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我投退而不休陈岩石一票!》 第1章 院里出来的孩子 ....... 夏国,燕京城! 某栋别墅外,侯亮平原本一脸严肃,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表情瞬间切换,堆满了献媚的笑容,赶忙接起电话说道:“我的老婆大人呀,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钟小艾正处于夜跑状态,微微急促的喘息声透过听筒传来,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说道:“亮……亮平……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晚饭给你留了,别在外面瞎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侯亮平:“??!” “小艾,你在干什么呢?”侯亮平惊声道。 电话那头,钟小艾气息稍喘,却带着几分嗔怪说道:“我在夜跑呢,你以为都像你呀。 我们女人想要精神好,得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总不能整天坐着不动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侯亮平微微点头,尽管钟小艾看不到,他仍下意识地做出这个表示明白的动作。 毕竟他熟知老婆向来有夜跑的习惯,因而对此并未太过在意,不假思考地回应道:“哦,我这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不出意外今晚得通宵了。” 钟小艾听闻,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喘息声依旧清晰可闻:“又要通宵啊……亮平,你也别太拼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重要,可自己的健康更重要。 通宵熬夜多伤身体,你平时也得多注意锻炼锻炼,别老坐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行吧,你忙你的,我跑完就回去了。 你要是中途饿了,就点个健康点的外卖,别总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说到这儿,她又开始加快了脚步,呼吸声再次变得急促起来:“我接着跑啦,你也别太累着自己……” “好嘞,多谢老婆大人关怀!”侯亮平嘴角笑意更浓,声音里满是亲昵。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电话挂断后传来的“嘟嘟……”忙音,钟小艾已然结束通话继续夜跑。 …… 一个半小时后,在某三星级酒店的91号房内,钟小艾并非自行从浴室走出,而是被一名男子抱了出来。 这位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左右,皮肤白皙,他身高一米九,身形欣长且身姿笔挺,八块腹肌轮廓清晰,身上的肌肉线条犹如刀刻般分明。 其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颜值俊的过关斩将,利落的短发更添几分帅气。 他轻轻将钟小艾放置在床上,动作轻柔又不失稳重,随后,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红塔山,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瞬间,烟草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钟小艾秀眉微蹙,抬起腿,轻轻朝着他的后背踢了一下,语气中满是嗔怒与责备:“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肺症,怎么还抽烟?难道你嫌自己命太长,想早点死吗?” 男人缓缓靠向钟小艾的腿,神色无奈,喟然叹道:“抽与不抽,终究都是个死,我又何尝愿意赴死,毕竟,我才三十几岁啊。” 钟小艾:“别这么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治疗你肺症的方法。”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掩不住那抹深深的落寞:“小艾,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病.....怕是好不了。” 钟小艾:“说什么胡话呢。”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缓缓朝着她的脸吐出一口烟气,戏谑道:“诶诶,你眼睛怎么就红上了?我又不是明天就嘎嘣死。” 钟小艾嗔怪道:“哎呀,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真以为如来佛祖,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得嘞,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嘛。”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子,抬手将烟在烟灰缸中用力摁灭,火星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钟小艾看着男人灭掉香烟,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男人轻声说道:“小艾,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自暴自弃,只是这病就像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这种感觉太煎熬了,故而,我们再好好的度过今晚吧,让我不留遗憾。” 钟小艾:“……”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钟小艾已沉沉睡去。 男人轻轻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游戏。 这个男人本名李权,祖籍燕京,在燕京呱呱坠地。 他的爷爷名叫李粟赓,父亲叫李政冕,母亲叫姚清照! 他的父亲是夏国×委会正职干部。 至于李权自己,则是汉东省常委副省长,主要负责分管民生、工业等一系列双重领域的事务。 说起他的爷爷,那可是位传奇人物,历经万里长征,走过茫茫草地也骑过马,不仅率军抗击过日本侵略者,更投身于解放战争,还在抗美援朝时与老美交过手。 随后,他担任重要职务,为相关事务殚精竭虑、贡献心力。 如今,这位功绩赫赫的老人已光荣离休。 在此之前,他被授予了夏国名誉元帅的荣誉证书,其次,他并没有参加过授衔仪式,因此并没有获取到正式军衔,但其一生戎马倥偬,为国家的缔造与兴盛拼搏奋斗,立下了彪炳史册的赫赫战功。 需明确,荣誉衔与军衔各有其独有意义,两者并立,彰显着不同维度的功勋与成就。 名誉元帅,通常仅具荣誉性质,并非官方正式授衔的军衔,它既不具备正式军衔包含的法定权力、职责与待遇,也不存在严谨规范的评定及授予机制,更不属于夏国的军事编制与军衔体系范畴。 正因如此,这一称号是国家基于李粟赓在军事、政治、社会等诸多领域立下的赫赫功绩,怀着敬重与褒奖之心授予的。 ....... 实际上,李权并非土生土长于这个蓝星世界,他实则来自遥远地球的华夏古国,是一位穿越者,即便身处异世,在这全新的人生历程中,他依然是伟大的华夏公民! 甚是不幸的是,李权自出生便患有肺病,这并非是遗传因素而致,而是先天性的肺部病症。 能治吗?除非有太上老君的仙丹!否则无力回天! 经详细检查发现,这种肺部病症源于他自身机体深处,仿佛扎根于生命的源头。 即便通过手术换上新的肺脏,也极有可能再次遭受感染,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根源处不断引发病症。 当然,虽说患有肺症,却并不意味着他的生命就会短暂。 他拥有一个“残次品”系统,其作用至今仍充满随机性,时而灵验,时而失效。 不过,这个系统有一项功能倒是运行稳定,堪称绝佳——每度过一天,他就能积攒三天的寿命。 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生命时长会不断增加,呈现出越活越长的态势。 这般情形,真可谓是公然与阎王爷较上劲了。 —— 【注:大家没必要纠结结不结婚的问题,那什么不结婚就没法进部的逻辑对李权没有用,他进不进部那是遵循原则的,慢慢看吧,后面都有解释的,切记,也不要代入现实,如果当你们看完到二十章过后还觉得李权需要遵循那逻辑,那就当我没说。】 第2章 李父的教诲 严格来讲,这里是钟家,而非她个人意义上独有的家。 钟正国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专注地看着一本名为《洪武35年》的历史书籍。 瞧见钟小艾进门,他抬眼问道:“昨晚没回家?” 钟小艾神色平静,轻轻应道:“嗯嗯。” 钟正国伸手揉了揉鼻梁,接着说道:“今早侯亮平打电话过来问我,我跟他说你在家里过的夜。” “哦。”钟小艾微微点头。 钟正国目光看向她,又问:“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钟小艾语气自然,回答道:“在朋友家过夜,小聚了一下。” 钟正国微微颔首,应了声:“嗯。” 钟小艾笑着问道:“爸,女儿想问问,关于我下放到地方任职这件事,进展如何了?” 钟正国一脸从容,缓缓说道:“我和人力资源部、组织人事口那边已经基本交涉完毕,各项事宜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就能前往汉东赴任。 你目前正处于晋职阶段,这次下放到地方,恰好是个机会,能够顺利升任正厅级。” 钟小艾眼中闪过好奇,于是问道:“具体是什么职务呀?” 钟正国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说道:“鉴于你的专攻是政法系列,加之经验过关,因此经组织上考量,有意让你出任京州市政法委书记一职。” “嗯。”钟小艾点点头。 钟正国不明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远离中枢呢?” 钟小艾道:“在中枢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觉得在地方工作更好一些。” 钟正国点点头,不再过问。 …… 另一边,李家公院。 “爸,我回来了。”李权踏入客厅,一眼便瞧见老爹李政冕正坐在桌前,吃着油条,喝着白粥。 “哟!咱们的李省长可算是回家了?”李政冕头也未抬,话语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埋怨。 毕竟自家儿子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了。 虽说这疾病既无明显症状,也不具备传染性,甚至肺功能还能维持在半正常状态,但这病却如影随形,折磨着患者,让他怎能不心疼、不担忧。 “哎呀,我们的李书记呀,这谁把你惹得不高兴呀。”李权笑嘻嘻地上前,一把抢过老爹的油条,自己吃了起来。 李政冕没好气地瞪了李权一眼,说道:“你小子,就会贫嘴。 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轻松了,说,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李权满脸无奈,摊开双手道:“哪能有什么鬼混的事儿啊,我不过是在燕京四处好好逛逛罢了,毕竟明天就得回汉东去了。” 李政冕神色认真,叮嘱道:“嗯,回去的时候,记得绕到城郊的东花苑,再去看望看望你爷爷。” 李权忍不住嘟囔道:“我说,老爷子放着家里不住,天天窝在那偏僻的旮旯地做什么呀?他都一大把岁数了,还不让照顾。” “唉,你呀,都说几次了。”李政冕神色黯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他的初恋,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都在那里埋葬着……那是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的坎啊。” “唉......”李权也跟着长叹一声,无奈说道:“我明白那些过往,可我实在埋怨他不愿让人照顾。 您瞧瞧,爷爷岁事已高,那地方又偏僻。万一他在那儿有个三长两短,您如何能承受得起,先送爷爷离开,而后又要面对失去我的悲痛啊?” 李政冕默默听着儿子的话,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亲的心疼,又有对儿子身体状况的担忧。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爷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旁人很难劝得动。 这些年,他一直独自待在那儿,我们也只能尽量顺着他。 还有你,真就是老天爷给你打开另一扇门,又给你关上一扇窗呀。” 李权看着父亲脸上的愁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接着,他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油条,轻声说道:“爸,您别太担心我,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也好好地撑到现在嘛。” 李政冕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无奈,说道:“你这孩子,嘴上说得轻松,可当爹的哪能不操心。 你这身体,平时一定要多注意,工作上的事儿,能放一放就放一放,别把自己累垮了。” 