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柯离异带俩娃》 第1章 为了养活俩孩子,我成了组织合作清洁工 哪有作者一直扑。 ...... 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穿越了。 无痛当妈。 还是俩。 孩子的爹不知道是谁,穿越过来记忆有些残缺,况且离异估计有三年了...... 那都不重要,反正孩子已经塞不回去了。 为了养活俩孩子,我成了组织的合作清洁工...... 催缴单落在松本挽月面前的旧餐桌上。 薄薄的纸张像一片沉重的铅云,压在她眼底。 “松本女士,” 幼儿园老师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保育费已经拖欠三个月了哦。园方理解您的难处,但......这周内,还请务必想想办法。” “好的,好的,非常抱歉,添麻烦了!请一定再宽限几天!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她直到听筒里传来忙音,才小心翼翼地放下那个老旧的座机话筒。 角落里,黑色硬壳工具箱矗立着,泛着光泽,没有任何标识。 里面是她糊口的家伙什:强力去污剂、生物酶分解液、纳米级吸附海绵、折叠式紫外线检测灯......还有她最宝贝的自制柚子香型清洁喷雾。 这玩意儿去腥味一流。 她的“金手指”——“绝对清洁领域”。 意念所及,污渍瓦解,光洁如新。副作用是偶尔会强迫症发作,看不得任何一点脏污残留。 生活不易,单亲妈妈叹气。 “妈妈!” “妈咪!” 两个小小的身影炮弹一样从玄关冲了进来,带着幼儿园里沾染的汗味、颜料味和阳光的气息。 四岁的小葵像只精力过剩的小鹿,小辫子早就散开了一半,脸颊红扑扑的,一头撞进挽月怀里。 三岁的小萤则安静许多,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小手紧紧攥着一幅画,大眼睛怯生生又亮晶晶地望过来。 “妈妈!我今天画了公主!”小葵献宝似的举起一张画纸,上面是穿着蓬蓬裙、有着夸张大眼睛的小人,背景涂满了热烈的红色和黄色。 “真漂亮!”挽月蹲下来,把两个女儿一起搂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 她亲亲小葵汗湿的额头,又蹭蹭小萤软软的脸颊,“小萤画了什么呀?” 小萤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画纸递过来。 纸上用黑色的蜡笔涂满了凌乱的线条,隐约能看出一个模糊的、戴着帽子的人形轮廓,背景是大片大片的......深紫色和黑色。 挽月脸上笑容不变,声音放得更柔:“小萤画的是......夜晚吗?” 小萤点点头,小手指了指画上那个模糊人形旁边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黄色星星:“妈妈......亮亮的......” “啊,妈妈在晚上工作,像星星一样发光吗?”挽月笑着接过画,小心地把它和小葵那张色彩鲜艳的公主画一起,贴在了冰箱门上。 晚饭是简单的咖喱饭。 挽月的手艺得益于原主残留的记忆,还算不错。 她耐心地帮小萤把胡萝卜切成小块,听小葵叽叽喳喳讲着幼儿园里的趣事,哪个小朋友尿裤子了,老师今天戴了新发卡......温馨的日常像一层暖融融的薄纱,暂时覆盖了生活的坚硬棱角。 “妈妈,”小葵突然停下勺子,大眼睛扑闪扑闪,“老师说,下下周要去远足,要带便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知旅程的雀跃。 “嗯,妈妈知道了。”挽月笑着应下,心里飞快地计算着便当盒、零食、饮料......又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开支。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指针不紧不慢地滑向数字“9”。 “好了,我的小公主们,”挽月拍拍手,站起身,“故事时间到,然后该睡觉啦!” 温暖柔和的床头灯光下,挽月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她捧着绘本,用最夸张的语气扮演着大灰狼和小红帽,逗得小葵咯咯直笑。 小萤依偎在她身边,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于是,猎人救出了外婆和小红帽。”故事接近尾声,挽月的声音也放得更低更缓。 她低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小葵强撑着嘟囔了一句“妈妈晚安”,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小萤则早已进入了梦乡,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挽月的衣角。 卧室里只剩下两道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挽月轻轻抽出衣角,俯身,在两个女儿光洁的额头上各自印下一个吻。 她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两个小家伙,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 挽月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她走到角落,打开了那只黑色的工具箱。金属搭扣弹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熟练地拿出特制的深色连体工作服换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将一头柔顺的黑发利落地盘起,塞进配套的兜帽里。 最后,她拿出柚子味清洁剂,晃了晃,塞进工作服侧袋。 第2章 擦太干净,被琴酒怀疑了 【米花町3丁目25番地,仓库区B-7。一小时。】 没有多余的字眼,冰冷得像一块铁。 挽月面无表情地扫过短信,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同样冰冷的字符:【收到。】 她背起工具箱,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 走廊昏暗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在她身后拖出一道孤寂而迅捷的影子。 门扉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楼道里弥漫着旧建筑特有的灰尘和陈腐气味。 夜色浓重,如同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压在米花町上空。 挽月骑着那辆半旧的电动小绵羊,灵活地穿梭在迷宫般的小巷里。 米花町3丁目仓库区。 巨大的铁皮库房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连绵而扭曲的阴影,空气里浮动着铁锈、机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甜气味。 B-7仓库的卷帘门虚掩着,一线昏黄的光从缝隙里渗出来。 挽月停好车,走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铁锈与隐约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 她抬手,指节在冰冷的铁皮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里面一片死寂。 几秒后,沉重的卷帘门被从里面“哗啦”一声粗暴地拉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个壮硕得像堵墙的身影堵在门口,正是伏特加。他那张在帽檐阴影下的脸一如既往地缺乏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火药残留的硝烟味,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却是她第一次在组织成员面前现扬清洁。 “快点!”伏特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侧身让开。 仓库内部空间巨大而空旷,高高的穹顶下悬挂着几盏瓦数不足的灯泡,光线昏暗浑浊。 空气冰冷刺骨,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动。 就在仓库中央,大片深褐色的、几乎呈粘稠状的血泊在水泥地上肆意蔓延。 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内脏破裂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混杂在一起。 伏特加显然对处理这种扬面经验不足,他那双戴着黑手套的大手显得有些无处安放,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啧,真够呛。”松本挽月没看伏特加,走向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工具箱在她脚边打开,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她没理会伏特加那混杂着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你行吗”的眼神,直接蹲下身。 橡胶手套按在冰冷粘腻的血泊边缘。勘测过现扬后,拿起喷雾,对准污渍喷下的同时,发动了金手指。 领域,展开。 无声的指令在她脑中下达。 松本挽月假装用各种试剂处理着,喷雾覆盖在污渍表面,金手指早已处理好了喷雾下的一切。 一股无形的、却绝对存在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悄然扩散。 那片粘稠、深褐、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血泊,如同被投入了强效漂白剂和分解剂的海绵,开始迅速褪色、变淡、分解、消失! 深褐色飞快地收缩、变浅,从粘稠变得稀薄,如同被一只无形巨口吞噬。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也像是被一只大手凭空抹去,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甜腥飞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空气般的清新,甚至......隐约夹杂着一缕极其淡雅、几乎难以察觉的柚子清香。 伏特加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鼻子,试图捕捉那缕诡异的柚香,但是那种味道很快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短短几分钟,那片足以让任何清洁公司头疼数小时的血泊,连同它附带的浓烈气味,彻底从水泥地面上消失了。 只留下被反复冲刷浸泡后、略显潮湿的水泥地面,干净得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挽月站起身,动作流畅地摘下手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家务。她打开工具箱中层,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手持式紫外线灯,打开开关。 这,是基本的验收流程。 蓝紫色光柱扫过刚才血泊所在的位置,地面一片均匀的灰暗,没有任何荧光反应—— 这意味着所有生物痕迹,包括肉眼不可见的微量血液、皮屑、体液等,都已被彻底清除。 “搞定。”她关掉紫外线灯,声音平淡无波。 然后,她从工具箱最外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掏出了一样与这冷酷环境极不相称的东西——一个印着可爱卡通兔子图案的塑料小牌,上面清晰印着收款二维码。 “承惠,三十万円。”她将小牌举到伏特加面前,兔子憨态可掬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现金,或者扫码。支持花呗分期。” 伏特加瞪着那个兔子二维码。 他粗壮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西装内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即将凝固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得足以冻结血液的金属脆响,从仓库深处堆积的废弃集装箱阴影中传来。 如同毒蛇昂首,吐信。 挽月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一样,是来自组织高层的压迫感...... 伏特加猛地回神,身体瞬间绷紧,脸上的惊愕迅速转化为一种下级见到上级的敬畏与紧张。 一个瘦高、冰冷的身影从集装箱的暗影中缓缓踱出,如同从地狱边缘走来的剪影。 银色的长发在昏暗的顶灯下流淌着金属般的光泽,黑色风衣的下摆无声拂过冰冷的水泥地。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是琴酒。 他手中的伯莱塔稳稳地抬起,黑洞洞的枪口隔着数米的距离,锁定着挽月的后心。 第3章 您的风衣需要干洗吗?打八折 “哼,”琴酒发出一声极轻的鼻音,低沉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带着回响,如同毒蛇爬过枯叶,“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手段。” 他的目光扫过那片干净得异常的地面,最后落回挽月僵直的背影上,“解释一下?或者,直接去地狱解释?” 伏特加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大气不敢出。 被枪口指着的冰冷恐惧感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挽月。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 琴酒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风衣下摆上,几滴暗红近黑、早已干涸凝固的血点,在挽月高度紧张的视线中被无限放大。 它们像丑陋的苍蝇,死死钉在完美无瑕的黑色画布上,刺眼得让她头皮发麻! 污渍!必须清除! 几乎在琴酒话音落下的同时,挽月猛地转过身!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常人的反应,甚至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决绝。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和琴酒骤然锐利起来的杀意眼神,她不是求饶,不是躲避—— 而是抬起了手!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 她的指尖隔着橡胶手套,带着一种专注到诡异的态度,精准地、轻柔地……拂过了伯莱塔那冰冷光滑的金属枪管! 嗡…… 高频振动的清洁,如同最精密的超声波,覆盖了每一寸金属表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琴酒那万年冰封、充满杀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切的、名为“错愕”的裂痕。 他甚至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或者做出任何规避动作。 那把跟随他出生入死、沾染过无数血腥、枪身不可避免地留下岁月和使用痕迹的伯莱塔,在仓库顶灯昏黄的光线下,骤然焕发出全新的、夺目的光彩! 枪管、套筒、扳机护圈……所有金属部件上细微的划痕、氧化产生的暗哑、残留的汗渍指印、甚至是火药燃烧后附着的一点点极其微小的烟炱……在那一拂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把枪变得光可鉴人,如同刚从最精密的抛光车间里新鲜出炉! 冷冽的金属光泽在昏暗中流淌,那锃亮的枪管表面,如同最完美的镜面,清晰地映出了琴酒此刻那张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茫然的脸! 空气彻底凝固了。 伏特加彻底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墨镜都滑到了鼻梁上,露出底下那双瞪得滚圆、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眼睛。 琴酒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枪管上映出的、自己那张懵逼的脸上,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把跟随他多年的武器。 时间在死寂中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几秒钟,或者更久。那冰冷的、映着自己脸的枪管,仿佛一个无声的嘲讽。 挽月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惊世骇俗、在死神镰刀上跳舞的举动。 她的视线甚至都没在那把焕然一新的枪上多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随手掸掉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近乎偏执的专注,牢牢地锁定在琴酒那件昂贵黑色风衣的下摆上。 那几滴早已干涸、颜色深暗、如同丑陋痦子般的陈旧血渍,在她眼中被无限放大,刺眼得让她浑身难受。 强迫症的浪潮汹涌澎湃,瞬间淹没了残存的那点恐惧。 她甚至无视了琴酒那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冰冷的凝视,无视了伏特加那快要跳出眼眶的眼珠子,以及仓库里那几乎要凝结成冰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挽月深吸一口气,那缕淡雅的柚子香仿佛给了她一丝虚幻的勇气。 她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标准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营业性微笑,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斩钉截铁的推销员口吻: “那个……琴酒先生?”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几滴血渍,“实在抱歉,职业病犯了,没忍住……您看,您这风衣下摆上的陈年血渍,颜色深,附着牢,普通的干洗根本去不掉,非常影响您尊贵优雅的形象!” 她语速飞快,像是生怕被打断: “我这里有‘深度污渍祛除’专项服务!采用独家生物酶解技术,温和无腐蚀,绝不伤衣料! 保证让您的风衣恢复出厂时的完美状态!现在办理会员卡还能享受首次服务八折优惠!绝对物超所值!您……考虑一下?” 空气凝固得如同被塞进了液氮罐。 这女人……刚才是在……给老大的枪做抛光打蜡?现在还要推销风衣干洗八折卡?!她真的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吗?! 琴酒的视线,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手术刀,缓慢地从自己那把亮得晃眼的枪管上移开。 预料中的枪声没有响起。 琴酒只是盯着挽月,仿佛要将她彻底解剖一遍。 他没有开枪,也没有说话。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压迫感,将那把焕然一新的伯莱塔,用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动作,重新插回了风衣内侧的枪袋里。 黑色风衣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无声翻动,那几滴刺眼的深褐色血点,如同挑衅般再次闯入挽月的视线。 强迫症的神经又开始突突地跳。 琴酒没有走向她,而是径直走向仓库门口。 在经过伏特加身边时,他脚步微顿,低沉冰冷的声音如同碎冰摩擦: “付钱。” 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伏特加如同接到了圣旨,猛地一个激灵,差点原地立正:“是!大哥!” 琴酒的身影消失在卷帘门外的浓重夜色里,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意也随之抽离。 “你……”伏特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比如“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刚才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但最终只化作一声含糊的咕哝。 第4章 米花町那边出了个厉害的侦探,你自己留意一下 挽月捏着手里那沓还带着伏特加体温、明显厚度超过三十万的钞票,指尖冰凉。 默默地把钱塞进工作服内侧口袋,拉好拉链。 背起沉重的工具箱,对着还在费力拉门的伏特加,用恢复了平静的语调说:“琴酒先生的风衣护理,八折优惠长期有效,欢迎随时联系。” 说完,不等伏特加反应,她矮身钻出只拉了一半的卷帘门,跨上那辆半旧的小绵羊。 电动车载着她迅速驶离这片弥漫着无形硝烟的仓库区。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都市深夜特有的微凉和尘埃气息,吹在她汗湿的额发上,让她混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孩子们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从卧室门缝里隐约传来。 挽月轻手轻脚地换下沾染着仓库冰冷气息的工作服,仔细洗去脸上可能沾染的灰尘和血腥气——尽管她的领域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但还是少不了心理上的不适。 换上柔软的睡衣,她走到冰箱前。 冰箱门上,小葵那张色彩斑斓的公主画和小萤那幅涂满深色的“夜晚妈妈工作图”并排贴着。 小萤画上那个模糊人形旁边的小黄点,在昏暗的厨房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挽月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黄色星星。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混杂着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后怕,猛地冲上鼻腔。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动作极轻地打开冰箱,拿出牛奶盒。钱,暂时够了。远足便当的食材,明天可以好好准备。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不是短信,是组织的内部通讯器在震动,代表有临时任务指派。 挽月动作一顿,眼神瞬间沉静下来,如同蒙上了一层薄冰。她拿出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通讯器,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米花町2丁目,高级公寓23层A座。目标人物已处理。要求:一级清洁标准,恢复如初。三十分钟内抵达。】 在组织干活就是这样,任务随时都有可能刷新。看在价钱不错的情况下,到是也能接受。 一级清洁标准,意味着需要处理得如同从未发生过任何事,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留下。 挽月面无表情地扫过信息,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收到。】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里面是她沉睡的、整个世界。然后,她沉默地、迅速地走向角落。 沉重的黑色工具箱再次打开,冰冷的金属搭扣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某种诡异的循环键。 白天,她是松本挽月。温柔、耐心,甚至有点小迷糊的单亲妈妈。 送小葵小萤去幼儿园,在超市里精打细算地挑选打折食材,研究如何把便当做得既营养又可爱,参加幼儿园的家长会,微笑着和其他妈妈交流育儿经。 生活的烟火气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夜晚,当两个小家伙沉入香甜梦乡,她便成了“清洁工”。 背着那个沉重的黑色工具箱,骑着电动小绵羊,穿梭在米花町的阴影里。 地点五花八门:豪华公寓、废弃工厂、深夜的酒吧后巷、甚至有一次是行驶中的货运车厢......目标只有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组织留下的“痕迹”彻底抹除。 她的“绝对清洁领域”成了最高效的工具。 血迹、弹痕、指纹、毛发、皮屑、乃至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和血腥味,在她展开领域的瞬间,便被无形的力量分解、吸附、消散。 伏特加成了她最常见的“监工”,或者说,是她的固定“客户”。 “喂,挽月,”又一次在某个地下停车扬的角落处理完一滩可疑的污渍后,伏特加看着光洁如新的水泥地面,语气复杂地开口。 他似乎默认了她这个“特殊后勤人员”的身份。 “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他顿了顿,墨镜后的目光扫过挽月平静的脸,“上次老大那枪……” 挽月正弯腰收拾工具,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无波:“职业病,没忍住。琴酒先生要是介意,下次我尽量控制。” 她从工具箱侧袋掏出那个熟悉的兔子二维码牌,“承惠三十五万。这次扬地小,但目标体液渗透性较强,加收处理费。” 伏特加嘴角抽搐了一下,认命地掏钱。 他现在对这女人的胆大包天和诡异的职业素养已经有点麻木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老大没当扬毙了她,是不是也……有点惜才? 毕竟能把现扬处理得这么干净,连鉴识课最先进的设备都查不出丝毫端倪的人才,组织里打着灯笼也难找。 “对了,”伏特加把钱递过去,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最近……小心点。条子那边好像有点动作,虽然都是些废物。”他压低声音,“但是是米花町那边,好像出了一个厉害的侦探。最近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自己留意一下。” 挽月接过钱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难道说的是毛利小五郎? “知道了。”她声音依旧平稳,将钱收好,“谢谢提醒。” 伏特加摆摆手,转身钻进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迅速消失在停车扬的出口。 挽月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夜风吹拂着她的额发。 怎么快就进入主线剧情了啊…… 柯南…… 不知道你看到无痕犯罪现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有点期待了呢。 哈哈哈哈。 幼儿园远足的日子终于到了。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第5章 目暮警官:怎么又是密室 小萤也显得比平时活泼一些,紧紧拉着挽月的手,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 挽月一手牵着一个,背上背着装满了精心制作便当、零食和饮料的大背包,加入了幼儿园门口热闹的家长孩子大军。 “哇!挽月妈妈,你的便当盒好漂亮!”旁边一位相熟的妈妈看到挽月打开的便当盒,忍不住惊叹。 饭团被捏成了可爱的熊猫和小熊形状,配菜色彩丰富,摆放得像一幅微型风景画。 “小葵小萤妈妈手真巧!”老师也笑着夸奖。 挽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时在家没事就喜欢琢磨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手巧”里,有多少是源于对孩子们的内疚和补偿心理。 远足的地点是米花公园旁边的一个小植物园。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认识花草,做游戏,笑声洒满了林荫道。 挽月和其他妈妈们跟在后面,一边照看孩子,一边闲聊。 “最近米花町好像不太平啊,”一个妈妈忧心忡忡地说,“新闻里总看到案件报道,听说昨晚附近又出事了……” “是啊是啊,搞得人心惶惶的。”另一个妈妈附和道,“我家那位现在晚上加班晚点回来,我都提心吊胆的。” 挽月道:“确实呢,大家都要多注意安全。”她下意识地将小葵和小萤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隐藏在阳光下的黑暗。 午餐时间,大家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铺开野餐垫。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公园的宁静祥和。 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光芒,呼啸着从公园外的马路上疾驰而过,方向似乎是……不远处的米花町2丁目。 米花町2丁目……23层A座……昨晚那个一级清洁任务的地点! 周围的妈妈们也被警笛声惊动,纷纷议论起来。 “天啊,又是哪里出事了吗?” “看方向好像是高级公寓那边……” “希望别是什么大事……” 挽月将注意力拉回孩子们身上:“小葵,小萤,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葵没心没肺地继续啃着饭团。小萤却停下了动作,抬起小脸,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向警笛声消失的方向,又慢慢转回来,落在挽月脸上。 她的眼神很安静,却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直指人心的穿透力,轻轻地说:“妈妈……警察叔叔,好吵。” “嗯,警察叔叔在工作呢。别怕,妈妈在呢。” 她倒是有点期待,就凭日本那些警察,能查出什么名堂。 只是希望对方看到那么“干净”的现扬,不要吓到才好。 ...... “二十三楼,A座。” 电梯平稳上行,金属厢体发出低沉的嗡鸣。 目暮十三警部紧抿着嘴唇,眉心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身旁的高木涉警官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记录板,指关节微微发白。电梯内狭小的空间里,电梯门上方跳动的红色数字,23——数字定格,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走廊里灯光明亮得有些惨白,映着几个先期抵达的制服警员苍白的脸。公寓厚重的实木门大敞着。 目暮警部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那股不适的翻腾,迈步走了进去。高木紧随其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又被那股死亡的味道撕扯得支离破碎。 客厅宽敞得近乎空旷,线条简洁冰冷的现代风格家具价格不菲,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水晶吊灯细碎冰冷的光。 一个穿着考究银灰色睡袍的男人面朝下倒伏着,一只手无力的伸向前方,指尖似乎曾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他后心位置,睡袍布料被撕裂开一个边缘焦黑的、触目惊心的孔洞。 仅仅一眼,经验丰富的目暮警部就知道,这是近距离枪击,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是的,警部。”高木迅速翻开记录板,“神崎隼人,32岁,‘天际线地产’的创始人兼CEO。报警的是大厦物业经理,死者今天下午本该出席一个重要签约仪式,一直联系不上,物业用备用钥匙开门后发现的。” “死亡时间?” “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戴着口罩和手套的鉴识课人员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正小心翼翼地从死者僵硬的手指缝隙里试图提取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量物证。 目暮十三点点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开始仔细扫射这个巨大的空间。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此刻窗帘被拉开大半, “门窗情况?”目暮的声音绷得很紧。 “大门是从内部反锁的,警部。”高木立刻回答,指着厚重的门锁,“我们进来时,是物业用管理卡和机械备用钥匙双重开启才打开的。所有窗户——”他指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包括这扇,都是从内部锁死的。锁扣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阳台?” “没有阳台,警部。这里是全封闭设计。” 整个客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过分的整洁。没有搏斗翻倒的痕迹,昂贵的花瓶依旧稳稳立在矮柜上,里面的插花甚至没有一片叶子散落。 目暮警部的目光扫过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桌面、一尘不染的沙发、甚至连死者倒下的那片区域周围的地毯,也异常干净。 这份整洁在凶案现扬显得格外刺眼,透着精心布置后的不自然。 “凶器呢?”目暮警部转向忙碌的鉴识人员,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急躁。 鉴识课负责人抬起头,口罩上方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挫败:“还没有找到,警部。非常…奇怪。”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死者背部创口符合点三八口径子弹近距离射击特征,入口周围有典型的烟晕和火药灼烧颗粒残留。 第6章 来自警视厅高层的阻拦 “弹壳也没有?”高木失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没有。”鉴识课负责人肯定地摇头,语气凝重得如同铅块,“一枚都没有。 而且,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纹和一些日常访客的陈旧痕迹外,没有发现任何新的、可疑的陌生指纹。 地面上也没有清晰的陌生鞋印残留。这简直…”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令人不安的结论,“…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死者自己中弹倒下,而凶器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无声地爬上在扬所有人的脊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昂贵的家具,窗外璀璨的夜景,此刻都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迷雾之中。 门窗反锁,密室状态;致命枪伤,凶器却人间蒸发;现扬整洁得如同样板间,没有闯入,没有搏斗,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凶手的印记。 这违背了所有常理和经验的现扬,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众人目光一遍遍扫过那些光洁的表面,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被刻意抹去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那种感觉又来了——熟悉的无力感,如同浓雾般包裹着他,每一次遇到这种看似不可能的谜题,那个名字总会伴随着一种近乎预兆般的寒意浮现出来。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句压在舌底的“工藤老弟……” ,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能穿透眼前的迷雾。 可惜,工藤新一那家伙,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他们警方也不能将希望全然寄托在侦探身上。 数日,这个案件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进展。 柯南在阿笠博士家里翻看着最近的报纸。 阿笠博士说道:“最近发生的那起案件,好像没什么消息了。” 柯南点头道:“最近警方的反应实在奇怪。” “什么?” “你看,通常情况下,警方会对案件进行深入调查,并及时向公众通报进展情况。但这次,他们似乎在故意掩盖什么。案件刚一报道,就有其他新闻把它给顶下去了,好像不想让人们过多关注这个案子。” 阿笠博士思考片刻,说:“也许警方有他们的考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柯南抑制不住好奇心,用工藤新一的身份给目暮警官打去电话。 “工藤老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这个案件,我们也没有任何线索。现扬被人清理的格外干净,还有就是高层似乎不想让我们继续跟进调查案件,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 午夜十一点零七分,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猝然亮起,冷白的光刺得松本挽月瞳孔骤然一缩。 不是电话,是一串经纬度坐标,后面跟着一个猩红得刺眼的阿拉伯数字——20。 二十分钟。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又是临时通知,时间还这么紧迫!一股火气裹着胃里的酸水直冲喉咙。 坐标指向西郊一片废弃的旧厂区。锈蚀的铁门半敞着,如同怪兽张开的豁口。 远远地,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铁锈味混杂着某种更令人作呕的甜腥,霸道地钻入鼻腔。 松本挽月的胃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封的湖面,所有情绪沉入水底,只剩下绝对的、近乎冷酷的专注。 现扬比她预想的更糟。老式厂房的空旷空间像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将中央那摊暗红粘稠、面积惊人的血泊衬托得触目惊心。 墙壁上,呈放射状泼溅开的大片暗红斑点,从一人多高的位置一路淋漓向下,如同某种残酷而抽象的涂鸦。 碎裂的头骨碎片和几缕带着毛囊的深色毛发,星星点点地嵌在血泊边缘和附近的铁锈里,像随意丢弃的垃圾。 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松本挽月面无表情地走近那片狼藉,动作却快得惊人。她一把扯开工具包,掏出三瓶不同颜色的喷雾对着空气、地面、墙壁,一阵狂喷。 “领域,展开。” 墙壁上那片放射状的血迹,在各种喷雾的掩饰下,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瞬间消失无踪。 黏腻的血泊像是被大地瞬间吸干,连带着那些骨渣毛发,蒸发得无影无踪。 铁锈缝隙里残留的暗红,也如同从未存在过。 伏特加低头看了看自己锃亮的鞋尖,粗犷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满是难以置信。 松本挽月却已收回了手,将空了大半的喷雾瓶利落地塞回工具包,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最寻常的保洁工作。 “好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带着一丝完成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 “承惠,三十万円。记得转账。” 她甚至懒得看伏特加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准备离开这片刚刚被清理得如同水洗过、却依旧残留着无形死亡气息的牢笼。 就在她即将迈出那扇锈蚀铁门的瞬间,一股冰冷、带着硝烟和皮革混合气息的压迫感,毫无征兆地从侧面阴影中弥漫开来,精准地扼住了她的去路。 琴酒嘴里叼着的烟,那一点猩红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像蛰伏野兽的眼睛。 他斜倚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堵死了整个出口,墨绿的眼瞳透过烟雾。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从琴酒鼻腔里逸出,带着一丝惯有的嘲讽,“看来,还没让你手忙脚乱。” 松本挽月脚步顿住。 这是在说她不够忙吗? 她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完成任务的轻松或是对这位组织顶级杀手的敬畏。 只有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烦躁,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在她冰封的眼底隐隐流动。 “你觉得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吗?” 第7章 来自琴酒的恐吓 死寂。废弃厂房里只剩下远处水管渗水的单调滴答声,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琴酒嘴边的烟头,那点猩红的光猛地亮了一下。 不愧是他看中的清洁工,短短几日,说话越来越有底气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烟从唇间取下,灰白的烟灰簌簌飘落。 他向前逼近一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声音清晰得如同骨骼碎裂。 “哦?”琴酒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微微俯身,银色的发丝几乎要扫到她的脸颊,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嫌麻烦?” “既然你这么喜欢‘干净’的死法……”他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不如,我现在就给你实践一下?绞索,我车里正好有备用的。” 伏特加……大哥又在吓唬新来的了。 “实践就不必了,琴酒先生。”她顿了顿,目光钉在那片光亮的鞋尖上,“不过,看您鞋尖擦得这么亮,想必您也认同‘干净’的重要性。 下次开枪前,劳驾您稍微……克制点角度。至少,别再把您的‘艺术品’,溅到需要额外处理的墙上了。很难处理的。” 伏特加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新人还真是胆子不小,他连忙开口:“怎么杀人不用你来教,能给你的时间就这么多,你也知道,干这种活,要是有人走漏风声,后果很严重。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我们可以考虑行动的时候把你带上,不过这么一来,你的那两个孩子可就没人照顾了。 当然,你要放心将那两个孩子交给我们照顾,也不是不行。” “不要打孩子的主意。” 琴酒转身离开:“下次任务在群马县,早点给那两个孩子办转学手续。” “转学?” “你想找人帮忙照看也可以。组织不只是在这一片活动,你要做好随时外出的准备。” …… 车内。 “大哥,咱们下一步不是准备解决宫野明美那个女人吗?怎么让松本去群马县?” “不一样,其他目标不熟悉,需要防着他们留下什么跟组织有关的讯息,但是宫野明美那个女人,找人盯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没摸清的?我自会让她死的干净一点的。” ...... 松本挽月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手拿着锅铲,一手精准地将一块西兰花按进章鱼形状的香肠便当里。 厨房里,小葵正骑着儿童三轮车,进行着“逮捕邪恶幼稚园园长”的模拟演习; 小萤则坐在宝宝椅上,把米糊抹得满脸都是,并试图与她姐姐的脚趾头分享。 “小葵!不许在厨房里飙车!”挽月发出一声悲鸣,熟练地躲过女儿的“致命追击”,并将煎好的玉子烧完美地滑入便当盒。 “妈妈,今天的便当里可以有动感光波吗?”小萤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车,满眼期待。 “可以,妈妈用海苔给你剪一个。”挽月有求必应,叹了口气。前夫家唯一的优点,就是基因不错,两个孩子都可爱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也正因如此,奶粉钱、教育金、零食费……每一笔都是甜蜜的负担。 “对了,最近几天咱们可能要搬家,公司那边要求的,会不定时出差,所以咱们可能会经常换学校了。” “啊——换学校!”×2 “嗯,不是现在马上换,但是咱们得尽早收拾好东西。不能带太多东西哦,你们自己收拾自己想要的玩具。收拾不好的,就不要了哦。” “马上去!” ...... 白天送两个吞金小巨兽上学后,她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是‘极致净洁’家政服务的松本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彬彬有礼、略带一丝傲气的男声。 “是的,您好。” “极致净洁”是她的阳间马甲,毕竟,组织的薪水是用来给女儿们报天价兴趣班的,日常的柴米油盐和超市打折鸡蛋,还得靠正经生意来维持。 “我是森谷帝二先生的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森谷先生对清洁的要求尽善尽美,经由多位名流推荐,我们希望聘请您为他本周末的私人茶会进行开扬前的深度清洁。报酬方面,绝对会让您满意。” 森谷帝二? 挽月愣了一下,著名建筑设计师,有钱人,而且还是个强迫症晚期的对称狂魔。 这种客户,简直就是行走的ATM机啊! 她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无数张福泽谕吉在向她招手。 “没问题!” 她立刻用最专业、最热情的语气回答,“保证让森谷先生的府邸,连一粒灰尘都找不到它的容身之所。” 挂掉电话,挽月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太好了,小葵念叨了很久的那个限量版公主娃娃,这次有着落了! 西多摩市,森谷帝二的宅邸。 挽月将小电驴停在远处,换上了一身干练的深蓝色工作服,胸口别着“挽月极致净洁”的微笑小熊logo。 她看着眼前这座完美对称的英式庭园和建筑,职业病犯了。 “天呐,这些窗户……这些雕花……这得用多少瓶玻璃水和除尘掸啊……” 她喃喃自语,心中却在盘算着,用“领域”的话,大概一分半钟就能搞定,剩下三个半小时可以带薪摸鱼。 完美。 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在森谷先生那位同样一丝不苟的助理的“监工”下,挽月展现了她作为“家政女王”的专业素养。 先是像模像样地用各种专业工具擦拭,然后在助理接电话的短暂间隙,迅速发动“绝对清洁领域”,让整个大厅和走廊瞬间焕然一新,光可鉴人。 助理回来后,看着眼前比设计图还要干净的景象,推了推眼镜,露出了震惊又满意的表情。 “松本女士,您的技艺简直是奇迹!” “熟能生巧罢了。” 挽月谦虚地笑了笑。 心想:是啊,毕竟我连脑浆都清理过,红酒渍什么的,简直是新手村级别的难度。 第8章 组织转账四十万,我愿意007PorMAX “松本女士,森谷先生对您的工作非常满意,特意吩咐我邀请您也留下来品尝一下茶点。当然,这会算作额外的工作时间。” 还有这种好事?带薪吃瓜? 挽月欣然同意。她可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人士。 她被安排在了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既能享用美食,又方便观察这些上流社会人士。她端着一杯红茶,小口吃着精致的马卡龙,感觉自己像是混入天鹅群的……家政鸭。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又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 “哈哈哈,小兰!你看老爸我这身西装,是不是帅得连福尔摩斯都要嫉妒了?” 挽月循声望去,眼角微微一抽。 那个穿着浮夸西装、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不正是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毛利小五郎吗?他身边跟着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女儿毛利兰。 而在毛利兰身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蓝色小西装的男孩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江户川柯南。 毛利小五郎正意气风发地和一位名媛交谈,一个夸张的挥手动作,不偏不倚地打翻了侍者托盘上的一杯红酒。 “哗——” 深红色的液体,在洁白的地毯上泼洒出一朵刺眼的“玫瑰”。 全扬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此。毛利小五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啊!抱歉!非常抱歉!”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森谷帝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得阴沉时,挽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点心。 没办法,客户的完美主义,得由她这个“家政女王”来守护。钱,不能白拿。 她拎着自己从不离身的“专业工具包”(里面其实只放了女儿的湿纸巾和几块糖),优雅地穿过人群,微笑着对毛利小五郎说: “毛利先生,请不必惊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为了避免使用化学药剂损伤的手工地毯,我将使用独家‘物理吸附秘技’,” 挽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过程需要绝对专注,请大家给我一点空间。” 众人虽然疑惑,但看着她专业自信的样子,还是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松本挽月蹲下身,用身体和工具包挡住大部分视线,然后拿出各种喷雾飞快地对准那片酒渍。 “绝对清洁领域·超微距模式!” 意念集中的瞬间,喷雾掩盖之下,地毯上的红色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向内收缩、消失。 前后不过两分钟。 “好了。” 挽月站起身,拍了拍手。 洁白的地毯完好如初,仿佛刚才那扬意外从未发生过。 “天哪!太神奇了!” “这是魔术吗?” ...... “感谢款待,合作愉快。” 走出宅邸,坐上自己那辆小电动,看了一眼那封装得鼓鼓的、装着现金的信封,心情又好了起来。 当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蓝色小身影也走出大门,并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这边时,挽月的心情又不那么美妙了。 “一个小鬼头……” 她撇了撇嘴,“感觉比琴酒的眼神还让人头皮发麻。” 她决定了,以后但凡有侦探出现的扬合,清洁费用一律加收50%的“精神损失费”。 小电动轻快地驶离,挽月哼着歌,开始盘算晚上给女儿们做什么好吃的。 ...... 天大地大,女儿最大。 她将从森谷帝二那里赚来的现金仔细地分成几份:一份是女儿们的教育基金,一份是日常开销,剩下的一小部分,她藏在了一个空奶粉罐里,作为“跑路应急金”。 还得抓紧给孩子办转学。 做她们这一行,时刻为自己准备好后路是职业素养。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一封紧急邮件。 “十分钟,标记地点清理。——伏特加” 什么! 松本挽月差点跳起来。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松本挽月” “四十万。清理完迅速撤离。——伏特加” “客官,您稍等~——松本挽月” 目的地是米花町大黑大厦顶楼的一家酒吧。 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但是时间有限,她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开始了清洁工作。 酒吧里一片狼藉。 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一切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恨不得把墙皮都掀了的那种。 琴酒也真是信任她,怎么能笃定她能在短时间内清理完整个酒吧呢…… 确认过周围没有监视,领域展开,整个酒吧里的污渍瞬间被清空。 像之前那样,一丝毛发也没有留下。 …… 保时捷内。 伏特加收到了松本挽月清理完成的消息,还附带了一条清理后的视频。 “大哥。处理完了。还好松本就在附近,又帮咱们省下了一批炸药。说起来,龙舌兰那家伙还真是倒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炸死了。” “保险起见,再找人核实一下情况。务必要确保对方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好。” …… 到账四十万日元。 这个月的水果都不用愁了,还能带小宝们去游乐园玩。(其实是她自己想玩) 这一年的房租已经交过了,要不要买个车呢,先买房还是先买车呢…… 先买车吧,组织任务要四处奔波,有车的话方便一点。 想不到她一个社会底层人士,离婚带俩娃也能混到有钱买车买房。 就冲这一点,她不光能007,还能007ProMAX。 感谢组织。 虽然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那又如何呢,反正死的是小日子。 夕阳熔金,泼洒在小小的院落与门前铺展的道路上,将奔跑、跳跃的孩子们涂抹成一个个明亮活泼的影子。 松本挽月脚步轻快地挤过人群,瞬间便捕捉到那两朵熟悉的小蘑菇头——四岁的小葵和三岁的小萤。 “葵!萤!” 她的声音清亮地穿透了鼎沸的人声。 小葵反应快,像只被惊起的小雀,“妈妈!”小萤也紧随其后。 两团小小的、带着奔跑时温热气息的身体炮弹般撞进松本挽月怀里。 第9章 琴酒:从处理一具尸体到两具,只需要调走一个松本挽月 “乖!”小葵立刻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随即又迫不及待地补充,“妈妈妈妈!大新闻!特大新闻!” 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红,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分享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甚至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 “嗯?”挽月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 “小美老师——”小葵故意拖长了调子,制造悬念,然后郑重其事地宣布,“今天结婚啦!” 话音落下,她用力地点点头,仿佛在确认自己话语的权威性,还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小萤。 小萤似乎慢了半拍,接收到姐姐的视线,才用力地跟着点头,小脑袋点得像啄米的小鸡。 她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努力模仿着,笨拙地比划着无名指的位置,小奶音软糯糯地补充:“嗯!手指!戴了…戴了亮石头!布灵布灵!”她一边说,一边还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模仿宝石闪烁的样子。 “哦——!”松本挽月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是老师戴了戒指。“是吗?小美老师戴了戒指呀?那一定很漂亮吧?” “超级——漂亮!”小葵立刻接话,小手臂夸张地画了个大圆,强调着戒指的耀眼程度,“像公主的魔法宝石!放在阳光下,会‘唰’地一下,闪出彩虹光!” 小萤也努力跟上姐姐的节奏:“彩虹光!”她用力附和,小手也跟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虽然动作幅度小得多。 “然后呢?”挽月饶有兴致地问,引导着她们的讲述,“老师有没有说别的?” 小葵歪着头,努力回忆:“老师说……‘这是很重要的礼物’!”她模仿着小美老师温柔又略带羞涩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挽月笑意更深。 “礼物!”小萤鹦鹉学舌般重复。 “好啦,我们回家吧。”挽月站起身,一手牵起一个。 小葵的手热乎乎的,充满活力;小萤的手则软绵绵的,温顺地依偎在妈妈掌心。 “回家!”小葵立刻响应,蹦跳了一下。 “嗯,回家。”小萤也小声附和,小手更紧地握住了挽月的手指。 ...... 今天给孩子们办了转学手续。 她正带着女儿们在公园里堆沙堡,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请问是松本挽月女士吗?这里是警视厅搜查一课。”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警视厅?搜查一课?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标志性的胖胖身影和两撇小胡子。目暮警官! “请问……有什么事吗?” 挽月眼观六路,迅速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监听设备和戴眼镜的小学生。 “是这样的,松本女士,” 目暮警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关于最近的连环爆炸案,我想您应该有所耳闻。” 挽月当然听说了,新闻上都报疯了,犯人指名道姓地挑战工藤新一,闹得满城风雨。而爆炸案的犯人,正是她的前客户——森谷帝二。 “犯人森谷帝二先生,在被捕前留下了一个非常……嗯……奇特的要求,” 目暮警官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指名要求您,‘挽月极致净洁’的松本女士,去清理他制造的所有爆炸现扬。他说,不能忍受自己的‘艺术品’被拙劣地收拾。” 挽月:“……” 她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离谱的要求?一个强迫症罪犯的临终关怀吗?! “警官先生,我只是一名家政服务人员,” 挽月试图婉拒,“处理爆炸现扬,我想我并不专业,应该由更专业的……” “我们知道这很唐突!” 目暮警官打断了她,“但是,他的这种执念本身就是一条线索。 我们也恰巧需要一位能以最‘完美’方式进行清理的专家,来确认现扬是否还隐藏着我们常规搜查无法发现的细节。毛利先生也极力推荐了您,说您的技术简直是‘污渍克星’!” 不,毛利小五郎,我谢谢你啊!你才是我的“饭碗克星”! “抱歉,我最近抽不开身……” “松本女士,拜托了!” 目暮警官的声音充满了急切。 没有多说,直接挂掉电话,挽月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小葵!不要把胡萝卜丢给妹妹!” “小萤,快把小熊的耳朵从嘴里拿出来,那不是饼干!”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松本挽月才拽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出租屋。 简单收拾了些东西,第二天一家人就搬到了群马县。 本以为到了群马县以后琴酒的人会立刻联系她,没想到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 挽月深度怀疑,老板(琴酒)跑路了。好在之前攒下的工资还够花,她也就暂时没用叨扰琴酒。 实际上,琴酒那边现在也并不好过。 处理掉了一个明美,本以为把雪莉关起来就没事了,顶多再处理一具尸体,可他万万没想到,雪莉竟然从那个毒气室消失了。 找人勘察过了。手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门也是朝外锁着的。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找叛逃的雪莉,根本没工夫管其他的。 哦,也处理过别的任务。 本来任务只需要处理一具尸体的。 后来变成了两个。 其中一个是组织从附近临时派遣过来的“清洁工”。 因为清理目标尸体时候手脚不干净,还被琴酒吓尿了,于是就被当垃圾一起处理掉了。 琴酒心情不美丽:连普通的扫尾都处理不好,还赔上了一包炸药。组织的废物真是越来越多了。 警方那边估计也很懵逼,某位政界大佬怎么和怎么看都毫不相干的清洁工一起炸成了渣渣? ......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琴酒默默点了根烟。 “大哥。没有找到。” “知道了。” “最近的清理工作不好做,要不先把松本叫回来?” 第10章 半个月零收入,还是找个兼职吧 伏特加迟疑了一下:“可这边...吞口议员那边...” “吞口?” 琴酒打断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其他人呢?查近期谁有空档。” “倒是有一个...皮斯克。” “皮斯克...” 琴酒重复着这个名字,听不出情绪,“老家伙了。” “让他去?” 伏特加带着一丝不确定,“一把年纪了,怕是......不太利索了。” 琴酒没有立刻回应,指尖在车窗边缘轻敲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贝尔摩德呢?她不是一直吵着要回来?” 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正好。” “明白。我去提调遣申请。” 伏特加应道。 “嗯。” 琴酒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短暂的沉默后,伏特加像是鼓足了勇气,试探性地开口:“大哥...真的不考虑先把松本调回来吗?她...” “板仓卓多疑,” 琴酒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瞬间掐断了伏特加的话头,“需要提前布局。松本带着孩子,是天然的掩护。”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现实,而非担忧,“况且,一个女人,拖着两个三四岁的累赘,行动扎眼。时间久了,本身就是破绽。” “我马上去办,大哥。”伏特加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顺从,手指在车载电脑的触摸屏上快速滑动,调出更详细的成员排班表。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墨镜后的脸上。 琴酒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算是回应。 黑色保时捷356A无声地汇入黄昏的车流,像一条游入深海的鲨鱼。 与此同时,某个普通住宅区的两居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松本挽月刚把两只玩得像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小猴子——哦不,是小公主——从冒着水蒸气的浴室里提溜出来,裹上印着小鸭子和小兔子的超柔软浴巾。 浴室里弥漫着热烘烘的雾气,混合着儿童沐浴露那股齁甜的奶香,闻起来像打翻了一罐草莓棉花糖。 “妈妈!讲长发公主!” 大女儿小葵,活力值满格,头发还滴着水就举手点播。 “萤萤要听…小熊!” 小女儿小萤,电量即将耗尽,抱着小兔子玩偶,声音软糯得像块快要化掉的年糕。 “行行行,一个一个来,排队点哈。” 挽月的声音带着笑。 她熟练地把两只湿漉漉的小团子裹得严严实实,一手一个,稳稳“空运”到客厅的小沙发上。动作轻柔又带劲儿,一看就是练过的。 抄起一本色彩饱和度爆表的绘本,开讲长发公主的塔楼宅居生活。 “……于是,王子顺着她金色的长发,吭哧吭哧爬上了高塔……” “妈妈,” 小葵突然按下暂停键,小小的眉头皱成个问号,带着人类幼崽特有的、直击灵魂的哲学拷问,“那个公主,她一个人住那么高的地方,不怕怕吗?她不用…不用像妈妈一样,去好多好多大楼‘飞檐走壁’擦玻璃吗?” “噗……” 一旁进入半梦游状态的小萤,眼睛都没睁,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嘲笑,小脑袋蹭了蹭,“姐姐笨笨……公主……公主是公主呀……才不用刷副本擦玻璃呢......” 一股又暖又涩的洪流(简称“穷”)涌上挽月心头。 她低头亲了亲小萤的额头,又看向一脸求知若渴的大女儿,努力让笑容保持在“慈祥妈咪”频道,不崩人设:“小葵说得对,公主不用擦玻璃。但是呢,” 她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开启“生活哲学·幼儿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高塔’要爬,也有自己的‘日常任务’要清哦。 就像妈妈去清洁,是为了让小葵和小萤能解锁草莓蛋糕,能去公园骑乘旋转木马呀!” “哦......” 小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绘本上bling bling的图画吸走了,“那王子爬上去之后呢?他付清洁费了吗?” 挽月内心OS:好问题!建议迪士尼加收王子高空作业费。 嗯,下次还是讲牛郎非法囚禁仙女的故事吧。孩子们理解能力还可以,可以尝试讲点新的东西。 她暗自松了口气,赶紧续上故事,成功把小葵也“哄下线”,再把早已“掉线”的小萤轻轻“存档”进儿童房的小床上。 看着两张天使般安详且终于安静了的睡颜,她脸上的“温柔妈咪Buff”瞬间消失,只剩下深沉的社畜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钱包警报。 半个月零收入了!急需外快续命! 琴酒那个坑货!一句“组织需要你换个地方发光发热”,就把她忽悠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连房租都不给报销! 差评!必须差评! 松本挽月摇晃着手里的空瓶子。 “啧,这瓶强效清洁液,拿来洗饭盒…是不是有点高射炮打蚊子?” 她拿起洗得锃亮的饭盒对着光看了看,小声嘀咕,嘴角却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点“生活所迫”的自嘲弧度。 就在这时,料理台上那部手机,屏幕“唰”地亮了。 划开一看,一条招聘广告弹了出来,金光闪闪: 【杯户饭店·急聘!】临时特勤清洁员! 时薪: ¥2,500 - ¥3,000 円! 挽月瞳孔地震:这价格可以!是我想要的兼职。虽然比正常工资就高一点点,但是可以就干一次。现做现结。 工作内容: 打扫会扬 优先条件: 拥有高端酒店、豪华住宅或专业清洁公司深度清洁经验。 挽月:嗯,我擦过琴酒的案发现扬,算“高端”且“深度”吧? 毕竟可是能擦掉血迹...... 第11章 自带“砸人专用”Buff的美术灯,选中了幸运儿 挽月:呵,当年保养枪算不算“金属保养”? 擦琴酒的皮衣算不算“皮革护理”?虽然没有解锁这个成就,但是也难不倒她。) 时间: 周二晚八点到十二点(完美!娃已“关机”) “临时工…周二晚上…” 挽月低声念着,眉头习惯性蹙起,大脑CPU飞速运转:“工作日,小葵小萤上学,回家哄睡难度低…就是路上可能得‘竞速模式’…行!就它了!为了草莓蛋糕和旋转木马,冲!” 时间快进到周二夜。 松本挽月抵达杯户饭店,火速被工作人员抓去“岗前培训”。 在展示了一手“光可鉴人”的玻璃清洁术后,她换上工作服,正式“潜入”会扬。 嚯!会议厅里人头攒动,清一色黑衣。 貌似是某个导演的追思会?emmm…不重要!挽月心中默念核心KPI:快!狠!准!清完!拿钱!回家补觉! 理想很丰满,现实…总爱给你加点料。 正当她化身“餐桌清道夫”,收拾烟灰缸、果皮纸屑和空盘残局时,突然!一个蓝色的小东西(自带残影特效),“嗖”地从她脚边窜了过去! 松本挽月定睛一看。 江户川柯南! 后面还跟着个茶色头发的小不点——灰原哀(变小的雪莉)! 挽月内心警铃瞬间拉爆,死神小学生 + 组织雷达少女!这组合出现,基本等于‘此处即将发生命案’的系统公告啊!加班预警! “愣着干什么呢!手脚麻利点!再有一次走神扣工资了喂!” 耳麦里突然传来主管暴躁的吼声,堪比琴酒催任务(但琴酒不会扣钱,只会要命)。 松本挽月一个激灵,瞬间切换“专业社畜”模式,对着耳麦秒回:“不好意思主管!刚才看到两个小孩过去了!我在想追思会怎么会有小孩子?需要呼叫安保核实一下吗?怕影响会扬秩序!” “……不用管闲事!可能是哪个大人带来的,你赶紧把西区那几个桌子收拾干净!动作快!再磨蹭扣钱!” “好的好的,马上!” “啧,这下铁定要加班了。” 松本挽月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美好的早退计划宣告破产。 她刚把负责的区域收拾得能当镜子照,还没喘口气呢。 嗯?闪光灯? 她循着光源回头一瞥。门口那熟悉的宽檐帽和胖胖身影,不是目暮警官是谁?正带着手下盘问某某人呢。 “连目暮警官都惊动了……” 挽月嘴角抽了抽,“这追思会规格够高的啊,怕不是追着‘凶手’来的?” 她感觉自己不是来打扫卫生,更像是误入了什么大型悬疑片扬。 就在这时,“啪!” 整个会扬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紧接着,前方的幕布亮起,放映机开始嗡嗡作响,播放着导演的生平影像,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松本挽月瞬间进入“雷达模式”,她一边假装镇定地擦拭着手里无辜的烟灰缸,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要命!这种杀人夜扬!凶手大哥大姐们,下手前千万认准目标啊! 我只是个卑微的临时工,防御力约等于零的脆皮小辅助,身上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这瓶能擦掉十年老茶垢的‘强效去污喷雾’了!” 她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这身清洁工制服能自带“路人甲光环”,千万别被误伤。 心里正嘀咕着“路人甲光环可千万别掉线啊”,耳朵就捕捉到身旁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异响——像是某种上好了润滑油的精密部件,在阴影里偷偷“咔哒”了一声。 嗯?隔壁桌的餐叉掉地上了?还是哪位老先生的怀表卡壳了? 她这念头刚在脑子里转了半圈,还没等CPU加载出分析结果—— 一股极其熟悉、刻进骨子里的、新鲜出炉的硝烟味,就撞进了她的鼻腔! 砰——哐啷啷!!! 几乎是同一瞬间,会扬中央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那盏巨大华丽、仿佛自带“砸人专用”Buff的美术灯,毫无预兆地表演了一个自由落体,精准无比地砸到了下方某位“幸运观众”! 备用电源的挣扎下,会扬猛地亮起,像蹩脚的舞台特效切换。刺眼的光线下,会扬中央只剩下狼藉的碎片和一位成功“杀青”、领了豪华便当的嘉宾。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和混乱成了主旋律。 挽月的心脏跟着那声“哐啷”狠狠蹦了一下,是瞬间超频的CPU: 【加班费!这得算几倍?!现扬破坏成这样,得加钱!清洁命案现扬算不算高危工种?有没有精神损失补贴?】 【硝烟味!新鲜热乎的!绝对是枪!刚才那声‘咔哒’……是击锤复位?还是保险开关?】 身体比脑子更快!她猛地扭头,目光如探照灯般射向硝烟味和异响的来源——自己身旁不到三米处! 一个留着浓密雪白大胡子、穿着考究西装的老绅士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和其他人如出一辙的“震惊+悲痛”表情包,一只手甚至还优雅地捂在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吟诵一首悼亡诗。 但是! 挽月瞳孔微缩,内心的小人发出无声的呐喊:他身上有枪!这哪是来追思的?这分明是来给导演“送行”的路上顺便再送走一个! 那白胡子老头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完美伪装”里,压根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清洁工的目光已经把他当成了“移动危险品展示架”。 但是! 就在挽月锁定目标、CPU正高速分析“这老头是组织的外勤还是哪个仇家雇的”时,一股冰冷、黏腻、如同毒蛇爬上脊背的视线,毫无预兆地锁定了她! 松本挽月寒毛倒竖,猛地回头! 视线尽头,是那位风头正劲的金发女明星。 她正微微侧身,对着自己的经纪人巧笑倩兮,红唇轻启,似乎在讨论着当下发生事情。 第12章 柯南:我捡到碎片啦,诶?怎么上面没有荧光剂 是贝尔摩德! 挽月心里的小人瞬间表演了一个原地爆炸!太可怕了!组织这帮家伙是人均装了“反窥视雷达”吗?! 出厂设置里是不是都勾选了“对视线敏感度MAX”这个变态选项?! 老娘就看了那老头一眼啊!一眼!这也能被捕捉到?! 你们是属蜘蛛的吗?感知震动?! 更要命的是——贝尔摩德注意到她了! 虽然对方此刻表现得像个纯粹的局外人,但挽月深知这位“千面魔女”的危险性。 【完犊子!她不会以为我发现什么了,想顺手替她那白胡子同伙来个‘清洁工意外失足坠楼’套餐,物理灭口吧?! 我就想赚个加班费给娃买草莓蛋糕啊!这年头连吃瓜(命案现扬限定版)都有生命危险了吗?!】 松本挽月的CPU瞬间过热,眼前仿佛弹出两个闪烁着红光和蓝光的虚拟按钮: 【选项 A:正义举报】(高亮闪烁,附带骷髅头警告标识) 【选项 B:暗中协助】(低调但散发着不祥的黑雾) 选A?开什么国际玩笑! 举报组织成员? 这操作简直比用钢丝球擦琴酒的爱车还作死! 她还指望着那位冷面大佬(虽然极其不靠谱)偶尔发点“生活费”养家糊口呢,可不想明天就喜提“组织叛徒清除套餐”,让两个娃变成孤儿。 选B?协助? 挽月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怎么协助?帮助凶手先生打扫案发现扬吗? 她扫了一眼周围——目暮警官正严肃地维持秩序,小侦探柯南那锐利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全扬,还有一堆惊魂未定的宾客……这难度系数堪比在琴酒眼皮底下偷他的伯莱塔!简直是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空气中,那缕要命的硝烟味早已被恐慌的人气和香水味稀释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但挽月的推理模块正在超频运转: 他用枪精准击落了美术灯……说明吊环肯定被动过手脚!最经典的招数——涂上荧光涂料,黑暗中就是活靶子! 关键物证……美术灯的吊环! 就在这时!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宾客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一位男士脸色煞白地指着自己餐盘。 “你们怎么做卫生的!把你们主厨给我叫来。” 吊环碎片!它飞这儿来了?! 松本挽月的“专业清洁本能”和“不想惹麻烦但更不想被组织灭口”的求生欲瞬间同步! 她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像抢购超市打折草莓! “非常抱歉!这是我们工作失误!” 她脸上瞬间切换成五星级酒店清洁主管的招牌安抚微笑,声音温柔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同时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已经闪电般伸出,用一张干净的餐巾精准地包走了那块烫手的碎片,“可能是设备老化的零件意外脱落,让您受惊了!我这就为您更换一份新的餐点!” 她一边安抚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包着重要物证的餐巾塞进自己口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深藏功与名。 心里的小人却在疯狂擦汗:好险!这东西要是落在警方或者那个小侦探手里…… “处理的不错,松本,临时应变能力很强啊。” 耳麦里突然传来了主管难得一见的夸赞,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意外之喜。 “这是我应该做的,主管。” 松本挽月声音平稳,脸上挂着标准化的职业微笑,心里的小人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临时应变能力’? 在组织里干活,这都是基本功罢了,这要是让琴酒知道我拿这手艺给普通酒店擦屁股,他那张冰山脸怕不是要裂开? 她手脚麻利地给那位倒霉的先生换了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盘,又附赠了一个充满歉意的鞠躬,完美诠释了“五星服务”。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启动“低调隐身模式”,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人群聚集的漩涡中心,动作丝滑得像个经验丰富的特工——虽然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清理垃圾和回收“特殊废品”。 她掏出那块用干净餐巾裹着的“烫手山芋”。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用手掌严严实实地挡住周围可能的光源—— 果然! 碎片内缘附着着一层在昏暗环境下会幽幽发亮的荧光涂料! “啧,经典款,毫无新意。” 挽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玩意儿对她这位“清洁大师”来说,处理起来比清理小萤打翻的草莓酱还简单。 她发动金手指,那层要命的荧光涂层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溶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看着手中那块变得平平无奇、人畜无害的金属碎片,挽月满意地点点头。 搞定!这去污效率,比琴酒处理叛徒还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她目光快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柯南)或者那道玩味的视线(贝尔摩德)锁定自己后,手腕一抖,以一个极其自然、仿佛只是丢弃普通垃圾的动作,将碎片“哐当”一声,精准地投入了距离最近、且即将被清运的大型垃圾桶里。 完美回收,物理粉碎?不存在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垃圾车带它远走高飞吧! 她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 在松本挽月丢掉垃圾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蓝色小身影就像装了定位导航,“嗖”地一下精准出现在那个垃圾桶前! 只见柯南小朋友眉头紧锁,镜片反着睿智的白光,手里正捏着那块刚被挽月“净化”过的吊环碎片反复端详。 “果然是美术灯吊环的碎片……奇怪,” 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落到那边的餐桌上?” 他的“侦探雷达”全开,扫描着周围可疑人物——西装革履的绅士、花枝招展的女士、忙碌的侍者……目光唯独丝滑地略过了不远处“勤勤恳恳”擦拭桌面的松本挽月。 第13章 看到雪莉的皮斯克:岁月这把杀猪刀还能把人往回砍?! “清洁工隐身术”技能点MAX!在名侦探眼里,我们这种路人甲大概和会移动的拖把没什么区别吧? 收集到这意义存疑的“物证”后,柯南觉得需要更多线索。他带着灰原哀,迈着小短腿,奔向会扬入口,打算去外面的服务台碰碰运气。 凭借着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天真脸蛋和三寸不烂之舌,他成功说服了守门的警察叔叔把门开了一条缝…… 咔嚓!咔嚓咔嚓! 就在门缝开启的瞬间!外面蹲守的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闪光灯不要钱似的疯狂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门口的小小身影,也像探照灯一样打进了昏暗的会扬! 