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崽搬空婆家,易孕娇女随军被亲哭》 第1章 卖儿子 001. “两个小兔崽子,别跑!” 尖锐的呵斥从身后追来,江星珩背着小包袱猛地回头,正看见妈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贩子紧追不舍。 眼看三人距离越来越近,他心脏“咚咚”狂跳,攥着弟弟江星辞的手拼命往前赶。 江星辞被拽得踉跄,带着哭腔哽咽:“哥哥,我真跑不动了……妈妈真的要卖我们吗?” 江星珩也跑得额头沁满冷汗,他嘴唇咬得发白,哑着嗓子对他道:“你没听见吗?她刚才跟人说好了,两百块一个把咱们卖掉,然后要跟那个知青去城里。” 就说妈妈今天突然要带他们进城去找爸爸没安好心,原来只是想把他们卖掉! 他用力攥紧弟弟的手,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咱们去找爸爸,再也不要她了。” “可爸爸在哪儿呀?”江星辞眼泪汪汪,脚步愈发的慢下来。 “在部队。”江星珩一手拽紧包袱,一手拖着弟弟往前冲,“快跑,别让她追上!”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啊”的惊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兄弟俩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妈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妈!”两人下意识地喊出声。 那对男女也愣了下,男人随即对同伴道:“别管她,先抓孩子!” 话音未落,他已几步冲上前,像拎小鸡似的逮住两个孩子:“跑啊?我看你们还能往哪儿跑!” 两个孩子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哭喊着:“放开我!你个坏蛋!” 那婆子也不管地上的女人,快步上前盯着两个男孩,假意安抚:“别挣扎了,以后去了好人家当儿子,保管比跟着你妈享福。” 男人没耐心耗着,粗声催促:“赶紧的,别啰嗦!都绑起来,买家还等着呢!” 他粗犷的吼声吵得地上的女人睫毛微颤。 她拧着眉挣扎着坐起身,正撞见男人按着两个小男孩往他们身上缠绳子,一旁的婆子则骂骂咧咧地从布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往棉布上倒了些东西,也朝孩子走去。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女人彻底懵了。 她不是刚被车撞了吗?给她撞哪儿来了?绑架现场? 脑袋突然一阵剧痛,随后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她穿书了! 穿进了那本《八零后妈养娃记》,成了书中那个与她同名同姓、最终作死惨死的炮灰前妻何晓蔓。 原主是何家从路边抱养的弃婴,自从何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她在何家是受尽了磋磨,一心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奈何无果,最后便想要嫁个好人家逃离苦海。 一群知青下乡到他们大队时,她看中了大院子弟顾书砚。 但却在一次意外落水中,被回乡探亲的军人江延川所救,施救时的肢体接触被何母抓住把柄,讹了江家三百块彩礼,硬把她塞给了江延川。 原主因此恨透了江延川,觉得是他毁了自己和顾书砚的可能。 新婚夜刚过,江延川接到归队命令,问她愿不愿意随军去大西北。可原主还惦记着顾书砚,一口回绝了。 没成想两个月后,原主发现自己怀了孕,绝望之下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从此更是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江延川身上。 所以后来无论江延川怎么写信催她随军,她都不肯,甚至连带着恨上两个孩子,平日里非打即骂,纵容旁人欺负他们,活脱脱比后妈还狠。 后来顾书砚要争取回城指标,原主被他撺掇着竟想卖掉儿子换跟他回城的路费,却没料到交易时出了意外,自己丢了性命,孩子也落入人贩子手中。 而江延川得知消息赶回家时邂逅了书中女主,女主凭着光环帮他找回孩子,还从孩子身上拿到了本属于原主的玉佩空间,最后和他们父子仨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 何晓蔓正被原主卖儿子的荒唐剧情气得发懵,忽听那婆子冲她大喊:“姓何的,愣着干嘛?快来按住你家小子!” 话音刚落,何晓蔓想也没想,抄起地上一根木棍,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婆子的脑袋就狠狠敲了下去。 “啊!” 婆子惨叫一声,晃了晃身子便直挺挺倒了下去,晕了。 “你疯了?!”男人见状目眦欲裂,松开孩子就朝何晓蔓扑来。 何晓蔓反应更快,抬腿就朝他裤裆狠狠踹去:“吃老娘一脚!” “嗷——!” 男人顿时捂着裤裆,弓着身子跪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何晓蔓没停手,又上前补了几脚,直到他疼得没了力气挣扎。 她现实里也是弃婴,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打架那可是一流,不过这时候也不想节外生枝,便迅速拿起刚才婆子手里的棉布,分别捂在两人口鼻上。 没一会儿,地上的两人便彻底没了动静。 何晓蔓蹲下身在他们身上摸了摸,竟摸出六百块钱! 看样子这俩人手上还有别的“生意”。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抬眼看向被绑着的两个小男孩。 俩孩子瘦得像豆芽菜,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薄,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黑黢黢的,眉眼却精致如画,漂亮得惹人疼。 这就是原主的双胞胎儿子,江星珩和江星辞,以后也是她的孩子了。 现实里,她前夫那方面不行,结婚几年没怀上孩子,他反倒把责任全推给她,最后还跟她离了婚,如今一穿书竟然“无痛当妈”了? 她一直就想要孩子,现在好了,不用自己生,直接顺手了! 现在孩子既然是她救的,那后面应该没书中女主什么事了吧? 不过一想到女主是从孩子身上拿到玉佩才打开空间,何晓蔓赶紧给检查了下两个孩子,却没在他们身上找到玉佩。 她回忆了下剧情,原主曾把玉佩当定情信物送给顾书砚出去,后来他回城时嫌玉佩难看,才还给了孩子,那这时候玉佩应该还在那个男人手里。 罢了,等会儿回家,再去找那个男人把玉佩拿回来。 那空间可是个宝贝,里面有良田有灵泉,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许是刚才的举动吓着孩子了,这会儿两个小家伙望着她,小脸满是惊恐。 何晓蔓连忙蹲下身,摸了下哥俩漂亮的小脸蛋,放缓语气笑道:“我现在把你们身上的绳子解开,等会儿咱们把这俩人贩子绑结实了送公安,你们给我搭把手,行不行?” 第2章 天赋异禀的男主 002. 两个小家伙瞪着她,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一声不吭。 “不吭声就当你们答应了。”何晓蔓利落地解开他们手腕上的麻绳。 绳子刚松开,江星珩就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星辞快跑!去找公安!” 何晓蔓眼疾手快揪住他的后衣领:“跑什么跑!” “坏女人,放开我!”江星珩拼命扭动身子,小脸涨得通红,“你不是我妈!” 江星辞也扑过去拍她的腿,哇哇大哭:“坏女人,你放开我哥哥!” 何晓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实里没当过妈,这会儿也只能板脸吼道:“别哭了!再闹我就真把你们给卖了!” 这话像道惊雷,俩孩子瞬间闭了嘴,江星珩咬牙瞪她,江星辞红着眼抽噎。 “我保证不卖你们。”看着哥俩,何晓蔓深吸一口气,“但是咱们把他们两个绑起来,不然他们醒来咱们都跑不掉,明白不?” 兄弟俩看了一眼地上睡着的那两人,最后才点点头。 何晓蔓刚松开手,江星珩就主动抓起地上的麻绳给她,三人合力把两个人贩子捆成粽子。 何晓蔓打完结,两个小家伙还使劲拽了拽绳头,小脸憋得通红才罢休。 “走,去报警。”何晓蔓拍拍手上的灰。 江星珩闻言偷偷打量这个突然变卦的“妈妈”。 明明刚才还要卖他们,现在却要报警抓人贩子?该不会是什么新骗局吧? 但看着何晓蔓已经往前走的背影,他还是拉着弟弟跟了上去。 五分钟后,三人找到一家代销店。 何晓蔓问了店员公安局电话拨过去,卖孩子这事她也有份,只言简意赅报完地址就挂断。 刚说完,她肚子便咕咕响了,她又向店员打听国营饭店的位置。 转身时才发现,两个孩子站在三米开外,对她戒备得像两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兔子。 “走了。”她说完,自顾自往前走。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星珩攥着弟弟汗津津的小手,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人。 这女人该不会是要换个地方卖他们吧?他越想越害怕,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江星辞被他拽着,也跟着踉跄。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一栋大房子,前面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江星珩忍不住问:“这是哪儿。” 何晓蔓看着二人直接道:“国营饭店,我饿了,要吃饭,你们要不要吃?” 江星珩愣住了,国营饭店? 听奶奶说里面一碗面就要一毛五还得要粮票,这女人平时都不让他们吃饱饭,现在会这么好心带他们来这儿吃饭? 她肯定又想下药! “不要!”他当即梗着小脖子,声音响亮得像只斗胜了的小公鸡,“我不饿!” 可下一秒,他的肚子却“咕噜”地响起来。 身后的弟弟还凑过来,小奶音脆生生地提醒:“哥哥,你肚子响了。” 何晓蔓赶紧抿住上扬的嘴角:“想吃就进来。” 江星珩的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小番茄。 坏了,被坏女人看笑话了! 他攥着小拳头,红着脸哼了一声:“吃就吃!” 生怕何晓蔓反悔,他说完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就蹿进了国营饭店。 他踮脚扒着窗台喊:“我要红烧肉!大肉包子!我妈妈给钱!” 喊完他赶紧指身后有何晓蔓,生怕她不认账。 江星辞也踮起脚,奶声奶气跟着喊:“我也要红烧肉!妈妈给钱!” 何晓蔓瞧着俩小家伙急吼吼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哥俩这是把“报复”写在脸上了。 她没戳破,对服务员说:“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排骨,一份香菇炒鸡,番茄鸡蛋汤,六个大肉包子,三碗米饭。” 听到她点了这么多肉,哥俩都愣住了,眼珠子瞪得像黑葡萄。 刚才还要卖了他们,现在竟然让他们吃这么好? 她脑子不会真被撞坏了吧?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吭声,生怕一问她就把肉退了。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人,等了没一会服务员就端着饭菜上来了。 一大盘红烧肉冒着热气,琥珀色的酱汁裹着肥瘦相间的肉块,香得人直咽口水。 紧接着,红烧排骨、香菇炒鸡、番茄鸡蛋汤也摆上桌,白瓷碗里的米饭堆得像小山头。 江星珩和江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小手条件反射地就想伸过去抓肉肉。 “用筷子。”何晓蔓轻轻拍开他们的手,“今天管饱,没人跟你们抢。” 江星珩的小手僵在半空,小脸上有点委屈。 奶奶不喜欢妈妈,也不喜欢他们,所以平时好吃的从来没他们的份,不抢的话,他们连肉渣都吃不到。 可看着何晓蔓认真的眼神,他还是慢慢缩回手,拿起了筷子。 江星辞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好几次才夹住一块肉,飞快地塞进嘴里。 肉一进嘴里,他眼睛瞪得更大了,含着肉含糊不清地对哥哥说:“哥,好好吃!你快吃呀!” 江星珩也偷偷瞄了何晓蔓一眼,见她没生气,然后夹了块最大的塞进嘴里。 软糯的肉皮混着香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他狼吞虎咽地嚼着,眼眶却悄悄红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用抢,就能安安稳稳吃到红烧肉呢。 他们虽然狼吞虎咽着,但那一张脸看着还是漂亮得紧。 何晓蔓忍不住就想到了他们那个爹——江延川。 原主跟他的关系差到冰点,这些年也不让他回家,江延川也很忙,除了每个月打钱,几乎也不出现在娘仨的生活里,所以现在何晓蔓脑子里对他没什么印象。 但书里把他写得很出彩—— 星眉朗目,脸如刀刻,鼻梁高挺得像座小山,一米八五的身高配上标准的八块腹肌,还有那让人遐想的公狗腰,妥妥的行走荷尔蒙。 书中还隐晦地提过,他天赋异禀,男人人均十八他就十九,而且在床上格外有精力,每次折腾起来都是一小时以上。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觉得他粗鄙、不温柔,更加拒绝随军,觉得他配不上自己心中的“文化人”。 但她可不一样。 不是她贪恋男色,而是实在江家这日子没法过。 因为江延川被逼跟原主结婚,所以江母一直不喜欢原主,觉得如果没有她,江延川肯定能娶个条件更好的媳妇。 所以江延川不在家这几年,江家就把原主当牛马使唤,地里的重活、家里的脏活全让她干,还总克扣她和孩子的口粮。 相比之下,自然是随军更好。 部队里有她男人,他们不用分居两地,条件也比江家好太多了。 何晓蔓夹了块鸡肉,心里盘算着:等她拿回了玉佩,就带着娃儿去找她那八块腹肌的爱人,说不定到时候她的身世也有机会能查到。 第3章 拿回空间 003. 吃饱喝足,何晓蔓让服务员用油纸把剩下的菜打包,又去隔壁代销店买了点糖果才带着俩孩子去汽车站。 原主平日里很少来县城,何晓蔓凭着记忆绕了半天才找到汽车站,刚好赶上最后一趟去公社的班车。 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和汗水的味道,两个小家伙挤在她身边,小脑袋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着,却始终没敢靠在她身上。 坐了两个小时车到公社,再沿着小路走半小时,他们便看见了红旗大队的土坯房。 天还没黑透,村口的晒谷场上正聚着下工的社员,一群知青也混在其中,顾书砚就在里头。 何晓蔓挑了挑眉,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找这个渣男,结果竟然这儿遇到了。 看到何晓蔓,有知青也笑着打趣顾书砚,“书砚,你的‘饭票’来咯。” 顾书砚闻声转头,目光扫过何晓蔓身边的两个孩子,脸色“唰”地变了。 这个女人,竟然没把孩子卖掉? 他几步冲上来,先看了看缩在何晓蔓身后的江星珩和江星辞,又转向何晓蔓,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质问:“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回来了?” 何晓蔓没说话,只冷眼打量着他。 这人长得确实长得眉眼清秀,可瘦得像根晾衣竿,肩膀窄窄的,站在风里都打晃,实在看不出哪里值得原主痴迷。 顾书砚没察觉她眼神里的嫌弃,见她不吭声,伸手就去碰她的胳膊:“你没把孩子卖掉,咱们哪来的路费回城?” 指尖碰到胳膊,何晓蔓胃里一阵翻涌,猛地甩开他的手,啪啪两声脆响,巴掌已经落在他脸上,“卖你妈!” 这两巴掌打得又响又脆,在喧闹的晒谷场上荡开,惊得周围的人都停了手。 两个小家伙吓懵了,妈妈不是很喜欢这个叔叔吗,竟然打他了? 而一旁的几个正扛着锄头的知青也全都僵住了,眼睛也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平时何晓蔓对顾书砚那是相当的照顾的,私下里偷偷拿吃的,送些布料衣服什么的都有,如今怎么今天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顾书砚更是懵了,半边脸瞬间麻得像火烧,好半天才捂住脸跳起来:“何晓蔓你疯了?凭什么打我?” 何晓蔓抱臂冷笑,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故意扬高了声音:“凭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这个渣男明明打心底里瞧不上原主,却为了蹭吃蹭喝、让她心甘情愿干活,骗她说要娶她回城,甚至撺掇她卖掉亲儿子。 现在打他两巴掌,都算轻的! “我怎么知道!”顾书砚捂着火辣辣的脸,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知青们探究的目光,只觉得面子被撕得粉碎,“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上来就动手,你……” 他话没说完,何晓蔓扬手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比刚才更重,直接把他打得偏过头。 她顺势岔开卖孩子的话题:“借了我的钱几年不还,还说不知道?你还要不要脸?” 她这么一说,一边的几个知青顿时诧异。 “钱?什么钱?”有个戴眼镜的知青忍不住插了句,“书砚你还借了何同志的钱啊?” “你不是大院子弟吗?家里条件那么好,怎么还借钱?”另一个知青也跟着打趣,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顾书砚脸色青红交错,像被人当众扒了衣服,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两个知青一眼,又转向何晓蔓:“什么钱?我没借你的钱!” “你不会不想认账吧?”何晓蔓冷笑,说得很大声,生怕那些人听不到,“我手里可是还有你写的借条呢,一共二十三张借条,一百二十六块钱,要不要我现在回家拿给你?” 顾书砚闻言脸色一沉。 当初他怕被人说吃软饭,装模作样写了借条,想着这个女人这么喜欢他,肯定不会拿这些借条怎么样的,但没想到现在这些借条却成了要命的证据。 他慌忙想去拽何晓蔓的胳膊:“何晓蔓,你别在这胡来!” “别碰我!”何晓蔓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像淬了冰,“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去大队告你耍流氓!” “流氓罪”三个字像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顾书砚的火气。 这年头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闹大了,他回城的指标就彻底泡汤了。 他立马换了副嘴脸,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讨好:“晓蔓,咱们有话私下说,当初不是说好,那钱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借条就是个形式……” “我可没跟你说好。”何晓蔓把刚摸出来的借条又重新揣好放回裤袋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当初这渣男既要钱又要脸面,怕被人戳脊梁骨说花女人的钱,才装模作样写了借条,没想到反倒给她留了把柄,倒省了不少事。 顾书砚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却只能强压怒火道:“我现在真没钱,等我回了城,找家里要了钱就……” “等你回城?”何晓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到时候你人跑了我上哪儿找你要钱去?