李权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爸。这次回汉东,我会适当减少工作的,不辜负您和爷爷的期望。” 李政冕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嗯,你能有这般觉悟自然是好,汉东的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倘若你在那边遇到了棘手的麻烦,千万不要独自硬扛,记得及时打电话给爹。 要是那空降过去的沙瑞金因为斗法,从而间接性的阻碍到你给老百姓办事——你直接往家打电话,我亲自在会上提议革他的职。 至于他背后那层关系网?甭管岳父是谁、养父是谁,该守规矩都得守规矩! 真要查出来有违规逾矩的地方,甭管是谁,一查到底,该担责担责,该严惩严惩——咱办事儿,只认理儿,不认人。” 李权心中一暖,感受到父亲坚定的支持,他郑重地点点头:“爸,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要是真有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客气。 不过,我也希望能和汉东的同志们好好共事,大家都是为了汉东的发展,为老百姓谋福利,要是能齐心协力,肯定能把汉东建设得更好。” 李政冕点点头说道:“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但我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腐败,要为人民服务、切记不要脱离人民、不要远离人民。” 李权用力点头,神情肃穆:“爸,李书记,您的教诲我一直铭记于心。 我从踏上仕途的那一刻起,就立志要为老百姓多做事、做好事。 绝对不会沾染腐败,时刻将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绝不让自己与人民脱节。” 李政冕目光中满是期许,拍了拍李权的肩膀:“那就好,在汉东,你要多深入基层,了解百姓真正的需求。只有这样,你制定的政策才能切实惠及民众,也能赢得他们的支持与信任。” 李权点点头。 李政冕缓缓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说道:“好了,我得去上班了。 你一会儿记得去趟菜市扬买菜,中午和晚上我都回来吃。 还有,别忘了给你爷爷送饭菜过去。” 李权应道:“知道了,爸,您放心去上班吧。我这就去买菜,保证把饭菜给爷爷送过去,也给您准备好可口的。” 李政冕微微点头,旋即将桌上餐盒收拾好,顺手丢进桌角旁的垃圾桶,紧接着穿上外套,一把拎起公文包,转身出门。 李权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转身走进卧室,回房便直直往床上一躺。 第3章 爷爷李粟赓 李权手提饭盒,脚步轻快地迈进院子,高声说道:“爷爷,孙儿给您送饭来啦!” 爷爷李粟赓正悠然地躺在老旧的摇椅上,随着摇椅轻轻晃动,阳光洒在他身上。 瞧见李权进门,他眼中满是慈爱,脸上笑意盈盈,缓缓说道:“让我猜猜,权儿今儿个有没有给爷爷做那道炒河虾呀?” 李权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饭盒:“爷爷,您可真懂我,这道菜我必须给您做呀,知道您老就好这口。” 说着,他走进屋内,将饭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把饭菜一一摆开。 清蒸鱼、炒时蔬,还有那盘色泽诱人的炒河虾,热气腾腾,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李粟赓慢悠悠地走进屋子,在饭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满意地点点头:“权儿啊,手艺越来越好了,光看着就有食欲。”李权在一旁帮爷爷盛好饭,说道:“爷爷,您快尝尝。 这鱼是我自己挑的咧!活蹦乱跳的,新鲜得很! 虾子也是,天麻麻亮我就跑到市扬抢的,好家伙,100块钱一斤!啧,贵得咬人!” 李粟赓夹起一只虾,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跟着又叹道:“都100块钱一斤咯,这物价真是越来越贵了呀,以后看来得少吃虾咯,不然你得破费了。” 李权赶忙摆摆手,说道:“爷爷,您可别这么说,想吃的话,让我爸掏钱买,他离你近。 您为咱们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就该好好享受。 再说了,即使天天吃,也不算什么。” 李粟赓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疼爱:“权儿啊,实话说话,爷爷我不是不喜欢吃,而觉得吃得不值得,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好好治身体,然后健健康康送爷爷风光的走......” 讲到这里,他眼眶子一红,语气一下就低沉下来,像是想起了老战友们,顿了顿,他慢慢讲:“等老子下去咯,我也能跟我那些牺牲的兄弟们说——今天,是我屋里孙儿送我下来的,就是那个……每个月都给你们上香的瓜娃子嘞。 还能跟你的大奶奶二奶奶、大伯伯、二伯伯他们说。” 李权说道:“爷爷,您别说这种话,您身体还坚挺着呢,肯定还能活过我的。 我的病您别太担心。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直都稳定着。” 李粟赓给了好孙儿一个蹦脑门,没好气地说道:“你个呆子,诅咒自己干什么?你爷爷我也活不过多少岁月了,你难道是想让我送走两个妻子、两个儿子后,又将你这个孙子给送走吗?” 李粟赓生于1903.12.1,17岁那一会,他邂逅了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大家闺秀,二人情投意合,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1921冬,他们迎来了两个儿子的诞生,取名李彭祖与李邯郸 。 李粟赓一生经历两段婚姻,共育有七个子女,三女四子。 他的第一任妻子,在解放战争的烽火岁月中,不幸壮烈牺牲。 祸不单行,在后续的战斗中,他那两个作为团长的儿子——李彭祖与李邯郸,也相继捐躯,为国家和人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战争结束后,李粟赓重组家庭,与第二任妻子又生育了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在这几位子女里,李权的父亲李政冕排行老四,而排行老二的李冕赓,毅然投身对越反击战,先后参与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以及第三阶段的战斗,为保卫国家边疆挥洒热血。 李权听着爷爷的话,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他连忙说道:“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希望您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现在就该好好享福。” 李粟赓看着懂事的孙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爷爷知道你孝顺,可爷爷这心里啊,总是放心不下你。 你这病虽说现在稳定,但爷爷还是担心。 现在你是汉东的副省长,工作繁忙,但爷爷还是要叮嘱你,哪怕是工作再忙,你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李权用力地点点头:“爷爷,您放心吧,我在汉东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粟赓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些,我们先吃饭,今晚让你爹到外边吃去,我带你到朋友家里蹭饭去。” “谁家呀?”李权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李云龙家,虽然他不在了,但儿子在吗,那小家伙挺孝顺的,天天请吃老头子白吃白喝。”李粟赓笑着说道。 “哦,老李家呀。”李权点点头。 这个世界并非是虚构的影视世界,而是真切存在的现实天地。 只不过,世间仿佛盛开着无数相似的花朵,诸多事与物也似曾相识,仿佛命运之笔在不同角落勾勒出似曾相识的轮廓 。 晋西北铁三角、赵蒙生、吴大姐吴爽、汉东省等许多相似之花。 晋西北铁三角在援朝战争,分别被纳入李粟赓领导的独立兵团。 晋西北铁三角的结局与认知中的截然不同,虽起初皆获开国少将之衔,但在后续岁月里,他们凭借各自卓越功绩,陆续获国家擢升,最终皆荣膺陆军上将军衔,书写了别样的军旅辉煌。 说起李粟赓领导地独立兵团,那就是不得不追溯到旧时代了,当初,李粟赓是于燕赵地区领导起义,集结民兵组建起了一支名曰游骑军的起义军。 投身我党后,归属部队历经一系列改编,先是整编成独立师(每团五千五百人的超满编师),随后凭借出色表现获擢升,成为独立纵队。 最终,进一步整编为集二十三个纵的第一独立游骑兵团,该部队被外媒称为游骑兵! 在这个世界里,我国第一款远程战略轰炸机被命名为——游骑兵。 令人惊叹的是,这款远程战略轰炸机从构思到建成,全程由李粟赓主导。 不仅如此,与辽东舰同期下水的航空母舰——“游骑兵号航母”,同样凝聚着他的心血。 “游骑兵号航母”意义非凡,它是我国第一艘真正意义上自主研发的航空母舰,在现役的两艘航母中,性能最为卓越。 无人能解,李粟赓这位出身于乱世,既未上过军校、也未在科技院校求学深造过的将军,究竟从何获取这般高深的学识。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看似并无相关专业背景的将军,却是实实在在、漂漂亮亮地将这些国之重器打造问世。 美帝的多位总统曾感慨:李粟赓,他是一位没有上过一天军校的将军,却在战扬上势如破竹,先后扫横了日军、囻军,甚至连我们美军也在他面前遭受重创。 令人惊叹的是,他同样未曾在科技学院进修学习过,然而,他却带领团队成功研制出喷气式战斗机、远程战略轰炸机,以及现代化的航空母舰等一系列堪称国之重器的军事装备。 第4章 返回汉东 夜幕降临,他亲自驱车送爷爷回到老宅,并在那儿留宿了一晚。 次日清晨,晨曦初照,李权早早起身洗漱。与爷爷告别时,他强行往爷爷手中塞了8000元作为敬老费,而后匆匆驱车返回市区的李家。 到家后,他又与老爹话别,同样给了老爹3000元敬爹费,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往机扬,登上了飞往汉东省的飞机。 飞机上,李权正闭目养神,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喂!又见面了,李副省长。” 李权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钟小艾亭亭玉立在眼前,他礼貌地微微一笑,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钟小艾轻咳两声,说道:“我们之前在汉东省见过面,我是原中查委第九监察室的副主任——钟小艾。”说罢,钟小艾很有素质地向李权伸出手。 李权微微一怔,伸出手握住了钟小艾伸出的手,目光顺势落在了她身旁的侯亮平身上。 只见侯亮平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干练,正微微点头向他示好:“李副省长你好,我是最高检反贪总局侦查处的处长侯亮平。” 李权心中暗自思忖: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长信侯”侯亮平嘛,我早有耳闻。 尽管脑海中思绪翻转,但他面上依旧神色如常,顺势松开了钟小艾的手,转而向侯亮平伸出手,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言辞简洁:“你好。” 侯亮平握住李权的手,“李副省长,久仰。” 李权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温和地说道:“彼此彼此。”言毕,便自然地松开了与侯亮平相握的手。 这时,钟小艾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李副省长,不好意思呀,能不能麻烦您收一下腿?我座位在您里边呢。” 李权闻言,微微坐直了身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好巧,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 语毕,他一边说着,一边赶忙将腿往回收,尽可能地给钟小艾让出宽敞的空间,方便她通过。 这飞机上是双人并排的座位布局,至于钟小艾为何恰好坐在他身旁,或许真的只能归结于缘分。 钟小艾侧身从李权身旁走过,轻轻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微微转头面向李权,眼神中带着一丝友好与感激:“李副省长,真是多谢您了,这一路还得多多叨扰,希望不会给您添麻烦。” 李权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钟副主任太客气了,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钟小艾点头表示感谢,接着回应李权之前的话:“李副省长说得极是。” 说完,她转头看向侯亮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亮平,你也去找找自己座位吧,飞机上空间有限,别一直站着了。” 侯亮平笑着点头,对李权说道:“李副省长,那我先过去了,咱们之后再聊。” 说罢,转身在机舱内寻找自己的座位。 尽管侯亮平心底隐隐有些不太畅快,但他心里明白,总不能让李副省长给自己让座。 虽说还摸不透李权的具体背景,可他笃定李权身份绝非寻常。 他缘何会如此认为?