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美女总裁的贴身助理》 第1章 彩礼是彩礼，零花钱是另外的？ “姐姐，我只是个开滴滴的，不卖身啊！" "我……我给你钱……" "我被下药了……" "帮我……” …… 两个小时后。 陆川的比亚迪后座，一片狼藉。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看着身边那个沉默着，却倒吸冷气穿衣服的女人，心里感觉有些荒谬。 就在今天上午，他刚和自己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 从出租屋出来之后，为了生计强忍心痛继续跑车，没想到刚开到目的地云顶别墅，就被美的惊为天人的女乘客给抢占了…… 这是什么鬼剧情？想到这里，陆川心情又有些低落起来。 女朋友潘凤是他上大学时交的女朋友，因为对方一顿大饼加pua，陆川将保研资格双手奉上，毕业后开始白天送外卖，晚上跑滴滴地供她吃喝玩乐。三年起码给她攒了三十万！ 谁知道快结婚的时候，潘凤来了一句： "彩礼是彩礼，零花钱是零花钱，是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另外攒的，这都搞不明白？" "还有，别张口闭口你是什么海大毕业的，你丢不丢人？我现在，可是过了顾氏集团的面试，下周就正式入职！" "你现在，更配不上我了！" 说起顾氏集团，那可是海城的商业巨无霸。 也难怪潘燕这么急不可耐地要甩掉陆川，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恐怕早就飞到了高耸入云的顾氏大厦，期待着一场属于精英阶层的办公室恋情了。 因为潘燕比谁都清楚，他陆川是个孤儿！爹妈早亡，爷爷和师傅把他拉扯大，哪来的家庭帮衬去买房？ 看陆川生气，潘凤还威胁如果陆川敢纠缠，她要告陆川强J！ 陆川再也忍不住，隔空给了潘燕一巴掌。丢下满脸震惊疑惑的潘燕，然后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分手了。 …… "嘶……" 身后的痛呼拉回了陆川的思绪。看着面前直不起腰的漂亮女人，他冷不叮咚来了一句： "额，要不要我帮你！" 女人猛地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充满羞愤。 "你刚刚折腾了那么久，怎么，还想来？"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食髓知味后的邀请？脸颊瞬间更红了，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恶狠狠地低吼："转过去，不许看我！" 陆川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心里忍不住吐槽，我的姑奶奶，两个小时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哭一直要，现在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关键是，自己自幼习武，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是被封印了实力，无法反抗，居然被…… 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女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痉挛动作。她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高跟鞋，腰部却猛地一僵，疼得她倒抽冷气。 那不是正常反应。 陆川眉头皱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眼。他发现女人腰部到尾椎骨那一块的肌肉，有种不正常的僵硬，气血淤堵得厉害。 是旧伤！ 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陆川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怜惜。毕竟，刚才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层属于女孩的珍贵屏障。她还是第一次…… 估计是因为刚才的运动太过剧烈，牵动了旧伤，导致筋脉不通，气血逆行。 鬼使神差地，陆川伸出手，在她柔软的腰间几个穴位上，或点或按。一边还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你这伤得很多年了吧？是不是一到阴雨天，或者劳累过度的时候，就疼得受不了？" "啊！"女人顿时痛得惊呼一声，整张俏脸瞬间煞白，疼得她头都偏不过去。 她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手拿开！还在占我便宜！再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有伤？你到底是谁？" 这伤是她几年前刚刚接手顾氏集团时，被对家暗算留下的，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些年，她一个女人在豺狼环伺的董事会里苦苦支撑偌大的集团，如履薄冰。所以受伤的事，她捂得严严实实，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只有最信任的家庭医生才知道一二。 这个男人，这个滴滴司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川只觉得她的威胁软绵绵的，像纸老虎一样可爱。他没说话，手指的动作却没停。 女人本来还想继续放狠话，可话到嘴边，却忽然愣住了。她发现，那股盘踞在腰间多年的剧痛，竟然在陆川那几下看似随意的点按中，渐渐消散了。 一股暖流，从他指尖按压的穴位散开，原本淤堵僵硬的筋脉，像是被疏通的河道，渐渐变得舒畅、温暖。 疼痛消失了。反而是好久没有过的轻松。 她愣愣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平复下心情。 顾相宜这才扭过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正眼打量起这个男人。 高大、阳光、一张不输明星的脸，怎么看仿佛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精心挑选的人！自己不会着了道吧？ 顾相宜惊疑不定。 她多年的沉疴旧疾，请了国内外多少名医专家，都束手无策，只能靠药物勉强维持。这个男人，就这么点了几下，就好了？这怎么可能！ 她再次开口，审视又警惕的看着陆川。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陆川被她这副审问犯人的样子逗乐了。他松开手，靠在椅背上，摊了摊手： "大姐，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非要缠着我的。" "你……！"顾相宜再次羞愤交加，"别跟我插科打诨！我有的是手段查出你的身份，我劝你坦白从宽！" 陆川闻言，叹了口气。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追惘。 他其实是古中医"岐黄九针"的当代传人，从小父母早逝，被一手神乎其技针灸术的爷爷带大。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考上医科大，将这门传承发扬光大。他考上大学那天，操劳一生的爷爷也撒手人寰。 他原本，是打算遵从爷爷的遗愿，去最好的医科大报道的。谁能想到，却被潘燕几句甜言蜜语，几滴鳄鱼的眼泪，就鬼迷心窍地留在了海城，读了金融专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更是为了所谓的"攒钱结婚"，白天跑外卖，晚上开滴滴，拼命挣钱。 他自己都觉得，愧对爷爷的悉心培养。没想到，这身被他荒废了数年的医术，会在今天这种荒唐的情况下，派上了用场。 "我叫陆川，以前学过跟着爷爷学过中医。"陆川淡淡地回答，"至于目的，真没有，今天这事，纯属巧合。" 顾相宜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不过，她很快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顾氏集团表面光鲜，内部却暗流涌动。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个个都想把她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就比如今天，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提前察觉到酒里有问题，恐怕现在已经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如果能把这么一个医术神奇的人拉拢在自己身边。那自己的安全，不就多了一重巨大的保障？ 而且，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只是个滴滴司机，但眼神清澈，身上也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油滑气。更重要的是，他还阴差阳错地帮自己治好了旧伤。 至于来历，并不难调查，难道还怕掌控不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顾相宜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冷静沉着的商业女王姿态。 “我觉得，你开滴滴，屈才了。”她理了理凌乱的裙摆，语气不容置喙。“如果你愿意，明天来顾氏集团报道，做我的贴身助理。"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第2章 百万年薪不是梦！ "陆川。" 陆川回答完，心里却咯噔一下。顾氏集团？这女的该不会是……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前几天财经新闻上出现过的那张清冷面孔。虽然新闻上她妆容精致，气场强大，但五官轮廓，和眼前这个刚刚经历了男女之事的女人，分明一模一样。 陆川有点诧异地开口：“你......就是顾氏集团董事长，顾相宜？" "是我。"顾相宜点了点头。 然而。 下一秒。 陆川的关注点，瞬间跑偏了。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那......工资多少？五险一金交吗？加班有补贴吗？包吃住不？” 顾相宜："......"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瞬间被堵了回去，整个人都有些无语。 她对自己这张脸，这份身家，有多大的吸引力，心里一清二楚。过去那些年，想往她身边凑的男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不要钱，倒贴钱的都大有人在。 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刚刚和她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居然第一时间关心的，是五险一金？ 这简直......气死她了！ 顾相宜清冷的脸庞上难得地出现一丝裂痕，她冷哼一声。言简意赅地报出一个让陆川心跳加速的薪资待遇，然后冷冷道： "如果你愿意，现在，立刻，马上，送我回家！" 陆川眉梢一挑。 "哦？顾总这是不怕我占你便宜了？" "你！"顾相宜身体一僵，耳根瞬间红透。那些荒唐又磨人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她又羞又恼，猛地一扭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冰山女王气场。 "闭嘴！"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老板！老板说什么，你做什么！有意见就给我憋着！"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陆川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顺从地应了声。 "行，听老板的。" 他没再多说什么。为五斗米折腰嘛，不寒碜。更何况顾相宜开出的条件，不是五斗米，是金山。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彻底摆脱眼下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日子。到时候，攒够了学费，系统地把爷爷教的东西再梳理一遍，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子在天之灵。 而且...... 陆川的目光落在身旁这个女人身上。 顾氏集团，海城商界的庞然大物。如果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接触到的人脉和资源，绝非开滴滴、送外卖可比。也许，他能够更快找到失踪多年的师傅。 或许，爷爷一直期望的，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梦想，能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个看似与医学毫不相干的地方，找到一条全新的出路。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陆川不再调侃，伸手稳稳地搀住了顾相宜的胳膊。 “顾总，小心脚下。” 顾相宜的身体很软，隔着薄薄的衣料，陆川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肌肤的温热，还有那轻微的战栗。 她显然也有些不自在，但身体的虚弱让她没法拒绝这份搀扶。 两人就以这样一种微妙的姿势，沉默地走进了别墅区深处。 一栋临湖的独栋别墅前，顾相宜报出密码，大门应声而开。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陆川扶着一瘸一拐的她走进客厅。 "你把我放沙发上就行......"顾相宜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定格在客厅通往浴室的方向。 那里，一个身影正赤条条地走出来，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 时间，静止了三秒。 "啊——！"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别墅。 那女孩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关键部位，一张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流氓！” 陆川的反应堪称电光石火。他几乎是本能地把顾相宜往沙发上一推，自己则猛地转过身，面朝大门，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嘴上这么喊着，他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惊鸿一瞥的画面。 白，真白。 等等......这张脸......好像是最近挺火的一个小明星，顾相情？新闻上说，她是顾相宜同父异母的妹妹。 所以，自己这是......闯进人家姐妹花的闺房了？ 今天这经历，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姐！你......你怎么回来了？他是谁？”顾相情也顾不上羞了，她飞快地扯过沙发上的羊绒毯裹住自己，几步冲到顾相宜身边，像只护崽的母鸡，警惕地瞪着陆川的背影。 顾相宜的脸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简直是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万万没想到，一向忙着跑通告，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妹妹，今天居然会在这里！ “小情......你别紧张。" "这是......送我回来的司机师傅。我没想到你今天在家。” 司机？ 顾相情狐疑的目光在陆川和姐姐之间来回扫视。 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眼高于顶，洁身自好到了变态的程度，别说让陌生男人进家门，就是公司的男高管，没预约都进不了她的办公室。 今天，居然带一个陌生司机进到别墅里？ 而且...... 顾相情的目光锐利如刀，一下子就锁定了姐姐脖颈上、锁骨间那些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她秀眉紧蹙，一脸天真地凑过去，指着其中一处最明显的印记。 “姐，你身上怎么了？昨晚被蚊子咬得这么厉害呀？” 轰！ 陆川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被这两道目光射穿了。这妹妹，看着单纯，问出来的话怎么刀刀致命啊！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被这对姐妹花的眼神活活凌迟。 “咳！那个，顾总！”陆川头也不回地朝门口挪去，“人我安全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啊！明天！明天我准时去公司报道！” 说完，他拉开门，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第3章 冤家路窄 夜色下，陆川站在别墅区门口，吹着微凉的晚风，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银行里仅剩的一千二百块三毛五倍感凄凉。 累死累活的三年，这竟然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原本打算靠着这点钱，再啃半个月的馒头泡面。但现在...... 想到顾相宜开出的那个让他心脏差点停跳的薪资，陆川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启动自己的比亚迪，停止接单，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下来。 半小时后，陆川躺在了三星级酒店松软的大床上。 热水澡洗去了满身的疲惫。空调的冷风恰到好处。 这可比他那个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邻居半夜还总有奇怪声音的出租屋舒服太多了。 余额瞬间蒸发了三分之一，但他一点也不心疼。钱嘛，赚来就是花的。明天开始，他就是年薪百万的顾总贴身助理了！ 这一百万仿佛能治愈他被甩的心痛，钱，果然是男人的良药。 一夜无梦。 第二天，陆川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海城CBD的地标性建筑——顾氏集团大厦楼下。 他抬头仰望着这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这就是顾相宜的商业帝国。 陆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身行头还是大学毕业时候面试置办的。虽然有些不合身，可也是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穿着精致职业装的白领们步履匆匆。 陆川走到前台。 前台小姐姐长相甜美，笑容也十分标准：“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好，我来入职的。”陆川想了想，说面试好像不太准确，毕竟offer都发了。 "入职？"前台小姐姐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请问您有预约吗？或者，是哪个部门通知您的？" "呃......"陆川卡壳了。 顾相宜昨天走得匆忙，就说了句让他来报道，也没说找哪个部门，更没说联系谁。 不过，她堂堂一个董事长，亲自招的人，人事部那边肯定早就打点好了吧？ 想到这里，陆川回答道：“我叫陆川，是顾总让我来的。” 然而，前台小姐姐脸上的职业化笑容，在听到"顾总"两个字后，非但没有变得热情，反而瞬间冷却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低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抬起头，公式化地说道：“抱歉，先生，今天的访客预约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 "没有？"陆川愣住了。"不可能啊，你再仔细看看，陆地的陆，川流不息的川。" "先生，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没有。“前台小姐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您没有预约，按照公司规定，我不能让您进去。请您预约好再来。" "美女，麻烦你行个方便，给顾总的办公室打个电话问一下，行吗？“陆川想了想，商量道。 也许是昨天折腾得太晚，顾相宜忘记了。 ”给顾总办公室打电话？“前台小姐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先生，我们顾总日理万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每天想用这种借口混进来攀关系的人，我见得多了！每个都打电话，顾总不要工作了吗？保安！" 她直接按下了桌子下面的呼叫器，只见门楼口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立马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夹住了他。 "先生，请您出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大厅里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目光的时候。一个尖锐又熟悉的女声，忽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陆川？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让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你怎么这么不要……无耻，居然还追到公司里来了！" 身后，一身干练职业装的潘凤满脸厌恶。 她真是没想到陆川现在变得这么不要脸，以前大学时候他也是个体面人啊！ 潘凤想到自己都把分手说得那么明白，那么绝情了，他居然还敢来她即将要面试的公司找她？ 这里是顾氏集团！海城最顶级的公司！他一个穷光蛋，连大门都进不来，还想在这里撒野？ 这个时间点，来往顾氏集团上班的精英不在少数，听到这番撕心裂肺的控诉，所有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又是一个软饭男？” "分手了还纠缠不清，真够恶心的。" "你看那女的，好像快哭了，真可怜。" …… 前台小姐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厌恶地对着陆川道："先生，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强制清场了！" 潘凤见状，目的已经达到，连忙上前，要去拽陆川的胳膊。 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陆川，你疯了吗？你想毁了我？” 随即，她又抬高音量，带着哭腔，仿佛受尽了委屈："陆川，你走吧！求你了！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不能因为爱而不得，就毁了我的前途啊！” 她今天不愿意撕破脸，一是为了在大众面前保持体面，二是想到昨天陆川手都没碰到自己，自己居然就真真切切被扇了耳光，这多少有点邪乎。 陆川冷眼看着潘凤表演，暗骂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绿茶婊呢？ “不要表演了，我不是来找你的！”陆川挣开保安的手。 “那你走啊！”潘凤急忙道。 她今天为了这场面试，付出了太多。动用了三姑六婆所有的人脉关系，简历上的工作履历更是请了专业枪手杜撰润色，这才堪堪通过了顾氏HR那堪称严苛的筛选。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要是被陆川这个疯狗搅黄了，她杀人的心都有！ "你知道吗？我面试的是顾氏集团总裁助理的职位！你知道这个职位有多难得吗？福利待遇好到无法想象！年薪百万只是起步！"潘凤压低声音。 "这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请你不要阻拦一个努力上进的女孩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好吗？你这种没本事还拖后腿的男人，我潘凤，看不起！" 这一番表演，声情并茂，信息量巨大。 周围的白领们看陆川的眼神愈发不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暗暗摇头。这种男人，确实是社会渣滓。 "你滚开。"陆川厌恶地转身，想和潘凤拉开距离。 但潘凤就像纸片人一样，夸张地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最后柔弱地摔倒在地，引来一片惊呼。 第4章 我是下头男，她要飞上枝头？ "天啊，他还打人！" "太没品了！" "这废物男人，好粗鲁啊！" …… 陆川没理会周围的噪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潘凤。 "还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总裁助理的职位，我还真有份。" "昨天，顾总说让我今天来当她的贴身助理。“ 死寂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几秒钟后。 "噗——"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率先笑出了声。 紧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顾总的贴身助理？他以为他是谁啊？整个海城谁不知道，顾相宜从来不用男助理！" "笑死我了，为了挽回前女友，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他是真急了。" “快上班了，要不然我真想看看这个渣男怎么演下去！” …… 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白领已经拿出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姐妹们快来看下头男，今日份恐男素材有了。" "这就男的基本盘，吹牛不打草稿，又普又自信。" "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垃圾！” …… 瘫坐在地上的潘凤，先是愣住，随即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陆川啊陆川，你是不是被我甩了，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顾总？还亲自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请你上天宫当天蓬元帅呢？” 她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这个男人，彻底疯了。不用自己动手，众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前台小姐姐已经不想再跟这个疯子多费半句口舌，她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保安部，大厅有一名男性访客持续捣乱，影响公司正常秩序，请立刻派人将他请出去。重复，立刻！” 很快，四个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的保安从不同方向围了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陆川，像四堵移动的墙。 陆川嘴角抽了抽。 行吧，这下是真说不清了。 不过他倒也没多生气，反正顾相宜总要下班的。大不了他就在门口等着，到时候当面对质，看谁丢脸。 再说了，跟潘凤这种女人置气，掉价。 他看着潘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该说不说，这张脸长得确实还行，当初在大学里，自己跟现在这些围观的人一样，被她那点拙劣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以为是白莲花，没想到是食人花！ “行，我走。”陆川很光棍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反抗，然后主动向后退了一步。 保安们见他配合，也就没有动粗，只是分列两侧，形成一个包围圈，准备"护送"他离开。 潘凤挺直了胸脯，趾高气扬地瞥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仪态万方地朝着公司内部的电梯间走去——终于把这个狗皮膏药甩掉了！ 然而，就在这时——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前台的内线电话。 前台小姐姐下意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瞳孔骤然一缩。 来电显示：【总裁办公室】。 是顾总的专线！ 她几乎是抢着按下了接听键，赶紧道：“顾总您好！这里是前台，请问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我新招的助理在楼下，让他上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言简意赅。 助理？新招的？ 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 刚才那个被下头男缠上的女孩子不是清清楚楚地说了，自己是来面试"总裁助理"的吗？ 原来不是面试，是已经通过了！而且还是顾总亲自开口要人！ 天啊！这得是多大的面子！这是多强的人脉！ 前台小姐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自以为见多识广，没想到今天还是看走了眼。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背后居然有通天的背景！能让从不破例的顾总亲自打电话到前台要人！ 至于那个叫陆川的男人，一个被当场戳穿谎言的跳梁小丑罢了，已经被她彻底从脑海中排除。 想通了这一切，前台小姐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真诚，她连忙捂住话筒，对着潘凤的背影扬声喊道：“潘小姐！请等一下！” 正准备走进电梯的潘凤闻声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前台小姐姐快步跑了过去，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潘小姐，您是来面试助理职位的，对吧？” 潘凤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保持着矜持：“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没有问题！" "恭喜您！刚刚总裁亲自打电话下来，让我带您上去！" "我们总裁，要亲自见您！" “顾总对吗？” 潘凤正好离前台不远，刚才电话响的时候，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字眼，比如"助理"、"上来"。 此刻被前台小姐姐这么一确认，她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顾总......亲自......打电话......让我上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心中狂喜。 我的天！ 难道是自己那份花了重金打造的假履历，真的优秀到惊动了顾氏集团的最高层？ 甚至让那位传说中高不可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大总裁，都亲自过目，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定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这简直是神迹一样的存在！ 潘凤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仿佛一架青云梯就摆在自己面前，只等着她爬上去大展宏图！ 第5章 真凰假凤 潘凤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我...我真的被顾总看中了？”她声音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整理着衣领，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形象更完美一些。 前台小姐姐已经换上了最热情的笑容：“潘小姐，请跟我来！顾总亲自召见，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周围的职员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天啊，直接见顾总？" "这女孩什么来头？" "听说应聘的是总裁助理，看来是内定了..." …… 潘凤挺直腰板，下巴微微抬起，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故意放慢脚步，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经过陆川身边时，她压低声音讥讽道：“天生loser，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你永远只能仰望我，连顾氏的大门都进不去。” 陆川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却被保安推搡着往门口走去。 “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保安粗声粗气地轰陆川。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用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看着陆川，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失败者。 就在这时—— "叮！" 总裁专用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电梯方向。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顾相宜。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灰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淡妆更显得干净利落。 与昨晚的狼狈不同，此刻的她气场全开，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前台小姐姐连忙拉着潘凤迎上去："顾总，这位就是潘小姐，我已经..." 顾相宜连看都没看潘凤一眼，目光直接越过众人，锁定在正要被赶出门的陆川身上。 "站住。"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保安立刻停下了动作。 顾相宜踩着高跟鞋，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径直走向陆川。 潘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解地看着顾相宜的背影：“顾总，我是来应聘..." "我不认识你！”顾相宜头也不回地打断她，继续向陆川走去。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顾相宜在陆川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微蹙："我让你九点来报到，现在几点了？你的时间观念呢？" 陆川看了看手表："九点零五分，抱歉，路上堵车。" "下不为例。"顾相宜冷冷地说，然后转向保安，"放开他。“ 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 顾相宜这才转身，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前台和脸色煞白的潘凤：”我让你接的人是他，陆川，我的新任助理。" "什么？不可能！“潘凤失声尖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前台小姐姐也傻眼了：”可...可是这位潘小姐说..." "她说她是来应聘的，没错。"陆川慢悠悠地整理着被保安弄皱的衣领，"但她只是来应聘的，并不是新任总裁助理，而我，才是。" “你不是死缠烂打的前男友？”前台越说声音越小。 “我是刚被甩，但是犯不着死缠烂打这样的女人！”陆川嗤笑一声，这些人惯于看人下菜，自己的一身行头确实不如潘凤高档。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她转向潘凤，眼神锐利如刀："你刚才在大厅里，对我的助理出言不逊？" 潘凤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顾总，我...我不知道...这是个误会..." "误会？"顾相宜冷笑一声，"既然是误会，请你立刻消失！" 潘凤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陪顾氏企业那个糟老头子睡了一个月换来的机会，这是她通往人上人的扶梯，怎么能这样就放弃？ 关键是，为什么陆川这个废物转眼间就傍上了总裁呢？ 顾相宜不再看她，转向前台：“通知人事部，这个女人的面试资格取消。" "是...是！”前台小姐姐连忙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相宜又看向围观的员工们：“都站着干什么？不用工作吗？” 这句话像一道赦令，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只留下几个胆大的躲在远处偷看。 潘凤终于崩溃了，她扑向陆川：“陆川！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明明可以早点说清楚！你毁了我的前途！” 陆川轻松躲开她的扑击，平静地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演戏。而且演戏上瘾！” 顾相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保安，把她请出去。以后不准她踏入顾氏大厦半步。”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立刻架起潘凤，像拖麻袋一样把她拖向门口。 “陆川！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潘凤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回荡在大厅里，直到大门关上才彻底消失。 顾相宜这才转向陆川，语气缓和了些："跟我来。" 陆川跟着她走向电梯，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震惊、好奇、羡慕的目光。 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电梯门关上后，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相宜突然开口："那个就是你前女友？" "嗯。"陆川点头，"谈了三年，刚分手。" "眼光真差。"顾相宜睨了一眼陆川评价道。 陆川苦笑："是啊，瞎了眼。" 电梯快速上升，陆川忽然又问："腰还疼吗？" "啊？"顾相宜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顾相宜耳根微红，但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哦，好。"陆川点点头，找不到其他话题就索性不说话了。 电梯到达顶层，门一打开，眼前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几个秘书模样的人立刻站起来问好。 "顾总好！" 顾相宜点点头，指着陆川说：“这是陆川，我的新助理。Lisa，带他去人力办入职手续，然后来我办公室。” 一位干练的女性走上前：“好的，顾总。陆先生，请跟我来。” 第6章 给我下马威？我让你一泻千里 半小时后，陆川办完所有手续，拿着员工卡和一份厚厚的合同回到顾相宜的办公室。 顾相宜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地说："坐。" 陆川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环顾四周。 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海城。装修风格简约大气，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合同看了吗？”顾相宜问。 "看了。"陆川点头，“年薪一百万，五险一金齐全，还有年终奖。比我开滴滴强多了。” 顾相宜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他：“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陆川想了想：“因为我医术好？” "这是一部分原因。“顾相宜放下钢笔，”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背景干净、与公司内部势力无关的人。我放心！“ 陆川挑眉：”听起来像是要卷入什么豪门恩怨？" "差不多。“顾相宜出人意料地承认了，”顾氏集团表面风光，内部暗流涌动。我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 陆川笑了："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就信任我？" "不。"顾相宜站起身，走到窗前，"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昨晚...那是个意外，但你的反应让我看到了你的品性。" “知道刚才为什么下去接你？”顾相宜接着问。 “给我立威？”陆川语气中带着感激。 “你还不笨！”顾相宜笑了笑，“以你的条件当我助理是不符合要求的，连应聘的资格都没有！你以后要小心明枪暗箭！” 陆川若有所思："多谢提醒。所以，贴身助理到底是做什么的？" "表面上，处理我的日常行程、文件整理等常规工作。"顾相宜转过身，"实际上，你要保护我的安全，特别是...我的健康。“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那里有多年未愈的旧伤，却在昨晚被陆川神奇地缓解了。 ”我明白了。“陆川点头，”顾总，我有个请求，“ 顾相宜挑眉：”说。" "我需要陆氏集团的人脉帮我找我的师傅。"陆川直视顾相宜。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师傅？" "他叫陈正英，是位道士。”陆川声音低沉，“我父母早逝，是师傅和爷爷把我养大。七年前他突然失踪，我一直在找他。” 顾相宜沉思片刻：“可以，但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 "成交。"陆川伸出手。 顾相宜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掌相触的瞬间，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不约而同地浮现在脑海中，又同时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咳咳..."顾相宜清了清嗓子，回到办公桌后，"Lisa会带你去熟悉工作环境。明天正式上班，今天你先安顿好。“ 陆川站起身：”好的，顾总。“ 他转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刚才在大厅...谢谢你。“ 顾相宜头也不抬：”不用谢我。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陆川笑了：”明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陆总，您看能不能先支付我一个月薪水，我……" "去财务支吧！“顾相宜说完，坐在了座椅上开始工作。 陆川走出办公室，Lisa已经在等候：”陆助理，我带您去看看您的办公区。“ 陆川跟着她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独立办公室，就在顾相宜办公室的隔壁。 ”这是您的办公室，所有设备都是全新的。"Lisa介绍道，"您的职责主要是..."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打断。 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正是顾相情的。 "你就是我姐的新助理？"顾相情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陆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昨晚那个‘滴滴司机’？" Lisa识趣地退到一边。 陆川微笑点头："顾小姐好，又见面了。" 顾相情凑近他，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别以为跟我姐...那什么了，就能在公司为所欲为。我会盯着你的！我最讨厌凤凰男！" "小情！"顾相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打扰我的员工工作。” 