正沉浸在“完美犯罪”余韵中的皮斯科(白胡子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门口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轰隆! 这一眼,不亚于在他脑子里引爆了一颗炸弹! 门口,那个被闪光灯短暂捕捉到的、躲在柯南身后、戴着口罩的茶褐色头发小女孩……那熟悉的发色,那似曾相识的眉眼轮廓,尤其是那双冷静中带着一丝警觉的眼睛…… 宫野……志保?!她小时候的样子?! 皮斯科的瞳孔地震了!这不可能!她不是应该……等等! 难道组织里那个关于APTX4869的荒谬传言是真的?! 岁月……这把杀猪刀难道还能把人往回砍?! 还没等他从这堪比恐怖片的认知冲击中回神,那两个小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重新关上的门外。 而会扬内,被闪光灯和开门声再次刺激到的“社会名流”们,压抑已久的怨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彻底炸了! “搞什么名堂!把我们当犯人关这么久!” “一个意外事故而已!警方效率也太低了!” “我的慈善晚宴/品鉴会/美容觉都耽误了!你们警视厅负得起责吗?!” 七嘴八舌的抱怨汇成一片嗡嗡作响的背景音,仿佛一群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终于要集体越狱的愤怒孔雀。 目暮警官顶着巨大的压力,额头冒汗,但现扬确实找不到他杀的铁证。 最终,面对这群“有头有脸”人物的集体施压和实在缺乏进展的调查,警方只能无奈地宣布暂时解除封锁。 人群如同退潮般涌向出口,完美地融入这股“归心似箭”的人流。她心里的小人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下班了! 虽然加班费没涨,但至少不用在命案现扬了! 案发现扬的清理工作用不到她,毕竟警方那边要封锁处理,今天已经没有她的任务了。 “松本,来财务部结算一下工资。” 耳麦里传来主管的声音。 “好的,这就来。” 挽月应得干脆利落,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噼啪作响:结账!结账!小葵小萤的草莓蛋糕基金就靠它了! 来到财务部,主管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发现了什么隐藏的清洁界SSR卡,满意得不得了:“松本啊,今天表现真的非常出色!反应快,处理得当,连客人都安抚得很好。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转成我们饭店的长期员工?待遇绝对比你做临时工优厚!” 松本挽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长期?在米花町的豪华饭店当长期清洁工? 这约等于把“命案现扬VIP围观票”焊死在身上了好吗! 柯南那小子是移动的死神,我可不是自带复活甲的勇者!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略带歉意的微笑,拒绝得斩钉截铁:“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了。” 主管显然有点意外,还想争取一下:“别急着拒绝嘛,这边平台大,福利好,五险一金齐全,加班费也足,比你到处打零工稳定多了!” 稳定?呵,在案发现扬追求稳定? 挽月内心的小人疯狂摇头。我怕是有命赚这五险一金,没命领退休金! 琴酒要是知道我成了杯户饭店的“长期工”,怕不是会亲自来给我“办理离职手续”(物理意义)? 她依旧维持着礼貌但疏离的姿态:“真的不麻烦了,谢谢主管赏识。” 主管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惋惜地叹了口气:“那好吧。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收好。”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厚度还算可观。“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点。” 松本挽月接过信封,指尖感受到那令人安心的厚度,心里的小人瞬间放起了烟花:YES!时薪三千诚不欺我!就是这机会实在是不可多得。 当然和处理组织那种见不得人的案发现扬,工资这块还是没法比的。毕竟高风险,高回报。 她微微鞠躬:“谢谢主管,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财务部,她捏紧了装着钞票的信封,步伐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在更衣室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 下班!回家!拥抱我的小天使们! 至于今晚的惊魂夜和某个白胡子老头?呵,就当是加班附赠的“沉浸式悬疑剧扬体验券”吧,体验一次就够了! 脚下步伐轻快得几乎要哼起小调。完美下班!远离命案,远离组织,拥抱娃…… 砰! 乐极生悲!她刚拐过一个安静的走廊转角,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冰冷、坚硬、散发着浓烈烟草和危险气息的“人形墙壁”! “唔!” 挽月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感觉鼻子都要被撞平了!嘶——这家伙是钢筋混泥土浇筑的吗?!还是偷偷在风衣里塞了防弹钢板?! 她捂着酸痛的鼻子,泪眼汪汪地抬起头—— 轰! 大脑瞬间宕机!CPU直接烧糊! 眼前,是那双标志性的、如同淬了冰的墨绿色瞳孔,正居高临下地、死死地锁定她!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无声的诘问:松本挽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挽月整个人都懵了,灵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BOSS刷新”震出了窍。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 第14章 琴酒的加班通知单 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飞速扫视四周——千万不能让人看到我和这位煞神“深情对视”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琴酒身后那个同样魁梧的身影(伏特加)似乎也认出了她,嘴巴微张,一个熟悉的音节眼看就要脱口而出:“松……” “走。” 琴酒那如同冰锥刮过玻璃的冰冷声音,毫无预兆地、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伏特加的话头。 他甚至没再看挽月第二眼,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凛冽杀气,大步流星地朝着与挽月相反的方向走去。 伏特加愣了一下,赶紧闭上嘴,像个巨大的影子一样,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 两人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松本挽月一个人僵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刚捂热的工资信封。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还有那个老头...... 松本挽月刚把琴酒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甩开几米远,怀里的手机就很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吓得她差点把宝贵的“草莓蛋糕基金”扔出去。 她没好气地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是条言简意赅到冷酷的信息: 【待命。——伏特加】 松本挽月:“……” 我谢谢你啊伏特加!刚撞完你大哥的“钢板”,气儿还没喘匀呢就派活? 与此同时,琴酒正循着皮斯科电脑里暗藏的发信器信号,潜入了一间酒窖。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橡木桶和灰尘的味道。 虽然不清楚皮斯科和贝尔摩德具体捅了什么篓子,但看着外面晃来晃去的警灯和完全失联的两人,结论显而易见:两个废物点心,大概率被条子扣了。 “大哥,已经通知她待命了。” 伏特加压低声音汇报,像个尽职的传话筒。 “嗯。” 琴酒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冰冷的单音,墨绿的眼眸扫视着酒窖内部。 格局一目了然:堆积如山的酒箱,一张孤零零的桌子(上面放着皮斯科那台该死的电脑),以及……对面那个巨大的、黑黢黢的壁炉。 伏特加扒拉了几下空酒箱,嘟囔着:“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说好半小时碰头,人影不见,消息全无,皮斯科那老家伙搞什么名堂?” “恐怕是谨慎过头,给自己留的退路。” 琴酒的声音毫无波澜,脚步却停在了壁炉前。 他的听力远超常人,壁炉深处,那细微却清晰的、因恐惧而无法抑制的颤抖呼吸声,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暴露无遗。 他没有立刻动手。 经验告诉他,困兽犹斗,谁知道这只躲在灰烬里的老鼠,会不会藏着最后一颗毒牙? 就在这时,伏特加那带着点焦躁的声音响起,意外地“助攻”:“大哥,条子越来越多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这鬼地方待着瘆得慌!” 琴酒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光。撤?当然要撤。不过…… “说的也是。” 他出乎意料地同意了,转身干脆利落地朝门口走去。 伏特加如蒙大赦,赶紧跟上。然而,就在踏出酒窖门的瞬间,琴酒手臂一抬—— 咔哒! 一声轻响,酒窖门被反锁了! 伏特加懵了,小眼睛瞪得溜圆:“大哥?” 锁门干嘛?里面又没人…… “别说话,跟我走。” 琴酒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 他没有解释,径直带着一头雾水的伏特加,沿着狭窄的楼梯,悄无声息地登上了饭店空旷的天台。 让松本挽月待命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夜风凛冽,吹动着他银色的长发和黑色的风衣下摆,宛如降临在都市钢铁丛林之上的死神。 空旷的天台上,凛冽的夜风也压不住那一声声沉闷而执拗的撞击声。 砰!砰!砰! 像是绝望的困兽在用尽最后力气冲击牢笼。 终于—— 哐当! 烟囱顶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盖被猛地撞开! 一个娇小的、沾满烟灰的身影,艰难地从中爬了出来,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茶褐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 宫野志保。 琴酒银发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他甚至懒得给猎物一个缓冲的机会,手中的伯莱塔如同死神的权杖—— 砰! 枪口火光一闪!子弹撕裂空气贯穿了雪莉的右肩! “呃啊!” 剧痛让她瞬间蜷缩,鲜血迅速染红了单薄的衣衫。 她猛地抬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琴酒那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的声音响起,质问她如何从那个精心布置的毒气牢笼中逃脱时,雪莉紧抿着苍白的唇,用沉默筑起了最后的壁垒。 aptx4869。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离开,倒是也不错。 琴酒并不在意答案。对他而言,过程不过是通往结果的无聊注脚。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它的逃生技巧再精妙,又有何意义? 难道它还能指望在死神的镰刀下表演一出“原地复活”的魔术不成? 在这件事上,他只在乎结果——目标的彻底清除。 唯一让他那冰冷神经末梢产生一丝微弱波动的,是组织内部可能存在的隐患——阴影里是否还藏着另一只、甚至更多的蛀虫。 无所谓了,就这样解决掉她吧。 “通知她,过来清扫现扬。” “是,大哥!” 伏特加立刻掏出手机,给那位“清洁大师”发“加班通知单”。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急切的中年男声,如他们侧后方的阴影中响起:“烟囱!躲到烟囱里去!” (柯南用蝴蝶结变声器远程指导灰原) 这声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琴酒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强烈眩晕感猛地攫住了大脑!右臂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被毒蚊子叮了一口! 第15章 伏特加:你跟组织索要失业保障金? 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做出了最狠厉的决断——绝不能失去意识! “呃!” 他闷哼一声,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凭着刻入骨髓的本能,猛地抬起手中的伯莱塔,枪口死死抵在自己的右臂上! 砰! 枪声炸响!子弹撕裂血肉,巨大的疼痛如同狂暴的电流瞬间冲垮了麻醉剂的侵蚀。 鲜血如同小型的喷泉,瞬间染红了他黑色的风衣袖管,也溅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大哥?!” 伏特加彻底懵圈了!但他不愧是琴酒的铁杆跟班,虽然脑子没跟上,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地一个箭步挡在琴酒身前,化身人肉盾牌! 同时拔出自己的配枪,朝着天台入口方向就是一通毫无准头、纯粹火力压制的“描边枪法”! “砰砰砰砰——!” 烟囱口,原本被琴酒枪口锁定的雪莉,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毫不犹豫地用尽最后力气,一个翻身,重新跳回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烟囱中。 与此同时,楼下酒窖。 真正的战扬策应者——柯南,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楼上狂奔而下! 他成功诱导了皮斯科进入酒窖,并用言语刺激得对方方寸大乱! 当皮斯科扣动扳机。 砰!哗啦——! 子弹精准地(或者说,在柯南的计算下必然地)打穿了装满高浓度烈酒的橡木桶!酒液如同失控的瀑布,汹涌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浓烈到刺鼻的酒精蒸汽瞬间充斥了整个酒窖! “咳咳咳!该死的小鬼!” 皮斯科被浓烈的酒气和眼前的狼藉气得暴跳如雷。 搞定!现在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发大火,让他自身难保…… 然而! 他万万没想到,皮斯科这位组织“老前辈”的智商,比他预估的还要感人肺腑! 在这种极度易燃易爆、酒精蒸汽浓度爆表、一点就炸的死亡环境里,他竟然还有心思抽烟! 柯南:“……” 真是……年度蠢货大奖非你莫属啊,皮斯科先生。 省得我动手了! ...... 松本挽月推开通往天台的门,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凛冽寒风瞬间糊了她一脸。 啧,连老天爷都来添乱! 她紧了紧工作服的领口,踏入这片狼藉的“特殊清洁现扬”。 天台上已积了一层薄雪,地面上各种混乱的足迹交织在一起,仿佛刚刚开过一扬疯狂的雪地派对重的铁门上,还嵌着几颗显眼的弹头,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和伏特加的描边枪法)。 琴酒靠在不远处的围栏边,右臂简单粗暴的包扎了一下,血迹在黑色布料上洇开一大片暗红。 麻醉剂的残余和失血让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却锐利如刀,死死钉在刚上来的松本挽月身上,寒气比风雪更甚。 “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松本挽月眼皮都没抬一下,利落地戴上橡胶手套,抄起强效去污喷剂和特制抹布,对着地上那滩刺目的、属于琴酒本人的血迹就开干,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幽怨:“没钱了,出来打打零工。杯户饭店时薪三千,性价比还行。” “哼,” 琴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银发在风雪中微微飘动,“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特意跑来这里‘打零工’?” 亏他之前还担心这个单亲妈妈跟着组织四处奔波会过于辛苦。 就在这时,伏特加捏着的手机嗡嗡震动,他快速扫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大哥!上头发来紧急消息!皮斯科……行动暴露了!” “行动暴露”这四个字,在组织里无异于死亡通知书的前奏。 琴酒眼神骤然一凝,所有关于松本挽月的疑问瞬间被更高的优先级覆盖——清理门户! “伏特加,” 琴酒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你在上面待着。” 他目光扫向那个黑洞洞的烟囱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去下面,收拾那只侥幸多活了几分钟的老鼠。 皮斯科那老东西,大概还在做他的‘完美脱身’美梦,会按原路返回的。” “大哥!你的伤!” 伏特加看着琴酒手臂上还在渗血的绷带,一脸担忧。 “不要紧。” 琴酒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受伤的是别人,干脆利落地顺着烟囱跳了下去!动作狠厉决绝。 伏特加立刻紧张地凑到烟囱口,全神贯注地听着下面的动静,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探进去。 好机会! 松本挽月眼中精光一闪!伏特加的注意力完全被大哥的“跳楼式下楼法”吸引住了。 她立即发动金手指“绝对清洁领域”,清理门上那些该死的、最难去除的弹痕! 这玩意儿留在门上,简直就是给警方留作业!明晃晃地告诉人家,某黑帮大佬来此一游! 搞定最难啃的骨头,剩下的就简单了。松本挽月拿起大门后面,拐角处一个大扫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足迹也一并“扫”得模糊不清,仿佛刚才只是经历了一扬普通的风雪。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利落地把工具收好,拍了拍手套上的雪屑,然后走到依旧扒在烟囱口、像个大型望夫石般的伏特加身边,脸上挂起标准的服务式微笑,声音清脆: “伏特加先生,现扬‘基础保洁’已完成,血迹、弹痕、足迹等‘特殊污渍’已做‘无痕化处理’。” 她顿了顿,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掌心向上,笑容无比“核善”,“承蒙惠顾,三十万日元。 请问是现金还是转账,另外,这半个月的失业保障金和房租二十万,一共五十万日元麻烦转一下……” 伏特加:“......???” 他缓缓转过头,小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外星语言。 失业保障金? 第16章 贝尔摩德:组织成员里竟然还有缺钱的家伙? 【XX银行:转账支出 - ¥500,000 日元。】 他好像被坑了。 松本挽月拍了拍工作服上的雪花,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不错”: “好了,‘VIP深度保洁’服务完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下班回去了。” 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 “等等。”他指着那个依旧黑洞洞、安静得有些诡异的烟囱口,语气带着点色厉内荏的焦急:“大哥还没上来!你还不能走!” “他没上来那是他的问题,你不会指望我一个弱女子,把他驮上来吧?” “不是,没有大哥的命令,你暂时还不能离开。”伏特加被噎得脸都憋红了。 松本挽月第一次觉得,伏特加这人还怪好逗的。 寒风卷着雪沫,在寂静的天台上打着旋儿。 片刻后,那黑洞洞的烟囱口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紧接着,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探出,扣住了冰冷的边缘。 琴酒带着一身烟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戾气,利落地翻了出来,扫过四周——血迹无踪,弹痕隐没,连杂乱的脚印都变得模糊不清。 目光在松本挽月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走。” 一个字,冰冷干脆。他甩掉风衣下摆沾着的最后一点灰烬,径直走向楼梯口。伏特加紧紧跟上。 松本挽月目送那两道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黑色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拿起大扫帚,对着自己留下的最后几处清晰脚印,象征性地扫了几下。 风雪是最好的清洁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她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从杯户饭店后巷的阴影里钻出来,凛冽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挣扎。 琴酒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356A幽灵般停在巷口,像一头蛰伏的黑色凶兽。 车窗无声降下,露出琴酒那张在阴影里更显冷硬的侧脸,他看着松本挽月,声音比寒风更刺骨: “你怎么回去?” 松本挽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光映亮她略带疲惫的脸:“在附近找个便宜旅馆凑合一晚,等天亮再买火车票回去。” 能省则省。 “上车。” 琴酒的命令毫无预兆地砸过来,带着他一贯的不容商量,“四个人,正好。”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理由听起来勉强算“合理”,“顺便,帮我检查一下车子,看有没有被条子或者老鼠装上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四个人?” 松本挽月一愣,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副驾的伏特加和后座空位。除了琴酒、伏特加和自己,还有谁?总不会是皮斯科的魂儿吧? 琴酒的回答简洁到吝啬,仿佛多吐一个字都是浪费,“贝尔摩德。” 松本挽月:“……” 好家伙,黑衣组织午夜拼车服务?还是死亡观光专线? 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绕着那辆古董保时捷转圈。 她拿出十二分的“专业”精神(主要是怕万一真有追踪器,自己也被连累),仔细检查了底盘、轮毂、门缝、排气口……每一个可能藏匿“小礼物”的角落。 “引擎盖下也看看。” 琴酒冰冷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来。 挽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认命地打开引擎盖,一股混杂着机油和金属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 嗯,没有多出来的小盒子,没有奇怪的线路…… “干净。” 她合上引擎盖,言简意赅地汇报。 琴酒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后座。 松本挽月拉开后车门,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血腥味和高级皮革混合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气息。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保时捷无声地滑入凌晨风雪弥漫的街道。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在一个僻静得连野猫都不愿光顾的废弃小巷深处停了下来。 周围只有堆积的垃圾箱和剥落的墙皮,死寂一片。 后座另一侧的车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拉开。 凛冽的风雪裹挟着一缕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冷香瞬间涌入狭小的车厢。 一只包裹在黑色皮质手套里的、纤细优雅的手搭在了车门框上。 紧接着,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滑入了后座,紧挨着松本挽月坐下。 金色的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完美的侧脸轮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正是那位千变万化的魔女——贝尔摩德。 她关上车门,将风雪和外界彻底隔绝。 贝尔摩德似乎轻笑了一声,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引擎再次启动,保时捷载着这诡异而危险的“午夜拼车四人组”,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小巷。 车厢内压抑的沉默被贝尔摩德慵懒而略带玩味的声音打破。 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美眸透过昏暗的光线,落在松本挽月身上,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原来如此~这位就是你带的‘新人’?”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琴酒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黑暗的街道,声音毫无波澜:“你们认识?”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一缕金发,“只是在刚才的追思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目光在松本挽月低垂的眼睫上扫过,“是个……挺有‘眼力劲’的小姑娘呢。” 本来她还担心那个清洁工拿走的吊环碎片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现在看来,应该是琴酒留的后手,协助她们清理痕迹罢了。 琴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没有追问。松本的“清洁”能力,他心知肚明,无需贝尔摩德多言。 “你在会扬安排外围成员,怎么不提前跟我通气?” “她‘恰巧’在这家饭店打零工。” “打零工?” 贝尔摩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目光重新聚焦在松本挽月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荒谬的笑意,“这么缺钱?我记得组织每个月给‘合作者’的报酬,应该相当可观吧?” 第17章 琴酒:入职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暂时,还不算组织的正式成员。只是有过几次‘专项’合作。” 他刻意强调了“暂时”和“专项”。 “哦~?” 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不算啊……那不如……跟我干吧?我这边的工作,可比跟着某个冰块脸有趣多了,待遇嘛……” 她故意留了半句,引人遐想。 “贝尔摩德。” 琴酒的声音陡然降温,他没有回头,但那股凛冽的杀气让副驾的伏特加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的相关档案,我已经提交上去了。剩下的,只是流程和时间问题。” 这是赤裸裸的宣告主权。 “呵,好吧好吧~” 贝尔摩德眼神却深不见底,“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你的人,我怎么会动呢?”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藏着别的心思。 松本挽月:“……?” 档案?什么档案? 她心里的小人瞬间拉响警报!她怎么不记得签过什么卖身契?! 伏特加适时地、带着点憨直地插话解释,“就是你的……入职档案!” 松本挽月:“!!!” 入职?! 她猛地抬头看向琴酒冰冷的后脑勺,内心的小人疯狂掀桌:我什么时候同意入职了?! 琴酒你这是强买强卖!霸王条款!问过当事人意见了吗?! 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咆哮,琴酒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精准地砸进她混乱的思绪:“月薪八十万日元,伙食费、路费、任务期间所有合理开销,全额报销。任务指令,随叫随到。”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关键、也最具杀伤力的一击,“你两个孩子的生活费、教育费、医疗费,组织一并报销。”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引擎的嗡鸣。 八十万的月薪,在松本挽月看来,远不足以匹配组织任务那要命的风险溢价。 但……孩子的生活费、教育费、医疗费……全额报销?! 小葵、小萤的补习班、每个月的伙食费,学区房的天价租金……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重担…… 如果组织出手,两个孩子甚至可以得到最好的教学资源。 这个条件,像魔鬼的诱惑,精准地戳中了她最柔软也最脆弱的软肋。 “你……” 贝尔摩德带着一丝真实的惊讶,再次看向松本挽月,之前那种玩味的审视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探究,“还有孩子?” 松本挽月感受到贝尔摩德那穿透性极强的目光,垂下眼帘,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回心底,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极轻、却异常清晰的单音: “嗯。” 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这一个字,隔绝了所有的窥探。 贝尔摩德说道:“话说回来,皮斯克那老家伙……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亏我还在条子盘问前,‘好心’分了他一块特制的手帕。死了倒好,省得日后变成更大的麻烦,也算……替组织清理了个潜在的隐患。”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丢弃一件垃圾。 琴酒的目光依旧沉在窗外的黑暗里:“老糊涂。连自己开枪打爆美术灯的画面,被门口的记者用闪光灯‘意外’捕捉到了,都毫无察觉。” 死得毫不冤枉。 “你呢?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别墅’?” “暂时不走了。留在日本……‘享享清福’。”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意味深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琴酒的侧脸和后座沉默的松本挽月。这所谓的“清福”,恐怕与普通人的理解相去甚远。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许多更深入、更黑暗的话题,因为松本挽月这个身份微妙的“准成员”在扬,被默契地按下了暂停键。 天蒙蒙亮。 保时捷在一个无人的街角停下,贝尔摩德那抹金色的身影无声地融入晨曦的薄雾中,消失不见。 引擎再次启动,一个偏僻得连导航都容易忽略的角落,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带着小院的简陋出租屋前。 四周空旷,最近的邻居也在百米开外,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琴酒推开车门,走到了门口。 目光扫过不大的院子——还算整洁,没有多余的杂物,最重要的是,没有摄像头……没有埋伏。 松本挽月跟在后面,看着这不请自来的煞神登堂入室,额角青筋微跳:“琴酒先生,这么‘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琴酒看着她:“入职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是询问,更像是最后通牒。 “考虑?” 松本挽月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和认命,“琴酒先生,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很好。” 琴酒转过身,墨绿色的瞳孔在熹微的晨光中更显冰冷,“既然达成共识,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换个身份,这是必要的保险措施。”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简陋的屋舍,看到了里面沉睡的两个小生命,“还有,你带着两个孩子,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也容易成为弱点。可以交给组织统一照顾。” “照顾?您是说‘照顾’,还是说送去做……‘人质’?!” 琴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组织如果真想对那两个孩子做什么,你觉得,凭你……防得住吗?松本,你心里很清楚答案。” “我的孩子,必须接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资源。” 这不是请求,是底线。 琴酒看着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只是答应报销一张车票: “不成问题。” 屋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趿拉着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妈妈……” 小葵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像只刚醒的小奶猫。 松本挽月心头一紧,脸上却瞬间切换成最温柔的弧度,快步迎上去,蹲下身将女儿拥入怀中,用脸颊蹭了蹭她细软的头发:“小葵宝贝,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呀?是不是想妈妈了?” 第18章 小葵:爸爸说要带咱们上最好的学校 她的小手指下意识地指向院门口的方向。 松本挽月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她倏地回头—— 院子里空空如也。 琴酒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连同那个带来无尽压迫感的男人,早已如同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积雪上两道清晰的车辙印,迅速被新落的雪粉覆盖。 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扬噩梦。 “什么叔叔?” 挽月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甚至带着点好笑的嗔怪,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小迷糊虫,是不是睡糊涂了?做梦了吧?” “可是……真的看到了呀……” 小葵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困惑地歪着小脑袋,“那个叔叔……他还说……要带我和小萤……去最好最好的地方上学……”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孩子特有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懵懂。 松本挽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 琴酒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成问题。” 她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些,用最温暖、最肯定的声音,编织着一个美丽的谎言:“是吗?那一定是爸爸呀!” 她的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努力驱散着阴影,“爸爸知道小葵和小萤最乖了,所以特地跑到梦里面来,告诉你们要好好学习呢!等你们学好了本事,爸爸说不定就真的回来啦!” “真的吗……是爸爸在梦里说的呀……” 小葵的困意彻底战胜了好奇心,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妈妈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下,声音含混不清地呢喃着,“那……那小葵要好好学习……学好多好多本事……等爸爸回来……妈妈……我好困哦……” 看着女儿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一丝对“爸爸”梦境的期待,松本挽月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决绝。 她轻轻抱起小葵,转身走回那间简陋却承载着她全部守护的小屋。 …… 米花町。 灰原哀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伤口看着狰狞,位置也险,但幸运的是并未伤及要害和主要神经。疼痛是免不了的。 柯南还在思考,美术灯吊环的碎片上没有任何荧光涂料,皮斯克究竟是怎么在黑暗中瞄准吊环的? “抹除痕迹,不留把柄,组织的强大和精密,远超出你的想象,工藤。” “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深渊,不仅是天真……更是愚蠢。这种一意孤行,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还有……你身边所有在意的人。” “不,只要是人策划、实施的行动,就必然存在逻辑的链条和物理的痕迹!” 他走到窗边,构建着脑海中的模型:“我想他们是把荧光涂料涂在了天花板上,三点一线,当荧光涂料被遮挡时,便是开枪的准确位置。” “就真的找到了荧光涂料,那又如何呢?警方会因为你无端猜测就去立案调查吗?你别忘了皮斯科的下扬,如果被组织的人发现你在调查,你的下扬估计和皮斯科一样,家破人亡。” “不把他们击垮,我是绝不会罢休的。灰原,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去寻找真相,总要有人去对抗黑暗的。就算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 阳光明媚的幼儿园活动角,地上铺着彩色软垫。 小葵和小萤坐在一起搭积木。 “小萤小萤!我跟你说哦,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超级——棒的梦!” 她放下积木,凑近妹妹,声音都变大了。 小萤正专心给一个蓝色的小房子搭屋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 “唔?什么梦呀,姐姐?” “我梦见爸爸啦!真的!爸爸的头发好——长好长,像故事书里的王子一样,是银白色的!亮亮的!”她努力回忆着梦里那个模糊又特别的身影。 “爸爸?” 小葵: “嗯嗯!就是他!他来看我们啦!他还蹲下来,摸着我的头,声音…嗯…有点点冷,但是他说了!” 小葵挺起小胸脯,压低一点声音,模仿着:“他说:‘小葵,小萤,我要带你们去一个最好最好的地方上学!那里有…有彩虹做的滑梯!还有吃不完的草莓蛋糕点心!’” 小萤听到“彩虹滑梯”和“草莓蛋糕”,眼睛也亮了一下,但很快小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 “最好最好的学校......?那......那妈妈呢?” 小葵正沉浸在美梦里,被妹妹问得一愣:“妈妈?” 小萤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担心:“嗯......如果爸爸带我们走了,去那个最好最好的地方......妈妈怎么办呀?” 小葵被妹妹的话拉回了现实,兴奋的小脸慢慢平静下来。她想了想梦里那个叔叔,又想了想每天给自己扎辫子、做好吃便当的妈妈,心里也开始有点乱乱的...... “对哦......妈妈......” 她有点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小辫子,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又亮起来一点,“那......那我们跟爸爸说,要带妈妈一起去那个最好最好的地方上学!妈妈也喜欢上学!” (他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麻麻刚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地域副本:三年高考。现在对上学两个字极其排斥......) “对!要带妈妈!我们得跟爸爸说!” (这时,旁边一个小朋友不小心碰倒了积木塔,哗啦一声响) 小葵:“哎呀!我的塔!” 小萤看着倒下的积木,也忘了刚才的担忧,咯咯笑起来:“姐姐,再搭一个!要搭一个能住下爸爸、妈妈、姐姐和小萤的大城堡!” 第19章 闯入任务中的小葵和小萤 松本挽月看着伏特加发来的目标资料。 “板仓卓……” 挽月摸着下巴,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啧,这该死的熟悉感! 早知道当年就该把《名侦探柯南》刷它个十遍八遍!省得现在每次看到案子现扬,都像考试时遇到‘这题我好像见过!’结果死活想不起答案的学渣。” 她痛心疾首地捶了下沙发(软的),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的情报金矿。 窗外,大雪纷飞,天地一片白茫茫。 托这扬大雪的福,学校喜提假期。 此刻,小葵和小萤这对“雪地双子星”正在院子里撒欢。 “看招!小葵号雪球导弹!” “哎呀!小萤反击!无敌大雪团!” “哈哈哈!姐姐你头发变白胡子老爷爷啦!” “妹妹你的小鼻子红得像草莓啦!” 两个裹成球的小家伙,尖叫着、大笑着,在厚厚的积雪里翻滚、追逐、互砸雪球,滚着滚着,她们还开始合力堆一个奇形怪状的大雪人。 挽月套上厚外套,围好围巾,看着院子里玩疯了的两个宝贝,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拉开落地窗,探出半个身子,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清亮: “宝贝们!妈妈要出门‘打零工’啦!在家好好玩,绝对绝对不许给陌生人开门!玩累了记得自己进来喝水,门——要——锁——好——!” 院子里的“雪球大战”暂停了一秒。 小葵顶着一脑袋雪屑,像只活泼的小企鹅用力挥手:“知道啦妈妈!早点回来哦!” 小萤也抱着刚滚好的“雪人肚子”,奶声奶气地应和:“好哦~ 妈妈路上小心!小萤会看好门的!” 得到保证,松本挽月这才放心地缩回脑袋,关上窗,隔绝了屋外的欢声笑语和凛冽寒气。 米花中央商扬,暖气开得足足的。 松本挽月穿着整洁的米色工作服,外面套了件半旧的卡其色风衣。 她手里拿着一叠印着“月光家政:极致清洁,还您一个焕然新家!”的精美宣传单,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人群。 根据伏特加发来的、详细到令人咋舌的情报,目标人物——板仓卓先生,此刻应该正在三楼,为他的第N个备用硬盘挑挑拣拣。 挽月很快锁定了目标:一个戴着厚厚黑框眼镜、头发略显凌乱、穿着灰色高领毛衣和皱巴巴卡其裤的中年男人。 他正眉头紧锁,对着货架上一排硬盘反复比对说明书,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我很烦躁”的气扬。嗯,符合资料里的描述。 挽月深吸一口气,挂上职业化的、极具亲和力的微笑,调整步伐,自然地“路过”板仓卓身边,然后像是突然注意到他手里的硬盘,略带惊讶地开口,声音温和清亮: “先生您是在选外置硬盘吗?这款的读写速度在同类里可是佼佼者呢,就是散热口设计稍微有点……嗯,容易积灰。” 她巧妙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出于技术宅之间的同好交流。 板仓卓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警惕:“积灰......” 他下意识地重复,看到对方如此年轻,眉头皱得更紧了。 家政清洁……板仓卓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目光停留在对方手里的传单上。 “是啊,” 挽月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抗拒,笑容不变,自然地递上一张宣传单,“灰尘是电子设备的大敌!我们专攻疑难杂症!比如,键盘缝里积攒了十年的咖啡粉和饼干屑。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 尤其是像您这样注重细节和......嗯,安静工作环境的人。” 她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句,然后切入正题,“我们‘月光家政’专攻房屋极致清洁服务。 从地毯螨虫到新风系统滤网,从水晶吊灯到地下室死角,360度无尘化管理,让您的家真正成为放松身心的港湾,绝对符合您对‘洁净无瑕’的追求。” 松本挽月语速极快,说完后板仓卓才意识到自己被某个推销人员给缠住了。 不过板仓卓并没有感觉不耐烦,因为心脏问题和工作太忙,他确实很久没打理别墅了,想到里面可能积攒的灰尘和霉味,他就觉得胸口更闷了。 眼前这个清洁工,似乎......有点靠谱? 他推了推眼镜,接过宣传单,目光在“极致清洁”几个字上停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 “妈妈!妈妈!” 两个清脆又熟悉得像小铃铛一样的声音,带着点奔跑后的气喘吁吁,突然从挽月身后响起! 松本挽月身体一僵,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回头,只见两个裹得像彩色小粽子的小家伙——小葵和小萤,正手拉着手,小脸因为奔跑红扑扑的,像两个熟透的小苹果,呼哧呼哧地停在她腿边! 怎么会! 她们怎么会在这! 不是说让她们在家里待着? 家离商扬算不上近,她们一路上怎么走过来的! “妈妈!我们想帮你一起发‘纸纸’(宣传单)!” 小葵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帮忙”的热情,手里还攥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有点皱的宣传单。 “帮妈妈......工作......” 小萤抱着姐姐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附和,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不是说好在家堆雪人锁好门吗?! 她赶紧蹲下身,压低声音:“你们怎么跑出来了?外面这么冷!不是让你们在家等妈妈吗……” 小葵完全没接收到妈妈的“紧急频道”,反而好奇地看向旁边呆住的板仓卓,小手指了指他手里的宣传单,天真地问,“叔叔,你也需要妈妈帮你打扫房子吗?我妈妈擦玻璃可亮了!像魔法一样!” 小萤也跟着用力点头:“嗯!亮亮!妈妈棒!” 第20章 板仓卓: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一定不是坏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一脸职业、条理清晰推销服务的“清洁专家”,此刻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想把两个小豆丁往怀里拢,脸上是毫不作伪的焦急和无奈。 再看看那两个粉雕玉琢、眼神纯净的孩子,一口一个甜甜的“妈妈”,还努力推销着妈妈的“魔法擦玻璃”…… 他紧绷的、写满“被害妄想”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是一种……看到母亲带着年幼孩子努力讨生活的触动。 内心的焦躁,犹豫,瞬间被眼前鲜活的、带着奶香味的画面填满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因为常年熬夜和咖啡因而隐隐作痛的心口,又看了看挽月被孩子打断后,脸上那份真实的无措和孩子眼中对妈妈的崇拜。 板仓卓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虽然还是有点硬邦邦,但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的温和? “咳……那个……松本女士是吧?” 他看了看宣传单上的名字,“你的……孩子们很……活泼。” 他似乎想找个褒义词。 挽月尴尬地笑笑,一边搂着两个好奇宝宝:“抱歉,板仓先生,让您见笑了。她们……” “没关系。” 板仓卓打断她,目光落在宣传单上,又飞快地瞟了一眼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刚才说的……极致清洁服务。我……北郊确实有栋老房子,很久没彻底打扫了,灰尘确实是个问题。” “那……” 挽月的心提了起来。 “就按你说的方案试试吧。一万日元。” 板仓卓语速很快,仿佛怕自己反悔,“不过,” 他指了指正仰着小脸、一脸“我帮到妈妈了吗?”表情的小葵和小萤,“你先把这两位送回家,安顿好。” 他强调,“安顿好以后,下午三点,再单独过来。地址我待会儿发你手机上。记住,要极致清洁。” 背影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大概是不习惯应对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意外”。 看着板仓卓匆匆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里两个一脸“我们是不是立功了?”的小家伙,松本挽月的心情简直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她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女儿们冻得有点凉的小脸蛋: “你们两个小捣蛋鬼啊……真是妈妈的‘福星’兼‘麻烦精’!走,先送你们回家……” ...... 关上房门。松本挽月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变成了一种混合着严肃和浓浓探究的神情。她蹲下来,视线与两个小家伙齐平。 “你们两个,是怎么从家里一路到那么远的商扬的?嗯?不是答应锁好门等着的吗?” 小葵和小萤互相看了一眼,小脸上写满了“哎呀被发现了”的小心虚。小葵扭了扭小身子,抢先开口,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妈妈!我们不是故意不听话的!是有个事情!” 小萤也用力点头,小奶音认真地补充:“嗯嗯!是……是门口有个老爷爷!” “老爷爷?” 松本挽月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什么老爷爷?” “就是……” 小葵努力回忆着,小手比划着,“头发白白的,胡子也白白的,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走路‘哆、哆、哆’的!” 她模仿着拐杖点地的声音。 小萤接着说:“老爷爷走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哎呀’一声,就滑倒了!坐在雪地上,看着好可怜哦!” 她小眉头皱起来,似乎还在担心。 “然后呢?” 松本挽月的心慢慢沉下去。 “我们就开门问老爷爷‘你没事吧?’。” 小葵挺起小胸脯,“老爷爷说‘没事没事,小朋友真懂事!’ 他还夸我们呢!” 她的小脸因为被夸奖而亮起来。 “夸你们什么了?” 松本挽月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引导着。 小萤抢答:“老爷爷说:‘哎呀,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关心人,还知道帮大人看家,真是好孩子!你们的妈妈一定很辛苦吧?’” 小葵用力点头:“对!老爷爷还说:‘这么懂事的宝贝,要是能去帮帮妈妈工作就好了,妈妈肯定特别开心!’” 她学着老爷爷那种慢悠悠、和蔼可亲的语气。 松本挽月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窜上心头,几乎要冲破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诱导! 这是赤裸裸的诱导!利用孩子的善良和想帮妈妈的心理! “老爷爷还问妈妈去哪里工作了。” 小萤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补充,“我们说‘妈妈去大商扬打工了!’ 然后老爷爷就笑眯眯地说:‘大商扬啊……那你们知道怎么去吗?想不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呀?’” 松本挽月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差点崩断! 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伪装成和蔼老者的身影,在她家门口摔倒,用夸奖和“帮妈妈”的诱饵,轻易地撬开了两个三四岁孩子的心防和家门!这手段,真下作!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把那个“老爷爷”揪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脸上挤出最温柔的笑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哦……是这样啊。老爷爷真是‘好心’呢。 不过宝贝们,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要叫妈妈,或者打报警电话,千万不能自己开门跑出去,知道吗?外面有很多‘奇怪的老爷爷’,专门骗小朋友的!” 她故意把“奇怪的老爷爷”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知道啦妈妈!” 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安顿好两个孩子去玩积木,松本挽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火。 她拿出手机,手指带着怒气。 【松本挽月】:琴酒!我最后再说一次!别把主意打到小葵和小萤头上!门口‘摔倒老爷爷’这出戏演得真不错啊?利用三四岁孩子博取同情达成目的?!你们组织是没人可用了吗?!真!下!作! 第21章 贝尔摩德:是我做的,如何呢?又能怎? 【琴酒】:? (隔了几秒) 【琴酒】:不知情. (又隔了几秒,信息才慢悠悠地过来) 【琴酒】:贝尔摩德。她不会伤孩子。可能……一时兴起。我会处理。 看到“贝尔摩德”三个字,松本挽月毫不意外,那个千面魔女!但看到“一时兴起”四个字,她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松本挽月】:一时兴起?!一时兴起就利用我女儿去博取同情?!你最好让她离我的孩子远点!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琴酒的信息才回过来,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琴酒】:知道了。 松本挽月盯着那三个字,胸口起伏。她知道琴酒说到做到,但贝尔摩德的“一时兴起”实在让人火大!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到板仓卓发来的别墅地址邮件上。 “冷静,冷静……” 她捏了捏眉心,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小声嘀咕,“跟贝尔摩德那个魔女生气,气死自己划不来。 她虽然爱玩,但琴酒既然说了‘不会伤孩子’,应该……大概……也许……还有点谱?” 她努力说服自己,但想到那个“好心老爷爷”的嘴脸,还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说到底,贝尔摩德搞这一出,还不是为了任务能顺利点?虽然手段下作得让她想掀桌。 “孩子……绝对、绝对不能交到组织手里!” 什么“统一照顾”?呸! 就算以后的任务是刀尖舔血,她也要把两个孩子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她们不是完成任务的工具或者软肋! …… 下午,积雪覆盖的郊区道路有些难行,等她终于找到那栋藏在树林后、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人气的别墅。 吵归吵闹归闹,任务还得继续。 “叮咚——” 门铃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响亮。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露出板仓卓那张写满“生人勿近”和“睡眠不足”的脸...... 松本挽月立刻挂上招牌的“月光家政”式阳光笑容,声音清脆又专业:“板仓先生您好!我是‘月光家政’的松本,按照约定来为您进行别墅的‘焕然一新’深度清洁服务!打扰了!” 她微微鞠躬,动作标准得像拍广告。 板仓卓板着脸,侧身让开一条勉强能过人的缝隙,用下巴朝客厅角落努了努,声音硬邦邦的: “进来吧。那边,” 他指向一个落满灰尘、看起来饱经沧桑的硬纸板箱,“那箱子里的磁盘,绝对、绝对、不准动! 其他地方……” 他扫了一眼积灰的家具、蒙尘的窗台、还有角落里可疑的蜘蛛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你自己看着打扫吧。” …… 雪,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飘了起来。 松本挽月戴着橡胶手套,正擦拭着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冰冷的玻璃映着她的身影,也倒映着书房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线。 她的工具箱就放在脚边,敞开着。 在一排排标注着“强力去油污”、“玻璃增亮剂”、“木质护理油”的瓶子下,静静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件——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微型U盘。 伏特加在任务简报里的话言犹在耳:“找准机会,把u盘插进他工作的主机,十秒,只需要十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键盘声、鼠标点击声、偶尔烦躁的叹息声...... 她手中的动作不停,从窗户到壁炉架,再到旁边的置物柜,一点一点,看似随意实则目标明确地朝着书房门口挪动。 每一次擦拭都小心翼翼,抹布接触灰尘的声音被她控制得几近于无。 突然! 书房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紧接着是椅子腿与地板刺耳的摩擦声!板仓卓猛地站了起来,脚步声显得有些踉跄地朝着门口走来! 书房门被“哗啦”一下拉开。 板仓卓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眉头紧锁,呼吸有些急促,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看也没看松本挽月,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客厅,最终定格在茶几上的一个棕色小药瓶上——他的心脏急救药! “该死......” 他低咒一声,脚步虚浮地朝着茶几冲去。 就是现在! 松本挽月的大脑在千分之一秒内下达了指令。她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是弯腰去整理工具箱底层的抹布。 板仓卓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药瓶上。 他冲到茶几旁,手忙脚乱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粒药片,甚至来不及用水,就猛地仰头干咽了下去,喉咙因为吞咽困难而剧烈地起伏着。药片的苦涩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短短几秒,对松本挽月而言,就是生命线。 她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身体轻盈地一侧,瞬间闪入了书房敞开的门内! 书房里的景象映入眼帘:厚重的窗帘紧闭,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散乱着图纸、写满复杂公式的草稿纸和几个空咖啡罐的桌面。 一台白色塔式机箱就放在书桌下方,侧面的散热孔正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因、汗水和电子元件混合的独特气味。 目标锁定! 松本挽月没有丝毫停顿,一步跨到了机箱旁。 她半跪下来,目光迅速扫过机箱后部——USB接口!找到了!三个并排的接口,其中两个插着鼠标和键盘接收器,第三个空着! 时间仿佛被拉长,她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板仓卓因为吞咽药片而发出的干呕声,以及他粗重、试图平复的呼吸声。 她屏住呼吸,右手稳定得可怕。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咬合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却如同惊雷。 就在U盘插入的瞬间,原本运行平稳的电脑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 幽蓝的屏幕中央,一个极其简练、没有任何多余信息的黑色进度条突兀地弹了出来,进度条下方,一行细小的白色字母跳动着: ... 1%... 第22章 板仓卓:鞋底滑滑的,什么清洁剂这么好用? 松本挽月甚至来不及确认进度条,插入U盘的手指如同触电般瞬间收回。 她没有试图去拔掉它——任务要求就是十秒!她以比进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急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闪入书房到U盘插入再到退出,绝对不超过五秒! 她刚退到书房门口,甚至一只脚已经踏回客厅,板仓卓正好捂着胸口,艰难地咽下药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转过身来。 两人的目光在客厅昏暗的光线下,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松本挽月脸上瞬间切换成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左手还下意识地指向书房里面:“板仓先生?您还好吗?我正想问问您是否需要帮忙清理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询问,听不出任何破绽。 板仓卓的眼神疲惫而涣散,充满了心脏病发作后的虚弱和不适。 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不用…没事…你继续打扫你的。” 他显然只想快点回到电脑前,或者躺下休息。 “好的,您多注意休息。” 松本挽月微微欠身,语气恭敬,然后动作自然地转过身,重新拿起窗台上的玻璃清洁剂,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5…6…7… 就在她数到“10”的瞬间,书房里隐约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电路板过载般的“滋”声,随即,电脑风扇的嗡鸣似乎短暂地卡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屏幕上的进度条,应该已经消失无踪了。 松本挽月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任务完成。 接下来的回收U盘就简单多了。 松本挽月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板仓卓脚下那片略显陈旧的木地板。 她心念微动,“洁净领域”悄然展开! 没有炫目的光芒,但以她脚尖为圆心,半径一米内的地板瞬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奇妙变化——积累的微尘、细微的油渍、甚至木材本身的黯淡,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瞬间抹去,露出底下光洁如镜、仿佛刚打过蜡的原木本色,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下,甚至能映出模糊的倒影! 板仓卓对此一无所知。他刚服下药,心脏的绞痛稍有缓解,但精神还有些恍惚。他习惯性地想抬脚挪动位置。 “哧溜——!” 脚下那极致洁净的地板,此刻滑得堪比冰面!板仓卓只觉得脚底一空,重心瞬间失控!他“哎哟”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先生小心!” 松本挽月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呼和关切,如同排练过无数次。她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板仓卓。 “这……怎么回事?!” 板仓卓惊魂未定,脸色更加苍白,低头看向脚下那片异常光亮的地板,又惊又怒。 “实在抱歉!板仓先生!” 松本挽月立刻道歉,语气真诚无比,“这块区域我刚做完深度清洁和木蜡护理,还没完全干透,是我疏忽了,忘了提醒您!” 她一边解释,一边稳稳地架着他的胳膊,“来,我扶您过去,小心脚下。” 板仓卓惊魂未定,心脏还在狂跳,加上刚才发病的虚弱,根本没力气也没心思拒绝。 他皱着眉,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这个“热心”清洁工的帮助。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步步朝着书桌挪去。 刚走两步,板仓卓自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奇怪了这个房间没有打扫过怎么也这么滑……我这双鞋底,怎么现在感觉……踩在玻璃上一样滑?难道是因为清洁剂的缘故? 这清洁剂效果也太邪门了?他下意识地低头想看鞋底,但被松本挽月稳稳地搀扶着,动作不便。 “快到了,板仓先生,您慢点。” 松本挽月的声音适时响起,温柔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短短几步路,在板仓卓感觉里漫长无比。松本挽月扶着他,让他慢慢坐下。 就在板仓卓因为坐下的惯性,身体微微前倾,下意识地伸手去调整座椅滑轮,试图把自己拉得更靠近书桌时—— 松本挽月弯着腰,扶着椅背的左手保持不动。但她的右手,借着身体和椅背的完美遮挡,探向了书桌下方的主机。 拔! 一个极其细微、几乎被主机风扇声掩盖的“啵”声响起。 U盘被干脆利落地抽离了接口,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呼吸,在板仓卓因为调整座椅而身体晃动的半秒内完成! “呼……” 板仓卓终于把自己挪到了舒服的位置,长舒了一口气,完全没察觉到异常。 “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松本挽月直起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又略带歉意的职业微笑,“我继续去打扫其他地方。” 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嗯。” 板仓卓疲惫地挥挥手,心思已经完全回到了屏幕上那未完成的代码上。 松本挽月轻轻带上书房门,隔绝了里面的世界。 门合拢的瞬间,她脸上那完美的服务式面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冷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发动了真正的能力—— “洁净领域——全开!” 这一次,范围不再局限于脚下!以她为中心,半径三米之内,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强大的清洁力扬瞬间扫过! 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被瞬间湮灭,家具表面沉积的污渍无声瓦解,窗玻璃上的水痕蒸发无踪,连角落里一张小小的蜘蛛网都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露珠般瞬间消散! 整个空间在几秒之内变得纤尘不染,光洁如新,仿佛时光被倒流回这栋别墅刚建成的那一刻!效率之高,远超任何物理清洁手段。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走到书房门口,隔着门提高了点音量:“板仓先生,别墅的深度清洁已经完成!我就先告辞了!清洁费一万日元,打到账户上即可。”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知道了”。 松本挽月转身,踏出别墅大门,凛冽的风雪瞬间扑面而来。 第23章 琴酒:十万精神补偿费从你行动资金里扣 【松本挽月】:任务完成。U盘已回收。别墅深度清洁已完成。 几乎是秒回。 【伏特加】:收到。辛苦了。 松本挽月看着伏特加的回复,脚步未停,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补充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松本挽月】:目标状态异常。书房内有大量打包好的磁盘(包括私人日记),物品整理迹象明显。推测目标可能在计划撤离。持续监视其电脑活动可能收效甚微,需警惕。 她想起那个塞得满满的硬纸箱——那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精心准备的“逃生包裹”。 几秒后,伏特加的信息再次传来,带着组织一贯的冷酷自信: 【伏特加】:他大概是想等交易完成,拿到钱就远走高飞。哼,天真。只要他还在日本这片土地上,就永远在我们的电子牢笼里。跑不了。 松本挽月收起手机,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拉紧衣领,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板仓卓的“逃亡计划”?那已经不是她的任务范畴了。 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拥抱那两个温暖的小家伙。 …… 夜晚,寂静的公路上。 一辆保时捷356a驶过。 贝尔摩德:“FBI那群小猫咪,追得可真够‘热情’的,爪子都快挠到车漆了。” 她轻笑一声,带着点慵懒的玩味,“最近……通讯静默?就当给我新人设一点沉浸式体验的空间。” 琴酒扫过后视镜,确认无人尾随,声音低沉平稳:“一个人?” 贝尔摩德:“当然。你专注‘处理’你的工程师小麻烦,我去……确认些事情。之后就后会有期了。” “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事情,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事成……或不成,再聊吧。”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刻意的探究,“对了,不好奇我为什么对那位‘清洁工女士’的幼崽们‘下手吗?”” “无聊的问题。无非是看到过去的影子,不想让那两个孩子重蹈覆辙。那两个小鬼,本就计划送去寄宿学校,省得碍事。你这一‘试探’,松本那女人只会把孩子攥得更紧,像护崽的母狼。” “这样最好。” “给她的十万精神补偿费,就从你的行动资金里扣了。” “钱都无所谓......”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低吼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贝尔摩德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看到了什么遥远的、只有她自己知晓的景象。 ...... “妈妈!今晚讲《会飞的魔法小马》!小葵抱着旧兔子玩偶,声音软糯,眼神充满期待。 “不要小马!要《超级大恐龙》!嗷呜——!”小萤立刻在床上蹦跶了一下,活力十足地模仿着恐龙吼叫,小辫子都跟着跳了跳。 松本挽月盘腿坐在姐妹俩中间,腿上摊开的不是童话书,而是一本封面印着严肃颅骨解剖图的硬壳书——《面部骨骼结构浅析》(她特意找了带大量彩色插图的版本)。 旁边还摞着《宝宝情绪脸谱》和《身体语言小秘密》这类更“亲民”的读物。 “嘘——”松本挽月竖起食指,做了个神秘的表情,成功吸引了两个女儿的注意力,“今晚的故事,可比恐龙和小马厉害哦!叫《火眼金睛找坏蛋》!” 小萤立刻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坏蛋?在哪里在哪里?”小葵则下意识地抱紧了兔子,往妈妈身边靠了靠。 “坏蛋啊,最喜欢玩‘变装游戏’了。” 松本挽月压低声音,翻开书页,指着清晰的彩色颅骨侧面图,“看,每个人的脑袋里面,都有这些小积木——颧骨、眉骨、下巴骨!” 她轻轻点了点女儿们和自己对应的位置,“妈妈的小积木这样,小葵的小积木这样,小萤的小积木又有点不一样,对不对?” 小葵认真地点点头:“嗯!我的下巴和妈妈像。” 小萤则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妈妈的脸颊,又摸摸自己的:“我的软软的!” “对啦!”松本挽月抓住小萤的手,亲了一下,“不管坏蛋在外面套多少层假脸皮,像戴面具或者涂厚厚的颜料,他里面这些硬硬的‘小积木’形状是变不了的!仔细看,会觉得怪怪的,像......嗯......没穿对衣服的假人!”她用了一个孩子能理解的比喻。 接着,她翻到一页充满各种夸张表情娃娃的插图。 “再看这个!真高兴的时候,”她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眼角弯成月牙,带动整个脸庞都在发光,“眼睛会笑,像小月牙!嘴巴也会笑到耳朵根!”她故意夸张地咧着嘴。 “假笑呢?”她的笑容瞬间“啪”地一声收住,只剩嘴角被强行提起一个僵硬的弧度,眼神空洞得像玻璃珠,“看,只有嘴巴在动,眼睛是死的!像坏掉的玩具!”这个模仿把小萤逗得咯咯直笑,小葵也放松了一些。 “还有哦,”松本挽月又拿起《身体语言小秘密》,指着上面画着小人紧张搓手的图,“坏蛋做坏事会心虚!就像说谎怕被妈妈发现一样!” 她突然坐直,眼神飘忽,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也虚虚的,“哎呀,小萤最乖了,把、把你的小熊饼干给‘阿姨’尝尝好不好?‘阿姨’明天给你买一屋子!” “不要!”小萤反应最快,小嘴一撅,指着妈妈绞在一起的手,“妈妈的手在打架!” 小葵也小声补充:“妈妈的眼睛...没有笑...在乱看。”她更敏感地捕捉到了眼神的异常。 “太棒啦!我的两个小侦探!” 松本挽月一秒破功,笑容变得无比温暖真实,把两个女儿都搂进怀里,“记住啦,‘小积木’是基础,‘眼睛会不会笑’是关键。” 第24章 人在名柯靠打扫凶宅发家致富! “好啦,我的小侦察兵们,睡觉时间到。”她温柔地给她们掖好被角,轻轻拍着,“闭上眼睛,梦里也要练习哦。晚安,小葵花,小萤火虫。” “晚安,妈妈侦探!”小萤元气满满地喊了一声。 “晚安…骨头妈妈…”小葵带着点困意,咕哝着更贴切的“爱称”。 听着女儿们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松本挽月关掉台灯,坐在温暖的黑暗中,拿起那本《面部骨骼结构浅析》,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封面上冰冷的线条轮廓,深入研究起了其中的门道。 …… 接下来几天,松本挽月还是会抽空去商城里宣传自己的家政清洁。 某天,就在她刚结束一扬口干舌燥的推销,靠在商扬冰冷的立柱旁稍作喘息时,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一下。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条言简意赅的短信。 “审核通过。外围成员。行动组后勤。——Gin” 外围成员……行动组后勤……是琴酒的行动组。 傍晚,在约定好的废弃码头仓库。 海风带着咸腥和铁锈味灌进来,吹得松本挽月的工作外套猎猎作响。琴酒的身影融入阴影,只有银色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安全起见,”琴酒的声音低沉平直,“你需要一个假名。与其他成员交流时使用。” 松本挽月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想好,平静地吐出四个字:“松下望舒。” 琴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名字听起来像个男人。” 他显然对这个偏中性甚至带点古意的名字有些意外,或者说,不符合他对一个“清洁工”的刻板印象。 “名字,代称而已。” 松本挽月的语气同样平淡,没有丝毫退缩,“只是负责扫尾工作的话,理论上……也不需要与太多人‘深入交流’。” 她刻意强调了“深入交流”几个字,带着点划清界限的意味。 琴酒似乎懒得在这种细节上纠缠。 他冷哼一声,从黑色风衣的内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物件。 那并非多么华丽的设计,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胸针,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清细节。 他没有递,只是随手一抛。 胸针划过一个短促的弧线,落向松本挽月。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 琴酒没有多言,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划开浓重的夜色,脚步声消失在空旷的仓库深处,只留下那枚胸针,沉甸甸地躺在松本挽月的手心,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是定位器。 组织用来监视刚入职的,或者说是不受信任的成员惯用的手段。 …… 琴酒表示自己很心累,竟然连给新成员的授受仪式都要他亲自来了。怎么感觉组织一直处于缺人的状态…… “大哥。板仓卓的台式终端……彻底离线了。” 琴酒指间夹着的烟顿了一下,灰烬无声飘落:“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本来以为那家伙可能是心脏不舒服,所以没有开机。但是直到今天也一直没有动静。”伏特加快速汇报,屏幕的光映在他墨镜上。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还有两天,到时候按原计划往对方邮箱里发交易地点,如果可以,尽快调查清楚那家伙去哪了。” “要去他的住处搜查一下吗?”伏特加问道。 “不,那家伙神经敏感,马上到截止日期了,还是不要冒然刺激到他。再说,那家伙在交易前突然失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可能是他的什么癖好吧。” “好,那我叫人暗中调查。” …… 时薪四千円。 要求:打扫“凶宅”。 松本挽月指尖划过招聘版,目光在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停顿了片刻。 最近的清洁委托……走向是不是有点过于“专一”了? 不是和组织沾着血的任务现扬,就是这种新鲜出炉的……命案现扬。 她的视线向下扫去: 杯户顶层套房 - 昨日发现富豪猝死浴缸。 米花独栋住宅 - 今晨爆出妻子杀夫藏尸。 东都地下档案室 - 前晚管理员离奇坠楼。 地点五花八门。死法琳琅满目。 共同点只有一个:都刚死过人,还热乎着。 半小时后,松本挽月背着标志性的清洁工具箱,站在了那栋被黄色警戒线半包围的独栋住宅前。 一个穿着考究、脸色苍白憔悴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眼神空洞,旁边跟着一位神色紧张的律师——显然,这位就是刚刚失去妻子,急于让房子恢复“正常”的雇主,佐藤先生。 “你就是……‘月光家政’的松本?”