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渣男骗我录取通知书，我预知未来杀疯了》 第1章 来自未来的信【求金票】 “平安，报发已经不会有孩子了，如果再没有大学读，会被村里人看不起的。” 程平安的婆婆坐在草编的炕席上，拉着程平安的手，苦口婆心，“就当妈求你，把你的大学名额让给报发，行吗？” “妈今后，一定对你好，以后你就跟报琴一样，都是妈的亲女儿！” 程平安婆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地瞄着一旁箱柜上，放着的大学录取通知。 眼中尽是算计跟恶毒。 可程平安看不见，她被婆婆说的抬不起头。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心中升起不舍，她不想让。 可是…… 她让周家绝嗣，周家非但没有嫌弃她，还给了她安稳生活，对她跟亲生女儿一样。 若是不让，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她不读书可以在村里帮忙喂猪，种田，不会被人看不起。 报发要是不能读书，在村里就会抬不起头，本来，因她不能生，报发就已经被人戳脊梁骨笑话了……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哥没休掉你，已经是你的福分！你识相点，赶紧把你的大学名额让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站在门口，表情尖酸刻薄的周报琴在这个时候出声。 她是真的厌恶程平安，都是因为程平安，她现在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家人都不能生。 现在到了年龄，连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村口那群老不死的，都说因为她家嫂子不能生，不吉利，都不想要她！ 越想，周报琴的眼神就越怨毒，她恨不得吃了程平安！ “我……我想考虑考虑。” 程平安低下头，低声开口。 程平安的婆婆见火候差不多，就叹着气，抹眼泪，“好孩子，妈知道委屈你了……你好好想想，妈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就放开程平安的手，转身离开程平安的屋子。 周报琴不高兴地跺脚，“妈~！大学本来就该是我大哥的……” “报琴，是你大哥没出息！孩子生不出来，大学也考不上去！快跟我出去！” 周报琴跟婆婆的话，让程平安的睫毛颤动，心中的愧疚更浓。 婆婆嘴巴上说怪周报发，可是，程平安哪里听不出来，婆婆对她也是有怨气的，可她婆婆没有对她发过。 甚至在周报发面前维护她。 她婆婆越是这样，程平安就越是愧疚。 她穿上布鞋，走到箱柜前，翻开自己的录取通知，又抬头看看箱柜上摆放的，唯一一张，她跟周报发的结婚合照。 她摸摸照片上，周报发的脸，想到当初她嫁给周报发的场景。 她是下乡的知青，刚来这里的时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周报发帮她做工分，分任务。 后来，两个人谈恋爱，顺理成章结婚。 如今已经过去五年，周家人在结婚的时候，如何对她的，现在就如何对她， 哪怕，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程平安垂眸，摸摸自己的小腹，唇角溢出甜蜜的笑容。 报发对她七年如一日的好，她也应该回报他，回报对她好的周家，转念间，她已经有了决策—— 她要把她的大学名额让给周报发，而她自己，能考上第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 思索着，她捏着自己的录取通知，转身走出家门。 看到程平安出门，一直躲藏在屋子里的周报琴弹头出来，“妈，她能听你的话吗？我看她那不安分的样子，别是要跑！” 村里的知青，可是跑好几个了！ “没有介绍信，她能往哪跑，没看她拿录取通知出门了吗？你哥呀，要有大学读咯。” 程平安的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得意。 当初程平安进门的时候，她就没看上她，那么瘦弱，一看就不是吃力气的，要不是报发说她有个好娘家，她才不会让程平安进门！ 没想到，程家的东风没借上，倒是借上程平安的东风了。 如今她儿子有大学读，她可就是大学生的妈了，以后，她看村里谁还敢笑话她！ “妈，大哥要是去读书，家里有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位置，岂不是……” “放心，妈都打听好了，你哥跟她没有结婚证，以后你哥读大学认识女大学生可以自由恋爱，她呀，就老实在家里伺候我吧！”这辈子都别想出周家的门！ * 从周家出来，程平安就直奔村大队部。 她要找村长，把大学的名额让给周报发！ 刚进大队部，程平安就看到，村长正拿着一封信往外面走，看到程平安，村长忙招呼她，“报发媳妇啊，正好你来，这里有你的信！” 村长将手中崭新的黑色包裹递给程平安。 程平安有些诧异，自从下乡后，她就没有收到过亲人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 她到嘴边的话瞬间咽回，接过信，“谢谢村长！” “报发媳妇，你来大队部有事啊？” “没事。” 想念亲人的程平安，一心想看家里人给她发来什么，就决定将让大学名额的事压下，对村长摇摇头，就一脸雀跃的离开。 走出大队部，程平安就找到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包裹。 包裹很奇怪，四四方方的，用黑色绒布包裹，上面贴着她不认识的票子，跟她认知中的邮票不同。 她皱眉。 又看看上面发信的地址，确实是春城的家庭住址没错…… 她怀着奇怪的心情，拆开手中的包裹，入眼的就是牛皮纸色的纸盒。 纸盒很硬，用胶带包裹。 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将胶带划开，打开纸盒。 纸盒中的东西漏出来，是一个用带着像气泡的塑料的东西包裹，还有一封信。 她没急着去拆包裹，先打开信。 不是熟悉地开场白，“平安，展信佳”“亲爱的女儿，平安”，而是一串让她发懵的语句。 [程平安，不要将大学名额让给周报发这个渣男！千万千万不要将大学的名额让给他！你会死的！] 第2章 不孕的不是她！【求金票】 后续，信上写了未来四十年她的苦难生活。 周报发会在读大学之后，出轨，恋爱女大学生，然后在城里成家。 她则是被蒙骗，留在村中照顾周报发的父母，一直到周报发的父母死，她才得以解脱。 周报发的父母死后，她以为她可以解脱，去城里享福。 不想，到城里之后，发现了他另外的一个家！ 他在城里有恩爱的妻子，漂亮的女儿！而她，只是他父母收养的女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姐姐！ 甚至，周报发不想她的身份暴露，还让人将她拐卖进山沟沟里，给变态老头做老伴，被活活折磨死！ 信中字字泣血，诉说周报发的人渣行为。 可，这样的周报发，对程平安来说过于遥远。 她怎么幻想，都想不出周报发如此丑恶，狠毒的一面。 [我知道你不会信，可我说的都是实情……因为，我就是你，未来四十年后的你啊！！] 似乎早就料到程平安不会信，发信人跟程平安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来自四十年后的信？ 这不是活见鬼，就是无聊的人开的玩笑！ 程平安觉得匪夷所思。 她没看完，就将信胡乱的塞回信封内，动作间，一张破旧的二寸黑白照片，和一张彩色的蓝底二寸照片从信封内掉出来。 程平安下意识去捡。 黑白的二寸照片上，是此刻的她，笑容甜蜜，青春靓丽。 蓝底的二寸照片上，是一张满是皱纹，头发如枯草般不剩几根，头上和脸上满是伤疤的老人，要不是左边唇角下有颗红色的痣，她都要认不出这人是谁。 老人骨瘦如柴，穿着跟黑白照片上的同一件衣服，明明是笑着，眼神却空洞无波。 这……是四十年后的她吗？ 程平安看着手上的蓝底照片，心中浮现起奇妙的感觉，这就是她…… 有照片的提醒，程平安不再跟之前那样，当信是别人给她的恶作剧。 她将照片塞回信封，重新拿出未看完的信。 [相信，你已经看到我的照片了，二寸照不出来我空空的双腿，以及弯曲的手臂，程平安，一定要记得保护自己！] [今天下午，周报发会在山西地头的树带里，跟邻村的寡妇小花嫂颠鸾倒凤，你一定要去揭发！] [在周报发的箱柜中，藏着一件红色毛衣，在红色毛衣中，有一张报告单，是他不生育的报告单！记得拿到！还有，谁都不要相信！] [旁边的包裹是我给你邮寄的手机，里面有我画给你的教程，记得看……] 越到后面，笔锋凌乱，看得出写者收确实有伤…… 程平安看着信件上的字迹，心中浮现出浓烈的想法，报告单在家里，只要回去就能找到，她可以回去印证一下！ 如果是真的…… 周报发出轨这件事，也是真的了。 程平安对周报发是满心爱意，可她也不是傻子，周家要是真这么狠毒，她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回城稻草交给周家。 思及此，程平安下意识想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交给自己的村中好友。 就在她脚步迈出脚步的时候，信中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冷静下来。 谁都不要相信，说明好友也是不可靠的，那她，要将录取通知放在哪里呢？ 程平安左右看看，最后，将目光放在村中的民办学校中。 她趁着学生们午休的时间，将自己的录取通知放在找来的铁盒中，埋在学校的隐蔽处，然后才收拾一下自己回家。 回到家中，周家的人都在忙碌，就连一向家里蹲的周报琴都不知去向。 这让程平安悬着的心安定两分。 她快步走到周报发的箱柜前，打开箱盖，将周报发的衣服都抱出来放在一旁。 直到看到红色的毛衣。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红色毛衣，直到看到白色的纸张，她的呼吸下意识屏住。 程平安将纸张拿起来，展开。 诊断结果四个字一下映入程平安的眼帘，她目光急不可耐的落在诊断内容上。 她家是下九流的法医世家，父亲曾经在国外留学过，是很出色的法医，她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对一些数据也算了解。 所以，看到诊断的时候，她根本不用看到最后就知道，周报发不孕。 果然，她的目光掠过结果处时，看到医生手写的龙飞凤舞的诊断，精子存活率为0.1%。 程平安想收回视线，却看到了日期，她的脑袋中“嗡”的一下炸开。 重要的是结果吗？ 重要的是，诊断日期在三年前！ 三年！整整三年，周报发都是跟她说，就算她不能生，他也最爱她。 不会嫌弃她！ 程平安哆嗦着手，努力控制情绪，将周报发的衣服放回原位，维持刚才的模样，才扣上箱柜。 做好这一切，她才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以为的恩爱丈夫，实际上，一直在欺骗她，明明是他不能生，可他总是跟让人说是她不能生！ 要不是今天出现的那封信，她现在正跟蠢货一样将自己的大学名额送给他！ 哭过，程平安擦擦眼泪。 她平复好心情。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应该是她去思索，如何完美捉奸！ 周报发，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她要让他身败名裂，她要离婚！ 程平安先去山西低头踩点，偷偷地找到树带，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里面有人。 “死鬼，你这么猴急做什么？” “还不是家里的死婆娘一做这种事就跟死鱼一样，当然想你这个浪货了？” 树林的声音不低，让程平安可以清晰的听到，这里面的其中一个就是口口声声爱她一辈子的丈夫，周报发！ 程平安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是气的，悔的，还有庆幸。 她努力呼吸，连续几次后，才红着眼圈蹑手蹑脚的离开。 发现的人该是越多越好！ 于是，程平安来到村东头，大树下是村中劳作妇女们的歇脚处。 当然也是村里的八卦集散地。 程平安用手拍红了脸，故作踌躇的模样走过。 “报发媳妇，这是怎么了呀？”村中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重的妇女，比如现在，程平安就被村里有名的大喇叭，王婶给叫住。 “我……我发现山西头树带里有人……有人搞破鞋……” 她红着脸，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语气中染着恼意和厌恶，“婶子，你们快去看看吧，要是被别的村发现，我们村的名声不用要了！” 程平安的话一落下，坐在树下乘凉的妇女们都起身，“是吗？我们也去看看！” 一个个速度比程平安都快的小跑去山西头的小树林。 程平安跟在妇女们的身后，慢悠悠的往树带走去。 树带越来越近，妇女们顾不得聊天，急忙冲进去，力图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前后夹击，将小树林里野合的二人堵个正着，辣眼睛的场景让妇女们惊呼一声—— “啊——！” 第3章 批斗！下联村的维护！【求金票】 此起彼伏的叫声，让程平安眼眸暗暗，她装作凑热闹的样子，快步上前。 然后，她就看到周报发光不出溜的跟隔壁村的小花寡妇紧紧地抱在一起。 两人身无寸缕，在众人的注视中，急着寻找衣服。 “你们……在做什么？” 到程平安上场表演的时候，她趔趄着上前两步，似乎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场面。 妇女们都在“啧啧”，说两人世风日下，犯流氓罪。 “平安？”周报发没料到，两人的一时刺激，会惹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他急急忙忙将自己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扑到程平安的面前，“平安，你听我说，我跟她是在讨论如何……” “你当我是傻子吗？” 压抑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她在说此刻的周报发，也是在说从前的周报发。 泪水从程平安的脸上滑落，她气得抬手扇周报发一个耳光，“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扇完，她掩面就跑。 根本不给周报发反应的机会。 她得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一些日用品都搬走，搬到大队部的知青点去住。 程平安回去搬东西很顺利，她没多久就带着自己的重要证件以及自己最需要的东西离开周家，去住知青点。 知青基本都在本地落户，不然就是回城，知青点已经很久没住人。 需要程平安去打申请。 不过，因着周报发今天的举动，她的申请应该很顺利就完成。 此刻的程平安忽然觉得，两人没有登记确实是正确的。 不然，事情会变得棘手很多。 将自己东西都放好，程平安就一身狼狈的去大队点找村长，正好，妇女们也押着周报发和小花寡妇过来。 尤其，身兼妇女主任职责的王婶，更是挺直胸膛。 “村长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俩不要脸的玩意，大白天就在小树林里搞破鞋！臊死人咯！这简直就是把我们村的脸都丢尽了！你可得好好管管，狠狠整治他们！” “得开批斗大会！” 王婶说的时候，不停思索用词，证明她的妇女主任身份。 周报发一听要开批斗大会，瞬间着急。 他将来是要读大学的人，怎么能让人批斗？ 一旦被打上个人作风有问题的标记，他以后想读大学就难了！ “村长，我没有！是她忽然身体不舒服，我……我给她做人工呼吸呢！” 周报发的话，惹来旁观妇女们的啐一口。 “净扒瞎，大家伙都看到了，你俩光不出溜在那搞破鞋呢！村长，必须开批斗大会，对了！还要把隔壁村的也请来听一听！” 眼见事态严重，周报发就开始寻找家里人。 他环视一周没发现周家人，看到程平安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他。 “平安！” 周报发眼睛一亮，他急忙开口：“我婆娘都没说什么，你们这群扯老婆舌的东西呜嗷喊什么？” 他说的时候，不停给程平安使眼色。 示意程平安帮他说话。 可，程平安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吭声，一点表态都没有。 “你婆娘当然不会说什么，她把她的东西都搬走了，你这个搞破鞋的贱货，马上就要失去大学生老婆咯！” 人群中有人看到程平安搬家，立马跳出来幸灾乐祸。 程平安长得好，瘦弱归瘦弱，但人有学识，而且还能干，最重要的是她考上了大学！ 程平安本就是城里人，考上大学谁都不羡慕，可周家人见人就说他们家要出大学生，就让一些看不惯他们家的人心里不舒服。 如今有机会贬低他，自然不会错过。 周报发表情一僵，而后脸色阴沉的看向程平安，“你搬走了？” “你脏了。” 程平安一脸受伤的看着他，努力克制心中的伤痛和愤怒，“你出轨别的女人，我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 她没将话说死，万一周报发发怒，对她做什么，村里人向着的，还是周报发。 程平安在这里待这几年，早就看清楚。 知青是外来人，就算是在本村成家，也会被家里人防范着。 之前觉得周家好，就是因为她觉得周家拿她当一家人，如今看来，她跟其他知青没什么两样。 不，她比别的知青更蠢！ 别人还知道想要回城，她倒好，要将回城的机会让给周报发！ 是她爷爷知道，都要被气活的程度！ 程平安抿唇，站在离村长很近的地方，“村长，我申请住回知青点。” 村长本意想说，家家都有难过的坎，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一想到，程平安是要将读大学的名额让给周报发的，他就心软下来，“嗯，你先住着吧。” 回头让周报发哄一哄就行了。 “谢谢您。” 说完，程平安就转头看周报发一眼，给他一种只要他哄就会哄好的错觉。 今天的事情漏出来，她日后做什么都情有可原了。 她没有去挖自己的录取通知，她看得出，村长想让她回周家，不知是什么原因，同意她住知青点了。 她得先回去收拾屋子。 至于周报发？ 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婶这个新鲜出炉的妇女主任肯定不会就让他这么轻易离开的。 批斗大会开定了！ 程平安将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她想起来信中的手机还没拆，就将手机给拆开。 看到包裹中躺着的黑色匣子，她眼中闪过疑惑，这就是未来的她信中提到的手机吗？ 在她摸索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一个按钮，黑色的匣子亮起了一块屏幕，吓得她差点脱手甩出去。 好在，理智占领高地，在脱手的那一刻，她死死地捏住手机。 她惊奇的看着手中的手机，这玩意比电棒（手电筒）都亮！ 因着新奇，心中那点伤心都被她抛到脑后，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未来自己给她画的“说明书”。 [这个绿色的图标是微信……] 程平安按照说明书的说法，点开绿色带有云朵图案似的图标，笨拙的学习着，找到对方，给对方发了两个字，“你好。” 消息发过去之后，那边很快就发来一条绿色的带有文字的信息。 “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联络，手机里面还有很多功能，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程平安看着对方的回复，程平安想：真先进啊，这么快就可以回复消息了！ 感慨之余，程平安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时间跟她叙旧 [你做的很好，只不过危机还没有解除，批斗大会只是村长做做样子，他们不会向着你的] 都批斗了，怎么会不向着她？ 程平安疑惑，按理说有了污名，周报发大抵和大学无缘了，而且这都新时代了，女性不是不能离婚的。 来不及思考，村里的小孩就过来通知她，让她去开批斗大会。 她将手机揣进兜里，将门关上，去大队部。 大队部此时已经很多人。 台上，王婶正挺胸抬头，仿佛骄傲的公鸡一般。 村长站在正中间，身边跪着脖子上套着牌子的周报发。 但很明显，村长不想将丑事闹大，连另外的当事人小花寡妇都给放走了。 无非就是批评周报发行事作风有问题，跟其他村的寡妇牵扯，但是人无完人，希望大家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云云。 程平安没想到，未来的她说得居然是对的！ 她震惊，不敢相信村中的人性如此丑陋。 哪怕大家都看到周报发跟人野合，村长也都没有要处置周报发的意思！ 他们当真是一村人向着一村人，她始终是个外人，都没有人问过她的心情，她的想法！ “平安啊，报发这孩子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个机会，跟他回家吧？” 第4章 微信的告诫！【求金票】 程平安想过，村长会维护周报发。 但是，她没想到，村长会直接将她架在火上烤！ 村长站在高处，一副为她好，为大家好的模样，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程平安。 “男人嘛，都会犯点错，男人不犯错，怎么往外面闯，是不是？” 村长继续说。 大家相互看看，都觉得村长这句话说的不算什么毛病，尤其是村里的男人。 都觉得程平安就是欠教训。 “这么不老实，拉回家打一顿就好了！” “就是！他又不是不回家，都给你道歉了，还作什么？” “报发，等会回去就把她拎家去，结婚就该老实在家里待着，闹这么大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话，充斥在程平安的耳中。 让她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她的身躯晃了晃，情绪有些崩溃，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村长，“村长，如果婶子跟别人这样，你还是这个态度吗？” 村长脸色瞬间变了。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出轨，跟别人搞破鞋，怎么就不一样了？” 程平安的话，让男人的吵闹声更大。 当然，妇女们的声音也不小，“就是！要是我家的搞破鞋，老娘把他老二给切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不是男女都平等了吗！？” 眼见事态变得严重，村长恼怒地瞪着程平安，“村里的资源不是给你浪费的！” “我每天的工分，足够我在知青点生活。” “你是铁了心不原谅报发了？” 村长不接程平安的话茬，逼问程平安。 程平安看看村长，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王婶，“王婶，您作为妇女主任，不是最公正了吗？今天的批斗大会，是给我开的吗？” “因为周报发搞破鞋，我回知青点住，大家觉得丢人，所以批斗我？” 王婶是个官迷。 好不容易做上妇女主任，第一次搞批斗大会就被村长批斗她手下的妇女，那怎么能行？ “村长，你批斗错人了，要批斗周报发。” 王婶将村长挤开，自己慷慨激昂的，添油加醋的说着周报发跟小花寡妇的搞破鞋经过。 周家人则是死死地瞪着一旁的程平安。 周报琴几次想要冲到程平安面前，都被周报发的妈给拉住。 “妈！你干嘛呀！我要去撕烂她的嘴！她这个丧门星，都怪她，要不是她生不了，我哥能出去搞破鞋发现，拽到大队部来批斗吗？” 都是程平安的错！ 周报发的妈拉住周报琴，“你闹什么？她现在手里还捏着大学名额，你是想让你大哥丢了大学名额吗？” 她也很生气。 觉得程平安贱，要不是她跟村里人说，报发怎么会被带到上面去批斗？ 谁家乡下汉子不偷腥？她儿子有什么错！？ 可大学名额还没有到手，所以不能跟程平安撕破脸。 她得做好人。 “村长，我能理解我儿媳的想法，让她自己住两天吧，我们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把平安接回家，不浪费村中资源。” 周报发的妈跟村长保证，一定好好道歉，不让程平安继续闹。 她的举动，换来大家的大拇指。 都说她是个人间好婆婆。 程平安听着，只觉心中发冷。 原来，她的好婆婆是佛面魔心的恶修罗，她婆婆对她所有的好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她比周报发还可恨！ 她的几句话就将她打成不知好歹，不顾家里人的面子的坏媳妇。 “行。”村长冷脸扫程平安一眼，同意周报发他妈的话。 程平安面无表情的听着周报发的批斗，心情一点喜悦都没有，更多的是悲凉。 她要逃离这里，需要斗争的不止周报发，还有村长，整个村的村民！ 程平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知青点。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心力交瘁。 这时，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她将手机拿出来，看到微信传来消息。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今晚赶紧走，不然他们会把你拖回家锁起来！] 程平安的心瞬间提起来，她现在对未来的自己没有半点怀疑，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去收拾要紧的东西，去学校挖出自己的录取通知，急忙背着东西从下联村逃走。 考虑到这里山高路远，她只有双腿，对方有驴车，自行车，这样走很快就会被对方追上。 程平安咬咬牙，直奔小李村。 她得找人拖住周报发！ 到的时候，小李村也在吵闹。 程平安拉着人打听李小花家在哪，被告知，前面吵闹的那一家就是。 “谢谢。” 道过谢，程平安就搓搓自己的脸，使劲掐自己的大腿里，然后冲进热闹的人家，拨开人群，高呼一声，“小花姐，我求求你，不要报警抓报发！他不是真心想要强奸你的！都是我的错！” 第5章 截车！进派出所！【求金票】 小花寡妇被眼前的程平安惊吓到，她最开始以为程平安是来报复她的，跟李家人一样，殴打她的。 结果，她是来求她不要报警的…… 对啊！她可以说是周报发强迫她的，这样她就不用背负骂名了！ “你也不想被李家这样打死对吧？不想的话，就去报警，顺便讹周报发一笔钱。”拉扯间，程平安压低的声音出现在小花寡妇的耳边。 程平安的话让小花寡妇愣住，她没料到，程平安会这么说。 小花寡妇的反应落在程平安眼中，跟拖后腿没什么区别，她故意推搡着小花寡妇往院门外走。 程平安的身份特殊，小李村的人不敢动她。 小花寡妇被推出院子之后，程平安才擦擦眼泪，对小花寡妇扬声道：“只要你不报警，我就愿意成全你们，我这就走！” “你现在去周家，还能讹一笔钱，带着孩子走，你继续在这里待着，等着你的就是浸猪笼的下场。” 不要高看乡下的人性和团结。 尤其小李村是整个家族，小花寡妇是个外来的妇人，他们才不会心疼她。 说完，程平安就掩面离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花寡妇凝视程平安离去的背影良久，就下定决心，垂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 程平安从小李村离开后，就踏着月色从大路疾步往镇上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运气好，远远地她就看到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她想也不想地就去拦车。 刺耳的急刹声响起，车头就差一点撞到程平安。 吓得程平安闭眼。 即便她害怕，她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被周家人发现她跑了，一定会追过来的，她不能走大路，她得快点到镇子上躲起来。 “你疯了！” 车门打开，身着绿色军装，戴着绿色军帽的年轻男子从驾驶位上下来，他显然也被程平安吓到。 他从来见过这么莽撞的人！ 被斥责，程平安没有动气，她忙走到开车的军人跟前，“同志，我能求你捎我一程吗？就到前面的镇子上，我……我是龙医大法医专业的学生，夫家要求交出大学名额，我不同意，他们就要打死我，我……我是逃出来的，求求你们帮帮我。” 程平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快且清晰。 她将自己的困境简单的告诉对方，希望对方能帮助她。 开车的军人显然做不了主，他在看到程平安拿出录取通知后，就转头看向副驾驶的人。 见副驾驶的人点头，他才对程平安开口：“上来吧。” “谢谢，谢谢。” 程平安爬上吉普之前，透过昏暗的车灯扫过正驾驶位后方的车窗，那里因急刹甩出来个人头，对方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程平安都知道，这是个死人。 对方开车来这里，估计就是因为他。 程平安垂下眼眸，将心中想法都压下，她就是个求助的无助女子，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吉普车重新启动，开车的军人健谈起来。 “你真是龙医大的学生？还是法医专业？” “是的，录取通知刚发下来不久。” “真厉害……”成天面对死人的职业，换做是他，他可受不了。“你为什么要学法医专业啊？” “家学。” 程平安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本来正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男人，在程平安说是家学的时候，眼睛终于转过来看向后视镜。 开车的军人继续问，“那你岂不是还没进学校就懂这些？” “嗯……略懂些皮毛。” 程平安低低应着。 她明白，开车的军人看似是在跟她话家常，其实是在盘问她的底细，毕竟……就算是名牌大学，也有一些卖国贼。 程平安没有抗拒，问什么就老实回答。 路程很短，程平安的信息却被对方问个八成，确定她安全，开车的军人才准备在镇子上停车， 让程平安自己去找地方。 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的男人说话了。 “等等。” 准备开车门的程平安动作一顿。 她看得出来，对方是开车军人的上司，她抬眸看向对方。 对方没有穿军装，一身白色的衬衫，梳着寸头，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得出大体轮廓。 五官俊挺，脸部硬朗，一看就不好惹。 “程小姐懂些法医知识？” “嗯。” “我们需要程小姐的帮助，不知道程小姐有没有时间？”男人的话，让程平安张唇想要拒绝。 可是，不等她拒绝，她就听到他说，“刚巧，案件结束我们也去沈市。” 拒绝的话被程平安吞进肚子里。 “可以。”跟在他们身边，比坐车的危险性低，更不会被周家人和下联村的人抓到！ 得到程平安的回答，男人对开车的军人颔首，车子重新启动。 等车子再停下的时候，已经是在镇派出所门口—— 第6章 解剖室！二鬼子！【求金票】 程平安进入派出所，心中荡起两分亲切感。 她小时候没少跟公安打交道，她爸爸在鉴定尸体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玩，直到下放之前。 公安都是她的第二个家。 程平安内心百转千回时，也懂得收敛自己，不乱看乱瞄，老实地跟在两个军人身后。 “顾团长。” 三人刚踏进派出所，身着军绿色警服的警员就迎了过来。 顾淮松对警员颔首，“韩队长。” 两人的视线一对焦，韩队长就默契地引着几个人往一旁准备好的房间走去，眼见有第三个人跟着，韩队长下意识看去，想询问顾淮松。 不想—— “师姐？”韩队长没料到， 他会在这里遇到他的师姐。 程平安一直低着头没有看韩队长，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位韩队长是曾在她爸爸手下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韩雾。 对方的声音让程平安抬眸，她讶异，“韩雾？” 顾淮松见两人认识，他才确定程平安的身份真的没问题，不然，他还要盯她一段时间。 在他看来，事情有些巧。 “有什么话等事情结束再说，都先跟我过来吧。”韩雾看到程平安很高兴，可他是做警察的，观察力很强，一眼就看出来程平安现在的状态不对。 他识趣的没有询问，而是将话题转到顾淮松身边副官背着的死人身上。 进入韩雾准备出来的房间，程平安看到不少熟悉的物品，她知道，这里是镇派出所准备好的解剖室。 除去基础用具，别的什么都没有，显然是临时准备出来的。 看看解剖床旁边的物品，程平安觉得，最开始韩雾是准备亲自动手的。 “顾团长，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碰到我师姐的，但是你碰到我师姐就算你运气好，我师姐当年可是最负盛名的法医天才。” “整个沈市的警察系统内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 有程平安在，韩雾的表情放松两分，“她是专业的，比我这个半吊子可强太多。” 韩雾的话，让程平安心底升出两分暖意。 “小隋。”顾淮松点点头，表示听到韩雾的话，就叫一句自己副官的名字。 小隋上前，将尸体放到解剖床上。 “韩队长，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亡，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我跟团长也没看到第二个人的痕迹……”小隋给韩雾说明当时的情况。 程平安在一旁听得仔细，确保无遗漏。 小隋说明全部情况，就退后到顾淮松身后，顾淮松的眼眸落在程平安身上，“程小姐，请？” 程平安点头。 到一旁穿好解剖服，戴好手套和口罩，系好解剖围裙来到尸体跟前。 程平安将解剖床上的灯泡拉近一些，先是检查一下死者的眼口鼻，才对身侧的人吩咐，“麻烦几位将他的衣服脱掉。” 说的时候，程平安转过身去摸这些解剖工具。 爱不释手。 之前在下联村没有条件，加上周报发不喜欢她跟死人打交道，不允许她再做这个行当，导致她有四五年没有接触这些了。 如今摸起来，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隐藏在血液中的喜爱终于不用再被抑制了！ 程平安转头，尸体的衣服已经被脱掉。 她来到尸体跟前，对身旁的韩雾开口：“韩雾，你记录一下。” “好。” “死者眼结膜充血，出现点状出血，口鼻有少量泡沫，面部，甲床，耳垂，嘴唇和口腔黏膜有显著的青紫色，初步判定死亡为被注射窒息性毒物……” 程平安在说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已经开始，死者的胸腔已经被用解剖刀切开—— “死者伴有肺水肿……” 一串串专业词汇从程平安的嘴巴里说出来，让小隋瞠目结舌的看向自己的团长，好似在说：团长，这就是她说的略懂皮毛吗？ 怎么看，她都像是个专业的法医啊！ 站在解剖床前的程平安，跟在半路上遇到的程平安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无助，可怜，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此刻的她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掌管死亡的神，解剖床就是她的主场，她仿佛就是为解剖尸体而生的。 韩雾站在顾淮松跟前，程平安说话，他就记录，不说话，他就停下。 “我老师是程猎，她从小跟我老师在公安系统内长大的……只是没想到，一朝变故， 会让 我们在这里相遇。” 韩雾在给顾淮松介绍程平安的背景。 听到程猎二字，顾淮松的眼眸闪动一下，小隋的嘴巴更是张成O字。 她居然是鼎鼎大名的程猎法医的女儿！ 想完，小隋不免有些唏嘘，没想到有这么厉害的爸爸，最后也会落得这样可怜的境地。 小隋往韩雾身边靠，小声说着程平安在车上跟他说的事情。 越听，韩雾的脸色越阴沉，他承认现在法律系统还不够完善，但是！这不是下联村村民钻空子的理由！ 程平安沉浸在解剖中，没注意到后面几人的动作。 “额头伤口血液仅表面湿润，渗出少量未凝固的暗红色血液，判定为死后伪造的致命伤。” 当她将问题都说完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将尸体缝合好，“我的解剖结果是，他在被打破头之前，已经被注射窒息性药物，然后伪造成自杀的模样。“ 韩雾将她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记录好。 程平安脱下身上的东西，放在门口，等待着几个人的反应。 见几人没说话，她指着门开口：“我去外面等？” 韩雾点头。 程平安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走出解剖的地方，到外面坐着。 体贴的女警为她送来热水，程平安道谢，就垂眸看着地面。 她没说的是，她在解剖的时候发现对方的右手上看到几处不同的薄茧，很明显是经常摸枪才有的痕迹，让程平安心底升起两分猜测。 而死者的肌肉组织走向，也证实了这一点。 对方不是真真正正的龙国人，而是龙国的二鬼子！ 这不是程平安该知道的事情，她选择闭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吱呀——” 解剖室的门打开，顾淮松走到程平安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你跟我来。” 第7章 下联村全体出动！（求金票） 顾淮松的态度让程平安有些紧张，她忍不住想，他发现她知道二鬼子的情况了？ 程平安想的很多。 跟着顾淮松来到派出所外面，一处偏僻的地方，顾淮松才转头看向程平安，“程小姐似乎对我有些隐瞒。” 顾淮松说的时候，转过头，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落在程平安的脸上。 程平安被他看得心头一紧，“顾团长的话是指？” “比如，他手上的薄茧？” 程平安皱眉，她避开他的视线，侧头开口：“是吗？我没注意……” “程小姐不必紧张，今日你在这里说的话，我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只希望你能诚实，这对我们很重要。” 比起刚才的压迫感，顾淮松的态度有些缓和。 语气中也染上两分请求。 “……”程平安沉默地看顾淮松一眼，就见他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两分恳求，她才低声开口：“他的薄茧有五六年的摸枪时间，肌肉走向也证明，他曾受过特殊训练。” 程平安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顾淮松看到。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程小姐确实是个能人，顾某佩服。” 说完，他就带着她回派出所内。 因着是夜晚，镇上又没有招待所，韩雾就在派出所的宿舍内给三人安排了地方。 在派出所睡的晚上，程平安睡得格外香甜。 下联村的夜晚却不那么平静。 小花寡妇坐在周家门口，哭嚎着非说周报发强暴她，让她怀孕，她没有脸见人了。 周报发脸色阴沉的看着小花寡妇，似乎是第一天看清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我分明是钱色交易！”真报警，她也落不得好！ 小花寡妇才不管这件事，她的脑子里只有程平安告诉她的话。 她得拿到钱跑路，她不想被李家村那些人浸猪笼！ “谁能证明！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下午那些妇女们可都是看到了，你在强迫我！”人不要脸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打啊！我告诉你，我来的时候整个李家村都是知情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周报发有苦难言，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不孕的事情，只能咬牙瞪着小花寡妇，“你……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看你告不告得赢！” “你给我等着！” 没拿到钱，小花寡妇就从地上爬起来，直奔镇子的方向跑去。 眼见小花寡妇真的去镇子上，下联村的村长立马变脸，“将她抓回来！不能让她去！” 真要是被闹到派出所，事情就变得难办了！ 最后，这笔钱是村长押着周家出的。 周家咽不下这口气，在小花寡妇离开后，就直奔程平安居住的知青所。 “程平安！你给我滚出来！”周报发气得直砸门，就在他疯狂砸门的时候，跟着一起过来的周母看到了门锁。 “报发，别砸了，那个死丫头跑了！” 周母指着门锁，尖声开口。 她怎么都没想到，临门一脚，让程平安给跑了！ “快！派人去追，她肯定跑到镇子上去了，明天早上最早去县城的班车是五点，我们不能让那个死丫头去县城！” 周母知道程平安跑了，立刻去找村长。 说什么都不能让程平安跑掉。 她儿子的大学名额，一定要拿到！ 下联村的村民在听说程平安跑掉之后，立刻联合起来，大家都觉得程平安现在跑走不地道，而且，周报发的大学名额他们是要帮忙拿到的。 下联村出来的大学生，跟下联村出来的大学生还是不一样的。 于是，整个下联村的男丁全部出动，兵分两路，家里有自行车的骑自行车沿着路去县城搜找程平安，没有自行车的就步行去镇子上蹲明天去县城的班车。 总之，不能让程平安给跑掉。 周报发的眼中也闪过阴狠，他转头看向周母，“妈，这样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她读的大学，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大学名额是他的！ 他必须要拿回来！ “妈跟你一起去！”周母觉得，光靠周报发一个人，未必能带回程平安。 她要跟着一起。 周报发点头，“成！”他就不信了！ 在镇子和县城找不到程平安又如何，他不信她能放弃读大学，他就去大学门口堵她！ …… 程平安这一觉睡得特别好，醒来的时候，精神十足。 她感觉，自己很久没睡这么好的觉了。 见她起来，女警就带她去洗漱，韩雾跟着顾淮松，还有小隋，带着她一起去派出所食堂吃早饭。 四个人，韩雾坐在小隋的对面，程平安坐在顾淮松的对面。 刚坐下，程平安才看清顾淮松的脸。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张脸的好看，哪怕她没少读书，在看清的第一时间都忘记形容词。 “不合胃口？” 见程平安坐下后，多看他两眼，顾淮松皱眉，以为程平安挑事。 程平安收回眼眸，她微微摇头，“没有。”她总不能说，他长得好看，她被他的容貌给惊艳了一把吧？ 程平安吃饭的速度很快。 基本上顾淮松吃完的时候，程平安也吃完了。 她的速度让顾淮松眼中闪过两分赞赏，“程小姐之前也在部队待过？”这样的速度，没有半年以上，可练不出来。 程平安摇摇头。 “下乡的时候住在知青所，吃大锅饭，吃得慢会少干活，少干活就会少得工分……”程平安说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就像是聊起平常的事情。 “平时在婆家也是早早就要起床做饭，干活……” 听到程平安谈起婆家，韩雾就没忍住，“我调任到这里有两年了，怎么从来没见你来过镇子上？”镇子上的人口再多，也总有来镇子上的时候吧？ 他却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我来的时候很少，家里条件不好，丈夫……前夫善妒，不喜欢我抛头露面。” 谈及周报发，程平安用前夫做了代替。 韩雾皱眉，“你离婚了？” “没有结婚证，就是举办个仪式。”要不然，她也不会跑的那么干脆。 这个时候，顾淮松忽然看向程平安，“你婆家是下联村的？” “怎么了？” “昨晚的尸体就是在下联村发现的，他就住在下联村，你不认识他？” 第8章 去沈市！（求金票） 程平安摇头，“我在下联村待了有四五年了，确实没见过他。” 顾淮松眼中闪过暗芒，点点头，不再追问。 程平安嘴巴上这么说，脑中就想到一段记忆，她记得，村西头有个常年不住人的破房子，而后周报发会去给送饭…… 想到这里，程平安皱眉。 难道，这人就是周报发给送饭的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程平安跟顾淮松说了刚刚想到的事情，“我不确定是不是给他送饭，但是偶尔下联村的人是会给那个不住人的地方打扫一下的。” 下联村的人很团结，像她这样外来的知青，没有安稳生下孩子，都不允许参加村中的大会。 程平安说完，便不再提下联村的事情。 顾淮松还想问，倒是韩雾给解释，“这里的村庄都很团结，一家招呼百家应，她是知青，不知道那些是正常的。” 见此，顾淮松便没有再多解释。 “一会儿我们要去下联村走访，师姐，你是在派出所等着，还是……？” 顾淮松是要去沈市，但是去之前，得将二鬼子的死因，身份都弄清楚。 程平安现在是走不了的，一个晚上，足够下联村的村民追逐到镇子上，她跟韩雾道：“我在派出所等你们吧。” 去下联村是不可能的，自己走也不安全。 不如在这里等顾淮松回来，等案件破获，再一起离开。 “顾团长，下联村的上游有个上联村，跟下联村仅有一河之隔，你可以去那边问问，说不定上联村的村民会帮助你。” 程平安需要顾淮松帮忙，就将上联村的事情告诉他。 韩雾的眼睛亮起，“对啊！上下联村相隔不远，或许真的会有突破也说不定！” 顾淮松跟程平安道谢，跟小隋，韩雾等警员一起出门。 他们走，程平安就躲进派出所的宿舍内。 她昨天的那一手，让派出所的几位同志对她的感官都很不错，尤其是女警员，对程平安会解剖技术感到钦佩。 毕竟，这是要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职业。 两人相熟，女警员就跟程平安说起，“昨晚来位妇女报警说是下联村的周报发强迫他，也不知道我们的人抓到周报发没有……你是下联村的人，你认识这个周报发吗？” 女警好奇，想跟程平安了解了解周报发的为人。 “他是我前夫。” “什么！” 女警在早上吃饭的时候，听到程平安说的话，知道周报发是个大渣男，声音忍不住拔高两分。 能抢别人大学名额的人，人品定然不好！ 强迫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一切还是要以证据说话。 两人说话间，去抓周报发的两个人已经回来。 “怎么样？” 女警走出宿舍，去问猛猛灌水的两名警员，她的眼睛往后看看，没有看到周报发。 喝过水，警员才缓口气。 “下联村的男人都不见了，询问过几个妇女，说周报发去沈市了……去找他妻子。” 警员的声音不低，叫程平安听个正着。 程平安的身躯一僵，而后遍体生寒，忍不住后怕。 她昨晚要是没有截顾淮松的车，她此刻是不是已经被带回下联村关起来了？ 想想未来的照片，她就浑身打个冷颤。 冷颤之后，就是滔天的愤怒。 下联村的男人全部出动抓她不说，周报发还怕他们抓不到程平安，去沈市守株待兔！他们下联村的人，当真恶毒！ 程平安此刻，在内心无比感谢昨晚勇敢的自己。 程平安庆幸的时候，女警已经跟警员们说过话，她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程平安。 她暗暗摇头，将时间交给程平安，让她慢慢消化周报发如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情绪。 …… 去下联村和上联村的顾淮松等人是下午回来的，两人回来时，休息室内的程平安就听到韩雾说：“我们得亏去一趟上联村，不然还真抓不到他的底细！” 顾淮松点头。 “这件事要谢谢程同志，要不是她提醒，我们也想不到上联村去。” 韩雾觉得，顾淮松说得有理。 事情有进展，后面就不需要顾淮松亲自去，韩雾带着自己的警员去下联村找村长谈话。 顾淮松跟程平安在派出所等结果。 “今日的事情要多谢程同志。”顾淮松跟程平安道谢。 “如果案子破获的话，有奖金吗？” 被道谢的程平安很直接。 她要读书，就算学校有扶持，她也要有钱才行。 顾淮松没料到程平安这么直接，“回沈市打报告的时候，我会跟领导争取。” “那就谢谢顾团长了。” 尸体解剖正确，调查方向正确，案件破获的速度就十分惊人，不到三天，案件就破获了。 基本上确定，死者就是二鬼子！ 是村长弟弟的儿子，常年在外面游荡，五年前忽然失去踪迹，直到两年前才重新回到下联村。 回来后，一直不让下联村的人声张。 他有真家伙，村长又是他亲大伯，村里人自然不敢得罪他，除去平日里需要送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跟他接触。 程平安也就没见过这人。 “可惜，他的上线太狡猾，在他暴露之后就提前跑路。”写报告的韩雾，恼恨地开口。 “暂时知道他们的目的，总比被动挨打强。” 顾淮松想得开。 程平安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一旁，不去听两人的对话。 顾淮松注意到程平安的举动，眼中闪过两分笑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反差如此大的人。 明明生活中是个十分规矩，甚至有些胆小的人，在解剖台上却如判官，冷静，聪锐！ 顾淮松的目光有些直白，程平安想忽略都不行。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案件破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沈市了？” 三天过去，下联村的人应该暂时放弃寻找她了。 “等韩雾将报告写完，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韩雾本意是想留程平安在镇派出所做法医的，可她要读大学，他就只能将自己的邀请压下。 当天晚上，三人坐上吉普车，离开此地去往沈市。 * 沈市内 “报发啊，这个什么一颗大学，真的是程平安要读的学校吗？”别是找错了吧？ 第9章 入学医科大！（求金票） 周母坐在龙国医科大学的门口不远处，不停地擦汗，看着周围路过的人眼中闪过恶意。 看看这些女学生一个一个穿的流光水华，钱的来路指定都不正常。 周报发拿着报纸扇风，“没有，她应该是在躲避我们村的人，这才迟迟没来报到。”说不定，村里人已经抓到她了。 看着医科大的校门，周报发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大学名额，一定是他的！ 母子二人没带什么钱出来，三天都在这里蹲守程平安，已经将口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不敢再去住招待所。 两人就在医科大的门口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两人秉着程平安说不定被抓到的想法，买了回去的票。 周报发跟周母离开后不久，医科大的门口就停下来一辆淳朴低调的吉普车，身着红格子布衣，灰棕色裤子，梳着两个麻花辫的程平安从吉普车上下来。 她的手中拎着大包小裹，临关车门前，她再次跟顾淮松道谢。 “谢谢顾团长，谢谢小隋同志。” 说完，她就毫不留恋地关掉车门，转身进入学校。 从顾淮松的角度看去，她的背影有些雀跃，就像是挣脱牢笼的鸟儿终于飞回属于她的大森林一样。 “程同志居然没有特意跟您说话。”开车的小隋大惊小怪。 不怪他如此，顾淮松是他们军区最年轻有为的军官，不仅能力佳，长得还好，整个军区文工团内女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们团长。 每次见到他们团长都要特意跟他们团长说几句话。 暗送秋波之意不要太明显！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女同志见到他们团长的脸不为所动，说走就走。 “我有什么特殊的吗？”顾淮松转头看看程平安消失的方向，反问小隋。 小隋语塞，良久才开口：“说的也是，这位程同志长得也漂亮，比我们文工团的女孩子们都要漂亮，还会解剖尸体，这么厉害的女同志，确实不会被您的脸迷惑。” 小隋嘟嘟囔囔半天，没有启动车子。 顾淮松冷眼斜他，“再不开车，回去负重五公里！” 车子的轰鸣声陡然响起，紧接着，刚刚还开的平稳的吉普车就如离弦的箭，“咻”的一下冲出去。 带起一阵阵风沙，惹来后面行人的咒骂。 副驾驶的顾淮松更别提，被小隋甩了一下头，气得他暗想，回去就让小隋负重跑10公里！ 龙科大内 程平安进入校门后，就跟人打听了法医专业的位置，拎着自己的东西直奔法医专业的行政办公室。 “扣扣——” 白色的墙壁下方，是用绿色油漆涂着的墙围。 她仰头看着白色的标牌上写着的红色字体——法医专业行政处，她就上前，敲响涂着朱红色油漆的木门。 “请进。” 程平安推门进去，就看到身着白衬衫，梳着低马尾，穿着军绿色裤子的女子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推门声，女子转头。 “你好，我是来报到的新生。”程平安上前，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交给对方。 女子戴着黑框眼镜，在看到程平安的时候，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脸上，而后才转头看向程平安递交的录取通知。 看到录取通知上面的名字，女子蹭地一下站起身。 “你就是程平安？” 程平安没料到女子会有这个举动，她迟疑地点点头，“是我。” “程学妹，欢迎你加入法医专业！” 相比刚才的客气，此刻的女子要热情很多。 程平安不知该怎么反应，就道谢，“谢谢学姐。”对方叫她学妹，她叫对方学姐应该没错。 通过聊天，程平安认识了这位学姐，是大二的学生，林红缨。 整个法医专业从大一到大四，只有三名女同学。 可以说，是非常阳盛阴衰的专业。 因着女同学少，法医专业的女生宿舍就被安排到女老师的宿舍楼中，分出一间作为法医专业的女同学的宿舍。 将东西都放进宿舍后，林红缨就带着程平安去办理入学。 录取通知书，知青证明，粮油关系转移证明她没有，不过因为她的成绩特别优异，学校给予优待，允许她用钱购买。 然后是其他的一些档案。 都处理好之后，程平安才对林红缨道谢，邀请她一起吃饭，“林学姐，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好啊！” 法医专业迎来新的女同学，引起法医专业学生们的震动。 “听说了吗？新学妹是这一届的高考状元！” “我看到新学妹了，长得老漂亮了，我们学校的校花可能要换人咯！” “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林红缨带着的那个漂亮女同学，就是我们的小学妹，长得好不说，学习还那么好！” 法医专业的男同学们，在课余时间讨论的话题，都是这位神秘的第三位女同学。 吃过饭，林红缨跟程平安就回到宿舍铺床。 第三位室友也在此刻登场。 林红缨人如其名，长得很英气，一看就是非常大气的女将风范。 第三位室友则不是，她是一位梳着短发，面容憔悴，眼神却很坚毅精神的三十多岁的女同志。 “平安，这位是我们的室友，宋雪莲姐姐。” “雪莲姐，这位就是我们法医专业的新学妹，程平安。” 宋雪莲点点头，算是跟程平安打过招呼，然后就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翻个身就睡了过去。 程平安有些讶异。 “习惯就好，雪莲姐特别刻苦……” 林红缨跟程平安解释宋雪莲的身世后，程平安心中涌现出两分同病相怜来。 “我能借用你的大一课本看看吗？”程平安转移话题，将话题拉到学习上。 见她如此好学，林红缨对程平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程学妹！” 就在林红缨给程平安找课本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程平安就看到身着连衣裙的女老师敲响她们的宿舍门。 林红缨跟程平安同时抬头，就连宋雪莲也缓缓睁开眼睛。 “程平安同学，校门口有人找。” 第10章 732师的表扬文件！（求金票） 程平安疑惑。 她刚过来报道没多久，没有认识的人，会是谁来找她？ 难道，是周报发跟他妈？ 程平安心头一凛，她看向女老师，“我想请问一下，找我的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或者长什么模样？” “梳着寸头，穿着军装。” 听到是穿军装的，程平安松口气，她跟老师道过谢，直奔学校门口。 “顾团长？”程平安听到是穿军装的人，也猜测是不是顾淮松，确定是对方，程平安立马跟对方打招呼。 听到脚步声，顾淮松转头。 “程同志，你好，我是来给你送奖金的。” 顾淮松说的时候，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色的信封，交给程平安。 程平安疑惑，“审批这么快吗？” 她记得，部队奖金审批得一层一层的，要好久才会下来，没想到—— “嗯，走的特殊通道。” 顾淮松这么说，程平安也没客气，她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她带过来的五块钱，根本不够支撑这个月的花销。 接过信封，再次道谢。 程平安就转身离去。 等程平安走后，小隋才走到顾淮松身旁，“团长，上面未必会通过她的奖金要求，您这样，岂不是在自掏腰包给她奖金？” “她帮助我们找到二鬼子的目的，我自然也愿意帮她两分。” 毕竟，现在正是她有难的时候。 日后她成长起来，帮助他们的地方会更多。 “成熟的法医，不可多得。” 从校门口离开，程平安就迫不及待打开信封。 三张大团结映入眼帘。 “！”她需要的书，有钱买了！ 程平安没有深究奖金这么快下来的原因，对方给她送来，她没道理在穷困的时候拒绝金钱。 回到宿舍，程平安彻底进入学习的状态。 下联村内 从沈市回来的周报发，直奔村长的家。 “顺叔，程平安在哪？”他在沈市这么多天没见到程平安，肯定是被村里人找到了！ 他心中揣着戾气。 等会儿他看到程平安，一定要让那个贱人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 村长将自己的烟袋伸进灶坑点燃，啪嗒啪嗒抽一口，才深沉地开口：“报发啊，村里人找了三天，没有找到人，她或许没有去沈市。” 那么大个人说消失就消失，肯定不可能。 “怎么会没有？”周报发满怀期待的来到村长家，结果，村长说他们这么多人也都没有找到！？ 他想发怒，可面前的人是村中德高望重的村长。 他后面还需要村长的帮助，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怒火憋着，他憋屈的开口：“她不去沈市，还能去哪？” “我是说，她前几天可能是躲在镇子上，没有去沈市。” 