明天必须还!” “明天我哪来那么多钱!”顾书砚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都在发颤,“何晓蔓你到底怎么了?” “要你还钱呗,还能怎么了?”何晓蔓懒得跟他废话,眼神扫过他脖子上的红绳,那绳子下面坠着的东西,正是她的目标。 她抬手指了指,“还有,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还我!你这种人,不配碰我的东西。” 被她连番羞辱,顾书砚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当即“唰”地解下玉佩狠狠扔过去:“给你!何晓蔓你别后悔!等我回了城,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何晓蔓稳稳接住玉佩,指尖触到冰凉温润的玉面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太好了,这宝贝空间总算拿回来了。 “你还是先想想明天怎么还钱吧。”她把玉佩小心翼翼收起来,抬头瞥了顾书砚一眼,“要是还不上,就等着我去公社举报你欠债不还!” 说完,她转身拉住两个孩子的手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江星珩和江星辞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被她拉着往前走,小脚步踉跄着,一路上谁都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她手里的东西。 何晓蔓能感觉到掌心的玉佩透着丝丝凉意,若不是俩孩子在身边,她真想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看着。 不过现在不急,等回了江家,有的是时间。 想到这儿,她抬头望了望不远处江家那座瓦房,眼神沉了沉。 原主在江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跟江家好好算一笔账了。 第4章 掌掴婆婆 004. 何晓蔓带着孩子进屋时,江家一行人正围坐在堂屋吃饭。看到他们,众人手里的筷子齐刷刷顿住。 刘翠芬率先将粗瓷碗往桌上一磕,脆响里裹着冲天怒火:“死哪儿去了?猪圈没扫,地里草没除,衣服也堆着没洗!今晚你们娘仨别想吃饭!” 说罢,她瞥见何晓蔓身上的新衣,火气更旺:“穿得这么花哨,又去勾哪个野男人了?” “你说什么?”当着孩子的面如此辱骂,何晓蔓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刘翠芬见她敢顶嘴,脖子一梗骂得更凶:“我说你不要脸!带着俩拖油瓶还不安分,要不是看在延川的面子上……”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炸开,何晓蔓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劈柴似的掌声在堂屋回荡,江家人全懵了,连两个小家伙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妈妈竟然打了奶奶? 刘翠芬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直到脸颊传来火烧火燎的疼,她才尖声嚎叫起来:“何晓蔓!我是你婆婆!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何晓蔓本没打算今晚算账,可刘翠芬偏要撞上来,那她自然不会客气:“我打的就是你这满嘴喷粪的老妖婆!敢骂我?还想饿着我们娘仨?” 话音落,她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抬手就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我们没得吃,你们也别想吃了。” “哐当——” 掀翻的桌子连带着碗碟碎了一地,江家几人吓得尖叫着后退,躲闪着飞溅的瓷片。 “何晓蔓,你找死!”小叔子江长林最先反应过来,红着眼冲上前,拳头攥得咯咯响,“敢打我妈还掀桌子,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妈妈小心!” 江星珩一声惊呼,蹬着小短腿猛地冲过去,死死拽住江长林的裤腿:“不准打我妈妈!不准!” 江星辞虽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看见哥哥冲上去,也慌忙扑过去抱住江长林另一条腿,“别打我妈妈呀……呜呜……不要打她……” 何晓蔓心头一震,她没想到下午还对自己满是戒备的孩子,此刻竟会奋不顾身地护着她。 江长林气红了眼,大手一挥,像拨拉两只小蚂蚱似的把俩娃甩到一旁。 江星珩重重撞在墙角的柱子边上,江星辞则摔在碎瓷片旁,吓得他抽了口冷气。 “你敢动我儿子?”何晓蔓瞬间炸了,不等江长林的拳头挥过来,她抬脚就往他裤裆狠狠踹去:“给我吃一脚!” “嗷!” 江长林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公猪,捂着裤裆蜷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杀人了!何晓蔓杀人了!”刘翠芬看着宝贝儿子疼得打滚,魂都吓飞了,指着何晓蔓的手抖个不停。 何晓蔓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弯腰捡起一块锋利的碗碴,架在江长林脖子上,冷眼扫过众人:“谁再敢动一下,我就割破他喉咙!” 江父江富贵举着旱烟杆怒斥:“你虐待婆母还想杀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嘴上骂得凶狠,脚却悄悄往后挪了挪,生怕那瓷片真划破亲儿子的脖子。 “虐待?”何晓蔓看着江富贵冷笑,“江长林刚才甩我儿子,你们天天让俩孩子吃不饱,把脏活累活全推给我,延川寄来的钱全被你们私吞,现在倒说我虐待?” 她扬了扬下巴,声音陡然拔高:“我男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你们敢污蔑军嫂清白,苛待他的孩子,我现在就去找大队和公社领导评理,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这个身份更硬!”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江家人瞬间蔫了,这个平时连孩子被欺负都不敢作声的何晓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江长林的媳妇李春燕连忙挤出笑脸,声音发颤:“大嫂,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可别伤着长林啊。” 连刚才气焰嚣张的刘翠芬也软了下来,讪讪道:“晓蔓啊,刚才是妈不对……你先把东西放下,孩子们都看着呢,别吓着娃……” 何晓蔓手里的瓷片依旧贴着江长林的脖子,冷声道:“想让我放下也行,先把话说清楚——” “以后你们吃什么好的我们也要吃;家里的活你们自己做;还有延川寄来的钱,一分不少还给我!” 刘翠芬一听说她要还钱,脸色又沉了下去。 但瞥见何晓蔓手里没松的碎瓷片,还有地上疼得直哼哼的儿子,终究是咬着牙点头:“行,行!都依你!明天我就把钱给你,你赶紧放人。” 何晓蔓这才低头看向江长林笑问:“我要是放了你,你还要打我不?” 江长林这会儿疼得浑身哆嗦,哪还能逞强,只咬牙挤出三个字:“不打了!” 江长林本就又瘦又矮,何晓蔓压根不怕他,只轻哼一声,转头看着李春燕:“我累了,去烧锅热水,我要带孩子洗澡。” 李春燕觉得何晓蔓今天彻底疯了,不仅打婆婆,还想要杀人,实在太吓人,她哪敢说半个不字,脚下生风似的往厨房跑。 何晓蔓这才松开江长林,拍拍手看着江家两口子,转身带着两个儿子回了房。 她将门闩插上,赶紧拉过俩孩子检查:“快给妈妈看看,伤哪了?疼不疼?” 江星珩的胳膊肘有点疼的,可他努力绷着小脸,故作沉稳地说:“我不疼!” 江星辞却和哥哥不一样,他仰着小脸瞅着妈妈,立马伸出小手,带着点撒娇的小奶音说:“妈妈,我痛!” 说着还特意指着自己的手肘:“这里红了,好痛呀~!” 何晓蔓凑过去一看,问题不大,就是有点红了。 她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口气,像哄小猫咪似的:“没事,等会妈妈帮你们洗澡了再给你们擦点药就好了。” 平时都是他们自己洗澡,江星珩一听说要她帮忙,小眉头立刻拧成疙瘩,小脸蛋写满抗拒:“我不要!我自己会洗!” 何晓蔓见状,故意伸手去脱他的裤子:“我怕你洗不干净。” 江星珩一下急了,手忙脚乱地拽着裤头,小脸蛋像被蒸熟的虾子般憋得通红:“你是女生,我……我不要你看我,不要你洗!” 闻言,何晓蔓“扑哧”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切,谁稀罕看你这小不点?真要看,也得看你那有八块腹肌的爹去。” 这时,江星辞举着小手蹦了蹦,脆生生喊道:“妈妈妈妈!我给你看!我不怕!你帮我洗呀?” 第5章 开启空间 005: 江星珩乌黑的眸子猛地一瞪。 弟弟这个笨蛋,妈妈才对他好一点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万一这份好只是为了哄他们听话,方便把他们卖掉呢? 何晓蔓没留意他眼底翻涌的警惕,笑眯眯捏了把老二软乎乎的脸蛋:“还是你最乖。” 说着便双手抱臂,看向一脸倔强的哥哥,“你要自己洗就得洗干净些,我可不会跟脏小孩睡觉。” 她转身找了睡衣,牵着蹦蹦跳跳的江星辞出门时,瞥见江星珩站在原地,小眉头拧得紧紧的,鼻尖还使劲嗅了嗅。 许是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那张小脸上竟浮起几分慌张。 何晓蔓让李春燕多烧两壶水,兑在大木盆里。江星辞乖乖张开胳膊,任她脱了衣服,小身子站在盆里,细瘦的肋骨像排硌人的细柴,看得她心里一揪。 不管以前这俩孩子过的什么日子,现在她来了,就得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然都对不起自己一手好厨艺! 她坐在木盆旁,一手拿水瓢舀水,一手用洗澡巾给弟弟搓洗。 刚把毛巾按在他背上,小家伙就痒得“咯咯”笑起来,小身子扭来扭去像条快活的小泥鳅,溅得水花到处都是。 门口忽然传来摩擦的轻响,何晓蔓余光一扫,见江星珩缩在门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盆里的弟弟,那点羡慕藏都藏不住。 “江星珩,过来。”她扬声唤道。 男孩身子一僵,像被踩住尾巴的小兽往后缩了缩。 江星辞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奶声奶气地喊:“哥哥来呀!妈妈洗得超级舒服呀!” 那瘦小的影子往前蹭了蹭,脚后跟却死死抵着地面,犹豫得很。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洗,只是不想被她的糖衣炮弹迷惑。 可一想到要是洗不干净,今晚就得自己睡小床…… “洗就洗,谁怕谁。”他轻轻哼了声,终究还是朝着木盆走了过去。 何晓蔓笑着往盆里又兑了些热水,让两个小家伙并排站在盆里。 江星珩起初还绷着小脸,被身边的弟弟溅了一脸水后,忍不住也舀起水泼他一身,俩孩子顿时在水里闹起来,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似的荡开。 何晓蔓拿澡巾先给江星辞搓背,他身上的泥垢积了厚厚一层,搓得用力些;轮到江星珩时,她的动作慢了些。 这孩子背上新旧淤青交叠,有的呈青紫,有的泛着黄,据原主的记忆,这些伤一半是刘翠芬打的,另一半是原主干的好事。 每次他们拿孩子撒气时,当哥哥的总会站出来护着弟弟,伤痕也就都落在了江星珩身上。 何晓蔓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哥哥比弟弟对她更疏离戒备。 “还疼吗?”她轻轻摸了下那片淤青,柔声问道。 江星珩愣了下,摇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本想绷着劲,可她的手轻轻揉着他的胳膊,身边还有弟弟咯咯的欢闹声,那点戒备不知不觉就松了。 他觉得眼前的妈妈有点不一样了。 原先她从不怎么给他们洗澡,就算洗也是绷着脸不说话,像块冰块一样。 可今天的妈妈真好,带他们吃红烧肉,打了平时欺负他们的奶奶和叔叔,现在还笑着帮他洗澡。 妈妈笑起来真好看,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正想着,一块温热的毛巾忽然朝他下身擦来。 江星珩当即伸手去捂自己的小辣椒,却被何晓蔓一把按住:“小不点还害羞?赶紧洗干净,不然今晚你自己睡小床。” 男孩红着脸,抿着嘴不说话,却也乖乖松了手。 等把两个孩子从盆里捞出来,何晓蔓用大毛巾裹着擦水时才发现,褪去泥垢的小脸上,变得白净净的了。 这哪是什么黑小子,分明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回到房间,何晓蔓给哥儿俩擦了药。 两个小家伙也迫不及待地躺上妈妈的床,感受着软软的床垫,闻着被子上淡淡的皂角香,都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像做梦一样。 江星辞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像揣了把糖,看着何晓蔓笑吟吟地喊:“妈妈……” 何晓蔓应了声:“怎么啦?” 江星辞咯咯笑起来,也不说话,只又叫了几声“妈妈”。 江星珩忍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睡觉,笨蛋!” 江星辞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嘿嘿地傻笑。 “睡吧。”何晓蔓给哥俩拉了薄被,“谁再说话就去小床自己睡哈。” 闻言,傻笑的江星辞立马抬手捂住嘴巴,头摇得像拨浪鼓。 今天走了一天,又闹了一天,哥儿俩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都不用何晓蔓哄。 孩子睡熟后,何晓蔓也打了水去水房洗澡。 窗口有面镜子,她拿着镜子看了一眼,才发现原主这张脸跟自己现实中竟有七八分像,只是比她瘦多了。 洗完澡回房,她拿出玉佩,迫不及待地找了根针,往自己手指上扎了一下。 这是她看小说总结的经验,空间一般都是滴血认主的。 血珠滴在玉佩上的瞬间,玉佩突然发出五彩斑斓的光,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她周身盘旋。 何晓蔓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整个人已经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区域,手里的玉佩则变成了掌心里的一颗红痣。 她环顾四周,这里面积大得看不清边界,一眼望去全是黑黢黢的良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旁边还有一大片竹林和一间宽敞的木屋。 看来这就是书中描写的空间了,那小溪想必就是灵泉。 何晓蔓跑过去,捧着溪水喝了一口,甘甜的滋味瞬间漫过舌尖,指尖的痛感也消失了,连着身子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更让她惊喜的是,这个空间竟然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她试着走了几步,视线依旧能穿透空间屏障,甚至能靠着意念在方圆几米内移动。 她看了外面房间桌子上的水杯,脑子一转,闭眼默念“把水杯拿进来”,再睁眼时,水杯已经落在了脚下。 之后她出了空间,心里默念着灵泉水,不过片刻,一杯灵泉水便出现在桌子上。 “这也太好用了吧!”何晓蔓忍不住惊叹,有了这玩意,在随军之前,她势必要把江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搬空! 不过,她们要随军,刘翠芬跟江富贵肯定是要阻挠的,毕竟少了一大两小的牛马。 她得想个法子,让刘翠芬心甘情愿让他们去随军。 第6章 大闹分家 006. 大概是穿书第一晚神经绷得太紧,何晓蔓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灶间的铁锅磕碰声混着刘翠芬的骂声把她惊醒。 她睁眼就见床尾趴着个小脑袋,江星辞支着胳膊肘,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像守着宝贝怕跑了似的。 “妈妈你醒啦!”江星辞立刻咧开嘴,小奶音黏糊糊的,“我和哥哥早就起来啦。” 何晓蔓揉了揉他的头,余光瞥见江星珩正踮脚提裤子,小脸憋得通红却没吭声,便笑着夸了声,“哥哥这么厉害?会自己穿衣服了。” 江星珩耳朵尖瞬间红了,手忙脚乱拽直裤脚。 江星辞见妈妈夸了哥哥,也奶声奶气地凑上来求表扬:“妈妈,我刚才还自己上了厕所呢,没尿裤子!” “我们星辞也很棒!”何晓蔓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走,起床,吃早饭去。” 她给弟弟穿好衣服时,江星珩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小小的人站得笔直,透着股超出年龄的利落。 等他们出了房间,刘翠芬一行人已经围坐在堂屋桌边了。 何晓蔓挑眉走过去,语气带了点戏谑:“吃饭怎么不叫我们呢?该不会没做我们娘仨的份吧?” 看到她靠近,刘翠芬身子一僵,显然还记着昨晚被掀桌子的事,赶紧道:“做了做了,都在锅里温着,你们自己去盛。” 何晓蔓扫了眼桌上的早饭,是清汤寡水的面条,除了几片蔫黄的菜叶子,连滴油星都看不见。 这是刘翠芬的常规操作了,只要他们三个在家吃的就这样,今天有面条还算不错了。 何晓蔓没吭声,想着等会儿跟刘翠芬拿到钱了再去好好吃一顿补偿。 她给俩孩子面条里加了点酱油提味,带着他们在房间里对付着吃了。 吃完早饭,何晓蔓让两个孩子出去外面玩,她直接去找刘翠芬要钱。 刘翠芬本以为昨晚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来真的,“什么钱不钱的?又没分家,你一个妇道人家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何晓蔓就知道她会耍赖,只冷笑声:“刘婶子要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过来,咱们把家分了!” 她连“妈”都懒得叫了,刘翠芬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分什么家!我跟你爸还没死,红霞也没嫁人,你分什么家?” “那你们就赶紧去死啊。”何晓蔓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们不死,江红霞没嫁人,我们大房就得给你们当牛做马?” “你、你……”刘翠芬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她的手抖个不停,“你竟敢咒骂我们去死?” 旁边的李春燕赶紧打圆场,话里却带着拱火的意思:“大嫂,你这话也太毒了,就不怕天打雷劈?” 何晓蔓冷眼扫着她:“二弟妹这话有意思,你们占着我男人的钱,把我们娘仨当驴使,这天要真有眼,也会先劈了你们这些黑心的扒皮!” 一直闷头抽烟的江富贵这会儿也沉不住了,气得直拍着桌子站起来,“何晓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长辈?” 何晓蔓没耐心跟他们磨叽,直接摊牌:“废话少说,你们到底拿不拿钱?不拿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今天就把家分了!” 江富贵心里窝着火,何晓蔓昨晚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真要让大队长过来分家,家里的东西都得清点,到时候账目一对,他们私藏的钱根本瞒不住。 而且要是分家,那以后儿子寄来的钱怕是连二十块都落不到他们手里。 所以不能分家! 江富贵把到了嘴边的火气又咽了回去,冲刘翠芬使了个眼色:“你去拿钱给她。” 刘翠芬十分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回了里屋抱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出来,“哐当”一声扔在桌上,“赶紧拿走,别在这儿碍眼!” 