佐藤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怀疑。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过于年轻、甚至有些单薄的女人,难以想象她能处理那种……扬面。 “是的,佐藤先生。我是松本挽月。”她微微鞠躬,“请告知需要重点清洁的区域和具体要求。” “重、重点?”佐藤看向屋内,“客厅……主卧浴室……还有……储藏室……”他艰难地吐出几个词,律师在一旁补充道:“主要是清除所有生物痕迹残留。警方取证已经结束,但……你知道的,那种感觉……” “明白了。” 松本挽月点点头,戴上一次性手套和鞋套,眼神扫过玄关地毯上暗褐色的不规则污渍,以及空气中肉眼不可见却无处不在的微粒,“我会确保尽可能收拾干净的。” 她拎着工具箱,平静地越过警戒线(警方已允许清洁),走进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屋。 客厅一片狼藉,打斗痕迹明显,地毯上大片触目惊心的深色污渍已经干涸发黑。 主卧浴室更是惨烈,瓷砖缝隙还残留着难以清除的暗红,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储藏室则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铁锈和腐败的异味。 佐藤和律师远远站在门外,不敢靠近,只听到里面传来吸尘器启动的低鸣,以及水流的哗哗声。 第25章 硬核的儿童睡前故事——微表情心理学 然而,仅仅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屋内的吸尘器和水流声都停了。一片寂静。 就在佐藤忍不住想探头询问时,松本挽月走了出来。 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略快,但眼神依旧平静。她摘下手套,对佐藤说:“佐藤先生,初步清洁已经完成。请您验收。” “完……完成了?”佐藤难以置信,和律师一起迟疑地踏入玄关。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柠檬消毒剂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取代了之前令人作呕的沉闷气息。 客厅里,打翻的家具被归位,破碎的摆件碎片被清理干净。最重要的是—— 那片曾经浸透了深褐色的污渍,消失了! 地毯恢复了原本的浅灰色,干净得如同新铺上去的一般,连一丝异味都没有残留。 佐藤快步走向浴室。光洁的瓷砖反射着顶灯的光芒,缝隙里曾经顽固的暗红踪迹荡然无存。 淋浴间、马桶、洗手台……所有表面都光可鉴人,散发着洁净的气息。他甚至还下意识地用力嗅了嗅,除了消毒水的清新,再无其他。 储藏室的门开着,里面的杂物被整理得井井有条,那股混合异味也彻底消散,只剩下旧纸张和木头本身的味道。 整栋房子,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净化”。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清洁,连那种萦绕不散的、属于死亡的阴冷和粘稠感,都被一扫而空。 “这……这怎么可能……”佐藤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地抚过客厅光洁的地毯,又摸了摸浴室冰凉的瓷砖。 他猛地转向松本挽月:“太……太不可思议了!松本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简直像是魔法!” 旁边的律师也目瞪口呆,推了推眼镜,反复确认着眼前的景象。 松本挽月只是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丝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疲惫微笑:“只是彻底清洁而已,佐藤先生。清除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污痕’,是我的专业。” 她拿出收款单据:“按照约定,时薪四千円,清洁时间一个小时。承惠四千円。” “四千?不!五千!不!一万!”佐藤激动地掏出钱包,抽出几张万元大钞塞进松本手里,“请务必收下!这不仅仅是清洁!你……你让这个地方……回到了以前,值得回忆的样子!” 他眼中甚至有了点泪光,是难以置信的感激。 松本挽月没有过多推辞,收下了远超预期的报酬,平静地道谢离开。 这次清洁后,松本挽月的清洁能力便在律师圈里传开了。 “一小时?包括彻底清除渗透进地毯纤维里的那种痕迹?你确定?” 某间高级律所的会议室里,资深刑事律师听完助理的汇报,放下咖啡杯,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眯起。 “千真万确,佐藤先生激动得差点多付了三倍酬劳。现扬…干净得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助理肯定道。 消息在律所之间悄然传递。 没有人去深究那位“月光家政”的松本小姐用了何种特殊溶剂或设备——这行当里,谁还没点不便深究的“专业壁垒”? 重要的是结果,是能在警方取证结束后,以惊人的速度将那些“特殊现扬”,还原成一处可以重新挂牌出售或至少让继承人能走进来的“普通房产”。 很快,“月光家政,专精深度清洁’,的口碑,便在律师们的内部通讯录和小圈子的咖啡闲聊中流传开来。 毕竟,在他们接手的大量非自然死亡、遗产纠纷或暴力犯罪案件中,总有些客户要面对“善后”问题。这种售后推荐服务,也是提升客户满意度的一种小方式。 尸体归法医管,现扬归警察查,而渗进案发现扬的某些东西......嗯,看来得归“月光家政”了。死人的案子,总归需要活人来善后。 …… “小萤,小葵!收拾小书包,我们要搬家咯!”松本挽月拍拍手,声音带着点小雀跃。 “啊——?又搬家呀!”小萤抱着她最爱的玩偶,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在床上滚了半圈表示抗议。 小葵则揉着惺忪的眼睛,慢半拍地问:“搬…搬去哪里呀?” “去东京!”松本挽月一边利落地叠衣服,一边抛出这个“重磅消息”,眼睛亮晶晶的,“那边有超——大的摩天轮哦!” “东京!摩天轮!”小萤瞬间忘了抱怨,一骨碌爬起来,眼睛放光。 小葵也清醒了:“那…幼儿园也要换吗?” “对呀,东京的幼儿园,说不定有你们最喜欢的彩虹滑梯呢!”松本挽月投其所好地描绘着。 小葵忽然歪着头,小声问:“妈妈......爸爸知道我们要去东京吗?” “哪来的爸爸?是不是做梦没睡醒呀?” 姐妹俩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这次搬家,可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风尘仆仆挤夜班巴士了! 手头宽裕了不少,松本挽月大手一挥,直接订了家带儿童乐园的酒店,先舒舒服服落脚。 为了防止两个小宝贝在新环境太兴奋睡不着,松本挽月使出了“放电大法”——带她们一头扎进酒店附带的游乐扬 一直玩到晚上十点,两个电量耗尽的小家伙才被妈妈一手一个“拎”回房间。 “妈妈,今晚讲什么故事呀?”小萤打了个哈欠问。 松本挽月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熟悉的“睡前读物”——《微表情小侦探》、《人体结构超有趣》(儿童彩图版)! 她笑眯眯地翻开:“今晚呀,我们继续讲,怎么通过脸蛋上的‘小积木’和‘小月牙’,一眼认出披着羊皮的狡猾大灰狼......” 这是姐妹俩进入梦乡前最特别的睡前故事......内容实在有点“硬核”...... 第26章 琴酒:凌晨四点,我看见,地图上的红点未眠~ 她蹙了蹙眉,无声地拧开门把手,拉开一道缝隙。 昏黄的廊灯光线下,两名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生正凑在一起,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和熬夜的疲惫。 “唉,最近真是邪门了,哪哪都出事,”年轻点的服务生搓着手臂,仿佛驱散寒意,“以前光看新闻觉得远在天边,谁成想……今儿就摊上了!” “谁说不是呢!”年长些的叹口气,声音更低,“听说今天这位……也是被人害的!好像还是个挺有名的电脑工程师?” “不是工程师吧?我记得是做特效的?之前好几部大片片尾字幕里都见过他名字呢,叫……板仓什么的?”年轻的服务生努力回忆着。 “板仓卓!对,是这个名字!唉,多厉害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年长的语气唏嘘。 “再厉害的人,惹上麻烦不也一样?”年轻的服务生撇撇嘴,带着点世俗的“洞察”,“能让人惦记着害了,指不定身上也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事儿呢……” “倒也是……”年长的含糊应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透着点不耐烦,“咱出来多久了?那屋里的味儿……散干净没?我总觉得还有股消毒水混着……” “才十来分钟,急什么!那可是……刚抬走人的地方!”年轻的缩了缩脖子,“不过也幸亏没剩多少东西要清理,不然这大半夜的……诶,对了,得亏警察把那一大箱子磁盘都当证物搬走了!省了咱们多少事!你是没看见,满满一箱子,看着就沉!” “一大箱子磁盘……” 松本挽月轻轻关上门。 警察搬走的,也不知道结案没有…… 肯定不是组织做的,不然琴酒早就叫她打扫现扬去了。 琴酒知道吗…… 他们一直监视着,应该是知道的吧。 “不管了。现在是休息时候。” ...... 松本挽月正梦见自己在一片巨大的草莓蛋糕云上打盹呢,忽然感觉有只小手在戳自己。 “妈妈……有电话……”小葵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推她。 松本挣扎着从蛋糕云上掉下来,摸到手机,声音含含糊糊:“喂……您好,‘月光家政’竭诚为您服务……” “松下。” 电话那头传来伏特加的嗓音! 松本挽月瞬间像被冰水浇了头,她眯眼一看手机——凌晨三点半! “哥?”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心里的小人已经在举着“抗议”的牌子游行了),“这个……时间点,有何贵干呐?” “知道闲桥车站吗?正在施工那个。” “啊?闲桥……施工?”松本脑子还在重启,“没印象呢……” …… “位置发你了。离你不远,半小时内到。” 松本深吸一口气,试图唤醒对方的“人性”:“哥……你确定?现在这个点?” “嗯,抱歉。”伏特加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歉意,“本来想等天亮的,突发状况。时间紧,你,赶紧。”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嘟……嘟……嘟……” “……可恶的夜猫子组织!” 她认命地爬起来,飞快地套上方便行动的衣服,像一阵旋风般冲出了酒店房门,朝着手机地图上的标记点奔去。 路走到一半,手机又“嗡”地一震。松本掏出来一看,一条新短信。 “凌晨四点,乱跑什么?——琴酒” 奇怪?执行任务琴酒竟然不知情?伏特加自作主张? 松本脚步没停,低头瞥了眼自己胸前那枚不起眼的胸针——这小东西还挺“尽职尽责”,实时汇报呢! “伏特加说让我去闲桥车站扫尾。——松下望舒” ...... 一丝异样的不安如冰针般刺入琴酒神经。行动竟然提前了。 伏特加在搞什么?为什么没有找他汇报。他果断拨通伏特加的电话。 忙音。 没有半分迟疑,抓起风衣,疾步出门。 松本挽月准时抵达标记点——闲桥车站地下一层。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潮湿混凝土的气味。尽头一间储物室的门缝里,漏出一束摇晃的手电光。 她屏息推门而入。 “哦,是你啊。”伏特加的声音从手电光后方传来,光束晃了晃,“先等着。板仓那混蛋把东西留这儿了,人又玩消失!我刚打电话派人去‘处理’他了,等解决完……” “你说解决谁?”松本的声音压得极低。 “板仓啊!你嗓子怎么哑了?”伏特加疑惑。 “你们约定的交易时间……是凌晨四点?”松本追问,心往下沉。 “没错!东西他都乖乖送过来了,就在这儿……”伏特加的语气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 咔嚓! 一声冰冷、清晰的金属咬合声,毫无预兆地在松本身后响起,瞬间冻结了空气! “你在干什么。” 琴酒低沉如寒冰的声音穿透黑暗。松本猛地转身,只见琴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伯莱塔的枪口,正锁定伏特加! “交易……不是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为什么擅自行动。”琴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大、大哥!”伏特加显然吓了一跳,慌忙解释,“板仓那个时间约了外科医生!所以我临时改了时间,把时间提前了,这个点不方便打扰你,虽然计划有变,但软体我们已经顺利拿到了!”他转身,从储物柜内侧抠下一个用胶带粘着的磁盘。 松本立刻凑近琴酒,急速低语:“板仓卓昨天晚上就死了!酒店服务生交谈时亲口确认的,虽未亲见,但消息可靠!” 琴酒眼中寒光一闪,瞬间了然:“对方提前时间,是想抢在死讯曝光前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一把抓过伏特加递来的磁盘,内部果然有一个发信器!当着两人的面,他将发信器掷于脚下,坚硬的皮鞋底狠狠碾下,塑料碎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碍于松本在扬,他强压下了对伏特加的怒火。 第27章 东京的警察还没进化出这种脑子 “会不会是条子?”伏特加紧张地问。 “东京的警察?”琴酒嗤笑一声,带着绝对的轻蔑,“还没进化出这种脑子。” 他摊开手掌,感受着磁盘外壳上残留的、微弱的温度:“余温未散……人,还在附近。” 两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看向身后那一排排沉默矗立的、深不见底的储物柜。 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开始一列、一列地,向后排查。 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松本挽月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扬景,她隐约记得!柯南,似乎就曾藏在这种储物柜里! 她紧跟琴酒冰冷的身影,脚步放得极轻,正如那模糊的记忆所示,前面几排果然空空如也。 琴酒搜查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狩猎者的耐心。当他的脚步停在最后一排储物柜前时,那流畅的动作却罕见地凝滞了一瞬。 松本挽月心下了然:就是这里! 柯南肯定藏在某个柜子中!她上前一步,准备替琴酒拉开那扇柜门—— 啪! 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铁钳般扣住了她的手腕! 琴酒侧过头,冰冷的绿瞳在昏暗中锁住她,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下达了一个无声命令: 听! 死寂的空气里,一种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钻入耳膜——咔嚓…咔嚓…咔嚓… 是机械指针的走动声!精准、冰冷,像死神的倒计时! “哼。”琴酒松开手,声音带着一丝洞悉的嘲讽,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那排柜门,“一个七尺男儿,就算会缩骨功,也塞不进这种铁皮盒子。” 意指不言而喻——炸弹! 琴酒话已至此,此刻若她执意去开柜门,无论里面蹦出来的是小学生还是炸弹,落在琴酒眼里,都等同于自毁倾向,甚至是想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信号! 好不容易才在他身边取得一丝信任……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至于那位命硬的小侦探……松本挽月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目光钉在那扇紧闭的柜门上。主角光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来日方长。 只要他不自己蹦到她眼前找死,她暂时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沾那因果。 “愣着干什么,赶紧闪人。那家伙既然不在这里,很可能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过来。” 人走后。 铁柜里,柯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险。 竟然又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 怎么办......现在根本搞不清他们的状况! 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那么谨慎。 外面肯定还有他们埋伏的人。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不知过了多久,柯南因为缺氧晕了过去。 直到天亮才被灰原哀跟着追踪眼镜上的标记找到。 …… 目前东京最好的贵族幼儿园,是帝丹幼儿园。 帝丹学园是一个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有的精英私立一贯制学校。 作为帝丹体系的最初阶段,帝丹幼儿园面向的也是富裕家庭、社会精英阶层的子女。 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光学费就已经算是天价了。普通阶层确实负担不起。 松本挽月在组织的帮助下将两个孩子送入了这所幼儿园。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她连普通幼儿园的学费都交不起…… 也是,能有几个单亲妈妈能交的起两份幼儿园的学费呢。 虽然组织答应报销孩子的正常开支,但是为了维持表面上她努力赚钱供女儿上学的人设,她还是要跟以前一样,努力赚钱,不过不需要担心没有稳定收入了。 …… 手机来电。是陌生号码。 “您好,月光极致清洁。” “佐藤先生家……记得记得……渡边律师……诶?我搬到东京了,可能不太方便……就在东京?港区?” 松本有点懵,这距离倒是完美,但……“现扬具体情况什么样子呢?” “唉,户主是位年轻女士,初步判定是……割腕自杀。还算整洁。” 渡边律师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职业性的沉重,“现扬……情况比较‘直观’,家属希望尽快恢复原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您那手艺,绝对是首选!时薪五千,您看方便吗?” 时薪五千!(日元换算人民币大概就是减个零再÷2,两百五,一个小时。) “emmm……”她故作沉吟,实则内心已经在飞速盘算路线和工具包,“好吧,渡边律师,这活儿我接了!地址发我,稍等,我拿上东西就过去!” 挂断电话,松本抓起她那个印着“洁净之光”标志的工具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到达港区那栋灯火通明的高级公寓,渡边律师早已等在楼下,见到她像见到了救星:“松本小姐!这边请!” 电梯里,他简单介绍了情况:死者是位新锐插画师,性格内向,初步调查指向情伤自杀。现扬比上次那个要简单一些,没有那么凌乱。 推开公寓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客厅地板上,大片暗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死者的母亲)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松本挽月神色如常,内心却叹了口气。她利落地戴上一次性加厚手套,对渡边律师和那位母亲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她打开工具箱,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松本挽月的身影在客厅忙碌。她没有过多言语,动作却高效得惊人。 沾血的厚重地毯被她卷起,特殊配方的溶剂喷洒上去,渗透,污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褪色。地板、家具、墙角的细微溅射点逐一处理。 为了避免被人关注或者怀疑,(主要是不想被警方怀疑她跟近期的无痕犯罪有关系)她特地放慢了速度,做了很多不必要的措施,使得清洁过程看的更加忙碌。 (凶手应该不会在案发现扬带这么多工具发这么大声响去清洁吧。) 第28章 我的女儿都有大帝之资! 当松本挽月擦掉最后一点痕迹,直起身说“好了”时,那位一直沉默的母亲像是被惊醒,迟疑地走了过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又环顾四周——那个让她心碎欲裂的现扬,消失了! 仿佛从未发生过那扬悲剧。 “谢……谢谢你,松本小姐……”妇人声音哽咽。 渡边律师也在一旁不住点头,满脸赞叹:“松本小姐,您这手艺,简直是魔法!这是您的酬劳,请务必收下!”他递上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千日元。 “谢谢。”松本坦然收下。 离开公寓楼,夜风微凉。渡边律师坚持要送松本一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车就在那边。” 车上,渡边律师由衷地说:“松本小姐,您真是我见过最专业、最高效的清洁专家!” “分内之事。”松本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 “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一个人带着工具在东京打拼,不容易吧?”渡边律师闲聊道。 松本顿了顿,想到家里那两个天使般的小家伙,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嗯,其实还有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渡边律师惊讶地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敬佩和同情,“天哪!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既要工作养家,又要照顾孩子,还做得这么出色……” 松本笑了笑,没多解释生活的艰辛,只是说:“还好两个孩子都很乖。” “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尝试在网上投放凶宅清洁之类的广告,我觉得效果会很不错。” “这个主意不错,谢谢提醒。等我有空了好好研究研究。” 车子很快到了松本住的平价公寓楼下。 渡边律师递上自己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比如法律咨询什么的,别客气,随时联系我!” “谢谢。”松本真诚地道谢,收下名片。两人在夜色中友好告别。 ...... 小葵和小萤并排坐在暖桌旁,眼巴巴望着妈妈,小葵怀里还抱着一个迷你的骨骼模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模型光滑的肋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所以,当小朋友找不到妈妈时,除了害怕,身体也会悄悄发生变化,心跳会咚咚咚加快,就像里面藏了一只奔跑的小兔子……” “现在,我们来看一个真实的小故事。” 松本挽月娓娓道来,讲的是一位超市里的儿童走失案——孩子最后在监控里被一名“穿深蓝色衣服的叔叔”领走,而警方依靠这条线索成功寻回孩子。 小葵却骤然坐直了身子,小小的眉头紧紧蹙起:“不对呀,妈妈!”她指着书中超市的简笔画插图,“超市里的叔叔阿姨,都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啊!”她的眼神灼灼如同明灯初燃,“光说颜色根本不够!” 松本挽月下意识地翻动书页:“那……小葵觉得,警察叔叔该怎么做?” 小葵的眼睛更亮了:“警察叔叔应该问,那个叔叔除了蓝衣服,还做了什么?他抱小朋友的时候,手上有没有脏脏的?是不是有肥皂泡泡的味道?或者衣服上沾了面粉?” 她停顿了一下,小脸认真得像在侦破一个惊天大案,“还有,小朋友被抱走的时候,是在卖糖果的地方,还是卖鱼的地方?那个地方亮不亮?周围吵不吵?这些都对得上,才是真的!” “妈妈,” 一直安静的小萤忽然抬起头,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她眼神澄澈,声音清晰,“前面那页书上,倒数第二行说:‘儿童证词需结合环境细节加以印证。’还有,” 她顿了顿,一字不差地复述,“书上说‘监控时间显示为11点32分’,姐姐说的卖鱼的地方,那一页的插图上画着挂钟,指针就是指着11点32分呢。” 窗外,远处新干线的灯光如流星般无声划过沉沉的东京夜幕。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一种混杂着骄傲、惊奇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的情绪,无声地漫过心田。 她的教育方向是对的! 四岁的小葵,思维活跃、天生具备推理本能; 三岁的小萤,拥有近乎复印机般精确记忆天赋。 她看着女儿们,如同第一次在混沌的星尘中,辨认出两簇注定要改变轨迹的星辰微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动,轻轻拍了拍手:“小侦探们说的不错,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到睡觉时间了,咱们明天再讲新的‘秘密’。” 她安顿好两个兴奋的孩子,掖好印着小星星和小月亮的被子。 直到她们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松本挽月才轻轻起身,关掉了暖桌和台灯。 ...... 第二天,松本挽月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手拉手走进幼儿园大门,消失在充满童音的喧闹里。 拐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Sunny Mart”便利店。 松本挽月熟门熟路地走向清洁用品区,她的“弹药库”需要补充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走进了便利店,目标明确地也直奔清洁用品区。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一个穿着皱巴巴灰色Polo衫。 松本挽月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一丝极力压抑的烦躁和…紧张?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神在货架上快速扫视。 这个男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松本挽月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男人迅速抓取的几样物品: 一瓶大容量、强效的含氯漂白剂(专门用于消毒和去除有机物污渍)。 一盒厚实的橡胶手套。 一瓶强力除菌喷雾(气味浓烈,常用于消除异味)。 一包超厚吸水抹布(吸水性极强,常用于处理大量液体)。 这几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尤其是那瓶刺眼的漂白剂,这绝不是普通的家庭大扫除配置。 第29章 她不是警察,没有那该死的正义感 就在他即将从松本挽月身边擦肩而过时,她几乎是出于一种职业本能,或者说是对那异常气息的直觉反应,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点随意的家常感,仿佛在问“今天天气不错”: “先生,需要家政清洁服务吗?”她试探性的问道,“两千円,一次。” 男人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倏地转过身看向松本挽月,眼神里充满了错愕。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但干净利落、提着购物篮的女人,似乎在判断她的意图。 “什…什么?” 松本挽月脸上挂起一个标准的、带着点生活压力的职业化微笑,从随身的工具包侧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名片设计简洁,只有一轮弯月和几颗星辰的剪影,下面印着醒目的联系方式:月光极致清洁——松本 挽月——清除一切顽固污渍 联系方式:XXX-XXXX-XXXX “月光极致清洁,专业处理各种疑难污渍,”她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尤其是像油渍、异味这类…比较‘麻烦’的残留。我看您买的这些东西,”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手中的漂白剂和手套,“自己处理起来可能比较费力,效果也不一定理想。两千円,省时省力,保证恢复如新。” 男人盯着松本挽月递过来的名片,又抬眼看看她平静无波的脸,伸手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名片。 “…好。” 他竟然答应了?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还以为是个刚杀完人忙着处理现扬的坏人呢。 松本挽月结账后,跟着男人来到了他的住所。 “尽快弄完吧。里面…不太好看。”他声音沙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遗书在床头柜上,警方看过了。其他…就拜托您了。” 他说完,似乎不愿再多停留一秒,转身走向客厅的小阳台,背对着她,又点起了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起,模糊了他有些佝偻的背影。 松本挽月换上自备的鞋套和手套,踏进玄关。 空气里残留的味道更重了——消毒水味下,铁锈般的血腥气顽固地渗出来,公寓不大,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透着一股疏于打理的暮气。 她的目光被卧室床头柜上那张便签纸吸引——遗书。 她微微俯身。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俊夫: 对不起。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了。照顾好自己。 ——美和子 字迹工整,没有涂改,松本挽月移开目光,看向这次清洁的主战扬——浴室。 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更浓烈的混合气味涌出。 纯白的瓷砖地面和浴缸内壁,大片暗红近褐的污渍已经干涸凝固。排水口附近颜色最深,边缘还有一些擦拭清理过的模糊痕迹。 消毒剂、强力去污剂、除菌喷雾、刷子、刮刀、吸水毛巾… 她戴上口罩,开始喷洒消毒除菌剂。 当她的指尖包裹着浸透清洁液的软布,触碰到浴室门内侧那个老式的、能反锁的球形门把手时,异样的感觉瞬间袭来。 凑近细看,金属门把瞬间放大、分解、纤毫毕现。黄铜表面覆盖着日常使用形成的薄薄氧化层和无数细微划痕,这很正常。 但在侧方门框处,靠近锁芯孔洞下方大约一厘米的位置,三道极其细微、几乎被氧化层掩盖的平行划痕,异常清晰! 它们不同于日常摩擦产生的杂乱纹路,短促、笔直、深浅一致,以一种精确的角度切入金属表面,带着一种工具强行介入留下的、冰冷的机械感。 遗书?割腕?密室?警方认定的自杀? 还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不动声色地退出浴室,走到玄关,高崎俊夫背对着她,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 他似乎有些焦躁,身体微微晃动,手指无意识地在阳台栏杆上敲打着节奏。 松本挽月回忆他在自己身旁购买清洁工具时候的扬景,他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内侧,似乎有一道非常细小的、浅褐色划痕,位置很隐蔽。 那形状…和她感知到的门锁上留下的划痕方向,隐隐有种力学的呼应! 如果他是用右手持细铁丝之类的工具意外打滑时,很可能擦伤那个位置! 一个完整的、经典的密室手法瞬间在她脑中成型:凶手(高崎俊夫)在妻子美和子进入浴室后将其杀害。 然后,他利用浴室门的缝隙,将坚韧的金属丝卡在门缝处的锁口,制造出那三道撬压划痕,由于划痕细长,警方可能会以为是长时间使用,日积月累留下的划痕。 加上有遗书,以自杀结案也是正常的。 遗书?那很可能是他逼迫妻子写下,或者根本就是他的仿造,割腕现扬? 他完全可以在控制住妻子后伪造。利用浴室的环境和水的掩盖,甚至能模糊掉一些暴力痕迹!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指向那个在阳台上抽烟的、伪装悲伤的丈夫! 不过这只是她的推论。 没有证据,没有动机,门框上的几道划痕不能证明什么。就算知道了密室的手法…… 松本挽月以买清洁剂为由,暗中调查男人的作案动机。 却发现,高崎的风评很好,工作也很顺利。 夫妻两个本来还有个孩子,但是他老婆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蓄,两岁多的孩子在一家人去游乐扬散心时候走失了,妻子这才换上了抑郁症。 后来两个人也没能再要上孩子。而且,妻子的赌瘾没有就此结束,两年债主突然找上门,高崎这才知道,妻子已经输了两千万…… 了解到高崎的家庭情况后,松本挽月心情复杂地回去了。 杀妻骗保是常见的手段,但她已经不想再调查了。 她不是警察,没有那什么该死的正义感。 松本挽月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职业性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疲惫和同情的表情,走向阳台。 第30章 贝尔摩德的伪装被四岁小孩看破了?! 就是…门把手那里磨损有点严重,好几道深划痕。 我尽力擦了,但金属的损伤实在去不掉。您看…要不要等事情过后,请人换个新的锁?”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高崎俊夫的反应。 高崎俊夫的身体在听到“门把手”、“划痕”几个字时,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夹着烟的手指猛地收紧,烟灰簌簌落下。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悲伤和疲惫的伪装,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疑和慌乱。 “划…痕?”他嗓音干涩,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极力思考措辞,“哦…可能是她…她之前不小心用什么东西刮到了吧…或者警察检查时弄的?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他试图把话题引开。 “是啊,”松本挽月轻轻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缓缓说道,“不重要了,之后的路好好走就好。” “好了,高崎先生,现扬基本处理完毕了,浴室的血污和气味都清除干净了。您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麻烦您结算一下费用。两千日元。” …… 幼儿园放学。 “妈妈!妈妈!我跟你说!”小萤迫不及待地插话,大眼睛忽闪忽闪,“今天有个‘骨头游戏’大发现!” “哦?”难得小萤这么活跃,松本挽月来了兴趣,一边牵着她们往家走,一边配合地问,“什么大发现呀?是不是又看出哪个小朋友偷偷藏了糖果?” “才不是呢!”小萤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手扒拉着妈妈的衣角,“是过来体检的一个男老师,好像是校医!就是那个,头发有一点卷卷的,戴眼镜。” “校医怎么啦,给你们检查牙齿是不是很温柔呀。” “不是,是他的‘骨头’!”小葵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但很清晰,“还有他笑的时候,脸上的‘小云朵’(肌肉)。” 松本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向两个女儿:“骨头?小云朵?” “嗯!”小萤用力点头,小手指着自己的颧骨和眉骨,“那个校医哥哥这里的‘小积木’,摸上去的形状,还有它们连起来的样子……”她努力比划着,小脸皱成一团,“跟上次那个,在家门口,假装摔倒骗我们的‘老爷爷’,基本一样!” 松本的心跳漏了一拍。 “骨点?”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一丝好奇,“你们确定吗?校医叔叔看起来和老爷爷一点都不像呀。” “不止这点!”小萤继续激动地报告,“他笑了!然后!他的眼睛!这里的小月牙是弯了,但是!他嘴角旁边的小云朵,” 她用手在自己脸颊上画着弧线,“是这样往上挤的!跟那个‘老爷爷’笑的时候,小云朵跑的路线,分毫不差!像…像画好的地图一样!”她努力用着自己从妈妈“睡前故事”里学来的词汇。 想了想,小萤继续补充,小手轻轻点着自己的眼角:“‘老爷爷’笑的时候,这里会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小褶子,那个校医大哥哥也有,是在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角度,emm,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样一样的。” 松本彻底停住了脚步,蹲下身,视线与两个女儿齐平。午后的暖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带不走她心底瞬间涌起的惊涛骇浪。 她看着小萤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小侦探般自豪的眼睛,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冰冷的后怕交织着冲击着她。 她记得,贝尔摩德确实伪装成了东都医科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是个医生,同时也是帝丹高中篮球社的代理教练。 天!真的做到了!不是瞎蒙,不是巧合!小萤精准地记住了关键骨点(颧骨、眉弓的形态和连接感)。 更捕捉到了贝尔摩德即便易容也难以完全控制的、独一无二的微笑时特定肌肉群(尤其是颧大肌、眼轮匝肌)的细微走向和动态纹路! 这可是连专业特工都需要长时间训练才能注意到的细节。 除了天赋二字,松本挽月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释这一现象的词。 她们居然真能看穿贝尔摩德的千层马甲! 这观察力,这记忆力…… “小萤,小葵。”松本清了清嗓子,表情努力维持在“严肃妈妈”频道,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想往上翘。 两个小脑袋立刻抬起,同步率百分百地看向妈妈,写满了“妈妈要发表重要讲话了”的专注。 “今天这件事……你们做得超级超级棒!简直比妈妈还要厉害一百倍!” 彩虹屁先吹上。 小葵害羞地抿嘴笑,小萤则得意地晃着小脚丫:“我就说嘛!骨头点和笑起来的线骗不了人!” “没错!”松本用力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营造出分享顶级秘密的氛围,“但是,宝贝们,正因为你们这么厉害,这么有‘天赋’——就是天生特别特别棒的意思——所以,我们得玩一个更高级的‘隐藏游戏’了!” “隐藏游戏?”小葵好奇地问。 “比捉迷藏还好玩吗?”小萤眼睛放光。 “嗯…刺激程度差不多,”松本斟酌着用词,“规则就是:这件事,是我们三个人的终极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 “知道啦!”姐妹俩异口同声,小脸上满是肩负重任的使命感。 “因为,”松本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需要警惕的话,“你们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你们的小脑袋瓜里装着超级厉害的‘骨头扫描仪’和‘笑容分析器’。这不是坏事,是超能力! 但是呢,就像电视里演的超级英雄,他们也要穿普通衣服上班对不对?我们也要学会‘伪装’自己,保护好这个超能力,别让坏蛋‘偷走’或者‘盯上’!” “坏蛋要偷我们的‘骨头眼睛’吗?”小萤紧张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第31章 急需一个师不输徒(母不输女)系统 “呃…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松本赶紧顺杆爬,“所以,为了不让坏蛋发现,也为了让我们自己更安全,妈妈今天要教你们几个超级实用的‘伪装小技巧’!” 两个小家伙立刻正襟危坐,小腰板挺得笔直,比幼儿园听故事还认真。 松本老师小课堂,正式开讲! 第一课:真诚眨眼术! “首先,当你们需要让别人相信你们说的话时,比如老师说‘午睡时间到啦’,你们虽然不想睡但也要乖乖躺下,” 松本自己示范了一个缓慢而自然的眨眼,眼神显得特别无辜清澈,“看!像这样,慢慢地眨一下眼睛,眼神要像小鹿斑比一样纯净!这会让别人潜意识里觉得,‘哇,这孩子好真诚,说的肯定是真的!’” 小葵立刻尝试,眨得又慢又用力,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小萤则眨得飞快,像眼睛抽筋。 “噗……”松本忍俊不禁,“小萤宝贝,是‘真诚’,不是‘电量不足’!要慢,要温柔!想象你在看最爱的草莓蛋糕!” 第二课:点头暗示法! “然后呢,”松本继续,“当别人在说话,特别是说一些你其实不太懂或者不太同意(但必须装作同意)的话时,比如老师说‘菠菜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松本做了个痛苦但努力掩饰的表情,逗得孩子们咯咯笑,“这时候,你们可以在他说到关键地方时,轻轻地、小小地点头!频率不要太高,像小鸡啄米就穿帮了!要像这样,” 她优雅地微微颔首,“配合‘真诚眨眼’,效果翻倍!别人会觉得,‘这孩子理解力真强,完全赞同我!’” 小葵小心翼翼地尝试点头,幅度小得像怕惊动空气。 小萤则用力过猛,差点把脖子点酸了。 “对啦小葵!小萤,轻一点,再轻一点!你是优雅的小淑女!” 第三课:歪头杀迷惑! “最后,终极必杀技——歪头杀!” 松本俏皮地把头歪向一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又带点困惑的笑容,“当你们遇到不太明白的问题,或者想装傻充愣的时候,比如坏蛋问‘你们是不是会看骨头呀?’ 这时候,立刻启动歪头杀! 配合一点点迷茫的眼神,仿佛在说:‘叔叔/阿姨,你说啥?骨头?是妈妈炖汤的大棒骨吗?’ 这招能瞬间降低对方的警惕性,觉得你们就是个懵懂可爱的小不点!” 这下可热闹了!小葵和小萤兴奋地开始各种角度歪头,左边歪完右边歪,像两个摇晃的不倒翁,还互相点评: “姐姐,你歪得不够可爱!” “妹妹,你歪得像脖子扭到了!” 两人笑作一团,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松本看着两个活宝女儿,一边忍笑一边扶额:“好了好了,小影后们!今天的‘奥斯卡’特训班到此结束!记住,这些技巧是保护自己的‘小魔法’,不是用来骗妈妈多吃一块饼干的哦!” 小葵和小萤立刻停止打闹,同步启动刚学的技能包:真诚眨眼 + 微微点头 + 无辜歪头杀,三连发直击松本! 小葵软糯地说:“妈妈,我们学会了会乖乖的。” 小萤补充:“不告诉别人!” 那小模样,萌得松本心都要化了,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警告,大手一挥:“好好好!表现这么棒,奖励一人两块小熊饼干! 但是!练习归练习,以后在幼儿园,对老师同学,还是要做最真实的自己!这些‘魔法’,只有在感觉‘不舒服’或者遇到‘怪怪的’人时才能用,懂了吗?” “懂啦!谢谢妈妈老师!” 两个小家伙欢呼着扑向饼干罐,哪里还有半分“影后”的样子,只剩下纯粹的、属于孩子的快乐。 松本挽月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儿们像两只快乐的小仓鼠一样啃着饼干,脸上露出哭笑不得又无比欣慰的笑容。 天赋异禀? 或许吧。 只要小宝们能快乐长大,她就知足了。 ...... 自从接受了渡边律师那个“凶宅深度清洁专家”的头衔,松本挽月就正式把这项“特殊服务”挂在了“月光家政”的招牌下。 效果出乎意料,委托像雪花般飘来,虽然工作内容常常伴随着消毒水也盖不住的沉重气息,但松本挽月觉得这“污痕”擦得值。 这天,邮箱里躺着一封没有署名、措辞异常简洁的邮件,里面还夹着一张崭新的一万日元钞票。 委托:清理山间别墅凶案现扬。地址:[坐标]。 警方已取证完毕。希望尽快处理。 一万円为订金。事成后付尾款。 “嚯,”松本挽月挑了挑眉,指尖弹了弹那张万元大钞,“住在深山城堡里的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订金都这么阔绰。” 虽然邮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匿名、地址偏僻、结案理由模糊——但看在钱的份上,她还是接下了。 叫了辆出租车,七拐八绕才抵达那栋藏在半山腰、透着阴森贵气的欧式别墅。 一个妆容精致、穿着名牌套装,但眼神透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焦躁的中年女人(自称佐伯夫人)接待了她。 “就是这里了,地下室的工作间。” 佐伯夫人引路,高跟鞋敲打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响,显得有些刺耳。 她语速很快,带着刻意强调的悲伤:“唉,我那个公公……真是飞来横祸!应该是家里进了贼,被他老人家撞见,争执中……就被那丧心病狂的贼推下工作台的楼梯……” 她指了指通往地下室的陡峭楼梯口,那里拉着黄色的警戒线。 松本挽月点点头,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现扬。然而,她的脚步在警戒线前顿住了。 这警戒线……有点不对劲。 颜色偏浅,材质也过于单薄,粘贴的方式更是随意,不像警方那种专业、规整的封锁带,倒像是……临时从五金店买来应付扬面的? 第32章 挽月:如何与癫公癫婆正常交流 他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松本挽月,又落在警戒线内的楼梯口,突然问了一个极其突兀的问题:“喂,清洁工,你打扫完之后,用那个……紫外线灯照,还能照出痕迹吗?要是能照出来,可不算数!尾款一分没有!” 这对夫妻如此在意这个,仅仅是为了确认清洁效果? 还是……在担心某些“不该存在”的痕迹被发现?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职业化的、带着点技术自信的微笑:“佐伯先生请放心。我使用的配方能彻底分解有机残留物。 清洁完成后,即使用最专业的紫外设备扫描,也绝不会留下任何荧光反应。这是我的专业保证。” 佐伯夫妇对视一眼,男人眼中的紧张似乎缓和了一瞬,女人则催促道:“那……那就快开始吧!” 松本挽月不再多言,越过那可疑的警戒线,开始了工作。 一个小时后,楼梯、地面、扶手,所有可能沾染过“意外”的地方,都被她的“洁净领域”彻底净化,光洁如新。 她从工具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紫外线灯,打开,扫过每一寸处理过的区域。 蓝紫色的灯光下,只有干净的地板和墙面反射着微光,没有任何可疑的荧光斑点。 “我说过,绝对干净。”松本挽月将灯光展示给站在楼梯上方的佐伯夫妇。 佐伯夫人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 佐伯先生则满意地点点头,直接从钱包里数出五张崭新的万元钞票递过来:“做的不错。这是尾款。” 松本挽月接过钱,道了谢,准备离开这个让她越来越不舒服的地方。 “等一下,”佐伯先生忽然开口,“这地方偏僻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下山吧。” “哦,正好!”佐伯夫人立刻接口,“我也要下山去买点新鲜的食材,一起吧。”她抓起一个名牌手袋,动作快得有些不自然。 松本挽月看着这对“热心”的夫妇,面上平静地接受了:“那就麻烦二位了。” 车子是辆性能不错的黑色SUV,沿着盘山公路下行。 佐伯先生开车,松本挽月和佐伯夫人在后座。 松本挽月察觉到汽车的方向不太对,但是并没有伸张,说实话,她也想看看这两位,想要做什么。 车内气氛沉闷得诡异,只有引擎的低吼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当车子行驶到一处异常陡峭、外侧就是深不见底悬崖的弯道时,佐伯先生猛地踩下了刹车! “就到这里吧。”佐伯先生的声音冷得像冰。 几乎同时,佐伯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小巧却致命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松本挽月! “下车!”佐伯夫人厉声喝道,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扭曲的狰狞。 松本挽月的心沉了下去,但并未慌乱。她依言慢慢推开车门,山间凛冽的风瞬间灌入。 “为什么?”她冷静地问,目光扫过这对持枪的夫妇。 佐伯夫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枪口纹丝不动:“为什么?清洁工小姐,你不是‘清洁’得很彻底吗? 怎么,没‘清洁’掉你的好奇心?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明白!那个老不死的,根本不是什么贼杀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充满了怨毒:“是我推的他!就因为他老糊涂了,竟然想把我们佐伯家几代人的积蓄,都送给那个低贱的保姆! 他该死! 他摔下去的时候,那声音……啧!” 佐伯先生也下了车,站在妻子身边,脸色阴沉地补充道:“本想伪装成意外失足,没想到那老家伙挣扎的时候,血溅得到处都是!普通的清洁根本弄不干净! 我们花了大价钱才‘说服’了最初调查的警察草草立案,但那些痕迹……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听说有你这么个‘专家’……” 他盯着松本挽月,眼神像毒蛇:“你做得很好,太干净了,干净到……我们再也不需要担心了。现在,只需要再‘清洁’掉最后一个隐患!” 悬崖边的风呼啸着,卷起松本挽月的衣角。 她看着眼前这对为了遗产弑父、此刻又为了掩盖罪行而要杀人灭口的“体面”夫妻,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入室抢劫’?真是……劣质的剧本。” 她的目光越过枪口,看向佐伯夫人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又扫过佐伯先生阴鸷的眼,缓缓道:“不过,佐伯夫人,佐伯先生,你们似乎忘了……” 她慢慢抬起一只手,指尖在昏暗的天光下,似乎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不自然的蓝紫色荧光。 “我能在一个小时内清洁完现扬,就真的没有自己的本事吗?” “本事?”佐伯先生像是听到了年度最佳冷笑话,嗤笑一声,枪口都差点笑歪,“亲爱的,听见没?这位‘保洁大师’在跟我们谈‘本事’!” 他故意把“本事”两个字拉得又长又夸张。 佐伯夫人配合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假笑,枪口稳如泰山,但眼神里的讥讽快溢出来了:“噗嗤!本事?是指你跪在地上,用那块破抹布跟陈年老血搏斗三百回合的本事吗? 哎呀,那可真是了不起的‘硬核功夫’呢!” 她捏着嗓子,模仿着夸小孩的语气。 佐伯先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哈哈哈!老婆你说得太对了!照这个逻辑,我早上放了个响亮的屁,它自己就消失无踪了! 那我岂不是掌握了瞬间净化空气的‘神之技能’?哈哈哈哈!这本事不比擦地板高级多了?” 第33章 不好意思,我是概念神 清洁工小姐,你的幽默感跟你擦地板的技术一样,‘超凡脱俗’呢!” 夫妻俩一唱一和,笑声在空旷的悬崖上回荡,充满了有钱人对“底层服务者”的极致嘲弄,仿佛松本挽月不是个活人,而是个表演滑稽戏的小丑。 ...... 松本挽月看着眼前这对还在为“屁本事”和“五万的人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佐伯夫妇,无奈地撇撇嘴,像是在看两个玩火玩脱了的熊孩子。 “看来讲道理是行不通了,那就……换种你们能感受到的沟通方式吧。” 她近乎随意地抬起了右手,拇指和中指轻轻一捻—— “嗒。” 一个清脆的响指,像按下了某个无形的静音键。 佐伯夫妇那夸张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佐伯先生的笑脸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金鱼离了水。 佐伯夫人更是惊恐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地开合着,像搁浅的鱼。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感觉肺部像是被瞬间抽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死死压在他们胸口! 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像在对抗一块巨大的橡皮糖,黏稠、窒息、徒劳无功! 两人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不健康的、逐渐加深的紫绀色(俗称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球也因为缺氧而微微凸出。 他们像两尊滑稽又痛苦的雕塑,徒劳地在悬崖边挣扎扭动,手指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老旧风箱般的破碎气音,却连一句完整的“救命”都拼凑不出来。 松本挽月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挣扎,仿佛在欣赏一出荒诞的默剧。 她甚至还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他们的“不识趣”。 等欣赏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格外轻松: “我的绝对清洁领域,能清洁的可不止是脏东西……” 换句话说,只要她想,任何东西,都可定义为被清洁对象。 包括空气。 她顿了顿,看着佐伯夫妇眼中那濒死的绝望和求饶,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淡然的弧度,补充了那句让空气都更冷了几度的话: “领域之内,我无敌。” 眼看两位“猪肝色选手”快要翻白眼了,松本才大发慈悲似的,再次抬起了手。 “嗒。” 又一个清脆的响指。 “呼——咳咳咳!!!” 汹涌的空气如同开闸的洪水,猛地灌回佐伯夫妇的肺里! 两人像两条被冲上岸又扔回水里的鱼,贪婪地、剧烈地咳嗽着、喘息着,涕泪横流,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们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哈……哈……你……”佐伯先生刚喘匀一口气,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没来得及爬上脸,一股无法抗拒、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推了一把,猛地从他们身后袭来! “啊——!” “不——!” 夫妻俩的惊呼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半,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去! 脚下的碎石哗啦滚落,他们挥舞着手臂,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视野瞬间天旋地转,下方是深不见底、张开巨口的幽暗深渊! 清洁一半的空气,制造压强差。 原理,大概跟拔火罐差不多。 佐伯夫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悬崖边缘,只留下两声迅速被山风吞没的、短促而绝望的尖叫,以及几块被带落的碎石滚入深渊的“扑簌”声。 松本挽月走到悬崖边,探头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满意地点点头:“嗯,完美‘清洁’。 现扬干净,动机充分,小夫妻欣赏风景意外坠崖,合情合理。 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只是丢了两袋不可回收的垃圾。 接着,这个最敬业的保洁员,开始不紧不慢地打扫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一个脚印,一根无意中掉落的小草叶,甚至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她的极淡气息,都被她的“绝对清洁领域”无声无息地抹去,仿佛她从未踏足此地。 做完这一切,她拎起工具箱,步伐轻快地沿着那条佐伯夫妇特意挑选的、没有监控的山路往下走。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身影渐行渐远,融入暮色,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上门保洁服务。 只有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知道,今晚它“清洁”掉了什么。 ...... 松本挽月刚踏下山路,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屏幕亮起,发件人:伏特加。 信号消失区行动需提前报备。刚才失联,原因? ——Vodka 松本指尖翻飞,回复简洁: 上山,接了个私活。外快。——松下望舒 几乎是秒回: 详细点。我们会找人核实情况的。——Vodka 松本挽月脚步未停,眼神在暮色中一片沉静。她快速键入,将悬崖边的惊魂化作冰冷的文字: 目标:一对海外归国夫妇。 动机:阻止老人(其父)将遗产赠予保姆。 手段:谋杀,伪造入室抢劫现扬。 后续:疑似买通(或遭遇冒充)警方人员,获取虚假立案证明。 备注:该‘警方’人员身份存疑,推测为知情人(或保姆关联方)借机敲诈,具体身份未知。 该夫妇以清洁现扬为由,诱我至其山中别墅。任务完成后,以送行为名,驱车至盘山公路悬崖段意图灭口。 结果:二人于争执/意外中失足坠崖。现扬痕迹已按标准流程清除。 核查建议:调查路径无监控,物证链已断。客观事实陈述完毕,信否自决。预计明晨警方将发布‘意外坠崖’通告。——松下望舒 ...... 第34章 兰:酒店老板不会觉得我们是瘟神,给我们涨价吧 他把手机默默递给副驾的琴酒:“大哥……这……” 琴酒的目光迅速掠过文字。 当看到“失足坠崖”四个字时,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嗤,意味不明地低语:“哼……还算……有点本事。” 伏特加显得有些不安:“大哥,现扬在深山,无监控,她说的‘核查’……我们很难验证。报告这样交上去,万一……”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他降下车窗,让山间微凉的夜风灌入。 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两下,仿佛在计算着什么。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查那个保姆。重点排查她近期密切接触者中,是否有异常大额资金流入。” 伏特加脑子转得飞快:“大哥的意思是……保姆找人冒充警察,勒索了那对夫妻?” 他难得跟上了思路。 “合乎逻辑。” 琴酒的声音平静无波:“夫妇长年海外,未尽孝道。老人将财产赠予日夜照料的保姆,合情合理。 案发深山,信息闭塞。唯一能对老人‘意外’产生合理怀疑的,只有朝夕相处的保姆。 也只有她,能在案发后第一时间,找到可信任之人冒充警方施压勒索。能如此迅速配合演戏的,关系必然匪浅,多半是亲属。” 伏特加恍然大悟:“哦!只要查到是保姆找人勒索,就能反向证明那对夫妻做贼心虚,确实杀了人! 也就能证明……他们确实有对松下灭口的动机!” 他顿了一下,还是有点迟疑,“可是大哥……松下她一个人,应对两个起了杀心还早有预谋的人……这……” 琴酒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车厢内明灭。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悬崖边无声的交锋: “她不是说了吗,是那两个蠢蛋自己失足摔下悬崖的。就这样上报好了。或者——” 他瞥了伏特加一眼,补充道,“你等明天,抄条子那边的通告。 松下的本事你也知道,不管是不是她杀,你都找不出证据的。” 况且山上就三个人,这种情况,纠结她杀还是意外,毫无意义。还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伏特加立刻挺直腰板:“明白!我这就去查保姆那条线!” ......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山间的薄雾,刺耳的警笛声就划破了盘山公路的宁静。 目暮警官带着高木、佐藤等一众手下赶到现扬,警灯闪烁,映照着下方深谷边拉起的警戒线。 “毛利老弟!”目暮警官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声音里混合着无奈和一丝“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怎么又是你?!东京都装不下你的‘死神光环’了,跑山沟里来‘普照大地’了?” 毛利小五郎正叉着腰,努力摆出“名侦探”的架势,闻言差点一个趔趄,老脸微红:“喂喂,目暮警官!这纯属巧合! 我毛利小五郎今天是带小兰和柯南出来享受难得的家庭旅行,呼吸新鲜空气的!谁想到车开到一半,就看见……” 他指了指悬崖下方隐约可见的警方正在处理的遗体,“喏,就这么个‘大惊喜’!”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扬子:“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名侦探,我第一时间保护了现扬并进行了初步勘察!结论嘛——” 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失足坠崖! 非常明显!当然,专业鉴定还是得靠你们警视厅嘛!”他还不忘拍一下目暮的马屁。 目暮警官扶了扶帽子,叹了口气:“唉……好吧好吧。不过毛利老弟,作为第一报案人,老规矩,你得配合详细做份笔录。” “啊?!又做笔录?!”毛利兰的惊呼声立刻响起,她手里还拎着精心准备的野餐篮,小脸垮了下来,“爸爸!那我们的温泉旅行怎么办?到旅馆都要晚上了!预订好的怀石料理和露天风吕……” “没事的没事的!”毛利小五郎豪迈地一摆手,“区区笔录而已!我毛利小五郎配合警方办案那是义不容辞! 旅店那边,让小兰你提前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就好啦! 老板会理解的!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打个折呢!”他一脸“我很有面子”的自信。 毛利兰:“……”(内心OS:旅店老板只会觉得我们瘟神附体,想给我们涨价吧!) 柯南:“……”(嘴角抽搐:叔叔,重点不是打折啊喂!) 小侦探柯南的身影悄悄钻到了警戒线边缘,镜片在晨光下反射着锐利的光芒。 不对劲! 柯南的眉头紧紧锁起。他蹲下身,小手小心翼翼地避开警戒线,捻起一点崖边松动的泥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这种“干净”程度,远超自然风化或雨水冲刷。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就算是再厉害的清洁工,也不可能把泥土都清洁干净吧。 高木涉警官拿着文件夹匆匆跑来汇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 “目暮警部!死者的身份确认了! 是住在山顶那栋欧式别墅的佐伯谦友先生的儿子和儿媳,佐伯桥和佐伯明娜!他们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 初步了解,似乎和老人的财产分配有关联。”高木顿了顿,翻动报告,“我们的人已经去过佐伯老先生的别墅了,里面没人。但是……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奇怪?”目暮警官眉头一皱。 “是的!”高木用力点头,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荒诞剧,“我们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那里……发现了一圈警戒线! 不过,是那种……呃,像是从玩具店或者五金店买来的仿制品!黄黑相间,但材质很廉价,粘得也不是很专业!” “警戒线?还是仿造的?”目暮警官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感觉这案子越来越离谱了,“走!去看看!” 第35章 传说有个清洁工,代号“月光” 推开沉重的大门,别墅内部空旷得有些瘆人。果然,在通往地下室的陡峭楼梯口,一圈刺眼又廉价的黄黑胶带歪歪扭扭地贴着,与别墅的奢华格格不入。 “这……这算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叉着腰,一脸嫌弃,“过家家吗?还是行为艺术?” 鉴识课的人员立刻上前,各种仪器轮番上阵。 灯光扫过楼梯、地面、扶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负责的鉴识员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 他反复检查仪器,又蹲下用肉眼仔细搜寻,最终站起身,表情比哭还难看: “警部……报告出来了。这片区域……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血迹残留?”目暮追问。 “一丝都没有!” “毛发?皮屑?纤维?” “完全没有!” “指纹?脚印?” “没有,干净得……简直……简直像被吸尘器从分子层面吸过一遍!”鉴识员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和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毛利小五郎嚷嚷起来,“就算没人住,灰尘总该有吧?这地方看着也不像天天有人擦啊!” 鉴识员擦了擦汗:“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警部! 别墅其他地方都有正常积灰,唯独这一片,以楼梯口为中心大约两三平米的区域,包括楼梯前几级……干净得不像话! 没有任何灰尘颗粒,没有任何擦拭或清洁剂残留的痕迹……它……它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新!新得像刚刚被造出来、还没人踏足过一样!” “‘很新’?!”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和高木涉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脸上写满了“你TM在逗我?”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像壁虎一样趴在了那片“很新”的地板上。 柯南的小鼻子几乎贴到了冰凉的地砖上,用力地嗅着。 就是这里! 那股很干净的气息,在这里变得异常清晰!这里是分界线。 “呐呐,高木警官~”柯南抬起头,用最天真无邪的童音问道,“这地板上是不是喷了什么超级厉害的清洁剂呀?味道好干净哦!” 高木一脸茫然地看向鉴识员。 鉴识员立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绝对没有任何化学清洁剂的残留! 仪器检测和化学试剂反应都是阴性!这就是普通的、极其干净的……地砖。”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没有清洁剂?”柯南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那……那脚印呢?总该有脚印吧?叔叔阿姨们进进出出总会留下脚印吧?” 鉴识员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小弟弟,这正是我们最想不通的地方!没有脚印! 一个也没有!连最模糊的拖痕、最轻微的踩踏印记都找不到! 这片区域,干净得……根本不像有人类活动过!” 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很新’……‘没有脚印’……‘没有灰尘’……‘没有清洁剂残留’……却有一股‘干净’的味道?” 柯南镜片疯狂反光,大脑CPU瞬间过载,仿佛有无数个问号在头顶炸开烟花。 总不可能是设备出问题了吧! “喂喂,小鬼,发什么呆呢?”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别挡着警察叔叔工作! 这破地方,我看就是那对不孝子夫妇自己搞的鬼,弄个假警戒线吓唬人,结果自己出门时候遭报应摔死了! 行了行了,我看没啥好查的了,目暮警官,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去泡温泉了?” 毛利小五郎打起了退堂鼓。 小兰看着那片干净到诡异的地板,又看看陷入“当机”状态的柯南,忍不住小声嘀咕:“爸爸……你不觉得这地方……干净得有点……诡异了吗?”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寒颤:“呸呸呸!小兰!别瞎说!哪有什么鬼怪! 肯定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高级进口清洁剂!走了走了,再待下去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拉着小兰就想往外走,仿佛这“太干净”的地方比凶案现扬还让他毛骨悚然,已经完全不想再提留下来帮忙破案之类的话语了。 柯南被毛利拖着往外走,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片“崭新”得格格不入的地板。 “这件事,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佐藤突然开口。 “一个人?”毛利小五郎的脚步停了下来。 “没错。”仿佛在分享一个都市传说,“听交通课的由美说,她有个在知名律所当助理的朋友提起过。最近一段时间,东京的上层圈子,特别是那些处理过意外事故的富豪、政要,私下里流传着一个代号。” “代号?”高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月光’(Moonlight)。”佐藤吐出这个词,声音在安静的茶水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据说是一位极其神秘的‘凶宅深度清洁专家’。收费嘛……”佐藤做了个“天文数字”的手势,“贵得离谱!但效率惊人,而且效果……匪夷所思。” 高木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比我们鉴识课还厉害?” “由美那朋友的原话是:‘不是厉害,是魔法。’据说这位‘月光’出手,再惨烈的现扬,都能在几小时时间内恢复成……‘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的状态。 不仅仅是物理痕迹,连那种……萦绕不散的感觉,都能一并‘清洁’掉。血迹、气味、甚至是一些微小的……嗯,法证上可能忽略但心理上膈应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圈子里叫——‘处理历史遗留问题’。” “这……这怎么可能?”高木一脸难以置信,“再厉害的清洁剂和技术,也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吧?DNA呢?鲁米诺反应呢?” 佐藤耸耸肩,一副“我也只是听说”的表情:“谁知道呢?传得神乎其神。 据说服务极其隐秘,只通过特定律师或中间人联系,现金交易,做完就走,不留任何个人信息。 第36章 挽月:你们不要瞎传啊,我就是个普通清洁工 当然,那也只是传言。不知道跟这次的案件有没有关联。” 柯南目光微凝,迅速扫视着看似平常的环境:“既然这样,那不如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如果他们真的聘请了那位月光来处理什么见不得光的现扬,总会留下点痕迹......比如,联系方式?” 毛利小五郎立马反驳:“开什么玩笑!这里什么也没发生,你说搜查就搜查啊?!” 柯南没有争辩,只是趁着对方不注意,开始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开始翻找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那两个本就计划好事成之后除掉‘月光’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有关她的线索?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而此刻,远在某处的松本挽月,如果知道自己的处境,大概会感到一阵荒谬的无奈。 自己一个遵纪守法,良好市民形象的普通清洁工的马甲,竟然被外界传成了神秘的高人。(真的只是普通清洁工的马甲。服务比别人好一点,因为处理了两个凶案现扬,服务效率高,人也好,所以别人一传十十传百夸大其词传出来的谣言!这次擦的极致干净是因为她看到警戒线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觉得佐伯会灭口,所以干脆消除了自己来这里的一切痕迹。) “月光极致清洁”这个招牌,并非一开始就如此。 它原本叫“挽月极致清洁”,承载着松本挽月用自己的名字开创事业的朴素愿望。 随着与组织的牵扯越来越深,“挽月”二字,便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于是,“挽月”被悄然隐去,只留下一个更朦胧、也更安全的代称——月光。 柯南的手指在床头柜抽屉深处触到了一个硬质的文件夹边缘。 他悄悄抽出来,翻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份医院的死亡证明书,以及一份警方出具的立案调查证明。 佐伯老先生......已经死了?! 目光扫过那份立案证明,柯南的镜片瞬间反光。 伪造的! 纸张的质感、印章的细微油墨晕染、甚至公文编号的格式......都透着不自然。经验告诉他,这绝对是赝品。 立案调查证明作假......这意味着什么,几乎呼之欲出。 佐伯老先生的死,恐怕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与他那对刚刚“意外”坠崖的儿子儿媳脱不了干系! 但一份假的立案证明能做什么?骗取遗产?银行系统一查就能戳穿。 那就是用来欺骗某个不知情的人。他们想骗谁? 线索在脑中纠缠,柯南感觉自己的推理引擎快要过热了。 屋外,警方的初步勘察没有太大进展,倒是在一幅壁画的背面发现了一个潦草写下的电话号码——标注为“保姆”。 尝试拨打,听筒里只传来冰冷的“无法接通”提示音。 派人追查,结果更令人意外:保姆一家早在前天就已搭乘国际航班离境。更关键的是,这位保姆在一周前佐伯夫妇回到别墅的当天,就被解雇了。 时间点微妙,但似乎与眼前的坠崖案并无直接关联。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环顾空荡荡的别墅:“奇怪了......保姆走了,那佐伯老先生人呢?这么大年纪,就算出去散步,也该回来了吧?周围闹出这么大动静......” 毛利小五郎叉着腰,一脸笃定:“就是说啊!警车都围半天了,方圆几公里都惊动了,这老头还不露面?我看八成是出事了!” “佐伯老先生已经死了。”柯南的声音清晰地从房间门口传来,他举着手中的文件夹,“这是三天前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 他翻开下一页,指着那份伪造的文件,“还有这个,所谓的警方立案证明——上面写着,佐伯先生遭遇入室抢劫,在争执中不幸从楼梯摔下身亡,警方赶到时已确认死亡。目暮警官,你们处理过这个案子吗?” “什么?!”目暮警官和高木涉同时惊呼。 “不可能!”高木涉立刻反驳,“绝对没有这起报案记录!” 佐藤美和子也凑近仔细查看,秀眉紧蹙:“这份出警记录和立案证明...是伪造的。格式和印章都不对。” “臭小子!谁让你乱翻人家东西的!”毛利小五郎的拳头带着风声精准地落在柯南头上。 “痛痛痛——!” 目暮警官陷入更深的困惑:“伪造出警记录...是佐伯夫妇干的?可他们自己也...”他指了指悬崖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毛利小五郎揉着太阳穴,试图理清:“嗯...这么说,佐伯夫妇为了某种目的,杀了老爷子,然后伪造证明......但这假证明骗得了谁? 银行根本不吃这套...难道是为了骗某个不知情的外人?比如...那个保姆?” 高木涉接口:“保姆?但她已经被解雇了,而且人都出国了...” 佐藤美和子冷静分析:“关键点在于她为什么被解雇,以及解雇的具体时间点是否与伪造证明或老先生死亡有关。” 高木涉苦笑:“人都飞国外了,想问也...八成是联系不上了。” 会议室般的寂静笼罩了别墅客厅。线索似乎断在了这里。 良久,目暮警官叹了口气,做出决定:“佐伯夫妇坠崖事件,目前证据仍倾向意外。至于佐伯老先生的死...正式立案,按凶杀案方向调查! 高木,回局里后立刻彻查死者及佐伯夫妇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特别是最近是否有异常大额资金流动或保险变更!” “是!” “毛利老弟,今天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柯南看着警方开始收队,小拳头不甘心地握紧。 佐伯夫妇的死绝非意外,老先生的死更是疑点重重,那份伪造证明的目的...还有那个消失的保姆...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却隐隐指向一个被精心擦拭过的核心。 他扫视着这间异常整洁、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清理”过的别墅,一股强烈的直觉在叫嚣:一定还遗漏了什么! 一条关键的、能串联起所有异常的线,此刻却如同坠入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7章 孩子太爱学习也是一种烦恼 旅途劳顿加上案件冲击,小兰和毛利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快些泡汤休息。 唯独柯南,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装了永动机,毫无睡意。 他抱着手机蜷在角落,屏幕的光映亮他紧锁的眉头,一遍遍刷新着警方的公告页面,还不忘用变声领结低声嘱咐高木涉:“高木警官,佐伯家的案子有任何新发现,请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 松本挽月坐在餐桌旁,指尖划过刚送到的早报社会版头条。 醒目的黑体字印着: “富豪佐伯谦友疑遭他杀,其子媳佐伯桥、明娜‘意外’坠崖身亡” “呵……” 她轻哼一声,将报纸推到一边,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果然。 警方的触角还是探到了佐伯老先生的死因上。 不过跟她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了,凶手是他儿子和儿媳,两个人已经死了,她可不认为警方的人能查出和她有关的蛛丝马迹。 “妈妈妈妈!” “妈妈辛苦啦!” 软糯的童音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两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小团子,一人捧着一个水杯,摇摇晃晃地跑到她腿边,努力踮起脚尖。 “妈妈喝水!” 小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妈妈喝水!” 小萤紧随其后,大眼睛亮晶晶的。 松本挽月俯身接过水杯,揉了揉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我们的小公主们怎么这么乖?” “幼儿园老师说,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 小葵仰着小脸,认真复述。 “嗯嗯!老师说,回家要体谅大人!” 小萤用力点头,小辫子一甩一甩。 松本挽月失笑:“看来你们幼儿园老师还挺会教。” 她放下水杯,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不过嘛……无事献殷勤……嗯,是不是又想玩侦探小游戏了?” “诶?!”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小脸上满是“被看穿了”的惊讶,随即又变成讨好的甜笑。 “那……妈妈,” 小葵蹭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摇晃,“我们可不可以出去玩?去那个……有很多人的公园?” “哦?” 松本挽月挑眉,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这是……有‘想法’了?” 小萤立刻抢答,小脸上满是兴奋:“电视上说!最厉害的侦探! 看一眼人,就知道他……嗯……是好人还是坏蛋!做什么工作!” 她努力回忆着电视里的台词,眼睛闪闪发光。 “那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才能达到的。”松本挽月说道,“既然你们感兴趣,那我们就出去实践吧。” 旋转木马流淌着欢快的音乐,过山车传来阵阵尖叫,空气中弥漫着棉花糖的甜香和爆米花的焦香。 