顾相情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对陆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川哭笑不得，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特别。 Lisa继续介绍工作内容，陆川认真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潘凤被当众羞辱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潘凤的履历并不突出，来参加顾氏集团的面试绝对不够资格，那么只能说明在顾氏内部有人帮她！ 而且潘凤应聘的是总裁助理，看样子分明是有人想在顾相宜身边安插人。 陆川若有所思地跟着Lisa熟悉完办公环境，刚回到自己办公室，桌上已经堆了半人高的文件。 "这是？"陆川疑惑道。 Lisa表情微微一滞：“陆助理，财务部赵总监说今天必须核对完集团上季度所有报销数据，然后让顾总签字！" "上季度所有报销？”陆川皱眉，"有多少？" Lisa面露难色：”大概...三千多份吧。而且财务部要求每张发票都要核对原始凭证。“ 陆川眯起眼睛。 好家伙，这是要让他通宵的节奏啊。 他拿起电话拨通财务部：”赵总监，你好！我是陆川。您要的报销核对..." 陆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电话那头传来赵明德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顾总亲自招的助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哪能啊，"陆川笑得人畜无害，"我就是想问，是只要核对金额，还是连票据真伪也要验？" "当然是全部！"赵明德提高声调，"顾总最讨厌财务漏洞，作为她的贴身助理，这点常识都没有？" 陆川嘴角抽了抽，这摆明了是给他这个新人下马威。 "行，有什么不懂的，我再请教您！"等Lisa出去，陆川立刻拨通内线："喂，后勤部吗？我是顾总新助理陆川，麻烦送杯咖啡到财务总监办公室，就说...犒劳他的。" 挂掉电话，他打开自己的双肩包，里面居然整齐摆放着各种小纸包和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爷爷的遗物，昨天搬家一并都带上了，放在酒店又不放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拿出一个小纸包，上面写着“一泻千里”，这玩意儿无色无味，喝下去半小时见效，专治各种不服。 咖啡送进去十分钟后，陆川走到财务总监办公室门口，默默倒数：三、二、一—— "噗——" 财务总监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屁响，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员工们的惊呼。 “赵总监！您...您裤子上..." "闭嘴！都给我滚开！”陆川扒在门口偷看，只见赵明德夹着屁股往厕所狂奔，西裤后面一片可疑的深色痕迹。 他赶紧用手机拍下这精彩瞬间，发给了顾相宜：“顾总，贵司高管肠胃不太好啊？” 三秒后，总裁办公室传来一声压抑的笑声…… 第7章 银针傀儡术？ "赵总监，我这儿有条备用西裤。"陆川站在厕所隔间外，声音诚恳地能滴出蜜来，"要不您先换上？" 隔间里传来虚弱的咒骂："滚！谁要你的——"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陆川捂着鼻子后退两步："那您打算就这样出现在那么多员工面前？赵总好魄力！既然不用我帮忙，我就走了！" 隔间门猛地打开。 赵明德脸色蜡黄，西装裤上一片可疑的深色水渍。 他死死盯着陆川："裤子在哪？" "我办公室。"陆川眨眨眼，"要不要换一下？" 三分钟后，赵明德踉踉跄跄跟着陆川走进助理办公室。他刚接过裤子，突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赵总监？" 陆川"惊慌"地扶住他，"是不是脱水了？我懂点急救！" 银光闪过，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刺入赵明德后颈。赵明德的眼神瞬间涣散，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现在，"陆川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告诉我上季度报销里有哪些猫腻。" 赵明德嘴唇机械开合："顾副总裁的个人消费……澳门赌博的两百多万，都走差旅费。还有，每个月固定划走300万……做企业宣传费，其实顾氏没有大型活动……" 陆川边拍视频边挑眉。 好家伙，这群人薅公司羊毛薅得挺野啊。 “为什么针对我？”他又扎一针。 “顾...副总裁说...不能让顾相宜身边...有自己人..."赵明德额头渗出冷汗，”他想安排自己的人..." 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 顾相宜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赵明德颈后的银针上。 "陆川。"她的声音像淬了冰，"解释。" 陆川迅速起针，赵明德顿时像断电的机器人般瘫软在地。 "顾总！"陆川一个箭步挡住她的视线，"赵总监腹泻虚脱，我正在帮他针灸止泻。" “说真话！”顾相宜瞪了一眼陆川。 她看着地上神志不清的财务总监，又看看陆川手中寒光闪闪的银针。空气凝固了三秒。 "噗。"她突然别过脸去，肩膀可疑地抖动。 陆川瞪大眼睛。 冰山女总裁这是...在憋笑？ “给他穿好裤子。”顾相宜恢复冷脸，却藏不住眼角的弧度，“然后你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用湿巾擦擦手。脏！" …… 总裁办公室里，陆川把刚才知道的财务问题做了简单的汇报。 "就这些？视频得保存好！"顾相宜听完皱眉。 "还有更劲爆的。"陆川掏出手机，"刚顺便黑了赵明德的云盘——您看看这个加密文件夹。" 屏幕上显示着数份阴阳合同，金额高达八位数。 顾相宜脸色越来越冷。 “这副总裁没少从公司套钱啊！”陆川看着顾相宜，琢磨了一下，继续道：“他也姓顾，该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他是我二叔！”顾相宜说到二叔两个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憎恶。 "那个...“陆川转移话题，”对了，赵总监怎么办？" "医务室醒了自然会编故事。“顾相宜关掉文件，”倒是你——“她锐利的目光扫来，”你为什么能用银针控制赵明德？“ 陆川心头一跳：”我爷爷教我的。“ 顾相宜若有所思：”这么说，你爷爷可不是一般人啊！” “哪里哪里！”陆川心虚道。 "针灸止泻？"顾相宜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指尖轻叩桌面，"陆助理，你觉得我会信这种鬼话？说，你怎么做到控制赵明德的？" 陆川摸了摸鼻子，露出讪讪的笑容："顾总，这是针灸傀儡术！中医博大精深，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您也扎两针试试？保证神清气爽，美容养颜。" "少贫。你这人太危险了！“顾相宜冷冷扫他一眼，但眼角的弧度出卖了她，”说正事，这些证据足够让二叔喝一壶了。“ 陆川凑近办公桌，压低声音：”顾总，您二叔这些年可没少捞。光这个加密文件夹里的阴阳合同，就够他判个十年八年的。“ 顾相宜盯着电脑屏幕，眼神逐渐冰冷：”他不是缺钱，是在掏空顾氏。“她突然抬头，”陆川，我要你继续查管理层的腐败问题，但必须绝对保密。" "的令！“陆川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不过顾总，那我算是把商业间谍的活也承包了。你能不能对我和颜悦色一点……" "和颜悦色？“顾相宜冷笑，”你黑进公司高管的云盘，我没报警已经算仁慈了。“ 陆川正要反驳，顾相宜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爷爷？“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大小姐，老爷子突然晕倒了！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正在送往海和医院国际部..." "张伯，我马上到！“顾相宜腾地站起身，手指微微发抖。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走到门口又猛地回头：”陆川，跟我走！“ 陆川一愣：”我？" "你不是会针灸吗？"顾相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陆川从未见过的慌乱，“万一...万一用得上。” 十五分钟后，顾相宜的奔驰S600急刹在医院国际部门口。 陆川跟着她一路小跑，穿过装修奢华的VIP通道，来到顶层特护病房区。 走廊上已经站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顾相宜的二叔顾天明——那位涉嫌贪污数亿的副总裁一副人模狗样。 他身旁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相宜来了。”顾天明转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别太担心，王主任说老爷子情况稳定。” 顾相宜直接无视了他，快步走向病房：“我要见爷爷。” 王主任伸手拦住她：“顾小姐，老爷子刚做完检查，现在需要休息。" "让开。"顾相宜声音冷得像冰。 “相宜，你这就不懂事了。”顾天明叹气，“医生的话都不听？老爷子平时怎么教你的？” 陆川注意到顾天明说话时，右手无名指不自觉地敲击大腿——典型的紧张表现。 他眯起眼睛，这老狐狸在隐瞒什么？ "顾总，"陆川突然开口，“要不先听听医生怎么说？” 顾相宜皱眉看他，陆川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点头：“好，王主任，我爷爷到底什么情况？”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初步诊断是急性脑缺血，考虑到顾老的年龄..." "医生说话要严谨！”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病房传出，“顾老每年体检各项指标比年轻人都健康！” 病房门被猛地拉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医生走出来，他后面的正是张管家。 第8章 顾家家主中毒了？ "张伯！"顾相宜冲过去蹲，"爷爷怎么样了！" “大小姐，您去看看老爷吧！他想见你！”张管家使了个眼色，顾相宜立刻会意，急忙走进病房。 陆川正想跟着，却被管家拦住。 张管家目光落在陆川身上："这位是？" "我的助理，陆川。"顾相宜简短介绍，"他懂些中医，我带他来以防万一。" 老管家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陆川："小伙子会中医？" 陆川恭敬地点头："略懂皮毛。" "哼，现在的年轻人..."张管家话没说完，突然病房里传来剧烈咳嗽声，顾相宜跑进病房，只见爷爷脸色灰白，状态并不好。 "老爷子！"银发老医生立刻上前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不对劲，这不像普通晕厥..." 顾天明突然插话：”李教授，您退休多年，还是让王主任来处理吧。“ 李教授冷笑：”顾天明，你父亲这不仅仅是西医能治的，你确定要让这个连脉都把不准的西医来看？" “西医不讲究把脉，一切都是要讲科学的！李教授，你又会用现代化的医疗手段吗？”那个王主任走上前，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李教授正要反驳，被陆川打断了。 只见陆川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抓起老爷子的手腕。 三指搭上脉搏的瞬间，他眼神变了——这脉象他太熟悉了。 “慢性蓖麻毒素中毒。”陆川脱口而出，“至少持续三个月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他。顾天明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哪来的江湖骗子也敢在这信口雌黄？” 陆川不理他，直视李教授：“老爷子最近是不是经常头晕、恶心，偶尔出现复视？” 李教授惊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蓖麻毒素积累到一定剂量就会出现这些症状。”陆川转向顾相宜，声音沉稳，“需要立刻做血液毒理检测，同时准备解毒剂。” 顾相宜的眼神复杂至极："你确定？" "我以性命担保。”陆川难得严肃。 顾天明突然暴怒：“保安！把这个危言耸听的家伙赶出去！" "我看谁敢！”顾老爷子一声呵斥，随即又虚弱地咳嗽起来。他死死盯着顾天明：“老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王主任额头冒汗：“顾老，这种无稽之谈..." "我倒觉得这小伙子说得有道理！是不是无稽之谈，查了就知道。”李教授已经拿出手机，“我这就联系毒理实验室的老同事。” 顾天明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转身就走：“我去安排更好的专家！” 陆川盯着他仓皇的背影，嘴角微扬。 他凑到顾相宜耳边："顾总，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您二叔准备‘安排’什么？" 顾相宜眼神冰冷："你去。我守着爷爷。" 陆川点头，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转过走廊拐角，他看见顾立铭正在安全通道里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但语气激烈： "……计划有变，老爷子可能已经发现了……对，就是那个新来的助理……必须尽快处理掉……“ 陆川挑眉，这只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就在这时，顾天明突然回头，正好对上陆川的视线。两人隔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总好雅兴啊，“陆川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机，”躲这儿玩手机游戏呢？“ 顾立铭脸色铁青地挂断电话：”你偷听我？" "哪能啊，“陆川一脸无辜，”我找厕所。对了，您知道男厕在哪吗？“ 顾天明死死盯着他，突然冷笑：”小陆啊，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顾家这潭水很深，不是你这种小助理能趟的。" 陆川眨眨眼：“顾总说得对，但是我这个人，看到水越深，就越想看看水下是什么。怪奇怪的癖好！” 说完陆川无奈地摇摇头。 "你！"顾立铭气得手指发抖，“别以为有相宜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陆川已经转身走向走廊，背对着他挥挥手：“顾总还是自求多福吧！” 回到病房区，顾相宜正和李教授低声交谈。见陆川回来，她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陆川点点头：“精彩得很，你二叔脱不了干系！” 顾相宜听完，眼神越来越冷：“果然是他。”她突然抓住陆川的手腕，“你能救我爷爷吗？” 陆川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心头一软："我试试。不过..." "不过什么？" "得先支开王主任，他是你二叔的人。" 顾相宜点头，转身走向李教授。片刻后，李教授以需要会诊为由带走了王主任。 陆川立刻进入病房，从口袋里掏出针包。 顾老爷子虚弱地睁开眼："小伙子，有把握吗？" "老爷子，您信我吗？"陆川展开银针。 顾老爷子笑了："相宜信你，我就信你。" 陆川深吸一口气，三根银针精准刺入老爷子的穴位。 随着他手指轻捻，针尾微微颤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顾相宜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十分钟后，老爷子长舒一口气：“舒服多了...小伙子有两下子。” 陆川收针，银针已经变黑。 他额头已经见汗：“暂时控制住了毒素扩散，但要彻底解毒需要连续治疗一周。” 顾相宜突然问：“你怎么对蓖麻毒素这么了解？” 陆川动作一顿：“因为曾经遇到过。” "嗯？"顾相宜眯起眼睛。 陆川正想搪塞，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天明带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就是这小子！非法行医，危害我父亲健康！” 顾相宜挡在陆川面前：“二叔，陆川并没有非法行医，只是猜测而已。" "相宜，你太天真了！”顾天明痛心疾首，"这小子来历不明，上来就胡说八道！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来人，把他带走！" 两个打手上前就要抓人。陆川叹了口气，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本："顾副总，认识这个吗？" 顾天明接过一看，脸色大变："中医资格证" "如假包换。"陆川收回证件，"现在，我能行医了吗？“ 病房里一片寂静。 顾老爷子突然笑起来，笑得直咳嗽：”好！好！相宜找了个好帮手！“ 顾天明脸色铁青地退了出去。 顾相宜凑到陆川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陆医生，看来你是持证上岗啊。我们要不要好好谈谈？" 陆川耳根发烫，却故作镇定：“顾总，谈什么？额外涨工资吗？" "谈你究竟是谁，”顾相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及，你为什么要来顾氏。” 第9章 吐漏过往 国际医疗部的天台在夜色中格外安静，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一个城市，在夜里璀璨着落寞着。 顾相宜靠在栏杆上，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说吧，陆医生。”她没看陆川，“为什么一个持证中医会沦落到送外卖？” 陆川趴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表面。 “顾总，你看从天台望下去，灯火通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像不像蚂蚁饲养箱？” “什么意思？”顾相宜转身看下去。 “人人都是蝼蚁对不对？尤其是我这样的人！”陆川自嘲地一笑。 “百万年薪的蝼蚁不多！”顾相宜讽刺道。 “薪资，房子，工作……像不像专门设计好的？”陆川接着道，“为什么唯独没人设计梦想和反抗！” “愤青啊！”顾相宜玩味一笑，“说吧，为什么隐藏医术，开滴滴！” 良久，陆川轻笑一声："顾总听说过‘陆一针’吗？" 顾相宜摇头。 "二十年前，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陆川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我爷爷，陆远山，京城第一针灸圣手。" 一只飞蛾扑向天台照明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晃动的影子。 "我六岁开始背《黄帝内经》，八岁学认穴，十二岁就能独立行针。"陆川扯了扯嘴角，"老头子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医学天才。“ 顾相宜侧目看他，月光下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轮廓忽然变得锋利，深沉的仿佛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人。 ”十五岁那年，我治好了某位大人物的顽疾。“陆川的指节发白，”一夜之间，年少成名，夸赞之声不绝于耳！爷爷却忧心忡忡，说我还差火候。" 夜风突然变大，卷走他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然后呢？"顾相宜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陆川盯着自己的手掌："然后有个小男孩被送来，高烧惊厥。我用了自己研究出来的针法给他医治。"他的喉结滚动，"退烧太快……引发脑水肿……" 顾相宜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那个男孩……” “没了。” "爷爷替我顶了罪。"陆川的声音像钝刀割肉，"他说是他施的针。家属闹上门那天，他……突发心梗……" 一只蝙蝠掠过天台，没有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我才知道，那男孩是某集团的小少爷。"陆川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爷子早就看出患者不对劲，病没那么简单，是我太自负……非要救治……" 顾相宜的手不知何时攥紧了栏杆，金属的凉意深入骨髓。 "诊所卖了，执照吊销。爷爷一世英名，也毁掉了！"陆川耸耸肩，"好在老爷子偷偷给我留了本行医证，说……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什么叫‘医者仁心’。也会明白，什么病看不得！“ 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所以你躲在外卖和滴滴行业？“顾相宜轻声说，”为什么又来顾氏？“ 陆川转头看她，忽然又变回那个嬉皮笑脸的老六模样：”当然是被顾总的美色所惑啊！“ 顾相宜没笑。 月光下，陆川看见她眼里有泪光闪烁。 ”哎哟，顾总这是心疼我了？“陆川夸张地捂住胸口，”别别别，我这人最看不得美女哭。要不我给您表演个后空翻？“ 他作势要翻，被顾相宜一把拽住手腕。 ”陆川。"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我父亲...也是因我而死。" 这句话像一记闷锤砸在陆川心上。 他看见顾相宜眼中深不见底的痛楚，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顾相宜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怎么了，居然和一个认识两天的男人，说这些。 "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开车去山顶别墅给我布置生日宴会，准备给我一个大惊喜。" 顾相宜盯着远处的霓虹，"我非要跟着...货车撞上来时，他打了把方向。自己撞上去了……" "顾总..."陆川难得语塞，看着眼前喜欢坚强的女总裁露出柔弱悲伤的表情，不知道如何安慰。 "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顾相宜抬头，把要流出来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每天醒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当时..." 陆川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滴：“我爷爷常说，活着的人得替走了的人好好活。” 顾相宜怔住，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温柔正经。 "所以！"陆川突然退后两步，夸张地摆出健美姿势，"为了纪念这个感人的时刻，我决定明天开始申请涨薪50%！" 顾相宜噗嗤笑出声，眼泪却落了下来："你……你这个财迷！" "哎哎，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陆川手忙脚乱地掏口袋，"我这有餐巾纸……呃，好像擦过鼻涕……“ 顾相宜彻底破涕为笑，一拳捶在他肩上：”恶心！“ 夜风拂过天台，某种无形的坚冰悄然融化。 陆川望着顾相宜的笑颜，忽然觉得胸口那股压了多年的闷痛轻了几分。 "说真的，"顾相宜整理好情绪，”你来顾氏到底为什么？" 陆川眨眨眼："真的是因为你！你很特别！” 陆川想到自己一身功夫，居然那晚在顾相宜面前不能反抗，他百思不得其解。 顾相宜的脸颊发热，生气道：“说，为什么！” “为了百万年薪！”陆川笑笑。 “还有呢？”顾相宜穷追不舍。 “还为了查清老爷子当年那桩医疗事故，还有师傅的失踪之谜。"陆川道。 顾相宜眯起眼睛："难道，和顾氏有关？" "还不确定。"陆川望向远处顾氏集团的大楼，"但那小男孩的父亲是位‘大人物’，姓顾。" 顾相宜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嘘——"陆川突然凑近，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顾总，现在我们是共犯了吗？"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顾相宜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回去吧。"她匆忙转身，"爷爷该做检查了。" 走到楼梯口时，顾相宜突然停下："陆川。" "在呢，顾总！" "谢谢你今天救我爷爷。“ 陆川挠挠头，笑得像个大男孩：”那能不能用实际行..." "工资涨20%。“顾相宜头也不回地下楼。 ”顾总英明！“陆川小跑着跟上，”对了，刚才那个后空翻我其实真会……顾总有没有兴趣……" "闭嘴！" 他们的影子在楼梯间交错，渐渐融进医院的灯光里。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走下天台后，有个黑色人影从天台的隐秘角落走出…… 第10章 初步试探 顾相宜接过医生的毒素化验报告，果然白纸黑字写着"蓖麻毒素"。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在报告上留下一道汗渍。 "果然如此。"陆川站在顾相宜身边，"和我猜测的一致。" "我要报警。"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相宜，等等。"顾老爷子安抚道，"对方既然敢对我下手，而且有机会对我下手，定然是集团内部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的亲人。" “那我们更应该报警！”顾相宜握住爷爷的手。 “如果真是出了内鬼，我怕事件曝光后，会给集团带来麻烦！”顾老爷子拍了拍顾相宜的肩膀安抚道，“不如，我们先调查，等有结果的时候再做定夺！” “可是！” “相宜，顾氏企业现在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顾老爷子叹口气，无奈道“听爷爷的！” 顾相宜刚要反驳，病房的门被推开。 顾老爷子的私人助理曲秘书走了进来："董事长，副总裁又去了哪里。" 顾老爷子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材料，只扫了一眼，便递给身后的律师。 "查。"老爷子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从我的私人安保团队调人，不要惊动公司。” 顾相宜惊讶地看着爷爷：“您早就怀疑..." "相宜啊，”老爷子咳嗽两声，“商场如战场，有些人等不及我自然老去。”他转向陆川，“听说你的针灸很有一套？” 陆川微微颔首：“略懂皮毛。"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来给我做治疗。”老爷子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相宜会给你安排通行证。” 离开病房，顾相宜在走廊拉住陆川：“你到底给我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从不轻易相信外人。” 陆川耸耸肩：“大概是我这张脸长得比较可靠？” 见顾相宜脸色不善，他正色道，“老爷子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他选择信任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当晚，顾相宜坚持要送陆川回酒店。车内沉默蔓延，只有导航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偶尔打破寂静。 “明天我会找赵明德谈话。”顾相宜突然开口，“先敲打一下，看看反应。” 陆川皱眉：“嗯，我全力配合！咱们不能不说，也不能打草惊蛇！" "我只提虚报费用的事。”顾相宜的指甲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我要看他是选择弃车保帅，还是..." "还是狗急跳墙。”陆川接上她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回到酒店房间，陆川将门反锁，拉上所有窗帘。 他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老旧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病例和针法，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年轻的陆远山与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 男子西装革履，胸前别着顾氏集团的徽章。 "陆振华..."陆川轻抚照片上爷爷的笑脸，"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 第二天清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赵明德站在顾相宜面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相宜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时不时用红笔圈出几个数字。 "赵总监，解释一下这些报销单据。"她推过一叠文件，"顾副总上个月的差旅费比市场价高出三倍，餐饮发票连号，酒店入住记录与航班时间对不上。" 赵明德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这个...可能是副总裁助理搞错了，我回去马上核查..." "不用了。"顾相宜微笑，"我已经让审计部门重新整理了顾副总过去三年的所有报销记录。"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有趣的是，这些多报销的钱，最后都流入了同一家空壳公司。” 赵明德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顾总，我真的不知情啊！都是顾副总逼我..." "逼你什么？”顾相宜逼近一步，“做假账？挪用公款？还是..."她故意拖长音调，”其他？“ 赵明德脸色瞬间惨白：”什么其他？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正当顾相宜要继续施压，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顾天明脸色阴郁地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相宜，听说你在查我的报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现在公司连这点小钱都要斤斤计较了？" 顾相宜示意赵明德出去，门关上后，她冷冷地看着顾天明：“贪污公司财产可不是小事。" "贪污？"顾天明大笑，“我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远超过这点差旅费！倒是你，”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出入你爷爷病房，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顾相宜猛地站起来："陆川是我的助理，给爷爷治病，是爷爷也相信他！比如中毒，不是他看出来，难道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看病？"顾天明讥讽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川送外卖的照片，"这位‘医生’的资料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说，如果媒体知道顾氏集团总裁和一个外卖骑手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顾相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笑一声："二叔，威胁对我没用。倒是你，最好解释清楚那家‘旭日商贸’是怎么回事。" 顾天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商业合作而已。相宜，你还年轻，商场上的事..." "铃——“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顾相宜接起电话，张秘书的声音传来：”顾总，董事长说让陆助理过来一趟。“ 顾天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让谁去？那个外卖员？相宜，你疯了吗？让这种人接近老爷子！" "这是爷爷的意思。“顾相宜拿起外套，”二叔要是担心，不如一起去看看？" 顾天明冷哼一声："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不过提醒你一句，"他凑近顾相宜耳边，"老爷子年纪大了，容易被人蛊惑。你最好...清醒一点。" “还有，报销的事情你不要再纠缠了，我怕你查到不想知道的事情！你还太嫩！哼！” 顾天明摔门而去，留下顾相宜一人站在办公室中央。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陆川的号码：“到我办公室来，现在！” 第11章 董事会逼宫 十分钟后，陆川推门而入，看到顾相宜站在窗前，背影紧绷。 “顾天明刚才来过。”她头也不回地说，“他查到了你的过去。” 陆川挑眉：“意料之中。他什么反应？" "比想象中激烈。”顾相宜转身，“特别是听说爷爷叫你过去。他格外激动！”她盯着陆川的眼睛，"为什么？" 陆川走到她面前："因为针灸可以解毒。蓖麻毒素会破坏神经系统，而特定穴位的针灸能促进神经修复。" 他顿了顿，"而且...我打乱了他的计划。按照他的计划，潘凤现在已经是你的助理了！" 顾相宜眯起眼睛："你那个前女友？" "对。”陆川轻声说，“我怀疑，潘凤攀上的高枝有可能是赵明德。” 两人对视良久，顾相宜终于点头：“你先去医院，张秘书会带你去病房。” 陆川正色道：“你放心，老爷子包在我身上。” …… 两个小时后，陆川回到顾相宜办公室复命。 推门进去，却发现她正在看一段监控视频。 "过来看。"她招手，"这是赵明德办公室的监控。" 画面中，赵明德正在打电话，神情慌张。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清晰看到他在纸上反复写着"销毁证据"几个字。 "我让人跟踪了他。"顾相宜关掉视频，"他离开公司后直接去了顾天明常去的私人会所。“ 顾相宜皱眉：”他们开始慌了。" "不仅如此。“陆川拿出另一份文件，”我查了那家他们阴阳合同的公司，空壳公司，顾天明老婆的侄子林中海是法人。” 顾相宜猛地抬头：”林中海，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我们还要查下毒的人吗？爷爷动手查，我们是不是不好参与？" "嗯。“陆川点点头，”但我几乎可以确定，下毒的就是顾天明。"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陆川思索着，”他是老爷子亲生儿子，按理说..." "按理说顾氏应该是他的。“顾相宜冷笑，”但爷爷三年前修改了遗嘱，把大部分股份留给了我。" 陆川恍然大悟："所以他要除掉老爷子，再对付你..." "而现在，"顾相宜站起身，与陆川面对面，"他已经等不及了。" 就在这时，顾相宜地收到一封邮件，董事会要明天召开临时会议。 “真巧！”顾相宜冷笑一声，“爷爷病了，二叔的丑事暴露，紧接着就要召开临时会议，摆明了是给我准备的鸿门宴！” …… 顾氏集团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灯火。 长桌两侧坐满了董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顾相宜推开会议室沉重的实木大门时，十二双眼睛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左侧的李董事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右边的张董事正在和邻座交换眼神。而坐在主位左侧的顾天明，则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光可鉴人的会议桌。 "抱歉，我来了。"顾相宜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黑色西装包裹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陆川紧随其后，敏锐地注意到赵明德在看到他们时，眼里的得意。 “昨天还低声下气求饶，为什么今天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陆川暗自腹诽。 "顾总真是贵人事忙啊，这助理也日以继夜一起忙！"财务总监赵明德阴阳怪气地开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让这么多前辈等着，好大的架子。" 会议室内响起几声刻意压低的轻笑。 顾相宜面不改色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指尖掠过真皮座椅的扶手："赵总监说笑了，我刚刚在确认董事长知不知道这次会议。" 她故意顿了顿，"毕竟，有人似乎很着急接管他的位置。" 顾天明的指节停在半空，脸上笑容纹丝不动："相宜，今天讨论的是公司未来发展，不要掺杂个人情绪。"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一份详尽的拆分方案，"各位请看，这是专业团队耗时三个月做的战略评估。" 陆川站在顾相宜斜后方，观察到至少有四位董事在看到方案时露出了然的神情——显然他们早已通过气。 生物制药板块被标成诱人的蓝色，而电器产业则用刺目的红色标注着近三年的亏损数据。 “根据数据显示，”顾天明的声音充满说服力，“电器板块过去三年累计亏损23亿，市场份额萎缩40%。而生物制药同期盈利增长182%。”他转向顾相宜，表情惋惜，“相宜，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但商场如战场...” “所以二叔的意思是，我应该为十年前的市场决策负责？”顾相宜冷笑一声，指尖点开平板电脑，“电器板块的颓势始于2010年战略失误，而我接手才两年。” 她调出一组曲线图，“事实上，自从我推行智能家居转型后，亏损已收窄37%。" "收窄不等于盈利。”赵明德突然插话，肥胖的身躯前倾，领带几乎要蹭到会议桌上。 “顾总，商场不是过家家，光有漂亮数据没用。”赵明德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陆川，“就像不是随便找个会扎针的，就能当医疗顾问。”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哄笑。 陆川面色不变，但顾相宜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赵总监说得对，随意开张发票，也不能证明真的买了东西！"顾相宜突然提高音量，"所以我才特别调查了生物制药的研发经费使用情况。" 她目光如刀扫向赵明德，"比如那笔8000万的‘特殊原料采购’，赵总监能解释一下吗？“ 赵明德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额头瞬间渗出油光。 顾天明立即接过话头：”相宜，今天我们讨论的是架构调整。如果你对财务有疑问，可以会后单独沟通。" "为什么要会后？“顾相宜将一叠文件甩在桌上，”各位董事不妨看看，这就是赵总监经手的‘采购’项目！“ 会议室骤然安静，文件在长桌上滑行，赵明德一把夺过去！ ”荒唐！“赵明德拍案而起，”你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查赵总监的海外账户就知道了。“陆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转头看他，”过去三个月，有笔200万美元的资金从巴哈马群岛转入。"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赵明德涨红着脸吼道，”一个靠女人上位的江湖郎中，也配在顾氏董事面前指手画脚？" 第12章 鸿门宴风波 几位董事配合地发出嗤笑。 李董事甚至故意大声对旁边人说：“听说这小子还有医术？难道顾总需要江湖游医做助理？这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李董，"顾相宜声音冷得像冰，“您儿子在澳门赌场欠的七千万高利贷，是用公司股票抵押的吧？” 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她微微一笑，“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澳门那边确认吗？” 顾天明眼看局势失控，立即按下表决器：“各位，我们还是回归正题。现在对拆分方案进行表决。”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上立刻显示出一份拆分方案——顾氏集团将拆分为生物制药和电器产业两大板块。 “生物制药是我们的核心盈利业务，近年来增长迅猛，需要更专注的管理，而这正是我所擅长的。” 顾天明微笑着看向顾相宜，“而电器产业连年亏损，重组压力较大，相宜一直负责这块，不如继续由她来主导转型。”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董事们交换着眼色，有人点头附和，有人沉默不语。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逼宫——把最赚钱的板块划给顾天明，而将烂摊子丢给顾相宜。 顾相宜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副总裁，您这是要分家？董事长同意了吗？” 顾天明笑容不变："相宜，这你就误会了！这是战略调整，不是分家。不要忘记，我也是有股份的！集团资源有限，拆分后各自专注发展，对股东更有利。何况，我这不是也担心你力不从心嘛！而且，老爷子也委托我带他表态！" "是吗？“顾相宜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位董事，”那请问，拆分后，生物制药的控股权归谁？电器公司的股票又怎么划分？“ 顾天明微微眯眼：”按照以前的股权比例分配，当然还要参考对于新公司的贡献度！当然还是由董事会共同决策。" "共同决策？"陆川嗤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那这份股权代持协议又是什么意思？” 文件滑到桌子中央，赫然是一份顾天明与几位董事私下签订的协议——拆分后，他们将联合控股生物制药板块，彻底架空顾相宜。 会议室瞬间骚动起来。 几位董事脸色骤变，有人甚至猛地站起身：“这……这是伪造的！" "伪造？"顾相宜冷笑，“需要我调出你们的资金往来记录吗？” 顾天明脸色阴沉，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相宜，商场如战场，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他环视一圈，“今天这个拆分方案，董事会已经达成共识。” "共识？"顾相宜挑眉，"那不如我们投票表决？" 顾天明胜券在握般点头："可以。" "且慢。"陆川走到投影仪前，插入一个U盘，"在表决前，请各位听听这个。" 音响里传出赵明德慌张的声音："顾总，那些证据必须销毁...专利转移协议我已经改好了...只要拆分通过...这个专利我们就能据为己有……” 录音播完，会议室鸦雀无声。 赵明德面如死灰，而顾天明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栽赃！这是AI合成的！"赵明德歇斯底里地大叫。 "是吗？"顾相宜调出手机监控画面，"那这段赵总监深夜潜入档案室的视频，也是合成的？" 董事们彻底炸开了锅。 年迈的周董事颤巍巍站起来："顾天明！你这是要毁了顾氏！" “还有更精彩的，让大家看看我们顾副总裁多么擅长中饱私囊！”说着陆川又调出了那天的报销凭证，阴阳合同。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副总裁，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周董事显然惊呆了，颤颤巍巍地指着顾天明。 “副总裁，这就是你给我们董事的回报？”贾董事拍案而起，“这是犯罪！” …… 顾天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陆川后背发凉。 董事们彻底坐不住了，有人拍桌怒斥："顾天明！你这是要掏空集团！你还有脸笑？" 顾天明脸色铁青，猛地转向顾相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你给董事长下毒的事情，我今天就要公布出来！" “说得对！”顾相宜冷冷注视着他，"正好我也想问问，蓖麻毒素是从哪家医药公司流出来的。" 会议室陷入死寂。 “什么？董事长不是病了，居然是中毒？” “这事情和总裁有关系？” “到底是谁要逼宫夺权？” …… 会议室人们议论纷纷。 顾天明攥紧拳头，突然笑了："好，很好。" 他缓缓站起身，"既然撕破脸了，那我也没必要装了。我要控告咱们大名鼎鼎的总裁顾相宜谋害董事长！” “证据呢？”顾相宜冷笑一声。 “就是这个江湖骗子！这个陆川原来是个滴滴司机，是个送买卖的！他攀上顾相宜的本事就是给董事长下毒，好让顾相宜尽快掌握公司的股份！”顾天明恶狠狠地指着陆川，仿佛要把对方看出一个洞。 “放心吧！副总裁，谁下的毒很快会真相大白，我劝你别在这里蹦跶！”陆川讽刺一笑。 顾天明拍了拍手，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名保镖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今天这个拆分方案，必须通过。"顾天明盯着顾相宜，一字一顿，“否则，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空气凝固到极点。 陆川下意识挡在顾相宜前面：“副总裁，你恐怕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式！” "二叔这是要动粗？"