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求求你》
1. 大骗子!!!
---“不骗你结婚,你总是跑。谁能抓得住你啊。”
-
二零一四年
“我要回家!”我捂着已经明显鼓起来的肚子哭着对李嘉祐喊。
李嘉祐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冷眉望着我,指骨比铁板还要硬,我压根动弹不得。
“这里不是你家吗?”
“受了委屈先要回娘家,我让你受委屈了吗?”李嘉祐垂眸质问我。
“小禧,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户口都已经迁到我的名下了。现在这里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家。”
哪有人说户口迁了就不让人回娘家的。
“这算什么?”我哭嚎着质问,觉得李嘉祐在无理取闹。
“那里才是和我流着同样血脉的家,不是户口迁不迁就能改变的。”我气急败坏道。
我声泪俱下地控诉面前这个我认识了7年,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的男人。
“你说你没给我委屈受,那你说说那些验孕棒是怎么回事?”
“我才十九岁,你就设计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发现那些验孕棒,你是不是永远都要把我蒙在鼓里。”
李嘉祐从我背后紧紧地禁锢着我,毒蛇吐着冰冷吐斯的红舌一样轻靠在我的颈侧,“这算委屈吗?那能怎么办?那后果都酿成了,你就和从前一样认为是避孕套失灵了不行吗?”
“床是你愿意和我上的。”
床虽然是我愿意和他上的,可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疯,在避孕套上动手脚,我明明看见过那些套子都是包装完好被撕开,何况我一个男beta,本来就很难中标怀孕。
我刚开始知道自己怀孕,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他都准备联姻了,可我却怀孕了,避孕套一直都带,我又是beta,本来怀孕的概率就非常非常小,我以为我偏偏就这么倒霉,这几乎不可能,跟被雷劈差不多的概率就发生在我身上。
“明明是你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我气恼道。
那段时间他搞得太疯了,我小心谨慎,想着反正是短暂的露水情缘,再吃点避孕药就更安全了。可他却说对身体不好,无论怎样就是不让我吃。
原来早就有预谋了。
我早就知道李嘉祐聪明,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他会对我做这些下作的手段。
他就是掐准了我不敢流,我是个beta,而且性取向偏向于下方的beta,流产对beta生殖腔伤害极大,一般流了,后面不是很难再怀孕就是容易滑胎。
我才十九岁,我是个普通人,家庭还算幸福,对婚姻和儿孙满堂都带有憧憬,我赌不起。
我红着眼忿忿瞪着他冷硬的那张脸,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他就是掐准了我赌不起。
我也知道他报复心强,可我除了分手那件事,我还做了很多为他好的事,何况当年分手也不能全怪我,他妈妈都拿我的家人来威胁了,他们家权势这么大,我哪里赌得起。
可他却直接回馈了我这样一份“大礼”。
“李嘉祐,你太过分,我明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男人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我鼓起的腹部轻轻地摩挲,语气却夹着暗讽,“你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就是什么理由也不解释,直接和我分手,彻底删掉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罢了。”
我也很早就发现他心眼很小的。
“可当年明明就是你妈妈威胁我的,你不知道吗?”
“但你一句也没和我提起啊。”李嘉祐漆黑的眼珠盯着我的眼睛。
我像是被毒蛇咬住了。当年的事,我哪里敢赌,她们是母子,万一他才读大学,万一他来不及阻止,他妈就直接安排那些h社会的威胁我家里人,都不需要打人,光是搅得我家里人丢了工作都是对我这种小家极大的伤害。
我觉得我有难处,但作为被我伤害最深的李嘉祐可能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怎样也要把这份错甩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怎么说得过他,一个劲地掉眼泪。
“所以你就为了报复我甩你,把我的肚子搞大?”我伤心地哭诉。
“阿禧,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他看着我哭花的脸,指腹在我眼下轻轻地擦拭,耐心地和我解释。
“你看,你怀了孕,我妈那还敢再说我们不能在一起。而且在三花娘娘面前,我们连婚都结了。”
“我搞大了你的肚子,趁着老头还活着,他肯定为你拗过我妈,让我必须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
“你看现在我们不就顺利成婚了吗?我也不需要被我妈要求去搞什么联姻。”
“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李嘉祐的想法我后面也渐渐察觉到,我大惊失色和他说了怀孕之后,李老爷和他妈三太太分别打了个电话过来我家,后来,第二天,他飞来南墩岛找我,带了一身的伤,连腿脚看起来都不太利索。
因为搞大了我的肚子,他被他爸拿着拐杖打了一顿。
他被打了一顿,我也不好受,怀孕又不是一个人就能怀上的,我爸妈对我失望至极,痛骂了我一顿,妈妈差点都拿把衣架抽我,恨我不争气,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爸妈骂我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哭,睡不着。我也被这个来得猝不及防的孩子弄得很慌张,压力也很大,背地里又担心他妈妈要求我打掉,又担心要我生出来,就送回他们家,又或者我还年轻,养不好一条新生命,而且不用想肯定也会给我爸爸妈妈带来很大的负担和压力。
所以李嘉祐被打都是活该,现在知道了真相的我幽幽地想。
“我才十九岁,我连大学都没上,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此刻厌恶极他,都不想看见他的脸,骂完我就偏过头。
“怕什么,大学可以休学一年,我可以帮你安排好,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就当gap year啰。”李嘉祐状若轻松道。
我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火。
其他人gap year都是去全球到处旅游,或者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哪有人是用来怀孕的。
丢死人了,当初未婚先孕,我连村都不太敢回了。
不过现在婚宴都摆了,早就都知道了。
都说我是怀上的是他们李家的第一个长孙,为了嫁入豪门才大学都不上,趁着李老爷还在世,让他也可以抱一抱长孙。
我都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什么性别,他们就先知道了。
越看李嘉祐就越心烦。
“我在这里待得不顺心了,你烦,你妈也烦,我要回家。”
“你要回去多久?”
“你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我野蛮地想。
“你要是觉得我妈烦,我已经买好了一套房子,我们两个可以单独搬出去住,好不好?”他松开劲,轻轻又不容拒绝地握着我的手腕,垂着眉好声好气道。
“那你呢?”我说他也烦。
他静静地望着我,脸上带了些不太明显的烦躁和冷意,“那你要怎么样?要离婚吗?”
他贴着我的耳侧,“想都不要想。”
“我现在是你的丈夫。”
“你要现在想家了,那就回去一段时间过渡下。”
“但你不要一个人去,胎还没坐稳,等我空出时间,我就带你去。”
李嘉祐工作的地方在这边,应该是把我送到家,不久就离开了。
“嗯。”他已经让步了,我没有讨理不饶人的习惯,说完了就背过身上楼回房。
和李嘉祐闹别扭,我会不想要和他睡一个房间。那个时候我就会想回以前我住过的那个房间。但睡过一次以后,第二次李嘉祐就直接把那个房间上了锁,逼我只能回楼上他的卧室里睡。
我回到房间,掀开粉色梦幻的蚊帐,扑到床上,找到昨晚看剧的平板准备继续看。
李嘉祐房间以前不是这种原木田园风,应该算是那种极简冷淡风吧,就是黑白灰偏多,床品也多是深蓝,浅灰这样的,我们结婚了以后,他就换成了这种风格,他以前从来不挂蚊帐,现在也挂上了。
我以前的房间,在一楼,蚊子多,我凑合买过一套粉色的蚊帐,他可能就以为我喜欢柔和和粉嫩的颜色了,除了结婚那天的红色婚房布置,撤下来以后就变成了如今小清新的田园风格,蚊帐还是一如既往的粉色,不过比我以前那套粉色偏紫的好看许多,可能是请了设计师的,讲究协调,是淡淡的浅粉色,比猫爪的颜色还要嫩。
我是个不太挑环境的人,其实他以前房间的风格我也可以接受,当然现在的看着很舒服,我也很喜欢。
我们结婚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住在天峦颂那间大别墅里,和他的妈妈,妹妹一起生活。
因为他说他要去上班,我一个人养胎不安全,先和他妈妈住一块会比较令他放心一些。
小妹我也认识七年,我刚来他家的时候,她才读五年级,现在已经上高二,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但我和他们的妈妈关系现在就不是很好了。
“吃完饭再看电视不可以吗?”三太太对我说,眼里暗含不耐烦。
我愣了愣,按了一下遥控器,关了电视。
台下我伸手掐了一把李嘉祐的大腿。
“妈!都是在自己家,佢想要做乜嘢就让他做啰。”
“你就惯着他,边有人吃着饭嘴在忙,眼睛也在忙的,不礼貌就算了,对肠胃也不好。”
我这样吃了十几年,对肠胃好不好我自有打算,我瘪了瘪嘴,把脸埋进碗里。
“明天不用弄我们的饭菜了,我带他回一趟南墩岛。”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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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对他妈妈说。
我一听到,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把头抬起来,李嘉祐夹了五六颗剥好的虾仁放到我的蘸碗里。
“宜家仲是咁恋家,一年回几十趟家。”
“这次回去多少天?”
我脸色不显,在李嘉祐的大腿上轻掐了一把。
“说不定。”
“又没有出国远,他想要去多久就多久啰。”
他妈妈嘲弄道,“那干脆住那边算了,你都唔洗拜托我照顾他养胎了。”
他妈妈其实还是想要他娶一个富家千金,她对李嘉祐向来带有很大的期望,什么都要争优争先。所以我过了他家门以后,她就总是对我挑三拣四。
吃完饭,回到房间了,我才终于可以发泄。
“我必须要搬出去住,你妈妈总是在挑我刺,说话还特别难听。”我对李嘉祐发脾气。
“我知道,我已经物色好房子了,你去南墩岛住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心气顺了,我再去接你回来,到时就去新房,我们两个人单独过。”李嘉祐耐心地哄我。
见李嘉祐也不想我继续和他妈妈一直闹不和,已经选好了房子,我的气消了一大半。
“这还可以。”我勉强算满意道。
躺到大床上,掏出平板,调出刚才在电视上没看到的剧情来看。
“新房装修你要选饭桌在电视前面的。”我用脚尖点了点坐在床边看我的李嘉祐的小腿。
他随手捏了捏我脚腕,对我点点头说,“我知道。”
“就是那样的。”
看着他,我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脸色一冷,腿一抻,轻甩开了他的手。
我没仔细看他的表情,他向来记仇,估计不太好看,但接下来也没对我动手动脚。
只是扶着额躺到我旁边,和他妈妈一样问我同样的问题,“这次回多少天?”
我其实没想清楚过,我都和他妈闹成那样,我确实想的是想回去多久就多久,反正我自己也有钱。
李嘉祐还算有点良心,没在钱上短了我的。
对他我懒得想了,我诚实道,“没想过。”
“玩够了就回吧,你不是说gap year吗?待在这里,你妈老让我受气。”
“那不是有新房吗?那我在这边工作,回家了都看不到你。”
“那我不管,谁让你蒙我生孩子。我还生着气呢。”
我直勾勾地盯着李嘉祐的眼睛,呵斥他,“我觉得你这种行为像是骗婚。”
设计我怀了孕,然后闹大,就能顺理成章的结婚。
李嘉祐没否认,猛地圈住我的头,噙住我的嘴。
我用脚揣他,他都无动于衷,像是不痛一样。
要不是怀孕了,要搁以前,已经翻身压着我的肚子,不光亲,亲出了感觉,就该干那种事了。
“不骗你结婚,你总是跑。谁能抓得住你啊。”
“以前就老是吵着闹着要回家,钱不要,我也不要,谁能留住你啊?”
李嘉祐突然松下劲,贴着我的脖子亲吻,“你总是很自私,你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李嘉祐说我自私,没有在乎他的感受,是对当初分手的事还耿耿于怀。那件事,我在看见李嘉祐对我提起的次数越多,我心里其实也越发愧疚。一下子,我也泄下了劲,静静地望着他。
“我妈不允许我和你在一块,我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办法。”他又说。
“你原谅我好不好?”李嘉祐又开始对我使这招,我早就看透他。
或许是掺了真心的,但也可能是他算计好的我。
我要被他烦死了。木已成舟,我还能做什么?
“我回家待够了会叫你过来接我的。”
“大概多久?”
“三四个月吧。”
“这么久?”他不满道。
我反问,“我限制你飞来南墩岛了吗?”
“三个月,你到时候刚好肚子大了,南墩岛那边医疗条件不太好,就回来这边待产吧。”
谈到生小孩,我心里揪了一把,第一次没有人会不害怕的,我带了些难以掩饰的紧张,翕动着睫毛,点了点头。
“别害怕,我到时候会安排好工作,在家里陪着你的。”李嘉祐读懂了我的心思,捧着我的脸。啄了一下我的额头。
以前南墩岛只有海船可以到,前两年建了机场,旅游业发展起来了,财政收入也好了很多,添加了很多设施,看起来早已经不是贫穷的小海岛了。
下午的机票,晚饭前就到了。
以前因为他的易感频发症,我们就像双生子,他也来过我家好多次。
现在拿着行李,就轻车熟路进去叫爸妈。
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吃完午饭,他就去机场了。
2. 好彩——天上掉馅饼
---我一眼被一个个子极高的黑衣男生吸引到。
-
二零零八年八月二十五日。
我离开南墩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是我搬来李家三房的家里住的第一天。
直到现在我还有些懵懵地。
在学校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人来找我,校长笑得合不拢嘴,说他是可以资助我读书的人。
我虽然年纪小,思想不够成熟,但也清楚天上不会突然有馅饼掉。
我充满戒备地望着笑得灿烂和那个商务男人握得紧紧的手。
不过他提出的资助的钱又真是好感人。
我警惕道,“不过我要回去同我家里人商量一下。”
在车上,校长和班主任同那个男人一起送我回家。
“禧荣啊,你看一看这个是不是你的奶奶啊?”
我接过照片,胡疑地瞅了一眼。
想也没想单纯道,“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有我奶奶照片?”
“哦哦,没事。”那个男人透明镜框下的眼睛动了动,含糊回答。
但我一个小孩不懂人情世故,也读不懂他。
“你怎么有我奶奶的照片的?”
男人也没瞒着陈禧荣,直接和陈禧荣说了。
那个男人看着非常靠谱,一点不像个骗子,无论校长班任还是爸爸妈妈都非常相信他。
说他是什么香江狮子王。
南墩岛是一个内陆很落后的旧破小的海岛。香江是有名的城市,我看电视看到那些明星好多都是来自那里的。
直到再次被那个男人接送坐上那辆黑车,我还是懵懵地。
妈妈说他们家真好运,说真是一段奇缘,没想到奶奶居然和如今的李家当家人有一段渊源。
爸爸又说,怎么没可能?再早五十年,谁不是白手起家,他李伯雄那时候也是一个穷小子。
他妈妈当初可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个高腿长,盘满条顺,香江小姐都未必有他美。
当时在吃饭,满是油腻的桌面上,仅仅有一盆丝瓜炖鱼头,爸爸望着陈禧荣的脸,猛地吐出一口发苦的丝瓜,若有所思道,“得亏我们禧荣生得像我妈。”
“给了点小钱我们就足够我们家三个孩子读完书了。”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禧荣不好。”
妈妈同样在思虑,陈禧荣一直听着他们说话。
妈妈隐晦说,“应该不会的,人家都这么有钱了,想要点什么样的没有?”
我不是一个傻小孩,十二十三岁其实什么已经明白很多,妈妈说的话也恰好是我担心的。
虽然他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未成年是不可以,但有钱有势的会仗势欺人,我也是听说过的。
不过我也倾向于妈妈的那边。
应该不会有事的。看流程,都很正规。
爸爸闻言拍拍我的肩,“那过几天你过去了,要是那边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爸妈啊。”
“钱不钱的倒不是最重要的。”
“要是他们欺负你了,爸妈一定把你接回来。”
我其实也舍不得爸妈,但也清楚那笔钱都他家有多重要,十几岁的孩子早就有清晰的金钱观了。
我自觉责任重大,重重地点头,“嗯嗯,就当我去赚钱养家了。”
还是一个孩子模样,爸妈都笑了。
“话是这样的没错,要是成了的话,就算我们禧荣养家了。”
“不过不开心了一定得和爸妈说啊。”
“去到那边也要好好学习知道不?”
“香江那边的师资肯定要比我们这里的好。那份合同上说的是资助能读完大学,只是初中和高中需要去到香江那边。”
“你大学考回内陆那边,或者就在香江那边读也不错,南墩岛没什么好大学。”
那个接我来香江的人就是过来学校找我的那个男人,叫梁文生。
他生的斯文白净,行事作风也很像我在电视剧里见到的秘书形象。
他是过来交接我和那位素未谋面的“狮子王”的所有资助事宜的人。
离家那天,妈妈给我收拾了好几个包袱,大多是衣物,其中还有一包装的是晒干的薯干和过年时才买的旺旺大礼包。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家过,甚至连宿都没住过,自然特别舍不得。
背着书包,拿着几袋沉甸甸的行李包。
车窗慢慢摇上,我愣是憋到汽车渐渐驱离才哭出声。
路上就是他和我交代了很多接下来的事宜,比如和我说了我要去的地方是三房太太的家,为我解答了为什么那个资助我的富商有这么多老婆。
是以前旧制度的遗留问题。
路上他还耐心地和我交代了一些人情世故,要去的李家三房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
三房的女主人早年是李家的原配夫人的私人陪护,后来夫人和二房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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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厉害,夫人就提议先生她年纪大了,二房工作忙,他再找一个三房操持家务,
只是没想到最后找上了一直对自己悉心照顾的三房。
原配年纪大,子女早年经历不好,如今身体不好,无法理家,而三房没有二房的能力强,也没有后面两年找的四,五房靓,一直在这个大家充当着和事佬和带自己生的两个孩子的责任。
因此三房在这几个家庭里就成了老爷安排我的最优选。
我即将去的三房家里,除了有一个陌生、等着丈夫光临的女人,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三年的男alpha和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omega。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被称为香江狮子王的李伯雄其实不是在三房的家里,而是在家里,当时梁秘书举着一部能长距离面对面聊天的手机屏幕,里面那个大屏幕里的就是那个狮子王的模样,而侧边一个小格里就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他在很智能的手机里对他笑得非常和蔼,尽管这样威严还是很难压下。
在梁秘书的带领下去到这个名叫天峦颂的富人别墅的时候,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个和我奶奶有一段渊源的老人。
他头发带有明显的染发痕迹,短短的头发,发根是带有淡淡的白色,发末却是黑色。
他也长得很高,身材有些瘦,脸上老态很明显、皱纹很多,但眼神清明,看着还是很康健,神采奕奕的模样。
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老人并没有那些坏人的想法。
或许只是年纪大了,为了弥补一些我也不懂的遗憾。
为什么初恋死了,要对初恋的孙子也多加照顾?
我也有暗恋的女生,但代入了一下,感觉自己老了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或者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对他做过什么特别感动的事?又或者我奶奶年轻的时候真是很漂亮。
他们说我长得有些像奶奶。
的确,我长得蛮好看的。一般我暗恋的女生也会悄悄回头看我。
我年纪小来到陌生的、豪华的房子,心情十分一惊一乍,梁秘书让我跟着一位女工人,我拎着大包小包和她一起去到了安排给我的房间。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仪容,搅着手指带着忐忑的情绪走到外面和他们一家打招呼。
我一眼被一个个子极高的黑衣男生吸引到。
他也冷冷瞥了我一眼,带着不好相处的气息。
我情不自禁带着讨好的笑容先和那位“狮子王”和这里的女主人打交道。
3. 好彩——享受生活
---只不过他可能还年轻,看着我这个外来者的眼神冷漠锋利,带着不加掩饰的、直白的讨厌。
那个老人在我脸上停留了一阵,或许是看到了我的忐忑,伸手在我的肩膀轻拍了拍。
我对他的心情同样很复杂。
一是他多情的经历令我有轻微不适,二是他又是我和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努力逼自己慢慢适应,看着他们对我都蛮客气的,心里对他更多的还是感激。
他的私事是他的事,不应该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这是我很小就明白的道理。
别人无偿给我一口饭,就算他有千般不好,我也不能背刺人家。
三房有一个长得高高帅帅的男生,还有一个应该是读小学的矮小女生。
他们都长相姣好,皮肤白白。
特别那个男生,比他大三年,却比梁秘书还要高,再过三年,绝对能比他爸年老的狮子王还要高。
他年纪不大,却带上了一副薄薄的眼镜。
他看起来也有那种梁秘书身上的那种我无法言说的气质,应该是妈妈口中的聪明相。
我们那小学校里可没有几个带眼镜的,就算老师带,都是又粉又紫,老掉花或者款式古板,带起来不好看。
在我们那边戴眼镜是会被骂四眼田鸡的。
因为普遍不好看。
但他带着眼镜却显得格外好看。
他皮肤白所以显得干净,他下巴轮廓清晰,所以带着戴着反而消去他一些年轻的青涩气息,显得聪明,可靠。
我是个陌生人,第一次在他们一家的餐桌上,我不善交际,自然就少说话,充当着一个边缘人的角色,认真听他们说话,察言观色,尽量避免在他们这么复杂的家庭里说错话。
吃了一顿饭,我却除了知道那个男主人的名字之外,其余人的都不知道。
他们也没怎么在意我,也没有向我介绍的准备,也没有需要我介绍一下自己的前兆。
不过这种忽视反而让我感到轻松。
一顿饭过后我觉得不需要知道太多就很好。除了这几年的资助时间之外,我和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他们富人真的特别有钱,饭菜也超级好吃,住的地方都超级明亮舒适。
能来这里过段日子,算是我赚到了。
吃完饭,就有工人带我去安排给我的房间,在一楼的一个很偏的地方,周围住的也都是那些雇来的工人。
不过我对自己心中有数,他们李家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们不是请我来当少爷的,真的就只是普通的资助一下我们家再顺带给那个男主人看见我这张肖似我奶奶的脸回忆一下青葱往事。
这样的有钱人爱好,可以说是多多益善。
我张开双臂舒舒服服地大睡在柔软的床上,室内的空调一刻不停地运作着,这样的温度即使就如同一直是适宜的春季,即使不睡在竹席上都十分凉爽。
我的心情真的十分美滋滋,过得好了我反而不怎么想家了。
不过我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惆怅。
因为这里三房的太太和他们的儿女可能都知道李老爷资助我的原因是我这张肖似他初恋的脸。
我代入到我自己去,一想到我爸居然带了他初恋的孙子回来家里,让我们兄弟姐几个和我妈照顾一下他,我气到可能牙都咬碎了。
不过也有一些特殊。
就是他爸这么多情,和这么多女人有这么多个孩子。如果和包二奶相比起来,好像我的这种生的像初恋的情况看来好像都是碎碎米啦。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那两个富家少爷、千金暂时没有一点欺负我的征兆。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感叹人生真是顺得不得了。
醒来没有熟悉的鸡鸣狗叫声,飘来的只有淡淡的室内熏香,抬眼就可以看见窗外漂亮的山景。
像是天天住酒店的滋味,甚至更好。我一瞬间真害怕自己再回到家里会嫌贫爱富,觉得以前还行的日子成了苦日子。
是的,来到这里的富人住宅,我心里不可避免有了极大的落差。
如果我未曾见到过,我或许就不会知道,可我偏偏看到了还侥幸得了几年过上。
早晨,我没敢多赖床,早早洗漱好去到可能是用早饭的客厅里待着。
估计是刚睡醒,三太太还穿着丝绸一样的睡衣,闲散贵气,浑身透着养尊处优的好命气息。
怪不得堂姐她们老说以后要嫁个金龟婿就不用干活了。
因为真的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又隐隐觉得不对。
代入我自己,要是金龟婿有好多的老婆,或许是我年纪太小,我真的接受不了。
什么钱不钱的,骨气最重要,何况如今早已经没有一妻多妾的制度。
“太太好!”我特意没有说出三。
三太太或者根本不在意我这种细节,只对我点了点头,“那里有早餐,你去吃吧。”
“好。谢谢太太。”我不卑不亢礼貌道。
我吃早饭的时候,恰好那个戴眼镜的alpha也起床了下楼吃早饭。
他瞥了我一眼,或许是没戴眼镜,我能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眼色。
我察觉到他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恶。
不过或许是他少爷脾气犯了,他不光讨厌我,兴许还有起床气。那个三太太说让他一会吃完就去上家教课,他脸色立即就如同阴云般沉了下去。
一副脾气很差的样子说,“知道了。”
他生起气来我第一次见,害怕之余没忍住抬眼好奇看了一眼,被他狠狠瞪了回去,我就害怕地低下头来沉默吃海鲜粥了。
我没有智能手机可玩,回了房间用老人机和我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现状,让他们安心下来以后,我就自个去外头的花园里逛了逛。
我在花园的石板路上到处逛,点他们的花园里到底开了多少种花。
路过一个房间时,我听见有讲什么导数,洛必达什么之类的讲解的声音时,我猜到了里面正在进行的就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少爷的家教课。
怪不得地方发达的地方教育也好,有钱还能请家教。
一个知识点,学一次和反复学好多次当然不一样。
我好奇他现在学到什么地方,小心翼翼地透过瑞香花枝条,往里面看去,却不料和黑色半框眼镜的他视线直接撞上。
他头发有些长,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像是台岛青春剧里的校园男神,还是优等生的那一挂。
只不过他可能还年轻,看着我这个外来者的眼神冷漠锋利,带着不加掩饰的、直白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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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易害羞,猛地就躲开,跑开了。
甚至来不及回味一下他脸上的厌恶。
我招那个人的讨厌,我理解并且很轻易就接受了,毕竟人活一世,不可能一直被人喜欢,何况有些人本来就是傻逼,讨厌的理由也千奇百怪。
我逛了一圈,意犹未尽,但太阳大了,我还是回到屋子里享受夏季全天开放的中央空调。
那个女孩子也起床了,拿着个草莓果盘在看偶像剧。
我悄悄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也在看。
台岛的偶像剧很火,我姐姐也很喜欢看,我争电视争不过姐姐,就只能跟着一起看这些爱生爱死的偶像剧。
那个女孩子察觉到我也在看,但没有多加理会,一如既往地做自己的事。
但我还是有感觉到,不抗拒就是在慢慢接纳,一起看电视,在拉近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果然是女孩子容易相处,等下一集等广告的间隙,那个女生就递果盘过来给我挑一颗。
草莓颗颗都很大,是进口的大草莓,香甜的果香能把鼻子香掉。
我受宠若惊,十分发自内心地感谢,矜持地拿了一颗草莓。
“谢谢你!”
“不用!”
女孩子甩着柔顺的长发回到原位,但我却清晰地感觉到了我和她关系的破冰。
还是女孩子好相处。
三房里,那个三太太和这个女孩子都对我没有厌恶,但那个男生,或许是因为和他爸一样是个alpha,于是代入自己就更抵触他爸的离谱想法。
我住的一楼,我是特别招蚊子的体质,而这天峦颂又恰好是山里的,我自然免不了老被蚊子光顾。
不过得亏我妈妈细心,把我在家里用的花露水都一并塞进了我包里。
我夜里喷了一通,虽然有些破坏了房里清新的幽香,但再没听到嗡嗡的死蚊子声,我觉得踏实。
夜深人静,闻着熟悉的花露水香味,一时之间我就有些想家了,嘴一瘪,眼泪就不受控制淌进枕头里。
哭到很晚,过了那股难受的劲,我才睡了过去。
我连宿都没住过,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即便我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学生而是个中学生,可我还是忍不住哭。
不过和那些钱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恐吓我做人没趣味……”
我哼哼着歌,在这里待了两三天我就很快适应了。
再过一周也就是开学了,我就要上初二了。
听说是给我安排到了香江有名的国际学校里读,老师都是说普通话的,甚至还有英文授课。
那所国际学校都是中学生,为了方便接送,我是和那个不喜欢的alpha男生同校。
只不过我是初中部,他是高中部。
小妹还是小学,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比我们中学的要迟,所以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可以在楼上再睡一会。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我当然也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个男alpha应该是叫李嘉祐,那个女生叫李超莹。
我和李嘉祐每天早上坐同一班车,有时清晨早餐甚至在同一个桌上吃,但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4. 不好彩——标好价格的馈赠
---低沉的轻笑声不光砸在李超莹的身上,更砸在我一个旁听的人的心上。
-
国际学校的校园好大的,我们的这间国际学校的名字也不像我们南墩岛那样叫什么第一中学,第二中学,实验中学那样,而是直接叫德汉国际学校,因为是双语,下面就是一连串我看不懂的英文。
出于虚荣心,开学第一天,我对这所学校很期待。
的确,对于我而言,这是一段很奇妙的经历。
这所国际学校的大多数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因为学费高昂,我在李家听见过他们耳语,虽然他们那些大人觉得那些钱是湿湿碎,十分轻松,但对于我这种,一个月才有十元零花钱的普通家庭而言,二十多万的学费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大门修得相当恢弘,也很有英国的英伦风,我专注地看着车窗,看见开进去的都是小车,那些车就算我不认识,但凭感觉也感觉得出很贵。
我心里清楚自己是山佬进城,但是我面上还是要装作淡定,有一定的天真和好奇,但也不可以显得太谄媚和没见识。
车停下,我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嘉祐,他望着手里的平板,上面都是我看不懂的英文。
他是在用平板看英文书。
真的很厉害,才高中就可以看得明英文书,我连个beautiful都要仔细想想才拼得出来。
我在心中暗自感叹他厉害,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先下车,径直打开门下了车。
我知道我的班级在哪里,这里虽然大,但是毕竟是学费二十几万的国际学校,开学就算没有志愿者引导,也肯定有清晰的路标。虽然穿着橙色的志愿者服的志愿者也很多,但我也不需要,时间充裕,我自己看着路标就轻松找到了我的课室,顺便还熟悉了一下路。
初中部在右手边,高中部在左手边,我四处看路标时,恰好走到了高中部的楼下,也恰好在树荫下远远看见了比我迟出来的李嘉祐在往楼上走。
李嘉祐在G2栋。
而我的课室在F3栋。
恰好我们两栋楼挨得还挺近。教学楼不像我们海岛学校那样,起什么知行楼,明德楼这样的名字,还是更加简洁,直接用英文字母排序,上面有A,B,C,D,E,F的教学楼就是初中,而有G后面的字母就是高中楼。
我的教室恰好在李嘉祐旁边楼的上一层。
虽然算挨得近,但毕竟高中学业比初中繁忙,F楼和G楼隔着一个大过道,过道中间是一颗高大的黄桷兰树。
开学是九月,高大茂盛的树干上还挂着一串串的黄花。
香气悠远又不会香得人脑壳疼,这里的环境又格外优美,阳光明媚,采光又好,课桌整洁,瓷砖白净,我想不到在这里读书的人能有什么烦恼。
我这时又格外感谢我那位因为身体不好而早逝的奶奶,以及那位多情的李老爷。
这几年时间,好好享受了再说。
在这里好好学习,到时候再考上个好点的大学,出来找份好点的工作。
想到这些,我心里觉得日子都很有盼头了。
-
第一周,我还不是很适应,因为这里的教学是双语教学,老师说着说着中文就会突然切换成英文,我英文真的奇差,我中文听懂了,但一到英文,就只能认真看着老师假装我还在听得认真。
中午的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所以吃饭是在学校的食堂吃。
饭菜很好吃。
我感觉真的贵有贵的道理。
吃完饭,其他人回教室写作业,或者玩智能机,有的结伴出去玩,喝奶茶,我不认识人,又没有智能机,就只能写作业。
我有午休的习惯,但课室不算安静,而且只有一个小时,我写完了会写的作业就只能假寐了一会。
放学我也是和李嘉祐一起回去。
初中部是四点放学,高中部是四点半,但司机不可能为了我辗转两趟,于是我就是教室的最后守门员,我知道李嘉祐不喜欢我,我也不敢迟到,于是4点20分我就锁好门关好窗下楼,在门口等司机过来,再和司机等李嘉祐。
香江的夏天好热的,九月的气温和身处热带的南墩岛的九月气温相差不大,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能出一身汗。
不过炎热对于我而言是极其寻常,一年起码有三季的时间,身上都是粘腻的。
李嘉祐和李超莹她们都是有智能机的,甚至还各自有一部网吧里才有的台式机,所以他们下了学以后,都是各回各的房间里,李超莹有时会约些同龄的女同学过来一起玩,而李嘉祐他妈咪看他看得很严格,所以他一般都是在房间里学习或者上课后家教。
不过他是三房的唯一一个男alpha,李超莹年纪又小,三太太肯定对他很看重,何况狮子王年龄好大了。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们各有各的玩,我在这里虽然暂时没有朋友,但是能有大电视可以看。
不是我们我家里的那种大块头电视机,而是薄薄的一片,画面很清晰,色彩很鲜艳,而且可以选择的频道也很多。
“哥~~~好烦啊!那个人来到我们家整天都在看电视,我七点半要看的电视剧都看不了了。”李超莹拉着李嘉祐的手臂,带着些埋怨语气道。
“那你去偷偷拔了电视线。”李嘉祐镜片下的眼睛一弯,淡淡道。
反正是我们家的东西。
“他不会发现吗?”李超莹隐晦问。
“他发现又怎样,他一个寄人篱下的,有本事让老头带他去其他几个房住。”
“不要因为一个外人委屈了自己。”
-
李超莹哒哒哒下楼了,我一看见她,就一直望着她,看见她往电视机的方向来,我下意识以为她要看电视剧,出于一种寄人篱下的敏锐,我在她走到沙发前,主动站了起来,把矮桌上的遥控器递给她。
“你要看吗?”