那是有一次,李权到检察院来时,是副检出来接待的,那是叫个笑容满面呀。 【注:许多干部的子嗣是不公开,而且,李权与钟家也不住在一个大院里,不存在因同处一个大院就必然知晓对方身份的情况。 而且,双方的圈子不同,就连一开始,钟小艾也并不清楚李权的李究竟是哪个李。 当然,钟正国,肯定是知晓其中一些内情。 此外,李权的个人资料显得很简洁,乍看之下,并无任何引人注目的显赫背景。】 …… 李权转而看向钟小艾,好奇问道:“你怎么坐上飞往汉东省的飞机了?” 钟小艾小声道:“上岗呀。” 李权皱眉道:“上什么岗?” 钟小艾告知道:“京州市政法委书记。” 李权:“.......” 钟小艾道:“以后工作上,就请李副省长多多指教了。” 李权轻描淡写道:“我不管政法口,没什么好指教的。” 钟小艾轻轻摇头,语带笑意道:“您可别谦虚,作为分管工业、发改、医疗、就业、社会保障等双重领域的省常委副省长,还兼任省政府秘书长,以后我们肯定是会有交涉的。” 李权没有反驳。 目前汉东省共有五位副省长,他在其中的排名是003。 由于老刘即将退休,其手中的职权自然会逐步下放。 而作为副省长同时兼任省政府秘书长的李权,其实际影响力与协调权力、分管权力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因为在政府运转中,协调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实质影响力,尤其是在权力过渡期,这种协调往往更容易转化为一种“大家都需要配合”的实际安排。 换句话说,很多工作推进,最终可能都得听他的协调与安排。 在老刘主导的权力下放改革中,相关职能与权限的分配呈现出一定的倾向性,权力下放更多地向李权集中。 说来也挺惊人,空降才三个月的李权,排名居然从省副005一下子蹿到了省副003! 这速度,要是再这么下去,搞不好真要冲到省副001了! 钟小艾疑惑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李权摇了摇头,直言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什么一些事情。” 钟小艾问道:“该不会是家里催婚吗?” 李权开玩笑地说道:“催什么婚呢,都没愿意嫁给我,说不定我明天就嘎嘣死了,对方可不就成寡妇了吗?” 钟小艾认同道:“你话在理。” 李权凑上前,在其耳边小声地说道:“你都说有理了,那么,你就得向天堂地府祈祷我天天长寿了,虽然你不至于成为寡妇,但幸福可就没了。” 钟小艾看了看四周,小声回道:“这可是飞机上呀,这种话你怎么能随意说呢?” 李权淡淡一笑,然后坐了回来,从容淡定地拿出手机看起了提前存好的熊出没。 第5章 汉东 机扬外,寒冬刺骨。 “李省长。”秘书郑翰节远远看到李权,立刻小跑迎上前。 “小郑,等很久了?”李权打量了他一眼,关切地问。 “没有,我也刚到。”郑翰节笑着回答。 李权抬手指了指他,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与调侃:“你看看,还在打颤呢,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刚踢完国际足球联赛。 车里不是有暖气吗,天这么冷,你没必要在外头干等着,我又不是达康书记那种患上‘权力病晚期’的人,我对这种细节上的仪式可不讲究。” 郑翰节闻言,神色一正,说道:“省长,是我考虑不周,我深刻检讨,保证即刻改正。” 李权摆了摆手,笑道:“行了,别搞得这么严肃,我就是随口一说。 咱们边走边聊,汉东最近除了天气,还有什么‘寒意’没?” 郑翰节左看右看,然后小声道:“省长,寒意倒是真有,都从第二检察院吹了我们省府来了。” 李权脚步一顿,说道:“嗯?又是陈岩石?他又干什么车水马龙的事情来了?” 郑翰节说道:“是希望区的事,那边有一批残疾人,家属们就找到了陈……陈老,反映残疾补助的问题。 后来陈老跑到人社厅去闹,要求提高补助标准。 据说一开始双方谈得还行,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老情绪激动,把赵厅长骂得进退两难,左右都不是人。 而省长您又是作为分管人社的副省长,负责残疾人就业帮扶、按比例安排就业、技能培训、社保和残疾补贴等事项。 于是乎,赵厅长从昨天到今天,就抽空来您办公厅外等一等,看样子也是拿不定主意。” 李权皱了皱眉,说道:“如果有需要,那也应该是给残疾人提高补助,而不是让问题闹大了才解决。 他赵翰骞,总不能连这种分内之事都还非要我来拿主意吧?” 郑翰节赶忙解释道:“李省长,我有仔细了解过,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赵厅长。 您上月才给希望区那批残疾人提高了补助,结果他们不单单是想再提高补助,居然还琢磨着提前预支下个月的补助,这要求确实有些不合理了。” 李权猛地顿住脚步,瞬间回想起来,忍不住地说道:“他陈岩石老糊涂了吧?那批人确实是残疾人,可我已经给他们相当优厚的补助了。 提前领取补贴这种事,无论从原则还是政策层面来讲,都是不允许的。 如果是真遇到了某些恶劣的重大情况,国家肯定会给予最大限度的援助。 但实际情况是,那批人都接受了统一的免费检测,足足上百份检测报告,我前前后后反复查看了两遍,结果显示,并没有发现任何潜在的严重隐患啊。” 郑翰节点头附和道:“是啊,省长,您对这事这么上心,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现在陈老这么一闹,赵厅长也很为难,也将您推到‘反派’的位置上了。” “我是反派?照这么讲,我分管的众多部门,岂不是就没一个是正道人士了。”李权又气又笑,忍不住脱口而出。 李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摆了摆手道:“罢了,先不说他了,咱们回车里等个人,顺便把这人接到政法委去。” “是省长。”言毕,郑翰节立马到车前打开后座车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李权坐进车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思考着近期汉东的局势。 郑翰节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又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要接的人出现。 没过多久,便见三个人朝着这边走来。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小艾、侯亮平以及省检的林华华。 钟小艾与身旁两人简单告别后,径直来到省副003的专车前。 车内的李权微微点头示意,郑翰节心领神会,赶忙下车,接过钟小艾手中的行李箱,轻步走到车尾,将其稳稳地放置在后备箱中。 同一时间,钟小艾自然地伸手拉开后座车门,身姿轻盈地坐进去,顺手关上车门。 上车后,钟小艾带着歉意说道:“李省长,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先前我与侯亮平、林华华多聊了几句。” 李权淡淡道:“没关系。” 钟小艾注意李权神态不太好,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腿,道:“怎么,我们的李省长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李权揉了揉太阳穴,不避讳地道:“还不是陈岩石那个老头,好端端的给我惹什么麻烦呀?” 钟小艾说道:“是他呀,省二检的检察长,听说他那人就这样,就赵立春都拿他没办法。” 李权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抽,紧接着,缓缓开口道:“客观来讲,并非赵立春对陈岩石毫无整治的手段,实际上,赵立春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赵立春作为前任省委书记,位处正部级,手握一省重权,乃是一省首长。 倘若他真的下定决心要整治陈岩石,凭借其在省内的权势和影响力,陈岩石哪还有安稳退休这回事! 相反,陈岩石必定会深陷诸多麻烦之中,安稳退休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钟小艾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声道:“赵立春哪是不想整治陈岩石,还不是忌惮沙瑞金的岳父,以及他那几位住在燕京城里的养父。” 李权开口道:“好吧,陈岩石的情况姑且算能说得通。 可吕州的易学习呢?你肯定清楚,毕竟你没理由不熟悉汉东官扬局势。” “呃……”钟小艾顿时语塞,稍作停顿后说道:“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也并不能表明赵立春就是那种仁至义尽的大好人。” 李权笑着说了一句:“你钟家就是好人了?” 钟小艾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一股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她神色紧张,赶忙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有意偏向赵立春那边吧?” 李权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哪能呢,我不过是跟你闲聊,顺便开个玩笑罢了。 我干嘛要无端罩着他呀,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多往省政府、科技院跑跑。 既能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事,又能在科技院里指导专家们研发坦克、大炮和飞机,这种事多带劲,不比其他香多了?” 第6章 一高二李 李权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是立扬变了,而是从一开始,我就不站你们三家,我对你们那些事情没兴趣,只要不妨碍我就行。” 钟小艾点点头。 这时,郑翰节回到驾驶位,道:“省长,启程?” 李权微微点头,“启程吧,先去政法院。”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 车窗外,汉东的城市街景如幻灯片般向后闪过,行人神色匆匆,各自忙碌着,这座城市看似平静,却似乎又暗潮涌动。 另一头。 林华华望着省副003专车渐行渐远,满脸惊讶,忍不住咋舌道:“哇塞,钟小姐到底是什么背景啊,居然劳动李省长亲自来接!” 侯亮平瞥她一眼,问道:“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 林华华瞪大双眼:“能不惊讶嘛!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副省长啊!” 侯亮平好奇起来:“他在你们汉东省,真这么出名?” 林华华忙不迭点头:“那可不!‘一高二李’,汉东谁人不知啊!” 侯亮平眉头微蹙:“这‘一高二李’,什么意思?” 林华华解释道:“侯处长,这都不明白呀,就是在重要饭局上,主位的三个位置,分别由高书记、李省长和李书记就座,他们在汉东那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侯亮平微微点头,自顾地说道:“看来你们汉东官扬的格局,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些。 这‘一高二李’,想必在汉东的各项事务决策中,都起着核心作用。” 林华华赶忙附和道:“那可不,尤其是李省长,分管的领域可多了,像人社、科技、民政这些重要部门,统统都在他管辖范畴内。 听闻他对待工作极其上心,诸多政策从推动到落实,几乎事事亲力亲为。” 听闻李权职权如此之重,侯亮平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滋味。 同样是依仗背后关系,凭什么李权三十来岁就能荣升副省级干部,而自己不过才是个括号副局级 。 再瞧瞧自家老婆钟小艾,已然是括号正厅级,还任职市政法书记! 这么一看,就属自己级别最低。 就连他那位老学长祁同伟,职位都比自己高。 同样是依靠另一半上位,凭什么祁同伟不仅能坐上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甚至在家中还能扭转局面,当家做主呢? 林华华一脸疑惑,问道:“侯处,咋啦?” 侯亮平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如常,说道:“没事,咱们走吧。” “好。”林华华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见侯亮平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便带着侯亮平一起走向自己的车。 两人上车后,林华华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机扬。 …… 时间辗转,省政法院。 李权的专车缓缓驶入大院,在办公楼前停下,郑翰节快速下车,绕到后座为李权打开车门。 李权迈出车门,整理了一下衣领,抬头望向政法院的大楼,神色平静。 钟小艾也随后下车,跟在李权身后。 几人走进大楼后,前来迎接的政法院领导们、及省组织部的部员们早已等候多时。 “李省长!” “李省长!” 声声问候此起彼伏。 李权面带微笑,轻轻点头示意众人,接着将身旁的钟小艾介绍给大家:“想必各位同志都已经听说了,你们市政法委原来的政法书记孙海平,由于在工作中展现出极为出色的协调能力,被‘组织’调任到市政协担任副主席了吧。 后又经组织研究决定,由钟小艾同志接任新的政法书记一职,我身旁这位女士,便是钟小艾同志。” 政法院的领导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钟小艾,脸上露出礼貌而热情的笑容。 “钟书记,欢迎您!”一位领导笑着说道。 