何晓蔓打开铁盒,数了两遍,总共才一百六十六块。 她震惊了,眼神锐利地扫过江富贵和刘翠芬,“我男人每个月寄五十块回家,一年就是六百块,五年下来就剩这么点?” “咱们家是顿顿吃肉还是天天打酒?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翠芬瞬间炸了,“家里的柴米油盐、农具、随礼哪样不要钱?能剩下这些就不错了,你想要多少?” 何晓蔓看着她撒泼的样子,心里冷笑。 这老两口摆明了想私吞。 也好,她正愁找不到由头让他们同意随军,这不,现成的机会来了。 她拿着铁盒,当即跑到院里大喊:“各位邻居们出来评评理啊!我男人在部队流血流汗,寄回来的钱全被公婆扣着!我跟两个孩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却顿顿吃不饱,他们还把钱藏起来贴补小叔子小姑子,我不活了!” 她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嚎啕哭起来。 这一操作,直接把江家几人看呆了。 这世上最勾人的莫过于有热闹可看,不过片刻功夫,就有邻居三三两两地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往江家的院里瞧。 刘翠芬见状急了,冲出去就想去捂她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何晓蔓立马起身,指着手里的铁盒,泪眼旺旺道:“我男人一年寄来六百块钱,五年了现在只剩下一百六十六块!难道不是你们私吞了吗?”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江延川一年寄回那么多吗?现在只剩下一百多块了?江家是天天吃金子啊? 大伙纷纷看着刘翠芬问—— “翠芬,你把钱花哪钱去了?也没见你给延川的孩子买什么好东西吧。” “该不会真的都拿去补贴长林和红霞了吧?” “我看就是了,你没看到星珩和星辞那瘦不拉几的样子。” “你赶紧拿点钱给人家晓蔓吧,人家可是延川的媳妇呢。” 这些声音像针似的扎在刘翠芬心上,她一时间百口莫辩,一张脸只涨成了猪肝色。 江富贵也没想到何晓蔓会像个泼妇一样大闹,看着越聚越多的邻居,他额头直冒冷汗,只咬着牙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这些年你们克扣的钱都还给我。”何晓蔓看着二人直言不讳,“不然就分家,我带着孩子过,不跟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搅和在一起!” 这话彻底戳中了江家的软肋,刘翠芬跺了跺脚,转身冲进里屋,好一会才又拿出一个信封塞给她:“这里五百块,全给你了,你再要也没有了,你要是还闹,那我也不活了!” 何晓蔓当即拿出钱来数了数,确实有五百块。 她知道江延川寄来的钱肯定不只有这点,但她闹的目的主要不是为了分家拿钱。 而是想让大伙知道,刘翠芬这些年不仅克扣了江延川的钱,还一分钱不给他的妻子,等晚上她搬空江家,把钱都拿走,旁人也只会怀疑是刘翠芬干的。 啧啧。 她可真机灵。 第7章 带你们去找爸爸 007. 何晓蔓将钱揣进兜里,看着刘翠芬扬声道:“今天看在邻居们的面子上,这事暂且作罢!但我话说在前头,以后延川寄的钱必须都交到我手上!” 她没理会刘翠芬此刻铁青的脸色,又跟围观的邻居们打了招呼,转身就回房间,反手闩上门,仔细清点刘翠芬给的钱。 整整六百六十六块,还是个讨喜的吉利数,再加上顾书砚该还的一百二十六块,她手里差不多能凑够八百块,足够她带着两个孩子去部队的路费了。 想到这儿,她翻出压在箱底的包找出顾书砚的借条,正要揣着出门,门被推开,两个孩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隔壁婶婶说你被爷爷奶奶欺负了。”一进门江星珩就喘着气问她,眸光里略带着一丝担心。 何晓蔓闻言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嘴上硬气,心里倒是蛮关心她的嘛,“你看我现在是像受委屈的样子吗?” 两个小家伙打量了她一会,发现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江星辞当即拉着她的衣角,小奶音带着点好奇问:“他们还说,妈妈你讹了奶奶好多钱?” “这怎么能叫讹?”何晓蔓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这本来就是你爸爸寄给咱们的钱呀,我不过是拿回来而已,那可是六百多呢,不能便宜了他们。” 江星珩听到这话怔住了,下意识就问:“你拿这么多钱是不是想跑?不要我们了?” 何晓蔓闻言心思顿了下,两个孩子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哥哥聪明沉稳,弟弟就简单纯粹。 这不,哥哥又怀疑上了嘛。 她蹲下身看着哥俩,很认真道:“我是想走,但不会丢下你们。” 两个小家伙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何晓蔓索性直接跟他们说:“我想带你们去部队找爸爸,以后咱们跟爸爸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你又想骗我们!”江星珩猛地将弟弟拽到身后,后退两步,看着她声音发颤却带着狠劲,“前天你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却要把我们卖掉!这次我死也不会信你了!” 江星辞也想到了那天的事,眼眶瞬间泛红。 看着哥俩的神色,何晓蔓扶额,她竟忘了原主前天带孩子进城用的就是这个借口了。 她赶紧举起手发誓:“这次我绝对不会骗你们了,我要是撒谎,那就让我出门踩狗屎,喝水呛着!” 两个孩子被这奇怪的誓言逗得愣了愣,江星珩的脸色稍缓。 何晓蔓又补充道:“要是你们还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公社打电话告诉爸爸通知他,不过这事得瞒着你奶奶,不然她肯定又要闹。” “能打电话给爸爸?”江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拽着哥哥的袖子轻轻晃,“哥哥,我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他没见过爸爸,也没听过他的声音。 江星珩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这两天何晓蔓的变化,犹豫半晌,终于点了头,声音硬邦邦的:“那……我就再信你这一回。” 当然了,电话是打不成了,因为何晓蔓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江延川的电话号码,只找到之前他寄过来的旧信封,上面写着部队地址。 她跟两个小家伙达成了协议,决定写信告诉江延川她们要随军的消息。 当写完信给两个小子看,江星珩漂亮的小脸蛋满是无语看着她:“我们还小,不认字。” 何晓蔓自顾笑了起来,“行,那反正我给你们看过了,现在就去公社寄信吧。” 母子三人便去了公社,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邮政局,买了邮票贴上信封,江星珩亲自把信放进邮筒里。 他看着邮筒,手指攥得紧紧的,在心里祈祷:这次一定要是真的,要是再被骗,他就不要这个妈妈了。 寄完信已经临近正午了,何晓蔓带两个孩子去了公社饭店,她摸了摸兜,发现肉票早就用完了,只能点了三碗阳春面。 吃完面,她带着两个孩子直奔知青点,院子里,几个知青正围着石桌吃饭。 看到何晓蔓和孩子,顾书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上前想拉她到一边:“晓蔓,借一步说话。” 何晓蔓侧身躲开,语气冷淡:“有话就在这儿说。” 几个知青都停了筷子,看热闹似的眼光看着他们。 顾书砚脸色有些挂不住,压低声音陪笑:“钱的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你知道的,一百多块不是小数目……” “不能。”何晓蔓直接打断他,掏出二十几张借条朝知青们扬了扬,“借条我都带来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顾书砚的脸瞬间涨红,只得再压低声音:“就三天,我保证还你!” “我现在就要。”何晓蔓收起借条,语气不容置疑,“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我就把这些送去大队长那儿,让全队看看你这个知青是怎么骗军属钱的。” 顾书砚原以为能靠往日情分哄过去,没想到她半点情面不讲。 现在知道情面没用,他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没一会拿着个牛皮信封出来,直接塞给她:“给你,就当是我以前瞎了眼,信了你的鬼话!” 何晓蔓便出信封里的钱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二十六块。 她将钱揣好,把借条递还给他:“现在咱们两清了。” 顾书砚夺过借条撕得粉碎,眼睛通红地瞪着她:“何晓蔓,等我回城,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何晓蔓懒得理他,牵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这一天大概是没了六百块钱,刘翠芬像丢了魂一样瘫在床上嚎啕,对着空气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都在咒何晓蔓“不得好死”。 何晓蔓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和两个孩子在房间收拾随军的东西。 到了晚饭的点,她又揣着钱带孩子们去公社饭店,花了两倍的价钱奢侈地点了三盘猪肉饺子。 等吃完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大概是想报复,这一次刘翠芬没给他们娘仨留晚饭。 他们本以为何晓蔓肯定又要大闹,到时候刘翠芬也借题发挥,好好恶心她一顿。 哪知道何晓蔓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带着孩子洗完澡就回房,之后也没出来,安静得像只鹌鹑。 刘翠芬憋了一天的气没地儿泄,整得她难受得要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夜要深了才停下来。 这时的江家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个孩子也早就睡着了。 何晓蔓说要搬空江家值钱的东西,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起身进了空间,先闪进了刘翠芬的房间。 第8章 倒打一把 008. 夜已经深了,刘翠芬和江富贵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何晓蔓从空间里出来,开始在刘翠芬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这屋子不算大,但东西真不少,一个掉漆的大衣柜,好几个木头柜子,衣柜里塞满了一堆衣服和布料,柜子里要么堆着棉被毛毯,要么藏着粮食。 她可是看过剧情的人,知道这两口子把值钱玩东西藏在哪儿,不过现在没时间挑挑拣拣,她大手一挥,几乎把能看见的东西全扫进了空间,眨眼间屋里就只剩一张床和上面的铺盖了。 接着她闪进空间,把他们那些沾着汗味的破衣服、油腻腻的臭裤衩子等之类的垃圾全扔回屋里。 扔完了,她拿了铁棍“咔哒”一声撬开衣柜底下的抽屉,里面果然藏着钱和江延川寄来的票据。 刘翠芬为了防着原主查账,把江延川寄的钱全取成现金藏着,每天晚上都得拿出来数一遍才睡得着。 何晓蔓本来想着自己昨天已经拿了六百多块了,这老太婆手里估计剩不下多少了,哪成想一清点才知道屉里居然有将近三千块!还有一堆全国通用的肉票、粮票,布票! 何晓蔓气得想骂娘,这死老太婆拿着江延川这么多钱,却让原主和孩子顿顿喝稀粥啃红薯,真是缺了大德了! 行,现在这些全归她了! 收完刘翠芬的房间,她本来想去江长林和李春燕那屋看看,但一琢磨明天的戏码,又改了主意。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总得有个背锅的,反正那两口子屋里应该也没多少值钱东西,就让他们当回“漏网之鱼”好了。 何晓蔓之后又去了厨房,把那些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连灶台上只剩个底的酱油瓶都塞进了空间。 管她以后用不用,反正不能给江家这群白眼狼留一点好处! 路过堂屋时,她顺手把堆在墙角的玉米、土豆、红薯,还有锄头镰刀这些农具也全收了,连院子里的柴火垛、那只老黄狗、四只老母鸡、两头猪和四只鸭子,一股脑全塞进空间养着。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自己房间,把能带走的东西也全收进空间,最后屋里就剩床和毯子才心满意足睡去。 她再次睁眼时,是被刘翠芬的杀猪叫吵醒的。 “抓贼啊!家里进贼了!” “天杀的,挨千刀的!我的钱啊……我的粮食啊,这让我们一家子以后咋活啊!” 何晓蔓捂着耳朵,这老太婆肺活量可以啊。 叫?谁不会啊! 她当即扯着嗓子“啊啊啊”地嚎起来,声音直接盖过刘翠芬,把俩孩子都吓醒了。 哥俩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脸懵,还没等他们问咋回事,刘翠芬已经怒气冲冲地踹开门冲进来:“何晓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是不是你把我的钱和家里东西都偷走了?” 何晓蔓“噌”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她鼻子吼回去:“你吼个屁!你自己看看我这屋,除了床还有啥?我偷你啥了?” 刘翠芬被她一吼直接愣住,这才发现何晓蔓的房间也被偷空了,只剩些没人要的破烂。 她瞬间懵了:“这……这咋回事?” 何晓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我昨天从你那拿的六百块钱全没了!你们为了赖账,趁我们娘仨睡着把东西全偷了是吧?走,找大队长评理去!让全村人看看你们的心有多黑!” 她被何晓蔓拖到堂屋,江长林立马冲上来拦:“别闹了!家里真进贼了,东西全没了!” “我才不信!”何晓蔓甩开刘翠芬,故意绕着家走了一圈,到江长林门口时突然拔高声音,“什么叫全被偷了?江长林这屋不就好好的吗?” 这话一出,刘翠芬和江富贵立马冲进江长林房间,果然看见里面东西都在。 刘翠芬转头瞪着江长林:“咋回事?就你屋没被偷?” “妈,我哪知道啊!”江长林也是一脸懵逼。 “我看就是你偷的!”何晓蔓冲上去指着他鼻子喊,“不然为啥就你屋没事?” 江长林被怼得说不出话,看着刘翠芬怀疑的眼神,急得直跺脚:“妈你信我,我真没偷家里的东西啊!” “对,我们真没有!”李春燕也赶紧摆手。 “呸!”何晓蔓冷笑一声,“你不光偷我的钱,还把家里东西搬空,你还是人吗?我现在就去公社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蹲大牢!” 她说着就往外冲,江富贵赶紧看着刘翠芬怒道:“你还不赶紧去将她追回来,这个案不能报!!” 能悄无声息地把家里搬空,就连他们藏得严实的私房钱都偷了,那肯定里自家人干的。 老二之前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如果真是他偷的,那找公安可就自投罗网了。 再说了,警察真的来了,到时候别说他们那三千多的私房钱了,其他事可能也瞒不住了。 刘翠芬这才跟着跑出去,赶紧拉住她:“别报警!有话好好说!” 何晓蔓见状甩开她的手,“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拍着大腿哭嚎:“天杀的啊!我的钱全被偷了啊……” “你们这群黑心肝的,不分家就算了,还偷我的钱,连口饭都不给我们吃,是要逼死我们娘仨啊!” “天啊,我不活了啊……” 刘翠芬看得眼皮直跳,这女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又来这一招! 可偏偏邻居们就吃这一套,她才嚎了没两句,院门口就围过来好几个看热闹的。 何晓蔓一看人来了,哭得更起劲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他们昨天刚给我钱,半夜就让江长林把我的钱偷了,现在还反咬一口说我偷东西……” 昨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会儿听说刘翠芬居然把钱偷回去了,顿时炸了锅—— “我说翠芬啊,你昨天不是给了钱吗,啥还能让长林给偷回来?一分不给晓蔓?” “就是啊,你再不喜欢儿媳妇,也不能这么逼人家吧,好歹她给你生了俩大孙子呢。” “你这也太不要脸了,为了耍赖,竟然闹这么一出。” 刘翠芬自己的东西也被偷了,现在被骂得百口莫辩,急得直跳脚:“我没有!我真没有啊!” “没偷?那为啥就江长林屋里啥都没丢?你们就是做戏给我看的!”何晓蔓咬死他们不放。 “晓蔓,我现在就去上报支书,帮你报警!”有个热心的邻居说着就要走。 “别别别!”江富贵赶紧拦住,又对众人说,“这事我们真不知道啊,我们那屋也被偷了,晓蔓你先起来,有话咱好好说。” “说个屁!这日子没法过了!”何晓蔓站起来,冲他啐了一口,“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要么我带孩子去部队找江延川,要么我现在就报警把江长林抓起来,咱们分家断绝关系!” 第9章 让他精尽人亡 009. 何晓蔓这话一出,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从何晓蔓主动说要去随军。 而刘翠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跳起来:“不行!你别想去随军,更别想害长林!我看就是你偷的东西,所以就想跑路。” “就是!”江长林也恼火着,“我看你才是小偷,你还想栽赃给我!” “好啊,那就报警,我人正不怕影子歪!”何晓蔓冷然道,“再顺便让警察同志见证一下,咱们分家断关系的整个过程。” 她三句不离分家,刘翠芬要气炸了,“分个屁的分,你个贱蹄子,我看就是你偷的。” 何晓蔓闻言当即看着众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各位邻居你们评评理啊!这黑心肝的婆婆不给钱不分家还要污蔑我,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仨啊!我不活了,今天就撞死在这儿!” 说罢,她猛地朝着院墙冲过去。院门口的邻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晓蔓!可千万别做傻事!” 两个孩子见状,哭喊着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妈妈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母子三人哭得肝肠寸断,围观的邻居们再也按捺不住,指着刘翠芬就骂开了—— “刘翠芬?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不行,那不行的,是非要把人逼上绝路?” “就是,你个不要脸的货,我们这就去找支书,再报公安来评理!” 有人已经转身往大队长家跑了,江富贵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何晓蔓这一招真是绝了,无论他们怎么选都有损失,只是相比报警分家断关系,让她随军他们损失更小一点。 他只得狠狠瞪着何晓蔓咬牙道:“行行行!都依你!你想随军就随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晓蔓哭声骤停,泪眼婆娑地抬眼:“真的?” 刘翠芬一把拽住江富贵的胳膊,压低声音急吼:“不能让她去!她要是去了,以后咱们就收不到延川每月寄来的五十块了。” 江长林也跟着附和:“爸,绝不能让她走!” 江富贵看着他气得太阳穴突突跳,“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若不是你屋里东西没被偷,她能揪着不放?” “我都说了家里东西不是我偷的!”