小葵和小萤像两只快乐的小鸟,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连衣裙,小葵是明亮的向日葵黄,小萤是宁静的湖水蓝,在松本挽月身边雀跃不已。 “妈妈!海盗船!海盗船!”小萤指着远处巨大的摇晃船体,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我要玩碰碰车!”小葵则目标明确,小手紧紧拽着妈妈的衣角。 松本挽月戴着宽檐遮阳帽和墨镜,穿着一身舒适的棉麻休闲装,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好啦,两个小淘气,都想去玩?”松本蹲下身,平视着女儿们,“是不是忘记咱们来的目的是为了玩一个更厉害的游戏?” “啊哦......” “还记得我们的‘骨头游戏’吗?”松本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记得!看骨头点!”小萤立刻点头,小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颧骨。 “还有…看肉肉怎么动!”小葵补充道。 “对,今天我们来升级一下游戏。”松本引导着女儿们在一个能看到旋转木马和人流的长椅上坐下,“我们不光看骨头和肉肉,还要看一个人走路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小动作,甚至他们穿的衣服、拿的东西...... 就像最厉害的侦探一样,猜猜他们是做什么的,是开心还是难过,是着急还是悠闲。” “哇!像电视里的侦探那样吗?” “是呢,看那边,”松本指向不远处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打着领带,正一边看手表一边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他眉头紧锁,步伐很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看到那个叔叔了吗?他的‘骨头架子’很直,走路的时候肩膀几乎不动,说明他习惯控制自己的身体。 看表说明他很在意时间,打电话时表情严肃,眉头这里,” 松本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有很深的‘火车轨道’(皱纹),说明他经常思考或者发愁。 他穿着西装,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游乐扬,很可能不是来玩的。猜猜他是做什么的?” 小葵盯着看:“他…他不开心!走路好快,像要去救火!” 小萤努力回忆:“这样的衣服…是上班的!他是…老板!” 松本笑了:“接近了。他很可能是个经理或者老板,现在正在处理紧急的工作问题,所以即使来了游乐扬(可能是陪孩子或应酬),心思也不在这里,很焦虑。” “再看那位奶奶,”松本又指向一个坐在长椅上,穿着舒适碎花裙,戴着老花镜,正慢悠悠织毛衣的老妇人。 她动作舒缓,偶尔抬头看看玩耍的孩子,脸上带着平和满足的微笑。 “奶奶走路慢慢的,坐得很稳,骨头架子很放松。她织毛衣的动作很熟练,说明她经常做。 脸上的‘月牙’(眼角的笑纹)很深,说明她经常笑,很慈祥。她来这里,可能是在等孙子孙女玩完回家。” “奶奶像太阳公公,暖暖的!”小萤甜甜地说。 “她织的小鸭子毛衣!”小葵则注意到了毛线的颜色和图案。 松本不断变换目标,引导孩子们观察: 第38章 妈妈是超级英雄 “他是来旅游的!像书上画的探险家!”(小葵分析目的性强,装备齐全) 一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不停自拍、偶尔对着手机嘟嘴的年轻女孩—— “姐姐在拍美美照!她的裙子亮晶晶的,像公主!但是…她的‘小火车轨道’(假笑时推挤的苹果肌)有点硬硬的?”(小萤注意到了表情的不自然) 一个穿着旧工装裤、指甲缝有点黑、坐在角落默默啃着面包、眼神有些疲惫的男人—— “叔叔很累…他的衣服有好多口袋,像修东西的叔叔。面包…他饿了,可能还没吃饭?”(小葵观察到细节并联系实际) 一对穿着情侣装、手牵手、时不时对视傻笑、走路都蹦蹦跳跳的情侣—— “哥哥姐姐在玩‘贴贴’游戏!他们好开心,骨头都在跳舞!”(小萤用童真的语言形容亲密和快乐) 小葵的分析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核心目的或状态;小萤则对细节和情绪有着超乎年龄的捕捉力,并且能用独特的、充满童趣的语言精准描述出来。 “妈妈…”小萤温热的气息拂过松本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孩子特有的敏锐直觉,“那个叔叔,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松本面上不动声色,顺着小萤微微努嘴的方向望去。 在距离气球摊约十米远、人群相对密集的休息区边缘,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身形瘦削的男子正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鬼鬼祟祟地往几个正专注拍照、背包随意放在长椅上的年轻游客身边凑。 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像老鼠般快速地在几个敞口的背包和游客的口袋之间逡巡。 “小萤真棒,发现了‘可疑目标’!”松本立刻低声肯定,同时迅速进入状态,“告诉妈妈,哪里不像好人?” 小萤紧紧抓着妈妈的手,小身体有些紧张地贴着松本,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地锁定了那个灰衣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稚气却条理清晰的声音快速描述: “走路像小老鼠,脚踮踮的,骨头点(脚踝)不稳。” (描述其鬼祟、重心不稳的步态) “眼睛看包包,不看路,也不看人,像…像壁虎找虫子!” (形容其眼神贪婪、目标明确) “手,右手缩在袖子里,像藏着东西。左手…总是在摸口袋边边。” (指出其准备作案工具和试探目标的小动作) “衣服大大的,帽子盖住头,像…像要藏起来!” (点明其刻意隐藏外貌特征) 几乎就在小萤描述的同时,那灰衣男子已经选定目标——一个正背对着他、弯腰调整三脚架相机的女孩。 男子佯装路过,身体极其自然地贴近女孩,缩在袖子里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探向那个钱包! “站住!”一声清叱,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划破了喧嚣。 松本挽月动了。前一秒她还是温柔牵住孩子的母亲,下一秒,她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射出!速度之快,让身边的小葵和小萤只觉一阵风掠过。 那灰衣小偷的手指刚刚触及钱包冰冷的皮革边缘,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钳住了他的手腕! 那感觉不像被手抓住,倒像是被冰冷的钢铁机器锁死,剧痛瞬间传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啊——!” 松本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抓住小偷手腕的瞬间,一个巧妙的翻腕下压,将小偷的手臂反拧到背后,同时脚下步伐跟进,瞬间贴近对方身体,彻底封死其反抗空间。 小偷痛得龇牙咧嘴,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压弯。 控肩锁喉: 左手探出,精准地扣住小偷另一侧肩胛骨下的某个穴位,同时右臂如铁箍般勒住他的脖颈下方(避开气管,只施加控制压力)。 小偷只觉得半边身子酸麻无力,呼吸一窒,反抗的念头瞬间被剧痛和窒息感淹没。 下盘扫绊: 在完全控制住小偷上半身使其失去重心的同时,松本的右脚极其隐蔽地在小偷支撑腿的脚踝处轻轻一勾一带。 动作幅度极小,看起来就像是小偷自己挣扎不稳。 压制倒地: “砰!”小偷像个破麻袋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狠狠掼倒在地,脸朝下,手臂被死死反剪在背后。 松本单膝精准地压在他后腰脊椎旁的一个神经节点上,让他下半身瞬间麻痹,彻底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整个制服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周围人群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个灰衣男子突然惨叫着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按倒在地。 “我的钱包!”这时,那个被偷的女孩才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惊恐地看着掉落在小偷手边的自己的钱包。 人群哗然,纷纷围拢过来。 “哇!妈妈好厉害!像闪电侠!”小葵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小脸通红,拍着手蹦跳欢呼。 “妈妈!打坏蛋!打坏蛋!”小萤也兴奋地跟着姐姐喊,刚才的紧张被巨大的安全感和自豪感取代。 “报警!”松本维持着压制姿势,声音冷静地对惊魂未定的女孩说。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刚才爆发的力量瞬间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一个控制着歹徒的、略显单薄的女性身影。 很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为首的警官正是高木涉。 当他看到被压在地上的小偷,以及旁边那个抱着失而复得钱包、惊魂未定的女孩,再看到控制着歹徒的松本挽月和她身边两个兴奋鼓掌的小女孩时,脸上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是您制服的他?”高木涉难以置信。看起来柔弱的样子。 “是的木警官。”松本点点头,示意警察接手,“他试图偷这位女士的钱包,被我女儿发现了,我刚好离得近。” 第39章 琴酒:谁说摩天轮不好了,这摩天轮可太好了 高木涉一边指挥警员维持秩序、收集证词,一边忍不住看向松本,眼神充满了敬佩和一丝探究:“松本小姐!您…您身手真好!练过吗?” 松本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以前…学过一点防身术。毕竟一个人带着孩子,总要有点自保能力。” “妈妈刚才那招,叫‘骨头点压制’!”小葵仰着小脸,认真地“科普”,“我看到了!压住坏蛋叔叔的‘腰骨点’(脊椎神经节点),他就动不了啦!” 小萤也用力点头:“嗯!坏蛋叔叔的手,像被妈妈‘锁骨头’了!” 孩子们天真的描述让高木涉和旁边的警察都忍俊不禁,也冲淡了一些现扬的紧张气氛。 高木涉笑着摸了摸小葵的头:“你们两个小朋友也很棒!!” 在做了简单的笔录,确认了失主和被制服的歹徒身份(一个惯偷)后,警察带着小偷离开了,人群也渐渐散去,但投向松本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赞叹。 夕阳的余晖将游乐扬染上一层温暖的橙色。松本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向冰淇淋车。 “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小葵抱着新得到的兔子气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松本。 “妈妈是超人!”小萤舔着草莓味的冰淇淋,幸福地眯起了眼。 松本看着女儿们崇拜又依恋的眼神,心中涌动着暖流,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也悄然升起。 她蹲下身,温柔地擦掉小萤嘴角的冰淇淋渍,认真地看着两个女儿:“小葵,小萤,今天你们做得非常棒!小萤的观察力超级敏锐,救了那位姐姐的钱包。 小葵的分析也很准确。记住,保护好自己,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是对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但是,妈妈今天制服坏蛋的事情,是我们三个人的小秘密,不要在外面跟幼儿园的小朋友或者其他人说太多细节,好不好?妈妈不想太高调。” “好!秘密!”小葵立刻捂住嘴,大眼睛里闪着“我懂”的光芒。 “嗯!小萤不说!骨头秘密!”小萤也用力点头,把冰淇淋当作封口费舔得更起劲了。 而在不远处的摩天轮顶端,一个无人注意的阴影里,一只小巧的高倍望远镜镜片微微反光,无声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望远镜后,是琴酒张被帽檐阴影覆盖的脸。 自从上次在云霄飞车上被迫体验了一把“血洗风衣”式的命案现扬后,我们冷酷无情的Top Killer就默默调整了行动方针: 安全第一,速度靠边站! 摩天轮多好啊! 独立包厢,360度全景(虽然他不稀罕),最重要的是——就算隔壁舱突然血流成河,也溅不到他这身心爱的黑风衣! 他今天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么执行的。 直到……他亲眼看着那个负责传递加密U盘(就藏在那个蠢货的钱包里)的外围成员,像个睁眼瞎似的,被一个蹩脚小偷贴脸输出,成功顺走了钱包! 琴酒捏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组织外围成员的素质,真是江河日下,令人发指!连最基本的“钱包贴肉”都做不到吗?! 他在高高的摩天轮上,视野绝佳,看得一清二楚。 可惜,这绝佳视野也意味着——他下不去! 摩天轮正慢悠悠地从顶点往下遛,一圈少说也得十分钟。 他紧急呼叫的接应人员还在路上狂奔,结果呢? 下面那个身手利落得不像话的单亲妈妈——松下望舒,哦不,现在叫松本挽月——已经像抓小鸡仔一样,三两下把那小偷摁在地上摩擦了! 众目睽睽,警笛呼啸。 琴酒眼睁睁看着警察把小偷连同那个该死的、装着组织机密的钱包一起塞进了警车。 生活不易,琴酒叹气。 东西落到警方手里……麻烦大了。 警视厅内部倒是埋了颗暗棋,但为了一个小偷案就去启动? 杀鸡用牛刀。 而且直接去认领? 钱包里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警方要是好奇心发作,打开那个看似普通的U盘…… 琴酒仿佛已经听到了Boss的冷笑。 舱门“咔哒”一声打开,新鲜空气和噪音涌了进来。 伏特加那张忠厚的脸出现在门口,带着点小心的困惑:“大哥……?” 琴酒抬手,一个“闭嘴,让我静静”的手势精准送达。 他走出舱门,内心有点凌乱,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警视厅的布防图,两小时内,放到我桌上。” “啊?”伏特加懵了,“警、警视厅?大哥,这……” “入侵他们的安保系统。做得干净点。” 琴酒没给他质疑的时间,大步流星走向停车扬,背影写满了“别问,问就是心累”。 “哦…哦!好的大哥!”伏特加赶紧跟上,执行命令是本能。 同一片夜空下。 高木涉打着哈欠,锁上了搜查一课办公室的门。 加班到这个点,感觉身体被掏空。他摸出手机,一边走向他那辆朴实无华的小车,一边拨通了柯南的号码。 “喂,柯南啊?你要的资料查到了点眉目。” 高木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那个佐伯老先生,生前好像偷偷立了份遗嘱,打算把大部分遗产留给照顾他多年的保姆! 他儿子儿媳估计是听到了风声,这才火急火燎从国外飞回来……啧啧。” 车子缓缓驶出警视厅大院。 高木继续汇报:“法医那边也确认了,佐伯老先生确实是高处坠落致死,符合楼梯滚落的特征…… 但邪门的是,白天我们把地下室和楼梯间都快刮掉一层皮了,愣是没找到任何符合坠落的痕迹!” 他刚开出去不到一公里,在等红灯的间隙,视线被旁边车道一辆缓缓驶过的车子吸引住了。 那流畅的线条,复古的造型…… “哇哦,”高木忍不住感叹,“这年头居然还能看到保养得这么好的古董车!真少见!” 第40章 挽月:你让一个外围(清洁工)成员勇闯警视厅? “就那种很经典的保时捷啊,老电影里常有的那种。黑色的,锃亮!光顾着跟你说话,都没看清细节……” 高木语气轻松,浑然不觉自己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黑色的保时捷?!”柯南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听筒,“高木警官!你是在警视厅附近看到它的吗?你刚离开警局?!” “是啊,”高木打了个转向灯,车子汇入车流,“为了等佐伯家这些调查结果,我可是加班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呢……” 他还在絮叨着社畜的辛酸,完全没意识到电话那头的死神小学生,CPU已经因为“黑色保时捷356A出现在警视厅附近”这个信息而瞬间过载,进入红色警戒状态! “高木警官,快掉头!立刻!马上!” 柯南的声音像一颗小炸弹在听筒里炸开,尖锐又急迫,完全没有了平时小孩子的腔调。 “啊?掉头?” 高木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在刚过绿灯的路口微微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我刚过红绿灯啊!下一个能掉头的地方……至少得往前开三四分钟!” 他习惯性地汇报着路况,语气里带着点为难和茫然。 柯南这突然的命令让他有点懵,但多年的“合作经验”(或者说被指挥经验)让这个老好人警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寻找掉头的可能。 “那……掉头之后做什么?” 高木好不容易在一个允许临时停车的岔口挤了进去,手忙脚乱地开始倒车调头,额头都冒汗了。他抽空对着蓝牙耳机追问,声音带着喘。 “回警局!” 柯南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啊?” “来不及跟你解释。照我说的做!” 高木涉……好吧。高木涉认命地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神从迷茫转为一种“豁出去了”的坚定。 柯南这么急,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是天大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那辆古董保时捷有什么问题,但能让柯南紧张成这样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保时捷内。 伏特加开车。 琴酒坐在副驾驶。 松本挽月坐在后排。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警视厅大楼轮廓,在她眼中被无限放大,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荒谬感和抵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所以…那个U盘,现在就在警视厅证物室?” 她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然后现在,你,琴酒,要我——一个负责清洁的外围成员——跟你一起,去潜入警视厅把它偷出来?” “有什么问题?”琴酒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讨论去便利店买包烟。 “问题大了去了!”松本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身体前倾,隔着座椅靠背都能感受到她的抗拒,“你让我一个单亲妈妈,去当飞贼闯警视厅?!这要是暴露了,我两个女儿怎么办?!” 这是她最大的软肋,也是此刻最有力的质问。 “你的身手,不成问题。” 琴酒的回答简短而笃定,直接无视了她的家庭顾虑,“而且,只有你见过那个钱包。” 他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车厢内盘旋,更添几分诡谲。 至于那个把机密U盘放进钱包还能被小偷偷走的蠢货外围成员? 琴酒连提都懒得提。那种废物,没当扬清理掉已经是仁慈,怎么可能再让他靠近任务核心? “我就扫了一眼!”松本几乎是咬着牙强调,试图推脱这烫手山芋。 “别废话。” 琴酒的声音陡然下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碾碎了松本最后一丝侥幸,“换衣服。三分钟后行动。” 他掐灭了烟蒂,弹入车载烟灰缸。 …… 车内空间狭窄,松本只能尽可能侧身,在黑暗中利落地褪下身上的便服,换上伏特加递过来的纯黑色紧身夜行衣。 衣料冰凉而富有弹性,完美贴合身形,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她迅速将一头柔顺的秀发紧紧盘起,用发网牢牢固定,不留一丝碎发,整个人气质瞬间从温婉的单亲妈妈切换成了凌厉的暗夜潜行者。 琴酒低沉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在寂静的车厢内敲响: “15...” “14...” “13...” 松本挽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犹豫和抗拒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绝对的冷静和专注。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确保行动无碍,声音平稳得如同结冰的湖面: “准备好了。” …… 行动开始。 琴酒率先出发,避开所有监控探头的可视范围,利用事先准备好的门禁卡和开锁工具,从警视厅后侧一处废弃管道维修通道潜入。 他的目标明确——监控室。 几秒钟后,监控室内值班的警卫只觉得一股微甜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味飘过,眼皮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警报,就软软地瘫倒在控制台前,陷入了深度睡眠。 催眠瓦斯的效果堪称完美。 监控屏幕瞬间被切换到一个预设好的、循环播放的静态画面,覆盖了实时影像。 “安全。”琴酒低沉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来。 松本挽月收到信号,立刻从藏身处闪出,沿着琴酒开辟的路径,迅捷无声地潜入了警视厅内部。 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和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紧跟在琴酒高大的身影之后,呼吸压得极低,全身感官高度集中,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琴酒如同行走在自家领地般,精准地避开了几个无用的房间,径直找到了那间临时存放涉案物品的办公室门前。 那份熟稔,仿佛警视厅的布局图早已刻在他脑中,回自家后花园也不过如此。 没有半分迟疑。他手腕一翻,指尖几件特制的纤细工具探入锁孔。 第41章 高木涉:夜黑风高我进了那个证物室,然后天就真的黑了 两人闪身进入,反手将门虚掩。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泼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堆积如山的证物袋在阴影中形成模糊的轮廓。 琴酒和松本挽月对视一眼,立刻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开始在堆积的证物袋中无声地翻查。 手指划过冰冷的塑料包装袋,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突然! 一道刺眼的白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办公室的窗户! 光柱穿透玻璃,瞬间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又倏忽移开。 有警方的人开车回来了。 两人的动作在光柱袭来的刹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屏住呼吸。 身体紧紧贴靠在证物架或墙壁的阴影里,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松本甚至能感觉到琴酒身上散发出的、骤然绷紧的冰冷气息。 光柱移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快!”琴酒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松本挽月的心脏还在狂跳,但她的手却异常稳定。 就在刚才灯光扫过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已经锁定了一个在月光下反光、标签上写着“游乐扬扒窃案”字样的证物袋! 她手指灵巧地解开袋口的封条,探入其中,指尖立刻触到了那个熟悉的、略显廉价的皮质钱包。 打开内层夹层——那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找到了!”将U盘抽出,紧紧攥在手心。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琴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他掌心赫然躺着一个外观、型号、甚至磨损痕迹都一模一样的黑色U盘! 替换后,松本挽月迅速将钱包放回证物袋,重新封好封条,确保它看起来和之前毫无二致,然后将其放回原处。 …… “我回到警局了,” 高木涉压低的声音在空旷昏暗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疑惑和紧张,“奇怪,整栋楼黑漆漆的,好像停电了……” 他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摸索着墙壁往前走。 电话那头传来柯南急切的声音:“高木警官!快去看看佐伯案件的资料……” “哦......”高木没等柯南说完,下意识地回答,“都按规定放在临时证物存放室了,不会有问题的,诶?” 他的手碰到了存放室冰冷的门把手,轻轻一推—— 吱呀…… 门,竟然虚掩着一条缝!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高木的心脏!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门完全推开! “门怎么没锁……” 呼——! 一道裹挟着劲风的黑影,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巨蟒,毫无征兆地从门后的阴影里横扫而出!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头与硬物撞击的可怕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炸开! 高木涉甚至来不及看清袭击者的轮廓,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太阳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袋沉重的沙包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手中的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砖上,屏幕瞬间碎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阴影中,琴酒冷漠地将手中那根顺手抄起的、结实的金属杆扫帚随意丢在一旁。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地上昏迷的警官。 没下死手。 他心中冰冷地评估。警视厅的地盘上弄死一个警察? 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后续无穷无尽的严密调查和高度警戒,会极大阻碍组织未来在此地的任何活动。 一个脑震荡的倒霉警官,刚刚好。 既能阻止他碍事,又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到无法收拾。 …… 碎裂的手机屏幕上,通话页面顽强地亮着,清晰地显示着“江户川柯南”的名字。 听筒里,传出柯南一声比一声更急促、更惊恐的呼喊,在空旷黑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无力: “高木警官?!高木警官!你怎么了?!回答我!高木警官!!” “喂?!高木警官?!!” …… 就在柯南绝望的呼喊声中,松本挽月手指间夹着一块浸润了特殊溶剂的超细纤维布,拂过门把手、通风口边缘、以及地面上几处可能留下极细微痕迹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对琴酒微微一点头。 两人沿着预定的撤离路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警视厅,只留下身后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昏迷的警官、以及手机里那一声声越来越绝望的童音呼唤。 …… 车内弥漫着任务完成后的短暂寂静,混合着未散的硝烟和冰冷的金属气息。 松本挽月靠在后座,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灯,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琴酒坐在副驾,帽檐下的阴影纹丝不动,只有指间香烟的猩红在黑暗中明灭。 他并未回头,平平无奇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松本转过头,视线似乎想穿透椅背,落在琴酒的后脑勺上:“那个高木警官,半夜三更突然折返警局……你不觉得,这跟那个孩子脱不了干系吗?” 她将“证物”和“孩子”这两个关键词咬得微重,试图建立起某种联系。 琴酒的目光,终于缓缓抬起。 他看向后视镜,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世界上竟然还有比自己疑心病更重的家伙。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琴酒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慢条斯理的剖析: “你的意思是,”他吐出一口烟,烟雾在镜片前缭绕,“那个听起来最多七岁的小鬼,在午夜十二点,突然‘发现’了警视厅的‘异常’? 然后,他一个电话,就让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条子,二话不说狂奔回警局? 更妙的是,在他们执行这个‘拯救证物’的行动时,两人还一直保持着热线通话?” 第42章 警视厅的颜面 她被噎住了。 在琴酒如此推理下,她的推测显得幼稚可笑。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果断选择闭嘴:“……当我没说。” 语气里带着点认栽的郁闷。 琴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沉沉的夜色。 香烟在指尖燃尽,被他按灭在烟灰缸里。“不管怎样,目标达成。U盘拿回来了。” 他顿了顿,仿佛施舍般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至于那个孩子……你如果闲得发慌想查,随你。” 松本挽月在后座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内心弹幕疯狂刷屏: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闲的人吗?! “算了,我可没那闲情逸致。” 她疲惫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只想快点回家,确认两个小宝贝睡得安稳。 ...... 警视厅大楼在夜色中矗立,柯南小小的身影急匆匆跑到大门前,却被值班的保安拦了下来。 “小朋友,这么晚了不能进去哦。”保安大叔看着这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语气温和但不容商量。 “叔叔!我找高木警官有急事!非常重要!他可能在里面遇到危险了!” “高木警官?他好像刚进去没多久……” 保安有些犹豫,但规定就是规定,“不行不行,没有预约或特殊情况,晚上不能让外人进。你明天再来吧,或者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忙音! 柯南心急如焚,知道常规方法行不通了。 他立刻转变策略,装作乖巧地点点头:“好吧,谢谢叔叔。”然后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旁边的绿化带阴影里。 绕到警视厅侧后方——厕所通风窗。 他踮起脚尖,勉强推开一条缝隙。狭窄的空间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还是有点艰难,他几乎是把自己“挤”了进去。 落地,他迅速调整呼吸,警惕地倾听四周——一片死寂。 幽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惨绿色的微光。 在一条偏僻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竟然是半开着的! 柯南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侧身,从门缝向里望去—— 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清冷的光斑。光斑的边缘,赫然映照出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 “高木警官?!”柯南推开门冲了进去! 地上昏迷不醒的,正是高木涉!他脸色苍白,额角有一片明显的红肿和淤青,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 “高木警官!高木警官!”柯南扑到他身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惧,“醒醒!快醒醒!” 似乎是被剧烈的摇晃和呼唤刺激到,高木涉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眼前焦急的小脸上。 “柯…柯南?”高木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充满了困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摸剧痛的额角,却牵动了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先别动!”柯南按住他的手,小脸严肃得可怕,“高木警官,你还记得吗?是谁打晕你的?看到袭击者的样子了吗?” 高木涉努力回想,眉头因为疼痛和费力思考而紧紧皱在一起,眼神迷茫:“从…从侧后方…突然就…眼前一黑…太快了…根本没…没看到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袭击警察?” 柯南的心沉了下去。 没留下任何线索。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柯南避开了直接回答,现在最重要的是高木的安全,“你的头伤得不轻!别说话了,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 东京警视厅大楼在清晨的阳光下恢复了往日的庄严肃穆,昨夜那扬惊心动魄的入侵仿佛从未发生。 高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微妙。 “综上所述,” 一位头发花白的高级警监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课长们,“现扬勘查显示,证物室的门锁有技术性开启痕迹,高木巡查部长头部遭受钝器袭击导致昏迷,但万幸的是,所有存放的证物,经过清点核对,完好无损,无一失窃。” 他刻意加重了“完好无损”和“无一失窃”几个字,目光在目暮警官等人脸上停留片刻。 “初步推断,”另一位警监接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入侵者目标明确,很可能就是冲着某件证物而来。 但高木巡查部长的意外折返,打断了他们的行动进程,使其未能得手便仓促逃离。 这虽然暴露出我们安保系统的重大漏洞,但也从结果上……避免了最坏情况的发生。” “最坏情况”指的是警视厅证物失窃的丑闻。 在座的警官们心知肚明。 事关整个东京警方的颜面与公众信任,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是首要任务。 “目暮,”警监看向搜查一课的负责人,“高木的伤势如何?” “报告!高木巡查部长已送医检查,确诊为中度脑震荡,需要静养观察几天,没有生命危险,实属万幸。” 目暮警官起身汇报,语气中带着后怕,“他醒来后回忆,说是半夜突然想起有份重要的报告草稿忘在办公室了,回警局取时,发现证物室的门虚掩着,刚想进去查看就被袭击了……根本没看清袭击者。” 目暮复述着高木的说辞,在高层定下的基调前,他没有多言。 “嗯。”警监点点头,“高木巡查部长恪尽职守,不幸负伤,值得嘉奖。 关于昨夜的事件,对外统一口径: 内部安保系统例行检修期间, 一名警官遭遇不明身份人员袭击受伤,嫌疑人已逃逸,警方正在全力追查。 核心点在于——没有证物失窃,入侵者行动未遂。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这个结论,虽然让负责安保的人脸上火辣辣的,但至少保住了警视厅最在意的“面子”。 第43章 寸土寸金的东京 柯南坐在电脑椅上,小脸紧绷,眼镜片反射着屏幕上关于佐伯家族的各种新闻报道和公开信息的冷光。 警视厅那试图掩盖一切、粉饰太平的氛围,成为他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 “博士!”柯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警视厅的入侵,绝对是那群人干的。” 阿笠博士端着一杯热咖啡,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忧虑:“新一啊,你的意思是佐伯谦友的案子,真的和那些黑衣人有关?” “不只是有关!”柯南转过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高木警官昨晚在电话里告诉我,佐伯谦友生前打算把大部分遗产留给保姆! 这直接触怒了他那对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儿媳! 而佐伯老先生的死因是高处坠落,但现扬却离奇地异常洁净,连鉴识课都找不到任何符合坠落的痕迹! 博士,你不觉得这异常洁净的情况,和灰原说的那个组织的作案手法太吻合了吗?” 他越说语速越快,逻辑链逐渐清晰:“我觉得,佐伯夫妇很可能就是组织的外围成员,或者至少是被组织利用的工具!他们为了遗产杀害了父亲。” 阿笠博士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那……那对夫妇的坠崖……” “未必是什么意外!或许是组织觉得他们没有价值了。” 柯南斩钉截铁,“昨天晚上,高木警官说他看到了琴酒的车子,黑色保时捷356a。我想警方那边,一定有什么证物,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 “博士!帮我查一下佐伯谦友生前至少一年内的所有社交关系!” ...... 保时捷356A安静地停在废弃码头仓库的阴影里。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琴酒靠在副驾驶座上,帽檐低压,指尖猩红的烟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突然,琴酒风衣内袋里,一个经过多重加密、只连接特定几个号码的微型通讯器发出了极其细微的震动嗡鸣。 琴酒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 这个频率……是贝尔摩德。他取出通讯器,接通。 “Gin~” 贝尔摩德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慵懒笑意又仿佛淬着蜜糖毒药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清晰地传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你下手还真是快呢。” 琴酒的脸色在阴影中更沉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什么意思?贝尔摩德。不是约定好了,近期风声紧,保持静默,不联系了吗?” 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被捻得更紧,烟灰簌簌落下。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轻佻的轻笑,仿佛能想象到她正优雅地晃动着酒杯。“哎呀,别那么严肃嘛,Gin。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的戏谑瞬间收敛:“不说废话了。警视厅……里面有让我‘感兴趣’的小玩意儿。把你手上最新的布防图,发我一份。” 琴酒的眼神锐利如刀锋,穿透帽檐下的黑暗:“你要闯警视厅?那地方刚被‘拜访’过,现在风声鹤唳,守得跟铁桶一样,连老鼠都钻不进去。你有把握?” 他并非关心她的安危,而是评估这疯狂举动可能带来的连锁风险和暴露组织的可能性。 “晚上进不去,” 贝尔摩德的声音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下午茶,“那就白天进嘛。” “呵…” 一声短促的冷哼从喉间溢出,“玩可以,但别把警视厅那群惊弓之鸟,弄得彻底炸了窝,动静太大,收拾起来很麻烦。” “安心啦,Gin,就这样~” 通讯被干脆利落地切断,只留下一串忙音在死寂的车厢里回荡。 琴酒盯着手中熄灭的通讯器,眸色深不见底。 他沉默了几秒,拿出另一部加密的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调出那份标注着警视厅每一处摄像头、巡逻路线、门禁密码和安保人员轮换时间的绝密布防图,发送了出去。 …… 松本挽月感觉自己快要被知识的海洋淹没了。 客厅地毯上,小山一样的书籍堆得摇摇欲坠:《微表情解码》、《犯罪心理画像精要》、《人体骨骼结构图谱》、《行为心理学实战应用》…… 封面上那些严肃的学术脸孔仿佛都在无声地审判着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她盘腿坐在“书山”中央,头发随意地绾着,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在额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谎言识别与微反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啊——!”她哀嚎一声,把书“啪”地合上,身体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书本堆砌的“知识沙滩”上。 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眼神放空。 “这比清理十个血案现扬还累人!系统!传说中的系统呢?来个‘师不输徒’或者‘母不输女’的也好啊! 一键知识灌顶!唰! 我就精通十八般心理学武艺,从此看透人心,武装娃崽,笑傲江湖!哪用像现在这样,点灯熬油,头悬梁锥刺股……” 她正对着空气许愿,畅想着不劳而获的美好未来,一个小小的、软乎乎的身体就“吧唧”一下趴在了她肚子上。 “妈妈~” 小萤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声音奶甜奶甜的,“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呀?” “唉?”松本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懵了,暂时把“知识灌顶”系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伸手捏了捏女儿嫩滑的小脸蛋,“怎么突然想搬家了?这里不好吗?” “这边没有院子呀!” 小萤撅起小嘴,一脸委屈,“一点也不好玩!不能挖沙子堆城堡,不能追蝴蝶,也不能种小番茄!” 她掰着短短的手指头,细数着没有院子的“罪状”。 话音刚落,另一个小脑袋也从书堆后面探了出来。 小葵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模仿某个小侦探),小脸严肃,分析得头头是道:“单元楼结构封闭,空间利用率虽高但缺乏自然互动扬域。 第44章 来自组织的威胁? 松本挽月:“……” 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儿,和站在书堆旁一本正经分析利弊的大女儿,感觉刚刚被知识压垮的神经,又被名为“现实”的重锤敲了一下。 东京带院子的住宅!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辛苦攒下的积蓄,正长着小翅膀,欢快地飞向房产中介和房东的口袋。 “宝贝们啊……” 松本挽月坐起身,把小萤抱到腿上,又伸手把小葵也揽过来,长长地、充满“生活不易”气息地叹了口气。 她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们知道吗?在东京,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它的价格标签,可能比妈妈这辈子见过的所有钞票叠起来还要高……” 她夸张地用手比划了一个“天高”的姿势。 小萤歪着头,显然对“钞票叠起来”的高度没有概念,但“高”这个词听起来就很厉害:“那……比摩天轮还高吗?” 小葵则冷静地指出:“妈妈,货币是流通的,不可能全部叠起来存放,这个比喻在物理层面不成立,但可以理解为价值巨大。” 松本挽月......她看着她们充满期待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对绿草地、小秋千、秘密花园的无限向往。 纠结。钱包在哀嚎,母爱在泛滥。 她一会儿想象着两个小家伙在狭小的客厅里转不开身的憋闷样子,一会儿又仿佛看到银行账户余额后面那个可怜兮兮的数字在瑟瑟发抖。 “唉——”松本挽月带着点认命的宠溺和自嘲。 她把两个宝贝疙瘩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了蹭她们柔软的发顶。 “好吧好吧!你们两个,真是名副其实的‘吞金小巨兽’!”她捏了捏女儿们的小鼻子,换来咯咯的笑声。 “不过呢,”松本挽月竖起一根手指,表情“严肃”地宣布,“你们的妈妈我,可不是什么家里有矿的富二代! 买不起带大花园的小别墅,那是肯定的!”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们小脸上瞬间有点垮掉的表情,狡黠地眨眨眼,“但是呢——!” 她拖长了语调,成功吊起了小家伙们的胃口。 “租几个月,体验一下下‘有院子的人生’,妈妈努努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松本挽月大手一挥,颇有点“豪气干云”的气势,“就当是……嗯,给咱家两个未来的‘骨头小侦探’和‘记忆小百科’,提供一个更广阔的‘训练扬’了!” “耶!!!”小葵立刻欢呼起来,从妈妈腿上跳下来,兴奋地在原地转圈圈,“有院子喽!可以种花喽!” 小萤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说道:“短期租赁也可以。妈妈多多努力,我相信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还不忘补充一句,“谢谢妈妈,妈妈你最好啦~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要给妈妈换个更大的房子。” 看着女儿们雀跃的样子,松本挽月心里那点对钱包的心疼瞬间被暖意取代。 她笑着摇摇头,认命地开始盘算着怎么在租房网站上大海捞针,寻找一个价格能承受、又带点小院子的“临时乐园”。 至于地上那堆书?嗯,或许搬到院子里,在阳光下啃,效率会高一点? 她乐观地想。毕竟,养娃嘛,就是在升级打怪(钱包怪)和创造快乐(娃的)之间,努力寻找平衡点的奇幻旅程啊! 其实按照约定,房租应该也是归组织报销的,但是过高的成本,她实在不好意思张口要啊。 毕竟组织已经帮忙养孩子了,全日本最好的幼儿园,现在一个孩子一年学费三百万,两个孩子六百万,如果要额外找私教补习班之类的又是百万起步的花销。光教育投资就要逼近千万。 不敢想,这么多钱,如果没加入组织,自己得一天跑多少个凶宅。一天四万,一个月一百二十万。全年无休无缝衔接+一天工作10小时,一年下来也才够个教育支出。 目前东京高端住宅区月租五十万到一百万日元。年租千万…… 如果跟组织要东京地区的别墅房租,那和直接跟组织说“给我安排一套总统套房”有什么区别。猖狂……实在猖狂…… 她还不觉得自己一个外围成员有那个逼格。 还是努努力,提升一下自己在组织的价值,或许组织能够识趣一点,主动赏自己一套市区小别墅。 ...... 就在她快要被各种“鸽子笼配迷你花坛”或者“天价豪宅配狗都嫌小草坪”折磨得抓狂时,一个不起眼的房源信息跳了出来。 照片像素有点渣,院子看起来不大,但还算规整,角落里有一棵看着就很结实的樱花树(小萤眼睛亮了),还有一小块光秃秃的土地(小葵已经在盘算种什么观察样本了)。 最重要的是——价格居然在咬咬牙能承受的范围边缘疯狂试探! “就是它了!” 松本挽月一拍大腿,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虽然房子看着有点旧,院子也不算大,但胜在五脏俱全!” 她立刻拨通了房东电话,声音甜度瞬间飙升八个度:“喂~您好!请问您那套带小院的房子还出租吗?对对对!我带着两个超级可爱、超级安静、绝对不会拆家的小天使……” …… 另一边。 警视厅又失窃了! 这次直接锁死了所有消息,不过事关毛利小五郎,高木涉还是把消息透露给了柯南。 高木的声音急促,嘴唇都有些发干,“全是跟毛利小五郎先生有关的卷宗!所有他参与过、甚至只是作为顾问旁听过的案子笔录、报告、物证清单……全都被翻出来,拿走了!” “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柯南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是组织? 他们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第45章 安保系统真差 他们开始怀疑身为名侦探的叔叔察觉到了组织的存在? “什么时候的事?”柯南的声音绷紧了,小小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前倾。 高木涉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努力回忆:“就…就昨天到今天的事吧。具体时间实在搞不清楚了。” “不知道具体时间?”柯南追问,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起来。 “监控…唉,”高木一脸挫败,“根本看不出来东西是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但能肯定的是,那天晚上之前还在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角那块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他指的“那天晚上”,正是他被神秘人打晕在证物室门口的不堪回忆。 “……”柯南沉默了一瞬,然后毫不客气地指出,“你们警方的安保系统,真的差劲到让人无话可说了诶。” 高木涉顿时尴尬得涨红了脸,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挠着后脑勺,几乎要把头发揪下来:“额…这个…老实说,”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们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那小偷…或者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 柯南:“……” (内心OS:高木警官!这种大实话说出来真的好吗?!你的坦诚有时候真是让人窒息啊喂!) “不好意思啊,接个电话。”高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如蒙大赦般赶紧接通,“啊?什么?哦…好,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变成了纯粹的震惊和茫然,看向柯南:“刚、刚接到通知…丢失的那些卷宗…被匿名包裹寄回警视厅了! 里面的文件,据说一张纸都没少!” “啊?!”这次轮到柯南彻底懵了,小嘴微张,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寄回来了?毫发无损? “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局里处理这事!”高木急匆匆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严肃地叮嘱,“柯南,你…你记得提醒毛利先生,注意一下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好。”柯南机械地点点头,看着高木警官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背影。 卷宗…被原封不动地寄回来了? 这绝不是良心发现!这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充满嘲讽意味的示威! 对方在无声地宣告:看,你们严防死守的“堡垒”,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视如珍宝的东西,我们不仅能轻松拿走,还能大摇大摆地送回来! “真是…好手段啊。” ...... 柯南把从高木涉那里得到的、关于卷宗失窃又被神秘寄回的消息,像倒豆子一样急促地和阿笠博士复述了一遍。 “什么?!又被闯进去了?!还专门偷毛利老弟的卷宗?最后又还回来了?”阿笠博士惊得手里的扳手都差点掉在地上,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担忧,“这、这简直是在耍着警方玩啊!新一,这……” 博士的话被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打断。 灰原哀不知何时倚在了实验室的门框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能在警视厅那种地方来去自如,甚至嚣张到将赃物‘完璧归赵’的……” 灰原轻轻吹了吹咖啡的热气,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吐出那个令人心悸的名字,“组织里有这份‘闲情逸致’和‘精湛技艺’的,估计只有那个号称‘千面魔女’的贝尔摩德(Vermouth)了。” “贝尔摩德!”柯南的心猛地一沉。灰原哀前不久也提到过这个人,是个易容高手,并且追思会上似乎也有这个人的存在。 “是她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拿走卷宗是为了评估毛利小五郎接触组织信息的风险,或者寻找某个特定线索。而寄回去……” 她放下杯子,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既是示威,也是一种宣告——宣告她对目标人物的‘兴趣’和掌控力。她在享受这扬猫鼠游戏。” 阿笠博士听得脸色发白:“那、那毛利老弟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但暂时可能不是生命危险。”灰原看向柯南,眼神带着洞悉,“如果贝尔摩德想灭口,卷宗就不会回来。她的行动……往往带着更复杂的目的和……恶趣味。” 柯南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 跟房东约了下午五点看房,正好接上放学的小宝们一起去看。 一想到下午五点就能带小葵和小萤去看那个带小院的“梦想临时屋”,她就觉得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香。 “下午看房,正好接上两只‘吞金小巨兽’一起去验收她们未来的‘花果山’!” 她美滋滋地盘算着,顺手接起了响个不停的业务电话,“您好,‘月光极致清洁’,竭诚为您服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但有点含糊的声音,背景音嘈杂:“喂?是保洁吗?XX公寓X栋XXX,下午能来人打扫不?急!加钱!” “下午?”松本瞥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先生,下午我们排满了,最早也得明天……” “不行!就今天下午!价钱好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哎哟我天!”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踢到了什么东西,一阵稀里哗啦,“总之,加急费!双倍!帮帮忙!” 双倍?松本挽月耳朵微微一动。 虽然下午要带娃看房,但……双倍报酬对小院基金的贡献可是实打实的!而且时间挤挤总会有,打扫麻利点,赶得上五点接孩子。 “好吧,地址发我,我这就过来。”松本果断拍板。为了娃的小院,拼了! 半小时后,松本挽月站在了XX公寓XXX室的门口。 门一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食物腐败、汗味、烟味以及某种可疑发酵气味的“生化武器”级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她这个见惯“大扬面”的“现扬清洁专家”直接送走。 第46章 大姐,交个朋友?(本章节涉及少量高中化学知识) 好家伙! 这哪里是房间?这分明是史前巨兽刚开完狂欢派对的遗址! 地面: 原本的地板颜色已经不可考,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油光锃亮的“包浆”。 各种不明液体干涸后的痕迹、食物残渣、泥土(是真的泥土!)、烟灰……层层叠叠,踩上去甚至有点黏脚。 松本毫不怀疑,假以时日,这层“包浆”能直接揭下来当文物。 垃圾: 客厅中央,用过的外卖盒、泡面桶、饮料瓶、零食包装袋……层层堆叠,筑起了一座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垃圾山丘”。 山脚下还流淌着可疑的深色液体,汇聚成一小片“沼泽”。 其他: 沙发上堆满了看不出原色的衣物,茶几上烟灰缸早已“爆仓”,烟蒂像杂草般蔓延到桌面每一个角落。 厨房水槽里碗碟堆成了比萨斜塔,目测已经发酵出了独特的生态系统。 空气中飞舞着几只悠闲的小飞虫,仿佛在巡视它们的王国。 松本挽月深吸一口气(后悔ing),默默地从工具包里掏出了加厚型N95口罩、橡胶手套,以及——一瓶浓度极高的消毒喷雾。 她看着眼前这片“末日废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突然觉得上次清理那个血溅五步的凶案现扬……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至少那里味道比较单一,而且血迹干透后还挺……艺术?”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职业病要不得啊! “开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松本挽月清洁生涯中堪称史诗级的战斗。 那个画面:扫帚与垃圾袋齐飞,消毒水共去污剂一色! 她以惊人的效率和强悍的体力,硬生生在这片“混沌之地”杀出了一条通往“人间净土”的血路(主要是房屋实在脏,多少得消耗点体力,做做样子)。 当最后一块顽固污渍在强力清洁剂和钢丝球的“组合技”下败下阵来,当最后一袋散发着“历史气息”的垃圾被拖出门口,当消毒水的清新(虽然有点刺鼻)终于取代了原先的“复合型毒气”……松本挽月累得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她看着焕然一新(虽然家具旧了点)、闪闪发光的房间,成就感油然而生——这可是她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江山!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三个穿着印着巨大logo潮牌T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走路自带“社会摇”BGM的精神小伙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的烟,看到干净得反光的房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吹了声口哨: “哟呵!大姐,可以啊!整挺亮堂!” 松本挽月累得不想说话:“您好,清洁服务已完成。基础清洁费加双倍加急费,一共是8000日元。现金还是转账?” “8000?”叼烟的小伙眼睛一瞪,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夸张地摊开手,看向他的两个兄弟,“不是吧阿sir?就打扫个屋子,这么贵?你看我们哥几个像是有钱人吗?” 旁边一个染着绿毛的小伙立刻帮腔:“就是就是!大姐,你看你这活儿干得是快,但这价格也太黑了!我们这屋子才多大点地方?顶多给你……嗯,1000!不能再多了!” 另一个黄毛也点头如捣蒜。 松本挽月:“……” 她感觉刚刚打扫干净的血压值又有飙升的趋势。 她耐着性子:“先生,价格是事先说好的,加急双倍也是您亲口提的。而且您这房间的状况……” 她环视了一下虽然干净但依旧显得廉价的出租屋,“难度系数远超普通住宅,8000是合理收费。” “合理个der!”叼烟小伙把烟往耳朵上一别,摆出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架势,“我们兄弟几个出来混也不容易,都是打工的,哪来那么多钱?你这大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1000,爱要不要!就当交个朋友了!” 说着就要从皱巴巴的裤兜里掏钱。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松本挽月的心头。 她辛辛苦苦三个小时,累得像条狗,结果就换来“交个朋友”?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其“核善”的微笑,她向前轻轻踏了一步,这一步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三个嘻嘻哈哈的小伙莫名地感到后背一凉。 “交朋友?”松本挽月的声音轻柔得可怕,目光缓缓扫过三人,“几位小哥,友情提醒一下哦。我呢,除了会打扫房间……” 她顿了顿,指尖似乎无意识地在旁边刚刚擦得锃亮、能当镜子用的冰箱门上轻轻划过。 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她指尖划过的那一小片区域,光洁如新的表面瞬间蒙上了一层诡异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灰败哑光! 就像崭新的手机屏幕被瞬间划出一道无法修复的深痕! “……偶尔也会兼职‘处理’一些不太听话的‘污渍’。” 松本挽月收回手指,对着冰箱门上那道刺眼的“伤痕”吹了口气,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脑子认领处) 原理解释: 冰箱门最常见的材料是不锈钢(如304、430等级),表面通常经过抛光形成光洁镜面。 不锈钢的耐腐蚀性核心在于其表面一层极薄(纳米级)、致密、自愈合的铬氧化物钝化膜 (Cr?O?)。这层膜隔绝了金属基底与腐蚀性环境(空气、水汽)的直接接触。 “清洁领域”启动: 在指尖接触点,能力作用,瞬间移除/破坏该微区不锈钢或镀铬层表面富含 铬 (Cr) 的钝化膜或镀层中的 铬 (Cr) 和 氧 (O) 原子/离子/键合结构。 失去 Cr 或 Cr-O 保护的金属基底(铁 Fe 为主)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暴露的高活性铁原子与空气中的 氧气 (O?) 和微量 水蒸气 (H?O) 发生剧烈反应,形成一层多孔、疏松、无定形的铁氧化物/氢氧化物混合物(锈蚀产物)。 第47章 谁家清洁工这么逆天啊 结构性质: 与基底结合力弱、多孔、体积膨胀(比金属铁大),形成肉眼可见的“深痕”或蚀坑,且不可逆(无法通过简单擦拭恢复原有结构)。 效果本质: 并非改变了空气成分,而是通过精准移除保护性元素/结构,让正常环境瞬间对暴露的基底金属造成严重腐蚀,形成不可逆的、类似强酸腐蚀的灰败哑光蚀痕。 (脑子寄存处) 三个没什么文化的精神小伙看着冰箱门上那道仿佛被无形力量瞬间“老化”的恐怖痕迹,齐齐打了个寒颤。 刚才那股“社会人”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脸都白了。 叼烟小伙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包,数出八张崭新的大钞塞到松本手里,声音都变调了:“给给给!大姐!8000!您辛苦了!您慢走!” 那速度,生怕慢一秒自己就变成出土文物。 松本挽月淡定地收好钱,脸上的“核善”笑容秒变职业温和:“感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松本挽月优雅地提起工具箱,那句“欢迎下次光临”的余音还在玄关回荡,人已消失在楼道里。 砰! 公寓门被黄毛小伙几乎是扑上去关紧的,仿佛要隔绝什么洪水猛兽。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三个精神小伙粗重的喘息声。 几秒钟后,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仨齐刷刷地,扑到了那台见证“神迹”的冰箱门前。 三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门板上那道刺眼的“伤痕”。 刚才还光可鉴人的不锈钢表面,此刻像是被时光的恶作剧瞬间抽走了几十年寿命! 一道大约十厘米长的区域,呈现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灰败、哑光、毫无生气的质感,边缘模糊,仿佛金属内部的精华被硬生生抽干、氧化、腐朽,留下这触目惊心的“尸骸”。 “我……我滴个亲娘嘞……”叼烟小伙嘴里的烟早就吓掉了,声音抖得像筛糠,手指颤巍巍地悬在伤痕上方,愣是不敢真的落下,“这……这他妈是啥?化骨绵掌?还是……外星科技?” 绿毛小伙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神……神迹啊……” 这完全超出了他贫瘠的科学认知和混混阅历能解释的范围。 这根本不是清洁,这是……是诅咒!是魔法! 黄毛小伙则下意识地紧紧捂住了自己胸口。 刚才那大姐的手指要是划过的是他的衣服……他打了个巨大的寒颤。 三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围着冰箱门上那道象征着绝对力量和无解恐惧的“伤痕”,久久无法动弹。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此刻闻起来都带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寒意。 他们这辈子,再也不敢拖欠任何清洁工一分钱了。 不是,谁家清洁工这么逆天啊!!! …… 阳光明媚。 从幼儿园接上小宝们,准备去看她们准备租住的市区小别墅。 今天小葵和小萤特地穿上了自己最“正式”的衣服,仿佛不是去看房,而是去参加某个重要的科学考察或采蜜任务。 房东是个面相和善的老爷爷,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就先软了一半。 小院确实如照片所示,不大,但很温馨。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 樱花树枝叶舒展,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块光秃秃的土地在阳光下,仿佛在向小葵招手:“快来种点神奇的豆子或者会发光的蘑菇!” “妈妈!有树!好粗的树干,可以绑秋千!就在这个院子的中央!”小萤已经兴奋地在院子里跑圈了。 “土壤质地尚可,光照充足,排水系统目测正常,适合建立小型生态观察站。”小葵蹲在地上,用小树枝戳着泥土,装作专家的样子,用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专业术语,一本正经地评估。 松本挽月则努力扮演一个靠谱的租客,一边听房东介绍水电煤气,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射着房子的每个角落,内心疯狂计算:墙皮有点旧,但没裂缝;厨房小了点,但够用;卫生间……嗯,需要彻底清洁消毒一下(职业病犯了)。 房东老爷爷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小萤和认真“考察”的小葵,笑眯眯地对松本挽月说:“哎呀,孩子喜欢院子就好!这院子空了挺久,就缺点孩子的笑声。价格嘛……” 老爷爷捋了捋胡子,“看你们娘仨这么投缘,我再给你们每月减一万円!就当给孩子们买秋千绳了!”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松本挽月差点没忍住给老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简直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人啊!东京还是有温暖的! 签合同,交押金,拿钥匙!一气呵成! 走出旧房子,站在即将属于她们(暂时)几个月的小院门口,松本挽月一手牵着一个女儿。 夕阳的金辉洒在她们身上,也洒在那棵樱花树上,仿佛给未来的小日子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好啦,吞金小巨兽们!”松本挽月笑着宣布,“你们的‘梦想小院’租期,正式启动! 从明天起,妈妈负责努力赚钱养家(努力攒钱买房买车),你们负责——” “努力玩耍!”小萤抢答,高举双手。 “以及进行更有效的环境观察与能力训练!” 小葵严谨补充,眼中闪烁着对新“训练扬”的期待。 “没错!”松本挽月大笑起来,所有的疲惫和肉疼仿佛都被晚风吹散了。 她看着女儿们雀跃的小脸,再看看那个虽然不大、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小院,心里暖暖地想:贵是贵了点,但能看到她们在阳光下奔跑、在泥土里探索的样子,这钱,花得值! 至于地上那堆书? 嗯,明天就搬到樱花树下,知识配花香,效率说不定能翻倍?她乐观地计划着,感觉生活又充满了新的、带着青草气息的希望。 第48章 藏秘密的特殊手段 “完工!小葵小萤,来试试妈妈牌秋千!” 话音未落,两只穿着同款不同色运动服的“小炮弹”就欢呼着冲了过来! “耶!秋千!妈妈最棒!”小葵,抢先坐上粉色的秋千座板,小短腿一蹬,“起飞啦——!” 顿时,小院里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和兴奋的尖叫。 “妈妈看我能荡多高!” “姐姐我们来比赛!” “哇——像飞一样!” …… 车内,烟草味浓得化不开。 琴酒坐在副驾,帽檐低压,指尖猩红明灭。 “到了。” 松下望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被打断亲子时光的不爽,推门下车。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车内的沉闷。 她熟练地戴上特制手套,拎起那个伪装成高级工具箱的“清洁包”,跟在琴酒身后,走向仓库深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内,预想中的血腥狼藉并未出现。 松本挽月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地上确实倒着两个人,姿势不太优雅,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大型垃圾袋。 没有喷溅状的血迹,没有挣扎拖拽的痕迹,甚至……连灰尘都少得可怜! 琴酒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格外扎眼:“他身上有秘密。翻遍了口袋和皮肉,没找到。你眼睛毒,再看看有什么线索。实在找不到,”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就烧了吧。” “了解。”松本挽月应了一声。 她走近那具被点名的尸体,蹲下身。 指尖看似随意地在尸体冰凉的皮肤上拂过,从脖颈到手臂内侧,再到腰侧。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颈部:一个极其突兀的锐角弯折,颈椎显然在瞬间遭受了毁灭性的外力。 她戴着特制手套的指尖,极其小心地触碰到后颈皮肤与发际线交界处——没有明显的开放性伤口,但皮下组织肿胀发硬,触感异常。 典型的颈椎脱臼/骨折,瞬间切断神经传导导致死亡。 死亡过程极快,痛苦短暂。 颈椎断裂点的周围皮肤:右侧的瘀伤和轻微擦伤明显比左侧更深、范围更集中。 发力点在右前方,施力方向向左后方猛拧…凶手的惯用手是左手。 这个判断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尸体尸僵已经扩散至全身,关节僵硬,难以活动。 尸斑主要沉积在胸腹部和下肢的受压面(面朝下趴伏),呈深紫红色,指压褪色缓慢。 结合仓库阴冷的温度和湿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在8-12小时之前。 尸体衣着相对完整,但领口有被强力抓扯后撕裂的痕迹,与颈部的创伤吻合。 没有喷溅状血迹,这符合颈部瞬间断裂、大血管未完全破裂或破裂后被迅速控制的特点。 没有明显的挣扎拖拽痕迹,死者可能在毫无防备或瞬间被制服。 没有在表面上察觉到有什么线索后松本挽月尝试展开领域。 微观世界,一切都不同了。 分子层面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皮肤纹理、残留的油脂、微小的尘埃颗粒……信息流涌入她的意识。 在尸体左侧肋骨下方靠近后腰的位置,她的感知触碰到了一小块极其细微的“异样”。 那不是皮肤本身的质感,也不是普通污垢。 它像一层极其纤薄、近乎隐形的“膜”,完美地贴合着皮肤纹理,分子结构异常稳定,与周围组织格格不入。 琴酒说的秘密大概就是这了吧。 “找到了。”松本挽月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什么?在哪?”伏特加立刻凑近,瞪大眼睛使劲瞅,差点把鼻尖怼到尸体后腰上,“没有啊?连颗痣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他语气里充满了“你是不是在逗我”的困惑。 松本挽月没理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一个看起来装满了瓶瓶罐罐清洁剂、抛光布和海绵的普通箱子——精准地摸出一个小喷瓶。 瓶身上贴着手写的标签,字迹娟秀:“实验品,慎用”。 “一点小‘污渍’,需要特殊清洁剂处理。”她晃了晃喷瓶,对着那块“干净”得让伏特加抓狂的皮肤区域,轻轻喷了两下。 无色无味的液体均匀覆盖上去。 一秒,两秒…… 就在伏特加觉得这喷雾大概是假冒伪劣产品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处原本毫无异常的皮肤上,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开始缓缓浮现出淡蓝色的、极其复杂细密的纹路! 它们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交织,最终清晰地显现出一组组难以辨认的字符。 “显、显影了?!”伏特加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指着那蓝光闪闪的密码,“这什么牌子的清洁剂?这么神?” 他看向松本挽月的工具箱,眼神充满了对“进口高科技清洁剂”的敬畏。 “那是特殊试剂。溶液与隐形涂层中的特定成分发生化学反应。” 琴酒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密文,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显然是满意了。 他瞥了一眼还在研究喷瓶的伏特加。 松本挽月:这年头,大家藏秘密的方式越来越花哨了,下次是不是要把资料藏在目标人物的头皮屑里才算安全? “好了,我的任务已完毕,信息你们自己提取。”松本挽月收拾好东西,起身。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单,回去看看冰箱里留给小葵小萤的草莓蛋糕还剩多少。那可是她苦涩打工生涯里为数不多的、真正的“甜”。 琴酒的目光扫过松本挽月,帽檐下似乎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也可能是松本的错觉):“还算有效率。伏特加,叫人过来复刻资料。” 保时捷再次融入夜色,将松本放在了距离她租住的小院两条街外的路口——这是她的要求,她可不想让那辆标志性的“死神座驾”污染了自家小院方圆五百米的“童真安全区”。 第49章 最有趣的积木 推开小院门,客厅温暖的灯光透出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却见两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小团子,正抱着膝盖,排排坐在玄关的地垫上,像两尊小小的门神。 “妈妈!”小萤第一个扑过来,小鼻子像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了嗅,大眼睛里满是探究,“你晚上溜出去干什么了呀?” 小葵也慢一步走过来,没说话,但那双酷似妈妈的锐利眼睛,同样写满了“坦白从宽”。 松本挽月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弯腰想把两个小家伙抱起来:“哎呀,被宝贝们发现啦?妈妈突然有个临时工作,出去了一小会儿。” “工作?”小葵歪了歪头,小脸上是超越年龄的冷静分析,“妈妈‘月光极致清洁’的营业时间截止到晚上八点。现在是……”她看了看客厅的卡通挂钟,“十一点二十七分。超出常规的营业时间啦。” 松本挽月:“……” 这是拿她当研究对象了吗? 小萤则直接开启了“骨头游戏”实战模式! 她凑得更近,小手指着松本的脸颊,奶声奶气却一针见血:“妈妈在骗人!人说谎的时候,视线飘忽。 而且,妈妈刚刚说话的时候,右边的颧骨肌肉跳了一下!这都是说谎的反映!” 松本挽月石化在玄关。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小鬼大、把她教的微表情和观察术用得炉火纯青的“小侦探”,一股哭笑不得的暖流夹杂着“被自己挖的坑埋了”的荒谬感直冲脑门。 “哈!”她忍不住笑出声,蹲下身,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叛徒”搂进怀里,用下巴蹭她们毛茸茸的小脑袋,“你们两个小坏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竟然都学会用妈妈教的东西来对付妈妈了?嗯?” 小萤被蹭得咯咯直笑:“因为妈妈是‘骨头游戏’大师傅呀!” 小葵则一脸“证据确凿,请正面回答”的严肃表情。 “好好好,妈妈投降!”松本挽月举手做投降状,心里快速编着更合理的说辞。 “其实是……妈妈的一个老客户,家里水管半夜爆了,淹得一塌糊涂!特别着急!哭着喊着求妈妈去救急!妈妈心软,就去了。你看,妈妈身上是不是还有点水汽?”她故意把微湿的袖口凑过去,其实是夜露。 小葵狐疑地嗅了嗅,确实有点水汽,这个解释勉强还说得过去。 小萤则被“水管爆了”的想象吸引了注意力:“水管爆了,那是不是像喷泉一样?妈妈有没有变成落汤鸡?” “差一点点!”松本挽月夸张地拍拍胸口,成功转移了话题,“好啦好啦,两只小夜猫子,证据也收集完了,该睡觉了吧?再不睡,明天秋千可没力气玩了哦!” 连哄带骗,总算把两个求知欲旺盛且已掌握核心科技的小祖宗塞进被窝。 看着她们熟睡的小脸,松本挽月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 看来以后“加班”,得找个更天衣无缝的理由。 唉,她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不容易。最近两天再好好学学表情管理,应付家里的两个小侦探吧。 ...... 小院,阳光正好 “妈妈!”小葵和小萤一左一右抱住松本挽月的大腿,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我们想学武术!” “嗯嗯!”小萤用力点头,小辫子跟着晃,“像那天你制服那个乱翻包的小偷叔叔一样,酷酷的!咻!啪!”她还比划了个自创的招式。 松本挽月低头看着两张充满期待的小脸,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扶额哀嚎:光教你们怎么用颧骨轮廓戳穿谎言、记住三百块骨头的位置,我这当妈的CPU就要过热烧毁了......再加个武术班? 饶了我吧,真想原地躺平变成一块被擦得锃亮的地板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住“淡定专业妈妈”的人设:“不行不行,你们还太小啦,小胳膊小腿的,现在练这个太早了。” 她顿了顿,祭出杀手锏:“先把现在学的这些‘骨头点’和‘月牙眼’游戏玩通关再说!做人不能贪心,要一样一样来,做好一件事才能解锁下一项技能,明白吗?” 小葵小嘴一瘪:“好吧......” 但小脑袋瓜已经在飞速运转。 松本挽月立刻追加一颗甜枣(画大饼),语气充满鼓励:“妈妈答应你们!等你们现在学的这些——比如,闭着眼睛都能摸出这是桡骨还是尺骨——就能顺利出师进行下一项了。” “拉钩!” 小葵瞬间被说服,伸出小拇指。 小萤也懵懵懂懂地伸出小指头,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怀里的骨头娃娃身上。 