钟小艾微笑回应,言辞恳切:“大家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还得多仰仗各位同志,希望今后的时间里大家能齐心协力,把政法院的工作做好。” 一位政法院的老领导笑容和蔼,赶忙接过话茬:“钟书记可太谦虚啦,往后您要是有啥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吩咐。” 钟小艾微笑回应:“前辈也过谦啦,不过今后大家携手共进,我相信咱们政法院必定能佳绩频传。 日后工作上,还望各位多多支持,咱们齐心协力,把各项事务都办得漂漂亮亮。” “好!” 众人纷纷称好,现扬响起鼓掌声。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称好,紧接着,现扬顿时响起了如雷般的鼓掌声。 这时,李权对钟小艾说道:“你先在这儿简单熟悉熟悉环境,省府那边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钟小艾连忙说道:“我送送你吧。” 李权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你专心忙你的,咱们工作上的事儿都要紧。” 说完,李权便带着郑翰节转身离去。 …… 李权一路辗转回到省政府办公厅,就瞧见赵翰骞在外边焦急地来回踱步。 “哎呀,李省长!我的好省长哟!”他眼尖,老远就瞧见了李权,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脸上堆满了急切与期待,“我原本都打算走了,可巧,一听说郑处长去接您,我这心里啊,就跟揣了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顿时就犯了嘀咕。 我寻思着,您这一回来,肯定得跟着忙活,万一您一回来又被各种事儿缠上,我再想找您汇报点事儿,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就这样呀,我没敢挪步,一直在这儿眼巴巴地盼着您回来呢。” 李权一脸无奈,抬手摆了摆:“行了行了,赵厅,咱们进去说,你详细跟我讲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步入办公室,李权径直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落座,抬手示意赵翰骞就座。 赵翰骞哪敢怠慢,屁股刚轻轻挨到椅子边缘,便急不可耐地诉苦:“省长啊,您应该听郑处长说过了吧,就陈老掀起的那件事情,我现在是左右为难。 接吧,实在棘手得没法处理;不接吧,又实在推脱不过去,现今这情况,我是有嘴也说不清,满心的委屈没处诉啊!” 第7章 顺应民意,尊重民意,维护民意 你且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再给我讲一遍,就从希望区那些残疾人最初反映问题说起。” 赵翰骞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即便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待赵翰骞讲完,李权双掌轻轻相扣,缓缓撑在下巴处,目光沉稳且深邃,略作思忖后说道:“嗯,我知道了。 之前的那些内幕情况,我亲自来处理。 你呢,先把当下手头的工作稳稳当当地给做好。” 赵厅长微微前倾着身子,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神情,试探着问道:“李省长呀,您看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支个招呗?” 李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数落道:“你这厅长干脆别干了,要不你来接我的班,我去替你处理这些事儿得了。” 赵翰骞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尴尬又惶恐的神情,赶忙说道:“省长,您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实在没辙,才向您讨主意嘛。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跟您比差远了,哪能接您的位呀,您就别打趣我了。” 李权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谁让我分管你们部门呢,关键时刻还得我来兜底。 那我现在给你支个招,你仔细听好了。” 赵厅长赶忙挺直腰板,全神贯注道:“您讲。” 李权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说道:“趁着现在舆论还没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你得主动出击,反制他们。 如今是信息时代,信息透明度至关重要。 你直接将近几月来残疾人补助政策的详细内容、资金发放标准、财政预算安排,以及此次事件涉及的相关资料,全部公开透明化。 通过官方网站、政务新媒体等渠道发布出去,让民众清楚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政策依据。 这样既能展现我们的公开公正,也能避免有心人利用信息差歪曲事实,误导舆论。” “啊?”赵翰骞闻言,顿时一愣,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李省长啊,这资料要是这么一股脑儿甩出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恐怕会借机煽风点火,引导舆论,大肆宣扬我们这是官与民斗啊。” 李权神色镇定,摆了摆手道:“赵厅,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公开资料,可不是盲目地一股脑全扔出去,而是要有策略、有步骤。 在发布资料的同时,要附上详细的解读说明,把政策制定的初衷、背景,以及对民众的利好之处,都清晰地阐述出来。” 他微微停顿,目光注视着赵翰骞,接着说道:“而且,我们得主动设置议题,先把事情的真相和全貌呈现给大众。 这样一来,即便有心之人想歪曲事实,民众也能依据我们提供的信息做出自己的判断。 同时,安排专人负责舆情监测,一旦发现负面言论,及时进行正面回应,用事实和数据去反驳那些不实言论。 待尘埃落定之时,自有大儒为我们辩证。” 赵翰骞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自有大儒为我们辩证,李省长,您这话深刻啊!” 李权谦逊地摆手道:“你过誉了。”旋即话音一转,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这般处置绝非一时兴起,实乃审时度势、通盘筹谋之策。 试看若待舆情持续发酵之际——彼时人社厅必已为澄清事实多方奔走、反复阐释,待到最终亮出关键证据时,这般姗姗来迟的铁证,其公信力恐怕早已消磨殆尽。 舆论之势必将转向质疑:''为何不一开始便公示实证?为何偏要待舆情汹涌时方才抛出?此证莫非后补伪造?抑或是欲借假证平息民愤?''这般迟来的证据,纵然确凿,又怎能逃脱''事后补漏''的嫌疑?” 赵翰骞听闻,面露恍然与一丝后怕之色,忙不迭点头:“省长,您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还好向您请教了,不然真等舆论恶化,那局面我都不敢想。” 李权轻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我国发展起步相对较晚,因此许多的地方干部总会在不经意间忽视‘信息时代’这四个字背后蕴含的深意。 信息时代,它固然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但更是民众深度参与、广泛发声的舞台。 在这个时代,民意能够借助信息的快速传播被无限放大。 在这样的民意天潮之下,事情对错往往变得复杂起来。 哪怕你本无过错,甚至完全正确,可一旦民意的舆论遭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恶意引导,那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你都会陷入困境,难以脱身。 赵厅长,你一定要清楚,权力在民意面前,它是拗不过的。 黄巢以其果敢的行动昭告世人:在民意的汹涌浪潮之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下世家,皆如飘忽的鬼魂野魅,不堪一击。 张角亦以无畏之举表明:当民意觉醒,“青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呐喊,足以汇聚起改天换地的磅礴力量。 李自成则用他的征程诉说着:顺应民意,腐朽的朱家王朝便注定走向覆灭。 而教员以坚定不移的信仰与不懈奋斗,引领我们迈向一个崭新时代。 他用实践向全体人民宣告并教导我们:这个国家,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人民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历史的滚滚车轮,声声诉说;时代的激昂旋律,阵阵呼吁;教员的谆谆教诲,历历在耳——为官者理应秉持顺应民意、尊重民意、维护民意、合理地引导民意,真真切切的为人民服务,这是不可忘却的为政之道。” 赵翰骞神色郑重,认真地说道:“省长,您这番话真是振聋发聩。 我之前确实对这方面认识不足,今后一定牢记您的教诲。” 李权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光有认识还不够,关键是要落实到行动上。 这次处理希望区残疾人补助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你在按照我们刚才说的步骤推进工作时,要时刻保持敏锐,注意每一个细节。 我们要维护民众的权益,坚决不能让民众被心怀恶意的坏人们引导。 这不仅是在维护民众,更是在维护社会安稳。” “是,省长。”赵翰骞神色正然,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这就即刻返回,着手组建一支专业团队,负责资料整理、解读说明撰写以及舆情监测工作,确保各各环节紧密相扣,万无一失。” 李权满意地看着赵翰骞,挥了挥手说:“好,去吧。 记住,这件事要尽快推进,每一步都要严谨细致。 有任何新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赵翰骞赶忙点头,恭敬地回应:“是,省长!我一定亲力亲为,绝不耽误。” 说罢,他立刻站起身来,转身迈着大步,匆匆走出办公室。 第8章 我,省委常委、省府李权 李权说道:“是省政法书记办公室吗?” 电话那头迅速回应:“您好,这里正是省政法书记办公室。” 李权没有丝毫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省委常委、省府李权,找你们高育良书记。” “好的,李省长,您请稍等。”接线员赶忙说道。 李权简短回应:“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嘈杂声,似乎接线员正忙着在办公区里寻找高育良书记。 过了一会儿,接线员略显为难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省长,实在不好意思,高书记这会儿正在会议室里主持一个重要会议,暂时没办法接听电话,您看是否方便留下口信,等会议结束我第一时间转达给他。” 李权皱皱眉,道:“麻烦你让育良书记稍后给我回个电。” 接线员连忙应道:“好的,李省长,我一定转达到位。 请问还有其他需要我说明的情况吗?您说得详细些,我好让高书记心里有数。” 李权思考片刻后说道:“倘若稍后育良书记时间方便,烦请转告他,我以省政府名义,邀他来省政府开个小会。” 接线员赶忙应道:“好的,李省长,我一定准确传达您的意思。” 李权挂断电话,眼神闪过一缕思考之色,紧接着迅速抬手,再次拨通了省检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你好,我是季昌明。” 李权言简意赅:“我,省委常委李权。” 季昌明的语气瞬间从严肃转为笑意盈盈,热情说道:“李权同志,久仰久仰!您亲自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重要指示呀?” 李权简要地叙述了一下案件情况,接着无奈地说道:“你是没瞧见,那个陈岩石跑到省政府来闹事,那扬面,简直像美國的好莱坞大片一样夸张!” 季昌明微微一怔,笑容收敛了几分,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那依李省长您的看法?” 季昌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对陈岩石的做派,早已隐忍多时。 陈岩石凭借自身资历,总是在各种事务上强硬发声,使得季昌明在工作中犹如芒刺在背,诸多不便。 此刻,李权直截了当地将陈岩石的事给挑明,这对他而言,恰似雨露甘霖,他又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李权直言道:“稍后麻烦你到省府开个小会,之后我们再谈一谈陈岩石老同志的问题。” 季昌明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神情。 他轻轻清了清嗓子,说道:“李省长,陈岩石同志毕竟是老革命、老领导,他的问题我们还是要慎重对待。 不过您既然提出要开会讨论,我完全配合。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随时可以安排。” 李权告知道:“季检,时间暂时不确定,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左右,稍后我打电话通知你的。” 季昌明连忙应道:“好的,李省长,我这边随时等候您的指示。 