江长林咬牙道。 “那她要是报警了,你回头怎么跟警察解释?”江富贵咬着牙低吼,“解释不清楚,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江长林瞬间噎住了,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刘翠芬也只能同意,转头看着何晓蔓,“行,你想随军就随军,但家里遭了贼,一分钱都没了,我们可没钱给你。” “二叔屋里不是没被偷吗?”何晓蔓抹了把眼泪,语气理直气壮,“总不能让我们三个走着去部队吧?” 这时候,大伙也跟着帮忙说话,那话里话外都在嘲讽他们是极品,江富贵只觉得脸都丢尽了,看着江长林,“去,把你手里的钱拿一百块来给她当路费!” 他的话落,何晓蔓立刻接话:“爸,我刚算过,三张火车票加路上吃用,再置办点东西,至少得两百块。 江长林一听这话,急得直跳脚,“何晓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哪里来的两百?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二叔这话说得……”何晓蔓慢条斯理地擦着眼泪,“爸向来偏心你们,这些年攒下的钱都给你们,别说两百,两千也都可能了吧?” 江长林这时候是真想打死何晓蔓,爸妈是偏心他们,但哪有她说得那么夸张,他们私藏的钱还不到三百块钱! 他还想说什么,江富贵赶紧瞪着他,“别废话,给她两百。” 江长林只得恨恨地回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把钱递给何晓蔓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何晓蔓接过钱,数了数,随后看着众人,“是两百没错。” 说完,拉着孩子对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各位邻居主持公道,我现在就去开介绍信去部队,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们一定跟延川一起回来给大伙道谢。” 她说完这话,支书和大队长恰好一前一后进了院。 两人路上早听报信的人说了江家遭贼的事,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哪有这么邪门的贼?偷东西就偏挑老两口和大房下手,独独留下二房完好无损,还没惊动半个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跟江长林脱不了干系。 但既然江家自己不打算报警,他们也不好深究,所以看完一圈江家之后,支书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何晓蔓:“你打算啥时候动身去找延川?” “家里东西都被偷光了,实在没理由再待。”何晓蔓垂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收拾下,下午就走。” 刘翠芬一听这话,就知道何晓蔓不对劲,可她被“报警分家”拿捏得死死的,半句阻拦的话都不敢说。 支书也转头看向刘翠芬,语气不重却带着威严:“她随军的事,你们都没意见吧?要是有意见,咱们现在就报公安,把失窃的事彻查清楚,其他的再另说。” 刘翠芬脖子一缩,连忙点头如捣蒜:“没意见,没意见!” 见她松了口,支书也直接从公文包里摸出介绍信,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没片刻就填好信息,“啪”地盖上红章,递给何晓蔓:“拿着吧,以后在部队就跟延川好好过吧。” 何晓蔓双手接过,小心折好揣进怀里,又对着支书、大队长和围观的邻居们一一鞠躬道谢,才拉着两个孩子往屋里走。 刚进屋掩上门,隔壁就炸开了锅。 刘翠芬尖利的骂声像刀子似的刮过来,混着江长林气急败坏的辩解,还有李春燕压抑不住的哭嚎,闹得鸡飞狗跳。 何晓蔓充耳不闻,快手快脚地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 江星珩坐在床沿上,小眉头皱成个疙瘩,他虽年纪小,却也觉出不对劲:“妈,我们真的现在就走?昨天才给爸爸寄了信……” “对,现在就走。”何晓蔓快速给小儿子系好系带,转头看着他,“现在咱们大队都知道我们三个要去随军,难道你还怕我又把你们卖了?” 江星珩抿着嘴没有应声,只是黝黑的眸底多了些欢喜。 江星辞却没那么多顾虑,肉乎乎的小手拽住何晓蔓,亮得像浸了水光的眼看着她:“妈妈,那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吗?” “是呀。”何晓蔓把介绍信和钱贴身藏好,捏了一把小儿子软乎乎的脸蛋,“最多两天。”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那185 cm身高、八块腹肌的爱人,何晓蔓的脸色也直发烫,那 19cm的书中设定更是让她心跳失序。 等进了家属院,她定要把这结婚五年的空落都补回来,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三天下不来床算什么,得缠到他精尽人亡才罢休! 她得好好尝尝,这书中男主是什么滋味才不算辜负这场穿书。 第10章 出发随军 010. 事不宜迟,何晓蔓迅速收拾好仅有的一点东西,又借着上厕所的空隙进空间取了灵泉水,随即带着两个孩子准备出发。 刘翠芬一行人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们,刘翠芬忽然开口:“我让长林和春燕送你们去车站。” 何晓蔓嘴角微扬,这老太婆倒是精明,明着送行,实则是派眼线盯梢。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她爽快应下:“那多谢二婶了。” 出了院门,先前围观的邻居们又围了上来。 江家遭贼的事早已传开,大伙见何晓蔓带着俩孩子什么也没有就出发,实在可怜得紧,所以纷纷往她手里塞东西。 王大娘递来几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罐咸菜,李婶子塞给她几个红薯和几块糖果,连向来吝啬的张大爷都递过几张烙饼,村支书更是让大队长开着三轮车送他们。 何晓蔓看着怀里堆成小山的吃食,又看了看停在门口边上的三轮车,鼻尖微微发酸。 这里虽然穷乡僻壤的,但心善的人却真不少。 再三谢过乡亲们,何晓蔓带着孩子坐上了大队长的三轮车。 不过十来分钟,他们就到了公社。 这时候刚是中午,原本何晓蔓想带孩子好好吃顿饭再去县城,可去县城的班车刚好要发车,只能作罢。 临上车前,她转头看向江长林,似笑非笑地说:“他二叔,你跟了一路,没发现我把家里东西藏哪儿了吧?” 江长林脸色一僵,他始终觉得是何晓蔓偷了东西然后把它们都藏房间起来了,可眼瞅着她要上车,连个包裹都没多带! 难不成她真能一夜之间把家当送走全卖了?神仙都不能吧? 这事实在邪门。 见他不吭声,何晓蔓转向大队长:“大队长,江家一直怀疑是我偷了东西,你今天就做个见证,我上车时就带了这些乡亲们给的吃食,回头要是江家乱嚼舌根,还得麻烦你帮我们说句话。” 大队长冷冷地瞥了江长林一眼,沉声道:“你放心,延川媳妇,大伙都看着呢,你就带了这些东西,到时候江家要是再闹,我一定会上报大队严肃处理。” 谢过大队长,何晓蔓带着孩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这是江星辞第二次去县城,他兴奋得眼睛直发亮。 江星珩虽还有些担心,却比上次放松不少,车颠簸时,小小的身子下意识往何晓蔓身边靠了靠,心想着,现在全大队都知道他们要去随军,她总不敢把自己和弟弟卖了吧。 何晓蔓察觉到他的靠近,嘴角漾起浅笑,拿出邻居给的馒头,让两个孩子先垫垫肚子。 到了县城,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何晓蔓马不停蹄地赶去买票。 他们这里是小站,火车班次不多,但他们运气还不错,去江延川所在城市的火车晚上八点还有坐票,何晓蔓当即买了三张。 江延川所在的部队是在G城,她问了售票员,他们要坐近二十几小时的火车才会到。 现在离发车还有近三个小时,何晓蔓带着孩子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吃了顿饭,又去代销店买了些火车上吃的零食。 等忙完这一切,时间也要到八点了,她赶紧带着孩子检票进站。 一上车,江星珩心里的担心才彻底放下。 他们真的要去找爸爸了! 这一次妈妈没有骗他,他眼底的兴奋都要藏不住了。 江星辞可没有哥哥这种担心,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车子的人有些兴奋道:“妈妈,车里好多人呀。” “对呀。”何晓蔓拉紧他的手,“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要走丢了。” 江星辞闻言小手也立马用力抓了抓。 何晓蔓拉着他们往前走,等她找到座位,却发现一个大婶和一个年轻姑娘占着他们的位置,两人竟然还睡着了。 这小站是中途站,占座的事时有发生,何晓蔓先请旁边乘客核对了车票,确认无误后,才轻轻摇醒那两人,将车票递过去:“两位同志,这是我们的座位,麻烦让一下好吗?” 大婶瞥了她一眼,蛮横道:“我不认字,你给我看这玩意儿干啥?刚才这儿没人,我就坐下了。” 何晓蔓又把车票递给那姑娘,对方也摇头:“我也不识字。” 何晓蔓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二人就是母女。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既然不认字,那我直说了,这就是我们的座位,麻烦二位起来吧。” 大婶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捂着胸口哎哟叫唤:“妹子,我心口疼得厉害,年纪大了站不住,你年轻,就把位置让我坐会儿呗,就一小会儿。” 何晓蔓寸步不让:“两位,我还带着两个孩子呢,你们总不能连孩子的座位都要抢吧?” 大婶没想到这看着柔弱的姑娘竟是块硬骨头,她眼珠一转,挤出哭腔:“妹子,我实话说吧,我这次坐火车就是去看病的,我闺女也站了一路,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休息一会吧?” 对付极品,何晓蔓可没那么客气,“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只能找乘警了。” 大婶闻言立刻炸了毛,拍着大腿嚷嚷:“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不就是个座位吗?我就不让了,你能把我咋地?” 何晓蔓瞬间也来气了,正想要不要动手,身旁的江星珩突然“哇”地哭了出来,抽噎着说:“妈妈,你不是说爸爸是军人,我们不会被人欺负吗?” 何晓蔓怔了一下,这孩子反应这么快的吗? 江星辞虽没明白哥哥为啥哭,但哥哥都哭了,那他也哭一下吧? 下一秒,他也“哇”的一下放声大哭:“妈妈,要是爸爸来接我们就好啦,就没人敢抢我们的位置了。” 何晓蔓差点笑出声,这俩小家伙,倒是天生的戏精。 孩子们一哭,整个车厢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有乘客立刻看着何晓蔓问道:“同志,你们是军人家属啊?” 何晓蔓点头,顺势红了眼眶,委屈地说:“我们是去随军的,带着俩孩子实在不方便……”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起来,指着那占座的妇人纷纷道—— “我看你身子骨比这姑娘还硬朗,哪像生病的样子?” “人家男人在前线保家卫国,你倒好,欺负人家妻儿,亏不亏心啊!” “就是,人家花钱买的票,凭啥让给你?” “找乘警来评理!” 那大婶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面红耳赤,再也装不下去,只能拉着她姑娘灰溜溜地起身让了座。 何晓蔓连忙向众人道谢,带着两个孩子坐下,在每个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宝贝真聪明,帮妈妈抢回了位置。” 两小只的脸蛋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米,眼睛亮了亮,心里像撒了一把糖。 妈妈刚才叫他们“宝贝”呢! 第11章 除非她和别人私奔了 011. 坐在她们对面的大婶也看着何晓蔓笑道:“你这两个小孩子不止聪明,还长得好看,跟你长得像,水灵灵的,漂亮得很。” 何晓蔓闻言嘴角扬了扬,这几天她都在给两个小家伙喝空间里的灵泉水,两小子皮肤好了不少,她这张脸也比之前漂亮了不少。 但归功还是原主和孩子们底子好,“儿子嘛,自然要像妈的。” “你男人怎么也不请个假来接你啊?”那大婶又道,“这火车上人多复杂,路上也远,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自己去随军,也太不负责了。” 何晓蔓闻言嘴角一抽,这个问题还真不能怪江延川,当然了,她也不想怪原主,只敷衍道:“他忙得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那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可得注意点。”大婶是个热心的人,“等会需要帮忙你就说。” “谢谢你婶子,我会注意的。”何晓蔓笑着应下,又捏捏两个儿子的脸蛋,反复叮嘱:“在车站里不许乱跑,不认识的人给糖也不能要不能跟人家走,记住没?” 江星辞立刻把小手往胸前一拍,奶声奶气却又一本正经:“妈妈放心,我现在可聪明着呢,才不会被坏人骗走呢。” 江星珩小脑袋也点了点,“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不要担心。” 何晓蔓闻言扑哧地笑了声,“对,你们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已经四岁了。” 说话间,车子“哐当”一声晃了晃,缓缓开动起来。 这是哥俩第一次坐火车,对什么都好奇,江星辞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奇得不行。 江星珩原本还想当个沉稳的哥哥的,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也忍不住好奇这个空间四处看了看。 不过现在是晚上了,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里面人很多,味道也很大,他看了一会就没多少心情了。 但是,火车确实开得好稳唉,速度也比他们公社的车子快,那他们应该很快能见到爸爸吧。 已经晚上了,原本有些热闹的车厢也开始安静下来,灯也调暗了些。 火车走了两个短站后,何晓蔓身边的两个小家伙靠着座位很快睡着了,她也困得眼皮发沉。 可火车上乱,她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孩子就被人捞走,只从帆布包里翻出布条,把两个孩子的手腕和自己的系在一起才敢睡去。 夜半时分,火车猛地晃了一下,何晓蔓吓得惊醒,也猛地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过道里有个男人提着箱子走过来。 那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突然惊醒,也下意识收脚,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何晓蔓看他虽然穿着军装,一张脸剑眉星目,五官深邃,利落的短发,眉宇间带着点戾气,看着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脑子一抽,当即伸手护着两个儿子,一脸警惕的样子。 男人怔了一下,随即微微拧眉。 他今天刚接到部队的新任务准备赶往下一个任务点的,路过这排座位时,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位乘客当成坏人来防范了。 他尴尬地扯了唇角一笑,然后提着箱子往前走。 虽然被当成坏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刚才那女人弯月眉,五官精致,鼻梁小巧,唇线柔和,看着好像跟他五年未见的妻子有点相似。 想到这儿,江延川回头看了一下刚才那位置,自我嘲笑了一下。 她这时候应该跟那个姓顾的知青好着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火车上? 是他眼花了吧? 何晓蔓实在太困了,没留意到他再看过来的视线,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实在不安稳,第二天是身子被疼醒的。 看来硬座还是不行,回头得问问有没有硬卧能买到。 耳边传来两个小家伙的声音,她当即睁眼。 原本坐他们对面的大婶已经下车了,现在坐的是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夫妻,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睡着的小孩。 那男人很热情地把手里的糖果递给江星辞,小家伙想伸手要去拿着,顿了一下又收回手,“谢谢叔叔,这个我们也不吃。” “我这个可是大白兔呢,多少人想吃我都不给。”男人又把糖果递过去,“吃吧吃吧,甜得很。” “我们不要!”江星珩直接将男人的手推回去,“我妈妈包里有。” 男人见他们竟然不吃这一套,有点恼火,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何晓蔓冷然的眼神看过来,只得悻悻把手收回去。 无故献殷勤,多半是没什么好心! 何晓蔓看着男人,直接从包里拿了一包大白兔出来,“同志,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有。” 男人神色尴尬,“我也是好心,不吃算了。” 这时候江星辞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晓蔓,像只邀功的小猫儿:“妈妈,我聪明不,陌生人给的东西我都没要呢。” 何晓蔓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超聪明的,一会妈妈奖励你们吃鸡蛋糕!” 像是被“鸡蛋糕”三个字勾动了馋虫,两个小家伙的肚子几乎同时“咕噜”叫了一声。 何晓蔓忍不住笑,拎包起身:“走,咱们先去洗漱吃早饭。” 进了火车的洗漱间,这会儿没人,江星珩悄悄拉着何晓蔓的衣角轻声道:“妈妈,我觉得那个叔叔是人贩子!” 何晓蔓怔了下,蹲下身来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一边的江星辞马上凑过来,小奶音里带着笃定:“因为刚才他给了我们包子,我们不要;他又给鸡蛋糕,我们不要;最后他还要给我们大白兔,肯定不安好心。” 江星珩也用力点头,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大人才会有的镇定:“而且刚才他的宝宝在哭,他们给宝宝喂水了以后宝宝就睡着了,就跟上次你……你拿人家那个帕子捂着坏人鼻子,坏人一下就倒了那样,他肯定就是人贩子!” 何晓蔓听得嘴角轻轻一抽,看来上次她当着俩娃的面用迷药制服人贩子的事怕是刻进他们的小脑袋瓜里了。 江星辞攥紧了小拳头,小眼神里满是担忧:“妈妈,我们要不要找公安叔叔呀?” 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副“发现大秘密”严肃模样,何晓蔓松了一口气,这两小家伙警惕倒是随了她。 不过现在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现在距离下一站时间还很充裕,为了不冤枉别人,何晓蔓便笑道:“好,但我们先观察一下,确定了再找乘警,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乖乖点头。 洗漱回来,对面那对夫妻已经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何晓蔓却上了心,那女人怀里的孩子睡得太沉了,车厢里这么吵,别说哭了,连手指都没动一下,整个身子也是软趴趴。 