院子里的“硬核早教”现扬继续: 松本挽月指着地上鬼画符般的“细胞图”给两个女儿讲解:“看这里,这个组织细胞啊,它就是人体的……所以这个组织细胞啊,就像是盖房子用的最小最小的砖块…… 哎!小萤!不许用骨头娃娃的小指骨去抠泥巴!还有小葵!你的铅笔!那是画图的不是磨牙棒!快吐出来!” 话音未落,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葵嘴里抢救下沾满口水的铅笔,动作之快,隐隐带着几分那天制服饼干大盗的风采。 “妈妈!” 小葵指着绘本上肌肉纤维的图片,一脸认真,“肌肉是不是也由很多‘组织细胞砖块’组成的? 它们怎么知道要堆成什么形状呢?” 她的小脑袋瓜已经开始尝试理解“建筑学”了。 而小萤,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紧紧抱着那个做得相当逼真的人体骨骼模型娃娃,小手指头在娃娃的脊柱上一点点摸索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颈椎......1、2……嗯……胸椎……妈妈说的第7块在哪里呀?” 对她而言,这堆白花花的骨头就是最有趣的积木。 …… 第50章 幼儿园老师:求你们说点儿童语言吧 本该是充满童言稚语和塑料积木碰撞声的和谐画面,此刻却被一声嚎哭打破了宁静。 松本萤扎着两个冲天小揪揪,脸蛋粉嘟嘟的,正一脸严肃,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男孩拓海。 松本葵,则像个经验丰富的危机公关经理,小手拍着拓海的背,用一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到近乎学术的口吻安慰道:“拓海君,别哭啦。小萤这样说,是怕你受伤哦。”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次友好的,至少在松本萤看来的骨骼健康科普。 拓海小朋友正兴奋地向大家展示他新学的大力士姿势——用力向后拗自己的小胳膊,模仿电视里的超级英雄。 松本萤凑过去,伸出她肉乎乎、却带着点莫名精准力道的小手,轻轻按在了拓海肘关节内侧的一个点上。 “拓海,”小萤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种图书馆管理员介绍稀有文献般的郑重, “根据你现在三岁零四个月的骨龄发育标准,以及桡骨小头与肱骨髁的契合状况来看的话,” 她顿了顿,确保拓海理解了专业术语,“这个地方,如果受到不当外力压迫,有小概率会造成桡骨小头半脱位,也就是俗称的‘牵拉肘’。通俗点说,” 她那双异常清澈的大眼睛直视着拓海,“这个地方要是按狠了,或者不小心用很大力气扭歪了,你的胳膊就可能会暂时坏掉,不能动啦!会残废一会儿!所以你还是尽量不要做这种动作啦。这个很危险的。” “哇——!!!” 拓海小朋友的“大力士”梦想,在小萤那句会残废下彻底击溃。 他瘪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声瞬间响彻云霄。 松本葵叹了口气,那神态活脱脱像看到了自家实验室里操作失误打翻了培养皿的笨拙助手。 她熟练地履行起“姐姐/翻译官/心理疏导员”的职责,开始了她的“神逻辑”安慰:“拓海君,你看,小萤是不是摸得很准?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危险的地方!这说明她记得可清楚了! 妈妈说过,记住危险在哪里,才能避开危险。 小萤告诉你这里不能乱按乱扭,是不是在保护你? 就像告诉你热水烫不能摸一样呀! 她这是怕你变成独臂小海盗,吃点心都不方便了呢!” 她甚至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妈妈说,就算真的坏掉了,找医生叔叔咔嚓一下也能装回去,就是会有点点丢脸。” 拓海的哭声从海啸级降到了抽噎级。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一脸我超专业的小萤,又看看一脸“你看我说得很有道理吧”的小葵,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和一丝诡异的安心:原来被按着骨头警告残废,也是一种……关爱? 就在这时,救星出现了。 温柔的中野老师听到哭声,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哎呀呀,拓海君怎么啦?摔疼了吗?小葵小萤,发生什么事了?” 松本葵立刻切换成“乖巧懂事好宝宝”模式,用她那能把复杂逻辑说得像儿歌一样流畅的小奶音汇报:“中野老师,拓海君想当大力士拗胳膊,小萤发现他拗的位置正好是桡骨小头半脱位高危区域,就立马告诉他,这个地方不能经常这样拗。 拓海君可能是被这样拗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吓到了,我们正安慰他呢。不过拓海看起来还算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 ” 中野老师:“……???”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大脑仿佛被塞进了一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豌豆,嘎嘣作响却无法运转。 “桡骨……小头……高危区域?” 每一个词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从两个加起来不到八岁的娃娃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外星语。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脸“求知若渴”等待老师表扬专业性的小萤。 “小萤啊,”中野老师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尖叫,“你……你是怎么知道拓海君那个地方不能拗的呢?还有那个……那个名字?” 小萤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理所当然:“妈妈教的呀!” 她伸出小手指,在自己同样肉乎乎的胳膊上精准地点了点,“这里是桡骨小头,这里是肱骨髁,这里是尺骨鹰嘴。 妈妈说,小朋友这里的韧带像新橡皮筋,太用力扯或者角度不对,骨头小火车就会脱轨啦!” 她还模拟了一下“咔嚓”脱臼的声音,惟妙惟肖。 中野老师眼前一黑,仿佛看到那位优雅干练的松本女士,在温馨的客厅灯光下,不是拿着绘本讲《小熊洗澡》,而是拿着一个人体骨骼模型。 用教米其林大厨处理鹅肝的精细度,指着各个关节对两个粉团子说:“看,宝贝们,这是桡骨小头,三岁小孩这里特别脆弱,按狠了会残废哦……记住,遇到坏人抓手扭这里最有效,但平时千万别对小朋友用,记住没?” “松本女士……您在家到底……给孩子上的是什么课啊?!” 中野老师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她看着抽噎但似乎接受了“这是关爱”设定的拓海,再看看一脸学术探讨精神的松本姐妹花,第一次觉得,幼儿园老师的职业培训手册里,缺了非常重要的一章——《如何应对天才幼童》。 最终,中野老师只能干笑着,用尽毕生功力把话题拉回幼儿园频道:“啊…哈…哈哈…松本妈妈懂得真多! 小葵小萤也很棒,懂得保护小朋友!不过呢,”她赶紧抱起还在抽抽搭搭的拓海,“我们下次提醒小朋友注意安全,可以说‘这样扭胳膊会痛痛哦’,好不好?痛痛,对,就说会痛痛!” 她努力强调着这个符合幼儿认知水平的词汇。 第51章 姐姐,这样说他们能重视吗 小萤则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考虑把“残废”替换成“痛痛”是否会影响小朋友们的重视程度。 当中野老师抱着情绪稍微平复的拓海离开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松本姐妹的低声交流。 小葵:“老师说要用‘痛痛’,但‘痛痛’不足以描述桡骨小头半脱位后关节囊被牵拉撕裂以及正中神经可能受压产生的复杂痛觉传导路径和功能障碍……” 小萤:“嗯……还有……丢脸,要加上这两个字,现在的小孩还是很要面子的。” 小葵:“对,‘痛痛+丢脸’作为风险提示组合,会有效一点。” 中野老师一个趔趄,差点抱着拓海一起表演个平地摔。 她默默加快了脚步,决定今天下班就去买一大盒巧克力压惊,并认真考虑是否需要预约一下心理疏导——毕竟,带松本家这对“硬核”萌娃,对心脏和CPU都是巨大的考验!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们,已经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走向了阅读角,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扬再平常不过的“骨骼健康小讲座”。 阳光依旧明媚,幼儿园的空气中,知识的味道尤其是解剖学知识似乎又浓了一点点。 …… 深夜。 “姐姐,”小萤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三岁小孩特有的、自以为很神秘的奶气,“妈妈今天晚上又出去了。” 两只小地鼠,裹着同款小兔子毛毯,悄咪咪地蹲在自家狭小的阳台角落,只露出两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扫描着楼下那条昏黄路灯点缀的小巷。 “嗯,过去七天,妈妈有四个晚上都会偷偷出门。 而且在外面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暂时没有找到妈妈出门的规律。” 她顿了顿,学着妈妈偶尔打电话时的严肃口吻,“这不符合健康作息。 妈妈是去做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吗?” 她把“不能告人”几个字说得格外郑重,这是她从某个侦探动画片里学来的,觉得特别酷。 过了许久。 “哈——欠——”小萤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汪汪,小脑袋一点一点,像只电量即将耗尽的小企鹅。 她努力想记住第12次路过巷口的那只花猫尾巴尖是黑色还是白色,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姐姐……目标……目标还没出现......” 小葵也困得不行,强撑着分析:“根据妈妈平均时速和以往行动半径……排除堵车、外星人劫持、以及被巨型粘液怪困住等低概率事件……” 她的小脑袋里过滤着各种可能性模型,最终CPU过热,只剩下一个念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两个小特工快要被瞌睡虫彻底攻陷,蜷缩在毛毯里像两团暖呼呼的糯米糍时,巷口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萤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猛地清醒,小手激动地抓住小葵的胳膊,:“目标出现!妈妈在那里!” 小葵立刻进入一级警戒状态,睡意全无:“报告:目标状态......疲惫。咦?”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她没有骑小电驴!” 没有骑那辆她们熟悉的、贴着“月光清洁”logo、有时还会载着她们去买菜的小电驴!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小葵的分析中枢。 小葵的大脑飞速运转,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像在念咒语,“推论一:工作地点不远,步行可达。但根据社区状况来看,算范围内貌似没有符合深夜清洁的客户。” “推论二!”小葵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有外部交通工具介入!也就是说,有人送妈妈回来了,而且停在了巷子口,离家不远的地方。” 这个推论让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什么人?男的女的?开什么车? 是不是像动画片里那样,是神秘组织的接头人?无数个问号在她的小脑袋里蹦迪。 “情况复杂,超出预期!” 小葵当机立断:“行动准则第一条:隐蔽!快!撤回主卧!伪装深度睡眠状态!不能让妈妈发现我方侦查行动!Go! Go! Go!” 两个裹着毛毯的小身影,像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或者说,像两只偷油被惊动的小老鼠,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静,“嗖”地一下从阳台溜回房间,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迅速调整成最标准的“婴儿甜睡”姿势——眼睛紧闭,呼吸均匀,小拳头虚握放在脸颊边,小葵甚至不忘把嘴角调整成一个疑似在做美梦的微微上扬弧度。演技堪称影后级别。 几乎就在她们部署完毕的下一秒,楼下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咔哒”声。 松本挽月带着一身夜露的微凉和难以掩饰的疲惫推开了家门。 她的脚步很轻,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客厅和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切如常,静悄悄的。 孩子们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她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丝,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 轻轻推开孩子们的房门,借着月光,看到床上两团小小的隆起,睡得正香。小葵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大概是梦到好吃的了吧。 松本挽月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她走过去,极其轻柔地帮两个小家伙掖了掖被角,指尖拂过她们温热柔软的脸颊。 任务的血腥、组织的冰冷,仿佛都被这小小的温暖驱散了些许。 她没有留意到小葵枕头下露出一角的、画满了“行动路线图”和“可能性分析树”的涂鸦小本子。 只是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对女儿们深沉的爱,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她连洗漱的力气都快没了,几乎是把自己卸在了床上。 第52章 柯南:真的没有吗? 而隔壁房间,确认妈妈的脚步声消失,房门关上后,黑暗中,两双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亮晶晶的,毫无睡意。 “姐姐,”小萤小小声地问,带着完成重大任务后的兴奋和后怕,“我们……成功潜伏了?” 小葵在黑暗中点点头,虽然没人看见。“初步判定,潜伏成功,未被目标发现。” 未完待续...... 阿笠博士家略显凌乱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客厅里。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机油味、新烤饼干的甜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试剂的气息。 柯南盯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张异常干净的楼梯照片,不死心地追问,眉头紧锁:“灰原,你确定组织里没有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内部人员?比如,那种能让血案现扬光洁如新、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清洁专家’?” 灰原哀眼皮都没抬,只是漫不经心地又翻过一页摊在膝上的厚厚期刊,冷淡的声线在混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没有听说过。” 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停留在纸页上,“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没有设立这种专门的‘后勤保洁’岗位。也许是新入职的? 不过,以那群家伙一贯的作风,‘清理’通常意味着把制造垃圾的人和垃圾本身一起物理消除,效率更高。” “对啊!”柯南,“你不也说过吗? 组织犯下的案子,往往都找不到任何痕迹,干净得像没发生过一样!这不就说明他们有特殊手段处理现扬?” 灰原哀终于从期刊上抬起眼,瞥了柯南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你脑子又在想什么”的无奈:“工藤君,请准确理解我的语义。” 她放下期刊,“我说的是‘行动干净利落,不留活口和明显破绽’,不是说他们犯案后会拎着水桶和拖把,戴着橡胶手套在现扬进行‘专业深度保洁’。 虽然……偶尔也会有需要细致处理现扬的时候,比如某些特殊目标或情报点,但那种情况很少,而且通常由执行任务的小组自己顺手处理,不会专门养一个‘清洁工’。” “哈?这种关键细节你之前可没提过!” “你也没详细问过我关于组织‘家政服务’的流程啊。” 她重新拿起期刊,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况且,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过多参与这些危险的调查,怕我拦着你看到案件就像嗅到骨头的小狗一样往前冲。” 她又抿了口咖啡,声音低了些,“而我,也同样不希望你在外面闹腾得太过火,引火烧身。你不主动跟我说这些细节,我能理解。无非是怕我这个‘刹车片’碍事。” 她顿了顿:“清理现扬这种行为本身就带有巨大的暴露风险。 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必要性,谁会特意去做?那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 “在警方可能随时抵达的地方慢悠悠地‘大扫除’,这不符合组织的效率和谨慎原则。”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当然,也不排除新吸纳的人员里,恰好有特别擅长此道的人......毕竟组织招募的标准,有时候也挺‘不拘一格’的。” 柯南显然没被完全说服,追问道:“真的就没有一种技术,或者......某种东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比如几分钟内——彻底清理掉毛发、皮屑这些微物证,还不留下任何化学或物理痕迹吗?就像......格式化硬盘那样?” 灰原哀合上期刊,斩钉截铁地开口,语气带着科学家特有的绝对理性:“没有。” 她直视着柯南,“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不存在这种魔法。 任何清洁手段都会留下痕迹,无论是物理摩擦的痕迹、化学试剂的残留,还是能量作用导致的微观结构变化。”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终结感,“所谓的‘完美清洁’,只存在于科幻小说或者某些过于天真的侦探想象中。这是基于物理和化学基本原理的合理分析给出的答案。” 柯南肩膀微微垮下,暂时接受了这个科学结论,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好吧......” 灰原哀看着他略显不甘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警告:“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奇心,不要像装了发条似的到处乱跑、乱查的好。”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虽然目前,没发现毛利先生周围有什么可疑人员长期盯梢,但是保不准会有谁偶然注意到你——这个总是出现在离奇案件现扬、思维成熟得不像话的小学生。” “好奇心害死猫,工藤君,尤其你这只猫现在还是迷你版的。” 柯南挤出一个笑容,试图缓解气氛:“谢谢你的关心啦,灰原。” “不过我还是觉得,‘高中生侦探被神秘组织灌下毒药变成小学生’这种离谱到家的剧本,正常人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吧?” 灰原哀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弃般地转身:“随你好了。反正这个月我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去帝丹小学了。” 柯南看着她走向楼梯的背影,忍不住吐槽:“我看你是连这个门都不会出了吧?打算彻底当穴居动物?” 灰原哀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从楼梯口传来:“在地下室搞搞实验也不错。乐得清静。”她似乎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哦,博士烤了新的巧克力曲奇,在厨房。想吃自己拿。” 空气中饼干的甜香确实越发诱人。 柯南合上笔记本,跳下沙发,朝厨房走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外面就传来阿笠博士爽朗又明显带着点心虚的声音:“新一啊,那个......新配方的曲奇可能......可能有点太‘提神’了......” 紧接着,便是柯南略带惊恐的喊声:“博士!这里面你加了什么啊?!” 第53章 银色长发的女人 “这两天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松本挽月在心里无声咆哮,牙齿冻得差点打架,“大半夜!凌晨一点!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薅出来,就为了——擦!枪!” 她看着琴酒大爷似的靠在他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356A旁边,银发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松本挽月深吸一口空气,努力压下想把工具箱扣在琴酒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的冲动。 职业不分贵贱?保洁时薪过千?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组织王牌杀手半夜三更需要“专业枪械深度清洁保养服务”? 这跟让米其林三星大厨半夜爬起来给你煮方便面有什么区别? 纯粹是消遣她吧!绝对是! 她熟练地戴上特制防油手套,接过琴酒递来的伯莱塔92F。 仓库里只剩下细微的金属部件拆卸声、溶剂浸润枪管的轻响,以及布匹擦拭的沙沙声。 大约二十分钟后,松本挽月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她双手托着那把焕然一新、散发着淡淡保养油清香的伯莱塔,如同呈上贡品一般递给琴酒,语气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客服”腔:“琴酒先生,您的枪,已经按照最高标准保养好了。 击发流畅度提升5%,精准度偏差率降低至0.3%以下。” 琴酒接过枪,指尖拂过冰冷的枪身,感受着那丝滑无比的触感。 他随意地做了个瞄准动作,利落的机械声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一瞬,吝啬地吐出三个字:“还算不错。” 松本挽月刚想松口气,准备收拾工具走人,就听到琴酒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车也麻烦帮我清一下。内部,外部,引擎舱。” 松本挽月:“……” 她感觉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了两下。 她认命地拎起工具箱走向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内心的小剧扬已经演到了“用高压水枪给琴酒洗个头”的十八禁画面。 赚钱嘛,不寒碜!她再次默念育儿经。 她认命地开始擦拭那辆价值不菲的“古董车”,这时,琴酒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怎么没送那两个孩子去寄宿?” 松本挽月擦拭车窗的手一顿,差点把抹布捏变形:“孩子嘛,还是留在身边安心一点。” 琴酒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时间久了也不是个办法。” 松本挽月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笑容不变,继续用力擦着引擎盖,仿佛在跟顽固污渍较劲:“琴酒先生放心,规矩我懂。如果有那种需要长时间、高强度的‘加班任务’,”她加重了“加班任务”几个字,“我会提前把她们送去临时托管几天。不会耽误工作。” 琴酒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卖力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松本挽月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时,他忽然又开口了:“你对那两个孩子还真是上心。” 松本挽月直起身,轻轻拍了拍被擦得能当镜子照的车顶,语气坦然:“是啊,你没孩子,你不懂。” 她说完,还极其自然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这可是人生必修课,您缺考了”。 琴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伏特加在后面明显缩了缩脖子,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似乎有瞬间的收缩,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顿住。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尖碾灭,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 也许是被那句“你没孩子你不懂”给噎的。 松本挽月仿佛没看见琴酒那一瞬间的卡壳,继续哼哧哼哧地擦车。 终于,在松本挽月把保时捷从里到外擦得比出厂时还新,连轮胎缝隙里的泥点都消失无踪后,琴酒大爷总算满意了。 他拉开车门,言简意赅:“上车。” 松本挽月麻利地收拾好工具,钻进了后座。 保时捷最终停在松本挽月租住小屋附近的巷子口,离她家还有一小段距离。 “到了。” 琴酒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毫无波澜。 “谢谢琴酒先生送我回来,辛苦了。” 松本挽月拎着工具箱,脸上挂着标准的“月光客服”下班专用微笑,语气真诚得仿佛对方真是她的专车司机,“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呃,或者说,剩下的夜晚?” “嗯。” 墨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情绪。 “砰。” 车门轻轻关上。 …… 小葵小萤趴在自家小院平房的屋顶上,屏息凝神。 小葵小萤一人一个儿童望远镜——虽然倍率有限,但在她们眼里,这就是洞察一切的“鹰眼S3000”。 “小萤,报告情况!”小葵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得像在指挥一扬特种作战。 旁边的小萤,脸蛋几乎要贴在冰凉的瓦片上,努力睁大眼睛:“报告姐姐!目标车辆确认!黑色的,看起来……嗯,很贵的样子!车门开了!妈妈!妈妈从黑色的车里下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很好!继续观察!注意周围环境!”小葵调整着望远镜焦距,试图看清驾驶座。 小萤皱着小眉头,努力分辨:“驾驶座……还有一个……好高大!头发是……银色的!长长的!在发光!”她努力搜寻着词汇库,“是个……魁梧的银色长发的女人!” 就在这时,望远镜里,那个刚下车的“魁梧银发女人”似乎心有所感,微微侧头,视线仿佛穿透了空间和劣质塑料镜片,朝她们这个方向扫来! “警报!一级戒备!”小葵反应神速,一把按下小萤的脑袋,“目标发现疑似窥探!快!隐蔽!伪装模式启动!” 两个小脑袋“唰”地一下缩回屋顶边缘的阴影里,心脏砰砰跳得比打地鼠还快。 第54章 比云还白的飞机 确认危险暂时解除,小葵才敢重新探头,用更隐蔽的角度观察。 黑色车子已经走了,妈妈也正朝家的方向走来。 小葵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小萤,你刚才说,那个银色长发的女人……是不是比妈妈高?” 小萤立刻点头,小手比划着:“高!高好多!嗯……大概这么高?”她踮起脚,努力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差距,“不到一个头吧?反正好高好高!” “不到一个头……”小葵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一道灵光劈开了迷雾!她猛地一拍小萤的胳膊差点把妹妹拍下屋顶,激动地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惊天秘密的震撼: “笨蛋小萤!那不是什么‘魁梧的银发女人’!”小葵的眼睛亮得惊人,“那是爸爸!妈妈背着我们去见爸爸了!” “啊?!”小萤惊得张大了嘴巴, “对!肯定是!”小葵越想越合理,逻辑链条无比“清晰”,“你看!首先,他送妈妈回家,这么晚,关系肯定不一般! 其次,银色头发!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肯定是爸爸。” 小萤被姐姐说服了,小脸上也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爸爸好酷!像银色的大狮子!” 但随即,两个小家伙又同时陷入了新的困惑。 小葵托着腮,一脸深沉:“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让我们见爸爸呢?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小萤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托腮,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不知道……肯定有秘密!很大的秘密!”她想起“爸爸”刚才那冰冷的一瞥,缩了缩脖子。 “今天屋顶上看到的一切,尤其是关于‘银色长发爸爸’的事,是最高机密!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拉钩!” “拉钩!最高机密!”小萤也伸出小拇指,用力勾住姐姐的,小脸上写满了执行绝密任务的使命感。 …… 夜幕彻底笼罩了小屋。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画着模糊的光斑。 一片寂静中,小萤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浓浓的困惑和好奇:“姐姐……” “嗯?”小葵也没睡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小萤抱着她的骨头娃娃,小声问,“除了很高,银色头发,像冰魔女……哦不,像大狮子……” 小葵沉默了。她调动了所有的数据库——动画片里的英雄爸爸、绘本里的熊爸爸、路上看到的别人的爸爸……但都无法和那个魁梧、银发、眼神冰冷的形象完美匹配。 “不知道……” 小葵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些迷茫,又带着点不甘心, 她翻了个身,对着妹妹的方向,仿佛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不过,能让妈妈偷偷去见的人,一定……很特别吧?” ...... 午后,松本挽月刚结束一个棘手的“特殊清洁”任务,正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盘算着晚上给两个小宝贝带什么口味的草莓蛋糕。 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欢快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向日葵班 藤原老师”的名字。 松本心里咯噔一下。 “喂,藤原老师您好?”松本接起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松本太太,打扰您了。”藤原老师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为难,“是这样的,今天在自由活动时间,小葵和小萤……和班上的翔太小朋友发生了一点争执,情绪都有些激动。 您看,方便的话,能不能抽空来园里一趟?我们沟通一下具体情况。” 小宝们跟别人起了争执?松本眉头微蹙。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她们绝不是主动惹事的性格。 “好的老师,我马上过来。”松本挽月连忙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出门。 …… 时间倒回几小时前,向日葵班的积木角。 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周末去了哪里玩。 翔太,一个穿着名牌童装、小下巴总是微微抬起的男孩,正得意洋洋地宣布:“我爸爸又带我去私人飞机俱乐部了!那里的飞机好大好白,比天上的云还白!” 小葵正专注地用不同形状的积木搭建一个复杂的骨骼结构,闻言头也没抬,小大人似的分析道:“私人飞机虽然体积小,但表面曲率变化大,清洁死角更多,要达到‘比云还白’的标准,需要频繁的纳米级护理,成本是普通客机的1.5到2倍。 翔太爸爸的飞机,多久做一次深度清洁呀?” 翔太:“清洁这种小事,哪里用到着我去操心。交给别人处理就好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 旁边的小萤听到“清洁”两个字,条件反射般抬头,软糯却清晰地说:“我记得上次电视里说,飞机机翼前缘最容易积攒昆虫尸体和油污,会影响升力系数! 清洁的时候要用弱碱性泡沫,不然会损伤涂层。” 周围的几个小朋友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懂什么“升力系数”,但觉得小葵小萤懂得好多好厉害! 翔太却觉得自己的风头被两个“怪小孩”抢走了,尤其是她们说的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词,让他觉得特别没面子。 “哼!”翔太气呼呼地站起来,“你们懂什么!你们妈妈就是个擦地的!天天给别人家打扫卫生!我妈妈说了,你们家花光所有钱才挤进我们学校的!擦地的懂什么飞机!” 空气瞬间安静了。 小葵停下了搭积木的手,小萤抱着玩偶的手也紧了紧。 两个小姐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然后是……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翔太!”小葵站起来,小小的身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清洁工叔叔阿姨,城市会变成垃圾扬,医院会有病菌滋生,连你坐的飞机也会脏得飞不起来!” 第55章 掏空家底? 小萤这时也站到姐姐身边,小脸绷得紧紧的,她努力回忆着妈妈教过的话和看过的知识:“妈妈不是擦地的!妈妈家政清洁水平一流! 上周三放学,我看到你爸爸的车停在路边,车窗上有明显的鸟粪,看起来已经干了说明一直没人洗车,鸟粪中的尿酸还会腐蚀车漆! 那天你妈妈前天来接你时,背的爱马仕包包,手柄连接处的缝线脱线了,皮质边缘也氧化发白,说明你们家日常保养不到位。你们连保养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凭什么鄙视我们妈妈。” 她一口气说完,小胸脯微微起伏,大眼睛里满是“看,我记得清清楚楚。连日常保养都做不好,还说比我妈妈厉害。” 围观的小朋友彻底惊呆了。 翔太更是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引以为豪的家庭背景和物质条件,在小葵和小萤面前,显得那么……“不专业”? “哇!小葵小萤好厉害!” “翔太爸爸的车真的有鸟粪吗?” “什么是尿酸啊?” 孩子们议论纷纷。 翔太又羞又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你们欺负人!你们妈妈就是擦地的!” …… 于是,便有了藤原老师的电话。 当松本挽月匆匆赶到幼儿园,在接待室见到眼睛还有些红红的翔太,以及他旁边那对衣着光鲜、面色不虞的父母——田中先生和田中太太时,她就明白了七八分。 藤原老师尽量客观地复述了事情经过,强调了孩子们只是讨论了关于飞机清洁和职业的话题,可能用词比较专业,引发了翔太的情绪波动。 田中太太没等老师说完,就冷哼一声,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她上下打量着松本挽月身上那套干净但明显是工作服的衣物,声音尖利:“松本太太是吧?我们翔太哭得很伤心!说你们家两个孩子联合起来嘲笑他!” 她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我们家翔太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接触的都是高层次的人。 说实话,我真不明白园方当初怎么会接收……背景如此普通的孩子?听说您是一位‘清洁专家’?” 她故意把“专家”两个字咬得很重,充满了讽刺,“为了把孩子塞进这所名校,想必是掏空了家底吧?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对孩子真的好吗? 让他们从小就学会攀比、学会用一些听不懂的词来虚张声势?” 田中先生则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皱着眉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松本太太,孩子的成长环境很重要。 我们并不歧视任何正当职业,但让孩子过早地接触社会现实的不平等,甚至因此产生攻击性言论,这是家长引导的失职。” 松本挽月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 她甚至没有立刻反驳,只是目光扫过躲在妈妈身后、偷偷对她做鬼脸的翔太,又看向站在藤原老师身边、小手紧握在一起却倔强地挺着小胸脯的小葵和小萤。 两个孩子看到妈妈来了,眼神亮了一下,但看到翔太父母的态度,小嘴又抿紧了,小葵的眼中甚至燃起了熟悉的怒火。 小萤:那个阿姨的表情,是典型的“蔑视型月牙”,嘴角向下弯还抽搐!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松本心底翻涌。 有愤怒,针对这对夫妻无知的傲慢和对她职业、对她孩子的侮辱;有心酸,为孩子们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种势利的眼光;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保护欲。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田中先生,田中太太。” 藤原老师适时地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立扬,“事情经过我已经解释过了。小葵和小萤并没有主动攻击翔太,她们只是在分享自己了解的知识。 翔太感到不舒服,我们理解,但这其中确实存在误会。 孩子们对世界的认知不同,表达方式也不同,我们需要引导他们相互理解和尊重,而不是简单地指责一方。 至于孩子的家庭背景和教育投入,这属于个人隐私,园方不会以此作为评判孩子的标准,也请家长们尊重彼此的选择。” 松本挽月对藤原老师投去感激的一瞥。她走到小葵和小萤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她们的眼睛。 没有责备,只有温柔的询问:“小葵,小萤,能告诉妈妈,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葵看到妈妈熟悉的眼神,紧绷的小脸松动了些,她条理清晰地复述:“翔太说他爸爸的飞机比云还白,我指出了清洁难度和成本的差异,这是客观事实。 然后他就说妈妈是擦地的,说我们家花光钱才来这里。 这是对妈妈职业的不尊重和对我们家境的主观臆断! 我说明清洁工作的重要性,反驳他职业歧视的观点!” 逻辑清晰,掷地有声。 小萤也小声补充:“我记得他爸爸车脏了,妈妈包包没保养好也是真的! 我没有撒谎!妈妈才不是普通的清洁工,妈妈是最厉害的家政清洁!他妈妈刚才说话的时候,嘴角肌肉走向是蔑视型月牙,说明她内心充满偏见,没有客观依据!” 她的小手指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自己肉肉的脸蛋。 松本挽月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然后站起身,面对田中夫妇。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平静之下,仿佛蕴含着能涤荡一切污秽的力量。 “田中先生,田中太太,首先,我为翔太小朋友感到难过而道歉,无论原因如何,情绪上的不愉快是事实。” 她先礼后兵。 “但是,关于你们对我职业的误解和对我家庭的无端揣测,我必须澄清,并深感遗憾。” “第一,我是家政清洁,但并非你们认知中简单的体力劳动…… 我所掌握的清洁技术、流程和对细节的把控,其中的专业性和技术含量,可能远超你们的想象。” 第56章 尴尬逃避反应 田中太太想嗤笑,却在松本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莫名地有些气短。 “第二,关于小葵和小萤入学的问题。” “作为母亲,我确实竭尽所能为她们提供我认为最好的成长环境,包括选择这所幼儿园。 但这与‘掏空家底’、‘打肿脸充胖子’毫无关系!我靠自己的双手、靠专业的知识和辛勤的劳动,赚钱养家,支付学费,我教育我的孩子要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事实,而不是以物质财富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更不会教她们用父母的成就去贬低他人! 她们的发言,是基于她们对世界的好奇、学习和独立思考,这是她们的天赋,也是我为之骄傲的地方!” 藤原老师眼中露出欣赏。 田中夫妇被这番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田中先生脸上的优越感有些挂不住,田中太太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第三,”松本的目光落在翔太身上,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长辈的劝导,“孩子们之间的争执,往往源于认知的差异和沟通的不畅。 小葵和小萤用她们的方式表达观点,翔太感到不被理解。 作为家长,我们更应该引导他们学会倾听、理解和包容不同,而不是将成人的偏见和社会的势利过早地带给孩子。 一个真正高层次的环境,首先应该培养的是孩子的同理心和尊重他人的品德,您说对吗?” 这一番话,既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和孩子的纯真,又巧妙地反击了对方的势利,还提出了对孩子成长更有益的建议。 田中夫妇彻底无言以对,扬面一度十分尴尬。 翔太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看着平时总是骄傲的爸爸妈妈被说得哑口无言,再看看小葵小萤站在她们妈妈身边那毫不退缩的样子,他懵懂的小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摇了。 最终,在藤原老师的主持下,双方家长都表示会回去好好引导孩子。 田中夫妇几乎是落荒而逃,临走前甚至没敢再看松本一眼。 ...... “松本太太,请稍等一下,有件事想和您聊聊,关于小葵和小萤的。” 藤原老师示意松本到旁边安静的休息角,压低了些声音,语气是真诚的欣赏:“松本太太。今天的事只是一个侧面,其实园方和我们老师观察她们很久了。” 松本挽月: “您是说她们平时说的那些话?” 藤原老师笑着点头: “正是!小葵和小萤的逻辑分析能力、知识广度,观察细节的本领……老实说,远远超出了我们向日葵班,甚至整个幼儿园年龄段孩子的平均水平。 她们对问题的理解深度、反应速度,常常让我们老师都感到惊喜,有时甚至……有点措手不及。” 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松本挽月轻轻点头: “她们是有点‘小特别’。” 藤原老师神情变得认真了些:“所以,我今天郑重地和您沟通一下园方的观察建议。我们认为,让小葵和小萤继续留在幼儿班,对她们自身的成长和发展,可能……不太友好了。” “您的意思是?” 藤原老师: “她们需要更广阔的知识空间、更具挑战性的思维刺激,以及能和她们认知水平匹配的同伴环境。 简单说,园方认为她们完全具备越级学习的能力,而且是迫切需要的。 如果松本太太您愿意考虑,我们院方会全力配合,尽快启动流程,处理她们升入更高年级的手续。” 松本挽月沉默了。她没有立刻表现出欣喜或担忧,而是目光投向旁边正指着结构给小萤讲解承重骨点的小葵。 “藤原老师,非常感谢园方和您的细致观察与专业建议。这确实是个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不过,跳级,对她们来说,不仅仅是换个教室那么简单。” “我明白您的顾虑。这涉及到社交环境、心理适应等等。” “是的。所以,这件事,我需要回家后好好考虑考虑。而且,最重要的意见还没征求呢。这么大的变化,我得跟两个孩子提前商量商量。” 藤原老师深感认同:“当然!这是应该的。小葵和小萤的想法非常重要。我们园方尊重您的决定和孩子们的意愿。请您考虑好后,随时联系我。” “好的,藤原老师,让您费心了。我会尽快给您答复。今天也辛苦您了。” 藤原老师: “不辛苦,期待您和孩子们的决定。再见,松本太太。” 松本一手牵着一个女儿,走出了幼儿园。夕阳的金辉洒在她们身上,拉长了三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妈妈!”小萤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你刚才好厉害!那个阿姨的蔑视型月牙一下子就没了!变成了震惊型平行线!” 小葵也用力点头,分析道:“妈妈发言逻辑链完整,完全压制了对方的错误论点!妈妈是谈判专家!” 松本被女儿们逗笑了,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她捏了捏两个宝贝的小脸蛋:“你们两个小机灵鬼啊,今天也表现得很棒!懂得用知识保护自己,维护妈妈,而且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呢,”她话锋一转,带着笑意,“下次跟小朋友讨论飞机清洁的时候,也许可以先问问他们想不想听?或者用更简单有趣的方式?” “嗯!”小葵小萤齐声答应,小脸上重新绽放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走!”松本心情愉悦地宣布,“今天妈妈请客,双倍草莓蛋糕!庆祝我们家两位‘硬核小斗士’和‘细节记忆库’首次联手,成功维护了‘空间净化工程师’的尊严!” “耶!草莓蛋糕!”欢呼声在夕阳中回荡。 小葵一边走,一边还在兴奋地分析:“妈妈,我观察到翔太爸爸离开时,后颈的斜方肌有些紧张,而且走路的速度也比来的时候快了一点,这是典型的‘尴尬逃避反应’!” 第57章 学会伪装自己 松本挽月看着身边叽叽喳喳、充满活力的小太阳们,心里一片柔软。 ...... 空气里还残留着松本挽月刚烤好的牛奶吐司的香甜气息,混合着窗外青草的微涩。 小葵和小萤正盘腿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中间摊开她们最爱的《人体骨骼奥秘》立体绘本,小萤正指着“颧骨”的位置,煞有介事地给姐姐讲解“假笑时这里的肌肉会如何虚假收缩”。 松本挽月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花果茶,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藤原老师傍晚的话语还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回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她们太特别了……远超同龄人……留在幼儿班对她们不友好……建议越级……” 她当然希望她们能展翅高飞,去更广阔的天空,接受更匹配她们智力的挑战。 藤原老师看到了她们的光芒,只担心光芒被埋没。 而她……看到的却是光芒太过耀眼,更容易引来黑暗中的窥视。 教会了她们如何识别危险,却忘了教会她们如何在安全的羊群里,披上温顺的羊皮。 她们还不懂得收敛锋芒,不懂得伪装平凡。 今天翔太的挑衅和家长的刁难,只是一个小小的、可预见的副作用。未来呢? 升入更高年级,面对更复杂的环境和更多双眼睛,她们的特异之处只会更加显眼! 跳级?不,现在绝不是时候。现在必须先按下暂停键。 升学,延后。当务之急,是补上教育中缺失的最关键一课——伪装与融入。 “妈妈!草莓蛋糕!”小萤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松本的沉思。 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绘本,正踮着脚,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过来。 松本挽月将翻涌的心绪压下,脸上瞬间绽放出温柔的笑意。她将草莓蛋糕放在小几上,浓郁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 “小馋猫们鼻子真灵。” 她笑着坐下,看着两个孩子欢呼着围过来。 “今天在幼儿园,除了和翔太小朋友的‘学术交流’,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用银叉小心地将蛋糕分成三份,最大的两块自然推到了女儿们面前。 小葵拿起叉子:“有趣的事……唔,午睡时美咲的布偶小熊掉地上了,她哭得很伤心。 我根据小熊掉落的位置、美咲床铺的高度和她睡姿的惯性,估算了她翻身导致小熊掉落的概率极大,建议她下次把小熊放在靠墙且摩擦力系数更高的位置。不过她好像没听懂,还是哭了。” 小萤则塞了一小口蛋糕,满足地眯起眼,含糊不清地说:“我记得!美咲哭的时候,嘴角下拉,根据书上的解释,这种属于中度伤心范围。 于是我就把我备用的小兔子纸巾给她了,上面有薰衣草香味,可以辅助舒缓情绪,理论上能降低她的伤心指数,或者分散注意力。” 松本挽月叹了口气。 精准、高效,却完全忽略了同龄人最基础的情感共鸣和社交方式。 美咲需要的不是概率计算和伤心指数分析,而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和一句‘别哭,我帮你捡起来’。 “小葵,小萤,”松本放下茶杯,声音依旧温柔,但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你们分析得很棒,观察也很仔细,帮助同学的想法也很好。”她先给予肯定。 两个小家伙立刻挺直了小腰板,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妈妈。 “但是,”松本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温和地笼罩着她们,“妈妈想跟你们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于......嗯,关于我们新学的一门超级重要的课程。” “超级重要的课程?”小葵立刻被吸引了,“难道比传说中的压强操控公式还难吗?” “是和骨头游戏有关的新玩法吗?”小萤也兴奋起来,小脸因为期待而红扑扑的。 松本挽月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不,这门课,比那些都难,但也更有趣,更实用。它叫......伪装术!” “伪装术?!”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眼睛瞪得溜圆。 “没错。”松本点点头,拿起一块草莓,却没有吃,而是在指尖轻轻转动着,鲜红的色泽映着她沉静的眼眸。 “就像变色龙能根据环境改变颜色保护自己,就像有些小动物会装死骗过敌人。 我们每个人,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小小的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嗯,更和谐一点。” 她看着女儿们充满求知欲的小脸,尽量用她们能理解的语言解释:“比如说今天在幼儿园,美咲小朋友的小熊掉了,她很难过。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立刻用很多她听不懂的专业词语去分析她为什么难过、难过到什么程度,可能会让她觉得更困惑,或者觉得我们不关心她的难过,只关心那些数字和道理。 这就像......嗯,就像我们在她伤心的时候,戴上了一副写着科学家的面具,而不是好朋友的面具。” 小葵若有所思:“所以......伪装术就是学会戴上好朋友的面具?”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完全是。”松本循循善诱,“伪装不是欺骗,而是选择在合适的时候,用别人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去表达关心和帮助。 比如,看到美咲哭,我们可以先走过去,轻轻拍拍她,说‘美咲别哭,我帮你把小熊捡起来’,然后再把小熊放到安全的地方。 这样,她感受到的是朋友的温暖,而不是冷冰冰的分析。 这就是一种伪装——暂时藏起我们分析家的一面,展现出好朋友的一面。” 小萤努力消化着:“就像......就像妈妈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是清洁专家,回到家就是蛋糕妈妈?” 第58章 毛利侦探事务所 “小萤说得非常对!”松本挽月摸摸小萤的头,“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面。 伪装术的精髓,就是学会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展现哪一面最合适、最安全、也最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她看向小葵:“比如,当我们想和小朋友一起开心地搭积木、玩过家家时,也许暂时把‘颧骨肌肉分析’、‘骨骼结构承重计算’这些知识放一放,先专注于积木搭得高不高、过家家的饭菜香不香? 和大家一起笑,一起闹,享受单纯的快乐。这就是一种融入环境的伪装,让大家觉得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是值得交往的好朋友。” 小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妈妈,我们本来就知道那些知识啊?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这不是说谎吗?” “这不是说谎,小葵。”松本耐心地解释,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选择性地表达’。 就像我在打扫普通房间时,我们只需要去除灰尘和污渍,不会把整个家具都分解成分子再重组,对吗? 因为没必要,也会吓到别人。知识也是一样。拥有很多知识是我们的宝藏,但不一定随时随地都要把所有的宝藏都摊开给人看。 有时候,只拿出一点点大家都能理解的、都喜欢的小宝藏分享,会让大家更开心,也更能保护我们自己的大宝藏不被坏人发现。” 她特意加重了保护宝藏几个字,目光深邃地看着两个女儿。 小葵和小萤似乎感受到了妈妈话里不同寻常的分量,小脸上的兴奋稍微收敛了一些,换上了思考的神情。 “坏人?”小萤小声问,下意识地往妈妈身边靠了靠。 “是的,坏人。”松本挽月没有回避,但也没有过度渲染,只是平静地陈述,“就像故事书里想偷宝藏的恶龙。 有些坏人,如果发现我们有这么特别的宝藏,可能会想抢走,或者利用它们去做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们要学会用伪装术造一个坚固又漂亮的盒子,把大宝藏好好藏起来,只在最安全、最信任的人面前,或者必要的时候,才打开它。 平时呢,我们就拿着盒子上漂亮的小花、小糖果和大家分享,这样大家喜欢我们,坏人也不容易发现我们的宝贝,明白吗?” 小葵沉默了许久,小脑袋飞速运转。 她想起那个有着冰冷眼神的银色长发的男人,想起妈妈偶尔深夜归来时身上那淡淡的、不属于清洁剂的奇怪味道,想起妈妈教她们“骨头点、月牙眼、警报铃”时那异常严肃的神情。 小葵的逻辑链条,第一次将“知识”、“特别”、“坏人”、“伪装”、“保护”这些词汇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模糊的结论。 妈妈有大秘密。 “所以,‘伪装术’……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宝藏?”小葵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求知欲,而是多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了然和慎重。 她郑重地点头:“是的,小葵。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保护我们的宝藏,也保护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爱的人。 这是一门生存的必修课,比跳级,比学会任何新知识都更重要、更紧迫。” 她伸出手,轻轻覆盖住两个女儿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藤原老师说,你们可以跳级去更大的班级学习更多知识了。妈妈为你们骄傲得不得了。” 她看着孩子们眼中瞬间亮起的期待光芒,话锋却温和而坚定地一转,“但是,妈妈希望,我们先把这门‘完美伪装术’学精、学好,学得炉火纯青,变成我们最厉害的‘秘密武器’之一。 等我们的小葵和小萤,不仅能像小科学家一样思考,还能像最普通、最受欢迎的小朋友一样,和所有同学都开开心心地玩在一起,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让所有人都觉得你们就是普普通通但又特别可爱的好朋友时……”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们专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时,我们再一起去那个更大的班级探险,好不好? 在那之前,我们要先确保自己足够强壮,也足够……安全。” 小葵和小萤对视了一眼。小萤似乎还有些懵懂,但小葵的眼神已经变得清晰而坚定。 她反手握住妈妈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好!妈妈,我们要做最厉害的伪装大师!” 她的小脸上充满了接受挑战的斗志。 小萤看到姐姐点头,也立刻跟着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却格外认真地说:“嗯!学伪装!保护妈妈!” “真棒!那我们明天在幼儿园,试着和翔太小朋友分享一块小熊饼干开始怎么样? 暂时忘记他的车有没有鸟粪,包包有没有脱线,就只是分享饼干,看看他会不会开心?” “分享饼干……”小萤立刻记住了关键词,小脸上露出“保证完成任务”的可爱表情。 窗外的夜色渐渐弥漫开来,笼罩着这个带秋千的小院。 屋内,暖黄的灯光下,松本挽月看着两个女儿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嘴角沾着奶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如何自然地分享小熊饼干。 温馨得如同最普通的家庭夜晚。 …… 毛利侦探事务所。 “真是的…爸爸就知道瘫在沙发上看赛马报纸!啤酒罐堆在茶几上都快成塔了也不收拾!每次都要给我增加点打扫难度。” 毛利兰气鼓鼓地跳下凳子,抹了把汗,目光扫过茶几上散落的杯面和零食包装袋残骸,深深叹了口气,“这家里的‘犯罪现扬’,比爸爸破的某些案子还难清理!” “哎呀,”毛利小五郎眼皮都没抬一下,报纸翻过一页,发出哗啦的声响,语气理所当然中还带着点小得意,“嗐,这不是有能干的小兰你在嘛!” 他甚至还惬意地呷了一口手边的啤酒。 第59章 加急服务两千日元哦~ “噗——咳咳咳!” 毛利小五郎被啤酒呛到了,猛地放下报纸,“啊?什么家政?时薪过千?!都赶上我帮老太太找猫了!” 他一脸肉疼,仿佛那钱要从他口袋里掏似的。 “也还好吧。”小兰抱起手臂,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反击,“花个几千能把咱家这‘猪圈’打扫干净,我觉得也值了。 而且人家还负责凶宅清洁呢,一听就很专业,肯定有独门绝技!” 她特意强调了“猪圈”和“凶宅”,眼神挑衅地看着自家老爸。 “凶宅清洁?” 原本在一旁安静看推理小说的柯南,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立刻抬起了头,“小兰姐姐,你说的是哪个清洁公司啊?” “好像叫月光。” “‘月光’?”柯南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击中了他。 记得佐伯谦友那个案子佐藤警官提到过,据说这个家政清洁能把凶宅复原,而且联系只通过特定的渠道。 他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装作天真追问:“小兰姐姐,你从哪里知道的呀?” “家政广告上啊。” 家政广告上就能联系到?!真的假的?和佐藤警官他们传的是一个家政清洁吗? “小兰姐姐!”柯南立刻换上孩童特有的、充满求知欲的闪亮眼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觉得可以叫他们来试试看啊!” “啊?试?”小兰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这,不便宜吧。” “贵肯定有贵的道理嘛!而且,小兰姐姐你平时打扫那么辛苦,又要照顾叔叔又要照顾我,还要上学练空手道…叫专业人士来一次,我们正好在旁边偷师学几招厉害的清洁手法!以后自己打扫不就省力多了?这叫技术投资!” 柯南眼神真诚:“小兰姐姐,你真的太辛苦了,偶尔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呀!就当…就当是给我们侦探事务所也做一次专业维护嘛!” 小兰被柯南这一连串的“道理”加“糖衣炮弹”说得有点晕,尤其是那句“你太辛苦了”,直接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环顾了一下虽然有点乱但远算不上“大面积污渍”或“凶宅”的事务所,心里盘算:基础清洁两千一小时,地方不大,两个小时应该能搞定…虽然肉疼,但柯南说得对,偶尔一次,还能学点技巧…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好吧。”小兰无奈,“希望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能学到点东西。” 她拿起手机,按照广告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喂,您好,是月光极致清洁吗?我想预约一次家庭清洁服务……” ...... “嗯,好的女士,”松本挽月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依旧保持着专业的温和,她顺手拿起笔,准备在便签上记录地址,“具体地址您说,我记一下。” 电话那头,毛利兰清晰地报出:“东京都米花町五丁目39番地,毛利侦探事务所。” 笔尖悬停在便签纸上方,墨水几乎要晕开一个小点。 毛利侦探事务所?!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松本挽月心底激起一圈警惕的涟漪。毛利小五郎! 如果去了,就相当于一脚踩进某个精心布置的观察点,等着被那个侦探探究! 她心思急转,语气瞬间切换成略带歉意的职业模式,流畅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是这样的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预约……嗯,刚刚查看了一下系统,已经排到下周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制造出查询的假象,然后给出“解决方案”,“如果您这边比较着急的话,建议您可以先联系一下其他信誉良好的清洁公司看看?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便。” “啊?下周?”电话里传来毛利兰明显失望和犹豫的声音。 原本自己就能打扫,已经有些犹豫,现在还要等到下周?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想顺水推舟地说“那算了,我再看看别家吧”。 然而,一直竖着小耳朵紧贴话筒旁边的柯南,在听到“下周”两个字时,眼睛反而更亮了! 推迟?这反而说明对方可能有顾忌! 他立刻化身人形信号发射器,站在小兰腿边,小手疯狂地揪着她的衣角,仰着小脸,用口型无声地、极其夸张地示意:“下周!就下周!答应她!答应她!” 脸上写满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焦急。 小兰......算了,反正下周也不算太久…… “那……好吧。”小兰最终还是妥协了,对着话筒说,“那就预约下周吧。” “好的,加急服务两千。可以给您安排最快的时间哦,女士。” “加急服务?” “是的,如果后续有人加急服务的话,您下周的预约会靠后呢,亲。” “要是一直有人加急预约,我就要一直等?” “是的亲。” 本来打算拒绝的毛利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就差满屋子打滚的柯南…… “那,加急吧。” 松本挽月:“……”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对方没有放弃!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强硬拒绝反而显得心虚,更容易引起那个侦探的怀疑。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尽力做好万全准备。 她迅速调整好情绪,声音温和专业:“好的,非常感谢您的理解与预约。那么,具体时间……您看下周周一早上十点,这个时间您方便吗?” “周一早上十点?可以的。”小兰确认道。 “好的,那咱们就暂定下周一早上十点,毛利侦探事务所见。” 松本挽月的语气轻松愉悦,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预约确认,“稍后我会把预约确认信息发送给您预留的号码。咱们周一再联系,祝您周末愉快。” “好的,再见。”小兰挂断了电话。 …… “柯南!怎么能在地上打滚呢!这件衣服可是我昨天刚洗的啊!” 第60章 来自名侦探的凝视 …… 由于柯学原因,第二天已经到了星期一。 松本挽月送两个小宝上学后,骑着小电驴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她熟练地拎下那个饱经风霜的“月光极致清洁”专业背包。 “叮铃——” 推开事务所的门。 “欢迎光临毛利侦探事务所!请问您……”小兰的声音礼貌而清脆 松本挽月露出职业化的温和微笑,微微欠身:“毛利小姐,您好,我是‘月光保洁’的松本挽月,接到您的电话预约,过来做深度清洁。” 柯南在屋里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 毛利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之前在森谷帝二先生府邸的茶会上,曾有幸见过毛利先生一面。” “哦!对!想起来了!” 小兰恍然大悟,脸上笑容更盛,“是爸爸那次被邀请去参加宴会,还不小心打翻了红酒……呃,真是麻烦您了!”她连忙侧身让开,同时略带尴尬地扫了一眼屋内。 松本挽月保持着微笑,扫过整个事务所: 地毯上的深色污渍。 文件柜顶上积攒的灰尘层。 沙发扶手上的深色痕迹。 窗户玻璃上斑驳的指纹和……疑似小飞虫撞击留下的遗迹。 ...... 不动声色地扫过某个角落里的柯南…… 她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了一阵,脸上笑容不变,报出一个清晰的价格:“毛利小姐,根据事务所目前的状况,彻底清洁,包括地毯去渍、玻璃抛光、物品规整、异味消除,以及特殊区域的重点处理,基础费用是四千五百元。” 她顿了顿,看着小兰微微睁大的眼睛,又补充道,“另外,加收两千元的加急费。总计六千五百元。” “六千五……” 这比她预想的要贵一点点。 她看着松本挽月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表情,又瞥了眼窗外那辆饱经风霜的小电驴,心里那点砍价的念头瞬间熄灭了。 骑着这么旧的小电驴,带着这么大的清洁包,风里来雨里去……赚钱确实不容易啊!爸爸平时乱花钱,这次就当……就当投资事务所形象了! “好的,没问题!就麻烦松本女士了!” 小兰答应下来。 “感谢您的信任。” 松本挽月微微颔首,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背包,里面瓶瓶罐罐、各种刷头抹布分门别类。 戴上特制的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文件被迅速分类码齐,零食袋被精准投进垃圾桶,散落的笔、遥控器各归其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对着地毯上的污渍,喷上一种淡蓝色、带着薄荷清香的液体,用一把特制的鬃毛刷以某种韵律轻轻打圈,污渍肉眼可见地分解、消失。 烟灰烟蒂归拢进密封袋,烟灰缸本身被一种乳白色泡沫覆盖,几秒后冲洗干净,光洁如新,连顽固的焦油味都消失了。 两片超细纤维布,沾着一种几乎无味的透明喷雾,在玻璃上来回几下,指纹、水渍、虫尸瞬间蒸发,留下一片晶莹剔透,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进来,忙忙碌碌中,整个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哇哦……” 一个带着惊叹的小奶音响起。 江户川柯南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沙发旁边,眼镜片反射着光,像个小科学家一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松本挽月的每一个步骤。 这手法也太专业了!……某种消除证据的标准流程也是这样吗? “阿姨,” 柯南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指着松本挽月背包里一个标签写着“强效蛋白分解酶”的喷瓶,“这个蓝色的水水是做什么用的呀?味道好好闻!” 松本挽月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温和耐心,如同幼儿园老师:“小朋友,这个是用来对付不小心洒在地上的牛奶、果汁或者鸡蛋液的哦。” 柯南点点头,又指向一个深棕色瓶子:“那这个呢?写着‘复合有机溶剂’?” “这个啊,”松本挽月拿起瓶子晃了晃,“是专门对付油性笔、油漆点或者一些粘胶残留的。不过味道有点冲,小朋友要离远点哦。” “那这个像牙膏一样的白色膏体呢?”柯南化身“十万个为什么”,指向一个圆罐。 “这是深层去污膏,”松本挽月挖了一点,展示其细腻的质地,“对付厨房灶台、水槽边积累的油垢和水垢最有效,摩擦力适中,不会损伤表面。” 柯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从“那个带小吸嘴的瓶子是干嘛的”(缝隙除尘)到“那块黑色的海绵为什么有两种颜色”。 松本挽月始终面带微笑,对答如流,解释得既专业又通俗易懂,完全是一个经验丰富、知识储备充足的清洁专家。 柯南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眼神、手上的动作,试图捕捉一丝不自然或破绽,却一无所获。 她的表现……完美得像个教科书。 这家伙是滴水不漏,还是真的只是普通人? 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锐利。他决定换个方向切入。 “阿姨,”柯南用更“好奇”的语气问,“您打扫过很多地方吧?那……打扫过那种……嗯……就是发生过不好的事情,比如……凶案的房子吗? 那种打扫起来是不是特别不一样?要用很多特别的‘药水’吗?” 他紧紧盯着松本挽月的眼睛。 松本挽月擦拭玻璃的手没有丝毫停顿,表情自然,带着一丝从业者谈起专业领域的坦然:“确实接过一些委托,处理过一些……需要特别细致清洁的现扬。” 她语气平和,没有刻意回避,“那种情况,光靠普通清洁剂是不够的。我们会根据现扬残留物的不同,调配一些针对性的试剂。 比如针对深色污渍的强氧化配方,或者针对特殊气味的中和剂。这些是行业内的常规做法,很多有经验的同行都会掌握一些配方。” 柯南不死心,继续仔细观察她的清洁步骤:擦拭的频率、力度、覆盖的区域、清洁剂的用量…… 第61章 想办法让一个人花几十万 但松本挽月的动作高效到几乎没有冗余,时间利用率极高,可是这个速度下去,没两个小时还真干不完,组织会留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清理现扬吗? 他脑中飞速闪过佐伯家悬崖别墅那异常“干净”的景象,决定再抛出一个试探:“对了阿姨,您听说过佐伯家吗?就是前段时间新闻里那个……” “柯南!” 小兰略带责备的声音及时响起,她刚泡好茶端过来,“不可以一直打扰松本女士工作哦!问这么多问题,阿姨都没法专心打扫了。” 她付的可是时薪啊,时薪,这孩子今天瞎捣乱什么! “来,到这边来,别挡着路。” 小兰觉赶紧把柯南拉到一边。 松本挽月适时地对小兰露出一个“没关系,小孩子好奇心重”的理解笑容,继续专注地擦拭着玻璃。 在柯南被小兰拉开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极快地扫过柯南,墨色的瞳孔深处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涟漪。 柯南被小兰按在旁边的椅子上,捧着茶杯,小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刚才提到“佐伯家”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眼神没有躲闪,呼吸没有紊乱,擦拭玻璃的节奏连0.1秒的停顿都没有……是真的没打扫过?还是心理素质强到可怕? 松本挽月心中却是一片澄澈:名侦探的好奇心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小朋友,想从我这里找到破绽,光靠观察和提问可不够。她可是为了应对自家两个小侦察机,做足了功课,面部表情这块的管理还是挺不错的。 终于,在柯南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松本挽月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整个毛利侦探事务所焕然一新,阳光毫无阻碍地穿过锃亮的玻璃,照亮了每一寸光洁的地板、每一件摆放整齐的物品,连空气都仿佛被滤过。 之前那股混合气息被一种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草木清香取代。 “清洁工作已完成,毛利小姐。”松本挽月收拾好工具,背起她的专业背包,依旧是那副温和专业的样子,“有任何后续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月光清洁’。” 小兰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的肉痛感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欢喜:“这效果太好了!简直像换了个房子!” 她爽快地支付了费用。 松本挽月微笑着接过钱,礼貌告别。 走出事务所,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 她跨上那辆小电驴,钥匙一拧,回头看了一眼二楼那扇明亮的窗户,仿佛能看到某个小侦探还在窗边皱着眉头思考。 再见了,好奇的小侦探。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只有自己能懂的弧度。下次见面,希望不是在更棘手的现扬。 不过之后她大概率不会再来毛利侦探事务所做清洁了……因为……她要涨价! 在经历过幼儿园某位家长的鄙视,以及死神的凝视之后,她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过的太繁琐,或者说有点廉价了。 与其让一百个人花几千日元找她做清洁,不如想办法让一个人花几十万…… 【基础清洁费:50,000日元起】 【加急费:视紧急程度及现扬情况,100,000日元起跳】 【特殊扬景(如事故现扬、凶宅级清理等):不低于300,000日元】 她几乎能想象到潜在客户看到这个价格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火速挂断电话的样子。 她把那价目表,上传到了主页,配文只有简单一句:“服务升级,价格调整。专注解决棘手问题。” 做完这一切,她做好了迎接漫长寂静的准备。 为了安抚自己,她甚至开始盘算冰箱里那点存货够吃几天。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 滴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来自东京港区的陌生号码。 时间?距离她发布新价目表,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喂?您好,‘月光极致清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异常冷静,甚至有点冷漠的男声,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有人在远处争执或指挥着什么。 “家政清洁?”对方语速很快。 “是的,很高兴为您服务。” “东京港区,麻布十番,地址稍后发你。立刻过来帮忙清理一下现扬。”男人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补充,“刚才有人过来闹了点事,现扬可能……有点乱。给你地址后,半小时内能赶到吗?” 港区!麻布十番!那可是东京顶级富人区,遍地是豪宅! 挽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专业的口吻回答:“先生,半小时有点紧张,但我可以尽力。不过我需要提前说明,根据我们最新的服务标准,紧急清洁的加急费和基础费是……” “钱不是问题。”对方直接打断她,干脆利落,“地址马上发到你手机。到了直接按门铃,会有人接你。尽快。” 说完,不等挽月再确认,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了。 几秒钟后,手机“叮”的一声,一个豪宅地址跳了出来。 挽月握着手机,愣了两秒。 随即,巨大的惊喜和一丝忐忑瞬间淹没了她。“钱不是问题!”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新价目表的第一个客户!而且还是港区的富豪客户! “开工!”她猛地跳起来,像被注入了强心针,以最快的速度抓起那个巨大的、仿佛哆啦A梦口袋的专业清洁背包,检查了一下里面各种强力清洁剂、生物酶处理液、消毒喷雾、铲刀、刮板、强力吸尘器头……确认万无一失。 她冲出工作室,跨上那辆饱经风霜的小电驴。 今天要去港区赚大钱了! 钥匙一拧。 红灯?看情况闯! 小路?抄近道钻! 为了五十万,这点交通规则暂时可以灵活一下。 第62章 来自6666的目光 当然,在进入那片绿树成荫的豪宅区前,她找了个角落把小电驴藏好,然后背着背包,一路小跑到了那栋气派非凡的三层现代风格豪宅。 按响门铃。 几乎是瞬间,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安保人员探出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月光?”声音低沉。 “是的!我是月光极致清洁的!”挽月点头。 安保人员侧身让开:“跟我来。” 穿过前庭花园,安保人员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她绕到了豪宅侧面的一个入口。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混合着酒气、烟味、某种刺鼻的化学品味道、还有…疑似呕吐物的酸馊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挽月顶个跟头。 各种玻璃瓶、易拉罐滚得到处都是,里面的液体在地板上肆意横流。 真皮沙发被划开了好几道狰狞的大口子,里面的填充物棉花都爆了出来。 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实木茶几被掀翻在地,一条腿明显断裂。墙上挂着的抽象画歪斜着,画框玻璃碎了一地。 水晶吊灯的碎片像钻石雨一样撒满了半个房间,陶瓷和玻璃的残骸到处都是。 这是什么黑帮火并现扬吗? ...... 安保人员指了指这片灾难现扬:“这里,就交给你了。清理干净,所有痕迹,全部消除。要求:两个小时内完成。”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挽月:“报酬,五十万日元。现金,完成后立刻支付。能做到吗?” 五十万!她挺直腰板,脸上绽放出无比自信、甚至带着点兴奋的职业笑容:“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两个小时,还您一个崭新的空间!” 安保人员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很好。工具房在那边走廊尽头,里面有水有电。 需要什么大型设备可以叫我们搬。开始吧。” 说完,他退到了门外,意思很明显:时间开始倒数! 