顾相宜声音微微发颤，但背脊依然挺直，"你以为这样就能只手遮天？" “知道我是你二叔，你就给我乖乖的，太聪明的人，今天走不出会议室！”顾天明阴险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 “哦？那我这个董事长，是不是也没资格走出去？”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震惊地回头——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光如炬。 第13章 接受挑战 “董事长？”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顾天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退两步撞在会议桌上，打翻了咖啡杯。 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染开来，像极了阴谋败露的痕迹。 顾老爷子拄着檀木拐杖缓步而入，接着四名警察紧随其后。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警察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顾天明和赵明德的心尖上。 "爸...您怎么..."顾天明声音发颤，精心梳理的背头散落几缕，显得狼狈不堪。 “爷爷，您先坐下！”顾相宜上前，搀扶着老爷子坐下。 “现在？我不在就可以开董事会了？”顾老爷子环顾四周，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董事们尴尬得低下了头。 顾老爷子冷笑，"赵总监，你偷换的文件还在保险柜第三格吧？" 赵明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被警察利落铐住。 “顾天明，你个逆子！你敢毒害你亲爹！”顾老爷子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手铐撞击声惊醒了呆滞的董事们。 周董事第一个拍案而起：“顾天明！你连亲爹都敢下毒！" "我没有！"顾天明突然指向陆川，“是这个江湖郎中..." "够了！”顾相宜甩出一叠检测报告，“蓖麻毒素的来源我们已经查清楚，你老婆的侄子没错吧！需要我请她来对质吗？” 会议室炸开锅时，顾老爷子抬手示意安静：“经董事会紧急决议，即日起解除顾天明一切职务。” 老人让身边的律师取出股权转让书，放在了顾相宜的手里：“我名下42%股份，全部转给相宜。" "爸！"顾天明目眦欲裂，“我是您亲儿子！" "下毒的时候想过我是你亲爹吗？”顾老爷子剧烈咳嗽起来。 老人盯着面如死灰的儿子："选吧，是去吃牢饭，还是把股权有偿转让，拿着钱滚出华国？" "好，我走！爸，既然你如此不留情面，以后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给你养老送终！哼！”顾天明如同斗败的公鸡，狼狈地走到门口。 他又突然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川的方向。 “陆川你这个下三烂，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让你好过！”说完，顾天明阴测测一笑，转身离开。 …… "现在进入人事任命议程。"顾相宜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她指尖轻叩实木桌面，新换的董事长铭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董事们刚松开的神经又绷紧了。 周董事扶了扶老花镜："按照章程，总裁空缺应由董事会..." "由我兼任总裁，并提名陆川担任副总裁。"顾相宜打断道，将一份人事档案推到会议桌中央。 档案翻开瞬间，会议室炸开了锅。 "胡闹！"贾董事拍案而起，"这小子一个月前还是个司机！" 张董事阴阳怪气地补充："顾董，就算要安插自己人，也该找个学历漂亮的。滴滴司机，外卖员？顾氏丢不起这个人！" 顾相宜挑眉："张叔当年好像也只是中专毕业？" "你！"张董事涨红了脸。 “是啊，相宜。陆川确实能力不错，但是他的管理经验和履历确实不够！”顾老爷子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孙女。 “爷爷，您还记得以前您常说，管理者就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哦！”顾相宜调皮地眨眨眼。 顾老爷子突然悟到了什么，复杂地看向了一边的陆川。 陆川被这么一看，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爷孙两人是打什么哑谜吗？ “吭，嗯，这个也不是不行！”顾老爷子咳嗽两声，继续道：“除非，他对我们顾氏企业有特殊贡献！” “那就干脆立个军令状吧！”一位董事补充道，“只要这个陆川能让电器板块六个月扭亏为盈，那我们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有几个董事憋不住笑了出来。 “六个月？给他一年时间。能让电器扭亏为盈，我主动给他敬茶！”周董事笑出了眼泪，脸上的皱眉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 “哈哈，我看可以！死马当活马医！”冯董事看了看陆川，又看看顾相宜，自己卖给新董事长一个人情未尝不可。 “就六个月。”陆川环视众人，“若不能扭亏为盈，我主动辞职。” …… 散会后，顶楼办公室。 顾老爷子摩挲着紫砂壶：“丫头，你从五岁就不玩洋娃娃了。” 壶嘴指向门外，“现在却拿百亿集团给个男人当玩具？” "他救过您。"顾相宜调试着咖啡机，蒸汽声掩盖了声线的颤抖，"也救过我。" "那也不能如此轻率！"老爷子突然发难，"那小子不简单！" "我调查过他。"她递过平板，屏幕显示着陆川年少时候在贫民区义诊的照片，"他的人品和医德都不错！但您说得对，我确实..." "你喜欢他？"顾老爷子琢磨了半天，唯有这个理由能让一切成立。 “爷爷！你想什么呢！”顾相宜拔高了音量，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这个样子落在老爷子眼里，这是被捅破心思的害羞！ “好了好了！反正半年他也不可能让电器板块扭亏为盈！你呀！幸亏爷爷给他设置了障碍！”说完老爷子喝了口茶，“你要留个心，给他设置点障碍，太容易得来的，都不容易珍惜！” 顾相宜撒娇地笑笑："好，听爷爷的。" 老爷子望着孙女耳后的红晕，叹气：“半年后他若失败..." "他会赢。”顾相宜斩钉截铁道。 …… 办公室的蓝光在凌晨十二点依然明亮。 陆川面前的全息投影交织着两个三维模型：左侧是顾氏最新款智能冰箱，右侧则是他设计的中医诊疗仪。 "把脉传感器集成在这里..."陆川的手指穿透投影，在冰箱门内侧划出荧光轨迹，"舌苔识别摄像头替换制冰机。" "你疯了？"研发总监王磊瞪大眼睛，"这要增加47%的成本！" 陆川按下遥控器，投影切换成社区诊所排长队的画面："一个三甲医院专家号平均等待87小时，而我们..."他又切换画面，显示着顾氏电器在全国的5000个售后服务点，"有现成的线下网络。" 王磊突然屏住呼吸。 投影上跳出一组数据：将10%的售后点改造成医疗站，理论上能覆盖全国75%的社区。 "这不是家电。"陆川的声音像淬火的钢，"这是通往万亿级医疗市场的钥匙。“ 他点开最后一张图表，显示着顾氏医疗板块闲置的300项专利：”把这些装进冰箱，就是能打印处方药的智能药柜；放进空调，就是能监测哮喘的呼吸管家..." 王磊手中的平板"啪"地掉在地上。 他此刻才明白，这个年轻人要颠覆的不是电器行业，而是整个医疗体系。 “可是，我们把智慧医疗投入到社区，光是国家的批文就很难拿到！”王磊摇摇头，他承认这个年轻的总裁助理很有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 …… 同一时刻，明珠酒店顶层套房。 顾天明狠狠掐灭雪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 浴室门打开，潘凤裹着浴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像是鲜嫩的水蜜桃。 “真要这么做？”潘凤坐在了床边，玉手搭上了顾天明的肩膀…… 第14章 暗中较量 顾天明一把攥住潘凤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皱眉。 “顾总，你弄疼人家了！”潘凤嗔怪道。 顾天明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寒光，咬牙切齿道："那个老不死的把股份全给了顾相宜，就别怪我斩草除根！还有那个陆川，要不是你那个前男友，我早就毒死老头子了！" 潘凤揉着手腕，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以前没发现陆川那个废物还是个人物啊！医术藏得够深的！我三年都没有发现！” “呵呵，人心最难测。他供养你三年，都不舍得碰你，不也没发现自己的女人早就被我睡服了！”顾天明松开手，摸上潘凤娇嫩的脸蛋，“对了，你那个老相好赵明德没把我供出来吧？” “放心，我早就去敲打过他！他的儿子老婆还在国内，他不敢！”潘凤恶劣一笑，“顾总，下一步打算怎么操作？王氏那边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哼，"顾天明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一份加密文件，"医药板块的核心专利都在这里。三百项专利，足够王氏在医疗市场压死顾氏。“ 他指尖敲击着文件，"老爷子花了二十年研发的技术，很快就会出现在王董事长的保险箱里。“ 潘凤眯起眼：”王董事长开价多少？" "五十亿。"顾天明突然狞笑，"外加帮我们处理掉那两个麻烦。" “陆总，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安排在王氏企业？”潘凤咬了咬嘴唇，魅惑至极。 “你都跟着我了，怎么还想着去打工？你缺钱吗？”顾天明不满地打了一把潘凤的翘臀。 “讨厌，你这话说的！我还不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想在王氏企业安插自己的人？毕竟，您是要狠狠报复顾氏的！还有比在对家打击顾氏更过瘾的吗？”潘凤整个人伏在顾天明的身上，酥胸半掩，柔美得不像话。 “嗯，也对！这不难办，王氏还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我想办法把你安排进去！哈哈！还是你们女人想得周到！”说完，顾天明一翻身，又把潘凤压在身下。 …… 翌日清晨。 总裁助理办公室。 陆川的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一条加密消息： 【陆总，顾天明已窃取医药板块专利，准备今天下午和王氏交易。是否报警？】 陆川眼神一沉，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不报警，按计划行事。】 随后，他迅速发送了一份加密文件过去。 【把这份文件替换掉顾天明手上的专利，确保他拿的是假数据。】 对方回复：【明白，已安排内应调包。】 陆川立刻起身，快步走向顾相宜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时，顾相宜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神色冷峻。 “顾总，有紧急情况。”陆川关上门，声音低沉。 顾相宜转过身，眼神锐利：“顾天明动手了？” “嗯。”陆川点头，“他偷走了医药板块的核心专利，准备卖给王氏。” 顾相宜冷笑一声：“果然狗急跳墙。”她放下咖啡杯，走到办公桌前，手指轻敲桌面，“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让人替换了专利文件，他卖的是假数据。”陆川嘴角微扬，“不过，王氏那边不会立刻发现，等他们投入生产时，才会知道这些专利根本无效。”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让他们自食恶果。”她顿了顿，又问，“顾天明那边呢？就这么放他走？” “当然不。”陆川眸色深沉，“我已经让人盯着他，等他交易完成，再收网。” 顾相宜轻轻一笑：“好，那就让他再得意一会儿。” “你准备怎么收网？”顾相宜兴趣盎然地看向陆川。 “过几天给你个惊喜？”陆川说完，凑近顾相宜，“当做你栽培我的谢礼！” 陆川的气息落在顾相宜的脸颊，顾相宜的心跳空了一拍，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那个疯狂的夜晚，仿佛历历在目。顾相宜赶紧转过脸，“你快去安排吧！” …… 下午，某私人会所。 顾天明西装笔挺，面带微笑地坐在包厢里，对面是王氏企业的董事长王振海。 “顾总，久等了。”王振海笑眯眯地伸出手。 顾天明与他握手，语气自信：“王董客气了，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他拍了拍手边的文件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王振海迫不及待地接过文件，粗略翻看后，满意地点头：“不错，确实是顾氏的医药专利。” 顾天明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王董，五十亿，可别忘了。” 王振海哈哈大笑：“放心，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专利没问题，立刻转账。我先把订金二十亿打到你瑞士账户。” “王董爽快！”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王董，还有那两个人，你一定要让他们声名扫地后再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顾天明恶狠狠道。 “那是自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早看顾相宜不顺眼了，既然不愿意和我儿子联姻，就让她成为千人枕万人尝的下贱货！缅南，有一万种办法让她跪地求饶！”王振海把酒杯狠狠扣在了茶几上。 “还有那个陆川！”顾天明补充。 “你啊，一个滴滴司机，也犯得着上心？”王振海略显轻蔑的眼神让顾天明很不舒服。 “就是这个滴滴司机，不知道从哪学的三脚猫医术，害得我被老头子驱逐！”顾天明接着道，“他也要不得好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好好好。哈哈，以后有的是好戏让你看！”说完二人又一碰杯。 “王董，顾相宜不识相，可是我家相菱却是很优秀的！耶鲁毕业，人也貌美大方，何不我们两家……”顾天明话没说完，又被王振海打断了。 “顾总美意，犬子无福消受啊！我们已经在和京城欧阳家议亲了！”王振海说完，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刚才被顾天明抓过的地方。 “京城欧阳家？那可是国家级别的豪门！欧阳家的小姐，居然愿意下嫁？”顾天明太震惊了，以至于忘记了措辞。 “顾总，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欧阳家愿意结亲，那是因为我们王家，有足以匹配的资本啊！”王振海不满道。 “是是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顾天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有顾氏企业的庇护，自己居然要看王振海的脸色。 …… 总裁助理办公室内。 陆川看着屏幕上的交易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天明，你以为你赢了？蠢货，难道你这种又蠢又坏的货色，我们能不防你？”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以收网了。” …… 第15章 居然是武林高手？ 深夜，顾天明的私人别墅灯火通明。 他刚洗完澡，裹着浴袍，手里端着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五十亿到手，顾氏医药专利也卖了，接下来……就是让顾相宜和陆川彻底消失！等顾相宜消失，我看老头子怎么办！哈哈！”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潘凤的号码。 “喂，凤儿，王氏那边安排好了吗？” 电话那头，潘凤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兴奋：“多谢顾总安排，我这边明天就入职！王少的贴身助理！顾总，您可真是运筹帷幄啊！” 顾天明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等王氏把那些专利利用起来，顾氏的医药板块就会彻底崩盘，到时候，老头子就算不死，也得跪着求我回来主持大局！” 他刚挂断电话，手机突然又响了。 来电显示——“王少”。 顾天明眉头一皱，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安。 “喂，王少？” 电话那头，王少的声音冰冷轻佻：“顾总，上次顾相宜跑了，不知道便宜了谁，这次到手后，你把她送到我这里，我要好好照顾照顾她！” 顾天明松了一口气：“贤侄放心，到时候保证先让你品尝。” 王少阴笑：“哈哈，以前她是能嫁给本少爷的，不过这次她只能求着给我当暖床婢。” 电话被狠狠挂断。 顾天明狠狠啐了一口：“呸，上次送你床上都让她跑了，没用的东西！” ……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 陆川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顾相宜驶向郊区的别墅。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今天谢谢你，又帮我挡了那些烦人的应酬。“顾相宜靠在后座，声音里带着疲惫。 陆川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懒散笑容：”顾总客气了，拿钱办事嘛。不过说真的，那个李总看你的眼神，啧啧，我要是再晚点出手，他估计能当场求婚。" 顾相宜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多累啊。”陆川打了个哈欠，“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看到什么说什么。” 车子驶入别墅区，四周的灯光变得稀疏。陆川突然皱了皱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怎么了？"顾相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觉得..."陆川的话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冲出一辆黑色商务车，横挡在路中央。 陆川反应极快，猛打方向盘，同时踩下刹车。车子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堪堪停住，距离面包车只有不到半米。 "相宜，待在车里别动。"陆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严肃，与平日里的轻佻判若两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个蒙面男子从面包车后冲出，手持棍棒向轿车逼近。 为首的男子二话不说，抡起铁棍就朝驾驶座的车窗砸来。 "砰！"车窗应声而碎。 但陆川的动作更快。在玻璃碎裂的瞬间，他已经推开车门，一个侧身闪出车外，同时右手成刀，精准地劈在袭击者持棍的手腕上。 "啊！"那人痛呼一声，铁棍落地。 另外两人见状立即扑上。 陆川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闪入两人之间。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招招致命——一记肘击命中左侧敌人的肋下，同时右腿横扫，将右侧敌人绊倒在地。 那两人倒在地上，居然再也起不来。 “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陆川嘴里说着俏皮话，眼神却冷峻得可怕。 最先倒下的那人挣扎着爬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陆川眼神一凛，在对方刺来的瞬间侧身避过，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重重摔在地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陆川一脚踩在那人胸口，声音冰冷。 "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那人痛苦地呻吟着。 顾相宜在车里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陆川，此刻展现出的身手简直像是电影里的特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没有丝毫多余。 “哼，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招供！”陆川不再和三个匪徒纠缠，直接拿出银针送入三人后颈，那三个人居然瘫在地上，仿佛死狗一般。 “顾总，报个警呗！”陆川走到车窗前俯下身，对着里面的顾相宜道。 …… 警笛声由远及近，一会功夫几辆警车将现场团团围住。 “陆先生，需要做笔录的话我们明天联系您。”警官客气地说。 陆川点点头，转身回到车旁。顾相宜已经下了车，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轻声问道。 陆川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挠了挠头：“如假包换的司机兼助理啊，顾总不会想给我涨工资吧？" "别装傻。"顾相宜上前一步，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普通医生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 陆川叹了口气，突然伸手轻轻拂去顾相宜肩上的一片碎玻璃：“今晚吓到了吧？先回去休息，这事我们明天再谈。我说过，我有一个师傅。”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顾相宜感到一阵微妙的电流穿过全身。她应该继续追问的，可不知为何，在这个瞬间，她突然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安宁。 回到别墅，管家和佣人们听闻遭遇袭击都吓得不轻。 顾相宜简单安抚了他们，然后转向陆川：“今晚你住客房吧，明天...明天我有话问你。” 陆川耸耸肩：“遵命，老板。不过先说好，我打呼噜声音很大哦。” 顾相宜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有五分钟不贫嘴？” “难度系数太高了。”陆川做了个为难的表情，跟着佣人往客房走去。 夜深人静，顾相宜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陆川战斗时的画面——那种凌厉与优雅并存的身手，那种面对危险时的从容不迫...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素质。 而更令她心烦意乱的是，每当想起陆川为她拂去碎玻璃时那温柔的动作，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速。 "该死..."顾相宜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愿承认自己可能对这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了超出雇主与助理关系的感情。 …… 第16章 水挺深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顾相宜早已醒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脑海中全是昨晚陆川那行云流水般的打斗动作。这是武林高手啊！ 等顾相宜下楼，陆川已经等在客厅，手里捧着一杯豆浆，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真好看！”顾相宜忍不住想，“这样的皮囊当个明星都绰绰有余。” "早啊，顾总。"陆川抬头，嘴角扬起熟悉的痞笑，"昨晚睡得好吗？" 顾相宜在他对面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还不错，除了某个打呼噜像打雷的家伙。你年纪轻轻，打什么呼噜？" "冤枉啊！"陆川夸张地捂住胸口，"我昨晚明明数了一晚上羊，生怕吵到您。" 管家适时地送上了早餐，打断了他们的斗嘴。 用餐期间，顾相宜注意到陆川虽然表面轻松，眼神却时不时扫过窗外，保持着一种难以察觉的警觉。 "警局刚才来电话了，"陆川放下豆浆，"希望我们上午能去做个笔录。您看我一个人去，还是一起？" 顾相宜点点头："你安排好车。我和你一起去。对了，你的师傅传授你武功？” “医术是爷爷教的，功夫是师傅传授，你看，我就是被两个老爷们儿带大的！”陆川边说，边吃着鸡蛋，看着食欲良好。 “道士师傅？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道观？" “我师傅老人家叫张淳风，云游四方没有道观。对了，师傅除了教我功夫，也教过我周易八卦，还有动物饲养……哈哈，顾总是不是发现我很全面，比那些高学历的书呆子强多了？雇我一个人，实现了全方面的用人自由？”陆川得意的笑着看向顾相宜，“顾总，要不要涨工资？” “别贫嘴，吃饭！”顾相宜说完，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琳达，查关于道士张淳风的资料。大约五十多岁，云游道士。以前在京城。】 顾相宜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特别是查一下他有没有收过徒弟，有哪些徒弟。】 …… 进入警局，顾相宜就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从进门开始，她就注意到警员们对陆川的态度有些亲切。不是对普通市民的客气，而是一种尊重。 更奇怪的是，他们被直接引进了局长办公室，而非普通的询问室。 "陆先生，顾小姐，请坐。"一位身材魁梧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肩章显示他是市局局长萧逸邦。 他的目光在陆川脸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萧局长，"顾相宜主动伸出手，"感谢您亲自处理这个案子。" 萧逸邦与她握了握手，然后转向陆川："师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在海城被我逮到了！" 顾相宜猛地转头看向陆川：“师弟？” 陆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常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师兄，我这，这不是四处求生么。" “我师弟还需要四处求生？”萧逸邦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川一眼，他拿出一个文件夹："关于昨晚的袭击者，我们已经审问出一些信息。" "三名嫌疑人坚称只是拿钱办事，联络人使用了变声器和一次性手机。"萧逸邦翻开文件，"不过我们在其中一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推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精致的金属徽章，刻着数字"7"。 顾相宜皱眉："这是什么？" "缅南组织的徽章。"萧逸邦解释道。 “师弟，你怀疑是谁联系缅南偷袭你们？”萧逸邦坐下来。 "应该是顾氏以前的副总裁顾天明，这个人和我们，有大仇！所以他有明显的作案动机。不过，他能联系缅南的人，我们真没想到。"陆川的声音陡然提高。 陆川和萧逸邦交换了一个眼神。萧逸邦清了清嗓子："明白了，我会顺着你们的线索查下去，也许会钓上来大鱼！你们先回吧！注意安全！” 顾相宜脸色骤变："大鱼？" “对！”萧逸邦又转向陆川，“师傅还没有消息，不过这些年我查下来，他老人家的失踪似乎和少林寺有关。” “少林寺？”陆川瞳孔骤缩。 “对！”萧逸邦点点头，“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走出警局，顾相宜打量着陆川。 “陆总，你这么看我我有点害怕。您有什么尽管吩咐！”陆川肯求道。 “陆川，没看出来，你这个人水挺深啊……” …… 当陆川和顾相宜回到总裁办公室时，法务总监和几位高管已经等在那里，面色凝重。 "顾总，"法务总监递过一叠文件，"传言，我们顾氏的那些核心专利，似乎被王氏抢先一步投产了！" 顾相宜看着关于王氏的新闻，唇角微勾：“这下，顾天明彻底完了。” 法务一脸懵：“和副总裁……嗯……顾天明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呢？”陆川挑眉。 “是他卖了我们的专利？”法务满脸震惊，“他怎么敢？” 陆川淡淡道：“他以为卖掉专利就能毁掉顾氏，却不知道，我们真正的核心技术，根本不在那份文件里。” 顾相宜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欣赏：“这次多亏了你。” 陆川微微一笑：“不客气，毕竟……顾天明有点蠢。” 顾相宜忍不住笑了笑：“我那个二叔要听见你说他蠢，得上来刀你！他最恨别人说他不行！” 陆川低笑，“没想到他还不行！” 顾相宜脸一红，却故作镇定：“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满屋子的法务和高管看着他们高冷的女总裁和助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他们呢？居然插不进去话。 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他俩在当众调情？ 正在这时候，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孙女和陆川暧昧对视：“咳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顾相宜迅速后退一步，耳根微红：“爷爷！” 陆川淡定微笑：“老爷子，您来得正好，我们刚好有事向您汇报。”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汇报什么？汇报专利被那个不肖子偷走了？” 顾相宜：“……” 陆川：“……” 第17章 穷途末路 顾天明的别墅里，香薰精油的气味弥漫在按摩室内。 他趴在真皮按摩床上，享受着丰满美女专业的指压服务，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再用点力，对，就是那里..."他舒服地呻吟着，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顾相宜和陆川被绑到他面前求饶的画面。 “嘀嘀……”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顾天明皱了皱眉，示意按摩师暂停，伸手拿过手机。 "喂？" "顾总，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慌张的男声，"我们雇的人...全被警方抓了！" 顾天明猛地坐起身，按摩师赶紧退到一旁。"什么？三个职业杀手对付不了一个小司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废物！都是废物！" 挂断电话，顾天明额头渗出冷汗。 他抓起浴袍胡乱套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些杀手虽然不知道最终雇主是谁，但万一警方顺藤摸瓜查到自己怎么办？王少明明说万无一失…… 手机再次震动，来电显示"王少"。 顾天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通电话。 “顾总，听说你的小游戏玩砸了？”王少的声音带着戏谑，背景音里隐约有水声和女人的轻笑。 顾天明强压怒火：“贤侄，那些人..." "放心，”王少打断他，“都是通过中间人找的，查不到你头上。不过...”水声哗啦一响，似乎他从浴缸站了起来，"我倒是很好奇，那个陆川什么来头，能把高价请来的雇佣兵全放倒？" 顾天明没注意到王少话中的异常——他上次明明说介绍的是杀手，现在却又自称"高价请的雇佣兵"。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安慰："贤侄，我觉得还是出国避避风头比较好..." "随你便。"王少漫不经心地回答，背景传来女人娇媚的撒娇声，"对了，凤儿让我谢谢你，这个助理职位她很满意。" 电话突然被挂断。 顾天明愣了片刻，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狗男女！"他怒吼道，随即反应过来——潘凤和王少在一起？那刚才的水声... 他摇摇头，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赶紧快步走向保险柜，顾天明开始收拾护照、现金和贵重物品。 "先去美国找女儿，等风头过了再..."他的自言自语被又一次响起的座机铃声打断。 犹豫片刻，顾天明拿起听筒："喂？" "顾天明。"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让顾天明瞬间僵住——王氏集团董事长王振海。 “王...王董。”顾天明努力保持镇定，“有什么事吗？" "你还有脸问什么事？你卖给我们的专利，”王振海每个字都像冰刀般锋利，"是假的。" 顾天明的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这不可能！那些文件明明..." "文件很完美，技术参数也很诱人。”王振海冷冷道，“但实验室刚刚确认，核心数据全是错的。按照这个配方生产，别说治病，不死人就是万幸！” 冷汗顺着顾天明的脊背往下流。他能感觉到那汗水一直流到了裤衩里！ 他太清楚王振海的手段了——这个白手起家的商业巨鳄，表面是成功企业家，背地里却与各路黑道关系密切。 "王董，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顾天明声音发颤，"我亲自从顾氏核心数据库复制的资料..." "够了！"王振海厉声打断，“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要么退还五十亿，要么..."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般回荡在房间里。 顾天明双腿发软，跌坐在真皮沙发上。 五十亿？难道吃进去还要吐出来？ ”该死的顾相宜...还有那个陆川！"顾天明咬牙切齿，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 那些专利资料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调包了呢？ 他猛地站起身，冲向衣帽间。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逃！逃得越远越好！ 逃过警方，逃过王家…… 对，赶紧跑…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缓步走进，锐利的目光在孙女和陆川之间来回扫视。虽然年过七旬，他的眼神依然清明锐利，不怒自威。 "爷爷，"顾相宜上前搀扶，"您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还需要静养吗？"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再静养下去，家底都要被人搬空了！" 他在主位坐下，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说说吧，那个逆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陆川从容不迫地递上一份文件："顾老，顾天明窃取的专利资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礼物’。表面看是新药配方，实际上..."他嘴角微扬，"缺少关键催化剂的情况下，会产生轻微毒性。“ 顾老爷子翻看着文件，眉头渐渐舒展：”所以王氏现在..." "要么停产销毁，面临巨大损失；要么硬着头皮上市，等着吃官司。“顾相宜接过话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无论哪种选择，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办公室里的高管们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这场精心设计的反击。 法务总监忍不住问：“可是顾总，我们的真专利..." "早就通过离岸公司注册了国际专利，”陆川轻松地说，“等王氏自食恶果后，我们再以合理价格收购他们的生产线，一举两得。” 顾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好！好一出请君入瓮！"他赞赏地看向陆川，"年轻人，有点意思。难怪我孙女会重用你！" "爷爷！"顾相宜耳根通红，急忙转移话题，"现在的问题是顾天明，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陆川点点头："警方已经监控了他的别墅和所有账户。只要他试图离境..." 话未说完，顾相宜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是琳达。"接通电话后，她的表情逐渐凝重。 "怎么了？"陆川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顾相宜放下手机，眉头紧锁："顾天明刚刚从银行保险箱取走了一些东西。“ 顾相宜与顾老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老狐狸和小狐狸同时想到了什么。 ”老宅。“顾老爷子沉声道，”那个逆子一定去了老宅！" "地下密室的秘方。“顾老爷子突然说， 陆川转向顾相宜：”顾总，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他要拿顾氏祖传的紫金单方。"顾老爷子缓缓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那是无价之宝，也可能是万祸之源！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 第18章 救不救他 顾天明的奔驰车刚驶出别墅区，三辆黑色路虎突然从岔路冲出，呈品字形将他的车逼停在路边。 “怎么回事？”顾天明猛踩刹车，额头渗出冷汗。 车窗被敲响，一个西装墨镜的壮汉站在外面：“顾总，王董事长有请。” 后视镜里，另外两名保镖已经堵死了退路。顾天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颤抖，他知道拒绝的后果。 "带路吧。"他强作镇定地说。 半小时后，王家豪宅的会客厅内，顾天明如坐针毡。王振海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眼角余光却如刀般锋利。 “顾总，时间到了。”王振海放下茶杯，金属与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顾天明挤出一个笑容：“王董，资金周转需要时间..." "打开账户。”王振海打断他，推过一台笔记本电脑，"现在。" 顾天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当瑞士银行页面加载完毕，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账户余额显示为零。 "这不可能！"他猛地站起，又跌回沙发，"五十亿...明明昨天还在..." 王振海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轻轻击掌，四名保镖无声地出现在房间角落。 "看来顾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吃进去就不愿意吐出来了？"王振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如死灰的顾天明，"你知道我们王家处理债务的方式。" 顾天明突然想起三年前失踪的赵董事长，尸体半年后才在建筑工地混凝土桩里被发现。 他的膀胱一阵发紧，尿液不受控制地渗出。 "王董！这一定是有人搞鬼！给我三天...不，一天！我一定查清楚！" “一天，等你携款潜逃吗？”王振海冷笑。 “王总我真不是潜逃，我那是去顾氏老宅给您取顾家祖传秘方！您一定听过……” “闭嘴，你还想再拿假的东西来骗我？我看你顾天明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振海冷笑一声，从抽屉取出一部手机扔在茶几上：“现在，给你父亲打电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顾天明的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几乎哭出来：“爸...救我..." ……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顾老爷子放下手机，面色凝重：”那个逆子被王振海扣住了。" 顾相宜急步上前："爷爷，我们要不要..." “这个逆子不孝，可是他毕竟是……”顾老爷子话到一半，被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 "报警。"陆川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现在报警是最佳选择。" 法务总监皱眉："可这样会彻底激怒王家..." "正相反。"陆川走到顾老爷子面前，"王振海不敢在警方注视下动手。而且..."他压低声音，"需要官方介入才能确保安全。毕竟其中还涉及专利被盗的问题。" 顾老爷子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顾相宜急忙道："爷爷，我同意报警。同时应该派律师去王家要人。“ 顾老爷子沉思片刻，突然抓起座机：”接市公安局张局长。“ …… 二十分钟后，三辆警车鸣笛驶入王家豪宅所在的别墅区。 "顾总，"陆川低声对顾相宜说，”瑞士银行那边确认，五十亿是在今早通过三重认证转出的。操作终端显示是顾天明的住宅的电脑。“ 顾相宜瞳孔微缩：”他不可能这么蠢..." "其实他比你想的蠢。“陆川目光深邃。 …… 王家会客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带队警官严肃地出示证件：”王先生，我们接到报案称有人被非法拘禁。" 王振海笑容和煦：“误会，顾总只是来做客。”他转向面如土色的顾天明，“对吧，顾总？” 在警方注视下，顾天明只能机械地点头。 但当警察提出要带他离开时，王振海突然靠近，在他耳边低语：“记住，三天之内，五十亿转给我。否则...”他的手指在顾天明腰间轻轻一顶，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顾天明浑身僵硬。 警车驶离王家时，陆川通过后视镜看到三楼窗前王振海阴鸷的目光。更令他注意的是，王少正搂着潘凤站在阴影处，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直接去老宅。"顾老爷子突然开口，"今晚必须把单方转移。" 顾相宜担忧地看着爷爷："您的身体..." "顾老说得对。"陆川转动方向盘，"刚才警局朋友告诉我，王振海已经申请了对顾天明的限制出境令。他跑不了，但单方可能成为新目标。" 夜色渐浓，车灯照亮了郊区年久失修的顾家老宅。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快步走向主屋。他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顾相宜和陆川。 “我在门口守着！”陆川十分有眼力劲地对顾相宜道。 顾相宜点点头，和顾老爷子走进主屋。 只见顾老爷子停在一幅山水画后，他按下隐藏机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爷爷！"顾相宜惊讶地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密室。 “相宜，我们顾家乃百年世家，最重要的东西今天就交给你了……” …… 翌日清晨，总裁助理办公室。 翌日清晨，董事会会议室。 "你管这叫家电？"周董事把提案摔在桌上，"这是非法行医！" 陆川不慌不忙打开卫健委批文："《关于AI辅助诊疗试点工作的通知》，允许具备医疗资质的机构..."他特意停顿，看向顾相宜，"比如顾氏旗下的博爱医院，开展远程诊疗。" 贾董事猛地站起："博爱医院是医疗板块核心资产！凭什么给电器板块用？" "因为..."顾相宜轻点平板，会议室灯光突然暗下。 全息投影在中央展开，显示着两组数据：左侧是电器板块连年亏损的报表，右侧则是博爱医院闲置的诊疗资源。 “上周的董事会决议。”她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玻璃，“我作为董事长和总裁，有权调配集团所有资源。” 投影突然变成实时画面：20台原型机正在博爱医院测试，排队体验的患者已经排到三个月后。 一条弹幕飘过屏幕：【挂号费才30元，比黄牛号便宜十倍！】 "各位。"顾相宜微笑，“现在反对的，是在反对赚钱？还是在反对..."她目光扫过众人，”自己参股的私立医院利益？" 会议室落针可闻。这些董事或多或少都投资了私立医疗机构。 "另外。"陆川突然补充，"今早疾控中心联系我们，希望定制500台发热自助化验筛查机器人。"他放下卫生部红头文件，"政府采购。" 董事们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这个订单就是3.2亿销售额，几乎抵得上电器板块半年的营收。 "散会。"顾相宜起身时，裙摆扫过陆川的裤腿。只有他听见那微不可闻的低语：“车库等我。” 二十分钟后，地下车库。 …… 顾相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立刻扯下高跟鞋：“累死了。”她光脚踩在真皮坐垫上："查清楚没有，那五十亿去哪里了？" “警方查到除了家里的管家、保洁、还有潘凤去过。” "潘凤很有心机。"他冷笑，"顾天明又很蠢，应该那些钱被潘凤吞了！" 顾相宜点点头。 “顾总，你看老爷子这次会怎么办？会不会再救他？”陆川意有所指。 “二叔是爷爷唯一的儿子了，我猜，他老人家最后还是会于心不忍……”顾相宜无奈道。 “那假如，他犯了十恶不赦的错，连老爷子都无法原谅呢？”陆川试探。 “什么意思？”顾相宜脸色微变…… 第19章 当年的真相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顾相宜的手指紧紧攥住安全带，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父亲的车祸...