再看那孩子,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两岁,身上的衣服干净整齐,白白胖胖的,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娃,可那对夫妻看着四十多岁,穿得有些邋遢,孩子的眉眼也跟他们一点不像。 越想越不对劲,何晓蔓决定不能等了,得赶紧找乘警核查他们身份,她拉着两个孩子起身,沿着过道往前走。 车厢里人挤人,过道塞满了人,她带着孩子走了两个车厢都没见到乘警或乘务员。 路过下一车厢的接壤处时,有个男人提着箱子站在那,他身姿挺拔得像棵松树,竟把狭窄的过道挡去了一半。 那男人,好像是昨晚半夜她醒来见到的那个? 第12章 一家四口碰面? 012. 再次看到男人,何晓蔓已经看清了他的脸,帅是好帅,身材也是她的菜,可就是看着有点凶。 男人也怔了一下,女人的脸还是昨晚见到的那张脸,只是编了个侧边的麻花,微微松垮,配着身上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让她看起来却是利落又干练。 许是走得急,她白皙的脸蛋有些泛红,也衬得那截脖颈又细又白。 她身边还有两个小孩,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 江延川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出一趟任务,竟然遇到三张差不多的脸? 虽然女人眉眼间有点像自己的妻子何晓蔓,但还是有点不同的,她的皮肤要好很多,甚至要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很多。 而且,何晓蔓也不可能出现在火车上的,除非她跟人私奔了。 正愣神的工夫,女人边上一个男孩子突然跑上来,对着他突然脆生生喊了一声:“解放军叔叔,你好呀!” 江延川看着小家伙,他仰着肉嘟嘟的小脸,五官漂亮精致极了,一看就招人喜欢。 他还没应声,孩子身后的女人慌忙上前,“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没打扰到你吧。” 她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江延川嘴角轻轻一抽,很快回神,“没事。” 他低头看着刚才那个小朋友,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些:“怎么了,小朋友?” 江星辞仰着小脸,眼睛眨了眨:“解放军叔叔,你看到乘警叔叔了吗?我们找他们有急事。” 江延川眉峰微蹙,看这母子三人神色慌张像是有事的样子,便抬眼望向女人,语气低沉:“同志,我是军人,若是你们有难处,不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何晓蔓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还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凶相,心里犹豫要不要开口时,她的好大儿江星珩先已经先开口:“叔叔,我们好像遇到人贩子了。” 他的声音虽小却清晰,江延川听得眼神瞬间沉下来,“真的?” “当然真的!”江星辞举起小手,“骗你就是小狗狗。” “你不能这么说。”江星珩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又道:“我们没有骗你,他刚才还想哄着我们吃糖果呢,要是不把他们抓住,他们很快就要跑掉的。” 江延川又转眼看着那女人。 反正现在两个好大儿已经说了,何晓蔓看着他又一身军装,索性直接点头,把刚才那对夫妻的异常说了,“我们没看到乘警,麻烦您帮忙叫乘警查一下?” 江延川马上就要下车了,但这事还真不能不管,事不宜迟,他当即看着女人道:“那你们别回去了,先在洗漱间待着,我去找人。” 他说罢匆匆找乘警去了。 何晓蔓带着两个孩子直接进了洗漱间,等了没一会,她看到男人跟一个乘警过去了,江星辞想出去看热闹,一下又被江星珩拽了回来,“你别去那边添乱。” 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让何晓蔓有点想笑,不过现在确实不是凑热闹的时候,也便把江星辞的手拉住,“哥哥说得对。” 江星辞一下老实了,但耳朵却仔细听着外面。 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们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声音,不过片刻,又听到有人叫起来—— “站住!!” 何晓蔓闻言微微探了脑袋出去,随后便看到刚才坐他们对面的男人从车厢那边朝她这边跑过来。 而他身后穿军装的男人,像凶猛的猎豹般猛地冲上前,一记利落的飞腿将那男人踹翻在地,紧接着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个干脆的擒拿手便将他双臂反剪在背后,死死按在了地上。 动作漂亮得那叫人看得一个眼花缭乱,两个小家伙一下哇了起来。 “叔叔好帅呀。”江星辞眼睛眯了眯。 江星珩眼睛也亮了起来。 何晓蔓心跳也突然快了一拍,脸色也有些泛红。 这男人是她的菜,可惜她英年早婚,现在是有妇之夫! 也不知道她那结婚五年的爱人,是不是也长得这么帅,身材这么好? 地上的人贩子被压得动弹不得,嘴里的嗷嗷叫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穿军装的男人反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不过是查个身份,跑什么?老实点!” 他说着,一把将人拎起来死死按在车厢壁上,转头看见站在洗漱间门口母子三人。 三张一样的脸,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女人明明柔柔弱弱的,但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这种场面。 另外两个小家伙,这会儿也是一脸奶凶奶凶的,十分讨喜。 他不自觉扬眉对着他们竖起大拇指:“小朋友,你们真厉害,这俩人还真有问题。” 他的话落,江星珩当即冲上去朝男人的小腿上踢了两脚,哼了声:“你个坏人,我踢死你。” 江星辞看到哥哥踢了,那他也要踢,也跟着冲上去给对方来了两下,“把你抓起来去坐牢!” 何晓蔓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会这么生气,但这时候可不能添乱,她赶紧将两个孩子拉回来,笑着解释:“孩子太害怕人贩子,所以……” 江延川看着哥儿俩同仇敌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事的,这种人应该踢!” 他说完,刚才跟他一起办事的乘警把刚才那个女人拉过来,她怀里的孩子竟然还没醒! 江延川便看着母子三人,“我们可能要忙一下,你们先回去坐好。” 何晓蔓微微颔首谢过,牵着两个孩子快步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会儿车厢里早已炸开了锅,刚才乘警盘问时的动静不小,虽没明说,大家却都猜着那对夫妻不是好人,大伙正七嘴八舌地骂着,满眼都是后怕。 谁能想到身边竟藏着人贩子呢? 而很快的,乘警带着人挨排查起了身份,显然是在排查有没有同伙。 一时间过道里脚步声、问话声此起彼伏,整个车厢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连孩子们都收敛了声气,乖乖靠在大人身边。 何晓蔓跟两个孩子自然也要被查,不过乘警是直接把他们母子三人叫到休息室里,看着她笑道:“谢谢你同志,刚才那对夫妻确实是人贩子,他们还准备在下一站下车要把孩子卖掉。” 说完,乘警也看着两个小家伙,“也谢谢你们呀,小朋友,你们太厉害了。” 两个小家伙被夸了,有些不好意思。 何晓蔓却松了一口气,幸亏她说得及时,要是再观察他们就下了车,下车后孩子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正要应着,那乘警又看着何晓蔓补充道:“我们列车长刚才也听说了这事,说你们娘仨这是见义勇为,特意交代了给你们换三个硬卧铺位,另外还得麻烦您按规定得留个联系方式。” 何晓蔓没想到竟然还能换座,这也太好了吧? 正好他们还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G城,硬座她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 于是,她当即留了下江延川的部队信息。 这时候,江星珩抬着黝黑的眸子看着乘警突然问:“叔叔,刚才那位解放军叔叔呢?” 第13章 江延川,你爱人来啦 013. 乘警笑道:“他刚才已经和人贩子一起下车了,要去跟当地公安配合调查。” 江星珩有些失落地哦了声,他们还想问他部队的一些事呢,想知道爸爸是不是和他一样,每天都在做什么,没想到他下车啦。 何晓蔓原本也有点想跟男人说不好意思的,但一听这话,只能算了。 之后,她打包了东西,去了乘警给他们三人安排的硬卧车厢。 江星辞一看到床,当即“哇”地喊了一声,像只刚挣脱束缚的小炮弹,扑上去就滚了两圈,压得床咯吱作响。 江星珩要淡定一点,他扶着小梯子乖乖爬上中铺,双手捧着后脑勺躺下来,右腿搭在左腿上,脚尖轻轻晃荡。 何晓蔓刚把东西放好就瞧见他这副小大人似的模样,忍不住伸着指尖戳了戳他的膝盖:“大宝,你在想什么呀?” 江星珩转过头,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妈妈,爸爸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也像火车上那个解放军叔叔一样厉害?” 何晓蔓还没应着,下铺的江星辞脑袋就从床边探出来:“爸爸肯定比那个叔叔还厉害还要帅气!” 这个问题可真把何晓蔓难住了,因为她现在脑子里也不知道江延川长什么样子。 只能按书中描写的样子说给孩子听,笑道:“他呀,长得帅极了,眉毛又长又浓,鼻子也高高的,长得也高高的,还有肌肉呢,是咱们大队最帅的帅哥,跟刚才那个叔叔一样厉害!” 江星珩第一次听她把爸爸说得这么好,忍不住质疑:“真的吗?” “当然真!”何晓蔓扬眉说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他结婚,又怎么会生出你们这样帅气的宝宝?” 江星珩有点儿不信,如果爸爸真这么帅这么厉害,那之前她怎么不带他们来找爸爸? 这时候,江星辞又突然插了话,“那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请我和哥哥呀?” 他小奶音甜甜的,透着几分不高兴,“你们结婚,都没有请我们吃东西呢。” 何晓蔓闻言笑了声,江星珩立马起身,往下铺看,“不是没有请我们,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出生。” “对!”何晓蔓笑着捏一下江星珩的鼻子,“那时候你们还在爸爸肚子呢!” “好吧。”江星辞只感觉很遗憾,“那以后你们结婚,一定要记得请我们。” 何晓蔓这会儿是真笑得不行了,“行,以后我们补办婚礼,肯定请你们。” 收好东西后,何晓蔓在上铺躺了下来,大概是他们突然谈到了江延川,这会儿她的心思也飞到了部队。 也不知道这时候江延川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他们到部队应该会马上见到他吧? 也不知道这次看到她,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哎呀,好期待见到天赋异禀的他呀! 这次见义勇为的待遇有些超出了何晓蔓的预期。 乘警不仅给他们娘仨调换了硬卧铺位,火车上的三餐也都由列车长安排妥当,甚至还给他们联系了当地的武装部,到时候他们娘仨可以跟武装部的送货车直接到江延川部队。 最后,连两个孩子都分到了礼物—— 两个绿皮火车模型,车轮转起来还会“咔嗒”响,还有两只铁皮青蛙,拧上发条就能蹦跳着往前挪的那种。 两个小家伙稀罕得不行,一路都把玩具攥在手里玩弄。 硬卧车厢比硬座好不少,铺位干净整洁,空气里没有混杂的汗味,入夜后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轻响。 能住上硬卧的乘客大多安静本分,没了抢座位的争执,也没人高声喧哗,何晓蔓跟两个孩子总算能踏实睡上觉了。 他们在摇晃的车厢里吃了三顿热乎饭,昏昏沉沉睡过一夜,第二天下午两点的时候,火车终于驶进了 G城火车站。 下车前,何晓蔓忍不住找乘警打听那对人贩子的处理结果,对方笑着解释道:“人已经移交地方公安了,具体处理结果得等后续通知,放心吧,准保轻不了。” 她这才牵着两个随着人流下了火车。 这里的火车站比他们小县城的站要大太多了,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南来北往的旅客拖着行李匆匆而过,到处都是人人人人。 江星辞的眼睛瞪得溜圆,小手紧紧攥着何晓蔓的衣角:“妈妈,这里好多人啊……” 连向来沉稳的江星珩都有些发怔,他抓着何晓蔓的手也紧了紧,另一只手牢牢抓着弟弟的手,小大人似的叮嘱:“别乱看,跟紧妈妈。” 何晓蔓感受到两只小手传来的力道,心里又暖又软。 这一路过来,两个孩子对她的依赖明显多了,不再是刚见面时那副戒备的模样,这也算是对她的认可了吧? 她给俩孩子整理好衣服,然后牵着他们去找值班室的工作人员。 值班室的工作人员一听她的名字,忙笑道:“您来得正好,武警部队的同志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说完,就带着他们出了火车站,出口街道上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特别显眼! 列车员把他们带到车边上,跟着军装的同志交流了一下,就让何晓蔓带着孩子上了车。 两小子也是第一次这么好的车,上车后,眼睛都要瞪直了,想摸又有点不好意思,拘谨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何晓蔓全程表情淡定,并无师自通为孩子们扣好安全带。 开车的武装同志默默把嘴边提醒的话咽回去。 武装部每天送货到部队是有固定的时间,看着他们三人坐好后,司机同志也不敢耽搁,油门踩到底。 G城比何晓蔓想象中还要繁华,街道熙熙攘攘的行人,一栋比一栋还要高的楼,还有平整的水泥路和街道两边的灌木葱绿茂盛,处处都象征着这是人间天堂。 往后的路走越偏,要不是对方是武装部队的,何晓蔓都觉得他们要被发卖了,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他们开始上山了,好在开了一会后,车子总算在一处空旷处停了下来。 何晓蔓将头凑到车窗,一抬头看到军区大门口的两扇大铁门,水泥门柱两边挂着白底黑字的部队名称,是通信上的地址了。 就是这里了,错不了! 她心情有些激动,江延川,你爱人来啦,带着你的儿子来了! 第14章 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014. 事不宜迟,谢过武装同志后何晓蔓就带着孩子下了车,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件,朝门岗边上的哨兵走过去。 “同志,您好,我们是三团江延川同志的家属,这是我们的证件,麻烦您能通知他过来接我们吗?”她把证件都递过去给哨兵。 那哨兵接过那些证件查看,确定没问题后就道:“您在这里等会儿,我打电话通知江团长。” 他说完,把证件还回去,返回岗亭去打电话。 何晓蔓带着孩子站在门口,隐隐约约能听到军区里面传来口号声,震得她耳膜有些发紧,胸口也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咚咚”地撞着。 哎呀,总算要见到这个男人了,他会不会感到惊喜呢? 一会见到,他是先拥抱孩子,还是先拥抱她呢? 两个小家伙捏着她的衣角,脖子也伸得老长地往里面看,好奇他们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爸爸。 “妈妈,爸爸会喜欢我们吗?”江星辞抬着小脑袋问何晓蔓。 江星珩也看着她,微微拧眉,也有这个担心。 何晓蔓看着哥俩笑了笑,“爸爸肯定喜欢你们呀,你们长得这么可爱,妈妈都爱死你们了。” 爸爸怎么看他们不知道,但是现在妈妈这么说话,江星珩已经听得嘴角不自觉上扬:“先说好了,他要是不喜欢我们,那我们也会不喜欢他。” 他刚说完,哨兵从岗亭里出来走到何晓蔓面前,“何同志,您好,三团办公室没人接,估计是临时有事走开了,您带着孩子在这儿稍等,我过几分钟后再打。” 何晓蔓闻言怔了一下,只能点头,“行,那麻烦您了。” 她说着,就要拉着两个孩子要往一边站,一转身,就看到军区门口有好几个女兵路过。 那几个女兵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顿时收住了脚。 那两个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有着黝黑的大眼,高挺的鼻子和分明的唇线,像极了身边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母子。 为首的女兵看了女人一眼,笑着问哨兵:“小张同志,这几位咱们部队哪位同志的家属呀?” 哨兵回答道:“温同志,他们是江延川团长的家属。” “江延川的?”被称作温同志的女人微微拧眉。 其他几个女兵闻言眸光也诧异,面面相觑。 何晓蔓见状,微微上前看着几人一笑,“你们好,我是江延川的妻子,我今天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随军了。” “你是江延川的妻子?”温明月脸上最后一点笑意瞬间僵住,下意识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从她喜欢江延川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江延川结了婚,并且早前还打电话去那边打听过他那个所谓的妻子。 都说那个女人皮肤粗糙黝黑,干瘦巴巴的,一脸粗糙还有麻子,平时什么都不做,除了跟婆婆干架就是干架,不只是个村姑,还是个泼妇。 可如今面前这个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明艳动人,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 何晓蔓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有结婚证啊。” 温明月的目光像细针一样落在何晓的脸上,“我是后勤部的,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江团长的家属要随军,也没听说他提交了随军申请,你确定你是江延川的家属,不是冒牌的?” 那几个女兵也诧异极了,所以也纷纷附和—— “对啊,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延川的爱人要来,而且江团长爱人也不长这样吧!” “就是,还专挑江团长不在部队的时候来,我看就是冒牌的!” 何晓蔓听到这话心情瞬间一揪,下意识道:“江延川今天竟然不在部队?” 温明月冷笑一声,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要来随军,不会连他出任务都不知道吧?所以你不可能是他妻子。” 何晓蔓一时语塞,只觉得这女人有点对她敌意有点大,该不会是江延川招惹的蝴蝶吧? 但她还是耐心解释了一下,“同志,我来得急,确实没能通知他,但是我确实有齐全的证件。” 哨兵也赶紧插话:“对的,证件我看过了,结婚证、户口本都有,公社还开了介绍信,都有盖章的。” “证件?”温明月冷笑一声,看着哨兵,“这年头伪造证件的还少吗?谁知道你这结婚证是真是假?你一个哨兵这么大意?” “就是,现在伪造证件的太多了。”那几个女兵也纷纷道,要是她是江延川的妻子,那以后让温明月怎么办,她那么喜欢江延川。 见众人这么附和自己,温明月上前一步逼近何晓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要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把你关起来。” 何晓蔓现在知道解释没用,就直接把介绍信递过去,“这位温同志,我真是江延川同志的爱人,这是我的介绍信,你可以看看。” 温明月看着递过来的介绍信,想都没想就把它给撕了,“狗屁的介绍信!” 那几个女兵和哨兵见状都有点懵了,这…… 何晓蔓脸色瞬间也变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把我的介绍信给撕了?” 