村长在没有找到程平安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是躲到哪里，他们才会没找到。 这次—— “我再去沈市！”没找到人，周报发怎么会甘心？ * 程平安一早起来，先是去吃饭，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去上课。 这几天，手机一直很安静，未来的她没有再发微信过来，难道，是她未来的危机解除了？ 思索着，程平安就找到无人的地方，翻开手机去看微信。 她的微信上只有一个联系人，就是未来的她。 她一点开，就看到聊天框的位置，未来的自己头像变了。 从前是眼神无光，发丝凌乱枯燥，面容被毁的悲惨老太太，但是，现在这个头像不一样了。 她点开放大。 头像上的人身着法医大褂，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黑色的长发梳成低马尾，表现得从容自信。 就像是透过时代的镜头看向她。 告诉她，程平安，我就是未来那个成功的你，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令程平安疑惑的是，这个头像依旧是灰掉的，难道是因为，未来的程平安没有联系她的缘故？ 摆弄半天，确定自己的命运改变，程平安安心不少。 往前走的勇气在这一刻迸发。 这证明，她最开始的选择是对的，可以一直坚持自己的道路继续往前走！ 程平安收好自己的手机，直奔教室，去学习。 进入教室，座位几乎都快满了，最后，程平安选择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 她刚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涂着暗红色油漆的木质书桌上，她的前桌就回头看她，“你是程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平安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两分鄙夷和不喜。 程平安皱眉思索，她确定没有见过这位同学，不明白他对她的恶意是从何而来的。 “我就是。”程平安点头，疏离客气的回答。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不喜欢她，都是对方的事情。 周报发的事情让程平安的内心发生很大转变，她现在更专注自己些，别人少来招惹她就行。 真要来，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见程平安的表情很冷淡，对方冷哼一声：“这里可不是初中，以后你可要加倍努力，不然可是要被落下的。” 男同学的话，让程平安皱眉。 她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初中之后，女同学的思维追不上男同学，学起来比男同学要吃力了。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程平安没惯着，直接问对方成绩。 程平安的话一出口，在旁边听风的几个同学，瞬间没憋住，扑哧笑出声。 而刚刚教育程平安的同学如今脸色已经涨红。 他恼羞成怒地怒道：“分数不能决定未来！” “可以决定我是状元。” 程平安呛他。 再不服气，她也是公认的状元。 对方被程平安气得转过头，不再说话。 一直沉默的同桌，在对方转过头之后，才对程平安开口：“你好，程同学，我是你的同桌，李沐森。” 程平安点点头，算过打招呼。 老师进门，大家都安静下来。 “同学们，在讲课之前，我要表扬一下我们班的同学……” 老师将自己手中的书放在讲台上，拿出手中带有红色印章的奖状举起来，给同学们观看，“程平安同学，这是732师发来的红头文件，感谢你帮助732师破获紧急案件，为732师争取了宝贵的侦查时间！” 第11章 打脸同学（求金票） 老师说的时候，还特意将表扬的红头文件展示给同学们看。 同学们哗然。 他们知道程平安是牛的，毕竟，程平安的分数就那么高。 “程平安同学，作为新一届的法医专业的学生，解剖死者并拿到有力证据，学校也给予表扬，请你上来领你的奖状。” 老师的话，让程平安不得不起身。 老师在给程平安奖状的时候，问程平安：“你之前学习过法医？” “嗯……我爸爸是法医。”她也没有隐瞒。 听程平安这么说，坐在程平安的前桌，冷嗤一声，“怪不得学习这么好，原来是家里有人帮忙啊？” 他的话音落下，老师立刻斥责他。 “不要胡说八道！程同学十几岁就下乡了，这么多年一直在乡下，学习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不要觉得别人的成绩是轻飘飘得来的！” 老师这句话，让男同学脸色难看起来，他觉得他有些下不来台。 程平安没管他的心情，只是感激的道谢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坐下，坐在前面的同学就要去夺程平安的奖状，看样子，不像是好奇要看，反倒是像嫉妒发狂，想要撕毁。 程平安躲过。 “你要做什么！” 本来，程平安是不准备跟他一般见识的，结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跟她作对，她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将自己的奖状放进书包里，“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就来比一比。” 她对自己的学习成绩，还有法医技术，还是有信心的。 老师没想到，程平安的前桌性格会这么恶劣。 “赵国胜，你在干什么！” 老师走下讲台，来到程平安跟赵国胜跟前。 老师想要安抚程平安，但是程平安现在也在生气，她对老师开口：“老师，我申请跟这位赵同学比一比。”说着，她转头看向赵国胜。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这么不服气，应该是有些本领的吧？ 面对程平安的挑衅，赵国胜立刻站起身，“比就比，谁怕谁！” 老师皱眉，他看看程平安，又看看赵国胜，最后叹口气。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比一比吧。” 程平安微微扬起下巴，“你要比什么？成绩？法医技术？”除去这两个，别的跟他们专业也不沾边。 程平安的话，让赵国胜的表情扭曲一瞬。 “那就两项都比！” “好！麻烦老师做我们的见证人。”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老师也就同意两人的要求，将比拼的时间定到第二天的下午，下午没有课，刚好他要去公安局帮助警察破案。 正好将他们两个带着，到时候也能观察观察，程平安的法医技术如何，可不可以做他的副手。 老师同意后，大家就安静上课。 在比拼之前，程平安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倒是赵国胜不停地回头挑衅，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最后，程平安的同桌李沐森受不了的举手。 “老师！赵国胜同学一直回头跟我们说话，我们都听不清楚了，我想申请换个座位！” 李沐森的话，引起老师的高度重视。 然后，赵国胜就被换走了。 换到走廊中，他自己一个座位的在门口听着老师的讲课。 等老师下课，他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之后，他的就老实很多，不再回头说话。 只是不停地用眼神挑衅程平安。 对此，程平安只有一个表现：比赛的时候见分晓！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来到第二天的下午，她跟赵国胜坐上去公安局的车。 来到公安局，老师就跟警察们介绍，这是他们的学生，过来观摩学习的。 警察们点点头，同意让两人进去。 进入到解剖室，老师就让他们换衣服。 赵国胜一直在瞄着老师，老师如何做，他就如何做。 在旁边的程平安则是自己去找衣服，然后更换，等赵国胜还在寻找的时候，她已经换好衣服，来到老师跟前。 赵国胜扭曲着脸冷哼，“不就是跟家里人学过吗？有什么了不起？” 老师皱眉，没有去呵斥他。 等下尸体会教他们做人。 “先来见见你们的大体老师。”老师上前，将解剖台上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露出尸体的面容。 尸体的面部被钝器所伤，已经看不清长相，又因死亡两三天，尸体上出现尸斑化脓，此刻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赵国胜看到尸体的面容后，吓得惊叫一声，忍不住后退。 倒是程平安很镇定地站在后方。 见她这么镇定，最多就是看到死者伤口的时候，微微皱眉，老师的脸上浮现出两分满意。 “赵国胜，你不是要跟程同学比拼吗？到门口做什么去？” 眼见赵国胜要去呕吐，老师侧头，对门口的赵国胜道。 赵国胜摆摆手，表示认输，然后狂奔出解剖室。 无他，尸体太臭了，还有尸虫什么的，他真的接受不了。 赵国胜离开，老师就开始进入解剖状态，程平安明白她今日过来的作用，她安静的给老师递物品，在老师需要的时候，适时上前帮忙。 她如此有眼力见，很得她老师的喜欢。 就连在外面守着的警察都觉得，这个女同学很不错，日后说不定会是个很厉害的法医。 解剖成功，老师摘下口罩和帽子，来到门口：“我学生将我的解剖都记录下来了，你们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程平安将记录交给警察，也去一旁脱大褂。 走出解剖室，老师才转头看向程平安，“你小时候经常帮你父亲打下手吗？” “不是，我父亲解剖的时候我还小，后来……他就被带走了。”谈及自己父亲，程平安的眼眸暗下两分。 她没有全说，老师也明白。 当时的背景，她爸爸确实很危险，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会成为很棒的法医。”老师由衷的开口。 她在这方面很有前途，也很有天赋，他觉得日后可以多带出来。 现在国内法医不多，尖子生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得着重培养。 “谢谢老师。” 赵国胜回来的时候，老师已经解剖完成。 老师扫他一眼，而后带着他们离开，期间，赵国胜一直在捏着鼻子往外面走。 他这样，让老师越发不喜。 回到学校，他更是让两人去他办公室做试卷。 就在程平安准备点头的时候，她远远地听到一声呼喊，“平安！” 第12章 有结婚证吗？（求金票） 熟悉的嗓音，让程平安身躯一僵，她像是没听到对方的呼喊一样，直奔学校而去。 她现在不想面对对方。 跟着一起的老师，转头看向对方，又看看程平安，见程平安肉眼可见的想要急着走，他就没有吭声。 倒是赵国胜慢下来，“我忽然想起来，我要去书店买点东西，老师，你们先进去吧。” 他在说的时候，转头看向叫程平安的人。 他的举动引起程平安的注意，看到他的动作，程平安的脚步也慢下来两步，没有再跟之前那样，想躲避。 “老师，你先回去，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程平安不给赵国胜接触对方的机会。 叫程平安的人，是一直在寻找程平安的周报发。 程平安不回去了，赵国胜只能咬咬牙，真的去书店买东西，“半个小时后，老师的办公室见！” 赵国胜离开，程平安才看向由远及近走过来的周报发。 “平安，我终于找到你了！”周报发很聪明，他看得出来，程平安已经成功入学，现在让她把大学名额让出来也不可能。 不仅不可能，他还会被抓捕。 于是，他换了个态度。 “你来学校报到，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呢？我们都很担心你。” 大学读不上，周报发只能牢牢抓住程平安，不给她挣脱他的机会。 毕竟，在她不能生的时候，是他在不离不弃！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的大学名额拿不到？” 程平安冷漠地反问。 两人对话的时候，不少校门口的学生都在驻足观看，好奇周报发跟程平安是什么关系。 “平安！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惦记过你的大学名额了？你不能因为考上大学，就要抛弃我，不承认我吧？” 周报发的声音，扬起两分。 给大家一种错觉，程平安因为考上大学，就看不上他这个糟糠之夫了。 果然，在周报发的声音出现后，大家看程平安的眼神就变了。 现在的程平安，可不是周报发这种小伎俩就能欺负的，她微微扬起下巴，“周同志，你这话说得不对吧？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就抛弃你？” “咱俩是夫妻啊！” “结婚证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咱俩是夫妻关系？” 程平安平静地反问。 当初，周家为设计程平安，婚礼没有办，照片也没有拍，两人就是简单地给周家父母磕头，就算结婚了。 如今他怎么证明，两人的关系？ 周报发没料到，程平安在读大学之后，真的不承认跟他的关系了！ “放屁！老子睡了你三年，你说不认就不认了？” 周报发被程平安的话激怒，开始口不择言。 程平安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她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她扬声怒道：“周同志，有什么话跟我到警察局去说吧！我相信，警察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他这个没有廉耻心的贱人！ 周报发敢这么说，就是秉着程平安是女子，在这个时候，名声不好的女子就算是大学生，也容易被逼死。 他是故意的。 他以为，程平安会害怕，会羞耻，唯独没想到程平安会硬刚。 “去警察局又如何？”周报发底气不足的挺挺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被程平安镇住。 程平安冷笑。 “你刚才的话已经用言语调戏我，周同志，流氓罪可不轻。” 从前，他说什么都会听的女子，如今不仅不听他的话，还对他如此冷漠，周报发哪里受得了？ 他一上头，就答应要去警察局。 “去就去！” 程平安转头看向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诸位同学，我想请诸位见证一下，如果晚上我放学没有回来，就被他给掳走了，记得帮我报警。” 男同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女同学听出里面的门道。 有几个女同学上前，“我们跟你一起去！是非曲直，到警察局一问便知！”她们没有看到证据，谁也证明不了，这位女同学跟这位男同志有关系。 两人看起来，就特别的不相配！ 女同学们的帮助，让程平安感激不已，她对诸位同学们道谢，“谢谢，谢谢。” 公安局距离学校没多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中间，周报发几次想要接触程平安，拉扯她，都被其他女同学给挡住。 尤其一位长得俏丽，性格跟小辣椒似的女同学，她歪头警告他，“我就站在这里，你敢碰我，我就报警，以流氓罪枪毙你！” 周报发恨恨地瞪她一眼，老实不少。 来到派出所，周报发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你可得管管啊！我婆娘考上大学之后，就不认我这个丈夫了！” 说完，他就坐在地上大哭。 跟村里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警察同志看看程平安，又看看地上撒泼的周报发，皱眉呵斥，“站起来！” 警察同志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周报发的嚎叫声瞬间顿住，乖巧的站起来，他等着警察同志接下来的话。 “这位女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警察同志看一眼周报发，觉得他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不像是个好人。 他需要女同学的回答。 不等程平安开口，周报发就要再开口，被警察同志用眼神给瞪回去。 “他污蔑我。”程平安平静地回答。 读大学的周报发都能用没有结婚证来噎她，她自然也能用没有结婚证的事情噎他。 她不承认，他能有什么办法？ “贱人！你是铁了心……” “注意言辞！”不等周报发怒骂完，警察同志就冷喝出声，不给他继续咒骂的机会，“你说你们两个是夫妻，结婚证拿来！” 现在的年代，夫妻去招待所居住，都得要拿身份证。 他出门寻妻，没道理不带结婚证。 周报发眼神闪烁地看向别处，“我……我没带。” “究竟是没带，还是没有啊？”小辣椒女同学冷嗤一声，指着周报发开口：“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好好审问他，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说不定已经污蔑好几个女同学了！” “她就是我婆娘！我们村里的人都能证明！” 第13章 扇赵国胜耳光（求金票） 周报发着急起来。 他这么反驳，很明显，他是没有结婚证的。 沈市的警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不少被强迫的女子都被绑在对方家中，不顾妇女意愿地成婚。 “没有结婚证，她就不是你的妻子，你再乱说话，小心我们报警把你抓起来！”小辣椒同学疾恶如仇。 她眼中带着厌恶。 没有结婚证，警察同志也不站在周报发那边，他也明白，今日是不会有结果的。 他就老实下来。 只不过，程平安注意到，他在服软的时候，眼神是阴冷的。 显然，他不会善罢甘休。 对此，程平安心生警惕，她准备回学校请老师给她的身份证明做个更新，证明她是未婚。 怕被抓，周报发改口，说认错。 经常留下他口头教育几句，程平安几人则是被放走，让她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辣椒女同学心有余悸，“得亏你叫我们来了，不然我们都要误会你，发达之后不认前面的丈夫了。” 近距离接触，她们才发现，周报发是个什么人。 “你好，我是程平安，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程平安感激的跟她们道谢。 “赵椒椒。” “李盼。” “王桂春。” 程平安将几人的名字都记下，热情的要带她们去吃饭，几位女同学推拒，“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这个人太危险，以后你出门记得叫人陪伴。” “实在没有人，就叫我们，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 陌生同学的关怀，让程平安心生暖意，她点头，“好。” 回到学校，赵国胜已经等在老师的办公室内，见她进来，赵国胜的眼中闪过阴狠，“哟，我们抛夫弃子的程同学，终于回来了？” “还以为你害怕了，不敢来了。” 面对赵国胜的挑衅，程平安的回答只有五个字，“老师，开始吧。” 程平安的无视，让赵国胜的表情扭曲一瞬，而后他撇唇，不怎么在意今日的比拼了。 有今天门口那一出，日后程平安再骄傲，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于是，赵国胜的表情变得骄傲起来。 老师看看两人，直接发卷子给两人做，这次的卷子是黑省的高考卷子，跟她们辽省的卷子不同。 不过，因为是平常比拼，只考了三科。 语文，数学，以及外语。 程平安的回答速度很快，赵国胜这个人比较急躁，他不仅想要在分数上压程平安一头，就连做题速度都想压程平安。 可惜，程平安每一门都比他先交卷。 两人答卷子的时候，旁边的老师就已经在判卷，等两人回答完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科目出成绩。 程平安两科就已经有185分。 赵国胜则是只有145，除非程平安第三科考60分以下，不然，赵国胜根本没有追上的机会。 半小时后，分出结果。 程平安比赵国胜高出50分，这局依旧程平安胜。 “赵国胜，程同学天赋确实好，但她也非常努力，你不能因为对程同学有偏见，就觉得程平安同学没有努力，或者是依靠父母。” 老师对赵国胜语重心长地劝解。 希望他不要钻牛角尖，不然，日后程平安对他的影响只会越来越重。 可惜，老师的好意，赵国胜并没有参透，他敷衍地点头。 准备回去继续找程平安的麻烦。 看出他没听进去，老师就没有再劝，就希望他不要走歪路，不然—— 神仙难救！ 回到班级，赵国胜就开始用眼睛寻找程平安，见她若无其事地坐在位置上，他冷哼一声：“有些人真是没心没肺，全家托举上来，她考上大学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声音不低，同学们都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程平安。 大家迟疑地看向程平安。 程平安连个反应都没有，好似，赵国胜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实际上，程平安当真不觉得，赵国胜说的人是她。 周家没有托举过她，她的读书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偷偷学的。 在周家的时候，只要她看出，周母就会找机会让她做事，根本不给她学习的机会。 她能考上大学，纯粹是靠她自己，谁都没帮助过她。 在赵国胜眼里，程平安这个表现就是在默认。 “程平安！”他愤怒地叫她。 程平安抬眸，一双冷漠的眼眸落在他身上，浑身透着不耐烦，好似在说：你都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她越是这样，赵国胜心中的气就越是难平。 他口不择言，“今天门口站着的人，是你姘头吧？你花人家钱读书，你……” “赵国胜！” 不等他说完，班长就呵斥着打断他，“你是法医专业的学生，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 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能乱说！？ 被班长呵斥，赵国胜才回过神来，他 想张口补救，但程平安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直接来到他面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班级的人安静下来，就连门外走廊路过的同学们，都顿下脚步。 谁都没想过，程平安会动手。 “还要说吗？”程平安冷眼看向赵国胜。 赵国胜被程平安的样子吓住，他本意是想还手的，可程平安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暗色，好似他动手，她就敢跟他拼命的样子。 赵国胜害怕了，他后退一步，转身走出班级。 “有病！” 他走后，班长才走到程平安身边，“程同学，你没事吧？” 她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 他们是学法的，懂得要看证据说话，跟着去的几位同学都说没有结婚证，说明程平安跟他的关系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他们自然不会对她戴有色眼镜。 只是觉得，对方有些难缠，这次不成，日后怕是还要再生事端。 “我没事，谢谢班长关心。”程平安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上课。 放学后 程平安抱着自己的书，往宿舍走去。 一直跟在程平安身后的赵国胜，在她走到僻静的小树林时，他拎着木头跟上，准备偷袭程平安。 就在他要追上的时候，程平安忽然转头—— 第14章 究竟是谁不孕！（求金票） 原来，是她的舍友正在叫她。 赵国胜安下心来，他还以为，他被发现了…… 赵国胜是这么觉得的，可走在前方的程平安和林红缨，却在不时地用余光看着后方。 自从林红缨出现后，赵国胜跟上来的意图就不高了。 “真是太可怕了，他怎么能想要对你出手？”林红缨不理解，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仇怨闹到要动手伤人的地步。 程平安觉得，老这么躲着也不行，她得引蛇出洞。 不过，赵国胜今日跟上来的意图不高，她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赵国胜身上，而是回到宿舍内努力学习。 准备改天，给赵国胜露出个破绽。 将程平安送回宿舍，林红缨就去做别的事情，她刚走，程平安就感觉到一直贴着胸口放着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她忙回头去关门，然后躲进自己的被子里，去看手机上的内容。 自从她逃离下联村后，一直灰着的微信头像，此刻变成了彩色，她迫不及待地点开微信，就看到熟悉的绿色框。 [1981年夏，沈市护城河内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因各方面技术落后，女尸的头颅在四十年后才被找回，是沈市公安局80年代第一个悬案] [图片.jpg] [资料.pdf] 对方这次没有叫她救人，只是给她发来一篇报道的节选，警局寻找头颅的启示，还有警方的档案。 程平安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先去看了上面的记载，还有法医的一些鉴定，她觉得，换做是她自己，大概也就解剖成这个样子。 唯一敏感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腹中的土壤辨别。 但，这个不属于她的法医范围内，难道，她要去学痕检吗？ 程平安的眼中闪过困惑。 现在的学术条件，不比国外，她只能学一个学科，就算是想学习一点痕检，也只能在课余时间看看书—— 不对，未来的自己掌握着后世的技术水平，说不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于是，程平安试探着回。 [我需要初级痕检资料，以及法医资料] 将这句话打过去的时候，程平安的内心是忐忑的，她不确定手机上的微信能不能发来，也不确定跨越时代的产物，能否被她看见。 心中百转千回，最后都化成一句话：试试，万一成了呢？ 她的消息发过去后，果然石沉大海，良久没有给她回复。 程平安皱皱眉，最后不得不将资料点开，认真看资料上的记载，将资料全部记下，然后找到自己的本子默写。 她的记忆力很好，看一遍的东西基本上都会记得住。 默写的时候，资料一字不差的被她写在本子上，这样，就不怕室友们忽然回来，发现她手上的奇怪手机了。 林红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平安正捧着一个本子看。 她凑近，发现是一个无头女尸的案例。 “你从哪里得到的案例？”林红缨惊讶，她拉过椅子坐在程平安的身侧，也跟着看起来。 她也时常剪国外的报纸看国外的凶案报道。 只是，都没有这么详细的记载。 程平安眨眨眼，“嗯……是我爸爸讲给我的一个国外的凶杀案，他亲自去过……”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程平安，就随口胡扯了一句。 林红缨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抓耳挠腮的看着案件的记录，“我想过无数种办法，得到的结论都跟上面的结果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红缨的回答，跟程平安最开始的回答是一样的。 程平安其实可以问对方，头是在哪里找到的，只是，四十年…… 变故太多。 谁也不知道头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她也不可能去跟警方说，她知道头在哪里，这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一点痕检技术，判定土壤，风向，以及各种可能性。 两人没有研究明白，就各自去睡觉。 第二天，程平安早早就起来洗漱，在去厕所之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中，她偷偷点开手机，看到了微信中传输过来的各种资料。 很多都是手写的珍贵资料，还有一些专家的论文。 程平安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资料都看完，但是不行，她要去上课，她得稳住心态，晚上回来再偷偷的看！ 程平安游荡在学习的海洋中，被遣回下联村的周报发，却不甘心的带着自己老母亲，再次踏上寻找程平安的路。 当然，这次他不仅带他的老母亲，还有刚被村长送过来的，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准备充足的周报发，得意的再次踏上征程。 这次，他要看看，程平安拿什么狡辩！ 在周报发重新来到沈市之后，他不再等程平安出门，而是拉开打印好的横幅，跟着他妈，他妹一起在龙国医科大门口展示。 “我的命好苦啊！摊上个不孕的儿媳妇不说，人家在考上大学以后，一脚就把我儿子给踹了啊！” 将横幅展示好，周母就开始坐在地上哭。 她的声音很大，让不少同学都驻足。 上次周报发跟程平安的事情，在校门口就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他再次出现，大家第一眼就认出来他。 本来，对程平安不怀疑的同学，又开始动摇起来。 “同学，你们看看，这是我们两个的结婚证，她真是我婆娘。”周报发一副被甩的乡下汉子模样，表情看起来很朴实。 不知道的人，就会将他当成个老实人。 周家人又来闹事，还是林红缨来告诉程平安的，“平安，那个周家人又来找你麻烦了！他们……在门口拉横幅，说不嫌弃你不孕，希望你回归家庭。这次，他们还拿出了结婚证。” 怕是有备而来。 林红缨的话，让程平安刺棱一下，从椅子上弹起。 “他拉横幅说我不孕？”程平安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她不想跟周家人牵扯太多，她转头看向林红缨，“学姐，你能帮我报警吗？我去门口跟他们家人对峙，伪造结婚证可是犯法的！“ 这次，她要让周报发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下不来！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究竟是谁不孕！ 第15章 不能生的是他！（求金票） 林红缨去报警，程平安就来到校门口。 远远地，她看到周报发跟周报琴举着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结婚三年未有子嗣，一朝考上大学踹掉糟糠夫！ 尤其是未有子嗣几个字是标粗放大的！ 看到横幅，程平安被气得浑身发抖。 周报发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往她身上泼脏水的！？ 程平安大步上前，来到校门口，看着吵闹的周家人，怒喝出声：“闹够没有！” 程平安终于出现，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藏在人群中的赵国胜看到程平安，嗤笑一声，扬声开口：“你不是说你跟他没有结婚证吗？现在，人家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你不能生，人家不但不嫌弃你，你现在考上大学居然就想踹掉人家，你跟陈世美有什么区别！” 赵国胜洋洋得意。 学习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这辈子都不能生，没有生养孩子的能力？ 看她离开现在的丈夫，谁还能要她？ 程平安听得出是赵国胜在幸灾乐祸，她转头看向他的位置，“赵同学，大家都是读书人，还是医学类的学生，你更应该清楚，能不能生要看两个人，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妻子不能生？” 程平安的话，让医学系的学生们赞同的点头。 医学证明，男人也可以不能生。 “所以，你是承认你跟周报发的关系了？”赵国胜胡搅蛮缠，非要程平安承认跟周报发的关系。 程平安当然不会承认。 “我已经报警，警察过来，自然会有决断，没有的东西就算造出来也不是真的。” 周母没想到，程平安出门读大学之后，会变得这么野，说话态度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她从地上爬起来，“平安啊，你跟妈回家吧，报发不能没有你。” 她说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同学眼神瞬间变了。 不承认糟糠夫跟放弃大学回乡下是两回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眼见周围人的脸色不对，周报发瞬间出声，“妈！平安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你怎么能让她放弃？你忘记你平时为让她多看两分钟书，帮她挣公分的事儿了吗？” 不得不说，周报发比周母的脑子要清醒些。 有周报发的提醒，周母瞬间回神，程平安已经入学，她儿子的大学名额肯定没有了。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程平安这个大学生，不能让她挣脱开周家，她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 休想踏出周家一步！ “是妈说错话了，平安，你原谅妈。”周母可怜兮兮的看着程平安，想要去拉程平安的手，“你跟报发这么多年感情，真的就这么舍弃吗？” “你当初下乡的时候，报发帮你做活，帮你赚工分，你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周母抹着眼泪，不停抹黑程平安。 程平安是这届的高考状元，大家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在周家母子不停的抹黑下，大家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程平安站在原地，心中升起悲凉。 这就是千夫所指的感觉吧？ “周报发，我是下联村的知青没错，可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我的清白！明明，你跟小李村的小花嫂才是一对！” 程平安气得哆嗦，她红着眼眶，满脸的委屈。 “你还跟小花嫂子说过，你不能生，会将她的两个孩子当成是亲生的来对待，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 “你不能因为我考上大学，就污蔑我，欺负我！你这样做，不就是仗着你们下联村团结，欺负下乡知青吗！” 学校里，不少下乡的知青。 都知道村里的村民有多团结。 大概不少人都想到自己在村里的遭遇，她们看程平安的目光中就没了谴责，脑子清醒过来。 他们不能光看周家人的一面之词。 他们的说辞不一样，但是，程同学不怕去派出所，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故事！ 同学们思索的时候，周报发的脸色变了，他死死地瞪着程平安，他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和害怕。 他没想到，程平安知道，她都知道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不能生！”他的反驳声尖锐起来，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周报琴本就是火爆脾气，一听程平安说她哥，她能愿意？ “你才不能生！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要不是你考上大学，我哥说什么都不会要你！” 周报琴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来，但因为手里有条幅，她就只能不停地咒骂程平安。 周报发转头呵斥她，“闭嘴！” 他现在无比后悔，他就不该带周报琴过来，就知道她是来拖后腿的！ “你们非说我不能生，你们有证据吗？”程平安平静地反问对方，“往我身上泼脏水，总得有证据吧？” 周母现在也不高兴起来。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周报发跟程平安的结婚证，“你们两个结婚三年没有孩子，还不能证明吗？” 程平安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手里的，崭新的结婚证。 结婚三年，结婚证保存的再好，也会旧一些，怎么可能如此新？ “这位大娘，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能生的也可能是男同志，在没有体检报告的前提下，你不能污蔑女同志不能生。” 有个女同学看不过去，出言科普。 能不能生，需要去医院检查才行。 可惜，她这个文化人，跟周母这种胡搅蛮缠的村妇科普，就是在对牛弹琴，她完全听不进去。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不能生？你跟程平安是一伙儿的对吧，你们大学生都抱团，欺负我们老实人！”周母不觉得是她儿子不能生。 所有说她儿子不能生的人，都是跟程平安一伙的。 被周母攻击，女同学的眼中瞬间流露出厌恶。 “无知！你们要是老实人，世界上怕是没有不讲理的人了！”她算明白了，这几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本没必要帮他们说话！ “周报发，你敢跟我去医院做体检吗？”程平安冷眼注视着不远处的周报发，扬声开口，“你口口声声笃定我不能生，那就去医院见分晓如何？” 第16章 进军区！（求金票）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 周报发眼神闪烁，拒绝跟程平安去医院。 眼见周报发的态度变得模糊，刚刚还帮助他说话的同学们，纷纷皱眉，开始怀疑周报发话中的真实性。 “人家程同学都不介意去，他为什么要介意？”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这样，明显心虚！” “那就等警察来。” 同学们开始不再为他发言，只有赵国胜还在拱火，最后，大家觉得他太蠢，纷纷远离他，将他暴露出来。 赵国胜：“……” 他们这样对吗？ 警察来的时候，就看到校门口吵闹得厉害，眼见警察来，周家母子三人的眼中肉眼闪过慌乱。 不过，周报发想到他现在有结婚证，底气瞬间足了。 “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她抛弃我！” 警察看看周报发三人，又看看程平安，“都跟我们走一趟！” 有课的同学去上课，没课的同学都去做人证（主要是想看满足好奇心，究竟是谁的错！）。 二进宫，周报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倒是周母和周报琴很紧张，她们有些慌乱地挤在一起，在听说要分开审问 的时候，更是着急的互相拉扯着，不肯放开手。 程平安很镇定。 “这几人污蔑我，伪造结婚证。”程平安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 林红缨也点头，表示程平安是没有结婚的，她的身份证明上是单身。 警方点头，表示会调查清楚。 伪造结婚证污蔑她人已婚，可是重罪，警方自然会重视。 周报发坐在审讯室，跟第一次的态度，形成强烈反差。 可惜，沈市的警员都是眼力非常好的，他的态度转变，早就被怀疑，“周报发，将你的结婚证拿出来！” 警员的表情很严肃，他们紧紧地盯着周报发。 给周报发形成心理压力。 周报发再怎么狂，在警察面前，尤其是做亏心事后，表现得也没那么镇定自若。 “我……在我妈那。” 为首的警员侧头，守在门口的警员就去找周母拿结婚证。 当结婚证拿过来之后，警方看着崭新的结婚证，又看着上面的日期…… “砰——！！” “周报发，伪造结婚证乃是犯罪！”队长怒拍桌面，怒喝出声。 “我没有……” “三年前的结婚证批号根本不是这个，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告诉你，伪造结婚证要被罚款，判刑三年！” 队长其实看得出结婚证是假的，只不过还没有去印证，他看周报发的心态不稳，就拍桌恐吓。 没多久，周报发就被警察恐吓住，说出实情。 “我说，我都说……” 他不想被抓，不想被拘留。 周家母子三人，最后都被拘留。 从派出所走出那一刻， 程平安舒心的仰头看向太阳，她可以安静几天了！ 回到学校，林红缨就拿个火盆放在门口，让程平安迈火盆，祛除晦气。 一连多日，程平安都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之中，直到，顾淮松的再次出现。 “程同志，又见面了。”身着绿色军装的顾淮松斜靠在吉普车上，跟踏出校门的程平安打招呼 “……” 程平安看看周围围观的人，有些头疼。 “顾团长，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奖金，还有奖状都已经颁发完了。 顾淮松微微一笑，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 “还是上次的事情，遗留一些问题，一事不烦二主，就请程同学再走一趟了。” 程平安无语，她不得不上车。 这种事情很敏感，确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 她老师的口风也很紧啊！ 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同学们，眼见程平安坐上吉普车，大家不免好奇。 “她这是去做什么了？” “看起来，好像是那个好看的军人有事要求她。” “据说他就是程同学上次帮助的军官，没听他说吗，还是上次的问题，需要她再去一趟。” 赵国胜隐没在人群中，语气酸地能冒出水来，“我看她是乱搞男女关系吧？” 他的话落下后，以为大家会附和。 结果，大家依旧远离他，甚至有人嫌恶的开口：“你有病吧，人家那是军官，你污蔑军官想要被抓起来，你自己去！不要带上我们！” “神经病！” “他是嫉妒程同学，嫉妒疯了吧？” “这样的败类，能不能被开除啊？” “我这就去告老师！” 不高兴被利用的同学，性格刚正不阿的同学，一起结伴去找他们的班导，将此事告知对方。 负责程平安班的班导觉得，赵国胜是疯了！ 什么话都敢说！ 他不要命，别人还要！ “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多谢几位同学的指正！”班导立刻叫来赵国胜，将他批评一顿，并找到教导主任，让对方定夺。 于是，赵国胜因口不择言，被罚没本学期的补贴。 “再犯，开除处理！” 教导主任一锤定音。 …… 程平安不知道，她在离开后，赵国胜自己把自己作死。 她此刻正在去军区的路上。 “我还没有跟我们老师请假。” “程同学，你放心，我们团长来的时候已经跟你们老师打过招呼啦。”开车的依旧是话痨小隋。 小隋这么说，程平安就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而是看向顾淮松。 “顾团长，这次叫我过来，是想解剖什么？“除去解剖，程平安觉得，对方也不会让她做别的。 她也不会别的。 顾淮松颔首，“这个案件的内情，目前只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其中之一，其他人……我们暂时不方便联系，只能再次劳烦程小姐。” 看起来，事情牵连甚广。 程平安作为内情之一，只能再次被征用。 这对程平安来说，也是好事，她的实战经验可以增加，而且—— “好说，只要顾团长的奖金到位，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隋闷咳一声。 好险，差点没笑出声来。 都没看出来，程同志这么幽默。 “好说，只要程同志这块砖好用，奖金少不了。” 两人在对话中，进入军区。 吉普停在军区的院子中，顾淮松就带着程平安往独立的军绿色三层小楼走去—— 第17章 抢救成功！程平安技术牛！ 从程平安下车开始，顾淮松就在观察程平安。 她很规矩，没有乱瞟乱看，他去哪，程平安的眼睛就去哪，绝不多看一眼周围。 如此识趣的女子，顾淮松自然会多看两眼。 在军区内，顾淮松是出名的老和尚，如今他的车上下来一位漂亮的女孩子，路过的军人都要驻足观看两眼。 尤其是跑步路过的军员。 “一！二！一二三！一二！一二三！” 穿着绿色背心，健硕的军人们列队规矩的跑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在路过顾淮松和程平安的时候，回头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顾淮松注意到他们的举动，笑骂出声。 “再看，就多跑十圈！” “见过团长！再见团长！” 朝气蓬勃的声音，响在程平安的耳中，她下意识看去，就看到一个个跑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感叹，“真是有活力啊……” 顾淮松看看跑去的兵蛋子，他轻咳一声。 “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 两人一板一眼的来到军区停放尸体的地方。 小隋跟在两人身后，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而后发现，他们家团长面对这位女同志好像不是那么严肃！ 这就是差别！ 说不定，这位女同志将来就会是他们的嫂子啊！ 程平安不知道，她今日在军区这么走一圈，已经成为军区军人们心中的，预订顾嫂人选。 “旅长，这位就是上次解剖的法医，程平安，程同志。”进入到停尸房，顾淮松就对等在停尸房门口的人介绍。 “程同志，这位是我们的旅长。” “旅长。” 旅长是个长相很儒雅，但是目光很精明的男人。 他打量程平安两眼，而后笑呵呵的点头，“好，好好，真是年轻有为啊！上次要不是你的尸检报告，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原来，这些年他们的手法都是推药，然后将其伪装自尽。” “旅长谬赞。” 程平安谦虚。 旅长夸赞两句，就让顾淮松带人进停尸房，进行解剖。 “这是我们找到的，上次尸体的上线，可惜……”他们还是去晚了。 程平安上前，看着还没有长尸斑的尸体，有些迟疑。 这人不像是死的。 程平安凝神，翻看对方的七窍，然后摸脉，最后她才转头看向顾淮松，“他不像是死亡状态，更像是推毒到一半你们赶到，他陷入昏迷之中。” “当然，如果营救不及时，他也还是会死的。” 顾淮松的眼眸猛地抬起，落在程平安的脸上，“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有抢救的可能？” “对！” “用电除颤。” 顾淮松忙转头去叫人，将这个人带去法医部那里，进行抢救。 不管能不能成，总归要试一试。 听到顾淮松的声音，跟在旅长身侧的警卫员瞬间上前，跟小隋一起将“尸体”送去军医部。 等警卫员们都离开，顾淮松才看向程平安，“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是法医吧？ 怎么会诊断的？ “有窍门。”程平安看出顾淮松的怀疑，她先一步开口：“我想，顾团长回来后，应该有查过我的资料，我家世代都是法医。” 祖传的手艺。 一句话，将顾淮松的言语都堵住。 确实，要不是如此，她家也不会被全部下放，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抢救过来，你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旅长会给你申请更多的奖金。”顾淮松揶揄程平安。 程平安笑笑。 “他的神经都在麻痹状态，能不能苏醒是一回事，当真能苏醒的话，我自然不会客气。” 旅长抱臂站在门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发现顾淮松在面对程平安的时候，话会多些，不像平时看到其他女同志那么冷漠，话都懒得说一句。 旅长眼中闪过惊奇。 “程同志是学法医专业的？” “是的，我是龙国医科大学，法医专业的学生。” “怪不得。” 旅长在程平安回答之后，看程平安的目光就变得满意起来。 这可是医科大的高材生！ 旅长的视线再次落在顾淮松的身上，心想：小顾的年龄也不小了，确实该操心操心他自己的个人大事了。 别人跟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快会满地跑了！ 感觉到旅长的目光，顾淮松警惕两分，”旅长，还需要程同志吗？如果不需要，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别急，现在是中午，一起去用个便饭吧。” 首长邀请，程平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正好她也饿了。 于是，三人来到食堂。 此刻正是吃饭的时间，不少穿着背心，蓝色裤子的军人都在安静的吃饭。 他们吃饭的速度很快。 几乎在程平安的眨眼功夫，就已经吃光一个馒头。 程平安：“……” 她在震惊的时候，军人们也在震惊，千年老光棍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还是见过旅长的！ 于是，顾淮松好事将近的谣言，在此刻诞生。 刚刚吃饭很速度的军人，开始放慢速度，观察程平安跟顾淮松的互动，看程平安是怎么跟顾淮松相处的。 大家的目光，让程平安有些无措。 “咳！”旅长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现在女同志现在不好意思，就轻咳一声。 用眼神示意他们：吃完赶紧滚蛋！ 接收到旅长的视线，大家开始恢复吃饭的速度。 眼见周围恢复正常，程平安才松口气。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程平安就不好意思说话，她安静的吃着饭，最快速的速度吃完，“我吃完了。” 她将碗放下。 她的话音落下，旅长跟顾淮松对视一眼。 “走吧，我们去军医部看看。”要是没抢救过来，还得要程平安帮助。 程平安没有拒绝。 军医部距离食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几人来的时候，小隋正在往这边跑，远远地看到几人过来，他忙对旅长比军礼。 “旅长，团长，程同志，那个人抢救过来了！” 听到人抢救过来，旅长的表情都亮起来了。 顾淮松表情也一松，“可苏醒了？” “还没有，不过，陈医生说一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 第18章 无头女尸的丈夫？ “我们去看看情况。” 旅长跟顾淮松对视一眼，两人邀请程平安一起，去看看这位二鬼子的情况。 军区距离学校很远，如果顾淮松不去送，程平安步行得走三四个小时左右，她只能认命跟着顾淮松和旅长去看二鬼子的情况。 二鬼子自己住单间，程平安几人过来，他还在输液。 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首长，这是他的资料。” 小隋将二鬼子的资料交给旅长看。 旅长看完交给顾淮松，顾淮松看完转头递交给程平安。 程平安受宠若惊，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我不……”就在程平安的视线不经意扫到资料页面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住。 她从心的将资料接过。 无他，她在二鬼子的资料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他妻子于半月前失踪，至今没有找回，身着绿色条纹短裙，手腕处有一块不规则烫疤、 这句话平平无奇，但，程平安却看到过他妻子。 准确来说，是看到过他妻子的尸体。 就是微信中，未来的她传输过来的资料，那具无头女尸就是他的妻子。 难怪家里人失踪，一直没有人找，他被人灭口，早就死了，哪里还有寻找妻子的机会？ 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妻子未必是坏人。 在能救下来的情况下，说不定，可以成为这个人的突破口，说出一些重要东西。 程平安的表情一直在变，变得让顾淮松想不注意都难。 眼见程平安的表情不对，顾淮松皱眉提问：“你发现什么了？” “他妻子半个月前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我在想，如果我们找到他的妻子，是不是可以让他成为我们的助力？” 毕竟，资料上写两人自幼一起长大，伉俪情深。 顾淮松皱眉，觉得也是一条路，但是—— “我们去哪里找？” 他们没有线索，也不知道他妻子那日去过什么地方，而且，现在已经消失半个月，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贸然去找，只会浪费人力。 “等他醒过来再说，小程同志说的方向，也未必不是个好点子。”旅长看看程平安，压着顾淮松开口。 从他们的职业来讲，确实要考虑这些。 但是，法医的角度可能不一样。 万一真的会是突破点呢？ 他们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机会。 “今晚就麻烦小程同志委屈一下，住在我们军区了，明天我让顾淮松送你回去。” 旅长都这么说了，程平安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答应。 她心里清楚，旅长这是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准备在对方醒过来的时候，跟对方做个交易。 几人等候在走廊，直到二鬼子醒过来。 他一苏醒，瞳孔就蓦然放大，情绪在惊恐之中，还是大夫的出现，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见他情绪变好，旅长才带着程平安跟顾淮松进入病房。 旅长跟顾淮松都身着军装，二鬼子立刻明白，他这是让军方给救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哪怕军方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 “或许你觉得，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其实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她。”旅长坐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什么人没有见过？ 什么二鬼子的心理没见过？ 他的心理不要太好猜。 旅长将程平安推到面前，让二鬼子看程平安，“小程同志发现你中毒，还有救的可能，于是让我们找到军医救你，就算你不想说话，在面对救命恩人的时候，也应该说一句谢谢。” 旅长的话，让二鬼子轻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还想活着？”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望。 程平安接收到旅长刚才的意思，就径直开口：“你不想活着查到你妻子是死，还是活吗？” 她的话，让二鬼子猛地转头、 对上程平安的眼，二鬼子的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 他本意想说，军方的人调查他，可是，他现在的情况……军方调查他不要太正常。 “你妻子消失半个月了，你不想知道，她消失的原因吗？是被恶人所害，还是被你的上级所掳？又或者她失足跌到了哪里？” 程平安给他举了几个例子。 “赵国生，你不想知道吗？”赵国生，是二鬼子的名字。 赵国生被程平安说的双手颤抖，他垂眸，看着军绿色的被罩，想到自己妻子的模样，他转头看向程平安，用嘶哑的声音的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程平安的眸光，稳稳地落在赵国生的脸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好似，赵国生点头，她就能帮助他找到他的妻子一样。 “我不能保证你妻子还活着，但是，我能保证，我可以找到她，不论生死。”程平安补充一句。 “你真的能找到？” “真的。” 程平安的海口夸下，赵国生的表情终于松动两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尸体，只要能找到她，我就……我就配合你们的工作。” 他怕，他怕的就是他妻子真的是被他上面的人带走的。 他们太谨慎了，在他们想要灭口的时候，他们不会留下一丝一毫暴露的可能。 想到这里，赵国生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都这么给他们卖命了，他们居然还不信任他，觉得他会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告诉他妻子！ 太过分了！ 程平安转头看向顾淮松，顾淮松立刻会意，“好，你跟我们说说，你妻子失踪之前，准备去做什么？经常去什么地方？” 将赵国生交给顾淮松，程平安则是皱眉，回忆着手机上的内容。 抛尸地点，她知道，她需要知道的是，对方抛尸前是在哪里分的尸体…… 这一刻，程平安有些急躁。 她当时应该跟在她爸爸身边多学一点东西的，至少，听一听犯罪心理学的皮毛。 也好过现在这样，被问题困住。 “小程，你已经尽力。”看出程平安的急躁，站在一旁的旅长，出声安抚程平安。 程平安想要点头，就听到赵国生说出一个地点，是距离抛尸地点不远的地方—— 第19章 请君入瓮！（求金票） 程平安动作一顿，她转头看看赵国生。 军人是敏锐的，她的举动没有瞒过旅长的眼睛，他若有所思的看看程平安。 这个女孩子，总觉得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且，她刚才怎么对赵国生说出的地址反应那么大？