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扮神女，狂薅兽人情绪值》 第1章 兽神之女 神弃之地。 月光透着冷意，照射在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下，一群兽人正匍匐在地。 祭司的语调古怪，像是鸟在嘶鸣，又像是野兽在哀嚎。 围绕着面前的篝火一圈圈地跳跃。 手中骨杖挥舞，带起一片火星。 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这个火堆。 直到天明，火焰熄灭。 祭司语调嘶哑，手中的骨杖掉落在地。 “兽神没有回应我们，我们…被兽神…放弃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给所有人判了死刑。 周围的兽人目露绝望。 还是不行吗？ 三天前，他们部落最后一个雌性去世了。 一个部落没有雄性会失去口粮，没有雌性则会失去未来。 其他部落的兽人说——他们被兽神厌弃，不会有雌性降生。 外面的雌性畏惧兽神的厌弃不敢前来。 这次的祭祀是他们最后的努力。 点燃篝火的木头是可以和神明沟通的神木。 他们昨夜已经将所有的篝火燃尽。 祭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目光扫过围绕在他身边的这群兽人，尤其是那一群还年轻的兽人们，他们都是好孩子。 是这个地方拖累了他们。 “孩子们离开这个地方吧。你们还年轻。” 他们已经老了，可以为这片土地陪葬，可年轻的孩子们不行。 他们应该去外面看更广阔的天地。 “我不同意。” 部落的下一任族长，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兽人——墨渊站了出来。 他眼神平静无波，站起身对身后的兽人说道，“来到这个部落的都是被抛弃的存在。部落在我们最落魄的时候接纳了我们，我们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抛弃部落。” 祭司知道他的心思，要开口劝诫。 墨渊却说出了一番令他神色巨变的话，“不单单是我们部落，周围的部落这些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和兽神沟通，兽神怕是早已陨落，我们……” “住口。” 祭司将手中的骨杖敲在了墨渊的身上，同时匍匐在地，脑袋不停地磕在地面上，即便鲜血淋漓也不停止，口中不停地呢喃道，“兽神在上，是我没有履行作为祭司的职责既，墨渊今日的罪孽请尽归我身。” 墨渊看到祭司这般想要阻止，却被好兄弟沐风辞拉扯住。 “你是没有办法说通祭司的，他可是作为神明的仆人长到这么大的，你刚才的话实在是过了。” 墨渊甩开了沐风辞的手，“不破不立。其他部落借着我们被神明诅咒的由头，阻拦着其他的雌性来到我们的部落，部落需要雌性，那么就必须打破诅咒，况且这么多年了，兽神不是从来没有降临过吗？” 突然，周围升起了薄雾。 这个季节部落周围不该有薄雾。 这雾出现得太过于突兀。 墨渊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圆耳。 人类的身体灵活，兽人的身体却更加敏锐。 面对危险兽人们会变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兽人。 一边的沐风辞头顶也出现了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周围的幼崽被维护在中央。 所有人都面露警惕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薄雾。 祭司从地上爬了起来，“是兽神，是兽神来了。兽神我愿意献祭我身来换得部落的安宁，来换得部落再有雌性降生。” 祭司顶着满脸的血雾兴奋地跑进了薄雾之中。 墨渊伸手想要去拉住祭司，可祭司的身体却从他的手里划走。 沐风辞在一边叹气，墨渊怕是忘记了，祭司的年纪虽比他们大上不少，可是他的本体是游隼，是飞行最快的动物。 在不全兽化的情况下，部落里无人可拦住祭司。 “沐风辞，留下来看着大家，我去把祭司救出来。” 墨渊当年来到部落的时候，虚弱的就剩下一口气，是祭司没日没夜的守在他的身边才把他救回来。 墨渊绝不可能放任祭司去死。 沐风辞还未回答。 一根嫩绿色的枝条包裹着祭司，将他送到了墨渊的面前。 食草的温顺的兽人，第一时间就对那根绿色的枝条产生好感，忍不住地靠近。 脚步还未迈出就被身边的猛禽兽人给拦住。 他们的感觉和食草兽人完全不同。 他们能从那个细细的一折就可以碎掉的绿色枝丫感到深深的威胁感。 对方，很强。 墨渊走上前一步。 不管对面等待着他是什么，他都不可能放任祭司不管。 “兽神陨落，作为他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情？” 墨渊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自己看到的场景。 薄雾之中一个少女缓步走来。 她赤裸的足尖莹白如玉，每一次落地，都未触碰到地面，悬空而立。 嫩绿的枝条在她指间随意转着圈。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兽皮裙，也不是他们听闻的圣庭那边的兽皮裙。 那是一条银白的发着光的裙子。 裙摆如流水一般，上面似乎流淌至日月星辰。 棠宁宁走到了墨渊的面前。 她踮脚凑近，枝条顶端抵住男人喉结 “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在说我的父亲去世了？” 墨渊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这是神明。 是真正的神明。 就算是圣庭的人也没有可以操控植物的本事。 更别说是这一身近乎夸张的衣物。 她是兽神的女儿。 而自己，刚刚说了兽神已亡的消息。 他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2章 情绪值 “兽神之女，刚刚说那话的是我，请用我的生命来平息你的怒火吧。” 祭祀被捆绑着，可他的嘴能动。 他已经老了，他死要比墨渊死值得。 墨渊“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坚硬的石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没有丝毫犹豫，他微微仰头，将自己最脆弱的脖根完全露了出来。 “不是祭司，是我。” 他的声音还是平静，就像是他承认的是一件小事。 只有熟悉墨渊的沐风辞和祭司才能听出墨渊话语中的颤抖。 他也在恐惧。 死亡是一瞬的事，可落到神明手中。 死亡是终结吗？ 祭司自然不愿意看墨渊送死，还要挣扎。 棠宁宁一挥手，一个绿色的枝蔓塞到了祭司手中。 “聒噪。” 棠宁宁吐出来两个字，祭司不敢再有动作。 少女歪了歪头，乌黑的眼瞳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她纤长的手指捻着片刚抽芽的嫩叶，指尖轻轻拨弄着那点嫩黄的芽尖，漫不经心地开口：“哦？可我闻到了，这个老头身上，全是死亡的味道呢。” 周围所有兽人的眼神都变了。 被抛弃的他们是祭司一手救回来的。 祭司是部落里面最年长的人。 可在兽人中他也只算是人到中年，这位年幼的神明怎么能在他的身上闻到死亡的味道？ 棠宁宁还犹觉不够，“我只需要一个人的死亡去交差，所以你的选择是…” 祭司也是努力的掰扯着自己的脑袋，想要让墨渊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可墨渊没有半分动摇坚定地说：“我。” 棠宁宁听着耳边系统传来的，【情绪值＋1，情绪值＋2，情绪值＋1，……】 差点憋不住自己的表情。 心里更是在不停地放烟花。 她自然不是什么兽神之女，她是被系统绑定的任务者。 她的系统来自未来世界，未来人类的情感非常的淡薄，为了刺激人类的情感变得丰富。 系统特地带着任务者穿越其与他的世界，收集情绪的来源。 而每一个情绪值就会转化成棠宁宁在系统商城的货币。 系统看着那一大笔的进账也是惊呆了。 兽人世界，他的前辈告诉他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勾引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 尤其是在给他们生下孩子的时候，那一刻他们的情绪只会直接爆表。 系统尽职尽责地告诉了自己的宿主。 可宿主听完自己的建议嗤之以鼻，“男人的爱若是能长久，世界上就不会有出轨这个词了，比爱更长久的那是恨啊。” 还有生育？ 就算系统里面有丹药可以帮自己屏蔽生产的痛处。 可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该是在父母的爱之下，而不是作为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简单地用来交换情绪值。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说的不对，可作为辅助系统，他并没有干涉宿主的权利，只能由着宿主将祭司绑了起来。 宿主身上用的那个藤蔓，还有脚底下踩着的高科技隐形机器人。 用的还是从自己手里骗走的情绪值。 想到这系统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的情绪值…】 “行了，我现在账面上有余额了，你自己拿就好了，多给你 100情绪值就算是利息了。” 棠宁宁一共向系统借了 1000情绪值。 100情绪值的利息，高利贷都没有那么高。 不过为了安抚小系统，这情绪值，棠宁宁的花。 系统里可不伤心了，还关切地问，【宿主，你接下去是不是就要把那个人给宰了，到时候鲜血四溅，周围的人肯定都会害怕，我们的情绪值就爆表了。】 棠宁宁努力掐着自己的手掌，才没让自己面上的表情崩溃。 自家的系统接受度还真高，之前还喊着爱情才是王道，现在直接让她杀人了。 不是这跨度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吓吓人就算了，杀人？ 祖国妈妈怕不是要来锤她。 那么多年的义务教育养出了一个什么糟心玩意儿？ “你确定…你死？” 棠宁宁再一次发问，语气散漫，手中的藤蔓变成了尖叫，直直地朝着墨渊露出来的脖颈而去。 墨渊不躲不闪，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原地，喉咙里发出一声“是”。 沐风辞闭上了眼睛。 他见惯了死亡，可是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好兄弟以这种方式去死。 可下一秒他听到了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我又不想你死了。父亲说我性子顽劣，要我在凡间磨磨性子，连一个普通仆人都不让我带，你来当我的奴隶吧。” 沐风辞睁开眼，那根藤蔓依旧抵在墨渊脖颈的皮肤。 可只是刺破了墨渊皮肤的表皮，留下了几滴血珠。 墨渊还活着。 沐风辞为这个消息兴奋不已。 “你不同意？” 棠宁宁定定的看着墨渊。 沐风辞看墨渊一言不发，恨不得代替他回答，这可是能活命的机会，就算这一位兽神之女看起来非常的顽劣，可她好歹也是神明呀，还是兽神的女儿。 做神明的奴隶。 若是让圣庭那一群人知道怕是能疯。 “我同意。” 墨渊缓缓开口。 棠宁宁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额头上重重一拍。 一个绿色的树叶印记就出现在墨渊的额头上。 “这是我给你的奴隶标志，如果你敢反抗我的话，你就会生不如死。” “是。” 就算没有这个印记，他也没有胆子敢伤害兽神之女。 “契约达成，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哦。” 棠宁宁说完这话双脚落在地上，身边缠绕的藤蔓也消失不见。 这些东西都是棠宁宁租的，1000情绪值，就够租半个小时。 但凡晚 1秒她都得露馅。 至于买下来。 棠宁宁看着商城后面那一连串的零，实在是为难她了。 “这……” 藤蔓消失，祭司摔倒在地。 可他还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只是诧异地看着棠宁宁。 “我是来凡间历练的，父亲收走了我的神力。不过父亲允许我在神力耗尽前选择一个奴隶。父亲正透过你额头上的标记在注视着我。” 棠宁宁不想花情绪值，也不想成为生育工具。 也只能狗仗人势，寻个由头了。 这个世界确实有过兽神，可惜千年前就已经陨落了。 不过当年这位神明展现出来的种种特异之处，那这个世界的各个部落都对他信奉不已。 在棠宁宁和系统确定自己冒充神明不会有任何的惩罚之后。 棠宁宁就决定这么干了，她以后也会帮助这个世界的。 也不算毁了兽神的名声。 一阵清风吹来。 穿着单薄的棠宁宁打了个喷嚏。 【宿主我就说了，你应该花 1万情绪点买下完整的流曜双辉裙，那件衣服可以抵挡刀剑，还可以自动调节温度，很划算的。】 棠宁宁又打了个喷嚏。 是她不想买吗？是因为那衣服实在太贵了，要整整 1万情绪。 她现在冒充的是神明的孩子。 就算没有神力也总要展现出一些特异之处。 情绪值很宝贵，绝对不可以乱花。 还钱给小系统也是为了安抚他，免得他去找其他系统告状。 要是和其他系统取经，这小系统就没那么好骗了。 棠宁宁打喷嚏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有点错愕。 “看什么看？神力被剥夺，我还比不上寻常的雌性呢。” 棠宁宁也不避讳自己的脆弱。 因为墨渊很强大，只要他不想死，自己就死不了。 祭司沉默了，兽神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狠心的吗？ 竟然真的不给她留一点神力。 作为一个最喜欢去捡崽崽的祭司，不能理解为什么能有父亲对女儿这么残忍。 “墨渊去取兽皮过来。” 祭司不理解，但也不会当众置喙兽神的决定。 “不用，我不需要。” 靠近些，棠宁宁甚至可以闻到祭司身上衣物传来的气味。 显然这个世界还没有掌握如何揉制兽皮的手段。 她可不想要穿这些带着异味又粗糙硌人的兽皮，大不了她再花点情绪值。 棠宁宁的抗拒过于明显，祭司一时间也很难办。 这也不能让兽神的女儿第一天到他们这就冻到。 他们部落里的草药不多。 也不知道那些草药对生病的兽神的女儿有没有用。 “先去洞穴吧。” 墨渊也对这个任性的兽神之女感到头疼。 她的父亲在注视着他，与其让这一位在外面蹦跶不如将她放到洞穴里头，要什么他去找来就是。 洞穴，对，洞穴。 第3章 温泉洞穴 祭司在一边跟着说着，“兽神之女，你可以去我的洞穴，我的洞穴是部分里面最好的。能照射到阳光旁边还有一眼温泉。” 墨渊皱眉，他成为棠宁宁的奴隶是他的事。 祭司身体不好，畏寒。 而且这一位兽神之女刚刚说了在祭司的身上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冬日就要到来了，即使不可以搬离那个洞穴。 棠宁宁本来对自己的暂时落脚地没什么意见。 她是不可能接受住在洞穴里头的，阴暗又潮湿。 她要住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头。 不过若是旁边有温泉，那自然是最好的。 棠宁宁和祭司都无视了墨渊的阻拦，一个走前头一个走后头朝着祭司的洞穴去。 祭司边走还边对墨渊说，“你在前面挡着点。兽神之女都吹到风了。” 墨渊满头黑线。 他有说过给棠宁宁拿衣服，但棠宁宁拒绝了。 现在怪他？ 她直接指向墨渊，“你，变成原型带我上去。” 走了一段路，棠宁宁意识到那洞穴怕是要一段距离。 她可不想问那你自己。 墨渊有些犹豫。 能够骑在兽人原型上的雌性只能是伴侣或是亲人。 可是这一位是兽神的女儿。 她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伴侣。 祭司却乐见其成。 兽人只能背自己伴侣或亲人的规定就是兽神当年提。 祭司觉得棠宁宁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墨渊这人性格虽然冷了一点，但捕猎是一把好手，那张脸也长得很是俊俏。 就冲着他的这张脸，当年都有不少的雌性想要来他们部落。 和他们的部落实在太远，太偏了。 那些在自家部落之前的其他部落，联合起来说他们的部落是被兽神厌弃的部落，害得其他雌性不敢靠近部落。 都说他们的雌性死绝了，可是他们这个部落本就年轻。 原来也没有几个雌性，雌性又要比雄性难出生。 这能怪他们吗？ 不过现在好了，兽神女儿都来了他们的部落，现在谁还敢说他们是被神明厌弃的部落？ 墨渊在祭司的示意下，变成了原型。 一头黑豹正伏在那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尾巴随意地扫着，带起了一片尘土。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心。 最吸引棠宁宁的就是那一身皮毛，泛着暗哑的光泽，像是上好的丝绸。 棠宁宁把手放在上面抚摸，入手温凉，像是一块美玉。 却没看到墨渊的身子绷直。 祭司在一边乐见其成。 变换成兽形，没一会棠宁宁就到达了洞穴处。 路上，棠宁宁还一直开着系统，就怕自己被墨渊甩下去。 好在墨渊的尾巴一直缠挠着她的腰肢，没让她掉下去。 刚到洞穴门口。 棠宁宁就闻到了一股难闻刺鼻的类似臭鸡蛋的味道。 “硫磺温泉。” 棠宁宁脱口而出。 祭司忍不住说，“兽神之女还真是好眼力，这流黄温泉方圆百里就我这儿有一个，其他人到了这洞穴口还以为我要毒害他。” 说完这话祭司又觉得自己犯蠢了。 棠宁宁可是兽神的女儿，肯定是见惯好东西认出硫磺温泉很正常。 温泉在洞穴里头。 祭祀的洞穴挺干净的，也不乱。 只可惜有一个硫磺温泉在空气中都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棠宁宁肯定是不愿意住了。 不过如果这边有温泉的话，说明地底下肯定有一大片的温泉。 棠宁宁觉得自己之后建房子可以建在这附近。 泡温泉多舒服啊，尤其到了冬天，外面一片白茫茫，自己泡在温泉池子里吃着小吃，想想都美滋滋。 只需要把这温泉池子建在外头。 不过现在她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这温泉的味道太重，我不喜欢，我还是住到别的地方去吧。” 祭司没有想到棠宁宁会拒绝。 棠宁宁一看就是怕冷的身子，住在温泉边能暖和一点，马上就要到冬日了。 没有温泉的话，棠宁宁要怎么过？ “我想要建我在天上的住所，你安排几个人来帮忙。” 棠宁宁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墨渊想要拒绝。 冬日就要到了。 现在是他们屯粮的最好时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造一个房子，而且成为奴隶的是他，部落里的其他人是自由的，没有必要听从棠宁宁的吩咐。 可棠宁宁态度坚决。 祭司拉扯着墨渊。 指了指墨渊额头上的树叶印记。 他在提醒墨渊，兽神虽然收掉了这个女儿的实力，可以透过这个印记在看着他们呢。 “好，我安排人。” 祭司果断回答。 棠宁宁看向老祭司，都说人老成精这一位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自己要建屋子，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 白给的东西不值钱，要情绪值，那等慢慢磨。 第4章 活人祭祀 一听说是棠宁宁要建立屋子。 部落里所有有空的人都赶了过来。 就算没空的也硬挤出点时间。 那可是天上的住所，四舍五入那就是兽神的住所。 作为兽神最忠实的信徒，他们定是要来看看的。 很快，祭司房屋的山脚下就出现了乌泱泱的一群兽人。 “兽神之女，你看这些人够吗？” 祭司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部落里的人不多。 神弃之地能来到这的不是他捡来的被抛弃的小兽人，就是无法在外界求生的兽人。 只求天上的住所不要太难建造。 耗费的时间太久，大家没有时间屯粮。 部落里冬日的粮食会不够的。 棠宁宁和祭司站在这一群人的上头。 站在最前面的，肌肉鼓鼓囊囊，年纪也不大。 后面和角落里的兽人不是还没到墨渊小腿肚高的幼年兽人，就是年老的兽人。 墨渊察觉到棠宁宁的视线一直放在部落里的老弱病残身上，意识到不好。 墨渊给兽人中的沐风辞使眼色，让沐风辞将那一群年老和弱小的兽人带走。 【情绪值＋1】 棠宁宁被系统的声音搞得有点蒙圈，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就长情绪值了？ 棠宁宁问系统，系统找了找，【宿主，是墨渊贡献的。】 棠宁宁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墨渊。 之前自己要杀他，他也就贡献了 2点情绪值。 自己干了什么吗？ 棠宁宁没有读心术。 可她会观察。 可看到底下明显有序离开的年幼兽人和年老兽人的时候，棠宁宁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送上门的情绪值。 “就那些年幼的和年老的兽人来给我帮忙。” 棠宁宁手一直精准地落在了那一圈要离开的兽人身上。 “兽神之女，他们…” 祭司语气快速，在温泉池边都没有流汗的额头，如今竟是布满了细汗。 【情绪值＋1。】 【情绪值＋2。】 系统震惊了，自家宿主刚刚干了什么吗？这情绪值怎么就到账了？ 难道是自己这边出 bug了？ 墨渊背对着棠宁宁的肩膀紧绷，棠宁宁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果然如此。 没想到墨渊这人还挺在乎这个部落里的人的。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还以为这种面冷的酷哥，内心也冷冷的。 “有意见。” 棠宁宁尾音上扬，面上带着笑容。 祭司却觉得脊背发寒，他口腔苦涩。 棠宁宁的声音不大。 可兽人，即便是年幼或是年老的都有着极其敏锐的听力。 他们听清了棠宁宁的话。 所有变换了方向主动朝着棠宁宁走进。 年幼的兽人想要走在年老兽人的前面。 可向来在部落里受宠的他们，第一次却被长辈们强行推到了后面。 动作粗鲁，有好几个小兽人都蒙了。 他们不懂明明之前他们都是被抱着的，被宠着的。 为什么这一次要被推到后面去。 兽人们的脚步缓慢而沉重。 墨渊张口要说什么，棠宁宁却突然开口，“我不喜欢忤逆我的奴隶。” 一缕阳光照恰好照射在棠宁宁的脸上。 墨渊看去。 此刻的棠宁宁圣洁而又光明。 完美地契合圣庭对外宣传的神明的形象。 可圣庭他们… 兽人们走到棠宁宁的面前。 这一路走了多久。 棠宁宁的耳边就响了多久的【情绪值＋5。】 系统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出 bug了。 那么多情绪值。 bug就bug吧，到他手上的他才回。 “系统你检查检查你是不是出 bug了。” 宿主开口，系统不情不愿地自检。 主系统留了监控，若是以后查到自己的bug，宿主提醒了自己没检查，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自检的速度很快，也就一秒钟。 系统心痛地看着那三位数的情绪值余额。 要变成0了吧。 一秒、两秒、三秒…… 那情绪值余额非但没少，还往上涨了。 系统兴奋地在棠宁宁脑袋里蹦跶，【宿主，没有 bug，情绪值，那么多…】 “太少了。面对死亡威胁只贡献 5点情绪值吗？” 棠宁宁打断了系统的话，系统停滞几秒？ 【宿主，什么死亡威胁？你知道这情绪值是怎么涨起来的？】 棠宁宁看到一群人还要磨蹭一段时间。 站在自己身边的墨渊和祭司明显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让她放了这群人。 好心的跟自己的小系统解释了一下，“祭祀。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活人祭祀。” 人祭。 本就是这种远古时代的特色。 棠宁宁把视线落在那群年老年幼的兽人上，是因为她建造房子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劳动力。 兽人很强壮，就算是兽人中最弱小的存在也堪比青少年时期的人类。 温泉的温度高，气味难闻。 她出来的时候，脑袋都有点迷糊。 还得感谢系统的情绪值提醒。 她才想起了这一点。 棠宁宁的目光落在了祭司身上。 果然智商这种东西和时代没有关系。 她差点以为这个祭司是狂热的兽神信徒呢。 带自己去温泉，是想把她这个娇纵的兽神之女脑袋搞迷糊好套话吧。 就算事后她意识到不对，也不能找他算账。 这温泉可是她自己要去的。 是她自己抗热不行。 可不管那一群兽人再怎么拖延时间，他们还是走到了棠宁宁面前。 年老的兽人们站在最前面排成了一堵人墙，年幼的兽人被他们牢牢地挡在了后面。 再蠢的兽人也看出了情况不对，看向棠宁宁的目光带上一丝不满。 【情绪值＋1】 【情绪值＋1】 …… 棠宁宁对上他们愤怒的眼神，根本不带怕的。 在这个世界兽神就是绝对的主宰。 谁叫她爹是兽神，“兽神之女。” 墨渊往前走了一步。 他站在所有兽人的面前。 棠宁宁连个眼神都没放在他的身上，“滚开！” 话落，一阵飓风刮来。 墨渊被掀翻在地。 【宿主，我选的时机是不是很好。】 系统把买来的超强力吹风机送了回去。 他们穷，没那么多情绪值，可租一租还是可以的。 可这种模仿大自然飓风的吹风机收费自然不菲。 可看到账面上空空如也的情绪值。 系统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棠宁宁听了心烦，直接把系统给屏蔽了。 她缓步走到墨渊，“我的父亲在注视着你。你没有资格忤逆我。” 墨渊身上的逆骨太多。 她现在的情绪值根本不够花，不能时刻展现神明的力量，最好的做法就是在一开始就把他给打服了。 周围的其他兽人低下了脑袋。 他们知道这不单单是对墨渊的警告。 周围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棠宁宁知道最好的时机到了。 “我对活人祭祀没有兴趣，惨死的灵魂总是散发着一股恶臭味，会玷污我的住所。” 【情绪值＋10 【情绪值＋5】 【情绪值＋8】 …… 耳边响起了曼妙的提示音。 棠宁宁终于满意了，大起大落果然可以让情绪值飙升。 死亡的恐惧没有办法给他足够多的情绪值，那就让他们品尝到希望的滋味。 不过，这情绪是不是少了一点。 棠宁宁思索一下那就再做一个尝试吧。 第5章 我叫“棠宁宁” “以后不要称呼我为兽神之女，你们可以称呼我——棠宁宁。” 下一秒耳边响起。 【情绪值＋20】 【情绪值＋15】 【情绪值＋17】 …… 系统开心地在棠宁宁脑海里跳起了舞，【宿主，你好厉害呀！不过让他们换了个称呼就能多那么多的情绪值。】 棠宁宁低头轻笑，果然如此。 她之前借用了兽神的名头。 他们所恐惧的，所畏惧的，更多的不是站在眼前的她，而是在她身后的兽神。 看来想要更多地获取情绪值，要让自己的存在感更强于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兽神。 “棠神女。” 祭司开口，他自然不会大胆到直呼神明的名讳。 好在圣庭不知道兽神的性别，给了兽神很多称呼。 棠宁宁是雌性。 神女的称呼不知道棠宁宁是否满意。 祭司内心忐忑。 好在棠宁宁给予了肯定，“很不错的称呼。” 祭司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棠宁宁听着耳边，【情绪值＋1】的声音。 老家伙不但脑子好，演技也不错嘛。 如果不是前面的铺垫，怕是这一点的情绪值都不会产生。 “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一种特殊的土。” 一开始，棠宁宁是想要建立竹屋的。 她穿越过来的那片地方就有非常茂盛的竹林。 可是在看到有温泉之后，棠宁宁意识到这附近有很大的概率存在黏土。 既然如此，她何不一步就位去建造砖瓦房呢？ “这种岩很特殊，和周围的泥土会有不一样的颜色，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样的颜色。” 如果他们运气好，找到一大片粘土的话。 周围的人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情绪值进账少的可怜。 “这种土有一种特殊的地方加水混合之后，它会有非常好的粘稠感，和普通的泥土不一样。” 棠宁宁比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坑到一笔情绪值，既然没有，就懒得盘算，直接给出关键要素。 【宿主，你要是想找到粘土的话，完全可以使用系统的查询功能啊，只需要 10个情绪值就够了。】 棠宁宁的情绪只是花得快，那是因为她使用的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产物。 东西好用，但价格绝对高。 可针对于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简单的东西。或许查询资料什么的，系统的收费不高。 棠宁宁就当自己没听到。 蚊子腿再小也有点肉。 她现在穷着呢。 而且情绪点要放在别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人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 棠宁宁说完了自己的吩咐后，就让面前的这一群兽人去寻找。 自己则是去看墨渊的居住环境了。 房子不是一日建成的。 她还需要物色一下自己的暂时落脚点。 好在，墨渊的洞穴她很满意。 干净又宽敞。 位置也好，不需要她每天去爬山坡。 棠宁宁占据了墨渊的洞穴。 墨渊自然是要搬出去。 他还在思索着部落里哪有有空余的洞穴。 棠宁宁却说，“你和我住一起。” 墨渊吓得一个哆嗦。 那一张冷淡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情绪值＋5】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 棠宁宁有点吃惊，没想到墨渊竟然是个纯情大男孩。 就这一身腱子肉，还有原始世界的习惯。 他该不会还是处吧。 【宿主，部落的最后一个雌性年纪都可以当他祖母了。】 系统在一边好心提醒。 棠宁宁了然所以说还真是个雏。 那就更应该留在这里了。 感觉稍微逗一逗可以拿到一大笔的情绪呢。 墨渊是抗拒的。 他不想和棠宁宁住在一起。 可现在部落里棠宁宁最大。 要来汇报黏土找寻情况的祭司了解了棠宁宁的要求之后更是乐见其成。 “棠神女，墨渊一个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多安排几个？” 墨渊不敢置信地看向祭司。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严肃正经的祭司吗？ 这副样子像是恨不得将他打包送上棠宁宁的床。 墨渊又羞又恼。 【情绪值＋5】 棠宁宁也被祭司的“开明”吓了一跳。 正想让祭司住嘴，就听到情绪值入账的声音。 立刻收回了要说的话。 尴尬的又不是她，情绪值才是王道。 祭司在一边说得开心。 系统也在棠宁宁脑海里叨叨，【宿主，我觉得祭司说的有道理。这一笔情绪只是情绪值，两笔情绪值也是情绪值，怀个孕，生个子，100点情绪值妥妥就到账了。】 生一个孩子最起码能到账 100点情绪值。 宿主现在收获也不差，可跟生孩子比起来收获还是差太多。 棠宁宁直接把系统给屏蔽了。 她和系统本来是合作关系。 出于尊重隐私，棠宁宁有单方面屏蔽系统的权限。 当然系统可以屏蔽，情绪值还是能收集的。 棠宁宁对于系统背后的主系统的这个安排很满意。 祭司说得口干舌燥。 棠宁宁难得有点同情心，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墨渊那边产出的情绪值已经没了。 棠宁宁没必要继续忍受祭司的聒噪。 矿泉水系统商城买的，一瓶 2点情绪值。 羊毛出在羊身上，多亏了祭司她多了十几点情绪值。 透明的矿泉水瓶出现在祭司面前的时候，祭司果然闭上了嘴。 满眼就只有这个长条形的透明小东西。 “是父亲对你的嘉奖。” 棠宁宁牢记自己的人设，现在她没有任何的神力，这东西只能是兽神赏赐的。 也能加强她之前说的兽神，在观察着他们。 给自己加一层安全保障。 【情绪值＋1】 这祭司心眼多，可给情绪值也大方呀。 不但让别人给，自己也给。 “兽神在上。” 祭司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磕头。 墨渊则是从呆滞麻木的表情中清醒过来。 内心对兽神也很是感激，如果不是他的赏赐，自己还不知道要被祭司念叨多久。 “棠神女，兽神是不是对墨渊也很满意。” 面对祭司期待的目光。 棠宁宁差点没绷住，怎么换个世界还有催婚的。 可棠宁宁看到墨渊那好身材，也没有把话说死了。 “墨渊确实很不错。” 这里又不是古代世界。 神明不沾染因果，不和人发生过多牵扯。 兽人世界，繁衍后代是本性。 一个雌性本就拥有多个雄性。 就算是神明，也是可以和普通兽人发生关系的。 有不少部落就是打着自己是兽神后代的旗号。 等她手上的情绪值多起来，有空了，未尝不可。 墨渊因为棠宁宁的话红了脸。 他偷瞄棠宁宁，如果是棠宁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部落里没有雌性，可部落外很多雌性都对他表达过好感。 可那些雌性是有要求的，让他离开部落，去到她们的部落。 墨渊自然不同意。 可若是棠宁宁。 她现在就在部落里呀。 他现在是不是该表态了。 可棠宁宁是神女，他真的配吗？ “神女，神女我们找到黏土了。” 墨渊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了进来。 第6章 制作砖块的技术 棠宁宁看到小孩身上黏糊糊黄色的泥土。 “系统，那是粘土吗？” 系统本身就是一个智能检索库，简单分辨一个泥土的材质，不需要花费到情绪值。 【是的，宿主这就是粘土，而且还是最适合烧制红砖的粘土。】 棠宁宁立刻让小孩带她去。 兽人世界的土地不用钱。 这个部落兽人不多，可面积着实不算小。 棠宁宁本以为把他们所有人派出去也需要找上个几天，没想到那么快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过去的路有点远。 棠宁宁抱着小孩坐在了墨渊的背上。 小孩因为害怕化作了兽型。 一直很可爱的小棕熊。 棠宁宁的手忍不住地在他身上捏捏。 小熊害羞地低下了脑袋。 对于大部分兽人来说，耳朵都是一个很敏感的部位。 若不是摸他耳朵的是棠宁宁，小熊人肯定一爪子就上去了。 不过神女姐姐的身上香香的，好好闻。 也软软的，比兽人部落里的那一群硬邦邦的大人们舒服多了。 他喜欢神女姐姐。 墨渊不知道刚刚说自己不错的棠宁宁已经在调戏小孩了。 飞在空中的祭司看到这一幕，倒是若有所思。 说起来部落里还有几个雄类兽人。 熊类在冬天会冬眠，可以节省不少粮食。 在雌性中颇受欢迎。 莫不是棠神女也喜欢这样的。 墨渊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小熊人所说的地方。 一落地，小熊人就变换成了原型。 可可爱爱的小熊，变成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棠宁宁果断把小熊人放在了地上。 周围还有不少人站着。 看到棠宁宁过来，呼啦啦地跪在地上。 棠宁宁只是站在远处。 她就身上这么一件衣服。 弄脏了，就得花情绪值重新买，她才不花这冤枉钱。 “系统，是这里吗？” 【宿主，对的对的，这一片黏土好多呀，都够你建一个堡垒出来了。】 棠宁宁满意的点点头。 花了 10个情绪点从系统商城买了一袋便宜的麦芽糖。 糖不算是跨时代产物。 价格不高。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棠宁宁朝着那一群兽人小孩挥手。 除了小熊人，其他人都有些胆怯。 他们不懂什么叫活人祭祀，但是他们知道刚刚所有的大人都不希望他们靠近这位神女。 大人们有点头疼。 这可是神女，怎么可以把神女晾在一边呢？ 小熊人才不管那么多，屁颠颠地就跑到了棠宁宁面前。 “张嘴。” 小熊人一张嘴，棠宁宁就把一颗麦芽糖扔到了她嘴里。 宿主，其实你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撕掉塑料包装系统可以将它换成这个时代的包装。 塑料属于超时代产物，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研制出来。 棠宁宁花的是十个情绪点，只配买下塑料包装里头的麦芽糖。 一旦塑料包装纸流落到这个世界。 棠宁宁需要承担 1000情绪点的开销。 “我当然看到了。可换包装需要我额外花费一点情绪值，我觉得这不值，我可以给他们手剥。” 每一点情绪值都是她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 凭什么便宜系统。 【情绪值＋5】 听到耳边的声音。 还有眼前笑得正开心的小熊人，棠宁宁满意了，果然还是孩子好，一颗糖就能赚这么多的情绪值。 “神女姐姐这是什么呀？好甜，比蜂蜜还要甜。” 小熊人感受着纯洁蔓延开来的甜味，脸上绽放了大大的笑容。 只是那张被粘土覆盖的脸完全不能让人看出表情。 好在棠宁宁能够理解他的激动。 “去把你的小伙伴叫来吧，这算是对你们的奖励。” 这情绪值好赚。 有搞头。 果然还是小孩好。 小熊人回去一顿吹嘘，那一群孩子也在大人们的鼓励之下走到了棠宁宁的面前。 一个个乖巧地张开了嘴，每一个感受到麦芽糖甜味的小兽人们都兴奋不已，他们从未吃过如此甜蜜的东西。 在棠宁宁面前走动的时候还算克制，等回到了大人那边，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 棠宁宁买的糖很多，给所有孩子分完之后还剩很多。 看到那群年老兽人羡慕的目光。 棠宁宁觉得要不试试这些大人好不好骗？ 不过给他们喂自然不能像对小孩子一样一个个地丢进嘴里。 “墨渊，去给我找一片干净的叶子。” 墨渊听话照办。 棠宁宁看到墨渊带来的足以当伞一样大小的叶子。 知道他是误会了。 不过这很不错，有服侍人的自觉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 棠宁宁让系统在空间里把所有的糖纸给剥好，一大堆的麦芽糖糖块就落到了叶子上。 棠宁宁手指着麦芽糖。 墨渊眼神波动。 他刚刚就站在棠宁宁身边，能清楚的看到棠宁宁就是把这一块块白色的东西往孩子的嘴里丢的。 孩子们都高兴不已。 可他们只得到了一块，自己可以得到这么多吗？ 【情绪值＋2】 棠宁宁叹息，果然上了年纪的都不好骗。 算了，羊毛薅多了也能当毛线。 系统不带免费的储物空间，想要就得花 1000情绪点买。 好在购物后能享受半个小时的储物空间。 如今时间到了，棠宁宁必然是要将这些麦芽糖拿出来的。 “把这些麦芽糖收起来吧。” 麦芽糖。 墨渊咀嚼着这三个字。 原来这东西叫做麦芽糖。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 墨渊俯身把叶子折叠好。 叶子很大，他折叠得很仔细，确保这些麦芽糖不会掉落出去。 等墨渊忙活好了，棠宁宁突然开口，“发给其他人吧。” 墨渊未抬头。 【情绪值＋1】 棠宁宁满意地听着耳边的声音。 她就是故意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 外面太阳大，她不想在这呆着了。 “所有来找到粘土的人都可以分一颗糖。孩子们可以再分一次。” 谁叫孩子们给情绪值大方。 这不糖还没到嘴里，棠宁宁耳边已经有情绪值进账。 “墨渊发糖吧。” 墨渊默默地把包好的叶子打开。 这一位神女还真是恶趣味。 怪不得被兽神送下来磨炼性子。 棠宁宁是故意折腾一回，可墨渊的动作很快，兽人们也想早点尝一尝这麦芽糖的味道。 年老兽人给出的情绪值少得可怜。 可能是见多识广，一个人就给了一点情绪值。 这一笔买卖，棠宁宁觉得自己亏了。 分完后，糖还剩下十来颗。 墨渊把剩余的糖包好送到棠宁宁面前。 棠宁宁懒得收回来。 “说了是给你的，这些剩下的都是你的。” 棠宁宁说完，墨渊立刻把叶子包裹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架势生怕棠宁宁会后悔。 棠宁宁表示若是她不想给，还是可以反悔的。 不过她难得决定做人，不为难墨渊了。 她快速地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一本书，封面写着——《从零开始建造房屋》。 书被棠宁宁塞到了祭司的怀里，动作有点粗鲁。 祭司以为是棠宁宁的恶作剧，可看清书上的文字后，祭司的瞳孔猛然一缩，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神…神文。” 神文？ 这称呼棠宁宁微眯起了眼。 第7章 坑了系统的私房钱 “系统，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人认识文字吗？” 棠宁宁不想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刚刚她已经和系统确认过了，这个世界的兽人是认识文字的，是那位兽神的遗留物。 遗留下来的文字还是棠宁宁从小到大书写的方块字。 还有墨渊他们这些名字，文字必然是普及过的。 棠宁宁这才直接选择了兑换书籍。 希望他们可以自己看懂。 视频的费用要比书本高多了。 还要购买额外的播放设备，棠宁宁没那么多情绪点。 【宿主等等，我去查一查。】 没多久系统回来了。 【宿…宿主，我关于兽人世界的资料库是从前辈那里继承来的。这个世界的文字现在被圣庭把控着。除了圣庭的人和圣庭指定的祭司都没有资格学习。】 “祭司？” 棠宁宁咱们的视线缓缓落到了那个正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的大祭司身上。 也行吧？起码有人认识字。 系统心理暗自叫苦，可担心自己不说，到时候被宿主秋后算账，只能怯生生的开口，【宿主，要是圣庭认可的祭司。这一位，他是自学的，懂一点，但不多…】 棠宁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眼里不见丝毫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我花了那么多情绪值，买了一本废纸过来。” 【宿主，宿主，我错了。】 系统在棠宁宁的脑海里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最后在棠宁宁的“宽宏大量”之下，系统同意交出自己私藏的 1000点情绪值，作为对棠宁宁的心灵创伤补偿。 赔偿到手，祭司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烧制砖块为我建造好房子。” 棠宁宁留下要求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系统目瞪口呆，不是自家宿主就不教人认识一下文字吗？怎么就走得这么快？ 这可是给宿主建房子，宿主就不担心自己哪天被埋了？ “棠神女，我…我很多神文不认识。” 好在宿主不靠谱，祭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及时喊住了宿主系统，这才松了一口气。 “里面的文字很少，都是图片，我相信大祭司能够看得懂。” 祭司有点不甘心。 他从小就向往文字，不顾圣庭里严苛的规矩。 在游隼部落的祭司偷学。 他做得很小心，可还是被人发现。 最后被赶出了部落、 对此他不后悔。 他唯一难受的就是他就学了一点皮毛。 神文，那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他似乎能从那四四方方的文字中窥视到兽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不甘心放弃，“棠神女…” 他再次开口，为了自己的梦，也是为了部落的未来。 部落只有自己一个祭司。 离开游隼部落之前，他答应过部落不会将自己从祭司手上学到的东西传出去。 他的部落只有他一个祭司。 没有了雌性的部落，再没有祭司，将无法立足于兽人世界。 “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要什么就自己争取。” 棠宁宁走到墨渊身旁，用眼神示意他变成兽型。 回去的路上系统终于反应了过来，【宿主，你耍我。你明明早就知道他们不认识字。】 系统里面有关建筑的书籍有很多。 可棠宁宁选的那本图解特别的详细，很多建筑人都知道的细节都会刻意的用图解去放大，也要比其他的书籍贵上很多。 系统当时还觉得奇怪，自家宿主怎么会这般大方？ 如今想来棠宁宁早有预料，就挖这个坑等着骗自己私房钱呢。 “是你自己蠢，怪不了别人。” 棠宁宁来的时候就看到洞穴门口飘荡着用于计数的绳结，一个已经掌握了文字的地方，怎么还会使用这么原始的计数方式呢？ 系统资料库都不更新，是该涨涨教训。 现在就是小事情，要是关键的地方用了他给的假信息她到哪哭去。 墨渊把棠宁宁放到洞穴门，悄咪咪地就打算走。 棠宁宁喊住了墨渊，“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洗澡。” 出去一趟，棠宁宁浑身都黏腻的厉害。 墨渊脸一红，举起门口的一个石头缸。 墨渊裸露的肩胛骨像蓄势待发的兽，双臂肌肉贲张。 棠宁宁在身后看着，忍不住吞咽口。 明明是沉重的石头缸，在墨渊的手中却像是木头做的小浴桶，毫不费力。 这身材，这力气。 墨渊很快就把水扛来。 洞穴内多了一个小木桶。 墨渊眼神闪动，他不蠢，第一时间就看出这东西的用处。 倒是要比石缸方便多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做的。 “把水倒到这个桶里。” 墨渊弄来的水是凉的。 棠宁宁是身穿，可没有兽人们的好体质。 这天气，冷水洗澡。 妥妥地等着发烧。 这个浴桶是棠宁宁特地买的，用的是木炭加热。 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个世界易得的。 棠宁宁大方地花了 100情绪值。 棠宁宁在浴池泡澡的时候。 系统幽怨的声音响起，【不是自己的情绪值，花起来就是不心疼呀。】 阴阳怪气。 棠宁宁就当没听见。 她凭本事坑来的钱就是她的。 洗完澡，棠宁宁又点了一桌子的美食。 也不贵 100多情绪值。 系统几乎要抓狂。 他兢兢业业，伏低做小。 那么多年才攒了一千情绪值，现在全被自己宿主给花了。 他原本还打算等棠宁宁心情好了把情绪值要回来。 现在，都没了，都没了。 棠宁宁有点遗憾，要是系统也可以捕捉她的情绪值就好了，系统表演得那么精彩。 她的情绪值肯定很可观。 之后果断屏蔽了系统。 吃饭的时候，还是别那么吵了。 棠宁宁把墨渊叫了进来。 兽人的鼻子灵。 墨渊早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进来的时候，努力深呼吸，吸住自己的小腹，一副平静的样子。 棠宁宁觉得好笑。 这一桌子菜，本就是她算上了墨渊的份。 贴身保护的人那就得恩威并施。 早前的“威”里的差不多了，现在该到了“恩”。 她就是一个战五渣。 现在账户里的余额买不起系统的保护罩。 哄不好自己的这个免费打手，遇到危险可没人能救她。 “坐下来一起吃。” 棠宁宁是有点仪式感的。 八菜一汤，取个至尊数“九”。 今日一切顺利，她希望以后也可以这般。 “不用了，神女，我…” “坐下。” 棠宁宁肚子也饿了，懒得跟墨渊拉扯，“我命令你坐下。” 棠宁宁将筷子塞进了墨渊的手中。 第一次看到墨渊眼里无措的表情。 【情绪值＋2】 棠宁宁自己都愣住了。 天地良心，这一次她真没打算搞事情。 是真的打算好好吃一顿饭的。 有个美男作陪也养眼一点。 棠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其他人用筷子。 这个技能似乎是年纪到了，自动觉醒的。 墨渊看棠宁宁用筷子轻而易举地就把各种食物夹起来，很是羡慕。 可是，对于没有用过筷子的人来说，一顿饭根本用不灵活。 在墨渊第三次筷子掉落。 棠宁宁把桌上的勺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第8章 让兽人疯狂的美味 勺子的使用对墨渊不算难。 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在桌上的菜徘徊了一下，墨渊选择了青椒炒肉片。 他是食肉动物，不喜欢吃蔬菜。 可也不敢直接吃肉菜。 谁都知道肉菜要比素菜更珍贵。 这一道青椒炒肉片有荤有素是最合适不过的。 系统商城里的买来的菜，用了现代的调味料。 这个时代最好的调料是——盐。 盐是苦涩的，黑色的。 就算是兽人不喜欢的蔬菜。 那味道也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更别说是他们过于敏感的嗅觉。 一块夹着青椒肉片送进嘴里。 浓郁的酱香就先一步炸开，咸鲜顺着舌尖往下淌。 味道要比部落里烤得焦香的兽肉美味多了。 还没等他细品，牙齿又碰到了那抹翠绿，微辣的清洌和肉片厚重的肉香恰到好处的融合。 墨渊猛地睁大了眼，耳朵不受控制地从黑发里支棱起来，连尾巴尖都在身后悄悄翘了个弯。 棠宁宁被墨渊的样子给逗乐了。 看到那冒出来的耳朵，心痒痒想要触碰。 可手未伸出。 墨渊已经把耳朵和尾巴收好了。 棠宁宁遗憾，早知道就早一点下手了。 墨渊很喜欢这一道菜。 吃了一大半盘后有点不好意思，收回了筷子。 棠宁宁巡视着被墨渊兽皮遮挡腹部。 挡那么严实干什么。 “我吃好了，剩下的都给你。” 棠宁宁的胃口不大。 八菜一汤，棠宁宁每一道菜尝一点就能吃饱了。 墨渊确定棠宁宁不是开玩笑，放开的肚子吃。 没一会面前的木头盘子就都空了一半。 棠宁宁看了看，她觉得墨渊还能吃下。 “神…神女，我能把这些东西分给部落的人吗？” 墨渊内心忐忑。 他不知道棠宁宁会不会同意。 所以他先吃了一半。 要是棠宁宁不同意，他也不吃亏。 “可以。” 棠宁宁答应得过于爽快。 墨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情绪值＋6】 棠宁宁眉梢都是笑意。 她为什么不同意呢？ 这可是送上门的情绪值。 墨渊能扛起一个石头缸，可没有那么多手能把菜端走。 棠宁宁允许他叫人来帮忙。 墨渊把盘子端到了洞穴外。 棠宁宁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人多，洞穴会乱。 等墨渊离开后。 棠宁宁把系统的屏蔽给关了。 【呜呜呜…宿主…宿主…你欺负人…】 一个小时了，这系统怎么还在哭。 他的 CPU都没被他的泪水给浇烧了。 “行了，别哭了。” 棠宁宁不耐烦地开口，“不就是一点情绪值，马上你就有了。” 系统抽抽噎噎，明显不信。 可很快。 【情绪值＋15】 【情绪值＋20】 【情绪值＋18】 …… 系统震惊了，这下子 CPU是真的烧了。 系统紧急给自己降温。 【宿主，你到底干了什么呀？】 棠宁宁看这大笔的情绪值进账。 “吃喝嫖赌”怪不得吃排在最前面。 兽人们面对自己的死亡都没有给出这么多的情绪，只吃点好东西就有了。 这么看起来，下一步就是要改善这个时代的调料了。 外面。 墨渊拿出去的食物，正在被整个部落的人分食。 八菜一汤虽然多，可那么多个兽人。 每个人也不过就是分到了一口汤，一片菜。 可就算如此也让大家惊叹不已。 吃完了，就往放菜的石碗一倒水要把最后一丝味道给吃干净。 “这就是神女平日里吃的东西，这也实在是太美味了。” 众人都不由得感慨。 也有人想起了白日里继续炫耀的那个矿泉水。 祭司将这个视为兽神对他的恩赐，宝贝的不行。 给大家看了几眼就收了回去，可如今尝到这般美味，一时间，大家看像祭司的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祭司知道自己手中的矿泉水是保不下了。 拿出了矿泉水。 “神女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就说是水…” 祭司话音未落，手中的矿泉水瓶就已经被人夺走了，在品尝到墨渊拿出来的美味饭菜。 大家只想再品尝到那样的美味。 矿泉水的开盖方式棠宁宁有简单的说过一嘴。 祭司小心翼翼地拧开。 大家都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此刻还是抱着期待的。 可当祭司将矿泉水分给住人的时候，大家确定了这就是普通的水，不还是一个没有河边水，甘甜的水。 “还以为神女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呢。” 心理落差过大。 棠宁宁那边的情绪值又开始疯狂进账。 棠宁宁只当是有兽人晚归才吃到美食。 却不知是自己之前给出的矿泉水。 祭司没管那群人的酸言酸语，小心翼翼地把矿泉水瓶收好，这群人可真不识货。 这矿泉水最珍贵的是这水瓶啊，澄澈透明。 水倒进去也不像兽皮袋一样有异味。 这是最好的储水容器，只可惜神女只给了他一个。 墨渊突然一声呵斥，“神女无论给我们什么东西那都是神女的恩赐，我们都该感恩。” 墨渊莫如担忧地看向棠宁宁所在的洞穴，兽神是收走她身上所有的神力。 可她却能轻而易举地拿出大家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怕是兽神疼爱这个小女儿，根本不愿委屈了她。 他额头上的树叶标志可是兽神的凝视。 他们可真敢说。 大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个个噤若寒蝉。 墨渊将麦芽糖交给祭司，“祭司，这个麦芽糖就交给你分配了。” 祭司不愿收下，这是神女给墨渊的嘉奖。 墨渊还没有成为部落的族长，没有必要为部落牺牲这么多。 神女恩赐的饭菜，墨渊就可以一人独吞。 他已经做出了牺牲了。 墨渊坚持，“我不爱吃太甜的，制作砖块的时候表现好的人祭司就帮着奖励一块吧。” 一下子所有人都激动了。 麦芽糖的美味早就被那一群下午品尝过麦芽糖的人传出来。 只可惜糖果就只有一颗。 除了有几个老兽人省给了自己的孩子，其余的人都没有吃到。 壮年的兽人们也纷纷喊着想要投入建砖块的流程中。 祭司没同意。 他下午研究了一下那一本用神文写出来的书。 精妙绝伦。 就是上面画的兽人数量不对。 他们兽人那么强壮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帮忙。 所有身强力壮的兽人只能悻悻而去。 墨渊晚上睡在了洞穴门口。 夜半，外面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夹杂着屋内的响动声。 墨渊喊了几声“神女”未得到回应，走进屋子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棠宁宁。 第9章 盐碱地 棠宁宁以为兽人世界的夜晚就和清晨一般寒冷。 在空间里买了一床被子，铺了一些兽皮就睡了。 可今夜下起了雨，温度骤降。 洞穴里的温度更是要比外面几个人少几分。 棠宁宁根本抵抗不住这个低温。 而棠宁宁被困在梦境中醒不过来。 还好很快就一股暖意靠近。 等棠宁宁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黑豹正趴在自己的身旁。 自己的双手双脚死死地承载着一只黑豹身上，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棠宁宁把系统喊起来。 睡觉的时候，棠宁宁特地屏蔽了系统。 她担心自己说梦话被系统听到了。 到时候不好解释。 没想到差点出事。 系统调出昨天晚上兽人世界的温度变化。 棠宁宁看到那逼近零度的温度，一阵后怕。 还好自己不让墨渊走。 没有墨渊，她肯定重病。 系统商城里的药品价格特别昂贵。 就算是现代社会平常见到的感冒药也要四位数情绪值。 棠宁宁感受到身下黑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兽人都是很敏锐的，棠宁宁醒的瞬间，墨渊就醒了。 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棠宁宁的双手双脚纠缠在自己的身体上。 他发生了某些反应。 唯一庆幸的是，他是侧躺的神女应该没有发现。 棠宁宁挑眉从系统那边得到了墨渊已经苏醒的消息。 醒了还装睡。那就不能怪她了。 棠宁宁故意在黑豹的耳朵和尾巴上蹂躏。 毛茸茸的，手感很是不错。 可尾巴和耳朵本就是兽人敏感的部位。 墨渊根本抵抗不住。 在瞬间从兽形变化成人形，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打水，就跑了个没影。” 【情绪值＋10】 棠宁宁笑弯了腰，还真是，有够纯情的。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调戏小狼狗。 这反应绝了。 就是… 棠宁宁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系统，兽人变身身上的贴身衣物都还在。” 系统回答道，【以前是不在的，可兽神用了自己的神力，确保变身后衣物还是可以穿在身上的。】 这兽神，倒是出乎意料地重视隐私。 这很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发展。 还有之前的神文。 棠宁宁突然问系统，“兽神是穿越者吗？” 【不是。】 回答得这么快？ 自己系统的脑子什么时候那么灵光了。 算了，死都死了。 是不是穿越者，都不妨碍她借用他的名头。 棠宁宁走了出去，在部落中间，也就是部落的祭坛边已经看到了一个类似砖窑的地方。 另一边还有兽人在处理和筛选黏土。 棠宁宁看了看这天气，风大阳光好，估计没多久红砖就可以建出来了。 看祭司进展顺利，棠宁宁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让墨渊带着她去看看部落的盐。 墨渊面露难色，“神女，我们的部落没有盐。” 没有盐？ 这怎么可能。 没有盐人就没有力气，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对，还有一种获取盐的方法。 “我们是靠吞食动物的血水获取盐分的。” 墨渊的部落在神弃之地。 被所有的部落排挤，卖给他们的东西都要比卖给其他部落贵上好几倍。 盐的价格本就高。 盐对于墨渊的部落来说是过于奢侈了。 买烟的那些钱足够他们换来很多别的生活物资了，所以整个部落没有选择购买盐，而是选择喝动物血。 棠宁宁知道墨渊的部落情况不好，但没想到会那么不好。 她可以偶尔从系统商城买些菜，要打打牙祭，可一天到晚吃，系统那点私房钱肯定不够用。 棠宁宁还想尝一尝这个时代的野味呢。 算了，一切从头开始吧。 “附近有海吗？” 海盐有最方便的获取途径。 “很远，我过去需要全力奔跑七天七夜。” 已知：墨渊的兽型是陆地跑步速度最快的黑豹。 大海太远了，海盐只能pass。 看墨渊这样子，附近的森林肯定是没有盐矿了。 裸露的盐矿也是人们最早利用的盐。 难吃但好吃。 这些都不行的话，只能上难度了。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寸草不生的地方，但是动物很喜欢去。” 棠宁宁抱着最后的希望。 还好这一次希望没有破灭。 “有。” “带我去那里。” 到了地方。 棠宁宁看着那一块突兀的白茫茫的一片，跳下车。 稳了。 她去过沙漠，见过盐碱地。 这一块地和她当日所见一模一样。 光秃秃的。 “这里，大家都说是兽神的惩罚所以没有植被能够生存。” 墨渊的语气低落。 被称呼为神弃之地。 除了传说还有一些自然原因。 在部落的不远处就有一块寸草不生的地方。 兽人世界物资充沛，没有植物，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兽神不愿意庇护那个地方。 就是被兽神厌弃的地方。 “惩罚，不，那是我父亲的奖励。” 森林深处出现一块盐碱地，这显然不符合大自然的规律。 可没关系，这个世界都已经有神明了，有点不正常，也正常。 “这块地有个名字叫做盐碱地。我们可以从这里头获取食盐。” 棠宁宁眼里全是笑意，不单单是食盐，这块地里还有不少重要的化学元素，对于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食盐最好的获取办法是大海，可是如果森林和大海相连，你们可以获取食物的途径就会少了很多。” “所以这一块盐碱地是父亲给你们的恩赐，即便没有海洋，你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食盐。” 棠宁宁不喜欢卑躬屈膝，选择这个部落是因为人少事少。 可她到了这，这个部落就得变成最强的。 让她不靠兽神之女的身份行走，也有足够傲气的底气。 完成任务后，系统会离开。 她要为自己的未来铺垫好一切。 “神女…你说的…都是真的…” 墨渊觉得自己的喉间干涩。 这么多年了，因为他们生活在神弃之地被称为所有的部落排挤奚落。 他们也一直因为这一块没有生机的土地默认了他们是被兽神抛弃的存在，可没有想到这从来不是兽神的惩罚，而是兽神的恩赐。 “别说这些，挖点土带回去，我要教你怎么提炼食盐。” 棠宁宁让墨渊随便挖一点。 结果墨渊挖了比棠宁宁人还要高还要重的一堆土。 棠宁宁只保留小小的一块。 开玩笑就算托这一堆土的是墨渊，可棠宁宁原本舒适的单人座可不就少空间。 【情绪值＋2】 棠宁宁瞧见墨渊失落的样子。 墨渊还故意露出了自己的黑色耳朵。 棠宁宁别开眼，没得商量。 她才不是那种为了男色会委屈自己的人。 墨渊将一块土带回了部落。 很多人都好奇墨渊要干什么。 棠宁宁直接指挥人帮忙挖坑，来的路上已经看了系统给的资料。 造房子的事情刚起步，前面就是一些力气活。 棠宁宁相信祭司可以处理好的。 处理不好，也有处理不好的法子。 可食盐这东西，她自己也要吃，只能多花点心思。 棠宁宁的吩咐，有空的兽人都来帮忙。 不过棠宁宁要求的坑不算深，也不算大。 没多久就搞定了。 棠宁宁正好带着竹子和一个巨大的木头过来，又取了部落晒干的茅草，把茅草严实地铺在坑底。 木头在她的示意下，墨渊用爪子挖空。 墨渊看到手下的木槽，怪不得昨天觉得那木桶那么熟悉。 就是木头挖的。 但看起来颜色有点不一样，神女那个很光滑。 棠宁宁指挥着墨渊把木槽放到指定位置。 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水桶，用来收集流出来的卤水。 这卤水现在还利用不起来。 可也不能随意丢弃。 一通安排，棠宁宁负责说，墨渊负责做，倒也配合默契。 可其余人更加看不懂了。 有人悄悄走到了墨渊身边，“墨渊，神女这是要做什么？” 墨渊没忍住，把墨渊要做盐的事说了出来。 “盐！”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部落，正盯着大家做红砖脱不开身的祭司也过来了了。 房子什么的，可以过一会再说，大不了他晚上不睡觉，让身强力壮的兽人接着干。 那可是盐呀。 第10章 巨大的祭品 祭司来了，棠宁宁松口气。 太阳晒，她正好躲一躲。 棠宁宁仔细叮嘱祭司，“把那土块埋进这个坑里头，一层一层地洒水，直到土壤完全湿润。” 祭司侧着耳朵听，生怕听漏了一句。 可等了老半天，只听到棠宁宁说了这么一句。 “棠神女，就这些…” 祭司迟疑，这“泥土变盐”的法术就那么简单。 【情绪值＋1】 三人成虎。 在棠宁宁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本打算教会大家的从盐碱地获取盐的方法。 已经被传成了她将会使用法力，将泥土变成盐。 “不需要给兽神一些祭品吗？” 祭司牢牢记着棠宁宁说的她的神力被兽神封印。 若是要让“泥土变盐”只能求助于兽神。 “神女，你看这些够吗？” 棠宁宁还没有理解祭司的意思。 几个兽人就扛着好几头巨大的野兽尸体过来了。 高大兽人们一左一右松开粗壮的臂膀。 野兽尸体砸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 震得地上的泥土都扬起。 棠宁宁一时间失了神。 这面前的生物怎么会这么巨大。 如今倒在地上，高度都还有一米七。 “系统，这些是这个世界的变异种吗？” 棠宁宁面上镇定，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了。 这么大的野兽，一脚就能把她给踩死了。 【不是呀，宿主。这就是这个世界野兽的正常体型。兽人的食量大，猎物不够，大的话填不饱肚子。】 棠宁宁感谢自己当时选了神女身份。 这个世界的生存环境还真是恶劣。 雄性就要和这么强大的野兽拼搏，雌性从发育完全后，就要开始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雄性。 雄性保证生存，雌性孕育生命。 一个为了现在，一个为了未来。 系统读取到了棠宁宁的想法，【宿主，这就是兽人世界的生存法则。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有我在，可以无痛生娃呦。】 棠宁宁果断屏蔽系统。 天天催生。 这生孩子不要钱，不知道给点生育基金。 棠宁宁观察地上的三头野兽。 第一头脊背拱起如风化的岩石，暗褐色的粗皮上覆着稀疏的硬鬃。 看起来像是现代世界放大了三倍的牛。 边上是一个灰黑色的，像个滚圆的石碾子的存在。 那结成一绺绺勉强能看出来是毛，还有脑袋上生着那两对扭曲的弯角。 这应该是羊。 最后一个倒是好认，和现代世界的科幻电影的巨型野猪大差不差。 牛、羊、猪齐聚一堂。 答案很显然这是准备祭祀。 “神女，我们部落也不喜欢人祭，这是祭司之前同我们规定的祭祀要用的野兽尸体。” 把野兽扛过来的是一个憨憨的汉子。 身子倒是壮得跟头熊一样。 棠宁宁瞟了他一眼，并未过多停留。 祭司看到了眼神黯淡了几分。 这可是部落里头最强壮的雄形兽人了。 之前神女不是对雄性的兽人表达过好感吗？ 没关系，部落里还有别的雄形兽人，他到时候再找几个到神女面前晃。 “拿祭品干什么？” 棠宁宁已经猜测到了他们的目的，可不打算直接点破。 等到那盐水流淌下来还要几个小时，正好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情绪值＋1】 祭司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这些东西兽神不喜欢？ “棠神女，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应该先问你兽神喜欢什么样的野兽，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打了，这周围森林里所拥有的野兽都会打一头过来的。” 祭司这话说得漂亮。 若是棠宁宁真有一个兽神父亲，现在听到他这么说。 怕是都该赐下赏赐。、 如此忠诚且聪慧的信徒，值得兽神的垂青。 只可惜。 棠宁宁没有兽神爹，有的只有一颗想要收取情绪值的心。 “父亲在天上的神殿里面什么没有，更何况还是这些半丝神力都没有的野兽。” 棠宁宁语气散漫。 祭司却当场跪了下来，“是我自作主张了。” 【情绪值＋5】 啧啧。 棠宁宁听到这情绪值的变化，觉得这老祭司还真是有够区别对待了，之前自己威胁他去死都没给这么多。 挂上兽神的名号，大部分情绪值都是冲着兽神去的，自己还能分到这么多？ 看来是要加把劲了。 高高在上的兽神有什么好害怕的，感情都浪费了。 “行了，父亲是不喜欢吃这些，但是我当时对凡间的食物很是感兴趣，正好我也懂一点做美食的办法，等到盐制作出来，我教你们一些。” 那一个憨憨的雄型兽人眼睛都发光了。 他的体型大，吃的也要比平常兽人多一些。 昨天晚上从墨渊手上分到的，棠宁宁从系统买来的外卖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神女，你是教导我们做昨天晚上吃到的那些美味吗？” 祭司觉得自己脑袋犯蠢了，他怎么就想着让熊形的兽人去勾搭棠宁宁。 却忘记了熊形的兽人最是憨憨，除了黑熊一个个脑子都直通大肠的。 这话是他该问的吗？是他能问的吗？ 祭司正思考着怎么帮自己手下的憨憨熊善后。 “想吃？” 棠宁宁却饶有兴趣地走到了这一位熊形兽人的面前。 兽人点头，舌头舔着嘴唇，那样子，活脱脱站在蜂巢下的贪吃熊。 “那你可以等以后。” 昨天晚上美食带来的巨额情绪值棠宁宁可没有忘记。 这颗萝卜她可一定要吊着。 【情绪值＋5】 【情绪值＋4】 【情绪值＋6】 …… 一连串情绪值进账的声音，让棠宁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群兽人就是纯纯的吃货。 自己是该好好谋划谋划。 等祭司按照棠宁宁的吩咐做好后。 棠宁宁走到了阴凉处休息。 接下去就是等。 等盐分随水渗透到坑底，通过引流槽流入石管，得到浑浊的卤水。 棠宁宁留在这是为了保证没有淘气的兽人将在附近跑动。 就，兽人世界随地大小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们根本不在意。 还在祭祀坛附近，出于对兽神的尊敬，也没有兽人会在这边胡闹。 棠宁宁能勉强接受。 棠宁宁还给了一个椅子的图解。 椅子不难，墨渊随手就给棠宁宁做出来了。 手工制作总是粗糙了一点，毛刺都还在上面。 还好墨渊是个贴心的拿了一块野兔兽皮垫在上头。 棠宁宁满意地靠在椅子上。 自己则是神游天外。 在系统商城里寻一些电子书看看。 祭司等了一段时间，也离开了。 墨渊刚刚同他说了昨天晚上棠宁宁睡在洞穴中差点被冻着。 祭司觉得那屋子的事情还是要提早完成。 不过叫了几个孩子守着，若是有棠宁宁说的浑浊的液体出来第一时间就叫他。 得益于祭司很喜欢捡小孩。 就算孩子天性爱玩。 他们也能在跑出去之前坑下一个兄弟过来顶班。 “这可是神女吩咐的事情，好好做，神女肯定会表扬你的。” “这可是神女给的任务，做得好了祭司爷爷说会给甜甜的糖吃。” “神女说了听话的小孩子可以吃到昨天吃到的美食。” 一次次的工作转接中。 孩子们都润色了一下自己最后听到的版本。 所以等到那一位看到卤水流出来的幸运娃走到棠宁宁面前的时候，是留着口水的。 棠宁宁本想早一点去处理卤水。 晚上就能给他们展示一下烧烤的手艺。 了这孩子给太多了。 【情绪值＋10】 棠宁宁一下子就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也不嫌弃这孩子脏了，蹲下身就问这孩子，“你做得真棒，好孩子是有奖励的。” 棠宁宁看了看系统商城里的东西，就选这个吧，正好她也想吃了。 第11章 出盐了 祭司穿过营地时，远远就看见一群幼崽围成一圈，中间那个最顽皮的小家伙正高高举着个红得刺眼的东西——那颜色鲜艳得像在滴血。 兽人们都知道越鲜艳的东西，越有毒。 “放下！”祭司厉喝一声，箭步冲上前，枯瘦的手掌“啪”地打在那幼崽手腕上。 生怕晚了一秒，小崽子就把这东西吃到自己嘴巴里。 那东西掉在地上，摔得汁水四溅，露出里面金黄的果肉。 小崽子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为了多炫耀一会儿，才舔了几口。 祭司未出口的训斥卡在喉咙里。 棠宁宁晃着串糖葫芦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耳边的【情绪值＋10】、【情绪值＋5】…的声音此起彼伏。 系统都激动了【宿主，小崽子一哭能哭出那么多情绪值，要不我们以后都把小崽弄哭吧。】 棠宁宁差点被喉咙中的糖葫芦的给卡住。 把孩子弄哭？ 这小系统的胆子还真是大。 孩子一哭，爸妈要疯。 她可不会哄小孩。 不过哭了的小孩确实给的情绪值更多了。 “祭司是看不上我给的‘糖葫芦’。” 祭司吞咽口水，“这…这是…棠神女你给的？” 站在棠宁宁身后的墨渊微微点头。 祭司内心一阵绝望。 祭司胡子直抖：“棠神女！我…我以为是…” 【情绪值＋5】 才加5个点的情绪值啊。 这祭司可真的是演技人。 棠宁宁越过祭司。 小崽子还坐在地上抽抽搭搭，鼻涕泡都哭出来了。 棠宁宁的手中再一次出现了一串糖葫芦。 小崽子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湿漉漉的瞳孔里映着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他的小爪子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 棠宁宁故意把糖葫芦举高，看着小崽子的视线跟着往上飘，脖子伸得老长。 “想要？”她晃了晃糖串，琥珀色的糖衣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情绪值＋8】 棠宁宁脸上笑意加深。 小崽子疯狂点头。 棠宁宁把手一收，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咬下一颗，糖壳碎裂的声响清脆得残忍。 眼看着小崽子从期待到震惊，再到委屈得眼眶发红，棠宁宁才恶劣地勾起嘴角：“看到这种红果子了吗？” 她掰开一颗山楂，露出里面金黄的果肉，“去林子里找，找到了带回来...” 她又咬了一颗，汁水染红了唇角，“我就把这一串的糖葫芦给你。” 棠宁宁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周围那一圈眼巴巴的小兽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你们也一样，”她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谁找到红果子，我就给谁做糖葫芦。” 小崽子“嗷”的一声从地上蹦起来，沾满尘土的小爪子胡乱抹了把脸就往外冲。 其他幼崽见状也争先恐后地涌向林子，有几个跑得太急还被自己的尾巴绊了个跟头。 