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驸马》 第1章 穿越大虞王朝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 大理寺狱。 谢珩惆怅的靠着墙,望着栏窗外的半轮新月,正扯起嗓子,鬼哭狼嚎。 “菜里没有一滴……” “别特么唱了!!” 一声怒吼震得牢房都颤了三颤。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好友陆安从外面走进来,捏着眉心,没好气儿的骂道:“半个牢房的犯人都被你唱厥过去了,还有你这唱的什么?哪来这奇奇怪怪的词儿!” 谢珩没看他,随意答道:“老家学的。” “老家?你们陈郡谢氏不是本地的顶级门阀吗?还有啥老家?” 有啊,蓝星。 而且原身他家,只能算旁系。 不过谢珩也不像就着自己穿越者这块过多胡诌,总算是侧过身,看向自己的好友。 他并非一个人进来,身旁还领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婢女打扮,长得不错。 谢珩外头问到:“所以你来是捞我出去的?” “捞个卵!” 说到这,陆安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偷看朝阳公主沐浴!谁特么有本事捞你!” “我说你小子,是色迷心窍了吗?凭你这世家公子哥的身份,逮着小门小户欺男霸女谁敢管你,就非得往死里作?” “再说了,你是嫌脑袋秃,想混几顶绿帽子戴戴不成?郡中闺秀一抓一大把,怎么就偏偏盯上了朝阳公主这浪荡……” 荡字还未出口,陆安也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赶忙住嘴。 还做贼似的往周围张望半天。 朝阳公主淫乐无度,放浪形骸,作风多有不检点,这在朝廷人尽皆知。 可甭管风评再差,那也是皇帝的姐姐。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谢珩好笑的看着他那熊样,忍不住逗弄道:“不是为兄急色,着实是那朝阳公主风姿绰约,秀色可餐。” 说话时,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原主的记忆。 片段中,池水雾气氤氲,女子肌肤赛雪,曲线毕露。 谢珩故意摆出一副猥琐德行,说话时还特意舔着嘴唇:“啧啧,我同你讲啊,那身段,简直是……” “停!老子可没你那么大色胆,还想多活几年呢!” 陆安这会儿特烦他。 干脆一把拽过身旁的婢女,骂咧道:“喜欢想你就多想想,正好,趁脑袋还在脖子上,赶紧给你们谢家留个种——你爹就差跪下来求我了!” 谢珩瞪眼:“我爹?那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能求你?” “不然呢?你们谢家这一支要是绝了后,他拿什么脸去见祖宗?” 我去,这是要来真的啊? 谢珩意识到了不对。 “所以,你真不是来捞我的?” “我哪来的本事。” “也不是来劫狱的?” “我哪来的本事??” “擦!” 谢珩蹭的窜了起来:“那你咋带着个人?” 陆安也火了,声音拔高几分:“给你留种的啊!” “不是你请来的什么绝世高手?” “我特么哪来的本事!!” 看他陆安长得像绝世高手不? 还要这要那的。 若不是陆家跟谢家世代交好,加上谢老爷子死皮赖脸上门儿,眼下谁还敢管他们家的烂摊子。 吼回去以后,陆安也懒得再跟这色胚子粘缠。 直接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儿扔了过去:“给,待会用得着。” 谢珩接过后,眼前一亮:“还得是我陆兄靠谱!这里头是啥?假死药?还是蒙汗药?” “壮阳的。” 谢珩手一抖,差点把药瓶扔出去。 而栏杆外头那混账,大袖一挥,抬腿就走。 吱呀! 牢门已经被推开。 那个全程默不作声的小婢女走了进来:“见过公子。” 说完,就开始面无表情的扒衣服。 “哎!等!” 小婢女动作不停,嘴里还念叨着:“公子,得搞快,老爷说了,时间紧任务重。” 谢珩赶紧将她扒住,脑门儿已经开始冒汗了。 不是,他那没用的爹,打哪找来这么个愣头青? “先等等!” “不等,老爷还说,完不成指标扣我月钱。” 小婢女仍然扮着张扑克脸,无辜的大眼睛带着三分清澈,三分耿直和四分专业,“奴家月事刚走三天,少爷您加把劲儿,咱争取……” “争取一发入魂是吧?!” 谢珩死死攥住裤腰带,感觉自己不是在蹲大牢,而是在遭遇一场离谱的职场KPI考核。 小婢女眨眨眼,一脸认真:“少爷聪慧。” “聪……你当种地撒种呢?” 