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旅长思索，程平安的资料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可以说，程平安的事情他都清楚。 合作之前，肯定是要背调的。 有问题，他们不会二次合作，甚至，还会监视一段时间。 旅长百思不得其解时，顾淮松的问题已经结束，他转头看向程平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开门见山。 别看他在问赵国生，实际上也在观察程平安。 程平安有一瞬间的不对劲，他有注意到，所以才会问出口。 赵国生转头看向程平安，眼中升起两分希冀，“你知道我老婆的下落，对不对？” 程平安摇头。 “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她只不过是觉得，那个地方距离抛尸地点最近，可能是案发现场。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们应该到百货商场附近的巷口打听看看。” 她维持镇定。 她没有去解释，她刚才的异样，等他们问再说，不问就当不知情。 顾淮松见程平安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国生，“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但是希望你能够自觉一点，不要离开这间病房。” “不然，我们会采取强制手段。” “我知道。” 赵国生暂时没打算走，他想要借用军方的力量，来帮他寻找他老婆。 军方来找，比他自己找要方便多了。 而且，这里很安全。 一旦那些人知道他还活着，还会对他出手的。 他想活着，不想死！ 赵国生眼底的求生欲望，让顾淮松很满意，他早就看出来，赵国生嘴巴上说着不惧生死，实际上他特别怕死。 怕死，是这种人的特质。 将赵国生安置好，顾淮松就让小隋去找几个人严防死守这间病房，谁都不允许靠近。 “你们安心出门，这里有我。”旅长拍拍顾淮松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顾淮松点头，跟程平安往外面走。 “本来想让程同志睡个好觉，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只能委屈程同志了。” “不会。” 程平安不是娇气的人，她下乡这么久，早就忘记娇气是什么感觉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军区，爬上吉普车。 小隋跟着另一个年轻的军人爬上车，车子启动，直奔百货商场的巷子口而去。 现在的下午，接近傍晚，百货商场的人没有上午那么多，吉普车停到巷子口之后，小隋跟年轻的军人就拿着赵国生妻子的照片，去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过。 问很多人，都说没有看到过。 程平安环视一圈，看向顾淮松，“附近有什么偏僻的无人居住的房子，或者是厂房一类的吗？” 厂房是不太可能的，她更偏向无人居住的破庙等，破旧建筑物。 顾淮松明白程平安的意思，下车去问附近的人。 不多时，三人就回来。 一行人直奔从老乡口中打听到的落败村庄，这里几乎没有人家，但是有不少坍塌的住房。 “小隋，你在车上保护程同志，我们去看看。” 顾淮松说的时候，摸摸自己的腰间。 程平安本来有些担心，她怕对方人多势众，但她看到顾淮松的动作，就改变话锋，“人多的话，还是小心点为好。” 顾淮松看看程平安，而后点头。 他带人离开，程平安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 “放心吧，我们团长可是空军格斗第一名，就算对方有四个人，都未必是我们团长的对手。” 小隋让程平安放心。 “我们学习的第一课就是打不过就跑，不会恋战。” 有小隋的这些话，程平安才稍稍收回眼眸。 只是，再说不担心，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他们还是忍不住要看向对方，看对方身后有没有人突袭一类的。 程平安有些懊恼，她没有什么保命手段，不然，小隋也可以下去帮忙。 小隋见程平安很安静，不由多看她两眼。 他就喜欢这么懂事的女同志，在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好同志！ 顾淮松下车搜查良久，都没有动静。 程平安不免担心，“他会不会被……” “嘘！”不等程平安说完，小隋就对程平安比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将程平安的头压下。 他没听错的话，周围有人靠近。 程平安忙低头，将手放在头上的发夹处，她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 程平安，不要怕！ 程平安在内心预想很多种对方开门的场景—— “咔哒——” 车门把手被掰开，紧接着，程平安就感觉小隋压在她头上的手收回，搏斗的声音响起。 程平安有些着急，她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张脸正贴着玻璃凝视她，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她冷静下来。 她捏着发夹的手放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对方打开车门。 “没想到，还有个小娘们儿！” 对方将罪恶的手伸向程平安，脸上的狞笑让程平安害怕。 她颤抖着身躯一动不动。 见程平安吓僵，男人哈哈一笑，就要扯程平安—— 小隋见到有人去抓程平安，有些着急，可是，他现在正被人牵制，根本靠近不了。 “程同志！”小隋想让程平安从另一头跑。 偏偏，程平安就像是吓僵了，一动不动，任由他怎么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急的不行。 听到这里有动静，刚刚去查探的顾淮松立刻带着人往回赶。 可惜，在靠近吉普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四个人，似乎是早就在这里藏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顾淮松冷静下来，“小陈。” “是！” 小陈一个箭步上前，对着为首的人攻去。 几个男同志被人纠缠，程平安只能靠自己，她在对方越靠越近的时候，她眼神一厉，捏着发夹的手直接扎向对方的颈动脉—— 第20章 首胜！（求金票） 程平安的动作从没有这么快过。 她紧张，只是骨子里却有种感觉在燃烧，好似，这一刀扎的不是即将要伤害她的人，而是那个过去的，活的憋屈的自己。 “噗呲——” 利刃扎破皮肤的声音，在周围打斗的声音中，不太起眼。 可刚刚对程平安动手的人，此刻却被程平安制服在车内，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即使已经没办法维持住身形，即将跌倒，也不忘用那双狰狞的双眼来凝视程平安。 程平安哆嗦着身躯，努力将发夹抽回。 “你……我控制着力道，你不会死，只是会重伤。”程平安轻声说着，她对自己的出手有把握。 但，毕竟是第一次伤人，她是真的害怕。 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她面前，染红旁边的座套，在对方的手再次伸到她面前时，她毫不费力地拍掉。 “你可以继续动，越动血流的就越多，那时候，你不会死，却会全身瘫痪。” 程平安哆嗦着嗓音恐吓对方。 对方显然被程平安吓住，不敢再动。 那边，顾淮松几人也将人都给制服，将人都用衣服捆住，才来到车前。 “程平安！”顾淮松奔到车前，看到的就是歹人捂着流血脖子的画面，他看向程平安。 程平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没事，我把他制服了。” 顾淮松从另一头拉开车门，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开口。 “没事了，你特别厉害，没事了……” 他看得出，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程平安刚刚害怕的时候，动手的时候都没有哭，但是顾淮松过来后，她哭了。 她觉得特别委屈。 她擦擦眼泪，将情绪释放后，才对着顾淮松开口：“我们得送他去医院，不然容易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瘫痪。” “好。” 顾淮松安排小隋带着程平安，将这个受伤的人给送去医院，他们则是在这里等着。 程平安怕他们还有同伙。 “没事，我们暂时不能离开，我们找到了赵国生妻子的尸体，你……记得让人过来接应。”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安静。 一向开车很稳当的小隋，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程平安紧紧拉着安全带，不发一言，到军区，小隋将人安排好，就快步去找人接应。 程平安回来，旅长听说有人受伤，急忙过来看望。 见不是程平安，他松了口气。 “小程啊，做得不错！”旅长的眼睛多利啊？ 一眼就看出来她是第一次动手，而且他在来的时候已经询问过军医，军医跟他说明了情况。 他实在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能将力道和角度都控制得这么好，要不是程平安已经读大学—— “小程啊，毕业之后有兴趣来参军吗？”是个好苗子啊！ 程平安的心情刚刚缓过来，有些没反应过来旅长的意思，倒是旅长大家警卫员给 他解释，“旅长这是惜才，觉得你这么好的身手，来部队更适合。” “多谢旅长抬爱，我能出手这么快，主要也是因为我学的法医，法医也医。” 人体部位她们也学的。 程平安不来，旅长也没有强求，他来，就是怕程平安受到什么刺激。 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怎么也要照顾一下。 “旅长，我们找到赵国生的妻子了，但是——”程平安跟旅长说关于赵国生的事情，“她已经不在人世。” 旅长沉吟半晌，点头。 “行，这件事交给我们，就是赵国生妻子的尸体要麻烦小程同志了。” “好。” 顾淮松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这次回来，他带回好几个人，还有已经离开人世的女子。 程平安看着被抬下来的尸体，眼神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这个妙龄女子知不知道她的丈夫，正在做卖国的事情。 赵国生在尸体搬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噩耗。 旅长坐在他的病房内，跟他开口：“我知道你很悲伤，你选择做这一行的时候，不应该就料到这一天吗？” …… 也不知道，最后旅长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妥协了。 他答应要配合军方。 军方承诺，一旦审讯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会将他妻子的解剖结果告诉他，让他知道死因。 赵国生一心想要报仇，他的内心憋着一股劲。 有他的配合，军方的审讯没有任何阻碍。 至于程平安—— 她此刻正在为面前的女子整理仪容，她的解剖报告就在旁边，上面的字迹满满的，可见女子生前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待遇。 为她穿好衣服，程平安才一脸冷肃的走出解剖室。 看到程平安的表情，顾淮松皱眉，“怎么了？” 程平安气得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这群畜生！”她刚才，就该一发夹捅死他！ 顾淮松翻看解剖报告之后，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群人本来就是没有人性的。” 他们，根本就不是龙国人！ 有他这么说，程平安内心就有数了，她的工作做完，顾淮松先送她去休息一天，在第二天才送她回去。 回到学校，跟程平安关系好的林红缨关心她。 “平安，那个首长你认识？” “嗯，上次的奖金是他给我发的。” 闻言，林红缨这才点点头，程平安这两天没回来，她还有些担心来着。 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你都不知道，你这几天不在，赵国胜都把你编排成什么样了！”见程平安没事，林红缨就跟程平安告状，说着赵国胜最近做的恶心事。 “他不仅说你乱搞男女关系，还编排了那位首长！” 林红缨觉得，赵国胜真是恶心透了！ 她们学校怎么会有这么道德败坏的人？ “不过，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很聪明，把他给告诉老师了，老师给他警告，他这学期的补贴都没有了！”说起这个，林红缨就偷笑。 简直大快人心！ 程平安的脸上也浮现出两分笑容，“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生气，他再找我麻烦，我会反击回去的。” 说起这件事，程平安就想到两人在老师办公室内写卷子的场景。 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着实可疑。 第21章 赵国胜大失所望（求金票） “你知道就好， 就怕你老实，不知道反击。” 林红缨觉得，程平安太老实。 换做是她，早就将赵国胜的牙给掰断了！ 程平安点头，“是是是，我一定记住红缨师姐的教诲，赵国生再欺负我的时候，我就一耳光扇过去！” “把他的牙给他打断！” 两人说过话，就相携去班里上课。 程平安一进门，就感觉到班级里的人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上课，眼睛上还有黑眼圈，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晦涩。 大概是被老师教育过，赵国生这次没有明目张胆地说程平安，而是重重的咳嗽一声，脸上露出“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程平安不理解人的恶意为何这么大，但是—— 程平安扬起手上的卷子，对赵国胜开口：“我看了卷子，你比我少考了几十分，我想问你，你的高考是自己考的吗？” 她脸上都是挑衅。 这只是三科，要是七科都包括的话，他的成绩怕是不够到五百的分数线！ 两日不见，程平安变得如此锋锐，让同学们还有些不适应。 程平安也不想这样，但是赵国胜太烦人了，她不将他摁死，他就会不停地在她面前跳来跳去。 她来到赵国胜面前，一副”你怎么这么菜啊“的表情。 “你的大学名额，不会是找姐姐妹妹或者忽悠哪个女孩子得来的吧？”再不然，就是他冒名顶替了谁！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告你污蔑啊！” 赵国胜登时从椅子上弹起来。 程平安冷哼一声，“好好看看自己的卷分，你这样的成绩，是怎么好意思不服气我的，嗯？” 她将自己的成绩单亮出来。 “不就是考的好一点？成绩好，就可以污蔑同学吗？我要去告老师，你给我等着！” 说着，赵国胜就气哼哼的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赵国胜离开，程平安就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刚落座，她的同桌李沐森就将一个笔记本推到她面前，“这是这两天的学习进度，你看看。” 本来，程平安还想说，她要去找老师赶一下进度。 没想到，李沐森帮她记了笔记。 “谢谢。”程平安对他道谢，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抄写。 实践课她没办法补，只能等她后续上课的时候，再问老师了。 赵国胜一去就是半天，等老师来上课，他才跟在老师身后，如斗胜的公鸡一样，轻蔑的看着程平安。 好似在说：等着吧，你要倒大霉了！ “程平安！”老师一进门，就叫程平安。 程平安起身。 “你说他的成绩不真，觉得他是顶替别人的名额来上大学的？”老师皱眉，询问程平安。 程平安没有否认。 老师没好气地训斥程平安一顿，然后就让程平安坐下。 赵国胜没想到，老师会轻拿轻放，他转头看向老师，“老师，她污蔑我！” 污蔑人，不应该是取消今年的津贴，不给她补助吗？ 怎么到程平安那里，就不 是这样了？ 老师明白赵国胜的意思，他看向赵国胜，“你上不上课？” 听出老师的潜台词，赵国胜只能咬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回头去找周家人合作，登报搞程平安！ 一个女子，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舞什么？ 赵国胜之前只是对程平安有恶意，但是现在，对程平安就是浓烈的恨，他要让程平安彻底的烂在泥里出不来！ 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程平安自然也不会觉得，他会因为这种事屈服。 那就日后见分晓。 不知道是跟顾淮松出任务的缘故，还是程平安读大学之后心态的变化，她现在整个人都跟从前发生极大的转变。 就算是周报发现再看到程平安，也会被她锋锐的眼神给吓住。 因着程平安不好惹，她现在难得的过了几天好日子。 赵国胜最近倒是一有空就往外面跑，程平安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去联络周报发了。 …… 看守所内，周报发一脸感动地看着赵国胜，“好兄弟，只有你是真的相信我，她真的是我婆娘！我娶了三年却不下蛋的婆娘！“ 周报发说的时候，双目赤红，似乎是被程平安伤透了心。 赵国胜重重的点头，“我相信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绝对不会说谎！” 两人好似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在旁边看着的警察，听到两人的对话，都觉得很惊奇，这两人是怎么好意思在背后诽谤人家女同志的？ 到时间，赵国胜依依不舍的起身，“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程平安送回到你身边的！” “好！我等你！” 目送赵国胜离开，周报发脸上的喜极而泣，感动等老实人的表情都尽数一收。 他不会真的相信赵国胜会无缘无故对他好。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赵国胜是什么人？ 肯定是他看不惯程平安，在想办法弄走程平安，不让程平安在学校内上学。 不管如何，只要赵国胜能将程平安送回到他身边，他不在意赵国胜用什么手段，脏点也没关系…… 看守所外的赵国胜，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脸上满是轻蔑。 也就周报发那个蠢货，才会真的相信，他是好心帮助他的吧？ 这样也好，这样，他才能从周报发的身上得到更多有关于程平安的信息，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程平安，给他等着吧！ 正在等着赵国胜出招的程平安，捏着钢笔，忍不住打个喷嚏。 “是不是最近冻着了？”一直在宿舍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姐姐，在这个时候忽然出声。 她的声音很温柔，不似表面上那么冰冷。 一听就知道，她内心是个极其柔软的人。 “没事，应该是谁在背后骂我呢。”程平安跟最大的学姐道谢。 “还能是谁！不是赵国胜，就是污蔑你的那个渣渣一家！”林红缨插话。 “确实。” 程平安赞同的点头，笑着回答。 看她还笑，林红缨没好气的开口：“你还能笑得出来？我要是你，我都要被气死了！” 第22章 重大案件（求月票） 笑闹一会儿，程平安才爬上床，准备休息。 请假两日，程平安奋起直追，将进度追上，如此好学的学生让老师格外喜爱，他不免会多讲，照顾一下程平安。 程平安学习努力，肯下功夫，让不少同学都钦佩。 哪怕赵国胜在背后说些乱七八糟的，同学们也都没有跟着一起议论，他们讨论的只有：今天老师去警局，会带谁做助手？ 老师是照顾程平安，但他也不会一直带她，毕竟还有其他的同学。 大家都跟赵国胜最开始差不多，看到尸体都狂吐。 这个时候，老师不免都会夸赞程平安几句，说大家都应该跟程平安学习，法医不应该如此。 日子一天一天过，直到周报发从看守所出来。 重新“做人”的周报发，这次没有选择去学校闹事，而是选择跟赵国胜联系，让赵国胜去找程平安的麻烦。 他回到下联村，村长正坐在村口等他。 “回来了？” “嗯。” 周报发站在村长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村长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帮你，你自己也靠不住。”他在生气，气周报发将结婚证的事情说出去，现在，制作假证件的人被抓起来了！ 被村长训斥，周报发不敢说话。 确实是他没有经过警方的考验，将背后的人说出来的。 “看在你没有供出我的份上，我放过你。”村长浑浊且锐利的视线落在周报发身上，带着警告。 周报发老实地点头，不敢多发一言。 被警告之后，周报发才被村长放走，他回到周家，看到自己妈和自己妹妹，心中的怨气就忍不住升起。 尤其是周报琴，周报发觉得自己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周报琴害的！ 周报琴此刻正在跟周母哭，“妈，我不要嫁去小李村，他们村的人都知道，我哥跟小花寡妇有一腿，我嫁过去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的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满身怨气的周报发一进门，就怒骂周报琴一顿。 周报琴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单手掐腰，指着她哥的鼻子怒骂，“还不是怪你乱搞男女关系？你要不乱搞，我们家会落得这个样子吗！”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嘿！你还怪上我了？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不在家？” “当然是要去赚工分！” 周报琴回答的斩钉截铁。 周报发还想说什么，周母低喝出声：“别吵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现在整个下联村都知道，他儿子乱搞男女关系不说，现在还把大学生儿媳妇给作没了。 本来，大学名额应该是她儿子的，现在—— “报发啊，程平安那个死丫头，真的跟你没有任何机会了吗？”周母不甘心，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 她儿子应该读大学，程平安应该在家里伺候她的！ 周报发叹气摇头，“大学名额只能是她的了，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我跟她一个同学认识，最近他会将程平安的近况都告诉我。” 到时候，他要趁程平安出门的时候，将她掳回下联村！ 看她还怎么嚣张！ “你悠着点，别又被警方带走。”周母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儿子，告诉他一切要小心。 周报琴不服气。 周报发恶狠狠地吓唬她，“再闹，我就把你嫁给小李村的李瘸子！” 周报琴害怕的闭上嘴，红着眼圈看周母。 到底是自己亲闺女，她啧了一声：“报发！” 周报发冷哼一声，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乱糟糟的屋子，他不悦地皱眉，他转头看向周报琴，“你怎么不收拾屋子？” “平时都是程平安收拾，再说，你自己的屋子你为什么不自己收拾？” 兄妹两个眼见又要恰，周母不得不开口：“报发，我听说沈市的厂子在招人，我晚点托村长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把你送进去，如何？” 周报发眼睛一亮。 …… “平安，你的手也太稳了！” 正在练习解剖的同学们，正在努力缝合手上的假大体老师，他们有些人缝的七扭八歪，有些人缝的规规矩矩。 只有程平安，手稳，且快的将解剖部位缝好。 同学们忍不住赞她。 “没有，我都练习很长时间了，你要是有我学的久，你也会这么稳。”程平安跟其他同学，还是会谦虚一下的。 下课之后，李沐森走到程平安面前，“一起去吃饭吗？” “不了，我跟红缨学姐一起。” 李沐森眼眸暗暗，最后转身离开。 赵国胜路过两人的时候，啧啧两声，嘲笑李沐森没出息，喜欢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 程平安侧头，将手中的解剖刀丢出—— 解剖刀擦着赵国胜的头皮飞过，直直地插在解剖室的墙壁上，吓得赵国胜屁都不敢再放。 程平安什么都没说，但赵国胜却感觉她什么都说了。 同学们的脚步都因为程平安这一手驻足，大家震惊于程平安敢丢刀，然后—— “哇！程平安的刀法真是太厉害了！” “以后可不要惹她，她出手太莽，我怕她把我切了。” “本来那件事我们就不知道内情，不应该跟着起哄。” 同学们低声议论，路过赵国胜的时候，都用揶揄的眼神看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摇着头离开解剖室。 程平安踏出解剖室，就见老师在不远处等她。 “程平安他同学，有个案子，需要你来做我的助手。”老师说的时候，程平安的眼眸亮起，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其他同学都是新手，大二大三的同学也没比这些同学强哪里去。 程平安已经快是个合格的法医，所以老师才会想着带程平安去。 两人坐着警车来到警方，入眼的就是好几个浑身是伤的尸体，他们的骨头都碎成一块一块的…… 可见他们死前遭受过什么样的待遇。 “走吧。” 程平安拎着老师的工具箱，跟在老师身后，踏进解剖室。 这样的重大案件，一个市内也不会发生几起，在管制这么严格的情况下，他们到底是被谁灭口的？ 第23章 特别的技能（求月票）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程平安跟在老师身后，认真工作。 跟在老法医的身后，学习到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程平安就像是遇水的海绵，将知识的水全部吸到自己的脑子里。 “死者肋下有多个钢钉……” 老师在说，程平安在记录，她写的很快，字迹也十分清晰。 饶是在旁边观看的警察都忍不住点头。 尸体一共有九个，程平安跟老师在警局解剖了两天，才将尸体全部解剖完毕。 看着自己写的记录，程平安觉得， 这不像是普通人做的，应该是什么拥有极端手段的人做的。 而且，她怀疑死者都是警方的人…… “初步判定应该是二鬼子，或者是做一些灰色生意的人，起的摩擦。”老师擦手，跟身边的警察开口，说着自己的猜测。 警察点头。 他没有说，法医解剖的时候，也会被尸体倾诉实情。 “死者都是我们的人，在调查一起比较重要的案件。“警察印证了程平安的话，这几人都是警方的卧底，没想到对方这么精准的找到他们的人。 闻言，程平安跟老师的脸色都阴沉两分。 对方是怎么知道警方卧底的？ 九名警员，对警察来说，是非常惨痛的代价了。 “我们只能做到，帮助你们寻找到尸体的死亡真相，具体……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了。“老师拍拍警察的肩膀，语气沉重。 如果可以，他想看到更多，但是——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程平安忽然开口：“我刚刚看到，有位警员的指甲内，有明显的河沙，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调查？” 程平安的话，让警察侧眸。 “我这就去找痕检！”现在的痕检技术还不那么完善，但是，部门里都是各种各样的能人。 警察临走之前，看向老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他们也注意过尸体的指甲，但是，警员的指甲一般都会修剪的比较整齐，他们就算看了，也没办法看出来究竟是哪里的泥土。 因为，实在是太少了。 警察离开，老师就看向程平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还特意去看过几个死者的指甲，指甲的泥土只有一丁点，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程平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最近很利。 “看的。”程平安说的时候，语气也有些困惑，“就像是放大一样，看出他指甲缝里的河沙。” 闻言，老师猛地看向程平安。 在警察来之前，老师不停地对程平安做实验，测试程平安的眼睛。 最后得出结论。 程平安就是天生的法医，有着旁人不会的技能。 得天独厚！ 