可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 几个成年兽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半步。 祭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老祭司的眼神如刀般扫过人群，那些蠢蠢欲动的成年兽人立刻僵在了原地。 有个年轻的战士不甘心地舔了舔牙齿，却在祭司警告的注视下，讪讪地蹲回去继续打磨石矛。 一时间，营地里的成年兽人们都耷拉着耳朵，眼巴巴地望着幼崽们欢快奔向林子的背影。 还是小崽子们好。 祭司缓步走向棠宁宁，声音恭敬：“棠神女，接下来该当如何？” 棠宁宁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 她等了半晌，系统依然没有传来情绪值波动的提示，不由得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兽人祭司太过精明。 一下子就看出了目的。 “急什么。”棠宁宁说着又指挥人，“把那个石罐搬过来。” 几个兽人小心翼翼地将装满盐卤的石罐放置在部落阳光最好的位置。 棠宁宁亲自将浑浊的卤水倾倒在平整的石板上，浅浅的水面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石板边缘略高的设计，恰好将卤水聚拢成薄薄一层。 “看好了。”棠宁宁指尖轻点，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 围观的兽人们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只见石板上的卤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渐渐析出一层细小的白色晶体。 这些晶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棠宁宁盯着石板上的盐晶，也有点吃惊。 那块盐碱地的卤水浓度远超预期，析出的盐粒竟这般纯净。 这下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不用反复过滤。 “这...这就是盐？”祭司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盐粒时猛地缩回，仿佛怕玷污了这神圣之物。 在他的记忆里，盐从来都是灰黄的，哪会像眼前这般洁白晶莹？ 就像是洁白的雪。 对了这是神力。 刚刚这盐就是在一阵光之后出现的，是兽神的恩赐。 老祭司突然“扑通”跪倒在地，朝着太阳方向重重叩首：“感谢兽神恩赐！” 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虔诚，额头抵着地面久久不起。 棠宁宁一口气堵在胸口，面容差点扭曲。 去他的兽神。 这全是自己用情绪值换来的时间加速器。 乖乖晾晒要十来天时间，棠宁宁没这个耐心。 加速器的价格不算低要三千情绪值。 但棠宁宁觉得应该能一招回本，也就兑换了。 现在倒好，她的情绪值被扣了，可功劳全算在那个莫须有的兽神头上了！ “老祭司，”棠宁宁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盐可不是什么兽神的恩赐，是我…” “神女说得对！”老祭司突然激动地打断她，“是老朽愚钝了！这等神迹，定是兽神借神女之手显现！” 说着又要朝她跪拜。 耳边传来了【情绪值＋20】、【情绪值＋15】、…… 系统高兴得不行，【宿主，宿主，你真的太厉害了，花掉的3000情绪值马上就要回本了。】 棠宁宁心里郁闷得紧。 祭司带着部落的人感谢兽神。 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规则，怕是大部分的情绪值都跑到了兽神那里去。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祭司带节奏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倒赚一大笔的情绪值。 可事已至此。 棠宁宁也不好说什么。 谁叫是自己立的——“无神力”人设呢。 “要学吗？人也可以做出这些盐。” 棠宁宁沾了沾这盐，好咸。 确实是成功了。 可老祭司听完棠宁宁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周围的兽人们更是骚动不已。 “我...我们也可以做出？”祭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凝视着石板上的盐粒。 多年的理智崩塌。 【情绪值＋20】 这祭司的情绪值总算不是那么扣扣搜搜。 棠宁宁满意了，伸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太阳有些刺眼了。 “按照我说的方法，你们每个人都能晒出这样的盐。” 周围的兽人们更是骚动不已，壮硕的战士们互相推搡着往前挤，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这...这...” 祭司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撮盐粒，在指尖摩挲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那纯粹的咸味在舌尖化开时，眼眶瞬间微泛红。 这是盐，还是没有苦涩味道的咸。 棠宁宁看着那一张张写满渴望的面孔，难得没有卖关子：“就去盐碱地…” 祭司目露疑惑。 棠宁宁说出了墨渊之前对那块地的形容词，“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弃之地。” “这…这怎么可能…” 祭司难以置信，那不是神明的厌弃之所吗？ 怎么会有盐？ 棠宁宁不打算解释，只是拿出几张图纸。 上面画的是木头制的带凹槽的刮板、中空的采集筒，都是专门为采集盐卤设计的简易器具。 兽人不缺力气，可盐是要入肚子的。 为了自己未来的口粮安全，棠宁宁愿意免费出这一次的工具。 祭司颤巍巍地还想追问什么，棠宁宁却已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累了。” 她话音刚落，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墨渊立即上前，变换成兽型将棠宁宁带到了洞穴里。 墨渊的洞穴位置很好。 在洞穴口就能看到祭台那边的情况。 棠宁宁眯起眼睛，打量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墨渊，突然开口，“你想出去看看？” 墨渊猛地回神，耳朵不自然地抖了抖：“没、没有...” 棠宁宁轻哼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 当她走到墨渊面前时，不得不微微仰头——这个认知让她不悦地眯起眼睛。 墨渊怎么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了。 “低头。”她冷声道。 墨渊立刻乖顺地弯下腰。 棠宁宁满意地抚摸着那一头毛茸茸的头发。 “要出去也不是不行...”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墨渊头顶落下，“不过得找个靠谱的来顶班。我身边...” 话未说完，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幼崽们欢快的尖叫夹杂着“找到了找到了”的呼喊，棠宁宁挑眉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这倒是有趣。 第12章 找到山楂的幼崽 小崽子们兴冲冲地举着用树叶包裹的山楂果跑来，还没靠近洞穴入口，就被墨渊高大的身影拦住了。 墨渊双臂一展，挡在洞穴门口，沉声道：“就在外头。” 他记得的，棠宁宁爱干净。 棠宁宁慢悠悠地踱出洞口，看到这群小兽人比先前出去时更加脏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庆幸墨渊拦住了他们。 他们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领头的崽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举起树叶包裹：“这个果子一点都不甜，好酸...” 说着还打了个哆嗦，显然是被酸到了。 棠宁宁伸手取过一颗山楂，在指尖轻轻转动。 这野生的山楂比系统出品的还要饱满红润，个头足有拇指大小。 她凑近闻了闻，那股特有的清香中带着令人牙酸的涩味。 生吃山楂，也是勇士了。 “这本来就不是直接吃的。”棠宁宁轻哼一声。 这糖葫芦的精髓就是外面的糖。 这里的冬日听说很冷。 棠宁宁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在哈尔滨吃过的正宗糖葫芦。 心一下一动。 既然已经教会他们制盐，再多个制糖似乎也无妨。 她唤出系统【系统，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产糖的物种？】 【宿主，你之前不是说，能找到的东西不需要花情绪值买吗？】 棠宁宁想着，吃的和用的哪里能一样了。 住的地方不过就是遮风挡雨。 吃的那可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棠宁宁的视线落在那一群小幼崽身上，这一群肯定会连本带利的把情绪值还给自己的。 系统光屏在眼前展开：【检测到方圆五公里内有甜菜生长，位于东南方向的湿地边缘。此外，北面山坡上有少量枫树，可采集树液熬制枫糖。】 她早知道这个兽人世界物产丰富，但没想到会丰富到这种程度。 单单就是取糖就有甜菜和枫树汁两个选择。 “啧，这可真是...”她低声喃喃，目光扫向远处渐渐被暮色吞噬的森林轮廓。 参天古树在夕阳下投出狰狞的阴影，隐约传来的兽吼让棠宁宁明智地决定改日再探。 今日见识了这个世界野兽的巨大，她觉得自己还是别太浪。 转身面对那群眼巴巴的小兽人，棠宁宁随手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把糖葫芦。 幼崽们立刻骚动起来，脏兮兮的小爪子不自觉地往前。 “喏，一人一颗。”棠宁宁故意把糖葫芦分得很慢。 本以为这一群小崽们会闹自己没给他们一串。 结果一个个乖巧的不行，不哭不闹。 棠宁宁怎么会允许自己到手的情绪值飞了呢。 分发完后，她才从背后掏出一整串糖葫芦， 众目睽睽之下递给那个上午痛失一根山楂的倒霉孩子。 “这是给最勇敢的幼崽的奖励～”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那个小崽子瞬间挺直了腰板。 其他幼崽羡慕的呜咽声让小家伙更加得意，屁股后冒出的尾巴都翘上了天。 棠宁宁听到耳边不断入账的情绪值【情绪值＋3】、【情绪值＋2】、【情绪值＋1】…… 棠宁宁原本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一群孩子这获得那么点情绪值。 余光瞥见那个拿到了一根糖葫芦的小家伙正小心翼翼地舔着糖衣。 倒是不长记性，如果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糖葫芦吞到自己肚子里。 免得再出意外。 却见那个小崽子正笨拙地用爪子掰开糖葫芦，奶声奶气地对其他幼崽说： “你们、你们以后都听我的，我就分给你们吃！” 他毛茸茸的小脸上一本正经，尾巴却紧张得炸了毛，“一颗...一颗换一天听我的话！” 其他幼崽眼巴巴地望着那晶莹的糖衣，小脑袋点得像捣蒜。 有个特别小的甚至直接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我听！我最听话！” 棠宁宁怔在原地。 幼崽们围成一圈分食糖葫芦的画面莫名刺眼。 那些争先恐后表忠心的童言童语，本该让她觉得可笑，此刻却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某个早已麻木的地方。 “太吵了。”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哑，“墨渊，带他们回去。” 墨渊默默上前，把幼崽们一个个提起来。 那个小领袖还在挥舞着半串糖葫芦指挥“队伍”。 离开前还和棠宁宁挥挥手，“神女姐姐，我们以后再见。” 系统不解，询问棠宁宁：【宿主，怎么那么快让那一群孩子离开。他们还能炸出一点情绪值。】 棠宁宁躺在柔软的兽皮床上，仰望着洞穴顶部凹凸不平的岩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棠宁宁呀，棠宁宁...“她在心里默念，”重活一世，怎么还那么天真..." 她抬手遮住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可笑。”她轻声自语。 只可惜她的童年已经过去了。 抬起的手放下，那一双眼里尽是冷意。 她要活。 要快活地活。 她要的就是在系统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哪怕好。 她要情绪值。 洞口传来细微的动静。 墨渊高大的身影在门外徘徊，他能感觉到棠宁宁方才的情绪不对劲，不知该不该打扰。 棠宁宁抬眼就能看到墨渊的声音，开口叫墨渊进来。 墨渊赶紧掀开兽皮帘子，看到棠宁宁已经坐起身来，脸上又是那副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 “把今天猎的野猪拿来，”棠宁宁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还有新制的盐。” 墨渊去要盐的时候，祭司差点没把墨渊打出去。 盐？ 墨渊怎么不要他的老命。 直到墨渊说这东西是棠宁宁要的。 祭司面色缓和，“你早说是神女要的。” 祭司钻进自己的洞穴深处，从最隐蔽的石缝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包裹。 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包裹，露出里面那个晶莹剔透的矿泉水瓶。 瓶中的雪白盐粒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老祭司的手微微发抖，浑浊的眼中满是挣扎。他摩挲着瓶身，最后还是一咬牙，将整个瓶子递给了墨渊：“给...给神女送去。” 墨渊沉默地接过，转身时听见老祭司又在身后喊道：“若是...若是能拿回来些...”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若是神女用好了要早些把瓶盖盖上！” 墨渊低低的“嗯”了一声。 墨渊离开后，祭司自言自语：“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给游隼部落送信去了...” 第13章 匕首和烤肉 墨渊是扛着沉甸甸的野猪到洞穴门口时，棠宁宁正慵懒地倚在石椅上，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怎么这么慢？”她挑眉问道。 墨渊将肩上的野猪放在外头，兽皮包裹的盐瓶稳稳放在一旁：“之前的猎物被族人分食了，我就又去猎了一头。” 棠宁宁踱步上前，发现这头野猪不仅比先前那头更为肥硕，而且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皮毛内脏都已去除，只留下最鲜嫩的部位。 但处理的部分也没被丢弃，墨渊将他们放在了一边。 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不愧是被祭司暗中培养的未来族长，确实比普通兽人更懂得察言观色。 自己选择他当奴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棠宁宁果断吩咐道，“架火，烤肉。” 墨渊抬手抽出别在腰间的骨刀，刀身泛着哑光的白，边缘却带着明显的磨痕——那是他日复一日用石片打磨的痕迹，刃口比最初锋利了不少，却终究受限于材质，远远赶不上金属的凛冽。 他握着骨刀俯身，对准猎物最嫩的那块肉用力切割，骨刃陷进肌理时带着滞涩的阻力，用力来回锯了几下，才总算把肉切下来。 用干净的阔叶仔细包好，递到棠宁宁面前时，指节已经泛了红。 棠宁宁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 尽管墨渊已经仔细清洗过，野猪身上那股浓重的腥膻味还是穿透了叶片，直冲鼻腔，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 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金属匕首来——银亮的刀身反射着光，边缘锋利得仿佛能劈开空气。 匕首刚一出现，墨渊的眼睛“唰”地亮了。 那是对武器天生的渴望，瞳孔里映着刀身的光，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想看却又别过眼。 他担心多看几眼他会直接上手抢。 棠宁宁握着匕首的手却有些发慌。 这把匕首是超越时代的产物。 棠宁宁花了整整1000情绪值，相当于三分之一个时间加速器。 【情绪值＋50】 听到耳边的情绪值变化。 棠宁宁觉得这情绪值花得值。 看来比起吃的，墨渊还是更喜欢冰冷的武器？ 这算是男人的天然喜好？ 棠宁宁不敢一直拿着这个匕首。 为了省些点数，她没要配套的外壳。 棠宁宁故作随意实则小心地捏着刀柄看向墨渊问：“你要吗？” 墨渊的目光几乎要黏在那把匕首上，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要。”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棠宁宁抬脚就往墨渊身上踹去。 谁知脚尖撞在他胳膊上，只觉触到一片硬邦邦的肌肉，像是踹在了石头上。 反倒是棠宁宁自己疼得“嘶”了一声。 “没眼力见的东西！”她咬着牙低骂，这多丢她神女的颜面。 墨渊这才后知后觉，顺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往后倒，重重摔在地上。 旁边的系统适时发出几声“啧啧”的唏嘘，【宿主，这戏——真假。】 糟糕的演技无关痛痒，系统的嘲讽最为致命。 她棠宁宁尽然敢被一个小小的系统看笑话了。 棠宁宁瞥了眼地上的墨渊，既然戏都开了头，总得演完。 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我随口问一句，你还真敢要？你们部落之前那有所求就送上祭品的样子果然是装的。” 墨渊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声音低哑：“神女，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棠宁宁的耳边响起。 【情绪值＋1】 棠宁宁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真的就是料准自己不会罚他是吧。 好好好，自己确实是不会罚他。 可，她可不喜欢有人看轻自己。 棠宁宁忽然抬脚，用鞋尖轻轻勾住墨渊的下巴往上抬，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温热的气息扫过墨渊耳畔，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原谅你也可以。” 墨渊的眼神猛地一缩，却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吭。 “晚上，睡在我边上。” 棠宁宁的指尖擦过他的耳廓，满意地看着墨渊的耳朵发红。 墨渊想到今早醒来时，棠宁宁双手双脚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还有他无法抑制的本能反应。 她是神女，这是对她的亵渎。 祭司知道非要打死自己不可。 他一定要拒绝这件事。 “那把匕首，也可以给你。”棠宁宁声音又轻了些。 五十个情绪值可值不了这个匕首。 她要的就是一个免费的暖宝宝。 至于墨渊的变扭，很有趣，不是吗？ 墨渊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棠宁宁刻意地把匕首放在他的眼前晃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褪尽，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棠宁宁满意地笑了。 系统则是好奇地问，【宿主，系统商城里也有暖宝宝呀，买暖宝宝可要比买匕首便宜多了。】 棠宁宁觉得自家系统蠢得可爱，“暖宝宝哪里有暖乎乎的黑豹靠枕舒服。” 一大清早看到美男，棠宁宁觉得自己一天的心情都要变好。 棠宁宁手腕一扬，把匕首扔在旁边的兽皮上。 没有外壳的金属刀对她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墨渊几乎是立刻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捏着匕首柄捡起来，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金属表面，眼睛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去，用这个把肉切薄点。”棠宁宁朝旁边的野猪肉抬了抬下巴。 墨渊有些心疼，这东西用来切肉，也太浪费了。 可棠宁宁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不去？把匕首还我。” 墨渊只能拿着匕首去切肉。 也很快发现了这匕首的好用之处。 骨刀切起来费劲的肉，在金属刃下几乎是一碰就开，薄厚均匀的肉片很快码了一排。 越是切肉，墨渊就越是心疼。 这刀怎么能用在这样的地方，只能加快了速度，少让这边匕首遭罪。 棠宁宁坐在一边看着，心里暗暗点头。 今天一天棠宁宁是靠吃野果度日的。 也算摸清了这里的饮食水平：不算差，猎物不少，野果也多，营养倒是能跟上。 可那烤肉实在让她望而却步——大块大块的肉扔在火上烤，表皮烤得焦黄油亮，看着诱人。 可那么一大块肉，棠宁宁能够肯定里面绝对是生的。 这要是吃下去，不拉肚子才怪。 她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墨渊递来的野果，胃里早就空了。 看来就算不是为了“坑”墨渊当暖宝宝。 这把匕首会拿出来——至少，能让她吃上一口真正烤熟的肉。 她也很馋这个时候的肉类。 墨渊手脚麻利地搭起简易烤架，削尖的木棍串起切好的薄肉片，架在火上慢慢翻动。 动作熟练，一看就是老手了，棠宁宁很放心，打开系统商城打算继续看小说。 想了想又对系统说：“等下要加盐的时候提醒我。” 系统立刻有了动静，语气带着点试探：【这个……实时提醒服务，按次收费哦，不多，就5点情绪值……】 私房钱被棠宁宁一把坑完。 系统实在是憋不住。 棠宁宁冷笑一声：“算计到我头上了？” 系统瞬间没了声音，彻底蔫了。 跟着宿主不一定有肉吃，但反抗宿主，宿主一定能把他的兜掏干净。 棠宁宁见状，放缓了语气：“不过嘛，你要是把这事办得利落，回头给你100情绪值当劳务费。” 【真的？】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瞬间打了鸡血，【放心！保证精准把控！我这可是搭载了中华上下五千年菜谱数据库的，火候、调味门儿清，这点小事闭着眼都能搞定！】 棠宁宁挑了挑眉，心里暗乐。 她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去系统商城换本菜谱，没想到系统自带这么个宝藏功能，看来以后就省力多了。 她瞥了眼火上渐渐变色的肉片，舔了舔唇角——总算能吃口像样的熟肉了。 就在墨渊专注地翻转着烤肉时，棠宁宁突然站起身。 墨渊刚想提醒肉还没烤好，却见棠宁宁已经拿着矿泉水瓶走了过来。 墨渊的视力很好，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被祭司宝贝的不得了的瓶子盖上多了好几个小孔。 棠宁宁还在内心和系统说，【系统呀，这祭司也是一个天才，我本来还想着怎么可以均匀地把盐撒下去，你看看，这不就成了。】 棠宁宁说着，挤压着矿泉水瓶，盐粒一接触滚烫的油脂，立刻发出悦耳的“噼啪”声。 棠宁宁退到一旁，拿起宽大的树叶给自己扇风，还不忘指挥墨渊：“左边那片该翻了...对，就是这样。” 当烤肉终于完成时，墨渊盯着手中的成果愣住了。 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烤出来的。 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最是清楚。 这金黄的肉块表面泛着油光，焦香的外皮下是粉嫩多汁的肉质，但是那味道就知道比自己之前烤制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棠宁宁，这就是神明，只是说几句话都能变化那么多。 棠宁宁满意地欣赏着烤肉，随口夸道：“不错嘛。” 她脑海里，系统正得意地哼哼：【那当然，本系统精确计算了撒盐时机和火候...】 棠宁宁知道系统是误会了，可也顺着说：【是是，我们系统大人最厉害了，没有你的监督指导，也考不出看起来就美味的肉。】 这话，系统听得怪怪的。 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棠宁宁就转了100情绪点给他。 对于身无分文的系统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那点微不足道的违和感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棠宁宁咬下一口烤肉，瞬间被舌尖绽放的美味惊艳到了。 本以为只是一点盐粒不会有多美味。 可若是食材本身足够美味，调味料的缺失构不成任何的影响。 更多的调味反而会喧宾夺主。 这头野猪生前在纯净环境中生长的肉质本身就带着天然的甘甜，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浓郁的肉汁。 “果然...”棠宁宁满足地眯起眼睛，“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食材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宝藏。” 墨渊默默地烤起第二块肉。 一贯淡定的他，也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下这会是何等美味。 棠宁宁随手将矿泉水瓶塞进他手里，自己则悠闲地享用着美食，同时让系统帮忙监控烤肉状态。 【左边那片该翻了。】系统精准地提醒道，【现在撒盐最佳时机是...现在！】 棠宁宁懒扬扬地转述着系统的指示。 墨渊终于吃上自己烤的肉时，那双兽瞳瞬间瞪得滚圆。 耳朵不受控制地从脑袋上冒出。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棠宁宁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墨渊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第14章 送上门的倒霉蛋 墨渊大口吃着烤肉的样子虽然急切，却意外地不显粗鄙。莫名有一种种野性粗犷的美感。 “还要再烤一块吗？”墨渊注意到棠宁宁的视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自己怎么可以在神女没吃好的时候，就吃那么多。 棠宁宁摇摇头：“去把白天摘的那些果子拿来。” 烤肉好吃，但有点腻了。 墨渊立刻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洞口投下长长的阴影。 就在他踏出洞穴的瞬间，一个黑影靠近。 墨渊的大手如闪电般探入阴影，精准地扼住了一团白色身影。 随着一声闷响，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他拎了出来，正恼怒地用爪子拍打他的手臂。 “松手！我这身皮毛可精贵着呢！”狐狸口吐人言，落地时已化作一个银发少年——正是沐辞风。 他揉着被捏痛的后颈，没好气地瞪了墨渊一眼。 下手可真是有够重的。 好歹是兄弟。 墨渊挡在洞口，声音低沉：“你来做什么？” 祭司早早放话，除了幼崽其余的人就算是他没有棠宁宁的许可也不能靠近。 兽人世界对幼崽总是偏爱的。 而且很显然祭司的想法没有错。 沐辞风的鼻尖轻轻抽动了两下，银白色的耳朵也跟着抖了抖：“我闻到香味才过来的。” 他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墨渊身后，“咱们洞穴就隔着一片灌木丛，你这烤肉的香味太诱人了。” 换而言之，沐辞风过来不是他的错。 是因为墨渊的手艺太好。 “我闻得出来是普通的野猪肉，不是神女给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也要吃。” 沐辞风一副我很有底气的样子。 墨渊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是神女教的方法。但你学不会的。" "凭什么！"沐辞风立刻炸毛，银发都竖了起来，“我可是部落里最聪明的！" "要用盐。"墨渊平静地打断他。 沐辞风瞬间蔫了，尾巴都耷拉下来。 部落里的盐也就棠宁宁之前弄出来的那一点。 要是他敢偷用...沐辞风缩了缩脖子，祭司绝对会剥了他这一身狐狸皮。 “算了算了，”沐辞风摆摆手，故作潇洒的转身，“我回去啃我的生肉还不行吗？” 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甘心。 墨渊看着沐辞风那副明明馋得要命却强装不在意的模样。 直接将那个装着珍贵盐粒的矿泉水瓶塞进了沐辞风怀里。 “这...！”沐辞风的狐狸眼瞬间瞪得溜圆，手忙脚乱地接住瓶子。 看清里面的盐粒。 “记得交给祭司。”墨渊的声音依旧平静。 “一定一定！”沐辞风点头如捣蒜。 内心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这东西之前可是在神女手里，用掉多少除了墨渊没人知道。 而看墨渊这态度，显然不打算揭发他。 至于去问神女？哈，借祭司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沐辞风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要偷偷留下多少，突然感觉脖颈一凉。 抬头就对上墨渊意味深长的目光。 沐辞风却盯着墨渊的额头，雪白色的狐耳困惑地抖了抖：“墨渊，你额头上兽神赐予的印记...是不是变淡了？” 墨渊闻言浑身一僵，怎么会这才几日。 "怎么可能..."墨渊的声音有些发紧。 可他和棠宁宁的相处明明很好，她对自己也非常满意。 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早棠宁宁四肢交缠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墨渊古铜色的皮肤顿时涨得通红。 沐辞风敏锐地注意到好友反常的神色，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咳...”墨渊急忙转移话题，粗声粗气地说，”你再不去送盐，祭司就要亲自来取了。" 这话果然奏效。沐辞风的耳朵“唰”地竖起，怀里的盐瓶抱得更紧了：“我这就去！” 话音未落，银白色的身影已经窜出老远，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 墨渊望着好友逃也似的背影，爪子不自觉地又抚上额间。 狐狸晚上视力不好，肯定是看错了。 墨渊捧着新鲜的野果往回走时，故意绕路经过祭司的洞穴。 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祭司暴跳如雷的吼声： “我的瓶子！我珍贵的瓶子怎么会有洞？” 接着是沐辞风委屈巴巴的辩解：“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祭司大人！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墨渊的耳朵轻轻抖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弟了——平日里机灵得跟什么似的，偏偏今晚被美食冲昏了头脑。 但在昏暗的月光下，急不可耐的沐辞风哪会注意到矿泉水瓶盖上的空洞。 祭司把那瓶盐看得比命还重要，盐还能从外面买，瓶子可是独一份的兽神。 谁让沐辞风起了贪念呢？ 墨渊变换成兽型快速回到洞穴时，棠宁宁正倚在兽皮垫上小憩，丝毫没察觉到外面发生的闹剧。 当然就算棠宁宁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懒洋洋地吃了几颗野果，便准备睡觉了。 夜深时分，棠宁宁望着洞口那尊如雕塑般纹丝不动的黑豹，突然开口：“进来睡。” 墨渊的耳朵猛地竖起，迟疑地踱进洞穴。 昏暗的灯火下，他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可疑的红晕——昨晚同眠是因棠宁宁睡着，如今这般...这算什么事？ 棠宁宁才不给他纠结的机会，拍了拍身边的兽皮垫：“就这儿。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内容，匕首要我拿回来？” 墨渊僵硬地化作兽形，视死如归般在她身旁趴下。 黑缎般的皮毛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棠宁宁忍不住伸手抚摸，意外发现手感比昨日顺滑许多。 “睡前会清洗的习惯...”她困倦地嘟囔，”很好..." 黑豹身躯骤然绷紧。 墨渊屏住呼吸，直到听见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敢慢慢放松。 月光透过洞口的缝隙，照在了棠宁宁的脸上。 墨渊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结果出乎意料的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半夜，棠宁宁苏醒，手在墨渊额头上的印记上抹过。 这玩意就是一次性的纹身，之前情绪点不够多，要留一点备着。 如今情绪值够够的，就做成永久的吧。 墨渊的额头微微皱起。 可在系统提供的催眠喷雾下，墨渊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晨光熹微时，墨渊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重量。 他睁开琥珀色的兽瞳，发现棠宁宁正像八爪鱼似的整个趴在他身上，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 墨渊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将她拨开。 一番动作，棠宁宁也醒了。 墨渊去给棠宁宁打水。 透过清澈的溪流，墨渊看清自己额头上的印记没有丝毫暗淡的样子。 果然，就是狐狸晚上的眼神不好。 棠宁宁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用清水潦草地洗漱。 当她拿起柳树枝咬开纤维时，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昨天刚花了4000情绪值买时间加速器和匕首。 情绪值余额大减。 现在连支牙膏都舍不得兑换。 柳树枝苦涩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攒够情绪值的决心。 正想着，洞口突然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墨渊想要驱赶。 他记得没错昨日早上棠宁宁刚醒来时候的脾气不太好。 却被棠宁宁出声拦住：“让他去多叫几个小伙伴来。” 自从昨天发了糖葫芦，这群幼崽和她亲近不少。 