李超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接过去,愣愣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下意识道,“不用。”
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就算有再喜欢看的,也要优先把选择权还给人家,如果是我自己的家人,我或许才会争一争。
李超莹又调她要看的台偶出来看,电视开屏就是一正值青春年华的男A和女O在雨中轰轰烈烈接吻的唯美场景。
何况我都听见她对我有意见了。
我正值国中,这个年纪正是不同性别之间最容易尴尬的年纪,我下意识就是害羞,为了避免尴尬,我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可是写完了作业我又实在无聊地紧,时间还早,我躺在床上又睡不着,我又去到外面客厅上看,这样的偶像剧能播到10点。
而李超莹又看的兴起,我想要等也不会等到10点以后再看,毕竟在别人家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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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太晚,我总觉得唐突和不礼貌。
何况我还不确认李超莹会不会十点就回去。
平时这个点的电视机应该都是李超莹霸占的,我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
不过她没说什么。
于是我就和上次一样在后面悄悄地看。
现在的偶像剧真的尺度很大,后面的亲嘴也是来得猝不及防,李嘉祐突然从我们身后出现,我和李超莹都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看到我被吓到以后脸上居然有揶揄的笑意。
我觉得很羞耻,耳朵止不住的发烫和发红。
在我的目光里,他走到李超莹的背后,熟稔地逗他妹妹“又看这些看坏脑子的电视剧了。”
低沉的轻笑声不光砸在李超莹的身上,更砸在我一个旁听的人的心上。
我面上不变,但心里觉得羞耻极了。而李超莹则笑骂着回头打他哥。
我看见他被李超莹打,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
他还有些坏,这是我第一次发现的。
他也留下看,我觉得十分羞耻,又担心电视剧里猝不及防的亲密行为,于是悄无声息回了房间。
在房里听着歌写了一会作业冷静了一下,我想去外面倒杯水喝。
我悄无声息地出门。
“哥,我突然觉得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好。”李超莹说。
“昨天我气势汹汹走下去,他直接把遥控器递给了我。”
“嗯。”李嘉祐轻嗯了一声。
我灰溜溜地倒好水回到房间。
原来这么快就改观了。
-
白天其他我想看的频道都在吹广告,我只能调到昨天晚上那场偶像剧看来消磨广告时间。
恰好是我昨晚没有看到的剧情,男主对女生太霸道,女主离开他,他又重新纠缠回女主,我忍不住看了下去,结果谁知道激烈的舌吻过后就是尺度最高的床戏。
男主扯着女主的手腕抛到床上,不过一刹那的事,我的脸不可自控地红了,心也很慌张,下意识就是环顾四周。
结果不知道何时我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我和李嘉祐视线相接的时候,刚好大屏幕传来黏黏糊糊的激吻声。
如果地上有个洞,我一定要钻下去。
“你你怎么来了?”我喉咙滚了滚,慌张道。
手指拿到遥控器,慌忙调了个台。
过后我又十分后悔,因为一到那些就跳台,很像欲盖弥彰。
想死!!!!!!!
可最后我只听见他的几声刺耳轻笑,他就拿着水杯走了。
我的脸爆烫,无论昨天还是今天,他的笑声都在我的心里震耳欲聋。
该死,不准笑。
笑!笑!笑!笑毛啊!
你不看吗?
你不看片吗?
我才不信他不看片!!!
我连片都没看过。只是看偶像剧而已。
啊啊啊啊啊可恶!!!!
我回到房间,关好门,傻子一样砸自己的枕头,最后羞耻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我这份人,脸皮薄,此刻羞耻劲上头,简直想把自己闷死。
不过话是这样说,埋了几秒我就趴起来透气了。
怕屁,看见了就看见了,下次我光明正大看。
哼!
5. 不好彩——吞云吐雾的烂仔
---在簌簌作响的黑色树荫下中,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的烟,发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夏季渐渐过去,我的英文还是一如既往地烂。而我也发现只单纯地听老师的英文讲课对我的英语水平没有多大的提高。
我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英语计划,每天晚上都要背50个单词并默写。
不过光看背单词,我又不怎么会音标,不会读,光会拼,学起来颇有些像个聋子学英文。
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读单词和听英文的工具。
这段时间我和那两个兄妹虽然熟了些,但还是很生疏,就是不咸不淡,没到能借东西的份上。
何况这么久,我也感觉到别人不屑于与自己一个长得像他们爸爸初恋的人交好。
我家里人离家前给了我一份钱,不过我没舍得花。
梁秘书说有事可以找他,但是真的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见那位梁秘书了,而且现在被拜托照顾我的是三太太,要是和梁秘书说了,他的上司是李老爷,难免不会惹得人家两口子不和。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着自己解决算了。
李老爷一般周三会过来三房这边,我听那些工人们闲言碎语的时候,说什么周一就是养护院探望一下原配,周二就去二房,周三去三房,周四就去四房,剩下时间就自由发挥。
我当然不会当着人家孩子老婆的面,提我想要一个能读英文单词的MP3。
那个李老爷过来,我最擅长的就是当个隐形人,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所以周三也是我最无聊的一天,因为只要他来,我就看不了电视。
原因在于,人家一口四口,其乐融融,我凑什么热闹。
虽然说是一家四口,其实说是一家三口也不错,因为李嘉祐好像一般那个点都会在房间里学很久。
连我一个外人都隐隐感觉到李嘉祐不喜欢他爸爸,更别提他妈妈。
周四选牌侍寝的土皇帝离开以后的早上或者晚上,我总能听见三太太对她儿子不尊敬他爸爸的骂辞。
我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我吃得苦太少,虽然自认自己做不到三太太这种,但我能理解她,毕竟如果处在长久的窘迫下,荣华富贵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我也能理解李嘉祐为什么不喜欢他爸爸,甚至更加有共鸣。
每次周三李老爷过来一趟,投在我脸上的视线越久,我和三房所有人的关系就越尴尬,越膈应。
就是每周三结束,所有人对我的好感度就会归零。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一周过去,好感度能不能上升一点。
我感受到融不进去的时候,就放弃要放低自己融入他们的想法。
李超莹看偶像剧和综艺的时间相当固定,我避开那个时间就可以了。
我在新的班级里其实也不咋融得进去,因为他们都有一个智能机,说什么企鹅、斗舞,飞车,那一些我略有耳闻,知道大概是个玩意,但我缺的是那一台能充当媒介的智能机。
何况那帮子少爷千金,个个家里都是有台式机的,台式机比智能机还要贵,比MP3更是贵上百几倍。
我的钱买了一个二手MP3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是人都是需要社交的动物,一直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常常感觉到孤独,并且开始慢慢讨厌上好多人。
我愿称之为仇富。
我察觉到自己的性格有些扭曲和不正常以后,就天天晚上都打电话给我家人。
可我一直和他们说我在这边过得好,还说了一些国际学校的富人活动,他们或许以为我过得很好了,也无需多担心,我天天打回去,他们渐渐不上心,聊得时长也越来越短。
我晚上总是会悄咪咪掉眼泪。
可是我的家里人都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孤独淹没了。
我在这里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一天都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说话。
我的学习也跟不上,学又学不会,玩也没什么玩的。
我特别想家。
-
夜晚没有这么热了以后,山上又是冬暖夏凉的气候,不久晚上连中央空调都不用开了。
但是山上树木草木多,就算这样的别墅都是有防蚊装置,但也难免蚊虫不会进来,何况我还是特招蚊子的体质。
我学完习,恰好李超莹不在看电视。
九点多了,现在这个点,李家的工人一般都休息了。
室内灯火通明,但却静谧得连室外的蟋鸣声都听得见。
以往这个时间段在家里,爸爸妈妈都在室外的平台上纳凉,窸窸窣窣地说话,而他和姐姐,哥哥可能在家里看电视,又或者三个人开着摩托车出去夜市兜风,吃点宵夜摊。
接纳自己的人多就一点不觉得孤独。
我打开电视,有些低落地看着电视,希望等会的剧情可以逗笑我。
门窗都开着,蚊子都飞了进来,我拿了那支还没用完的花露水出来,把腿肚子和手都喷了一通。
背后却响起一道带有厌烦的呵斥男声。
“能不能不要喷你那个破玩意了。”
“它妈的臭死了。”
是李嘉祐。
还带上粗口,相比他对花露水的抗拒,更明显的是他对我的厌恶。
我知道有一部分人是很讨厌花露水的味道,我低声辩解,“可是很多蚊子咬我啊。”
“多蚊子你回房间里关紧门窗。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得到了更加刻薄的回答。
我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尝到了寄人篱下的苦涩,嘴比脑子还快,下意识就是道歉,“好,对不起。”
说完,我忍着眼里的热意,脑子里轰的胀意,关了电视冷静走回房间。
李嘉祐最讨厌。
又斗不过他爸,就知道找我这种无辜的人撒气。
狗屎玩意,我在心里忿忿不平骂他。
其实学校离天峦颂并不远,走路三十分钟就可以到,如果坐车,可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还会有些拥堵,我在学校里找不到社交需求,在天峦颂的那座山间别墅我也走惯了,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一边抚顺我太过孤独的心灵,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和我交朋友。
再不找到人和我说说话,我就要闷死了。
下午放学时,在和司机等李嘉祐的时候,我和宋师傅说,“宋师傅,我能不能自己走回家?我自己出去走走,来香江这么久了,我都没机会去走走看看。”
“可以可以,不过你得征得三太太的同意才可以。”
宋师傅很明显的拒绝意思。
确实,是我思虑不够周全。自己还是未成年,宋师傅只是一个拿固定工资办事的司机,要是出了事,人家担不起这份责任。
但让我和三太太说,还不如让我去死。
何况说了肯定就不可以了。
她老公拜托她照顾好我,她怎么可能会让我做有风险的事,而且我一个无情无故的外来人在她心里就是个麻烦。
于是我回到家以后再自己偷偷出门。
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我非常顺利地走了出来。
我沿着蜿蜒的柏油山路往山下走,这里的山风景优美,就是拿来建富人区的,一路上有很多的豪车飞驰而过。
我沿着有人流的地方走,路边见到一只很小的猫咪,我蹲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
我急需要一些情感的寄托,我跑去商店买了一根玉米肠,喂给那只野猫吃完,夜也深了,但下来走了走,我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还是要有些事做,一个人总是很容易胡思乱想。
我回到别墅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去了哪里,我渐渐摸清了只要我吃饭的时间点回来了,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有一就有二,我在下面喂猫,没想到真的认识到了一个人。
是个男beta,叫林白敬,也是德汉国际学校的,只不过他是高一部的。
我认识的这只猫,他偶尔有时间也会过来喂一下。
我们性别相似,一来二往,再加上我实在太孤独了,有意交好,我们慢慢也熟悉了起来。
有一天晚上我去喂猫咪,却看见它后肢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迫于无奈,我只能带它回到别墅。
因为带着受伤的猫,它总扑腾,我回到的时候,饭点已经到了,甚至我没有带去的老人机上有好几个宋师傅的电话。
因为宋师傅负责接送我上下学,所以他有我的联系方式。
我抱着脏兮兮的猫,身上的白色校服也干净不到哪去。
三太太的眼神都有些责怪的意思。
“你出去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再迟点我地就要报警了”
“出咗乜嘢事边个负责啊?”
我也猜到这种答复,但确实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低下头,带有歉意道歉。
“我只是想下山去逛一下。”
“我本来晚饭以前就可以赶回来的。只是我想带这只猫回来止血。”
三太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知道今天的事也有一笔是她的疏漏,也没太多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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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翻来就搭啦。”
“不过唔好有下次啦,你想要出去可以,起码知会一声,你未成年,出咗这里的管辖的话,就必须要让个大人带着你去。”
“去到更远的地方甚至要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我有些狼狈地点头,不过也明白三太太的用心。
“你们先吃,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我有些抱歉地抱着猫告辞。
阿姨拿了止血的药酒给我,我给猫咪的伤口包扎好了伤口,早已饿得不行,匆匆洗了手,就坐到饭桌的位置上吃饭。
“禧荣,那只猫包扎好就送翻走啦,我对猫毛过敏的。”
三太太客气对我说,我从饭里抬起头望着她。
我连忙点头,“哦哦,我知道的。”
“我吃完饭就送它去其他地方。”
“嗯。”
我吃完饭,就将猫咪放到别墅围栏的外面。
猫咪奄奄地呆在静谧的草丛边。
夜里我时不时就看它几次,担心它撑不过去,死了。
我夜深出来看猫,却没想到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李嘉祐在偷偷吸烟。
在簌簌作响的黑色树荫下中,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的烟,发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李嘉祐这次没戴眼镜,在昏暗的路灯下神色平静地吞云吐雾。
李嘉祐才十七岁。
我似乎看到了他套在优等生的皮下的真实面目。
猫轻轻地叫了一声,我以为它那里不舒服,也顾不上李嘉祐,连忙蹲下来看它怎么了。
香烟的味道越发清晰飘到我的鼻下,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黑影将我的一部分视线挡住。
“你还挺好心的。”讥诮的话从他的口里吐出。
“外头的野猫都救。”
“真有闲工夫。”
我听见李嘉祐带有些夹有讽刺的话,其实很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他真的很少自由时间,三太太,他妈妈对他寄予厚望,他每天都要学很长时间,就算周六日,也全都安排好了应接不暇的各色课程。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里暗嘲他是学习学疯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但他却好像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依旧在对我说话。
“你知道吗?其实我妈对猫根本就不过敏。”
“她只是觉得你一个麻烦精再带回来一个麻烦精很烦人。”
我被拜托给他妈咪照顾,他妈咪觉得它麻烦简直就是人之常情。就算它不用那个婉拒的理由,更直白的,我还是会一一照做。
毕竟不是我的地盘,我当然话不了事。
我爸爸和哥哥都会抽烟,但我对烟还是有些膈应,我和很多人的想法一样,下意识认为吸烟就是坏习惯,也是对身边人不负责的做法。
这个年纪,只有那些烂仔才会吸烟。
我对他在我旁边抽烟的做法有轻微的嫌弃,他或许也察觉到了,反而恶意地靠得更近。
我心里对他早已经是没多少好印象,以前是桀骜不驯的优等生,现在是欺软怕硬的烂仔。
有本事他也在他爸面前吞云吐雾。
对了,他连被他妈瞧见了都不敢。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臭死了。”
我气性长,还记恨他之前说我的花露水臭。
“还有,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那里招你惹你了?”
“你爸资助我,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过来读啊。”
“你又不敢和你爸对着来,又不敢忤逆你妈妈,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外人。”
孬种。
我没直白说出来,毕竟一屋之下,我寄人篱下还是要留点薄面,但我相信他肯定也听出了我的话外意。
他哧哧笑了一声。
我知道他动怒了,但觉得他不会动手的,但他猛地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脸吐烟圈。
我被熏得流眼泪,也呼吸不上来,死死扒拉着他瘦却有劲的手臂。
在我挣扎第五下的时候,他突然就松开了手。
我红着眼睛瞪他,过去没有那一刻像此刻那样讨厌他。
“你现在是在我家,下次拎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整你。”
我年纪小,怕事,何况李嘉祐还年长我三岁,从小不缺吃不缺喝的身体长得又高又有力,是过几年褪去少年的青涩,就会显露出维纳斯雕塑般的高大压迫。
他握紧拳头打我一顿就是打我一顿的了。
6. 不好彩——被烂仔赶下车
---“吵死了。”他蹙着长眉,嘴角压得很平,如墨般漆黑的眼珠冷冷又不耐烦地看着我。
-
我自然不会和任何人说我被李嘉祐威胁了。这对我而言,毫无益处。
自从发现了李嘉祐抽烟之后,我才发现当初对他的评价是多么可笑。
斯文、书卷气。
聪明相确实是聪明,只不过更加擅长于伪装,那一晚的经历就好似遇到了一条毒蛇一样,导致我现在看到李嘉祐带着眼睛的脸就下意识想到高智商犯罪者。
李嘉祐也不是完全没有空闲时间,比如前段时间学校高中部的数学、物理和英语都拿了全校第一,至于为什么是这三科,当然是因为当时只举行了这三门考试。
三太太给李嘉祐放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睡到中午11点左右,二楼那扇门还是关得紧紧地,吃饭了,才见到人慢悠悠地落楼。
下午就有两个同样年纪的,应该是他的朋友,三个人说了一会话,就急匆匆地上楼,去到影音室里打游戏,疯玩通宵,周日中午,又是到了饭点,阿姨三催四请才下楼。
恰好这天三太太不在,李超莹中午约同学出去玩了,饭桌上等待的只有我。
我肯定不敢人不齐就动筷子,毕竟人都提醒好几次这里不是我家了。
有一个李嘉祐的朋友从楼下走下。
吊儿郎当,一开口就是一副不正经的浪荡子口吻。
“唷,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人不到齐都不吃饭?专门等我地啊。”
我一个beta,未来还不一定当媳妇的,而且我才十四岁,我觉得此人十分冒昧。
我微惊抬头,用眼神回答这不是基本的礼貌吗?
李嘉祐跟在后面下楼,自然也听见了,看了一眼我,拍了拍他那位朋友的肩,带了些警告的意味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自从上次带猫被三太太发现我私自外出以后,我就被限制了出行。
富人区当然有安保系统,但我的范围也只能在那个范围之内。虽然说我要是想出去,和她说一声,再找个大人陪我去就可以,但其实我在这里是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那些工人并没有义务要带我出去,他们的本职工作只是顾好别墅里的日常起居。
猫咪的伤口好了以后,这段时间我坚持不懈地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喂它,我和它也有了一定的契约关系,它居无定所,但到了饭点就会去到那个固定的地方等我过来。
我将所有的孤独都寄托在它身上,对它的喜欢也与日剧增。
它孤孤单单地,没有家人,我也孤孤单单的,背井离乡。
“小猫咪,你的毛好滑啊。”
“你的肚子肥肥的。”
我抓着懒洋洋趴着的猫咪轻轻地摸,黄昏的霞光透过夏季浓密的树林,映照在光滑柔顺的猫毛上都渡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
我戒备地回头,果然是他。
“你来干什么?”我毫不掩饰厌恶道。
“这里是你家吗?我不能来?”他一点不客气反问。
我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一包猫粮。
那种猫粮很贵,我也想过给猫咪买过,但没钱,一直都是买的是商店五元十根的玉米肠。
既然是喂好的给猫咪,我当然想让它吃好点,谁叫我没钱。
我想抱着猫远离这个晦气的人的心思暂时搁置一边。
“你是我的猫咪,你不可以因为他喂你昂贵的猫粮就喜欢他,知道吗?”
我当着他的面,看着它专心吃猫粮,认真地给它洗脑。
虽然我和它语言不通,但我照顾了它一段时间,知道它是非常有灵性的。
而且我也是为了警告某人。
某个人嗤笑一声,没理我争宠的话,宽大的手掌在猫身上轻轻地撸动。
他可能也是待在房间里学习学得太无聊才会出来撸猫。念在他有钱,买得起猫粮,我就大发好心给他撸一撸我的猫吧。
他离开时,把那包猫粮也留下了,我将猫粮封好带了回去。
有了猫咪作为情感寄托,我在这里的生活没有以前那么孤独和难熬。
李嘉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一包猫粮过来,不久我就再也不需要另外花钱买任何食物,我的房间已经有了三四包开封了但还没有吃完的猫粮。
猫有了食物,而我作为它的主人,为了不被阔绰的有钱人争掉我的宠,我用收集来的纸盒做了一个简陋的猫屋,套上塑料袋防水。
我看着最后的成品猫屋,心里也清楚它连稍大点的风都挡不住,但毕竟是第一次嘛,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要是吹台风了,我就偷偷带它回我的房间躲一下雨。
我喂猫认识的那个高一学长,在学校的时候也意外碰见过。
“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
“连那只猫都不见了?”
我笑着道,“猫我带回去养了。”
“有空带出来玩一下。”他说。
我还不太擅长说客套话,出来玩,或许有些难,我脸色有些为难,“好,有空再说吧。”
“你和李嘉祐认识?”他应该看见过我和李嘉祐坐同一辆车上下学。
我点点头,老实道,“不太熟,我只是他们家的资助生。”
那人没有接着追问,我松了一口气。
李家家大业大,肯定不止我一个资助生,要是问到为什么我能住到人三房妻子的家里就不好回答了。
我反问他,“你和李嘉祐也认识?”
“认识,我们家庭之间互相有合作的。”
“哦~”我也猜到了,在同一个地方的富人肯定难免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你是资助生,那你老家是在哪里的?”
“我老家是南方一个小海岛,叫南墩岛,你认识吗?”
林白敬笑着摇摇头,我也猜到了。
南墩岛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偏远小岛。
又热又多台风。但是风景很漂亮。
第二天,我依旧遇到了林白敬,他隔着车窗送了我一杯奶茶。
我受宠若惊,感觉到自己真的交到了一个朋友。
车窗摇下,我接过奶茶,轻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他对我和熙地笑笑,然后和他也认识的李嘉祐隔着我打了个招呼。
不过李嘉祐不怎么理他。
不过他向来这样没有礼貌的。
不过对他爸的时候,就算不情愿,也要被他妈逼着和颜悦色。
此情此景,我以为他们也只是因为父母的商业关系认识,其实并不交心。
他送我奶茶,而不送李嘉祐奶茶,我手中的冰奶茶饮下肚不光解热,而且好像更甜了。
我得意地望着窗外,时不时喝上一杯奶茶。
奶茶里面有很有嚼劲的珍珠,我难免会吃出一些声音。
可能就是我的嚼声又惹到了那位少爷。
“你喝就喝,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
“吵死了。”他蹙着长眉,嘴角压得很平,如墨般漆黑的眼珠冷冷又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年纪小,在家里又是排最小的,骨子里其实也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我仰着脸,猛吸了一口,挑衅地望着他故意更加大声咀嚼起来。
但我这一套,只对我的哥哥。姐姐有用。
“停车!”他黑着脸,命令司机停下。
司机望了一眼他,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感到到李嘉祐真的狠以后,有些害怕,停下了嘴里的动作。
但李嘉祐明显不愿意放过我了。
司机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车以后,李嘉祐就叫我下车。
我心都凉了一截,坐立难安地坐着。
我没做错,我也不想认错。
僵持了几秒,李嘉祐还是冷漠地板着脸。
我不下车,司机也不会开。
我有些虚要是再不下车,可能等一下高大的李嘉祐就直接扯我下车,再扬长而去。
我捧着液化出水的塑料杯,不知道是不是奶茶放太多冰了,我手脚止不住地发冷。
我背好书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会儿,黑车当着我的面扬长而去。
我扯扯书包带子,有些委屈,也有些怨自己不该逞强。李嘉祐这么讨厌我,根本就不会管我的死活,我惹怒他,他不光敢掐我脖子,还敢赶我下车。
幸亏我下来瞎逛过几次,我对回去的路还熟悉,不过四点多,太阳还是很大。香江和南墩岛一样,就算到10月份,还是热。
我走回别墅里,李嘉祐已经不见踪影了。
我出了一身汗,心里有些憋屈和怨恨李嘉祐,但运动了一下,身体上感觉还是蛮舒服,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回房间写作业。
见识到了李嘉祐的狠心,我下一次当然不敢再造次。
不过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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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下降到冰点之下还要再冷几分。
我将猫咪的窝迁到另外一个地方。
既然是我天天喂它,又是我上次救了它,我自然才算是它的爸爸,它怎么可以吃爸爸讨厌的人的食物。就算是好吃昂贵的猫粮,它也要和我一致对外。
我小心眼地不让李嘉祐撸猫。也不稀罕他那点破猫粮,反正我房间里已经有六七包还没吃完的猫粮了。
而且我准备有下一步的打算了。
在这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是没有人会额外给我零花钱花,就算我家不太有钱,起码都会给我点钱去小卖部买点冰棍和辣条吃。
我要去找兼职赚点钱!
而且去工作还能有人和我说话。
“太太,我想要出去找兼职。”我当天晚上就和三太太说。
“你缺钱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出去历练历练下自己。”
“你先十四岁,有法条规定不准找童工的喔。”
“这样啊。”我年纪小,原来也没出去打过工,我也不知道原来未成年还不能去打工。
我明明记得我哥还有我姐都未成年出去打过工。
不过三太太也看出我可能需要钱了,给了我两百块,接下来的每个月都会给我100元零花钱。
我的买猫粮压力大大减少。既然法律都规定了,我也只能放弃那颗想打工的心。
我在香江的生活平静又单调,上学,吃饭,考试,写作业,看电视,睡觉,一天就过去。
我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次数也渐渐变成了一周一次。
按照先前的约定,放大假我就可以回家。
已经十二月了。一月十多号就放假了。
我就盼着放假可以回家的那天。
学校每个月都有月考,我的水平从一开始就比他们差很多,经过我好几个月的努力,虽然有进步,但和兄弟姐妹众多,内部竞争激烈的李家一对比,就变得非常差。
特别李老爷,眼光早就被养刁。
他没有多少空理会每个孩子的每个月月考成绩,但若是闲下来,也会关心关心孩子们的成绩,做一个总体的评价。
“嘉祐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很会读书。”李老爷对着李嘉祐只有第一的成绩单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妹妹就差一点啦,要多和哥哥学习一下。”
“禧荣的进步空间就好大啰,要再努力点。不然辜负自己一个人辛苦来到香江读书啰。”
我呵笑着,能到人家家里怎么能说辛苦呢,“呵呵,不辛苦,不辛苦。”
我认真地点头,面上对他更多的还是真心的尊敬,“我知道的,我会继续努力的。”
当着人家真正的一家四口,我也在其中,被这样问话,其实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是我好像也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我有这种心思,其余人当然也会有,我一说完就下意识去察言观色,除了李老爷太多孩子对此不是很在意,像是三太太,李家兄妹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我和李嘉祐结下的梁子大,他脸上轻蔑的神情我看得更加明了。
三太太见不得自己的丈夫难得来自己这里一次,心思还在一个外来人身上。
“是呀,禧荣是差了点,平时不会的要多问问嘉祐。”
“相比文科,嘉祐的理科更加是优异的,今年十一月份的时候,甚至拿到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第一名。”
“那个奖项含金量好高的,我本来就打算他去参加一下拿个二等奖,也有机会冲一冲哈佛剑桥这些藤校,结果真是太惊喜了,他直接拿下一个第一,那个老师仲同我讲嘉祐上哈佛和剑桥都是手拿把掐的了。”
“就算不砸钱都可以靠真才实学拿到offer的。”三太太脸上的笑容灿烂又自豪,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嘉祐是她的骄傲。
我暗悄悄望了一眼李嘉祐,他一脸冷漠瞥了我一眼。
他现在高二,香江的学制要上四年的高中,还有两年他就要出国留学了。
而我现在初二,还有五年留在这里,也就是我上高二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这张讨厌的脸。
我心里头想到了就开心。
“笑什么?”李嘉祐冷冷地看着我道。
“关你什么事。”我小小声反驳。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李嘉祐冷笑道。
我瞅他一眼,不欲多言,他看出就看出了呗。
7. 不好彩——咬一口青苹果
---校卡上面的alpha清隽又白净,拍的时候应该还没戴眼镜,显得有些青涩,但脸上依旧一点笑意都没有,活像人摄影师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
香江的圣诞节节日气氛很浓郁,内陆不会在这一天放假,但香江会。
圣诞节前,会有女生和男生互相送苹果,我清楚这些都是那些拍拖的男男女女的小情趣啦。
不过应该朋友之间也会送的,圣诞节前,林白敬和我新认识的同桌都送了我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
不过说到送苹果,应该没有人比李嘉祐更夸张的了。
我坐在车里等他的时候,他走在路上,突然一群男男女女围住他,给他送圣诞节礼物,有些用心的不光是送苹果还送象征定情的朱古力。
李嘉祐在外面蛮装的,一副自以为自己是冰山男神一样的冷脸。
不过那帮不识真面目的痴男怨女好像真的被骗到了。
他摆脱追求者的礼物,空着手回来。看见我认真揣在手里的苹果嗤笑了一声。
“就这么两个苹果,还当成了宝?”