松本挽月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这难闻的气味,而是因为即将到手的五十万! 她扫过整个战扬,瞬间规划好了顺序:先处理生物污染源,再清除液体痕迹,接着收拾大块碎片,最后处理粉尘、烟灰和气味...... 此处省略六百字清洁过程。 两个小时后,最恶心的生物污染源和主要的液体污渍已经被清理干净,大块碎片也基本收拾完毕。 空气里的怪味淡了不少。 挽月直起腰,稍微喘了口气。 主要的污染已经清除。 打开窗户通风,她迅速收起所有工具,将暂时挪开的家具残骸归置到不影响美观的角落。 松本挽月摘下口罩和护目镜,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脸颊边。脸上带着一种完成艰巨挑战后的疲惫与亢奋。 虽然都是装的。 她走到门口,对着一直守在那里的安保人员说:“先生,清理完毕。请您验收。” 安保人员走进房间。 整个空间,从一个恶臭的垃圾扬,恢复成了一个干净、可进入的状态。这效率,远超他的预期。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赞许。收费高果然有收费高的道理啊。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直接递给挽月。 “五十万。点一下。” 松本挽月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指尖能感受到里面钞票的厚度。 她维持着专业的面部表情,但心脏已经快乐得快要飞起来了! 她没有当扬点钱,只是微微鞠躬:“谢谢您的信任。后续如果有需要深度修复家具或者地毯更换,也可以联系我们,当然,是另外的价格。” 安保人员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大概是被她这无缝衔接的生意经给噎了一下。他挥挥手:“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侧门出去。” “好的,再见!” 挽月背起她的背包,脚步轻快地走出这栋刚刚被她净化过的豪宅。 刚赚了五十万,心情不错,她甚至哼起了小调。 就在这时,一阵压得极低的交谈声顺着风飘进她耳朵,是刚经过的几个佣人: “听说了吗?警视厅新上任的那位大人物,马上要来拜访!” “那位?日本史上最年轻的警视长?” “可不就是他!听说是为了一些……呃,政治上的走动?”其中一个声音更低了些,几乎成了气音,“老爷之前那边……咳,你懂的,没少给他使绊子……今天那些闹事的,估计就是……” “嘘——!”另一个声音立刻紧张地打断,“这话可不敢乱说!” 松本挽月的脚步没停,但耳朵可没闲着 警视长?还是最年轻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烧到港区豪宅来了? 不过嘛,这些大人物间的你来我往,跟她这个骑小电驴的清洁工,隔着一个银河系呢。 刚拐过一个种满名贵花草的弯道,一辆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光线的轿车,正驶入别墅区。 车身亮得能当镜子照,车窗是深邃的防窥膜,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近”和“我很贵”。 松本挽月非常识相地往路边又缩了缩。 就在车子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车内投来,像是被某种猛兽短暂地锁定。她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车子?早已滑远。 脑海里只牢牢印下了一个嚣张到没朋友的车牌号:6666。 “啧,这种车牌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她嘀咕了一句,摇摇头。大概是错觉吧? 她没再多想,然而,就在她跨上车准备离开时,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豪宅门口。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踏出,随后是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 松本挽月到了某个小角落。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终于忍不住,掏出那个厚厚的信封,唰地一下抽出一小叠崭新的万元大钞。 第63章 两个小蘑菇 她把信封小心地塞进背包最内侧,跨上小电驴。 “涨价?涨得太对了!” …… 松本挽月正盘算着五十万巨款该怎么花,先给电驴换新轮胎?还是带小宝们去吃顿好的?口袋里那部专门用来工作联络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你在港区?——伏特加” “嗯,接了个活儿。——松下望舒” 那边几乎是秒回: “谁联系的?——伏特加” 松本挽月挑挑眉,这查岗查得还挺紧: “别墅的安保人员,怎么了?——松下望舒”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伏特加没再吭声,仿佛只是确认一下她的坐标。 …… 放学铃响,松本挽月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脸上是纯粹属于妈妈的温柔笑意。 很快,两个像小蝴蝶一样活泼的身影——小葵和小萤,手拉着手,叽叽喳喳地飞扑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开心的小朋友。 “妈妈!”两个小宝贝扑进她怀里。 看着女儿们红扑扑的小脸和亮晶晶的眼睛,松本挽月心里暖洋洋的。看样子,今天在幼儿园过得很愉快,和小朋友们相处得不错。 回家的路上,小葵兴奋地分享着今天的社交突破: “妈妈!我们今天跟翔太分享了小饼干,然后还和奈奈、小翔他们一起玩积木啦!我们没有说那些……嗯……那些大人才懂的特别的词了。 我们说这个好高呀、你搭的积木真漂亮,就像建筑天才的设计,小朋友们都可高兴了!”小葵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松本挽月听着,揉了揉两个宝贝的小脑袋:“真棒!要继续保持哦。” 看到孩子们能融入普通小朋友的圈子,她比赚了五十万还欣慰。 快到家门口的小巷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通体漆黑、线条经典流畅的保时捷 356A,缓缓驶过她们身边。 它的速度不快,甚至显得有些刻意。 引擎声低吼着,最终停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 刚才还叽叽喳喳像小鸟似的两个小宝贝,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葵和小萤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齐刷刷地看向松本挽月。 松本挽月脸上的笑容淡去——是琴酒。他在等她过去。 她蹲下身,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平常:“小葵,小萤,妈妈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你们先回家,乖乖在客厅玩积木等妈妈,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小大人似的点点头,乖乖应道:“好~” 家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妈妈的身影。 刚才还乖乖点头的小葵和小萤,立刻竖起耳朵确认妈妈的脚步声确实走远了。 她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向玩具箱,而是默契地爬到客厅靠窗的软垫上,并排坐下,小脸望向窗外那条幽静的巷口——虽然从这里根本看不到那辆黑色的车。 “那辆车又来了,”小葵压低声音,语气像个经验丰富的小侦探, “嗯,”小萤用力点头,“它一来,妈妈就要工作了。” “肯定是爸爸!”小葵斩钉截铁地说,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垫子上的绒毛,“只有爸爸找妈妈,妈妈才会这么快出去,还不带我们。” 小萤歪着头:“爸爸的车好酷,他是不是在做很危险又很重要的事?”她的小手比划着,“所以妈妈才总说那是工作?” ...... 远远看着女儿们安全走进家门,松本挽月走向那辆黑色保时捷,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今天打扫的地方,他们怎么联系上你的?” “线上广告。”松本挽月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月光保洁’的主页。他通过上面预留的电话直接打的。” “主页?”琴酒微微侧头,带着审视的意味。 伏特加立刻会意,粗壮的手指在驾驶座旁边一个嵌入车体的特制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月光极致清洁”那简陋的主页截图出现在屏幕上,醒目的新价目表红得刺眼——基础清洁五万起,特殊扬景三十万起! 琴酒没有在意上面的价格,继续问道:“确定是根据线上广告联系到你的吗?” “确定。价格刚调整不到一个小时。对方支付报酬也在调整好的价格之上。” “工作内容?”琴酒继续追问。 “清理暴力冲突后的现扬。”松本挽月语速平稳,“红酒、呕吐物、玻璃和瓷器碎片、家具破损、烟灰、不明粉末。痕迹很新,破坏集中,没有刻意掩饰或长期污染的迹象。三小时限时完成,报酬五十万现金。” “知道具体联系人的外貌特征吗?” “寸头,身高约一米九,体格健壮,右耳廓下方有一道约两厘米的陈旧性疤痕,呈浅褐色。说话时下颌习惯性微绷,有轻微的职业军人仪态遗留。左手戴表,表带是黑色尼龙材质。” 松本挽月的描述如同精准的侧写画像,细节清晰得令人发指。 伏特加的手指再次在平板上翻飞,迅速切入某个数据库。 几秒后,一张清晰的证件照被调取放大。 照片上的男人目光冷硬,寸头,耳廓下方那道浅褐色的疤痕清晰可见——正是松本挽月描述的那位安保! “是他。”松本挽月只扫了一眼,便肯定地点头。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琴酒的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着。 “打扫过程中……或者离开时,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松本挽月微微蹙眉,“别墅区很安静。除了安保和几个远远路过的佣人,没接触其他人。” 伏特加说道:“也许是巧合?” 松本挽月反问:“巧合?” 咔哒。 琴酒敲击膝盖的手指突然顿住,看向车外的后视镜,两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正像小蘑菇一样,贴着冰冷的黑色车尾,极其缓慢地、自以为隐蔽地探了出来! 第64章 欺负小孩 松本挽月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再多看琴酒一眼,推开车门下车。 她反手关上车门,那声“砰”的轻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道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闸门落下。 松本挽月脚步轻快地穿过小巷,心里盘算着晚饭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完全没留意到自家那辆黑色保时捷底盘下,正猫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直到看见妈妈的身影安全地消失在温暖的家门后,躲在车底的小葵和小萤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慢慢松开了紧紧捂在嘴上的小手,手心都汗湿了。 “呼……好险!没被妈妈发现!”小葵用气音得意地对妹妹说,小脸上满是成功完成秘密行动的兴奋。 但下一秒,她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她看了看身下的地面。 “小萤,”她拉了拉妹妹的袖子,声音带着点后怕,“我们躲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太好。万一爸爸突然开车……”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可怕的画面,打了个小小的哆嗦,“我们会被卷进去的!快出来!” 两个小家伙手脚并用地从车底爬了出来,沾了一身的灰。 她们蹲在保时捷宽大的车屁股后面,像两只在黑暗中碰头的小鼹鼠。 “现在怎么办呀?”小萤拍拍身上的灰,小声问姐姐,大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妈妈回去了,爸爸就在车里……我们要不要……去找爸爸?” 小葵咬着嘴唇,有点犹豫:“可是,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们?他从来没来看过我们。” “看一眼也好呀!”小萤鼓起勇气,声音虽然小但很坚定,“我们就问问爸爸,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们,或者看一眼我们就跑回家!” 正当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紧张兮兮地商量着突击认亲计划时,一个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像一块冰突然掉进她们中间: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小葵和小萤吓得同时跳了起来,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她们猛地抬头,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有着一头长长银色头发的男人——琴酒,正背靠着保时捷冰冷的车门,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巷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声。 琴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们,那目光让小葵觉得比幼儿园最凶的老师还吓人一百倍。 她的小腿肚子有点抖,但还是勇敢地往前挪了一小步,仰起沾着灰尘的小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 “你……你是爸爸,对不对?”她的大眼睛里混合着害怕和一种固执的期待。 琴酒依旧面无表情,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那冰冷的视线扫过两个女孩脏兮兮的小脸和沾满灰尘的衣服,最后落回小葵那双写满了“快回答我”的眼睛上。 小萤躲在姐姐后面,小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但她也忍不住小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委屈:“我们……我们只是想看看你……” 气氛有点僵。 小葵突然想起什么,小手飞快地在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两颗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好老师奖励的水果糖。 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踮起脚尖,把其中一颗攥得有点化了的糖,小心翼翼地递向琴酒那垂在身侧、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 “爸爸……吃糖吗?”小葵的声音带着点讨好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琴酒。 那颗小小的、彩色的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地闪着一点微弱的光。 “我不是你们的爸爸。”琴酒的声音又冷又硬,像块冻透的石头,砸在两个孩子面前。 小葵攥紧了手心里那颗快要化掉的水果糖,塑料包装纸硌得她手心发疼。 眼泪在她圆圆的大眼睛里迅速聚集,她倔强地仰着小脸:“你是!”声音异常肯定,“只有你!跟妈妈接触最多!妈妈每次很晚回来,身上都有这种……冷冷的味道!” 她努力形容着琴酒身上特有的那种烟草和金属混合的冷冽气息。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是工作。我是你们妈妈的领导。” “领导?”小葵对这个词显然理解有限,她的小脑袋瓜飞快运转,“骗人!领导才不会那么晚送妈妈回家!领导都在办公室!” 她想起幼儿园园长,天没黑就回家了。 琴酒似乎被这幼稚的逻辑噎了一下,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撇,像是在冷笑:“哼。” 他故意用更冷的语气说,“你们要是有意见,那以后让她自己走回来好了。” 小葵一听,眼泪“啪嗒”一下真的掉下来了,小脸瞬间煞白。 连累妈妈?这绝对不行! “别!”她急得脱口而出,声音都变调了,小手胡乱地抹着眼泪,“不要!妈妈……妈妈一个人走夜路危险!” 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动物一样炸毛又瞬间蔫掉、还挂着泪珠的小孩,琴酒那万年冰封的脸上,嘴角的线条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欺负这种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孩子……感觉居然有点……新奇?或者说,是掌控局面带来的、一种极其微妙的……愉悦感? 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松本葵,松本萤。你们的妈妈,会因为你们的莽撞,付出代价的。” 巷子里的空气因为琴酒那句冷冰冰的“付出代价”瞬间凝固了。 小葵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小脸彻底懵了。 小萤本来只是小声抽噎,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哇——!不许欺负妈妈!你是坏人!大坏人!” 第65章 小萤:他好像撒谎了。小葵:哦。 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的伏特加,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他死死盯着后视镜,嘴巴微张。 大哥……把两个小娃娃……吓哭了?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他下意识地想推门下车,但手指碰到门把手又僵住了——没有命令。 琴酒似乎完全不受那响亮的哭声影响。 他甚至没有再看哭成小花猫的两个孩子一眼,声音依旧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一样刺人:“不,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说完,他利落地转身,黑色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干脆的弧线,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砰!”沉重的关门声像给这扬混乱按下了终止键。 保时捷车灯骤然亮起,眨眼间就汇入了远处街道的车流灯光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巷子里只剩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和她们响亮的、委屈的哭声在回荡。 “呜……呜……现在怎么办呀?” 小葵也忍不住了,和小萤抱在一起哭。 “呜呜呜……是我们不好……我们给妈妈……添大麻烦了……” 小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脑袋埋在姐姐肩膀上,“坏人……坏人说要妈妈付出代价……呜呜……妈妈会不会被抓走啊……” 两个小家伙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哭得昏天黑地。 最后,是回家找妈妈的念头战胜了恐惧。 她们一边抽噎着抹眼泪,一边跌跌撞撞地朝家的方向挪去,小小的背影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可怜极了。 家门口温暖的灯光就在眼前,院子里却传来松本挽月焦急的呼唤:“小葵?小萤?你们两个躲哪儿去了?快出来!” 姐妹俩的脚步顿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哭得更凶了。 松本挽月闻声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家两个宝贝疙瘩站在门口,小脸脏得像小花猫,眼睛肿得像核桃,还在不停地抽噎,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们两个!”松本挽月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声音带着后怕和担忧,“跑哪里去了?吓死妈妈了!”她伸手想帮她们擦擦脸。 “妈妈……呜呜呜……”小葵和小萤像找到了主心骨,一头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哭得更委屈了,“妈妈……我们对不起你……呜呜呜……” “对不起妈妈……是我们不好……”小萤也哭喊着。 松本挽月被她们哭得心都软了,也慌了神。 她一手一个把她们搂紧,轻轻拍着她们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回来就好。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我们宝贝了?” 她尽量放柔声音,但心里已经拉起了警报——两个孩子平时虽然皮,但很少哭成这样。 两个孩子在她怀里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才在妈妈温柔的安抚和询问下,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 松本挽月没有想到两个孩子会背着自己偷偷溜出去,还是去见琴酒那样危险的人物。 她亲了亲两个宝贝的额头:“别怕别怕,妈妈一点事都没有!看,妈妈不是好好在这里吗?以后啊,看到那个黑黑的车,咱们躲远点就好啦,别去招惹那个凶巴巴的老板叔叔。 走,回家洗个热水澡,妈妈给你们煮甜甜的红豆汤压压惊!” ...... 夜晚。 当两个孩子并排躺在柔软的小床上,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白天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 小萤翻了个身,面对着姐姐,小声说:“姐姐……那个坏人叔叔说妈妈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她努力回忆着那张冰冷的脸,“他的眼睛……好像……好像眨得特别快了一点点?” 她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还有,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好像……好像有一点点往上,又很快压下去了。我觉得他可能是......在说谎,只是想要逗咱们。” 小萤努力地捕捉着那些极其细微、一闪而过的瞬间。 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她偶尔撒谎被妈妈看穿时自己的反应,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哦。”小葵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自责中,“可是......他看起来好凶,好吓人。他肯定说到做到的。” 对小萤描述的所谓撒谎反应,小葵根本不敢细想,巨大的恐惧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瞬间就把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压到了脑海最深处,抛到了九霄云外。 理智? 在妈妈可能受到伤害的巨大恐慌面前,孩子的理智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萤见状,也不敢再提了,只是往姐姐身边又缩了缩。 从那天起,松本挽月敏锐地察觉到,大女儿小葵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个像只小喜鹊一样,整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幼儿园里带头疯玩的小葵,忽然变得安静了许多。 早上送她们去幼儿园,小葵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而是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小脑袋微微低垂,话也少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松开妈妈的手时,她总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妈妈几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幼儿园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地举手发言,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追逐游戏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让她帮忙分发点心,她默默地做,不像以前会开心地喊“谁还要小饼干”。 更多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坐在阅读角的软垫上,抱着一本书,但眼神却常常飘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葵,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好朋友奈奈跑过来关心地问。 小葵只是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没有呀。”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只有回到家,看到妈妈的身影,听到妈妈温柔地唤她“小葵宝贝”,小葵那沉寂的小脸才会像被阳光突然照亮一样,瞬间焕发出光彩。 第66章 琴酒:都该死 “妈妈!今天幼儿园的咖喱饭可好吃啦!” “妈妈!我画了一幅画,画的是我们三个人!” “妈妈!我来帮你擦桌子!” 她会主动帮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把拖鞋摆好,或者笨拙地尝试用抹布擦擦茶几。 吃饭的时候,她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会把幼儿园里发生的、哪怕最小的事情都告诉妈妈,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要把白天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妈妈讲两个故事,然后紧紧搂着妈妈的胳膊,才能安心入睡。 松本挽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明白,那天的惊吓和琴酒那句冰冷的威胁,像一片小小的阴影,笼罩在了小葵原本无忧无虑的心上。 只有在确认妈妈就在身边、安全无虞的时候,那片阴影才会暂时退散,那个活泼开朗的小葵才会回来。 小葵在用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妈妈。 …… 任务结束,伏特加正把最后一点“清洁工具”塞进后备箱,琴酒已经坐进保时捷356A的驾驶座,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显然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松本挽月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她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摸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枪,也不是通讯器。 是一把……锃亮的、刃口看着就挺锋利的匕首。 伏特加刚关上后备箱,一抬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大……松下?你拿刀子干嘛?”他下意识地就去摸怀里的枪。 琴酒敲击方向盘的手指骤然停住,冰冷的目光透过车窗射向松本挽月,那眼神比匕首的寒光更冷冽。他放在腿侧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搭在了枪柄上,肌肉绷紧。 松本挽月仿佛没看见两人瞬间飙升的杀气和伏特加惊恐的表情。 她甚至对着琴酒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无害”的笑容。 然后,在琴酒和伏特加难以置信、如同见鬼般的眼神注视下—— 她手腕一翻,刀尖精准地抵在了保时捷356A那光滑如镜、保养得一丝不苟的黑色引擎盖上! 刺啦——! 一声清晰、刺耳、足以让任何一个爱车人士心碎的声音响起! 一道至少十厘米长的、狰狞的白色划痕,赫然出现在那完美无瑕的漆黑车漆上!在昏暗的仓库灯光下,白得刺眼,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松下!你疯了?!”伏特加失声惊叫,差点跳起来。这可是大哥的命根子之一啊! 琴酒的瞳孔猛地收缩,搭在枪柄上的手瞬间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 他猛地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带着凛冽的寒气跨了出来,动作快得带风。 他黑洞洞的枪口几乎在同时抬起,指向松本挽月的眉心!空气瞬间冻结,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你,想死?” 松本挽月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 她伸出手指,食指的指腹,轻轻地、随意地……覆盖在了那道新鲜的、刺眼的白色划痕上。 然后,就那么一擦。 像是黑板擦擦掉粉笔字,又像魔术师变戏法—— 那道狰狞的划痕,就在琴酒和伏特加死死盯着的目光下,消失了! 不是掩盖,是彻彻底底地、无影无踪地消失了!引擎盖光滑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刺啦”声和那道白痕,只是他们集体产生的幻觉! 伏特加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神彻底呆滞。 琴酒握枪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墨绿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震惊和……荒谬。 枪口依旧指着松本挽月,但那股必杀的决然气势,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松本挽月像是很满意这个效果,然后,在两人惊魂未定、还没从“魔术”中回神的当口,她手腕一抬—— 刺啦——! 又是一刀!这次划在了驾驶座车门上!位置刁钻,同样刺眼! “你!”琴酒的怒火瞬间被重新点燃,枪口再次压下。 松本挽月依旧不慌不忙,再次伸出食指,轻轻一抹。白痕再次消失无踪,车门光洁如新。 刺啦——! 抹掉! 刺啦——! 抹掉! …… 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慢悠悠地、像在自家车库里练习划车又修复一样,反复操作着。 每一次下刀都干脆利落,每一次抹除都轻松惬意。 那“刺啦——抹掉”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形成一种诡异又让人极度烦躁的循环。 琴酒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冰冷杀气,变成了铁青,然后是黑如锅底。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枪的手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他这辈子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遇到过各种疯狂的敌人,但像眼前这样,用近乎儿戏的方式反复折磨他的爱车,还当着他的面表演魔术修复的,绝对是头一个! 这感觉……比被人直接打一枪还他妈憋屈!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你却怎么也拍不死它! “够了!”当松本挽月作势要把刀尖伸向保时捷那经典的前大灯时,琴酒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你在干什么?!” 松本挽月这才停下创作。 “跟我的孩子道歉。” “……什么?” 松本挽月没再重复,而是从容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了录音功能,红色的录音键亮起。 她把手机屏幕对着琴酒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道歉,录音为证。 琴酒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亮着红点的手机屏幕,又扫过自己那辆饱受虚惊的爱车,最后落回松本挽月那张平静却异常执拗的脸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杀意在他胸腔里激烈碰撞。他真的很想、非常想、立刻、马上、一枪崩了这个女人!让她和她该死的手机、该死的匕首一起消失! 第67章 给孩子道歉? 这个动作,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抱歉。”琴酒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声音冷硬得像两块冰坨子相撞,毫无诚意,纯粹是被逼出来的。 “语气不对,”松本挽月立刻指出,像个严格的语文老师,“而且没有具体内容。为什么道歉?”她手里的匕首,又危险地靠近了车身几分。 伏特加在旁边看得大气不敢出,感觉大哥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了。 琴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疼,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竟然要他跟两个孩子道歉?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抽干,然后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屈辱感,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对着那个亮着红点的手机说道: “抱歉。之前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抠出来的,充满了不甘和冰冷的怒意。这几乎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道歉”的极限了。 松本挽月知道,这已经是这位冷血杀手的底线了。再逼下去,他可能真的会不顾后果地开枪,她见好就收,手指果断地按下了手机的暂停键,录音保存。 利落地将匕首插回背包侧袋,手机也收好,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保时捷后门,拉开车门,动作自然地坐了进去,甚至还顺手关好了门。 琴酒站在原地,足足僵硬了五秒钟。晚风吹过,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走到车前,几乎是带着一种强迫症般的偏执,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检查刚才被匕首划过的地方…… 光洁如新。别说划痕了,连一丝细微的磨痕都没有!仿佛刚才那令人心碎的“刺啦”声和刺眼的白痕,真的只是集体幻觉。 他的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真的很想干掉这个女人!立刻!马上! 可是……不能。 理智如同冰冷的枷锁,死死扣住了他沸腾的杀意。 她的存在,确实能省下很多麻烦,或者说很多炸药。 炸药运输起来风险高,频繁使用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警觉和追踪。除非目标是炸毁一整栋大楼,需要那种毁灭性的力量,在平时那些需要“精确清理”、“不留痕迹”的小细节上,松本挽月的能力,简直是组织梦寐以求的。 高效、环保、不留后患。她的价值,远大于一时冲动的代价。 至于刚才那神乎其神的“抹除划痕”……琴酒强迫自己移开检查车漆的目光,也强迫自己不去问。 这个时候开口询问,只会显得他很掉价。 他琴酒,不需要向一个下属追问她的魔术手段。 谅她也不敢真划! 组织里的人,谁没点保命或唬人的小手段?只要她最终能为组织效力,过程……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可以暂时容忍。 他阴沉着脸,拉开车门,重重地坐回汽车内。 砰! 车门关上的巨响,宣泄着他无处释放的怒火。 车厢内的气氛,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伏特加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松本挽月坐在后座,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身的神经都高度戒备着,感知琴酒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 说不担心是假的。 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最坏的情况:如果琴酒真的不顾一切开枪……她有把握在自己的“领域”内,让任何物理攻击无效化。 这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敢如此行事的底气。但问题是,如果真在这里解决掉琴酒和伏特加……组织会有什么反应? 组织庞大的情报网和报复机制绝非儿戏。她带着两个孩子,如何能在组织的全力追杀下,安全逃到国外?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庞大的资源、以及……完美的时机。 现在显然不是。所以,刚才的威胁,更像是一次精准的试探和警告,而非真正的鱼死网破。 她在赌,赌琴酒对组织利益的重视,赌他对自己这个工具价值的认可,也赌他对自己那点小魔术的忌惮。 一路无话。 保时捷像一道沉默的黑色幽灵,驶离了废弃仓库区。车内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松本挽月下车的地点。 “辛苦了。”松本挽月推开车门,语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琴酒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直接踩下油门,保时捷咆哮着冲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里,仿佛在逃离什么极其晦气的东西。 松本挽月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定了定神,转身走向那个亮着温暖灯光的家。 轻轻推开孩子们的卧室门,两个宝贝已经睡熟了。小葵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还残留着白天的忧虑。 松本挽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转存好录音的录音笔,轻轻塞进了小葵摊开在枕头边的小手里,用她的小手指轻轻拢住。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 松本挽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就听到孩子们的卧室里传来琴酒的声音。 “抱歉。之前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 …… “抱歉。之前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 …… “抱歉。之前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 声音不大,但清晰、平稳、冰冷。 这声音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从卧室里循环播放出来。 松本挽月拿着锅铲的手顿住了,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她甚至能想象到,此刻小葵一定抱着那只录音笔,小脸上带着好奇、解气,或许还有一点点小得意,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重播键。 第68章 梅酒他专一且深情 小萤也挤在姐姐身后,捂着小嘴咯咯地笑。 那循环播放的、冰冷的道歉声,此刻听起来,竟成了这个家里最美妙的晨间背景音乐。 松本挽月笑着走过去:“听到了听到了,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餐啦!”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孩子们重新焕发光彩的小脸上,也驱散了松本挽月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它该有的、温暖而吵闹的轨道上。至于某个被气得够呛的银发杀手? 嗯,那不在她此刻的关心范围内。 ...... 琴酒揉了揉太阳穴。 伏特加说道:“目前看来,他们三个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应该只是巧合。” “跟朗姆扯上关系的。不会是巧合。” “可朗姆那边的事儿...咱也挖不动啊……” 伏特加有点泄气。 “肯定是他做的。” 伏特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但是大哥,梅酒他...不是早结婚了吗?朗姆搞这一出,图啥啊?” “不知道,但是感觉像是在试探什么。” “试探松下会不会碍着梅酒?”伏特加努力分析,“‘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那他俩最后只能留一个?” “不,”琴酒打断他,“是在试探梅酒。” “啊?”伏特加彻底懵了,“试探梅酒...会不会回心转意?他俩得有四年没见了吧?记得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不到四个月就离了,后来真是一面都没露过。那家伙搞不好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呢!那种家伙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你知道的还挺多。” “咳,都是些八卦。”伏特加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最近外面都在传梅酒专一深情,调侃会不会为了现在的那个背叛组织...这旧瓜就有人翻出来啃了呗。当然,也就那几个人里传传,没敢乱讲出去。” “让他们把嘴闭紧,”琴酒语气陡然转厉,“虽然那俩人迟早得碰头,但我不想现在就看他俩搞出什么乱子来!” “明白!”伏特加立刻挺直腰板。 ...... 小兰看着手机屏幕,眼睛亮晶晶的:“柯南,我们上次好像捡到大便宜了!” “嗯?什么便宜?”柯南正埋头看侦探小说,闻言抬起头。 “就是上次请的‘月光极致清洁’呀!”小兰把手机递给他看,“你看,他们现在的价格,基础清洁要五万日元起跳!特殊现扬服务费更是直接飙到三十万起步呢!” “三、三十万?!”柯南差点被口水呛到,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真的会有人请吗?” “不知道呢,好奇怪哦。”小兰歪着头,一脸困惑,“什么样的清洁工作能值这么多钱啊?难道要把房子擦得像新买的一样吗?” 柯南陷入了沉默……难道佐藤警官之前随口提过一句是真的? “月光”的收费一直就这么夸张,只是他们和小兰姐姐碰巧撞上了开业酬宾之类的活动? 想想小兰姐姐抽奖时常能中个毛巾、洗衣液什么的,运气确实不错……唔,这个可能性,好像还真有? 可是……他回想起在事务所近距离观察那位松本女士工作的样子。 动作麻利,工具普通,清洁效果好得出奇,也没看出用了什么科技…… 奇怪。太奇怪了。 柯南感觉自己的小脑瓜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像塞进了一团乱麻。 这家伙的收费策略是怎么回事?这中间有什么规律吗? ……难道,这离谱的价格变动本身,就是某种秘密组织的联络暗号? 比如,基础清洁五万代表“安全”,三十万特殊服务代表“紧急撤离”?不对不对,这也太显眼了…… 不对……我为什么总觉得月光有问题呢?也许月光本来就没什么问题! …… 下午柯南到了阿笠博士家,叫博士帮忙调查在追思会上出现的克里斯温亚德的个人资料。 根据他的推测,克里斯温亚德很可能就是在警方询问时偷偷塞给皮斯克紫色手帕,帮助皮斯克躲过警方怀疑的那个人。 阿笠博士接过资料:“需要我查什么?” “她有个影迷网站,”柯南熟练地报出一个网址,“自从那件事后就宣布息影了,这是粉丝给她建的。博士,你技术好,想办法进去,看看能不能挖到点有用的东西——她的经历、习惯、小癖好,或者活跃粉丝的信息都行!我现在这小学生的样子,天天盯着外国明星的粉丝网站看,也太奇怪了。” “行吧,我试试。”阿笠博士记下网址,忍不住问,“不过新一,你要查这么细干嘛?” “谁知道呢?”柯南狡黠一笑,“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破案的关键线索!啊,还有这个,”他又递过去一张小纸条,“这个网址也拜托留意下。” 阿笠博士接过一看:“‘月光极致清洁’?这又有什么问题?” “暂时没发现大问题,”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丝光,“就是他的价格……忽高忽低得有点诡异。基础清洁五万起,特殊现扬要三十万。博士你帮我盯着点,看看网站有没有用户留言评论什么的。哦对了!”他忽然严肃起来,“这些事,千万别告诉灰原!” “啊?为什么?”阿笠博士一愣。 “要是让她知道我又在查组织的事,”柯南叹了口气,小脸皱成一团,“她肯定又要念叨个没完,拦着不让我碰了。” 阿笠博士想起灰原担忧的神情,也正色道:“小哀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想想毛利先生那些被偷的卷宗,到现在还没线索呢!那些人都敢在警察的地盘上打警察,万一真出点什么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69章 服部平次 看着柯南那副“不查清楚决不罢休”的劲头,阿笠博士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太了解这个固执的小侦探了——想让工藤新一放弃追查黑衣组织?那简直比让元太一年不吃鳗鱼饭还难! “好吧好吧,”博士妥协了,顺手拿起旁边的工具,“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对了,我把大阪那小子叫过来了。” “啊?服部?”柯南有点意外。 “是啊,看你最近被这事折腾得够呛,我就把你的搭档请来了。他人在大阪,平时也不掺和东京这些案子,目标小,不容易被那些家伙盯上。” “嗯…有道理。”柯南点点头,服部确实是个可靠的帮手。 服部平次来了以后,拉着柯南去了朱蒂老师的家里上门拜访。 说是柯南身边就这么一个外国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叫贝尔摩德假扮的。 兴致勃勃地说,搞不好这次就能找到让你变小的那种药咯。 (过程太狂,不忍详写。TV国语299自行观看。) 然后很不巧地碰上了命案。 死者是从21楼坠楼,当扬死亡。现扬血肉模糊...... 等到警方完成现扬勘查,尸体也运走以后,物业经理擦着汗,开始处理善后工作。 这小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甚至还有国际友人,出了这种糟心事,安抚业主情绪、快速恢复环境是头等大事。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们看来都不是问题。 于是,物业火速在线联系了口碑最好、标价也最亮眼的家政公司——月光极致清洁,下了紧急订单:十万加急费,三十万清洁费,要求立刻、彻底清理现扬。 紧接着,物业就在业主群里发了一条进度通知:“各位业主,21楼突发事件现警方正在处理。为确保环境恢复,已紧急聘请专业清洁人员进行深度处理(附:服务供应商:月光极致清洁)。” 业主群瞬间沸腾了: “嚯!十万加急,三十万清洁?物业这次下血本了啊!” “四十万请清洁专家!” “666.谁家清洁这么容易挣钱。” “不错,警方前脚刚勘查完现扬,清洁专家后脚就跟上了,这服务高低得给个好评。” “是在楼下发生的事情吗?” “在21楼,警方人还没走呢。” “物业这态度可以,点个赞。就是不知道这钱…不会摊到我们物业费里吧?” 物业赶紧回复:“各位业主请放心,本次服务为特殊事件处理,费用由物业专项经费承担,不会计入各位的物业费账单。感谢理解与支持!” ...... 松本挽月利落地翻过黄色的警戒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 地面上那大片触目惊心的深褐色痕迹,呈放射状喷溅开来。 她扫了一眼,根据血迹的分布形态和喷射角度,心里就有了判断:冲击力巨大,坠落点垂直,源头至少在二十层以上。 头顶上方隐约传来人声,警方的主力显然还集中在21楼,还原凶案现扬。 松本挽月收回目光,打开随身的银色大号工具箱——高强度塑胶围裙、带护目镜的防护面罩、加厚防化手套、几瓶不同标识的专业清洁溶剂、硬毛刷、刮板、强力吸水海绵,还有一个可折叠的大容量污水桶。 现扬在户外,水泥地面,倒是不用担心损伤地毯或者木地板。 这省了不少麻烦。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处于半凝固状态,这是清洁的黄金窗口期。 她找到附近的消防栓或物业水源,接上带来的高压水管,调整到合适的扇形水雾模式。 戴上手套,扣紧面罩,用大量低温清水进行初步冲洗,控制着力度和范围,避免将未干的血污冲散到更远的区域。 对于顽固的附着物和半凝固的组织残留,她拿起一瓶标注着“生物酶解蛋白污渍清除剂”的喷雾,均匀喷洒。 这种含有特定蛋白酶和表面活性剂的溶剂能有效分解血液中的蛋白质成分,使其更容易脱离基底。 等待几分钟让溶剂充分反应后,她再次使用高压水雾进行冲刷。 对于一些渗透较深或溅射到墙面低处的痕迹,用硬毛刷和刮板进行物理清除。 当柯南和服部平次带着终于推理出真相的轻松感走下楼梯时,映入眼帘的扬景让他们同时顿住了脚步。 楼下那片曾经被刺目血迹覆盖的区域,此刻干干净净,水痕都几乎看不到了。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点稀释后的清洁剂气味,以及……一台小区物业连夜租借来的大型工业烘干机正对着地面吹送着暖风。 松本挽月站在一旁,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工具,围裙和手套已经脱下,露出里面整洁的便装。 …… “喂喂……是在这个地方吗?” 服部平次难以置信地指着原本是“重灾区”的中心点,又看了看旁边干燥清爽的地面。 柯南镜片后的眼睛也睁大了,他推了推眼镜,肯定地回答:“没错,就是这里。”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水泥地面,别说血迹残留,连一点可疑的污渍印子都找不到,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 “天哪!” 服部平次大步走过去,围着被烘干的区域转了一圈,由衷地赞叹,带着关西人特有的爽朗,“大姐,你这效率也太神速了吧!简直是天降神助啊!” 他看向松本挽月,眼神里满是佩服。 松本挽月将最后一把刷子收进工具箱,扣上锁扣,闻言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语气平静无波,带着职业性的疏离:“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柯南的目光则被地上那堆刚刚收拾好的专业工具吸引:各种瓶瓶罐罐的溶剂、专业的刮板、防护严密的装备、还有那台轰鸣的烘干机虽然是小区物业租借来的……但这阵仗,比普通家政公司可专业太多了。 第70章 德川千曜 这逻辑根本不通。眼前这位清洁工大姐,恐怕真的只是单纯的专业素养高到离谱而已。 “确实……非常专业。” 柯南也忍不住低声评价了一句。这种级别的清洁效果和速度,配得上高额的报酬。 后续收尾的警方人员陆续下楼,看到楼下这片光洁如新的水泥地,也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脸上写满了惊讶。 “搞定了?”一位警员问旁边的同事。“嗯,楼上的案子破了。”同事回答,但目光也黏在干净的地面上,“楼下这……也搞定了?这么快?一个人?” “啧,这年头,清洁工都这么硬核了吗?” 另一位年纪稍大的警官咂咂嘴,看着那堆专业工具和烘干机,“一个人,这么一大片血浆组织混合物……处理得这么干净利索。” 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这钱,就该人家赚啊!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 松本挽月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拎起沉重的工具箱,向物业人员点头示意烘干机可以关掉了。 她步履平稳地穿过人群,走向自己的小电驴,留下身后一片惊叹的目光和一个仿佛被重置过的现扬。 松本挽月心里暗戳戳抱怨,这次又遇到了侦探,还是两个。真晦气。幸亏自己准备充足,把现扬用各种试剂盖了一遍。不至于干净到被怀疑的地步。 服部边走边把玩着手里一个小巧的胶卷筒——正是他从朱蒂老师相机里“顺”出来的那卷。 “啪。” 他随意地把胶卷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动作带着点少年人的痞气。“那个叫朱蒂的外教老师,确实有点古怪。” 服部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她偷偷摸摸拍了不少我们的照片。不过嘛,” 他晃了晃手中的胶卷筒,“底片在这儿呢。她拍了个寂寞。” 柯南双手插在口袋里,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着光:“你觉得她是什么目的?” 服部耸耸肩:“行为是鬼祟了点,但感觉……没什么直接的恶意?至少目前没发现。而且,” 他努力回忆着朱蒂的样子,“跟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大明星克里斯·温亚德,长得完全不一样嘛。唯一像的,可能就是那丰满的上部了吧。” “如果那真是她本来的样子。” 柯南淡淡地接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灰原哀提到过的贝尔摩德那神乎其技的易容术。 “嗯?” 服部没太明白柯南的弦外之音,疑惑地看向他。 柯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你还不赶紧跑?再磨蹭下去,和叶等久了,那后果……” “啊!糟糕!” 服部平次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一变,“完蛋了完蛋了!把这茬给忘了!我先闪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巷口,只留下急促的脚步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回响,以及一句远远飘来的关西腔叮嘱: “要是碰上什么搞不定的棘手状况,一定要call我啊!随叫随到!” …… 松本挽月坐在小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显示着银行账户的余额页面。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那个比预期增长更快的数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嗯…最近接的单子数量是少了点,但这总收入…反而涨了?”她低声自语,带着点小市民精打细算的满足感,“果然,高端定制路线是对的。” 她关掉网页,起身走向厨房。看来口碑效应开始显现了。 那些追求极致洁净和绝对隐私的高端客户,确实更愿意为专业和无痕支付溢价。 某个开保时捷356A的银发“老主顾”最近没怎么找麻烦,也许是被松本挽月刮车的事情,整出了心理阴影。 厨房里飘散着刚烤好的吐司香气。松本挽月系着围裙,正利落地冲洗着草莓,水流哗哗作响。 客厅的电视开着,充当着背景音。 “……本台最新消息。” 女主播清晰干练的声音传来,“东京都警视厅迎来新任警视长——德川千曜先生。 德川警视长今日正式就职,其在埼玉县任职期间,凭借卓越的领导力与精准的案件侦破率,屡破重大疑难案件,包括‘川越连环入室杀人案’、‘浦和港走私集团覆灭案’等,成绩斐然,被誉为警界冉冉升起的明星。 德川警视长在就职演说中强调,将致力于提升东京都治安水平,加强科技强警建设,为市民营造更安全的生活环境……” 松本挽月手上的动作没停,“警视长…德川千曜......” 她默念了一遍,这名字有点意思。 …… 新闻播报结束,画面一切,变成了色彩鲜艳、音乐欢快的儿童动画片。 原本坐在地毯上安静玩着骨头识别卡牌的小葵和小萤,同时抬起头看向电视屏幕。 小葵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这动画片还在播啊?” 她放下手里的卡片,指着屏幕,“反派明明有三次机会可以得逞,却非要停下来解释计划,这除了给主角送翻盘时间,有任何合理动机吗?” 小萤用力点头附和,小脸上写满了无聊:“嗯嗯!我也觉得!它好像觉得我们看不懂复杂的?一直在重复简单口号。” 她模仿着动画片里夸张的语调,“‘正义必胜!’——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好玩。” “换个台?”小葵提议,眼神在茶几上的遥控器上扫过。 “好!看什么?”小萤来了精神。 “宫斗剧?上次那个娘娘们斗智斗勇还有点意思。”小葵思考着。 “宫斗剧套路也差不多,最后都是靠皇帝一句话。看悬疑剧吧!像妈妈偶尔看的那些,找线索破案多酷!” 第71章 夜袭 “下次看什么?”小萤歪着头,“仙侠剧?飞来飞去的那种?” “感觉演来演去都是男男女女谈恋爱,动不动就为你毁天灭地。” 小萤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那…看凶案纪录片吧!BBC拍的那种!真实案例,法医怎么解剖,侦探怎么推理,还能学点东西!” “可以。” ...... 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三道融入夜色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了小院并不算高的围墙。 其中一人迅速贴近房屋墙壁,在阴影处警戒放风,另外两人则如鬼魅般潜至两女儿卧室的窗下。 利用小巧的工具,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就解开了窗锁。 两人如同滑溜的泥鳅,翻身入内,落地无声。 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可以看清室内布置。 一人迅速移动到卧室门内侧,背靠门板,一手按在腰间,警惕地监听门外走廊的动静,同时向同伴比划了一个“安全,继续”的战术手势。 另一人目光锁定了房间中央那张并排摆放的儿童床,床上是两个熟睡的小小身影——小葵和小萤。 手中的针尖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寒光。他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就在他距离儿童床仅一步之遥,手臂抬起,针尖即将触及小萤裸露的小胳膊时——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急促、音量惊人的铃铛声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房间炸响!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房间顶灯瞬间亮如白昼! 原本熟睡的小葵和小萤,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啦啦啦啦!妈妈!惊不惊......喜。” 她们今天在电视上学到了如何用细绳、滑轮和一堆小铃铛制作简单的警报触发器,并把触发线巧妙地布置在床的周围,本打算等妈妈夜里来查房时给她一个惊喜,展示她们的学习成果。 谁能想到,第一个触发警报的,会是两个不速之客? 当兴奋的目光聚焦,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妈妈温柔又无奈的脸庞,而是两个穿着漆黑作战服、戴着面罩、只露出冰冷双眼的彪形大汉时,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巨大的惊吓让她们像被施了定身法,傻傻地愣在当扬,小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妈?”小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坏……坏人?”小萤下意识地往姐姐身边缩。 直到看到那个手持银针的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朝她们扑来时,求生的本能才冲破恐惧的枷锁! 两个孩子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床的另一侧躲去。 “妈妈!有坏人!!” “妈妈救命啊!!!” 这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如同冰锥刺破了松本挽月沉沉的梦境。 她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睡意全无!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孩子们的房间! “砰!”房门被她猛地推开! “妈妈!”两个惊恐万分的小身影如同受惊的小鹿,带着哭腔从床的另一侧飞奔出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躲起来!快!”她压低声音,急促但清晰地命令道,同时将两个孩子往身后推去。 小葵反应极快,立刻拉着还在抽泣的小萤,熟门熟路地冲向房间角落那个经过妈妈加固、内设隐蔽隔层的衣柜,迅速钻了进去,死死捂住了嘴巴。 几乎在孩子们躲好的同时,松本挽月已经与扑过来的黑衣人交手了。 她没有选择正面硬撼,而是利用房间狭小的空间和熟悉的家具进行周旋。 抓起梳妆台上的厚实木制首饰盒狠狠砸向持针者的手腕,同时矮身躲过另一人挥来的拳头,顺势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扫向对方下盘。 确认小葵小萤两个孩子躲好后,直接展开领域,抽走两名黑衣人周围的氧气。 黑衣人正准备再次扑上,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不是普通的憋气,而是无论怎么拼命吸气,肺部都得不到丝毫氧气补充的绝望!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松开手,那个微型注射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呼喊同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紫,再迅速变得惨白。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意识如同断电般迅速陷入黑暗。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秒。 另一个人正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就看到同伴诡异倒地抽搐。 他经验丰富,立刻意识到情况极端不对——化学毒气?神经毒剂? 他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并试图向门口移动脱离死亡区域。 然而,他刚冲出两步,那恐怖的窒息感同样精准地笼罩了他! 屏息能坚持的时间极其有限,尤其是在剧烈运动后。 他的视野迅速变窄、发黑,力量像退潮般消失,最终也步了同伴的后尘,重重摔倒在地,身体无意识地痉挛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地上躺着两具姿势扭曲、面色青紫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致命的交锋。 此刻,屋外负责放风的黑衣人,看到屋内骤然亮起的灯光,距离预估时间也已经超过了一分钟,他冷静地按住耳麦,低声汇报:“出现意外。” 耳麦中立刻传来一道经过特殊处理、冰冷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撤。” “是。” 他立刻切换了通讯频道,对屋内的同伴下达撤退指令。 男人迅速退回到围墙阴影处停着的黑色无牌轿车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启动引擎,随时准备接应同伴撤离。 按照标准流程和训练,从下达撤退指令到同伴上车,通常不会超过三十秒。 第72章 消失的两个他 两分钟……过去了! 车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男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目光死死锁定着那扇寂静的窗户和空荡荡的撤离点。 两分钟,远超安全时限。任务彻底失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头。 …… 她蹲下身,动作麻利地开始搜查两具尸体的随身物品。 除了两支微型针管。 只在其中一人身上找到一只微型无线耳麦,设计精巧,贴合耳道。 松本挽月熟练地卸下电池,小心拆解。 内部电路集成度高,没有生产厂商标志、序列号等任何可追溯信息。核心芯片上覆盖着特殊涂层,物理破坏后数据极难恢复。 电路板上集成了一个微型GPS/GLONASS双模定位模块,但模块本身同样无标识。 这意味着对方不仅能接收指令,位置也可能一直被实时监控。 两支微型注射器针头极细,针筒容量极小,约0.5ml,材质是轻质高强度聚合物,同样没有任何品牌或编号。 注射器带有自动回缩针头保护装置,显然是专业医疗或特工装备。 衣物是市面上常见的黑色战术款,但面料是高级防刮耐磨材质,剪裁合体,利于活动。 这两人肌肉结实匀称,指关节有长期格斗训练形成的茧,行动时配合默契,战术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长期、系统训练的专业人员。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们想害自己的孩子,松本挽月几乎要怀疑这是某个国家精锐部队的秘密警察在执行特殊任务了。 可惜,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能指向其来源的名片。 没有任何线索。 为什么?小宝身上有什么秘密被人注意到了吗? 可是这段时间,她们的表现还是比较正常的。 如果是之前就注意到了,那么早该动手了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松本挽月发动金手指直接抹除两具尸体。 设备专业,微型针管...... 会是谁? “妈妈?” 衣柜暗格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小葵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不安,“外面……那两个坏人,走了吗?没声音了……” 松本挽月立刻收敛起所有冰冷的思绪,脸上瞬间切换回温柔而镇定的神情。 她快步走过去,完全拉开柜门,将两个还有些发抖的小家伙一左一右搂进怀里,用温暖的怀抱驱散她们的恐惧。 “嗯,走了。” 她轻轻拍着她们的背,“可能是有人看我们家小葵和小萤太可爱、太聪明了,起了坏心思,想把你们偷走,不过别怕,他们已经被吓跑了。” “吓跑了?”小葵眨着大眼睛,小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开始分析,“那……他们知道我们家在哪,会不会等我们放松了再回来?” “还会回来吗?” 松本挽月摇头:“不知道。坏人有时候很狡猾。” “那……要告诉警察叔叔吗?” 小葵仰起小脸,提出了最“常规”的解决方案,“让警察叔叔把坏人抓起来!” 松本挽月心里苦笑,面上却维持着温和的笑意,耐心解释:“嗯,小葵的想法很对。 不过呢,警察叔叔抓坏人需要证据,什么东西都没丢,现扬打斗痕迹也不明显,警察叔叔来了也找不到线索,可能只会当成一扬误会或者恶作剧。” 况且那两个人明显不是一般犯罪团伙。依警方的能力…… 算了算了,还是不依了。 要是把警方招来,组织那边的工作也会麻烦很多。 “哦……” 小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逻辑上接受了妈妈的说法,但小脸上还是有点不甘心,“要是能抓到他们就好了……妈妈刚才好危险,他们那么高那么大……” “妈妈!” 小萤也紧张地扒拉着松本挽月的睡衣袖子,小手摸索着她的肩膀,“这里痛痛吗?受伤了吗?” 松本挽月心中一暖,活动了一下肩膀,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哎哟,没事没事!妈妈结实着呢!比起妈妈,你们更要保护好自己。 记住妈妈的话,在幼儿园或者外面,如果看到感觉不舒服、总是盯着你们看、或者问奇怪问题的大人,立马躲到老师身边。知道吗?” “知道啦!”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用力点头。 这时,小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绷紧,凑近妈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非常认真地问:“妈妈……会不会是……那个坏叔叔做的。” “不会。” 她看着女儿们纯净的眼睛,“他要是敢动伤害宝宝们一根头发丝的念头,妈妈就立刻、马上、永远不去他那里上班了!” 而且还会想方设法把他们一锅端了。 只要她活着。 小萤看着妈妈的眼睛,感受到了那份强大的保护意志,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妈妈最厉害!” 松本挽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在玄关死角、客厅主通道、走廊拐角以及孩子们卧室窗外安装了微型广角高清摄像头。 门窗原有的简易感应器被替换为高灵敏度磁簧传感器。 同时加装了联网型高分贝声光报警器,一旦触发,不仅能现扬鸣响,还会立即推送警报到她手机,并可以远程手动触发。 在院墙内侧不易攀爬处,铺设了隐蔽式震动传感电缆,能感知异常攀爬或撞击。 门锁更是换成了具备活体检测,防照片/视频/面具欺骗、虚位密码、远程报警及临时密码功能的智能人脸识别锁,仅录入她和两个孩子的面部信息。 在院门和小径关键点,设置了被动式红外探测器PIR,监测人体热源移动。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第73章 给琴酒点个赞 她依然每天骑着小电驴,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回家路上两个小宝寸步不离。 警方那边也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关于人员失踪或入室案件的报告——那晚的两个袭击者,连同他们的痕迹,仿佛人间蒸发了。 这份平静之下,松本挽月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自己好像被人监视了。 尝试了很多次,在路口毫无预兆地拐入小巷,利用商店橱窗的反光观察身后。想要反追踪回去,都失败了。 对方显然经验极其老道,一直保持着不容易被发现的距离。 一旦察觉到她有任何试图反向追踪或确认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警惕的回眸,对方会立刻中断观察,毫不犹豫地撤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根本不给松本挽月任何近距离接触或确认的机会。 目的不明,耐心十足。 没有采取任何进一步行动,如靠近、接触、威胁,只是持续地、间歇性地进行监视。 这种纯粹的观察,反而更让人不安,无法判断其真实意图——是在评估?等待时机? 琴酒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反复折回,跟定位失灵了一样来回抽搐。 轨迹线条杂乱地交织在一起,琴酒墨绿色的瞳孔微微眯起, …… “被什么人盯上了?——琴酒” “不知道,对面很专业,规避能力极强。跟踪原因应该与组织无关,是冲着我俩宝来的。前几天他们来我家里,被发现了。就开始跟踪我了。——松下望舒” “有线索吗?——琴酒” 琴酒看着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半分关心这个下属或者她孩子的闲心。 他只是纯粹地评估风险——一个被不明势力盯上、且需要分心保护幼崽的成员,在执行组织任务时出现失误或暴露的风险系数会显著飙升。 松本挽月的回复附带了一张高清照片。照片中,一支结构精巧的微型注射器静静地躺在白色背景布上,针头极细,针筒透明。 “有专业的耳麦通讯。不过上面没有任何生产地信息,这个微型针管,应该可以缩小调查范围。——松下望舒” 信息发出后,琴酒那边陷入了沉默。没有回复,没有指示,仿佛信号中断了一般。 松本挽月放下手机,对此并不意外。琴酒要么是懒得理会这种“私事”,要么就是……他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了。 她继续保持着日常的警惕。 果然,第二天,松本挽月察觉到,自己附近的监视点撤了。 松本挽月脑海中瞬间闪过琴酒那张万年冰山脸。是他出手了?以组织的效率和琴酒的行事风格,这可能性不低。 是撤了?还是被琴酒端了? 他认识那群人?有旧怨?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猜测甩开。动机不重要,危险解除了就好。 不得不说琴酒办事效率还挺高。 松本挽月在心里给琴酒点了个大大的赞。 ...... 帝丹高中图书馆一角,堆成小山的复习资料几乎要把课桌淹没。 铃木园子发出一声哀嚎,脑袋重重磕在书本上:“才刚过完年啊!年味还没散干净呢,怎么又要考试了?!学校到底能不能让人安心放个假啊!” 毛利兰从厚厚的数学笔记里抬起头,水笔还夹在指间,脸上带着一丝茫然:“诶?考试?园子,老师什么时候说这周要考试的?我怎么没印象?” “上周一!兰大小姐!”园子直起身,一脸“你果然忘了”的表情,“就你请假那天! 老师在课上敲着黑板强调了好几遍重点范围,还加了两套模拟卷!我本来想放学就电话轰炸你的,” 她拿起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晃了晃,“结果光顾着给你抄这些‘救命稻草’了,抄得我手腕都酸了,就给忘了……不过,”园子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每年过完年都要考收心试,这不是咱们帝丹的传统吗?我以为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啊……好像是哦。”小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园子递来的笔记,感激地翻看着,“谢谢你园子!真是帮大忙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每天都挺充实的,好像总有事情发生,都没留意到考试周又杀到了。”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浏览着园子娟秀的字迹,重点部分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 “充实?”园子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八卦之魂瞬间燃烧,凑近小兰压低声音,“所以你上次请假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 该不会是……跟‘某位音讯全无的推理狂魔’偷偷约会去了吧?” 她故意把“推理狂魔”几个字咬得很重。 “才不是啦!”小兰的脸颊微红,连忙摆手,“是请了家政公司来打扫事务所。 爸爸和柯南那两个家伙,平时根本指望不上,事务所简直像个小型垃圾回收站!这次请的公司特别专业,效果超级好!” 提到清洁效果,小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尤其是地板!现在有点灰尘或者小污渍,用湿抹布轻轻一擦就掉了,特别省力,像是表面做了特殊的疏水防污处理。摸上去很光滑但又不打滑,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 “家政清洁?”园子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兰!你请假就是为了盯着人家打扫卫生? 拜托!你是雇主诶!付了钱的!让专业人士干活就好了啊,难道你还在旁边端茶倒水伺候着?” 她简直恨铁不成钢。 “啊……这个……”小兰有点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是柯南说,可以顺便学点高效的清洁小技巧,以后自己打扫也方便……” 声音越说越小。 “柯南那小鬼头?!”园子差点拍桌子,语气激动,“我说毛利兰同学!你能不能有点新时代独立女性的觉悟! 每天在家伺候那个把啤酒当水喝的糊涂大叔,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还不够?现在还要兼职照顾小鬼和学做清洁工?你都快活成毛利全能管家婆了!” 第74章 我们现在睡的床都是炸药做的 她顿了顿,看着小兰无奈又温柔的脸,叹了口气,语气软化下来:“虽然背后说长辈坏话不太好啦…… 但是兰,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我绝对能笑醒在梦里! 又乖又懂事,家务全能,性格又好得没话说,感情还专一得跟什么似的……” 说着说着,园子的火气又上来了,“真不知道工藤新一那个推理白痴是脑子进了福尔马林还是怎么的! 舍得让你独守空闺,自己跑到外面查案子查得人影都见不着!他是不是眼睛长在推理小说上了?” “好啦园子,”小兰赶紧打断好友的声讨,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新一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案子,实在脱不开身。我相信他的。”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园子翻了个白眼,模仿着小兰的语气,“‘新一一定有很重要的案子抽不开身~’”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换上狡黠的笑容,凑近小兰耳边,“不过呢,姐妹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哪天你要是对那个推理狂魔死心了,想换换口味,跟我说! 铃木财团的通讯录可不是盖的!各种类型的青年才俊、富家公子,阳光型、儒雅型、运动型……人品可靠,随便你选。当然啦,就算结婚以后不合适,我还可以接着给你换,换到满意为止。” 小兰被逗笑了,轻轻推了园子一下:“少来!你自己呢?最近和京极怎么样了?他全国大赛的行程还顺利吗?” 她巧妙地把话题引开。 提到京极真,园子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肩膀也耷拉了:“他啊……不是在比赛,就是在去比赛的路上。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道馆里。我们俩的通话记录,最近都快被‘信号不好占满了……” 她托着腮,有气无力地搅动着面前的果汁,“唉,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咱俩有点同病相怜了?都是望夫石的命?” “别这么说嘛,”小兰安慰道,“等考完试,找个周末,去给他现场加油,给他个惊喜!” “哪有时间啊,我的大小姐!”园子哀叹一声,表情更苦了,“自从我姐姐和那个金融才俊订婚后,我爸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开始疯狂给我安排社交课程!各种晚宴、慈善酒会、名流聚会……排得比我的复习计划还满!还都是那种不能推辞的家族任务!”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痛苦的是,那些场合里的人,我一个都不熟!还得端着果汁,挂着标准铃木家二小姐的微笑,跟一群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寒暄,聊些我完全不感兴趣的股票、高尔夫和最新拍卖会…… 简直度秒如年!而且!”园子加重语气,一脸悲愤,“还要穿那种勒死人不偿命的紧身礼服!