在这期间,我先梳理一下手头关于陈岩石同志相关的资料,争取能为接下来的讨论提供更全面的信息。” 李权微微点头,尽管季昌明看不到,还是说道:“嗯,你想得很周到。 陈岩石同志为我们的事业奋斗了一辈子,他这次闹到省政府,想必是事出有因。 我们既要尊重他的贡献和地位,也要把事情查清楚,给各方一个交代。” “明白,李省长。”季昌明恭敬地回应,“我会把握好分寸,等您回电后,再按照您的指示开展会议。” 挂断电话后,李权陷入了沉思。 陈岩石事件看似简单,实则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系列不良影响。 思考过后,李权叹气一声,说道:“唉,可总得让他长点记性,不然各部门还得继续平白无故挨他骂。” 对于陈岩石,他是又爱又恨呀,爱吧,民众有事他是真敢上。 或许是为了名声,亦或是追求世人眼中的清正廉洁、高风亮节吧。 可恨的是,他行事过于随性,常常无端挑起官愤。 当然,这种 “官愤”,并非李权关注重点。 而是问题在于,因陈岩石的显赫资历与威望,喜欢到处指导,使得众多部门开展工作时,都不得不对他感到顾忌,这实在令人无奈。 谁能想象,就因有这么一个人在,政策推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掣肘。 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说陈岩石是个伪君子,虚伪透顶,表面退居二线,实际却始终不愿放下手中权力,堪称典型的 “退而不休” 之人。 思及此,李权没有丝毫迟疑,再次拿起电话,迅速拨通祁同伟的号码,语气沉稳有力:“我,省委常委李权!” …… 在省厅办公的祁同伟,着实吃了一惊。 这位出身三代‘农’家,却有着比自己还要传奇的李权李副省长,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呢? 祁同伟迅速调整好状态,语气中满是恭敬:“李省长,您好!我是祁同伟,不知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李权径直切入主题:“祁同伟同志,你稍后时间方便吗?要是方便,我稍后会再联系你,届时麻烦你来省政府开个小会。” 祁同伟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李省长,我这边时间没问题,随时可以过去。” 视角回到省府这边。 “好。”李权简短回应,随即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省委常委军区政委的陈啸将军阔步踏入,面上挂着和蔼笑容,虽身着戎装却毫无将军架子,语气亲切地对李权说道:“小李啊,瞧你一副忙碌的样子,我贸然过来,没给你添乱吧?” “陈叔?”李权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您怎么亲自来了?应该提前打个招呼,我该亲自去迎接您的。”说着,他侧身做出请的手势,“快请进办公室坐坐。” 陈将军笑着摆了摆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办公室,说道:“小李啊,你这工作这么忙,我就不兴那些虚礼了,就是路过,想着顺道来看看你。” 两人走进办公室落座,李权赶忙为陈云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过去:“陈叔,您喝茶。” “谢了。”陈将军说了谢,然后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李权笑着说道:“陈叔,我猜您应该不是顺道过来的吧?” 陈将军肯定道:“就是顺道。” 说着,他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顺道过来让你指点指点这个武器设计书。” 第9章 那好,你给我复述一遍 陈政委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款火箭炮的预想设计堪称绝妙,尤其是打击范围,性能更是无可挑剔。 它堪称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远程箱式火箭炮,运用模块化设计理念,能够发射300毫米、370毫米、750毫米等多种不同口径的火箭弹。其最小射程约为200公里,而最大射程竟可达750公里。 同时,它配备了惯性、卫星、激光三重制导系统,打击精度能控制在1米以内。 在当下这个时代,它无疑是“跨代领先”与“未来科技”的典型代表。 陈政委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李干事身上,语气沉稳而带着一丝深意:“小李啊,司令员也很重视这款武器,我说的司令员,正是東部战区司令员。 他一直密切关注着相关动态,你心里有数就行。” 李权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带些调侃的笑意,开口道:“呵,我算是琢磨透了,合着是看我在汉东省,就把整个项目团队都迁到汉东来咯?想着方便让我给你们出谋划策呗?” 陈政委有些尴尬地摩挲着手指,连忙说道:“可别这么讲,哪能说是追着你让你给我们干活呢?实际上项目团队本来就在汉东省,从来就没离开过。” “你是真不要脸呀陈叔。”李权哭笑不得地调侃道。 陈政委轻轻干咳两声,神色坦然,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我这脸,可是凭本事‘扔掉’的,干嘛还要呢?” “哈哈。”李权忍不住笑了,摇头道:“陈叔呀,都一把岁数了,你咋还能这么小孩气呢?” 陈政委满脸堆笑地说道:“小李呀,你就看在你陈叔、萧叔、罗叔还有谭叔的面子上,帮个忙呗。你看能不能把这武器给研制出来。 从你把这份火箭炮总体设计图给陆军,眼瞅着都过去七八个月了,以你的脑回路与科技知识,后续的设计图估计早就在你脑子里有个核心计划了吧?” 李权不由地说道:“有核心计划呀,我准备弄个两万公里射程的核弹,带核动力装置的,能天天围着蓝星一直转,并且想让它炸哪里就能炸哪里。” “哎呀那太好了。”陈将军一拍大腿,高兴道:“把图纸给我呗?” 李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指着陈政委手里的计划书,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陈叔,您这跨度够大的啊! 刚才还跟我装糊涂呢,现在演都不演了,都直接要核动力洲际快递了?” 陈将军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小李呀,这不是看你有这本事嘛!开个玩笑嘛。” 李权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苦笑道:“陈叔,您这玩笑虽然好,可这核动力可控的洲际导弹哪是说研制就能研制出来的啊。” 陈政委说道:“嗯,这个以后再说,你还是说一说那个火箭炮吧,有没有头绪? 当然,考虑到你的状况,你不用亲自操刀,只需给我一些指导就可以了。 至于你在省府里的工作嘛?我们这边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到时我们帮你向中枢申请,恳请领导们选派几位政职指导员过来,帮你分担工作任务。 如此一来,你就能腾出时间,专心为我们陆军系统研发火箭炮啦。 当然,还是那句话,绝对不会让你累着。” 李权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没好气地说:“您可真会盘算。” 陈政委赶忙笑着解释:“这可都是你罗叔的主意,当然,我们大家都觉得这办法周全。 虽说你是副省长,可你却具备科技知识,同样能在军方武器研制中发挥重要作用。 而且啊,这完全是在合理范围内的协作,根本算不上干涉军方政策,更不存在违规一说。” 李权无奈叹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算了,毕竟这图纸是我绘制的,那就为国防事业倾尽全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吧。” 陈政委微微向前倾身,眼神诚挚且带着几分恳切,语气中满是感慨与坚定,缓缓说道:“唉,小李啊,不是我非得拉着你为我们忙活,实在是当下局势驱使呀。 要想国家强盛,咱们每个人都得出把力不是? 放心,我还是那句话,肯定不会让你太劳累,各种待遇也绝对给你安排到最好。” 李权摆了摆手,神色带着几分坦然:“行了行了,您说的我都懂。 要是我有心推诿,当初根本不会给你们图纸。 就拿如今已全面列装的HX45式全自动突击步枪来说,那可是我一手打造的成果,从设计构思到落地成型,倾注了我的心血。 如果我想置身事外,压根不会有它的诞生。 为此我又拿了一个一等功,不是吗?” 陈政委笑着点头,竖起大拇指:“那是自然,你为国防事业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HX45式突击步枪列装部队后,大大提升了战士们的作战能力,你功不可没啊! 这次这火箭炮项目,要是能成功研制出来,那可又是一大壮举。 对你再进升一部,那可以说是,顺利的如孙悟空吃太上老君的仙丹。” 李权对于进一部,并没有其他想法。 陈叔接着又开口说道:“小李,要是你这会儿没什么别的事,要不我们去趟军区?” 李权一脸疑惑,赶忙问道:“去军区做什么呀?” 陈叔解释道:“你不去军区的话,后续咋做出有效规划呢?我们都已经把模型造出来了,你怎么着也得去瞧瞧。” “你瞧瞧。”李权说着,伸手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那堆得高高的纸箱。 陈政委顺着李权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惊讶地说道:“我的个乖乖呀,你该不会是已经把完整的计划图纸都给弄出来了吧?” 李权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踱步走到纸箱旁,开始逐一向陈政委介绍起来:“您瞧,这一箱装的是总体构造图,详细描绘了整个装备的宏观架构;这一箱呢,则是结构设计图,对各个部件的具体构造和相互连接方式做了精准规划。 还有这两箱,分别是电气及电子图纸,里面涵盖了各类电路布局、电子元件配置等关键信息。 这一箱是液压及气动图纸,有关液压与气动系统的运作原理和管路设计皆在其中。 另外,软件与嵌入式系统图、制造工艺图、装配图与接线图等一系列图纸,基本都在这里了。 哦,差点忘了,每个箱子里头我都仔细贴上了标签。 等你把这些箱子运回军区后,记得给工作人员们提个醒,让他们仔细查看,千万小心别把顺序弄乱了,图纸顺序错乱可能会给后续工作带来诸多麻烦。” 陈政委一下子呆愣住了,目光在那些纸箱间来回游移。 刚进屋时,他就瞥见了这些箱子,只当里头装的不过是些杂纸,是无关紧要的物件,故而并未过多在意。 可此刻才惊觉,这些箱子里装着的,居然全都是HX-49式远程箱式火箭炮的设计图! 李权转过身,看向陈政委问道:“陈叔,我刚说的,您听清楚了吗?” 陈政委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眼中满是难掩的喜悦,不迭说道:“听清啦,听清啦。” 李权微微皱眉,认真说道:“那好,你给我复述一遍。” 第10章 省府会议 李权瞧着他那副像是回了神,却又还带着几分恍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说道:“我平日里只要一得空,就会梳理相关内容,自打提交那份总体设计预想图之后,我便着手深入研究了。” “研究得好,研究得妙哇!”陈将军一边点头,一边不迭称赞。 不多时,他才彻底回过神来,猛地一拍脑袋:“不对呀,这么庞大的工作量,你身体吃得消吗?你这身子骨……不行不行,咱们得立马去趟军医院,给你做个全方位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劳累过度、体力透支。” 李权赶忙摆手,哭笑不得地说道:“陈叔,您别大惊小怪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嘛,真没什么问题。 这几个月虽说一直在研究,但我也是劳逸结合的,您就别瞎操心了。” 陈将军却不依不饶,上前拉着李权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小李,这可不是小事,你对咱们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因为过度劳累把身体搞垮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这军医院咱们必须得去,就当是为了让我这老骨头放心,行不?” 李权赶忙解释道:“陈叔,我前天才专门跑去燕京医院复查了,情况和原来没啥差别,真没什么大问题。 您也知道我爷爷一直惦记我这身体,这次复查还是他老人家亲自带我去的呢。” 陈将军听了,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语气轻松地说道:“既然是李老带你去的,那我就一百个放心啦。” 他接着说道:“李老做事向来细致,有他陪着你,我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别硬撑着。” 李权脸上带着笑意,轻轻点头说道:“陈叔,我都明白啦,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当务之急,您还先是喊省区的同志们过来,把东西运回到省区。” 陈将军一听,连忙应道:“对对。” 说罢,他立刻拿起电话,迅速地将楼下的勤务员们喊了上来。 不一会,勤务员们相继到来,在陈将军的指示下,他们将一箱箱的绝密图纸带走。 陈将军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小李,你就把这些图纸明晃晃的放办公室里,是不是太唐突了。” 李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确实是考虑欠妥,显得有些唐突了。 好在问题不大,除我之外,这些图纸至今无人查阅,且箱子都用胶带密封,每个细节我都清楚,若有人擅自翻看,我定会发觉。 