她歪头思考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老爷说,谢家祖上善农耕,少爷您努努力,应该问题不大。” 谢珩:“……” 感受到那双柔弱又有力的小手再次扒起自己的裤子,他没办法,只能扯住小姑娘的手,无奈道:“这样吧,你先和我说说,如今家中如何?” 小婢女动作总算停了。 “嗯……” “老爷说,现在家族,产业一年不如一年,族里的田地也卖了不少,铺子生意也不景气。” “大少爷上月赌钱,把城东的铺子押出去了;二少爷养的外室闹上门,被御史参了一本;三少爷倒是不惹事……” 谢珩刚想夸两句,就听她继续道:“他三个月没下床了,大夫说是马上风。” “至于老爷自己,” 小婢女一板一眼地复述,“他说朝中现在都管谢家叫''三废门第'',废人废材废点心,前几日还闹着要上吊呢。” 谢珩表情抽搐了下。 谢珩扶额:“所以他就指望我留个种振兴家族?” “嗯。” 小婢女点头,“老爷说,您虽然好色,至少身体好。” 她觉得这评价挺中肯的。 反正少爷腹肌手感就挺好。 谢珩深吸口气,突然就觉得没了盼头。 没用的爹,废物的哥,没一个能指望上的。 陈郡谢氏,本是大虞朝顶级门阀,与琅琊王氏齐名,也就是王谢世家。 但谢珩这一支,因其祖父在政治斗争中站错队,支持了被废的前太子,所以近十年走得全是下坡路,逐渐远离权利中心。 如今家族成员,多在地方担任闲职或赋闲在家,空有名望而无实权。 被核心圈层视为“昨日黄花”。 眼下原主闹这么一出,不能说是雪上加霜,只能说是嫌命太长。 身前,小婢女愣头愣脑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少爷,能开搞了吗?” 什么叫开搞? 谢珩痛苦面具,推着她,嘴里还得跟哄小孩似的:“先不搞,月钱到时候少爷给你补,啊!” “你先去把那个姓陆的叫进来。” “少爷要和他搞?” 小婢女眼睛瞪大:“老爷说,龙阳虽好……” “老爷别说了!快去!” 老爷怎么什么都说! 他现在有点想掐死这小丫头片子。 ……等等,不对!虽好什么鬼?? 不过没等谢珩多问,对方已经出去了。 陆安再次进来时,脸上是憋着笑的。 “谢兄……” 陆安忍的声音都在哆嗦,“搞一个?” 很显然,刚才牢里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了。 谢珩黑了脸,也只能窝火朝他勾手指。 陆安后退几步摇头道:“谢兄,开玩笑的,我不搞。” “再过六个时辰后老子就监斩了,别闹了!” 哟,这会儿知道急了? 陆安觉得心里贼痛快,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凑了过去。 等到谢珩朝他耳语几句,陆安听完面色有些古怪:“这能行吗?” “信我,绝壁行!” 第2章 砍还是不砍?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大虞朝皇帝赵元稷坐在案前,端着奏折,脸上的阴鸷与暴戾少见的破碎开来。 “混账!” 他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吓得周围太监宫女齐刷刷跪倒,额头紧贴地面,大气不敢出。 “区区一个谢家旁支,竟敢偷看皇姐沐浴?朕要诛他九族!” 赵元稷咬牙切齿,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就因朝中局势不稳而烦躁,如今竟有人敢、敢冒犯他最宠信的皇姐?! 整个朝堂谁人不知,这位性情无常的天子,最是容不得旁人染指朝阳公主半分? 他的姐控属性都是出了名的。 如今倒好,那谢家旁系的小子,公然给他这皇帝上眼药。 这跟坟头蹦迪有什么区别? “陛下息怒……” 一旁的太监总管战战兢兢道,“谢珩、谢珩已被关押至大理,明日午时处斩。” “午时?” 赵元稷冷笑,“太迟!传朕口谕,真要亲手剜了他眼珠子,即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一抹艳丽的身影款款而入。 “皇弟这是要剜谁的眼珠子呀?” 朝阳公主刘楚玉一袭绯红纱裙,乌发如瀑,眉眼间笑意慵懒。 她手里还捏着一本话本子,显然刚从自己的“闺阁剧场”中抽身。 赵元稷见到她,脸色稍缓,但仍余怒未消:“还不是那谢家的小畜生!” “哦?” 朝阳公主听后,眨了眨眼,立刻想起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只是她非但不恼,反而眼唇轻笑,格外妩媚动人:“哎,此事也怪在皇姐。” 