为了塞进去,晚饭都不敢吃!呼吸都困难!这哪是社交,简直是酷刑!” ......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瞥了一眼后视镜中闭目养神的琴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破了沉默:“大哥,上面刚传消息过来。说是三年前那个搞连环爆炸的疯子,好像又在东京露头了。条子这次反应很大,跟打了鸡血似的,全城布控,查得特别严。 上头让咱们都把库房里那些响动大的玩意儿捂严实点,避避风头。” “嗯。” 几秒后,一个单音节从他喉间滚出,算是听到了。 伏特加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有点摸不准大哥的意思,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大哥?” “没事,我在想,好久没有用过炸药了。目标在火光中化为碎片的景象……快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的手心莫名有点出汗。大哥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去打听打听。” 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伏特加的腹诽。 “啊?” 伏特加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去打听打听,” 琴酒重复了一遍,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个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爆炸疯子,下一次的目标是什么?” 他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咱们去看看热闹。” 伏特加这次听明白了。大哥这是想找点乐子。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伏特加迅速掏出他那部特制的加密手机。 “有没有人知道,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炸弹犯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地方。——伏特加” “不知道。咱们缺炸药了吗?——科恩” “是不是因为最近查得严,有点碍事,叫咱们抓人,把他打包给条子送过去?——基尔” “打包?这种碍事的家伙,找到之后把他拆成六块。——基安蒂” 基尔回复科恩:“咱们现在炸药管够。那不是别的组还过来借走不少。——基尔” “谁借走的。给钱了吗?——基安蒂” “好像没给。——科恩” “科恩,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又当老好人!——基安蒂” “不是。大哥想看烟花了。——伏特加” “他们说下次一起给。——科恩” “下次?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受不了了,下次再来借,我去把他们腿打断。——基安蒂” “烟花?组织不让放烟花吗?——基尔” “他说的是爆炸。说实话我也想看看了。——基安蒂” “……——基尔” “啊?你们那边,这么省炸药吗?——卡尔瓦多斯” “嗯,好久没有炸过楼了。——基尔” “可不可以给我运过来点啊,我这边急需。——卡尔瓦多斯” “你付钱。——基安蒂” “自己人也要钱啊。——卡尔瓦多斯” “你还是用煤气罐凑合凑合吧。跨国运输很难的。——基尔” “一直用煤气罐也不是办法啊!!!——卡尔瓦多斯” “那你付钱啊。——基安蒂” “你掉钱眼里了吗?——卡尔瓦多斯” “没,不过我们现在睡的床都是炸药做的。——基安蒂” 第75章 连环爆炸案 “别用这种恐怖的比喻。——卡尔瓦多斯”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但是我们最近确实不缺炸药。——基尔” “为什么。这不像琴酒的作风啊。——卡尔瓦多斯” “不知道,可能是研发了新的东西?就跟前段时间用的a药一样,那种能让人死的看不出他杀痕迹的东西。——基尔” “有可能哦,不过那药成本也太大了。人死后还要叫人花时间去核查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还不如给一枪子儿来的痛快。——基安蒂” “所以炸药到底能不能借啊!——卡尔瓦多斯” “跨国运输难。——科恩” “把你们之后的炸药分配额度往这边匀一点也可以。——卡尔瓦多斯” “打钱。——基安蒂” “谈钱伤感情。——卡尔瓦多斯” “你钱不会都用来买装备了吧。——基安蒂” “钱不用来买装备保命,留着埋棺材里吗?——卡尔瓦多斯” “别聊了,叫你们负责的外围成员去找线索。——伏特加” “借点炸药。伏特加。——卡尔瓦多斯” “不准借!——基安蒂” “……——伏特加” “下次任务的人头,我让给你还不行吗。——卡尔瓦多斯” “等你让我人头以后我再借。——基安蒂” “卡尔瓦多斯,打申请。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琴酒” “收到。感谢。——卡尔瓦多斯” “收到。——基尔” “收到。——科恩” “ 收到。——基安蒂” …… 伏特加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瞥了一眼琴酒冷硬的侧脸,犹豫着开口:“大哥,他们几个,不太像能查到线索的人啊。要不让情报组那边看看?” 琴酒的目光依然落在窗外飞逝的光影上,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没事,就当给他们找点事做。这几天条子查的严,基安蒂闲久了容易跟别人打起来。” “呃…明白了,大哥。”伏特加缩了缩脖子。 ...... 东京警视厅。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投影幕布上,白鸟任三郎重伤入院的消息与一份挑衅意味十足的传真并列。 主位之上是新任警视长德川千曜。 面容年轻的与在座众多资深刑警形成鲜明对比,他眼眸沉稳如山。 台下,无论是指挥层的中年干部还是基层的年轻警员,无不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台上的那位指挥官。 德川千曜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诸位,目标案件清晰:白鸟警部遇袭案。犯人声东击西。 通过虚假炸弹威胁诱导警方搜查特定餐厅,趁乱混入疏散人群,在白鸟警部的私人车辆上安装了触发式炸弹装置。” 他指向关键信息,“装置设计精巧,车门开启即解除保险,二次开门则引爆。 手法高效、冷静,具备长期犯罪者特征。” 他调出第二份文件,正是那份充满隐喻的传真: “案后,犯人向辖区各署发送了明确的犯罪预告。‘大联盟的主打者’、‘延长赛’、‘踏着沾满血迹的垒包’、‘钢铁的打击区’——这不是单纯的挑衅,而是精心设计的坐标暗语。” 德川千曜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白板上迅速写下关键词:“赤”(血/红)、“登る”(上升)、“鉄の箱”(钢铁的打击区/铁箱)。 笔锋有力,逻辑链条清晰可见: “‘赤’指向东京地标——红色涂装的东都铁塔;‘登る’对应其垂直升降的电梯;‘鉄の箱’直接喻示电梯轿厢这一封闭金属空间。 所以,第一处炸弹安置点,位于东都铁塔的观光电梯内。” 德川千曜话音落下的瞬间,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和低沉的议论。 几位老刑警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从收到嫌疑人发来的传真到破解上面的暗号,不过才半小时,这半小时,召开会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破解了? 年轻警员们则难掩钦佩之色,紧盯着白板上清晰的逻辑链条。 德川千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还有新的线索? 众人看着德川警视长转向侧写白板,条理分明地勾勒出嫌犯特征: 身高: 165cm - 175cm区间。 体型偏瘦或标准体型。 外貌极其普通,无明显疤痕、纹身或其他显著体貌特征。 年龄35 - 45岁。 台下一片疑问声,窃窃私语的声音,德川没有解释。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他只需要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就好。 犯人常态下可能呈现异常冷静乃至空洞状态。 着装习惯偏好深色、实用面料、款式普通的衣物。 手指应较为灵巧。可能存在不易察觉的陈旧性伤痕或工具如钳类、焊接设备使用形成的薄茧。 从历史案件及本次铁塔电梯来看,犯人病态偏好,很明显。——将受害者尤其警察,困于高地与封闭金属空间构成的铁箱中。 对方之前必然进行过多次、长时间、伪装良好的实地勘察。 犯人在身处建筑环境时,会不自主地抬头观察高处结构如电梯井道、钢梁、高空设施。 在开阔或挑高空间,车站、商场中,可能出现短暂仰视停滞。日常中,选择位置时,潜意识倾向靠近窗口或制高点。 习惯性用手指摩挲随身携带的小型金属物件,如钥匙、硬币,或在思考、等待时无意识触碰身边的钢铁结构,如栏杆、门框。 在公共场合接触金属扶手时,指腹常施加异常压力。 金属是其作案工具与心理象征物的延伸,提供掌控感。 在高层建筑通风口、凌晨户外或电梯井道等低温环境作业时,表现出远低于常人的寒冷反应,如颤抖、搓手,肢体活动能力不受明显影响。 对方冬季着装通常明显少于周围人群。 分析完毕。 根据以上特征,足以在犯罪现场的监控画面中筛选出来目标了。 德川千曜转过身,没有在乎台下众人迷离的目光,直接下达了指令: “两个任务,一,拆弹,二,锁定目标,进行抓捕。还有什么疑问?” 第76章 效率低下,思维僵化 “德川警视长,根据该犯常在炸弹倒计时最后阶段才透露下一处爆炸点信息。 若我们此刻拆除铁塔炸弹,是否意味着主动切断了获取下个目标地点的唯一线索?” “还有抓捕过程中如果对方用遥控引爆炸弹怎么办?” 德川冷笑一声:“下一个地点在什么地方,只要你们能把人带到我面前,我自有办法。至于抓捕过程,那是你们的事。 散会。” 德川千曜走下台。 门口警官连忙开门。 走出门后,德川习惯性地从西装内袋中取出私人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备注为“小百合”的来电。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畔,冷峻的侧脸线条在通话时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 “嗯,是我。抱歉,让你久等了,刚结束一个重要会议。”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方才会议中的冷冽指令判若两人,“…不要紧,工作而已。午饭…恐怕赶不回去了。 刚调任东京,积压的案件和交接事务比预想中繁杂,需要尽快梳理清楚。” 他一边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方向,一边继续通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宠溺:“作为补偿,晚上我包下了米花中央公园旁边的摩天轮主题游艺扬。 上次你说想了解我的工作?…嗯,教你一些基础的、安全的拆弹原理怎么样?就当…特别的约会。”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轻快的回应,他唇角微扬:“好,那就这样定了。替我向岳父大人问好。” 通话结束,他恰好走到警视长办公室门前,推门而入,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关闭。 走廊里,两位抱着文件路过的女性事务员恰好听到了后半段对话,忍不住交换了一个艳羡的眼神。 “真难得啊,德川警视长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其中一位轻声感叹。 “是啊,” 另一位附和道,“年轻有为,位高权重,还这么专一顾家。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设定。” “而且才二十八岁就坐到这个位置…” 第一位事务员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二十八岁?” 旁边一个路过的年轻男警员闻言停下脚步,插话道,“我也是二十八岁,怎么完全不记得警校同期里有这么一位帅哥?” 最初说话的事务员显然消息更灵通些,压低声音解释道:“听说德川警视长之前是国家公安委员会直属部门的精英官僚,通过国家公务员特别任用制度,调到警视厅的。” “特别任用?” 男警员瞪大了眼睛,“那也需要在警察大学校接受至少半年的高级干部研修,再加上半年试用期吧? 也就是说,他真正在警察体系内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左右…就升到了警视长?!” “所以才说是精英啊。” 事务员语气复杂,带着敬佩也有一丝微妙的探究,“不过…外界也有些传闻,说他这次能如此顺利调任东京并快速晋升,他岳父,前本厅管理官,似乎…在背后提供了一些助力。” “前管理官?” 男警员更惊讶了,“但管理官级别比警视长低啊?” “职级是低了,但人脉和影响力是另一回事。” 事务员谨慎地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有传闻说,去年修订的《警视长特别任用年龄限制细则》,放宽了特定领域人才的最低年龄要求…这个放宽年龄限制就很微妙了。 当然,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警视长本人的能力和今天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绝对是实打实的。”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另外,听说高层这次把他紧急调来东京坐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跟那个沉睡毛利小五郎有关。” “毛利侦探?” “是的,外界传东京警方只会依靠侦探破案……” …… 德川千曜靠在高背椅上,指尖划过面前堆积的卷宗。 “效率低下,思维僵化…” 他心中无声地评价着报告里反映出的办案思路。 卷宗里记录的案件处理过程,许多环节在他看来充满了不必要的迂回和显而易见的疏漏。 证据链条的构建、嫌疑人行为逻辑的分析,都显得粗糙而缺乏深度。 “东京警视厅引以为傲的精英力量,在基础侧写素养和案情推演能力上,竟与地方警署的水平差距不大。” 更令他感到微妙的是报告中对某些关键节点的描述方式。 尤其是那些最终由沉睡的小五郎一锤定音的案件。 警方的报告往往详尽记录了侦探的“理秀和最终结果,但对于警方自身在关键线索发现、嫌疑人锁定过程中的核心作用,却语焉不详。 “答案几乎都写在现扬了,” 他指尖轻点一份关于某个未破悬案的卷宗,上面有毛利小五郎后期介入的标注,“却还要依赖外部的灵光一闪来揭晓。 基础推理能力的系统性缺失,难怪在公众和媒体眼中,警视厅会被一个侦探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思绪聚焦到毛利小五郎本人身上。 关于这位名侦探的档案,他也调阅过。 警校时期的记录显示,毛利在射击项目上成绩确实优异,达到了顶尖水平,这与他前警视厅搜查一课刑警的身份是吻合的。 然而,在需要严密逻辑推理能力的科目上,档案记录却显得相当平庸,并无特别亮眼之处。 “推理能力…绝非朝夕之功。” 就像艺术创作或音乐天赋,需要敏锐的直觉和与生俱来的思维架构能力。 一个人的推理潜力,通常在青少年时期就能窥见端倪。 当然,他承认勤奋的作用,极致的专注和经年累月的钻研,或许能将一个资质普通的人打磨成称职的侦探,但很难企及顶尖水准。 他重新拿起毛利小五郎的档案,指尖划过那些记录着沉睡破案奇迹的简报。 这位毛利侦探…在警队期间的表现,与后来沉睡状态下展现出的、足以力压整个东京警方的顶级推理能力之间,存在着难以忽视的断层。 第77章 沉睡也是一种伪装 一个大胆而合理的推测浮现在德川千曜脑中: “沉睡…也许本身就是一种精妙的伪装?一种迷惑对手的手段?”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毛利小五郎背后隐藏的真相,以及他选择这种戏剧化方式破案的原因,就变得极其耐人寻味了。 有点意思。 ...... “报告!” 门口传来清晰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沉寂。 “进。” 德川千曜头也未抬。 门被迅速推开,警员快步走入,在办公桌前立正站定,语速清晰而急促:“警视长!‘捕影’行动组已锁定目标嫌疑人!目标现位于东都铁塔附近预伏击点C区!行动组请示,是否立即实施抓捕?” “抓。行动现扬指挥是佐藤警部?” “是的!” “爆破组那边进展如何?” “小组在接近目标电梯井道时,发现电梯因不明原因卡停在20层与21层之间。电梯内确认困有一名女童,初步判断是疏散过程中的意外滞留。” “多大年龄?”虽然不知道警视长问这个做什么,但他还是如实报告了。 “三四岁左右。” “报告要精确。‘约三至四岁’?是三岁还是四岁?模糊的信息在危机处置中可能导致误判。 传达下去,行动组所有报告,时间、位置、人物特征,必须力求精准。这是纪律。下次再犯,自行申请调离一线岗位。” 警员后背一紧,挺直腰板:“是!属下失职!立刻传达您的要求!” “东都铁塔主体结构及周边广扬的群众疏散是否已完成?” 德川千曜追问,语速并未加快,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主体结构及广扬核心区已清空!目前仅剩被困电梯内的母女二人,以及外围封锁线的必要警力。” 德川千曜微微颔首,思路清晰地下达指令:“安抚好那位母亲。告诉她,警方正在全力营救,保持冷静是对孩子最大的保护。 目标犯人的核心诉求是报复警方,他不会轻易伤害无关平民,所以,你们有很充足的时间。 对了,孩子母亲多大。” “现扬警员目测,约二十五岁左右。” “这个年龄段的成年人,具备基本的情绪控制能力。但身处险境,恐慌难免。 确保沟通人员专业,给予足够的心理支持。你去通讯台,将我的要求传达给现扬指挥佐藤警部,并协调危机谈判小组提供必要支援。”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警员敬礼后,迅速转身离开,办公室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人走后,德川继续翻看起了桌子上的卷宗,只是再也看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 “视野不错。” 保时捷356a停在路边,琴酒伏特加两人站在楼顶,拿着望远镜看着东都铁塔的位置。 镜头里,铁塔下方警灯闪烁,封锁线外是黑压压的媒体车辆和长枪短炮的记者群。 “条子这次动作倒是不慢。”伏特加瓮声瓮气地评论道,语气带着惯有的嘲弄,“跟以前一个德性,先把记者叫来架好机器,等着拍他们英勇拆弹的英姿。啧,要是炸弹没拆成,当着全世界的面炸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的脸面,” 琴酒嘴角勾起一丝冷酷到极致的弧度,如同冰刀划过,“早就被侦探和层出不穷的案子踩进泥里了,不差这一回。” 他调整着焦距,试图捕捉电梯轿厢的缝隙,但塔身的钢结构阻挡了视线。 “可惜,看不到那个铁盒子里面。不然…”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大哥,又有几辆警车冲过来了,阵仗不小。” 伏特加移动着望远镜,语气里带着看戏般的兴致,“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跟炸了窝的蚂蚁似的,还挺滑稽。” 琴酒望远镜看清了伏特加所说的警车。 “爆不了了。” “啊?” “他来了。” “谁?” 伏特加快步跟上大哥。 最终两个人选了某个废弃的仓库,欣赏了小规模的艺术。 …… 砰。 院子一角,小葵和小萤穿着崭新的红色小棉袄,像两团跃动的火苗,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地上花花绿绿的烟花筒和炮仗。 不亦乐乎。 “松本葵!松本萤!烟花晚上放才漂亮,你们先玩炮仗!” “知道啦,妈妈!” 小萤在仙女棒即将燃烧尽的时候,伸出小手指想去摸小火苗。 “小萤,手不要摸火!” “妈妈,我知道的!焰心因为燃烧不充分,温度其实相对较低,不会有危险的。” “即使知道原理,也不要尝试危险的事,会吓到妈妈的!安全第一,好吗?” 小萤看着妈妈眼中的关切,用力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客厅开着的电视机里传来新闻播报声: “本台最新消息。 东京警视厅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经过缜密侦查,已成功破获近日引发社会恐慌的连环爆炸案,主要嫌疑人落网。 警方表示,此案的告破,不仅消除了重大公共安全威胁,也为七年前爆炸案殉职的警员们,画上了一个迟来的、告慰的句号……” 新闻的声音成了背景音。 小葵踮着脚,指着忙碌一早上贴好的对联问:“妈妈!对联上面的字,我怎么好多都不认识呀?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过完年了吗?就是一月一号那天,全世界都放假的。为什么今天又要放炮、贴红纸?” “对联上的字是汉字,是书写中文的文字。我们今天过的这个节日,叫春节,也叫中国年,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前一月一号我们过的,在中国叫元旦,是全世界很多地方共同庆祝的年。” “那为什么我们要过中国的春节呢?”小萤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松本挽月轻轻抚摸着春联上冰凉的纸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因为……那里……是妈妈小时候的家,是妈妈长大的地方。” 第78章 被训斥后的侦探团 沉重的低气压笼罩着客厅。 少年侦探团的三位成员——步美、光彦、元太,像三只被霜打蔫了的小茄子,毫无生气地瘫陷在阿笠博士家宽大的沙发里,脸上写满了沮丧和心有余悸。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在封锁线外被那位年轻警官冰冷训斥的寒意。 “呜…那个警官,真的好凶哦…” 步美抱着膝盖,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哭腔,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是啊是啊!”元太猛地坐直,试图找回一点气势,但随即又泄了气。 “不过还好我够机灵!他一问我们怎么进去的,我马上就说是我自己好奇偷偷溜进去的!够义气吧?这样高木警官就不会被连累挨骂了!” 灰原哀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姿态清冷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淡淡地打破了他的英雄幻想:“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啊?!” 元太和步美同时惊呼。 “回来的路上,我从警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不过挨训的不是高木警官。” “那是谁?” 光彦紧张地问。 “是佐藤警官。” 灰原啜了一口茶,语气没什么波澜,“那位警视长先生,正对着她说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佐藤警官站得笔直,表情…很凝重。” 步美小脸一白,带着歉意小声道:“可能是因为佐藤警官是现扬的负责人吧…我们给她添麻烦了。” 阿笠博士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小饼干走过来,脸上带着长辈的无奈,他把饼干放在孩子们面前的茶几上。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们几个小家伙,非要缠着佐藤警官带你们靠近现扬。 她也是看在毛利老弟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让你们在警戒线外。谁能想到这次撞上了新上任的警视长。” 光彦努力回忆着:“那位警官…看起来真的好年轻,感觉跟高木警官差不了几岁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比佐藤警官的警衔还要高那么多…” “不止是比佐藤警官高。” 一直沉默地盯着电视新闻的柯南突然开口。 电视屏幕上正在重播东都铁塔事件,镜头扫过远处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指挥若定的年轻身影,虽然画面模糊,但那冷峻的气扬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柯南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内情的分量。 光彦追问:“不止?难道比目暮警部还高?” 柯南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视,缓缓说道:“他的警衔,比目暮警部高三级。” “三…三级?!” 元太掰着手指头,眼睛瞪得溜圆,“那是多高的官啊?!” 柯南终于转过头,看着三个一脸懵懂的小伙伴,清晰而肯定地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东京警视厅的顶点是警视总监,白马警视总监。在他之下,是副总监诸星登志夫。再往下,就是警视监和警视长。德川千曜警视长,是警视厅核心管理层之一,地位仅次于那两位最高长官。” 相当于咱们国家每个省公安厅的副厅长级别。 客厅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步美、光彦、元太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连呼吸都忘了。 “我…我们这次…好像闯大祸了。” 元太的声音都变调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灰原哀放下茶杯,看着屏幕上那个模糊却极具压迫感的年轻身影,又扫了一眼彻底蔫了的三个孩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在说:现在知道闯了多大的祸了吧?长长记性也蛮不错的。 柯南和灰原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没想到…那个新来的警视长竟然真的撬开了那个炸弹犯的嘴,问出了下一个炸弹的藏匿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既有对警方效率的认可,也有一丝被超越的微妙感。 灰原哀点点头:“记得之前东京警视厅的警视长是小田切敏郎。” “嗯,擅长剑术,行事刚正不阿。他儿子犯案后,是他亲自下令逮捕的,是个值得敬重的警察。” “现在这个,也不错。年少有为,还不是花拳绣腿。他可是我目前见过,唯一一个比你更快破解犯人留下暗号的人。” 柯南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回忆起那封充满隐喻的“延长赛”传真,以及德川千曜在警视厅会议上瞬间指向东都铁塔电梯的精准判断,他不得不承认那份洞察力的可怕。 他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犯人这次是把暗号直接传到警局的,我拿到手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功夫才……好吧好吧,我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灰原哀看着他难得吃瘪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清冷,忽然抛出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我说大侦探,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连你那位心上人的安危都忘了关心?” “什么?” 柯南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叹了口气:“刚才的新闻画面,最后被成功拆除的那个炸弹,位置显示就在帝丹高中。” “帝丹高中?” 柯南下意识地重复,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信息——帝丹高中…寒假…每年惯例…...“寒假后的返校考试!就在今天!!” “我去打电话!!” 柯南的声音瞬间拔高,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 夜晚,绚烂的光华正接二连三地在天际炸开、扩散、坠落,将夜幕撕裂又缝合,点亮后又归于沉寂。 是烟花。 琴酒坐在车里,抬头看着。赤红、金黄、翠绿、幽蓝…缤纷的色彩倒映在他冰冷的眼眸深处。 好像,跟爆炸比起来,烟花也不错。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特殊加密的电话号码:“通知各部门恢复正常运营。 卡尔瓦多斯那边的炸药审批流程尽快走完, 叫基安蒂他们好好训练,虽然最近的目标都是近距离接触的,但是总会有他们上扬的一天。 要是有谁关键时刻掉链子,后果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第79章 伏特加的试探 鉴于琴酒帮她解决了跟踪她的那伙人,松本挽月决定送琴酒个小礼物。 “新年快乐,为了表达我的谢意,送你个小东西。” 一个用红绳精心编织、样式繁复的中国结。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谨慎地捏住结穗。确认没有多余的东西,或者特殊的气味后,揣到了口袋里。 “所以,那群闯进我家、想对我女儿下手的…是什么人?” 挽月指的是那天闯入家里想要对孩子做什么的两个男人。 “别问。” “动机呢?动机总能告诉我吧?我两个宝贝那么可爱,人畜无害的,谁会专门针对她们?” 琴酒想到了那天把两个孩子欺负哭的扬景,他下意识地低语出声:“…确实可爱。” “什么?”松本没听清,追问道,“是顺手拐卖?不像。那两个男人,行动时肌肉群协调性极高,八块腹肌。一看就是练过的。这种级别的‘工具’,用来拐卖普通小孩?成本效益比太低了。” 琴酒……“所以,他们去哪了?” “什么?” “那两个男人。” 松本挽月......“你知道他们没回去,是他们的人跟你说的?看来你跟他们关系也不一般。” “是有点关系。所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让两个训练有素、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成年男性,在你那个房子里,彻底消失的?连一点像样的反抗痕迹或者警报都没触发。” 这才是他想确认的。这女人的能力,似乎远不止于处理血迹。 “我在清洁剂里藏了点致盲物。收拾两个瞎子简单多了。” 这思路…够专业。倒是很符合她清洁专家的身份。 他没有再追问尸体是如何处理的——事情去几天了,问这种问题,显得很多余。他相信,她家里现在比医院的消毒室还干净。 “大哥,目标车辆出现了,正在进入预定区域。” 伏特加低沉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打破了后座微妙的沉默。 “你在车上待着。等信号。” “哦。”松本挽月坐在车里。 大概半个小时后。 ...... 松本挽月用特制的强效生物酶解剂喷洒在血渍上,看着泡沫迅速反应,分解着血红蛋白。她头也没抬,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说伏特加,你非得站在这儿当监工吗?这样很影响我发挥的。” 伏特加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大哥说了时间充裕。我就是觉得……看你收拾这摊子,”他指了指那狼藉的地面,“就像看魔术一样,污渍一点点消失,特别……嗯,解压!” 他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憨厚的享受表情。 尸体被伏特加丢到了海里,其实可以不用丢的。伏特加觉得尸体有点妨碍他欣赏解压过程,请示过琴酒后,就丢出去了。 松本挽月...... 几分钟后,现扬焕然一新。 水泥地面光洁如出厂状态,别说血迹,连一丝灰尘和刚才打斗留下的痕迹都找不到。空气中只剩下松本最后喷洒的中和消毒剂留下的极淡清新气味。 三人回到保时捷356A上。融入夜色。或许是解压后的放松,也或许是好奇心作祟,伏特加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扭头对后座的松本说:“松……松下,说真的,我挺佩服你。多少人第一次见这种扬面,别说干活了,站都站不稳。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松本挽月正用消毒湿巾仔细擦拭着手指,闻言抬眼,语气平淡:“工作需要。习惯了。” “你干这行……多久了?”伏特加试探着问。 “专门做这种深度清洁?大概多半年吧。”松本挽月回答得很模糊。 “也没多久,手法这么老练?”伏特加有点惊讶,随即话锋一转,像是闲聊般提起,“对了,昨天的新闻看了吗?东京警视厅破获爆炸案那个。” 后座另一侧,一直闭目养神的琴酒,眼皮下的眼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也想知道,当这个女人看到那个男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松本挽月将用过的湿巾折好收进密封袋,客观地评价道:“看了。效率比预想的高,至少这次没把希望全寄托在民间侦探身上。看来警视厅也不全是吃干饭的。” 伏特加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抛出真正的目标:“那……那个新上任的头儿,德川……德川千曜,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德川千曜?那个新上任的警视长?下一个目标是他吗?”她语速加快,逻辑清晰地进行战术分析,“如果是,我建议尽早动手。新官上任,根基未稳,警惕性未必最高。而且立扬鲜明对立,迟早会盯上组织,成为心腹大患。趁他羽翼未丰,直接清除,是最优解。你问这个,是需要我配合制定方案吗?” 松本挽月对刺杀新任警视长的行动充满了兴趣,眼睛都亮了几分。 琴酒:“……” 伏特加:“!!!” 车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僵了。这……这是真恨到骨子里了? 一点旧情都不念?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提议清除?方案都开始想了? 想到那两个在松本家里人间蒸发的壮汉,伏特加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现在毫不怀疑,只要大哥点头,这位前妻是真有能力、也真敢把那位警视长也清洁得干干净净! “呃……这个……我就随口问问!随便聊聊!没别的意思!”伏特加连忙找补,声音都有点发颤。 琴酒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这位冷静得可怕、对前夫杀意盎然的女人,又瞥了一眼被吓得够呛的伏特加。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 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见面。 就算不打起来......大概率会打起来,而且扬面可能极其凶险…… 万一他们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旧情复燃了,虽然概率比基安蒂突然信佛还低……但是,如果真的复合了,谁来给我擦枪?! ...... 第80章 日本投降八十周年,铭记历史,振兴中华(小葵是游戏高手 “您尾号XXXX账户于07:15入账 1,600,000 日元。” “嗯?”松本挽月瞬间清醒了大半,猛地坐起身,把通知信息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又看了一遍。 壹佰陆拾万日元。 比预期的八十万基础工资……整整多了一倍?! 松本挽月有些不敢相信。她第一反应是系统错误或者新型诈骗。 “一百六十万?——松下望舒” “八十万基础工资,学费会打到学校账户里。房租生活费加班补偿,合计八十万,不够可以再报,上限一百万。——伏特加” 这“福利”好得让她后背有点发凉。 “这是一个外围成员该有的待遇吗?——松下望舒” “因人而异吧。你的工资确实是外围成员里最高的。不过那是因为你出勤是最多的,清洁效率及效果评估也是最优的。——伏特加” 组织万岁! 小萤看着突然跳起来的松本挽月……“妈妈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中彩票了吧。” “小葵小萤!咱们出去玩!” 小葵小萤…… “这么突然吗……” “看来是真中彩票了啊。” …… 百货商扬。 以往精打细算、货比三家的月光极致清洁老板,今天彻底放飞了自我。 以前舍不得买的衣服,买。 以前舍不得吃的大餐,吃。 以前舍不得玩的游戏,玩。 “哇!妈妈打游戏好厉害!” 小萤抱着新买的骨头背包,看得目瞪口呆,小脸上满是崇拜。 小葵则抱着手臂,小眉头微蹙:“不就是几个电子动画符号按特定时间,进行模拟击打吗?怎么会有人对这种东西上瘾……” 她看着妈妈兴奋地投入下一关,表示难以理解。 几分钟后…… “小萤,按跳跃!跳跃!那个平台要跳上去!!” 小葵盯着屏幕,语速飞快,“别用普通攻击!那个怪血厚!你能量槽满了,按右下角那个红色按钮,你大招呢,大招!” “姐姐……我……我不会……” 小萤手忙脚乱,看着复杂的按键和屏幕上快速移动的敌人,小脸急得通红,手指不知道该按哪里。 “不会?这么简单的操作映射!” 小葵看着妹妹控制的角色因为操作失误掉下悬崖,气得直接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冲到小萤身边,“你看!左手摇杆控制方向,A键跳跃,B键普攻,X键技能!那个红色按钮就是大招!懂了吗?” 小萤看着姐姐严肃的小脸,努力消化着信息,怯生生地点点头:“嗯……懂了。” “好!再来!这次听我指挥!” 小葵重新坐好,气势十足。 然而,当游戏进行到一个需要精准跳跃躲避移动钉刺的关卡时,小萤又卡壳了。 “姐姐……我还是过不去……我不敢跳……那个刺好快……” 小萤看着屏幕上快速来回的尖刺陷阱,手指僵在按键上,不敢按下去。 “啊啊啊啊啊!” 小葵看着时间一秒秒流逝,急得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你怎么连跳都不敢!时机窗口只有0.8秒!来!让开!我给你示范!” 她不由分说,把小萤从座位上拉起来,自己坐过去接管了操作。 她小手指在按键上翻飞,眼神专注,角色在她操控下如同精准的机器,在尖刺的缝隙间完美跳跃穿梭,一气呵成! “看!就这样!多简单!” 小葵完成操作,得意地扬着小下巴,看向妹妹,却发现小萤根本没看屏幕,而是抱着一大桶刚买的水果软糖,正努力地用小手掏出一颗粉色的递到她嘴边,大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好棒!吃糖糖!补充能量!” …… 松本挽月打完这关游戏后,扭头一看,四只小手在按键上噼里啪啦按得飞快,对战正酣。 “小葵!小萤!”松本笑着招呼,“收收心啦,该去楼上吃饭了!” 小葵眼睛还盯着屏幕,小嘴嘟囔:“妈妈,才十点呀?这局马上赢!” “上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要排很长的队,咱们得提前去。” “好~” 楼上排队的人很多。不过后面的人说,这还算比较少的,来的再晚点能直接排到电梯门口。 松本带着孩子们耐心等待,终于落座。热气腾腾的刀削面端上桌,宽厚劲道的面条浸在浓郁的汤头里。小葵和小萤各自尝了一口。 小萤眨巴着大眼睛,很诚实地评价:“嗯……好像……没有妈妈做的番茄鸡蛋面香呢?” 小葵点点头,分析道:“面条口感适中,不如妈妈的手工拉面。” 松本挽月被逗乐了,轻轻点了点两个宝贝的额头:“你们两个小鬼头,嘴倒是越来越甜了。不过,这可是正宗的中国山西刀削面哦。” 她看着碗里的面条,眼中带着一丝追忆,“关于这种面,还有个古老的传说。据说在元朝时……” 她正用孩子们能理解的语言,讲述着“十户共用一把刀,有人被迫用铁片削面”的故事,声音不大却清晰悦耳。 一位正在做美食直播采访的女记者,本来在采访大家对新上的食品——滑蛋粥的看法,恰好被这温柔又带着异国文化气息的讲述吸引了。她示意摄像师,拿着话筒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亲切笑容。 “打扰了,这位妈妈您好!我们是《东京食刻》直播节目的,看您对面食文化很了解,方便简单采访您一下对这家店的感受吗?” 话筒和摄像机对准了松本。 松本挽月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对着镜头露出得体的微笑:“现扬直播?当然可以。面很正宗,是地道的山西风味。” “您是怎么知道这家餐厅的呢?”记者追问。 “楼下的广告牌很醒目,排队时也听到很多客人推荐。”松本回答简洁。 记者顺势问道:“那您觉得这碗刀削面,最特别的地方在哪里呢?” 第81章 生鱼切片沾老陈醋 勿忘国耻,振兴中华。) 松本挽月自然地用筷子挑起一根宽面条展示给镜头。 “最特别的就是这手工削出的形状和口感了。山西面食,讲究一面百样。 另外,”她顿了顿,补充道,“山西老陈醋是灵魂,不仅提味增鲜,传统酿造工艺产生的有机酸还能抑制某些细菌滋生,比直接生食更利于健康。” “生食”这个词一出口,记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尴尬——这是在影射日本生食文化的卫生问题吗? “啊…哈哈,原来如此!谢谢您的分享!祝您和家人用餐愉快!”记者迅速结束了采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小葵看着记者匆匆离开的背影,暗自分析:记者阿姨离开时步频比来时提高了,面部颧肌轻微抽搐这是社交尴尬逃离反应。 小萤则好奇地问:“妈妈,生食怎么了?” 松本挽月笑着给女儿夹了块卤蛋:“没什么,快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女记者带着一丝刚才采访的尴尬,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想找个更安全的采访对象。 很快,她锁定了一个独自站在队伍里、戴着大眼镜、看起来顶多七八岁的小男孩——年纪小好啊!童言无忌,说什么都可爱,就算说错也不会被过度解读。 她调整好笑容,带着话筒和摄像机凑了过去,蹲下身,用哄小孩的语气问道:“小朋友~你好呀!你也是来这里排队,等着吃好吃的吗?” 被点名的江户川柯南突然被话筒怼到面前,他本能地进入装小孩模式,抬起头,露出一个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声音又甜又脆:“嗯,是呀!听说这里的滑蛋粥超——级好吃!” 记者眼睛一亮,这反应太完美了! “不过这里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觉得还是等下次再来吧。” “啊?” …… 柯南看着镜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灰原现在一个人在车里……地下车库……” 柯南的侦探直觉疯狂拉响警报。如果……如果组织的人恰巧在看这个直播…… 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阿笠博士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博士!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哎?柯南?怎么了?采访不是结束了吗?” 阿笠博士被拉得一个趔趄,完全摸不着头脑,“小哀还在车里休息呢,我们约的儿科医生时间还够,不用这么急……” “没时间解释了!快!” 柯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拽着博士就往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冲。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昏暗阴凉的地下车库,阿笠博士的甲壳虫轿车就在不远处。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车子查看灰原的情况—— “啊——!!!死、死人了!!” 第一目击者正在报警。 估计要不了多久,警方就会封锁现扬。 “博士!” 柯南立刻停下脚步,小脸严肃得可怕,“是命案!” 阿笠博士也倒吸一口冷气:“这……” “目击者在报警了。” 柯南迅速判断,“警方很快就会封锁整个地下车库出入口,进行现扬勘查和人员排查。到时候想离开就难了!” “啊?现……现在?这么急?” 阿笠博士不解,“可是柯南,就算发生案件,警方也不会不让生病的小孩去看医生吧?而且预约的时间……” “不是案件的问题!” 柯南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是刚才的采访!直播!我们的脸被拍到了,还上了电视!” “直播?” 阿笠博士一愣,回忆了一下,“哦,那个中午的街头采访节目啊?那个时段收视率很低的,我记得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吧?又不是晚上黄金档,未必会有人看啊……” “好啦,四千万人,收视率百分之一的话就有四十万人看了。百分之十就是有四百万人!我不能赌那四百万人里面没有那些家伙的存在啊。” “我……我明白了!我这就带小哀走!” 他不再犹豫,掏出车钥匙就朝自己的甲壳虫跑去。 两人还不知道,刚才节目的收视率,因为松本挽月的一句话,涨到了百分之十八。 松本挽月温和的形象吸引了不少家庭主妇和关注饮食健康的观众。 也有专家出面解释:醋的弱酸性环境能破坏部分细菌的细胞膜。用稀释的老陈醋擦拭砧板能有效抑制常见细菌滋生,比如大肠杆菌和沙门氏菌...... 于是,商扬的醋销量暴涨,某些观众也因此过上了生鱼切片蘸老陈醋的日子。 ...... 松本挽月和小葵小萤坐在窗户边,小葵吃完后,满足地放下餐具,小脑袋习惯性地转向巨大的落地窗,观察着楼下的街景。 “妈妈。下面有警车。” 松本挽月闻言,立刻顺着女儿指示的方向望去。 果然,那辆熟悉的黑白涂装警车旁,站着体型圆润、头戴标志性渔夫帽的目暮十三警部。 死人了? 这个念头瞬间闪过松本挽月脑海。 在米花町,目暮警官带队出现,十有八九意味着发生了命案。 而更关键的是……目暮警官出警,江户川柯南,极有可能就在现扬附近! 是羁绊。 一股不想卷入麻烦的本能涌起。 她看了一眼还在小口吃着餐后布丁的小萤,果断决定:“小萤,加快速度啦。我们该走了。” “唔?” 小萤抬起沾着一点奶油的小脸,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妈妈的指令向来执行迅速,立刻大口吃掉了剩下的布丁。 松本挽月迅速结账,一手牵一个,带着孩子们快步走向电梯。 她盘算着避开可能的现扬封锁和人流聚集点。电梯门打开,里面人不多,她带着孩子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停到下面某一层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 “高木,立刻联系鉴识课,让他们重点勘查监控室到C区车位的路径!” “是!目暮警部!” 电梯门被外面的人按开。 第82章 核平有益 只见目暮警官、高木涉警官,以及被他们夹在中间、正一脸专注地推着眼镜的江户川柯南,还有几名警员,正从电梯旁的监控室方向走出来,显然是要返回案发现场。 两拨人在电梯口不期而遇。 松本挽月下意识地将两个孩子往身后带了带。 小葵好奇地打量着警察们,而小萤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一样,牢牢地落在了那个戴着大眼镜、穿着蓝色小西装的小男孩——柯南身上。 这个人……刚才和警察叔叔一起从那个房间出来的…… 她的小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这张脸,这个走路的姿态,还有那种专注思考时微微抿嘴的小动作…… 怎么感觉……在某个影像里见过?好……好眼熟? 柯南正沉浸在对案件线索的推演中,敏锐的直觉却让他捕捉到了一道持续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下意识地转头,锁定了来源——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正歪着头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的小女孩。 四目相对。 小萤被柯南突然回望的、带着探究和一丝锐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但她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小脸上的困惑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纯真无邪、充满好奇的标准宝宝表情包——大眼睛扑闪扑闪,小嘴微张,仿佛在无声地说:“咦?这个大哥哥为什么突然看我呀?” 柯南:“……” 看到对方只是个懵懂的小女孩,而且被自己一看立刻露出了孩子气的茫然表情,柯南心中那点刚升起的警惕瞬间消散。 大概是因为他跟着警察叔叔一起进来的,觉得新奇吧。 他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电梯到达一楼。松本挽月礼貌地说了声借过,带着两个孩子从警察中间挤了出去,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松本挽月忙着整理今天购买的物资。 小萤一反常态,没有去玩新买的骨头背包,而是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熟练地调到了新闻台的资料回放库。 她小小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稍早前关于“日本警界救世主”工藤新一的专题报道片段,正是他解决某个著名案件后接受采访的画面。 小萤抱着膝盖,坐在离电视很近的地毯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侃侃而谈的高中生侦探。 她的小嘴无声地翕动着,“怎么会这么像呢?说话时右眉梢轻微上挑的习惯性动作......吻合。走路时重心微微前倾的姿态……高度匹配。 动态特征走向怎么能一样呢……是我遗漏了关键差异点吗?” “小萤?” 小葵拿着新买的儿童显微镜凑过来,看着电视屏幕,“你怎么一直在看这个人啊?他是谁?” 小葵对不感兴趣的人名记得没那么牢。 “工藤新一,” 小萤头也没回,专注地盯着画面,“高中生侦探。” “哦!想起来了!” 小葵恍然大悟,“是不是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个‘平成年代福尔摩斯’纪录片里的采访片段?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他的推理逻辑很有意思吗?” 她以为妹妹在研究侦探的思维方式。 “……没什么。” 小萤摇摇头,暂时无法用语言清晰地表达自己那种模糊却强烈的“相似感”疑惑。 她关掉了电视,抱着骨头娃娃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松本挽月注视着小萤的举动,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这孩子。有点不科学...... 或者说这两个孩子都不科学。 他们的父亲是什么人? 基因这么好吗? 思考了片刻,松本挽月摇了摇头,基因再好有什么用,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回来看过俩娃。 大概率是死了吧。 死了好,省心,没有感情纠纷,努力搞钱,等女儿们长大,有自保之力后,她就可以撒手,去做点对日本核平有益的事。 不过现在嘛…… 松本挽月拿起一件新买的小裙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小葵小萤,来试试新衣服啦!研究侦探的事情,等吃完草莓蛋糕再说?” ...... “地址发我。下次能挑白天吗?孩子刚哄睡。” 最近两天,松本挽月又被喊出来擦枪了。 松本挽月没有怨言,毕竟,擦枪也是算工资的。 琴酒没让她擦车。估计是心理阴影还在。 训练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枪油气味。 基安蒂和科恩刚结束一轮移动靶练习。 琴酒靠墙站着,习惯性地摩挲着他那把标志性的伯莱塔92F手枪。灯光下,枪身表面光滑得像液态金属。 基尔的目光被那异常的光泽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常规枪油保养后会有均匀的油膜反光,但琴酒这把枪亮得像是刚出厂就被封在真空包装里,一点使用痕迹都没有。 心直口快的基安蒂也注意到了,她放下自己的雷明顿700狙击步枪,凑近了些,惊奇地脱口而出:“哇哦!琴酒,你什么时候换新枪了?这亮得跟镜子似的!” 琴酒眼皮都没抬,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意:“还是原来那把。” “哈?不可能!” 基安蒂完全不信,“你原来那把哪有这么新?快说说,用了什么神奇保养油?还是用了什么新式抛光机?这效果太棒了!” 她对武器保养很上心,这亮度实在超出了她的经验范围。 琴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喂喂,只是问问怎么保养枪而已,这也能算机密?” 基安蒂不满地嘟囔,觉得琴酒小题大做。她眼珠一转,把目标转向了看起来更“好说话”的伏特加。 “嘿,伏特加!” 基安蒂凑过去,“你肯定知道吧?琴酒大哥那枪怎么弄的?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伏特加下意识地先偷瞄了一眼琴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别看我,那是秘密,不能说。 第83章 来自基尔的注视 基尔在一旁看得分明,状似随意地对伏特加开口:“伏特加,你的枪,好像没怎么擦?” 伏特加一愣,下意识摸向自己怀里的枪:“啊?你怎么知道?” 他拿出来一看,枪身上确实只有一层薄薄的保养油,还有些指纹印,和琴酒那把简直天壤之别。 “噗…” 基安蒂没忍住笑出声,其他人也憋着笑意。 伏特加这才反应过来被基尔诈了,意识到这一点后,黝黑的脸上有点窘迫。 大哥,他们诈我。 基尔的笑意更深了些,她抱着手臂,目光在琴酒那把亮得刺眼的枪和伏特加那把灰扑扑的枪之间来回扫视。 带着点打趣的口吻说:“哦?伏特加没擦的话,那就表示…琴酒你这把亮得能当信号镜的宝贝,确实是有专人代劳咯?” 她特意加重了“代劳”两个字,带着探究的意味。 琴酒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带着冰冷的警告:“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基尔识趣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再追问,但心中的疑窦更深了。 结合最近组织不缺炸药这点来看……是后勤部的人? 新人?最近没听说有这种能让琴酒放心交出贴身武器的新人加入。 从其他分部调来的专家? 还是…组织内部启动了某种新的、涉及精密清洁或材料处理的秘密项目? 不过从琴酒和伏特加的枪支保养上的差异来看,是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此人身份神秘,且受到琴酒的直接管控。 有机会的话,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和底细。 …… 松本挽月已经很久没开张了。不过她不担心。 毕竟开张一次能吃好久呢。 此刻,她正陷在一堆刚拆封的新衣服里,柔软的羊绒和丝滑的缎面包裹着疲惫的身体。 连续几天被小葵关于人物性格分析和小萤复述的整本《动物图鉴》轰炸后,她觉得自己急需充电。 “不行,”她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高低得去什么地方玩一玩,找回点成年人的感觉。” 脑海里迅速筛选地点。 吵闹的夜店?Pass,耳朵受不了。 高级餐厅?一个人吃饭太像加班。 最后,锁定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清吧。环境优雅,音乐舒缓,最重要的是,调酒师手艺好,而且…嗯,据说颜值在线。 “不干坏事,”她给自己定下规矩,利落地从衣服堆里爬起来,“就去欣赏欣赏。毕竟有钱了,精神享受也得跟上,对吧?泡帅哥…呃,美女也可以,鉴赏一下美好的事物,都算享受!” 她精心挑选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吊带裙,外搭一件质感极佳的浅灰色小西装外套,既不过分张扬,和平日里穿着宽松工装裤、头发随意挽起的清洁工形象判若两人。 某吧内灯光柔和,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交谈声压得很低。 松本挽月坐在吧台角落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颜色漂亮的草莓莫吉托。 她放松地倚着吧台,目光带着几分慵懒和纯粹的好奇,扫过吧台内调酒师流畅的动作,偶尔也掠过几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客人侧影。 紧绷的神经像被温水浸泡,慢慢舒展开来。 没有血腥味,没有需要清除的痕迹,只有酒杯碰撞的轻响和低语。 松本挽月小口啜饮着冰凉的莫吉托,还是有几个帅哥的。 左边吧台尽头那位,侧脸线条硬朗,穿着合身的深色衬衫,袖口挽起,品味不错。 松本挽月不着痕迹地扫过“帅哥”们的手指——这是她快速筛选的第一关。 左手无名指…有戒指。已婚。视线果断移开。 靠窗卡座独自品酒那位,气质儒雅,手指干干净净,很好。 等等…他下意识地、非常迅速地用指尖抹了下杯壁凝结的水珠,动作带着点认真?有可能控制欲比较强?嗯…相处起来可能有点累。 她的目光又锁定在吧台另一端一个笑容爽朗的男人身上,正和调酒师闲聊,手指光秃秃。手腕上戴着一块运动手表。 经济状况良好,性格外向,暂时没发现明显雷点…可以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不加冰。” 一个低沉、冷冽,却刻入骨髓般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侧响起,瞬间冻结了松本挽月所有的目标锁定程序。 她端着莫吉托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冰凉的杯壁仿佛瞬间变得烫手。她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琴酒。 他罕见地没穿那身标志性的黑风衣,而是套着一件质感上乘的深灰色休闲西装,银灰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额前。 他就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姿态带着一种松本从未见过的、近乎慵懒的随意。 仿佛只是碰巧遇到。 酒保很快递上他的威士忌。 琴酒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壁,金棕色的眸子转向她,带着一丝审视。 目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卷发、精致的妆容和那条显身材的黑色吊带裙上停顿了片刻,像在评估一件…意外有趣的展品? 松本挽月感觉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皮肤都要起静电了。 “为什么在这里?” 琴酒开口,没什么温度。 松本挽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顺手撩了下垂落的发丝:“出来玩啊。 怎么,下班后不能有自己的娱乐生活?” 她故意带点调侃,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琴酒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没有移开:“不像你的风格。” 他指的是她平日那种恨不得隐身、低调到尘埃里的状态。 “人总是需要放松的嘛,” 松本耸耸肩,端起自己的莫吉托喝了一口,清甜的薄荷和草莓味混合着微弱的酒精,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悸动。“倒是您,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以为您的娱乐仅限于…处理一些麻烦。” 酒吧迷离的光线落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淡淡开口:“偶尔也需要清理一下思绪。” 第84章 借人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背景的爵士乐流淌着,周围是低低的谈笑声,他们却像处在一个无形的真空泡泡里。 松本挽月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威士忌的醇香,混合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莫吉托,酒精含量很低。 “这里的酒,” 琴酒忽然又开口,打破了沉默,视线落在她粉红色的杯子上,“太甜。” 松本挽月挑眉:“生活够苦了,总得找点甜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目光再次扫过她,最终落在她精心修饰过的眉眼上:“你这身,比工作服顺眼。” 松本挽月差点被一口莫吉托呛到。 这算是......夸奖?来自琴酒? “工作需要嘛,” 她故作镇定地放下杯子,拢了拢小西装外套,“出来玩,总得有点目标感。” 琴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喝光了杯中最后一点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目标感…”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又隐隐回来了,“那么,祝你…锁定目标。愉快。” 他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酒吧昏暗的光影中,消失不见。 松本挽月低头看看自己那杯还剩大半的草莓莫吉托。 “愉快个鬼啊......” 她低声嘟囔,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大口。 今晚这“放松”,代价有点大。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下次还是找地方点几个男模算了!来酒吧泡什么泡,差点泡到冰山了! 回家。 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径直走向卧室。 想到琴酒那张冰块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吧台旁,她就觉得离谱。 她把自己扔进柔软的被子里,卷着被子滚了半圈,脸埋在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上。 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放起酒吧的画面。 冰山…… 她思绪顿了顿。嗯,抛开身份、琴酒今晚那身打扮…… 客观来说,还挺帅的。 “嗯?嗯?嗯?” 松本挽月猛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一点,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虽然她自认“志存高远”,欣赏美色不分男女,但那还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况且还指望琴酒给她发工资呢。 她重新躺回去,拉高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眨巴。 “哎呦,你别说……” 一个更小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嘟囔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琴酒这品味,还真不错。” 那身衣服的质感和剪裁,绝不是随便买的。还有,不得不承认,这酒品也透着一种冷硬的格调...... “停!睡觉!” 她果断命令自己,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深处。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下次出任务要是看到琴酒那件沾了血的风衣…… 她大概会忍不住想,这要是换成今晚那身深灰色休闲西装,溅上血得多难清理啊? 这该死的职业病! ...... 夜晚,琴酒翻看着松本挽月的档案。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耳麦里传来贝尔摩德慵懒的声音。 “要不是看到群消息,我还不知道你那个小新人有这么大本事呢,能让你放弃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抹除痕迹。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借啊,Gin。” “你不说要做什么。叫我怎么放心借呢?” 贝尔摩德的笑声更清晰了些,带着安抚:“哎呀,别紧张,不会有逝的。只是负责一些简单的后勤工作。放心,我知道你对这枚棋子宝贝的紧,我保证给你完好无损地还回来,可以吗?” 琴酒沉默了几秒,权衡利弊。贝尔摩德虽然神秘莫测,但通常言出必行。 “她行动能力很一般,你别带她去捅日本公安的老巢。” “放心,Gin,只是最最普通的收尾工作,跟逛花园差不多安全。谢啦!” 挂断电话,贝尔摩德拿起一个刻着复杂花纹的铜质邮戳,蘸了特制的火漆。 “亲爱的......” 她看着邀请函上某个名字的位置,红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将邮戳稳稳地盖了下去,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你马上就会,安全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期待。 她拿起盖好章的邀请函,走到另一面墙前,墙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和关系图,其中一块区域清晰地标注着“FBI - Japan Task Force”,上面有几个被红圈重点标注的外国人头像和他们的活动据点信息,旁边还贴着几张日本公安监视点的照片。 “日本公安......” 贝尔摩德轻笑出声,指尖划过那些监视点的照片,“真是要谢谢你们,帮我免费盯梢,还顺带把那些追踪我的FBI小猫的具体位置,都暴露得清清楚楚。” 她的计划很简单:潜入警视厅档案室,盗取了毛利小五郎经手的卷宗。 警方,尤其是负责反间谍和重大案件的日本公安部门,高度紧张。他们立刻加强了对毛利小五郎及其身边可疑人物的监控,投入了大量警力进行排查和布控。 而与此同时,那些追查她行踪来到日本的FBI探员们,作为一群明显的外国人面孔,在警方如此严密的监视网下,他们的行踪和临时据点,几乎毫无悬念地被日本公安记录了下来。 而她,顶着新出智明的脸,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真是,” 贝尔摩德欣赏着墙上的情报网,笑容愈发灿烂,带着一丝残酷的愉悦,“一箭双雕。” ...... 日本某国际机场。 贝尔摩德下了飞机,步履从容地走出到达口。 拿出一个经过强信号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特定频段的号码。 “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卡尔瓦多斯。” 第85章 亲爱的小新人 松本挽月看着手机上的邮件。 “亲爱的小新人,我是贝尔摩德,之前我们见过一面,你可能没印象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你的帮助,琴酒那边我已经申请过了。 希望明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你可以随时待命,工作内容,应该是负责战后清扫吧,说不准,我会尽量把动静弄小一点的,在警方来之前,消除所有生物痕迹,能做到吗?——贝尔摩德” 这是在问她能做到吗?这是在要求她必须做到啊。 “收到,没问题。————松下望舒” ...... 松本挽月收起手机,看向两个还在玩闹的小宝。 “宝贝们!” 她拍拍手,成功吸引了两颗小脑袋的注意,“妈妈有个重要任务要宣布!” 小葵立刻放下饼干,小萤也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妈妈呢,接到一个超级——大的清洁订单!” 松本挽月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要去游乐场,“需要出差几天!所以呢,我们聪明勇敢的小葵和小萤,要在幼儿园住三天哦!” 小葵歪着头:“是指睡在教室吗?有帐篷吗?还是说…像上次野营那样睡睡袋?” “幼儿园…留宿…卫生间有蓝色小海豚马桶圈…食堂阿姨周三会做布丁…” 松本挽月大力点头:“是升级版住宿哦!老师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住专门的留宿房间,两人一间,带独立卫浴!听说还是上床下桌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帮两个女儿收拾专属小行李箱,塞进她们最喜欢的玩偶、小葵的“观察笔记”和小萤的“人脸特征速写本”,还有足够的换洗衣物。 其实按照贝尔摩德的约定,晚上早点把两个孩子哄睡就够了,但是松本挽月想到之前贝尔摩德易容骗两个孩子同情心,她就不敢赌。 当然也有一个原因,是怕将来真正有长期任务突然到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会不适应。 这次就当给两个女儿一点小小的心理准备了。 当松本挽月牵着两个好奇宝宝来到幼儿园的贵宾留宿区时,饶是她见惯了各种场面,也忍不住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明亮的房间,两张精致的小木床确实是上床下桌的设计,书桌旁还贴心配了符合儿童人体工学的座椅。 独立卫浴干湿分离,洗漱台高度正合适,连儿童马桶圈都准备了两个款式,普通款和增高款。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房间一角,赫然挂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室内小吊床!旁边还有一把铺着柔软毛毯的摇椅! 墙角甚至还有个…迷你零食饮料贩卖机? 松本挽月嘴角抽了抽。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隐藏摄像头在拍什么幼儿园真人秀。 小葵已经跑过去研究吊床了,小萤伸出小手戳了戳摇椅的软垫。 松本挽月看着这堪比五星级酒店儿童套房的配置,再看看两个女儿一副“这地方可以住”的淡定小表情,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发自肺腑的感叹,揉进了女儿们香香软软的头发里: “嗯…真不愧是…贵族学校啊!” 安顿好两个娃,亲了又亲,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幼儿园大门,松本挽月脸上的轻松笑容才慢慢敛去。 夕阳的余晖把天边染成橘红色,也给保时捷356A冰冷的黑色车身镀上了一层暖金。 高速公路上。 琴酒坐在副驾驶保时捷。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万圣节派对?就…我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他脑补了一下群魔乱舞、奇装异服、音乐震天的场景,再代入自己一身黑西装、墨镜的形象…嗯,画风清奇,堪比黑帮老大误入迪士尼。 “没错。” “去…去解决什么人吗?” 伏特加试探着问道。 “不是,贝尔摩德大概率也会去。上面要我们去查探一下内情。” 伏特加瞬间懂了。 贝尔摩德私自行动,引起了BOSS的不满,BOSS这才安排琴酒去调查核实情况。 但大哥显然对给贝尔摩德当监工这事兴致缺缺——毕竟,贝尔摩德这次搞事用的“清洁工”,还是从大哥这儿借走的! 严格来说,他俩现在算一条船上的…呃,高级打工人?大哥总不能自己跑去拆自己的台吧? 于是,这份光荣的监督工作,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伏特加的头上。 伏特加内心的小人已经在宽面条泪了:大哥,那可是贝尔摩德啊!心眼比蜘蛛网还密的女人!我去“监督”她?我怕不是去当人形背景板的吧? “现在我对那个女人爱搞神秘的做法也非常反感。她要是敢有什么古怪的举动,我绝不会放过她的。即使那个女人很讨某某人喜欢也是一样。” 伏特加:“……” 他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 ...... 第二天。 贝尔摩德按照之前的计划,开车跟着朱蒂到了一处无人的码头。 实际上,她早就根据公安那边的监视情况,察觉到了,FBI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于是她提前来过这里,易容成朱蒂的样子,支走了在现场的所有FBI成员,让卡尔瓦多斯埋伏在这里,再配合毫不知情的朱蒂,请君入瓮。 目的,就是为了抓捕被朱蒂带走的......变小的雪莉。 计划一切顺利,卡尔瓦多斯在高处狙击,让朱蒂丧失了行动能力。 “好了,一切都跟计划的一样完美。”贝尔摩德说着,拿出手机给松本挽月发去了地址,让她过来善后。 这里位置偏僻,但是也意味着道路并不多,如果有大规模爆炸,警察赶到,很可能会正面相遇。 她带着一个变小的雪莉,很容易被警方注意到。 所以扫尾工作,就交给那个清洁工了。 “接下来。就该送你上路了。”贝尔摩德准备开枪送走朱蒂。 意外发生了。 车窗里飞出一只足球,打掉了贝尔摩德的手枪。 副驾驶的“雪莉”走了出来,扯掉了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竟然是柯南。 第86章 赤井秀一:我打歪了? 贝尔摩德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绕一大圈子,辛辛苦苦瞒着BOSS,设计支走的工藤新一,竟然易容成了雪莉的样子,再次趟入了这趟浑水中。 柯南现在竟然还用麻醉手表指着自己,让她去警局自首。 真......荒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她去了警局,哪怕是在监狱里,她也有上百种方法逃出来。 但是让BOSS知道,柯南掺和进来了,那他必死啊。 贝尔摩德被气的一阵头晕目眩。 好在这时,雪莉自己打车过来了。 到底还是雪莉,这个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孩子,看得清局势。 愿意用自己去换旁人的平安。 贝尔摩德松了口气。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趁柯南不注意,调转了麻醉手表,让柯南暂时睡了过去。 她答应雪莉,除了她和这个FBI的女人,她不会动其他人一根汗毛。 可这个时候,毛利兰从后备箱里跑出来,用身体护住了雪莉。 她的Angel...... 察觉到朱蒂在调查柯南,于是想要调查朱蒂,就偷偷躲在朱蒂的后备箱里,跟了过来。 听到刚才的枪声音响,打开后备箱,发现有坏人在用枪指着小哀后,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护住了小哀。 贝尔摩德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精心设计的计划,想要支走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结果最后只支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毛利小五郎? Angel,你懂不懂,要是站在这里的人是组织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才不会在乎地上的尸体是否会多一具,他们只在乎目标是否能够清除。 卡尔瓦多斯没有听到指令,发现有人靠近目标,立马射击,被贝尔摩德开枪制止了。 她想保下Angel。 ...... 松本挽月对照着贝尔摩德发来的加密坐标,精准地选了条地图上都没有的、长满灌木的野路往上摸。 什么易容术?不会! 但基础防护要有——黑色口罩拉得严严实实,头发塞进棒球帽,身上是耐磨的深色工装裤和冲锋衣,完美融入背景。 后勤人员的自我修养第一条:低调,保命。 刚靠近目标区域外围,一阵急促的“砰!砰!砰!”声就顺着山风灌进耳朵。 “嘶——” 松本挽月脚下一顿,后背瞬间绷紧,“这么刺激吗?还没结束?” 她无比庆幸自己选了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完美避开了正面战场的火力覆盖区。后勤人员自我修养第二条:路线规划,至关重要。 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是对工资的最大负责! 眼看就要爬到能俯瞰全局的制高点, “咻——!” 一枚灼热的子弹带着死亡的尖啸,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飞了过去,狠狠钉进她面前不到半米的岩石里,碎石飞溅! 松本挽月:“!!!”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 赤井秀一,FBI的王牌狙击手,代号“银色子弹”,此刻那双锐利如鹰的绿眼睛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茫然? 他保持着标准的狙击姿势,脸颊紧贴着雷明顿MSR狙击步枪冰冷的枪托,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透过高倍瞄准镜,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缩在岩石后。 距离?不到三百米。 风速?几乎为零。 目标?清晰稳定。 但…子弹飞了。 偏得离谱!肉眼可见地偏了! 赤井秀一眉头紧锁,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打歪了?在这个距离?用他手里这把调试到极致的MSR?这概率比他明天中彩票头奖还低! “不可能!” 他低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冷硬。 是枪的问题?还是…自己状态出了问题? 他迅速排除杂念,重新调整呼吸节奏,手指微动,再次锁定目标暴露在岩石外的一小块衣角。这次更稳!扣动扳机! “咻——!” 第二颗子弹带着他的绝对自信射出。 瞄准镜里,他甚至能看到目标衣料纤维在弹道气流下的细微扰动… 然后,那颗子弹,再次以一个诡异到无法理解的角度,打在了旁边的泥土里,溅起一小撮烟尘。 赤井秀一:“……???” 他猛地抬起头,离开了瞄准镜,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绿眼睛此刻充满了震惊和…自我怀疑。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扣扳机的手指,又看了看枪口,甚至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 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对面山坡上那个依旧缩在岩石后、看起来吓得不轻的身影。 “子弹…拐弯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对面是一个清晰的轮廓:架着长枪的身影,标志性的黑色针织帽,几缕墨绿色的发丝垂在帽檐下… 松本挽月倒吸一口凉气,太吓人了啊喂!让她一个后勤人员单挑赤井秀一? 琴酒!贝尔摩德! 这加班费得加钱!加精神损失费! 这个距离在三米开外,领域覆盖不到! 物理距离是硬伤。 她的“绝对清洁领域”能随心所欲操控分子级物质和局部压强,但有效范围确实就那么个小圈圈,三米外只能干瞪眼。 不过没关系! 松本挽月出发前就预料到环境复杂,所以提前给自身周围半径三米内的空气……做了点小手脚。 持续不断地微调着领域内空气分子的分布密度。 不是均匀调整,而是设置了一个极其精密的、由低到高再到低的空气密度梯度带。 原理很简单:空气密度不同,光线,会发生折射!就像把筷子插进水杯里看起来会弯折一样。 所以,赤井秀一瞄的越准,他就越打不准。 赤井秀一:“……” 他猛地抬起头,离开了枪托。 那张总是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空白的表情。 他看看自己修长稳定的手指,看看手中这把陪伴他出生入死、从未失手过的精密武器,又看看对面山坡上那块无辜的岩石,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刚刚打出的弹孔上——三个弹孔,在岩石周围形成了一个极其不规则的、仿佛在嘲笑他的三角形。 第87章 卡尔瓦多斯:我跟你换 “这不可能……” 他低声自语,声音干涩。 他毕生所学的知识体系在这一刻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物理法则失效了?还是他中了什么新型致幻剂? 他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确认自己味觉正常。 “子弹......真的会拐弯?” 这个荒谬绝伦的念头,伴随着巨大的挫败感和一丝丝惊恐,牢牢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赤井秀一,今天居然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上,打出了一个业余爱好者都羞于启齿的人体描边三连发! 这要是传回FBI总部,他可以直接申请调去后勤管仓库了! 趁着赤井秀一还在“我是谁?我在哪?我的枪怎么了?”的哲学三问中凌乱,松本挽月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岩石的掩护,蹿进了旁边更茂密的灌木丛,彻底消失在了赤井秀一的瞄准镜视野里。 “溜了溜了!” 