我充耳不闻,连个眼神都不赏给他就是我最大的反抗,怕他个大傻逼发神经又把我赶下车。
林烨和郑兆基是来李家找李嘉祐玩次数最多的两个人。
两个都是男alpha。
林烨就是林白敬的堂哥。
而对我出言不逊的那个人就是林烨。
我玩的东西少,来到这里的时间久了,有时我看见影音室里很久没有人玩,我也会蠢蠢欲动,在我进去摸摸游戏手柄的时候,三太太恰好看见了,和我说想玩就玩啰,不要太拘着。
得到三太太的首肯以后,我当然就安心玩了起来。
说实话,相比她那位对我深恶痛绝的大儿子,我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是最舒服的了,既不是十分厌恶,也不是十分喜欢,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资助生。
我在影音室里玩了好几次,也渐渐对里面的游戏产生了比电视机还大的兴趣。
周六的时候,我明明记得三太太说李嘉祐早上有两节家教课,李超莹又一大清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我自然就趁着这个时间去影音室玩游戏。
只不过打了两局以后,我的身后就出现了三个人高马大的alpha,我带着耳麦玩得专注当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起来!”直到身后有人用力拍了拍我。
我回头一望就看见了微弓着身直视我的李嘉祐。
我从未和他如此近的对视过,我清晰地看见了那双在眼睛下漆黑如墨的眼睛。
我倏然一惊,被他吓到了。
我意识到他要赶走我,和他的朋友一起玩游戏以后,我立即把还没结束游戏的游戏手柄放下,解开耳麦放在矮桌上,望了他们几眼就走开了。
“嗤,还挺听话的。你一凶他,他就走了。”又是那个叫林烨的说。
说我的坏话。
我都还没走出门。
出于对李嘉祐这份衰人的认识,我特意去到影音室窗户下面的墙角蹲下,想听听他们三人的墙角。
“听说你家带来的那个资助生是你爸初恋的孙子?”
“长得还蛮好看的。”
“有没有可能过几年就是你家的六姨太。”伴随着低俗的嗤笑声。
“比你年纪还要小三岁,你到时会唔会要叫佢那张嫩脸小妈啊?”
两道明显的笑声同时响起。
紧跟着的就是李嘉祐冷冽的骂声。
“它妈的,能不能别说了,恶心死了。”
“他要是敢当我小妈,我先做了他。”李嘉祐嗤道。
男人透着狠意又极端粗俗的话语径直钻进我的脑海里,我的耳朵爆红的同时也感觉到无地自容。
但里面的另两个人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原来我在他们心里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如果我和......,李嘉祐甚至要对我做那些。
虽然我感觉只是气话,不是真的。
但……简直是恶心至极。
他们继续说话了。
“不过他是个beta吧。”
“beta的生殖腔又小又窄,只有鸡蛋这么大。听说S级的alpha成结能把它撑爆。”
“话说你去测了信息素等级没?”
应该是问李嘉祐的,李嘉祐回他,“测了,S级的。”
“我的也是。阿郑,你呢。”
“S。”
“都是S级,那看来我们以后都不能找beta了。”那个林烨说。
那个姓郑的反驳,“你哪里听来的鬼消息,医学上从来就没说过S级的不能和beta在一块。”
“beta无法分泌足量的信息素,成结困难是困难了点,但温柔点是可以的好吧。”
“在这乱讲。”
“温柔?成结你能温柔?我可做不到,成结我只想干烂它。”
又是一阵刺耳的低沉笑声,连李嘉祐都笑了。
全是关于性的,十分粗俗,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alpha对beta和omega不同性别之间的欲望,我听得耳朵通红,手部微微轻颤。
我是个beta。我可以找alpha和beta当老公,也可以找beta和omega当老婆。
但我清楚我的性取向是更偏向于前者的。
不过他们谈到的AB成结困难确实是一个社会广泛存在的生理问题,所以已经十四、五岁的我也早已经想清楚,相比□□旺盛,信息素无差别逼人的alpha,我还是偏向选择和我同性别的beta伴侣。
而且alpha的生理特征决定他们拥有强烈的成结和标记欲望,所有社会上大部分的alpha都会选择omega作为伴侣。
像李嘉祐他那位爸爸,娶的五房太太,全部都是omega。
beta对alpha而言,在性魅力方面永远是比omega差很多的。
因此我并不认为李嘉祐会有兴趣搞我一个beta,毕竟他家这么有钱,连他爸爸年纪这么大,都有一堆花花草草拈上来,抢着争着当他们家的太太。
从花圃离开的时候,我脚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只蜥蜴样的蛇类,我记得以前在家去田野里见到过类似,说这种蛇爬到头皮上撒尿,头皮就会秃一块,虽然我不确认我现在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但我还是倏然被吓了一跳。
“啊!!!”
我顾不得太多,撒腿就跑。
所以也见不到后脚听到声音,静静站在窗边微咪着双眼望着我的李嘉祐。
“是谁啊?”
“你说乖的那个人。”李嘉祐冷冷道。
林烨噗嗤一笑,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被陈禧荣听见了,“居然敢听墙角,胆子这么肥,你不教训一下他?”
“分不清主次。”李嘉祐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评价道,“当然要教训。”
-
香江的学校放学早,我才初二,学业压力还不是很大,李嘉祐选了几个课后的实践活动,我为了坐车回去,自然也需要选择课后活动消磨一下时间。
其实这些学校举办的课后活动,大多都是玩的,对我的学业上没有多大的帮助,交友方面也有待见证,毕竟也算是上课。
我来这里上了一段时间,也渐渐摸清了这边学生的构成。
有努力上进,也有过来混的。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家里都是非富即贵。
努力上进的,像李嘉祐就是,他妈妈早就帮他安排好以后的方面,他只需要专注于那些他妈妈安排好的轨迹走下去就可以一帆风顺。
像是过来混的,大部分也是可以出国水个学历回来的,或者家底丰厚,家中又有优秀的继承人,已经不怎么需要他们努力。
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但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我现在很不喜欢李嘉祐,也不喜欢待在李家那个孤独横行的环境,我以前或许还想着既然来了香江读书,李老爷对我又有资助的恩情,大学如果考得上,最好都考到香江的大学。
但现在我一心一意只想考回内地的大学。
李嘉祐难得课后不用去上各种各种的家教课,还是因为他才高二,不同于内地高二前就要选好文理科,高三高考,这边高三前才开始分流,而且不分文理,按照专业划分,分为商科,文科,理科。
李嘉祐的妈妈要李嘉祐选商科,高四后就去留学。
所以高二上学期大发好心让他玩一玩。
我的课程选择要根据李嘉祐的课程时间安排来进一步选择。
主要的思路就是我可以等李嘉祐,李嘉祐不可以等我。
三太太和我说,他只有周三周四没有安排课外活动,所以我们商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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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选了周五的跆拳道,其余时间都选了可以坐在课室里吹空调的文科类课程。
一般那些活动,只需要课后在书本上到处抄抄,憋出一篇论文就可以了,要求不严格。
我选主要是想在那些课上完成当天的作业或者自主学习一下。
只是我没想到我选来锻炼锻炼一下身体的跆拳道课,会给我带来惊喜。
我在那里遇到了林白敬。
他是学校跆拳道社的人,过来初二部做助教。
和他一起上跆拳道课很有趣,他给我们做完模范以后,就会过来找我聊天,再陪我练练跆拳道。
我们下课以后也常常一起走从跆拳道社到校门口那段路,直到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李嘉祐和他关系并不算熟,林烨是林白敬的堂哥,李嘉祐只和林烨那一脉系的人熟。
我在这里难得有待我认真的朋友,我近来心情自然非常之好。
一天下午,我依然和林白敬嬉皮笑脸走往校门口,下午恰好有一个跆拳道的课上测试,我选课的座号靠后,下课的时候还没轮到我,我出来的时间自然迟了一些。
不过我会回去的路,就算李嘉祐没耐性等我。我也不这么担心。
他爱等就等,不等我就自己走,反正我出了什么事,都是他挨骂的。
我斜跨着包,望着一辆一划而过的黑车,我没仔细记过车牌号,况且过来接送我们的车并不是固定的。
“c,已经走了。”我不出声,在心里悄悄骂脏话。
林白敬见我望了一圈,猜到了我没有车坐,他家和我住的地方不顺路,我婉拒了。
“不用了,我坐巴士回去都好快的。”
我和林白敬挥挥手再见。
虽然说我出了什么事,他们三房的推究不了什么责任,但万一遇上什么绑架威胁的事,我要真是死了,李嘉祐毕竟是人家的儿子,出不了什么事。
算了,不理了。高风险也意味高利润,世事如此。
下了双层巴士的公交车,黄昏了,太阳不大不小,偏暖的夜风徐徐袭来,我坐在车上好好地看了一圈滤镜的高楼,街道,船舶归岸的海景图。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人多,汽车又多,白天到晚上,到处都是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像我家那种小海岛县城,摩托车,三轮车,单车才是最多的。
来这趟,也算长了见识,有得有失吧。
失去了和爸妈多陪伴的时间,以后回到内地又要去到大学的城市读书了。
下了车,剩下还有一段路要走。
我拎着包,在天峦颂的林荫道上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猫咪。
脚边的一个蓝白牌子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捡起来,发现居然就是李嘉祐的胸卡。
校卡上面的alpha清隽又白净,拍的时候应该还没戴眼镜,显得有些青涩,但脸上依旧一点笑意都没有,活像人摄影师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李嘉祐。
字写得蛮好看的,大人字,可以看得出笔锋。
三太太对他怎么重视,应该上了不少书法班。
高二三班。
哼,就是这学期的校卡,这小子,胸卡居然被我捡到了。
校卡不见了虽然可以补办,但要是纪律检查检查到了依旧会无差别扣分,毕竟是上头说什么保管不好校卡,责任在你身上。
不过李嘉祐这种人应该不这么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不过校卡不归还给他,应该也是可以给他添些麻烦吧。毕竟补办也需要去到特定的地方登记。
他不可能这一学年都不补办吧。
我假装看不见,还算干净的鞋子故意地从那张人像上碾过去。
我觉得自己坏坏的,但确实隐秘地报复回去了,我心里头又蛮爽的。
走了几步,我又想着算了,好人有好报,毕竟吃的是人家家里的饭,人不能太不会变通。
我回去把校卡捡起来,在我穿了一天不算干净的校服衬衫擦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我脚挺脏的,估计今天走的路多了。
算了,谁知道一定是我踩的,他又不知道我哪儿捡的。
不过李嘉祐那份人,心眼好像蛮小的,又因为他爸爸对我天然的讨厌。
我努力擦干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浅浅的鞋印。
8. 不好彩——呜!我想回家
---“他们都不和我说话。我好孤独。”
“妈妈,我想回家。”
-
“秋天要吃蟹啊,今早大姑妈特意空运过来的。”
我望着桌面上三只超大只的大河蟹。
听她们说还是什么番阳湖的。
每只蟹的肚子上都是黄黄又饱满的蟹膏。
我咽了咽口水,看到三太太动了筷子,才动手夹了筷子青菜吃。
蟹看着大,其实能食用的地方却不多。
我家就是海岛,每到渔季,都会吃好几次蟹。
我有些怀念家里海鲜的鲜甜味。
只有三只,三太太分别夹了两个到了她的子女的碗上,最后一只顺其自然地拿到自己的碗里,我低着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我吃完饭,他们还没吃完。他们吃蟹肉难免会慢一点。
“我吃完了,大家慢慢吃。”身在别人家,我离席都会礼貌点。
三太太点点头,我就回了房间。
夜里凉爽,她们吃完饭,去到院子下面的木亭里喝茶聊天,我见到李嘉祐也在下面。
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难得李嘉祐不在他的房间。
明明是做好事,但我一进到李嘉祐的房间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李嘉祐的房间很大,书桌上有很多书,教科书和辅导书居多。床旁边还挂着几个篮球明星的海报,置物柜里整齐放着好几个应该是作为纪念品的篮球。
主要的基调是深蓝和黑色,干净整洁,喜欢篮球,有很多教科书,给人的感觉也很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普通少年。
他的房间倒挺好看的,我心里暗想,昏暗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像是海风轻轻吹过的味道,但不带一点海腥味。
我拿好胸卡和写好的字条就匆匆跑上楼,把东西放好在李嘉祐的书桌上,就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就是周六,不用去上学,周五晚上对于我这种学生而言是世界上最轻松的晚上,夜里我放纵了,看电视看到很晚才回房间睡觉。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李嘉祐房间里的一块手表不见。
据说是什么江诗丹顿,价值三百多万。
恰好他走廊的监控昨晚又坏了,今天早上有人上门来修才知道。
我坐在饭桌上,听着三太太的话,心里不由地一沉。
昨晚我进了李嘉祐的房间,还留了纸条。
虽然没有留名,但我和他的关系这么僵,不用猜都可以知道是我写的。
我心里一阵忐忑。
当天下午,三太太突然约我私聊。
“禧荣。”陈水珍轻轻按在我的肩上,面带和蔼的笑容。
“嗯?”我点点头。
“我听阿姨还有嘉祐都有说过你昨晚去过嘉祐的房间?”
我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明明没有做过却被人怀疑,没有人会觉得不委屈的。
我认真望着三太太的脸,实话实话,“我是去咗他的房间,但是我是在回家的那条林道里捡到他的胸卡,我想着归还给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而是偷偷去他的房间里?”
“这是很没礼貌的。”
寄人篱下被女主人说没礼貌对于我这种年纪不算大的学生而言是杀伤力很大。
我心里委屈得想哭,实际上我也真的哭了,鼻头一酸,胸口里就喘不上气,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如鲠在喉。
“我知道这是很没礼貌的。”
“但是我和他的关系不好。”我隐晦地说。
我不信她不知道我和她的子女之间的关系,假如有她的干涉,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孤独。
下次再看到关于她们李家的东西,我都不会再帮捡起来了。
我又有一点想家。
“而且我还留了纸条在他胸卡下面。”我语无伦次道。
说完我才意识到李嘉祐告诉她,她应该也已经知道有我写的纸条。
“我知道。”陈水珍说。
“但这是不重要的,你现在是唯一有昨晚的入室证明的。”
“如果你尽早交代那块手表在那里,我会和伯雄说着点,你也不用去少年监守所里。”
去少年监守所,不就相当于坐牢,我一听到,眼里积满的眼泪就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捏着手,嗓子发紧,望着人都隔了一层雾,但还是说,“不是我,你们都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不是我偷的就不是我偷的。”
“你们直接报警吧。”
说完,一个挺拔身影从楼梯拐角里出来,我用淬了毒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冲回了我的房间。
因为寄人篱下,我连门都不敢拍太大声。
我扑到床上大哭了一场,没有一刻像此刻那样想家。
我捧着手里的老人机哭得不停。
我幻想着要是爸爸妈妈这个时候打电话,知道了我被冤枉的事,他们一定会相信我,并且会毫不犹豫地接我回家,不要他们李家资助的那些破钱。
“呜…….”我越想越难受,越哭越起劲。
夜晚外头天色很暗了,月亮孤独地挂在天空上,我又想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他们一帮人理所当然的其乐融融,将我一个外来人排挤在外面。
什么狗屁番阳湖来的大闸蟹,我家里的海蟹比他们的好吃一万倍,我任性地想。
就算和他们吃蟹也不开心,我想要家人的陪伴。
我也就想越委屈,心脏在这个融不进去的豪华富宅里恍若要撕开一样的痛。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钱不钱的,什么前程前程,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要回去找妈妈。
要去找我爸爸,我姐姐,我哥哥。
该死的李嘉祐,李家人。李老爷还好一些。我怨恨地想。
我想也没想清楚地起来收拾行李,我来到这里也没买什么衣服,行李很少,一个书包就装好。
我把全身的三百多块紧紧攥在手里,当天晚上十点多,我从李家离家出走。
夜晚昏暗,我沿着熟悉的林道往山脚下走,毕竟很晚了,树林里夜晚雾气重,有些凉嗖嗖地,夜深又安静,风吹草动和蟋蟀、蝉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我走着走着就有些害怕了。
背着包走依旧冷我一身,我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我到底还是年纪小阅历浅,晚上我坐个屁的车啊,晚上这个点那有车啊。
我应该起个大早再悄悄走。
不过我没停下。
我想到香江这么繁荣,车站应该夜晚也会营业的。
算了,我原谅了自己,当时那样的委屈,谁还愿意呆在那个破地方。
哼。管它金窝银窝,比不上我家里的狗窝。
我想着去车站。
不过下到山脚,我等了好久,都没见到有一辆的士过来。
不久我就恍然了,这里都是有车的人,谁需要打车啊。像李家,就个三房,都有个大车库,停着十几辆豪车。
我回到山上,在一个还算隐蔽的熟悉的角落里找到了猫咪。
在昏黄的路灯下,它睡在我给它搭的拙劣的小窝里。
它睡得热乎乎地,我伸手轻轻在它背上抚摸。
猫科动物夜晚在户外睡觉极其警觉,我一摸它,它就醒了。
它一看清人是我就安下心了,乖乖让我摸。
看到它,我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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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冲动了。
应该把它也带上。
跟我回南墩岛,我可以开电瓶车带它上街兜风,可比在这逍遥快活多了。
我还可以带它去海边,我去抓鱼毛给它吃。
反正跟着他回家了,肯定短不了他吃的,住也可以住在他家。
做个家猫。
我看着它,心里有了一层依赖,离家出走和周围环境的恐惧都奇异地被冲淡,我美滋滋地想着,明天早上我就抱着你踏上回家的征程。
其实我不是不告而别,我留了一张纸条在我房间的桌面上。
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自证。
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们李家人看见了指定认为我是因为做贼心虚而跑了。
哼。
懒得管他们,我心里又一紧一紧地痛,我要回去找爸爸妈妈。
大不了他们报警,再由警察来他家找他处理。
猫咪或许也看出我眼里的伤感,它没睡着,我轻轻地抚摸它的背,它安静地背着我。
猫是极警觉的动物,有它在,选择在外面呆一晚的我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和猫呆的地方是在大路旁边,因为树林太密的地方我也害怕。
我倒没想到晚上这个点,李家会有人注意到我不见了,我本来以为很大概率他们最多早上发现他不见,那时候他早已经到了车站,他们找我的过程,我或许已经在半路上。
李嘉祐拿着个手电最先找到我。
“离家出走?”他冷笑着问我。
“走又不走远点,连山都没出,装什么装。”
他说话真的特别难听。
“你可以假装没看见我。”我冷冷道,眼睛厌恶地瞪着他。
李嘉祐望着犟种一样的我,反而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你现在回去你爸妈愿意?”
“你打过电话回去?”
“你一回去,你们家那几十万的资助就没有的了。”
“何况还偷了块表。”
“你不先问问他们的意见。”
我听明白了,李嘉祐觉得我爸妈不会想我离开李家,还和李家的关系闹得不好。
我现在脑子清醒了,不是没有想过我爸妈的看法,那笔钱,无论放到我们村那个家庭,都是非常大的一笔数字。
爸爸出去打工,十年可能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钱。
但我又实在不愿意跟着李嘉祐回去。
这种感觉就像我输了一样。而且还是输给自己最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很差。
“喂?妈妈。”我当着李嘉祐的面拨通我妈妈的电话。
“嗯?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妈妈,我不想待在李家,我想回家。”
其实我才十四岁,来李家前连宿都没住过,我还是很恋家的。
听见妈妈的声音,想要回家的话一说出口,我的眼睛就控制不住地热起来,眶满了热泪。
“嗯?小荣?怎么了吗?”
“他们欺负你了?”
我受了委屈,自然哭着说,“嗯。那个李老爷的三太太说我偷他儿子的手表了。”
“明明就不是我偷的,她还说要关我进少年监守所。”
我眼泪彻底绷不住了,抱着猫眼泪稀里哗啦地流。
“啊?这样啊?那你得和人家解释清楚啊。”
“我解释了。”我闷闷道。
“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我在这里很不快乐。”
“他们都不和我说话。我好孤独。”
“妈妈,我想回家。”
我将心里埋藏最深的委屈一一倾述,话一说完,眼泪就跟不受控制的珠链滑落。
9. 不好彩——衰人李嘉祐
---讨厌的李嘉祐,诡计多端的李嘉祐。
-
夜已经很深了,妈妈和爸爸都被我的电话吵醒,我听着她们絮絮叨叨商量。
一时说让我回来算了,一时又说反正不是我干的,李家的资助对我们家帮助很大。
“荣仔啊。”妈妈柔和嗓音隔着小小的机子传来。
“嗯…”我沙哑地嗯了一声。
“你现在在李家对吧,你把电话给那位三太太好不好?妈妈和爸爸同她聊一聊。”
“我们肯定相信不是你偷的,但是我们先查明白手表那件事好不好。”
“你留在那边读书,无论怎样都要比留在岛上好的,何况家里阿哥阿姐都要念大学,爸妈都想你们可以上大学,但三个孩子,对我们的压力真的非常大。”
“而且家里的老房子都三十几年了,前几日有过来修水管的师傅说我们家的墙体都腐蚀,出于安全考虑,可能又要凑备起新屋了。”
“李先生那笔钱对于我们家而言是很有用的。”
“你仔细想想。”
李嘉祐这回没有对我发出刺耳轻蔑的轻笑,我看了他一眼,他叼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安静望着我。
我听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崩不住脸上的表情,哭着对妈妈说,“嗯。我知道了。”
“我现在在外面散心,我明天早上再将电话给三太太。”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不要逛太久了,早点休息。”
“嗯。”我很难过地嗯了一声。但不知道她们是听不懂我的不情愿,还是觉得我现在的不情愿不够理智。
我其实心底还是想回家。
但好像的确如李嘉祐所言,除了我,我家里人都不想我回去。
知道了结果,我眼泪也停了下来,但心脏很痛。
我年少的心开始怀疑。
或许爸爸妈妈是爱我的,但是绝对没有到特别爱的份上。
我虽然不哭了,但脸上和心里都颇有心如死灰的感觉。
李嘉祐和我一前一后地走到昏黄的路灯下,他身高腿长,所以光线下影子也长,我抱着猫跟在后面恰好可以踩到他的影子。
“可唔可以走快两步?”他又催促我。
“你管我。”我刺回去。
“我自己会路。”
“你不是讨厌我吗?还出来找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明天一早就一走了之。”
“我是想赶你走啊。”李嘉祐望着我说。
“我妈同老嘢讲了你偷表的事,老嘢话某计较你,仲讲证据都没查清唔准同你再讲表的事情。”
“你今日一离家出走,明日老嘢就过来吵架,不划算。”
“你爸某计较?”
“那块表几百万的喔。”我拧着眉诧异问。
“哼,几百万好多咩?”他轻挑眉眼望向我。
“对于老嘢来讲,就像你去花店买束花而已。”
我心里震惊于他们家的家财万贯,但今晚我实在太累了,脸上还是一阵激不起波的萎靡。
“哦—”我淡淡回应。
看李嘉祐在他爸妈不在的时候,只叫他爸老嘢也看得出来,他对他爸意见很大。
不过他现在才读高二,一分自己挣来的钱都没有,他妈咪又要他讨好他爸,好分以后的家产,他当着他爸的面,反正我没见过他真的敢做太过激的行为。
不过他对他妈咪倒挺好的,可能一直不敢明面上表达对他爸爸的不满也有他妈咪的原因吧。
奇怪又不良的家庭环境。
但我无心多理会,回到别墅里,三太太站在门口的三层阶梯的平台上,眼里暗含麻烦和嫌弃地望着我。
以前我以为她是待我最正常的,但现在我明白了,她绝对也是非常讨厌我的。
“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就要报警了。”
“不告而别,半夜离家出走。”
“你出咗乜事边个负责?”
“还不是我负责。”
“你都几岁了,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咁大年纪仲闹离家出走。”
“就算手表不见了,我们又在调查中,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又能把你吃了不成。还当晚就哭着跑了。”
原来三太太虽然是个私护,但不光手脚麻利,嘴皮子也是非常伶俐的,我完全插不进去话。
“好了,妈。”反而是李嘉祐蹙紧了眉,打断了她。
“别说了,吵。”
我毕竟还要留在这里,我见到我可以说话了,立即就对三太太道歉。
“对不起,三太太,这次是我的错,我知道了。”
“还有那个手表真的不关我的事,如果真的是我偷的话,我就去死。”
我保证的话一说完,就感受到旁边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三太太嗯了一声,没有多理会我就回头吩咐管家可以叫去找我的人回来休息了。
李超莹在楼上支着扶手望着我,见我回来了,人散了才回去。
旁边的李嘉祐见人都走了,又和我说话。
“起这么狠的毒誓。”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恶狠狠道,转身就走回我的房间。
事后我偷偷将外面的猫猫抱回我的房间里,让今晚被我折腾了很久的它可以睡个安稳觉。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因为我的事,现在李家的别墅都是亮着灯的。
我以为是那个阿姨来找我,连忙跑去开门。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烟味袭来,李嘉祐真的好高,我大概只到他的胸口的地方。
作为讨厌的人的天然隐形竞争,我心里暗暗地想,他比我大三岁,说不定三年后,我和他气势差不了这么多。
我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过来做什么?”
“过来搜房。”他对我说。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偏开身大方让他进来。
他最先注意到了我放到墙角落的猫咪。
“这里不让养猫。”
他警告我,虽然语气平平。
“我就让它住一个晚上,明天送走。”我冷漠道。
我看着李嘉祐在我床底下一伸手就拿出了一个一看就是那个消失了的手表。
“原来是你。”我忿忿不平看着他说。
“你想要冤枉我。”
我挡在李嘉祐面前,不让他走出去,眼睛目不斜视地瞪着他。
“走开。”李嘉祐低头望向我,语气冷酷。
“如果我还想冤你,来你这里搜的就是我妈了。”
“别给脸不要脸。”
李嘉祐用力撞开我的身体,擦过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只是我没想到李嘉祐来我房间拿走手表的第二日,他妈咪的态度就对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只给他们兄妹准备的精致果盘都有了我的份。
我当时写着作业,她就婉笑着端进来。
“小荣啊,真是唔好意思啊,都是一场误会。”
“嘉祐个衰仔昨天才拿他那块手表同我解释。”
“他心思不纯,想要冤枉你,我教训过他了。”
“你往后就在这里安心读书,阿姨以后相信你的为人。”
我不清楚昨天李嘉祐拿到手表和她到底说了什么,但心里很清楚他们才是母子,就算李嘉祐真的不带一丝隐瞒将他偷偷将手表放进我的房间冤枉我的原委都告诉她,她也不会过分苛责他,毕竟是她的宝贝儿子。
冰释前嫌,现在又博得三太太的信任,对于已经认清局势的我而言,听她的话,和她打好关系就是最好的安排。
“嗯,没关系的,三太太。”我笑眯眯道。
精致的果切,甜瓜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我却觉得不比我自己在家里自己切的好吃,吃得自在。
-
我疑心病犯了,既然李嘉祐想要用那块手表陷害我,那我先前在林道里捡到他的校卡极有可能就是他的诡计。
我就说,他平时出门去上课或者出门去玩,我反正从来没见过他走过路出门。
讨厌的李嘉祐,诡计多端的李嘉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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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衰人。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嘉祐不赶我走了,他要是当着李家人从我的床底里拿出那条手表,我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原来他爸不计较我是因为没有查清楚整件事,但要是李嘉祐捅破那件事,就算最后他爸不计较我,我也绝对留不了在李家,资助也会被收回。
不过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想法。
他是不完美家庭里的孩子,他对他的爸爸有芥蒂,但又不可否认,他肯定知道他的妈妈也不是完全无辜。
能睡到一个被窝里的人能是两类人吗?
我们这一代接触到的观念和他爸爸那一代接触的观念大有不同,他不满他的家庭,但他也不可否认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光鲜都来源于他爸爸。
他在家里得不到认可,也无能为力。
而我是被家里抛弃的倒霉蛋,也无能为力,被催促着上路。
作为一个孤独的人,我隐约能够感受到我与他之间有同为天涯可怜人的共鸣。
不过我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但这不是他对我恶言相向的理由。
我还是讨厌他。
那天晚上,我和家里人倾诉了我的心事,她们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也回归到了我最初刚来李家的样子。
隔日黄昏,我拿着猫粮去林荫道溜达,想要找到猫猫,喂它吃饭。
结果看见了李嘉祐也在喂猫咪。
我难得迟疑地顿了顿,犹豫要不要上前。
天峦颂的柏油公路修得很宽阔整洁,林荫道上没什么人,我一出现,李嘉祐就注意到我。
视线相接,我毫不犹豫就走上前。
“它是我的猫。”我走到他旁边说。
他一只手搭在猫拉长的身体摸,抬头瞥了一眼对猫宣誓主权的我。
“你嘅猫?”
“我在大马路上看到的,你话是就是。”
“你怎么不说整条路都是你家的。”
我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暗含我又没带它回家,凭什么说猫咪是我的猫。
他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我强硬把猫咪从他手下抢回来,仰头恶狠狠对他道,“我天天过来喂它,当然是我的猫。”
“而且明明就是你们家不让我带回去养的。”
“你前几天我带它回去你不是还义正严辞地警告我了吗?”