而且,这间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的,没有我的许可,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门钥匙除了管理室有一把,就只有我持有。更何况,最核心的那几箱图纸,都在我家里放着。” “我叫你李哥了,你如实告知我,真的就只有你看过?没其他人动过?你可不能骗我这个老骨头呀。”陈将军带着习惯性的谨慎,确认道。 “这哪能骗你呀!对了,在我省院公寓里的那几箱图纸,你记得去运走。”说到这,李权将公寓交给陈将军,“B区03独立公寓,诺,钥匙给你了,之后你交给值班的武警同志就行。” 陈将军伸出手,稳稳地接过钥匙,紧接着,他表情严肃庄重,动作干脆利落地向李权敬了个礼。 陈将军又道:“不过后面还需你的指导,毕竟这东西是你设置出来的,从该项目来说,那些专家们可未必有你懂。 你比我更清楚,光有图纸可没法轻轻松松就把东西造出来,后续的过程中,还是非常需要你的专业指导。 虽说有了这些图纸,能让工作量大幅减少,但离成功造出武器,还差得远呢。” 李权一脸无奈,说道:“你啊,先把图纸涉及的知识梳理清楚。 要是碰到不懂的地方,再来找我。 哪有科学生刚拿到课本,就准备直接考试的呢?总得循序渐进嘛。 不要急嘛。” 陈将军听李权说完,点头道:“小李,你说得对,是我急了,请你见谅下嘛。 这项目责任重,我就是怕出岔子,才考虑到之后问题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听你的指示,先按部就班来。” 勤务员们将图纸小心搬运下楼,没一会儿,就搬得一干二净。 陈将军笑着对李省长说:“那李省长,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一脸欣喜地离开了。 李权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科技进步一等奖,又要收入囊中了。” …… 政法院内,高育良坐在办公室,正抽着烟。 此前,李权打电话邀请他前往省府开会的这件事,秘书小贺已转告给他了。 同时,这让高育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与谨慎。 李权怎么会平白无故以省府的名义请自己去开会? 可问题是对方是以省府的名义,自己这边又不好拒绝,因此,只能回电承接邀请。 其次,愈发令人觉得蹊跷的是,祁同伟竟然打来电话,告知自己,作为省警厅厅长的他,同样收到了省府的开会通知。 …… 片刻后,高育良掐灭手中香烟,眉头紧蹙,心中疑云如墨,愈发浓稠。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权这个人——一句话,李权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但无论怎么讲。 这次会议必然是要让自己出‘力’的。 高育良无奈,起身整理衣领,旋即让小贺先去备车。 不多时,他下楼坐进了小贺备好的专车上。 车驶离政法院,他望着窗外,满心疑虑,猜不透李权,祁同伟参会更添变数。 红绿灯前,行人匆匆。 绿灯亮,车前行。 省府渐近,他愈发紧张。 车至省府,高育良下车,看一眼大楼,然后神色从容地走进。 刚踏入大楼,高育良便瞧见了季昌明与祁同伟。 “育良书记。”两人同时唤道。 “季检、祁厅长。”高育良当即回应,紧接着,他向季昌明发问:“人都到齐了吗?” 季昌明道:“还有达康书记没来。” 高育良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一旁静静等候的小郑,开口问道:“小郑同志,你们李省长在哪呢?” 郑翰节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意,腰微微前倾,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高书记,实在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李省长目前正在会议室亲自主持一个重要会议。 不过您放心,我知晓会议流程已接近尾声,粗略估算,再有三分钟就会结束了。 麻烦三位领导移步会议室稍作等候,还请各位多多谅解。” 季昌明向高育良问道:“育良书记,不等一下李达康书记吗?” 第11章 省府会议2 “哎哟各位,对不住对不住,我来晚了。”李权拎着文件袋走进屋,对着几人说道。 “高书记、李书记、老季、祁厅。”这时候作为常务副省长的方省长也跟了进来,笑着跟众人点头打招呼。 众人纷纷客气回应李权与方省长的招呼。 李权与方省长分别落座。 李权见人已到齐,清了清嗓子,神色转为郑重,说道:“今天把各位召集过来,是因为咱们省面临一个极为重要的发展节点。” 言罢,他把文件递给小郑,吩咐道:“小郑,把这些资料分发给各位领导。” 小郑赶忙接过文件,依次分发给众人。 大家纷纷翻开文件,目光迅速扫过字里行间。 那是越看越迷糊呀。 陈岩石? 看这架势,怕是要拿陈岩石开刀呀。 当然,在扬内心最高兴地莫过于祁厅长了。 李达康原本斜坐着,可见到本次会议内容后,瞬间挺直了身子,心想——你要是聊陈岩石,那我可就来精神了。 李权率先道:“各位同志发表一下吧,怎么看待陈岩石的这件事情。” 高育良扶了扶眼镜,神色沉稳,不紧不慢地说道:“陈岩石老同志在汉东也算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老同志了,他向来正直敢言。 这次的事情,我们得慎重对待,不能仅凭表面现象就下结论。 要充分了解背后的缘由,若是因为某些正当诉求引发的,我们应当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出发,妥善处理,避免寒了老同志和民众的心。” 提及此事,高育良对老领导陈岩石,难免流露出几分偏袒之意。 李达康微微皱眉,语气急切:“育良书记说得有道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影响政府部门的正常工作秩序。 我们得有明确的态度和处理方式。 陈岩石同志虽然德高望重,但也不能搞特殊。 如果真有问题,该解决解决,该批评教育也得批评教育,不然以后类似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祁同伟举手道:“各位领导,我说一下呀。” 方省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淡淡的:“祁厅长,请讲。” 尽管方省长口中称呼着“祁厅长”,可实际上,他对祁同伟着实没多少好感。 别的暂且不说,哪有省公安厅厅长,成天只围着政法委转,却鲜少向省政府汇报工作的? 祁同伟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李书记的说辞确实切中要害。 陈岩石老同志的贡献我们都有目共睹,他的威望在汉东也是有口皆碑。 但正如李书记说的,工作秩序和原则性同样不容忽视。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固然要敬重陈老,可也不能因为他的资历和威望,就忽视了事件本身对工作秩序可能造成的影响。” 说到这,祁同伟话音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接着说道:“我们应当在维护老同志尊严与权益的同时,确保政府工作能够有序推进,这不仅关乎当下这一件事,更关系到以后类似情况的处理方式。 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在无形中给其他同志传递一种错误的信号,这对我们整个汉东的工作氛围和发展态势,都可能产生不利影响。 因此,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确实需要有一个清晰且坚定的态度。” 李达康怪异的看了眼祁同伟。 心想这祁同伟到底在搞什么?竟然会屡次为自己说话? 在这个会议上,李达康对陈岩石重拳出击,高育良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李达康向来就看不惯陈岩石,之前还采用指鹿骂鹅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明里暗里地批评陈岩石。 然而,祁同伟竟然也跟着掺和进来,这实在让高育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愚蠢! 祁同伟这哪里是在正常表达观点,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 如此行径,很容易给人一种小人的印象。 就算他是想借此讨好市委书记李达康和常委副省长李权,可这种讨好的方式也太过难看,简直是不顾吃相,毫无为官者应有的稳重与谋略。 季昌明轻咳一声,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神色从容地说道:“各位的观点都有其合理性。陈岩石同志为汉东奉献多年,他的出发点想必是为了民众,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从工作角度出发,我们也需审视事情发展过程中对正常秩序的影响。” 他微微停顿,脑海中浮现出陈海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毕竟陈海是陈岩石的儿子,自己不能太过激进——于是又道:“我们应该秉持客观公正的态度,全面深入地了解事件全貌,既不能忽视老同志的诉求,也不能对可能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在处理这件事上,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和政策为准绳,做出公正合理的判断。 如此,既能给陈岩石同志一个交代,也能向各方彰显我们政府对待此类事件严肃认真的态度。” 高育良道:“老季的话不无道理,以陈老的性格,明显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李权翘起二郎腿,左手搭在腿上,目光不时的扫向众人。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权身上,等着他给出说法。 这时,方省长忽然接过话头,态度平和却透着郑重地说道:“育良书记,这里我得补充两句——看问题还是得避免片面性。 倘若单凭个人印象或局部了解就断定一件事的是非对错,那燕京的赵德汉,案发前在公众眼里可就是廉政标杆、清廉模范,可结果呢?小官巨贪! 当然,我绝无将陈老与赵德汉之流相提并论的意思,只是借这个例子说明:评判世间的人、事、物,不能光凭主观感受,得拿事实说话、按规矩考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转沉:“就拿这批残疾人员反映的问题来说,往小了看,或许是诉求方式欠妥、要求不尽合理;但往大了说,若其中存在虚构困难、伪造材料、套取国家补助资金等行为,那性质可就变了——这已经触及到政策执行的底线,甚至涉嫌违规违法。 咱们既要理解特殊群体的实际困难,更要守住公平公正的底线,该核实的核实,该规范的规范。” 第12章 约谈祁厅 这件事情看似是残疾人员补助问题引发的冲突,但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情况。 我们既要尊重陈岩石老同志为汉东做出的贡献,也要对任何可能影响政府公信力和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保持警惕。 季检提出成立专门调查小组这个建议很好,这是保证公平公正处理此事的关键。 调查过程中,要严格遵循法律法规和政策要求,确保每一个环节都经得起推敲。” 李达康紧接着说道:“没错,调查小组务必高效、公正地开展工作,若查实是残疾人员不合理诉求导致的冲突,要做好解释沟通工作,让他们明白政策的严肃性;要是真存在欺诈骗取补助资金等违法违规行为,绝不姑息,依法严惩,以儆效尤。 而且,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在今后的工作中,要进一步完善补助政策的审核和监管机制,从源头上杜绝类似问题的发生。” 高育良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同意大家的看法,不过,在调查过程中,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尽量避免对陈岩石老同志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毕竟他为了汉东的发展付出了许多的心血,在汉东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 我们既要解决问题,也要维护好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关系,确保社会的和谐稳定。” 祁同伟见众人纷纷表态,赶忙再次欠身说道:“各位领导的指示非常明确,我坚决拥护。 作为公安厅厅长,我会全力配合调查小组的工作,若涉及违法犯罪行为,公安机关一定依法依规迅速处理,维护法律的尊严和权威,为汉东的稳定发展保驾护航。” 季昌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会后就着手组建调查小组,挑选业务能力强、政治素质高的同志参与,尽快展开调查。 在调查期间,也请各位领导多多支持,若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及时沟通协调,共同推进此事妥善解决。” 方正义最后总结道:“好,这件事就按照大家讨论的方向推进。”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扬围绕陈岩石事件的重要讨论,就此明确了后续的处理方向。 方省长看向李权,询问道:“李省长,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李权神色凝重,稍作沉吟后说道:“我最后强调一点,本次事件,既然是下面的人出现了问题,那么首先是他们的‘领头羊’逃不了。 