那小崽子闻言立刻窜了出去，不一会儿，洞穴外就聚集了一群探头探脑的小兽人。 他们你推我搡地挤在门口，却始终不敢越过墨渊划定的界限——这是黑豹最后的坚持。 棠宁宁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箩筐热气腾腾的包子突然出现在石桌上。 蒸腾的白雾裹胁着肉香瞬间弥漫整个洞穴，幼崽们的鼻子齐刷刷地抽动起来。 “带他们去洗手。”棠宁宁对墨渊吩咐道。 墨渊是一个很合格的奴隶，只是和棠宁宁相处两日就已经摸清楚棠宁宁的习惯。 早上棠宁宁还未清洗，外面石缸里的水已经满了。 【情绪值+5】 【情绪值+3】 【情绪值+7】 听着系统接连不断的提示音，棠宁宁满意地眯起眼睛。果然，幼崽们的情绪值最是好骗。 小兽人们排着队，笨拙地用爪子蘸着清水搓洗。 等他们重新回到棠宁宁面前，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筐包子，却都乖巧地没有伸手。 “分给他们。”棠宁宁对墨渊说，自己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滚烫的肉汁立刻溢出来，烫得她小小地“嘶”了一声。 皮薄馅足，味道倒是不错。 一情绪值一个，挺划算的。 墨渊机分发着包子，已经习惯了棠宁宁时不时能变出东西。 只能说兽神其实可以把对棠宁宁的宠爱放在明面上的。 既然疼爱棠宁宁这个女儿，完全没必要把她送来吃苦。 算了，墨渊看到在一边吃得高兴的小幼崽们，也算是让他们过了一遭神明的日子。 分到最后，筐底还躺着十来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给你的。”棠宁宁漫不经心地推了推筐子，大清早吃肉包子，还没有豆浆解腻，还是太腻了，“我吃不下了。” 墨渊看着那些多余的包子，自我攻略——这哪是吃不下，分明是算准了数量特意留给他的。 【情绪值+15】 棠宁宁听到这声格外响亮的提示。 倒是意外之喜，她还以为墨渊最多就给几点情绪值呢？ 吃饱喝足，棠宁宁说出这一次的目的，“走吧，我们去找糖。” 第15章 找到枫树 “糖？” 幼崽发出疑问。 棠宁宁看着幼崽们困惑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蹲下身来：“糖啊，就是昨天裹在红果子外面那层亮晶晶的东西。” 说着还故意咂了咂嘴，“没有糖的山楂酸得能把牙齿酸倒，但裹上糖就——” “甜！”一个小狼崽迫不及待地接话，毛茸茸的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对，甜到心里去的那种。”棠宁宁揉了揉小狼崽的脑袋。 余光瞥见几个年长一点的幼崽正犹豫地交头接耳。 其中一只小豹子鼓起勇气开口：“神女大人，那个味道...很像蜂蜜。但采蜂蜜太危险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的一道旧伤疤，其他幼崽也跟着缩了缩脖子。 看来熊孩子哪里都不缺。 是知道蜜蜂的威力的。 棠宁宁自然不会冒险去得罪蜜蜂。 这兽人世界的蜜蜂也不知道变异没，要是大得要死，吃亏只会是她棠宁宁。 棠宁宁：“放心，我要带你们找的糖是长在地里的。没有蜂巢，没有毒刺，只要挖出来就能做糖。” 幼崽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方才的顾虑被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谁要当第一个找到甜菜的小勇士？” 棠宁宁话音刚落，幼崽们立刻炸开了锅，你推我挤地往她身边凑，生怕落后半步。 棠宁宁惬意地趴在墨渊宽阔的豹背上。 怀里搂着那只主动变回小熊形态讨她欢心的幼崽。 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她臂弯里扭来扭去，时不时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逗得她不时轻笑。 寻找甜菜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棠宁宁只是简单的形容一下甜菜的样子，墨渊就带着她找到了。 “神女姐姐，那就是可以获得糖的东西吗？” 棠宁宁怀里的小熊幼崽奶声奶气地问她。 棠宁宁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对呀，这就是可以获得糖的东西。” 幼崽们像一群小地鼠般扑向那片翠绿的植株，转眼间就刨出小山般的甜菜根。 若不是棠宁宁及时喊停，怕是整片地都要被他们翻个底朝天。 【情绪值+10】 【情绪值+8】 【情绪值+12】 …… 听着系统欢快的提示音，棠宁宁慵懒地眯起眼睛。 可随着日头渐高，她的好心情也开始蒸发。 明明系统说了附近有枫树林。 可她却怎么都找不到。 “奇怪...”棠宁宁揪了揪墨渊的耳尖示意停下。 墨渊浑身僵硬。 系统突然弹出光屏，【只需支付5情绪值，本系统可提供精确导航服务。】 系统这一次不心虚，这一次它可是按照规定收费的，不是外快。 棠宁宁眯起被阳光刺痛的眼睛，没有立刻应答。 不对劲——枫树那独特的掌状叶片本该很显眼，更何况系统之前也有给过大致的位置。 她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面上，几片枯叶正违反常理地微微颤动。 墨渊驮着棠宁宁来到一片树荫下。 走了那么久幼崽们也累了，立刻瘫坐一地。 棠宁宁从系统空间取出备好的包子分发下去，这玩意便宜。 而且幼崽们一个个津津有味，又给她贡献了一波丰厚的情绪值回报。 【情绪值+6】 【情绪值+5】 【情绪值+8】 …… 墨渊变回人形接过包子，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不过他不担心，棠宁宁给他准备了很多。 这包子可真好吃，比最嫩的野鹿的肉还要好吃。 棠宁宁则倚在一棵大树旁，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树皮。 感受着手掌下的纹理——那独特的鸟眼状纹路让她瞳孔骤缩。 “墨渊，过来。”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指向树干，“刮开这棵树。” 墨渊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舍不得用匕首：“用爪子行吗？” 说着亮出锋利的爪尖。 棠宁宁没有反对。 枫树的硬度不算低，这匕首还真不一定能破开 墨渊愿意用爪子，受伤了也是他自己承担。 棠宁宁接受良好。 墨渊用利爪划过树皮时。 普通的树皮下竟渗出晶莹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那甜腻的气息立刻让周围的幼崽们骚动起来。 “果然...”棠宁宁沾了点汁液轻舔，甜味瞬间在舌尖绽放，“这就是枫树。” 她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树冠，真是灯下黑。 棠宁宁望着眼前这片遮天蔽日的枫树林，浓密的树冠将阳光过滤成斑驳的光点。 若不是正午休息时偶然发现。 谁能想到这片看似阴森的区域竟藏着如此珍贵的资源？ “用石碗接住汁液。”她指挥着幼崽们行动起来，看着他们笨拙地捧着沉重的石碗，像一群小蚂蚁围着糖浆打转。 有几个机灵的小家伙趁她不注意，偷偷舔着碗边滴落的树汁，被甜得眯起了眼睛。 墨渊用利爪在树干上划出深深的V型刻痕，金黄的树汁立刻如小溪般流淌而下。 “这产量...”她看着转眼就接了半碗的树汁，不禁咋舌。这里的枫树粗得需要三个兽人合抱，单是一棵树的汁液就抵得上地球上的十几棵。 幼崽们欢快地穿梭在树丛间，石碗碰撞声此起彼伏。 棠宁宁揉了揉太阳穴——照这个架势，怕是天黑都收集不完。 她盯着那些笨重的石碗，突然无比怀念轻便的陶器。 “看来得把制陶提上日程了。”她小声嘀咕。 当棠宁宁带着满载枫树汁的队伍回到部落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兽人们围着那些盛满金色汁液的容器，鼻子不停地抽动，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些...真的是从那些大树里流出来的？” 祭司人颤抖着手指触碰石碗边缘，他活了这么久，从未想过那些司空见惯的巨树里竟藏着如此甘甜的宝藏。 祭司踉踉跄跄地拨开人群，当他亲眼看到那些晶莹的树汁时，干瘪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老人家“扑通”一声跪倒在棠宁宁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神女啊...您不仅赐予我们洁白的盐，现在又...” 棠宁宁的耳边突然响起一连串系统提示音： 这笔庞大的情绪值入账让棠宁宁挑了挑眉。 她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老祭司，这次她确信——这个精明的老人此刻的虔诚没有半分虚假。 因为耳边响起了【情绪值＋50】 这绝对是她收到的最大的一笔进账。 周围的兽人们也纷纷跪下，棠宁宁身边的墨渊也跪下来了。 他们看向棠宁宁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敬畏，到后来的讨好，如今已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尊崇。 棠宁宁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突然哽在喉咙里，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沐辞风手里捧远多于昨日她制作出来的雪白盐粒。 沐辞风很是疑惑。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只是按祭司吩咐把盐取来，怎么现场气氛突然变得这么诡异？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而棠宁宁的表情更是古怪得难以形容。 第16章 烤出来的盐 棠宁宁直指着沐辞风捧着的那瓶雪白的盐粒，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惊诧：“这盐...是从哪来的？” 阳光照在矿泉水瓶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沐辞风被问得一愣，盐出来不是好事吗？ 祭司是特地叫他来展示给神女看，让神女知道他们也是有本事的。 为什么神女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的。 “用火烘烤的！”老祭司突然插话。 此刻的棠宁宁脸上错愕的表情已经消失。 脸上堆满笑容，特地把沐辞风往棠宁宁面前推了推：“多亏了沐辞风这孩子聪明，想到用火加速蒸发。” 说着还赞许地拍了拍沐辞风的肩膀，“狐族的脑子就是好使。” 祭司是故意的。 神女是什么样的存在，吃喝不愁，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漂亮的小孩。 之前是他想岔了，神女那是喜欢熊形兽人吗？ 她那明明是喜欢小的可爱的熊性幼崽。 狐族是兽人里公认长得最好的陆地种族。 墨渊速度太慢，到现在都没勾搭上。 该让沐辞风来试试。 沐辞风不知道自家祭司正盘算着把自己卖了的念头。 而是面色一僵。 想到那主意是自己在被祭司敲打了十来下才想起来。 要不是因为这个办法，他是真的要被祭司给打得下不了床。 祭司打人是真的疼。 可棠宁宁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的心思，她立刻在脑海中质问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烘烤？木材根本达不到那种温度！” 系统沉默了一瞬，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宿主，这个世界的木材不一样……有些特殊树种燃烧时温度极高，只要把过滤好的卤水放在旁边，就能自然蒸发成盐……】 棠宁宁的指尖微微发紧，胸口几乎要烧起一团火来——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花那 3000情绪值买什么时间加速器？ 只需要找对木材，就能省下这笔开销？ 系统察觉到她的怒意，赶紧狡辩：【用木材的话还得等上大半天，哪有时间加速器立竿见影？再说了，直接变出盐来，才能让兽人更敬畏宿主的‘神女’身份啊……】 棠宁宁简直要气笑了。 3000情绪值！就为了一个装神弄鬼的排场？她缺的是情绪值，不是冤大头的人设！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强压下火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扫了一眼祭司和沐辞风，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你们……倒还算有脑子。” ——心里却在疯狂滴血。 棠宁宁转身离开，身后跪伏一地的兽人们。 就算是祭司都没有察觉到棠宁宁刚刚的脸色变化。 唯有沐辞风敏锐地察觉到她那一瞬的僵硬，但他可没忘记祭司的骨杖抽在身上的剧痛，只能死死闭紧嘴巴，不打算招惹棠宁宁。 洞穴的兽皮帘子重重落下，棠宁宁的表情瞬间冰封。 “解释。”简简单单两个字。 却让系统忍不住发抖。 【宿主，我也不是故意的...】系统心里发颤，【这现在不是没什么影响吗？】 棠宁宁：“看起来上一次失去私房钱的事情，没让你长半分脑子。” 系统心里苦，知道这是棠宁宁的威胁。 棠宁宁冷笑一声：“我要腌肉技术。” 系统一愣，光屏闪烁的频率都停滞了一瞬——它本以为棠宁宁会趁机狮子大开口，索要更昂贵的道具或能力，没想到她竟然只选了价值 100情绪值的腌肉技术？ 【成交！】系统生怕她反悔，立刻将腌肉技术的资料传输过去，甚至贴心地附赠了几种不同风味的腌制配方，【宿主放心，这项技术简单实用，兽人们一学就会！】 它顿了顿，又强调道：【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可不能再惦记我的私房钱！】 棠宁宁嗤笑：“就 100情绪值，值得你这么紧张？”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系统提供的资料。 系统光屏微微发烫，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但它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嘀咕：【总之……我们说好了……】 棠宁宁没再理会它的心虚，目光落在腌肉技术上，这一波倒是比预想中亏的少了点。 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小系统有多少私房钱，就算她要。 小系统拿得出来吗？ 这小系统，本以为是个单纯的计算程序，没想到还藏了这么多小心思。看来以后交易，她得多留个心眼了。 棠宁宁站在洞穴口，阳光斜斜地落在她肩上，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等待什么。 系统忍不住问：【宿主不是最讨厌晒太阳吗？】 棠宁宁没回答，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没过多久，墨渊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新鲜的水果、用宽大树叶包裹的肉干，还有…… 糖葫芦？ 系统光屏闪了闪，有些惊讶。 等墨渊走近，系统认出来，那确实是糖葫芦的模样，只是裹的糖衣略显粗糙，不过山楂的个头倒是大，和昨日那一群小兽人给宿主找来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兽人们自己摸索着做出来的。 墨渊走到棠宁宁面前，将怀里的东西一一展示给她看，低声道：“祭司让我带来的。” 第17章 煤 祭司知道棠宁宁不缺这些东西，可他们部落说的了那么多的好处，于情于理都该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盐是珍贵的，必须给；糖葫芦是他凭记忆复刻的，虽然比不上棠宁宁带来的精致，但也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只是那群幼崽太贪吃，偷吃了好几个，害得他折腾到现在才凑齐。 而且，他记得神女爱吃。 墨渊见棠宁宁不说话，以为她不满意，又补了一句：“抱歉。” 棠宁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洞穴。 墨渊跟进去，把东西整齐地摆在石桌上，然后安静地退到一旁。 兽人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招惹她。 棠宁宁等了一会，看着跟根石柱子一般站在一边的墨渊，觉得自己是天真了。 祭司那种脑子的人始终是少见的。 她纤白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换个问法： “就是那些——”她斟酌着用词，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会发光的东西，或者烧不坏的石头，再或者...”她突然指向墨渊腰间的骨刀，“比这个更坚硬的金属。” 墨渊的豹耳突然竖得笔直，金色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反应让棠宁宁瞬间眯起眼睛——有戏。 本来就是打算压制一下系统。 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非他不可。 这个世界的资料，就算她棠宁宁问不到所有，可问当地人大部分还是可以问清楚的。 棠宁宁给的范围宽泛，可墨渊还是很听话的。 跟棠宁宁说了最美的花，最甜的水还有最高的树。 这些内容，很显然没什么用。 在自己的温饱都还不能保证的时候，这些“最”的存在对棠宁宁来说毫无意义。 “北面的黑石谷...”墨渊的声音突然压低，肌肉不自觉地绷紧，“那石头很奇怪，一拍就碎，可若是和火结合，温度就会很高，会烫伤爪子的黑石头，族里禁止幼崽靠近。” 这只有一种可能。 【宿主，是煤炭，绝对是煤炭。】 棠宁宁听着系统的惊叫，神色却丝毫未变，在脑海中淡淡回应：”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宿主你早就知道了？】 系统不解，宿主怎么会知道的，自己又没有探索附近有没有煤炭。 棠宁宁没理会这个时而精明，时而蠢笨的系统。 这不是显而易见。 棠宁宁的洗澡水烧热要用到炭火。 系统商城里，煤炭的价格低得离谱，5情绪值就能买一斤，简直像是白送。 这种异常的价格，只可能有一个解释——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丰富的煤炭储备，这才能让她以如此低廉的价格买下煤炭。 棠宁宁甚至怀疑那 5情绪值都不是购买煤炭的钱，是因为自己买的是蜂窝煤，蜂窝煤的技术费。 所以，棠宁宁从一开始就笃定附近有煤炭。 今天外出时没见到，她也会再出去，煤炭是她必须要找到的。 现在是秋季。 冬天就快到了。 她问过那些小幼崽。 知道这里的冬季极其寒冷，兽人们必须维持兽形才能勉强熬过去，雌性更是只能聚集在温泉附近，否则根本活不下来。 棠宁宁可不想赌。 她既不想在寒冬里瑟瑟发抖，挤在有臭鸡蛋味的温泉边。 在没有空调和地暖的情况下，煤炭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墨渊的话和系统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黑石谷的“烫爪石头”，就是煤矿。 至于墨渊之前说的那个可以一天之内把盐烘干的木头。 说真的，棠宁宁还不想死。 用那种木头取暖。 那不是取暖，是把自己给烤了。 棠宁宁心情好转，站在身边的墨渊自然有所察觉。 他想到祭司的嘱咐，拿下了自己背后一箩筐的甜菜。 筐是今天白天棠宁宁给馒头的时候给的。 棠宁宁不需要，墨渊就拿走了。 东西轻便还能装很多的东西。 “墨渊呀，听我的雌性就是喜欢雄性的耳朵和尾巴，你到时候求神女帮忙一定要露出自己的耳朵。” 祭司的话浮现在墨渊的脑海，墨渊咬咬牙，露出了自己的耳朵。 棠宁宁果真被墨渊的兽耳吸引，目光像带着温度，慢悠悠地从墨渊绷直的黑色豹耳来回游移。 地上的甜菜只配获得一点眼角余光。 【情绪值＋6】 棠宁宁笑意渐深，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逗。 “甜菜里获得糖的步骤可是要比从枫树获取的麻烦多了。” 棠宁宁一想到那些步骤，觉得完全没必要。 这里不是地球，这里的枫树性价比不要太高。 “枫树很多，产出来的糖够部落用了。” 可墨渊坚持，“神女只要说出办法，再难我们都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祭司要求的。” 这部落里能有这个远见的，除了祭司棠宁宁不做他想。 “是我和祭司。” 墨渊在心里默默回答着，并未说出口。 而棠宁宁也直接默认是祭司的意思。 枫树虽好，可长大也需要时间，哪有甜菜产量大。 她伸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尖，感受到那绒毛瞬间炸开的触感，才满意地轻笑： “首先，我需要一个石臼。” 墨渊的呼吸明显一滞，但仍旧点头：“部落里有。” 这东西在棠宁宁给祭司的书本里有写到。 制作这东西不难，祭司早早地就叫他们做了。 哪怕不知道那东西有何用处。 “其次，干净的麻布。” “我们…会尽力。” 制作麻布的技术只有雌性才能掌握。 他们部落唯一的雌性就是——棠宁宁。 可棠宁宁是什么身份，别说她会不会做麻布。 就算她会，会有兽人敢叫棠宁宁去做？ 还是去其他部落换实在，大不了多带几头野兽。 “最后——”她的指尖突然点在他的胸口，笑意加深，“一个听话的助手。” 墨渊的瞳孔骤然收缩，金色的兽瞳在昏暗的洞穴内异常明亮。 他僵在原地，耳朵烫得几乎要冒烟，却还是低声道：“……可以…” 棠宁宁终于笑出声，恶劣地捏了捏他的耳尖：“很好。” 真是，越来越喜欢急死了。 墨渊这副明明羞耻到极点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 还真是可爱。 至于甜菜提糖的步骤棠宁宁本就知晓，没必要从系统那边买。 棠宁宁将甜菜制糖的步骤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这倒不必从系统购买，她原本就知晓大致流程。 切块、榨汁、煮沸、结晶。 原理简单，但实际操作棠宁宁就不管了。 她有不包售后。 她取出一块细腻的过滤纱布，这是她刚刚花费100情绪值从系统兑换的，不算昂贵。 看起来棉花也在附近了。 而且这纱布的作用还挺大，盐那边也可以放一块过滤。 烘烤出来的盐粒没有时间加速器的纯净。 【宿主，我就说了花钱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肯定比不花钱的好。】 系统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不枉费他当时给那盐加了一步提纯。 这时间加速器自己可以抽成到情绪值多，宿主一定要多多的买才好。 系统的小算盘，棠宁宁不关心也不在乎。 就算知道了，也不妨碍她从小系统那边搞私房钱。 大部分的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同理，大部分的系统有情绪之后就会边野。 她可要把系统管教好。 ”墨渊。”她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大兽人，唇角微扬，“今晚你保持人形。” 墨渊的耳朵瞬间绷直，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神女，我……” ”没得商量。”棠宁宁晃了晃手中的纱布，笑意盈盈，“没有它，糖就做不成。还有那盐也没有之前父亲用法术的纯净吧，不够纯净的盐吃了可是要出事的。” 【情绪值＋8】 墨渊最终沉默地点头。 若不是耳边的情绪值变化，棠宁宁还真以为墨渊不在乎呢。 夜色渐深，洞穴内的火光映照出墨渊僵直的背影。 他人形的身躯比兽形更加温热，却又因紧张而绷得如同石块。 棠宁宁倒是惬意地靠在他身侧，甚至恶劣地故意蹭了蹭他的手臂。 ”放松点。”她懒洋洋地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墨渊的呼吸明显一滞，却仍旧不敢动弹。 这一夜，对墨渊来说，简直比狩猎最凶猛的野兽还要煎熬。 而棠宁宁，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一直都是情绪值进账的声音。 一夜好眠。 系统在一边叹为观止，晚上睡觉都还要赚情绪值的，自家宿主还真是有本事。 第18章 把幼崽送去挖矿 清晨的阳光刚洒进洞穴，外面就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墨渊眉头紧锁——他明明昨天才警告过那群幼崽，让他们不要每天来打扰神女休息！ 就算神女的脾气再好，也不能每天这么闹腾。 他走到洞口，掀开兽皮帘子一看，果然，一群毛茸茸的小崽子正挤在门外，你推我搡地探头探脑。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沐辞风。 墨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几步走到沐辞风面前，压低声音质问：“你带他们来的？” 沐辞风满脸写着“冤屈”：“你以为我想？”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祭司天没亮就把我踹醒，说什么‘神女喜欢幼崽’，硬塞给我这一群小祖宗！”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那群兴奋过度的幼崽——有小狼崽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小豹子扒拉着沐辞风的腿想往上爬，还有两只小熊崽已经滚成一团，在地上打闹。 沐辞风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崩溃：“我连雌性都没有，凭什么要我当奶爸？！” 他看向墨渊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嫉妒，“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带着这群小崽子伺候神女的？教教我，我真的要疯了！” 墨渊：“……” 他沉默了一瞬，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幼崽们似乎从来不在他和神女面前闹腾。 和在沐辞风面前两模两样。 可这话他当然不会告诉沐辞风。 于是，墨渊只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拎起一只正往他腿上爬的小豹崽的后颈，淡淡道：“习惯就好。” 沐辞风：“？？？” 这算什么答案！ 就在沐辞风抓狂的时候，洞穴内传来棠宁宁慵懒的声音： “吵什么呢？” 幼崽们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齐刷刷地往洞口挤—— “神女姐姐你醒了！” 棠宁宁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的小兽人，唇角微勾。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戳了戳最前面那只小狼崽的脸蛋——软乎乎的。 他们倒是都意识到自己喜欢干净的脸。 “想吃肉包子？”她慢悠悠地问。 幼崽们立刻疯狂点头，年幼的幼崽们还控制不好人类形态和动物形态的转换。 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全都竖得笔直，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渴望。 昨天他们已经记住了那美味的名字，现在光是听到”肉包子”三个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棠宁宁却忽然收回手，歪头道：“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吃？”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小崽子们的兴奋。 几个年幼的兽人幼崽嘴巴一瘪，眼眶立刻红了—— 墨渊和沐辞风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一个捂住小豹子的嘴，一个按住小熊崽的肩膀。 这一群孩子，可不能哭出来。 棠宁宁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继续道：“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音调，“要是能帮我干活的话——” 幼崽们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耳朵“唰”地竖起，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我能干活！” “我力气最大！” “我、我跑得快！” 棠宁宁满意地看着这群突然斗志昂扬的小家伙，听着耳边【情绪值＋6】、【情绪值＋4】、【情绪值＋8】……的提示音。 幼崽真好，东西都还没吃到，就给自己提供那么多情绪值。 棠宁宁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黑石谷挖出来的石头可以换肉包子。” 幼崽们欢呼雀跃，挖几块石头，对于他们来说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墨渊站在一旁，并未阻拦——那座山光秃秃的，没有植被，自然也不会有野兽出没，让小崽子们活动筋骨正好。 可沐辞风一听，瞬间炸开！ “什么？！去黑石谷？！”他几乎跳起来，“那地方走一趟，毛都要染成黑的！” 作为一只天生爱洁的白狐，沐辞风平日狩猎都尽量避免血溅到身上，更别说去挖那些脏兮兮的煤炭。 他后退两步，试图溜走：“我突然想起祭司找我有事——” 墨渊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后颈。 “我还要陪着神女。你把这一群幼崽带来你需要照顾好他们。”黑豹兽人言简意赅，铁钳般的手掌纹丝不动。 沐辞风挣扎无果，只能哭丧着脸被拖进队伍。 幼崽是部落的希望，那边就算在不危险，也必须有成年兽人在一边守着。 他哀怨地瞪着墨渊，用口型无声控诉：“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墨渊假装没看见，顺手把最调皮的小豹崽拎起来放到沐辞风背上：“看好他们。” 幼崽们冲了出去，像一群欢脱的小狗崽。 沐辞风被迫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走得痛心疾首——尤其是当山风卷起煤灰，落在他精心护理的银发上时，狐狸的尖耳朵都气得发抖。 什么神女，就是一个脾气恶劣的雌性。 留在洞穴的棠宁宁收到【情绪值＋50】，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 自己刚刚也没逗弄墨渊，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的情绪值进账。 可白的一笔情绪值也是一件好事。 她拍了拍墨渊的背脊，主动道：“走吧，不是想看看甜菜制糖的进展？” 墨渊的豹耳立刻竖起，金瞳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确实挂念着这件事。 虽然棠宁宁已经将步骤告知了祭司，但毕竟没有详细的图文指引，也没有她亲自监督，他难免担心族人会搞砸。 他立刻伏低身躯，化作矫健的黑豹，载着她朝祭坛方向疾驰而去。 曾经的祭坛荒凉寂静，部落因“神弃之地”的名头连祭祀都寥寥无几。 可如今—— 热火朝天。 东侧的空地上，兽人们已经在打地基，敲打声此起彼伏；西边的石灶旁，几个年轻战士小心翼翼地翻烤着卤水石板，蒸腾的白雾中飘散着盐的咸香； 而最热闹的，莫过于中央那口大石臼—— 祭司像个陀螺似的在人群中穿梭，小手都沾满了甜菜汁。 他一会儿指挥雌性兽人将甜菜切块，一会儿又亲自上手捶打石臼中的根茎，忙得胡子都打了结。 “榨汁要过滤三次！”老祭司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神女说了，杂质越少越甜！” 墨渊载着棠宁宁到地时候，正撞见一个熊族战士试图偷喝刚榨出的甜菜汁，结果被酸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围观的兽人们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棠宁宁挑眉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个部落的人还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人类还是很坚强的存在。 祭司一见棠宁宁到来，立刻堆满笑容迎上前，殷勤地将她往新建的红砖房那边引：“神女您看，按您教的法子烧的砖，已经垒起一面墙了！” 他灰白的胡须得意地翘着，眼角皱纹里都夹着炫耀。 突然一个冒失的年轻兽人撞了上来，满手甜菜汁全蹭在了祭司雪白的祭袍上。 老祭司顿时暴跳如雷：“没长眼睛的东西！” 骂完却偷偷用余光瞄向棠宁宁。 棠宁宁假装没看见这拙劣的演技，继续往前走。 祭司急得直给墨渊使眼色。 “神女。”墨渊适时开口，豹尾不安地扫过地面，“既然来了...要不要看看甜菜榨得如何？” 棠宁宁猛地停住脚步。 空气瞬间凝固，那个被祭司安排来“闯祸”的兽人青年吓得直接变回原型——竟是只圆滚滚的雪貂，瑟瑟发抖地缩成个毛团子。 棠宁宁原本绷着脸要发怒，结果看到那么大个兽人突然变成巴掌大的小白貂，还拼命往甜菜叶子里钻的模样，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情绪值+30】 【情绪值+3】 【情绪值+2】 做多的情绪值肯定是这一只小雪貂贡献出来的。 祭司一直都是演技派，情绪值不好拿。 至于墨渊，嗯，昨晚一起睡了一夜，怕是人都麻了。 棠宁宁迅速收敛了笑意，脸上带了几分羞恼。 墨渊和祭司都是聪明人，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还是引着她往甜菜那走去。 兽人们早就熬制出了糖的成品，但看着那略显浑浊的棕黄色结晶，他们一个个面露迟疑——这和昨日从枫树汁中提炼出的金黄透亮的糖浆差别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功的样子。 可吃过后，也确实有甜味。 见棠宁宁到来，兽人们立刻让开一条路，目光忐忑地等着她的评判。 棠宁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杂质太多了。 即便用了纱布过滤，甜菜中的纤维和矿物质仍然无法完全去除，导致糖的颜色不够纯净。 她心里微微一虚，在脑海中悄悄问系统：【兽人吃这种带杂质的糖没问题吧？】 系统很快回复：【宿主放心，兽人体质强悍，这点杂质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不过您是人类身体，最好别多吃。】 听到这个回答，棠宁宁立刻心安理得地扬起下巴，指着那锅糖道：“没错，这就是糖。” 兽人们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看来是成功了。 至于更精细的过滤方法？ 棠宁宁才懒得教。 做人嘛，何必为难自己？ 反正她可以吃纯净的枫糖，实在不行还能从系统商城兑换精细白糖。这点情绪值，她还是花得起的。 看着兽人们欢天喜地地分装糖块，棠宁宁满意地眯起眼。 很好，又收获一笔情绪值。 棠宁宁临走前又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红砖，数量远超她的预期。 