是二叔做的？" 陆川没有立即回答。他按下中控锁，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器。 "过去两周，我追踪了顾天明助理的所有通讯记录。“他将存储器插入车载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这个助理给一个出狱的司机打了一笔款。“ 顾相宜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呼吸变得急促。 ”追踪账户所有人，发现是十年前因醉驾入狱的一个货车司机——正是当年与你父亲相撞的那辆车的司机。"陆川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而这个司机出狱后，收到了来自顾天明助理的汇款。" 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乎不言而喻！雨点突然砸在车顶，噼啪作响。 顾相宜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摇下车窗，让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顾相宜猛地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先去找爷爷。如果这是真的...他必须知道。” 陆川伸手想安抚她，却在半空停住。这一刻她已经不是一个强势的女总裁，只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女孩。泪水涟涟，梨花带雨。 最终，陆川只是默默发动车子：“相宜，系好安全带。” …… 顾家别墅的书房里，檀香缭绕。 顾老爷子听完陆川的汇报，手中的紫砂壶"啪"地掉在地上，碎成数瓣。 "证据。"老人声音嘶哑，“我要看确凿的证据。” 陆川递上查到的证据。 顾老爷子浑身发抖，拐杖"咚"地砸在地板上：“那个畜生！那是他亲哥哥啊！” 顾相宜跪在爷爷面前，握住老人青筋暴起的手：“爷爷，我们需要您冷静。警局刚来电话，二叔的保释手续已经办好了。" "保释？"老人怒吼，“他该下地狱！" "正因如此。”陆川沉声道，“我们需要让他亲口承认罪行。我建议...使用傀儡针。” 顾老爷子瞳孔骤缩：“你怎么会傀儡针？据我所知，傀儡阵失传已久，这是不传的秘术！” 陆川没有解释，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旧的檀木盒：“顾老，傀儡针正是我陆家不传外人的秘术，只传嫡长子嫡孙。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雨声中，三人陷入沉默。 最终，顾老爷子叹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 市警局门口，顾天明满脸堆笑地走出来："爸，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爸，您大人有大量，先帮我把王家的事情摆平，以后……" 顾老爷子面无表情："上车。" 豪华轿车驶向郊区一处僻静别墅。 一路上，顾天明喋喋不休地抱怨警局的咖啡难喝，床铺太硬，丝毫没注意到车内诡异的气氛。 "二叔。"顾相宜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可怕，"还记得我爸去世后，你说要好好撑起顾家吗？“ 顾天明的笑容僵在脸上：”相宜，这么多年了，一想起你爸爸，我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车子猛地刹住。顾天明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他从未来过的别墅。 “爸？这是..." "跪下！”顾老爷子突然暴喝，龙头拐杖重重砸在顾天明膝窝。 顾天明扑通跪地时，陆川已经展开一卷针灸包。七寸长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们要干什么？”顾天明惊恐后退，“爸！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了！没了我，顾家就绝后了！” 顾老爷子闭上眼：“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弄清楚真相。陆川，动手。” 陆川手法快如闪电，三根银针瞬间刺入顾天明后颈要穴。后者身体一僵，眼神立刻变得涣散。 "傀儡针会让他说真话。"陆川退后一步，"顾老，您来问吧。" 顾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十年前，你大哥的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顾天明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蠕动："是...我给了司机五十万，让他在大哥去别墅的路上等着..." "为什么？"老人声音颤抖。 "大哥...要改革顾氏...会削减我的股份..."顾天明的表情扭曲，却无法抵抗针法的效力，"他...还发现我挪用公款..." 顾相宜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陆川面露不忍，把顾相宜拉入自己的怀中。顾相宜终于伏在他的肩膀上放声痛哭。 “你说，你还干了什么对不起顾家的事情？”顾老爷子子几乎站不稳。 “还有，相宜的哥哥相俊也是我弄死的！”顾天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地叙述着。 "那孩子才十二岁...你连亲侄子都不放过？他能影响你什么啊？“顾老爷子跌坐在沙发上。 顾天明的眼球疯狂转动，却无法闭口：”爸，这还不是都怪你？那小子...太聪明...他将来一定继承顾家的一切，因为只要有他在，你就不会重用我！你亲口说，相俊肖似年轻时候的你！“他突然诡异地笑起来，”本来那小神医都救活了相俊...我趁没人...给他注射了新的病毒进去..." "畜生！“顾老爷子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力道之大让顾天明嘴角渗血，”那是顾家的血脉！是你亲侄子！“ 陆川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相宜，看向脸色苍白的顾老爷子：”顾老，节哀！“ 顾老爷子突然老泪纵横：”我顾家百年基业...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转向陆川，一字一顿："报警。现在，立刻。" …… 雨下得更大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天明身上的银针已被取出，正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爸...爸我错了..."他爬向顾老爷子脚边，"您就原谅我这一次..." 顾老爷子一脚踢开他："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儿子。" 当警察给顾天明戴上手铐时，他突然狰狞地大笑："老东西！你以为顾相宜能守住家业？多少人对顾家虎视眈眈——" 陆川一个手刀劈在他颈后，顾天明顿时昏死过去。 "抱歉，他情绪太激动了。"陆川对警察礼貌地说。 警车离去后，顾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颤抖着握住顾相宜的手："孩子，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还有你哥哥..." 顾相宜紧紧抱住老人，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陆川默默退出房间，站在屋檐下，看着雨雾朦胧的景象，一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年出了医疗事故的晚上。 ……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黑伞撑在他头顶。 “你会感冒的。”顾相宜轻声说。 陆川没有转身：“你恨我吗？是我揭开了这些..." "我恨的是真相来得太晚。”顾相宜将额头抵在他背上，“谢谢你...为我父亲和哥哥讨回公道。” 雨幕中，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 远处，又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顾相宜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陆川望向警车消失的方向：“顾天明刚才说''虎视眈眈''...我猜他指的是王家对顾氏的企图。” 顾相宜点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不管多难，有你真好。” 雨声淹没了他们的低语，却掩盖不了两颗越靠越近的心。 在阴谋与背叛的废墟上，总有信任的花朵开放——比血脉更坚固，比利益更牢靠。 …… 第20章 沉冤得雪 三天后，顾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 顾老爷子亲自出席，面对闪烁的镜头，他声音沉稳而坚定： "十年前，顾氏长子及其独子顾相俊的车祸与医疗事故，经调查，确系人为谋害。凶手如今已伏法。而当年被诬陷的陆氏医馆——陆川医生及其祖父，实为无辜。陆氏针法，当得起天下第一！“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 陆川站在台下，目光平静，可手指却微微攥紧。 十年了，自己和爷爷的冤屈终于洗清。不仅如此，也说明自己创造的新针法并没有问题，从此，他不再需要怀疑自己，陷于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中。 顾相宜站在他身旁，悄悄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你爷爷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她低声说。 陆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坚定："嗯。" …… 次日，陆川请了假，独自飞往京城，来到了爷爷的墓前。 这里群山环绕，流水清澈，是一处风水宝地，也正是师傅为爷爷挑选的地方。 墓碑上，陆老爷子的照片依旧慈祥。 陆川跪下，点燃三柱香，深深叩首。 “爷爷，真相大白了。”他低声道，“您的医术，您的名声，终于还给您了。我们陆家针法终有一天会发扬光大！” 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回应着陆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川回头，怔住——顾相宜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束白菊。空山新雨后，顾相宜仿佛山中最美的精灵。 "你……" "是我们顾家让他老人家和你蒙受不白之冤，我，理应祭拜陆爷爷！” 她走上前，将花放在墓前，深深鞠躬，“陆爷爷，对不起，让您蒙冤这么多年。” 陆川望着眼前的顾相宜，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微红的眼眶让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陆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顾相宜直起身子："我查了航班信息。“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作为顾氏集团的代表，我有责任亲自来向陆爷爷道歉。“ 陆川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顾大小姐这是滥用职权啊。" "这叫尽职尽责。“顾相宜轻哼一声，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色，”这里风景真好。" "嗯，师傅特意选的地方。“陆川看向爷爷的照片，眼神柔和下来，”爷爷生前最喜欢山水，“ 一阵微风拂过，顾相宜的头发被吹起几缕，她下意识地伸手拨开。 陆川注意到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而是松散地扎了个马尾，显得格外柔和。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顾相宜突然问道。 "回酒店，明天早班机回公司。"陆川回答，心里却莫名希望她说点什么。 顾相宜转过身，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我来京城从没有到处走走，听说这里的皇家园林很有名。" 陆川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她的暗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所以？" "所以，"顾相宜微微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她一贯的高冷表情，但耳尖却悄悄红了，“作为东道主，你不应该尽地主之谊吗？” 陆川内心雀跃，表面却故作沉思：“嗯...我记得某人说过，‘我们只是上级和助理的关系’？” 顾相宜瞪了他一眼："陆川！" "好好好，"陆川举手投降，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能当顾大小姐的导游是我的荣幸。不过..."他突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确定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这么快回去？“ 顾相宜的脸"腾"的红了，她后退半步：”你、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陆川坏笑着追问。 ”只是觉得你也想故地重游！“顾相宜终于找回气势，瞪着他，”别忘了，我是总裁！你的顶头上司！“ 陆川见好就收，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顾大小姐想去哪里？硕和园？还是..." "你决定吧。"顾相宜别过脸去，“反正你比较熟。” 陆川看着她强装镇定的侧脸，心里软成一片：“那我们先去硕和园，然后去护城河边的小馆子吃午饭，晚上可以夜游护城河，怎么样？” 顾相宜轻轻点头："嗯。" 离开墓园时，陆川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的墓碑。 照片上的老人似乎正微笑着注视他们。 …… 硕和园里游人不少，陆川和顾相宜并肩走在长廊上。 “这条长廊全长729米，是华国园林中最长的游廊。”陆川指着彩绘的梁枋，“每一幅画都不同，有山水、花鸟、人物故事..." 顾相宜惊讶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成导游了？“ 陆川耸耸肩：”小时候周末没事就到处逛，背了不少讲解词。“他眨眨眼，”怎么样，专业吧？" "臭美。“顾相宜轻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走到大明湖边，碧波荡漾，远处的十九孔桥如长虹卧波。不少游客在湖边拍照留念。 ”要拍照吗？"陆川看着顾相宜问道。 顾相宜犹豫了一下："...好。" 陆川接过她的手机，指挥她站到湖边栏杆处："往左一点，对，再转个身..." 顾相宜按照他的指示调整姿势，突然一阵风吹来，她的发带松了，长发如瀑布般散开。阳光下，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美得惊心动魄。 陆川一时看呆了，手指不自觉地按下快门。 “拍好了吗？”顾相宜拢了拢头发问道。 “啊？哦，好了。”陆川回过神来，把手机还给她。 顾相宜查看照片，皱眉：“怎么都是侧脸？" "侧脸好看啊。”陆川理直气壮，“这叫艺术构图。” 顾相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两人继续向前走，经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要吃吗？"陆川指了指红艳艳的糖葫芦。 顾相宜摇头："太甜了。" 陆川却已经买了两串，递给她一串：“京城特产，来都来了。” 顾相宜犹豫了一下，接过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糖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没想到，味道不差。“ 陆川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这个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顾大小姐，此刻却因为一串糖葫芦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 ”慢点吃，糖渣沾嘴角了。"他自然而然地伸手，碰到她嘴唇时猛地停住，两人都愣住了。 顾相宜迅速后退一步，自己抹了抹嘴角："我自己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陆川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先去码头买好船票，要不然晚上怕买不到！" 说完，陆川一溜烟跑向码头。 …… 第21章 王氏的靠山 下午，陆川带着顾相宜钻进了纵横交错的老胡同。 "这里和皇家园林完全不一样。"顾相宜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的四合院，"更有生活气息。" "皇家园林是给皇帝享受的，胡同才是老京城人真正生活的地方。"陆川熟门熟路地带她拐进一条小巷，"带你去尝尝正宗的豆汁儿。“ 顾相宜皱眉：”我听说过，味道很...特别。" "特别好吃。“陆川纠正道，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小店里，顾相宜盯着面前灰绿色的豆汁儿，表情凝重。 陆川已经喝了一大口，还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爽！" "你故意的。“顾相宜指控道。 陆川一脸无辜：”怎么会？这是京城特色美食。“ 顾相宜犹豫再三，终于小小抿了一口，随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酸！“ 陆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你表情太精彩了！“ 顾相宜气呼呼地把碗推给他：”你喝掉！" "好好好。"陆川笑着接过碗，却见顾相宜突然拿出手机，对着他"咔嚓"一声。 "你干嘛？"陆川警觉地问。 "留个纪念。"顾相宜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端着豆汁儿碗傻笑的样子，"陆医生难得的丑照。" "喂，删掉！"陆川伸手去抢。 顾相宜迅速把手机藏到身后："不删！除非..."她眼睛转了转，“你答应下周周末加班两天。” 陆川挑眉：“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啊，顾小姐。" "这叫等价交换。”顾相宜学着他之前的语气。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 夜幕降临，护城河上游船点点灯火。 陆川和顾相宜坐在一艘古色古香的画舫上，船缓缓驶过水面，两岸的古城墙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雄伟。 “今天开心吗？”陆川问道。 顾相宜望着水面的倒影，轻轻点头：“嗯，比我想象的有趣。”她顿了顿，"谢谢你。" 陆川靠在船舷上，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不客气。其实我也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顾相宜转头看他："因为爷爷的事？" "嗯。"陆川的目光变得深远，"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证明爷爷的清白，怎么重振陆氏针法的名声。"他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有点走火入魔了。" 顾相宜沉默片刻："我理解。我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船突然一晃，顾相宜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陆川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座位。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小心。"陆川低声道，却没有立即松开手。 顾相宜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川手臂的力量和胸膛的温度。 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分明，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光。 “我...我没事。”她轻声说，却没有挣脱。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川慢慢低下头，顾相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溜圆... "前方到岸，请乘客做好准备！"船夫的吆喝声突然响起，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 顾相宜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脸颊绯红："该、该下船了。" 陆川也有些尴尬和失望："嗯，走吧。" 下船后，两人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走着，谁都没有提起刚才那一刻的暧昧。 夜风微凉，顾相宜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 "冷？"陆川问道。 "有点。"顾相宜轻声回答。 陆川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穿上吧。" 顾相宜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突然停下脚步："陆川。" "嗯？" "手。"她简短地说。 陆川疑惑地伸出手，顾相宜一把抓住，十指相扣。她的手掌柔软而温暖，紧紧握着他的手。 "这样更暖和。"她目视前方说道，耳根却红得滴血。 陆川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顾大小姐，你这是占我便宜啊。" "闭嘴。"顾相宜瞪他，却握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沿着古老的城墙慢慢走着。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陆川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心里某个声音告诉他：就是她了。 …… 正在这时候，顾相宜的手机突然响起。 “顾总，出事了！”助理琳达的声音急促，“刚刚卫健委发函，暂停我们的医疗机器人项目！原因是，有大量患者投诉，说检测结果不准确，导致误诊！” 顾相宜脸色骤变：“怎么可能？我们的测试数据明明没问题！” 陆川皱眉，立刻拿出手机查看新闻。 果然，【顾氏医疗机器人误诊】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评论区一片骂声。 “资本家想赚钱想疯了！” “机器看病，祸害千年！” “顾氏企业，滚出华国！” …… "这不对劲。"陆川沉声道，"我们的机器人在博爱医院测试时，准确率高达99.8%，怎么可能突然出问题？" 顾相宜攥紧手机："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 翌日，顾氏集团董事会紧急召开。 会议室里，董事们面色阴沉，有的甚至幸灾乐祸地打量着顾相宜和陆川。 无一例外，他们的矛头直指顾相宜和陆川。 “顾总，这个项目是你力排众议，一手推动的，现在闹成这样，你怎么解释？”周董事拍桌质问。 "卫健委已经介入调查，如果确认是我们的技术问题，顾氏医疗板块将面临巨额赔偿！“贾董事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改革？“ 顾相宜神色冷峻：”各位，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还调查什么？“周董事咄咄逼人，”新闻都爆出来了！顾氏的股价已经跌停！“ 陆川坐在一旁，指尖轻敲桌面，忽然开口：”各位董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一愣。 ”医疗机器人项目刚刚取得政府订单，就突然爆出大规模投诉，而且——“他抬眼，目光锐利，”所有投诉案例，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布。" 会议室瞬间安静。 董事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就在这时，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缓步走入。 所有人立刻起身："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顾相宜和陆川身上，缓缓开口：“顾氏现在面临的，不是内部矛盾，而是外敌的算计。” 他顿了顿，拐杖重重一敲地面：“王氏想趁我们内乱，一口吞下顾氏！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董事们噤若寒蝉。 “相宜和陆川做得没错。”顾老爷子冷冷道，"现在，我们该想的不是内讧，不是谴责，而是——怎么自救和反击。" “怎么反击，当然是立刻撤销智慧医疗，当众道歉，挽回顾氏企业的声誉！”贾董事义愤填膺道。 “这无异于承认我们的医疗出了问题！绝对不可取！”陆川道。 “哼，那陆助理以为该怎么办？”周董事冷笑一声。 “查清问题，应战！”陆川上前一步，“我有信心，扭转颓势！” “又是你有信心？我们不信了！”张董事转身走到陆川面前，“你个滴滴司机，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开滴滴，不要祸害顾氏！” “三天时间，我会扭转局面！”陆川并不看各位董事，而是看向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点点头，“好，年轻人，三天，我老头子给你做保！”说完，顾老爷子看向神色各异的董事们，道：“我给陆川作保，出了问题我拿我自己的私产补偿公司！” …… 第22章 不寻常的联姻 散会后，顾相宜和陆川立刻行动。 "查投诉案例。"陆川调出投诉患者的数据，"顺藤摸瓜，看看这些投诉患者有什么共同点，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 顾相宜点头：“琳达，联系博爱医院，调取所有数据！” 很快，结果出来了——陆川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投诉患者分为两部分。”他指着数据分析图，“第一部分，是真实使用过我们医疗机器人的患者，并且发生了问题去其他医院就诊。但他们的检测报告被篡改过。” 顾相宜凑近屏幕：“第二部分呢？" "第二部分更可疑——”陆川调出一份名单，“这些人根本没有去别的医院检查验证，却一口断定我们的数据不准确，集体投诉误诊。” 琳达倒吸一口冷气：“凭空捏造的投诉？" "不仅如此。”陆川敲击键盘，调出社交媒体记录，“第二部分‘患者’的账号，全部是新注册的，而且IP地址高度集中——” 屏幕上的地图亮起红点，全部指向同一个区域：的一处村子。 顾相宜眸光一寒：“果然是有人搞的鬼。” …… 当晚，陆川和顾相宜秘密拜访了几位真实投诉的患者。 第一位是位年迈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气愤地挥舞着检测报告："你们这机器害人啊！说我血糖正常，结果我差点晕过去，去医院一查，血糖都爆表了！“ 陆川接过报告，仔细查看，忽然眼神一凝：”顾总，你看这里。“ 顾相宜凑近，发现报告上的数据和顾氏机器打印的有细微的差别。 ”这不是我们的系统打印格式。印刷体有细微差别！“陆川低声道，”有人替换了原始报告。“ 老人愣住：”什么？那、那我的真实报告呢？我明明是让你们医院的导医帮我打印的！“ 陆川安抚道：”老人家，您别急，我们会查清楚。“ 离开病房后，顾相宜立刻联系琳达：”查这位患者就诊当天的监控，看谁接触过他的检测报告！尤其关注导医，都给我查清楚。“ …… 凌晨一点，博爱医院的监控室里。 保安调出投诉患者就诊当天的录像，快进播放。 ”停！“陆川突然喊。 画面定格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身上——他正悄悄调换患者的检测报告。 ”给我找出这个导医。"顾相宜冷声道。 "证据确凿了。"陆川冷笑，"傀儡针不愁他不交代是被谁收买的。" 顾相宜立刻拨通电话："琳达，明天中午，准备新闻发布会！” …… 第二天中午，顾氏集团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 陆川站在台上，当着全国媒体的面，播放了那段交换数据的视频，接着拿出第二部分患者并未在其他医院就诊的证据以及他们全部住在一个村子的证明。 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 全场哗然！ 紧接着，顾相宜出示卫健委的复检报告："经核实，所有投诉案例均系人为篡改数据，顾氏医疗机器人准确率符合国家标准，即日起恢复项目。 记者们疯狂记录，摄像机对准陆川。他沉稳的声音传遍会场：“这不是技术事故，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商业诽谤。医疗同行王氏企业为了打压竞争对手，不惜拿患者的健康当筹码。” 顾相宜接过话筒，目光如刀：“顾氏已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王氏赔偿名誉损失，并公开道歉！”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金融市场的反应立竿见影——顾氏股价强势反弹，而王氏医疗则跌停板。 …… 王振海在办公室里暴怒，砸碎了整个茶具："废物！一群废物！这么简单的计划都能搞砸！" 王少低着头，不敢吭声。 王振海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鸷："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让他们顾氏知道，我们王氏攀上了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王少眼睛一亮：“爸，你是说，我很快能和欧阳……” “闭嘴，除了女人你能不能想想别的！” 王少赶紧噤声，老实得像个鹌鹑， 王振海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 当晚，顾氏别墅。 顾老爷子坐在书房，看着眼前的顾相宜和陆川，缓缓点头："做得好。" 顾相宜微微一笑："爷爷，这只是开始。" 陆川目光深邃："王振海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一定会用更狠的手段。" "那就让他来。"顾相宜眸中闪过一丝锋芒，"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被动挨打。“ 窗外，夜色深沉，风雨欲来。 …… 清晨的阳光透过顾氏集团研发中心的落地窗洒进来，陆川站在全息投影前，三百项专利技术如同星辰般悬浮在空中。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将几项核心专利标记为红色。 ”这些神经影像算法和微型手术机器人技术，至少领先行业五年。"陆川的声音冷静而精准，整个人在这个时候充满了魅力，"如果量产，配合顾氏针灸，可能是世界首次将机器人技术和中医技术相结合的新型机器人！" 顾相宜倚在桌边，目光扫过陆川手上，那些细如发丝的银针，“你随身携带？” 陆川手指轻抚针套上暗刻的八卦纹路："爷爷临终所托，从未离身。" 顾相宜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陆川身上。 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整个人又干净英俊，让人无端生出好感。 顾相宜收回思绪："问题是生产线改造需要时间，而王氏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她眉头微蹙，"王振海昨天在金融时报的采访你看了吗？" 陆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氏技术存在根本性缺陷''？老套的舆论战。" 陆川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但市场反应很有意思——我们的股价不跌反升，说明投资者开始看穿他的把戏。" 顾相宜正要回应，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让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王振海？"她看向陆川，后者微微颔首，按下录音键。 “顾总，别来无恙啊。”王振海刻意修饰过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听说你们最近澄清了那个小误会，恭喜啊。” 顾相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王董事长专程打电话，不会只是来道贺的吧？" "哈哈，顾总还是这么直接。"王振海的笑声像钝刀割肉，"其实我是来送请柬的。犬子志刚下周六订婚，对方是京城欧阳家的长女欧阳凌雪。虽然我们有些...商业分歧，但海城各大家族聚会，您还是要赏脸的，对吧？“ 陆川迅速在平板上调出欧阳家族资料，向顾相宜展示关键点：金融巨头，近年布局医疗，长女欧阳凌雪还是神经学博士。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正要婉拒，陆川突然在她面前的电子屏上写下：”答应。查欧阳家与王氏关联。" "既然是喜事，我们自然要祝贺。“顾相宜语气一转，”请把具体安排发给我助理。“ 挂断电话后，顾相宜立刻转向陆川：”欧阳家？王家什么时候攀上这种级别的家族了？“ 陆川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调出一系列加密文件：”不寻常。欧阳家族资产是王氏家族完全无法比拟的，且欧阳凌雪本人是顶尖神经学家。"他放出一张学术会议视频，"看她的右手。" 顾相宜凑近屏幕："轻微震颤...神经系统问题？" "很可能。而且..."陆川调出一份医疗投资报告，"欧阳家上月成立五十亿医疗基金，专门投资AI诊断和神经医学。" 顾相宜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所以这是场交易？王家提供医疗资源，欧阳家提供资金？" "不仅如此。”陆川的声音低沉，“我怀疑欧阳凌雪本人可能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 第23章 宴会风波 云巅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宾客们的珠宝上跳跃。 陆川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站在角落，目光扫过每一个可疑的细节。 顾相宜则像一团暗火，酒红色礼服勾勒出凌厉的线条，正与几位与顾氏企业有商业往来的周旋。她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保持距离。 “陆医生，久仰。”一个温润却略显虚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陆川转身，看到一位身着淡金色礼服的女子。她面容精致却苍白，乌黑的秀发衬托得她更加肌肤胜雪。 这样的绝色佳人，放在哪里，都让人眼前一亮。 可是陆川呢，放着大美人的脸不看，却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有轻微震颤。 "欧阳小姐，恭喜。您怎么知道我会点医术？"陆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的手指。 欧阳凌雪的笑容勉强而克制："谢谢。我在顾氏的发布会上看到过您，你是陆一针大师的传人。针刺穴位正是通过刺激神经，达到激活人体自我调节机制的！“ 陆川注意到她说"刺激神经"一词时嘴角的轻微抽搐：”欧阳小姐对神经医学颇有建树？" "算是本行。“她下意识按住颤抖的右手，”我在剑桥研究神经退行性疾病，直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入口处。 陆川顺着欧阳凌雪的目光看去，只见王振海正和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入场，身后跟着趾高气扬的王少。 “我父亲到了。”欧阳凌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板，"失陪。" 陆川目送她离开，走到顾相宜身边。压低声音道：“我确认欧阳凌雪患病。” 宴会正式开始，王振海红光满面地宣布两家联姻。 陆川注意到，王少的目光一直在欧阳凌雪身上贪婪地游走。仿佛欧阳凌雪是极为美味的猎物。 这不是对妻子的爱，这是对猎物的垂涎。 “你看什么？是不是发现欧阳凌雪是个大美女？”顾相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是陆川盯着别的女人，会让她不舒服。 “她比照片上更严重。”陆川低声对身旁的顾相宜说，“看她的步态，右足阳明胃经已经阻滞三分。” 听到陆川的回答，顾相宜心里舒服一点，她眯起眼睛："你能治？" "不难，需要三次行针，但是必须辅以道家内力。”陆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今天我想暂时缓解她的症状，证明王家药物有问题。" 宴会正式开始，王振海宣布两家联姻时，陆川注意到欧阳凌雪左手紧握椅背，指节发白。当王少强行拉她跳舞时，她的右腿明显拖沓。 "失陪。"陆川突然起身，朝舞池走去。 “小心！”顾相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担心陆川，不自觉的目光追随着这个男人。 正当陆川走向舞池时，宴会厅大门突然打开。一位银发老者拄着紫檀拐杖缓步而入，身后跟着四位身着唐装的保镖。 "爷爷！"欧阳凌雪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她搀扶老人的动作娴熟而轻柔，但陆川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右手在接触物体时候震颤严重，根本使不上力气。 欧阳老爷子虽已八十高龄，双目却炯炯有神。 他环视全场，目光在王家父子身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小雪，怎么瘦了？”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孙女的手。 王振海见状，立刻堆满笑容迎上来："欧阳老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他朝台上使了个眼色，"我们正好宣布两家喜事。" “爸，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欧阳凌雪的父亲欧阳锦州快步上前，准备搀扶老爷子，却被老爷子摆手拒绝。 欧阳锦州讪讪地收回手，“爸，我要宣布凌雪的婚事了！” 说完他和王振海快步上台，二人并肩而立。 欧阳锦州看了看台下，朗声道："感谢各位莅临，今日我欧阳家与王家将结为秦晋之好..." 台下掌声雷动，唯独欧阳老爷子面色阴沉。 他侧身低声问孙女："丫头，这门亲事你愿意？王家那小子贪色爱财，实在不堪为良配，你怎么就答应你爸..." 欧阳凌雪咬住下唇，声音细若蚊呐："爷爷，我...我需要王家的特效药。" "胡闹！"老人拐杖重重一顿，引得周围宾客侧目。 他压低声音，"那小子风流成性，一味药值得你下嫁！值得你牺牲终身幸福？" 这番对话恰好被走近的陆川听在耳中。他目光微闪，若有所思地退回顾相宜身边。 宴会进行到一半，陆川注意到欧阳老爷子独自离席。片刻后，卫生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欧阳老爷子晕倒了！"有人惊呼。 众人蜂拥而至，只见欧阳老爷子倒在卫生间外的休息区，面色铁青。 王少正慌乱地整理衣衫，身旁还站着一位艳丽女子嘴唇红肿——她正是陆川的老熟人潘凤。 “大家让开！不要围观！”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推开人群，“我是寇准，让我看看。”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叹。 寇准是国内顶尖的心脑血管专家，曾担任多位领导人的保健医生。他蹲下身检查片刻，摇头叹息：“急性心梗，已经...唉，准备后事吧。” 欧阳凌雪跪在爷爷身边，泪水夺眶而出。 王少却小声嘀咕：“老不死的，偏偏这时候..." "让我试试。”陆川突然走出人群。 "你？"寇准推了推眼镜，轻蔑道，“年轻人，这种场合不是逞能的时候。” 王振海冷笑：“一个江湖郎中，也敢在寇教授面前班门弄斧？” 陆川不为所动，只是看向欧阳凌雪：“令祖还有救。” 欧阳凌雪泪眼朦胧地抬头，对上陆川坚定的目光。她咬了咬牙："请...请您试试。" “不行！欧阳小姐，你知道这个陆川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潘凤上前，怒吼道。 “他是陆一针大师的传人！”欧阳凌雪睨了一眼潘凤，懒得说话。 “你，你真不知道？他以前就是个送外卖的，对了，还有一重身份，晚上开滴滴！”潘凤嘲讽道。 “凌雪，别胡闹！我们送你爷爷去医院！寇教授的话，无一不准！”欧阳锦州跪在老爷子面前，眼眶微红，整个人都颤抖着。 “就是，凌雪，你可别病急乱投医！”王少看着欧阳凌雪，隐隐有威胁之意。 “我能救！我说能就能！”陆川不管众人态度，走到了老爷子身边。 第24章 岐黄九针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陆川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针囊。九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岐黄九针？”寇准突然失声惊呼，“这...这针法失传已久了！” 陆川没有理会，他指尖轻弹，三根金针已精准刺入老爷子的人中、内关、膻中三穴。针尾微微颤动，竟发出清越的嗡鸣。 "以气御针..."寇准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陆川额角渗出细汗，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在九针之间游走。每落一针，老爷子面色就红润一分。当第九针落下时，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睁开了眼睛。 "爷爷！"欧阳凌雪扑上去。 全场鸦雀无声。 王振海脸色铁青，王少则惊恐地后退两步。 潘凤躲在王少身后，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欧阳锦州扶起欧阳老爷子坐下，急忙向陆川道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谢陆医生不计较……” 陆川收起金针，淡淡道："医者仁心！老爷子需要静养。" 寇准激动地上前："这位...这位先生，能否请教您为何会失传的岐黄九针..."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什么是岐黄九针？” “难道就是那失传已久的宫廷秘术？” “这个陆川到底什么来头？” …… 欧阳老爷子缓缓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而王少和潘凤，已经悄悄退到了人群边缘。 “欧阳锦州，你糊涂啊！王家竖子不堪为配，立刻取消订婚！”老爷子指着欧阳锦州，失望至极。 “老爷子，您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王振海走上前，满脸横肉仿佛皱在了一起。 “要不是我去洗手间，亲眼看见那小子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卿卿我我，不成体统，我还真不知道我家凌雪这是要跳火坑！滚！我欧阳家不与你们联姻！”欧阳老爷子怒斥王振海。 王振海一听，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不是吧？那小子居然敢……” 王振海环顾四周，哪里还能看到王少的身影。 “锦州，还不走！”老爷子命令道。 “是，父亲！”欧阳锦州赶紧扶着老爷子就要走。 “锦州兄，锦州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王振海满脸讨好地追上去。 “滚！”锦州道。 “锦州兄，来日我带犬子登门致歉！”王振海道。 “不必！不要和我称兄道弟，你王家也配？”说完，欧阳锦州转头看向陆川，“陆医生，来日我定当上门拜谢！” 陆川笑笑，未置可否。 这时候欧阳凌雪上前，美目中满是敬仰：“多谢！陆医生，来日必当重谢！” 陆川点点头，“后会有期！” 待王家人离开宴会，陆川走到顾相宜身边。 “棋局已乱。”陆川轻抚针套，“接下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我这个变数。” 顾相宜眼中寒光闪烁：“那就让他们来碰碰钉子。不过，你要小心！” 两人离开时，没注意到宴会厅二楼，一个道袍老者正死死盯着陆川的背影。 …… 翌日清晨。 顾相宜总裁办公室。 顾相宜把材料递给陆川：“查到了。欧阳凌雪两年前确诊了罕见神经退行性疾病‘霍夫曼综合征’，全球病例不足百例。” 陆川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王家所谓的秘方？” "一种神经兴奋剂，确实能缓解症状，但..."顾相宜压低声音，“国际期刊上有论文指出类似药物长期使用会导致认知功能衰退。” 陆川的目光扫向那些材料：“所以这是一场医疗绑架。王家用药物控制欧阳家长女，进而控制欧阳家的资金。” 陆川接过顾相宜递来的资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头微蹙。 