警察回来的时候，忍不住跟老师感叹，“你的学生真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要不是小程同志提醒，我们还真不知道调查的方向！” 老师笑笑，“能帮助到你们，是她应该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师也十分高兴。 谁有个天才学生，都会忍不住要炫耀一下的，老师也不能免俗。 程平安在旁边听着，痕检那边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等痕检出结果又用一个晚上，等程平安跟老师从警局回学校的时候，两人的形象已经非常狼狈，不仅如此，浑身还透着腐朽的尸体气息。 两人一进校门，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大家都捏着鼻子路过两人，等两人走远之后，又忍不住驻足看两人的背影。 两天两夜的工作，让程平安非常疲惫，她回到学校睡了整整一天，才将精力补充回来。 “平安，上次来接你那个好看的军官，又来学校找你了，不过……这次他直接去的老师办公室。”见程平安醒过来，林红缨就开始跟程平安八卦。 程平安皱眉，“顾淮松？” “他是顾淮松？” 林红缨不认识顾淮松，但是，她听说过这个名字。 程平安点点头，“嗯。” “我去，你知道顾淮松是谁吗？你就这么冷淡的点头！”林红缨见程平安面色这么平淡，她有些不可置信。 程平安茫然。 在她看来，顾淮松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官，或者说是空军的军官而已。 还有其他的吗？ “他可是最年轻的空军军官，而且，他曾开歼系列战绩曾打击过……”林红缨显然是个军迷，对顾淮松的事情了如指掌。 或者说，她对沈市的军官都了如指掌。 对他们的战功如数家珍。 程平安听得点头，“原来他这么厉害呢？”她回答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自己手中的书一眼。 林红缨震惊于程平安在得知顾淮松这么厉害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你都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长得好，战力高，还是最年轻的军官，程平安是怎么做到如此平淡的点头的！ 程平安疑惑地看向林红缨，不理解她的激动，但还是认真的点头，“他是很厉害。“ 可是，跟她没什么关系。 林红缨：“……” 沉默良久，林红缨觉得，程平安觉得平淡也正常，她自己就非常的优秀。 所以在听说对方优秀的时候认同，却不觉得惊讶，激动。 “程平安，你们老师叫你！”就在程平安跟林红缨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程平安将手中的书放下。 “我跟你一起！”林红缨想近距离看看英雄。 程平安没有拒绝，两人来到程平安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林红缨在外面等着，程平安自己进门。 “平安，快过来！” 一进门，老师就笑眯眯的对程平安招手。 程平安进门，就见顾淮松正坐在老师的对面，“程同志，又见面了。”他的面前，摆放着几样东西。 其中两样程平安眼熟，是部队给她的奖状和奖金。 另外一个是红色缎面，卷成轴的东西。 程平安在她爸爸的书房看过，是锦旗。 “你好，顾团长。” “我来给你发奖金了。” 顾淮松起身，将几样东西交给程平安，“为感谢程平安同志对72师521旅的帮助，旅长特别为程同志申请了100元的奖金，以及奖状和锦旗！” 第24章 见师长（求月票） “谢谢组织的信任！谢谢顾团长的引荐！感谢！” 程平安看到奖金，眼睛一亮又一亮。 别的都好说，只有奖金是最实在的。 程平安的表情让老师无奈地摇头，“叫顾团长看笑话了。”说完，他转头看向程平安，“程平安，你的思想不端正！” “是！我改正！” 奖金到手，什么思想不思想，钱才是最重要的！ 顾淮松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锦旗，表彰奖状，还有奖金交给她，“今晚，我们在国营饭店吃庆功饭，旅长特意交代，一定要带你过去。” 程平安本意不太想去。 就在她要拒绝的时候，顾淮松就像是知道她不想去似的，“正好，旅长有些问题要请教小程同志，小程同志应该不会拒绝的，对吗？” 顾淮松的话，让程平安的表情松散两分，而后她扯动两下唇角，“嗯……”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旅长请教她问题？ 是上面有问题要问旅长，旅长回答不上来，需要她来回答吧？ 程平安想着日后说不定还需要军区的帮助，就点点头，“当然不会，国营饭店的饭，我可不能错过！” 她回答的煞有其事，好似她真的不想拒绝一样。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淮松弯弯唇角，“好，那我晚点来接小程同志。” 程平安微微一笑，跟老师送顾淮松出校门。 “他多大啊？”就叫她小程同志。 “29.” “哦，怪不得要叫我小程同志，他确实蛮大了。” 老师：“……”这孩子！ 能做到团长的位置，顾淮松已经很年轻有为了！ “平安啊，你将你的锦旗给老师吧，老师帮你挂在办公室里，奖状……” “奖状也交给老师吧！” 程平安将东西都给老师。 这个东西在老师那里，后面做什么，好办事！ 教导主任是在两人交东西的时候过来的，眼见两人捏着东西，教导主任上前，“干什么呢？” 说着，他来到两人跟前，将程平安交给老师的锦旗夺过来。 “学校不允许收受贿赂！” 教导主任冷眼看两人一眼，然后冷着脸打开。 然后就看到是夸赞程平安的话，“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真是不好意思，让主任误会了。这是72师的顾团长特意送给小程的锦旗，小程这不是帮72师破获一起交易案件吗？” 老师就像是没看到教导主任的呆愣，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开口解释。 “你看看，表彰奖状都在这呢！”老师很无奈地将奖状给打开，露出上面的表扬文字。 程平安沉默，眼观鼻鼻观心。 腹诽：老师，你这个低调的炫耀有点过于“低调”了嗷！ 就在程平安以为，教导主任会象征性的教育几句时，教导主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笑眯眯地夸程平安。 “都是小程同学的表彰？这是好事，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由程同学演讲！激励激励其他的同学！” 教导主任说完，就将锦旗拎回自己的办公室。 去跟自己的老同学们宣扬。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的法医专业出天才了？ ——我们法医专业啊，刚刚起步，没想到……刚刚帮助军区破获一起案件！ 当然，这都是教导主任在办公室的自发行为，老师跟程平安，只能一个回办公室，一个回宿舍。 傍晚 顾淮松来接程平安的时候，是由教导主任亲自送出门的。 程平安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主任，我自己就可以去。” “我得跟你去看看，让他好好照顾照顾你。”教导主任笑呵呵的拒绝程平安要自己走的行为，他们学校的尖子生，他可得好好照顾。 哪怕对方是军人，他也得亲眼去看看，是不是作风非常正直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教导主任看到顾淮松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他转头看向程平安，“你们老师口中的顾团长，是顾淮松！？” “他很出名吗？”程平安疑惑。 教导主任被程平安的话噎住。 这回，他看程平安的眼神变得严肃两分，他对程平安语重心长的开口，“顾淮松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身边女子太多，小程啊……咱们得以事业为重！” “啊？” 读书前，也没人跟她说，教导主任是个爱多想的男人啊！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她刚从火坑里出来，还没混出个名堂，感情的事情自然不会在她的考虑之中！ 再说，她跟顾淮松只是纯洁的，发奖金与得奖金的关系！ 确定程平安回答的态度很端正，他才将程平安带到顾淮松面前，“顾团长，我的学生就交给你了，晚上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把她送回来。” “这是应该的。” 顾淮松点头的时候，总觉得面前的教导主任，话里有话。 不过，他也没多想。 对顾淮松来说，他跟教导主任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教导主任的出发点可能是来自程平安。 让他多照顾照顾程平安。 两人上车，程平安才发现，顾淮松是自己开车来的。 她没多说，坐在副驾驶上，牧师前方。 国营饭店距离医科大学不远，没多久，两人就来到国营饭店，下车，直奔旅长所在的包间。 一进门，旅长就转头看过来。 “旅长好！”得奖金的程平安想也不想就跟旅长打招呼，这可是她的金大腿，她得好好表现。 争取让他给她介绍更多的可以得奖金的工作！ 旅长笑呵呵的应下，“小程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72师的师长，林师长。” “师长好！”程平安再次问好。 师长点头，让程平安跟顾淮松坐。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比咱们那时候强太多了！”师长看看程平安年轻的脸，忍不住夸赞。 “小程同志，我听说这次抓捕行动，你还制服一位匪徒？” 师长的视线，忽然改变话题。 他问程平安的时候，目光如炬，似乎在分辨程平安的成分。 第25章 任命法医顾问（求金票） 旅长见此，特意凑近师长，在他耳边说了许多，师长看程平安的目光才变得柔和起来。 “原来，小程同志是家学渊源，据说，还有痕检的能力？”旅长的消息比较灵通，尤其程平安前两日帮助警方破案，肯定要跟警方通气的。 得知程平安有这样的能力后，旅长自然起了拉拢的心思。 有特殊能力的人，得天独厚，成就会很高。 日后军方有麻烦，劳烦程平安帮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人形放大镜，哦不，显微镜！ 程平安在旅长跟师长的问候中，大吃特吃。 她的想法挺好，只要是不做亏心事，首长就不会怪罪她，最多觉得她吃饭粗鲁，不喜欢她而已。 不碍事！ 顾淮松倒是被程平安的举动可爱到。 顾淮松面前的女孩子，吃饭都是很温柔，只吃一点点的，像程平安这种咔咔炫的，只有她一个。 “要喝点什么吗？”顾淮松忽然开口。 他一张口，正说话的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顾淮松。 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只有程平安抬头，她看看顾淮松，“如果可以的话，给我来一杯白水吧。” “好。” 吃过饭，程平安以为，饭桌上没说的事情，饭后不会再说了。 然而—— “程平安同学，我想邀请你成为我们72师特别聘请的法医，你有意向吗？”师长在程平安放下碗筷的时候，忽然开口。 一个大馅饼忽然砸到程平安头上，将她砸得有些晕。 她张张唇，愣愣的看向师长，“我只是个大一的新生，学校里有很多优秀的学生和老师……”为什么就是她呢？ “你之前在警局破案的时候，说过你眼睛的问题？” 顾淮松就坐在程平安身侧，听到她的问话，就问了她一句。 程平安眨巴两下眼睛，而后点头，“嗯，确实……”她明白过来，她有特殊的能力，而部队就需要像她这样的人才。 顾淮松解释，两位首长就没有继续开口。 程平安知道，他们在等她的回答。 “领导信任，程平安自然不会推辞！”程平安答应下来，然后在两位首长笑开的时候，程平安话锋一转，“不知道待遇如何？” 首长一愣。 随后明白过来，程平安这小妮子是在跟他们要工资呢！ “你不是最喜欢奖金吗？”旅长笑着打趣程平安。 程平安摇摇头，“之前是因为我在读书，不在部队做事，现在两位首长聘请我到部队做特别法医，那我肯定要问问待遇，这是工作！” 工作怎么能没有工资呢！ 如此财迷，让两位首长笑出声。 “你这丫头，按照正常的工资做，不过，因为你还没有毕业，我们目前只能给你评为初级法医，每个月按照50块钱的工资结算，如何？” 师长开口，直接定下待遇。 程平安想想，觉得不亏，她现在没有毕业，能拿到初级法医的工资已经很不错了。 她不挑。 于是，程平安对两位首长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两位首长的认可，我日后保证完成首长发布的每一项任务！” “滑头！” 有工作的程平安，心情特别好。 回去的路上都有心情哼小曲了。 尽管知道自己未来会分配，但谁能嫌弃自己工作会提前五年呢？ 开车的顾淮忍不住的侧眸，看着程平安的笑脸，他微微扬起唇角，“看来，小程同志很喜欢这份工作。” “当然”背靠大树好乘凉！ 日后周家的人再来找她麻烦，她就可以寻求顾淮松等人的帮助了！ 回到学校，程平安直接去了办公室，将自己被邀请的事情，告诉老师。 “这是好事，平安啊，好好干！” 老师对程平安被外聘感到高兴，他的学生出息，他这个做老师的脸上也有光！ 程平安跟老师协调好之后，程平安就开始进入加速学习的步伐。 这几天，程平安一直在看从后世传来的资料，快速吸收那些，现在不存在的知识。 三日后，程平安的聘请书被军方发到学校，正式任命程平安为72师特别法医顾问，聘请书刚发到老师办公室，就在班级内传开。 同学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少数人在质疑，程平安为什么可以越过老师，成为72师的法医顾问？ 她凭什么？ 其中，跳的最欢的就是赵国胜，他觉得，他从前就发现了真相，程平安一定是乱搞男女关系，才会越过老师成为法医顾问的！ “我抗议！” 赵国胜引着几个不服气的同学，来到老师的办公室，觉得程平安德不配位。 老师坐在办公室内，看着赵国胜，眉心仿佛皱成了麻花。 他不高兴的看着几个同学，“既然这么不高兴，就去72师门口游街，抗议他们任命程平安成为法医顾问！” “任命权在72师，你们找我抗议有什么用！” 教导主任听说有人闹事，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老师说的这句话。 程平安被任命这件事，对学校的法医专业来说，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日后法医专业招人也会好招。 结果，这些人要做法医专业的绊脚石！ 教导主任能让吗？ 当然不能让！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全部记过，打头那个，我记得你，又是你搞事情是吧！？”教导主任的威严，比老师的大多了。 一听教导主任要记过，跟随过来的同学，齐齐指认赵国胜，说是赵国胜撺掇他们过来的。 他们最多也就背后说说来着。 “他让你们来你们就来，让你们管他叫爸爸，你们叫不叫啊？” 教导主任的话，让老师差点没笑出声，他轻咳一声，沉声开口：“教导主任说的对！你们几个再敢出来瞎胡闹，我就让你们家长过来！” 叫家长对什么时代的学生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威胁。 都大学生还被叫家长，他们怕是会被打死！ 可下读上大学，千万不能将脸丢回家，他们齐齐表示不会再闹事，认真写检讨，这才被老师放回班级。 只留下赵国胜。 “赵国胜，联系你家里，我要见见你家里人。” 第26章 微信升级（求金票） 赵国胜考上大学，一直都是家里人的骄傲，在村里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如今被叫家长过来，赵国胜怎么会愿意？ “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赵国胜立刻跟老师认错。 老师看着紧张的赵国胜，微微蹙眉，“赵国胜同学，你说说，刚开学一个多月，你都搞多少次事情了？” 导致他现在看到赵国胜就心烦。 他不明白，一个男同志，为什么一定要紧紧地盯着人家女同志不放呢？ 承认人家优秀很难吗？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针对程平安了，老师，求求你，不要叫我的家长。”赵国胜见老师态度很强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只为求老师不要叫家长。 老师被他烦的没办法，最后只能叹口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我一定记住！” “行了，回去吧。” 被老师放回去的赵国胜，阴沉着脸，将刚才将他丢在办公室的几个人都记在心中，等后面找机会报复回去。 他们给他等着！ 赵国胜现在不能出面针对程平安，他就想办法找人针对程平安，比如，程平安的前任丈夫，周报发…… 赵国胜给周报发写了信。 被正式任命法医顾问的程平安，正躲在无人的角落，看着自动更新的手机。 应该说是微信在自动更新。 “叮咚——” 更新提示完成，紧接着，微信内就弹出一条好友消息。 是微信更新后，多出来的一个好友，这个好友不是别人，正是跟周报发乱搞男女关系的小花寡妇。 此时，她给程平安发来一条消息，是一张文字通知，最上面是标红的三个字——通缉令。 通缉令的纸张有些破旧，但是能从上面看到人像，还有一些介绍。 对方长着一张平平无奇，过目就会忘记的脸，眉毛稀松，圆润有弧度的下巴，还有厚而苍白的嘴唇，他在看镜头的时候，眼神很利。 一看就是见过血的犯人。 下方是这人的介绍—— B级通缉犯：岳红 年龄：48（杀人时） 罪名：杀害妻子，致其一尸两命！ 赏金：3000 基本介绍：沈市苏庄县印河大队村民，常年在苏庄县的自行车厂做工，右手拇指是断指。 1980年9月于苏庄县印河村将妻子杀害并抛尸，潜逃至今…… 程平安看看通缉令上的发布日期，居然是在今天发布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案件用了三年才被侦破，可是，三年……足够让一个通缉犯改名换姓，逃离警方的追捕！ 程平安是想抓捕到对方的，可是…… 她就一个通缉令，也找不到对方啊！ 就在程平安犹豫的时候，微信的通知铃声再次响起，然后，程平安就看到，手机上出现一段视频。 她好奇的点开。 通缉令上的男人，正在用锤子捶打女人的头部，将女人的头部砸得稀巴烂…… 他再次行凶了！ 而视频里的女，程平安反复观看后，可以确定，这人是她认识的小李村寡妇，小花嫂！ 程平安皱眉，她将手机收起。 她不确定，视频的内容是已经发生，还是未来发生的，但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报警！ 程平安走出校园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国胜一起出校门，他手里捏着一封信，程平安看看他，转身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而赵国胜则是往邮局的方向走。 程平安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国胜忍不住回头，他转头看向程平安的背影。 眼见她要去派出所，赵国胜的心沉了沉，最近她跟派出所走得近，他确实不能再继续鲁莽了，让周报发那个傻子去针对程平安吧！ 程平安来到派出所，“同志，我要报案！” 派出所的人认识程平安，听到她要报案，立刻严肃对待。 “程同志，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 程平安想想，对警察同志开口：“我在下联村有个好友，是小李村的小花寡妇，我们说好等我出来上学之后，每周都要通一封信件，但是……” “我已经两周没有收到她的信了，她一个没有丈夫的寡妇，我担心她出意外。” 程平安说的很紧张。 警察同志也觉得寡妇容易出事，“你在这里等等，我去联系当地的警方，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好。” 程平安是想联系小李村的，可是现在条件困难，小李村根本没有安电话。 根本联系不上。 只能来求助警方，她宁愿报假警，也不希望她出事。 到底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有两个孩子，她死……两个孩子未来什么样都说不定呢。 镇子上距离小李村挺远的，就算警员骑自行车去小李村，来回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程平安就这样在派出所等了将近三个小时，那边才回电话过来。 “程同志，那边有消息了，小花嫂确实不在村子里，她三日前就已经失踪，一同不见的还有三个孩子。” 三天前就失踪了…… 程平安的心沉了沉，就在她思索，要去哪里找小花寡妇的时候，程平安就想到小花寡妇死亡的树林。 那个是从镇子去县城的必经之路。 就在程平安思索，如何跟警方说的时候，她转眸看到一旁的通缉令，她眼眸一亮，她忙上前拿起摆放在一旁准备发放的通缉令。 “这个人！” 警察的注意力被程平安吸引。 他转头看向程平安，就见她正捏着手里的通缉令，指着上面的男人开口：“这个人，我见过！就在我们顺直县附近的林带中……” “小花自己带着孩子出门，说不定就是他做的！” 通缉犯在顺直县附近出现，就算是假的，他们都要去看，更何况，这个消息是程平安透露给他们的。 指不定就是真的！ 不管那里有没有，他们都要去看看！ “我们这就去抓捕……” “我也跟你们去！” 程平安知道树林周围的环境，警方自己去，找的会慢些，容易给对方逃走的机会。 她不能让对方逃走！ “行！” 第27章 阴魂不散（求金票） 警员同意的缘故，主要是因为，他听说程平安在帮助军方抓捕二鬼子的时候，动手了。 不仅没有拖后腿，还成功制服一个二鬼子。 身手相当厉害。 程平安得益于谣言，上了警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顺直县，当然，离开前不忘给她的老师打电话告诉一声。 （老师：怎么她的业务，天天比我还忙？） 从沈市到顺直县，就算是开车也要四个多小时。 来到顺直县，警方来到本地派出所，强强联合，进入程平安指证的树林里，寻找小花寡妇和通缉犯岳红。 程平安在没有人的时候，反复观看视频。 最后，她对警方说出特点，“我对这里不熟悉，我就记得……那里有一棵枯树，树干上有被人砍过的痕迹。” 程平安说的太具体了，具体到警方第一时间锁定了范围。 这次，警方没有让她跟着，而是让她在派出所等待结果。 程平安也怕像上次一样遇到凶狠的罪犯，就在派出所等候警方的抓捕结果。 程平安其实说不准，因为视频的地点可能是他临时的抛尸地点，有幸找到对方，只能说明今天就是小花寡妇的死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终于在程平安焦急地等待十个小时后，警车的声音回响，她急急忙忙冲出派出所的门，看到的就是警方带着通缉犯凯旋！ “能够抓捕到岳红，小程同志当记头功！” 沈市过来的队长，笑哈哈的表扬程平安。 程平安看着岳红，就见岳红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她，显然是觉得她坏了他的好事，他在思索逃出去的时候，如何杀掉她。 “不用记，把通缉令上的三千块给我就行！” 程平安直视着岳红，挑衅他。 岳红很容易被激怒，他在被程平安挑衅后，就一直在挣扎想要攻击向程平安，可惜，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 程平安不知道他有没有撬锁的技术，于是，她很没出息的躲到警员的身后。 警员：“……” 小程同志有骨气，但不多。 因着岳红是重点通缉犯，需要押回沈市审问，于是，顺直县出了一辆车送他们回沈市。 一路上，程平安都在提心吊胆，“手铐真的不会被撬开吗？”现在的罪犯，可是会很多技能的！ “放心吧，我们还捆住了他的手脚，他没办法撬开的。” 他们也要保证警员的安全。 历经四个多小时，警车终于安全抵达沈市派出所，紧接着就被送往总局关押审问。 一同被送去的，还有程平安。 罪犯被抓捕，程平安这个目击证人，需要描述一下当初遇到他的场景，录口供。 程平安很配合，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圆了一下当时遇到他的场景，警方也没过多怀疑，她帮助警方抓捕到罪犯，他们表扬还来不及。 当天就将三千块奖金给她发放了！ 甚至，还给她发了一个热心市民的奖状。 程平安：“……”自从脱离周家后，她好像一直在收奖状啊？ 三千块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一笔巨款，程平安不敢带在身上，就回学校翻找自己的身份证明，去银行办理存款业务。 程平安一个女孩子存三千块，柜员忍不住多看程平安一眼。 似乎是在判断，她这笔钱的来源。 不过，她没有用有色眼镜看程平安，只是在惊奇，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有这么多钱。 “办理好了。”柜员将存单交给程平安。 程平安走出银行，看看手里的存单，觉得生命终于有了意义！ 不缺钱之后，程平安不再节衣缩食，但也没有大手大脚，就是正常的 吃饭，交朋友。 回到班级，程平安的同学们对她的忽然离开，忽然出现都不怎么在意了，只会问消失后又出现的她，“平安，你这次出去拿奖状没有？” “平安哪次出去没有奖状？” 程平安笑笑，“嗯，拿了一个。” 程平安觉得，她现在快成奖状标兵了。 大家都跟着起哄，夸赞程平安，说她是新时代的法医榜样。 平时这个时候，赵国胜都会跳出来，跟程平安作对，今天这么安静倒是让程平安有些不习惯。 程平安转头看向赵国胜。 “看什么看？”赵国胜凶巴巴地，“你的奖状了不起啊？” 跟他炫耀什么？ 程平安皱眉，“你今天不跳出来跟我呛声，我有些不习惯。”是什么让 这个嫉妒心强的人，不再跟她挑衅了？ 李沐森在旁边给她解释。 “前几天你不是被聘请做军方的法医顾问吗？他带人跟老师抗议去了，老师让他叫家长，他害怕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程平安看看李沐森，总觉得李沐森可以掌握整个学校的信息。 每次她回来，都会从李沐森嘴巴里得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不经常在学校的缘故？”李沐森不觉得自己掌握的信息多，而是程平安不总在学校。 闻言，程平安觉得李沐森说的也有道理。 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学校，程平安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再不然就是被老师带去派出所，充当助手的角色。 日子平静了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周报发再次出现在学校门口。 这次，他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看望程平安的。 他就像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小心翼翼地来看望不承认自己存在的妻子，“平安，我听说读书要自己带粮，家里的收成不好，我就只给你带来十斤。” 程平安没想到，他这么阴魂不散。 看样子，他很清楚，离开程平安，他找不到更好的妻子了。 尤其他不能生，换做是谁都不会想嫁给他的。 “这位男同志，我跟你说的很明白，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警方关你几次，你没有记性是吗？”程平安冷漠地看向他。 周报发眼中闪过暗色。 提起这件事，他就恨得要死，他用幽深的目光凝视程平安。 “平安，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做得绝的是，是你吧？” 第28章 举报渣男（求金票） 程平安冷漠的看着周报发，她没有直接言明，但是周报发明白，她是在说之前的事情。 不管是大学名额，还是不领结婚证，以及……不孕不育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周报发睫毛颤动，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该贪色，跟小花去野合，如果没有野合，现在在医科大学内的人就会是他！ 周报发后悔，但是不觉得他做错。 程平安知道他是什么为人，她冷眼看着周报发，“周报发，你该庆幸国家有法律，不然……”她会亲手杀了他！ 想到未来自己的模样，程平安就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想着，程平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眸色深沉的看向周报发，既然这么阴魂不散，那就让他永远的不要离开这里了。 “平安，你和我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周报发依旧没有要让她离开的意思。 程平安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退回到校门内，去到老师的办公室内去打部队的电话。 “你好，我是医科大的法医专业学生程平安，我要举报下联村周报发，跟前几日死亡的二鬼子有牵扯……” 程平安也没说谎话，既然周报发不想离开沈市，那就永远也别离开了！ 程平安挂断电话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接到举报电话，军区的人立刻出动，来到医科大学门外找到周报发。 “你好，我们是军区的人，我们接到举报，你曾在下联村帮助一个二鬼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军方的人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懵住的周报发带走。 顾淮松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周报发被带到军区来。 顾淮松皱眉看向押着周报发的士兵，“他怎么了？” “我们接到举报，他曾在下联村救助过一号二鬼子，我们特意带他过来审查。” 顾淮松点点头，让他们进去。 自己则是去跟旅长交任务，然后也跟着去审讯室，观看周报发的审讯结果。 周报发坐在审讯室内，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几名军人，浑身都在颤抖，“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要愿望好人！” “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为首的士兵，冷眼看着周报发。 周报发的样子明显是做贼心虚，就算他不承认，他们也有办法让他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最好不要再继续做无所谓的挣扎。” 军人们说完，就不发一言，直直地看着周报发。 但是，他们光这么站着，就已经给周报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了。 周报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敢动弹，最后不得不开口：“你们究竟是想问什么，求求你们，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报发的狡辩对军人来说，是无用的，他们依旧不发一言。 顾淮松站在门外，看着周报发试图挣扎，到情绪崩溃，最后不得不松口：“我都说，求你们不要不说话，我都说。” ——心理抗压能力过低。 这是顾淮松对周报发的评价。 他吐口，军人们就开始询问一号鬼子的情况，军方很大手笔，搞到对方的照片，放在周报发面前，“你认识他吧？” “不要说谎，我们有关键人证！” 军人的话，让周报发瑟缩一下，他明白，警方说的是真的。 就算下联村的人能够顶住压力，程平安也不会给他做伪证的，搞不好就是她举报的！ 想想，周报发就在心里怒骂程平安一千八百回。 “我跟他不熟悉，所有的指令都是村长下达的……”尽管再愤怒，周报发也不得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将自己认识一号二鬼子的事情说给军员们听。 顾淮松的眉心松开两分。 既然对方愿意说出实情，他就没有必要出面亲自审问了。 从审讯室离开，顾淮松又回头看看周报发的方向，他微微蹙眉。 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程平安的前夫？ 别人或许不知情，但是瞒不过军方的人，早在程平安出现在顾淮松的视野中，她的资料就已经准备摆在他的面前了。 他对她的生平了如指掌。 也知道她在周家遭遇的一些事情，更知道，周报发是个渣男。 顾淮松挑眉，转身离开，“嗯……错把鱼目当珍珠的蠢货，现在想要博取程平安的同情，回心转意，怕是有点难了。” 顾淮松摇摇头，没有再对周报发过多关注。 等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军员将审讯结果交给了顾淮松，“团长，这是审讯结果，我觉得，这人可能不是直接主谋，他只是帮凶。” “嗯，帮凶也不能离开。” 就算不知情，也得留在沈市教育一段时间。 周报发为自己叫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首长，求求你，不要关押我！： “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后，自然会给你结果。” 周报发呆住。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结果，他就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吗？ 他不要！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要在这里哭叽尿嚎的。”军人呵斥周报发，一副看不惯周报发做派的样子。 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考虑的吗？ 顾淮松出门，正好跟周报发撞见。 周报发见过顾淮松跟程平安站在一起，他的眼睛立刻变得猩红，“是你！一定是你在诬陷我，你是在给程平安报仇，对不对！？” 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现出疑问：他脑子有问题吧？ 程平安只是他们的法医顾问，跟他们团长有什么关系？ “污蔑军官可是要判刑的！”押着他的军人，咬牙切齿地威胁。 周报发立马老实下来，他不想再被多判，于是老实下来，只不过在临走的时候狠狠瞪顾淮松一眼。 那眼神，跟看情敌没什么区别。 顾淮松无辜的摸摸鼻尖，心想：回头得让小程同志请她吃饭，毕竟，他因为她被污蔑了清白呢！ 正在班级里上课的程平安，忽然打了个喷嚏。 第29章 你们认识？（求月票） 程平安揉揉鼻尖，觉得应该是周报发在骂她。 毕竟，程平安是实名举报，加上顾淮松还有在下联村找到的证据，周报发想出来，怕是有点难。 想到周报发被抓捕，一时间出不来，程平安的心情就飞扬起来。 心情好，上课学习的专注力就又提升许多。 程平安如此热爱学习，让老师们非常的喜爱，走到哪里都忍不住夸赞程平安。 更是直接将她推荐成为预备党员。 如此年轻有朝气，对国家有帮助的大好青年，一定要推荐成为党员，为祖国建设做更多的贡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推荐的结果还要一段时间才会知道。 现在军区没有需要程平安的地方，她就开始进入新阶段的学习。 资料很多，她用一两个月的时间看，是看不完的。 这天，程平安的老师过来叫程平安，“平安，走！来案子了！” 程平安连忙拎着自己的东西跟在老师后面赶往警局。 这次的案子，是个半年没有侦破的案件，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是没有人过来认领，警方没有破案，暂时没有下葬的打算。 就将尸体从地方转移回到沈市总局。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程平安都忍不住皱眉，不是因为她惧怕，而是因为尸体现在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尸体有部分地方已经白骨化，还有一些有血肉的地方存在着蛆虫。 白色的蛆虫蠕动着，让程平安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程平安问自己的老师，“老师，这具尸体的破获概率大吗？”换做是她，她是没有太大把握的。 老师也跟着深沉的叹口气。 “很难。” 尸体转移过来，就是总局想让更多的法医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万一呢？ “这只是其中一具，这样的尸体，一共有三具。”跟在两人身侧的警员，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 他的话，惹来程平安和老师的注意。 程平安转头，看向对方。 老师更是直接开口：“既然都转移过来了，就将尸体都摆放到这里吧，我们一起做检查，哦对，还有之前的审讯结果和法医解剖记录，给我们一下。” 这是程平安第一次接触这么大的案件。 相比程平安的心情复杂，老师的心情已经麻木，他每天对着尸体，已经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他只有一个想法：解剖出真相，让死者不要死的那么冤屈。 程平安跟在老师身侧。 三具尸体，解剖就需要一段时间，老师在前面解剖，程平安在后方做记录，不时的还要回答老师的问题。 尽管一心二用，程平安的回答，老师都很满意。 尸体腐烂的太严重，就算老师是业内很厉害的大能，在此刻解剖起来也非常的棘手。 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老师跟程平安才将尸体解剖完，并将自己的解剖记录跟之前的法医解剖记录做对比。 有些重伤是可以解剖出来的，皮肉上的一些伤，已经完全看不见。 “于法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这个凶手已经潜逃半年，甚至他可能都没有逃跑！”警员说到这家灭门案，就十分的气愤。 一想到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就忍不住气愤。 凭什么一个杀人犯，在杀害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逍遥，可以改名换姓的生活？ 他的举动，让于老师脸上浮现出两分恍然。 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警员这么说话了，上次听到还是三年前，三年前的年轻警员此刻已经成为老油条，只会干实事，不会在嘴巴上怒骂了。 “我理解你，可我们也要理解现在尸体的腐烂程度，对我来说，也是个难题。” 死因可以确定，先前的法医没有记录错误。 但是—— “我能看看他们死时的照片，还有身上的物品吗？” 程平安刚刚在解剖的时候，已经观察了死者的衣服，现在，她需要看看周围的环境。 一般来说，发现死者的时候，警方调查时，都会第一时间觉得是熟人作案，会在死者熟人之间徘徊。 这几具尸体应该也一样。 “好。” 程平安要看照片，警员没有拒绝，将死者的照片交给程平安。 看到死者的照片，程平安的眉心皱紧两分，“妻子的衣服明显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说明她是个非常时髦的女郎。 但，我刚刚看到，资料上显示她是没有工作的，而她丈夫只是个修理自行车的普通工人，她家里的生活来源足够支撑三个人的生活吗？” 以现在的工资水平，除去租房，必要的吃饭开销，还有孩子的读书钱。 就算现在的物价低，对方如此时髦，穿着饰品一定不会少，她的钱……是从哪来的？ 面对程平安的质疑，警员给出合理的回答。 “明面上她是没有工作的，实际上，她在偷偷的摆地摊，每个月都有不少的进项。” “那调查的时候，有往摆摊的方向调查吗？” 程平安提出疑问。 她看调查的记录上，并没有写着妻子在摆摊的事情，反而特别记录了女子如何跟丈夫吵架云云。 这些，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 两人都是死者…… “调查了，但是人们都三缄其口，根本不配合调查。” “事情过去半年，可以找陌生的面孔去调查，当然，不要说是警察，说是亲戚……”程平安说着。 警员听到，觉得程平安提出的建议很合适。 他立刻转身去找他们的队长。 然后，沈市总局的刑侦科第一队的队长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出现的时候，程平安正好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宋元和？” “程平安？”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惹来周围人的注意。 老师看向程平安，“你认识？” “不……” “认识！” 听出程平安要否认，对方压根不给程平安拒绝的机会，直接说明两人认识的问题。 闻言，老师用眼神追问程平安：怎么回事儿？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呢？ 第30章 殉职老警员是她竹马？（求金票） “让您看笑话了，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这几年在跟我闹别扭，一直不承认我们俩认识。” 相比程平安的不承认，宋元和直接公布两人的关系。 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 在程平安看来，宋元和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而是一起长大的死对头。 小时候，他没少气她！ “原来你们认识，我还说呢，你们两个的氛围咋那么奇怪。”法医跟警察是邻居不奇怪，老师并没有怀疑宋元和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程平安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不像是对陌生人的。 长时间在警局工作，老师也会几分察言观色的。 老师识趣的离开，留下两个人叙旧。 “怎么，还记仇呢？”宋元和来到程平安面前，弯腰与她平视，笑吟吟的望着她。 好似她是在闹脾气。 程平安皱眉，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欺负人，还不允许人家记仇吗？” 宋元和脸上的表情一僵，他确实没想到，他小时候的一些举动，让程平安这么反感。 他不是傻子，此刻已经看出来，程平安不是闹脾气，而是真的不想跟他认识。 眼见事情有些棘手，宋元和终于不再跟刚才一样，笑吟吟地，而是郑重的跟程平安道歉，“程平安同志，我为我从前的无知和愚蠢向你道歉。” 死对头跟自己道歉？ 程平安的眼睛忍不住眨巴两下，而后狐疑地打量他良久，才艰涩的开口：“你不会又想到什么招数来整我吧？” “这里是警局。” 宋元和确实没想到，他在程平安的眼中，会是这么恶劣的人。 不值得信任的人。 他的脸上布满无奈，挫败，还有一种程平安看不透的焦虑和无措感。 总之，十分的复杂。 “确实。”程平安点点头，这里是警局，身为一名警察，他确实不能在神圣的地方做出轻浮的恶作剧。 程平安对宋元和的印象一直都是捣蛋鬼，死对头。 不是说他做得多过分，而是他一直偏向跟她作对，所以，在她的眼中，他就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就连他来做警察，程平安都觉得有些惊讶。 不过，她也知道宋元和的爸爸是警察，也就接受了他子承父业的事情。 宋元和见她态度坚决，深知一时半会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就不再纠正，而是引着她往老师的方向走去，“你是考上大学，重新做法医了？” “嗯。” 两人的相处模式，成为警局的一道奇异风景线。 警员们纷纷好奇，他们这位铁面队长，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平时有一些暗送秋波的女子过来，他正眼都不会看一眼，如今…… 他们转而看看程平安，纷纷觉得：队长，您何德何能？ 程平安的名字在警局系统内很出名，都知道，她是非常厉害的天才法医，还没毕业就被军方特聘，前途光明。 至于宋元和为什么不知道程平安，主要因为他是这个月刚刚调任沈市刑侦科的一队队长。 一直在忙着跟他们磨合，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对了，你们找我什么事？”眼见程平安跟上老师的步伐，宋元和才转头看向自己手下的人。 听到他的话，大家才回过神来，忙将程平安的提议说给他听。 宋元和听后，觉得程平安给的提议很好，“警方会给普通人带来震慑感，就算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会下意识有所保留。” 但，同样都是普通人，效果就不一样了。 宋元西下意识转头看向程平安所在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星光，她在没有他的地方变得更加优秀了。 思及此，宋元和的心中泛起酸涩。 不知道，她的身边有没有与她并肩同行的人…… 程平安提出的建议被采纳，老师就带着她先回了学校。 到学校后，程平安就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她跟老师告别后，找到无人的角落去看微信，就见上面出现新的联系人——年代新闻。 #血染昭雪路：老邢警追查一生挚爱失踪案数十年，破案擒凶时不幸殉职。 标题不简洁，一看就是新手写的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程平安看到标题的时候，总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系，于是，她点进链接中。 入目的就是黑白色的殉职警官照片。 他肩上的警号与宋元和的重合，苍老但英俊，充满气势的脸也与年轻的宋元和重合。 程平安内心涌现出两分复杂感 宋元和的真爱失踪数十年？ 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痴情种。 怀揣着好奇心，程平安往下看，越看，她的心情就越是沉重，里面的每一项介绍都跟她重合。 程平安内心闪过茫然：宋元和的心上人？她？啊？ 她咋不知道她是宋元和的真爱呢？ 程平安回顾前十几年跟宋元和有关的记忆，没有捕捉到宋元和暗恋她的半点证据。 她觉得，新闻是在夸大事实！ 程平安不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新闻上。 未来的程平安没有看到，死后还有这样一位正义的警官在死死追凶，调查着她的去向…… 不管原因如何，程平安都感谢这样的宋元和。 想完，程平安搓搓自己的脸，将自己的情绪压住，去找李沐森抄笔记。 警局 宋元和坐在自己的工位身上，忍不住皱眉，“你说她结婚了？” “又离了。” 宋元和面前的警员，摸不准宋元和的想法，但还是老实将程平安的事情告诉他。 越听，宋元和的表情就越是阴沉。 他死死地攥着手上的钢笔，“你说，她的前任不仅觊觎她的大学名额，还设计她，不跟她领结婚证！？” 宋元和的情绪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更是声音大的出奇。 让正沉浸在工作中的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宋元和的脸上浮现出歉意，“抱歉，打扰到你们工作了。”说完，就带着知情的警员去外面询问程平安的近况。 …… 原来，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得这么苦。 而她在这样苦的环境中还能盛开出灿烂的花，可见中间吃了多少的苦。 第31章 态度缓和（求金票） 警方在全力调查案子，程平安则是在学校安心学习，自从军区特聘她之后，军区的人就再没出现过。 好像，程平安当初收到的聘请书是幻觉一样。 程平安最近一直活跃在学校内，赵国胜的眼中闪过嘲讽。 露馅了吧，让军区知道她的技术没有那么好了吧？ 在赵国胜看来，程平安这么久都没有去军区工作，说明军区现在不信任他，准备随时解雇她。 在他幸灾乐祸的时候，周报琴找上了他。 “赵国胜同志，你最近怎么都没有给我来信？”周报琴皱眉，语气中难免染上几分责怪。 两家合作，他单方面切断联系算什么意思？ 是不想合作了吗？ 周报琴会来，是因为看守所的周报发给家里去信，让周报琴来找赵国胜。 并且告诉周报琴，赵国胜是个大学生，如果能够把握住，千万要勾引他，让他成为她的裙下臣。 嫁给大学生，比嫁给村里的泥腿子要强多少倍？ 周报琴心动了。 于是，想也不想就来找赵国胜。 赵国胜看着面前长得年轻漂亮的周报琴，眼眸闪烁两下。 周家兄妹长得都不错，不然，周报发也不会勾搭寡妇，一勾搭一个准，大家都喜欢他那副皮囊。 “给你信？”赵国胜面对周报琴的质问，有些疑惑。 “对！前两天的信，就是我给你寄的，你都没有回我！” 周报琴跟赵国胜在学校门口说话，惹来不少人的注意，大家的眼眸都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怀疑着两人的关系。 大家的目光落在周报琴身上，周报琴并没有有要躲避的意思。 相反，她扬起下巴，像是在印证大家的猜测一样。 也是这个时候，赵国胜明白，周家兄妹是个狗皮膏药，粘上就扯不掉。 赵国胜有些后悔，但还没悔到那个程度，对他来说，周报琴也不算不能接受的存在。 渣男的想法有时候是同频的，就像此刻，赵国胜的想法是，如果周报琴一定要扒着他，他就将她放在老家。 到时候再在城里找一个，让周报琴帮他伺候他父母。 想着，赵国胜看周报琴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报琴啊，我学业太繁重了，还没来得及回，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找你一起吃饭。” 赵国胜软下语调，周报琴就放松了警惕。 在赵国胜再三的保证下，她才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后，赵国胜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敛去，他算看出来了，周报发就没想过让他独善其身！ 既然周报发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赵国胜心安理得地钓周报琴时，程平安就隐没在树林中，抱臂看着两人的互动。 程平安早就知道赵国胜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到他跟周家兄妹联手，也正常。 她不会去告诉周报琴，赵国胜的想法，就算程平安说，周报琴也不会信。 她就等着看，周家兄妹的彻底倒霉！ 周报发在看守所出不来，所有的联系都是周报琴在做，她又没有周报发的脑子好使，日后的事情，程平安想……她几乎都能猜测到走向。 等周报琴走远，程平安才从树林中走出来，拎着自己的布袋往外面走。 路过赵国胜的时候，她目不斜视。 程平安长得很漂亮，身姿窈窕，刚刚送走周报琴的赵国胜侧头看她的时候，忍不住将她跟周报琴对比。 程平安长得比周报琴漂亮，身段又比周报琴好，气质也更好。 此刻，赵国胜的心中有了对周报琴的嫌弃。 赵国胜打量程平安的时候，程平安侧头看看他，而后抬脚离去。 鬼使神差的，程平安离开，赵国胜想想，也跟了上去，他要看看程平安是去做什么。 程平安的目标是新华书店，她来书店内，拿下两本她之前就看好，但是没舍得买的心理侧写，“付钱。” 新华书店内的人看看程平安，没有问什么。 一般买这类书的，都是警察或者是跟破案沾边的职业。 买完书，程平安又去给自己买套衣服，感觉到身后有条尾巴，程平安测测头，开始走向派出所—— “平安？” 程平安脚步一顿，看向声源。 就看到身穿白衬衫，黑色长裤的宋元和正站在不远处。 他跟程平安说话的时候，还将目光落在跟在程平安身后的赵国胜身上，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 “你怎么在这？”程平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元和。 她说话的时候，顺着宋元和的视线看去。 就见赵国胜正转过身掩耳盗铃。 “我来买些东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一边走，宋元和一边将程平安的身形隐没在他的身前。 不给赵国胜继续跟踪的机会。 眼见新的男士出现，赵国胜只能放弃继续跟踪的想法。 他咬咬牙。 他就知道，程平安就是不安于室的女人！ 看看！她认识那么多男人，每个对她态度都不凡，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的时候，他的表情中还闪过一抹嫉妒。 赵国胜离开，宋元和才关切地开口：“他是什么人？需不需要我将他带去警局审问一下？”无缘无故跟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程平安看看赵国胜离开的方向。 “学校里的赖皮缠，估计是想跟踪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乱搞男女关系。” “……” 宋元和镇定的表情有些一丝龟裂。 程平安看出他的想法，就开口明说，“不用觉得愧疚，他已经因为污蔑我，被老师警告过一次，回去是不敢乱说话的。” “再说，宋警官的身份，也不是他能造谣的，不是吗？” 宋元和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让程平安消气。 如今听她这么说，他的眼眸忍不住闪烁两下，他有些惊喜，“你……你不生我气了？” 今天的程平安，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之前的态度要好！ 宋元和有些高兴。 程平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别扭，看过新闻之后，她确实没办法跟之前那样反感他，毕竟，在未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寻找她，帮她追踪真凶。 第32章 案件突破（求金票）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尽管别扭，程平安跟宋元和的相处模式，依旧跟从前一样。 没什么好态度。 可，这对宋元和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宋元和笑呵呵地跟在程平安身边，只要她还搭理他，一切就都不重要！ 顾淮松从百货大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平安身边跟着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笑呵呵的，眉宇间尽是对程平安的爱慕之色。 小隋走到顾淮松身后，看看程平安的方向，好奇地开口：“团长，那是小程同志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他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团长周围的气温好像都降低了。 他摸摸后脑勺，真奇怪！ “小程同志！”奇怪之余，小隋还不忘跟程平安打招呼。 程平安转头，诧异地看向顾淮松跟小隋，“顾团长，小隋同志，你们也在这里啊？” 宋元和看向跟程平安打招呼的两人。 为首的男子高大英俊，年长他几分，看起来十分有气势。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宋元和的眉心微皱，他觉得，对方好像不太喜欢他…… 宋元和现在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对方不喜欢他，他马上就有所察觉，对方应该跟他一样。 宋元和转头看看程平安，上前跟两人握手。 “你们好，我是程平安的竹马，宋元和。” 他的自报家门，让小隋的眼中闪过好奇。 顾淮松的眸色却是暗沉几分，而后握上宋元和的手，“你好，顾淮松。” 程平安没察觉到两人的无声战火，她觉得顾淮松跟小隋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就招呼着宋元和走，“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程平安就带着宋元和进入百货大楼。 程平安一走，顾淮松的表情登时变得冷硬起来，让小隋大气都不敢喘。 “团长，你是不是在嫉妒啊？”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小隋，忽然探头问顾淮松。 眼见顾淮松的表情不对，小隋就闷笑一声，知道自己猜对了。 “您不高兴是正常的，程同志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肯定很多，团长，你可要努力啊！我们都等着你给我们娶个嫂子回家呢！” 要是小程同志的话，他们团长可得好好努力。 人家是很优秀的同志，他们团长年纪大了些，还经常出任务，竞争力不是很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淮松冷眼扫小隋一眼，转头看看程平安消失的方向，抬步离开。 百货大楼内 宋元和旁敲侧击的询问外面的顾淮松，“平安，外面那两位军人，跟你关系很好吗？” 他的语气中，染上两分委屈。 她跟他这么多年的关系都没有她对他们的态度好。 “还行，我是军区特聘的法医顾问，是顾团长牵的线。”程平安挑选着衣服，在对比的时候回答宋元和。 她没有注意到宋元和的不对劲，她正沉浸在漂亮的衣服中。 感觉到她的不在意，宋元和反而松口气。 她这样，表示她对那两个人的态度跟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程平安选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心情很愉悦，她忍不住看看宋元和，“你瞎乐什么呢？” 