“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我家说你不能带回去你当然不能带回去。”李嘉祐拍拍手,往前走了几步,颇为剑拔弩张地对我说。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李嘉祐靠得很近,我下意识后退几步。
“难不成你还想靠着老头蹬鼻子上脸?”
又说到我会和李老爷关系不正当上。我心火旺盛。
“你恶不恶心?”我急声反刺道。
“你可以别总是想到我会和你爸有什么关系?”
“你爸年纪都多大了?我是没钱,所以接受你爸的资助,但不代表我会为了钱和你爸搞在一起。”
“而且谁稀罕你家了?”
“你家很奇怪的氛围你们自己知道吗?”我尖锐地说。
“你爸只有周三才会来你们家吧。你们心里也清楚吧,其他周一、周二、周四,他还在其他的地方里还有一个同样的家。”
“那四个家的你的兄弟姐妹也叫他爸爸。”
“你有这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心情是不是很好?而且你妈妈还不是人家的正房妻子,你当着人家正房妻女的脸敢叫你爸爸吗?”
我亲眼看见李嘉祐在听清楚我的话以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黑沉的眼珠死死地瞪着我,嘴角压得死平,隐隐透着山雨欲来之势。
他因为我的话发怒了,我反而有一种果然被我说中的得逞感。
恶毒的话谁不会说,我在他家呆了这一段时间,早已经知道什么话可以扎破他们家美好泡沫下的腌臢,脏水。
“看不出来,平时在家里像个鹌鹑一样,现在看来,伶牙俐齿到不得了了。”
李嘉祐个高,步步向我逼近,压迫感很强烈。
10. 不好彩——打架
---李嘉祐死力想要抽回他的手,但我怒上心头,眼都已经咬红了,活像第一次吃着肉的野兽,死死扒拉着他的手掌,牙齿破开皮肉,慢慢嵌入。
-
我抱着猫咪,猫咪在我怀里都竖起毛,警惕地望着来势汹汹的李嘉祐。
打就打,反正他不敢打死我。
别说打死了,就算打出了点什么明显的痕迹我都一定会告诉他爸。
谁让他年轻,有想法但翅膀还不够硬,不能脱离他爸的羽翼。
不过李嘉祐也不是什么蠢人,他聪明得很。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睛里透露的瘆人的光。
“平时看你斯斯文文,没想到嘴这么毒啊。”
“我是有很多不认识的兄弟姐妹,那你呢?”
“我好歹还有家人,有家。”
“你呢?你爸妈不要你了。”他微咪起眼,薄唇轻吐。
“他们只是拿你来换资助的钱,你在他们心里连我手表的零头都比不上。
“你可怜?还是我可怜啊?”
我和李嘉祐恶语相向,我们彼此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都对对方的情况一清二楚,所以知道这么捅刀子最伤人。
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他们没有不要我,但我还是被李嘉祐刺哭了。
因为他们的确也没有特别爱我,他们不光有我一个子女,他们的爱也不到可以不要那几十万,义无反顾的接我回家。
猫咪被我们的动静吓跑了。
手里温热的触感消失,我眼底一层雾色,往前看落目就在李嘉祐骨节分明,没有干过什么活的手掌上。
我猛地拉起他的手,带着难以化解的委屈和愤怒,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李嘉祐死力想要抽回他的手,但我怒上心头,眼都已经咬红了,活像第一次吃着肉的野兽,死死扒拉着他的手掌,牙齿破开皮肉,慢慢嵌入。
温热、咸腥,但带着海洋的味道。
等我被李嘉祐踹倒在地,他白净的掌心上早已留下了一排血红的整齐牙印。
我牙口还挺好的,牙齿也整齐。
李嘉祐踹中了我的腹部,见我倒地,还握拳想要上前抽我的时候,我胃里反刍,背过身一呕,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
我下死劲咬,李嘉祐也定然下死劲踹,但他毕竟年长我三岁,身处发育期后期的他,身形和骨架都趋近一个成熟男人,何况我还是beta,他是s级alpha,一脚就把我踹出血了。
我吐出一口血后就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眼泪簌簌地流。
李嘉祐蹲下来查看我的情况,骂了一声我听不清的脏话,然后伸手一揽,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抱人,手臂也很有力,抱得很稳当。
但我的肚子里面伤到了,就算动作很轻,我依旧在被抱起时,肚子被喇开一样的痛。
我唇色苍白地像个鬼,唔地哭了一声,被抱着依旧蜷缩着身,死死抱着我的肚子。
“妈!”李嘉祐一回家就大声喊他妈妈。
三太太一听这个声音不对劲,立即走了出来,最先看清楚了我抱着肚奄奄一息被她儿子抱着的姿势,连忙就跑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肚子怎么了?”三太太问李嘉祐,脸色紧张。
“被我踹了一脚。”李嘉祐皱着眉,同样脸色很差。
三太太注意到他被我咬伤的手。
“你们打架了?”
李嘉祐轻轻放低我到沙发上,点了点头。
“哎呀。”
“几大年纪喇。”三太太瞪了一眼李嘉祐又看了一眼我。
“啧。”嫌烦地啧了一声。
下面的工人都涌上来看我出了什么情况。管家和这里很多的工人都有急救经验,管家主持大局,一边吩咐一旁的工人去拿急救箱,一边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我虚弱地躺了一会,大约十五分钟,家庭医生就赶了过来。
因为肚子是软的,而李嘉祐气急败坏也没留劲,李嘉祐掀开我的上衣,医生看了看我的肚子,就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去医院入院,照了类似x光片的片子,诊断结果显示我的肚子受伤很严重,要留院观察一周,这段时间也只能食用清淡的流食。
李嘉祐作为罪魁祸首,跟在我去了医院,他的左手被我咬伤的地方已经贴上了创口贴。
看着过两日就结痂好了。
别人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是伤敌一千,自损两千。
不过自我入院那晚,隔日李老爷过来医院探望一下我,那一天我再见到李嘉祐时,他右脸有一道明显被打过巴掌的淡淡的红痕。
他第一日送我入院,我可以理解,但隔日还来,脸上还带着被打过的伤,接下来每一日都来,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来探望我。
我心里隐隐猜到他被他爸打了巴掌。
直到我回到家听见工人的闲话,也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
据说那天晚上,三太太一直护着他,事后还哭了很久。
我大致可以猜出三太太怎么护着他的那场闹剧,毕竟是我咬人在先,气急下李嘉祐踢我也无可厚非,不过我在他们家算弱势那一方,我咬人他们肯定也猜出是属于兔子急了会咬人,必定是李嘉祐说了什么话激得我要咬人。
所以站在我的一方,又是家中位高权重的李老爷会动手管教他也很正常。
不过我却并没有多因为这个事而对李嘉祐更加厌恶,那天晚上,是我硬要和人吵架,他说话伤人,我自认我说出那番话也杀伤力很强,我被误伤到入院,也算是我自己作出来的。
不过李嘉祐年轻气盛,被他爸当面打脸,对我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他冷着脸每天屈尊纡贵过来探望我,一来到我的病房就坐到沙发上打游戏,打到晚上就回去。
我哪敢叫他帮我拿点水,喂我食物,都是等护士有空过来照顾我。
他妈,他妹和他都是一路的,以前我在那个家里的气氛就只是僵硬,后面我闹离家出走又难得好了一些,这回我出院回到去,就变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常明显地孤立。
年纪还小的李超莹是最明显的,看我都没有正眼了,一看见我靠近,眼睛就死死瞪着我,关上电视,重重地跑回房间,再重重地关上门,宛若我是洪水猛兽。
在这个环境的氛围也变的越来越奇怪,而且我隐隐觉得不会再有改变了。
李嘉祐他妹妹肯定憎死我了,我让他爸爸动手打了他哥哥,而他妈,三太太也觉得我讨厌,麻烦,弄得她们家家宅不宁。
我回来的那周周三,三太太一大早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但直到了晚上都不见人,一问李老爷才知道,他今晚有事不去了。
一周一家人才团聚一次,我不清楚那天晚上究竟闹到了多大,也不清楚李嘉祐的性子那天晚上是不是顶嘴了,反正李老爷来三房的次数变得少了,有时隔个两周才来一趟,有时太久了,周六匆匆来一趟就走了。
被他们视为家庭矛盾的罪魁祸首的我自然在这段时间也被冷落到了极点,在这里我也终于明白电视剧上面的后宫妃嫔失去了宠爱就会被下人冷落,欺负。
虽然我不算宫妃,三太太才是,但是我会被她的工人孤立,搞小针对。
女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手下人的动作,因为是默许的。
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从孤独变得更孤独,其实没有多大印象,陪伴我的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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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猫。
只是真的好痛苦。
下学回到家,所有人都对我视若无睹,仿佛我是空气,是灰尘。
我回到房间呆到吃饭再出去,在没有人会和我说话,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饭中我再自己一个人吃完饭沉默走回自己的卧室。
我写完作业,就在房间里发长长的呆,我想去看电视,但是我一想到李超莹对我充满厌恶的举动,我就丧失了走出去的勇气。
他们一家有时会有一些欢声笑语,听起来很开心的开怀大笑。我躲在房间里,连只猫都没有,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觉得刺耳,嫉妒。
我的成绩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倒退的趋势。
我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会想好多好多事,我幻想着已经放假,我可以回到家,我要和爸爸妈妈倾诉她们到底对我有多差,我再求求他们不要让我离开家了,我想和人说说话,在这里没有人在乎我。
家里不大,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农村自建房,但家里人多,所以一天到晚都是热热闹闹地,就算不刻意找话,也不觉得孤独,家里没有光滑到程亮的瓷砖,没有豪华的沙发和房间,但家里的风景也很好,有树有菜园,有蓝天有白云,宁静又令人心安。
下午太阳落山以后,凉爽的海风吹来,就算没有空调,也很凉快。
-
“今晚你爸爸就过来了,你低下头,去同佢认个错好唔好?”三太太又在低声吸气,柔声柔气地劝李嘉祐去向前不久才抽过他一巴掌的爸爸低头道歉。
李嘉祐抬头瞥了我一眼,我把头伏得更低,沉默吃饭。
一声摔碗声在饭桌上重重响起,李嘉祐饭都不吃就气回了房。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随后三太太也把筷子重重摔下,脸上是一片愁色。
“小荣啊,你个肚宜家仲会痛吗?”晚上我下课回到家,果然见到了李老爷,他每次过来都颇为关怀地问我。
我小心地瞥了一眼周围人的眼神,“早就不会痛了,已经好全了。”
“咁就好。”
“都是嘉祐太冲动,下手没轻没重,踢那一脚就跟仇人一样。是佢嘅错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李嘉祐,他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在这样被除了李老爷外人人都仇视的环境,就算我因为他那一脚住了近一周的院,肚子都如今在吃饱饭以后都隐隐作痛,我还是潜移默化地觉得当初和李嘉祐起争执全是我的错。
我对着李老爷心虚道,“其实我也有错,我也咬伤了他的手。”
“他的手伤过几日就好了,你唔洗替他辩解了,他年长你三岁,而且学过三年泰拳呷,佢唔知道打边度都唔好打肚子的道理咩。”
学过泰拳?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
学过拳,我靠。难怪,那他岂不是真恨我才会踢我的肚子。
但凡他踢一下我的腿,踩一下我的脚,我都不至于去医院躺一周。
我略带震惊地望了一眼被他妈咪强留在下面坐着的李嘉祐。
三太太看见我的表情,连忙向李老爷为李嘉祐辩解,“乜嘢啊,细佬仔打打闹闹,而且当时事出突然,嘉祐的手都被禧荣咬到流了很多血,情急之下,就算练过泰拳也注意不到太多,佢可能又没想到刚好一脚就踢到禧荣肚上。”
“这么久了,而且嘉祐都道过歉了,就算过去啦。”
虽然李嘉祐从来没和我道过歉,但我在饭桌上还是要假装大方,“是啰是啰,当时我都有错。唔可以全怪...嘉祐哥的。”
那个嘉祐哥真是难以启齿,但是话一出,又收不回去了,同住一屋,我又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称呼了。
我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李嘉祐,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才安下心。
11. 好彩——放假啰
---香江是阴云密布,南墩岛是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
吃饭吃到一半,李老爷突然又问我,“禧荣,咁你几时放假啊?”
应该是想问我几号回家。
天气渐渐冷了,已经是冬季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短暂解脱了。
“1月16号就放假啦。”我回答。
“你想几号翻南墩岛啊?”他问出了我最想回答的问题。
今天已经7号了,我语气里都止不住有一些雀跃,“我1月16号就考完试了,放学我就去坐车可唔可以的?”
我不太懂香江的交通,所以带了些疑问问他。
不过香江这么大,应该是几时出发都可以的。
“一放假就想回家啊?放大假唔想在香江玩一玩咩?”李老爷笑得有些调侃,对我客气道。
我心底的真实想法是半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好听的。
“不了,不了,在这里住这么久,我感觉都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了,而且我有些想家了。”
我这两个理由说得无懈可击,前者表达了感谢,后者是人人皆有的思乡之情。
“我好耐都某翻过南墩岛了。”
“天气好热呷,太阳又大又晒。”李老爷又说。
这话说得我也想起了南墩岛的热空气,夏季午后,空气都是浮动的。
南墩岛一年三季都是夏天,或者是因为现在是冻冰冰的冬天,我居然有些怀念南墩岛的夏天了。
“是啊,除了冬天气温都好高的,不过下午同晚上吹海风就凉爽好多。”我笑着道,难的有人和我说话,心里也高兴。
在这里呆这段时间,说话的次数变少了很多,感觉嘴皮子都变笨了好多。
“宜家是冬天,气温就舒服好多。”李老爷又道。
我点点头。
“南墩岛的海景好靓的,嘉祐和超莹你们假期要不要和禧荣去南墩岛玩玩?”李老爷又问李家兄妹俩。
我有一些不表露的惴惴不安望着李家兄妹。
李嘉祐头也不抬,李超莹很直白地摇摇头。
“我想和妈妈去马尔代夫。”
“嘉祐呢?”李老爷又问。
李嘉祐冷冷地不发一言,三太太连忙接上,“现在学业压力还不算大,他约了烨仔佢地去游艇上玩。”
游艇,不愧是富家少爷。
不过我还是更想回家。
考试周那段时间,很忙碌,我也没时间在沉溺在孤独的心情中,期末试两天就考完了。
因为怕我下了船以后,天已经很黑了,晚上南墩岛的交通也大多熄灯了,所以我订的船票是假期的第一天。
大清早,他们都没起来,陈师傅就在外面等着我,我拎着昨晚就收拾好的书包,抱着猫咪就兴致勃勃地坐上了车。
一路上我都特别开心。直到回到家,回到那个我最熟悉的环境,我的一切压力都释然,爸爸妈妈对我寒暄几句,我把猫咪放在一旁,书包一抛,大咧咧地坐在有了些年代感的老木沙发上。
“妈!今天晚上吃什么?”我随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调了个我爱看的频道。
“你想吃什么?等下你爸去买。”
“我要吃大虾,海蟹,烧鸭,还有蒸蛋。”
“喝不喝汤?”
“喝椰子煲鸡汤吧。”
妈妈好一声应下我。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心里虽然还是对她和爸爸有些怨念,但见她对我还是很好,我的心早已经软了。
爱,她们肯定是爱我的。
虽然在李家待得不快乐,但时间久了应该就会慢慢习惯了。
起码现在只要我回到家里,就能当家里的皇帝了。
爸爸和妈妈都好生款待了我好几天,什么好吃的,我爱吃的,都给我弄了一遍。南墩岛是处于热带,就算是冬季,瓜果还是很丰富,我在家里的时间,几乎都会有水果吃,连爸爸一直不喜欢我们吃的零食也有。
和家里人和和美美过了个大年,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很快我就到了要回去的日子。
我是个学生,不光讨厌上学,我还讨厌回到那个压抑的环境,讨厌见到李嘉祐那张臭脸,一想到要回去香江,我就觉得阴云密布。
香江是阴云密布,南墩岛是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坐上回程的船时,我的眼睛已经湿了,望着来送我的爸爸妈妈,我拼命忍住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想以后我工作以后,我一定要回来南墩岛这边,我大学绝不要在香江读。
为什么南墩岛没有好点的大学?
不是,南墩岛连大学都没有,它只有职业学院。
这趟回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上街上买了几套新衣服和两双新鞋,爸妈还斥巨资给我买了一部触屏手机。
这些生活上的东西,李家是不会额外给我买的,不过李老爷那边应该给了一笔钱我家里,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妈妈没和我说,但有钱给我买这些生活上的用品,甚至有钱帮我买智能机就说明给得应该蛮多的。
我心底里还是非常感谢那位年迈却精神矍铄的李老爷。
触屏手机发展很快,刚出现不久,就被很多人发现这个商机,行业人多了,价格渐渐就打了下去,我爸妈都人手一部。
只是我们这边,怕影响成绩和学坏,以及年纪小不怎么需要和人联络,一般都是上了大学或者家里富裕的才会初高中就配有一部这样的智能机。
我原来的老人机还是我爸淘汰的二手机,哥哥和姐姐都有了自己的手机,恰好我又需要去外头读书,才轮到我用。
买了个适合我的智能机套餐,我看着手机的流量存余,下载了一个我在国际学校常常听见的手机应用,叫企鹅。
看着可爱的黑色企鹅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心里高兴极了。
有钱就是好呀,我终于也有了我的企鹅账号。
不过我同班的好多同学他们的账号等级好像都已经有了太阳,月亮了,我现在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我兴奋坏了,把家里四口人都添加了好友,又翻出小学和初一的同学录,翻到几个关系最铁的,打了他们留下的联系方式,打通了就问他们的账号,有的就添加上。
回到李家时,看到屏幕的那个企鹅,我第一次体验到了科技的好处。
没有人和我说话怎么了。我才不稀罕,我可以在手机上发信息和我的家人和朋友聊天。
我第一次拥有智能机,对它真的是如珠似宝,随时都带在身上,时不时就点开看一下。
我还在家里附近的网吧里下载了很多音乐在我的音乐软件里。
不过没有暂时还没有买耳机,我只能在自个房间里放那些流行音乐来听。
过年回家的时候,读初三的哥哥就嚷嚷着让爸妈给他买一台台式电脑,说是用来打电脑游戏,不用想都是被骂。
他的班主任告诉妈他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妈都能开着摩托上街上一家家网吧找他,逮他回去上课。
姐姐上大学了,她有一部手提电脑,不过是她自己勤工俭学买的二手。
不过我现在为家里争取来了资助的钱,要是需要的话,也应该给姐姐买一部好的电脑先,也让姐姐不用上着大学,寒暑假还要找兼职来干。
不过我也蛮期待家里能卖一台电脑的,带鼠标,可以打游戏的,因为我在李家在他们影音室里玩过,真的好爽,不过不是我自家的东西,我玩得不够尽兴,也不够心安理得。
一和他们家有怨了,或者他们又因为什么事讨厌我了,我不就不敢去玩,连电视都很少敢去看。
我有了一部手机,到时候再去买一个耳机,应该对他们家的那些电子产品也没有这么依赖了。
不过流量都好贵的,要珍惜点用。
开学前一天我才回到天峦颂,回家治愈了一趟,我又有满满的能量来应付接下来这一学期的香江寄读。
反正上学,能有多开心的,我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回家了。
我穿着新衣,新鞋,背着我的新书包,拿着我的新手机,心情难得美滋滋地走进了李家。
一进门,就见到了李嘉祐。
我回家一趟就能心情靓靓,他出去烧钱玩了一趟游艇,却依然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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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他几百万的阴郁丧系。
还染了一头白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我联网后,在网络上见到的论坛上里分享的长头发非主流忧郁男。
不过李嘉祐不是长发,刘海也不算长,微微遮过清俊的眉眼,应该是有时髦的造型师帮他打理过,就算没有烫过,看起来都好像个男明星。
我假期上了一下网,看过一张分析南韩和台岛那边偶像的风格的帖子,台岛大多是黑发,喜欢染发的是这几年激流涌进的韩流,又叫做什么花美男,被很多网友吐槽没有男子气概。
那些花美男大多是alpha,我作为一个喜欢alpha的beta,也看了一下那些偶像组合的相片,其实只是长相比较精致好看,其实身高个个人高马大,绝对不会说羸弱。
那些网友极有可能是嫉妒。因为好多beta和omega都迅速被那些欧巴吸成两眼冒星星的粉丝。
其实李嘉祐就好像那种韩流的花美男类型,染了个头发就更像了。连我都不可否认,他出道当明星都是够格的。
不过李家虽然有钱,但好像思想比我家还要陈腐,三太太很看不惯李嘉祐的那一头白发。
后来我看见了李老爷就算染黑了依旧很快掉色的头发,再结合李嘉祐青春叛逆期,无论学校和他妈怎么责问都不去美发店染黑的头发,就猜测这可能是他青春期翅膀还不够硬的一种另类表达他对他爸和这个家庭的反抗。
李嘉祐他妈妈应该也发现了他抽烟,不过就像我妈妈发现我哥学会抽烟一样无能为力。
你说他们抽烟的时候会不知道吸烟有害吗?那肯定知道。
但至于为什么还是会抽,我也不太懂这种心理。
不过李嘉祐抽烟,染发,甚至开始学会打架的青春叛逆期应该是因为他在这个家的压力太大,他妈妈就他一个儿子,对他寄予沉重的望子成龙的期望。
这些大家族明面上都说是不重A轻BO,但我听说李老爷五房里,没有那个太太是没生一个alpha的。不过大家族不愁吃穿,生多少个都养得起,二房好像生了两男两女呢,四房更夸张,一男三女,前不久才有媒体报道“连下三朵金花,四房终诞龙胎”这样的小报。
大房和二房早年竞争,大房身体不好,一子不幸因中毒去世,一女已嫁人,小女在国外定居,对李嘉祐而言,没有竞争对手,二房有两位,四房算有一位,但年纪太小,不成威胁,五房,也是有一位,总的而言李嘉祐有四个对手,但除了alpha,还有这么多个beta和omega,性别其实不算是什么限制,要是她们当中也有特别优秀的,李嘉祐又会再多一些竞争对手。
怪不得电视剧都喜欢拍豪门恩怨,真的太多狗血可写了。
或许是我回家回来的心情还算是up up,不是当初离开时的一潭死水,李嘉祐见到我时,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阵。
不过我就算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好好,我也不会发神经和李嘉祐打招呼。头也不会,我径直就走回了我的房间收拾行李。
收好东西,我就出门看看晚饭煮好了没有,一出门就见到了雍容华贵,穿着一套白色小香风套装,耳环镶嵌着珠光宝气的珍珠的三太太。
这位我刚回来一定要打个招呼,毕竟是长辈。
我随意问候道,“三太太好。”
她对我点点头,过道蛮大,我们走到了一起,“几时翻来呷?”她寒暄问候。
“就啱先啰。我先回房收拾了行李。”
“哦。”
我突然想起妈妈出发前塞给我的土特产,都是些晒好的海货,虽说李家这么有钱,什么也不缺,但妈妈讲这是心意,就算他们不用,也要把送礼的话说出口。
“三太太,我这趟回家,我妈妈托我带了些我们南墩岛的土特产过来。这段时间我来到你家住。真是非常感谢你。”我笑吟吟,非常客气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三太太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坏的人,笑着应下了。
“好呀,那真是多谢你妈咪喔。”
“你直接拿到后厨给张阿姨看看可以怎么弄那些特产啰。”
“哦,好。”
12. 好彩——帮忙标记
---就算我说我讨厌李嘉祐,李嘉祐这个人也有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好看,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青春期萌动的异样的情愫。
-
周三的时候,李老爷按时摆驾光临。
他一见到我,我就对他腼腆笑了笑。
“禧荣返屋企一趟高了不少,我还以为边个靓仔来哩都做客。”李老爷浑浊的眼珠还带着些清明,看我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些怀念。
等单独只有我和他两人的时候,他轻拍我的肩膀,坐在我旁边,望了我好几眼,又收回去。
然后带着他年迈到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禧荣,你生得真是好像你奶奶啊!”
“我刚刚还以为看到你奶奶呢。”
他对着我怀念起我的奶奶,语气都带着对故人的沉重的追思。他对我完全没有李嘉祐和他朋友想我的那种恶心可能,我对他没有太多好感,但是也绝不讨厌他。
我奶奶早逝,其实我都没有怎么见过他。
于是我问他,“我奶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奶奶看起来和你一样,就是斯斯文文,安静,对人好温和。”
安静,斯文,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可能是因为这里不是我家吧,我在家我妈都是骂我又懒又钝,眼又盲,帮她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可能我奶奶在李老爷的心目中实在是太美好了,所以才对在他家里沉默如金的我有安静斯文的评价。
“这样啊,我奶奶因为肾衰竭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我对他印象不深。”我笑道。
李老爷又和我寒暄了几句有关我奶奶的往事,李嘉祐突然从二楼上下来,站在开阔的楼层阶梯,视线接触到我和他爸爸聊得正欢,脸色很快阴沉了一瞬,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我还是看到了。
他拿了杯水,然后坐到我们的沙发另一侧,坐下就开始刷手机。
他爸爸是一个蛮要面子的老人,李嘉祐出现了之后再没有问过我有关我家和我奶奶的事,只问了我几句学习上的事,又让我和李嘉祐多联络一下,让我学习上有什么难题可以积极点去问一下李嘉祐,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我瞥了眼李嘉祐,不知怎么的,在客厅里居然闻到了那股海风的味道。
哼,幼稚,我在心里暗骂。
alpha平时都会将信息素收敛得很好,轻易不能让别人闻到,因为alpha的信息素过量了对所有性别的人都会有压迫感,这是不礼貌的。
李嘉祐看见我和他爸聊天,就以为我要当他家的六太太,然后用信息素来压我,让我不舒服。
我克服着紊乱的心跳,连电视都不想看了,拿起手机就回房准备学习。
-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想着一定要加上林白敬的帐号。
初二下学期,老师重新编位置,我换了一个同桌,他是一个男omega,比我原来的那个同桌要看起来好相与一些。
原来的那个同桌虽然看起来闹腾很多,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到他对我有一层敌意,就算是个活跃爱玩的人,也从不和我说话,一下课就走到后排找他的好友玩手机。
这个男omega叫许梁,性格是属于安静腼腆那一档,也很少在班上和人拉帮结派,一般放学以后就走。
不过我和他不太熟,还不敢贸然要他的账号。
放学我特意四处张望,结果真让我找到了林白敬的身影。
我跑到他身后,笑着拍了拍他的书包,“林白敬!”
“诶,你干嘛?”他笑着把手拍在我的肩膀。
“今年我妈给我买了个新手机,你的企鹅号是多少,我加一下你。”
“哦,可以啊,以后我约你出来玩就方便好多了。”林白敬慢悠悠从书包里掏出手机,他念我一边在搜索框里打。
林白敬的头像就是我的猫咪的照片。
看来他真是一个很喜欢猫的人。
“猫过年我带它回家一趟,肥了一大圈。”
“过段时间带猫咪出来玩玩。”他说。
我说好,见李嘉祐从教学楼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我和林白敬,我就和他挥挥手告别了。
在车上,我又闻到了那股海风的信息素味道。
我真的生气了。
司机都还在车上那,他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能不能不要再乱放你的信息素?”我看着他,鼓起勇气道,但因为雄性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我的语气还是透着一股生硬。
街景划过,他看了我一眼,仔细地闻了闻,又问了一句陈师傅。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放了信息素出来,陈师傅隐晦地和他说了一下,他才相信。
前后四面的车窗都被摇下,呼呼的风声灌进来,现在还是三月,这边的天气,傍晚还是有些凉的。
我看了一眼李嘉祐沉默寡言的右脸,我和他挨得近,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不过看他刚才的反应,我隐隐猜出或许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次就算又闻到了,我也谅解地不发一言。
但当天晚上,他也只贴了一张alpha易感期用的阻隔贴,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他自己都已经感受不到腺体里的信息素泄出来,这都不告诉他妈妈吗?
我坐在饭桌上看着低着头沉默吃饭的他。
还是那一头醒目的白发。
不过也是,他除了和我的关系降到冰点,这段时间,和他妈妈的矛盾也挺大的。
有时放学以后,坐在车里,开着车窗也要抽一根。
堂而皇之在他家里抽烟也不是没有过。
一般抽烟的年轻人都是有这么一个流程,我从我身边的很多人都可以得到答案。先是在外面沾染了坏习惯或者家里有长辈带头,然后瞒着家里人偷偷地抽,到最后被骂,甚至严重的会被打一两巴掌,到最后既然都被发现了,骂又骂了,打又打了,就无须遮遮掩掩,想抽就抽。
李嘉祐明显已经进阶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不过李嘉祐变成一个烂仔归烂仔,但学习成绩倒没多大影响,不过家教课有时不想上了就走了,学校里也逃过几门课。
他变得没有这么听话,我觉得他没有真正的变烂。
如果真正的变烂,应该再加上到处打架,不思进取,成绩一败涂地,而不是有选择地上自己想上的课,不想上的就逃掉。
其实某个方面上看,这些令他妈咪心烦的改变,是他想要的自由。
alpha易感期一般是一周,但第三天,李嘉祐的身体就出了大问题。
夜晚,他突然从平稳压抑的正常易感期爆发为暴躁攻击性强的强易感期。
他在房间里到处乱砸东西,有强壮点的工人过去拉住他,都被他打了,直到外面的高大的安保才把他彻底挟持住。
我在一旁看着他,毕竟住了这么久,他突然爆发易感期,我还是带着一些担心。
他双目猩红,手臂上有明显地红划痕,明显就是在彻底失控前压抑自己很久。
事后李嘉祐被绑好关进房间,家庭医生上门,人也渐渐散了。
我呲牙咧嘴地回到房间,以前对李嘉祐更多的是讨厌,现在看到人家这么痛苦,我反倒觉得他可怜。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连忙去打开门,一开门,就看见了眼圈红红的三太太。
“禧荣,可不可以麻烦你今晚帮我一个忙?”
我忙不迭点头。
“什么忙?”