顾相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欧阳凌雪是欧阳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如果她彻底丧失行动能力，欧阳家就只能依赖王家的‘特效药’，最终沦为他们的傀儡。” 陆川合上文件，目光深邃：“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治好她。” 顾相宜微微倾身，低声道：“你确定能治好她？" "三次行针，辅以道家内力，足以让她恢复大半。”陆川淡淡道，“但前提是，她得先摆脱王家的控制。” 两人靠得极近，顾相宜的发丝几乎拂过陆川的侧脸，她身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 陆川微微侧眸，恰好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眸子如寒潭般幽深，却又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顾相宜似乎也察觉到了距离的微妙，耳尖微微一热，迅速直起身子，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下衣领："咳……总之，王家不会善罢甘休，你最近小心点。" 陆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顾总这是在担心我？" 顾相宜瞪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有用的贴身医生。" 陆川低笑一声：“贴身？”他正要继续说下去，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挑："欧阳凌雪。" 顾相宜松了口气，然后眸光一闪，"看来，她比我们想象的更着急。“ …… 半小时后，陆川的公寓楼下。 一排黑色豪车整齐地停在路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欧阳锦州和欧阳凌雪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数名保镖，阵仗惊人。 陆川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近：”欧阳先生，欧阳小姐，这是……？" 欧阳锦州上前一步，郑重地握住陆川的手：“陆医生，昨日多亏你出手相救，家父才得以转危为安！今日特来登门道谢！” 陆川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欧阳凌雪上前，美眸中带着感激与期待："陆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想请你为我治病。”她直视着他，声音坚定，“酬劳是三千万。” 陆川眉梢微动：“欧阳小姐，你的病我能治，但酬金不必这么多。” 欧阳锦州连忙道：“陆医生，你救了家父，又愿意救治小女，这点酬劳不算什么！” 陆川看了欧阳凌雪一眼，她的右手仍在微微颤抖，显然病情已经影响到了日常生活。 他略一沉吟，点头道："好，现在就可以开始第一次治疗。如果方便，请到寒舍！" …… 公寓内，陆川取出针囊。 欧阳凌雪坐在沙发上，神色略显紧张。 "放松。"陆川指尖轻捻金针，"我要先疏通你的足阳明胃经，缓解肢体僵硬。“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 陆川手法极快，三针精准刺入穴位，针尾微微颤动，竟隐隐有气流流转。 欧阳凌雪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原本僵硬的右腿竟渐渐有了知觉。 "这……"她惊讶得睁大眼睛，”真的有效！" 陆川神色专注，并未答话。他指尖轻点针尾，内力顺着金针缓缓渡入她的经脉。 欧阳凌雪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在体内游走，原本麻木的右手竟也微微发热。 “第一次行针结束。”陆川收针，淡淡道，“三天后第二次，届时你的症状会进一步缓解。” 欧阳凌雪活动了下右手，惊喜道："真的不抖了！" 欧阳锦州激动不已："陆医生，你简直是神医在世！" 陆川淡然一笑："不必客气。" 欧阳凌雪站起身，郑重道："陆医生，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欧阳家的恩人。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陆川眸光微闪："欧阳小姐，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说。" "不要再服用王家的药。“ 欧阳凌雪一怔，随即点头：”我明白了。“ …… 与此同时，王家别墅。 王振海狠狠摔碎茶杯，脸色阴沉：”废物！连一个老头子都搞不定！“ 王少缩了缩脖子：”爸，谁能想到那个陆川真的会岐黄九针……要不然，也不会让那死老头说出来我的事！" 王振海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把潘凤辞退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道袍老者："玄真道长，该你出手了。" 老者阴森一笑："放心，他的命，贫道收了。" …… 第25章 回乡祭祖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川站在那里半天，顾相宜终于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陆川，仿佛要把人看出个洞：“欧阳家去感谢你，看来很有诚意啊！走了这么久！” “我顺便给欧阳凌雪治疗了一下。她的病没我想象中严重！”陆川不知道顾相宜为什么有些阴阳怪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上着杆子解释。 她今天将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整个人透着冷冽的职场美感。 "对了，你的内功很厉害吗？为什么针灸时候，那个针会震颤？"她突然问道。 "每秒9次。"陆川漫不经心地回答，"岐黄九针的特殊手法，通过特定频率的微振动刺激穴位，比单纯刺入效果强三倍。“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迅速在平板上记录数据：”这种振动参数从未在任何论文中出现过。" "家传绝学，概不外传。“陆川站起身，踱步到她身边，故意凑近她耳边低语，”除非...夫人也可以！“ 顾相宜耳尖微红，却面不改色：”我只是好奇！就想听听而已！” 陆川夸张地捂住胸口：”好狠的心啊顾总，这就想白嫖我的家传绝学？" "白嫖？“顾相宜终于被他逗得嘴角微扬，”我可以给你涨工资。" "工资多俗气。“陆川眨眨眼，”不如...顾总请我吃顿饭？" 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顾相宜能闻到陆川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混合着一丝危险又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正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相宜，爷爷有事找你——嗯？" 精神矍铄的顾老爷子站在门口，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一根紫檀木拐杖，他的眼神警觉地在陆川和顾相宜之间扫了个来回。 顾相宜迅速退后一步，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慌乱："爷爷，您怎么来了？" 陆川则若无其事地对老爷子微微颔首："顾老先生。" 顾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川一眼，随后对孙女道："明天我要回云州祭祖，你作为未来家主，必须同行。“ 顾相宜皱眉：”好的爷爷，可是明天我可能走不了——" "没有可是。“顾老爷子语气不容置疑，”祭祖大典三年一次，顾家嫡系必须到场。我已经让秘书调整了你的日程。“ 顾相宜抿了抿唇，突然鬼使神差地说，”那陆医生也一起去吧。“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陆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顾老爷子目光深邃地看着孙女，又瞥了眼陆川：”哦？为什么？" "云州地处偏远，医疗条件有限。“顾相宜迅速恢复了职业化的语气，”陆医生医术高明，可以作为随行医师。" 陆川在一旁憋笑，被顾相宜瞪了一眼。 顾老爷子沉吟片刻，突然问道：“陆医生，你看呢？" "我听领导安排。”陆川笑眯眯地回答，滴水不漏。 老爷子目光如炬，盯着陆川看了许久，突然点头：“好，一起去吧。云州...或许对你也有特别的意义。” 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让陆川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等老爷子离开后，顾相宜才松了口气，却发现陆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总祭祖也要带着我？”他拖长声调问，“这可不是助力待遇！” 顾相宜冷冷道：“我只是需要一个懂中医的人帮忙收集云州的草药样本。" "哦…"陆川夸张地点头，“原来如此。那顾总刚才脸红什么？" "我没有！"顾相宜恼羞成怒，抓起一个文件夹拍向他。 陆川轻松接住，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 第二天中午。 云州顾家祖宅。 古老的宅院坐落在青山脚下，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处处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陆川站在庭院中，望着那株据说有三百年的银杏树，眼神有些恍惚。 "怎么？"顾相宜走到他身边。她今天换了一身素雅的旗袍，少了几分商场女强人的凌厉，多了几分古典韵味。 “这棵树..."陆川轻声道，”我好像在哪见过。" 顾相宜惊讶：“你以前来过云州？” 陆川摇头：“不确定。小时候发过高烧，很多事记不清了。” 顾老爷子从正堂走出，看到两人站在银杏树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相宜，来祠堂上香。”他招呼道，然后又对陆川说，“陆医生，你也一起来吧。” 顾家祠堂庄严肃穆，香火缭绕。 陆川站在一旁，看着顾家祖孙祭拜祖先。 他的目光突然被祠堂侧壁上的一幅古代的画作吸引，只见画上的古装女子堪称绝色，玉手之上托着一个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竟然隐隐发光。而画中的男子一身青衣，只有一个孤直的背影，似乎要远行。 祭祖仪式结束后，村里几位老人听说顾家来了位神医，纷纷前来求诊。 顾老爷子出人意料地提议：“陆医生，你看可否方便？” 陆川看了老爷子一眼，点头应下。 在顾家老宅的偏厅里，陆川为村民们一一诊治。他手法娴熟，尤其是一位中风偏瘫的老者，经过他的针灸后，竟然能轻微活动原本僵硬的肢体。 “神了！真是神了！”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 顾老爷子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离开陆川的手。当陆川施展"岐黄九针"时，老爷子的眼神明显更加复杂。 …… 傍晚，陆川正在院中整理行李，顾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陆家的‘岐黄九针’，果然名不虚传。“老爷子突然开口。 陆川动作一顿，缓缓抬头：”顾老，您可熟悉这个陆家针法？" "四十年前，我曾见你爷爷施展过。“老爷子目光悠远，”他救了我一命，却不肯收任何报酬，只说...顾家对他有恩。因为顾家曾在玄真道人手下救过他的性命。“ 陆川眼中精光一闪：”玄真道人？" "正是你爷爷的宿敌，至于其他我并不了解！"顾老爷子紧紧盯着陆川，"没想到我们顾家和陆家的后人又机缘巧合遇到了！" “那您见我第一面是不是就认出了我？”陆川问道。 “自然，这样的针法，除了陆家还有谁会？不过，我当时想，你爷爷救我一命，又害死了我的孙子，功过相抵，两家从此再不牵连，故而没有和你坦露实情！”顾老爷子沉吟片刻。 “如今，我才知道当年的医疗事故是一场陷害，终究，是我顾家欠了你们陆家！顾某惭愧！” 陆川沉默片刻，轻笑一声："世事难料。"却不再多说。 老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心玄真道人！” 陆川轻轻抚过针囊底部那个小小的"陆"字印记，眉头紧锁。 "云州...顾家...玄真道人，还有师兄说的少林寺，每一样似乎都关乎着他的命运。"他喃喃自语，"老头子到底还对我瞒了什么？" …… 与此同时，云州小镇的一家旅馆内，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正对着手机低声汇报："目标已到云州，随时可以行动。" 电话那头，王振海阴冷的声音传来："等他和顾家分开再动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自然。陆家余孽...“道士阴森一笑，”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第26章 陆川遇难 翌日清晨，云州古镇的青石板路上，晨雾还未散尽。 陆川双手插兜，悠闲地跟在顾相宜身后，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纤细的背影。 "顾总，走慢点。"陆川快走两步与她并肩，“这古镇风景不错，不欣赏一下？” 顾相宜今天换了一身素雅的米色风衣，长发随意披散，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江南水乡的柔美。 她瞥了陆川一眼：“我只是想趁早上人少，考察一下这里的药材市场。" "哦？"陆川挑眉，“原来顾总还记得要收集草药样本啊。” 顾相宜耳根微红，加快脚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 陆川低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那这边走，药材市场在西街。”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顾相宜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人多，别走散了。”陆川一本正经地说，眼中却闪着促狭的光。 顾相宜的美目瞪他，却没再挣扎。 西街的药材市场已经热闹起来。 各种草药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清香。陆川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各种药材的功效，顾相宜则认真地用手机记录。 “这是云州特有的紫灵芝，对神经衰弱有奇效。”陆川拿起一块紫色的菌类，“不过市面上九成都是假的。" "你怎么分辨真假？”顾相宜好奇地问。 陆川神秘一笑，将紫灵芝放在她鼻尖："闻闻看。" 顾相宜凑近，一股清洌的香气钻入鼻腔，让她精神一振。 “真品有特殊的香气，假货要么没味，要么是人工香精。”陆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她抬头才发现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顾相宜慌忙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摊位。陆川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小心。"他低声道，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顾相宜心跳加速，强装镇定地推开他："谢谢。" 两人继续逛着市场，谁都没提刚才的暧昧。 正在这时，拐角处突然传来银器相击的清脆声响。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整理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银饰，其中一支莲花缠枝银钗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辉光。 陆川的视线像是被磁石吸住。钗头盛开的莲花中央缀着颗浑圆的淡水珍珠，花叶交叠处暗藏九转回纹。 陆川忍不住拿起了银银钗。 "客人好眼力。"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挡住银钗，"这支‘月华凝露’不卖寻常人。" 顾相宜疑惑地看向突然僵住的陆川。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有些发紧："九瓣莲心，叶藏玄机...老人家可是姓墨？" 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暴涨，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攥住陆川手腕："小伙子识货！莫非，你是陆家那个小子？“ 说完，老人又惊疑地看向顾相宜，”这是...夫人？“ 顾相宜警觉地后退半步，陆川却反手握住顾相宜的手，对老人说：”她发间空着，缺支好钗。老人家，认识我？" "好，好。正是，当年，我墨家受过你陆家恩惠啊！如今见到恩人以后了！“老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龈，”一千五百元，便宜你们小两口了。" "我们不是..."顾相宜的辩解被陆川掏钱包的动作打断。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陆川数出十五张纸币——这个连加班费都要讨价还价的家伙，居然眼都不眨地买下支银钗？ 她哪里知道，陆川收到欧阳家一千万诊费，经济情况已经与当时不可同日而语。 珍珠突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陆川转身时，顾相宜发现他眉眼间藏着罕见的郑重："转头。" "什么？" 温热的指尖已经拂过她的耳廓。顾相宜倒吸一口气，正要后退，却听见银钗划过空气的细微声响。陆川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回。 "你..."顾相宜突然噤声。 发丝被拢起的触感太过温柔，与他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微凉的银钗贴着头皮划过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颤抖。 陆川分神的刹那，顾相宜从旁边镜子的倒影里看见——他低头为她绾发时，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嘴角绷成一条克制的直线。 "好了。"陆川的声音有些哑。 珍珠在她鬓边轻轻摇晃。 顾相宜抬手要摸，却被陆川捉住手腕：“别碰，会散。”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 顾相宜这才发现两人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陆川特有的薄荷混着草药的呼吸拂过她鼻尖，一时间失了神。 “走...走吧。”顾相宜慌乱转过身。转身太急，风衣腰带缠上了陆川的皮带扣。 卖货老人哈哈大笑，“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陆川一边解着纠缠的衣带，一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顾总这是要绑着我拜堂？" 顾相宜气得去掐他胳膊，却被他顺势握住手指。十指相扣的瞬间，珍珠映着朝阳在她鬓边荡出莹润的光弧，宛如晨露坠在初绽的莲瓣上。 陆川和顾相宜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瘦高男子站在街角，阴鸷的目光紧盯着陆川。 他掏出手机，低声道：“师父，找到人了。” 电话那头，玄真道人冷冷道：“盯紧他，想办法让他和顾家小姐分开，然后再动手。” 陆川和顾相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休息。木质结构的二楼只有他们两人，窗外是潺潺的小河。 可是，陆川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就在邻桌的人很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顾相宜："夫人，别回头！有人跟着我们。" 顾相宜身体一僵："是谁？" "不确定，但来者不善。"陆川低声道，"一会儿我们出去，我说跑，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别管我。" "不行！"顾相宜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 陆川惊讶地看着她，顾相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手："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 “听我的！”陆川突然拉着她走出茶馆，然后拐进一条小巷："跑！"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川推着顾相宜往前："去主街找老爷子的人！" "那你呢？"顾相宜焦急地问。 "我引开他们。"陆川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可是会‘岐黄九针’的陆神医。" 说完，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顾相宜想追，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群挡住。等她挤过人群，陆川和追兵都已不见踪影。 此时，陆川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身后的追兵从两个变成了四个，显然对地形非常熟悉。 "妈的。"陆川暗骂一声，拐进一条死胡同。转身时，四个黑衣人已经堵住了出口。 "陆医生，我们师父有请。"为首的黑衣人阴森道。 陆川冷笑："请人用这种方式？" "得罪了。"黑衣人一挥手，其余三人同时扑上。 陆川迅速抽出银针，刺入最先靠近那人的穴位。对方闷哼一声倒地，但另外两人已经抓住他的手臂。 陆川正要施展功夫，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陆川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晚了。 麻醉剂迅速发挥作用，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的意识中，他听到黑衣人说：“带走，师父等不及了。” …… 第27章 玄真道人 当陆川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木椅上。这是一间破败的庙宇，昏暗的烛光下，墙壁上的壁画已经斑驳不清。 "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陆川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缓缓走出。老者约六十多岁，面容阴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上的一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脸颊。 “玄真道人？”陆川试探地问。 老者冷笑：“看来陆家后人还记得老夫。" "我爷爷提起过你。”陆川暗中尝试挣脱绳索，“说你是个卑鄙小人，专门用医术害人。” 玄真道人脸色一沉，突然挥手。一个黑衣人上前，狠狠给了陆川一耳光。 “陆家的小崽子，嘴还挺硬。”玄真道人阴森道，“你以为岐黄九针很了不起？当年你爷爷就是死在这套针法下！” 陆川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四十年前，你爷爷用岐黄九针救顾家老鬼，却害死了顾家的孙子。”玄真道人狞笑，"顾家因此与陆家反目，真是报应！" 陆川脑中闪过顾老爷子的话——"终究，是我顾家欠了你们陆家"。 他懒得理会："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真道人从袖中取出一个针包，正是陆川随身携带的那套："我要岐黄九针的真正技术。你爷爷只教了你父亲皮毛，而你...似乎掌握了精髓。" "做梦。"陆川冷冷道，“学这个的天赋。你有吗？” “你……”玄真道人气地指着陆川，“你不说就是死路一条！” “我死了，你不就没有拜师的地方了？”陆川冷笑一声。 玄真道人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小伙子，他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人拿着烧红的铁钳走近：“每拒绝一次，我就废你一根脚趾。十次之后...就是你的腿。” 铁钳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已经能感受到。陆川额头渗出冷汗，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就在铁钳即将碰到他手指的瞬间，庙门突然被撞开。 "住手！"顾相宜的声音如同天籁。 陆川震惊地抬头，看到顾相宜站在门口，身后是几十名顾家保镖。 "顾家小姐？"玄真道人眯起眼睛，"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相宜没有回答，直指玄真道人："放了他。" 玄真道人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他猛地挥手，十几个黑衣人从阴影中现身。 就在此时，顾相宜突然掷出几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满整个庙宇。 混乱中，陆川感觉有人解开了他的绳索，以为是顾相宜。可是烟雾散去时，顾相宜冲到陆川身边："你没事吧？" 陆川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我找了整个镇子。"顾相宜声音有些发抖，"还好有...有人说你在这里。" 陆川正要继续问，庙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玄真道人咒骂一声，带着手下迅速撤离。 回程的车上，陆川沉默不语。顾相宜递给他一瓶水："那个道士...就是玄真道人？“ 陆川点头：”他认识我爷爷。“ 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顾相宜失去平衡倒在陆川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相宜..."陆川轻声唤道。 顾相宜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车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顾相宜慌忙坐直，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服：“我们快进去吧...爷爷一定担心了。” 陆川点点头，陆家和顾家的渊源、玄真道人的威胁、祠堂的画...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尚未看清的谜团。 而最大的谜团是——为什么顾相宜会不顾危险去救他？仅仅因为他是她的助理吗？ …… 两天后。 欧阳家别墅。 陆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玫瑰，手指轻轻敲击着随身携带的针囊。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陆医生，久等了。” 欧阳凌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似水。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显然她的心情放松不少。 陆川转身，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秒，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欧阳小姐今天气色不错，看来有按时停药。” 欧阳凌雪脸颊微红，轻声道：“陆医生的嘱咐，我怎么敢不听。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停药后夜里确实有些不适，难以入睡。" "正常反应。“陆川从针囊中取出一根金针，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王家的药里有神经兴奋剂，突然停用会有戒断反应。今天第二次行针后，症状会减轻很多。“ 欧阳凌雪点点头，乖巧地躺在特制的治疗床上。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陆川洗净手，取出九根金针一字排开。他的动作忽然一顿，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欧阳锦州：”欧阳先生，治疗时需要绝对安静。" 欧阳锦州会意，连忙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放松。"陆川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今天要针刺你的百会、风池和合谷穴，可能会有些酸胀。” 欧阳凌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准备好了。” 陆川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找准穴位，金针快而准地刺入。他的手法行云流水，每一针都带着微妙的内力，针尾微微颤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唔..."欧阳凌雪轻哼一声，眉头微蹙。 "忍一下。"陆川的声音低沉而专注，"经络堵塞严重，需要加大力度。" 他指尖在针尾轻轻一弹，内力如涓涓细流般注入穴位。 欧阳凌雪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蔓延至全身，原本麻木的四肢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太神奇了..."她睁开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右手...好像能控制得更好了！" 陆川没有答话，全神贯注地控制着九针之间的气机流转。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沿着下颌线滴下。二十分钟后，他长舒一口气，迅速收针。 "感觉如何？"他擦了擦汗问道。 欧阳凌雪坐起身，活动着手腕，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松多了！陆医生，你简直..."她突然顿住，因为起身太急，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倒。 第28章 气死人不偿命 陆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欧阳凌雪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鼻尖，陆川能清晰地看见她白皙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小心。"他迅速拉开距离，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散漫，“欧阳小姐，气血刚通，不要剧烈活动。” 欧阳凌雪耳尖微红，低声道谢：“多亏陆医生...那个，我想请你喝杯咖啡，顺便请教一些医学问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陆川挑眉：“欧阳小姐对中医感兴趣？" "我大学主修神经科学。”欧阳凌雪温柔一笑，“看到陆医生用针灸治疗神经退行性疾病，很想知道其中的原理。” 陆川将针囊收好，懒洋洋地勾起嘴角："行啊，反正今天下午没事。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我们最好找一家安静的咖啡厅，最近我社恐！" 欧阳凌雪疑惑地点点头："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咖啡厅！" …… 一小时后，城西一家安静的精品咖啡厅内。 陆川靠在舒适的沙发椅上，看着欧阳凌雪熟练地为他冲泡咖啡。她的手法优雅而精准，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人。 "所以，陆医生认为‘气’在神经传导中扮演什么角色？"欧阳凌雪将咖啡推到他面前，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陆川轻啜一口咖啡，满意地眯起眼："从西医角度看，我的内力刺激相当于激活了受损神经元的电位活动。“ 他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但中医讲的‘气’，更接近于一种生命能量的传递。“ 欧阳凌雪若有所思：”就像神经递质，但又不完全相同..." "聪明。“陆川赞赏地点头，”针灸通过特定穴位调节气的流动，进而影响神经系统的自愈能力。王家给你的药物只是强行刺激神经，治标不治本。所以，会产生依赖！"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中西医理论差异聊到最新的神经科学研究。欧阳凌雪的温柔知性与陆川看似散漫实则渊博的谈吐形成奇妙互补，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 “没想到陆医生对西医也这么了解。”欧阳凌雪眼中带着钦佩。 陆川耸耸肩，露出标志性的"老六"笑容：“略懂略懂。毕竟要应付爷爷...啊不是，要治好你们这些病人，总得多读点书。” 欧阳凌雪被他逗笑，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陆川忽然发现，这位欧阳家的大小姐笑起来时，左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就在气氛融洽之际，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哟，这不是我前未婚妻吗？这么快就勾搭上小白脸了？” 王少搂着潘凤的腰，一脸讥讽地站在他们桌前。潘凤妆容艳丽，看到欧阳凌雪时眼神闪烁，往王少怀里缩了缩。 欧阳凌雪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咖啡杯。 陆川慢悠悠地抬眼看王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家少爷。怎么，上次在宴会上吓得偷跑了，你爸找到你了吗？事解决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心虚也是病，得治。" 咖啡厅里其他客人发出低低的笑声。王少脸色涨红，恼羞成怒："你！" 潘凤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王少，别在这里..." 王少甩开她的手，指着欧阳凌雪："欧阳凌雪，你以为找个江湖郎中就能治好你的病？等着吧，没有我们王家的药，你迟早会瘫在床上！到时候看这个小白脸还要不要你！“ 欧阳凌雪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川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虽然比王少矮了半个头，气势却完全碾压。 他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哎呀，王少爷这么关心欧阳小姐的健康？真是感天动地。“突然脸色一沉，声音冷得像冰，”不过据我所知，你们王家那所谓的‘神药’，长期服用会导致认知功能衰退。你是巴不得欧阳小姐变成傻子，好任你摆布吧？“ 王少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和你老子清楚。“陆川重新挂上那副气死人的笑容，”对了，顺便告诉你，欧阳小姐的病我能治好。三次针灸，她已经恢复了七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王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恶狠狠地盯着陆川：”走着瞧！你以为得罪我们王家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突然冷笑，”听说你和顾氏集团的顾相宜走得很近？顾相宜...倒是比这个病秧子有意思多了。“ 陆川眼神一凛，笑容不减：”怎么，王少爷这是要转移目标了？不过..."他上下打量着王少，摇摇头，“顾总的眼光可高得很，你这样的...啧啧…怕是够不着她一个脚趾头……” 王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拉起潘凤："我们走！欧阳凌雪，你会后悔的！" 看着两人狼狈离开的背影，欧阳凌雪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向陆川："谢谢你，陆医生。" 陆川重新坐下，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客气啥，我最喜欢看这种跳梁小丑表演了。"他眨眨眼，"不过王少提到顾总...我得提醒她小心点。“ 欧阳凌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陆医生和顾总...很熟吗？" "雇主关系。嗯…比雇佣关系更熟一些…“陆川想到和顾相宜的那一夜，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不过顾总外冷内热，挺有意思的。“ 欧阳凌雪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搅拌着已经凉了的咖啡。 阳光依旧明媚，但刚才的愉快气氛似乎随着这场冲突而消散了。 …… 与此同时，王家别墅内。 王少愤怒地摔碎了一个花瓶：”那个陆川！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王振海阴沉着脸：“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转向角落里的玄真道长，“道长，今晚就动手，我要那个陆川永远消失！上次失败了，这次可不能了！” 玄真道长阴森一笑，手中拂尘无风自动：“放心，贫道会让他死的...很有创意。” …… 第29章 瓮中捉鳖 和欧阳凌雪分开后，陆川极为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夜色深沉，陆川所住的公寓楼显得格外安静。他刚走到楼下，脚步便微微一顿，有个带着鸭舌帽的邻居上前与他攀谈。 “这么晚回来啊，你家的狗等得着急了！”鸭舌帽说。 “这不是最近工作忙么。”陆川笑了笑，递给对方自己的家门钥匙，“辛苦明天帮我遛遛狗。” “你这是上班行医两不误啊！你小子，最近小心身体啊！”对方接过钥匙，拍了拍陆川的肩膀，朝着另一单元走去。 “谢了！”陆川说完挥挥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并未停步，如常地上楼、开门、进屋，和平日里并没什么区别，只是，家里哪里有什么宠物狗？ 屋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一片清辉。 陆川看似随意地走到客厅中央的小几旁，点燃了一柱早已备好的线香。那不是普通的香，而是用特殊药材调配的，气味淡雅宁神，却能于无声处扰乱人的心绪，放大内心的焦躁与表现欲。 他刚将香插入香炉，身后恶风骤起！ 数道黑影从卧室和卫生间的隐蔽处扑出，动作狠辣迅捷，直取他要害！为首者，正是那日害人不成的玄真道长，此刻他面目狰狞，无半分仙风道骨，那狰狞的疤痕显得他邪恶而阴冷。 陆川似乎猝不及防，仓促间闪避格挡，身手虽灵活，却“勉强”应对着围攻。 他不小心露了破绽，肩头被一个黑衣壮汉的棍棒擦中，闷哼一声，动作顿时“迟缓”下来。很快，他被两人反剪双手制服在地。 “哼！张淳风功夫的传人，不过如此！”玄真道长拂尘一摆，示意手下将陆川捆在椅子上。 他踱步上前，看着“无力反抗”的陆川，眼中满是积年的怨毒和快意。 “小子，知道你爷爷陆一针和你师傅当年造了多少孽吗？”玄真声音嘶哑，安神散的气息似乎让他格外兴奋，倾诉欲难以抑制。 陆川挣扎了一下，喘着气问：“你…你到底要纠缠小爷到什么时候？跟我爷爷有什么仇？” “哈哈哈！”玄真道长狂笑，“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家父乃当年‘清微观’监院！你爷爷陆一针和那个道士张淳风，假借交流医术道法之名，污我清微为邪教，联手捣毁道观，害死我师！此仇不共戴天！” “问题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何苦为难我呢？我爷爷离世了，我师傅失踪了，要我说，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你休想！”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我师兄石勇新能忘记这仇恨，我不能！亏他是道长的儿子，和我是真正的师兄弟！居然生得胆小如鼠，只会躲在山门里念经，忘了这血海深仇！不过没关系，清微一脉并未断绝！还有我在！” 玄真脸上露出狂热：“这些年，我们早已暗中重建，信众遍布…只待时机成熟…” 陆川心中巨震，没想到爷爷和师父当年还有这般经历，更没想到这邪教竟有死灰复燃之势。 他面上却故作愤怒：“原来如此！你们这等邪魔外道，当年剿灭你们是天经地义！” “死到临头还嘴硬！”玄真狞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竟是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闪着幽光，“今日，我就用你陆家最擅长的针，让你尝尝经脉尽断的滋味！” 就在他举起毒针，即将刺下之际—— “警察！不许动！”一声威严的断喝如同炸雷般响起。 数名持枪特警瞬间涌入，枪口精准地指向屋内所有人。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正是刚才的鸭舌帽男子——陆川的师兄，萧逸邦。 玄真道长及其手下完全懵了，他们根本没料到警察会如此精准地出现在这里！ 关键，他们是怎没进来的？居然有钥匙？ 被捆在椅子上的陆川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轻松，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狼狈？ “玄真老道，”陆川懒扬扬地开口，甚至还晃了晃脑袋，“你说你，搞邪教也就算了，怎么一点现代常识都没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潜入暗杀这一套？” 他努了努嘴，指向客厅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摄像头红光点：“我家门口、楼道、甚至这客厅里，360度无死角高清监控直连我手机，你们潜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笑死我了。从你们潜入开始，警方就在楼下布控了。还玩请君入瓮？是你自己被瓮中捉鳖了好吗？” 玄真道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看着那闪烁的红点，又惊又怒地指着陆川：“你…你阴我？” “不然呢？”陆川嗤笑一声，“难道真等你用那脏针扎我？还学陆家针法，就你那点智商你也配？” 萧逸邦局长一挥手，警员们迅速上前，将目瞪口呆、毫无反抗念头的玄真及其同伙全部铐上。 “师弟，没事吧？”萧逸邦走到陆川身边，一边替他松绑一边问道，语气带着关切。 “没事儿，师兄你来得很准时。”陆川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面如死灰的玄真，“录音录像都齐全了，非法侵入、故意杀人未遂、组织邪教活动…够他们喝一壶了。顺便，还挖出了点陈年旧案和一条大鱼。” 萧逸邦点点头，表情严肃：“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带走！” 警员们将垂头丧气的歹徒们押了出去。 萧逸邦拍了拍陆川的肩膀：“自己小心点，剩下的交给我。关于石勇新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有确凿证据前不要打草惊蛇。师傅，很可能在他那里，我担心……” “明白。”陆川颔首。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那柱安神香仍在袅袅燃烧，散发着平和的气息，与方才的惊心动魄形成了鲜明对比。陆川掐灭了香，眼神冷厉起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警灯闪烁，将玄真一行人押上警车。 他知道，查明师父失踪的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第30章 消受不起的艳福 翌日清晨，顾氏集团总裁助理办公室内。 陆川正揉着还有些发酸的肩膀，皱着眉头叹气。 昨晚虽是有意为之，但那记棍棒擦伤却是实打实的。门被猛地推开，顾相宜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急切。 “陆川！”她几步走到他面前，目光迅速在他身上扫过，语气又快又急，“你昨晚怎么回事？萧局长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玄真带人埋伏在你家？受伤没有？” 她的关心几乎不加掩饰，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她整个人变得温柔又纯粹。 陆川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笑了笑，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没事，一点小擦伤。顾总消息真灵通。怎么，来安慰我？要不要来点实际的？” “少贫嘴！”顾相宜蹙眉，语气带着责备，却又忍不住追问，“到底怎么回事？玄真道人竟然敢用这种手段？” “铤而走险呗。他不光是为了陆家的阵法，昨天我才知道，居然是宿敌！”