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既然有能燃烧出超高温的特殊木材，短时间内烧制出这么多砖块也不足为奇。 祭司见她目光停留在砖块上，立刻殷勤地凑过来，指着不远处正在搭建的房屋框架，兴致勃勃地介绍道：“神女，按您给的那本建筑手册，我们特意选了最好的位置——背靠山壁挡北风，面朝阳光。” 他越说越兴奋：“屋里给您留了最大的房间，担心神女冷还在你屋子里留了壁炉……” “这屋子我不要。”棠宁宁突然打断。 祭司的声音戛然而止，老脸一僵，一时间有点无措。 【情绪值＋15】 神女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吗？ 棠宁宁扫了一眼祭司设计的房屋图，淡淡道：“建好了给幼崽们住吧。” 祭司：“……啊？” 【情绪值＋10】 【情绪值＋5】 【情绪值＋8】 ……… 棠宁宁说话的声音不算低，周围很多兽人都听到了。 他们可是知道祭司给这屋子选的位置有多好，这么好的位置神女不要了？ “冬天快到了，“棠宁宁语气散漫，“那些小崽子没厚皮毛，最容易冻死。”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祭司愣在原地。 墨渊看着棠宁宁的背影，又看了看祭司呆滞的表情，默默跟了上去。 她居然把最好的屋子让给了幼崽？ 神女似乎还挺善良的。 【情绪值＋1】 第19章 只需要一个肉包子就能治好的洁癖 棠宁宁不要那屋子，可祭司不能真的不给。 只能派出墨渊去问棠宁宁不满意的原因。 棠宁宁慵懒地倚在石椅上，垂眸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墨渊。 兽人战士低着头，小麦色的后颈线条紧绷，泛着健康的光泽。 宽阔的肩膀微微前倾。 棠宁宁伸手，指尖轻轻按在墨渊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随着墨渊压抑的呼吸，那饱满的胸肌在她掌下起伏。 “祭司让你来问的？”棠宁宁的指尖顺着肌肉纹路滑到锁骨，满意地感受到指腹下的脉搏突然加速。 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在墨渊颈侧，“告诉他——” 棠宁宁刻意停顿了一下自己的声音。 “我喜欢清静一点的地方。” 嘴唇擦过他发烫的耳尖，“地方不太合适。” 等说完了话，棠宁宁这才把墨渊推开。 墨渊不知为何，直接被推到地上。 棠宁宁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指尖轻轻点着石桌：“屋子不必太大，两间卧室，一间休息的小厅，外加一个做饭的地方。旁边建一个大的仓库。” 听不懂的词也无所谓，给祭司的那本书里有。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附近最好有温泉眼，位置要安静。” 墨渊认真地记下每一个要求，鎏金色的兽瞳专注地望着她，耳朵微微竖起，生怕漏掉一个字。 他明白了。 祭司之前选的位置在部落中央，靠近祭坛，平日还好，可一旦遇上节日或祭祀，必然喧闹不堪。 棠宁宁要安静的地方，自然不喜欢。 系统看着墨渊那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忍不住在棠宁宁脑海里吐槽：【他就没怀疑过你为什么突然间提出那么多要求？】 明明这都是一开始可以说好的事情。 棠宁宁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祭司给她选定的房子的位置在哪里。 地基都要打好了，却说翻脸就翻脸。 棠宁宁轻笑一声，在心底回道：【怀疑什么？我是什么爱众生的好说话神女人设吗？】 她明明就是一个刁蛮的，任性的，脾气多变的小神女呀。 她怎么乱折腾都是可以的。 【你就是故意的。】 棠宁宁不否认。 她确实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知道，造房子这种事，经验比图纸更重要。第一栋房子可以粗糙点，第二栋、第三栋才会越来越完善。 她让祭司先建幼崽的住所，就是为了让兽人们练手。 等轮到她的屋子时，他们自然会更熟练。 至于幼崽的安全系数。 说真的，幼崽也是兽人，就是屋子塌了，他们也不会受半分伤。 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多给幼崽们送点搬家礼物。 墨渊还在低头思索着合适的位置，完全没注意到棠宁宁眼中闪过的算计。 系统默默为兽人们的单纯叹了口气。 这群傻大个，被宿主卖了还上赶着送情绪值。 幼崽们像一群刚从煤堆里滚出来的小黑球，兴冲冲地跑回来，每个小家伙都用宽大的树叶包着一小捧煤炭，高高举过头顶，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棠宁宁—— “神女姐姐！神女姐姐！换肉包子！” 墨渊正站在棠宁宁身旁，一抬头，却看到跟在幼崽后面的沐辞风。 浑身全变成了灰黑色，耳朵尖上还沾着煤渣。 也就比那一群幼崽体面半分。 墨渊愣住了。 从认识沐辞风起，他就没见过沐辞风如此狼狈的模样。 沐辞风对上墨渊震惊的目光，幽怨地抹了把脸，结果手上的煤灰又蹭到了鼻尖，整张脸更花了。 “那破山谷……全是煤！”他咬牙切齿，“我就是躲着走，风一吹还是糊了一身！” 墨渊的嘴角抽了抽，努力绷住表情，可肩膀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沐辞风：“……你笑什么？！” 墨渊：“……没笑。” 沐辞风炸毛：“你耳朵都在抖！！！” 墨渊默默别过脸，假装咳嗽。 棠宁宁看着眼前这群浑身黢黑却兴高采烈的小兽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惊喜。 她原本以为幼崽们能带回一小捧煤炭就不错了，没想到每个小家伙都用树叶包着沉甸甸的煤块，加起来竟有几十斤重。 “做得不错。”她唇角微扬，不仅兑现承诺分发了肉包子，还额外取出一大罐热腾腾的豆浆。 乳白的浆液在竹筒里微微晃动，散发着淡淡的豆香。 3情绪值一斤的豆浆，对这些超额完成任务的小家伙们来说，简直太值了。 幼崽们从没见过这种乳白色的饮品，好奇地围着竹筒打转。 一个小狼崽试探性地舔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甜的！没喝过的，好喝。” 其他幼崽闻言，立刻争先恐后地捧起竹筒痛饮，奶白的浆液沾得满脸都是。 有个小熊崽甚至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竹筒里，喝得呼噜作响。 棠宁宁也拿起一个肉包慢条斯理地吃着，余光瞥见沐辞风正躲在远处拼命搓洗身上上的煤灰，而墨渊则认命地帮幼崽们擦拭脸上的豆浆渍。 棠宁宁将一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递到沐辞风面前时，沐辞风明显愣住了。 “我...也有份？” 他不过是跟着幼崽们跑了一趟，甚至都没亲手去挖那些黑漆漆的石头。 可包子的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等他反应过来时，爪子已经诚实地接过了食物。 一口咬下，肉汁四溢。 沐辞风的瞳孔瞬间放大。 可一个包子对成年兽人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他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尖，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还在忙碌的墨渊。 自家兄弟肯定知道怎么换到更多包子！ 墨渊没想到沐辞风真会如棠宁宁预料的那样来找自己。他沉默片刻，言简意赅：“干活，就有。” “什么活？”沐辞风迫不及待地追问，“狩猎？劈柴？我力气大得很！” 墨渊指了指地上那堆乌黑的煤块：“把这些东西搬到另一边。” 沐辞风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换一个行不行？那玩意沾手上搓都搓不掉！” 他试图挣扎，“我去猎头野猪回来？保证比上次那头还肥！” 墨渊突然压低声音：“神女说了...”他故意停顿，“好好干的话——” “每人十个包子。” 沐辞风一下子就支棱起来。 十个！够他吃个痛快了！ 正当他天人交战时，几个幼崽捧着包子晃到他面前。 小狼崽故意咬得汁水横流，小熊崽则把沾满肉香的爪子往他腿上蹭。 咕咚—— 这是沐辞风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煤块放哪？” 他悲壮地撸起袖子。 墨渊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龟毛的毛病原来只需要一个肉包子治疗。 【情绪值＋16】 【情绪值＋5】 属于墨渊和沐辞风的情绪值入账。 混在一堆幼崽的情绪值里并不明显。 棠宁宁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蜂窝煤的模具草图，眉头微蹙。 她不打算从系统里买图纸。 蜂窝煤的技术含量不算高，但需要人手反复试验。 部落里的成年兽人本就不多。 最近一个个似乎都还挺忙的，要么在建造房屋，要么在熬制糖和盐。 “要是能多几个壮丁就好了……”她低声喃喃。 正思索间，忽然感觉头顶的光线暗了下来。 棠宁宁起初以为是云朵遮住了太阳，并未在意。可那阴影却越来越浓，范围也越来越大，直到整片空地都被笼罩。 她下意识抬头—— 一只巨大的游隼正盘旋在她头顶。 那猛禽的翼展足有三米多宽，漆黑的羽毛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锐利的钩爪收拢在腹下，金色的瞳孔如两轮烈日，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被这种猛兽注视着，棠宁宁内心莫名的升起恐惧。 棠宁宁猛地后退两步，手中的树枝“咔嚓”折断。 游隼一个俯冲，掀起的气流卷起满地煤灰。 在棠宁宁眯眼的瞬间。 巨大的游隼变换成人形。 第20章 祭司好大孙 墨渊和沐辞风几乎同时闪身而至，墨渊高大的身躯挡在棠宁宁正前方，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沐辞风则护在侧翼。 两人形成的三角屏障将棠宁宁严实实护在身后。 “萧亦辰！”墨渊的眼神里带着警惕，“祭司不在这！” 被称作萧亦辰的青年嗤笑着甩了甩火红的额发。 他生得极具侵略性——上挑的凤眼缀着金褐色瞳孔，左耳三枚骨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皮质腰带上挂满各色羽毛。 最醒目的是他右肩裸露的皮肤上，赫然纹着一只展翅的游隼图腾。 “我爷爷老糊涂就算了，“他单手叉腰，指尖随意点了点墨渊和沐辞风，“你们俩居然真信什么神女？” 对神女不敬。 萧亦辰是不要命了吗？ 墨渊和沐辞风看似保护棠宁宁，可实际上也是在保护萧亦辰。 就是看在萧亦辰的爷爷——祭司的面子上，都不会让萧亦辰把棠宁宁给得罪了。 想要阻拦，可萧亦辰的本体是游隼，墨渊连祭司都，更别说年轻体力好的萧亦辰。 萧亦辰飞上高空，“不就是个...” 话语突然卡壳。 刚刚的棠宁宁被墨渊和沐辞风遮挡住了。 直到飞上天，他才看清了棠宁宁的脸庞。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肤白如雪。 萧亦辰的翅膀猛地僵直，差点从空中栽下来。 这雌性也太好看了。 他狼狈地落地，故意别过脸不去看她，“装神弄鬼...” 棠宁宁突然轻笑出声。 倒是个活泼的少年。 棠宁宁轻轻推开墨渊的臂膀，缓步向前走去。 萧亦辰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情绪值＋6】 沐辞风想上前阻拦，却被墨渊一把扣住手腕。 沐辞风急得团团转。 这场景和当初墨渊冒犯神女时何其相似！ 也是这般，大放厥词。 不，不对。 当时墨渊得罪的还不是神女，是兽神。 可那一次，棠宁宁需要一个奴隶，所以饶过了墨渊。 但今天呢？ 萧亦辰这个死倔脾气的游隼族少主，比墨渊还要桀骜不驯，怎么可能低头认错？ 棠宁宁每靠近一步，萧亦辰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他的翅膀微微张开，似乎随时准备腾空飞走，可偏偏又不甘心就这样示弱，硬是咬着牙站在原地。 “怎么？”棠宁宁歪头，眼中带着戏谑，“都说我是假神女，躲什么？” 这演技水平连祭司一半都没有。 不过这情绪值倒是给得大方。 第一次见面就给6点情绪值。 萧亦辰喉结滚动，嘴硬道：“谁、谁躲了？” 可他的脚尖却诚实地又往后挪了半寸。 系统在棠宁宁耳边提议：【宿主！他不相信你是神女的身份。要不要租精灵族的藤蔓？1000情绪值就能让他当场被捆成粽子！】 光屏上甚至弹出个[立刻打脸]的闪烁按钮。 棠宁宁摇头：“用在他身上？太浪费。” 而且现在的她也不需要自证了。 棠宁宁挑眉看着萧亦辰，慢悠悠地反问：“那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神女？你有证据吗？” 萧亦辰一噎，金褐色的瞳孔微微扩大，显然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梗着脖子道：“兽神都多久没出现了，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神女？” 沐辞风狐疑地看向墨渊，眼神里写满了——这熟悉的一幕，不是你教的吧？ 墨渊默默望天，一脸无辜。 关他什么事？他可没空联系这个红毛小子。 更别说他是黑豹，到不了游隼的天空住所。 棠宁宁看着萧亦辰那副憋屈的样子，轻笑一声：“所以，你既没见过兽神，也没见过我，就凭自己的猜测，断定我是假的？” 萧亦辰：“......” 系统怜爱萧亦辰了。 完了，倒霉孩子，彻底掉进自证陷阱了。 他憋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那你证明啊！证明你是神女！” 【情绪值＋10】 棠宁宁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萧亦辰：“......？？？” 沐辞风捂脸。 完了，这傻鸟被神女绕进去了。 这场闹剧最终结束的方式出乎所有人意料—— 一记结实的骨杖敲击声。 墨渊在萧亦辰出现的时候派小幼崽去请了祭司。 祭司自然是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 一看到自家孙子那副炸毛样，二话不说，抡起骨杖就往萧亦辰后脑勺上招呼！ “嗷——！”萧亦辰捂着脑袋跳起来，“爷爷你干嘛！” “跪下！”祭司气得胡子直翘，又是一杖敲在他膝窝。 萧亦辰”扑通”一声被强行按着跪在棠宁宁面前，红发炸得像团火焰，翅膀不甘心地扑棱着。 可血脉压制让他只能憋屈地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 【情绪值＋15】 棠宁宁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唇角微扬。 果然，对付熊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家长。 憋屈吧，熊孩子，她还可以让他更憋屈。 棠宁宁直接对祭司道：“萧亦辰怀疑我不是神女。” 话音一落，祭司的脸色瞬间煞白，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骨杖，手背青筋暴起。 他太清楚棠宁宁的脾气了——若不是神力被封印，自家这个蠢孙子怕是早就被当场抽成筛子了！ 【情绪值+10】 系统提示让棠宁宁眉梢微挑。 有意思，这次祭司的惶恐居然不是装的？ 看到萧亦辰手臂上的游隼图标。 若是她没记错，祭司的本体就是游隼吧。 也是小儿子，大孙子，老爷爷的命根子。 ”蠢货！”祭司一把揪住萧亦辰的耳朵，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那耳钉扯下来，“你见过幼崽们吃的肉包子吗？见过这种装盐的圣器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透明的塑料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萧亦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澄澈的东西。 可他仍梗着脖子不肯认输，直到沐辞风突然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墨渊默契地用藤蔓将他捆成粽子，直接扛走。 待吵闹声远去，祭司颤巍巍地跪在棠宁宁面前：“神女恕罪...” 棠宁宁却盯着他手中的矿泉水瓶若有所思。 棠宁宁淡淡对祭司丢下一句：“等他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赔罪。” 这绝对是棠宁宁最大的让步。 祭司如蒙大赦，临走时还不忘把幼崽们一并带走——虽然小家伙们眼巴巴地望着没吃完的肉包子，但在老祭司威严的目光下，还是乖乖排着队离开了。 等人群散尽，棠宁宁忽然在脑海中问道：【系统，这个世界有塑料？】 系统沉默。 棠宁宁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看来我没猜错。】 她早该想到的。 水是不贵，可塑料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矿泉水在商城里便宜得不正常。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塑料的原材料，这才符合系统的定价规则。 系统继续装死。 棠宁宁眯起眼，故意猜测：【难道这里有能直接分泌塑料的植物？】 【不是！】系统终于憋不住出声。 棠宁宁若有所思地继续猜测：“那……能分泌塑料的动物？” 系统立刻否认：【没有！】 棠宁宁又追问了几句，可系统这次铁了心装死，怎么都不肯再透露半点信息。 她也没再坚持，但心里已经默默记下了这个疑点。 系统商城里，有很多东西。 以前她只搜索符合兽人时代科技水平的东西，很多超出兽人时代科技水平的东西，价格太高，她根本不会考虑。 但现在看来，或许可以扩大搜索范围…… 至于为什么这个看似原始的兽人世界会出现塑料？ 棠宁宁思索片刻，换了个问题：“神明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最高存在？” 系统：【是。】 “那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神明了，对吗？” 系统再次肯定：【对。】 棠宁宁放心了。 她不在乎塑料是怎么来的，只要确定没有比她更强的存在就行。 至于系统的隐瞒？ 棠宁宁瞥了一眼装死的光屏，无所谓。 来日方长，她总会弄清楚的。 第21章 都留下来干活 萧亦辰被祭司一路揪着耳朵拖走，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状态，直到周围传来兽人们此起彼伏的窃笑声，他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爷爷拎着走！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爷爷！”他涨红了脸，一把拍开祭司的手，火红的额发都气得炸了起来，“你干什么！” 祭司冷哼一声：“干什么？要不是我去得及时，你这蠢货早就被神女抽筋扒皮了！” 他狠狠戳着萧亦辰的脑门，“我不是都送去石板信了吗？那一位是货真价实的神女！” 提到这个，萧亦辰就来气：“你那石板上就潦草写了几句‘有神女降临’，什么都没说！父亲和族里的祭司都以为你老糊涂了！” “老糊涂？！”祭司的胡子瞬间翘了起来，骨杖在地上重重一杵，“我才活了多少年？你爹那个混账东西在哪？让他滚过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萧亦辰顿时噤声。 如果说爷爷对他还有几分祖孙情谊，那父亲对他可没那么感情，而且下手的力气绝对比爷爷大。 而且父亲还孝顺。 虽然父亲也不信什么“天降神女”的说法，但派他过来时再三叮嘱过：“收敛点脾气，别太嚣张。” 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刚到部落就把神女得罪了…… 萧亦辰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赶紧转移话题：“那些包子...还有透明的物件，都是神女赐下的？” “是兽神的恩赐。”祭司突然压低声音。 萧亦辰一愣：“兽神？”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可你们不是说来的只是神女吗？兽神不是早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 祭司的手死死捂住萧亦辰的嘴巴：“真是个不孝孙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压低声音，快速向萧亦辰解释了棠宁宁的来历。 萧亦辰听完后，瞳孔微微震颤——兽神之女？ 尽管难以置信，可当他看到那些雪白晶莹的盐粒，从一块块泥土里出来。 尝到甜得让人舌尖发颤的糖块时，终究还是动摇了。 就算棠宁宁不是真正的神明，她带来的改变却是实打实的。 见孙子不再倔强地否认，祭司这才松手，说出了真正的目的：“我们建立的部落在这‘神弃之地’苟延残喘多年，多亏游隼族暗中照拂。” 老祭司摩挲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如今有了神女眷顾...这份机缘，也该分给你们。” 萧亦辰怔住了。他没想到爷爷绕这么大圈子，竟是为了给游隼族争取机会。 “本来该是你父亲来的...”祭司突然嫌弃地瞥了眼萧亦辰的红色乱毛，“结果就派了你这个毛头小子。” 萧亦辰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哑口无言。 是啊，父亲是游隼部落的族长，若他亲自前来。 他低头看着掌心沾到的糖霜，自己似乎是挺没用的。 萧亦辰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祭司已经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别发呆了！赶紧想想怎么跟神女道歉！” 萧亦辰烦躁地抓了抓火红的头发：“我怎么道歉？她随手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我从没见过的好物，我一个普通兽人，拿什么赔罪？” 祭司眯起眼睛：“在你之前，也有人得罪过神女。” 萧亦辰立刻竖起耳朵：“谁？” 沐辞风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幽幽道：“墨渊。” “......哈？”萧亦辰满脸难以置信，“就墨渊那个闷葫芦？他还能主动得罪人？” 沐辞风简单描述了当初墨渊得罪棠宁宁的场景。 萧亦辰听完，先是大笑，“爷爷，你说我比不上墨渊，现在看看，他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可很快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所以我也得去给神女当奴隶？” “啪！” 祭司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你还想去当奴隶？我倒是想有这福气呢！” 他气得胡子直翘，“我是让你态度恭敬点，去神女身边打白工！这段时间幼崽们帮她干活都有肉包子吃，你就老老实实白干，直到她消气为止！” 萧亦辰捂着发烫的脸颊，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一旁的沐辞风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有萧亦辰在，自己总算不用再看管那群闹腾的幼崽了！ 他美滋滋地盘算着：墨渊平时也没什么事，神女身边留一个护卫就够了，多出来的萧亦辰正好可以接手照顾幼崽的工作...... “沐辞风！”祭司的骨杖突然狠狠戳在他腰上，“发什么呆？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幼崽都归你管吗？” 沐辞风：“......” ——晴天霹雳！ 什么说好了的。 祭司你不能看我单纯就这么坑我。 萧亦辰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棠宁宁本以为只有萧亦辰会来赔罪，没想到沐辞风也跟了过来，身后还缀着一串毛茸茸的幼崽。 她忍不住转头问墨渊：“沐辞风的本体是什么？这么喜欢带孩子？” 墨渊：“狐狸。” 棠宁宁挑眉，目光在沐辞风那张俊脸上转了一圈——确实有双勾人的狐狸眼，只是现在里面写满了生无可恋。 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闲着。 “墨渊，你先看着幼崽。”她吩咐完，便带着沐辞风和萧亦辰走向堆放煤炭的区域。 当棠宁宁展开那张雪白的蜂窝煤图纸时，萧亦辰的瞳孔剧烈收缩——这薄如蝉翼的材质，这精细的不可思议的线条！ 他死死咬住舌尖才没惊呼出声。 沐辞风好歹见过祭司的建筑手册，还算镇定，只是狐耳不自觉地抖了抖。 “用黄泥把煤做成这个形状。”棠宁宁指尖点了点图纸上的六边形孔洞，“比例是...” 棠宁宁简单地解释了一遍蜂窝煤的制作比例，结果对上了两双写满茫然的眼。 她愣了一下。 “你们……听不懂？”棠宁宁皱眉。 沐辞风和萧亦辰同时摇头，表情如出一辙的困惑。 棠宁宁有些意外：“祭司建房子时算得很准啊。” 系统适时插话：【宿主，在你们世界数学不也是最难学科吗？】 “可萧亦辰是祭司的亲孙子。”棠宁宁在脑海中反驳。她早就从墨渊那里打听到，萧亦辰是祭司的亲孙子。 系统幽幽道：【你们世界的 985父母，也能生出学渣孩子。】 棠宁宁：“……” 竟然无法反驳。 她烦躁地看着自己精心计算的蜂窝煤数据，突然觉得白费功夫。 “算了，“她放弃挣扎，“你们就按这个形状做，比例随便吧。” 反正蜂窝煤只是她习惯的燃料形式，做不成也无所谓。 沐辞风的俊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可是有洁癖的狐狸啊！ “神女，“他试图挣扎，“这事是萧亦辰惹出来的，要不让他一个人……” 棠宁宁压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系统提示：【情绪值+30】 她轻笑出声。 其实如果沐辞风不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洁癖，她也不会要他留下来。 谁让这只狐狸，总是一副嫌弃煤灰的样子呢？ 情绪值这东西，她可不嫌多。 棠宁宁刚走到洞穴口，就看到一群小兽人排排坐在门前。 他们身上的毛还沾着煤灰，像一群刚钻过烟囱的小毛球，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神女！”小狼崽第一个扑上来，又及时刹住脚步没敢碰她，“祭司爷爷说我们要住大房子啦！” 其他幼崽也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是天上那种房子吗？” “会有暖暖的壁炉吗？” “我可以和小豹子住一间吗？” 刚刚离开那段时间，这一群小家伙已经知道了自己将住进屋子的事情。 看着这群兴奋的小家伙，她难得没有嫌弃他们身上的煤灰，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但当她注意到几个幼崽蠢蠢欲动想蹭过来的爪子时，还是迅速转身进了洞穴。 墨渊默契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像堵墙似的挡住想跟进去的幼崽们。 “神女累了。”他沉声道，顺手拎起最调皮的小豹崽的后颈，“去洗干净再来。” 幼崽们虽然失望，却出奇地听话。 第22章 要吃新鲜的 幼崽们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兴冲冲地跑回来。 棠宁宁看着这群重新变得毛茸茸的小家伙，笑眯眯地指了指远处的河岸：“去挖些黄泥回来。” 墨渊听到这话，一时间表情精彩纷呈。 所以神女要幼崽洗干净到底是为了什么？ 幼崽们欢快地冲向泥地，玩嘛，他们最会了。 毫无意外的。 没多久一个个白乎乎的小团子又一个个变成了黄澄澄的小泥团子。 墨渊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心脏特别累。 可转头见棠宁宁笑得眉眼弯弯。 觉得也是值了。 反正清理兽皮的不是他。 等黄泥送到沐辞风和萧亦辰面前时，这两位正对着手中勉强捏出蜂窝形状的煤块发愁。 沐辞风一抬头看到黄泥，狐狸眼瞬间瞪大：“要用黄泥？！” 他就奇怪这煤炭那么脆，是怎么做成神女给的图片的蜂窝样的。 原来是因为少了材料。 可沐辞风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煤灰染得乌黑的爪子，再看向那堆黏糊糊的黄泥，整张脸都扭曲了。 现在他的手岂不是要黑黄相间，更恶心了？！ 【情绪值+20】 萧亦辰倒是无所谓。 他家里爷爷聪明，离开游隼部落可以自己建立一个部落。 自己父亲聪明，是游隼部落的族长。 至于他，动手总是要比动脑子简单的。 再捏碎了好几块煤炭后，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神女口中的“蜂窝煤”。 还是比较适合等沐辞风研究出个结果，自己照着抄就是了。 沐辞风咬牙切齿地抓起黄泥，恶狠狠地摔在煤块上，仿佛这样能泄愤似的。 萧亦辰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迁怒。 棠宁宁远远看着这一幕，心情愉悦地眯起眼——果然，别人受苦，她的心情就好。 沐辞风没有辜负萧亦辰的信任，脑子转得快，有了黄泥的提点，很快就捏出了像模像样的蜂窝煤。 棠宁宁看着那排列整齐的六边形孔洞——不管实际效果如何，至少形状是对了。 “系统，检测一下。”她在脑海中命令道。 系统本想趁机讨要点情绪值，但看见棠宁宁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怂了：【检测中……合格品！燃烧效率预计比普通煤块提升 30%！】 棠宁宁这才放心，转头对沐辞风道：“辛苦了，去吃肉包子吧。” 沐辞风本来灰败的脸色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情绪值＋5】 棠宁宁听到这情绪值变化，这倒是，洁癖人设不倒。 还以为他会很感动呢？ 既然如此下一次就加长折腾沐辞风的时间吧。 萧亦辰也被包子的香气勾得蠢蠢欲动，刚要跟上，却被墨渊一把拦住。 “？”萧亦辰的眼睛里写满不解，“墨渊你拦着我干什么……” 萧亦辰知道自己和墨渊的关系没有墨渊和沐辞风好，可也不算差吧。 他们小时候，自己可没少给他们送吃的，也是一起长大的娃，怎么就拦着他。 墨渊为萧亦辰的没眼力见扶额，可看棠宁宁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能银灰的说：“神女说了，干活的才有饭吃。” “我干活了啊！”萧亦辰不服气地指着那些蜂窝煤。 沐辞风能做得那么快，他也有出力的好吧。 起码煤炭是他递过去的。 墨渊看了眼正朝这边走来的棠宁宁，出于兄弟情谊还是低声提醒：“你全程在旁边看沐辞风忙活的样子，神女都看见了。” 他顿了顿，“不想被罚得更狠的话，现在赶紧走。” 萧亦辰还想辩解，棠宁宁已经站在了面前，“一百个蜂窝煤一个包子。” 萧亦辰：“这不公平……明明沐辞风只做了一个……” 萧亦辰那是相当不满，凭什么就他要多做那么多。 可没有人理会他。 墨渊仅剩的兄弟情就是压着他去到煤炭区。 跟神明讲公平，这不是搞笑吗？ 他悲愤地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沐辞风，又瞪了眼“见死不救”的墨渊，最终认命地蹲下来抓起了黄泥。 【情绪值＋20】 棠宁宁看着萧亦辰委屈巴巴的背影。 这一位自尊心倒是挺强。 棠宁宁将一块蜂窝煤丢进浴桶下面里。 她坐在一边看，看着水面渐渐泛起细密的气泡，热气在洞穴中氤氲开来。 效果不错，看来以后不需要在系统商城里买煤炭了。 系统忍不住在她脑海中嘀咕：【宿主，系统商城有无烟煤，燃烧效率更高，水温能热得更快……】 棠宁宁举起一捧热水泼在肩上，漫不经心地打断：“可我用的蜂窝煤是免费的。” 系统：【……】 “商城能免费吗？”她慢悠悠地补了一刀。 系统彻底安静了。 免费，系统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 热水蒸腾的雾气中，棠宁宁惬意地眯起眼。 第二天清晨，墨渊来找棠宁宁请假。 墨渊攥紧了腰间匕首：“神女...我想去猎些食物。” 棠宁宁正倚在兽皮垫上梳理长发，闻言指尖一顿。 墨渊可不是会做出这般不理智决定的人。 【宿主我知道原因！】 系统突然跳出来，【只要支付 10情绪值就告诉您——】 “1情绪值，成交。”棠宁宁干脆利落地打断。 【...？！】系统砍价是这么砍的吗？最后还是憋屈地吐出情报：【部落存粮见底了。所有人都在忙您交代的制糖、烧盐、建房子，狩猎队人手不足...】 棠宁宁的眉梢舒展开来。 她看向仍绷着身子的墨渊，肌肉结实，身材充满了力量。 是一个狩猎的好手。 棠宁宁挑眉：“是墨渊自作主张？” 系统：【对，但墨渊也没错。宿主，我建议您同意他去狩猎。数根据分析，墨渊是部落最强的猎手，冬季前必须囤够食物——】 它还没说完，棠宁宁就轻笑一声：“我就说，祭司没那么蠢，不会随便动我身边的人。” 墨渊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她不打算同意。 系统急了：【宿主！您难道要饿肚子吗？】 棠宁宁懒洋洋地坐起身：“我怎么会饿肚子？” 她指尖一划，调出系统商城界面，“情绪值还够我吃很久呢。” 系统：【……】 该死，她说得好有道理！ 系统也担心宿主会被饿死，所以食物的价格不贵。 可下一秒，系统突然反应过来：【但宿主，如果部落的兽人都饿死了，您去哪赚情绪值？！】 棠宁宁微微挑眉——哟，小系统居然长脑子了？ 她没再理会系统的抗议，径直走到墨渊面前。 “墨渊。”她抬眸，语气傲慢，“你是我的奴隶，你的职责是贴身保护我，而不是操心怎么填饱肚子。” 她指尖轻点他的胸膛，“在我身边，你饿不死。” 墨渊的拳头骤然攥紧，骨节发白。 他不担心自己，可部落里的其他人呢？那些幼崽、老人…… 墨渊的狩猎经验是部落里最丰富的，眼下人手紧缺，只有他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带回最多的猎物。 可棠宁宁之前提供的腌肉方法需要大量盐巴，兽人们光是制盐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 【情绪值+7】 棠宁宁觉得好笑，这就怨上我了？ 还真是部落情深。 她忽然改变主意，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去抓几只活物回来，我想养着玩。” 墨渊一下子满血复活。 【宿主你这是要。】 系统意识到了自家宿主要做什么。 “冬天那么长，死掉的猎物哪有现宰的鲜嫩？” 棠宁宁把玩着发梢，在心里对系统说着，“养着才能随时吃新鲜的。” 墨渊很感动神女这是变相允许他外出捕猎！ 【情绪值+10】 神女果然是嘴硬心软！ 他立刻盘算起来：抓活物的同时，完全可以顺路猎些野味。 只要不带到神女面前…… 可看到棠宁宁的神色有所变化。 墨渊一个激灵站直：“我这就去！”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一副生怕她反悔的样子。 棠宁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困惑地皱眉。 刚才那波情绪值是怎么来的？ 自己有干什么吗？ 系统幽幽道：【他大概以为您在曲线救国。】 “……” 这黑豹的脑子倒是挺会脑补，不过还挺好玩。 第23章 可爱的小兔子 当墨渊拖着一串被藤蔓捆得结结实实的猛兽出现在棠宁宁面前时，她差点没绷住表情—— 这哪是猎物？这分明是怪兽展览！ 体型堪比犀牛的剑齿野猪獠牙上还滴着血，三只通体漆黑的座狼被捆成粽子，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头足有两人高的巨熊，正呼哧呼哧喷着鼻息。 棠宁宁站在它们面前，就是一个小卡拉米。 