赵元稷有些急了:“皇姐何错之有!” “只怪皇姐生得这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她又执起铜镜,对着烛光侧首,轻抚鬓角。 眼波流转间顾影自怜:“皇弟你快瞧,我这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便是那洛神在世见了,也要羞得钻回水里。” “想来定是那谢家郎君路过,被本宫勾了魂儿……哎,你说,你说说,这生的太美,何尝不是苦恼呢。” “皇姐!” 赵元稷急得直跺脚。 朝阳公主眼睛一瞪:“你就说是与不是吧!” 憋了好半天,皇帝终于泄了气:“是。” 他这皇姐的脾气,他可是清楚。 你就是当着面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嚷,这女人也不见得生气。 但你要是敢说她不好看……那就等着她把整个建康城掀个底朝天吧。 “可皇姐,他那是大不敬!” 朝阳公主轻笑,放下铜镜,又漫不经心地翻开一页话本,悠悠道:“本宫倒觉得有趣,他临死前还敢夸赞本宫的身材,倒是个实诚人。” 赵元稷:“……”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自己这位皇姐的脑回路。 就在气氛微妙之际,一名小太监匆匆入内,跪地禀报:“陛下,谢珩托人递了话,说是……死前有要事禀报公主。” 赵元稷炸毛了:“让他滚!” “……不对,让他死!” 被自家弟弟的反应惹笑,刘楚玉将玉臀从案上挪开,饶有兴致的追问:“哦?他说什么?” 此刻,这位风华绝代的公主殿下,慵懒地倚在龙案,绯红纱裙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几分,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香肩。 烛光仿佛为她精致的锁骨抹上一层密,勾人到了极点。 老太监只觉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幽兰香气,额头死死抵着地面,连呼吸都屏住了。 早听闻朝阳公主艳名远扬,他这会儿明白,不是虚名。 她从头到脚,都宛如一潭春水似的,连他这个阉人都要直呼难当。 也不怪当初的谢家公子鬼迷心窍了。 可即便他不看,偏生那绯色裙角还在他眼前轻轻摇曳,绣着金线的牡丹纹样仿佛活了过来,晃得人头晕目眩。 “说呀~” 听着那蜜糖般黏腻的催促,老太监浑身一颤,赶紧不着痕迹的扫了皇帝一眼。 见他只是脸色发沉,没冲着自己,这才结结巴巴道:“回、回殿下,谢珩说……说您曾命他改良冶铁之术……” 一滴冷汗顺着老太监的鬓角滑落。他分明感觉到公主殿下俯身时,那缕垂落的青丝正扫在他后颈上,酥麻的触感让他险些咬到舌头。 赵元稷见状,眼中戾气更甚,一把将自家皇姐拽回身边:“王保!你眼睛往哪看呢?!” 老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却听朝阳公主“噗嗤”一笑:“皇弟跟个老太监置什么气?” 她随手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偏生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本宫倒要看看,那个登徒子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说话这会儿,她已经敛去绝艳风情,凤眸微眯,竟是透出几分凌厉之色。 纤纤玉指轻叩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去,把谢珩的供词呈上来。" 老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殿外。 不多时,便捧着一卷竹简回来,双手高举过头顶。 赵元稷冷哼一声,抢先一步夺过竹简。 展开一看,脸色却渐渐变了。 “皇弟?” 朝阳公主好奇地凑近,只见竹简上密密麻麻记载着冶铁新法,从选矿到熔炼,从锻造到淬火,无不精妙绝伦。 最末还附着一张图纸,画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宝剑。 “这……” 赵元稷眉头紧锁,“皇姐何时让他研究这个了?” 朝阳公主轻笑:“本宫前些日子不是说要铸把新剑么?” 她指尖轻点图纸,“这剑柄上的牡丹纹样,可不就是照着本宫最爱的花样画的。” 赵元稷才不管什么花不花的。 他心脏猛跳,马上传来工部尚书,命他即刻验证这冶铁之术的真伪。 