“你是个beta,给嘉祐咬一下脖子短期标记释放一下信息素可以吗?”
beta反正无法被标记,甚至有beta义工去帮腺体有病的alpha,omega释放多余的信息素,虽然被李嘉祐咬脖子让我有些不爽,但事出突然,我还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哦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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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三太太上了楼,进入李嘉祐的房间时,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一个穿着便服的医生在李嘉祐面前说着如何标记的事项。
李嘉祐应该被打了镇定剂,但手捂着后颈的腺体,脸色也白白地,忍着痛,应该是信息素积多了,腺体发烫发痛,这些我在生物学上也了解过一些。
人都走了,留下我和李嘉祐在房间里。
他背着我坐在凌乱的床铺上,看起来高大又孤独,我居然对他有些怜悯。
我知道易感期的alpha脾气阴晴不定,李嘉祐身上又难受,估计心情也很差,我主动走到他面前,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问,“你要标记吗?”
他在我走近时就抬头望向我,听见我的废话没有回答。
“你等一下轻点咬。”我绞着手指,有些忐忑地背过身去。
我其实从来没有被标记过。
不过这就和人工呼吸一样,都是为了帮助人。
我的腺体长得位置比较偏后,我晚上睡觉一般穿的都是已经穿了很久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太多都洗薄了,领口也比较大,所以夏天穿着很舒服也很凉快,很适合做睡衣。
我将衣服领口往下拉,将整个腺体完全袒露出来。
现在还是春季,香江的气温还是微凉,湿润的,腺体是很敏感的信息素器官,乍然出现在空气中,冷得我瑟缩了一下。
我没敢回头看李嘉祐的神色,直到温热的指腹触摸在我的后背,我才知道李嘉祐现在在注视着我的后背。
李嘉祐应该是在寻找我的腺体,腺体的表面是和后背的皮肤无异的,但腺体的表面的触感是更加软的。
因为是标记,害怕太光亮,我们都会尴尬,室内都是昏暗的,只有床头柜上的夜灯散发着氤氲的浅黄光线。
肩膀往下的肌肤被一一触摸,直到腺体偏软的肌肤被找到,较皮肤更粗糙的指尖在大致的圆圈按了按,便圈定了我腺体的位置。
beta的腺体不分泌信息素,所以比AO的都要小。
身后的alpha的触感如影随性,在找到我的腺体以后,李嘉祐的双手就轻轻地按在了我两侧的肩膀上。
最先是柔软的嘴唇接触到我敏感的腺体上,接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alpha的尖牙就已经刺入我的腺体里,缓慢注入信息素。
我痛得下意识想要往前躲,这时候原来动作轻柔的手掌,在察觉到我的逃意后反倒牢固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我动都动不了,只能吃着痛偏头看着正在被标记的后颈。
“啧---”我痛得眼圈都红了,被注入alpha的信息素,浑身酥麻似的发软。
“李嘉祐,你能不能轻点?”
“痛。”
李嘉祐抬头看了看我的眼睛,箍在我肩膀上的手掌松了松劲,牙齿也在我的腺体里退了退,动作轻柔了很多,但注入的信息素更多了。
就算我说我讨厌李嘉祐,李嘉祐这个人也有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好看,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青春期萌动的异样的情愫。
和李嘉祐有这样的亲密距离,我很容易在心里幻想自己是在被他爱着。
属于海洋科属的信息素不断释放,密闭的空间里渐渐地全是海水裹挟着海风的味道,犹如春季傍晚,我漫步在椰林沙滩,在紫红的晚霞,夜色下寥廓的大海,闻见的有关于海洋的味道。
作为一个来自海岛的孩子,我很喜欢李嘉祐的信息素。
李嘉祐估计身上的信息素很久没处理过了,到最后身体可能实在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短期标记标记了我整整一个小时。
我红着发烫的脸,踉跄着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李嘉祐。
他倒是正常了,眼神都清明了不少,应该理智回笼了,腺体的痛觉也消散了不少。
“谢谢你了。”他难得和我说正常的话,还是感谢的话。
我将其视为他主动破冰,大方地摆摆手,“不客气,举手之劳。”
13. 好彩——提前回家的方法
---就是因为这种被标记背后隐含着的观念早已在人类当中根深蒂固,所以我其实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已经是属于李嘉祐的人
-
其实说到消化alpha的信息素,我一个beta,当然没有同样具有信息素,和alpha是天造地设的性别搭档的omega好,而且beta只能说是排解信息素吧,omega那才是消化。
不过beta无法被永久标记,而且标记注入信息素对beta的情绪,以及beta对alpha的依赖影响不大,而omega就不一样了,既然是消化,那身体自然是牢牢记住alpha的信息素。
因此我们beta除了数量多之外,也有最自由的性别的称呼。
不过要是标记我们beta的话,像李嘉祐给我短期标记的这次,量多的可怕,信息素味道浓得无法忽视,没有个两三个月,我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都散不了。
没有信息素,所以对身体没有影响,同理外来的信息素就会无关痛痒地留很久。
所以李嘉祐隔日去大医院看医生,确诊了alpha易感频发症以后,三太太就愁眉苦脸,马不停蹄地开始给他物色合适的beta和omega。
omega对信息素处理能力快又好,如果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找一个,倒是对AO双方都没多大的影响,但标记过这么多个omega,李嘉祐以后找同样豪门千金的beta和omega自然就有些麻烦。
beta的话,就可以给多点钱,找一个可以留在身边的,随时可以接受标记。不过三太太可能是怕AB之间时间久了又有亲密行为,会滋生对豪门不必要的情缘,其实更加倾向找一次性的beta。
不过就算是alpha标记过很多个beta,传出去名声也只比标记过很多个omega好一点。
欸,不过有了这样的病,以后姻嫁肯定都不可避免名声有些受损。
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最后和李嘉祐怎么都谈不拢,反而是李嘉祐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按照他妈妈的想法标记omega,也不想标记beta。
三太太被他烦得日日以泪洗面,连只在周三才出现的李老爷都为此烦心了,来了天峦颂好几趟,安抚三太太的心情,和质问李嘉祐到底想要怎么样。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嘉祐上一次标记我也不是情愿的,是实在再不释放出多余的信息素,当天晚上就要进医院ICU,才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这个放心的beta。
基本每天晚上都要起一场争执。
今天晚上的又开始了。这次3V1。
“咁你想点样啊?你生咗这样的病,又不要标记beta又不要omega,你想死咩?”李老爷气得破口打骂,摔下碗筷,眼睛狠狠瞪着李嘉祐,手指颤抖地指着李嘉祐。
三太太眼圈还没说话就先红了一圈,楚楚可怜的动人,“就是吖,嘉祐,那你想怎样?如果你不想每隔一段时间就标记一个beta或者omega,妈咪就帮你找固定一个,或者你想要找你心意的对象,你告诉我,我和你爸爸去帮你解决?好唔好?”
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低声下气。
以前我觉得李嘉祐他爸爸和妈妈都不算爱他,但这几天看来,我感觉又挺爱他的。
就好像我以前对我爸妈的怀疑,不光爱情是很奇怪,飘忽不定的事,好像只要是爱都是,有时候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爱真是好复杂的东西。
“哥,你这次就听妈咪的话好唔好?”李超莹超在乎她阿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和她妈咪一样,都是未语泪先流的性格。
我安静地扒饭,连他的家人都劝不动,我怎么劝得动。
一场场的闹剧,李嘉祐桀骜又冷漠的侧脸。
我大胆猜想他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而感情洁癖,宁愿死也不愿意标记一个个的beta和omega。
但是他妈咪怎么爱他,都哭得怎么难过了。他何必这么执着?我一个外人看着三太太都心软得厉害。
就依了你妈咪啦,毕竟她给的爱肯定是要比李老爷给的多,是我肯定就听她妈妈的话了。让妈妈伤心的事我做不出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认真地看着三太太的脸,觉得好有道理,一边和众人一样用谴责和不懂事的眼神看着李嘉祐。
“那禧荣呢?既然你都标记了他一次,应该是可以接受得他吧?”
“那以后就先找禧荣帮你先好吗?”
我听见三太太的话,讶然地抬头,李嘉祐闻言也瞥了一眼我。
见李嘉祐迟迟不作答,三太太被他伤到柔软脆弱的心以为他又要拒绝,眼泪如泄流般从眼角滑落。
“那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要妈妈怎么办?”
“你以前出生的时候,生了一场急病,入了ICU,妈妈整日整夜都睡不着,一定要看着你,熬到后面,你好不容易好了,妈妈就发了肺炎,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医院,但都把你带在身边。”
把我都听难过了,他妈咪爱他肯定是真的,就算对他期待高,也是为了让他以后可以过高枕无忧的好生活罢了。好的爸爸妈妈都不会只有苍白的关心,会为你的未来绸缪。
李嘉祐最后吐了一口气,还是被他妈咪和妹妹的眼泪打倒。
“好,那就他吧。”
李嘉祐望向我说,我望着眼泪哗哗的三太太咽了咽口水。
李嘉祐的语气像是破罐子破摔,感觉就像是反正已经标记过我一次,相比其他陌生人而言,标记我相比起来更加可以接受一下。
算了,相比家里住进一个我不认识,又和李嘉祐定期有亲密接触的beta,我心思深,又被孤立,难免不会感受到一些负面情绪。
我心理安慰自己,因为这种场面,根本不给我拒绝的份。
晚上的时候,三太太果然来我房间找我商量。
她们有钱人办事都是阔绰的,三太太提出了每个月都会给我多少多少钱,我一听,没多想就接受了。
“不过我还是要问问我家里人的看法。”
我的想法是早点攒够钱然后要是李嘉祐的病情也恰好好了的话,我就可以早些回到南墩岛。但最后意见怎么样,我还没有成年,很多利弊可能我不及我家人想得清楚,所以我还是最好打电话问问我的爸妈。
爸妈是偏远的海岛的农民,思想比较封建,听完了,和我对话的时候,果然就多了许多犹豫和抗拒。
“小荣啊,这个还是算了,多少钱咱都不要了。”
“第一次标记可不是什么小事。”妈妈含蓄地道,意思让我去拒绝。
“但是已经标记过一次了。”我知道妈妈是在乎我的第一次标记,而我又蛮想要那笔钱的,于是直白道。
“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标记的,你要死,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妈妈说一声。”妈妈有些气恼道。
“你才多大?”
只是短期标记而已,而且我还是个beta,我心里暗嫌妈妈太陈腐了。
“哎呀,妈妈。这不重要。”我着急道,脸色难堪。
“这怎么不重要?要是以后你找伴儿,人背地里会怎么想?”妈妈的语气带有怨我傻的责怪,我年纪小,心里不认同她,但又说不过她,心里忿忿地。
三太太已经出去了,留我和我家人商量。
“可是如果我不答应,人家的资助也可能不想给我们了。”
“那个alpha是突发易感频发症,他又有情感洁癖,只迫不得已意外标记了我,李老爷和他三太太千求万求,他才愿意退而求其次选择我的。”
爸妈闻言果然犹豫了一下。
“哎呀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病啊。”妈妈头大地说。
世界上本来就有各种各种的病,我撇撇嘴想。
“那你怎么想?”妈妈问我。
“我想快点攒够钱回家。标记就标记啰。反正我是beta,又是短期标记。”我心里真是蛮想要答应三太太的,毕竟她给的真的很丰厚。
“如果我被他标记一年,我就可以攒够他们家原本要资助我们的钱了,到时候他应该也快好了,或者他现在都高二了,指不定过个一两年就遇到心仪的omega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提前回家了。”我带着希翼道。
“我真的想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吃你们做的饭菜。”我才十五,心里头还是思念他们,我对他们倾诉我的真实想法。
“行吧,你想早点回家就应承吧。”妈妈松了嘴。
“可你千万要小心点,易感期的alpha难免不会想对你做那些事。”
“不会的,我和他关系不好。”
“而且他妈妈,就是那个三太太对他期望很高的,他以后只会娶那些豪门千金的。”我悄咪咪地和妈妈说。
“嗯,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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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我说,最后我家里人也同意了我的做法。
我和妈妈商量好后,我就将电话递给三太太,让我妈妈和三太太继续谈拢。
我听着三太太对着电话里的妈妈笑得谄媚,最后彻底谈好的时候,三太太望着我的笑容像是彻底解决了一件大麻烦,透着真正的开心和释然。
三太太第二天晚上就让律师将合同出好了,我和李嘉祐都分别在上面著名。
达成协议的每一个月,三太太打进我的账户就有五万,十二个月就是六十万。
六十万对于我们家真是好多了,不过一个月五万这么高的利润,我隐隐觉得,到时一年过去了,我愿意收手,但是赚钱养家,吃过生活的苦的父母可能有些不舍得,如果一年后,李嘉祐还是不好,他家人和我家人软硬兼施,我极大可能还是回不了家。
我年纪不算大,但我已经发现钱真是一个好有用的东西了。
因为钱,我可以背井离乡。
因为钱,我可以心甘情愿让我讨厌的人咬我脖子,往我的身体里留下好几个月的信息素。
李嘉祐的易感频发症并不稳定,而且频繁,基本上一周两次,也就是我一周要去他房间两次,被他标记两次。
自从我被李嘉祐标记又和他们家签订给李嘉祐标记的合同后,我和三房的关系大大缓解了,李嘉祐处在叛逆期,又被疾病缠身,自然心情好不到哪去,对我不冷不淡,但他妈咪和他妹妹,知道我愿意帮他以后,对我的关系好了很多,他妹妹会主动和我说话,并将遥控器大方递给我,说她不看了,让我看。
他妈妈,三太太不会再给我类似大闸蟹的忽视,只要是李嘉祐和李超莹有的,都会有我的一份,有时甚至还亲自将切好的果盘递到我的房间,甜品还有煲好的汤水,都会给我盛好,放在饭桌上,再让工人敲门叫我出来吃。
不过我认为,他们对我有这么大的改变,不光是有我愿意给李嘉祐标记脖子的原因,我和李嘉祐有信息素上的亲密接触彻底破解了我以后可能成为他们家的六太太的可能。
就算我们都默认那些标记不过都是因为帮忙,因为合同,因为钱。
但我的脖子上留有李嘉祐的牙印,身上即使贴着三太太特别为我购买的强效抑制贴,却依旧遮挡不了浓烈得过分的属于李嘉祐的信息素。
alpha标记和留大量的信息素在伴侣身上,属于原始人类进化到如今留下的领地行为。
我们都竭力暗示,忽视,只是合同,我不是李嘉祐的人。
但为什么要竭力这样做?
就是因为这种被标记背后隐含着的观念早已在人类当中根深蒂固,所以我其实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已经是属于李嘉祐的人,所以他们的爸爸不可能再对我有任何想法,我也不可能成为他们家的六太太。
我心里也十分清晰这种微妙的心理关系,但没办法,实在给的太多了,而且当时的状况,就像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容不得我拒绝。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我就当是这段时间是和李嘉祐谈过一段。
希望李嘉祐可以在一年以后就找到自己喜欢的omega,并且顺利追到,这样我恰好可以回家,又恰好不会受合同和人情挟制。
或者李嘉祐的病快点好也可以,就算因为他的病,我会有很多钱,但生病不是开玩笑,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相比钱,我更希望他快点痊愈。
只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我在网上搜索过有关alpha频发症的相关信息,alpha会有这样的病大多是因为心理上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腺体无法正确消化信息素,而在李家,李嘉祐很明显就是因为种种压力所导致的。
其实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他到底能有什么压力。毕竟他家这么有钱,他又衣食无忧,平板,电脑,手机,耳机什么都不缺。
学业上的压力算一个,但他的压力真的这么大吗?三太太对他过高的期待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吗?他们家的兄弟姊妹太多,竞争太大?患上易感频发症,有情感洁癖但又必须要标记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这些都是我能想出来可能存在的。我擅长理解,对现象进行分析和合理化,在这个家里,我慢慢地将脆弱,其实蛮可怜和冷漠,不近人情的李嘉祐联系起来。
因为复杂的家庭和我想象理解出来的压力,我也对李嘉祐的抽烟,染发,打耳洞,不听老师和家长话等等的叛逆行为进行合理化。
14. 不好彩——被骂蠢
---我痛地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头上鼓起的红包,在路过李嘉祐的时候,带了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委屈,“你才蠢呢。”
-
最开始的时候,李嘉祐是不会主动和我说什么我的易感症又犯了要标记我的话,只会沉着脸在自己外泄的腺体上贴上一层层的阻隔贴。
第一次是我在放学的车上留意到了,对李嘉祐欲言又止,但我和他关系向来不佳,他看起来也不愿意理睬我,最后还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了下去。
直到回到天峦颂,三太太单独和我说上去他的房间,恳求我主动点,我才和他进行了第二次的短期标记。
那次应该又是他憋得不行才外泄出来的。他咬了我四十多分钟,原先我的腺体就没散去多少,这下子比原来还要多,起码要半年才能散去。
我靠,按照李嘉祐的造信息素的趋势,我体内的外来信息素只会一次比一次多,按照他频繁发作的次数,我真怕他到时好了,我起码得过个五六年才自然散地去吧。
不过现在医院有尽快处理beta外来信息素的微创手术,反正beta腺体也没多大用,偶尔做个手术也没多大危害。
毕竟我是拿钱办事的。
后来只要我看见李嘉祐的脖子上贴上了白色的胶带阻隔贴,晚上我就会主动去他的房间里进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标记。
昏暗的房间内,背后蛰伏的高大alpha,被大力压制的肩膀,微微酸胀刺痛的后颈,席卷全身的海风,都是我对那些标记的印象。
我身体里的外来信息素,因为beta的腺体缘故,都是以一个较为稳定的流量向外排出,所以我跟着李嘉祐去医院复诊的时候,我也顺便也医生看了一下,医生就提醒我大约几个小时可以换一次阻隔贴。
班里的女孩子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去卫生间换一次卫生巾,我每隔三四个小时也要去特殊卫生间换一次阻隔贴,我不禁好笑地想到。
不过我不需要操心阻隔贴的事,管够的,我房间里还有三太太送的一大箱的医用强效阻隔贴。
林白敬是我的朋友,自然也很快知道了我后颈上的异样。
“你被标记了?是边个?你男朋友吗?”放学我们恰好碰面了,走到一起。
“不是,是李嘉祐生病了,我帮他排解多余的信息素。”
“佢生病咗?乜嘢病啊?”
“alpha易感频发症。”
林白敬应该也知道这种病,只对我哦了一声。
“怎么就找你啊?鬼死咁浓的信息素。佢屋企又不差钱。”
我哈哈笑两声,“佢妈咪比钱我啰,我早早攒够钱,就可以早点翻去我家了。”
“不过又是。”林白敬和我熟悉以后,就知道我不喜欢李家,心心念念想要回家。
“几多钱啊?”
“一个月五万。”
“乔,唔是好多嗟。”
“是你眼光太高啦,我反正是一个beta,又不会被信息素影响,算是我赚到啦。”我笑道。
不知什么时候李嘉祐也出来了,在我旁边擦肩而过,我才注意到他。
“佢出来啦,我走先啦,拜拜!”我和林白敬挥挥手,连忙跟上李嘉祐。
林白敬笑得恣意,同样和我挥手作别。
我最近和李家关系缓和,又有聊天软件和以前的朋友联系,在学校也有林白敬这样朋友,好多事情顺了起来,我的心情也很好。
我上了车,脸上的笑容还没掉,李嘉祐天天都不开心的表情,我早就习以为常,汽车启动,我坐稳后就下意识拿出我的智能机看有没有人找我。
回复了一两条信息,我就下意识看了一眼李嘉祐的脖子,果然没有阻隔贴,我晚上就不用去他房间了。
虽然alpha易感频发症没什么规律,但李嘉祐的话,大致相隔个三到五天就要标记一次。
林白敬叫我回到家就带猫下去找他玩,我一回到天峦颂,就在蔷薇藤下猫咪的猫屋里找到了猫咪。
将肥猫抱好,我就带它下山。
“我靠,你喂它吃激素了,这么肥!”林白敬佯装惊悚地接过我手里的猫。
“你放屁!”我笑骂。
我们一块去了猫咖,林白敬阔绰,给猫咪买了一大袋的猫粮和猫咪粮食。
谁给花钱谁是爸爸,林白敬拿着一大袋食物对猫咪洗脑,“我给你买了这么多食物,我以后就是你爸爸啦。”
我好笑着反驳,“我才是爸爸。”
林白敬看着猫咪,用一种教儿子的语气,“不是,他是妈妈,边个出钱边个是爸爸知道吗?”
我知道林白敬在开玩笑,故意和他闹,我对猫咪笑着道,“快说,不知道。”
“喵呜!”猫咪对我叫了一声。
“哈哈哈,你看,它说不知道。”我指着猫咪对林白敬说。
“胡说。明明就是知道。”林白敬不肯服输。
和朋友开无关痛痒的玩笑很轻松,我放猫咪到猫咖里和其他猫咪交友,在外面和林白敬各点了一杯饮料,一边喝一边撸猫。
突然我电话响了,是李嘉祐打过来的。
“喂?”这还是李嘉祐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我有些紧张。
“你去哪了?”李嘉祐沉声问我,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同林白敬出去玩了。有什么事吗?”我老实解释。
“你快点回来。我易感症犯了。”
李嘉祐强硬的命令语气令我心里微微不爽,但还是捧着手机说好,我现在就赶回去。
“你等一下。”
李嘉祐嗯都不嗯一声,直接挂了。
但我还是不满归不满,和林白敬解释了一下,带着猫,拎好大包小包打了辆的士回去天峦颂。
本来走回家就不用车钱的,打的士又贵。
哎呀,算了,反正一个月后就回本了。我用自己的零钱先顶上。
把猫放回简陋的猫屋,我扛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看见张着双大腿气定神闲坐在沙发的李嘉祐。
背后贴了一张白色的阻隔贴。
他看见我,就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
“你和他谈了?”
“没,只是朋友。”我现在和他有那样的合约,我怎么可能和人谈恋爱,何况要是没遇到合适的,还是不要早恋好,我诚实道。
“那就好,我们合同上说过,你不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和其他人谈恋爱。”
我心烦气躁,“我知道。”
“你洗完澡再来我房间里。”
我无语点点头,绕过他走回房间放好东西,就去找衣服洗澡。
我洗好澡,出来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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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一脸无奈地接起,“我已经洗好了,你等我吹一下头发先,行不行?”
“不可以。”
“你现在就过来,我忍不了了,谁让你出去?一个月就咬你六七次,你就有五万,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重新定义这句话。
“好!”我冷笑着重重点头,“我现在就过去!”
“一股子味。”我一进他的房间,他就一把扯过我的手腕,闻了闻我沐浴过后的身体,还在不满地品头论足。
“什么味?”我反问。很明显是在挑我刺,洗发水和沐浴露我又不是第一次用。
“你身上的臭味?”我撕开脖子上的阻隔贴,防水的,伤口不能碰水,我洗澡一般很少解下。
属于李嘉祐的信息素也在我的身上稳定地蔓延出来。
李嘉祐一听我的话,脸色果然冷沉了下去。没有alpha是会喜欢别人说他的信息素臭的,尤其是被他标记过的beta或者omega。
“臭?臭你还不是全身都是这股味。”
“下次我就买个香水盖住。”我不服气道。
李嘉祐抓着我的手腕的力度骤然加重,像是要把我的手都掰折,“你可以试试。”
“我咬死你。”
我听的出是狠话,但李嘉祐长得人高马大,又是好有压迫感的长相,我还是忍不住缩着脖子颤抖了一下。
这一次标记李嘉祐故意没有收着劲咬我,半个小时过去,我的眼睛都被痛红了,覆上了一层水色。
谁让我不是他的omega,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beta,吃了痛,也有苦说不出。
每次标记后都会腿软,身体也很容易没有力气,我艰难从床上起来,找到拖鞋,脚踩在地上时候,还是跟踩在云上似的,没什么实感。
我身上一股李嘉祐信息素的味道,腺体涨涨地,全是又装满的alpha信息素,为了不耍流氓,我只能问李嘉祐要一个阻隔贴再出去。
“李嘉祐,我要回去了,你给我一个阻隔贴呗。”我有些累了,思维也变慢了,没什么犹豫就对刚才还闹过不愉快的alpha说。
“在柜子里,自己去拿。”
李嘉祐标记完我,就留我在床上发混沌,他就一身轻松去电脑桌上打游戏。
和我说话也是,眼睛全在屏幕上,手指都不带停一下,流利地操纵发着荧光的键盘和鼠标。
我心里头暗自忿忿,打开柜门,拿到一个阻隔贴想要走出去,因为被标记傻了,居然没关柜门又没看前路,直接一头撞在木门。
我痛呼一声,痛得眼睛泛起泪花,末了还得到李嘉祐骂蠢的讥讽。
“蠢死了。”
我痛地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头上鼓起的红包,在路过李嘉祐的时候,带了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委屈,“你才蠢呢。”
李嘉祐的房间在二楼,我下楼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三太太,她看见我哭了,以为李嘉祐欺负我了,连忙问我怎么了。
“怎么了?他打你了?”她其实是个声音很温柔的人,但她的儿子一点没遗传到。
我忍者泪道,躲过她的视线,“没,他没打我。”
“我自己磕到了。”我忍不住直流的眼泪,用被捏红的手腕擦着眼睛跑开了。
15. 不好彩——缺德李嘉祐
---不过十八岁的李嘉祐,又有钱拿,我觉得不孬。
-
晚上,我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敲门,还有三太太轻柔的嗓音,我连忙出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被三太太拉扯着,插着兜,一脸不情不愿的李嘉祐。
“小荣啊,我今天看见你哭了,我特意喊嘉祐过来道歉的。”三太太带着歉意道。
我心里很感动,这个时候又觉得其实她也是个好人。
我望了一眼满脸不服的李嘉祐,其实我自己磕到,确实不应该怪他,但他骂我蠢,确实也是令我哭得难过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我...其实真是我自己磕到门,唔关佢的事。”
李嘉祐闻言猛地甩开他妈的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我,然后对他妈咪说“我都话住啦,你宜家可以相信了吧。”
李嘉祐愤愤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回了房间,关门的拍门声很大,很明显地夹带着情绪。
三太太眼神里都带着一些不知所措,我看见这场家庭闹剧,头皮也微微发紧。
不过三太太怀疑也不是没有原因,李嘉祐高二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光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打架,有几次我都看见他脸上挂彩了。
不过他高二以前我又没见过,可能他一直都会打架,我也不清楚。
因为这件事,李嘉祐对他妈咪的态度更冷了,对我也有怨。
他本来就不怎么和我说话,我怎么看出来的呢,当然是因为他咬我腺体的力度和时长不同,以及信息素注入的节奏不对劲。
咬得又深又重。
我的眼圈又红了一圈,手指揪着他房间的深蓝床单用力到发白。
我忍不了,回头认输般望着伏在我后背的男人。
“拜托,我只是收钱办事的,你要咬穿我的腺体啊?”
“你再要这么大力,我这个月就不干了。你换个人先顶住档啦。”我痛得头皮发麻,头发都起了一层汗,脸色潮红,全身无力却又止不住地抖。
我提出罢工。每次和他做标记,就好像和他做过一次一样,他现在这么凶,每次标记结束,我的腺体都隐隐作痛。
从他身上,我也明白钱不好挣。这个月是真不想干了。
后面可能是李嘉祐良心发现,他后面的动作就轻了一些。
不过时间也更久了,事后我躺在他的床上歇息了一会才离开。
可能是我平时太懒了,加上有车接送,除了体育课上少的可怜的运动,我几乎没有任何锻炼身体的举措,所以身体才会被alpha标记一下都这么虚。不过主要问题肯定在他身上,咬的这么重,我的腺体上两个黑洞,从来没有好全过。
连医生都说,以后肯定会留疤。不过和alpha在一起过的beta很多都会这方面的问题,以后也可以做腺体整形手术修复。
这段时间我不光又长高了些,心宽也容易体宽,也胖了些。
春天过去。五月初香江天气就好热了。
夏天一到,李嘉祐换了一头蓝发。是一种很好看的浅蓝色,在炎热的夏天中看来,是一种比较降温的色彩。
不过我更加期待他染一头绿色的,更加有看点。
他过年应该会染红色吧。
有他那长相,身高在,染成烟花应该都不丑。
李嘉祐问题少年的感觉越来越浓,他一直优越的成绩也有了变化。
不过应该是他缺考了,或者故意不想答,因为要么是零分,要么就是一看连平均分都达不成的某科成绩,常见在语文和英语中,像是作文不想写。
我也不喜欢作文,要构思,还要写很多字。
不过我不敢学他,我没有他的勇气,也没有他那种可以重头再来的资本。
天气一热,蚊子就多,这在那个有水的地方都是不变的。
李嘉祐染了蓝发以后,看起来比染了白发还要冷冰冰。
他不喜欢我喷花露水,我可以不出去外面喷,但我在房间里我不可能不喷吧。
他一个月平均就标记我个六七次,我不可能为了他无理的要求整个夏天都不喷。
夜晚我正焦头烂额写着数学卷子,李嘉祐突然打了个电话让我去他房间。
我轻车熟路地上门,坐到床边等他。
他刚好洗好澡出来,湿润的头发还挂着水珠,穿着灰色柔绸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脸上的棱角都软了。
“你又喷那个破玩意了?”他俯着身离我很近,自然闻到我身上花露水的味道。
“什么破玩意?你突然犯病了,我又不能提前知道。”我拧着细眉,有些埋怨的语气道。
他头发的水还滴到我的大腿上,我有些嫌弃地往旁偏了偏。
谁知道李嘉祐故意甩了甩头发,水珠撒了我全身。
“欸,你别太过分了。”我有些恼羞成怒道。
“你身上臭死了,去重新洗个澡再来。”他语气不善地命令我去重新洗一个澡。
“我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他盯着我,一副冷漠的凶相。
我深吸一口气,剁了剁脚就回房间洗澡。
标记完,我在他的床上坐了起来。
他去了书桌上坐着,在他的平板上点点划划。
被注入太多信息素,我如今已经适应了很多,但腿还是软,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强迫我回房洗澡,我就忍不住忿忿道,“你自己住在二楼,又不招蚊子咬,当然觉得不用花露水也可以,我在一楼,我又不知道你发病了,当然要喷花露水。”
“你还要我回去再洗一次澡。”我碎碎念。
“你标记的时候反正整个房间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就一会儿闻到花露水的味道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李嘉祐头也不回地冷道。
“别说废话了,快滚。”
我望着他赶人时冷漠又刻薄的下颚,憋了一肚子气,在经过时,我忍不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骂,“你脑子有病。”
“有本事别咬我。”
李嘉祐不喜欢花露水,我就要故意,专门喷,我气死他。
我每天都喷,在外面看电视也喷。
有时李嘉祐恰好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我就拿出一瓶花露水装作有蚊子咬我,若无其事地四处喷花露水。
大多数时候,李嘉祐都是锁着眉离开。
而我就沉浸在一种得逞,他就算不喜欢又能奈我何的小人得志中。
毕竟花露水这么小的事,我不觉得他会和我闹,而且确实我是个花露水重度依赖者,以前我都是因为他不喜欢才不在外面喷的,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喷。
可如今他居然因为要一月标记我五六次,就不让我喷花露水,简直无法理喻,谁受得了他那样的。
我又不可能一整个夏季都躲在蚊帐里。
何况我住的那个房间还是没有蚊帐的,所以我才这么需要花露水。
“去洗澡。”李嘉祐在房间里吞云吐雾,对着我冷声命令。
“都11点了,我都睡着了,我已经洗过了,我不想洗。”我耷拉着还有些困的眉眼,同样厌恶又直白地反驳。
李嘉祐没喊我滚,抬起薄薄的眼皮瞥了我一眼。
他的烟味飘到我的脸上,我忍不住道,“你的烟味比我身上的花露水的味道要重得多好吗?”