【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在棠宁宁脑海里笑到乱颤，【宿主你要养这些动物吗——】 系统难得可以看棠宁宁笑话，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 “闭嘴。”棠宁宁在脑海中冷声道。 萧亦辰和沐辞风闻声赶来。 萧亦辰看到这场景立刻吹了声口哨：“墨渊！你的狩猎能力更强了——” 他围着巨熊转了一圈，夸张地比画，“你要是会飞，怕不是连雷鸟都能抓来？” 墨渊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耳朵已经红了。 棠宁宁看着他那副暗爽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还以为是个酷哥，结果被夸两句就藏不住得意。 不过想想也是，墨渊的年龄在上辈子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兽人世界的环境也简单，养不出什么心思深沉的孩子。 或许说，祭司才是那个个例。 沐辞风则站在十米开外，鼻子皱成一团。 这些野兽虽然被制服了，但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刺鼻，让他浑身不自在。 棠宁宁看着眼前这群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猛兽，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墨渊，你觉得……我能驯养这些东西？”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墨渊却猛地僵住了—— 等等，神女是真想养？ 在兽人的认知里，野兽就该自由奔跑，哪怕最终会成为食物，也应当在活着的时候享受旷野。 他们从未想过“驯养”这个概念，更不会将猛兽关起来圈养。 墨渊带回这些凶悍的猎物，本意是想向棠宁宁展示自己的力量，获得她的认可。 狩猎能力，是雄性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魅力的最简单干脆的方式。 也是所有雄性从自己父亲那边学来的第一课。 墨渊是被抛弃的，但祭司并未减少对墨渊的教导。 可现在看来……似乎搞错了？ 墨渊的耳朵一点点耷拉下来，尾巴也无意识地垂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沐辞风在一旁看得直捂脸——这傻豹子，一点都不会讨好雌性！ 寻常雌性要的是食物和安稳，可神女缺这些吗？ 沐辞风见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打圆场：“墨渊是觉得，只有这样的猛兽才配得上神女的身份！” 棠宁宁眯起眼：“所以你觉得我很凶？” 沐辞风：“......” 完蛋，越描越黑！ 萧亦辰蹲在角落小声嘀咕：“凶不知道，折腾人倒是真的。” 他幽怨地掰着手指，“这边蜂窝煤是做不完了......” 哪有他和沐辞风在这边做，幼崽不停地搬新的制作材料过来。 说着偷偷瞄了眼天空——老爹啥时候才来找自己，该不会以为自己有跑了吧。 听到萧亦辰的声音，墨渊和沐辞风同时瞪向萧亦辰。 这货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 这时一只小狼崽抱着团雪白的毛球跌跌撞撞跑过来，完全无视了照顾自己好几天的沐辞风，径直扑到棠宁宁脚边：“神女！给您小兔子！” 棠宁宁低头一看，幼崽怀里蜷着只巴掌大的奶兔，耳朵还没完全竖起来，正瑟瑟发抖地往幼崽臂弯里钻。 棠宁宁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系统，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系统还懵着：【解释什么？】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野兽体型都很大吗？” 她指尖轻轻挠着小兔子的下巴，“这只怎么跟地球上的兔子差不多？” 系统不服：【我又没搞错！这只兔子根本就不是——】 它突然卡住，像是意识到说漏嘴了。 棠宁宁眼底的笑意更深，伸手接过那只瑟瑟发抖的小毛团。兔子在她掌心蜷成雪球，三瓣嘴紧张地翕动，红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的——除了圆润些，和地球上的兔子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这世界的兔子，伙食不错。”她轻笑。 小狼崽身上的食物链上位者的气息让兔子本能地恐惧，而棠宁宁身上纯净的人类气息让它瞬间放松。 小家伙几乎是扑进她怀里的，粉嫩的鼻头轻蹭她手腕，绒毛软得像一团云。 棠宁宁看着怀里乖巧的小兔子，又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墨渊和沐辞风，轻哼一声：“还比不上一个孩子懂事。” 墨渊和沐辞风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墨渊猛地站起身，不确定地说：“神女，我明白了！您想养的是……”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用词，“脆弱的、可爱的、小小只的动物！” 棠宁宁这才满意地点头：“不算太蠢。” 本来以为这个世界的兔子也会比一般情况大。 不过没想到还能有地球物种。 棠宁宁自然更乐意养老家品种。 在兽人的眼中，老家的品种应该都是脆弱的可爱的娇弱的吧。 幼崽们在天黑下来之前就会离开棠宁宁的洞穴门口。 这一次，当小狼崽准备回家时，棠宁宁突然叫住他，递过去一个小巧的兽皮袋子。 “给你的。” 小狼崽好奇地接过，虽然袋子扎得严实，但他灵敏的鼻子立刻捕捉到了里面传来的诱人甜香。 他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尾巴疯狂摇晃，却还强装镇定：“神、神女姐姐，我…我就是给了一只小兔子……” 甚至那一只兔子都是因为看到他瑟瑟发抖，他想到棠宁宁要养小动物的话就顺手给抱过来了。 抱来的时候，他都没觉得神女姐姐会喜欢。 还想自己给烤了吃了。 棠宁宁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拿着吧。” 小狼崽最终红着脸收下，蹦蹦跳跳地跑回家，一路上都把袋子捂在胸口，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可还未到家门口。 小狼崽远远就看见祭司爷爷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家洞穴前。 他本能地把兽皮袋往怀里藏了藏。 “小崽子，“祭司的鼻子抽动着，“手里拿的什么？” 小狼崽知道自己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兽皮袋被强行打开时，几样从未见过的食物露了出来： 金黄色的圆面包像叠在一起的云朵，中间夹着焦香的肉饼和翠绿的野菜，融化的乳白色酱汁正顺着边缘滴落； 琉璃般的透明杯子里盛着冒着气泡的黑褐色液体，一颗颗水珠正沿着杯壁滑下； 几根金黄的条状物散发着浓郁的油香，手指一碰就簌簌掉渣。 “这...这是？！”祭司的指尖在碰到冰凉的可乐杯时猛地缩回，这杯子是水晶？ 他听说圣庭那边有一个类似的杯子。 似乎要比他之前拿到的那个矿泉水瓶子珍贵得多。 内心莫名有些嫉妒。 就在这时，杯子里传出来气泡爆裂的声音。 这种声音祭司从未听过。 小狼崽的抚养者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当小狼崽的父亲得知自家幼崽从神女那里拿到了好东西，立刻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可看到情况，就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感受后面炙热的目光。 他热情地邀请祭司进洞穴详谈，又用厚厚的兽皮帘子挡住洞口，隔绝了外面的目光。 祭司在也不是没好处，起码不会有更多人找上门来。 洞穴内，祭司和幼崽的抚养者迫不及待地分食了汉堡和薯条。 松软的面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肉饼，融化的芝士和清爽的蔬菜交织在一起。 薯条外酥里嫩，蘸上酸甜的番茄酱，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两人吃得忘乎所以，完全忽略了缩在角落、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小狼崽。 直到小家伙忍无可忍，一个飞扑抢走最后一口汉堡，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对，这好像是给他的…… 两位长辈尴尬地对视一眼，莫名有些心虚。 最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那杯黑黢黢的可乐上。 ——冒着诡异气泡的黑色液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喝的东西。 小狼崽的抚养者清了清嗓子：“要不……我来试试？” 祭司立刻板起脸：“我年纪大，经验丰富，还是我来。” “您年纪大了，这种未知的东西还是让我——” “胡说！祭司我身体硬朗得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互相谦让，实则谁都不想退让。 最后，祭司以”神女的赏赐必须由祭司先行验毒”为由，成功抢到了可乐。 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噗——！” 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瞬间，老祭司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可下一秒，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甜的！带点刺激，但……怪好喝的？” 小狼崽的父亲半信半疑地接过杯子，也尝了一口。 冰凉、甜爽，气泡在喉咙里跳动，有种奇异的畅快感。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争夺剩下的可乐。 小狼崽：“……” 所以，我的汉堡被吃了，可乐也被抢了？ 他委屈地缩成一团，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神女姐姐告状！ 第24章 两个蠢货 第二天清晨，小狼崽兴冲冲地跑到棠宁宁的洞穴前，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洞穴门口堆满了大大小小但动物。 瑟瑟发抖的雪兔挤在角落，长耳朵压得扁扁的； 圆滚滚的刺猬蜷成球，窸窸窣窣地挪动； 几只彩羽小鸟在笼子里扑腾，羽毛掉得到处都是； 还有一只不知哪来的野鸡，正雄赳赳地站在最高处。 小狼崽咽了咽口水，直觉告诉他，这么混乱的情况，神女姐姐一定会发飙。 他踮着脚绕过满地狼藉，看到沐辞风和萧亦辰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局面，而墨渊则抱臂站在一旁，脸色冷得像冰。 “墨渊哥哥，这是......？”小狼崽小声问道。 墨渊的豹尾烦躁地甩了甩：“和你没关系。” 说完冷冷扫了眼忙得满头大汗的沐辞风和萧亦辰，嗤笑一声——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 时间倒回昨夜。 当萧亦辰看到小狼崽因为一只兔子就得到神女赏赐后，狐耳激动得直抖：“机会来了！” 他一把拽住沐辞风：“抓小动物总比做蜂窝煤强吧？要是多抓几只，说不定神女一高兴就放我们回去了！” 若是平时，沐辞风肯定能察觉这个计划的漏洞。 但连日来的煤灰、黄泥相处，早已让这只洁癖狐狸濒临崩溃。 “......走！” 两只夜行动物说干就干，趁着月色开始了”抓捕可爱小动物大作战”。 他们忙活一整夜，终于在黎明前将“战利品”堆在了棠宁宁的洞穴门口。 两人都在盘算到时候怎么让棠宁宁放过他们。 结果。 “喔喔喔——！” 高亢的鸡鸣划破清晨的宁静。 棠宁宁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哗啦——！” 洞穴口的兽皮帘被猛地掀开，棠宁宁黑着脸走了出来。 第一次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形象。 她凌乱的长发间还翘着几根呆毛。 那只不知死活的野鸡，还在棠宁宁的脚边趾高气扬地踱步，然后—— “啪嗒。” 一坨温热的鸡屎，精准地落在了棠宁宁的赤足上。 沐辞风和萧亦辰的脸色瞬间惨白。 棠宁宁本就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她穿越前身患重病，被病痛折磨得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获得的安眠…… 她几乎要克制不住从系统商城兑换出荆棘藤蔓，把这两个蠢货抽得皮开肉绽！ 【情绪值+20】 【情绪值+15】 【情绪值+25】 连续三道情绪值入账的声音，勉强拉回了她的理智。 不能动，这些兽人身份都不一般，不能直接弄死了。 棠宁宁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洞穴门口的混乱场景——扑腾的鸟、乱窜的兔子、咕咕叫的野鸡…… 她没再看沐辞风和萧亦辰，怕自己真的会动手。 “墨渊。”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盯着他们——” “把门口给我清理干净。” “每只动物安排好合适的位置。” 她缓缓抬眸，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寒意：“如果我再听到一点噪音……” 声线阴恻恻的，仿佛从地狱传来： “我就让你们永远发不出声音。” 墨渊沉默不语，沐辞风和萧亦辰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一次，神女是真的生气了。 和之前的生气全然不同。 沐辞风和萧亦辰知道，让这些动物安静下来并不难——只要释放兽人本体的威压，这些脆弱的小动物自然会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 真正麻烦的是，怎么给它们安排住所，还得让神女满意。 沐辞风偷偷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墨渊，凑过去压低声音：“喂，你和神女……是一起从洞穴里出来的？你们昨晚……睡了？” “咳——！”墨渊猛地呛住，小麦色的皮肤瞬间涨红，“你胡说什么！” 沐辞风撇撇嘴，一脸“我懂的”：“你成天寸步不离地跟着神女，没点关系才有鬼。” 但想到自己现在处境危险，沐辞风还是放软了语气：“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帮我求个情？” 墨渊沉默。 他不是不想帮，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神女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求情，搞不好连他一起遭殃……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洞穴口的兽皮帘猛地被掀开—— 棠宁宁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回笼觉睡得并不好。 视线扫过沐辞风和萧亦辰时，两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沐辞风疯狂用眼神向墨渊求救，可墨渊只是默默别过脸—— 兄弟，自求多福吧。 棠宁宁盯着眼前这群被兽人威压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胸口那股郁气更浓了。 她确实很想揍沐辞风和萧亦辰一顿，但理智告诉她——以她的小身板，打不过这两个兽人。 走到简易围栏前，她冷眼扫过那些缩成一团的毛团子：雪兔的耳朵紧贴着背脊，刺猬的刺根根炸起，连最聒噪的野鸡都缩在角落装死。 “怎么做到的。” 棠宁宁询问系统。 【宿主，】系统适时解释，【兽人用食物链顶端的威压震慑它们，这是本能。】 “呵，“棠宁宁在心底嗤笑，“倒是省事。” 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兽神之女，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这些动物怕的是沐辞风和萧亦辰，而不是她。 但凭什么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沐辞风，萧亦辰。”她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对现在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 两个兽人瞬间绷直了脊背。 “三天。”她竖起三根手指，“搞不定的话……” 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我就送你们去见我父亲。” 明明没有提高音量，甚至语气堪称温和，但在场所有兽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墨渊的尾巴毛悄悄炸开——神女说的“父亲”是在天上的兽神。 现在的情况，棠宁宁肯定不会是把他们全须全尾地送到兽神面前。 兽神在天上。 萧亦辰喉结滚动，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却被沐辞风一把按住肩膀，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棠宁宁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半个字，转身回了洞穴。 等棠宁宁的身影消失在兽皮帘后，墨渊突然对沐辞风做了个隐蔽的手势——食指在腰间快速划过，这是他们幼时约定的暗号。 沐辞风不蠢，就是现在太慌了。 沐辞风立刻会意。 “走！”沐辞风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萧亦辰就往部落西侧跑。 “干什么？我还没——” 第25章 祭司的办法（1） 萧亦辰还未来得及理清思绪，转眼间已被沐辞风拽到了祭司洞穴前。 晨露未干的藤蔓垂挂在洞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祭司正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昨夜为神女新居所规划折腾到月落西山。 当他掀开兽皮门帘时，瞳孔里映出两个气喘吁吁的年轻兽人。 尤其是自己的好大孙—萧亦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祭司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诧异，“我的孙子居然会早起来看我？” 萧亦辰下意识就想跟这个老头子唱反调。 沐辞风的手死死掐着萧亦辰的后腰。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进去说。” 得罪神女的事情现在不能传出去。 祭司看沐辞风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不对。 一进洞穴就问沐辞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沐辞风结结巴巴说完神女之事。 祭司脸瞬间涨得通红，抄起手边的骨杖就朝萧亦辰抢去：“浑蛋！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是吧……” “爷…爷爷…冷静！”萧亦辰一个翻滚躲到石案后方。 骨杖砸在陶罐上迸裂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沐辞风连忙横插进两人之间，“祭司，现在不是找萧亦辰麻烦，最主要的事这件事怎么处理。” 祭司喘着粗气跌坐在虎皮垫上，颈间骨串哗啦作响。 他盯着沐辞风，没带好气，“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你说说，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沐辞风低垂着脑袋，耳朵紧贴着头皮。 这件事，他确实犯蠢了。 祭司长叹一口气，目光在沐辞风和萧亦辰之间来回扫视。 最终，他摇了摇头，哑声道：“罢了，我给你们想办法。” 萧亦辰的耳朵瞬间竖起，眼睛一亮，三两步爬到祭司身边，亲昵地用脑袋蹭老人的膝盖：“爷爷最好了！” 结果被祭司嫌弃地一把推开：“少来这套！” 看到萧亦辰就烦。 之前萧亦辰不来也没有那么多事。 沐辞风的掌心早已汗湿，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苔藓。他不知道祭司能不能想到办法，若是不成……三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神女的怒火？ 就在他几乎绝望时，祭司突然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而更巧的是，这个办法，竟是神女主动送到他手上的…… 祭司眼神惊疑不定，莫不是神女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棠宁宁的洞穴内，系统不能理解棠宁宁之前的要求：【宿主，三天之后，要是他们想不出办法，你真要弄死他们？】 对于系统来说这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段时间沐辞风和萧亦辰可没少给他提供情绪值。 而且他也不觉得宿主是会杀人的人。 棠宁宁无所谓地说：“办法早就给了。” 唇角微扬，“之前的那本建筑大全里可是清清楚楚写了动物的住所建造方法。”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角落里的墨渊，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至于剩下的......” 棠宁宁坐着身子，“就要看某人，愿不愿意牺牲了。” 墨渊被棠宁宁的目光盯得毛都炸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望着洞外渐沉的暮色。 祭司......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墨渊之前莽撞触怒神女，多亏了祭司才能救下自己救下了他。 祭司一定有办法的，就像当日救他那样—— 可神女提出的三天的时间限制还是让墨渊很是不安。 “墨渊。”棠宁宁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墨渊浑身一僵，看着神女对他勾了勾手指。 “想救你的好兄弟吗？”她笑得狡黠。 墨渊走向棠宁宁。 对上棠宁宁的视线，他想，神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红砖堆成的动物住所已整齐排列在萧亦辰的洞穴附近。 之前棠宁宁说的给幼崽们建设房子的事情还没说，这些砖块正好派上用场，沐辞风动作麻利地搭好了鸡舍、兔舍，还在外围细心地围上了荆棘栅栏。 “为什么都建在我这儿？”萧亦辰提出抗议。 他不是这个部落的人，平日里也是住在游隼部落。 可因为他是祭司孙子的身份，加上部落比较宽敞。 所以萧亦辰也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就是在部落的角落里。 沐辞风面不改色地抹去爪缝间的泥浆：“这里离神女居所最远。神女看不到就不会记得这件事。” 注意到祭司探究的视线。 沐辞风补充道：“而且通风好。” 萧亦辰张了张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着沐辞风一本正经的表情又说不上来。 倒是祭司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老人突然咳嗽一声，拎着骨头杖就朝着萧亦辰身上打去，“还不快干活，这些事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萧亦辰没了思考的时间。 沐辞风躲闪祭司的目光。 祭司倒也不在意，谁让自家孙子先犯蠢呢？ 不长脑子的东西，活该。 沐辞风看着乖乖住进新窝的动物们，却丝毫没有放松。 住所搭建成功后只是保证这些动物自己跑不出去。 他盯着那只正在啄食的鸡。 想起上午那只胆大包天在神女脚上排泄的公鸡。 他和萧亦辰走后这些动物真的会安生下来？ “总算搞定了！”萧亦辰伸了个懒腰，“这下神女该满意了吧？” 沐辞风只是看了萧亦辰一眼。 祭司怎么就有一个这么蠢的后辈。 这个傻小子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雌性兽人没有动物形态，也无法压制住动物。 若是再出现上午的事情，就算他是神女也该发飙了。 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 “我去找祭司。”沐辞风刚转身，就看到老祭司和墨渊抱着一捆捆草药走来。 沐辞风看到和祭司在一起的墨渊很是疑惑，他怎么会过来？ 墨渊不该是一直陪在神女身边吗？ 棠宁宁的洞穴内。 系统好心的给了棠宁宁一个免费的消息，【宿主，你和墨渊的交易要作废了。】 “作废？” 棠宁宁脸上的笑意消散，自己的交易筹码就那么差？ 不就是让墨渊在人类形态下变出一个尾巴给自己摸着玩，自己就告诉他如何安抚那些动物。 出去一趟，这筹码就没了？ 不对，这不对。 棠宁宁问道，“祭司给出的主意。” 系统，【宿主你怎么猜到了。】 棠宁宁脸上再一次挂上笑意，祭司给出的主意就好。 墨渊肯定没对祭司说实话，那一位可不像是要保住墨渊清白的样子。 第26章 祭司的办法（2） 沐辞风看到墨渊和祭司怀里抱着东西，连忙上前接过。他不敢询问走在前方的祭司那是什么，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墨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也不清楚，方才去找祭司时，他直接带我去了药草地，把那些草药全采了。” 沐辞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萧亦辰呢？该不会……已经被祭司打死了吧？” 毕竟这次的事是萧亦辰惹出来的，加上他的性格一直比较“活泼”，祭司对这个孙子从来都是棍棒教育。 墨渊环顾四周，确实没见到萧亦辰的身影，眉头微皱：“不会真出事了吧？” 沐辞风刚想解释萧亦辰没事，只是忙着建房子，走在前面的祭司却回头呵斥：“磨蹭什么？还不跟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讲小话，都怪自己把这一群孩子给宠坏了。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两人不敢再多言，快步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萧亦辰的洞穴，就听见他崩溃的喊声：“这屋子才刚建好，你们怎么就拉了？！好臭啊！” 那群小动物被安置进新窝后，发现萧亦辰并不会伤害它们，一个个放松下来，竟开始随地排泄。 动物的粪便味道本不算重，但兽人的嗅觉极其敏锐，哪怕一丝异味都会被无限放大。 更何况，谁会喜欢自家门口堆满粪便？ 萧亦辰金瞳竖起，爪子已经弹出，就要朝那两只刚排完便的鸡扑去。 他要让这些动物长长记性。 排便什么的都给他憋着。 “住手！”祭司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些牲畜可是在神女那儿挂了名的，少一只，你就等着神女收拾你吧！” 萧亦辰的爪子僵在半空。 萧亦辰对上祭司阴沉的脸色，顿时缩了缩脖子。他熟练地摆出乖巧模样，接过祭司手中的草药，看到草药，问道：“爷爷，这些是什么呀？看着怪眼熟的......” 他凑近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哼！”祭司夺过药草，从兽皮袋里掏出石臼开始捣药，“你当然熟悉！这可是你爹当年特地给你娘找来的‘安神草’。” 石杵撞击臼底的闷响在洞穴里回荡。 萧亦辰一脸茫然。 在兽人部落，雌性产下幼崽后都是由雄性照料，除非生下的是珍贵的雌性幼崽。 他虽然长得可爱，可母亲膝下又不只他一个儿子...... “啪！”祭司突然将石杵重重一放，眯起眼睛：“怎么？忘了你小时候有多能闹腾？” 祭司咬牙切齿道，“非要赖在你娘身边，稍一离开就哭得整个部落不得安宁。你爹当年差点被你逼疯，还是靠这草药才让你消停！” 祭司看着萧亦辰那副心虚的模样，额角青筋直跳。 当年在游隼部落，作为大祭司身边的最有前途的徒弟，未来的祭司人选。 部落里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 可自从这小崽子出生，他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整日哭嚎，搅得整个部落鸡犬不宁，他不得不挨家挨户赔礼道歉，那点脸面早就被丢了，不干净。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连夜求见大祭司。 还是大祭司翻烂了所有医书，才找出这安神草的方子。 现在想来，这小浑蛋打从出生就是个混世魔王，半点没变！ 萧亦辰也隐约记起来了——幼时确实总被灌又苦又涩的药汁，哪怕三四岁了，父亲还捏着他的鼻子硬灌。 后来他闹得厉害，几次离家出走，才终于摆脱这折磨。 原来......是因为这个？ 见祭司脸色越来越黑，萧亦辰果断闭嘴，决定不再追问细节。 毕竟，有些往事，还是别深究比较好...... 墨渊和沐辞风第一次听说萧亦辰这段“光辉历史”，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萧亦辰恼羞成怒地瞪回去——这两个家伙小时候跟他一起干的混账事可不比他少，要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那些把柄还在他手里攥着呢！ 祭司懒得理会三兄弟的眼神交锋，对墨渊吩咐道：“再去抓些小型野兽来。” “还抓？！”萧亦辰炸毛了，“现在这些畜生的粪便味都快把我熏晕了！” 祭司头也不抬：“行啊，那就用外面那些做实验。安神草的剂量我没把握，要是毒死了——” 他故意拖长音调，“你来跟神女解释？” 墨渊立刻表态：“我这就去抓！”沐辞风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祭司瞪了一眼后赶紧溜出去：“我去看看那些动物，免得跑了。” 石臼里的草药被捣得咯吱作响。 萧亦辰凑过去装乖：“爷爷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沐辞风在一边憋笑，就是有些时候萧亦辰真的是傻得可怜。 等忙活完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当年您连剂量都不清楚就直接给我灌药？！” 祭司捣药的动作骤然加快，面不改色心不跳：“怎么？孙子还想跟爷爷算旧账？” 沐辞风刚探进半个脑袋看戏，就被祭司一个眼刀吓得缩了回去：“那什么...我去看看墨渊需不需要帮忙！” 沐辞风刚踏出洞穴，身后就传来萧亦辰夸张的哀嚎：“爷爷！我可是您唯一的亲孙子啊——” 沐辞风脚步一顿，这家伙八成是在讨价还价，打算让祭司把今天这事翻篇。 他正犹豫要不要听个墙角，突然听见“咻”的破空声——是骨杖挥动的声响！ “小兔崽子！”祭司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洞顶簌簌落灰，“跟爷爷讨公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 沐辞风默默摇头。 果然，指望萧亦辰靠谱还不如指望兔子不吃草。 他刚转身，就看见墨渊拎着几只瑟瑟发抖的雪兔回来了。 “完事了？”墨渊朝洞穴努努嘴，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就算不在现场也能猜到里头什么情形。 沐辞风耸肩：“安静好一会儿了。” 他侧身让开路，“进去吧，没戏可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洞穴，只见萧亦辰正蔫头耷脑地捣着药，祭司的骨杖就摆在手边最趁手的位置。 见他们进来，萧亦辰幽怨地瞪了一眼。 别以为他没有听到他们进来时候的声音，可真是好兄弟都不知道过来帮自己一把。 祭司将捣碎的草药混入清水，小心灌进几只雪兔口中。 不一会儿，原本躁动的小家伙们渐渐安静下来，眼皮开始打架，但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几次实验下来，祭司也得出了结论，安神草的量不会致死，只会让人多昏睡一段时间。 他满意地点点头：“嗯，剂量刚好，既不会睡死，也不会闹腾。” 萧亦辰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憋屈。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昏睡不醒，朋友们约他出去狩猎，他十次有八次都在睡觉。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偷懒找借口，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太贪睡——现在真相大白了！ “爷爷......”他幽幽开口，眼神哀怨得能滴出水来，“我小时候睡不醒，是不是你们药下重了？” 祭司头也不抬，手里的骨杖往药钵里一搅：“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他斜睨萧亦辰一眼，语气轻飘飘的，“要是再磨蹭，我不介意让你重温一下小时候的‘安神汤’。” 萧亦辰：“......” 他悲愤地走过去，认命地按住一只挣扎的雪兔。 这辈子是逃不过被灌药的命运了是吧？ 小时候被亲爹捏着鼻子灌，长大了还要被爷爷威胁着喝！ 这日子没法过了！ 墨渊和沐辞风看着萧亦辰那副憋屈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 墨渊笑够了就要走了，毕竟他是特意从棠宁宁那边请假过来的，不能在外久留。 “祭司大人，我先回神女那边了。”墨渊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祭司眯着眼打量他，忽然伸手“哗啦”一下扯开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兽皮，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这动作利落得让墨渊都愣住了。 “这么好的身板藏着做什么？”老祭司哼了一声。 他早就注意到神女对某些部位的偏爱。 墨渊不懂事，他这个的那个家长的还是要多费点心。 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沐辞风，老祭司惋惜地咂咂嘴：“你小子条件也不差，可惜......” 可惜刚把神女惹毛了，不然一起送去多好。 沐辞风：“......” 萧亦辰：“？？？” 爷爷您这拉皮条的架势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祭司一个眼刀，萧亦辰不敢说话了。 墨渊默默拢了拢兽皮，在祭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又悄悄松开些，红着耳根快步离开。 