看起来跟有病似的。 “嗯？”这么明显吗？ 程平安狐疑地打量他两眼，而后收回视线，不再跟他说话。 兜兜里有钱，程平安在生活用品上就没有委屈自己，出门的时候，宋元和的手里都是东西。 一件也没让程平安拎着。 “你回去有事吗？”宋元和看看天色，追问程平安。 “有两个笔记要写。” “那我们先去吃饭。” 宋元和带着程平安往前走，带着她去吃饭。 宋元和这么主动，让程平安忍不住想到她在手机上看到的新闻，她皱眉。 他真的喜欢她吗？ 程平安不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事，周报发追求她的时候，跟宋元和的态度不太一样…… 想想，她又觉得，周报发的追求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周报发的追求是伴随着私心的虚假追求，满心都是欺骗。 也正因如此，程平安对男士的追求，有着几分疏离，退缩。 她怕自己再受到情感伤害。 “你想什么呢？”宋元和回头的时候，就看到程平安一脸心事。 他对程平安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她现在受伤未愈，所以也没有展开猛烈的追求，而是以朋友的名义待在她身边。 “这么久没见，不会连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吧？咱俩可是十几年的邻居！” 宋元和的话，让程平安的心情放松两分。 程平安心中松口气，她抬眸，“你请客。” “我请！” 心情放松，程平安跟宋元和的相处就变得十分自然，有时候会笑骂他两句。 就跟小时候相处时那样。 吃过饭，宋元和将程平安送到学校门口，对她开口，“平安，关于案件的事情，有问题你可以随时问我。” 她跟她老师是这个案件的负责法医，聊案件细节是正常的。 这样有助于法医的突破。 “好。” 程平安跟他挥手告别，他才转头抹把脸，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到警局。 一进警局，宋元和的警员急忙冲到宋元和面前，“老大，有突破！” 闻言，宋元和的表情变得严肃两分，他快步奔向他们的会议室，让警员去将队内的人都叫过来。 队内集合，宋元和看着自己的组员。 “你们去调查，有新的突破？”宋元和不是不想跟着去，而是他的长相太突出，当初调任的时候，沈市各个报纸都将他报道一遍。 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他就没有去的必要。 去也查不出什么。 “是，我们扮做是死者的亲属，去到附近村庄走访，得到不少消息……” 警员们跟宋元和一一汇报，当晚，程平安就被老师叫走，来到沈市公安局总局。 宋元和看向程平安，“程法医的建议特别好，我们这次便衣出警调查，得到了跟从前不同的信息。”会议室内，宋元和将调查出来的紧张，写在后方的黑板上。 第33章 丈夫的嫉妒心（求金票） 程平安皱眉，看着黑板上的一些标注，进展跟程平安猜测的差不多。 时髦的女郎身边，有不少追求者。 而丈夫，在其中则是扮演着沉默的角色，好像不知道妻子身边有其他人一样。 女郎每天看似出摊，实际上是跟多名男子有染…… 上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情杀。 程平安垂眸，觉得这里面的丈夫，参与度过于低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妻子这么漂亮，每天打扮的这么美丽去出摊，他会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更何况，人在做错事的时候会有一些疏漏的举动。 丈夫不可能发现不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丈夫为什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在程平安思索的时候，宋元和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中带着轻松。 显然，这次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他们拿到了不少想要调查的东西。 可以说，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抓到犯罪嫌疑人了。 程平安跟老师按照警方的说法，完善解剖记录，给一些没有标注出来的地方，做出解答。 终于，在后半夜，他们推断出凶手。 “我们去取证，拿到关键证据，就可以将凶手抓捕归案了！” 警方进展顺利，程平安跟她老师就没有再继续跟进，只是在警局等待抓捕的结果。 宋元和的会议结束之后，就带着人踏出警局，进行调查。 等第二天中午回来的时候，已经带着凶手回来。 犯罪嫌疑人是女郎的弟弟，他梳着彪悍的光头，身形高大，看起来就不好惹。 可惜，他面对的是警察，再不好惹也得低头跟着。 不然，等待他的就会是枪子！ “我都说了，我姐姐全家都死了，你们抓捕的应该是杀人凶手，不是我这个娘家弟弟！”被推搡进警局的时候，女性死者的弟弟还在叫嚣着。 程平安目送他进门，然后眉心微微蹙紧。 他的身体有伤，像是受伤之后还没有彻底恢复好。 发现这件事，程平安就来到宋元和身边，将这件事告诉他，“他的腿部被打断过，如今在康复期，算算时间，应该是半年前。” 宋元和知道程平安的眼睛很利，却没想到，她可以看出人的受伤时间。 “你不是法医？” “法医就不是医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宋元和被程平安的说法说服，她说的确实是正确的，法医也是医！ 了解人的身体构造。 宋元和踏进审讯室审问，老师则是在旁边抱臂看着程平安。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他一直都知道，程平安是个天生的法医料子，只是没想到，她的眼睛厉害到这个地步。 程平安揉揉自己的眼睛，微微摇头。 “我没有什么瞒着您的。”相比天生的，程平安更倾向于积累，她每次破案都会增长一些见识，然后眼睛的厉害程度才会增加。 从前，她是没有发现的…… 不，不对，她小时候经常会帮她爸爸看到一些隐藏的，细小的东西。 是她被下放之后，周报发不喜欢她的爱好，不允许她跟死人或者是死物打交道，她才会渐渐丢下自己的能力。 做一个普通的农村妇人。 这一切，本就是她该拥有的！不是后来的！ 程平安的表情变化，老师看得见，见她这样变脸，就知道她是想起什么了。 这都属于程平安的隐私，老师没有再问。 审讯的过程很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宋元和就带着人出来，对程平安道谢，“小程法医的提醒，是这个！” 宋元和对程平安竖起大拇指。 就是因为对方腿上的伤，对方才会承认的那么快。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师好奇。 宋元和叹口气，“他其实不是主谋，只是帮凶。” “真正的凶手，是死者的丈夫，是吗？” 程平安的面色很平静。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的。 宋元和点头。 “江淑琴摆地摊的生意挺红火的，只不过，她的性格过于开朗，结交不少男性的友人，那些人都十分的优秀，眼中都有对江淑琴的爱慕。” “江淑琴做生意之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回来都被不同的男人送回，她的丈夫王永就开始变得敏感多疑。” …… “淑琴，我们不要摆地摊了，行吗？” 江淑琴又一天晚归，王永试图跟自己的妻子沟通，想让她停下做生意的举动。 他们的孩子还小，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养活全家人的。 江淑琴拎着手提包，将包包丢在沙发上，撩起微卷的长发，皱眉开口：“不摆摊，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就算你可以修理自行车赚钱，但是！孩子将来要读书的，我们将来还要买房子，光靠你自己，能赚来这么多钱吗？” 江淑琴皱眉，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她已经摸到赚钱的门槛，现在让她收回手，她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你每天跟不同的男人回来，你让别人怎么看我？”王永第一次跟自己的妻子吐露心声。 他受不了。 每天一个新男人将她送回来，周围的邻居看他，都跟看乌龟戴绿帽似的！ 他忍受不了异样的目光！ “那都是我将来要合作的厂商，怎么到你嘴巴里，就成那么不堪的关系了？”江淑琴停下摘耳环的动作，她转头看向王永。 然后，就看到王永脸上的挫败和难过。 她心头一软，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她没有再继续说硬话，“老公，我们要过好日子，我想住大房子。” “我不是给你施加压力，我是觉得，现在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时机。” “不能错过商机？还是舍不得那些人？”王永变得口不择言。 江淑琴冷静许多，她皱眉，“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吗？” 她也想找女性合伙人，可是，女性合伙人目前跟她的合作还不搭边，她有什么办法！ “是你做的事情，太让人失望了！” “随你怎么想！” 王永口不择言，让江淑琴不想再听，她直接去孩子的房间，跟孩子一起睡。 第34章 丈夫埋下的祸根（求金票） 江淑琴的不辩解，让王永觉得他猜对了，他眸色阴狠地盯着被关上的房门。 他转头，翻出放在柜子里的白酒，猛灌一口白酒，冲出家门。 正在房间里哄孩子睡觉的江淑琴，听到开门声，忙冲出房间。 入目的就是被丢在地上的，空空如也的酒瓶。 江淑琴眼皮一跳，她总觉得，王永要做什么…… 奔出家门的王永，去找了他的小舅子。 “你姐姐最近做生意赚钱，你不眼红吗？”王永很清楚江淑琴的家里情况，她们娘家都向着他这个小舅子，所有的东西都希望江淑琴拿回娘家，给她这个弟弟。 所以，王永在发现他改变不了江淑琴的时候，就来跟他这个小舅子诉苦。 倾诉江淑“赚钱”“摆摊”“准备开店”等字眼。 贫穷的小舅子哪里见过这么多诱惑，他开始上钩，每天蹲守江淑琴，直到江淑琴发现他的那一天。 “你跟着我做什么！”如今的江淑琴，早就大变样，性格不再是以娘家为主。 而是以她的孩子为主。 王永没出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王永一样碌碌无为！ 可惜，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她就被她这个好弟弟给发现了。 “跟你说话的那几个男的是谁？是你的姘头吧？”江淑琴的弟弟眯着眼打量江淑琴，见她穿的流光水滑，他眼中瞬间闪过贪婪。 “只要你给我五百块钱，我就不去跟我姐夫说，还会帮你隐瞒！” 他不傻，江淑琴现在有钱，他当然要将江淑琴牢牢抓住。 让江淑琴源源不断地给他送钱。 “你怎么不去抢！”江淑琴瞪着自己弟弟，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厌恶，“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告诉王永，我就杀你全家！” 给钱？ 那是不可能的！ 江淑琴弟弟见她没有要给钱的打算，瞬间愤怒，同样威胁，“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灭谁全家！” 江淑琴半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拒绝给她弟弟五百块钱，埋下了祸根。 她弟弟当晚就约王永去喝酒，然后告诉王永，她跟多名男子在一起有染，孩子是不是王永的都另说。 本就怀疑妻子的王永在听到孩子不是他的那一刻，失去理智。 “今晚我会给你姐姐喝点东西，你……记得来把她的钱都拿走。”王永喝一口闷酒，对他的小舅子开口。 江淑琴的弟弟一听他这么说，眼睛 瞬间亮起来。 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姐夫，你让我把钱都拿走，不会后面就报警抓我吧？” “不会，她的钱来路不正！”他不会允许家里有她的一分脏钱！ 有王永这句话，江淑琴的弟弟瞬间高兴起来。 当晚，就应约去到王永家里去拿钱。 此时，江淑琴正在跟王永吵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永，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那我辛辛苦苦摆摊赚来的钱！你说给人就给人？孩子跟你长得这么像，你居然也怀疑他不是你亲生的，王永，你脑子呢！” 她这么辛苦的赚钱，有时候还要被人占便宜，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理解她！ 江淑琴被气疯了。 她疯了，王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上前，将酒杯里的水拿起来，捏住江淑琴的下巴就将水灌进她的嘴巴里。 大概是潜力被激发，江淑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也给王永塞了一杯。 这个时候，两人的孩子出现在客厅，见两人在抢这杯水，就好奇地拿起来，也喝了一口。 江淑琴的弟弟来时，看到的就是三口人都瘫在地上的样子。 江淑琴正狰狞着脸，试图站起来。 “你给我滚！”江淑琴死死地瞪着自己弟弟，怒吼出声。 王永要是没有喝他自己准备的东西，江淑琴的弟弟可能会收敛一点，但是他现在也喝了，现在就没有人能摁住他了。 他走到江淑琴跟前，上去就是一脚。 “砰——” 大力的碰撞声惊得王永抬眸，入目的就是江淑琴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的后脑勺被她弟弟踹得后仰，正好撞击在柜子的棱角处，直接被撞死在原地。 王永不可置信，“江大牛！你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回归家庭，没想让她死！ 他都给江大牛钱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大概是杀人心虚，江大牛不知道该怎么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三口人全部灭口，卷款潜逃了。 …… 审讯室内，听着江大牛认罪的全过程，宋元和差点没被气死。 王永那个蠢货，明知道江大牛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还敢往家里引江大牛，他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是江淑琴跟孩子，是无辜的！ “收监，准备公诉。” 宋元和起身，将东西收好，拎着笔录往外面走。 宋元和一出门，就看到程平安正在跟她老师说话，他抬步走近。 程平安感觉到有阴影罩下，下意识抬头，看到脸色不好的宋元和站在她面前，她仰头蹙眉，“出结果了？” “嗯，江大牛杀的。” 宋元和将事情简单跟程平安说了一下。 程平安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她咬牙切齿地开口：“他就应该被千刀万剐！”王永也是！ 都是什么脑残！ 做的什么蠢事！ 老师也没想到，祸根是王永自己埋下的…… “他没有活着的机会了，他的儿女也会受牵连，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案件侦破，程平安就跟老师起身告辞。 等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宋元和忍不住追上前几步，“日后有案子，还能请两位过来帮忙吗？” “她暂时没空。” 在程平安转头，准备回答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绿色军装，戴着军帽，大步流星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声音一出现，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 程平安也下意识看去。 “顾团长。” 说话的人正是顾淮松。 宋元和凝神看看两人的相处模式，而后唇角微微弯起，“看来，军区有案子麻烦平安了，那我就不送你回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第35章 战机机场（求金票） 说完，他就走到程平安面前，揉揉她头顶的头发。 亲昵的举动，让老师跟顾淮松频频侧目，顾淮松的眼神暗暗，接过程平安手中的东西，“我就先带她走了。” 说完，顾淮松看向程平安，等待她跟他一起离开。 军区有案子，程平安自然不能推卸，她就跟老师告别，跟宋元和告别。 走出警局，程平安跟着顾淮松上车。 程平安坐上吉普之后，就看到周围的风景跟平时去军区的不太一样，等来到某个战备机机场后，程平安就看到顾淮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 “小程同志，不好意思……” “没事，按规矩办事。” 她理解，军方调查过她的背景，知道她身家清白才能带她来这个机场。 要是有一丁点的疑问，顾淮松都不会跟她合作。 蒙上眼罩，程平安的手下意识往前伸去，顾淮松的手腕在她伸出去的那一刻，就搭在了她的手心上，“扶着我。” “好。” 程平安看不到路，就跟顾淮松磕磕绊绊的走。 顾淮松也十分的有耐心，她做得慢，他一点也不着急，就这么慢吞吞的等着她。 一点一点的带着她往前走。 “小心，前面有块石头。”说着，顾淮松就将程平安快要踩到的石头给踢走，然后—— 程平安的脚就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黑色皮鞋上。 由于程平安看不见，直接撞到顾淮松后，就惯性要摔倒，顾淮松忙去拉她。 手就无意识的落在了她的腰肢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顾淮松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他的心脏跳的很快，女子身上独有的清香钻进他的鼻间。 让他有些愣神。 “不好意思，顾团长，你没事吧？” 在顾淮松愣神的功夫，程平安退后一步，站稳。 她有些懊恼，她刚刚不应该急着迈过那块石头的，看看，都给人添麻烦了。 程平安拉开两人的距离，让顾淮松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顾团长？” “我没事，你小心点，别摔了。” 顾淮松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带着程平安往前走，越走，他越侧眸看向她的侧脸。 被蒙上眼睛之后，程平安就感觉到自己的感召力增强了。 她感觉到顾淮松一直在注视她。 她微微皱眉。 她不觉得顾淮松会因为她的脸蛋好看，就频频侧目，难道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程平安思索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战备机场的临时解剖室。 “解开吧。” 熟悉的旅长的声音，让程平安松口气。 顾淮松将程平安脸上的眼罩摘下。 刚刚摘下眼罩的程平安有些不适应灯光，她别过头，眨两下眼睛，才适应昏暗的灯光。 适应后，程平安才环视一圈。 什么都没有的，平平无奇没有一丝特色的水泥房，房中站了四五个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蓝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 看样子都是空军。 程平安看一眼，就将视线从周围人的身上收回，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床上摆放的尸体。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程平安的面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她看出来了，这位死者是一名烈士。 他的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十个指甲被卸掉，四肢的骨头全部被打碎，头骨更是被掀开，面部五官也像是被巨大的锤子给砸平。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具尸体，她脑子中所有有关于惨烈的词语都无法形容这具尸体的惨。 “小程同志，我们需要你。” 旅长说的很郑重。 郑重的，让程平安心中发酸。 她缓缓呼出口气，她严肃的点头，“我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说着，程平安就转头看向几人。 “麻烦几位到门口等等，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动作。” 大家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听程平安说，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躲到门口。 程平安熟练地穿上自己的白大褂，各种装备，然后将解剖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还有痕检需要的采集盘，都摆放到一旁。 程平安拿起解剖刀，开始解剖。 说是解剖，实际死者的伤口很多，已经不需要她额外增加伤口。 顾淮松站在门口，看着表情认真，双眼坚定的程平安，心中的沉重松散两分，她在的话，或许真的可以找到凶手。 顾淮松的身后，其他几个人将旅长带出临时解剖室。 他们小声追问旅长。 “这位法医同志毕业了吗？” “怎么没将她老师带来？她这么年轻，能独立解剖吗？” 几个人觉得，旅长的决定过于草率，这么年轻的同志都还没有毕业，她的技术哪里会赶得上她的老师？ 有这个钱，聘请大学教授做顾问不是更好吗？ “你们不懂，之前我们不是成功抓捕过一次敌特吗？”旅长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他开口，谈及之前的事情。 几人点头。 上次的抓捕很是成功，非常的顺利，没有任何的伤亡！ “就是这位小程同志帮忙的，她的技术很不错，而且，她的视力更好，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旅长要的，就是程平安这双能看到“痕迹”的双眼。 或许大学教授的能力确实更胜一筹，但，程平安的能力无人能够代替。 她，得是他们军区的法医顾问！ 旅长如此坚定，几人就没有再怀疑，只是叹着气，不知道这么惨的尸体她能不能解剖成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在六个小时后，解剖的程平安动了。 她来到解剖室门口，摘下带血的手套，“他的身上还有胃里都有细微的白沙痕迹，他应该曾被带去那里过……” 程平安先说解剖结果。 死亡的原因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是—— “他是血流干而亡，对方有个医术非常高超的医生，他死前经历的痛苦比我们想象的更多。”医生最了解人体构造，他可以让人在不怎么受伤的情况下，受到最大的痛苦。 尤其，他的头盖骨都被掀开了，都还没死。 可见对方的能力。 “他的脸是被一个一百斤重的铁锤砸扁的，身上伴有猪油的油脂……” 第36章 他说对了！（求金票） 程平安说的时候，军方的人不停记录，将程平安说的特点都记录上，然后召集人手，调查跟程平安说的这些特点符合的地方。 军方的关系网非常强大，加上有警方的配合，没多久，就找到符合程平安所说的地点。 程平安坐在小屋内看着门前的军人进进出出，不停路过，最后整齐列队直奔外面而去。 她转头看向顾淮松，“你不去吗？” 顾淮松摇摇头。 “我是专门负责接待你的。”不然，他此时应该是在休假。 闻言，程平安就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追问顾淮松，“我多久可以离开？” 这个小屋只有上面一点点的阳光，好压抑。 在这里待着，好像她是什么罪犯，让她十分的难受，她不想在这里待着。 顾淮松看出程平安的想法，可惜，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程平安还得继续配合军方，继续调查。 “抱歉，我也不清楚。” 顾淮松看看程平安的脸色，跟她道歉。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程平安：“？”不就是问一句，怎么就躲出去了？ 在程平安满心疑问的时候，顾淮松端着一个茶缸，还有一盒绿豆糕进来，放在程平安的面前。 程平安无语。 尽管她是个法医，可以接受在尸体面前吃东西，但是—— 不代表她真的很想在尸体面前吃东西啊！ 程平安想很有骨气的拒绝，然而，饥肠辘辘的叫声让她面红耳赤的接过顾淮松手中的东西，“谢谢。” “里面是热水，绿豆糕放在里面冲开吃吧。” “好。” 空间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程平安用勺子吃绿豆糕的声音。 程平安不太习惯跟不熟悉的男子在同一空间内待着，她就只能保持沉默。 程平安吃完，顾淮松自觉起身收拾。 程平安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顾淮松有些……太自觉了！转念，她又想到，这里不是她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她就将夸赞的感觉压下。 因着调查的时间比较久，顾淮松就在外间给程平安准备一张床。 让程平安休息。 “我以为，你们会在里面给我准备一张床。”让她跟尸体共处一间房。 “小程同志还是这么幽默。” 他们又不是周扒皮，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跟这么惨烈的尸体共处一室？ 一整晚，出去调查的人都没有回来，程平安就安心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程平安再次被顾淮松投喂。 油条，豆浆还有芹菜猪肉的包子。 “谢谢。” 程平安没有客气，她在顾淮松的照顾下，刷牙洗脸，吃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程平安都怀疑，军方是不是真的这么体贴。 站在外面的小隋，抱臂看着程平安居住的方向，跟身边的人开口：“你说，我们准备的玉米饼不是挺好的吗？” “大饼子（玉米面在铁锅里贴出来的糙饼）哪有包子和豆浆好吃？” 小隋旁边的人啃一口大饼子，开口回答。 小隋笑眯眯地对身边的人炫耀，“真好，我们要有嫂子了！”看看，他们团长对程法医的态度多不一样啊！ 闻言，吃大饼子的同志一巴掌拍在小隋的后脑勺上。 “我们早就有嫂子了！你们现在都还没有，跟我炫耀什么？” 他们团长，可是早就结婚了，孩子都能出门打酱油了！ 小隋冷哼一声，不太高兴地回答，“那又如何？我们嫂子年轻，漂亮，有能力，还可以帮忙破案！”刚上大学就被军区特聘了！ 他们嫂子结婚早有什么用！哼！ 啃大饼子的同志轻嗤一声，“你这是纯嫉妒，我回去要告诉嫂子，你说她不优秀！” “不是……你咋这么狗呢？” 小隋的手落在啃大饼子的同志的脖子上，完成锁喉动作。 两人叽里咕噜地闹在一起。 连顾淮松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嘴巴里还在争辩谁家嫂子厉害。 “我家嫂子是大学生！” “你家还没嫂子呢！” “你别管，她已经要是了！她还是我们军区的特聘法医！” “你家还没嫂子！” 站在一旁的顾淮松看看玩闹的两个人，冷声开口：“闹什么呢！？” 两人动作一顿，老实地互相放开。 “团长！” “顾团长！” 顾淮松看看啃大饼子的同志，又看看小隋，幽深的眼眸将小隋看得越来越心虚，最后不得不出声，“我……我就是挺喜欢程法医的，想让她做我们嫂子，嫁给你。” “你刚刚不是那么说的，你说顾团长喜欢程法医，马上就要追到手唔唔唔……” 小隋被卖，惹来顾淮松的死亡凝视。 小隋心虚一笑，“嘿嘿……”他这不是也是为他们团长好吗？ 他们团长都快三十了，再不找老婆，就没有年轻的姑娘要了！ “这么清闲，就去把碗刷了！” 顾淮松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小隋。 本来以为会挨骂的小隋，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他立马比军礼，响亮地回答，“是！” 哎呀！看来他说对了！ 不然，刚刚他就得挨踢！ 小隋喜滋滋的去洗碗，留下啃大饼子的同志继续在原地跟顾淮松大眼瞪小眼，然后，她迟钝地看看小隋，“等……等等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