“而且你的烟对我而言是又臭又有害的,而我的花露水对你而言只是臭,但是没有对你的健康构成威胁。”
“说够了?”他站起来,俯身故意在我脸上吐了一口白烟。
我熏得眼睛起了泪。
“卧槽,你脑子有病吧。”我忍不住骂他。
“你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他站在我面前说。
“你要是真不想要那五万了,你就别洗了,现在就去找我妈解合同。”
“我可不要标记一个臭虫。”
李嘉祐嘴真的很毒,我的脑海中不断争锋到底要不要取消,其实如今我有了朋友,三太太对我又蛮好的,我对回家的执念也轻了许多。
但......一个月五万又实在是一笔横财,我又舍不得。
李嘉祐不愧是次次考第一的学霸,玛德,一下子就拿捏了我,我心里头憋屈极了,跺了跺脚,怒气冲冲地回房洗了个战斗澡。
“没味了吧?”我换了一套新的短袖短裤,连头都洗了,吹了个半干就火急火燎赶了上来。
李嘉祐低头望了我一眼,示意我去床上。
我洗澡难免浪费了些时间,他原本就憋得难受,心情也不可能好,我垂头瞄了几眼他的□□,丝绸的灰质睡衣,虽然宽松,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个鼓起的轮廓。
我十五岁了,而且早熟,当然知道那些事。
但我觉得李嘉祐不会像社会新闻上的那些因为易感期就肆意□□omega或者beta的alpha。其一因为这么久了,李嘉祐从来没对我有过除了标记以外逾距的行为,其二,李嘉祐似乎真的有情感洁癖,他在学校里也是有名的不近人情,禁欲系冰山校草,我在学校待久了,也听说了一些高中级的事情。
猛然我的后颈一痛,熟悉的温热口腔触感覆盖在我的腺体上。
身后的存在感强得可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李嘉祐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我总是害怕他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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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我的后颈标记,我总忍不住想躲开,但是他每次都牢牢掌着我的肩膀,死死压制着我,我根本躲不开。而且这种感觉时常会让我遐想到我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动物世界,雄豹死死咬着雌豹的脖子,绝对的压制,雌豹一动不动,只能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连伏低头的姿势都和我被标记的姿势这么像。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只是帮助意味的短期标记,也会在知情的人心里留下我和李嘉祐之间割不开的从属关系。
不过十八岁的李嘉祐,又有钱拿,我觉得不孬。
abo生理科学上有提过,alpha短期标记omega,随着标记次数的增加,omega对alpha的好感和依赖也会随着不断增加。可我觉得其实beta也是会有影响。
我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接触本来就是一种作弊。
我每次被李嘉祐标记后,心里都会不知不觉地依恋他,但他每次都是一如既往地冷漠抽离,连眼神都懒得在我身上停留多一会。
他事后越无情,我故意留在他的床上的时间就越长。
李嘉祐的蓝发褪色以后,他就去染回了黑发,但还是挑染了几根深蓝色的,以示叛逆,不过对比先前,大面积的黑色还是显得他更有学生气质。
其实我还蛮喜欢李嘉祐染发的,因为真的很帅,他染白发和蓝发的时候咬我,我其实都记忆尤深,不过他后来黑发挑染的时候,我也很有感觉。
-
是我对李嘉祐的错误估计,后来有一次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我故意当着他的面再喷花露水的时候,他发怒了,直接抢过我的花露水玻璃瓶就往厕所里倒,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全流进下水道里。
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李嘉祐的做法是非常下我的面子的,但我寄人篱下,又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不可能和李嘉祐吵吵闹闹。
我掩饰着眼睛的湿意,像个灰溜溜的老鼠装作若无其事走回房间。
后面我就不敢再用花露水了。
大腿上生了很多的红包,我皮肤白,穿着校服短裤就非常明显。我上体育课,暗地里听见有女生说我腿上都是淤包像是生了手足口病。
那种病是传染病,一般是出现在年纪小的小朋友,我当然不是。
但我的腿确实达到一种难看的程度了。
后面我就不穿短裤,反正待在有空调的地方,穿长裤也不算热。
我问了阿姨要一瓶紫花地丁涂蚊子包,腿上的疤痕也在慢慢痊愈。
我房间里没有蚊帐,夜里我总感觉有蚊子在我耳朵旁嗡嗡地叫,我去拜托了阿姨帮我找一份蚊帐,或者买一套新的,也一直没有下落,可能是忘记了。
于是我只能自己去外头买了,我去了学校附近一个商超里找到了,因为这边是私立国际学校,对这种蚊帐的需求量不高,我找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边边的生活货架上找到了一种。
“啧,怎么全是粉色的。”我看了一圈,全是粉色的蚊帐。
“算了。反正是在房间里的。”我挑了个尺寸最大的。
挑好以后,我就坐陪我来的陈师傅的车回去了,搭建的时候,我又问阿姨拿了几条不知哪里找来的支架,勉强给自己搭好了一个蚊帐。
蚊帐才是我的救星。
希望李嘉祐也能体验一下被蚊子追着咬,咬出一腿包的滋味。
我躺在梦幻的粉色蚊帐里,感到无比的心安。
不过这蚊帐不能跟着我的,我还要去喂猫,出去一趟,总是避免不了多个七八个包。
“身上又是什么味?”李嘉祐嫌恶道。
“紫花地丁,搽蚊子包的。”我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自从被你倒了那瓶花露水以后,我就没买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嘉祐良心发现,几天后,阿姨拆快递,拿了一箱驱蚊液给我,那种驱蚊液我从来没有见过,它是那种带插头的,是一个小壁灯一样的模样,通了电,就会有驱蚊液的蒸汽散出来。
不光有无色无味的驱蚊液,同时附带的还有一种据说贴在身上就可以驱蚊的贴纸。
我接过阿姨递过来的,给通了电,同时给自己腿上和手上都各自贴上了一张绿色的圆形贴纸。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看着包装挺高级的,应该是有点用。
世上没有绝对防蚊的东西,除非守好了的蚊帐。
自那天以后,李家所有的房间里,都装上那种驱蚊液的小壁灯,在空气中发热,不间断地散出微小的水汽。
我腿上的包渐渐痊愈了就可以看出那些东西是有点用。
算李嘉祐有良心,我就大发好心原谅他了。
16. 不好彩——带缺德鬼回家
---“暑假我想要回家。”刚做完标记,我坐在他的床上休息,暑假准备到了,我趁机问问他。
-
“暑假我想要回家。”刚做完标记,我坐在他的床上休息,暑假准备到了,我趁机问问他。
“不可以。”他瞥了我一眼,没什么犹豫道。
“可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你可以跟我去我家玩一玩。”我心里打着算盘,要是他也跟去了,一个月五万,那边成本低,再多一个他,就算天天开空调也回得了本。
而且因为他,我妈我爸肯定好好款待他,假期会一直有很多好吃的。
何况他去我家,三太太或者李老爷说不定也会拨点款来。
“不去。”
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如我的愿。
我惆怅地叹了口气,落地穿鞋离开。
我夏天真的想回家过。
第二天,就算李嘉祐没有易感期,我也上去找了他。
李嘉祐一开门,我就缠上了他。
“李嘉祐,你暑假真的不能跟我回家吗?”
“你就陪我回去一段时间行不行?”
“你跟我去了南墩岛,我保证带你去玩,好不好?”
“南墩岛的海也是很漂亮的,而且我还能开电瓶载你去海边兜风,很爽的。”
“我真的好想回家,你就大发好心,陪我回去过个十多天好不好?”
李嘉祐敞着长腿闲暇地坐着,听完了我的话,像是感到好笑一样,唇角轻巧地勾了勾。
“小海岛有乜嘢好玩?”
“那你就在我家写作业或者玩手机玩平板?”我凑近他,提议道。
“就去个十几天,你刚好写完作业,完成你妈咪给你布置的任务,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好不好?”
“不可以。”依旧冷漠的话语让我微微窝火。
“不可以?那八月的钱我不要了。我都在你家待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暑假回个家怎么了???”
“刻薄鬼。”我不满地瞪着李嘉祐。
李嘉祐理都不理都我,我怒气冲冲地走回房。
距离假期还有一段时间,虽然李嘉祐那边已经尝试两次还是不见松动,但我还是打算先在他那边下手,毕竟还有时间,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能动摇到那五万块。
我的要求已经降低了,要是李嘉祐实在不愿意,我八月就算不要钱,也是一定要回家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和我回家?”第三天,李嘉祐没有犯易感症,但我依旧上去找他。
李嘉祐理都不理一旁的我,视线全在花里胡哨的狙击屏幕上。
冷脸漠视的闭门羹吃多了,慢慢地我也意识到李嘉祐是不会对我轻易心软的人,就像当初的花露水,还有最开始的毫无留情的踹我的肚子。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冷情又心狠的人。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刚吃完饭,三太太坐在客厅里喝茶消食,李嘉祐和李超莹也恰好在。
“三太太,我八月份想要回家一个月,那个月的钱我就不要了,你看可以吗?”
在这种事关标记的合约上,是有法律规定,乙方永远有提出终止的权利,并且甲方不可以此来威胁乙方。
本来李嘉祐挑我也只是方便,而且令三太太放心。
而且李嘉祐的病医生也说没个定数,他既然不愿意跟我去南墩岛,那他就要自己想办法克服自己的情感洁癖,过一年或者好几年,他就算迟迟不好,我往后也是也成家立业,我不可能一直给他标记的。
反正他迟早都要克服的,而且他都标记我了,说明他心里也已经没有这么大的抗拒了。
“这样啊。”三太太共情能力强,也很理解我想家的情绪。
她看向李嘉祐,李嘉祐沉默地望着我和三太太。
我和李嘉祐标记了差不多一个学期关系依旧不冷不热,其实三太太对我们是很放心的。
“嘉祐,禧荣八月份想要回一趟家,那八月份我帮你找另外的人先顶下先?”三太太的想法果然和我不谋而合。
“如果是换了人的话,我就不要他了。”此话一出,我立即嗅到了威胁的味道。
三太太脸色难堪。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你迟早都要接受除了禧荣以外的其他人的。”
“何况这些只是帮助而已,你又何必这么较真。”
“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要么一直是他,要么我就去医院做手术。”
李嘉祐瞪了我一眼,脸色很差回了房间,关门声依旧很大。
回家又泡汤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好运还是不好运。
李嘉祐真的是一个很怪,捉摸不透的人。
七月,我待在李家,跟在李嘉祐的身边,去了蛮多的地方玩,但我们兴趣不一样,我也只是给他随时标记,很多好玩都没预留有我的位置。
七月的第二次标记,我还是想要回家,我刚被李嘉祐标记完,脑子昏昏地,很自然地就和李嘉祐提了。
“李嘉祐,我想要回家。”我的眼睛不舒服,热胀得厉害。
“你就和我回一趟家好不好?”
“我好久没有回过一次家了。”
李嘉祐的动作顿住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从床上起来,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手。
“你就和我回去吧,好不好?”
“一个月太长就十天,五天也可以,要是你待得不愉快了,立马我们就能买票回来,好不好?”
我恳求地望着他。
“求求你了。”
李嘉祐的嘴很硬,但这次他居然没拒绝我。
“知道了,就去一周。”
李嘉祐扯回自己的手,往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不过如果下次再给我听到你和我妈说要换人的话,你就一天也别想回去了。”
已经有一周了,对于已经几近绝望的我而言已经是李嘉祐这种人莫大的宽容了。
不过他后面那句的威胁让我很不爽。
什么一天都别想回去,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家,等一年过去了,我钱够了,我想回就回。
我心里面的坏点子很多,但面上还是要服李嘉祐的软,毕竟钱还不够。
等到来年三月,我就回家。
谁管他的情感洁癖。
一年都没好,一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钱讫两清了。
“好,我不会的。”我信誓旦旦地撒谎。
“我们什么时候买去南墩岛的票?”我想问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我生日是八月十五,我想回家过生日。”我暗示李嘉祐。
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难得对我宽容了一次,“可以,你自己选个时间买就行了。”
“好!!!”我高兴地下床,心情无比地愉快。
八月十二到八月十八,我很快就决定好了,第二天我一早就和三太太讲好了,让她帮订票。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好快就到了我回家的那天。
回家前我就和我家人通过电话,说我要带李嘉祐也回去,住个一周左右。
我带了几套短袖短裤,想到我家那边没有防蚊液,又想到李嘉祐的怪脾气,我专门带多了些防蚊的过去。
乡下的蚊子比这里还要多,又多又毒,李嘉祐到时肯定也要贴防蚊贴。
南墩岛没有机场,所以大少爷只能和我一起坐船,为了让他不要这么抗拒,我路上特意多照顾了一下他。
到了车站,我以前都是叫我家里人开摩托载我回去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李嘉祐在,我只能叫台的士,载我们回去。
鬼死咁贵,反而越穷的地方,打车反而越高,简直是专门宰人的,离大谱。
我看着无动于衷的李嘉祐,掏出现金付了钱。
放我们到了村口就离开了,路口窄,小车开不进去。
不过我家也不是很里面的,我走在前面领着李嘉祐去我家。
一路上我们依旧不发一言,甚至李嘉祐的眼神都是带有微微嫌弃的。
不过我可以说什么?李嘉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病,可能这辈子都不用跟我来到这种落后的小渔村。
他也只能忍忍啰,这也是没办法的。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地方。
我一回到熟悉的乡里,心情就立马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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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轻松愉悦。
太阳暴晒,吹来的海风都是裹挟着无穷的热量,树荫下,蝉鸣声阵阵,太茂盛的地方,必须得撑着伞过去的,因为蝉太多了,撒尿都像在下小雨一样。
但即便这么热的天气了,看一眼李嘉祐的脸,还是会清凉不少。
“妈!!!”我还没进门,就先喊出了嘹亮的嗓门。
“诶!回来啦!”我是遗传我妈的。
“快进来。”
“这位就是嘉祐对吧。”
李嘉祐难得脸色稍霁,“是,阿姨。”
“看你们热的,南墩岛夏天好热的。”
我和李嘉祐正好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到家,恰好是夏季最热的时候,积攒了一天的热量,太阳又还没下山。
“楼上你的房间开了空调了,你们俩快上去凉快凉快吧。”
“好,走吧,我带你上去。”
“嗯。”李嘉祐额头的发尾都汗湿了一些,利落的鬓角挂上了明显的汗珠,喘着粗气。
他明显是一直住在空调房里的人,来这一趟,估计是他这辈子都少有的热得够呛吧。
我上了楼,发现妈妈给我装了一个新的空调,光洁的白色,不是原来的那台又吵又耗电的二手破空调。
一进来,凉风席卷全身,和外面简直冰火两重天,很舒服的凉意。
我看了一眼李嘉祐,他脸上的难色明显也好了一些。我随手拿起遥控器,又调低了两度,风速也开到最大。
我家里没有多余的空床,不过我的床蛮大的,反正就待一周,买床不划算,我爸妈就不买了。
“那里是卫生间,你可以去洗澡,不过应该没有热水的,要开一会热水开关,才会有热水的。”其实我家的房子两层的自建房,格局很明显,随便走一圈就知道了,但我出于东家,还是和李嘉祐说了下。
放下包,我妈就喊我下楼了。
我想起我房里新买的空调,忍不住心里高兴,“妈!你给我换了个新空调。”
“对,有客人来吗。”妈妈在切冒着寒气的黑美人西瓜,我直接拿了块最大最红的吃上。
凉润的甜水立即充斥了我的口腔。
“有客人来了你才给我换。偏心!”我耍无赖道。
“本来就打算今年暑假就给你换的,你又说不回家。前几日你说会带人回来,我才上街去给你买了台新的。”
闻言我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姐呢,放假了不回家?”
“不了,说去做什么社会实践了。”
“哥呢?”
“昨晚就没回家,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我难得回来几天,他都不在家。”我忿忿不满道。
“那爸呢?”
“还没下班呢。”
妈妈切好西瓜,拿了五六块最大最甜装进碟子里,和我说,“你拿这些上去给他吃。”
我一看另外的还有很多,哦了一声就端上了楼。
我拿西瓜进门却不见李嘉祐,一听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就知道他去洗澡了。
我啃完一块瓜,也没敢碰果盘里给他的瓜。
我刷了会手机,估计他很快就会出来了。
他也没带很多行李出来,没穿讲究的睡衣,和我一样,穿了件白t和灰色的运动短裤就出来了。
“这个是冰西瓜,你赶快吃,刚切的,一会就不新鲜了。”
“嗯。”李嘉祐用湿毛巾擦着头发。
“吹风机在这里。”我走到床头柜的位置,拉开第二格的抽屉给他拿出了一个吹风机。
其实出发前,三太太额外给我打了三万块,让我照顾好李嘉祐的意思。
“这个是我的书桌,你也可以用。”
因为李嘉祐总是沉默寡言的,我担心他会不自在,简直把他当小女生般觉得需要的都一一交代了。
我弄完这些,就下楼去吃瓜,看电视,期间还给了一万给妈妈,说是他妈妈给的买菜钱。
另外两万我私吞了。
我美滋滋吃着瓜,不禁想到李家就像大狮子,它的一点点无关痛痒的嘴碎就能让我这只米老鼠撑得从米缸里爬不起来。
17. 好彩——你老公?你老公!
---“昵个就是你老公啊?”
-
“过来,我看一下你的腺体。”妈妈突然对我说。
我啃着西瓜,背对她,把领口微微拉开让她看。
“啧,咬了多少次了?”
“又红又肿。”妈妈眼睛里满是对我的心疼。
“不知道,一个月大概咬个六七次吧,感觉还好,昨晚标记了才会这么红的。”
“过个一两天就会好很多了。”我拉回衣服,一边解释。
夜晚凉快了些,煮好饭菜我就上楼叫李嘉祐下来吃饭。
拿了他家的钱,我当李嘉祐为贵客,吃饭都提前帮他盛好一碗米饭。
席间有过来找我妈妈聊天的邻居,也有见到我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禧荣回来了!”
“是啊,英姨进来坐坐。”我回答。
“吃饭了没?我们这有饭菜。”我妈妈热情招呼道。
“不用了,这位是?”她注意到了坐我旁边的李嘉祐。
“这个是我朋友。”怕李嘉祐丢脸,我连忙含糊道。
“哦—-”
英姨家年龄七十多了,住在村口,来我家的次数不是很多。估计对我的年龄也有些遗忘了。
“荣仔是几时结婚的?”
她估计是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了,而且又看见了李嘉祐坐我旁边。
“昵个就是你老公啊?”
她看着李嘉祐问我。
我一时间都呆滞住了。
“啊?啊!不是,不是,他不是我老公。”
“我还在读中学呢英姨,那结得了婚。”我连忙解释。
“他是我朋友,得了信息素病,我是帮他忙的。”
我妈在一旁觉得乐呵,也笑着调侃她,“你英姨可能年纪大了,都忘了你还在读书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都笑了,英姨也不好意思,笑了一会就去外头找其他人唠嗑。
不过也不能怪英姨,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我身上又带着李嘉祐的信息素味,和后颈昭然若揭的抑制贴,我们两个确实很像是一对。
甚至没空过来过问,只看到我们的人,可能都以为我去香江读书是乱搞了,年纪轻轻就被人打标记。
时间过得很快,南墩岛天气热,白天我们都在房间里待着,天黑了,才会出去逛逛。
有时李嘉祐会跟我出去,有时不会。
我带他去逛了小吃街,夜市,去椰林海滩看了海。
离家那天我很舍不得,但这一周已经是李嘉祐的退让了。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破的房子。
我又大一岁,再开学就是初三了。
回到天峦颂,我和李嘉祐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但依旧是隔着一层雾的。
我们每隔几天就要进行一次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也仅限这些。
开学季,我上初三,李嘉祐就上高三了。
香江这边高三就开始三科分流,李嘉祐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商科。
在这里上学久了,我也一直坚持学习,我的外文也渐渐有了起色。
英文对于我而言,好像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在一次新学期开学,一次考试中,我一跃从差等生的英语水平跃到了偏优的中等生的英语水平。
见成绩有了起色,我也大受鼓舞,渐渐喜欢上了这门我从前觉得怎么也学不会的学科。
李嘉祐依旧染发,老师和三太太都不管他了,李老爷更加不会管他。
高三,李嘉祐也要开始准备出国留学的事项,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妈咪督促他更加严格了,他的成绩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卓越,考上藤校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吧。
毕竟失利了,他们家这么有钱,可以给钱走后门吗。
寒假又过年,李嘉祐既没有病愈,也没有找到中意的男女朋友,他们李家过年一定要回本家,我当然回不了家过年。
这还是我第一次过年都不待在家里,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年前李嘉祐和我回了一趟家,待了半个月。
可能三太太可怜我过年也回不了家,过年那一个月,我的薪水是十万。
也就是不用等到三月结束,二月结束后我就可以攒够钱,可以回到家读书了。
我想是这样想,但是我总是想到李嘉祐威胁过我的不准和他妈咪提我要换人的事。
我觉得我到时提出回家,李嘉祐会生气。但是有时我又觉得他不会,因为已经高三了,他迟早会出国,之前有国外的有名的医生替他看过,说他的病没个三五年根本好不不了。
我和他的年龄相差三岁,我不可能帮他这么久,我也要读书。最短的三年,我在读高中,他很大可能出国,就算不出国也在读大学。
大学,如果他在香江读,我还有可能帮他,但是三太太应该不怎么愿意。
在和李嘉祐的标记这件事上,我首要要达成共识的是三太太。
所以在年前我就和三太太商量了,说我三月份开学就想要回到南墩岛读了。
三太太也理解我,而且我和李嘉祐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传出去名声不太好,估计又怕我们日久生情,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解释,只说我也要提前和李老爷也说清楚。
其实李老爷接我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后,他的兴趣就慢慢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上,我和他说了,他或许也觉得我是个很恋家的人,十分爽快地点头了。
“果然是什么金窝银窝不及家里的狗窝好。”他爽朗地按着我的肩膀,像个和蔼的老爷爷。
我讪讪而笑。
我后面其实已经算半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但思来想去,我恋家再加上我要真是被标记三四年这么久,对我的以后的名声真不太好,我还是决定回家比较好。
过年的时候我跟着三房的车去到在浅海湾的本家别墅里。
其实不能说是别墅,更加像是庄园。
这里吃饭的时候,也真是微妙得紧,一张大长桌子,坐满了人。
大房应该是身体有恙,是不参加的,所以二房顺理成章坐在李老爷旁边,二房坐够了,就论到三房,依次下去。
其实这些几房太太见面的时候,是不会有攻击性的,反而和气得很,甚至会互相给各自的儿女分发红包,连我都有。
一趟下来,回去算了一下,有一万多。
明面上当然和气,暗地里肯定暗流涌动。
我悄咪咪地看见年近中年的二房太太在看见李老爷搂着年轻漂亮的五太太,脸色刹那冷下来的一瞬间。
从我们三房往后的桌面上的人就越年轻,年纪小的孩子也越多。
五太太的大儿子才五岁,四太太穿着浅黄呢子风衣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在不会走路的稚童。
大人之间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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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的和谐,他们的孩子就直白多了,泾渭分明,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融洽攀谈。
我看了一圈,发现李家没有一个男丁有李嘉祐帅。
不光只有这一张大长桌子,旁边还有几张桌子坐着是李家的叔姑之类的亲戚,一张桌子坐一家。
再看了一圈,倒是有几个帅的,有个beta很帅,但和李嘉祐比,还是稍逊一筹。
“四周围望乜嘢?”李嘉祐盯着我,暗含警告。
这么多人谁会注意我,何况看看怎么了?我又是第一次来。
不过迫于对李嘉祐的畏惧,我瞬间不敢东张西望,我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和他嘀咕,“看看怎么了,我看了一圈,觉得没人比你更帅。”
李嘉祐其实也会笑,咧开嘴笑了,眼尾微勾,调侃我说,“对我的评价咁高啊。”
我笑着挑挑眉,我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实诚道,“是的,你长得的确帅,我说实话。”
吃完饭,又坐了会,等李嘉祐和他妹妹也吃完了,我就跟着他们俩一块离席。
我们到睡觉的地方,就各自回了房间。
因为我和李嘉祐有标记的缘故,三太太专门安排了他隔壁的房间给我住。
我吃完饭就没什么事了,回房随便刷了会手机,没人找我。大过年的,我从来不写作业,也不会学习,第一次来这种大别墅,我自然得去外头遛达遛达。
我去李嘉祐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发现很久没人回应,我就悄悄打开了一条缝,最后发现李嘉祐根本不在。
后面发现李超莹也不在自己的房间,我就去其他地方找他们两个。
却不巧见到了豪门恩怨。
不亏是人多是非多。
李嘉祐和一个大概读四年级的肥仔起了争执,和当初和我打架一样,李嘉祐一点不手软,直接抡起拳头就揍他。
当时那些大人都在吃饭,我找到李嘉祐时,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庭院的树林边。
其他人年纪都比李嘉祐小,都不敢上去碰他。
我站在上下的楼梯上,看着李嘉祐挥下的拳头一次比一次快,那人被揍得呜咽反抗,我就头发发紧,来不及思考就冲了下去,拉扯住他坚硬如铁的手臂。
“李嘉祐你疯了!”我死死瞪着他。
所幸他的理智被我唤醒,松了松劲,站了起来。
被他揍的那个小男alpha也真是欠揍,被打到鼻青脸肿还在叫嚣。
“李嘉祐,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不然等一会爸爸过来了,他就打死你。”
李嘉祐向来是心狠手辣的人,他见状就想冲过去踹他两脚,我连忙拉扯他的手腕。
“你疯了!李嘉祐!”我气急,心烦气躁地骂他。
李嘉祐在大过年期间打人,等会被那些大人知道肯定很难收场。
我已经想象到这次连三太太都保不住他,如果是年龄相仿的互殴还好,李嘉祐一个成年人打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同样是李老爷的孩子,他绝对会偏袒小的。
这是人之常情。
“呃…”李嘉祐微微痛龇了一下,他想要挣开我的手掌。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下他被我我按住的手臂,虽然夜色昏暗,但我还是看见他的手臂红肿了一块,已经渗出了液体。
“你的手臂怎么了?”我紧张道,心疼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18. 不好彩——妈妈 妹妹 妻子
---“又不全是嘉祐哥的错。”他是长辈,但我还是声势弱弱地为李嘉祐发声。
-
这时我才留意了一下那个男孩的周围,他腿边还放着一大盒燃炮。
李嘉祐身上的伤口明显就是被抛来的燃炮灼伤的。
我立即感到十分火大,这里就算是夜晚,也绝对不算是昏暗得无法视物的程度,那个死肥仔就是故意的。
玛德,死小孩,这么大个地方偏偏就往人身上扔了,要是扔到人眼里,我看他不被打死都是轻的。
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嚣张跋扈的小孩了。
一下子我也理解李嘉祐的心情了,怒不可遏,也特别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我松开李嘉祐,走到那个肥仔面前,为李嘉祐出气,指着他骂,“玛德,你没长眼睛啊,臭傻逼,地方这么大,你就偏偏挑中了个人扔火炮,我看你它妈的眼睛不要算了,自己戳瞎了再去跳楼吧。”
“你它妈你谁啊?我看你才要跳楼。”那死肥仔也不是什么好货,在和我对骂。
“谁是死肥猪谁要跳楼。”我骂他,内涵他长得胖。
“啊啊啊……你才是死肥猪呢。”被我刺中了他脆弱的小心脏,他捶地嚎哭起来,
“死肥猪,肥死了,我都看不见你的眼睛了。”我看着他的一张猪头脸,哭起来更丑了,特意凑近了添油加醋说。
“咪咪眼,死肥猪!”
他作势起来要打我,我比他高,也比他敏捷,轻松就躲了过去。
他追我到李嘉祐那,他怕李嘉祐,我故意坏笑着躲到李嘉祐的身后。
“死肥猪,被说中了吧。”
“你一动地板都在晃,胖死你算了,你去跳楼,可别地震了。”
“啊啊啊啊!!!!我要告诉我妈妈,你们欺负我。”那死小孩哭着跑了。
过了把嘴瘾,我的心情畅快了很多,这么坏的人,我骂骂怎么了,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他去告状,顶多和他妈说我骂他死肥猪。
“你嘴皮子挺厉害啊。”李嘉祐看见了我刚才的对骂,眼尾轻佻,嘴角溢出了一些不明显的笑意。
他明显是在夸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笑了一下,“还好,主要是他反应太慢了。”
“骂人这个语速一定得快,慢了就输了。”我难得有些小自豪道。
“你伤口还好吗?回去擦一下药吧。”我不擅长吹牛皮,仔细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不自觉夹了些心疼道。
“嗯。”
“你说等会你爸和他妈过来找我们俩麻烦怎么办?”回去的路上我含蓄问他。
我其实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的话是想问问李嘉祐等会怎么处理,毕竟他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而且还是打同龄小这么多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场面别说了,我已经幻视我过去乡下看见的泼辣的妇人上门指着人鼻子骂街的场面了。
“就这么办呗。”
李嘉祐一看就是那种被打死都犟着张脸的人,不怕生不怕死,那小孩遇到李嘉祐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们一进大宅的门,就看见一扎人在那里候着,那个胖得像个桶的肥猪就哭得可怜兮兮地缩进四太太的怀里。
“妈妈,就是他打我,还有他…他骂我死肥猪,呜……”
特别指着我控诉的时候,像是绷不住似的,哭得都说不出话了,我没想到我骂他死肥猪杀伤力比李嘉祐揍他还大。
“李嘉祐!”李老爷板着脸,怒气冲冲喊李嘉祐的名字。
“他算是你弟弟,你要下死手打死佢吗?”