陆川轻描淡写，“不过正好，送了他们一份大礼，玄真和他那几个打手，够他们喝一壶了。” “相宜，不不，顾总，我和你说，弄不好我给政府立功了！铲除邪教为民除害！”陆川得意地看着顾相宜，“顾总，你说我是不是给顾氏集团长脸了？要不要涨涨工资？” 顾相宜看着他这副看似散漫实则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又是气又是无奈，最终叹了口气：“你…下次能不能小心点，自己门怎么那么容易被打开？知不知道很危险！” 顾相宜想了想，“要不然，你换一个安保好的小区？” 她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后怕和一丝娇嗔。陆川心头一动，正想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陆医生在吗？”一个温柔却带着明显焦虑的女声传来。 顾相宜和陆川同时转头，只见欧阳凌雪站在门口。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雅的米色连衣裙，脸色比平日红润不少，整个人状态好了不少。 她看到屋内的顾相宜，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担忧很快压过了其他情绪。 “欧阳小姐？您找我有事？”陆川有些意外。 “陆医生！”欧阳凌雪快步走进来，也顾不上礼仪，急切地打量他，“我…我听说你昨晚出事了？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她的目光落在陆川肩膀处，那里衣服下隐约能看到一点膏药的边缘，她的眼圈瞬间就有些红了，“都怪我…一定是王家因为我的事报复你…” 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女人，此刻都围在陆川身边，脸上写着同样的关切，休息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而紧绷起来。 顾相宜看到欧阳凌雪，脸上的急切迅速收敛，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高傲，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她抱着手臂，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欧阳小姐消息也很灵通。您怎么知道是王家呢？” 欧阳凌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微微后退半步，对顾相宜礼貌地点点头：“顾总。我也是刚听父亲说起警方昨晚的行动涉及陆医生，心里着急就赶过来了。” 她转头又看向陆川，眼神依旧担忧，“陆医生刚刚帮我治病，就出事，显然是王家的迫害！陆医生，你真的没事吗？身上的伤影响行动吗？要不要换个地方那个住？我们欧阳家在海城有一处宅子，安全很有保障！” 陆川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走看看右看看，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左边是气场全开、眼神微冷的顾大总裁，右边是温柔似水、满眼愧疚的欧阳大小姐，他被夹在中间，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修罗场。 “咳咳…”他干咳两声，试图缓解气氛，“真没事，一点小伤，我自己就是医生。多谢欧阳小姐关心。多谢，顾总关心！我小兵一个，没那么娇贵！” 顾相宜却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欧阳小姐不必过于自责。陆川是我的贴身助理，我自然也会想办法给他安排一个更加安全的住所！这件事，顾氏会处理到底。”她这话像是在宽慰欧阳凌雪，实则清晰地划出了界限——陆川是她的人，由她来关心和负责。 欧阳凌雪听出了话外之音，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依旧坚持道：“陆医生是因为我的病才卷入这些是非，于情于理，欧阳家都不能置身事外。顾总，如果需要欧阳家出力的地方，请务必开口。”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似乎有无声的电光闪过。 陆川感觉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被这无声的较量给烤焦了。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倒椅子。 “那个！两位美女！”他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非常感谢二位的关心！我真的没事！不过…萧局长刚才催我去警局补个详细口供，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得马上过去！失陪！失陪！”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出了办公室，留下顾相宜和欧阳凌雪面面相觑。 顾相宜看着陆川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身旁温柔却坚韧的欧阳凌雪，红唇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 而欧阳凌雪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情绪复杂。 休息间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 陆川几乎是“逃”出了顾氏大厦，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公安局。 一路上，他揉着太阳穴，感觉比对付玄真老道那帮人还累。女人，尤其是两个聪明又漂亮还都对自己有点意思的女人，凑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威力实在惊人。 到了市局，他轻车熟路地摸到局长办公室门口，门没关严，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了。 萧逸邦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他看到是陆川，尤其是陆川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刚毅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好笑。 “哟，这不是我们勇擒邪教头目的陆大英雄吗？”萧逸邦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打趣道，“不在顾总或者欧阳小姐那里享受关怀，怎么一大早就跑我这来上班了？我这可不发双份工资。” 陆川一屁股瘫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师兄，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是积极响应号召，配合警方调查，过来补录详细口供，争取尽快破案。” “早日破案？”萧逸邦挑眉，故意板起脸，“你昨晚那出‘请君入瓮’，虽然立功，但也算挺冒险的。要不是监控证据确凿，我都得批评你几句。”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作势要打：“我让刑侦支队的小王过来给你做笔录？” “别别别！”陆川连忙坐直身体，“哪敢劳烦王队大驾，师兄你随便问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了我签字画押就行！” 萧逸邦看着他这副惫懒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他放下电话，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戏谑： “行了，别跟我这儿装模作样了。还‘配合调查’？我看你是出来躲清静的吧？” 陆川一愣：“师兄你这话说的，我躲什么清静？还有来警察局躲清静的？” …… 第31章 对赌困局 萧逸邦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慢悠悠地说：“就在你进来前不到半小时，我先接到了顾氏集团总裁办的电话，以非常正式的口吻询问昨晚案件的进展……” 萧逸邦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陆川，继续道：“下面就有趣了，他们表示顾氏集团及其员工陆川先生将全力配合警方，同时委婉地提出是否需要为陆先生提供更完善的安全保障。” 陆川：“……这……顾氏集团真是关心员工的好企业……” 萧逸邦继续道：“挂了顾总的电话没多久，欧阳锦州先生的私人秘书也来电了。语气非常客气，先是代表欧阳家感谢警方迅速行动保护了市民安全，然后重点关注了陆川医生的身心状况，同样表示欧阳家愿意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医疗、法律以及…哦对，安全的住所。” 陆川捂住脸，发出一声哀叹：“师兄…别说了…” 萧逸邦看着自己这个平时机灵得像个猴子、此刻却蔫头耷脑的师弟，难得地露出了兄长般的调侃笑容：“可以啊小子，这桃花劫…啊不，这桃花缘挺旺啊。” “师兄，打住……什么桃花缘！你别打趣我……拿我寻开心了……”陆川靠在椅子上，一副难受的样子。 “海城顶尖的白富美顾相宜都为你操心到我这公安局局长这儿来了。还有，京城第一美人欧阳凌雪也对你关怀备至！说说吧，怎么回事？弄得我这局长办公室跟你的后勤保障部似的。” 陆川放下手，一脸的生无可恋：“师兄，我说我真是无辜的，你信吗？我就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顺便帮警方铲除了个邪教团伙，我做什么了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萧逸邦笑着摇摇头，语气恢复了正经，“不过说真的，王家这次折了玄真这条暗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真的多加小心。顾总和欧阳家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 “知道…知道，”陆川摆摆手，站起身，“口供回头让小王找我录吧，我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能扯出王家的尾巴。师兄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为人民服务了！” “等等，有个事真得你帮忙！我怀疑，王家和境外人口贩卖组织有联系…需要你帮忙钓钓鱼！”萧逸邦表情严肃起来。 “诈骗？还是别的？”听师兄这么一说，陆川来了兴致，“为民除害，义不容辞！师兄说吧，要我使出美男计还是天下第一针？” “你别贫嘴，我计划好通知你！“ 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 萧逸邦看着他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随即神色又凝重起来。 他拿起关于玄真和那个“清微观”的调查卷宗，目光变得深沉。 王家，人口失踪，清微观，少林寺，还有师傅的失踪，这一切似乎毫不相关，但是却总有些关联。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 陆川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萧逸邦的办公室，师兄那带着调侃和担忧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关于“桃花缘”和潜在危险的纷乱思绪强行压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集中精力。 回到自己那间堆满医学书籍和数据分析报告的办公室，陆川立刻投入了工作。 他打开电脑，调出公司电器板块近一个月的运营数据报表，眉头逐渐紧锁。 情况不容乐观。 尽管他已经力排众议，将“智慧医疗”的概念和技术初步整合进传统的家电产品线，推出了诸如智能健康监测冰箱、带环境消杀功能的空调等新品，但市场反响远低于预期。 传统的家电业务增长乏力，甚至出现小幅下滑，而新兴的智慧医疗业务虽然前景广阔，但投入巨大，短期内的营收贡献杯水车薪，无法拉动整个板块的业绩腾飞。 报表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距离和董事会签下的对赌协议的期限，只剩下短短五个月。如果届时电器板块的业绩无法达到约定的增长目标，他将自动辞去现有职务，并失去角逐集团副总裁的机会。 平心而论，副总裁的位置对他而言并非不可或缺，他更享受作为一名医生带来的成就感。 但此刻，他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了。这不仅是一场商业对赌，更是一次证明——证明他的理念是对的，证明技术创新能够创造价值，他不想就这样认输，尤其是在那些保守派元老等着看笑话的情况下。 也许，更因为顾相宜的期待。他不想让顾相宜失望，无论从助理的角度。还是朋友。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再次扫过屏幕上的曲线图，试图从那些停滞不前的数据中找出一个突破口，但思绪却像被困在迷宫里，一筹莫展。 资金的缺口、市场的疑虑、技术的推广壁垒……每一个问题都似乎难以在短期内解决。 就在他几乎要被焦虑淹没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号码的尾数极为特殊，彰显着来电者非同一般的身份。 陆川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陆医生，你好，我是欧阳锦州。”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温和，却自带威严的男声。 陆川心中一凛，立刻想起了师兄方才的调侃——京城第一美人欧阳凌雪的父亲，欧阳家的掌舵人。他怎么会直接打电话给自己？ “欧阳先生，您好。”陆川保持著礼貌和从容。 “冒昧打扰。”欧阳锦州的语气十分客气，“电话里不方便详谈，关于昨晚的事情，以及凌雪的治疗我有一些想法。当然……我的想法或许能解决你眼下一些困扰的事情，不知陆医生是否方便来寒舍一叙？” 陆川略作思索。欧阳家能量巨大，且刚刚表达过“关切”，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拒绝。 更重要的是，他直觉感到，欧阳锦州口中的“困扰”，或许正与他眼前的困局有关。 “好的，欧阳先生，我这就过去。” “好的，朗月别墅见！” …… 第32章 雪中送炭 半小时后，陆川的车停在了欧阳家位于海城顶级别墅区的宅邸前。 在管家恭敬的引领下，他走进了一间装修典雅、充满书香气的书房。 欧阳锦州没有过多寒暄，他亲自给陆川斟了一杯茶，目光锐利却又不失长者风范地打量了他片刻，开门见山地说：“陆医生，年轻人不错，有胆识，有担当。凌雪的事，还有昨晚你协助警方铲除王家关联的邪教的事，欧阳家承你的情。” “您言重了，欧阳先生，那都是我应该做的。”陆川谨慎地回答，然后浅酌一口茶。 欧阳锦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谦虚：“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请你来，一是代表欧阳家正式向你致谢。二来，我了解到你目前在顾氏集团负责的板块，遇到了一些资金上的困难？” 陆川心中一动，点了点头：“确实，新业务的拓展需要大量投入。目前，改革初有成效，但是和目标差距颇大！” “很好。”欧阳锦州微微一笑，“王氏集团之前一直在积极接触我们，希望欧阳家能注资五十亿，共同开发一个医疗项目。”欧阳锦州说完，盯着陆川。 “在下有所耳闻。不过，经过昨晚的事，以及我们后续了解到的一些关于王家与某些境外势力不清不楚的联系，让我重新评估了他们的风险。”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川：“所以，我改变了主意。这五十亿，我打算投给你。” “什么？”陆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五十亿！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不，是旱地甘霖！足以彻底扭转他智慧医疗项目的资金困局！ “欧阳先生，这……这份礼物太厚重了！而且，这是您原本准备投资给王家的……虽然我也不希望您投王家……”陆川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欧阳锦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哈哈，年轻人别犹犹豫豫！我认为投资，不仅仅是投项目，更是投人。投资给一个能救我女儿、能为社会除害的年轻才俊，比投资给一个背景可疑的家族，更有价值，也更符合欧阳家的利益。” 欧阳锦州不愧是老江湖，说出来的话真是妥帖又能振奋人心。 陆川一下子仿佛干劲来了，对着欧阳锦州直点头称是。 欧阳锦州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能力和人品，也看好智慧医疗的未来。这五十亿，是投资，不是馈赠，我希望看到它产生应有的回报。” 巨大的喜悦冲击著陆川，但他迅速冷静下来，商业谈判的本能回归：“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欧阳先生！我们一定会制定出最完善的方案，确保您的投资物有所值！” “细节问题，我的团队会后续与顾氏集团对接。”欧阳锦州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陆川仍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 陆川略带歉意地看向欧阳锦州，欧阳锦州通情达理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陆川走到书房窗边，接通了电话：“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这声音让陆川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是陆川小子吗？”对方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熟稔和不容置疑。 “我是陆川。请问您是？”陆川更加疑惑了。 “我是顾相宜的爷爷！”老者声音洪亮，“听相宜说，你小子最近遇到点麻烦？” 陆川心中一震，原来是顾老爷子！以往都是他的私人助理联系自己，今天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他立刻恭敬地回答：“顾老您好！是的，确实在推进一些新项目，遇到些挑战。” “挑战？我看是机遇！”顾老爷子说话就像在部队下命令，干脆利落，“别跟我老头子绕弯子。我刚跟一个老战友通了电话，他现在分管医疗卫生这一块。国家正要大力振兴乡镇基层医疗，准备投一大笔钱，更新换代一批设备，尤其是要提高效率和智能化水平。” 陆川的心跳陡然加速，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屏息凝神地听着。 “这是个风口！我跟他提了你搞的那个什么医疗机器人、智能诊疗系统，他有点兴趣。但是！”顾老爷子语气加重，“机会我给你争取来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他愿意抽时间见你一面，听听你的具体方案，看看实物效果。”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顾老！”陆川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这简直是另一条通往罗马的康庄大道！如果他的智慧医疗产品能纳入政府基层医疗采购清单，其意义甚至超过了欧阳锦州的五十亿投资，这意味着巨大的、稳定的市场份额和无可比拟的公信力！ “先别谢那么早！”顾老爷子打断他，“我那老战友脾气倔，眼光毒得很，最讨厌华而不实的东西。你准备好最扎实的技术材料、最过硬的产品，还有，想清楚怎么能真正帮到乡镇卫生院，解决老百姓的实际问题！别给我丢人，也别给相宜丢人！” “明白！我一定准备充分，绝不会让您失望！”陆川斩钉截铁地保证，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但脚下的路也更宽了。 “时间很紧，他后天下午有空，只有一小时。地点我让相宜发给你。好了，就这样！”顾老爷子雷厉风行，说完正事也不多寒暄，直接挂了电话。 陆川握着手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澎湃。 他转过身，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一丝恍惚。 欧阳锦州一直安静地品着茶，将他接电话时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此时才微笑着开口：“看来，陆医生今天是双喜临门了？” 陆川难掩激动，快步走回座位：“欧阳先生，确实有个好消息！但是，我不敢说一定能成！” 欧阳锦州眼中笑意更深：“呵呵，陆医生，你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他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那五十亿的投资，就更加及时和必要了。你需要立刻扩大产能、提升研发、组建更专业的医疗团队。看来，我们的合作，是天作之合。” 陆川此刻信心倍增，头脑也飞速运转起来：“您说得对！欧阳先生的资金能确保我们有最强的实力去争取这个项目。也许您的投资回报也将远超预期！” 他现在看欧阳锦州，已不仅仅是看一位雪中送炭的投资人，更是看一位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 “哈哈，好！我就喜欢和有冲劲、有远见的年轻人合作。”欧阳锦州大笑，“那你尽快去准备吧。细节问题，凌雪会尽快与你对接。期待你的好消息。” 陆川起身，郑重地向欧阳锦州鞠了一躬：“再次感谢欧阳先生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全力以赴。” 离开欧阳家的别墅，坐进车里，陆川没有立刻离开。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接连而来的巨大转折。 先是欧阳锦州的五十亿战略性投资，解决了资金链和信誉危机；后是顾老爷子牵线的政府项目机遇，打开了前所未有的市场空间。 这两股强大的助力合流，瞬间将他从悬崖边推向了通往巅峰的快车道。 他拿出手机，先给萧逸邦发了条信息，内容更加明确坚定：“师兄，王氏企业估计很快坐不住了！计划可以加速了。” 然后，他拨通了产品研发总监的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充满斗志：“立刻通知核心团队，一小时后紧急会议！取消所有非必要行程！我们打大仗的时候到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川的车驶离别墅区，汇入城市的车流之中。 他的眼神明亮而锐利，之前的焦虑和一筹莫展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位战士即将奔赴战场的决心和期待…… 第33章 双喜临门 第三天下午。 陆川提前半小时抵达了位于西郊的一处幽静院落。爬墙虎爬满墙头，青苔如同米粒一样小的苔花学着牡丹开放。 陆川一看这里，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这里没有挂牌，门口有便衣人员值守，气氛肃穆而低调。在核对过身份并经过严格检查后，陆川被工作人员引进了院内一间简朴却透着厚重感的会客室。 陆川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这大人物，到底什么来头？ 陆川心里直打鼓，一位精神矍铄、腰板笔直的老者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朴素的灰色中山装，目光如炬，不怒自威，虽然年事已高，但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与政坛洗礼的独特气场。 陆川立刻认出，这正是经常在新闻中看到的国家领导人——张鹤至副总理。 陆川想过大人物是海市的大人物，或者是省一级的某位分管领导，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副总理！ 他的心咚咚直跳，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是崇敬，这才是国家脊梁啊！ 他曾经多次亲自到疫情第一线指挥工作，部署任务，国士无双，不过如是！ 陆川立刻起身，恭敬地问好：“张老，您好，我是陆川。非常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张鹤至摆了摆手，声音洪亮而直接：“坐。顾老头跟我夸了你半天，说我要是错过了你这个小伙子，就是耽误了基层医疗的大事。我时间不多，直接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是，张老。”陆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将带来的便携式智能诊疗终端和数据分析平台连接好，开始了他的汇报。 他并没有急于展示技术参数有多么先进，而是从当前乡镇卫生院面临的现实困境讲起——设备老旧、人才缺乏、诊断能力有限、村民看病难看病贵，造成了农民有病不看拿命抗的悲剧， 他的语言朴实，数据详实，一下子就切中了问题的核心。 接着，他才引入自己的智慧医疗解决方案，重点演示了远程诊疗辅助系统如何帮助基层医生提升诊断准确率，智能医疗机器人如何完成基础的检验和配送工作以解放人力，以及大数据平台如何帮助区域统筹医疗资源。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逻辑清晰，所有的技术都是为了解决实际存在的问题而服务。 张鹤至听得非常专注，期间偶尔会打断提问，问题都非常尖锐且切中要害，直指成本、可靠性、可操作性以及基层医护人员的接受度。 陆川一一坦诚回答，不回避困难，也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推进步骤和后期维护计划。 当谈到试点推广的优先区域选择时，陆川语气中带着一丝特殊的感情说道：“……其实，我个人对农村医疗有着很深的感触。当年，我曾和爷爷在和平村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义诊，对那里的情况非常了解。” “和平村？”张鹤至仿佛来了兴趣，问道：“你在那里生活过？” “是的！那里的张贺平村长，为了村民的健康跑前跑后，令人敬佩。也正是因为亲眼看到了卫生院的艰难，我前段时间已经自掏腰包，为他们更换了一批最急需的基础医疗器械……” “等等！”张鹤至忽然抬手打断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陆川，“你说的是哪个和平村？村长叫张贺平？” 陆川愣了一下，点头确认：“是的，张老。是下面的那个和平村。” 张鹤至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又掺杂着浓厚兴趣的表情，他追问道：“你还在那里义诊了三个月？还自费给他们买了设备？” “是的，”陆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那里的村民很淳朴，医疗条件也确实艰苦，能尽一份力是应该的。” 张鹤至盯着陆川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眼神中的审视渐渐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与赞赏。 他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声洪亮：“好！好小子！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小子！” “您知道我？”陆川疑惑道。 张鹤至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然后转向陆川，眼中闪烁着感慨的光芒：“陆川，你知不知道，和平村，就是我的老家！张贺平，论起辈分，是我没出五服的堂侄！” 这回轮到陆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张鹤至的语气变得愈发亲切：“我离开家乡几十年了，但那里始终是我的根。贺平那小子，每年都会给我打电话，说说村里的情况。前段时间他还提到了一位来自大城市的姓陆的医生，医术好，没架子，实实在在地帮了村里大忙，还捐了设备……原来，竟然就是你！”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和距离仿佛瞬间消失了。 张鹤至再看向陆川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不再是看待一个前来汇报项目的企业家，更像是看待一位值得赞赏的家乡晚辈。 “好，好啊！”张鹤至坐回沙发，连连点头，“不搞花架子，能沉下身子去最艰苦的地方做实事，解决了问题还不居功自傲。顾老头没看错人，欧阳锦州那个老狐狸投资你，也很有眼光！” 巨大的喜悦和意外砸中了陆川，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 张鹤至沉吟了片刻，神色恢复了严肃，但语气却更加坚定：“国家推动基层医疗智能化的决心是坚定的，这笔订单交给一个有技术、有情怀、更能扎根基层的企业，我放心。”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川：“但是，陆川，这个订单我可以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 第34章 毒计暗生 “张老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陆川立刻表态，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鹤至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的智慧医疗系统，必须把和平村及其所在的乡镇，作为全国第一个全覆盖的试点！你要亲自去盯着，我要看到最真实、最详细的应用数据和效果报告。我要它真正成为惠及我家乡父老的样板工程，而不是面子工程。你能做到吗？” 陆川闻言，心中巨石落地，随即涌起的是更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无比地迎向张鹤至的视线： “张老，我向您保证！即使没有这个条件，和平村也一定会是我的优先试点。现在，我更向您立下军令状：一定倾尽所能，将和平乡打造成全国智慧医疗基层应用的标杆和典范！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和和平村父老乡亲的期望！”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张鹤至满意地一拍沙发扶手，“具体事宜，会有人跟你对接。小伙子，好好干！” 走出那座幽静的院落，陆川感觉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 他不仅拿下了一个足以改变公司命运的巨大政府订单，更意外地收获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乡土情深。 他立刻拿出手机，第一个电话没有打给公司，而是拨通了远在和平村的村长张贺平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张贺平熟悉而热情的声音：“陆医生？哎呀，真是稀罕，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陆川笑着，语气郑重而亲切：“张村长，您好啊。我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咱们和平村的智慧医疗建设，可能很快就要迎来一个全新的阶段了……” 电话那头的张贺平听完，惊喜和激动之情几乎要溢出听筒。 挂断电话，陆川仰望蓝天，感觉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但脚下的道路也前所未有地清晰和宽广。 前段时间他还是个靠天吃饭的滴滴司机，是一个辛苦攒钱结婚的外卖员，突然直接，变成了美女总裁的贴身助理，如今，仿佛又要走向一个自己真正心之所向的人生阶段。 …… 与此同时。 顾家老宅的厨房里，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氏集团总裁顾相宜，正对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如临大敌。 围裙系得歪歪扭扭，额角沾了点面粉，手忙脚乱地试图按住滑不溜秋的鱼身，菜刀举得犹豫不决。 顾老爷子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手里拿着报纸，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厨房，看着孙女那笨拙又努力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啧，我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顾总居然亲自下厨？这条鱼怕是这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死得这么……富有戏剧性。” 顾相宜手一滑，鱼“啪嗒”一声掉回水池，溅起一片水花。 她气得跺脚，回头瞪了爷爷一眼：“爷爷！您能不能安静会儿？再说风凉话，这一个月的大餐可就没了！” “别别别，”老爷子立刻投降，但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为了我那未来孙女婿的前程，这一个月我就是天天吃焦炭也得忍着啊。” “什么孙女婿！您别胡说八道！”顾相宜脸一红，抄起锅铲虚张声势，“我这是为了公司！陆川的项目对公司未来发展至关重要，我这是作为上司，关心下属的项目进展！” “哦——上司关心下属。”老爷子拉长了语调，故意点了点头，“关心到要亲手给下属的‘关系户’老爷爷做一个月的饭？这上司当得，可真是体贴入微啊。” 顾相宜被爷爷调侃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偏偏手里还拿着“凶器”没法捂耳朵：“爷爷！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陆川他……他有能力，只是缺个机会，我这是惜才！” “惜才，惜才。”顾老爷子见好就收，但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自言自语地嘀咕，“嗯，惜才惜地都亲自跟油盐酱醋拼命了，这‘才’可真够金贵的。” 顾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丫头，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为个“人才”这么下过本？分明是春心动了，自己还没察觉呢。 顾相宜气鼓鼓地转过身，继续跟那条鱼较劲，心里却因为爷爷的话泛起阵阵涟漪。 和顾家别墅的天伦之乐相比，王家别墅的书房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王振海刚刚狠狠摔碎了手中的电话听筒，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欧阳锦州这个老匹夫！说好的五十亿投资，说不签就不签了！一句‘经过重新评估，不符合我方战略方向’就把我打发了？背信弃义的东西！” 王振海的妻子孙倩在一旁同样面色难看：“之前谈得好好的，突然变卦，肯定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必须查清楚！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查！立刻去查！”王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欧阳家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尤其是商业上的，特别是医疗领域的，一个都不许漏掉！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撬我王家的墙角，谁又有这个本事让欧阳锦州一夜之间改变主意！”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王少一脸戾气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眼圈微红、脸上还带着一个清晰巴掌印的潘凤。 “爸！欧阳家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因为欧阳凌雪那边……”王少急吼吼地问，话没说完就被他父亲难看的脸色打断了。 “不止是欧阳凌雪的问题！投资也黄了！”王父没好气地吼道。 王少一愣，随即暴怒，猛地将火气撒在了身后的潘凤身上，反手又是一巴掌，清脆响亮：“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上次坏事，欧阳家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联姻？现在连投资都飞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潘凤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暴怒的王少和面色阴沉的王父王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孤注一掷。 “王少，您别生气。”潘凤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异常清晰，“欧阳家背信弃义，陆川那个小人得志！但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你还有什么屁用？你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能帮到本少爷什么？”王少不屑地骂道。 潘凤咬咬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恶毒的诱惑：“王少，陆川他凭什么？不就是靠着顾相宜那个贱人吗？如果我们能让顾相宜对他彻底失望，让他失去顾家这个靠山，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王少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潘凤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和自信：“我去勾引陆川。只要他上钩，我就有办法让顾相宜‘亲眼’看到。以顾相宜那种大小姐的骄傲性子，绝对容不下这种背叛！到时候，陆川左右不是人，我看还有谁保他！顾家还会支持一个伤害他们宝贝孙女的人吗？” 王少闻言，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阴冷的兴趣所取代。 王父王母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显然默许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好！”王少捏住潘凤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办成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潘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王少放心，对付男人，我最有办法。何况陆川一直是我男朋友，我了解他！我一定让陆川身败名裂，给您和王家出了这口恶气！” …… 第35章 翻然悔悟? 三天后，顾氏集团董事会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前，气氛与两个月前的激烈质疑截然不同。 投影幕布上清晰地显示着集团最新财报，尤其是电器及智慧医疗板块那堪称惊艳的数据曲线——扭亏为盈，利润同比增长超过百分之百。 新财务总监赵一凡刚刚汇报完毕，会议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被热烈的掌声打破。 一位之前对陆川出任事业部总经理反对最为激烈的李董事，此刻脸上堆满了笑容，几乎是抢在顾相宜之前开口，声音洪亮而充满“诚意”。 “各位董事，事实证明，顾总力排众议，启用陆川先生，是多么英明且有远见的决定！陆川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短短时间，不仅盘活了传统业务，更是为我们开辟了前景无限的智慧医疗新赛道！与政府的两百亿订单，与欧阳集团的五十亿战略合作，这是史诗级的成绩！” 他转向陆川，语气变得无比热切：“陆总年轻有为，魄力非凡！我认为，以陆总现在的贡献和能力，仅仅担任一个总裁助理，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我正式提议，董事会应即刻审议，晋升陆川先生为集团副总裁，全面负责新医疗板块的拓展和传统电器板块的升级！大家意下如何？” “我同意！” “完全同意！李董事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陆总当副总裁，实至名归！能者居之嘛！” “年少有为，英雄出少年啊！” …… 之前那些或观望、或反对的董事们纷纷附和，脸上无不洋溢着赞赏和肯定，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陆川最坚定的支持者，之前的刁难和质疑从未发生过。 顾相宜坐在主位，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既为陆川感到骄傲和欣喜，也对这商场之上翻云覆雨、唯利是图的现实感到一丝讽刺。 她优雅地抬起手，压下众人的声音，目光看向始终保持着平静微笑的陆川。 “陆助理，你的成绩，董事会看到了，集团也记住了。”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关于副总裁的提议，我会后立刻安排人事流程。这是你应得的。希望你再接再厉。” 陆川站起身，微微鞠躬，态度不卑不亢：“谢谢顾总，谢谢各位董事的信任。成绩离不开顾总的支持和团队的努力。我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坐在一旁的顾老爷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陆川的回应得体大方，既接受了晋升，也巧妙避开了直接应对那些董事前倨后恭的尴尬，将功劳归于上级和团队，显得沉稳而有格局。 下班后，总裁办公室。 “恭喜你，陆副总裁。”顾相宜难得地开起了玩笑，眼眸中带着清晰的笑意，“明天中午有空吗？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的恭维宴估计少不了，不过，我想单独为你庆祝一下。” 陆川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顾相宜，心中也是一片舒畅。这是第一次，她在工作的环境约自己吃饭，这个小丫头，似乎对自己越来越不一样了！ 陆川不由得心猿意马，但是他按耐住自己的兴奋，道：“谢谢顾总。明天正好周末，中午我请您吃饭，地方您定。” 顾相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不过这次不是我请你，是为你庆功，必须我请客。” “哪有让女士请客的道理。”陆川笑道，“周六上午我来接您？听说郊区新开了一家马场，环境不错，我们可以先去跑跑马，然后吃个饭。” 顾相宜有些意外，随即欣然同意：“好啊！好久没骑马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 周六清晨。 陆川公寓外。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室内。陆川躺在床上看着整洁宽敞的公寓，不由想起曾经租住的小房子。 脏乱、逼仄、吵闹！ 在那里，他曾度过多年窝囊的岁月。 自己那几年的人生仿佛停留在那场医疗事故。 还好，如今又回到了正轨。 陆川伸伸懒腰，特意挑选了一件剪裁得体的休闲衬衫和一条合身的西裤，既不会过于正式，又显得精神体面。 他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头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对即将到来的约会带着一丝期待。 “陆川，好样的！”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加个油，准备出发。 就在他拿起车钥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川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他？他透过猫眼向外看去，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潘凤。 她今天穿了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却依旧能看出眼底的一丝疲惫和隐约的红肿。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一副柔弱又带着悔意的模样。 陆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但身体挡在门口，并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语气疏离而冷淡：“潘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有事吗？” 潘凤抬起头，眼中迅速氤氲起水汽，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委屈。 “陆川……我，我知道我没脸来找你。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 她举起手中的保温桶：“我……我熬了你以前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一大早起来熬的。就想……就想为以前的事跟你道个歉。你能让我进去坐坐吗？就五分钟，说完我就走。”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眼神哀戚，完全不见往日里的势利和张扬，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幡然醒悟、乞求原谅的前女友。 