可忍不住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祭司已经解决了，自己是不是就不需要完成神女的交易了。 第27章 主动送上门 墨渊走在回程的路上，思绪纷乱。 原本神女提出的那个条件——要他维持人形却露出尾巴，实在太过羞耻。 可现在祭司解决了问题，他不必再勉强自己了......可心底却莫名空落落的。 几个部落的熟人迎面走来，热情地打招呼：“墨渊？你怎么在这儿？” “替神女取些水果。”他简短回答，脚步未停。 那些人却跟了上来，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跟在神女身边是不是特别舒服？听说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美食，用不尽的好东西？” 墨渊怔了怔。 确实，作为神女的努力，无论神女拿出什么好东西，他总是第一个接触到的。 那些人的目光落在他额间的树叶印记上，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真希望当初被选中的是我......” 这目光让墨渊胸口发紧——一半是隐秘的骄傲，一半是突如其来的惶恐。 如果......如果他一直拒绝神女的要求，这份殊荣还能持续多久？ 远处原本属于自己，现在属于神女的洞穴已经隐约可见，墨渊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额间的印记。 洞穴内，棠宁宁正倚在软榻上，耳边突然响起提示音：【情绪值+10】 她微微挑眉，疑惑道：“奇怪，我明明什么都没做......系统，能查到是谁贡献的情绪值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宿主愿意花费情绪值升级本系统，就能精准定位每个情绪值的来源哦～】 “你还能升级？”棠宁宁来了兴趣。 【当然啦！】系统理直气壮，【不然我们辛苦收集情绪值干什么？】 棠宁宁轻笑一声：“你不是经常做梦说，要攒私房钱娶媳妇吗？” 系统瞬间炸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对！我是系统根本不会做梦！】 听着小系统破防的声音，棠宁宁心情总算好了些。 到嘴的鸭子一直想着逃跑让她有些不爽，但逗系统玩也算是个消遣。 “好了，说正经的。”她收敛笑意，“升级后有什么新功能？” 【工作效率提升，情绪感知更灵敏，收集范围扩大至整个部落！】 系统立刻切换成推销模式，【而且还能实时显示每个目标的好感度变化哦～】 棠宁宁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兽皮毯子：“等等，你是说...之前收集情绪值都是有范围限制的？” 【对啊，默认半径20米】系统语气轻快，【超过这个距离的情绪波动就检测不到啦～】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棠宁宁气得把怀里的抱枕摔了出去。 难怪她总觉得情绪值收入不稳定，明明顶着神女的光环，那些兽人居然不会时不时想起她就贡献情绪值。 原来不是他们想不起自己这个神女，而是距离太远根本收集不到！ 幸好墨渊的洞穴在部落中心位置... 要是在边缘地带，她得错过多少情绪值啊。 系统却显得很困惑：【这个信息很重要吗？】 系统透着无辜，【上一任系统的攻略里完全没提这个，还说如果只是为了收集情绪值，连升级都不需要呢...】 棠宁宁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很难理解吗？ 前任系统没提范围限制的原因很简单。 她咬牙切齿道，“他们走的是怀孕生子路线！” 兽皮毯被她攥出褶皱：“那种攻略方式，最激烈的情绪值都来自...亲密时刻。” 她气得不行，“那种零距离接触，当然不需要考虑收集范围！” 【诶？】系统发出困惑的电子音，【可是系统学校的老师说，要遵循前辈的攻略经验...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闭嘴。”棠宁宁捏着眉心，“你那前任宿主，有我赚情绪值的速度快吗？” 系统突然卡壳，数据流闪烁了几下：【...没有。】 “所以，“她露出胜利的微笑，指尖轻轻敲击石榻，“从今往后，所有决策都要先问过我，明白吗？” 【好、好的宿主！】系统乖巧地应道，声音都软了几分，【那我们现在要升级系统吗？需要消耗1000情绪值吗～】 棠宁宁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家傻白甜的小系统，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蠢是蠢了点，但胜在乖巧听话——总比那些心思活络的老油条系统强。 她瞥了眼账户上刚破千的情绪值余额，眯起眼睛：“小系统，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才不是呢！】电子音急得都变调了，【升级是明码标价！一级1000点，二级10000点，三级要十万点...】 系统越说越小声，【而且每升一级需要的情绪值都会...】 “停！”棠宁宁眼前仿佛有无数数字在打转。 她突然理解前任系统的叮嘱了。 这么多情绪值，买点吃的或者神器不香吗？何必砸在系统升级上？ 棠宁宁直接问重点：“如果升到最高级，会有什么特殊奖励？” 系统突然卡壳，数据流发出滋啦声：【据说...可以满足宿主一个愿望？】 它不好意思地补充，【不过像我这种初级系统，根本没资格认识那种满级大佬啦...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不确定呀，棠宁宁垂眸思索着，纤长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没事花掉的1000点情绪值很快就能赚回来。 可那会让她的账户余额骤降到个位数，这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得再囤点情绪值才行...”她轻声呢喃。 就在这时，兽皮门帘被轻轻掀开。 墨渊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他刚踏进一步，就对上棠宁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墨渊浑身一僵，兽耳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没事的，现在的神女没有神力，做不了什么... 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他也不吃亏。 “神、神女大人...”他硬着头皮上前，喉结滚动了一下，“沐辞风和萧亦辰已经找到安抚动物的方法了...”声音越说越小，“希望您能...宽恕他们...” 棠宁宁慢条斯理地支起下巴：“哦？那你说说...” 她突然伸手拽住墨渊的兽皮腰带，“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棠宁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墨渊松散的衣襟处。 来的路上墨渊有很多机会可以把祭司拉开的衣襟重新收拢，可不知道为何他并没上手去收拢。 现在棠宁宁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八块腹肌线条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火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直到系统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志。 【情绪值+10】 还好，差点就被男色诱惑了。 “神女大人，“墨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您之前明明说过，只要他们能解决......” “我像是什么很诚实守信的人吗？”棠宁宁忽然倾身上前，指尖轻佻地勾起墨渊的下巴。 她嘴唇微扬，眼中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墨渊一时语塞。 就按照现在对这位神女的了解来说，她还真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人。 出尔反尔对她来说，也实属正常。 就在棠宁宁以为他要继续争辩时，墨渊却突然单膝跪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按在了自己裸露的腹肌上。 掌心下紧实温热的触感让棠宁宁猛地瞪大眼睛。 “你......” 这是棠宁宁第一次在墨渊面前吃瘪，之前不是装得跟贞洁烈男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可指尖下意识地在那沟壑分明的肌理上滑动了一下。 第28章 有多诚心 墨渊耳尖通红，却固执地按着她的手不放：“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的声音低哑，喉结上下滚动，“只要神女愿意宽恕他们......” 棠宁宁迅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她向来只有调戏别人的份，哪能被自己的猎物反将一军？ 指尖突然发力，在那紧实的腹肌上狠狠一掐。 掌心下的肌理瞬间绷紧。她故意用指甲沿着肌肉沟壑缓缓刮过，满意地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是要牺牲自己了？”她俯身在墨渊耳边呵气如兰，另一只手突然探入他松散的兽皮，“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诚心到什么程度？” 指尖恶意地掠过那两点突起，感受到掌下的身躯猛地一颤。 墨渊脸早就已经红透了，可依旧不做挣扎。 【情绪值+20】 【情绪值+20】系统的电子音欢脱地蹦出来，【宿主你看！早该听我的——】 “听你的？”棠宁宁在心里再翻个白眼，如果真听这个小系统的，她能有那么多的情绪值？ 人的情感阈值会不断被拔高。 一下子拔到顶峰收获是大，可哪有这样慢慢来的好。 棠宁宁缓缓靠近墨渊，心里算着时间，就在两人的嘴唇咬接触的时候。 “神女大人！我按您的要求把动物都驯服了！” 萧亦辰元气十足的声音穿进了洞穴内。 墨渊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想扯好衣襟，却被棠宁宁故意按住了手腕。 这样子实在不适合被自己的好兄弟看到。 “慌什么？”棠宁宁眯起眼睛，指尖在他脉搏跳动处轻轻摩挲，“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余光瞥向洞口晃动的兽皮门帘，突然恶劣地凑近墨渊耳边：“你说...要是让那一只鸟看到你这副样子——” 【情绪值＋20】 棠宁宁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不知何时已悄然勾住了墨渊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 “唰！” 兽皮腰带应声而断。 墨渊瞳孔骤缩，慌忙伸手拽住即将滑落的衣物。 兽皮被他死死攥在胸前，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他耳尖通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却在触及棠宁宁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硬生生压了下去。 “神女...”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嗯？”棠宁宁把玩着匕首，刀尖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有意见？” 洞外萧亦辰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神女！我能进来吗？” 墨渊浑身紧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盯着地面，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没有。” 【情绪值+30】 棠宁宁满意地看着墨渊慌乱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棠宁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墨渊慌乱的模样：“你说...我要不要让那一只鸟进来呢？” 墨渊的脸皮瞬间绷直：“不行！” 他下意识攥紧胸前的兽皮。 要是让萧亦辰看到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不知道这小子会如何说。 而且他不希望自己是以这种样子和神女在一起的。 “哦？”棠宁宁红唇微扬，“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墨渊突然明白了什么，垂下的耳朵微微发抖：“是我...僭越了。” 他单膝跪地，声音低哑，“求神女...给我一个体面。” 【情绪值+25】 棠宁宁满意地眯起眼睛，“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男色虽好，可哪有实实在在的情绪值来的有趣。 “自己找衣服换上。” 棠宁宁是抢了墨渊的洞穴，可因为不让他搬出去，这里有一个小角落放的就是墨渊的衣服。 洞外萧亦辰的声音再次响起：“神女？神女你在吗？” 棠宁宁抬脚往外走，看着墨渊手忙脚乱系腰带的模样，突然压低声音：“下次求情前，要先搞清楚，我会不会同意。” 墨渊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低低的应了声，“是。” 萧亦辰站在紧闭的兽皮门前，兽瞳里满是困惑。 明明是神女特意派人传唤他过来汇报情况的，怎么现在反倒把他晾在门外？ 自己又哪里得罪神女了？ 萧亦辰有些烦躁。 要换作从前，早就直接掀开门帘闯进去了。 但被自己的亲爷爷祭司多次”棍棒教育”后，萧亦辰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老老实实地在门外踱步。 终于，兽皮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起。 棠宁宁款款走出，身后跟着满脸通红的墨渊。 萧亦辰敏锐地注意到，自家兄弟的兽皮裙似乎...不太对劲？ 墨渊下意识扯了扯腰间新换的兽皮带子，耳尖红得能滴血。 “问题解决了？是你解决的吗？” 棠宁宁一开口就是质问。 萧亦辰没心情思考墨渊的衣服为什么不一样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问题已经完美解决了，为什么神女还要揪着不放？ “可是...”他挠了挠耳朵，“在部落里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兽人部落之间会有战争，可同属于一个部落，无论是遇到麻烦都会第一时间给予帮助。 萧亦辰也算半个这个部落的人。 更何况还有沐辞风，他也得罪了神女，他就是这个部落的人。 对了…沐辞风…那小子脑袋好，应该让他来应付神女。 不对，他跑了。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难怪沐辞风那家伙半路就找借口溜了！ 原来早就料到神女会借题发挥！ “沐辞风你个浑蛋...”萧亦辰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 他求助地看向墨渊，他知道自己的脑袋不好使。 还是寻求别人的帮助比较靠谱，却发现对方默默移开了视线。 这一刻，萧亦辰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 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淡薄吗？ “神、神女大人...”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想着早点解决...您不是最喜欢这些小动物了吗？”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棠宁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年轻兽人。 她只觉得，活该。 上午那一双鞋子可是价值20个情绪点。 知道她情绪点有多难的嘛？ 就这么给自己毁了、 系统突然插话：【但宿主明明用2点情绪值买了一次性清洁服务...】 她毫不犹豫地将系统禁言，在意识深处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蠢货。” 自己现在可是在搞情绪值。 系统再一次被骂蠢，想要抗议，可是在小黑屋中的他无论做什么样的举动都无法影响棠宁宁。 棠宁宁目光重新锁住眼前僵立的兽人青年，注意到对方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 “所以...你觉得靠别人帮忙解决问题，很光荣？” 萧亦辰浑身一僵。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情绪值+20】 系统欢快的报数。 听到情绪值到账的提示音，棠宁宁的脸色才稍稍缓和。她挑眉看向自暴自弃的萧亦辰，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直接摆烂—— “行啊，那以后就由你专门负责饲养这些动物。” 萧亦宸脸色都变了，不是…喂那一群只知道吃了拉吃了拉的东西。 不是，没搞错吧。 棠宁宁才不会管萧亦辰在想什么。 她只觉得祭司给的办法，跟去雍和宫求帮助没有任何的差别。 安神草那东西，就是让动物睡觉。 可是她要的是动物长膘，是要肉，不是看着他们睡觉，不长肉。 第29章 大孝子 萧亦辰盯着洞穴外那些毛茸茸的动物骨，鼻尖萦绕着那股混合着草料与排泄物的酸臭味，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让他一个翱翔九天的游隼后裔来当饲养员？ 这简直是对猛禽血脉的侮辱！ 他想要溜走，但祭司的警告还在耳畔，“你最好给我安稳一点，再惹怒了神女，不介意直接大义灭亲。” 夜幕降临后，萧亦辰趴在石榻上辗转反侧。 当月光照射到脸上的那一刻。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翻身坐起。 “老子不干了！” 随着一阵细微的骨骼脆响，修长的身形逐渐被雪白的羽毛覆盖。 锋利的喙轻轻啄开兽皮门帘的系带，金瞳在月色下闪过狡黠的光。 宽大的羽翼无声展开，奔向了游隼部落。 夜风掠过翎羽，萧亦辰惬意地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直到飞出老远，他还能闻到爪子上沾着的，那股该死的粪便味道。 夜色如墨，沐辞风望着天边那道逐渐消失的白影，忍不住皱眉：“祭司大人，您明知他会逃，为何不拦？明日神女若见不到人...” 老祭司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神情，手中骨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墨渊正在神女那。” 沐辞风不解，墨渊在神女那不是所以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这有什么影响吗？ 祭司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太年轻了。” 他今日可是去过那边，第一眼就看出墨渊和神女之间古怪的气氛。 他特地叮嘱了，今晚上墨渊一定要好好陪神女。 墨渊虽然有自己的脾气，但对他的话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 最起码，今晚缠住神女不成问题。 转身离去时兽皮袍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游隼部落会把萧亦辰送回来的。” 夜色笼罩下的游隼部落一片寂静，只有崖壁上零星的火把在风中摇曳。 几名巡逻的战士立在峭壁边缘，锐利的金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你们闻到了吗？”巡逻的年轻游隼翎羽突然抖了抖，鼻翼翕动，“好像有股怪味...” 身边年长的战士锐爪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翅膀：“能有什么味道？这悬崖上连只老鼠都——” 话未说完，他的动作突然僵住。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像是混合了粪便与草料的酸臭味，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退后！” 锐爪猛地展开双翼，将同伴护在身后。 身上的羽毛瞬间炸开，利爪不自觉地抓紧了岩石。 只见夜空中一道白影快速飞来。 随着距离拉近，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越发浓烈。 “这、这是...”翎羽的喙微微颤抖，“是隔壁鹰族的报复？” “放屁！”锐爪厉声喝止，却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们到底是找了什么东西” 那只浑身是臭味的游隼终于跌跌撞撞地落在他们面前时。 萧亦辰看到同族战士时眼前一亮，正想振翅飞过去，却听见—— “呕——”翎羽第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锐爪强忍着反胃，翅膀尖嫌弃地戳了戳萧亦辰：“你...你掉粪坑里了？！” 萧亦辰这才想起，自己起飞前不仅踩到了长耳兽的排泄物，为了掩盖气味还涂了遮掩气息的草药。 之前还么有感觉。 此刻混合发酵的恶臭连他自己都隐隐作呕，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没多久，他被带到了父亲萧临渊的巢穴前。 一路上，族人们纷纷退避三舍，甚至没人愿意给他准备一桶洗澡水。 高山上并没有水源，萧亦辰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浑身恶臭走进去。 “你又闯什么祸了？！”萧临渊一闻到味道就猛地后退三步，宽大的羽翼“唰”地展开挡在面前，锐利的金瞳里满是嫌弃，“去看你爷爷一趟，怎么搞得像在粪堆里打过滚？” 萧亦辰张了张嘴，眼眶突然红了。 萧临渊见状，眉头一皱，语气稍微缓和：“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事？” 萧亦辰支支吾吾，最终还是将神女的事全盘托出。 本以为父亲会像往常一样骂他胡言乱语，没想到萧临渊听完，竟若有所思地收拢了翅膀。 “父亲…你...信我？”萧亦辰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萧临渊冷哼一声，锋利的喙轻轻梳理了下儿子的乱羽：“我信的不是神女，是你的怂样。” 他眼睛微眯，“能把你吓得连夜逃回来的，就算不是真神女，也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主。” 萧亦辰突然觉得，被臭骂一顿或许还更好受些... 不过他赶回来，自然也是为了给部落带麻烦的。 萧亦辰耷拉着脑袋，从羽毛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骨制小罐，小心翼翼地推到父亲面前：“这个...给您。” 萧临渊皱眉盯着罐中雪白细腻的晶体：“这什么东西？” “盐。”萧亦辰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翅膀。 “放屁！”萧临渊的羽毛炸开，“老子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盐！” 他眼里里满是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坑我？” 萧亦辰在他爹这里的信用早就已经破产了。 从小倒大，萧临渊没有享过半分儿孙福，但给萧亦辰是实打实善后了不少破事。 萧亦辰捂着脑袋，委屈得尾巴毛都炸开了：“您尝尝不就知道了？这是神女给的！爷爷这次想让我们部落迁移，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用上这种盐...” 萧临渊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儿子。 虽然这蠢小子平时不着调，但应该不至于蠢到毒害亲爹——毕竟要是自己死了，可就没人罩着他了。 他伸出舌尖，谨慎地沾了一点。 瞬间，纯粹的咸鲜在味蕾上炸开，没有一丝苦涩或杂质。 萧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羽毛不自觉地全部蓬松起来——这比他这辈子吃过的任何盐都要纯净百倍！ “这...”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颤，宽大的翅膀不自觉地护住盐罐，生怕被风吹走一粒，“真是盐？” 萧亦辰见父亲盯着盐罐出神，挺起胸膛：“父亲，现在你总该信了吧？爷爷那边真的来了位神女！只有神女才能拿出这样的——” “闭嘴。”萧临渊突然打断，眼里中闪过一丝晦暗。他宽大的羽翼无意识地收拢，将盐罐护在翼下。 作为部落首领，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兽神，很可能早已陨落。 若真如此，这个所谓的”神女”又是从何而来？ 萧亦辰浑然不觉父亲的异样，仍兴奋地抖着羽毛：“神女那里还有好多新奇东西！有种叫包子的食物，咬一口满嘴流油，肉馅鲜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他说得兴起，甚至模仿起吃包子的动作，喙一张一合。 萧临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腹中咕噜作响。但很快又绷紧面容，翅膀”啪”地拍在儿子头上：“少扯这些。说重点——” 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萧亦辰的尾巴瞬间僵住，耳朵心虚地贴向脑后：“那个...就是...” 爪子不自觉地抠着岩石，“我也没闯什么祸...” 可最后还是乖乖把自己干的事情说出来了。 “什么？！”萧临渊的羽毛全部炸开。 真是不孝子，还敢跑回来。 萧亦辰见父亲羽毛炸开，连忙解释：“爷爷在神女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只要父亲您帮我去跟爷爷说说情——” “砰！” 萧临渊一翅膀拍在石壁上，震得整个巢穴簌簌落灰：“老子还以为你终于懂事了！” 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每根羽毛都在发抖，“结果你是闯了祸没人兜着，才想起你还有个爹？！” 萧亦辰立刻熟练地往地上一趴，露出最柔软的腹部绒毛：“爹，我可是您唯一的崽啊...” “滚！”萧临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锋利的爪子已经深深陷入石壁。 萧亦辰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溜出洞穴。 直到确认安全距离，他才长舒一口气，抖了抖凌乱的羽毛：“发火就好，发火就说明会帮我摆平...” 巢穴内，萧临渊盯着盐罐，气得直磨喙：“真是造孽...”他狠狠踹了一脚石榻，“我上辈子是啄了兽神的尾巴吗？摊上这么个讨债鬼！” 翌日清晨，老祭司刚掀开兽皮门帘。 萧临渊顶着两个黑眼圈，笔直地跪在洞口。身后跟着蔫头耷脑的萧亦辰，正偷偷用爪子戳地上的蚂蚁。 “父亲。”萧临渊声音沙哑。 第30章 父子相见 晨曦微露，祭司站在洞口，望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儿子，一时恍了神。 萧临渊挺拔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那与年轻时自己如出一辙的锐利眼神，让他心头一颤。 自从离开游隼部落，父子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就再未弥合... 老祭司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骨杖上的纹路。 即便当年没能成为大祭司，可儿子却还是游隼部落的族长的预备。 而自己的一意孤行，给儿子添了不少麻烦... 最起码，让他原本顺利的继任之路多了很多事。 “萧伯伯，您来了。” 沐辞风适时出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昨夜想明白了萧亦辰为什么会被带来的的原因。 同时也预见到这对父子相见时的尴尬，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此等候。 “神女那边正需要人手呢。” 沐辞风自然地挽住萧临渊的手臂，巧妙地隔开了父子二人，“今早要是去帮忙，说不定能分到肉包子。” 他朝萧亦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凑过来：“对对对！就是我昨晚说的那个...” 萧临渊的羽翼微微抖动，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沐辞风见状，趁机推着萧家父子往神女居所走去：“快些去，去晚了可就被那群小崽子分完了。” 这件事还真不是沐辞风临时起意。 最近部落里都在传，只要清晨去神女那帮忙，就有机会分到这种神奇的食物。 虽然主要是给幼崽们的奖励，但若是干得多，成年兽人也能分到几个。 当棠宁宁再次醒来就看到门口多了一个陌生的兽人了。 那与萧亦辰如出一辙的金色瞳孔，与老祭司相似的轮廓线条，让她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看来这就是那个倒霉的萧亦辰的父亲了... 萧临渊在看到神女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女子瓷白的肌肤在晨光中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玉，连圣庭最尊贵的圣女都无法比拟。 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情绪值+20】 棠宁宁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与兽人部落格格不入的礼节。 所以说这个世界其实是有骑士礼仪的，那为什么墨渊他们之前就没有给自己行过。 墨渊敏锐地察觉到棠宁宁在意的点。 “神女...”墨渊硬着头皮上前，耳尖通红，“不是我们不懂礼数，而是...” 墨渊的耳尖红得滴血，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兽皮裙边：“我们...没有资格学习这些礼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部落本就是祭司大人收留被遗弃的幼崽和被驱逐的兽人组建的...” 萧临渊听到这话，内心叹气。 虽然父亲现在把这个部落做的有声有色。 可在他看来，这些兽人还是和外面的兽人不一样的。 “圣庭规定，“墨渊艰难地继续解释，“只有获得许可的部落才能传承礼仪和文字。而祭司大人他...” 偷偷瞥了眼沉默的老祭司，“当年是私自离开游隼部落的...” 老祭司的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萧临渊立刻接过话头：“骑士礼是献给圣职者的，我父亲作为预备祭司自然无需学习。” “至于这些孩子...” 棠宁宁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墨渊紧绷的下颌：“这么说...你们不是不懂礼数，而是...” “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知礼的资格？” 这句话尖锐的，让除了萧临渊父子以外的兽人都僵在原地。 萧亦辰的羽毛瞬间炸开。 他利爪不自觉地弹出，在岩石地面上刮出几道深刻的痕迹。 胸腔里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怒火——那些所谓正统部落的闲言碎语，那些对爷爷收留的兽人们的轻蔑眼神，此刻全都涌上心头。 墨渊和沐辞风明明比任何兽人都要强大，可却因为是被爷爷在野外捡到的，被所有人嫌弃。 他的肌肉绷紧，正要冲上前去，却被父亲宽大的羽翼牢牢拦住。 萧临渊的爪子深深扣进儿子肩胛，力道大得让萧亦辰闷哼一声。 父亲的眼神凌厉如刀，无声地传递着警告。 等到萧亦辰冷静下来之后，才示意他去看墨渊和沐辞风的情况。 萧亦辰这才注意到，墨渊始终保持着恭敬的跪姿，连兽耳都温顺地贴伏着；而沐辞风更是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这两个从小被嘲笑的同伴，此刻展现出的克制与隐忍，让他突然有点茫然。 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而棠宁宁端坐在晨光中的存在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这一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边缘。 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让萧亦辰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萧亦辰浑身僵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险些闯下大祸，爪子不自觉地缩回，冲洗恢复成人形。 可奇怪的是神女竟然没有发怒... 棠宁宁慵懒地支着下巴，指尖轻轻点在石桌上。 她的目光掠过仍跪在地上的墨渊和沐辞风：“我不太喜欢那个礼仪...”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老祭司的骨杖无声地陷入泥土，萧临渊的羽翼不自觉地收拢。 “不如...”棠宁宁突然站起身，脚步轻缓，“我教你们神界的礼仪如何？”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所有兽人都瞪大了眼睛。 墨渊猛地抬头。 沐辞风的桃花眼差点变了形状。 老祭司的嘴唇颤抖着，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茫然：“神...神界的礼仪？” 萧临渊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宽大的羽翼”唰”地完全展开，又立刻意识到失礼般强行收拢，结果不小心打到了还在发愣的萧亦辰头上。 萧亦辰却连呼痛都忘了，只顾着张大嘴巴呆望着神女。 棠宁宁看着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愉悦地眯起眼睛。她缓步走到墨渊面前，纤纤玉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第一个要学的就是...”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在神界，直视神明可是大不敬哦~” 墨渊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慌乱地垂下眼帘。 而站在后面的沐辞风已经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情绪值+20】 【情绪值+10】 【情绪值＋25】 【情绪值＋29】 …… 最先打破这凝固氛围的是老祭司。 