温明月冷脸朝她走过去,“如果我没有记错江延川的妻子应该是乡下人吧,我看你这行头,哪一点像个乡下人?我看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是特务!” 江星珩一听到她骂人,当即推了一把,“我不准你这样骂我妈妈,你个坏女人!” 江星辞也冲她吼:“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推了,温明月更生气了,“你们两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是江团长的孩子,谁知道是哪个野种的。” 她说着要推开江星珩,何晓蔓比她快一把直接将两个小孩护在身后,想都没想直接朝对面的女人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的声响回荡在门口,一群人都怔住了。 温明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何晓蔓撸了一下不存在的袖子,“你个神经病,上来就撕我介绍信,还骂我儿子?你身为军人,就这么对待老百姓的?” 她猛地转头看向哨兵,声音微颤:“同志,我现在要打电话给你们团政委,给军区纪检委,我投诉这位后勤部的温同志,她滥用职权,仗着身份欺压我们老百姓!” 说完,她把孩子往怀里一搂,立马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一个人大老远地带着孩子来随军,男人没见到不说,就先被自己人给欺负了,还要被污蔑成特务,要是部队不给说法,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15章 江延川,你个渣男! 015. 何晓蔓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地掉,她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像是得了信号,小嘴一瘪,也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温明月懵了,看着何晓蔓,气坏了,“不是?你打了我,我都没哭,你现在还哭上了?” 哨兵小张有些慌了神,看着何晓蔓安抚道:“同志,这都是误会,您别急,我来跟她们说。” 他说完看着温明月:“温同志,人家大老远地带着孩子来这不容易,你刚才确实不应该骂人,更不能撕了介绍信,你应该跟他们道歉。” 那几个女兵也有点慌了,她们没想到,前一秒还在打人的何晓蔓下一秒竟然哭得这么惨,于是一行人拉着还在气头上的温明月就往旁边走。 胖一点的女兵压低声音:“明月,你少说两句吧,万一她真是江团长的爱人,回头江团长回来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矮个女兵也跟着点头,“就是啊,我看她这么理直气壮,估计是真的,要不你道歉算了。” 温明月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了,“我被她打了一巴掌,你们不帮我说话就算了,现在还要让我道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虽然她刚才确实冲动了点,但她也被那个女人打了啊,她的脸还痛着呢。 她正委屈着呢,何晓蔓的哭声突然又拔高了几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这样来随军被自己人欺负和污蔑,还不如不来了,江延川这兵也白当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何晓蔓一转头,就看到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身后走过来。 为首的男人看着年长不少,留着寸头,一脸严肃,穿着四个口袋的衣服,一看就是领导样。 温明月和那几人脸色一变,何晓蔓见状,当即跑上前,哭得更大声了,“领导同志,请您给我们娘仨做主啊!” 赵长松这会儿刚去师部开会回来,没想到竟然有人冲到他面前哭,他目光扫过面前一群人,最后落在哨兵身上,“小张同志,这是怎么一回事?” 哨兵连忙立正敬礼,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何晓蔓当即也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指着地上被撕碎的纸片,“我的介绍信被这位温同志撕了,都在地上了。” 那哨兵也点头,“政委,我刚才仔细核对过何同志的证件了,都齐了,章印都是真的,他们确实是江团长的家属。” 赵长松越听脸色越来越沉,过了会儿抬头看着何晓蔓,“何同志,您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交代的。” 说完,看着转头看着温明月,目光瞬间沉了下来:“温明月,你身为后勤处的干事,对军属言语侮辱扣帽子不说,还敢撕毁人家介绍信?你这是严重违反部队纪律的行为!” 温明月下意识地想辩解:“赵政委,江团长并没有交随军申请,我这样怀疑也是出于部队安全考虑,万一她是特务混进来搞破坏怎么办?” “胡闹!”赵长松厉声打断她,“人家证件齐全了,就算你们后勤没有收到江团长的随军申请,你就这样对待军嫂?你部队的纪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当着众人的面被他这么批评,温明月脸色瞬间一阵青红交错,她还想解释点什么,可对方却不给她机会。 “你现在马上向何同志道歉!”赵长松的语气不容置喙,“把地上的介绍信都给我捡起来!” 温明月顿时觉得一阵委屈,看着赵长松,“赵政委,她刚才已经打过我一巴掌了。” “那是因为你言语侮辱在先。”赵长松目光紧紧盯着她,“你若不道歉,不把介绍信收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温司令,让他亲自跟你谈。” 温明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 她爸是他们守备师的司令,对她向来严厉,不让她搞特权,要是从赵政委这里知道她故意刁难军属,怕是能把她腿打断。 她不甘心跟这个女人道歉,可是一想到她爸的样子,最终还是咬着牙,赶紧把被她撕成几片的介绍信捡起递过去,“何晓蔓同志,对不起!” 何晓蔓闻言抬眼看向温明月。 虽然就这么放过她是有点不太爽,但是自己初来乍到,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而且这部队的司令姓温,怕是她上头有人啊。 “温同志,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声音平静看着温明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你不只是军人,你也是女人,更应该明白军嫂的辛苦,更不应该仗势欺人。” 李政委把证件还给她,语气带着十分歉意:“何同志,这次的事实在抱歉了,你跟孩子一路辛苦了。” 说完,随后转头对身后的警卫员吩咐:“江团长执行任务暂时还不回来,开会你就别去了,先带何同志和孩子去部队招待所,给他们安排最好的房间,再让人准备点饭菜。” “是,政委。”那指警卫员连忙应下,走上前看着何晓蔓,心里很震惊,他没想到,他们江团长的媳妇竟然长得这么漂亮? 温明月不是说她是乡下村姑吗?这看着怎么感觉像资本家小姐啊。 他们的江团长可真能忍啊,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却从来不让他们看照片! 他接过何晓蔓手里的包,忍着好奇心笑道:“嫂子,我是小李,政委的警卫员,你们跟我走吧。” 何晓蔓谢过赵政委,然后牵着两个孩子跟着警卫员走,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温明月。 那女人还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看向她的眼神里藏着不甘和怨毒。 她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个温明月刚才对她敌意,并不像为了部队安全那么简单,倒像是把她当成情敌了一样? 难道江延川这几年在部队里,和这个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何晓蔓就怔住了。 原主跟江延川在书中确实是没什么感情的,难道这五年里他真喜欢上别人了? 不是吧?这个渣男! 何晓蔓眯了眼,好啊,江延川,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心里哼了声,牵着两个孩子,跟着指导员往营区招待所走去。 身后,温明月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猛地一脚踢了脚下的碎石,却把自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江延川的妻子了,她得想个法子,光明正大地把何晓蔓赶出去,江延川,只能是她温明月的! 第16章 无事献殷勤 016. 何晓蔓不知道她那点打算,她看着走在边上帮忙提包的男人,跟他打听,“小李啊,刚才那位温同志跟咱们温司令是什么关系?” 李卫东也如实把温明月是温司令的闺女告诉她,但没把温明月喜欢江延川的事情说给她知道,免得她又要哭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等江团长回来,她肯定不敢惹事。” 何晓蔓微微眯了,司令就是现在部队最大的官,难怪刚才温明月那么嚣张,连哨兵也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 哎呀,如果这个女人跟江延川真的有什么,那她的对手岂不是有点太强了? 江延川,你可真会给我惹事! 李卫东看着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好在招待所就在营区附近,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他赶紧走到前台,让前台给他们母子三人安排了最好的房间,然后带他们上二楼。 何晓蔓跟着孩子跟着他上二楼,安排的房间还真有点大,一张大床,而且收拾得很干净,床单看着都感觉是新的,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这对她带孩子真是太友好了,那赵政委果然没骗她,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 “嫂子,你们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打点饭来。”李卫东帮把她的包放下后便道。 “麻烦你了。”何晓蔓感激不尽。 等李卫东一走,两个小孩就跑到床上开心地打滚,这个跟火车的硬卧不一样,这里离爸爸的部队更近,有爸爸的地方。 坐了两天两夜了火车,虽然后面列车员给他们安排了硬卧,也安排了餐食,但是火车上没有洗澡的地方,何晓蔓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臭了,两个小孩也是。 她便提着桶去外面打水洗澡,等他们三人洗完,李卫东也把饭送过来了。 他带着两位女同志过来了,两人手里提着饭菜和水果。 李卫东给何晓蔓介绍:“嫂子,这两位是咱们三团的家属,副团长陈大刚爱人王丽华,还有参谋长林卫国爱人孙桂兰,她们听说您就特意过来看看。” 何晓蔓见两人看着比自己年长,声音软软地打了招呼:“两位嫂子好。” 王丽华和孙桂兰望着眼前身姿婀娜的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江团长传说中的爱人? 传闻里说她又黑又矮,皮肤粗糙,小眼睛配着刻薄脸,还有麻子,可眼前这位分明胸丰腰细,皮肤白里透红,哪里有半分传言的影子? 两人都看傻了。 还是王丽华先回过神,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往前道:“妹子,早你们一路上辛苦吧?” 孙桂兰也跟着点头:“江团长这些年一个人在部队过日子,回头知道你们来了,指定高兴坏了。” 说着,就低头看两个小孩,“听说江团长有对双胞胎儿子,今天总算见着了,长得是真漂亮啊。” 两个小家伙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婶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婶婶好。 说完,一个拽住王丽华的衣角,一个拉住孙桂兰的手,又道:“婶婶屋里坐呀,我妈屋里藏了好多糖呢!” 王丽华和孙桂兰高兴坏了,也拿着准备好的糖果出来,一股脑儿地塞进他们手里,然后跟他们进屋。 王丽华放下水果,看着何晓蔓道:“刚听小李说,温明月为难你了?你别怕,她爸是司令,可也就敢闹闹,不会太出格,别往心里去。” 孙桂兰也跟着道:“是啊妹子,部队有纪律,她真敢乱来,肯定要受处罚的。” 她说着一顿,又道:“你估计得在这儿住两天,缺啥少啥就跟前台说,让他们打到三团办公室说,我们几个准能给你凑齐。” 何晓蔓原本没把温明月这事放在心上,见两人真心维护,心里也暖暖的,“多谢两位嫂子,真有需要,我肯定跟你们说。” 简单聊了几句,王丽华和孙桂兰心里有了数,何晓蔓哪像传闻里说的那般长相丑陋,极品刻薄,分明是个温柔的大美人,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把她说得那么不堪! 眼看李卫东把饭菜都摆出来了,两人也很知趣地跟着一起告辞了。 部队送来的晚餐很丰盛,有经典的红烧肉、土豆炖排骨,还有两个炒菜和鸡蛋汤,热热乎乎的,让何晓蔓很是满意。 吃饱喝足,她心情不错。 这会儿,天也差不多要黑了,累了几天,又初来乍到,她也不打算带孩子逛逛了,吃完饭歇一会儿,她便带着两个孩子睡觉。 不过临睡觉前,她进了空间一趟,看了一下之前搬进来的鸡鸭猪狗。 才进空间几天,他们似乎长得比之前大了点,看样子有灵泉,他们这几天肯定不会饿死。 之后,她取了灵泉水,满意地出了空间。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另一边的温明月心情是差到极点了。 虽然赵长松并没有把门口的事情告诉她爸,但是让她写道歉信给何晓蔓,表示诚意。 这对她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让她不开心的原因是何晓蔓的身份,那个女人真的是江延川的妻子! 早前温明月觉得,何晓蔓心里有别人,长得又那么丑,也一直不愿意随军,江延川迟早要和他离婚的。 可如今,她不只和传闻中的不一样,甚至还长得那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还带着孩子来随军了。 不管以前江延川和何晓蔓是什么感情,现在她们来了,江延川还能和她离婚吗? 如果他们两个不离婚,那还有她温明月什么事儿啊? 所以何晓蔓必须和江延川离婚! 这一晚上,温明月都在想着要怎么让他们两个离婚,当然了,想了一晚上了,也不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这种事,得一点点来。 于是当晚她把道歉信写好,又拿了家里的东西打算明天登门“道歉”。 既然何晓蔓想要道歉,那就别怪她借此机会下手咯。 搞这之后,温明月心情也还不错,这一晚上,她睡得很好。 次日上完班,她就拿着道歉信和提着一堆东西出门了,甚至还叫上后勤两个同事来见证。 当温明月提着东西敲开招待所的门,何晓蔓有点惊讶,看着她和身后的几人,“你怎么来了?” 看到何晓蔓那张漂亮的脸,温明月心里就来气,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何晓蔓同志,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 何晓蔓闻言扬眉,“你昨天不是道过歉了吗?今天就不用了。” 温明月又笑道:“昨天我态度还不够好,政委已经说我了,今天我是真心提着礼物来跟你道歉的,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她说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就耽搁你几分钟时间。” 这时候她身后的同志也道:“正好明月手里也还有一份随军申请和军嫂就业登记,你等下写好我们直接带回去。” 何晓蔓眼皮一跳,温明月无事硬要献殷勤,那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就且看看她想耍什么吧。 第17章 该收拾她了。 017. “行,那你们进来吧。”她笑道。 温明月跟着她进屋,结果一进屋两个小家伙看到她就大喊:“坏女人,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 温明月低头看着两个小家伙,也赶紧道:“小朋友,今天我是来跟你们道歉的。” 她说完,就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阿姨就随便带了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两个小家伙看了看东西,把头偏向一边,“我们才不要坏人的礼物。” 温明月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何晓蔓看了下她的东西,有一点水果,小瓶的麦乳精,还有一些糖果类的。 东西还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毒。 她笑了笑,二话不说,先收了,然后才道:“没办法,我们家两小子比较记仇。” 温明月闻言狠狠咬牙,心想着,等她和江延川结了婚再好好收拾这两个小东西。 实在不行,等他们离婚时候这两个孩子她也不要了,都给何晓蔓,她跟江延川再生几个都行。 但现在,她只能笑着把随军申请和就业登记表递过去给何晓蔓,“没事,我想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何晓蔓没说话,接过表去一边填写。 表单里面要写的内容不多,填起来也顺手,估摸着十来分钟就能写完。 跟过来的同志指导何晓蔓填写的时候,温明月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却没闲着,这里看看,那里也瞅瞅。 余光睇到两个孩子警惕的目光,她笑了笑,直接从袋子里拿两个饼干递去,“小朋友尝尝这个巧克力饼干呀,可好吃了,城里才有的,你们从来没吃过吧?” 江星珩一把拍开她的手,拉着弟弟往何晓蔓那边走:“才不要你的东西!” 温明月气得脸色涨红,更加讨厌这两小子了,等着吧,等下就让你们先受点气。 她把怒火往肚子里一吞,借着上厕所路过床边的机会,手指飞快地从手腕上取下东西直接塞进床头缝里,又若无其事地退回到椅子上。 她刚坐稳,何晓蔓就抬头道:“写好了,你要不要看?” 温明月心头一跳,手忙脚乱地抚平衣角,赶紧上前接过表单看了几眼,“这样写也可以了。” 说完,直接带人就走了,动作那叫一个干脆。 她竟然没有找茬,何晓蔓有些诧异,这不应该呀?难道她真心想道歉? 这时候,江星珩道:“妈妈,刚才这个阿姨一直盯着我们家看,我觉得她不对劲。” 何晓蔓也这么觉得,这时候江星辞也气哼哼道,“她送的东西肯定有毒,我们才不要吃她的东西。” 何晓蔓闻言轻笑了声,果然是她的两个好大儿,跟她想一块去了。 既然不安心,那东西就别动了,再把房间好好检查一下,谁知道她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这么想着,她当即把房间收拾了一遍,下药什么倒是没有,但是在床头缝里发现了一块女式手表。 手表不是新的,但是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昨天他们入住时候何晓蔓并没有检查房间,她觉得服务员打扫房间也不会大意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遗落在这里。 所以这很可能是刚才温明月放的。 何晓蔓都要气笑了,果然她登门道歉送表单是假的,故意放东西污蔑他们偷才是真的! 若是她没记错,这时候偷盗罪名可是很严重的,轻则她的随军申请会被驳回,名声受损,重的话那就得送公安局蹲上些日子了。 好你个温明月! 江星辞小眉头一挑,脆生生喊:“妈妈!这块表不是我们家的呀!” 江星珩也凑过去瞅了瞅,眉头皱起:“肯定是刚才那个坏阿姨的,她的手表怎么会塞在这里,是不是想害我们?” “没错。”