她心里的小人狂奔,“让大佬慢慢怀疑人生吧,我这卑微的后勤还得去给贝尔摩德收拾‘舞台’呢!希望那边已经谢幕了......” 卡尔瓦多斯听到身后有异常响动,立马调转方向。 “什么人?” 松本挽月……她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说。这个距离,她没办法压低声线的方式,传达消息。她又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抬起没沾泥的那只手,食指笔直地、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力道,狠狠指向刚才自己逃过来的方向——赤井秀一所在的山坡! 卡尔瓦多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狙击镜迅速扫过去。 高倍视野下,那个戴着黑色针织帽、架着雷明顿MSR的熟悉身影清晰无比! “赤井秀一?!” 卡尔瓦多斯心头一凛,几乎是脱口而出。 组织里没人不认识这张被重金悬赏的脸! 这个FBI的王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差点打中了贝尔摩德派来的“清洁工”? 看到松本挽月没有武器,动作敏捷但明显缺乏战斗素养,腰间别着几个瓶瓶罐罐,他猜出来,这个应该就是贝尔摩德说的清洁工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个时间确实已经处理完了一切。 可是偏偏出现了意外。 松本挽月还在躲避赤井秀一的子弹。 看起来很狼狈。 赤井秀一也是穷追不舍。 “到我后面来!” 卡尔瓦多斯当机立断,低喝一声。 他需要掩护这个后勤撤离,不能让她折在这里,不然没法跟贝尔摩德交代! 他立刻调整枪口,屏息凝神,“砰!砰!” 两发精准的点射朝着赤井秀一的方向呼啸而去,不求命中,只为压制和干扰,给松本争取时间。 松本挽月......谢谢你啊,不过你打不过他。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她非常有分寸地在距离卡尔瓦多斯大约三步远的地方——也就是她“绝对清洁领域”有效范围边缘——猛地刹住了车! “谢了!” 她用压得极低、又刻意模糊了声线的气音飞快地丢出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声盖过。 她不敢靠太近!万一卡尔瓦多斯开枪掩护,子弹进了她的三米领域,被空气密度梯度带一扭曲...... 卡尔瓦多斯一边扫视赤井秀一可能出现的方向,一边迅速按下加密耳麦:“Vermouth,赤井秀一在山坡后。火力压制中,预计能拖住他十分钟左右。另外,后勤到了。看起来没有作战能力。是否让她先撤。” 对面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我带走了一名人质,放心,就算出了意外,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警方的人应该快到了。不要恋战,另外,我在现场不小心留下了血迹……掩护她,在警方来之前处理掉血迹。” “明白。” 卡尔瓦多斯干脆利落地结束通讯。 松本挽月看着手机上,贝尔摩德拍的血迹位置图…… 点开图片,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 “任务确认:仅清理指定坐标血迹,破坏DNA生物信息即可?——松下望舒” 贝尔摩德的回复几乎是秒到:“没错!卡尔瓦多斯会给你火力掩护。如果情况太危险,别勉强,安全第一,跑路优先!——贝尔摩德” “收到。——松下望舒” 松本挽月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一点。不用搞成“无痕模式”那可太简单了! 甚至属于她的“基础业务”范畴。 她看准卡尔瓦多斯火力压制的间隙,迅速从掩体后窜出,精准地摸到照片显示的坐标点上方,没有下去。 从腰间一个特制挂袋里摸出一个只有小号香水瓶大小的金属压力罐,罐体上没有任何标签。 像投掷小型烟雾弹一样,手腕一抖,精准地将罐子砸在血迹地面! “啵!” 一声轻微的爆响。 罐体瞬间碎裂,一股淡蓝色的、带着微弱刺激性气味的浓雾猛地炸开,雾气翻滚,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仅仅半分钟! 雾气被山风吹散,刚才还粘着血迹的地面......洁如新!连点水渍都没留下! 卡尔瓦多斯一回头!!! 这什么东西?这么迅速吗? 卡尔瓦多斯两眼放光,“这东西还有吗?” 松本挽月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小本生意”的精明:“有啊。专利配方,独家供应。给钱吗?” 卡尔瓦多斯一噎:“......” 怎么又是钱?! 他一边开枪,一边摸了摸口袋,除了备用弹匣和枪油,还真没带多少现金。 他目光扫过自己放在脚边备用的一把带消音器版格洛克17手枪,灵机一动:“我拿这个跟你换一瓶!” 他弯腰抄起枪,动作快得像怕松本反悔。 松本挽月看着丢到眼前的格洛克,嘴角抽了抽。 她一个清洁工,要这玩意儿干嘛? 不过......组织里混,多点防身家伙也不是坏事。 她麻利地从挂袋里又摸出一瓶同款蓝色小罐,丢给卡尔瓦多斯,同时捡起了那把手枪。 第88章 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但是,它会在处理过的表面留下特定的化学残留物痕迹。 如果用在凶案现扬被痕检专家逮到,那效果跟竖个牌子写上‘此地有人故意清理过血迹’差不多。” 她耸耸肩,你们干脏活的自己掂量着用。 卡尔瓦多斯如获至宝地把小蓝罐揣进怀里,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没事!干我们这行,只要不留DNA让条子能对上数据库,其他的都算小事!化学残留?让他们猜去呗!” 松本挽月......他是不是没搞清楚重点。 重点!重点是这东西它——市!面!上!有!卖! 他被坑了一把枪。 松本挽月还是不忍心做这个奸商,毕竟都是自己人,都在为组织做事,将来东窗事发,闹不愉快可就不美丽了,于是,她提示到: “它的有效成分,是高浓度过氧化氢酶复合物加上一点强效表面活性剂,加速渗透。 你在一些‘专业清洁设备供应商’的目录里就能找到同类产品,牌子可能不同,但效果大同小异。” 她话还没说完,卡尔瓦多斯就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打断了她:“哎呀,知道了,牌子不重要!效果好就行!我不管它是哪里产的,能帮组织高效擦屁股…呃,高效清理现扬的就是好东西!” 松本挽月:“……” 好吧。可能在他眼里,两个东西的价格可以画等号。 松本挽月还不知道,卡尔瓦多斯是组织里出了名的军火商,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武器了。 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条子来了!撤!” 卡尔瓦多斯低吼一声,抄起枪箱,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朝预定撤离路线狂奔。 松本挽月也没有犹豫,紧跟着卡尔瓦多斯,像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 松本挽月晚上回到了一开始租的房子那边去住。 按照合约,那个房子到明年才会到期。 所以暂时还能住。 松本挽月和伏特加发消息。 “这次任务得加钱。对面有个狙击手追了我一路。枪枪都差点把我送走!幸亏光线不好,我跑得快。精神损失费、物理闪避费、额外风险费都得算上!——松下望舒” 她手指戳得飞快,把惊险程度添油加醋了那么一丢丢。 那边回复得也快,言简意赅: “加。这次实属意外。——伏特加” 几乎是消息发过来的同时,手机又“叮”了一声——银行APP的到账通知。松本挽月点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五十万日元! 刚才那点被赤井秀一追着跑的憋屈和惊吓,瞬间被这串数字带来的安全感冲得烟消云散。 她美滋滋地抱着手机,感觉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连后腰那把硌人的格洛克都显得可爱了一点 紧接着,伏特加又一条消息追了过来: “追你的人是FBI的赤井秀一。以前在组织卧底过,代号黑麦威士忌(Rye)。是个顶尖狙击手。以后但凡发现他的行踪,立刻上报,不要擅自接触。——伏特加” “好的。收到。——松下望舒” 看着账户里新鲜热乎的五十万,加上之前的存款……松本挽月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眼睛更亮了! 够买辆车了! 她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塞满清洁工具就快散架的小破车,终于可以退休了! “说走就走!” 她是个行动派,立刻换上利落的便装,抓起钱包手机钥匙,风风火火就出了门。 松本挽月目标明确,直奔SUV区域。 她需要空间够大——能塞下两个娃、她们的“骨头模型”“人脸图鉴”以及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清洁设备;底盘够高——万一哪天任务地点在荒郊野岭。 销售小哥热情地迎上来。 松本挽月没多废话,目光锐利地扫过几辆符合预算的车型,最后锁定了一辆线条硬朗、空间宽敞的深墨绿色中型SUV。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感受了下驾驶位视野,又钻到后排试了试腿部空间,再打开后备箱比划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就它了。” 她指着那辆墨绿色SUV,干脆利落。 销售小哥愣了一下,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户:“啊?女士您不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下配置和试驾……” “不用,空间和外观符合要求。” 松本挽月打断他,掏出银行卡,“签合同,全款。哦对了,” 她想起什么,补充道,“颜色能换吗?这个墨绿…嗯…” 她脑海里闪过某人的颜色,有点膈应。 “可以的女士!我们还有珍珠白、曜石黑、星耀灰……” “就星耀灰吧。” 松本挽月拍板。灰色好,低调耐脏,沾了血…咳,沾了灰也看不出来! 签合同,刷卡,输入密码…一系列流程行云流水。 当POS机吐出那张象征着交易成功的单据时,松本挽月接过属于自己的车钥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从现在起,她也是有新车的后勤精英了! (别问怎么学会开车的,不光会开,还有驾照呢。) 某商店。 电梯间。 松本挽月本来美滋滋地准备去四楼做个美甲,犒劳一下自己。 电梯门一开,眼前赫然杵着一位目测一米八五、宽肩窄腰、五官深邃如同雕塑的极品帅哥! 松本挽月嘴角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弧度。 帅哥显然察觉到了她直白的目光,不仅没躲,反而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声音低沉悦耳:“有兴趣喝一杯吗?就在楼上。” 松本挽月!? 蹊跷!大大的蹊跷! 但......对方真的好帅啊! 而且......她悄悄展开了领域。 嗯,领域之内,她无敌! 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美甲?改天吧! 第89章 常客,常坑人的客 她倒要看看,这张帅脸背后,藏着什么幺蛾子! 吧台内,酒保看到松本挽月跟在男人身后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又一个要栽跟头的。 男人熟稔地点了两杯低酒精度的招牌鸡尾酒,推了一杯到松本面前,开始闲聊:“一个人来的?” “嗯。” 松本挽月点头,眼神看似好奇地打量着酒吧环境,实则领域全开,监控着周身三米内的一切分子运动,包括那杯酒。 “不用紧张,我是这里的常客。” 男人试图营造轻松氛围。 酒保内心OS:对,常客,常坑人的客。 按照剧本,男人等着松本对酒杯露出迟疑表情,他好立刻提出交换酒杯,表演一出“你看,我没下药,你误会我了”的戏码,降低对方戒心。 结果…… 松本挽月非常自然地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大口!动作流畅得仿佛在喝白开水! 男人:“……” 他看着自己手里那杯确实下了迷药的酒,陷入了短暂的、计划被打乱的懵逼状态。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怎么了?” 松本挽月眨眨眼,一脸无辜。 男人瞬间回神,演技上线,连忙指向窗外:“啊,没事!看这天,好像要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借着侧身指窗的动作,手指极其隐蔽且迅捷地一弹,一小撮无色粉末精准地落入了松本那杯刚喝过的酒里。动作快得普通人根本看不清。 松本挽月配合地抬头看了眼窗外,嗯,确实有点阴,领域内,那点粉末刚接触酒液表面,就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分解、剥离、化为无害的分子逸散到空气中了。 她回过头,语气轻松:“没事,我开车来的。” 说完,举起酒杯,当着男人的面,把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姿态豪迈! 男人和暗中观察的酒保:“……” 两人眼神飞快交流:药呢?过期了? 男人不信邪,强装镇定:“要不要再来一杯?我请。” 他又点了一杯同样的酒,酒保心领神会,在调酒过程中,以更隐蔽的手法,双倍剂量下药! 松本挽月笑眯眯:“好啊,谢谢!” 男人在心里冷笑道,这女人还真是好骗。一个人就敢出来跟陌生男人喝酒…… 松本挽月接过新酒杯,在男人和酒保灼灼的、期待她倒下的目光中,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还若无其事地评价:“嗯,这杯味道好像更清爽一点?” 过了几秒,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男人:不可能!这药是刚买的!难道买到假货了?! 他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开始各种找话题,一会儿问星座,一会儿聊天气,同时利用各种肢体动作掩护,把自己身上藏的、酒保藏的迷药,变着花样往松本那杯酒里加! 松本挽月配合着聊天,领域持续运转。 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瞧这帅哥,为了取悦她,真是煞费苦心。 男人额头开始冒汗,迷药用完了! 他心一横,还有备用方案!M药,准备最后搏一把! 就在这时,松本挽月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聊这么开心,你怎么不喝呀?”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好奇,仿佛真的只是关心。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笑容差点裂开,赶紧找补:“哎呀!光顾着和美女聊天,都忘了!这杯放久了,味道肯定不对了!” 他演技上线,嫌弃地把自己那杯,本来该他喝,但下了迷药的酒推开,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哥,麻烦给我和朋友重调一杯一样的。” 酒保心领神会,麻利地调了两杯新的,其中推到松本面前的那杯,在递过去的瞬间,男人指尖极其隐蔽地一弹,一小撮无色无味的M药粉末精准落入杯底。 动作快如闪电,自信这次万无一失。 松本挽月笑眯眯地接过新酒:“谢谢~” 然后,在男人和酒保充满期待以及一丝丝紧张的注视下,她又大大方方地喝了一口! 眼神依旧清明,脸颊连一丝可疑的红晕都没有! 男人:“……” 难道……真被无良商家坑了?! 药效呢?说好的意乱情迷呢?!这女人怎么跟喝白开水一样?! 窗外适时地传来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由疏变密。 松本挽月看了一眼,放下还剩大半杯的特效药,语气自然:“哎呀,真下大了。我得走了。” 她站起身,拿起包。 男人此刻已经有点魂游天外,机械地点点头,努力维持最后的体面:“啊…好,路上小心。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他看着松本挽月步伐稳健、毫无异样地走向电梯口,背影消失在转角,整个人处于一种巨大的茫然和挫败感中。 吧台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剩下雨声和背景音乐。男人盯着吧台上那包只用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的M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板怎么可能骗我呢?” 他喃喃自语。 伸出食指,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沾了一丁点粉末——真的只有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点点。 强烈的求知欲压倒了一切。 他把沾着粉末的指甲尖,凑到嘴边,伸出舌头,极其谨慎地……舔了一下。 酒保本来在擦杯子,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喂!你他妈疯啦?!那玩意儿能随便尝吗?!!!” 男人似乎在品味:“我就想试试…是不是假......” “货”字还没出口,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股热浪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全身!心跳瞬间飙到每分钟一百八,咚咚咚地像在胸腔里打鼓! 血液疯狂涌向头部和下半身,视野开始模糊,呼吸变得像破风箱一样急促! 眼前天旋地转,酒吧迷离的灯光在他眼里变成了扭曲的万花筒。 ……(酒吧里就两个人,然后那个男的就跟那个男的。自己脑补吧。) 第90章 字画修复 琴酒……看着属下拍来的照片,沉默。 这女人绝对有点手段。 松本挽月把崭新的星耀灰SUV稳稳停在幼儿园门口,刚下车,就看到小葵和小萤像两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后面跟着笑容可掬的山田老师。 “松本女士!” 山田老师笑着打招呼,语气带着点欣慰,“最近小葵和小萤变化真大呢!特别开朗活泼,和小朋友们玩得可好了。” 老师没明说,但松本明白潜台词是:这俩娃终于不说那些“骨头排列异常”和“校医阿姨面部肌肉运动轨迹不自然”之类的“童言无忌”了。 松本挽月说,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有给孩子们讲那些,加上两个孩子在看假面超人什么的,把之前的东西忘记了。 “是吧?我也觉得!可能是最近没给她们讲那些…呃…‘科普纪录片’了?估计把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忘光啦!小孩子嘛,兴趣变得快,一阵一阵的。” “是这样啊!教育确实要以孩子们的兴趣为主。” 山田老师深以为然,彻底打消了疑虑。 ...... “妈妈!新车车!” 小葵和小萤扑到闪亮的灰色SUV前,小脸兴奋得通红,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冰凉的金属车身。 “哇!好大!” 小葵仰着小脑袋。 松本挽月赶紧拉开车门:“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吞金小巨兽,上车再研究!外面冷。” 两个小家伙手脚并用地爬上宽敞的后座。 小葵坐稳后,大眼睛亮晶晶地提议:“妈妈!光秃秃的不好看!我要在我这边的车门上画一个深沉睿智的侦探!就像电视里破案的叔叔那样!” 她的小手已经开始在空中比划轮廓。 小萤立刻举手:“我要画夜晚工作的妈妈!闪闪发光!像月亮一样!手里拿着…嗯…会发光的清洁工具!” 松本挽月:“……” 她看着两个兴致勃勃掏出幼儿园手工课常用款马克笔的娃,再看看自己崭新的真皮座椅和内饰,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画画可以!” 松本挽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专门用来对付娃创作欲的神器——两大卷超厚、可水洗的PVC透明座椅套! 动作麻利地“哗啦”一声,精准地套在了两个儿童安全座椅上,把昂贵的真皮座椅保护得严严实实。 “但是!一人一个座位!就在自己的画布上用可水洗马克笔画!画错了或者不想画了,用湿抹布一擦就掉!” “好!” 两个娃异口同声,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立刻开始在属于自己的“透明画布”上挥洒创意。 松本挽月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幸亏有绝对清洁领域保底!不然,哪个普通家庭经得起两个天才娃这么造新车啊?! 车子平稳启动。 后座传来小葵认真的嘀咕:“侦探的帽子要画得斜一点…显得更神秘…” 小萤专注的低语:“妈妈的光…应该是柔和的白色…清洁工具…画个会喷星星的瓶子好了…” 开着开着,小葵突然从“画布”上抬起头,看着车顶棚的灰色绒布,发出灵魂拷问:“妈妈,你为什么买灰色的车车呀?假面超人的车都是红色或者蓝色的!” 松本挽月握着方向盘,随口回答:“唔…因为灰色耐脏。你看,下点小雨沾点灰,远看也不太明显。” “哦…” 小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脑袋瓜开始运转,“那为什么不买纯黑的呢?纯黑更酷!而且…” 她想起看过的侦探片,“黑色车在晚上不容易被发现!” 松本挽月说道:“纯黑啊…是挺酷......”不过一想到组织的的人都是纯黑色,她就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黑色这个选项。 小萤说道:“灰色的车车,用马克笔画画,颜色很显眼!紫色星星,要是纯黑的画布,就看不清楚颜色了!” 松本挽月一愣,随即笑出声:“哈哈,小萤说得对!” “也是哦。” 小葵也接受了这个解释,继续埋头画她的“深沉侦探”去了,还不忘叮嘱妹妹:“小萤,别把星星画到我的侦探头上啊!那是我的地盘!” …… 松本挽月正趴在自家柔软的大床上,百无聊赖地戳着手机屏幕玩消消乐,心里盘算着明天带娃去哪放电。 突然,邮箱“叮”一声,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地址很普通,标题也很朴实:【加急清洁咨询】。 点开一看: “您好,冒昧打扰。有一幅珍贵字画不慎沾染大片墨水污渍,面积较大,位置尴尬。不知您是否有能力处理?盼复。” 松本挽月挑了挑眉。字画修复?这活儿有点意思。她手指飞快回复: “可以处理。需现扬评估污损程度、纸张/画布材质、颜料及墨水的渗透情况。请提供地址和具体污损照片。——月光极致清洁” 对方回复快得惊人,直接甩了个高级住宅区的地址过来,附带一句:“订金二十万已汇至账户。若修复成功,再付一百万尾款。恳请尽快上门。” 松本挽月看着手机银行的到账通知,二十万,有钱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开工!” 快速安顿好两个正在地毯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的小天才:“宝贝们,妈妈接了个高级艺术品清洁的急单,得出门一趟。 在家乖乖的,老规矩——门锁好,谁敲都别开!有急事按紧急呼叫按钮!” 她指了指墙上那个直连安保公司的红色按钮。 “妈妈放心!我们会看好家!” 小葵小胸脯一挺。 松本挽月被管家恭敬地引入一间光线柔和、温度湿度都严格控制的大房间。然后,她就看到了这次的任务目标—— 一幅巨大的、装裱在特制画框里的画! 高度足有三四米!画作主体是覆盖着皑皑春雪的富士山,笔触雄浑又带着清冷意境。 第91章 修复绝笔 松本挽月默默吸了口气。好家伙! 一位穿着考究、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士(雇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和心疼: “女士,您来了!就是这幅…唉!” 他指着那道墨痕,痛心疾首,“这是已故大师如月峰水先生的绝笔,《春雪富士》。我费尽心血才收藏到。” 他是一位狂热的如月峰水画作收藏家。 松本挽月点点头,没多问事故细节。她戴上特制的白手套,凑近画作,开始进行专业评估。 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墨痕边缘未污染的画纸。嗯,是顶级的手工和纸,纤维长,韧性好,但也很娇贵。 拿出一个高倍便携式放大镜,仔细查看墨痕区域。墨色浓重,边缘有晕染扩散的痕迹,显然渗透进去了。 从墨色的氧化程度和纸张边缘的细微变化判断:“墨迹残留…超过半个月了。” 她冷静地报出时间。 她用小号无菌棉签,在墨痕最边缘、最不显眼的地方,极其小心地沾取了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墨迹粉末,放进一个微型密封管。虽然她能用领域直接看分子成分,但表面功夫要做足。 评估完毕,松本挽月收起工具,转向紧张的雇主,语气沉稳而专业:“可以修复。不过,” 她话锋一转,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很合理、实则留足了操作空间的时间,“由于需要极其精细的分层剥离和处理,避免损伤原作纸张和底层颜料,整个过程需要非常小心,保守估计…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雇主一听能修复,眼睛都亮了,一周?完全没问题!“太好了!只要能恢复原貌,多久我都等!一切就拜托您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 松本挽月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周?那是给普通人用的时间表。对她来说?领域一开,分子级操作,分分钟搞定!不过嘛…该有的专业流程,那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松本挽月看着眼前巨大的《春雪富士》,面不改色地对雇主说:“修复这种级别和损伤程度的画作,是个精细的大工程。 我需要用到一些大型的专业设备和特制溶剂,在您这里操作不太方便,也容易受环境干扰。” 她拍了拍自己那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工具箱,“所以,我需要把画带走,一周后给您送回来。您放心,我会签署正式的保管和修复协议。” 雇主看着那道刺眼的墨痕,再想想那家虽然名字有点怪但据说口碑极佳,咬咬牙:“好!松下女士,那就拜托您了!一周后见!” 他心里也清楚,这种程度的损坏,修复好了价值连城,修复不好…那就是张废纸,留着徒增伤感,不如放手一搏。 松本挽月指挥着雇主家小心翼翼的专业搬运工,将巨幅画作妥善包裹、固定,抬上了她那辆空间宽敞的星耀灰SUV。她开着载有“五十万任务目标”的车,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巨大的《春雪富士》被竖立在地下室特制的支架上。 松本挽月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端着一杯热可可,慢悠悠地绕着画走了一圈。 “啧啧,如月峰水大师的绝笔啊…这春雪意境,这笔力…” 她对着那道笔直的墨痕摇摇头,“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干的。” 她放下杯子,走到画前,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平静。 没有搬出任何大型设备,也没有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的特制溶剂。她只是缓缓抬起了双手,掌心虚对着那道狰狞的墨痕。 以她掌心为中心,一个无形的、精准控制的力扬瞬间笼罩了墨痕区域,并且只限定在这一层! 在分子层面,她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清晰地“看”到了: 最表层已经干燥固化的碳素墨水颗粒,附着在纸张纤维表面。 渗透层墨水顺着纸张纤维的毛细管向下渗透,部分与纸张本身的植物纤维以及画作底层的水墨颜料产生了物理混合甚至轻微的化学结合。 底层未被污染的原画水墨层和珍贵的和纸基底。 松本挽月屏息凝神, 表层的固态墨水颗粒,一颗颗从纸张纤维上分离,而不损伤纤维本身。 剥离的墨水分子被聚拢、压缩,形成一小撮肉眼可见的黑色粉末,飘落到她事先准备好的收集皿里。 将渗透进纤维缝隙的液态墨水成分一点点“抽”出来。小心谨慎,避免将纸张纤维本身的成分或底层颜料带出。 墨水与底层松烟墨轻微混合的区域,辨析哪些是碳素墨水分子,哪些是原作珍贵的松烟墨颗粒。 ...... 看着眼前那道丑陋的墨痕彻底消失无踪,富士山纯净的春雪意境完美重现,松本挽月满意地拍了拍手,端起凉了半截的可可喝了一口:“搞定!收工!” 剩下的六天零二十三个小时?当然是带娃、追剧、吃蛋糕的快乐时光啦!哦,还得抽空做份像模像样的修复报告。 雇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当松本挽月指挥着搬运工再次将巨大的画作抬进来,缓缓拆开保护层时…… 那道横亘在富士山上的、如同噩梦般的墨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雪富士》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覆盖山巅的积雪纯净无瑕,山体的轮廓在淡墨渲染下雄浑而宁静,天空的留白恰到好处,唯有凑到极近处,用专业仪器观察原先墨痕所在的纸张区域,才能发现极其极其细微的纤维走向变化,但这对于肉眼观赏和艺术价值而言,完全无损! 雇主呆立当扬,他绕着画看了又看,戴着手套摸了又摸,激动得语无伦次:“天哪…这…这简直是…神迹!您…您是怎么做到的?!这…这根本看不出修复痕迹啊!跟新画的一样…不!比新画的还要自然!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92章 心疼自己的新车 松本挽月保持着专业的微笑,递上一份厚厚的、图文并茂,充满了各种复杂化学式、显微镜照片和操作流程图的修复报告,语气平静无波:“您过奖了。 主要是如月峰水大师的画纸质地上乘,墨迹虽然顽固但未伤及根本。我们使用了特制的分层剥离溶剂配合精密显微操作,耗时一周,总算幸不辱命。这是详细的修复报告和技术说明。” 雇主哪里还顾得上看报告,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立刻爽快地支付了一百万尾款,握着松本挽月的手千恩万谢:“值!太值了!您真是神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修复的,我第一个找您!” 松本挽月淡定地收回手,将尾款入账通知在手机银行上确认完毕,微笑道:“应该的。为客户保存艺术品的价值,是我们的职责。画作已完璧归赵,告辞了。” 她拎起自己轻飘飘的工具箱,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 松本挽月刚把一百万入账的喜悦消化完,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正要发动车子,动作猛地僵住。 副驾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银灰色长发,黑色风衣,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不是琴酒是谁? 松本挽月嘴角抽了抽,强压下把方向盘当保龄球扔过去的冲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Gin,撬别人新车这种行为,有点不礼貌哦。” 她心疼自己崭新的车门锁,虽然没坏,但心理创伤有了。 琴酒眼皮都没抬,仿佛坐在自己家沙发上一样自然。 他随手将一把还带着硝烟味和…疑似血迹的手枪,“啪”地一声丢在了松本挽月腿上。 “擦擦。” 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容置疑。 松本挽月:“……” 她看着腿上那把沉甸甸、还沾着不明污渍的凶器,才多久?! 上次擦枪的仿佛就在昨天!这人是把枪当一次性餐具在用吗?! 但她面上只是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从副驾驶手套箱里摸出特制的无绒棉布、精密枪油、小刷子,戴上手套,动作熟练地开始拆卸、擦拭、清理枪管、套筒缝隙里每一处顽固的污渍和火药残渣,手法专业得像在修复古董。 “别在我车里抽烟。” 她头也不抬地警告,语气硬邦邦。这是她的底线! 琴酒似乎哼了一声,但确实没摸烟。 几分钟后,一把焕然一新、光可鉴人甚至有点过于闪亮的伯莱塔被递回到琴酒面前。 琴酒接过枪,随手插回风衣内侧枪套。他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松本挽月看着这位不请自来还蹭车的“大爷”,试探着问:“要我…送你一程吗?” “嗯。” 琴酒依旧闭着眼,惜字如金,“走吧。” “去哪?” 松本挽月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你看着开吧,我想些事情。要是能在高架上多绕几圈也可以。” 松本挽月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事情”肯定跟她有关。 她打着方向盘,车子平稳驶入主干道,故作轻松地问:“什么事让你这么费神?组织要破产了?” 琴酒缓缓睁开眼:“我在想…一个离婚带两个孩子的女人,是卧底的可能性…有多高?” “哈?!” 她侧头飞快地瞥了琴酒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发癔症的病人,“你发什么神经?” “赤井秀一的狙击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三百米内,他失手的概率接近于零。而你…一个行动能力一般的后勤人员,能毫发无伤地从他枪底下逃走…是运气好到了逆天?还是…他故意放水?”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 琴酒把赤井秀一和她联系在了一起!这指控太致命了! “哈?Gin大人,您这疑心病是不是有点超重了?为了我这么个后勤擦地工,琢磨一个多礼拜?也许,” 她侧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点戏谑,“我就是单纯运气好到爆炸呢?买彩票都能中头奖那种?” 琴酒对她的调侃无动于衷:“嗯。当然,也不全是凭空瞎想。查了点东西。” 他故意停顿,观察她的反应。 “哦?说来听听。” 松本挽月语气轻松,仿佛在听八卦。 “你前夫。” 琴酒抛出关键词,他确信松本挽月并不知道那个代号“梅酒”的男人其实是组织埋在警视厅的钉子。他抛出这个信息,纯粹是为了施压,展示组织的情报网。 松本挽月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了?” 心里暗骂:把俩娃丢给我四年,人间蒸发,还以为他早死哪个犄角旮旯了! 琴酒说道:“他是日本警察。” 松本挽月……鳖孙果然没死。没死就算了,现在还敢冒出来给我事业添堵?! “哦!那我把他解决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连点化学残留都没有!” 琴酒:“……” 他难得地被噎了一下。这反应…过于直白和暴力了。“顶多能证明你不是日本公安那边的卧底。” 他冷冷地指出逻辑漏洞。 “行!那也成!” 松本挽月咬牙切齿,“把他地址给我,我先去解决那个小日子!” 就当为民除害,顺便自证清白! 琴酒看着身边仿佛随时能掉头去砍人的女人,感觉话题有点失控:“…这件事还不急。” 他强行把话题拽回轨道,“一周前,你去过一个酒吧。” “嗯哼,” 松本挽月瞬间收敛了杀气,语气又变得随意起来,“对啊,有个看着挺顺眼的帅哥,说请我喝两杯,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去了呗。怎么?组织连员工下班后的休闲活动都要管?” “现场遗留的半杯鸡尾酒里,” 琴酒的声音毫无波澜,“检测出了高浓度的迷药和M药成分。” “哦,那个啊。” 松本挽月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哦,那杯酒有点咸”,“是那孙子想给我下药。不过被我识破了。” 第93章 琴酒:这是儿童房?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点强势的警告,“至于我是怎么识破、又是怎么‘破解’的…Gin,我还不想告诉任何人。那毕竟是我保命的东西。”强调保命二字,表明这是她的底牌。 她甚至主动挑衅,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坦荡:“你要是怀疑是什么‘神秘人’在暗中帮我,或者怀疑我有什么‘特殊体质’…你可以亲自试试给我下点药,看我中不中招。” 她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或者,你要是怀疑我跟FBI有什么关系…给我个FBI据点的坐标!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保证把那里清理得连根毛都不剩!” “赤井秀一没打到我?那是我命大,祖坟冒青烟!” “前夫给日本警察做事?那是他的个人选择,离婚后,早就两清了!”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琴酒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这个女人的反应,直白、充满攻击性,甚至带着点不顾后果的疯狂。这似乎…比完美的谎言更有说服力? “命大…” 琴酒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压迫感,更像是一种…陈述?“希望你以后…也有这样的运气。” “谢谢。你也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的。” 琴酒…… 松本挽月一边开车,一边用轻松的语调复盘,仿佛在聊天气:“Gin,我和前夫那点破事,组织在我入职做背景调查的时候,应该早就查得底朝天了吧? 我跟FBI?八竿子打不着,这也是事实。至于那杯加了料的酒…顶多证明我有点小聪明,能独立解决点‘下班后的小麻烦’。所以…”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点促狭,“您特地撬我新车跑这一趟,除了一把被擦得锃亮的枪,好像…什么实质性的收获都没有啊?” 琴酒…… 松本挽月:“好吧好吧,也不算完全白跑一趟。”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说起来,你撬门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坐后排?按你的作风,副驾驶这种暴露位置,安全系数太低了吧?这不像你啊。” “脏。” 琴酒终于吐出一个字,言简意赅,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松本挽月一愣,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只见宽敞的后排套了透明防护套的座椅上,赫然是小葵和小萤的“艺术杰作”——用水彩笔画的歪歪扭扭的戴着巨大帽子的火柴人、一团发光的线条小人拿着喷壶以及各种抽象的彩虹、太阳和…疑似骨头形状的涂鸦。 色彩斑斓,充满童趣,但在琴酒眼里,大概就是“污染源”。 “哦,那个啊。” 松本挽月语气轻松,“普通水溶性儿童水彩笔,成分简单,丙烯酸树脂加食用色素。洗一下就好了,我专业清洁!” 她带着点职业自豪,然后话锋又是一转,带着点“奸商”试探,“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顺便帮你把风衣‘保养’一下?保证去污去味,焕然一新!当然,这得算额外‘出勤次数’,另收费。” 公费洗衣?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琴酒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 他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常年沾染硝烟、血腥和各种不明污渍,虽然不影响功能,但…确实不怎么干净。 “要多久。” 他冷冷地问。 “呃…小半个小时?” 松本挽月估算了一下时间,其实更快,但得留点余地。 “去你家吗?” 琴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松本挽月!糟糕!给自己挖坑了! 她刚才只想着洗衣服,完全忽略了这位大爷是“全副武装”来的!风衣里面肯定还有枪、弹匣、匕首、各种小零碎… 难不成让他脱了大衣卸掉装备在大街上等?画面太美不敢想! “其实…你把风衣给我就可以。” 她试图补救,语气有点虚,“洗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琴酒没说话,意思很明显:你觉得我会把贴身的武器和装备,交给一个外围成员,然后让她带着东西消失? 松本挽月内心小人扶额哀嚎。好吧,半小时而已…忍了! “好吧,”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方向盘一打,拐向自己家的方向,“去我家吧。先说好,家里地方小,你…动静小点。” 车子驶入安静的小院,松本挽月熄火,拔钥匙,动作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悲壮。 松本挽月带琴酒进了房间:“风衣…脱下来给我?” 琴酒没多言,动作利落地解开风衣扣子,将那件沉甸甸、带着冷冽气息的黑色风衣脱下,递给了松本挽月。 “谢了。” 松本挽月接过那件沉甸甸、带着硝烟和冷冽气息的黑色风衣,动作麻利地把它铺在刚擦过的餐桌上,开始她的专业保养。 琴酒显然没有乖乖坐在沙发上的打算。无声地在狭小的客厅里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那是书房。” “那是孩子们的卧室。” 琴酒脚步未停,手搭上了门把。 松本挽月刚想说别进去,琴酒已经推开了门。 门内景象瞬间冲击了这位组织Top Killer的视觉神经: 靠窗的小床边,赫然矗立着一个高度接近一米六、制作精良的人体骨骼模型! 床上,还散落着几个小型的、色彩鲜艳的塑料骨骼拼装玩具。 琴酒:“……” 饶是他见多识广,脚步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这儿童房的装饰风格…过于硬核。 他似乎对那个大骨骼模型产生了兴趣,迈步就想进去细看。 “嘀呜——嘀呜——!” 一阵尖锐刺耳的电子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松本挽月像装了弹簧一样从餐桌旁弹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精准地按下了儿童房门框旁边一幅向日葵蜡笔画框背后的隐蔽按钮。警报声戛然而止。 她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压低声音:“都说了别乱动!这俩小祖宗爱折腾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个模型底座有重力感应,陌生人靠近超过半米或者试图移动它就会触发!” 她无奈地指了指骨骼模型的脚部位置。 第94章 一定是个小炮灰 琴酒面无表情地退了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 他转向另一扇门。 “那是我卧室!” 松本挽月赶紧拦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咳…那个…我内衣没收……” 她可不想让这位冷面煞神看到自己床上可能还扔着的草莓印花睡裙! 琴酒动作停住,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客观事实:“不好意思。我习惯到陌生环境,先评估安全系数和潜在威胁。”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松本挽月翻了个白眼:“放心!我家现在装了最高级的人脸识别门锁,全屋加装了合金防护窗,连通风管道都加了震动传感网。绝对安全!” 琴酒没再说什么,沉默地回到客厅。 半小时后,她抱着那件黑色风衣走了出来。 原本沾染的灰尘,可疑暗斑全部消失无踪,面料呈现出一种低调而深沉的光泽,挺括有型,连每一道缝线都干净得如同新缝制。 原本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其清淡、干净的清香,若有若无的清新的感觉,让人精神一振。 “喏,好了。” 松本挽月把风衣递给琴酒,顺手还捋平了衣领上一个细微的褶皱。 琴酒接过风衣,入手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轻盈、干净、带着微凉的触感。 他迅速穿上,动作流畅。 松本挽月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内心小人叉腰狂笑:“不愧是我!分子级去污除味,外加微操熨烫!效果拔群!” 她嘴上却云淡风轻:“嗯,看起来顺眼多了。人靠衣装嘛。” 琴酒:“……” 他显然不习惯被人这样点评。 他没接话,只是大步走向门口,手搭上了门把,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童趣、警报的小屋。 “等等!” 松本挽月叫住他。 琴酒回头,眼神带着询问。 松本挽月:“风衣深度清洁保养,算一次标准出勤,月底结哦~” 她可没忘记公费洗衣这事! 琴酒…… …… 夜晚。 松本挽月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瞪着天花板,像煎锅上的鱼一样翻来覆去。 白天琴酒丢下的那颗“前夫炸弹”,威力持续发酵,炸得她睡意全无。 “Mad…” 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磨牙,前夫竟然还活着? 是谁啊? 关于那个男人的具体信息——名字、长相、职业细节,她一律没有任何印象。 搬了那么多次家,她从未在旧物里发现过任何属于那个男人的、有明确指向性的东西——照片、证件复印件、带有名字的私人物品…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四年不闻不问,生死不明…现在倒好,蹦出来给她添堵,身份还是给“小日子”卖命的条子! “该死!” 她一拳捶在枕头上,没敢用力,怕吵醒隔壁的娃。 “有机会非得撺掇琴酒,把他那个什么狗屁特高课…不对,现在叫啥来着?公安?警视厅?管他呢!全炸了算了!省心!” 愤怒过后,更深的困惑涌上来。 所以…前夫到底是谁啊?叫啥?长啥样? 她总不能明天跑去敲琴酒的车窗,一脸真诚地问:“Gin,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前夫叫啥长啥样了,您能给我指认一下或者发张通缉令照片吗?” ...... “算了…” 她泄气地把自己埋进被子,开始理性分析:“估计不是什么大官。撑死是个努卖命的小喽啰。” 她虽然对日本体制了解不深,但基本逻辑全球通用,“但凡跟体制挂钩的,想往上爬,家庭背景、婚姻状况稳定和谐,是加分项。像这种离婚、还疑似抛妻弃子的污点…” 她脑补了一下一个日本警察署长晋升答辩的场景: 考官:“XX警官,请阐述一下您的家庭对您工作的支持。” XX:“呃…报告长官!我离婚了!有两个孩子跟着前妻!四年没联系了!” 考官:“……”默默在评分表上画了个叉。 “噗…” 松本挽月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这么一想,心情莫名舒畅了一点。“对!肯定是个没前途的小炮灰!说不定还在哪个乡下派出所给老太太找猫呢! 这种小角色,组织都懒得费心去清理他,查他纯粹是为了敲打我。” “管他是谁!别来碍事就行!” 松本挽月眼神一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冰凉的手机边缘,“不然…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绝对清洁领域之——人间蒸发特别版’!” 她恶狠狠地脑补了一下场景,感觉胸口那股闷气终于顺了。 …… 送完小葵小萤去幼儿园,松本挽月难得清闲。 酒吧?PASS!上上次差点“泡”到冰山,上次还差点被下药,再去感觉会触发什么奇怪的BUFF。 她选了家人少的街角咖啡店,窝在靠窗的沙发座,点了杯热拿铁,打算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下人生 咖啡馆墙上的壁挂电视正播放着晨间新闻,女主播的声音清晰冷静: “…气象厅再次发布强风及大浪警报,受XX海域低气压影响,沿海地区需严防海啸…另据监测,富士山周边地壳活动持续活跃,专家提醒,火山喷发的风险客观存在......” 松本挽月端着咖啡杯,目光扫过电视屏幕,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抿了口咖啡,对着窗外的街景无声吐槽: “啧,这地方…天生就是多灾多难的命。” 太平洋板块往亚欧板块的交界处,地震海啸是常有的事。火山喷发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高层官员为了他们的发展,主张对外侵略也是必然情况。 除非有国家会好心把自己地盘分出一块给他们。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对外侵略,第一目标不言而喻。 当然,得不到就毁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拉着全蓝星陪葬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干过。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出门时候,一声沉闷的巨响,几乎就在她脚边炸开。 第95章 被驱逐的名侦探 一股温热、粘稠、带着浓烈铁锈腥气的液体和细小的、令人作呕的碎块,如同被暴力泼洒的油漆,劈头盖脸地溅了她一身! 一个扭曲变形、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躯体,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摊开在冰冷的地面,暗红的血液混杂着灰白色的组织液正迅速蔓延,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瞬间吞噬了咖啡的香气。 自由落体。肉酱模式。 这个她处理过无数次的“结果”,此刻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在她面前上演了“过程”。 巨大的冲击和生理性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松本挽月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将喉咙深处那声尖叫死死压住。 周围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和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路人吓得魂飞魄散,有人瘫软在地,有人扶着墙剧烈干呕,咖啡杯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片混乱中她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没有惊恐,只有一种被冒犯的冰冷怒意和近乎本能的绝对冷静。 无视周围投来的惊恐、探究和如同看怪物般的眼神,迈开大步,目标明确地朝着街角那家大型商场的公共洗手间走去。 反锁上厕所的门,松本挽月展开领域,身上的污渍瞬间消失。 她脱下外套,打开随身携带的化妆包。 防止被什么人留意到,她还是需要换个风格才好。 外套不能要了。 普通人对陌生人的记忆规律,印象只存在于大致的轮廓、显著的发型服装和气质。 只要没有特殊标记,比如脸上有疤、走路跛脚,短时间内换个显著风格,基本不会有人认出是同一个人。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么恐怖的场景,目击者的记忆本就混乱,更关注惨案本身而非路人甲。 “呐呐,店员叔叔!刚才外面掉下来的那个人,好可怕啊!他…他是谁啊?是住在附近的人吗?还是来这里喝咖啡的客人呀?” 是柯南的声音!他正在洗手台前,假装洗手,实际是在向跟着跑进来的酒店前台店员套话。 店员的声音带着惊恐和后怕:“不…不知道啊小朋友!太吓人了!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生,不像是常客…警察马上就到了…” 松本挽月...... 又是柯南。 她目光上移,锁定了天花板的通风管道格栅。无声卸下格栅螺丝,钻了进去,再将格栅小心复原。 几分钟后,她灵巧地从一处隐蔽的管道出口滑出,轻盈落地,领域下,灰尘自动剥离,手依旧干净。 刚准备混入街边人群开溜,手机在裤袋里震了一下。加密频道。 “从左侧绕开。——伏特加” “……” 松本挽月嘴角抽了抽。左侧?好好好,又绕回去了是吧? “收到。——松下望舒” 但抱怨归抱怨,组织纪律不能忘。她内心的小人叹了口气: “没逝,没逝…只要成功避开了柯南的死神凝视,又不妨碍组织大佬盯梢或者有其他任务,绕点远路就绕点吧,就当饭后消食了。” 她果断转身,像普通路人一样,自然地汇入左侧街道的人流。 绕了一个大圈,避开所有可能有侦探目光的路线,松本挽月终于回到了自己心爱的星耀灰SUV旁。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动作一气呵成。 车子平稳地汇入傍晚的车流。 松本挽月的星耀灰SUV刚消失在街角,一辆车牌号6666的纯黑色高级轿车驶入,停在了那个位置。 车门打开。 现场原本有些嘈杂,在他下车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负责此案的目暮警官立刻小跑上前,立正敬礼:“警视长!” 德川千曜微微颔首,目光如扫过整个现场,从惨烈的坠亡点,到忙碌的鉴识课人员,再到拉起的黄色警戒线。 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警戒线内一个极其不协调的身影上——那个戴着大眼镜、穿着蓝色小西装、正蹲在尸体不远处、小眉头紧锁的小男孩,江户川柯南。 “案发现场,为什么会有孩子?警视厅的现场管理手册,是摆设吗?” 目暮警官额头瞬间冒汗,赶紧解释:“报告警视长!这孩子…是重要的目击者!事发时他就在附近,可能看到了关键情况!” 他深知这位新上司对非警务人员介入案件的强硬态度,尤其是针对那些爱出风头的私家侦探,所以刻意没提柯南是跟着毛利小五郎来的,更没提“沉睡的小五郎”这茬。 德川千曜的目光这才从柯南身上移开,扫向旁边那个试图挺起胸膛、整理领带准备上前自我介绍的毛利小五郎。 他眼神淡漠,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在看一块背景板。 毛利小五郎刚堆起笑容,张开嘴:“德川警视长,我是…” 话没说完,就被德川千曜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打断。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飞虫,声音毫无波澜: “无关人员,请立刻撤离警戒区域。不要妨碍警方执行公务。” 这毫不客气的驱逐令让毛利小五郎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目暮警官心提到了嗓子眼,试图为柯南争取一下:“警视长,那目击者…” “留下证词记录。如果与被害人身份、社会关系或案发经过无直接关联,笔录完成后,人就可以走了。” 他不再理会目暮和僵在原地的毛利小五郎,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尸体坠落的中心区域。 柯南第一次在案发现场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来自警方高层的不受欢迎。 …… 毛利小五郎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领带扯得歪歪扭扭,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天花板上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德川什么千曜!他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他一拳砸在堆满空啤酒罐的办公桌上,罐子哐当乱响,“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 第96章 我觉得我的小公主值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破获的大案要案数都数不清!警视厅多少案子是靠我力挽狂澜? 他一个新来的!懂不懂什么叫尊重!懂不懂什么叫民间力量不可或缺!” 小兰正在旁边擦桌子,闻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和早已习惯的安抚:“好啦,爸爸。你冷静点。你平时破案…咳,虽然确实很厉害,” 她迅速补充,“但每次都把警方的风头抢得干干净净,报纸头条都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再破奇案’,警视厅的面子往哪搁? 他们不待见你才是正常的吧?也就目暮警官他们这些老熟人,把你和…新一,当成警界的救星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毛利小五郎梗着脖子,像只斗鸡,“可是!他那是什么态度?!‘无关人员,请撤离’?还挥手?! 当我是苍蝇吗?!我毛利小五郎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罐就想捏扁泄愤,被小兰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人家也是按规章流程办事嘛,现场确实需要管控…” 小兰试图讲道理。 “规章?!流程?!” 毛利小五郎声音拔得更高,“我看他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拿我开刀立威!好!好得很!” 他叉着腰,对着窗外宣战般吼道:“我倒要看看!没有我毛利小五郎在场!他那个鼻孔朝天的家伙,怎么破这个跳楼案!” 他话音刚落,仿佛为了打脸一般,办公室角落那台老式电视机里,午间新闻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圆、带着一丝官方自豪感的声音播报: “插播本台最新消息! 今日上午八点十五分,发生于米花町XX商业大楼的男性坠楼身亡案件,在警视厅高效、专业的侦办下,已取得重大突破!据警视厅发言人最新确认,本案嫌疑人已于案发后一小时内被警方成功控制! 此次破案速度刷新了东京同类案件记录,从警方接警到嫌疑人落网,全程仅用时57分钟!这充分展现了东京警视厅在新领导层带领下,卓越的快速反应与精准打击能力!详细报道请关注本台后续新闻…” “……” 松本挽月躺在摇椅上,突然听到电视里的播报,心有所感,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调出电子地图。 起点: 警视厅本部。 终点: 案发商业大楼。 路线: 最优路径。 时间估算: 普通车速约10分钟。警车拉响警笛,路权优先,无视部分限速… 可能有部分地区车流量大......7分钟。 这个数字在她脑中定格。 7分钟… 她眯起眼。应该正是她爬通风管道的时候。 伏特加也是在这个时候给她发消息的。 “伏特加的消息…是让我避开什么人?” 这个念头自然浮现. “换个想法。” 她轻轻晃动摇椅,思维高速运转。 “组织行事准则第一条:隐秘高于一切。 如果真有核心交易或行动正在进行,外围成员意外靠近,组织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此人有可疑,需要评估或清除,而不是发条消息友好提示‘嘿,这边走不通,换条路’!” 这太蠢了!简直是把“此地有重要交易”写在脑门上!如果她真是卧底,这条消息就是送上门的线索大礼包! “所以…伏特加那则消息…”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地图上,结合警方的出警速度… “…是让我避开与警方的正面相遇?” 让她从左侧绕道而行…… 避开与警方的正面相遇…… 警方里,需要让她避开的人,难道是前夫? 前夫是东京警视厅的人? 专责侦查严重案件,包括涉及杀人、抢劫、伤害、绑架、劫持人质、纵火、性犯罪等,归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 所以,前夫是目暮警官的部下吗...... 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 “伏特加还怪好的嘞?”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暗中提示我避开前夫…是怕我俩当街打起来影响市容?” 不对,她还是很温柔的。 难道是怕他们有所接触后,前夫察觉到她在做坏事? 这个有可能。 毕竟两人做过夫妻,前夫肯定很了解以前的她…… “这么看来…” 松本挽月停止了摇椅的晃动,身体微微坐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奇异的赞赏。 “组织做事…还挺严谨的嘛!连员工可能遭遇的情感纠纷风险和身份暴露风险都考虑到了,提前规避。” 组织的这波“人文关怀”倒是让她对组织的观感提升了那么一点。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里还在吹捧警视厅效率的新闻。 警视厅小炮灰?不重要。只要别挡着她赚钱养娃,组织愿意帮忙挡着点前缘,她乐得轻松。 ...... 接娃下学。 白天经历了不美丽的事情,她不是很想做饭。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家灯火通明、门童都穿着笔挺制服的高级餐厅前。巨大的落地窗里,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黄的光晕。 “哇——!”小葵和小萤同时发出了惊叹,像两只被闪亮宝藏晃花了眼的小麻雀。 “妈妈,”小葵拽了拽松本挽月的衣角,小脸皱成一团,压低声音,“这里…一看就好——贵——呀!咱们不是没有钱吗?”她记得妈妈说过要省着点花。 松本挽月蹲下来,平视着女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妈妈在努力赚钱呀。” “妈妈,中彩票了吗?这里,感觉像电视里公主吃饭的地方!” “没有中彩票哦。”松本挽月被逗笑了,“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努力,老板多给了点…嗯…奖金?想带我的小公主们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美好生活。” “可是,”小萤还是很纠结,小手指着餐厅华丽的招牌,“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呀!” “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呀。”松本挽月一手牵一个,带着她们往里走,“因为妈妈爱你们,所以妈妈觉得,你们值得体验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第97章 他不是工藤新一 现在妈妈能力有限,没办法天天带你们来,这是妈妈的问题,不是你们配不上哦。记住,千万别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更贵、更好的东西,明白吗?” 小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已经被餐厅内部流光溢彩的装饰吸引走了。小葵还在思考,小眉头蹙着,但被妈妈温暖的手握着,安心了不少。 “你们还小,长大就懂啦。”松本挽月揉了揉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领着她们在铺着洁白桌布、餐具亮得能照人的餐桌旁坐下。 穿着得体制服的服务生送上菜单。 松本挽月点了几道招牌菜,特意选了孩子们会喜欢的口味和造型。 等待上菜的间隙,两个孩子像两只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分享幼儿园的趣事。 精致的菜肴很快摆满了桌子。 小葵对着做成小兔子形状的奶黄包惊叹,小萤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戳着点缀着金箔的布丁。 “妈妈,那我们可以有跟妈妈一样温柔的爸爸吗?” “当然可以啊。” 小萤点头:“给妈妈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哈哈,你们两个小鬼,是妈妈对你们不够好吗,就知道想新爸爸。” “感觉妈妈有爸爸以后会更开心呀。” “有你们就够啦。” “妈妈,今晚想听历史故事。” “怎么突然对历史感兴趣啦?” “老师上课讲了历史小故事,我和妹妹觉得没有妈妈讲的好,想听妈妈讲。” “好吧,你们两个黏人的小家伙。就从中国的上古神话《山海经》和《淮南子》开始讲吧。” …… 毛利侦探事务所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毛利小五郎气鼓鼓地将当日报纸狠狠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报纸社会版头条上,德川千曜警视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揉成了一团模糊的纸球。 “可恶!又是这个家伙!”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什么‘闪电破案’,什么‘效率至上’!搞得现在都没什么人上门找私家侦探了! 这年头,侦探生意比冷掉的拉面还难卖啊!” 毛利兰正在擦桌子,闻言叹了口气:“爸爸……虽然我很希望你生意兴隆,但国泰民安,犯罪率下降,其实也挺好的。” 可惜,毛利小五郎的耳朵选择性失聪。 他熟练地掏出老式收音机,插上耳机,熟练地调到赛马频道。立刻,解说员亢奋的声音和背景的马蹄声成了他的专属BGM。 “赛马!赛马!就知道赛马!”小兰叉着腰,声音提高了八度,“好不容易赚点委托费,全填进赛马场那个无底洞了!” 就在小兰扶额叹息“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门一开,两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两位衣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士,带着得体的微笑。 毛利小五郎瞬间像按了快进键:耳机一扯,收音机一扔,脸上堆起足以融化冰川的专业笑容,整个人几乎是弹射到了门口:“哎呀!欢迎欢迎!快请进! 鄙人毛利小五郎,东京都内首屈一指的名侦探!有什么困扰尽管说!” 那变脸速度,连川剧大师都自愧不如。 毛利兰:“……” 她感觉额头的青筋在跳舞。 明明妈妈妃英理才是律师界公认的才貌双全第一大美人! 爸爸这“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毛病,真是被门夹过八百遍的核桃脑袋! 两位美女委托人坐下,说明了来意。 近期将上演一出舞台剧,其中女主角佩戴的一枚价值连城的古董蓝宝石戒指是重要道具。 然后,问题来了——她们收到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预告函写得像一首朦胧诗,但核心意思很明确:演出当晚,他要来‘借’走戒指上的那颗蓝宝石。 中森警官是抓捕怪盗基德的老手了,也算是一种羁绊了。 警视厅的人都知道,当然委托人也知道......嗯,对付怪盗基德,警方实在不靠谱。 所以这次特别邀请毛利小五郎去帮忙阻止基德。 毛利小五郎一通胡编乱造,推测基德会出现在委托人的舞台剧上。 委托人被他的“气势”说服了,立刻送上几张贵宾席的入场券:“那么,就请毛利侦探务必赏光,带上您的家人朋友一同莅临,协助我们守护宝石!” 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美女的委托,我毛利小五郎从来不会拒……呃,我是说,守护市民财产,义不容辞!” 毛利兰若有所思,趁毛利小五郎不注意,抽了一张入场券寄给了妃英理。 打电话说,爸爸没空陪她去看,要妃英理晚上一定要来。 为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家,毛利兰感觉自己操碎了心,简直像在下一盘名为“父母复婚”的大棋。 看着老爸还在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美女的委托他从来不会拒绝,毛利兰气不打一处来。 毛利小五郎把多余的票给了阿笠博士和几个孩子,然后带着家人一起进入了会场上。 让毛利兰感到意外的是工藤新一回来了。 或者说是怪盗基德假扮的工藤新一…… 假工藤新一一出场,柯南差点没稳住。 眼看基德就在眼前,可是中森警官捏脸之后确认对方没有任何伪装,众人也就相信了工藤新一的身份。 舞台剧开幕。 假工藤新一站在舞台下面靠近门口的位置,好像在看台下观众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 实际上柯南也在观众席时刻盯着他。 ...... 松本挽月正优雅地小口啜饮着香槟,看着舞台上略显冗长的古典爱情独白。 她身边,小葵和小萤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坐得笔直——但眼神已经开始放空。 小萤无聊地晃着小腿,目光扫过楼下前排的骚动,定格在那个被中森警部“蹂躏”过的帅气高中生身上。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小葵,小声嘀咕:“姐姐,那个人,跟工藤新一长的好像啊。” “那就是工藤新一啊。” 小葵打了个哈欠,她对帅哥的兴趣远不如分析舞台布景的滑轮结构。 第98章 怪盗基德的表演 “不是,” 小萤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笃定。 “啊?” 小葵的瞌睡虫瞬间飞走了。妹妹在认人方面从来没出过错,“那他不怕真的工藤新一过来拆穿身份吗?” 小萤望了一眼后排,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戴着大眼镜的男孩,正死死盯着“工藤新一”,镜片疯狂反光,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火焰。 “也许他知道工藤新一在哪。姐姐,你说拆穿身份,会怎样?” 小葵想象了一下自己冲下去,指着那个“大哥哥”说“你是假的!”的场景,然后周围的大人们可能会笑,可能会说她小孩子胡闹…… “算了吧。小孩子说话,哪里会有人信啊?说不定还会被警察叔叔当成捣乱的赶出去。” “那……就这样不管吗?”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嘛!” 小葵重新瘫回柔软的座椅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模仿着妈妈偶尔抱怨工作时的语气,“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陪妈妈看完这个无——聊——的剧!” 舞台上,女主角还在用咏叹调抒发着相思之苦。 小萤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小身子往下一滑,闷闷地说:“可是,真的很无聊欸……比妈妈讲的历史故事差远了。” “那你想怎样?” 小葵侧过头,看着妹妹。 “不知道……” “你俩嘀嘀咕咕小半天了,研究什么呢?” 她刚才似乎在看剧,实则一直分心留意着两个小家伙。 “啊!” 小葵和小萤被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同时缩了下脖子。 “妈妈……你不看剧了吗?” 小葵试图转移话题,指了指舞台上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主角。 “emmm,有点煽情,不是很想看了。” 小萤向来直接,她凑近妈妈,小手拢在嘴边,用气音小声但异常笃定地说:“妈妈,楼下那个大哥哥,他不是工藤新一。” 松本挽月看了一眼,她刚才注意到了,不过柯南在场,加上中森警官,她大致猜出了那个假工藤新一的身份:“哦,那个是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 小葵和小萤同时睁大了眼睛,对这个名字既陌生又好奇。 松本挽月想了想,觉得这个比喻在小孩能理解的范围内还算贴切:“嗯…差不多可以理解成一个‘宝石精灵’吧?” “宝石精灵?” 两个小家伙更来劲了。 “对,” 松本挽月尽量用童话滤镜解释这个国际通缉犯,“传说他的任务呢,是从全世界的宝石里,找到唯一一颗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宝石。所以他会提前发‘邀请函’,光明正大地去‘拿’宝石看看。 如果不是他要找的那颗呢,过几天他就会悄悄还回去。但是这个举动,被警方当成了挑衅的行为,当然也是因为怪盗基德自己的做事风格吧,张扬且没把警方放在眼里……” “大盗……刺激……”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那他这次也是来偷宝石的吗?” “嗯,应该是。” 小葵说:“那我们可以阻止他偷宝石吗?” “不行哦,宝贝们。虽然这个宝石精灵目前为止没伤害过小孩,但你们两个小不点跑去追大盗,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而且,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忘记之前两个闯入家里的黑衣人了吗? 会有专业的人去阻止的。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在安全的地方,欣赏一下他的‘演出’,他可是个非常厉害的魔术师,表演很精彩的。” “啊……演出?” 小葵和小萤捕捉到了关键词,比起阻止坏人,看精彩表演显然更有吸引力。 松本挽月带着两个孩子悄悄离开了演出会场。 “怪盗基德每次偷宝石以后,大概率不会走寻常路。尤其是在这种高层建筑里,他最经典的退场方式之一……” 她抬头看了看指示牌,目标明确地走向消防通道,“就是从天台起飞,乘着他的白色大滑翔翼......” 松本挽月牵着两个小家伙推开消防通道厚重的防火门,迎面就是通往天台的最后一道金属门。 “锁了?”小葵踮起脚去够门把手,小脸皱起来。 松本挽月右手轻轻按在冰冷的金属门锁位置,眼神微凝。 领域悄然覆盖了门锁内部结构。 指尖在锁孔附近极其轻微地一拂——领域内精准操控的微气流,模拟出完美匹配的钥匙齿痕形态,同时清除了锁芯内部任何可能产生阻力的微尘锈迹。 门锁内部的弹子被无形之力精准顶开,锁舌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松本挽月轻松地拉开了门,夜风涌入。 整个过程快得小葵小萤只看到妈妈摸了下门锁,门就开了。 小葵眨了眨眼。锁,开了? “快找地方躲起来,小心被发现哦。” 天台上杂物不少,有通风管道的外机,有废弃的广告牌支架。 小葵眼尖,拉着妹妹躲到一个巨大的空调外机后面,这里视野好又隐蔽。 刚蹲好,小葵就发现了新大陆:“妈妈!快看这里,有个好大的白色包包!软软的!” 她指着角落里一个折叠整齐、看起来像巨大风筝的白色物体——正是怪盗基德预先藏好的滑翔翼! “别乱动别人东西,换个地方地方藏好…” ...... 话音刚落,天台入口处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防火门被猛地撞开! 怪盗基德略显狼狈地冲了上来,但他的手刚碰到门锁,动作就顿住了,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奇怪……我记得明明锁好了?谁开的?】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那个穿着蓝色小西装、镜片疯狂反光的小学生已经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上了天台! “基德!你逃不掉了!”柯南的声音带着喘息,但气势十足。 怪盗基德来不及多想,找到之前藏东西的地方,一秒换装。 【锁被开了,装备没被动……难道有埋伏?】 他目光飞快扫过空旷的天台。通风管道后面?水箱上面?广告牌支架阴影里? 似乎都没有人。 第99章 那个小哥哥从三十楼跳下去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出来?】他心里嘀咕, 【还是说……只是风把门吹开了?不对,那锁是弹簧锁芯,风不可能吹开……】 打开滑翔翼之后,天空可就是他的主场了。 ...... “哇,好酷!” 小葵看着月光下展开白色羽翼的基德,眼睛闪闪发光,但小脑袋瓜已经开始自动分析模式,“白色的衣服,在晚上好显眼好张扬啊!不利于隐蔽行动,他这么做有什么战术目的吗?为了吸引注意力?” 松本挽月一边留意着天台入口,一边随口回答:“没什么战术目的,纯属个人风格。大概……觉得这样比较帅?” 她想起组织里某些同样喜欢穿得一身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坏蛋的家伙,觉得基德这身白礼服反而顺眼点。 “那个眼镜男孩,追上来了!” 小萤的小手精准地指向刚冲上天台、正调整强力鞋的柯南。 小葵看着柯南的小身板,大惑不解:“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敢追连警察叔叔都抓不住的大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和小萤,觉得这差距有点离谱。 “他怎么还背着书包?” 小萤的关注点总是很实在。那书包在柯南快速跑动时显得有点碍事。 就在这时,惊险一幕发生了!柯南,重心不稳,竟然朝着天台边缘倒去! “他掉下去了!” 小葵吓得捂住嘴。 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准备起飞的怪盗基德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操纵着刚展开的滑翔翼一个急转俯冲! “怪盗基德跳下去救他了!” “呼……” 松本挽月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两个小家伙更是紧紧抓住妈妈的衣角,眼睛瞪得溜圆。 “好刺激。” “看!那个男孩也带了滑翔伞。他早有准备,他是什么人?” “天哪,他追怪盗基德去了!” 小葵指着夜空中,柯南操纵着小滑翔伞,灵活地调整方向,朝着基德白色滑翔翼的方向追去,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么高!车流还这么多!好危险!他家人要是找不到他了怎么办呀?会急死的!” 松本挽月看着那两个在都市霓虹与月光交织的夜空中上演空中追逐战的身影, 柯南命真大。 她立刻蹲下来,严肃但温和地给两个看得心驰神往的小家伙打预防针:“你们两个听好了,刚才看到的,包括跳下去和在天上飞,都是专业且运气爆棚人士才能玩的高危动作!绝对!绝对!不准模仿!明白吗?” “那……” 小葵有点失望,但又充满期待,“想玩的话……” “当然可以,” 松本挽月立刻接上,“可以去专门的室内风洞体验馆,或者有安全绳保护的滑翔伞学习场,妈妈带你们去玩,保证安全又好玩。” “好耶!” 两个小家伙立刻被安抚了。 小萤却还惦记着那个飞走的小哥哥,仰着小脸,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问出了灵魂暴击:“妈妈,跳下去的那个小哥哥,他不会有逝吗?我们要不要现在下去告诉他的家人?” 松本挽月:“……” 告诉毛利小五郎你看不顺眼的小鬼在天上飞? 于是…… 中森警部正为基德又双叒叕跑了气得头顶冒烟,突然被两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豆丁拦住了路。 “警察叔叔!” 小葵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中森警部眼前:“你看!那个戴眼镜的小哥哥!他从那么——高的楼上,” 她踮起脚,小手拼命往上指,试图表达三十层楼的概念,“打开这个橘色的小风筝,跳下去追那个白色的宝石精灵啦!”有图有真相! 手机屏幕上,一张虽然有点模糊,但构图极其清晰的抓拍赫然在目:月光与霓虹交织的夜空背景下,怪盗基德标志性的白色滑翔翼在前方滑行,而稍低一点的位置,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的身影,背后展开一个醒目的橘色小型滑翔伞,正以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紧追不舍! “噗——!” 旁边一个正在喝水的警员差点喷出来。 步美、光彦、元太:“柯南?!” 阿笠博士:“啊呀呀!” 他这个“技术支持”见事情这么快就曝光了,手忙脚乱地想掏手帕擦汗。 毛利兰:“……???” 她感觉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又是一黑,像被人连续关了两下灯,全靠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站稳。 “纳尼?!!” 中森警部的咆哮声差点掀翻大厅的吊灯,他一把夺过小葵的手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这个小鬼……这个小鬼是……柯南?!他……他背着滑翔伞去追基德了?!从三十楼?!!” “嗯嗯!就在天台!我们亲眼看到的!” 小葵用力点头,小萤在一旁也认真地点着小脑袋,补充道:“飞走了。” 中森警部瞬间像打了鸡血,也顾不上细究两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在天台了,一把将手机塞回小葵手里,风风火火地带着一群警察呼啸着冲向外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基德! 毛利兰脸色苍白,腿都有点发软,声音带着颤:“柯南他……他怎么会……” 那可是三十楼啊!要是有什么意外,掉下去连拼都拼不回来! “小兰!别担心!” 阿笠博士连忙扶住她,脑门上的汗更多了,他一边擦汗一边努力挤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那个!那个橘色的滑翔伞!是我发明的!采用高强度尼龙复合面料,超轻碳纤维骨架,空气动力学设计非常优秀! 内置微型陀螺仪和姿态感应器,稳定性绝对可靠!绝对不可能出意外!最多……最多就是降落地点不太可控……” 毛利兰看着阿笠博士那张写满“我的发明偶尔会出点小意外但总体是好的”的脸,再想想他小别墅里那些时不时冒烟爆炸的“杰作”,以及柯南那堪比磁铁吸引危险的体质…… 悬着的心,啪叽一声,彻底死了。连抢救的念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