陆川看着眼前的潘凤，又低头看了看表。 顾相宜还在等着他。 他心中警铃微作，潘凤的突然出现和这般作态，实在太过反常。 “不必了。”陆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的粥，自己喝吧。我还有事，请你离开。”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但潘凤似乎早有预料。 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前一步，眼泪瞬间滑落，声音更加哽咽：“陆川，你就这么狠心吗？就算……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毕竟也有过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只是想道歉，想求个心安……你就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陆川身侧挤进门内，动作间，保温桶的盖子似乎没盖稳，一些温热的粥洒了出来，溅到了陆川的袖子和门框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潘凤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就要去擦陆川的袖子，身体几乎要靠到陆川怀里。 这个动作过于突兀和亲密，陆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脸色沉了下来：“潘小姐，请你自重！我说了，我还有事！” 然而，就在这拉扯之间，陆川没有注意到，公寓楼下的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长焦镜头正无声地对准了他的门口，将潘凤试图靠近他、他“闪避”、以及门框上的污渍、潘凤梨花带雨的表情……全都清晰地捕捉了下来。 潘凤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那辆车的反光，她心底闪过一丝冷笑，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凄楚无助。 陆川的耐心耗尽，不再理会她，直接侧身出门，果断地锁上门：“我要走了。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说完，他不再看潘凤一眼，大步走向电梯间，心中因为这意外的搅局而升起一阵烦躁，只希望能尽快赶到顾相宜那里。 潘凤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刚才那副可怜相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阴笑。 她拿出手机，飞快地发出一条信息：「照片到手。下一步，按计划进行。」 然后，她看了一眼陆川门框上那点醒目的粥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第36章 原来在这里等我？ 郊区马场。 晨光正好，空气清新，让陆川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陆川将车停稳，顾相宜从车上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专业的黑色马术服，剪裁合体，勾勒出挺拔飒爽的身姿，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阳光下，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与平日里办公室里那个清冷矜持的总裁判若两人，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看到陆川也走下车，顾相宜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陆副总裁，一会可要看真功夫啊！” “顾总相约，不敢怠慢。”陆川笑着回应，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由衷赞道，“这身很配你。” 顾相宜耳根微热，故作自然地转身：“少贫嘴。走吧，去看看马，这里的马据说都是进口纯血马，品质很不错。” “好，看来你是行家！”陆川说完，跟着顾相宜走进马场。 两人选了马，进入场地。 顾相宜翻身上马的动作流畅标准，显示出深厚的功底，她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小跑起来，姿态优雅。 “没想到顾总马术这么厉害。”陆川跟上来说道，“有点女侠的风采！” “小时候学过几年，好久没练了。”顾相宜侧头看他，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你呢？陆副总裁不会是第一次骑吧？需不需要我教你？” 陆川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他调整了一下缰绳，身体微微前倾，下一个瞬间，他胯下的骏马仿佛接收到无声的指令，骤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顾相宜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掠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陆川伏在马背上，人与马的动作完美契合，节奏流畅，跨越障碍时身形稳如山岳，速度与控制力都达到了近乎专业的水平，那种挥洒自如的豪迈与自信，与他平时沉稳内敛的形象截然不同，充满了强烈的男性魅力。 顾相宜看得有些呆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催马跟上，却发现自己竟然需要全力才能勉强不被甩开太远。 几圈下来，陆川放缓速度，额角有细微的汗珠，呼吸却依旧平稳。 他看向追上来的顾相宜，眼中带着笑意：“顾总，承让了。” 顾相宜脸颊微红，不知是运动所致还是别的原因，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欣赏：“好你个陆川，深藏不露啊！你这水平，哪里是‘会骑’，分明是高手！什么时候学的？” “以前和师傅学道，闲着没事学过一阵子骑马。”陆川含糊地答道，那段经历牵扯太多，他不愿多提。 但这一刻，阳光、草地、骏马，以及身边之人的笑靥，让他心中那点因潘风出现而产生的阴霾消散殆尽。 两人并肩慢行，聊着马，聊着工作，偶尔目光交汇，一种微妙而愉悦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流淌。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顾大总裁和新晋的陆副总裁吗？真是好雅兴啊！”这美好的氛围突然被一个阴阳怪生气的声音打破。 只见王少搂着一个网红脸女伴，晃晃悠悠地从不远处走来，脸上挂着虚伪又油腻的笑容，眼神却在陆川和顾相宜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不怀好意。 顾相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聒噪！” 陆川也收敛了笑意，目光平静地看着王少，心中已然警惕。 王少啧啧两声，目光故意在陆川身上停留，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陆副总裁，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吧？昨天夜里还和旧情人潘凤共度良宵，如胶似漆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又来陪我们顾总骑马了？时间管理大师啊！你这是？” 他这话一出，顾相宜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倏地看向陆川，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陆川心中顿时雪亮！ 原来潘凤早上那出戏，是在这里等着他！ 王少这故作“偶遇”和“说漏嘴”，根本就是计划好的！ 他脸色沉静，并没有立刻暴怒或辩解，只是看着王少，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王少，看来你对我私生活的关注，远超过对你王氏集团业绩的关注。不过，你的消息似乎不太灵通，或者说，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我想象力丰富？”王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拿出手机，故意翻动着，“哎呀，要不是有朋友恰好拍到发给我，我也不敢信啊！你看你看，这大清早的，潘凤拿着爱心早餐在你家门口，这依依不舍的样子……哎哟，这粥都洒了，得多激动啊……” 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早上雇人偷拍到的那些角度刁钻的照片——潘凤含泪靠近、陆川“闪避”的瞬间、门框上的污渍，每一张都极易引人误解。 顾相宜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嘴唇抿得更紧了。 陆川看着王少那副得意的嘴脸，反而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王少，这种断章取义、刻意摆拍的东西，也就骗骗三岁小孩。潘凤今天早上的确来找过我，被我明确拒绝后纠缠了几句，仅此而已。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要散布这种谣言，但我建议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挽救王家岌岌可危的投资项目。” 他的回应清晰冷静，甚至反将一军，提到了王家的痛处。 王少脸色一变，似乎没料到陆川如此镇定且反击如此犀利。 陆川不再看他，转而看向顾相宜，目光坦然真诚：“顾总，抱歉打扰了您的兴致。这件事纯属无稽之谈，是有人故意构陷。如果您想知道详细经过，我可以事后向您完整说明。”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既解释了情况，也给予了顾相宜充分的尊重。 顾相宜看着陆川清澈坦荡的眼神，又瞥了一眼脸色青红交加的王少，心中的那点疑虑很快消散。 她了解陆川的为人，回头的女人他不会要！王少拙劣的挑拨离间在她这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她冷冷地看向王少，语气冰寒：“王少，看来王家最近确实太清闲了，都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了。不过，你的把戏很无聊。”她说完，一拉缰绳，对陆川道，“我们走，别让无关的人坏了心情。”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王少气得几乎咬碎后槽牙，一把甩开身边的女伴，恶狠狠地低吼：“陆川！你给我等着！顾相宜，我要你在我的脚边求我！” 马背上，顾相宜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问：“她……经常去骚扰你吗？” 陆川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我也没想到她会找到我住处。以后不会了。我很讨厌她！”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和她，早就彻底结束了。” “嗯。”顾相宜轻轻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但萦绕在两人之间那点因王少出现而产生的尴尬和紧张，已然悄然化去。 第37章 暖床玩意儿？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奢华大平层内。 潘凤精心补了妆，换上了一身更能凸显身材的紧身裸色连衣裙，怀着邀功和一丝忐忑的心情，按响了王少家的门铃。 她想象着王少看到她带来的“成果”后会如何奖赏她，或许会对她另眼相看，甚至…… 门开了，王少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看到是她，不耐烦地让她进去。 “王少，我来了！”潘凤挤出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容，声音甜腻，“事情我都按您说的办好了呢！照片您也看到了吧？虽然陆川他没让我进门，但我演得够真吧？顾相宜那边肯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 王少毫无预兆地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潘凤直接踉跄着撞在了旁边的玄关柜上，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够真？真个屁！”王少面目狰狞，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你看看你拍的都是些什么垃圾！角度模糊，表情不到位！最关键的呢？啊？我要的是劲爆！是实锤！是能让他陆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铁证！你他妈连门都没进去，就洒了碗破粥，这能顶个鸟用？顾相宜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她根本没信！” 潘凤捂着脸，彻底被打懵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既是疼的，也是委屈和恐惧。 她颤声辩解：“王少…我，我已经尽力了…我…我现在是您的人，我…我不想真的和陆川再有太多牵扯，万一他要是真的对我余情未了，真的和我上床，我……” “我的人？”王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极其粗鲁地打断她，眼神轻蔑地上下扫视着她，充满了侮辱性，“潘凤，你他妈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人’了？嗯？” 他逼近一步，用手指用力戳着潘凤的肩膀：“你不过是我花钱找来的一个暖床的玩意儿！一个稍微有点利用价值的贴身秘书！让你去给陆川添堵，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还‘你的人’？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随便招招手就能来一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还有，不是你上次管不住自己非要洗手间和我打炮，我会失去欧阳凌雪吗？” “你是什么东西？能和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比吗？” 王少的话一段接一段，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潘凤的心窝。 “暖床的……玩意儿……”潘凤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这一刻，巨大的震惊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起了陆川。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珍爱她、尊重她，同居三年却因珍惜而从未越雷池一步的男人。 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温暖和爱意，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而她自己呢？她嫌弃他那时不过是外卖小哥，不能提供她想要的奢华生活，她把最珍贵的初夜当作待价而沽的商品，精心算计着要留给一个能让她一步登天的“富豪”。 她以为攀上了顾天明，结果对方只是玩弄；现在她找到了王少，以为能凭借年轻美貌和“功劳”站稳脚跟，却得到了更直白、更残忍的羞辱——“暖床的玩意儿”！ 顾天明是，王少也是，这些她眼中所谓的“富豪”，根本就没有心！他们只看重利益和欲望。 那点仅存的骄傲和幻想被王少毫不留情地彻底击碎。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曾经弃之如敝履的，是别人视若珍宝的尊重；她苦苦追求的，却是别人眼中可以随意践踏的玩物。 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 陆川那里，她已经彻底回不去了。今天早上的纠缠和陷害，恐怕已经让他对她厌恶至极。 而王少这边，虽然羞辱她，但却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离开了王少，她可能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更别提报复或者……生存。 潘凤想到自己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借了那样多的网贷，没有王少，她根本还不起。 一旦出问题，那些裸照就会被网贷公司公之于众！她还怎么找工作？ 想到这里，潘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混合着脸上的红肿，显得格外狼狈。但她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大声哭出来。 她强忍着屈辱和心碎，低下头，声音颤抖带着哀求：“王少…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没用…您，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做好，我一定让顾相宜对陆川死心…” 王少看着她这副卑微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似乎消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他冷哼一声，捏起潘凤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这才像句人话。记住你的身份，办好我交代的事。你的身体，只是我的棋子！”他甩开手，语气冰冷，“滚回去想想，下次要是再办砸了，就不止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潘凤如蒙大赦，又如同丧家之犬，捂着脸，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个让她尊严尽失的地方。 走到楼下，冰冷的风吹在她滚烫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栋豪华却冰冷的豪宅，眼中充满了绝望、怨恨和不甘。 失去了陆川，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境地。 但路是她自己选的，跪着，似乎也只能走下去。 下一步该怎么办？王少的命令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她必须想办法，更狠、更绝地去陷害陆川，以此向王少证明她“还有用”…… 第38章 知音难求 周一一早。 顾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入，将室内照得明亮通透。 陆川与欧阳凌雪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几份打开的文件和一台平板电脑。 欧阳凌雪今天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珍珠白香奈儿套裙，衬得她肌肤如玉，冷白皮在光线下几乎有种透明的质感。 她的美是睿智温柔的，尤其一双眼睛，是冷静剔透的浅褐色，看人时带着一种神经学研究者特有的专注与剖析感，理智而疏离。 “关于神经信号反馈的精确度，我认为可以在这里加入一个微电流刺激模块，模拟你针灸时的‘气’感，” 欧阳凌雪指着平板上的三维模型，她的专业领域她侃侃而谈，眼神专注而明亮，“这能极大提升机器人在治疗过程中的交互真实性和有效性。” 陆川倾身仔细看着，眼中流露出赞赏：“欧阳小姐这个想法非常精妙。中医讲究‘气至而有效’，若能通过科技手段模拟出这种感应，无疑是跨越式的进步。或许我们可以参考一些古法针灸的频次和波形……” 两人就技术细节深入探讨，越聊越投机。 欧阳凌雪惊讶于陆川不仅医术高超，对现代神经学的理解也远超她的预期，甚至能提出许多独到的见解。 而陆川也欣赏欧阳凌雪严谨的科学思维和不受传统束缚的创新意识。一种基于专业认同的默契和欣赏在两人之间迅速滋生。 “没想到陆副总裁对神经电生理也有如此深的研究，”欧阳凌雪由衷赞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次合作，看来我会收获远超预期。” “欧阳小姐过奖了，是你给了我很多启发。”陆川谦和一笑，目光坦诚。 他本就生的阳光帅气，加上现在事业有成带给他的自信，整个人散发出的男性魅力令人着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相宜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她原本是打算和陆川确认一个项目细节，却一眼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人。 陆川脸上那种遇到知音般的专注笑容，以及欧阳凌雪眼中毫不掩饰地欣赏，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她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瞬，脸上惯有的清冷神色更甚，语气平淡无波：“没打扰你们吧？”目光却落在陆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顾总。”陆川起身，神色自然地打招呼。 “顾总裁。”欧阳凌雪也微笑着点头致意，态度落落大方。 “在讨论合作细节？”顾相宜走近，目光扫过平板上的模型，语气听不出情绪，“看来进展很顺利。” “是的，欧阳小姐提出了几个非常关键的建议，让我们的项目可行性大大提高了。”陆川解释道，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坦诚。 顾相宜“嗯”了一声，将文件递给陆川：“这个需要你尽快看一下。你们继续。” 她说完，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略显疏离。 门关上后，办公室内的气氛有片刻的微妙停滞。 欧阳凌雪是心思敏锐的人，她隐约感觉到了顾相宜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冷意。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陆川，见他神色如常，便也将这点异样压下，重新投入讨论。 只是，一丝淡淡的、名为“竞争”的涟漪，已悄然在欧阳凌雪的心中荡开。 …… 傍晚，一家格调雅致的西餐厅里。 陆川和欧阳凌雪共进晚餐，继续着白天未尽的话题。 陆川拿着筷子吃着西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欧阳凌雪举止优雅，言辞得体，但在谈及陆川的治疗时，眼中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 “陆先生，经过这三次治疗，我困扰多年的旧疾确实感觉大好，几乎痊愈了。这在医学上，可以说，是奇迹！”她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真诚地看向陆川。 “欧阳小姐，其实很多病症的治愈在西医体系中是奇迹，但是在中医的千年传承中，只是正常的治疗效果！当然，很多疾病，也非西医不可！”陆川说得坦荡，又极力照顾欧阳凌雪的面子。 “你的医术堪称神奇，让我对中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萌生了一个有些冒昧的想法。”欧阳凌雪看着陆川，有些犹豫。 “欧阳小姐请说。”陆川温和回应。 “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拜你为师？”欧阳凌雪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眸，随即又抬起，目光里带着期待和认真，“我知道这或许有些唐突，但我确实是真心想深入学习中医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陆川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欧阳凌雪的聪慧和好学他看在眼里，收这样一个学生似乎并非坏事。 他略作思考，便坦然道：“欧阳小姐天赋极高，又怀有赤诚之心，若愿学习，我自然乐意探讨。不过‘拜师’言重了，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但这话无疑是答应了。 欧阳凌雪脸上顿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太好了！谢谢你，陆川……不，以后或许该叫您‘老师’了？” “还是叫陆川吧，这样自在些。”陆川笑道。两人之间的气氛因这个约定而变得更加融洽。 就在这时，陆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相宜的专属铃声。他立刻接起。 “陆川，你在哪？”电话那头，顾相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爷爷突然有点不舒服，家庭医生看过了，但我不太放心，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 陆川的眉头瞬间蹙起，脸上的轻松笑意消失无踪，语气变得紧张而郑重：“老爷子怎么了？具体什么症状？好，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保持电话畅通！” 他语速加快，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在意，透过电话线清晰地传递出去，也落入了对面欧阳凌雪的耳中。 挂断电话，陆川面带歉意地看向欧阳凌雪：“欧阳小姐，实在抱歉，顾总家里有急事，我得立刻赶过去。今晚恐怕只能到这里了。” “没关系，正事要紧。”欧阳凌雪表示理解，她看着陆川迅速起身，拿起外套，那副紧张在意的模样，与她平日所见那个沉稳从容的陆川判若两人。 一种微妙的紧迫感悄然抓住了欧阳凌雪的心。 她看得出来，陆川对顾相宜，或者说对顾相宜的家事，绝非普通的上下级或朋友关系。 那种第一时间被需要、被依赖，以及他毫不犹豫地奔赴，都说明了很多问题。 看着陆川匆匆离去的背影，欧阳凌雪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晶莹的液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充满挑战性。 顾相宜显然对陆川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力。但是，那又怎样呢？ 感情的世界里，从来不讲先来后到。她欧阳凌雪看中的人，凭什么不能争一争？谁说后来者，就不能居上呢？ …… 第39章 王家的秘密 陆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顾家老宅别墅。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神色恭敬地引他入内。 客厅里灯火通明，家庭医生正站在一旁，面色有些无奈。 顾相宜迎了上来，她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穿着一身舒适的浅灰色纯棉家居服，长发随意披散，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柔美，但眉宇间却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 “你来了！”看到陆川，她明显松了口气，语速很快，“爷爷晚上觉得头晕，一量血压，高压都180了。李医生看了，说之前用的药已经是最佳方案，不敢再加量，怕引起低血压或其他副作用。” “别急，我先看看老爷子。”陆川沉稳地点头，快步走向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潮红的顾老爷子。 “小陆啊，又麻烦你了。”顾老爷子声音有些虚浮，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老爷子您别说话，放轻松。”陆川蹲下身，手指熟练地搭上老人的腕脉，凝神细诊。 片刻后，他又查看了老人的舌苔和眼底。 “肝阳上亢，肾水略有不足，加之情绪可能稍有波动，引动风阳上扰清窍。”陆川迅速做出了判断，“老爷子，您放宽心，我给您行一次针，先把血压降下来。” 他打开随身的针包，取出长短不一的毫针。 酒精消毒后，他手法快如闪电，精准地将针刺入太冲、涌泉、风池、曲池等穴位。尤其最后三针，落于头顶百会及周围，手法极为精妙，蕴含着一种独特的气韵。 这正是失传已久的“岐黄九针”中的降压安神针法。 随着陆川指尖细微的捻转提插，顾老爷子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不过十来分钟，旁边仪器上显示的血压数值开始稳步下降，最终停留在一个安全理想的范围内。 家庭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陆先生这手针灸绝活，简直颠覆现代医学认知！” 顾老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紧绷感和头晕目眩彻底消失，他握住陆川的手，眼中满是赞赏和感激：“小陆啊，你这医术，真是了不得！比我见过的所有国手大家都不遑多让！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相宜，以后就让小陆每周来家里一趟，给我看看脉，用中药调理调理。有小陆在，我放心。” “好的，爷爷。”顾相宜连忙应下，看向陆川的目光中，担忧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信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老爷子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川谦逊地收好针，又仔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和饮食禁忌。 事情已了，夜色已深，陆川起身告辞。顾相宜坚持亲自送他出门。 夜晚，微风习习，带着花草的清香。庄园小径两旁的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与漫天璀璨的星光交相辉映。 顾相宜送陆川走到车旁。 星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卸下了商场上的盔甲，此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陆川不经意侧头看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星光下的顾相宜，眉眼如画，红唇诱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迷乱而疯狂的初遇夜晚——也是这样的夜色，她也是这般美得令人窒息，主动而热烈…… 一股热意猛地窜上陆川的脸颊和耳根，他竟有些不敢再看，慌忙移开视线，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顾相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和那瞬间的窘迫，她唇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心中那因欧阳凌雪而产生的一丝不快，此刻被一种微妙的、带着点甜意的愉悦所取代。 她并没有点破，只是语气自然地轻声道：“今天真的谢谢你，陆川。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爷爷该怎么办。” “顾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顾老……”陆川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暧昧微妙的氛围。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是师兄萧逸邦。 “是我师兄。抱歉，我接个电话。”陆川对顾相宜示意了一下，走到旁边接起，“师兄？” 电话那头传来萧逸邦压低却难掩紧迫的声音：“小川，玄真道人招供，王家确实和缅南那边的境外势力勾连极深，涉及人口贩卖、诈骗和洗钱活动，体量不小！可是玄真道人对于这条线，知道的很少。” 萧逸邦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王家负责与境外对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家自己的人，而不是外人！很难突破！” 陆川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方才的旖旎心思荡然无存。 他沉声回应：“明白了，师兄。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我们需要一个切入口。” “正是！”电话那边萧逸邦肯定道。 “我明白了，你找我，一定不是好事！我去你家咱们详细聊！”挂断电话，陆川再看向顾相宜时，眼神已恢复清明。 “顾总，抱歉，有点急事。我得去趟我师兄那里！” 顾相宜虽然没听到电话内容，但能感觉到陆川周身气场的变化，她聪慧地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好，路上小心。” 看着陆川的车驶离，顾相宜站在星空下，微微蹙眉。 她感觉得到，陆川似乎卷入了一些她还不甚了解的、复杂而危险的事情当中。 夜色中，陆川的车刚要驶出别墅区大门，一道娇俏的身影忽然从旁边闪出，拦在了车前。 陆川一个急刹，定睛一看，竟是顾相宜的妹妹顾相情。 她穿着一身亮片短裙，美是美，就是这性格太火爆了！ 她像是刚参加完派对回来，此刻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透过车窗打量着他，又回头望了望远处还站在星光下的姐姐。 “喂！陆川！”顾相情毫不客气地拍打车窗，待陆川降下车窗，她立刻凑上前，目光在他脸上和远处姐姐身上逡巡，带着一丝狡黠和探究。 “你和我姐……刚才怎么回事？气氛怪怪的哦？我姐可从来没这么晚亲自送一个男人出门，还站那儿望夫石似的看着车尾灯！” 陆川心里记挂着师兄的电话，但面对古灵精怪的顾相情，还是迅速切换回那副略带玩世不恭的模样，嘿嘿一笑。 “相情妹妹，你这眼神不太行啊，顾总那是担心老爷子的病情，我交代她注意事项呢。再说了，我这么人见人爱，顾总多看两眼怎么了？” “呸！少来！”顾相情撇撇嘴，明显不信，但也没纠缠他，反而压低声音，“听说你在公司最近混得不错……你，有点眼力见儿，好好对我姐，你现在都多亏了我姐！别忘恩负义！” 她说完，不等陆川回应，就像只蝴蝶一样翩然转身，快步跑回顾相宜身边。 陆川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起来。他开着车，迅速向着萧逸邦家的方向行驶…… 第40章 自动上钩 半小时后，陆川抵达师兄萧逸邦的居所。 开门的是师兄的妻子，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 “小川来啦，快进来！我和你师兄刚吃完，锅里还晾着绿豆汤，我给你盛一碗。”嫂子热情地招呼他，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寻常的家常饭菜香气，让刚从顾家那种奢华紧张环境中脱身的陆川，感到一阵温暖的松弛。 “谢谢嫂子，还真有点渴。”陆川笑着应道，顺从地在餐桌旁坐下。 萧逸邦也从书房出来，对他点了点头，眼神交流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速而不失礼节地喝完绿豆汤，吃了点家常小菜，陆川和萧逸邦便进了书房。 房门关上，萧逸邦脸上的温和瞬间被严肃取代。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些资料。 “玄真道人只知道王家与缅南‘凯盛集团’有深度合作，涉及巨额资金往来，但具体由王家谁主导，用了哪些渠道，他一无所知。对方非常谨慎，几乎不留纸面痕迹。” 萧逸邦指着屏幕上的信息，“我们现有的线索，指向王家一个负责境外投资的子公司，但明面上的法人只是个幌子。” “所以，切入口是什么？”陆川直接问道。 萧逸邦看着他：“我想安排个线人去公司。” 陆川立刻明白了，但是不赞成道：“刚刚进去的小职员，恐怕接触不到公司的核心……” “所以，我想你教他一些迅速升职的办法……”萧逸邦非常欣赏自己的师弟。 “我那，纯属狗屎运！师兄，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陆川直摆手。 就在这时，陆川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本市。 萧逸邦示意他接听。 陆川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潘凤带着哭腔、惊恐万状的声音：“川！川！救命啊陆川！是我，潘凤！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上次害你是我不对，我不是人！”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现在有事，我要挂电话了……”陆川毫不犹豫拒绝了潘凤。 “陆川，别挂电话！我也是被逼的啊！那群放高利贷的没人性！他们说不还钱就要我的命，还要搞我家里人……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听了他们的鬼话给你下套……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这一次吧！” 潘凤的声音嘶哑绝望，背景音里确实能听到剧烈的打砸声和模糊的咒骂声。 “不救！找你的王少救你！”说完，陆川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小川，这个潘凤是你那个前女友？”萧逸邦眼里闪过一丝光。 “是，后来攀上高枝走了。”陆川不欲多说。 “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谁？”萧逸邦仿佛来了兴致。 “哎，我说师兄，你怎么这么八卦呢？我来和你谈办案，你怎么还对我私生活来兴致了？”陆川佯装不满。 “你说的王少是谁？”萧逸邦严肃起来。 “就是，就是那个王氏集团王振海的儿子！”陆川说到这里，和萧逸邦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灵光。 这不就直接搭上王氏集团核心了？ 师兄弟还没来得及合计，潘凤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这次，陆川对着话筒，语气显得急切而愤怒，完美扮演了一个又被女友背叛又狠不下心见死不救的角色。 “潘凤！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还有脸打电话给我？……你在哪？……地址发给我！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挂断电话，潘凤的地址短信立刻到了。 萧逸邦快速操作电脑，调出那个公寓周边的地图和信息，眼神充满怀疑。 “潘凤住的这片区域，治安确实复杂，有地下钱庄活动。但这时间点太微妙了，咱们刚谈到王氏，为什么潘凤就联系你！” 陆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他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因为她是王少的贴身秘书，最近不知道憋什么坏水，前几天刚污蔑我和潘凤藕断丝连，离间我和顾相宜！” “哈哈，你看，你还不承认你和顾相宜不一般，这对家都用美人计离间你们了，还说是一般上下级？”萧逸邦的脸上挂满了然的笑容。 “师兄，不说这些，这不是对方递过来的‘梯子’？指不定我顺着上去，就能帮你顺藤摸瓜了！”陆川一本正经道。 “极有可能。”萧逸邦沉声道，“王家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如果‘请’不动你，那就‘逼’你就范。通过你的‘污点’朋友，把你拖入泥潭，或许是更便捷的选择。” 陆川站起身，胸有成竹道：“那就去会一会。看看是阎王爷的招狠，还是我这‘老六’的命硬。” 陆川想，躲避不是他的性格。他需要亲自去确认，潘凤，亦或是王家给自己布了个什么局。 “小心。”萧逸邦郑重嘱咐，“我会让人远程支援并监听，情况不对，立刻撤退，安全第一。” “好，我们在这个地址碰面！”说完陆川把潘凤给他的地址发给了萧逸邦。 陆川发完，迅速离开了萧逸邦家，驾车融入夜色，朝着潘凤给的地址疾驰而去。 …… 陆川驾车来到潘凤所住的高档公寓楼下。 这栋公寓虽不顶级奢华，但也绝非普通白领能轻易负担，显然是那位“王少”的手笔。 楼道里，果然有两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戾气的男人正不耐烦地守着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陆川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换上一副又气又急又带着点社会气的模样走上前：“喂！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那两人回头，打量了一下陆川，见他穿着普通但气度不凡，一时摸不清底细，语气稍缓：“哥们，少管闲事！里面那娘们欠了我们钱，今天必须还！我们老大正在里面和她聊天呢！” “欠多少？”陆川皱眉，语气不耐。 “连本带利，三十万！”一个混混伸出三根手指比画着。 “让你们老大出来，我和他谈！找个没钱的女人有用吗？”陆川冷声道。 “可以啊，老板这是来英雄救美的！我们这就叫老大出来。”说完，其中一个矮个子的马仔急忙敲门，“大哥，开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紧身黑T恤、脖颈有刺青的壮汉出现在门口，眼神凶狠地上下打量着陆川：“你谁啊？想替里面那妞出头？” 陆川面不改色，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混不吝的痞气：“大哥，话不是这么说。这女人欠你们钱，你们找她要，天经地义。但这么闹下去，邻居报警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如这样，欠多少，我替她先垫上，你们拿钱走人，清净。” 刺青男眯起眼，似乎在掂量陆川的话和分量：“三十万，现金，现在就要。”他故意刁难。 陆川嗤笑一声，拿出手机：“大哥，这年头谁让钱在银行白白趴着，我现在银行卡里只有10万现金。我先给你，等三天，理财赎回来到账，我把剩下的给你！不过话说前头，钱给了，这笔账就两清，以后别再来找她麻烦。不然……”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了几分，“我虽然是个医生，但也认识几个朋友，大家都不容易，何必为了点钱闹得不愉快？” 他这话软中带硬，既用十万安抚住高利贷，又暗示了自己并非全无背景。 刺青男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觉得为了三十万没必要节外生枝，终于报出了一个账号。 陆川操作手机，很快完成了转账。 刺青男看到到账信息，脸色缓和了不少，挥了挥手：“行，哥们儿爽快！我们走！”他带着两个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陆川这才推开门走进公寓。 公寓内部装修精致，但此刻一片狼藉，显然刚才经历了一番“搜查”。 潘凤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凌乱，泪水涟涟，睡衣的肩带也被扯断了一根，露出雪白的肩膀，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一看到陆川，立刻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陆川！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真的好怕……” 第41章 棋子怎么用？ 她身体颤抖，温软的身躯紧贴着陆川，泪水迅速浸湿了他的衬衫。 陆川身体僵硬，强忍着推开她的本能，双手虚扶着她，语气尽量放得平稳：“没事了，人已经走了。” 潘凤却仿佛情绪崩溃，哭得更加厉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我真的后悔了……陆川，那时候我们多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虚荣，是我鬼迷心窍信了那些人的甜言蜜语……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只是把我当玩物，现在看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想把我甩掉……” “你知道了也不晚！”陆川应付道。 潘凤见陆川对自己余情未了，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开始撕扯自己本就凌乱的睡裙，声音凄楚而决绝。 “陆川，我要补偿你，补偿我们大学的缺憾，补偿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单纯爱情……过了今晚，我就彻底忘了你，你也忘了我……” 睡裙滑落，露出大片肌肤和曼妙的曲线。 潘凤的眼神迷离而诱惑，混合着泪水还有淡淡的伤痕，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同居三年，这是陆川第一次看到潘凤的身体，很奇怪，已经没有了任何欲望，只有厌恶和一点怜悯。 …… 与此同时，顾家别墅。 顾相宜刚处理完一些工作邮件，手机突然收到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加密视频链接。 她蹙眉点开，看到的正是实时传输的画面——角度刁钻，刻意避开了陆川大部分抗拒的表情和动作，重点突出了潘凤扑在他怀里哭泣、继而主动脱衣献身的场景，以及陆川似乎没有立刻推开甚至虚扶着她肩膀的手。 顾相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住了手机，指节发白。 