何晓蔓把表捏起来,眼神冷了冷,“就是那个坏阿姨故意放在这儿的,她想冤枉咱们偷东西。” “哇,她也太坏了吧!”江星辞一下子炸了毛,小拳头往床上捶了一下,“今天我们要收拾她,得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何晓蔓伸手揉了揉小儿子炸毛的头发,“好,宝宝说收拾,那咱们就收拾她。” 说完,她拉着两个小家伙和他们交代了一些事,然后拿着手表进了厕所,把它扔到空间里。 既然温明月要送她一块手表,那不收白不收咯。 温明月来得比何晓蔓想象中的要快一点,她刚从厕所里出来,她们就来敲门了。 温明月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两个同事,她一脸歉意地看着何晓蔓:“晓蔓同志,我刚才在你这儿洗手时摘下手表忘记拿了,你帮我拿一下,上面刻有wmy几个字。” 何晓蔓笑了笑,转身进洗手间,回来就道:“明月同志,我们这儿没有你的手表啊。” “这怎么可能没有啊?”温明月拧眉道,“我刚才就是在你这儿上了厕所洗手时摘下的。” “不信啊?”何晓蔓直接让她们进来,“那你就自己去厕所看。” 温明月当即进屋往洗手间找,过了片刻她出来,嘟囔道:“好奇怪啊,我记得刚才洗手的时候明明放在洗手间里的,现在怎么就不见了?” 她转头看着何晓蔓:“晓蔓,实在不好意思,这块手表是我大哥定制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了,你看是不是两个孩子拿了……” “我们没有拿你的东西。”她的话没说完,江星辞就已经气成了河豚,“你休想污蔑我们!” 江星珩也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里有些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你现在是想陷害我们吗?” 温明月闻言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这么聪明,她没搭理二人,只看着何晓蔓,“晓蔓,你好好问问孩子,是不是他们不小心拿了藏哪个角落了?” 她身后的两个同事也道:“是啊,晓蔓同志,如果他们真拿了,你把表还了就是。” 何晓蔓冷笑看着温明月,“我两个儿子清清楚楚说了没拿!你是畜生听不懂人话非得往我孩子身上泼脏水吗?” 她话说得这么难听,可温明月却没怎么生气,目光扫了一下房间,那床头似乎没变化,东西应该还在。 她心里了然,只冷声道:“何晓蔓,既然你们说你们没拿,那敢不敢让我搜一搜?” “我凭什么让你搜?”何晓蔓眸光凛然,“你是谁?你有搜查证吗?温明月,你别以为你爸是司令你就可以乱来。” 温明月心里笑了声,看来这女人知道她底细啊,“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保卫科报案,我要让他们把你这里搜个底朝天!” 第18章 江团长,你回来了! 018. “可以。”何晓蔓淡淡道,“你报案吧。”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让温明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不应该吧? 如果发现了那不得赶紧把手表交出来才对? 如果他们明知有手表落在家里但拒绝归还,那性质更恶劣! 这么想着,温明月当即就让同行的同志去前台打电话给保卫科。 不过五分钟,保卫科的三个同志就到了。 大伙都知道保卫科一出现就准没什么好事,所以原本静悄悄的招待所二楼,这下直接就炸开了锅。 这里的住客们全从屋里探出头看热闹了,一时间楼道人也多很多人,议论声开始嗡嗡地漫开来。 为首的是保卫科长孙铁山,他看见温明月时,太阳穴突突直跳:“温同志,是你报的案,说手表被偷了?” 温明月忙点头,三言两语就把经过给他捋了一遍,末了抬手指向何晓蔓,语气笃定:“我洗手时摘了表就没到过别处,肯定是落他们家里了,可他们不光不还手表,连搜都不让搜,如果不是他们偷拿的,还能是谁?” 她身边两个同志也赶紧帮腔:“孙科长,我们都能作证,我就离开这一会儿,没去别的地方,回来找表就没了!” 孙铁山没接话,目光转向何晓蔓,语气沉缓:“温同志的说法你听到了,我也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你也说说情况,我再决定要不要按程序申请搜查。” 何晓蔓已经不想解释那么多了,只淡淡道:“孙科长,我们没拿她的表,你们如果要搜查,我同意,但是话得说在前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温明月的脸,又落回孙铁山身上:“要是搜完了没找着,我要让她把今天泼在我儿子身上的脏水,原封不动全给我舔干净!” “你……”温明月都要气笑了,“行,如果你不是你们拿的,我就给你们下跪磕头道歉行了吧?” 孙铁山一听这话,太阳穴又开始疼了起来,但现在既然何晓蔓同意让他们搜房间,那他也不拖延了,直接让跟过来的两个同志把房间搜了一遍。 可他们把整个房间都搜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 温明月不信邪了,她自己又从头到尾找了一遍,床底都找着,甚至何晓蔓的袋子都检查了,却连手表的影子都见不着。 “这怎么可能!”她脸色顿时变了,“就这么大点的屋子,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只手表?” “这有什么不可能?”何晓蔓凛然看着她,“因为你的表本来就不在我们这,是你非要陷害我们说是我们偷的。” 江星辞小脸涨红,也气哼哼冲她道,“就是,我们才不会拿坏女人的东西!” 江星珩也哼了声,“她就是想陷害我们。” 温明月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她明明已经把手表塞进床头缝里了,怎么就找不到?难道他们藏到别处去了? 想到这儿,她猛然抬头看着何晓蔓,“是不是你把我的手表藏到别的地方了?说,你藏哪里了?” “我藏没藏,你自己没长眼睛?”何晓蔓朝她靠近,声音冷得像冰,“我看根本就没有这块表,是你拿着不存在的东西来栽赃陷害我们,想让我们被抓起来对吧。” 温明月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何晓蔓不只知道她的意图还反将她一军。 她心微微一颤,声音也有些发虚:“你、你胡说,什么叫没有的东西,我明明亲手把表放在……” 话到一半,她猛然意识到失言,当即捂着自己的嘴巴。 何晓蔓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破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你亲手放在?放在哪儿?” 说完,她转向孙铁山,声音陡然提高,“孙科长,您可都听见了吧,温同志这话,是不是承认了她栽赃陷害?” 孙铁山眉头紧锁,眸光带着严厉的审视看向温明月,“温明月,你真这么干了?” 围观的一群人也开始窃窃私语,那指指点点的目光让温明月如芒在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乱地摆手,手心微微发汗,“我是说我真的带了手表的,但也可能是遗落在别的地方了。” “好。”何晓蔓冷笑一声,抱起胳膊睨着温明月,“现在搜也搜了,找也找了,却没有你要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承担污蔑我们的责任了?” 温明月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她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局竟然莫名其妙地被破了?还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她手表呢? 哪里去了? 见她不说话,孙铁山脸色直接一黑,“温明月同志,你是军人,污蔑的人家,就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众人灼灼目光一样盯过来,温明月脸色瞬间红跟煮熟的虾米一样,她满心不甘,却只能咬着牙看向何晓蔓,语气里带着不情愿的屈服:“行,是我误会你们了,我道歉行了吧?”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需要保卫科干什么?”何晓蔓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寸步不让。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男声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与她的话如出一辙:“没错,如果道歉有用,那还需要保卫科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浸过寒潭的玉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穿透力。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两个小家伙下意识地“哇”了声,看着那人直接又叫了声,“军人叔叔。” 这会儿,一群人都穿着军装,大家都没意识到两个小家伙叫的到底是谁。 而何晓蔓望着那个更高些的身影,心头猛地一跳。 是他?火车上那个男人,他怎么也在这? 温明月也看清了来人,脸色当即也刷的一下惨白,声音都发颤了:“江……江团长?” 孙铁山也忙上前,“江团长,你回来了?” 听着二人这话,何晓蔓又愣住了,江团长? 是“江”还是“姜”? 她下意识又看向那男人,只见他正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江延川眸光里的诧异已经藏不住了。 她怎么在这里? 他刚完成任务归队,还没军区的时候就听门口的哨兵说了,他媳妇带着孩子来随军了,现在在招待所。 他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谁知道一进房间就碰到这种场面,还碰到了火车上的女人。 之后,他目光落在她身边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身上。 他们都在这儿,难道…… 第19章 一把将她抱住 019. “何晓蔓?”他看着女人,试着叫了一下。 何晓蔓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确定面前这个,剑眉星目,眉骨深邃,肩宽腰窄,拥有八块腹肌和大长腿的男人,就是自己那五年未见的爱人江延川! “江延川?”她讷讷张口,盯着男人。 他今天跟之前还是一样的,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形挺拔如松,往那儿一站便自带一股慑人的气场。 她只觉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地往前栽。 眼瞅着就要撞在旁边的木桌角上,江延川眼疾手快,当即伸手一把将她的腰揽住。 亲密无间的拥抱,男人结实的上身硬邦邦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何晓蔓只觉得脸色发烫,腰间也传来他手掌的温度,像火一样烧了起来,让她身子有些发软。 看着两人暧昧的拥抱,一边的众人眸光诧异,嘴巴张得老大。 两个小家伙也张大了嘴巴,一时间都忘记把妈妈拉回来了。 温明月见状,心里妒忌的火苗瞬间蹭地蹿起来,尖叫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同时回神,江延川手指微动,刚想抽回手,何晓蔓却借着这股力顺势倒进他怀里。 “江延川,你个没良心的!”她脸埋在他胸口,变戏似的呜咽了起来,小手一下下捶在他胸口,“怎么才回来?再晚一步,你媳妇和你儿子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个王八蛋……”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撒娇,让围观的人都怔住了。 那几个女兵从温明月嘴里知道,江延川跟他那乡下媳妇从来不对付的,可现在看着也不像啊。 两个小家伙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小拳头。 江星辞扯扯哥哥衣角,小声嘀咕:“哥哥,这个军人叔叔……真是我们的爸爸?” 江星珩也满眼困惑,他也不知道啊,但是名字是对得上的。 江延川比谁都懵。 怀里的人好像确实是他媳妇,可瞧着和记忆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啊。 她以前对他从来都是嫌弃的,别说往他怀里钻,多说一句都像受了天大委屈。 而且,以前她好像也没长这么漂亮这么白啊,难道他记忆出错了? 眼下她这副红着眼委屈的模样,尤其那娇软带着颤音的“你媳妇”三个字,和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名地生不出推开的念头。 可大家都在看着,影响不好,他才抓住她乱动的手,硬邦邦的语气也变得柔和:“抱歉,我回来晚了,你带孩子到旁边等着,这事我来处理。” 他说完松开手拉开两人距离,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孙铁山身上,“孙科长,刚才事情我也听了一点,大概猜得七八分,既然是温明月污蔑我爱人,那就按咱们的部队纪律来处理吧。” 温明月闻言当即急了,上前去拉着他,“延川哥,你……你听我解释,我……” “谁是你的延川哥?”她话还没说完,江延川直接甩开她的手,眸光冷然,“我跟你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请叫我江团长。” 此刻被心上人当众落了面子,温明月脸色惨白,声音也有些急意:“江团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以为我的表落在这儿了,所以情急之下才跟嫂子说了几句急话。”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江延川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温度,目光锐利看着她,“你污蔑军嫂,态度恶劣,就得按军纪处置。” “她昨天也很过分。”何晓蔓上前一步,委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昨天她就在军区门口堵我,一口咬定我是特务,还把我的介绍信给撕了,她还对着孩子骂脏话。” 话落,她飞快地朝两个孩子递了个眼神。 江星辞立刻迈着小短腿扑过去抱住江延川的裤腿,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爸爸,这个坏阿姨不止骂妈妈,还骂我和哥哥是野孩子……呜……” 江星珩虽然镇定,但终究也只是孩子,稚嫩的声音里也有藏不住委屈:“昨天她说妈妈是坏人,还说我们没有不是爸爸的孩子,我跟她吵架了,她还推了我一把。” 两个小孩子说完,这下围观的众人瞬间都炸开了锅。 他们都是军属,都是来探亲的,哪听得这种话,看着温明月愤愤道—— “我的天,这位同志,你可是军人啊,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对着孩子说这种话!这是故意找茬啊!” “还推孩子?军属的孩子也敢这么欺负?” “一定要找领导要说法才行。” 江延川听完,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目光锐利地盯着温明月:“我在外面执行任务,你却就是这么对待我爱人的?” 温明月这会儿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江团长,那、那是我不知道她是嫂子。” 一听这话,江延川更气了,“就算他们不是我的家属,那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士兵的家属,你就能随意污蔑?” 温明月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却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昨天的事孙铁山并不知道,但这时候也实在听不下去,“温明月同志,你实在太过分了!” 江延川看着孙铁山,语气不容置疑:“孙科长,麻烦你将此事原原本本上报组织,温明月的错误交由组织依法依规处理。” “不!不能上报!”温明月彻底慌了,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扑到何晓蔓面前,抓住她的手,“嫂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 何晓蔓直接甩开她的手,眼神平静看着她:“昨天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今天你却变本加厉,所以,不行!” 那声音冷得像冰,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扑在江延川怀里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 温明月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故意在大家面前卖惨,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咬牙,紧捏着手。 好个何晓蔓!好深的心思! 今天这亏,她暂且认了,但这笔账,她也记下了! “好好,算你们狠。”她说完拨开围观的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跑得太快了,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何晓蔓赶紧冲着她喊:“哎,温明月,你不是要下跪道歉吗?” 见状,孙铁山便看着江延川:“江团长您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如实上报组织,同时也会汇报给温司令,部队纪律严明,一定会给父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那就麻烦孙科长了。”江延川看着他道。 孙铁山很快带着人走了,众人见事情解决了,也没有热闹再看,安慰了母子三人几句也都离开。 江延川看着跟自己过来的警卫员,“你先回部队述职,我晚点就来。” 警卫员点头,看了何晓蔓一眼,敬了个礼就走了。 很快,热闹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家四口。 第20章 她都要成老色批了~ 020. 何晓蔓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床上,男人坐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八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江延川看着面前母子三人,女人今天穿着红色底波点长裙,乌黑顺直的长发松松用发箍拢住,衬得她看起来文静又甜美。 两个小孩这会儿也换了同款不同色的新衣服,那两张脸,跟女人的如出一辙。 这就是他江延川的种!两个种! 真他娘的长得好看,就是有点瘦!有点分不清。 而对面的三人这会儿目光带着审视,直勾勾盯着他。 江星辞现在看着眼前的军人叔叔,黝黑的眼珠亮得像浸了光。 这个厉害的叔叔现在竟然成了他们的爸爸,这也太好了吧~ 他爸爸在火车上超级厉害的,看以后谁还敢说他们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和弟弟不一样,江星珩审视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凝重。 虽然这个军人叔叔在火车上很厉害,但是现在变成了他们的爸爸,成了妈妈的爱人,那标准可就不一样了。 他长得黑,没有妈妈好看;脸还这么凶,没有妈妈温柔;个子也太高了,块头也太大了,怎么看都有点配不上他们现在这个可爱美丽又大方的妈妈! 而且,刚才那个坏阿姨,好像对他有意思,他不会是背着妈妈干坏事了吧? 