然后来回踱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皇帝的反应一分不差的落在朝阳公主眼里,她也只用铜镜遮着唇,看不清具体表情。 不多时,工部的老尚书,已经捧着竹筒狂奔回来,鞋子被甩掉一只都顾不上。 “陛下,神术!神术啊!!” 他扑通一声跪在案前,“微臣急速命人试过,若次铸铁之法真能实现,我朝军械之利,将冠绝天下!” “陈尚书,给个具体说法,若能成,国力怎算?” “回陛下,两倍不止!” 赵元稷瞳孔骤缩! “只是……” “只是什么?” 赵元稷情急的追问,甚至失态的快步走到臣子身前。 尚书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中莫大压力。 朝堂众人都知晓这位天子的性情,生怕他一个发怒卸了自己脑袋,陈尚书斟酌许久,才小心翼翼道:“只是这冶铁之术尚不完整,关键处似有缺失。若能得谢珩亲自指点……” 赵元稷一听就不乐意了。 “朕命你携工部众人,复原此法!” 朝阳公主在旁无声轻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尚书又开始冒汗了:“回、回陛下,这里缺的,乃是最精妙的淬火之法,我等,我等工部……” “废物!” 赵元稷抬起脚,就要踢人,吓得陈尚书身体紧绷。 不过犹豫了半响,他还是虎着脸将腿收了回去,重新做回椅子,手上竹筒轻敲桌面,目光连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阳公主见他的样子,够了勾唇。 然后忽然板起了脸:“本宫改主意了,那登徒浪子,竟敢偷看本宫沐浴,岂能轻易放过?” “皇帝,你现在就下令斩了他,给皇姐出气!” 极其少见的,大虞朝天子表情一僵。 他嘴唇张了又张,轻咳道:“皇姐,朕看这事儿吧……怎么说呢,就是……这个关键的问题,是要找到问题的关键……” “你就说你砍不砍吧!” “砍!” 赵元稷假惺惺的点头,又话锋一转,“但这事儿吧……朕觉着,还是要从长计议。” 皇姐斜眼看他:“呵,刚才还不是吵嚷着要剜人眼珠子吗?现在又从长计议了,你们男人果真都一个德行!” 赵元稷被呛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好,你不砍,本宫亲自去砍!” 说完,朝阳公主直接抬起碎步,就朝宫外走去。 赵元稷想拦,又被她扒拉开,急的俊脸有些涨红。 待到皇姐的背影消失,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工部尚书,咬了咬牙:“你!赶紧去大理寺,给朕把人捞出来!!” “陛下,这……” “这什么这,快去啊!!” 老尚书张了张嘴,最终啥都没说,还是老老实实领命了。 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自己是被他皇姐拿捏了吗? 陈尚书分明清楚看到,那朝阳公主离开前,笑的活像只狐狸。 不过左右想想,他倒也释然了。 其实也不光是朝阳公主的问题,着实是那谢家小子这番,死死抓住了陛下的痛点。 赵元稷登基后,地位不稳,前有宗师亲叔叔们、后有地方藩王赵和、赵子恭等虎视眈眈。 要说现在陛下缺的,就是更强的军事力量,震慑内政外敌。 这笔账不是很难算。 改进冶铁技术=提升兵器质=强化禁军战斗力。 方才那两倍的国力提升,可不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 实际上,若冶炼之法能普及,两倍还是保守估计。 强大的冶炼技术可不光是只能造武器,农具、器械、建筑等方方面面都能得到质变般的提升。 这其中的价值,没人比他明白。 不成! 这事儿还得通知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对,太府寺也得去说说,另外还有司农寺跟都水台! 那些老家伙见了这冶铁之术,还不得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扑上来? “嘿嘿……” 陈尚书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笑的格外猥琐。 等到时候,再顺带从他们身上敲比竹杠,工部这些年可没少受气,这会儿,轮到他们扬眉吐气啦! “嘿嘿,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路过的官员,赶紧满脸晦气的绕道。 朝着旁边同僚低声议论:“啧,快看,这陈大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