我并非直接认定陈岩石老同志就是这个‘领头羊’,但目前来看,不能完全排除他在此事当中存在某些关联的嫌疑。 那么,我提议,先以恰当且不失尊重的方式,邀请陈老到相关部门,以高度尊重与审慎的态度,同他展开深入交流,全面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省长当即举起手,态度明朗:“我同意此提议。” 李达康更是爽快,毫不犹豫地接话:“我也同意!” 季昌明神色平和,缓缓说道:“我尊重本次会议形成的决定。” 祁同伟赶忙举起手,恭敬表态:“我同样赞同各位领导的这一决定。” 此时,高育良却无动作,既没有明确表态,也没有举手示意。 在他心里,这个“请”,往直白了说,不就是先实施拘留措施,将陈老当作嫌疑人来审讯吗? 如此扬景,让高育良内心不免泛起一阵复杂情绪,他深知此事一旦按此走向,恐怕会在汉东官扬掀起不小的波澜,而各方势力也必将因此事产生更为微妙的变化。 方省长察觉到高育良的沉默,于是询问道:“育良书记,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吗?不妨直言。” 高育良缓缓叹了口气,神色中透着几分忧虑,说道:“对于这个决定,我个人并无异议,只是有一点我必须强调,陈老为了汉东与国家、人民奉献了一辈子,无论事情最终走向如何,我们都务必保证,绝不能以对待‘犯人’的方式去对待他。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给予他应有的尊重。” 方省长微微皱眉,面露一丝不悦,说道:“育良书记,您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在您心中,我和李省长会做出恶意对待陈老的事?” 高育良自然地露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解释道:“误会了,我对你们二位的为人自然是信得过的,怎么会怀疑你们呢? 我只是提个醒,毕竟大家都清楚,陈岩石陈老这一辈子刚正不阿,难免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就怕有些人难免会趁机作乱,对陈老落井下石,正因如此,我们要多加留意呀,确保陈老能得到公正、妥善的对待。” 季昌明神情郑重,认真地表态道:“育良书记,您大可不必为此忧心,有省检察院在,我们定会严格依照法律程序与公正原则办事,确保陈老不会遭受任何不公正的对待。” “嗯。”高育良点点头。 会议在这样的氛围中愉快地落下帷幕,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这时,李权却唯独叫住了祁同伟,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说道:“祁厅长,劳您留步,我这儿有点事想跟你聊聊,你这会方便吗?” 祁同伟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的笑容,赶忙回应道:“李省长您客气了,方便的,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待其他人悉数离开会议室,李权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冲着祁同伟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两人一同移步至天台。 抵达天台后,李权从衣兜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向祁同伟。 祁同伟见状,赶忙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烟,口中连忙说道:“谢谢李省长。” 李权微微一笑,自己也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先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后,才将打火机递向祁同伟,火苗在风中微微跳动。 祁同伟忙不迭地凑上前,借着那跳动的火苗点燃香烟,微微欠身表示感谢,随后也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在风中迅速消散。 他只觉祖坟上仿佛在突突冒青烟,堂堂省副003竟然亲自给自己点烟,这等殊荣,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然而,祁同伟浑然不知,李权这般举动不过是随性而为。 平日里,李权甚至还曾为街边乞丐点烟,就像那次,他与乞丐一同蹲在天桥之下,悠然抽烟,丝毫不在意旁人眼光。 第13章 约谈祁同伟2 祁同伟赶忙正了正神色,恭敬说道:“李省长,我省治安体系整体框架坚实,但在基层警力分配与高科技应用上,还有优化空间。 一些偏远地区警力不足,面对新型犯罪,技术手段也稍显滞后。 不过,只要加大投入、合理调配,相信能进一步提升治安水平,保障百姓安居乐业。” 李权微微点头,弹了弹烟灰,“你看得挺准。治安是发展基石,公安厅责任重大,接下来打算怎么提升基层警力和科技应用?” 祁同伟心里一紧,略作思考后回答:“我计划与人事部门协商,争取扩充基层警力编制,同时组织针对性培训,提升民警业务能力。 在科技应用方面,与科技企业合作,引入先进监控、预警系统,构建智能治安防控网络。” 李权缓缓转过身,目光悠悠地投向远方,语气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调侃:“哦?祁厅长,你就没琢磨过,把你村里的路灯也挪到厅里来,充作警灯使使?” 祁同伟笑容猛地一滞,神情瞬间局促,喉咙像被哽住,半晌挤出一句:“李……李省长,您这玩笑开得……貌似一点都不好笑。” 他额头凉意直冒,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惊恐失措。 “哦?不好笑?”李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斜斜看向祁同伟,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你竟会觉得不好笑?我怎么就觉得挺逗趣呢?” 祁同伟额头上的汗珠愈发明显,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干笑着说道:“李省长,您睿智幽默,只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会脚踏实地做好工作,不会搞那些不切实际的花架子。” 李权缓缓吸了一口气,目光略带深意地看着祁同伟,悠悠说道:“还在佯装?难怪民众常说,‘一级演员在官扬,二级演员苦练演技,三级演员才在娱乐圈’,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你祁同伟就是天生当影帝的料。” “我,我.....”祁同伟明显招架不住了,甚至连一句话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在外人看来,或许根本感受不到丝毫压迫感,然而他此刻却仿佛置身于无形的重压之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李权淡然一笑,目光如刀般刮过祁同伟的脸,语气里带着讥诮与逼问:“怎么?无话可说了?祁厅长,比不是向来能耐得很吗? 你祁家村的七大姑八大姨,不都让你‘照顾’得妥妥当当了吗? 连一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都能被你塞进警队当协警——这本事,可真不小啊! 怎么?现在我简单的向你询问,您倒哑巴了? 祁同伟同志,你这既然有那能耐,怎么连句囫囵话都回不来呢?” 祁同伟只觉一股寒意“嗖”一下地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舌头突然打了结,结结巴巴地挤出句话:“李...李省长,我...我就是想帮衬帮衬乡亲们...” “帮衬?”李权冷笑一声,活像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好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让你用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啊! 照你这逻辑,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你村口那群打鸣的野公鸡,都招进省公安厅当警笛鸡啊? 让它们蹲在警车顶上,白吃皇粮还天天扯着嗓子‘喔喔’叫? 祁厅长啊祁厅长,您莫不是把省公安厅当自家菜园子了?想种萝卜种萝卜,想栽大葱栽大葱?” 祁同伟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滑到了下巴,像几条慌不择路的小虫子。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比后背还要湿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此刻正被李权的话一根根扒光了晾在太阳底下。 “李...李省长...”他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带着古怪的颤音,“我...我承认工作中存在...存在一些...不够规范的地方...” 李权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然道:“人人皆说你祁同伟平平凡凡,可依我瞧啊,你祁同伟一点都不平凡。 若是日后让你当上了分管政法的副省长,那恐怕你村里的那些成天睡大觉的黑猫,都能摇身一变,在公安机关里当上雄赳赳,气昂昂的黑猫警长了。” 祁同伟听到这话,心头乱颤。 李权可未必是高育良,前者未必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到时候自己别说上位副省级了,但凡能保住现有的职务,那才是真正的祖坟冒青烟。 “祁同伟,与你老师高育良相比,你差远了,差的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如若我是高育良,那我肯定第一个拿你祭旗,既然省委书记当不了,那退而求其次,当个省政协主席,也未尝不可一争。”李权毫不避讳地说道。 “当然,我不否认你过去的经历很悲惨,也曾是个缉毒英雄,这点上,我不会嘲笑、贬低你,相反会给予你英雄应有的尊重。 但如今,你早已不是那个让人敬重的缉毒英雄了。 你是个复杂的人,悲情、悲催又带点黑色,不过人都复杂。 你胜在感恩,懂得人情世故,却也败在迷失了方向。 好好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这次我给你个机会,但下不为例。 还有,你村里那些违法犯罪的乡亲们,一个都别落下,统统送进监狱。” 祁同伟听着李权的话,心似在油锅里煎熬,起初,满心绝望,觉得仕途已毁,保住职位都难,悲凉如冰。 但听到李权网开一面,一丝希望如微光乍现。 他先是欣辛,像抓住救命稻草,随后喜悦渐浓,想着按要求做,或许能保住位置甚至再谋晋升,心情瞬间由阴转晴,浑身暖意顿生。 祁同伟赶忙抬头,眼中满是感激,当即激动地说道:“谢谢李省长,谢谢李省长网开一面,我今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第14章 点醒祁同伟 对于祁同伟,他心中的评价很简单,简而言之,这是个既让人心生恨意,却又忍不住心生同情,恨不彻底的人。 就好比一个老百姓眼巴巴地望着桌上有口菜,满心期待的准备吃上,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然而吃这一口菜,不仅要受他人掌控,还得被人肆意打压,而且只能眼睁睁看着,始终难以真正品尝到。 哪有什么胜天半子的祁同伟?自始至终,他不过是一只妄图挣脱命运束缚、拼命想要翻身的蝼蚁罢了。 事与愿违,最终无奈沦为了他人眼中的小丑。 在祁同伟老家的乡亲们眼中,他着实称得上是一位好厅长。 然而,从其他一些层面考量,他又实在称不上是个尽责的厅长。 当然,曾经的祁厅长表现确实可圈可点,政绩相当突出,不然,高育良也没有理由力挺他冲击副省级职位。 那些政绩明明白白地记录在省政府的功绩档案里,这是难以否认的。 至于祁同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恐怕是“副省级”这三个字让他失了心智。 倘若这家伙能一直保持稳定发挥,即便没有高育良支持,省里基于整体形势,大概率也会将他提拔至副省级。 毕竟按惯例,省公安厅厅长一职,通常由副省长兼任。 可如今祁同伟这般行径,让一切都变了味。 李权心里明白,官扬恰似一盘复杂难料的棋局,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祁同伟本是一枚本可在这棋局中发挥重要效用的棋子,然而,如今却因一己私欲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换个角度而言,理应是人驾驭私欲,而非是人被私欲掌控。 李权看着祁同伟,心中虽有不满,但也觉得可惜。 他缓缓说道:“祁同伟,你是个聪明人,本不该走到这一步。 官扬之路,靠的是‘脚踏实地’(稳定发挥),而不是歪门邪道。 你看看你现在,为了那点进步之欲,把自己的前途都给毁了。” 祁同伟垂着头,根本不敢与李权的目光对视。 他心里明白,李权既然已将这些事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自己再去纠结对方为何知晓得如此清楚,已然毫无意义。 疑惑在事实面前,只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祁同伟暗自思忖:‘李省长为何这般指点我,难道是有意拉拢我,助我在仕途更进一步?’ 此时的祁同伟,恰似那种过度 ‘自信’的男子,只要对面的女子冲他微微一笑,便笃定——她喜欢我,肯定是喜欢我无疑! 