他抿唇,一言不发,但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而何晓蔓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火车上的男人竟然是她最近日夜惦记的爱人,而刚才她也已经确定了温明月针对他们母子三人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要是这个狗男人真出轨了,那长得再帅,身材再好她也不要了,哪怕那儿长到20cm也不行! 而且,在火车上他竟然没认出她们来! 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有了别人就忘了原主? 这时候,江星珩小声问何晓蔓:“妈妈,这个叔叔,真是我们的爸爸?” 何晓蔓心想着,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这个肯定错不了。 她正要应着,江星辞就道:“他肯定是爸爸。” 他小奶音里透着点兴奋,这让江延川心情有些很好,看来孩子是认他的。 他轻咳了声,“是,我是江延川,也是你们的爸爸。” “我是星辞!”江星辞立马就举着小手手,“我是弟弟,爸爸爸爸,你好呀。” 小奶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江星珩皱着小眉头,不知道弟弟为啥高兴成这样,但还是道:“我是星珩。” 江延川松了一口气,也分辨出来了,哥哥像个小大人似的,弟弟要活泼很多。 他看着何晓蔓,缓声道:“那个……你们怎么来了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何晓蔓双手抱臂看着他,“就算提前说了,在火车上你就能认出我们来吗?” 她神色冷淡,和刚才的那委屈还娇滴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倒是和江延川记忆里女人的态度有了几分重合。 他微微噎住。 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还在西北,路途很远,交通不便,所以他没能见着孩子,后来工作忙也没能回家,何晓蔓也不让他回去,倒是给寄了孩子的照片,但那时候孩子才一岁。 如今孩子这么大了,跟一岁那会长得也不一样了,而且何晓蔓看着也不像五年前的何晓蔓了,所以当时在火车上,他根本没有把他们认出来。 他微微挠头,“那不是很久没见了吗?再说了,你不也不认识我。” 何晓蔓心思一顿,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认识江延川的,只哼道:“你不是说了吗,我们很久没见了。” 江延川:…… 好吧,何晓蔓向来也不正眼看他,他们两人认识时间也不长,所以她认不出他也正常。 江延川正琢磨着该怎么接话,何晓蔓却又忽然道:“我要是提前和你说了,你是不是得把你的小情人藏起来?” 她的话让男人有些不解,“什么情人,你在说什么?” 何晓蔓冷哼了声,“江延川,我五年不来,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她的话落,江延川当即站了起来,“没有的事,我结婚了,怎么可能还喜欢别人。” 见状,何晓蔓当即也站了起来,气汹汹地看着男人。 江星珩立马跟着妈妈一起,站起来,小脸蛋上也挂着“凶狠”。 江星辞一脸茫然地看着三人,这……坐得好好的,干什么都要站起来呀,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呀。 他撇撇嘴,既然哥哥和妈妈都站起来了,那他也站起来吧。 何晓蔓微微扬眉,“那你老实交代,你和温明月到底什么关系?” 江星珩也板着一张小脸看着这个爸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江星辞握起小拳头,复读机一样也叫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江延川:……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何晓蔓和孩子好像误会他和温明月的关系了。 “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脸色憋得涨红,“真要有,那也只是清清白白的战友关系,绝对没有这种关系以外的关系,我在部队一直守身如玉的。” 两个家伙当即转头看着何晓蔓,似乎在等她的指令。 何晓蔓微微扬着眉,目光凌厉:“那人家刚才为什么叫你延川哥?还跟你拉拉扯扯?” 江延川很冤枉,他也没想到温明月会上来拉他,“这个我也想不到,但是我跟她真没关系,只是她是司令家的闺女,司令是我领导,所以我们才认识的。” 行吧。 好像没问出什么奸情来。 何晓蔓围着男人打量着他,看着他挺拔后背,肩宽腰窄大长腿,这屁股还这么翘! 果然是极品男色。 她这一生行善积德,从小就扶老奶奶过马路,没事就喂小猫小狗的,捡到的每一分钱也都交给警察叔叔,穿书遇到这种极品男色也是应该的。 江延川被女人的目光审视着,短短一分钟竟像熬了许久,只觉得度分如年。 他见女人神色未变,以为她仍不信又急忙补道:“你要是实在不信,回头可以去政委那儿申请查阅我的作风记录和考核结果。” 何晓蔓脸上的紧绷总算松了些,她嘴角悄悄扬起个浅淡的弧度,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啦……” 江延川这才松了口气,顺势道:“那……你们先在这儿歇着,温如月那边我还得去看看,处理完事情就马上过来。” 何晓蔓轻轻点头,他刚从任务前线回来,应该是要先去复职报到的。 临出门前,江延川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摸了下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就出门。 等他一走,江星辞就扭头看向何晓蔓,小奶音里满是欢喜:“妈妈,我喜欢这个爸爸。” 想着刚才两人拥抱时候那硬邦邦的触感,何晓蔓嘴角也轻轻扬起,心道—— 不只你喜欢啊,妈妈也好喜欢呀。 还有他那翘翘的屁股…… 咳咳,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都要成老色批了~ 第21章 屁股翘得能顶一甁水 021. 江星珩微微扬眉,板着脸不说话。 何晓蔓看着他,笑了笑,“怎么啦,哥哥你不喜欢他呀?” 江星珩脑袋一歪,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才扬眉道:“还要再观察观察才知道。” 何晓蔓想想也是,作为一名军人和儿子,江延川应该是合格的,但是他父母可是江富贵和刘翠芬! 而且原主也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作为丈夫和爸爸,他是不是合格的,那就不好说咯。 温如月的到来打搅了三人的午睡,这会儿已经四点了,江延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晓蔓带着两个孩子眯了一会,直到江延川回来的时候,母子三人才醒来。 已经五点了,江延川带着饭菜来的,一进门就看着何晓蔓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晚一点司令和他爱人会过来亲自给你们交代。” 何晓蔓闻言神色一顿,“他们要来?” 见状,江延川忙道:“你别怕,司令人很好的,恩怨分明,不会因为温明月是他闺女就会偏袒她。” 何晓蔓只是有点意外,她没想到这一点小事也能让司令放下身段来给亲自给她交代,看来他们这当父母的倒是合格的。 “行,那一会吃完我收拾一下。”她笑道。 男人带来的饭菜跟这两天他们吃的差不多,不是红烧肉就是鸡肉,看来他这团长的待遇也是不错的,他们也跟着沾光。 两个孩子早被饭菜香勾得坐不住,坐着桌边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 “爸爸带的肉肉也好香!”江星辞瞪着眼睛直嚷嚷。 江星珩神色虽然不变,但眼睛却黏在肉上挪不开。 何晓蔓忍不住笑,点了点小儿子的额头:“就你最馋了。” 说完,刚抬头,男人就把筷子递了过来。 “谢谢。”何晓蔓接过筷子,给孩子打了饭,也给男人打了一碗。 江延川接过碗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对面的三人身上,看着女人给孩子夹菜,喉间忽然有些发紧。 眼前的妻子比五年前柔和了许多,少了少女的青涩和尖锐,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温柔和沉静。 星辞扒着碗里的饭,小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举着勺子给妈妈递块鸡肉:“妈妈吃!” 旁边的星珩话少,但也不动声色地给妈妈夹肉。 两个孩子一闹一静,衬得何晓蔓眉眼愈发柔和。 江延川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像是被这饭菜的热气一点点填满了。 不管何晓蔓是什么原因终于愿意带着孩子来随军,但现在这场面,就是他想要的。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轻轻放进她碗里。 何晓蔓下意识抬头看着他,男人变得有些无措起来,喉间轻咳了下,赶紧道:“刚才我跟后勤说好了,明天就能把房子给咱们腾出来。” “这么快呀?”何晓蔓微微睁大了眼,语气里有些意外。 江延川点头,又不自觉摩挲着指尖:“只是部队住房一直紧张,那房子怕是没你想得好,就两房一厅。” 怕她觉得简陋,又赶紧补了句,“不过他们说了,后面有合适的房源,立马给咱们调换。” 听着他语气里藏不住的慌张,何晓蔓忍不住笑了,眼尾弯出浅淡的弧度:“没事,只要有地方住,只要你在,怎么样都成。” 江延川没料到她非但不嫌弃,反倒说出这样的话,心头猛地一暖,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又酸又软。 他平时吃饭很快的,如今有妻子和孩子相伴,他吃得跟孩子一样慢。 吃完饭后,何晓蔓习惯性地要收拾碗筷,男人却赶紧起身,按住她的手,“我来洗。” 常年的训练,男人掌心满是老茧,这么按着,那点带着薄茧的温热,酥酥麻麻的,好似电流闪过何晓蔓的手背。 她的脸微红,男人察觉到了,下意识地收回手,耳尖莫名地热起来,“那什么,我去洗碗,你们歇会儿。” “爸爸,我帮你呀!”江星辞抬着小脑袋嘟囔道。 “不用。”孩子才四岁,江延川怎么可能让他帮忙,更何况他还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呢,“下次你再帮忙。” “好吧……”江星辞微微摊手,这可是爸爸不要的,不是他不想。 男人似乎做惯了这种事,很快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何晓蔓嘴角轻扬,乐得自在,拉着孩子坐在一边看着。 他长得很高,洗手台对他来说有点矮,弯腰时那屁股又翘得老高了,何晓蔓觉得能顶起一瓶水。 一想到那画面,何晓蔓嘴角又不自觉地翘起来了。 哎呀,这个男人,怎么长得那么勾人呢。 旁边的江星珩看着妈妈一直盯着爸爸看,还笑着,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以前他们都说妈妈一点也不喜欢爸爸,所以才不带他们来随军,可是现在他感觉妈妈好像很喜欢爸爸的样子。 不过目前瞧着,这个爸爸倒还像样,至少主动去洗碗了,比他那个什么都不干只吃饭的二叔强太多。 洗手台那边的碗筷碰撞的轻响很快就停了,没一会儿江延川就洗完了。 他直起身时,何晓蔓眼尖地瞥见他军绿色衬衫的肩膀处,洇开一小块红色印渍,看着有点儿像血迹。 她心头一顿,下意识上前指着他那处问:“你后肩怎么了?” 江延川愣了下,反手想去摸,又够不着,只道:“没事,前些日子任务蹭破点皮,许是刚才洗碗动作大了,伤口又裂了点。” “我看看。”何晓蔓走近他,如果真是伤口,她有灵泉水,洗一下会好得快,“我那儿带了点药,给你擦上能好得快些。” “不用,就指甲盖大的小口子。”江延川往后缩了缩,脸上带着点不自在,在她面前露伤口,总觉得别扭,“不用上药也能愈合。” “再小的伤口也得仔细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何晓蔓语气沉了沉。 “真没事……”江延川还想推拒,话没说完就对上她骤然冷下来的眼神。 何晓蔓长眉紧蹙,盯着男人,语气不容置疑:“把衣服给我脱了。” 江延川:…… 第22章 这身材太顶了,她爱了 022. 她这话说得又快又干脆,倒像是在命令他似的,男人僵在原地,神色有些窘迫。 这招待所的房间就这么大点地方,俩孩子这会儿还在旁边盯着他们呢,当着孩子面脱衣服,这怎么好? 他耳根“腾”地蹿起一片红,眼神躲闪着看向何晓蔓,声音有些发紧:“那、那孩子们还在呢。” 何晓蔓挑眉,“孩子在又怎么了?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叫你脱你就脱,磨磨蹭蹭的,像话吗?” 话音刚落,江星辞晃着小脑袋凑过来,奶声奶气接话:“爸爸要听妈妈的话哦,不听话会被打屁屁的!” 一旁的江星珩则板着小脸,摆出副小大人架势:“隔壁婶婶都说,好男人都得听媳妇的话。” 江延川被两儿子一唱一和堵得没话说,脸颊发烫,嘴上没应,手却不听使唤似的,麻溜地解开衬衫扣子一把脱了下来,露出紧实的脊背。 那速度快得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何晓蔓惊呆了,这是部队训练出来的速度吧? 更让她惊呆的是,男人这会儿上身赤裸,胸肌结实,手臂肌肉鼓起,看着硬邦邦的样子,腰腹收得紧实,两侧线条利落,没一点赘肉,看着就攒着股劲儿,又韧又稳。 而往下,人鱼线微露,小腹部边上浅浅露出一些腹毛,看着性感又野性,让人有一种想摸一下的冲动。 靠,这身材果然够劲,和书中描写的一样,腹肌还真的是八块的!!! 她爱了! 何晓蔓脸色一热,下意识别开眼,但一瞬间后,她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怂包,于是又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然后神情淡定道:“你坐下来,我给你洗一下伤口。” 何晓蔓的目光落在他肩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江延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不知怎的,腿脚也不听使唤似的,乖乖走到床边坐下。 见他这般听话,何晓蔓嘴角忍不住上扬,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低头看着那处伤口。 这伤口不算大,但好像因反复裂开显得有些狰狞,周边还有些泛红,显然是发炎了。 “还说没事?”她长眉微微蹙起,下意识地朝他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口气,“都发炎了,自己一点都不上心。”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混着点微凉的风,江延川身子像被烫到似的微微一哆嗦,声音也跟着微颤:“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何晓蔓没再接话,转身从桌子上拎过水壶往搪瓷盆里倒了些灵泉水,又兑了点温水,拧了条半干的毛巾,站在男人侧边,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指尖偶尔擦过他的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绷得紧实,肩胛骨线条利落又流畅,竟让人莫名生出几分想触碰的念头。 两人距离很近,男人身上的味道也传进鼻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洗过澡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干净又清爽。 这感觉,让她手上的动作不觉变得温柔变慢了些,但这份温柔,在江延川看来却成了煎熬。 两人贴得这么近,他能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女人香味,像百合花,虽然清淡,但挠人心肺。 一个人在部队的这些年,他身边除了战友就是军械,别说女人了,连母蚊子都不咬他,哪受得了这么亲近的接触? 尤其她的手指偶尔不经意擦过他的皮肤,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酥麻感顺着肩胛骨一路往下窜,弄得他身子有些燥热。 江延川吞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连带着耳朵都烧了起来,下腹的某一处,好像也有点蠢蠢欲动。 偏偏在这时,江星辞的小脑袋突然从旁边探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爸爸,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呀?” 他的话落,何晓蔓下意识转头盯着他,“有吗?” 江延川刚好也转头看着她,想解释什么,可四目相对,他却一眼看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面的那春光。 白白嫩嫩的大馒头…… 江延川猛地收回视线,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江星辞又指着何晓蔓,脆生生道:“妈妈的脸也红了!” 何晓蔓的脸一热,摸着自己的脸瞪了小家伙一眼,“哪有!” 江星辞还想说什么,却被哥哥拉了过来。 江星珩小大人似的跟他道:“大人的事情,咱们小孩就不要说那么多。” 暧昧的气氛被道破,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两人瞬间都变得无措起来。 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二人好似被当头打了一棒似的醒过神来,赶紧收拾起来。 “来了。”何晓蔓往外喊了一声,匆匆收了毛巾往盆里一扔,把盆收到洗手间。 江延川赶紧拿了衣服穿上,收敛了表情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温建国和他爱人赵慧英,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身后跟着温明月。 “没打扰你们吧?”温建国看着他笑问。 “没有没有。”江延川忙侧身让出通道,伸手虚扶了下温建国的胳膊,“二位快屋里请。” 温建国点点头先迈进门,赵慧英紧随其后,被夹在中间的温明月脸色难看,满是不甘,却只能拖沓着脚步跟着进屋。 江延川转身给何晓蔓介绍:“晓蔓,这是军区的温司令,还有文工团后勤的赵主任。” 说完,又转向两人,指着何晓蔓和孩子,“司令,赵主任,这是我爱人何晓蔓,还有两个儿子,星辞、星珩。” 何晓蔓连忙上前打招呼:“温司令好,赵主任好,你们屋里坐。” 说着拉过两个孩子,“星辞,星珩,叫爷爷奶奶。” 俩孩子抬头,好奇地盯着温建国肩上的金星,脆生生喊了声“爷爷奶奶好呀”。 温建国看着两个长得一样的孩子,模样周正,可爱得紧,心里暗叹江延川这个莽夫,生的儿子竟然这么好看? 赵慧英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笑着从网兜里摸出两颗水果糖,蹲下身递过去:“哎,好孩子,拿着。” 小家伙们转头看何晓蔓,见她点头才接了过去。 赵慧英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何晓蔓身上,心里不由暗赞。 这姑娘生得张扬夺目,明艳如盛放的海棠,却半点不俗气,尤其那双眼睛,黝黑清澈,眼尾微挑,眼波流转间像盛着碎光,漂亮得惊人。 身上红底波点连衣裙收腰掐得正好,衬得细腰不盈一握,领口微敞,露出又白又长的脖颈。 这哪一点像明月说的村姑了? 再看她站在江延川身边,一个明艳鲜活,一个沉稳英挺,是最烈的花配最顶的松,真天生一对。 赵慧英看着蛮顺眼的,可想到自家女儿干的蠢事,虽心里不是滋味,但看着对方语气也温和了几分:“晓蔓同志瞧着真俊,延川能有你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温建国也深以为然,只是除了觉得她俊,还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可明明他们今天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