李嘉祐脚步顿下,静静地,一点没有认错意思地望着对面。
这么桀骜不驯,肯定会被打的。就在这火药味十足的时刻,李老爷冲上前,猛地抬手,准备狠狠掌掴李嘉祐一巴掌。
我其实算是大概知道了李嘉祐打人的全状,心底当然是偏袒李嘉祐那一方的,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还快,我拉着李嘉祐的手,身子往前伸,紧闭着眼缩着脖挡在他面前。
李老爷看见是我,果然没有打下去。
李嘉祐也不需要我护着他,被我用力抓着手才没动,挡在身后,过了一会,像是看了我一眼,就不再阻止我了。
“你走开,你护着他干嘛?”李老爷真的发怒了,对我语气都前所未有的差。
就算是年幼,我都是村里孩子帮里很正义的人,见到不公我都会主动维护我认为正确的一方。
“又不全是嘉祐哥的错。”他是长辈,但我还是声势弱弱地为李嘉祐发声。
“他故意往嘉祐哥身上扔火炮,差点就砸到了嘉祐哥的眼睛。”我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而且他还骂我,要我去跳楼。”我低着头,佯装可怜道。
我在李老爷心中就是一个老实人,又一直都很乖,他很明显就相信了我添油加醋的话。
熄下了火,望向身后的肥仔。
“你是不是把火炮扔到他身上了?”
“没有!我没有!”那个肥仔依然哭着说,我看他也不会承认。
我作为李嘉祐的证人,见战局已经逆转,自然要嚣张地发言。
“没有?你就有!”我怒目而视,瞪着那个死肥仔。
“李先生,你看,嘉祐哥的手都被烫穿了个洞。”
我专门举起李嘉祐的手,指着手臂上那个灼伤对众人说。
“哎呀。”三太太见到李嘉祐的手臂,也连忙在我旁边心疼地看着,李超莹也是超心疼哥哥的人,也在一旁一脸肉痛地看着。
“阿哥,你疼不疼。”
“你都是抵打的!”最后李老爷拿过拐杖,指着那个肥仔骂,骂完之后又狠狠地在地上敲了几下。
“各自回去拿点药搽搽算了。”
我赢了,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地看着对面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死肥仔。
他和他妈妈也都在愤恨地瞪着我们,不久,那个太太就拉着那个死肥仔回了住处处理伤口。
伤口不算大,李嘉祐打他估计都是因为生气,事后甚至连药都懒得理。
可能是今晚情绪过激了,李嘉祐信息素有些不稳定,我去他房间,给他做完标记后,我看到他手臂红肿处的水泡问,“你真的不用药酒搽一下吗?”
“不用。”他淡道。
“哦。”
休息了一会我就出门准备回去,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位工人递了一瓶药水和一包棉签给我。
“小荣啊,太太喊我送上来的,他唔中意外人入他的房间的,我看你刚出来,帮我拿下进去。”
这边的工人是本家这边,不是天峦颂那边的,应该和李嘉祐不熟,所以不敢私自进入,我心里可以理解,爽快地接了过来。
“好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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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药水和棉签又重新走进李嘉祐的房间里。
李嘉祐见我折返回来了,讶然地看着我。
我示意手里的东西,解释道,“你妈咪叫阿姨送来的药水,你搽一下吧。”
我看李嘉祐一副不怎么想动弹的样子,可能药水放在桌子上他也不会动一下。
“我帮你涂一下吧。”我大发好心道。
李嘉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走到他的旁边,麻利地用棉签沾药水给他的伤口涂了一圈。
我做手工真的蛮细心的,连薄薄的水泡都没被我戳穿。
“你伤口上的水泡看着很Q弹。”末了我忍不住评价道。
李嘉祐难得展眉笑了一下,很好脾气似的问我“那你咬一口?”
我想到水泡破了以后都是黄色的组织液的画面,连忙笑着回头。
“不用了不用了。”
“水泡好像不要弄破它会好地快一些的,你注意些吧。”我突然想起,好心叮嘱他道。
“我回去了。”
李嘉祐点点头。
-
自从那次在本家当着众人的面见义勇为维护李嘉祐,三房的人都对我大改观,对我的态度比原来我答应帮李嘉祐做标记还要和善。
李嘉祐也是,咬我后颈的动作温柔了好多,对我说话都有耐心和和言细语了很多。
就好像从一个冷若冰霜的阴郁冷淡少年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笑起来温暖如春、待人接物都耐心温柔的大哥哥。
他以前只会对他妹妹有这样的状态,但是自从那件事后,我偶尔也会有这种优待。
她们接纳我,我也高兴,甚至有时他们对我太好的时候,我居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像李嘉祐的弟弟一样。
我有这种感觉,当然是因为一向对我冷情的李嘉祐都隐隐有这种默认的趋势。
甚至更加奇怪,有几次标记完之后,我后颈包括受伤破了几个窟窿的肌肤都会有异样的潮湿的细细密密的亲吻触感。
我第一次的时候很惊讶,对李嘉祐亲了我的腺体感到震惊,微张着下巴讶然回头看李嘉祐。
他却一脸冷静,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让我怀疑是我的错觉。
因为刚标记完,他的手臂还轻轻地环在我的腰上,看见了我的表情,他轻抽出了手。
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我,“怎么了?”
李嘉祐以前对我不冷不热,有时我什么行为惹他不快,他甚至会冷我,赶我,他突然对我温柔,我当然受不住。
我赧然地摸了摸后颈,脸也有些发烫,“没…没什么。”
“标记完了,我就先走了。”
第一次我也没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亲了我后面,我就落荒而逃了。
后面他彻底不掩饰直接亲我的后颈,我当然不习惯,想要躲开。
可他却手臂猛地圈紧,说这是医生说的,说标记完亲吻腺体会对他的心理有积极影响。
我也没跟他去看医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胡诌。
但还有最后一个月,他要亲就亲吧。我忍着羞赧想。
只是腺体是信息素器官,是很敏锐的器官,何况是亲吻腺体这样的动作,我还看不见,感官全在身体的那一块触感上。
每次标记完,我都要落荒而逃。
19. 不好彩——李嘉祐,你冷静点。
---李嘉祐没有犯易感直接标记了我,这个念头让我感到深深后怕。
-
从本家吃了几顿饭,我们就回了天峦颂,那时我早已经和三太太和李老爷沟通好了,初三下学期开学,我恰好就可以回到南墩岛的中学考高中。
回到家以后,三太太也开始物色给李嘉祐找合适beta。
安排人下去做好快就找好了。隔日就拿出个人资料册通知李嘉祐。
我和李超莹当时在看着当红的宫斗电视剧,一听到三太太招呼李嘉祐过去,让他选个合眼缘的beta,我和李超莹八卦的耳朵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李超莹和她哥哥都还不知道我过完这个寒假就要回家了。
她好奇问我,“你要回去了吗?”
我笑了笑道“对。”
“可是这里不好吗?有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她问,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觉得是从来没离家过,所以才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我摇摇头,“没有不好。就是还是想回家。”
恋家那里需要理由。就是想回家了。家里边待得更自在呗。
我好奇地望了几眼三太太和李嘉祐那边的进度,却不料撞进李嘉祐沉如深潭的眼神中。
他最近都对我挺温柔的,霎时间比以前还怨恨地望着我,我一时还有些心里毛毛地。
“我不要,我就要他。”李嘉祐一脸负气道。
“他是不愿意吗?”他对他妈妈说。
原来李嘉祐真的不同意。
“可你过一年就要出国了,人家又想回家,你的病情没个三五年都好不了,你迟早要接受其他人的啊?”三太太耐心劝道。
“这不是还有一年吗?”
“着什么急?”
三太太为难地看了一眼我。
我心里暗觉不好,三太太性格不够强硬,只怕最后还是依了李嘉祐。
我着急站起来,直视李嘉祐的眼睛,但面对他明显压着山雨欲来之势的脸,我还是不敢太大声,我嗫嚅道,“可是我想回家啊。”
“而且标记一年了,已经很久了,我也不想被标记这么久。”
我老早就听说过了,虽然说是外来的信息素可以被腺体排出,但终究只是一个人体的器官,器官这种东西又不全是精密。
妈妈和爸爸如此看重我被标记也是因为,标记的时间太久,信息素的量太多的话,将来不一定排出得完,做手术也未必可以,毕竟腺体都是很脆弱的器官,做手术,量也不敢下太猛的。
李嘉祐的需求大,我的腺体这一年里,简直跟腌入味了一样。
有些话虽然没明说,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未来要是我身上属于李嘉祐的信息素还有残余,我的另一半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
实话实说,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半的腺体带着另一半的味道。
何况李嘉祐到后面还亲我的腺体,弄得我很难为情。
“你想回家,还怕腺体以后留下我的信息素?”李嘉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脸沉如水地望着我。
我心里发虚,但还是淡定地点了点头,“是。”
“那给你加钱?”
李嘉祐是个精明的猎人,也没说加多少钱,要是五十万一个月我肯定还会犹豫要不要干,但他没提说给多少。
但要是我先说了给多少钱,就变成了我不仁不义,毕竟我最开始来这里是因为接受他们家的资助。
我人情世故不算熟,但我感觉李嘉祐是给我挖了个坑。
我摇摇头,一副令人感觉很没见识和远大志气的样子说,“不用不用,我是真的想回家了。”
“在这里待好久都回不了一趟家,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还是待在自己家里自在些。”我对李嘉祐实话实说,希望他宽宏大量,可以可怜一下我的恋家心切,好好听听他妈妈的话。
“五十万一个月。”李嘉祐说。
“李嘉祐!”三太太连忙叫住李嘉祐。
五十万一个月,虽然李家不是付不起,但看三太太叫停的表情,也知道我不值得这个钱。
李嘉祐不理他妈妈的拉扯,强硬地站在我面前,“好久回不了一趟家?那好,那放寒暑假,凡是你想回家的假期,我都跟你回去行了吧?”
李嘉祐眼睛度数深,平时也带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靠得太近时,如墨般的漆黑眼珠都从薄薄的镜片里透出寒光,看得我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疙瘩。
更别说他个子极高,威胁我的时候弓着身,阴影能把窝在沙发的我都盖住,相当有压迫感。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双手作防御状。
“哎呀,你别吓人家啊。”三太太一边警告一边在身后扯回对我满身攻击性的李嘉祐。
“李嘉祐,你冷静点。”我忍不住缩着脖子道。
李嘉祐长身站立,静静地审视了我一会,明显压着火气,似在责怪我背信弃义一样。
最后看也不看那些整理出来的人选册子,回了房,关门声砸得其大无比。
不一会儿,三太太举起手机看了看,或许是李嘉祐给她发了什么信息,她先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明显被吓着的我,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我说,“我会去好好劝劝他的。”
我对她点点头。
-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十分尴尬。李嘉祐连门都没出过,妹妹去楼上敲门叫他,他才大驾光临下来。
视线依旧对我不善。
他这样的表情,就像我背叛了他一样。
可明明我们并没有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标记与被标记的协议关系。
李嘉祐已经十八岁了,就算他家有钱,他也不可以一直叛逆,肆意妄为下去。
我佯装淡定地和他对视,看着他扯开椅子,大咧咧地坐在我旁边,嘴上还挂着讥讽的冷笑嘲弄我。
饭桌上,李老爷也提到李嘉祐的事,可能是受三太太的话,也过来劝下李嘉祐尽下父亲的责任。
“嘉祐,小荣寒假过去就要翻屋企。他和我们都提前讲好了的,我和你妈妈也应承了人家了。”
“你的病情至起码都要四五年才好,人禧荣不可能这么久都耗在你身上,何况人家也有自己的学业。”
“你也不要再和你妈妈说些任性的话,你妈妈好激气的。”
李嘉祐都多少岁,还被这样哄。我心里暗暗地想。
“我没说一直需要他,可我现在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
“还有一年我就出国了,他可以不用离开这么快,在我脱敏的这年,他可以留在这边读书,再顺便帮下我。”
李嘉祐这理由给得无懈可击,其他人不知道说什么,我嘴巴张张合合很久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就我接受得了,他当初能够接受我不就是因为事到临头,逼不得已才接受了我。
再来一次,等那个beta守在这里,他迟早会标记的。
何况当时他还讨厌我,他都接受得了,他什么接受不了?
他就是矫情得慌。
他爸爸妈妈肯定站他那边,晚饭结束,三太太就来了我房间。
“荣仔,你就再留一段时间啦好不好?”
“李嘉祐他心理上可能真是有点问题,不然也不会有这种病,你就念在我们家毕竟资助你们家的份上,帮帮阿姨好不好?”
如果是李家拿出资助的事,再用这样的语气来恳求我,我压根拒绝不了。
一旦拒绝了,我就成了一个忘恩负义,拿够就走的白眼狼。
我才十五岁,离家差不多两年,后面被李嘉祐标记,甚至连寒暑假都只能回个一周半月,我时常会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想念我的家人。
一想到一直期望的回家的愿想落空了,我的心里就不禁空落落地,眼尾都湿润了一点。
我快速眨动眼睛,想找些事情做,突然想起抑制贴到时间了,应该要换一张了。
我一边从满抽屉的抑制贴里拿出几片抑制贴,一边对三太太说,“好,没问题的。”
我麻利的撕开一张贴上,三太太又问我,“那第二年,我给你开多些钱,一个月十万怎么样?”
我不太懂她话里的深层含义,心里直觉要是五万变十万了,我好似就太不仁义了。
“不用了不用了,就像以前那样一个月五万就可以了。”
三太太离开后我坐在床上整理思绪时才想到,要是她真想给我十万一月,不用过来问我,毕竟过年我回不了家过年的那个月,她没问我就打我帐上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容易模糊不清的。
我坐在床上荡了荡腿,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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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手机弹了几条信息出来,我点开看了一下。
‘上来。’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是李嘉祐发来的。
应该是易感症又犯了。不过两天前就咬过,这次这么快就又犯了。
“哦,等一下。”我打字。
我拿纸巾撸了把鼻涕才出门上楼去找他。
说不出为什么,刚被他认为背叛,我有些害怕再面对李嘉祐,我没有像之前几次直接打开门,而是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我,应该是懒得给我开门了,我按住把手拧开门,一进门,就看见了抱着双臂,站在门边冷眼旁观我的李嘉祐。
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不浓。不像以前来的时候,浓得像是泡在海里。
“你来易感了吗?”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很想逃。
“嗯。”
“刚在卫生间里洗澡来的,不信你去看看。”
浴室门打开着,我仔细闻了闻,确实有那股味,但不知是不是李嘉祐的洗浴用品换了,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苦腥味。
并不算好闻的香味。可能是柑橘调的。
我也不太懂,跟着李嘉祐进去后,我就坐在床上,不久李嘉祐也上了床,在我背后拉下我的领口,按着我的肩膀,尖牙毫不犹豫刺入,咬了进去。
可能是这次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没有以前的高,没有起到短暂麻痹我的神智的作用,这次的标记很痛,甚至可以感受牙齿划开皮肤,劈开血肉,一寸寸刺入腺体的残忍□□剥离感。
“李嘉祐,好痛,你轻点。”我又哭了,痛得眼睑处都溢出液体。
李嘉祐看见我哭,反而眼更黯了下来,咬我的力度一点也没减,反而攥紧手,下了死劲按住我的肩膀。
直到标记结束,我闻到周围的信息素远不及从前,我才迟到地意识到李嘉祐并没有犯易感症。
李嘉祐没有犯易感直接标记了我,这个念头让我感到深深后怕。
“痛啊?”他漫不经心说。
“我还是用以前的力度啊,哭什么?你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凭什么在乎你的感受。”李嘉祐坐在我躺的床边,随手点了支猩红的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你没有犯易感?”我红着眼和眉质问他。
“没有啊。”他淡道。
“疯子!”我气急攻心,小声骂他。
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李嘉祐的眼色,却可以看见他叼着发着红光的烟,无所谓地继续吞云吐雾。
“怕什么?你都被我标记了多少回了,多这一次两次怎么了?”
要说本质是的确是一样的,但性质就是不一样,李嘉祐没有犯易感就标记我,就是明明信息素还在稳定状态,却要故意注入我的腺体。
这个性质完全不一样。
不过我听了李嘉祐的话,我将此归咎于李嘉祐对我的报复。
他当初的确警告过我不准再在他面前提换人,但我没当回事,而他心眼极小,又心狠手辣,所以记恨上我,又故意标记我来报复我。
我在他家里,我能找谁说理,而且李嘉祐又是个坏人。
我受尽委屈,红着眼背过他,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哭着发脾气,“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呜……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随便标记我。”我抹了抹眼睛,较起真来。
李嘉祐可能看我哭到他的深蓝被单都湿了一块,难得心里起了愧疚心,他掐了烟,上了床,躺在我的另一边。
然后良久,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你就当我是犯了易感好不好?”
“你就留在我家里帮帮我好不好?”
我感受身旁明显塌陷下去的床单,如果是和特别讨厌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我本应该抵触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李嘉祐太帅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抵触,反而在我哭后居然听到他罕见的低头道歉,心里很有触动。
我伤心地拧转头,望着他黑得能把人吸住的眼珠,不满地道“本来就要留好不好?”
“你妈妈都和我说了。”
我用眼睛直直盯着他漆黑锋利的眼睛,“如果你要我原谅你,你就要答应我寒暑假都要回我家,过年要回,凡是假期,我想要回去,你都要和我回去。”
李嘉祐穿着黑色的长袖,其实在床上躺着,他显得柔软了很多,他静静地听我说完,看着我说,“好。”
20. 好彩——照片?
---“不过据说也保姻缘,我们这边要是有新人成亲了,都要去请三花神女见证才可以的。”
-
因为距离寒假结束还有十三天,就算我刚和李嘉祐谈条件成功不久,李嘉祐还是很聪明地在第二天就订了票,并在拿到船票的当天下午就来到我的房间递给我。
“你怎么买了船票?”我惊喜道。
“不是你说想家吗?”他冷淡地挑眉。
“船票,明天早上八点的票。”他对我说。
他个子高,我个子不低,来这里也长高了不少,有一米七,但他估计有一米八五了,我要微微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得了。
我眼睛里是难掩的雀跃,我忍不住当场举起船票欢呼,“太棒了,我明天就能回家了!!”
“我要和我妈打电话!”
“我等下就收拾东西。”
“啊!!!———-好开心!!!”
我有些高兴得不知所措,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激动地说着我接下来的安排。
李嘉祐说完后不久就离开了,临走前,我特意提醒他记得和他妈妈说一下我们明天要去南墩岛。
他轻嗯了一声。
我回头扑倒在床上打电话告诉了妈妈好消息,挂断电话以后,我就马不停蹄收拾要带回家的东西。
昨晚太高兴了,李嘉祐突然告诉我要带我回家,我简直受宠若惊到睡不着。
第二天还险些起晚了,李嘉祐过来我房间喊醒我才急急忙忙起来。
所幸我行李昨晚就收拾完备了,李嘉祐坐在我房间里等我,我很快洗漱完,下楼简单吃了份早饭,我们就坐上了车。
去到渡头,冬末春初,吹来的海风既清新又裹挟着冰人的寒意,但我却十分高兴。
上了船,要坐到南墩岛差不多要八九个小时,我没睡好,打了很多的睡欠。
李嘉祐一直留意着我,坐在我一旁,对我说,“你困了就靠在这里睡,到了我叫醒你。”
李嘉祐穿着干净的灰色卫衣,发尾微蓝,色调和窗外的大海很像,对我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轻言细语地。
靠在他的身上,一看就很舒服和很干净,我双眼困得惺忪,实在很难拒绝。
“好。谢谢你。”
我没想到,我和李嘉祐闹完那么一出,李嘉祐除了那天晚上对我的记恨报复后,就对我更加体谅和温柔了,体谅是主动带我回家,温柔是对我更有耐心和主动对我温柔说话。
我睡醒时,透过船窗就看见了属于我们南墩岛的特殊标志,三花神女。
我睡够了眼了,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李嘉祐的羽绒服,身上暖融融地,映入眼帘的是我的亲切的家乡,我的心情懒洋洋地,嘴角自然勾起的弧度一直下不去。
“你醒了?”头顶上有道声音传来。
我从李嘉祐的肩膀上起来,对他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分享,“我见到我们岛屿上的三花神女了,我们准备到了。”
“三花神女?”李嘉祐好奇问。
我笑着和他指了指不远处礁石上面的那座捧花的雕像,“就是那个,是保我们南墩岛渔民出海顺利和保我们岛屿少受洪水和台风损害的神像,灵得很呢。”末了我颇有些神气道。
“不过据说也保姻缘,我们这边要是有新人成亲了,都要去请她见证才可以的。”
李嘉祐闻言若有所思地望着越来越逼近的神像。
“那你以后结婚也要请她吗?”
我肚子有些饿了,捡起桌面上我中午吃剩的坚果果干嚼了几口,闻言立即道,“当然了,毕竟我家世世代代都在南墩岛。”
李嘉祐可能听误会了我的话,也可能是我表述不清楚,“你家不准外嫁的?”
“不是。”我皱了皱眉,都开放了多少年了,我家又不讲究什么血统纯正,就算是乡下人,也只是偶尔思想有些传统古板。
“可以外嫁,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只不过我爸妈不准我姐姐远嫁,南方稍近的还可以,离家太远的就不可以了。”
“只是我家人不是很多,现如今我的家人和叔叔姑姑之类的亲戚都一直在岛上生活。”
“香江算远吗?”李嘉祐又问我。
我直爽道,“当然不算了,就隔段海,要我姐姐嫁到那边了,早上在那边受委屈了,就跟我们现在一样,晚饭之前就能赶回到家里了。”
李嘉祐可能被我的语气逗到了,捂着拳,喉咙滚了滚,轻笑了一声。
“那确实呵。”
下了船,太阳已经不这么大了,但晒了一天,又算是冬季,不冷,吹来的风感觉还是温凉温凉的,很轻快。
我现在有钱,主动打了辆揽客的的士。
不过下了车,李嘉祐比我快一步先给了钱。
“妈!!!”我在门口铺平的水泥地上欢快地大喊。
我拿好东西进去,就见妈妈从楼梯上下来。
“回来了?”
“嗯。”
“回来玩个十来天再回去上学。”
“好。”
我和妈妈寒暄几句,妈妈看向在我一旁安静的李嘉祐。
“嘉祐也来了呀。”
“阿姨好。”李嘉祐客气地和我妈妈打招呼。
“你们这昨晚才和我说,我刚才才上楼给你们扫了扫房间和换了新的被套。”
“多谢阿姨。”李嘉祐和我客气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李嘉祐对人这么有礼貌。
我俩上楼整理东西,我整理完了以后,就自个下楼去惯常放年货的旧房巡视了一番,最后抓了把瓜子,去到屋外头找我妈唠嗑。
刚过完年,对联还是新的,红艳艳,看着喜气洋洋,院子里的月季和发财树都挂上了小巧的红灯笼和红包。
我摘了一颗盆景的小金橘吃,一口尝下去果然算得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附近的邻居看见我回来了,过来和我打了下招呼。
隔段时间回趟家,这种感觉又新鲜又自来熟。
我在门口和一群叔叔婶婶老奶唠嗑了几句,回头就看见李嘉祐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我妈递给他的一大果盘的年货糖果和饼干。
“妈!”我大咧咧地走进去。
“你车钥匙呢?”
“去哪?”
“我去买菜。”我已经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反正有钱,刚好开车出去逛逛了。
我们那小穷地方,只要个子够了,五年级就掌握开摩托车这项技能都不算稀奇。
我是六年级毕业的那年,身高突破一米六的时候我爸教我的。
学会了又开上集市,给家里买上几次酱油和菜就彻底熟练了。
家里其实有辆破电瓶,但载上李嘉祐这么大的alpha实在是太不拉风,还慢。
“李嘉祐,你去不去?”我转着车钥匙问。
“去。”李嘉祐看着我,想也不想就说。
“那走吧。”
李嘉祐以前夏季来过我这里,我载他去看过海,也和他去沿海的长廊夜市里逛过。
其实两年过去了,就算当初我们相看两厌,但如今又加上彼此有了亲密的标记行为,还各自去过各自的家生活,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对彼此都很熟悉,容忍度也渐渐变高。
“禧荣啊?拍拖啦?”地方就鸟屎这么大,去集市上难免遇到村里的熟人。
我懒得解释了,但又不可以让人热脸贴冷屁股,我随便点了点头。
可能过年不久,又还没开学,我还见到了几位我以前的同学。
他们在后面大声地喊我,我在挑菜,李嘉祐拍我的肩膀我才看到他们。
“这个是你男朋友啊?”
“蛮帅的吗。”
从刚才开始遇到误解,李嘉祐从来都不解释,就知道等我解释。
但老同学都走到我面前和我寒暄了,我不可以欺骗他们,我连忙摆手,维护自己的清白,“嗨呀,不是不是,他腺体处理信息素上出了点问题,我去他家读书的,帮他点忙而已。”
“我都没谈恋爱呢。”
“怎么会,他是哪里人啊?”老同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是香江那边的。”
“我靠,有钱喔。香江那边啊!他都跟来你家了,都见爸妈还说不是。”
应该是同学的女朋友也笑着附和,“就是,都一起来买菜了。”
他们哄作一声笑了起来,我百口莫辩,李嘉祐就好似个哑巴一样,一句解释都不说,反倒跟着看热闹一样笑起来。
“哎呀,你们要怎么觉得我也没办法了。”我佯装气恼道,挑了根新鲜的胡萝卜塞进塑料袋里递给卖菜阿姨。
“姨!一共多少钱?”
“二十五块五,收你二十五块就好了。”
李嘉祐把钱包递给我,既然不用我花钱,我没怎么犹豫,顺手就接了过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百。
“阿姨,结账!”
“好。”
回到家里,哥和爸他们也回来了。我们买完菜回来,爸妈就去厨房处理食材。
“禧荣,又带大少回来了?”哥带着揶揄的意味说。
我看着电视里周星驰的电影,随便嗯了一声。
“你就好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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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可以去到李家里住,还能见识到大城市的繁华。”哥哥带着些羡慕和嫉妒的语气道。
可能他忘记了或者我在李家打电话哭诉的时候他不在家。
我最开始在李家的生活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光彩。
“还好吧。”这种问题不好回答,我要是说我不喜欢,可能会让在场又小心眼的李嘉祐不快,也有可能会在我哥心里显得我矫情,所以我随便敷衍道。
“得亏你长得像奶奶的那张脸啊。”
“可惜哥长得不怎么像。”
我呵呵傻笑了几声,看着他的脸道,“那确实是呵。”
可能妈妈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叠子老照片,套在已经发黄的塑料膜里。
“你们来看看以前的照片。”
“当年爷爷可是城里来的知青呢,年轻的时候长得白白净净地,不过那时候穷,瘦得像个马骝一样。”
以前爸爸也拿出来给我们看过,我其实见过这些照片。
但如今又长大几岁,再见到这些陈旧的照片,依旧感触很多。
夜里凉,李嘉祐穿着那套黑色羽绒服坐在我旁边上,另一边坐着我哥,我家的沙发窄窄的,他又高大穿得肿,我难免挨在他身上。
他也好奇望向那个至今让他爸爸娶了五房太太依旧念念不忘的人。
照片册在处于中间的我的手里,李嘉祐从来没见过,我特意往他边上倾斜,带着一些我难以名状的情愫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
爷爷是城里来的知青,以前穷所以瘦,但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中年,肚子像个南瓜,已经丝毫看不出年轻的清瘦。
老照片滤镜加得重,再加上岁月的洗礼,浅黄的胶底上的眉目早已不再清晰。
年轻时候的爷爷应该读过好长时间的书,白净的脸上还戴着一副有模有样的薄框眼镜,和奶奶握着手,两人脸上的表情一样的含蓄,带着温和的笑。
我和奶奶长得真的好像,而不知怎么的,照片上戴眼镜,笑容温和斯文的爷爷看起来居然和李嘉祐在神态和气质上是有七分相像的。
一旦我的脑中闪过这种想法,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因为我和奶奶长得特别像,所以旧相片远看就好像我和李嘉祐的结婚照一样。
就连我们现在的位置和姿势都非常像。
我注意到了,我哥也不是瞎子,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是说话直来直往的人。
“欸,你别说,爷爷戴着眼镜,又高又瘦,有点像嘉祐,而阿禧又像奶奶,他们俩挨着的时候莫名有种联动感。”
我瞥了一眼李嘉祐,脸上有些不显的赧然,“哪里?”
我辩解,“他们长得根本不像好吧?”