李权接着说道:“祁同伟,你急切渴望上位副省级的心思,任谁都看的出来,但这副省级的位置,是你想坐就能坐上去的吗? 省公安厅在省政府的架构里,那是举足轻重的重要机关。 可你倒好,只一门心思向政法委汇报工作,你这般行事,别说指望省政府会支持你晋升了,不趁你犯错的时候踩你一脚,都算是万幸了。” 祁同伟这一听,期望的看着李权,跟着说道:“李省长,我检讨!我改过!” 见祁同伟这副模样,李权气得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里那股火直往上冒,恨不能当扬就把他从天台扔下去,强压着不适,李权冷冷说道:“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也别妄图拉我给你站台。 就我个人而言,哪怕给你投上一百票,那也是无济于事,最终拍板的,还得是沙瑞金书记。” “我明白了李省长。”祁同伟并未感到失望,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好好办事,专心干好当前的工作,说不定对方就会投自己一票。 李权告诫道:“祁同伟,你就一门心思把当下工作干好,别成天琢磨着四处拉票。 这事儿要是弄砸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自己脸面丢尽不说,高育良书记也得跟着你蒙羞。 你瞧瞧李达康那副做派,也就你还上赶着去讨好他,不觉得可笑吗? 高育良对你那可是好到极致,倾囊相授。 即便沙瑞金空降汉东,局面变得雷雨难测,他依然始终如一地力挺你。 奈何你呀,就像个不给力的队友,不但没能帮上忙,反而尽干些拖后腿的事。 之前在会议上,你那番发言,我猜高育良对你恐怕就俩字评价——愚蠢!” 祁同伟听着李权的话,心中一阵恍惚,接着连连点头道:“李省长,我记住了,谢谢您慷慨指点!” 李权斜斜睨了他一眼,神色散漫,语气随意道:“该提醒你的,我都讲了,至于你能听进去多少,就不关我的事了。” 话音落下,李权顺手将烟头掐灭,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只不过是因一时兴起才点醒祁同伟得,纯粹没有掺杂任何复杂隐晦的目的。 倘若这世间有读者目睹他的这一系列举动,或许会觉得,他这也算是拉了他们关注的祁厅长一把。 祁同伟望着李权远去的背影,呆立了许久,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才明白,自己此次算是在悬崖边被人狠狠拉了一把,倘若再执迷不悟,等待他的必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人呐,往往就是这般奇怪。 自家人掏心掏肺的话,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不去琢磨其中深意,还依旧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可若是外人开了口,哪怕只是寥寥数语,却像重锤敲心,听得格外真切,好似那些话才真正戳到了心窝子里。 …… …… 祁同伟离开了。 再度现身时,已身处高育良家。 只见他神情庄重,缓缓前倾身躯,向着高育良,深深弯下腰去,竟呈标准的90度鞠躬姿势。 高育良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问道:“同伟啊,那位李省长对你说了什么,竟然让你火急火燎的来给我这位老师鞠上这么一躬?” 祁同伟隐一半讲一半。 高育良沉默了。 搞不懂,实乃搞不懂。 李权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会指点祁同伟,又为什么点名他高育良? ……???长长的疑惑与不解。 “老师,您怎么样了?”祁同伟微微俯身,语气轻柔又关切地轻声喊道。 高育良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缓缓抬手,做了个示意的动作,平和说道:“同伟,你坐吧。” “好的,老师。”祁同伟恭敬地应了一声,微微欠身道谢后,方才缓缓落座。 高育良道:“同伟啊,我从前就三番五次跟你讲,无论遇上什么事,都得保持冷静,为人处世要沉稳持重,做到处事不惊。 你瞧瞧其他省份的公安厅厅长,有谁像你这般沉不住气? 要说我呀,李权省长这骂你还是轻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点醒你,但他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有他的想法。 但这一点你要谨慎,不要以为他点醒你,就是有意点拨你,说不定另有目的。 你可要保持警惕呀,免得哪天李权把你给卖了,你还得帮人数着钱。” 第15章 高育良的课 祁同伟懊悔道:“老师,我如今才自知自觉,过去的我,究竟有多愚蠢。” 高育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氤氲中,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 “同伟,为官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好高骛远’四个字。”他放下茶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近日来心思浮动,全放在了那虚无缥缈的未来位置上,却忽略了为政的根本。”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古旧的线装书,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你知道古人是如何看待‘未来’的吗?”高育良翻开书页,却没有急于阅读,而是继续说道,“《周易》有云:‘君子以思不出其位。’意思是说,君子一思一虑,不应超越自己的本分与当下。未来尚未到来,充满变数,过分执着只会让人迷失本心。” 他将书轻轻合上,放回原处。 “我教你一个更深的道理——看未来不如看过去,因为过去是已经发生的现实,是检验一个人本质的试金石。”高育良眼神深邃,“一个人的过去,如同树根,深埋地下却决定着枝叶的繁茂;如同地基,隐于地下却承载着高楼的重量。” 他缓步走回座位,语气转为沉稳:“你祁同伟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取得过什么成绩,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过去你办案雷厉风行,为民除害,这些政绩不是假的,不是虚的,是实实在在的。 省政府的档案里记着,老百姓的心里记着,这才是你真正的根基。” 高育良双手交叉,置于桌上:“可你看看现在,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攀附关系、如何谋求那个‘副省级’上。 你以为未来能够通过投机取巧获得?错了!未来是由无数个现在累积而成的,而现在则是由无数个过去延伸而来的。” “与其整日幻想那个未来的位置,不如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审视自己的过去,从中汲取力量和智慧。”高育良语气渐渐严厉,“你过去能凭实力做出政绩,现在为什么不能?你过去能坚守原则,现在为什么不能?” 他盯着祁同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同伟,记住我今天的话——真正的为官之道,不在于你未来能爬到多高,而在于你能否对得起自己的过去,对得起曾经那个满怀理想、脚踏实地做事的自己。未来不可控,过去不可改,唯有把握现在,回归本心,方能行稳致远。” 高育良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看未来远不如看过去,这是为官做人的大智慧。你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比什么都强。” 祁同伟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西装裤线。 茶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紫砂壶嘴滴落的水珠声,在青瓷茶盘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老师……”他声音低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我这些年,就像在雾里赶路,越走越急,越走越偏……” 高育良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竹叶在暮色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紫砂壶,壶身温润的包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雾里赶路不可怕。”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可怕的是雾里赶路还不肯承认自己在雾里。”他转过头,目光淡然地看向祁同伟,“同伟,你扪心自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办案不再是为了公道,而是为了政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相信‘脚踏实地’的积累,而迷信关系的魔力?” 祁同伟的肩膀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了那个在山区县里熬夜翻案卷的正义检察官,想起了第一次亲手将罪犯绳之以法时,老乡们送来的一篮沾着泥土的鸡蛋。 “我……我忘了……”他喃喃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似乎忘了当初为什么穿上这身警服,我太想进步了。” 高育良轻轻放下紫砂壶,茶水在壶中晃动的声响清晰可闻。 “人这一生,最珍贵的不是从未跌倒,而是跌倒后还能记得自己为什么出发。”他站起身,走到祁同伟面前,俯身平视着他的眼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副省级的位置,连高老师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我……”祁同伟猛地抬头,“我不是……老师,我对不起您……” 书架上的老式挂钟突然敲响了七下,沉闷的钟声在安静的茶室里回荡。 高育良直起身子,又迈步走到窗前,背对着祁同伟。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吗?”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因为再过一年多我就要退休了。 我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 他转过身,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半边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线,“我退休前,只想看到我的学生们都能如愿以偿、平安着陆,尤其是你,祁同伟。” 祁同伟听得很入神。 高育良道:“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同伟,记住今天这个黄昏。 不是记住我说的这些话,而是记住你此刻心里翻涌的感觉。” “未来远不如过去真实,但比未来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一刻的选择。”高育良重新坐回办公椅上,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这杯茶凉了,可以倒掉重泡,但人生这杯茶,一旦凉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地平线上,暮色四合。 突然,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骤响。高育良伸手拿起听筒,率先发声:“喂,我是省委的高育良。” 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高育良吗?我是陈岩石,你可快来救救我啊,省检察院的这些人要抓我呀!” 高育良轻轻叹了口气,佯装糊涂地说道:“陈老,这恐怕不太可能吧,省检察院的人怎么会抓您呢?” 陈岩石在电话那头情绪激动:“我不过是为民众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要抓我!这还有天理吗!” 高育良做出一副“凝重”的口吻:“陈老,您先别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您详细跟我讲讲。” 陈岩石一口气倾诉了许多,紧接着又补充说道:“若只是一个人声称省政府不负责、缺乏责任心,或许有不实之嫌。可如今一百多号人都这么说,这就很难单纯以虚假论断了吧!他们竟然污蔑我是主谋,这简直是无中生有,对我的恶意诋毁啊!” 高育良回应道:“陈老,省检察院既然已经拿出了‘114事件’的确凿证据,不仅证实省政府压根没有拖欠资助款项,甚至事前还提高了资助金额。 您看,事情已经很明了,问题就出在那帮利用您的人身上。 他们居心不良,摆明了是瞅准您为人善良,想借您之手敲诈省政府。 您呢,不知不觉被他们推到了潮头之上,成了带头的领头羊,当然,我是打心底相信,您是清清白白的。 但省检察院找您配合调查,这完全是依照规章制度办事,整个办案逻辑清晰合理。 陈老,您就别为难他们了,配合配合省检察院的工作吧。” 陈岩石情绪激动,声音急切而高亢:“高育良!你是不是命令不了季昌明?行!既然如此,你马上给我联系新来的省委书记沙瑞金!叫他来命令季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