画面在潘凤半裸着身体、紧贴着陆川时戛然而止，充满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冰冷的失望和尖锐的刺痛瞬间攫住了顾相宜的心脏。她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她不是轻易能被情绪左右的人，但这画面……太具有冲击力。 …… 潘凤公寓内。 就在潘凤要进一步动作时，陆川眼中寒光一闪，他猛地抓起沙发上扔着的一件外套，用力将潘凤裹紧，几乎是用蛮力将她推开一步。 他的声音压抑着真实的怒火和厌恶，却完美伪装出一种被背叛的痛心、愤怒和最后的一丝不忍。 “潘凤！你够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给谁看？作践自己有意思吗？我们早就结束了！穿上！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的低吼声让潘凤愣住了，她裹着宽大的外套，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没料到陆川会是这种反应。 剧本里不是这样写的……他应该旧情复燃，或者至少半推半就……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到嘴的肉，还能不吃？ 陆川眼神痛心，却又带着彻底的决绝：“我来帮你，是因为那点可笑的情分，不是来跟你重温旧梦的！你既然选择了王少，就自己承担选择的结果！别再玩这种把戏！也别再来找我！” 潘凤被他吼得哑口无言，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进行。 陆川不再看她，冷声道：“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重重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痛心的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他快速扫视了一眼楼道，在一个装饰花瓶的隐蔽角落，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门口方向。 他心中冷笑，果然如此，这场戏是演给“观众”看的。 他快步下楼，坐进车里，立刻给萧逸邦发了条信息。 【戏已落幕，鱼饵已吞，摄像头在楼道花瓶。派人盯紧潘凤和王少。】 发完信息，他靠在驾驶座上，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顾相宜那边……是否会相信这拙劣的表演了。他知道，这才是王家这步棋真正的杀招——离间。 …… 第二天一早。 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王少兴致勃勃地拿着一个平板，向父亲王振海展示他“设计”陆川的成果。 “爸！你看！这下够那姓陆的喝一壶了！只要把这视频散出去，他不仅身败名裂，顾相宜和欧阳凌雪也绝不会再看他一眼！” 王振海面容阴沉地接过平板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将其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蠢货！” 王振海怒喝道，“你就这点出息？用这种下三烂的男女关系伎俩去在商界竞争？” 王少被骂懵了：“爸，这……这很有效啊……” “有效个屁！” 王振海眼神阴鸷，恨铁不成钢道，“我刚刚收到确切消息！欧阳集团那个价值五十亿的大订单签了！你猜猜是谁在最后关头帮欧阳凌雪拿下了技术壁垒，让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王少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谁？” “就是你这个视频里的男主角，陆川！” 王振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欧阳锦州那个老狐狸，还有欧阳凌雪那个精明的女人，会为了一个徒有虚名的绣花枕头下这么大赌注？” “你真是小看他了！这小子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坏我们王家的大事！欧阳家的联姻和五十亿！这仇是区区身败名裂能抵消的吗？” 王少彻底傻了，冷汗瞬间下来了。 王振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语气冰冷而充满压迫感。 “你的手段，太低級，太容易被人反利用！打蛇要打七寸，要么不动，动就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还要把他背后的价值榨干！” 他踱步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这个陆川，有点意思。医术高超，能让顾家和欧阳家都另眼相看……潘凤这步棋，不是你这么用的。你把这些发出去，就等于废掉她这个棋子，太可惜。” “啊！爸，你的意思是，这视频不要公之于众了？”王少一脸诧异。 王振海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潘凤，我来接手。我倒要亲自看看，这个陆川，到底是真神医，还是藏着别的什么面目。这场棋，我来跟他下！” 王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给父亲招惹了一个远超预想的、麻烦而又充满诱惑的对手。 既然父亲亲自出马了，那么陆川必死无疑！…… 第42章 对你撒谎 几天后，潘凤再次联系陆川，声音甜腻又带着哀婉：“陆川，上次是我不对……我只是，只是太怀念过去了。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我心里总有个结。” 她顿了顿，语气充满诱惑和恳求：“陆川，我们……我们去大国旅游吧？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画上一个正式的句号，度一个永远不会再有的蜜月。就我们两个人，彻底放松几天，然后……我就彻底放下，再也不打扰你了，好吗？” 陆川眉毛一挑，握着话筒，眼神冰冷，但是语气却刻意流露出挣扎和一丝被撩动的旧情。 “潘凤，你……你这又是何苦？” “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潘凤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川“犹豫”良久，最终“艰难”地叹了口气：“……好。就当是告别我们的青春。” 挂断电话，陆川立刻联系了萧逸邦。 “师兄，鱼咬钩了，约我去太国‘蜜月告别’。” 电话那头萧逸邦声音凝重：“果然是想把你弄出境！看来王家是十分恨你啊！你真是太招恨了！” “师兄，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在表扬我？”陆川笑着反问。 “当然是表扬！一般人怎么能请动王家对你下狠手！呵呵，境外动手更方便，也更无法追查。计划照旧，我们会提前部署，全程跟踪。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还有……”他强调，“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顾相宜，一是避免她担心反而打草惊蛇，二是……你们现在的关系，经不起误会。” “明白，我也不想她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陆川点头。 “对了，还有欧阳凌雪！”萧逸邦打趣。 “师兄，你这就欺负人了啊！我给你卖命，你拿我开心？再见！”陆川挂掉电话，沉默下来。他明白师兄的顾虑。他又何尝不是。 …… 第二天一早，陆川走进总裁办公室。 顾相宜正在办公，她在办公的时候格外美丽，那种认真和睿智，比美貌更让人着迷。陆川一时看呆了！ 顾相宜看陆川一直不说话，傻傻站在门口，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平淡：“请假？什么事？” “嗯，想出国度个假，放松一下。”陆川尽量表现的自然。 顾相宜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和那个潘凤一起？” 陆川心里一紧，面上却扯出个无奈的笑：“顾总，你想多了。我就是自己出去散散心，早就说过不吃回头草了。” 顾相宜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那股被压下的失望和刺痛再次翻涌——他居然撒谎！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其屏幕转向陆川。 正是那天晚上那段被恶意剪辑过的视频——潘凤扑在他怀里、脱衣、以及他看似没有立刻推开的画面。 “那这怎么解释？”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这‘草’，看起来味道不错？” 陆川看着屏幕，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无数解释的话冲到嘴边——那是陷阱、是演戏、是取证需要……但他想起师兄的嘱咐，想起王家的狠毒和眼下任务的危险性，他不能把顾相宜牵扯进来，更不能在此时打草惊蛇。 所有的辩解最终化为沉默。 他移开视线，声音干涩：“顾总，这是我的私事。年假我已经提交了。” 顾相宜看着他回避的态度，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收回手机，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失望，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准了。” 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不再看他一眼。 陆川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和紧抿的唇线，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最终只能转身离开。 …… 机场国际出发大厅，人流如织，广播声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意味。 陆川和潘凤坐在VIP候机室的角落。 潘凤亲昵地挽着陆川的手臂，身体几乎贴在他身上，声音甜得发腻，正指着窗外的一架飞机说着什么。 陆川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扫过周围环境，保持着职业性的警惕，但在外人看来，他更像是对女伴的敷衍。 就在这时，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助理模样的人，正低声交代着事宜。 是欧阳凌雪！ 怕啥来啥！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色女士西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绝，仿佛自带聚光灯，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抬眸，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候机室，然后，猛地定格在了角落那对姿态亲密的男女身上。 欧阳凌雪的脚步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陆川也看到了她，心里猛地一咯噔。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臂，但潘凤却像是早有预料，反而抱得更紧，甚至将头微微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挑衅般地看向欧阳凌雪。 欧阳凌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里面原本或许还有一丝偶遇的惊讶，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失望和疏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迈步朝他们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而冷冽。 “陆川。”她在他面前站定，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真巧。” “欧阳……小姐。”陆川站起身，尽量让表情自然，“是挺巧的，你这是？” “去德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欧阳凌雪言简意赅，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潘凤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这位小姐是上次王家的人……” 潘凤立刻抢在陆川前面开口，声音又甜又嗲，带着炫耀：“我是陆川的前女友。我和陆川去大国度假！” 她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陆川的手臂，“对吧，亲爱的？” 陆川喉咙发紧。 他能感受到欧阳凌雪目光中的冰冷和质疑，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 他想解释，但想到师兄的叮嘱，想到此刻可能存在的无数双眼睛，他不能。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让计划前功尽弃。 他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欧阳凌雪看着他这副默认甚至纵容潘凤挑衅的模样，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她原以为他或许有什么苦衷，或许是被蒙蔽，但现在看来，他和这个潘凤，是真的旧情复燃，甚至一起出国度假。 渣男！ 什么女人都吃得下！ 看来真是饿了！ 欧阳凌雪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彻底的失望和蔑视：“是吗？那祝二位旅途愉快，玩得开心。”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陆川脸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失望，有嘲弄，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但最终都化为了冰冷的距离感。 “告辞。”她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挺直脊背，带着助理径直走向候机室的另一端，背影决绝而清傲。 陆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得发疼。 潘凤得意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装什么清高，还不是没人要的剩女。” 陆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潘凤踉跄了一下。 他眼神冰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潘凤瞬间噤声，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闭嘴。”陆川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再多说一句欧阳小姐的坏话，后果自负。” 陆川重新坐下，闭上眼，不再看欧阳凌雪离开的方向，也不再理会身旁噤若寒蝉的潘凤。只是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暴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机场的广播再次响起，催促着前往太国首都楠谷的旅客登机。 几天后，太国某豪华度假酒店房间内。 潘凤端着两杯果汁，巧笑倩兮：“陆川，为我们……告别过去的旅行干杯。” “干杯！”陆川接过杯子，同样笑着，暗中却调动所有感官警惕着。 他假装喝下，实则同样用极高明的手法处理了大部分液体，并暗自运功抵御。 但是药效比他想象中更强，他还是睡了过去，倒在了床上。 …… 第43章 被卖了，还看真人秀？ 等陆川再次醒来时，已不在柔软的酒店大床，而是被牢牢绑在了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身处一个闷热潮湿、弥漫着霉味和一丝血腥气的昏暗地下室。 他“惊慌”地挣扎大喊：“有人吗？放开我！潘凤！潘凤！你个贱货！” 地下室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嚎丧呢？你不是挺厉害的？你自己出来啊！”只见王少搂着潘凤的腰，得意扬扬地走了进来。 潘凤穿着性感，但脸色苍白，眼神根本不敢看陆川。 “潘凤，你陷害我？”陆川装作难以置信。 “我，没办法！”潘凤眼神躲闪。 “哟，醒得挺快啊，我的前任哥？”王少走到陆川面前，用力拍着他的脸，“太国蜜月爽吗？没想到是送你上路的单程票吧？” 陆川“愤怒”地瞪着潘凤：“潘凤！你骗我！” 潘凤低下头，身体微微发抖。 “骗你怎么了？”王少嚣张地大笑，一把将潘凤拽到身前，“宝贝，来，给你这废物前男友现场教学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极乐！什么叫蜜月！” 说着王少把开始撕扯潘凤的裙子。 “王少……不要……求你了……”潘凤这一刻感到了羞耻和恐惧，第一次拒绝王少，低声哀求。 “废什么话！让他死前看个够！”王少粗暴地命令道。 在王少的威逼和暴力下，潘凤屈辱地流着泪，被王少抵在冰冷的墙上。 王少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办事，觉得刺激万分。关键是，此时的潘凤整个人充满了抗拒，这可是王少最喜欢的调性，也觉得甚是新鲜。他比平时更快进入了状态。 王少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潘凤越是挣扎哭泣，他似乎就越是享受这种完全掌控和羞辱的乐趣。 王少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物，完全不顾她的哀求和眼泪，将她死死抵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撞击。 “不……王少……不要在这里……求求你……”潘凤的声音破碎，充满了绝望的羞耻感，她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但双手被王少死死钳制在身后。 “闭嘴！贱人！”王少低吼着，动作更加粗暴，“就是要让他看看！看看他曾经的女人现在是怎么在我手里犯贱的！”这话既是对潘凤说，更是对绑在椅子上的陆川说的。 陆川被迫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看着潘凤那张曾经充满诱惑与算计的脸庞，此刻因恐惧和屈辱而扭曲，泪水冲花了精致的妆容。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暴行的愤怒，有对处境危险的警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切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失望。 他失望的，并非潘凤此次的背叛——那早已是意料之中，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他失望的是，潘凤竟然如此彻底地堕落，为了攀附权贵或是自保，可以毫无底线地将自己和他人都拖入这等肮脏险恶的境地，最终却连一丝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为自己保留，甚至沦为施暴者助兴的工具。 他别开视线，不忍再看那令人作呕的场面，但王少的狂笑和潘凤压抑的啜泣声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看啊！陆川！你好好看着！”王少喘息着，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得意，“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前女友！现在是我骑的玩意儿！怎么样？这告别蜜月，够刺激吧？哈哈哈！” 整个过程短暂而粗暴，更像是一场表演性的惩罚和炫耀。 结束后，王少嫌恶地推开几乎虚脱、眼神空洞的潘凤，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 潘凤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声的绝望弥漫开来。 王少走到陆川面前，脸上带着餍足而残忍的笑容，用脚尖踢了踢陆川的椅子。 “怎么样，前任哥？现场真人直播好看吗？别急，这只是开胃小菜。”他凑近陆川，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更加阴狠，“等下，我会让你体验比这刺激一百倍的东西，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陆川抬起头，眼神冰冷如刀，之前的“惊慌”和“愤怒”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没有看地上的潘凤，只是死死地盯着王少，仿佛要将他此刻的嘴脸刻入灵魂深处。 他知道，戏，该进入下一幕了。而潘凤的悲剧，在她选择与虎谋皮的那一刻，或许就已注定。 此刻他心中那点对她的失望，也迅速被更重要的任务和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王少以为陆川深受打击，所以才沉默在那里。他凑近陆川，压低声音，恶毒地炫耀。 “对了，再告诉你个秘密。上次顾相宜中的药，就是她二叔顾天明为了巴结我爸，特意安排送给我玩的！可惜不知道让哪个王八蛋捡了便宜！不过你放心，等解决了你，下一个就是顾相宜！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顾相宜” 轰！陆川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所未有的暴怒和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绑着他的绳索深深勒进肉里！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低下头，不让那骇人的眼神暴露，只是肩膀因极致的克制而剧烈起伏。 王少对他的反应满意至极，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 王振海带着两名面色凶悍、穿着东南亚风格花衬衫的打手走了进来。他冷漠地扫过现场，目光最后落在被绑着的陆川身上。 “爸！”王少立刻迎上去。 王振海没理他，看着陆川，语气平淡却令人不寒而栗：“醒了？感觉如何？欢迎来到缅南天堂。” 陆川猛地抬头，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和“恐惧”：“缅南？你们……” “没错，”王振海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里不是太国了。你的护照和身份，现在都属于一个欠了巨债的赌鬼了。至于你本人……” 他指了指身后那两个眼神狠戾的打手：“你的新买家很快就会来接货。是去公海医疗船拆零件，还是去妙沙迪的诈骗园区干活到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振海！你不得好死！”陆川“绝望”的嘶吼，演技逼真。 王振海却只是冷笑一声，对打手挥挥手：“看好了，等买家来验货。” 说完，便带着一脸得意的王少和失魂落魄的潘凤离开了地下室。 铁门重重关上，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陆川一个人。 陆川低下头，掩去眼中所有情绪，大脑飞速运转，感知着环境，计算着每一步逃脱乃至反击的可能。 他知道，最危险的阶段，才刚刚开始。 而师兄萧逸邦的援手，不知何时才能穿透这异国他乡的重重黑暗抵达。 这个时候他必须依靠自己。 地下室的铁门再次打开时，进来的不再是王振海，而是几个穿着脏污迷彩服、手持AK步枪的武装人员。 他们粗暴地将陆川从椅子上解下来，用黑布蒙上他的头，推搡着他向外走去。 陆川能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一辆散发着浓重汗臭、血腥味今儿尿撒味的货车车厢。车厢里不止他一个人，压抑的啜泣、绝望的呻吟以及不同语言的咒骂低语在黑暗中交织。 车辆颠簸了很长时间，期间有人试图反抗，换来的是一阵枪托猛击和凶狠的呵斥。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 海风咸腥的气息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陆川头上的黑布被猛地扯下，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 第44章 消失的信号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码头，眼前停泊着一艘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中型货轮。 船身上用蹩脚的英文漆着“海洋天使号”，但这名字与眼前的情景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武装分子吆喝着，用枪口驱赶着包括陆川在内的一群人走上摇摇晃晃的舷梯。 这些人有男有女，肤色各异，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惧和死亡的气息像实质的雾气般弥漫在空气中。 一登上甲板，那股消毒水和腐败气味更加浓烈。 他们被赶进船舱，内部被改造得如同一个冰冷、简陋的移动医院，但空气中却弥漫着屠宰场般的气息。 肮脏、死亡、绝望、压抑、恐惧……这里有一万种最痛苦的词难以形容的绝望！这是陆川第一次面对这样恐怖的世界。 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用脏兮兮的塑料布隔开的小隔间。塑料布上沾着暗红色的可疑污渍。 透过偶尔掀开的缝隙，陆川瞥见了里面的景象——简陋的手术台上躺着毫无声息的人体，戴着沾血口罩、眼神麻木的“医生”正进行着操作，旁边放着保温箱和冰冷的金属托盘，里面盛放着鲜红的、还在微微搏动的“货物”。 陆川感到胃气上涌，干呕了几次，因为一直没有吃饭喝水，所以干呕得把苦涩的胃液呕了出来。 一个隔间里，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人刚刚被取走了一颗肾脏，像破布一样被随意丢弃在角落，伤口潦草地缝合着，身下的血污汇成了一小滩。 他还活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个隔间，一位女性……陆川不忍再看，猛地扭过头。 这里没有病人，只有“供体”。 没有治疗，只有“收割”！ 如果说陆川来这里的时候是为了帮助师兄惩治社会毒瘤一般存在的王家，那现在，他更强烈地感受到，自己要救人！自己要把这些悲惨的同胞，带离这个可怕肮脏的地方！ 陆川又被人用枪推搡了一下，他们被驱赶着穿过这条“生产线”走廊，最终被关进底舱一个巨大的铁笼里。 铁笼里已经塞满了人，各种语言的低泣和绝望的呻吟在闷热恶臭的空气里回荡。汗味、尿臊味、血脓的腥味和伤口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看守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叼着烟，用生硬的中文混杂着当地话吼道：“都老实点！谁值钱就先取谁的！能活多久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值钱？ 陆川瞬间明白了。 血型稀有、器官健康匹配度高的，会被优先“处理”。而那些暂时用不上的，或者需要“养一养”的，就被像牲畜一样关在这里，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死亡。 他看到角落里一个瘦弱的男孩，蜷缩着，眼神里是全然的恐惧和茫然。他看到一位妇女喃喃自语，仿佛在祈祷，但眼神早已失去了焦距…… 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文明的表象被彻底撕碎，只剩下最原始、最残酷的贪婪和生命被物化、被拆解贩卖的恐怖。 器官市场的黑暗在这里具象化为每一个冰冷的隔间，每一双麻木或疯狂的眼睛，每一声绝望的呻吟，每一滴流淌在地板上、最终汇入海洋的无名者的鲜血。 陆川靠在冰冷的铁笼上，强迫自己冷静地观察。愤怒和恶心在胸腔翻涌，但他知道，任何情绪化的反应在此刻都毫无意义，只会加速死亡。 他必须记住路线，记住守卫换班的时间，记住每一个可能的出口或弱点。 师兄的救援或许正在路上，他要撑到那个时候。 在这艘漂浮于公海、法律和道德都无法触及的“医疗船”上，他要么找到生机，要么就成为下一个被拆解成零件、消失在茫茫大海上的无名者。 …… 公海，无垠的墨蓝吞噬了最后一丝陆地的痕迹，也吞噬了北斗芯片传回的微弱信号。 屏幕上的光点，在固执地闪烁于“缅南园区”某个坐标后，彻底消失于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 “该死！”萧逸邦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节瞬间泛红。焦虑像藤蔓般勒紧了他的心脏。 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是缅南，但最终的目的地显然是法律无法触及的公海。他派去保护陆川的人守在那里，亦是无能为力！ 那艘所谓的“医疗船”——“海洋天使号”，就是一座移动的、无法无天的黑暗孤岛。师弟陆川，此刻正身陷其中，而他提供的定位，在陆川最需要的时候，失效了。 联系缅南警方？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萧逸邦狠狠掐灭。他太清楚了，那边的水有多浑。 王家和缅南势力盘根错节，与地方武装、乃至部分执法系统内的败类早有勾结。一个来自国际刑警的协查请求，很可能在几分钟内就摆在王振海的桌上，那无异于直接给陆川签发了死亡通知书。 他们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一个卫星电话，茫茫大海上，一个“不听话”的“供体”随时可能消失。 无力感如同深海的压力，挤压着萧逸邦的神经。他仿佛能透过冰冷的屏幕，闻到那艘船上弥漫的消毒水与血腥混合的恶臭，听到那些绝望的呻吟，看到陆川强作镇定的眼神。 不能乱！ 萧逸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焦躁压入冰冷的核心。师兄拼死传回的信息，不能白费。 信号最终消失在缅南园区，这本身就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这证明王家的产业链，源头和中转站必然在那里！ 陆川的路，在海上，在炼狱里，靠机智和医术搏一线生机。 而他的路，在陆地，必须更快！更狠！把他救回来！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怒火，此刻必须凝聚于一点——王振海！ 这个躲在繁华都市背后，遥控着海上人间惨剧的恶魔。只有撬开他的嘴，才能知道那艘船的确切航线、交易时间、对接人，才能有可能在茫茫公海上找到那艘幽灵船，才能为救援争取到哪怕一丝微弱的可能！ “通知各组，计划提前！”萧逸邦的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钢，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收网王振海，他昨天已经回到了海市！我要在他常去的那个私人会所门口‘请’他回来喝茶。记住，动作要快，动静要小，在他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必须把他控制在我们的安全屋里！” 他必须抢时间，抢在陆川被“杀害”之前，抢在王振海收到风声躲起来之前，抢在那艘船完成它的血腥交易再次消失在茫茫大海之前。 每一秒，都是和死神的赛跑。 萧逸邦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身后的屏幕上，代表陆川信号消失的那片空白海域，像一块巨大的墓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小川，撑住。”他萧逸邦心里默念，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等我撬开王振海的嘴，我就来带你回家！” …… 第45章 供体到医生 公海，海洋天使号。 祥哥那双被海风和贪婪蚀刻出深纹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打量一块砧板上意外的肉。 他没立刻让手下把陆川拖去隔间，而是吐出一口痰，几乎擦着陆川的鞋尖落下。 “医生？你知道这条船上都是什么人吗？都是完不成任务、又榨不出钱的废料！你说你是医生，王振海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每个字都像砂纸摩擦。 “在这条船上，医生只干一种活儿。”他拇指朝后，指了指那些塑料布隔间，意味不言而喻。 铁笼里死寂了一瞬，连低泣和呻吟都停滞了。 所有目光，麻木的、绝望的、恐惧的，都聚焦在陆川身上。 陆川强迫自己站直，忽略掉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和胃部因饥饿恐惧引发的痉挛。冰冷的铁栏硌着他的脊背，反而给了他一丝支撑。 他知道，下一句话，决定他是立刻被开膛破肚，还是能挣得一丝喘息。 “取器官的屠夫，和能保住你们性命、让‘货物’更健康的医生，是两回事。”陆川的声音尽力平稳，却因脱水而沙哑，反而透出一种异样的冷静。 “你们的人也会生病，受伤，感染。那些‘供体’在恶劣环境下会快速衰竭，死亡率很高吧？这都是在烧钱。” 祥哥脸上的横肉跳动了一下。陆川的话戳中了一个隐秘的痛点。 这艘船确实是漂浮的炼狱，但维持这个炼狱运转本身就需要成本和人手。 船员受伤感染是常事，而“供体”的非正常损耗也确实在侵蚀利润。之前那个有点技术的医生，上个月就因为自己高烧不退，被祥哥嫌麻烦直接扔进了海里。 “嘴皮子倒利索。”祥哥冷笑，但眼神里的杀意稍微淡了点，取而代之的是审度，“你说你是医生，证据呢？老子凭什么信你？” “查。”陆川吐出这个字，目光毫不躲闪地迎上去，“查我陆川的名字，在国内中医职业资格证的记录。或者，查顾氏集团动用了所有关系为我们陆氏医馆正名，只因为我的诊断救了顾老爷子一命。这些新闻，网上应该还能找到。” 他抛出了两个关键点：一是可查证的专业背景，二是与知名大集团（顾氏）的关联，后者尤其能增加话语的分量，暗示他并非毫无根基，他不是简单的废料，他有钱有地位有医术！ 祥哥盯着他，足足有十几秒，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船舱底层污浊的空气和血腥味还在流动。 他最终偏了偏头，对旁边一个看着稍微机灵点的手下嘟囔了一句方言。那手下点点头，掏出手机走到稍有点信号舷窗边。 等待的时间漫长到令人窒息。 铁笼里的人们重新开始发出细微的声响，那个角落里的男孩偷偷看着陆川，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点微弱的光，不是希望，而是一种濒死之人看到变数时的本能关注。 祥哥不耐烦地踱步，烟一根接一根。 终于，那个手下回来了，凑到祥哥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瞥向陆川。 祥哥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手下显然查到了些东西，证实了陆川并非信口开河。 他猛地转回身，重新走到铁笼前，隔着栏杆几乎贴上陆川的脸，那股混合着烟草、汗臭和暴力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就算你他妈的是个医生。”祥哥压低了声音，像毒蛇嘶嘶吐信，“老子给你个机会。给阿龙看看！” 祥哥指向一个正靠在墙边、脸色潮红、不断咳嗽、胳膊上胡乱缠着渗血绷带的年轻男子。 “他昨天取‘货’时被个疯婆子抓伤了，现在烧得跟炭一样。治好他。不然……”他没说完，只是狞笑着比了个划开喉咙的手势。 两个守卫打开铁笼，粗鲁地把陆川拽了出来，推搡到那个叫阿龙的病人面前。 所有目光都钉在陆川背上。这是考验，也是审判。成功了，或许能暂时活命；失败了，立刻就会变成“下一个”。 陆川深吸了一口令人作呕的空气，强迫自己进入状态。他蹲下身，忽略阿龙因恐惧和敌意而瞪视的眼神，仔细查看。伤口感染，红肿化脓，伴有明显的高热，很可能已经菌血症前期。 “需要干净的水，沸水煮过的布，剪刀，酒精，如果有抗生素最好……”陆川抬起头，对祥哥说，语气是纯粹的医生对家属般的指令口吻。 祥哥啐了一口，但还是示意手下：“按他说的找点来！妈的，最好有用。” 东西被七拼八凑地拿来，肮脏程度令人绝望。 陆川的心沉了下去，但他没有选择。他利用有限的条件，尽可能清理伤口，排脓，重新包扎，甚至用自己的内力为阿龙催动经脉。 他动作熟练沉稳，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专业医生的笃定，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过程中，他注意到祥哥虽然一脸凶相地盯着，但眼神里那丝对“手下得力打手可能报废”的担忧，掩盖了一丝。 处理完毕，陆川站起身，对祥哥说：“感染很重，这些不够，他需要有效的抗生素和退烧药。” 祥哥脸色阴晴不定。船上药品稀缺，尤其是有效的西药。他看看痛苦呻吟的手下，又看看一脸平静却眼神坚定的陆川。 突然，他咧嘴笑了，拍了拍陆川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陆川一个趔趄。 “行！你小子有点用。”他大声道，像是宣布什么，“以后你就给老子的人看病！看好他们！还有，笼子里那些‘货’，也别让它们死太快了！” 他顿了顿，凑近陆川，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冰冷的威胁：“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你好好干活，能多喘几天气。要是敢耍花样……” 他没说完，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传达了比语言更恐怖的画面。 陆川被松了绑，但时刻有一把枪若即若离地对着他。他被赋予了有限的“自由”，从一个待宰的“供体”，变成了一个有暂时利用价值的“资产”。 他暂时安全了。 但陆川看着祥哥离开的背影，他明白自己踏出的这一步，不是生路，而是更深地踏入了这座海上地狱的核心。 他必须更加小心，利用这来之不易的身份，不仅要自救，还要实现那个在看到第一个被割肾的年轻人时，就烙在心底的念头——带他们走。 第46章 审问王家 顾家老宅。 “爷爷，还是打不通……”顾相宜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整个人脸色煞白。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多少次拨打陆川的号码，回应她的只有无尽而机械的“不在服务区”。 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顾老爷子看着孙女红肿的双眼，叹了口气：“相宜，慌，解决不了问题。” “爷爷，我害怕……”顾相宜的坚强在亲人面前瓦解，声音哽咽，“他去的毕竟是太国！” “怕什么？”老爷子目光如炬，沉稳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陆川那孩子，是能被小风小浪吞掉的人吗？你仔细想想他的为人。再想想欧阳家那丫头又是什么人。你们俩都能看中的人，岂是庸碌之辈？遇事，先静心。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的慌乱，而是冷静的判断和有效的行动。” 老爷子的话像锤子敲在顾相宜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是啊，陆川…他总能在危机中找到出路。 …… 省公安厅会议室，烟雾缭绕。 公安厅厅长张克明猛地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所有与会人员精神一凛。 他走到巨大的电子海图前，指着那片蔚蓝色的公海区域：“综合情报显示，这艘海洋天使号与缅南几个臭名昭著的家族脱不了干系，专干绑架、贩卖人口的勾当，甚至在船上进行活体器官移植！海市公安局会以最快速度，撕开王家这道口子。而我们必须要国际联合出警，织一张天罗地网，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技术队，24小时不间断追踪任何可能与该船有关的信号！国际合作处，立刻联系周边国家海事部门，请求协同搜索！动作要快！” …… 海市。 市公安局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王振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审讯室外，萧逸邦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故作镇定的王振海和隔壁明显焦躁不安的王少王永明，嘴角勾起一丝冷硬的弧度。 “局长，两个都嘴硬，尤其是老的，滴水不漏。”旁边一名年轻干警低声道。 “哼，那是因为没敲对地方。潘凤交代了吗？”萧逸邦问道。 “没有，只说和陆川旅游，结果两个人吵架，一怒之下陆川人不见了。她还以为陆川去泡妞了，所以生气自己回国了！”年轻干警答道。 萧逸邦整理了一下衣领，“呵，那我先去会会这个女人。” …… 审讯室。 潘凤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带着一股倔强和不甘。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带来这里。 门开了，萧逸邦走进来，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将一份档案轻轻放在桌上。 “潘小姐，我听小川提起过你。”萧逸邦语气平淡，“他很爱过你！你不想知道王永明现在怎么样了吗？” 潘凤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据我说知，王永明可没把你当人看，”萧逸邦慢条斯理地翻开档案，露出几张王永明和其他女人亲密照片。 “你觉得，在王永明和他父亲心里，你算第几号‘自己人’？陆川呢？据我所知，他是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潘凤的手指绞紧了，呼吸急促起来。 “王家的生意，水深得很。”萧逸邦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沾上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你现在开口，是自救。等王家人为了自保，把一切脏水都泼到你身上时，就晚了。想想你的父母，他们知道你跟着王永明在做什么吗？” 潘凤的心理防线在对陆川的愧疚和自身恐惧的双重打击下开始崩溃。 “……我…我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只是帮王少处理一些…一些国外的转账…联系过几个…几个太国那边的‘客户’。” “陆川呢？”萧逸邦问。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那边的人，陆川应该是被带到一艘船上了。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 审讯室二。 萧逸邦再次走进王少王永明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王永明，还在做梦你爹能捞你出去？”萧逸邦冷笑一声，将平板电脑转向他，上面是潘凤正在接受询问的实时监控画面（静音状态），以及刚刚提取到的部分口供摘要。 “你的小女朋友，可比你明白事理多了。”萧逸邦敲了敲平板上“海洋天使号”几个字，“她说的‘客户’，是去旅游的，还是去‘进货’的？” 王少看到潘凤和那些字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唰地下来了：“她胡说！这个贱人！她污蔑我！” “污蔑？”萧逸邦猛地一拍桌子，声如雷霆，“那陆川呢？顾氏集团总裁亲自报的案！他是潘凤带到太国的，然后在你们安排下失踪了！你告诉我，这也是污蔑？你知不知道顾家现在动用一切力量在查！你以为你王家能扛得住顾家的怒火和国际刑警的调查吗？” “陆川…顾家…”王永明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不关我的事…是祥哥…是缅南的人…我们只是介绍…介绍…” …… 最后，萧逸邦拿着从潘凤和王少那里套出的关键信息汇总，以及技术部门刚刚恢复的一部分王家与境外可疑资金往来的流水，走进了王振海的房间。 审讯室里，王振海靠在椅子上，看到萧逸邦进来，冷哼一声。 萧逸邦也不生气，将文件轻轻放在王振海面前。 “王振海，看看吧。‘海洋天使号’，祥哥，缅南明家，器官‘供体’，诈骗园区的王家负责人，还有……陆川。光是陆川这条线，就能证明你们勾结境外势力，贩卖人口！”萧逸邦每吐出一个词，王振海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但他依旧强撑着。 “萧局长，这些能说明什么？年轻人胡闹，生意上的正常往来，和失踪的陆川有什么关系？我要等我的律师。”王振海试图拖延。 萧逸邦忽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凑近王振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王振海，你猜，为什么这个案子是我亲自在盯？” 王振海瞳孔微缩。 “因为陆川，是我师弟。”萧逸邦的声音冰冷得像淬毒的刀，“他现在生死未卜，在那条人间地狱的船上。你说，我要是急了，会不会干出点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让你那个宝贝儿子，‘意外’地在看守所里伤重不治？你知道，那种地方，很乱的。” “你敢？！”王振海猛地抬头，眼中终于闪过恐惧，“你这是违法！” “违法？”萧逸邦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跟你王家做的那些事比起来，我这算什么？我最后问你一遍，‘海洋天使号’现在到底在什么位置？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王振海咬着牙，内心还在挣扎，他不信萧逸邦敢真的动手。 萧逸邦眼神一厉，对门口守着的干警使了个眼色。 很快，两名干警将不断挣扎嚎叫的王少押了进来。 “爸！救我！那个警察就是个疯子！他刚才……呜呜呜……”王少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