我微微气急,在相片上振振有词地指手画脚,“哪里像了?你看,爷爷嘴唇明明厚一些,眼睛也要小一点。而且爷爷明显脸宽一些好吧。”
“脸型明明差不多,都是倒三角的。”我哥看了一眼李嘉祐,甚至用手势比对了一下,用很正经的语气和我说。
“明明爷爷也很帅好吧。”
“你说的什么p话。”
我不满道,“我没说爷爷不帅。”
妈妈这时也加入,用眼睛认真地扫过我和李嘉祐的脸和身上。
“别说,还真挺像的。嘉祐把眼睛摘下来看看。”
李嘉祐在我家装得正派又老实的,闻言立即摘了下来。
“可能眼镜挡住了眼睛,戴上就好像,解下来了反而不像了。”
李嘉祐闻言又把眼镜带回去,在我脸上看了一会,然后盯着我腿上摊开的相册。
“是挺像的。”末了,他对着我妈温和道。
“是吧。嘉祐也觉得。”妈妈高兴道。
一脸看热闹的样子看着我们,还掏出手机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拍下我们的合影。
“妈!这有什么好拍的!”我跳脚,急忙用手挡着脸,我妈却觉得更有意思,连按了快门了好几下。
后面爸爸从厨房里出来,妈妈又热切地和他分享,爸爸看了相册,又看着我和戴着眼镜的高瘦李嘉祐,立即就和妈妈哄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别说,看照片还真挺像的。
饭菜上全了,我把手里的相册合上,等这个话题凉下来。
我家没有吃饭不能看电视的规定,一直都蛮自由的,我在家吃饭更是要电视送饭。
我在电视频道里来回切换,最后选了一个我喜欢的频道。
就算我在李家待了有两年了,现如今也和他们处得蛮好,但还是不及我在家里来得轻松自在。
21. 好彩——像个好哥哥一样
---“六月有儿童节,你要回去吗?”这下我彻底看清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
十来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还没等我缓过来,就已经坐上了海船。
如果用花来比喻我,回家的我就是阳光灿烂的太阳花,从家回到香江的我就是萎了的花。
在海船上,我点开手机的日历表,喃喃道,“清明节加上周六日就放三天,来回太麻烦了,就回不了了。五月有端午节,这次有五天,恰好又五月四是我们哪的花朝节。”
我看着这段时间又对我温柔了许多,像个好哥哥一样的李嘉祐。
“李嘉祐,端午节你陪我回家好吗?”
李嘉祐有个妹妹,李超莹我也看见过,会和他撒娇,所以我自我感觉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恳求。
李嘉祐最近也总是用他漆黑的眼珠安静地望着我,这种眼神我数次怀疑过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误,似乎还挟带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色欲。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标记行为太多而导致的。
这种眼神实在是让我捉摸不透,因为有时是看起来有占有欲的色,但有时看起来又特别温柔。
李嘉祐的眼皮是很干净的开扇型,这种眼型,笑起来其实是显得很纯粹的,不笑的时候,看眼尾的小扇子也莫名觉得温柔。
“嗯。”李嘉祐缓慢地眨动眼睛,视线环视了一圈我的脸,最后落在我手上的屏幕上。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他好像笑了一下。
“才三月就开始想五月的事了?”
“六月有儿童节,你要回去吗?”这下我彻底看清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儿童节?才一天,嘲笑谁呢。
啊啊啊啊绕过去了,就算是一天又怎样,我又不是小学生了。
“儿童节回去的话,清明节也要回去。”
李嘉祐不接我的这个腔,转而问我,“你说你这么恋家,以后你嫁人了怎么办?”
我脸微微涨红。我是个beta,谁说我以后一定会嫁人。虽然我的性取向的确是下位,但我自认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嫁人?我是个beta,我也能娶老婆回来。”我反驳他。
“你喜欢beta还是omega?”李嘉祐问我,很好奇的样子。
“我喜欢beta。”我干脆道。
听完了我的话,我看了一眼李嘉祐,却发现他的脸不知何时沉了下去。
“喜欢beta啊。”他在嘴里转着圈呢喃道。
我对他解释,“alpha和omega之间都有信息素的影响,本来就是天生一对,beta本来就是找beta比较好。”
“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定,那要是你以后嫁给了一个alpha呢?”他又继续问我嫁人这个话题。
我看向李嘉祐,心里起了一团疑云。
李嘉祐怎么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会嫁人,而且还问他以后嫁给了一个alpha。
他不会……
结合他最近的某些行为和眼神,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淡定回答他的问题,“alpha啊?要是和我一样是南墩岛的就最好了。”
李嘉祐应该以后都会留在香江吧,就算不是,也很大概率会是内地沿海的富庶发达城市。
这些都在我爸妈对我姐说的最好可嫁之地。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很自然道,“要是在离南墩岛不算太远的地方也可以。”
李嘉祐黑沉的眼珠子突然盯着我,他的眼神应该是有些遗传到他爸的,像头年轻的狮子,双眼犀利地像雄狮子巡视领地。
“那香江呢?”他用几近直白的意思问我。
我脸微微发烫,不太敢直视他的脸,装看不懂,佯装自然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就隔段海,当然不算远。”
“要是太远,我爸妈根本不会为了资助让我去你家好吗?
玛德,就跟讨论了我要不要嫁给他一样,明明就问我对以后对嫁人的看法,居然该死的有一点点暧昧。
听完了我的话,李嘉祐舒眉笑了,在船边流动的蓝色海洋中,眼尾的扇子合了起来。
他这个时候笑,我当然尝出了一点羞意,但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落地香江,陈师傅过来接我们回天峦颂。
汽车驶入盘山公路,抬眼就看见了天峦颂的门口的大花园,现在是即将春天,院子里的蔷薇是四季都开的,如今正开得盛,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气息,还没长出绿叶的桃枝已经露出粉嫩花苞。
不过我来不及欣赏天峦颂的春天,我的作业还没写完。
不是没写完,是都没动过。
原本年前回家十五天,我想着就回去十五天,回家就好好玩,带什么作业,结果到回来了,又准备过年,这边的富宅每晚都砰砰砰不要钱似的放烟花,过年的气氛浓郁,我就想着都过年,过完年再写也来得及。
而且要是回家谈拢,压根就不在那里读了,根本就不需要写。
然后后面李嘉祐又突然带我回家,当然也没带回家。
好几本练习册子,我熬了个大夜把答案浑水摸鱼地随便填上,终于在凌晨两点完成了大部分。
再睁开眼就是要上学的日子了。
语文的阅读理解的答案又长又臭,就算选择性抄答案也得把问答的空行填个大致。
上了车,我熟练地拉出车座中间的隔板,在上面艰难地抄写。
“作业都没写完?”李嘉祐眼底露出一点笑意望着我。
“嗯。”我头都没空抬起,闷嗯了一声。
“你以为要转学了所以就没写?”
“嗯。”有一部分原因。
“抄有什么用?又学不到东西,反倒累到手了。”李嘉祐用一个学霸的角度淡淡评价我的行为。
“老师要检查的。”我简单反驳。
“你怕老师?”
“谁不怕。”我窝囊道。
李嘉祐应该就不怕,对着我哧哧笑了几声,像是在幸灾乐祸。
在下车前,虽然到最后,我的字都要飞起来了,但是不管了,还是要全都填完,不能有特别明显的空行。
虽然初三了,这边初中升高中没有升学压力,就是本校内初中部直升高中部,回到教室里,一堆人都在埋头补作业的画面看了让人心安。
同桌也在写,看见了我,问,“你寒假作业写完了?”
我在他们焦头烂额的凸显中,竟有一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抄完了怎么不算写完了,“写完了。”
只是没等我得意多久,下午第二节课的报应就来了。
“有些同学一看就全都抄答案,答案有的就直接抄上去,长的连抄都懒得抄全,答案上没给的,注释写的是略,他答案也填个略。”
“这是个态度问题啊。”
“略是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你去考试了,你不会做,你就给老师写个略吗?”
“很有脾气吗?”
“是省略下来不想让老师看到吗?”
教室里顿时一阵哄堂大笑,我脸微微发热,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荒谬。
但我知道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
国文老师念寒假作业有问题的出去走廊罚站,顺便端正态度把寒假作业补全。
她是个细心的女老师,还细致把几个写了略的人记录了下来,念我们的名字时候,教室里又是一阵喧闹的笑声。
我脸皮子薄,接过早上才赶完的语文册子灰溜溜走到走廊里补作业。
初三的教室恰好和高三的教室同一层,一个逐渐上升的回形状,李嘉祐和一位男alpha同学,或许是去办公室找老师,恰好在这节课上经过我们的班级。
旁边的beta和omega同学,都在见到李嘉祐和他身边那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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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挺拔的alpha要经过时,突然从安静的环境下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哄笑声。
我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回头瞥了一眼,结果就撞进了那道深邃的视线里。
我们的姿势很明显就是被罚站的,我有一种被抓包的羞耻,连忙回头埋进作业本上,捏着笔装认真写题。
“被罚站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我淡定回头,轻嗯了一声。
“不是都抄完了吗?”
“有一些没抄完被逮到了。”在众人的目光中,我像是被家长抓包了一样。我羞耻难当地含糊道。
李嘉祐刺耳地嗤笑一声才离开。
受班主任的命令,各科的寒假作业全都一一退货,我再也不敢这么干了,晚上吃完饭就回房间灰头土脸地改作业。
答案就薄薄两张纸,出书的也是个偷奸耍滑的惯犯,凡是一看答案长的题目全都填个略。
我安静下来仔细写题,门外突然传来一下一下又沉又缓的敲门声。
这种节奏一般是李嘉祐的。
要是他这个时候犯易感就麻烦了,作业明天就要交了,被标记完,我头都是昏的,别说解题了。
我头皮微微发紧跑去开门。
只见李嘉祐端了一碗一看就是三太太亲手弄的酸奶水果碗。
刚吃完饭,吃这个确实感觉很清爽。
“给你的。”他单手递给我。
“谢谢啊!”我惊喜道,双手捧过。
“你还在补作业?”
手里的玻璃碗溢满果香,要是夏天吃会更好吃,我叉了块草莓吃,一边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嗯,全都退货了,要我们把不认真的全都补好。”
李嘉祐没出去,闲庭信步走了进来,看了一圈我的房间,最后视线落在我的床上。
“你这蚊帐挺别致啊。”
我从小到大的床都是有蚊帐,没有蚊帐我其实总觉得不太安全,很怕在我睡着以后有什么蚊虫爬到床上咬我,就算不咬我,一想到它来过我的床,我也觉得膈应。
虽然男生很少会用这种粉色,但只是房间,都花钱了,装也花了这么多时间,凑合用用又没啥。
“怎么了?”我觊向李嘉祐。
“我就喜欢粉色的蚊帐了,不行吗?”
“行,我没说不行。”李嘉祐眼里流出稀松的笑意。
“夜里还是有很多蚊子咬你吗?”李嘉祐看向插座上一直亮着的驱蚊灯,难得说话是直接的关心。
“现在又不热。以前夏天很多,现在好很多了。”
他可能是真的挺闲的。在我吃果的间隙,又去拿我的作业看。
“你还有多少没写完?”
一细想到底有多少要写,我的心就又蔫蔫地,“还有数学,英语,物理,生物。”
“一个晚上你写得完吗?”
今天经历的,真让我尝到了一些后悔,下次我再也不拖拖拉拉了,我愁眉苦脸道,“应该吧。”
“我帮你写。”听了我的述说,李嘉祐看着我说。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李嘉祐抱着臂,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
“好呀好呀。”我连忙道。
其实短时间我也学不到这么多。我爽快地把最愁人的数学递给李嘉祐。
“你先帮我写数学吧。字写丑点。”
李嘉祐就在我旁边拉了张椅子,拿了支笔,就写了起来。
有了他的帮助,我写得很快,不会的也不用到处翻书,一问他,他看了一眼就知道填什么。
十二点楼下西洋钟响起的时候,我比预期早很多完成了作业。
我昨晚就很晚才睡,本来今天上课都打了哈欠,这时候早已经困得不行了,看着李嘉祐都隔了一层水雾似的。
服了,写个作业写出喝青啤的感觉。
“谢谢你。”我揉了揉眼睛,迷瞪着眼对李嘉祐说了声。
22. 不好彩——猫咪受伤
---“我和他绝对没可能。”
-
看到李嘉祐离开后,我爬到床上,再睁开眼,又已经天亮了。
不知是不是和李嘉祐呆久了,虽然我又闹过不要他们家的钱都要回家的事,但过后李嘉祐依旧对我很好,不光对我好了很多,会主动和我说友善的话,会帮我写作业,甚至还主动带我打游戏。
不过他高三了,也没多少时间陪我玩。
高三下学期,他的学业就越来越忙,周六日,也就只有一个周日上午可以睡懒觉,其余时间,除了晚上都有三太太替他找的名师辅导。
晚上不是不用学习,晚上恰好自习,完成学校和那些老师布置的作业。
有时连我一个旁观的都觉得压抑,我和他的关系好了很多以后,我也常常替阿姨给他送些甜点和果盘,见到的最多就是他伏案写题的场景。
他吃果切,我随手拿起他的一张卷子看。
“原来你们商科学的是这些啊!”
“看起来就好难。”我拧着眉说。
“不难。”
李嘉祐的心理状况其实不反映在脸上,而是在腺体上,他信息素紊乱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一段时间好像是在准备什么竞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标记我一回,标记完了也不让我走,从背后抱了我好一段时间。
直到三太太注意到我进去他房间的时长不正常,才敲门提醒我们,在她进来时,他才松开我,我红着脸连忙仓皇下床。
那时我才注意到其实三太太一直留意着我和李嘉祐的距离。
毕竟一室之内,我们又正值情愫暗生的莽撞青春期,李嘉祐又是处于易感期,发生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不稀奇但也绝对不太好收场。
下一次标记的时候,我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他。
“你下次标记就标记,不要再抱着我了。”
“你妈妈上次都误会我们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误会什么了?”李嘉祐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我看着李嘉祐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就火大,“误会我们在一起了呀。”
“而且你下面的那个能不能不要顶着我了?”我的脸涨红,干脆一并说了。
李嘉祐装得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我又控制不了。”
我捂着脸,什么法子都使不出来。
后来为了防止李嘉祐更加得寸进尺的行为,在标记的时候,我故意将枕头夹在我们之间。
“枕头拿开。”李嘉祐难得对我冷面道。
“不可以。”我直视他此刻沉若深潭的眼睛。
“你要标记直接就隔着枕头咬我的脖子不就行了吗?”
他妈妈的出现和若有若无的暗示都让我心存侥幸的心重新清醒起来。
我和他绝对没可能。
既然没有可能就不要有任何暧昧和开始的行为,否则到头来,带给我的也只会是伤害。
我向来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
可惜被咬的时候,被咬的一方如果不是被逼急,一般不会选择动弹的。
但我被深深、毫不留情的刺入尖牙时,我的手也被李嘉祐大手牢牢禁锢着,他单手制住我挣扎的动作,另一只手拿开夹在我们中间的枕头。
阴影覆盖上我的身体,带着怨气的尖牙凿进腺体的最深处,我的头皮发麻,理智彻底崩掉。
“李嘉祐,你疯了?”我着急斥骂,真担心李嘉祐控制不住理智,把我当场办了。
“你别动,我不会动你。”或许李嘉祐看出我眼里的害怕了,他连忙解释。
他挨在我的脖子上,牙齿短暂抽了出来。
“不要害怕我,我好难受,你让我靠近一点好不好?”
李嘉祐第一次用这种有些脆弱敏感的姿态和我说话。
我思索或许李嘉祐对我有欲望也是因为那随着心理压力越发严重的易感频发症吧。
他爸爸有很多兄弟姐妹,他妈妈对他寄予厚望,过年的时候,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打架,他爸爸问都不问他就要打他。
我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些怜悯,身上突然泄了劲下来。
只要不是做到脱了裤子那种后果不堪设想的事。反正都已经标记过了,又是李嘉祐,我觉得我都可以接受了。
标记完,李嘉祐恋恋不舍地从我的腺体里出来,我身体泛软,泄倒在他身上,他抱着我侧躺在床上,发顶的触感埋进我的颈后,还伴随着时不时的亲吻。
这种行为很像我在电视的动物世界里看见的受伤的动物寻求眷恋和舔砥伤痛的样子。我将李嘉祐代入到受伤的狮子和狼王,对我的这些过越的行为都划分为易感频发症真的很难受。
-
和李嘉祐回家的时间都短短地,我就不带猫咪回去了,它自己会捕猎,也不需要我时常照顾。
在学校忙过一段时间后,我才有空去找它。
找了很久,最后却是在草丛里找到满身伤疤的它。
我和林白敬带它去绝过育,按理来说它不会因为发情期而被伤害。
我怀疑是人干的,因为上面的都是划痕,我把小猫悄悄带回了房间,用碘伏给它的伤口都擦了药水。
“我看你问阿姨借碘伏,你受伤了?”李嘉祐来到我房间找我。
猫咪感受到外来者的入侵,在隐蔽的墙角弱弱地呜咽了几声。
“你带猫回来了?”李嘉祐低头问我。
我现在和他关系蛮好的,我知道他是我这边的人,他肯定不会告诉他妈妈的,我点点头,“嗯,它受了伤,我觉得可能是有虐猫的人,我就把它带了回来。”
“你千万别说出去啊。”我谨慎地望着他。
李嘉祐对我说了句,他不会,就往里走,和我走到猫咪的面前。
“看着应该是被人用刀子划的。明天去找物业调监控看看,交给他们去处理,你就带着猫在家里先养伤。”
我不熟悉香江这边的住宅运行模式,李嘉祐这话正好给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是好的指了条明路。
我点点头。
下午放学,李嘉祐需要补课,我就约了林白敬一块去监控室里查看。
但山上这么大,猫咪溜达的范围也大,且多是没有监控的树林里。最后我们也没找到凶手,只是物业说会加强巡逻。
过了几天,我感觉希望渺茫,我又不能一直把猫养在家里,林白敬他家里也有人介意,也不可以,最后他提议我们悄悄找凶手,我感觉有些危险,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只敢虐猫,应该不敢伤人,何况夜里溜达,突然遇到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们俩每天一放学就在林荫道里来回走,猫咪被林白敬装了个定位器,我们能清楚知道它的位置,我每天都提前喂过它,它不需要觅食,都是休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特意选定的,就在离有明灯的大路后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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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后面。
连续一周,我们的心态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面隐隐觉得像是大冒险,还是正义的,尤其夜幕越降临,那种流过大脑的电流感就越强。
一般我们七点半就收手,因为太晚了,人和车都会变得越发少,感觉危险已经大过刺激了。
我同桌在听说了我和林白敬的事以后也跃跃欲试,我和林白敬走动的地方都是有亮光,有监控的地方,所以第二天,他来了,我就带上了他。
就这样又过了一两天,没想到我们真有了收获,那个带着兜帽的男人一蹲下,我们恰好拿着手机的手电筒从拐角了出来。
他一看见我们,就带着掩了掩兜帽,背着我们离开了。
我眼睛利,手机的亮光投射过去,折射出了他衣兜里的偏白的铁质刀刃。
当真的发现了凶手,我反而害怕起来,因为意识到他刚才原来就在我不远处,一般能虐猫的心理上都是有一些问题的,难免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我咽了咽口水,手心微微发汗,他走到半道回头瞄了我们一眼,我的心瞬间宕机,随即涌上一股极可怕的心悸。
万一是变态杀人狂怎么办?他回头不会是在认人吧。
直到他彻底走没影了,又有几辆车闪着车灯经过,我们才敢动手把猫咪抱走。
“他真的是吗?”同桌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连忙抱起暖呼呼的小猫放到胸口,手心乍热,心里好受了些。
“是的。我都看见他兜里的刀子了,闪着白光呢。”我惊悚地点头道。
“我去,那咋整?”同桌问。
“我们别管了,去告诉物业这个带兜帽的男人吧,我不敢把我的猫放出来了。”我紧张兮兮地说。
“那个男人应该是惯犯,如果不快点抓到他,周围其他的猫可能也有风险。”林白敬说。
这也不可否认。第二天,我们去找物业,翻出昨夜的监控,告诉了物业那个嫌犯。
只是野猫,要是没人认的,其实是没多少人愿意管的。
我时常都去问一次,但次次都说没找到,那个男人围着兜帽,直接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往外走,已经走出了天峦颂的管辖范围,接着就不知所踪。
“怎么办?”我对着语音通话里的两人说。
“我又问了,还是抓不到。我觉得他们压根就不想多管。唉。”我叹了口气,摊在床上。
“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行动吧。”同桌提议。
“我不是看见我们学校那个门卫吗?他不是总是站在门口举着个钢叉吗,我们找个钢叉,那个男人举着小刀的时候,我们就把钢叉拿出来,叉住他的脖子。”
“反正我们三个人力气肯定比他大。”
同桌说得起兴,我想象了一下我们三个拿学校里那副钢叉制服黑衣男的画面,觉得莫名滑稽。
“哈哈哈哈,好想法。”
“不过掐住了呢?还是得制服他啊,怎么制服啊?”我反问。
林白敬在里面听了一会儿,最后说,“我觉得还是不太好,不如搞一个微型摄像头装在猫身上试试?”
“可这样不就又要我的猫去当诱饵了吗?”
最后我们协商了一下,我还是同意了林白敬的法子。物业那边的动作实在太慢了,猫咪是个野猫,它也不会一直待在李家里,何况三太太也不允许。
学校的钢叉没机会借到,只能去附近的商超买了根衣叉来凑。
23. 不好彩——翻车被逮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暗灰色的迈凯伦跑车就截停在我们面前,我眼睁睁看着李嘉祐差点就要直接撞上那个持刀行凶的男人。
-
同桌和林白敬已经在门口等我,在出发前,我去二楼给李嘉祐补个标记。
“最近几天晚上都去哪了?”李嘉祐从我的颈后起来,我拿过一旁的湿巾擦上面的遗留的水痕,白巾上不可以避免地带上了些淡红色。
被咬得多了,我也耐受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昏。
这件事要是和李嘉祐说了实话,应该就不能再出去,我垂下眼睛,面不改色启唇,“最近几天都和我同桌还有林白敬他们去自习室学习。”
“学习?”李嘉祐漆黑的眼睛盯着我。
我有些心虚和害怕,连忙点点头,往颈后贴好了阻隔贴就赶紧溜了。
出门前,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特意回头望了望身后。
没想到真的看见了李嘉祐。他静静侧立在二楼的窗户旁,斑驳的暗色树影中,抱着双臂,黑色的窗帘微微晃动,视线平稳地望着我。
但他薄薄的镜片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感觉他嘴角压低的弧度更平了。
不过他本来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笑都这样的,我心里安慰自己。
幸好我警惕,我拉拉肩膀上的书包带子,目光平静地和他挥了挥手,装得十分老实地出了门。
“幸好把叉子藏在这里了,刚才李嘉祐在楼上看着我出门,吓死我了。”
“你们关系怎么好?”林白敬扭头好奇问,“他还管你这些?”
我随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谨慎地给猫咪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在那个地方四周巡逻,这次我们又更新了计划,我们都有手机,虽然分头行动感觉有些危险,但是一察觉到有动静,就可以发信息通知其他人,这样也十分快捷,也能避免我们走远了,歹徒已经对猫咪痛下杀手。
我们都离得不远,跑一会就能会合。
就这样蹲了两天,没想到第三天就让我们见到了那个兜帽男。
先是林白敬的手机里和微型摄像头绑定的软件发来信息,定格下凶手的脸,同桌跑上去点去报警,我和林白敬两个人就拿着手机假装散步下来,我手机还拨通了和家里人的电话,佯装聊家常和他们聊。
“妈,你在干嘛呢?”
“干嘛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在挑花生呢。”
“哦。挑花生啊。”
“你吃饭了没?”
我眼神飘忽道,“吃了。”
“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道,“刚吃完出来散散步呢。”
其实我也很紧张,但我妈也没看出我的异样,反而从手机陆陆续续地传出近来发生的事情的声音,让我脸色平静了许多。
但我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地狂跳,在见到那个兜帽男蹲在路边时,他也留意到我们,立即拉好帽子,往山下走。
见到他彻底消失在拐角处,我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好了,妈,拜拜了。”
关了手机,我连忙跑去抱起小猫。
不知是不是在出门前锻炼过的第六感,我抱起小猫往回走,警惕地回头望了几次,没想到最后一次真的见到那个黑色兜帽男又从昏黄的拐角立拐了回来。
他见到我们,双腿就倏地跑动起来。
“啊!!!!!”我和林白敬高声尖嚎。
得亏我俩不胖不瘦,正值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最轻盈,反应最迅速的年纪,顷刻间我们也跑动起来,倒是轻松和他甩开一段稍远的距离。
见到上边点的同桌,我们大喊,“快跑,他在后面追着。”
同桌闻言立即跑了起来,他是个不常运动的beta,不一会儿就落在了我和林白敬的身后。
“哎呀,许梁你跑快点啊!”我忍不住回头喊他,喉咙一股子血味。
我们也累了,兜帽男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啊!”同桌一声尖叫。
危急关头为什么就是容易摔跤,玛德,就是因为腿软。
见到许梁摔倒在地,那个男人向他跑去,我脑子都来不及思考,立即弯腰捡起一旁的石子就往男人头上砸,林白敬早在我们跑动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捡起了我们的叉子,我扔石头砸中男人的间隙,他就举着叉子往男人身上顶。
我走到许梁身边。
“怎么了?”我希望他可千万别走不动道了。
“腿扭伤了。”
下次不带他了。我心如死灰想。
林白敬是个beta,但也有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又练过跆拳道,力气大,有技巧,拿着长叉,那个男人的刀子也使不上。
我把猫塞进书包里,想着幸好带了书包出来,然后扶起许梁往后撤一些。
我们只能盼望警察能快些来,或者有其他救兵突然赶来,不然我们带着一个瘸子,根本跑不回去。
“把手里的视频都给我删了,我就放过你们。”那个男人威胁我们说。
林白敬忙着对弈,没空理他。
林白敬比他年轻,高大,我看林白敬和那男人的攻势还算有优势,于是拼命冷静下来,准备打电话搬李家的救兵。
“你给物业他们打电话了没?”我一边打李嘉祐的电话,一边问许梁。
“当然,报警后就打了。”
李嘉祐接的很快。
“李嘉祐!那个歹徒拿着小刀准备攻击我们了,我同桌受伤了。”我觉得好丢脸,但还是说了出来。
回去肯定会被骂,但是顾不得了。
李嘉祐冷冷说了句知道了,也没挂电话,我能听得见他大喊叫保安的声音,以及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开着车,应该一会就到了,我望着山道看了几眼。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暗灰色的迈凯伦跑车就截停在我们面前,我眼睁睁看着李嘉祐差点就要直接撞上那个持刀行凶的男人。林白敬反应迅速,被挤到了路边。
那个男人和车头擦过,见我们的人不好惹,刚准备往回要跑,李嘉祐就从车门里出来,从身后干脆利落地踹了那个男人一脚,那个男人要挣扎,李嘉祐直接掐住他握刀的手反手拧转。
似乎是骨折了,那个男人痛呼一声,但身高腿长的李嘉祐还是倏地往他腿弯上一勾狠踹了一脚。
那个男人直接单膝着地,倒了下去。
我们仨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作为体验过李嘉祐的腿劲的,更是知道有多痛,不过这个男人应该更痛。
一直捂着手和膝盖,身体剧痛似的蜷缩。
李嘉祐抓着他不让他有可乘之机,不一会儿,李家的安保,物业的人和警车都陆续赶来。
安保最先来,李嘉祐把人抓到他们手里,并沉声安排后续。
不管刚才还是如今,李嘉祐的举动都令人惊艳和倍感可靠,可这不意味着我的错事不会得到报应。
他和安保交接完,就冷着脸向我这边走来。
他那种带着压迫的眼神,光是看我一眼,我都心虚得低下头,不敢直视。
我低着头,摆出一副认错的姿势。
“你真是好样的啊,不是说学习吗?”
“扭头就闯出这么大祸。”
讽刺、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被刺得脸热又自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心虚道,以前犯错的经验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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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做错了事最好快点认错。
“我也没想到后面会这样,我们本来就只是在猫身上装了微型摄像头,假装散步经过吓走他,结果没想到他会突然折返回来。”我简单解释原因。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低下头,吃到了刚才的教训,又领到了他的好心帮助,真心实意地对他说。
“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我信誓旦旦地向他承诺。
我道歉和承诺当然要看着人家的眼睛才显得真诚,说完一套下来,李嘉祐的脸色确实好了一些,但也没多大给我正眼,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没受伤,只有我同桌不小心扭到了。”我被看得不自然,别扭道。
书包里的猫都被闷坏了,我说完后,就忙把书包放下,给猫抱了出来。
那个虐猫犯被警察带走了,我们去交代了一些东西,就各回各家了。
从警局出来,李嘉祐已经成年了,他直接载我回去。
我看着他那一张阴云密布,不苟言笑的脸,还是心虚和自责,小心翼翼地跟着上车,我觉得他不会想要看到我的这张脸了,于是我主动打开后座的车门,准备坐上去。
“你坐后面干嘛?当我司机?”李嘉祐出口不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哪里想到这一层,闻言立即灰溜溜地下来,跑到车的副驾上坐着。
我讪讪笑,“我真不是把你当司机的,我只是担心你不想看到我的脸。”
接着我很认真地自责道,“今晚的事真的给你添好多麻烦,真的特别对不起。”
李嘉祐握着方向盘,瞥了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多花花心思想想回去怎么和我爸妈交代吧。”
闹得这么大,不可能不知道,我头皮微微发紧,心里有些烦。
但今天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那个男人得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虐猫了不是。但今天未免太危险了,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干了。
“我知道。”我掩不住沮丧道。
到家以后先是三太太骂了我一通,迟一点,李老爷也回来了,和三太太一起骂了我一顿,后面让我和爸爸妈妈交代,爸爸妈妈也骂了我一顿。
李嘉祐骂我,三太太李老爷骂我,我都没哭,爸妈一骂我,我就忍不住哭了。
要是搁以前在家,已经是藤条焖猪肉了。得亏来了李家,他们不好意思揍我。末了我忍不住坏缺缺地想。
我用手抹抹眼睛,抱着手机,不知道是第几次认错了,“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
最后我满身臭汗,去洗了个澡,总算把这一晚上的劫历完了。
我心烦意乱地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地复盘今晚发生的事,啊啊啊啊,总之下次搞这些需要体力的都不带我同桌了,辣鸡一个。
!!!不过他也只是意外而已,脚扭伤谁不会啊!都是因为我们倒霉而已。
我抱着枕头,捂着脸,还是忍不住暗戳戳地想起李嘉祐,他今天晚上,那身段,那速度,那手起刀落的狠绝,简直酷毙了。
除了被骂,其实我也被禁足了。意料之内,毕竟我闯出这么大祸。
我掏出手机,先给伤患打了个电话。
“同桌?”
“干嘛?”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你腿咋样了?”
“包扎好了,明天不上学了。”他闷闷道。
“哦~”我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你被你家里人骂了没?”我关心问。
“刚打完。”他带着点怨气道。
我幸灾乐祸笑了两声。
后面我又打了个电话给林白敬,他没被打,就被骂了两句,只有我同桌这个倒霉蛋,不光扭了脚,还挨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