他颤巍巍地向前一步，骨杖深深插入泥土。 “神女大人...”老人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知...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学习神界的礼仪？” 棠宁宁还未回答，脑海中就响起系统欢脱的电子音：【宿主宿主！现代礼仪大全限时特惠，只要50情绪值哦~包含各国宫廷礼、商务礼、社交礼...】 她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在意识海里快速翻阅商城，最后指尖停在某本标价5情绪值的画册上。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宿主！那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漫画版！】 “我知道。”棠宁宁面不改色地兑换成功。 所有兽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棠宁宁的回答。 第31章 神明的礼仪 棠宁宁环视众人期待的目光，忽然想起一句古语。 《礼记》有云：不学礼，无以立。 她指尖轻点，一道金光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文字。 祭司看得如痴如狂，他看不懂话中的意思，却能看出其中蕴含着的意境深远。 系统则是在吐槽【宿主，别的时候让你花情绪值你抠抠搜搜，这种特效一个字就要10点情绪值你倒是大方。】 棠宁宁没有理会系统。 这种一次性展示的东西，在系统商城里的价格还算合适。 最主要的是，棠宁宁的视线落在萧临渊身上。 她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让人相信自己是神女。 祭司的儿子估计和那个老祭司一样，多疑。 她要多多的情绪值，必须让萧临渊现在就相信自己。 看到对方越加深邃的眼神，棠宁宁知道这一句自己赌对了。 既然如此就进行下一步吧。 “不过——”她话音一转，“现在也没有一个教学的场所。” 免费的东西总是不会被人珍惜的。 面前这五个兽人里面就有一个拎不清的——萧亦辰。 更别说人数多了之后。 棠宁宁可不想之后还有人给自己搞事。 况且，这几日的温度莫名的低。 这几日气温骤降，即便有墨渊这个天然暖炉在侧，夜半时分仍会被冻醒。 最近已经贴上了暖宝宝。 本来对房子进度不算急的棠宁宁是真的有点急了。 这里的冬日不是她一身正气可以扛得住的。 更别提那简陋的露天茅房... 她也快忍不住了。 祭司和萧临渊都在等着棠宁宁给出条件，本以为会是什么很难的条件，但没想到棠宁宁给出的条件竟然如此简单。 建个房子而已。 他来之前也看到了红砖房子。 问过父亲，父亲说了这东西难度不大。 有人指挥着，这一群兽人很快就可以搭建好。 唯一需要浪费的就是风干的时间。 没事他们游隼有翅膀，到时候可以人工风干。 “神女，我马上就叫部落里所有的成年兽人们来帮忙。”祭司也不管什么收集食物和食盐的事情了。 这些事都可以之后再做。 神女亲自教导来自神界的礼仪，错过了那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萧临渊也跟着表态：“游隼族愿献上最轻韧的翎羽作屋瓦。” 父亲最在乎的还是自己一手建立的这个部落。 看在他和萧亦辰这一个亲儿子和一个亲孙子的面子上，最多也就是给他们一个学习礼仪的名额。 想要更多的，只能他自己争取。 萧临渊立刻扯下自己身上的翎羽。 那些游隼翎羽不过巴掌大小，却在晨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边缘泛着鎏金般的光泽，羽片深处又隐隐透出翡翠般的碧色。 每一片看似轻盈的能在风中飘浮，可实际上坚韧得能抵挡最凶残猛兽的一击。 圣庭曾经想要收集游隼部落全族的翎羽给他们的圣子和圣女做一身保命的衣服，都被游隼部落坚定地拒绝了。 要覆盖整座房屋的屋顶，怕是要掏空整个游隼族的库存... 棠宁宁的指尖拂过那些流光溢彩的翎羽，美丽的外表加上绝对的防御力。 这个礼物她很喜欢。 “萧族长果然识大体。游隼部落可以一起学习。” 萧临渊没想到自己还未进行介绍，神女就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神明吗？ 无需做任何事，一切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萧临渊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纹，这绝对是他做过的最值的生意。 而棠宁宁注意到萧亦辰正偷偷摸着自己屁股上最漂亮的那根尾羽。 棠宁宁原本打算好好整治萧亦辰一番，但见他父亲还他如此识趣，决定把惩罚改得轻一点。 她淡淡道：“旁人我是不管了，但萧亦辰便继续负责照料那些小兽罢。” 萧亦辰的瞳孔写满抗拒：“神女！我、我可以去猎——” “啪！” 沐辞风一爪子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大得让萧亦辰一个趔趄。 也堵住了萧亦辰的话。 开玩笑，神女不提他就是打算放过他了。 想想上一次，自己就是被萧亦辰给牵连的。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继续被他嚯了。 天知道他有多绝望，那可是粪便比污泥还让他厌恶的存在。 萧亦辰求助地望向爷爷和父亲，却见祭司正专注地和墨渊说话，而萧临渊更是直接别过头去，假装欣赏远处的山景。 很显然不愿意插手，甚至还有几分乐见其成。 对于祭司和萧临渊来说。 小时候他们揍的萧亦辰时还能管教，如今实力反超，闹起来连我都拦不住。 是该让神明治治他的臭脾气了。 让这混小子在粪便堆里多待几日也好，总比哪天冒犯神女被雷劈了强。 【情绪值+40】 系统升级已经完成。 所以棠宁宁能知道这个情绪值是来自萧亦辰。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在心底给萧亦辰贴上了“优质情绪值供应商”的标签。 以后一定要多找找他，情绪值那么薅，那就多薅一点。 “神女姐姐！”脆生生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几只毛茸茸的幼崽挤在门帘处，小狼崽的尾巴摇成了风车，“新房子建好啦！可漂亮了！” 棠宁宁俯身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有多漂亮呀？” “亮堂堂的！”小狐狸崽子手舞足蹈地比画，“还有会发光的屋顶！比山洞干爽多啦！” 他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期待，“姐姐快去看看嘛～” “好呀。”棠宁宁正要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把那些蜂窝煤都搬过去。” 可在小幼崽要离开的时候，棠宁宁又改了口，“...把那一只狐狸叫来。” 第32章 五彩斑斓的白 部落里只有一只狐狸。 小幼崽们直接找上了沐辞风。 沐辞风被叫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墨渊，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却只得到对方同样困惑的摇头回应。 明明最近都躲着神女走了，怎么还会被点名？ 当听到要搬运蜂窝煤时，沐辞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崭新的鹿皮裙——这可是用最柔软的雪鹿腹皮缝制，特意熏过香草的... “怎么？不愿意？” 棠宁宁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沐辞风立刻挺直腰板：“愿意！当然愿意！” 【情绪值+10】 很显然，沐辞风不是表现得那么愿意。 系统看着沐辞风抗拒的模样，在意识海里叹气：【谁让你让宿主知道你是一个洁癖，不坑你坑谁。】 棠宁宁笑吟吟地递来竹编筐，沐辞风一下子没有之前的抗拒。 【情绪值＋10】 棠宁宁觉得好玩，问系统，“这个情绪值是沐辞风给的？” 系统调查一下，给了肯定的答案。 棠宁宁看着手中的竹编筐，看起来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东西的价值了。 唔，感觉有好多事情要安排。 部落的人还是太少了。 沐辞风看着那竹筐篮。 之前神女把装包子的竹筐篮都留给了他们。 一开始并没有人放在心上，可念着这是神女留下来的东西。 想着应该也是有些用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竹框正确的用途——采集浆果。 用兽皮装浆果，再这么小心，浆果都挤坏。 但竹筐就完美地规避了这些麻烦。 轻便透气，比兽皮袋更适合装他精心采集的浆果... 所以即便在装蜂窝煤的时候，煤灰沾上他雪白的皮毛。沐辞风也只是稍微拨动了一下情绪。 【情绪值+1】 【情绪值+2】 …… 情绪值数量不多，但次数多。 提示音此起彼伏，棠宁宁揉了揉太阳穴：“系统，太吵了，屏蔽掉。” 竹筐并不算大，沐辞风虽然满心抗拒，还是很快就把蜂窝煤装满了。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竹筐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生怕蹭到一丝煤灰。 可即便如此，那双修长的手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满了乌黑的煤渍。 棠宁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沐亦辰这副模样——明明整个人都快被煤灰染成黑的了，却还在纠结那点微不足道的兽皮裙。 她实在难以理解这种洁癖心理：既然都已经脏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抱着竹筐，跟我来。”她站起身，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沐辞风的狐狸耳朵瞬间竖起，九条尾巴都僵在了半空：“神女，这...” 他低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保持干净的兽皮裙。 但棠宁宁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沐辞风只能憋屈地抱起沉甸甸的竹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煤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在他的衣衫上留下几道刺目的黑痕。 “沐哥哥，要帮忙吗？” 几只小幼崽蹦蹦跳跳地围过来，小狼崽甚至伸出爪子想要帮他抬筐，“看起来很重呢！” 在小幼崽看来，沐辞风抗拒竹篮的动作，可不就是扛不住的展示吗？ 沐辞风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可是能在丛林中徒手搏杀剑齿虎的狐族战士！ 现在居然被一群还在喝奶的小崽子质疑力气？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用！”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抱着竹筐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都隐约可见。 为了证明自己，他甚至故意把竹筐往上颠了颠，结果这一动作让更多的煤灰洒落，直接在他胸前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沐辞风深呼吸，努力保持自己的表情。 【情绪值+40】 走在前面的棠宁宁嘴角微扬，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墨渊跟在棠宁宁身后，看着沐辞风狼狈的模样，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这份同情还未来得及发酵—— “还不快跟上。” 棠宁宁清冷的嗓音让墨渊浑身一凛。 他立刻收敛心神，快步上前。 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来到新建的幼崽住所前，墨渊忍不住惊叹。 这段时间神女一直都在洞穴里，虽然站在高处可以看到这边的屋子，现在也是墨渊第一次看到这屋子的样子。 很大，很宽敞和原本居住的洞穴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属于神明的屋子吗？ 棠宁宁看着面前的屋子，祭司倒是也不蠢，没有直接拿原本给她设计的图纸。 原本祭司设计的是一座小别墅一样的屋子。 三层楼高，很适合一个人居住，但绝对不适合一群幼崽居住。 现在呈现在棠宁宁面前的是一座宽敞的圆形建筑，墙壁用光滑的石灰岩砌成。 外墙有几个空洞，应该是安放玻璃的位置。 玻璃设计到另一个方面，棠宁宁之前给祭司的那本书里并没有制作技术。 不过连兽皮帘都没挂。 祭司怕是故意试探。 按照他的聪明程度，但是看着那些设计图应该就已经知道了玻璃的用处。 老祭司和萧临渊在棠宁宁走近时立刻迎上前去。老祭司的骨杖深深插入泥土，恭敬地行了一礼：“神女大人，您看这屋子...” “还算不错。”棠宁宁环视着这座圆形建筑，“就是简单了些。” 老祭司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他何尝不想设计得复杂一点？ 可当他把设计图展示给部落兽人们时—— 那些战士们的眼神活像在看天书，连最基础的几何结构都理解不了。 有个熊族兽人甚至把图纸拿反了看了半天... “是我考虑不周。” 老祭司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布满皱纹的眼角挤出深深的褶子。 萧临渊适时上前一步，宽大的羽翼优雅地指向屋顶——那里铺满了流光溢彩的翎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神女请看，这些全是我族的翎羽。” 萧临渊语气平静。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说服其余的族人拿出翎羽。 翎羽对于游隼来说是很尊贵的存在，一辈子可能只会有一根。 很多游隼都会把自己的翎羽留给自己的孩子，是给孩子的保护。 直到他拿出雪盐，大家才清楚自己没疯。 但他们却因为自己说出神女的事情而疯狂了。 年老的兽人们还记得口口相传的兽神给予兽人的帮助。 年轻的兽人们则是期待这一位神女可以给予的好处。 作为游隼部落的族长，萧临渊需要让他们都部落彻底走进棠宁宁的眼中。 棠宁宁笑道：“做得不错。” 系统忍不住问【宿主，这种可以保命的东西，留在你自己的屋子装饰不是更好？】 棠宁宁摇头，“不，我原本就觉得他们的翎羽有点过于的花哨，现在看看…” 棠宁宁看到这泛着五彩光芒的翎羽，就浑身一个机灵。 说实在的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张扬的五颜六色的白。 就是有人来找她麻烦都不需要问的，第一时间就能找到她。 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 棠宁宁缓步走进屋内，墨渊立刻上前为她掀开充当门帘的厚实兽皮。 她的目光在那块皮革上。 防水防风，边缘还细心地缝制了便于悬挂的骨环，确实比笨重的木门实用得多。 墨渊的洞穴用的也是类似的布置。 不过她住进去之后，墨渊会时常把那皮拆下来洗一洗，去去味道。 室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几张铺着柔软兽皮的小床，几把粗犷的木椅，还有一张表面略显粗糙的长桌。 阳光透过未安装的窗洞斜斜地照在桌面上，将那些未打磨平整的木刺照得纤毫毕现。 棠宁宁的指尖在桌面上方悬停片刻，最终没有真正触碰。 她暗自庆幸先让祭司用幼崽住所练手——若是她屋子的家具也这么多毛刺，半夜起来喝水怕是会扎得满手血。 看来那本书里的复杂的梳妆台和榫卯结构，一时半会还学不会。 老祭司紧握着骨杖的指节已然发白，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再多给他十天...不，五天就好！他一定能琢磨出那些古怪家具的做法... 可神女先是以神文为饵，现在又用礼仪相诱。 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 只是可惜了书页上那些精妙绝伦的图案——雕花的妆台、带镜的衣橱，还有那个叫“沙发”的奇怪坐具... “祭司。” 棠宁宁的声音将他惊醒。 祭司猛地抬头，神女的头扬起，让人不敢去窥视她的表情。 “您做的...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神女满意就好。” 话虽如此，可祭司的衣袍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宿主——】系统发出尖叫声，【你怎么可以错过那么好的机会，你现在就该对他们威逼利诱，让这个老头清楚地认识到他做得一点都不好。】 “尊老爱幼懂不懂。” 棠宁宁没好气地对系统说。 系统只觉得憋屈，尊老爱幼，自家宿主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心虚吗？ 不是她把祭司指挥得团团转，还不是她让幼崽每天上午帮着干活？ 就这样还跟他说什么尊老爱幼。 他系统可不蠢。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33章 所谓礼物 棠宁宁环视众人，唇角微扬：“我之前答应过幼崽们，搬新家时要准备礼物。”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兽人都屏住了呼吸。 神明的礼物，那会是什么呢？ 是食物还是来自神界的武器。 祭司都忍不住看向墨渊腰间的匕首。 那东西他第一次看到就知道是神女的赠礼。 他也很想要，很多时候，爪子并不能很好地处理一些事情。 系统提示音此起彼伏：【情绪值+15】【情绪值+20】... “狐狸，“棠宁宁突然开口，“你过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沐辞风僵在原地。 他有名字的好吗！ 可无人在意他的想法，只能憋屈地走上前。 煤灰还沾在他的衣襟上，随着动作簌簌落下。 幼崽们捂着嘴偷笑，被沐辞风瞪了一眼。 棠宁宁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轻声道：“把礼物拿出来吧。” 沐辞风一脸茫然：“礼...礼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煤灰的双手，又看了看怀里的竹筐，完全不明白神女在说什么。 不是他有从神女那边拿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就是这个。”棠宁宁指了指竹筐里乌黑的蜂窝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就是礼物？”沐辞风难掩失望。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神奇的宝物，结果就是这些黑乎乎的煤块？ 围观的兽人们也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 除了对蜂窝煤一无所知的萧临渊还保持着礼貌性的期待。 其他兽人都很是失落——这不就是煤渣和黄泥混在一起的东西吗？ 这东西本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看来这位神女，又开始恶趣味了。 还以为可以获得一个不错的礼物。 【情绪值+25】 【情绪值+30】 【情绪值＋20】 …… 系统一下子对之前错过祭司的情绪值没意见了。 这么多的情绪值，嘿嘿，嘿嘿。 她故意等气氛低落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看不上？” 祭司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恭敬，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神女的赏赐，自然欢喜。” 但他的眼神却忍不住往那堆黑乎乎的煤块上瞟，说实在的和之前他看到萧亦辰做的美欧丝毫的区别。 萧临渊瞳孔中闪过一丝失望。 按照大家的反应来看，这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 棠宁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之前特别强调要安装地暖炕，建好了吗？” “按神女吩咐，砌了暖炕！做暖炕的时候我全程都在。” 这个“暖炕”的设计图他可是研究最久的。 毕竟这是神女当时对屋子唯一一个明确提出的要求。 需要有一个暖炕。 “现在，“棠宁宁的指尖轻点竹筐，“把这些蜂窝煤放进暖炕里点燃。” 沐辞风不情不愿地抱起竹筐，煤灰又沾了他一身。 但很显然在场不会有人去帮他的。 当第一块蜂窝煤被点燃时，橘红的火苗在特制的炕洞里欢快跳动。 令人惊讶的是，这黑乎乎的东西燃烧得异常持久，而且几乎没有呛人的烟雾。 幼崽们惊喜地发现，石炕很快就暖和起来。 小狼崽甚至直接趴了上去，舒服得直打滚：“好暖和！比在祭司爷爷的洞穴里睡觉还暖和！” 兽人们面面相觑，眼中的震惊越来越明显。 黑岩山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他们向来避之不及。 谁能想到，那些无人问津的黑石头，和黄泥放在一起，能变成这种燃料。 明明当时黑石头烧起来的温度很高，就算是成年的兽人也是吃不消的，幼崽们真的会安全吗？ 老祭司的嘴唇颤抖着，有无数疑问想要开口。 但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小狼崽的嚷嚷： “太热啦！”小家伙正手忙脚乱地扯着兽皮裙，粉嫩的舌头吐得老长，“我要去河边！” 现在这个世界的昼夜温差很大。 屋内的温度已经攀升得厉害。 晨间还带着寒意的空气，此刻变得燥热难耐。 对毛茸茸的幼崽们来说，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墨渊，“她唤道，“去打些水来。”然后又对躁动不安的幼崽们说：“从今往后，你们都要用热水洗澡。” “热水？”崽子歪着头，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充满困惑。 一个年长些的幼崽突然举手：“是不是像祭司爷爷洞穴后面的温泉那样？” 随即又苦恼地皱起鼻子，“可是那里的水泡久了会头晕...” 棠宁宁蹲下身，平视着幼崽们澄澈的眼睛：“那你们相信神女姐姐的话吗？” “相信！”幼崽们异口同声。 在墨渊外出打水的间隙，老祭司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凑近棠宁宁：“神女大人，那黑岩山的石头...当真能一直燃烧？不会伤到幼崽？”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忧虑：“早年有族人试过，那石头烧起来温度极高，成年兽人都扛不住，若是幼崽们...” 棠宁宁轻轻摆手：“暖炕就是为此设计的。” 她指了指炕洞特殊的构造，“热气会顺着烟道走，不会直接灼伤幼崽。” 见老祭司仍有些迟疑，她又补充道：“直接燃烧确实危险，会产生致命烟雾。但通过暖炕，就能安全取暖。” 老祭司虽然听不懂“烟雾中毒”的原理，但”致命”二字足够让他浑身一颤。 他握紧骨杖，立刻打消了让族人直接烧煤取暖的念头。 兽人们虽然体魄强健，但若能暖暖和和过冬，谁愿意硬抗严寒？ 只可惜这个办法是不行了。 棠宁宁见老祭司打消了让兽人们直接烧煤的念头，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兽人可都是她珍贵的情绪值来源，要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折损几个，那可就亏大了。 部落规模本就小了，再少几个兽人让她怎么活。 她正盘算着，萧临渊突然上前一步，羽翼微微收拢：“神女，这暖炕...是否只能在这样的房屋中使用？” 棠宁宁点头：“自然。你们那些山洞...” 她想起兽人们依山而凿的洞穴，嘴角抽了抽，“在密闭的洞穴里砌暖炕？怕是比直接烧煤死得更快。” 老祭司的胡子抖了抖，骨杖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所以必须要有烟道...和通风...” “正是。”棠宁宁看着恍然大悟的老祭司，突然话锋一转，“不过...” 所有兽人的耳朵瞬间竖起。 “若是人手足够...”她的目光扫过萧临渊，“或许能在寒冬前，再建几间这样的屋子。” 作为游隼族长，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若能掌握这种建筑技术，他的族人就再也不用在寒冬中瑟瑟发抖了！ 游隼部落建立在高山，是一道天然屏障，可是在冬日也会比在地上的兽人更容易感受到寒冷。 墨渊将打来的清水倒入灶台上的石锅。 其他兽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番操作，唯有老祭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亲手参与建造时，那时候他就对暖炕和灶台之间的连接觉得奇怪，如今倒是明白了几分。 水很快沸腾起来，白色的水汽在屋内氤氲开。棠宁宁看着翻滚的水花，轻声道：“暖炕不仅能取暖，还能用来烧水做饭。” 至于做饭什么的，棠宁宁实在是不想解释。 这群兽人除了烤肉外，连“炒”是什么概念都没有... “做饭什么的之后再说。”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把烹饪教学往后放放。 毕竟要教的事情太多，得一件件来。 反正她的肚子饿不到。 幼崽们排着队，一个个被拎到热水盆前。 小狼崽起初还躲闪着热气，被按进水里后却舒服得直哼哼。 原本灰扑扑的毛发在热水的冲刷下，渐渐露出银白的本色。 棠宁宁站在一旁，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她倒不担心这些皮实的兽人幼崽会着凉——他们的体质可要比她好多了，洗个冷水澡根本不算什么。 棠宁宁看着一盆盆清水逐渐变成浑浊的灰黑色，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那些幼崽们平日里在泥地里打滚，在兽皮上蹭痒，毛发里积攒的污垢简直触目惊心。 天知道她每次被这些小毛球蹭到裙摆时，要费多大劲才能维持住神女的形象。 “再用热水冲一遍。”她指着小狼崽耳朵后面还挂着的一撮泥垢，语气不容置疑。 她坚持用热水，就是知道热水去污能力更强。 在肥皂出来之前，这就是她最后的坚持了。 萧临渊的羽翼微微抖动，突然意识到自己翅膀根部的绒毛也有几个月没认真梳理了。 他悄悄往后挪了半步，生怕神女下一个就盯上自己。 兽人对于水有天然的反感。 “从今日起，”棠宁宁扫过在场每一个成年兽人，“部落里所有人都要用热水洗漱。” 她的目光尤其在沐辞风沾满煤灰的爪子上停留了片刻。 说起来部落里除了懂事的墨渊，也就是这一次洁癖的i笑傲护理看得过去。 小崽子突然举起湿漉漉的爪子：“神女姐姐！热水洗过的毛毛好软呀！” 这句话成了最好的广告。 其他幼崽纷纷摸着自己蓬松的毛发，惊喜地发现不仅不痒了，连跳蚤都不见了踪影。 【情绪值＋10】 【情绪值＋17】 【情绪值＋19】 …… 显然部落里的幼崽们也苦跳蚤已久。 第34章 漫画书里学礼仪 老祭司的手指不停摩挲着骨杖身上的花纹。 他的脚尖不自觉地碾着地面。 神文的事或许还要从长计议，但礼仪...这可是神女亲口许诺的！ 若是能有礼仪的教导，哪怕不暴露神女的存在，他们只要在外面展示一下礼仪，自己部落的价值就会被人所承认。 可以改变他们部落被人所诟病的现状。 这对于部落来说很重要。 一旁的萧临渊看似镇定，他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正在照料幼崽的墨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装饰的兽牙。 既然这个小子能得神女青睐... 他们游隼部落的好雄性也不少。 他对于礼仪的事情没那么感兴趣，他不是自己的蠢儿子，听到来自己神界的东西就直接失了分寸。 他是想要让游隼部落的好雄性们有一个理由可以出现在神女面前。 莫名其妙的出现，他担心会惹怒神女。 “以后部落里的人都用热水洗漱。” 棠宁宁再一次强调，她已经受够了部落里随处飘散的味道。 最糟心的是，她现在似乎也在习惯这个味道。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同化，忘记自己的来时路。 “自然，神女的要求部落的兽人们一定照做。” 祭司答应的毫不犹豫。 不就是费点功夫的事情，这些事比起可以从神女这边拿到的好处，不值一提。 萧临渊也不甘示弱，立刻表态，“神女，我们游隼部落也愿意按照你的吩咐做，只是我们那边没有暖炕也没有煤炭。” 祭司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出息了，挖墙脚都挖到老子这里了。 不过祭司没说什么，他自己也是游隼部落出来的，自然知道，冬日的游隼部落有多难熬。 有理由能让神女开口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系统【宿主，他们是不是在联手算计你。】 “难得呀，我的小系统，你长脑子了？” 棠宁宁有点感动，自己在小系统身边那么久，它总算是有了一点脑子，都能察觉到她在被算计。 【宿主，我很聪明的，我从系统学院毕业的时候可是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嗯嗯，你真棒。” 棠宁宁随意搪塞着，对于系统的话，她只能说，系统学院里教出的应该都是一群清纯愚蠢的大学生，好骗得很。 “礼仪的教导就在这里，这是教导用的书籍。” 棠宁宁拿出来了之前购买的那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漫画版。 系统觉得自己是抽风了。 可她一直在系统里看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这一本小说的原作者还是很有创新意识的。 这一本小说的女主角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女官，在礼仪方面那是没话好说。 霸道总裁也就是这么被吸引的。 兽人的礼仪要求，其实简单很。 估摸着是那一位兽神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礼仪。 所以传授出来，大家也就是学了一个皮毛。 这一本书里出现的女主打脸其他人的礼仪展示已经足够了。 至于性别方面的礼仪差距。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霸总男主为了追求女主可是主动学习了一些古礼。 从0基础开始学，为了展示女主超强的教学能力。 （实际上是霸总和女主甜甜的互动片段。） 对于基础礼仪的刻画非常的详细。 这一本书的这一点皮毛已经足够兽人部落学的。 更难的，棠宁宁表示自己都还不会。 学会了？ 到时候自己这个神女都展示不出来，那可不就纯纯的打脸了！ 所以还是简单点好。 棠宁宁把那本装帧精美的漫画书交给了祭司。 当祭司的目光落在封面上时，那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只见色彩斑斓的封面上，一对衣着华美的男女正亲密相拥，男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女子嫣红的脸颊，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得几乎要跃出纸面。 “这...这...”祭司也不是什么雏了，孩子都有了，很多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所诧异的是这一本书对于颜色的应用。 之前那一本建筑大全采用的就是黑白线条。 对于建筑来说，颜色远没有清晰的结构和边上的数字重要。 兽人部落本就有绘画的传统。 尤其对于没有神文的部落，文字无法记载，那么绘画就是最好的记载方式。 可壁画多是记载狩猎场景或祭祀仪式，何曾见过如此直白露骨的表现方式？ 更别提这栩栩如生的色彩，连人物眼中的情意都描绘得纤毫毕现... 系统看祭司这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小声嘀咕：【宿主，您给老人家看少女漫画是不是太刺激了...】 萧临渊好奇地凑过来，恰好看到那男女主初次相遇接吻的画面，周围的粉色泡泡飘起，他猛地后退三步。 “神、神女！”他结结巴巴地指着漫画，“这这这...这就是神界的礼仪？！” 【情绪值＋20】 棠宁宁对此深表满意。 选择这一本漫画书作为礼仪指导，除了省钱合适最主要的就是可以搞情绪值呀。 自家系统花了1000情绪值来升级。 把自己可以收集情绪值的范围扩大了整个部落还有附近的一些森林里。 这情绪值花都花了，还是要回本的。 这群单纯的兽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文化冲击”。 系统已经贴心地调出了情绪值预测图表，那不断飙升的曲线看得棠宁宁那叫一个乐呵。 祭司看得老脸涨得通红，可对于绘画技巧的追求，还是让他继续翻看漫画：“嗯...这个构图...很有神韵...” 萧临渊的情况就更精彩了。 这位在游隼部落族长说一不二冷漠的族长，此刻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可眼眸却不受控制地往漫画书上瞟。 说来也奇怪，这上面的图对他似乎有特别的吸引力。 墨渊、沐辞风还有萧亦辰这些晚辈也好奇。 可漫画书就这么大，他们就是想看也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情绪值+50】 【情绪值＋50】 系统欢快的报数，【宿主，照这个趋势，今晚我们就能再升一级！】 棠宁宁努力维持自己的嘴角不上翘。 果然还是要看少女漫的威力。 少女漫＋兽人＝王炸！！！ 她已经开始盘算，等这群兽人看到更“精彩”的剧情时，能贡献多少情绪值了... 毕竟，这才只是第一卷的开头而已。 等他们看到告白戏、误会戏、还有那个经典的雨中拥吻场景... 想到这里，棠宁宁甚至有点担心老祭司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过转念一想，兽人的体质应该...没问题吧？ 祭司确实对漫画书里的内容很是关心，可他最为关心的还是里面关于神界礼仪的展示。 里面的线条和用色，对于祭司来说那就是新世界的大门。 萧临渊听到父亲对漫画书的评价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本被父亲捧在手中的漫画书——他们看的真的是同一本吗？ 那本书里虽然确实穿插着几个行礼的画面，但怎么看都像是...调情的前奏啊！ 这书与其说是教导礼仪，倒不如说是如何教导雄性兽人和雌性兽人求爱。 他的羽翼不自觉地收拢又展开，几片翎羽飘落在地。 作为游隼族长，萧临渊向来以果断著称，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一边是德高望重的父亲，一边是神秘莫测的神女... 这要如何开口？说父亲老眼昏花看错了？还是质疑神女给错了书？ 萧临渊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选择默默退后半步，假装研究起地上的翎羽。 只是他的余光仍忍不住往那本漫画书上瞟，每看一眼，耳尖就红上一分。 老祭司完全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正激动地指着某一页：“看这个鞠躬的角度！多么优雅！” 他的手指划过画中人物交握的双手，“还有这手指的摆放...” 萧临渊的嘴角抽了抽——那分明是男女主角在花园私会的场景！父亲到底是怎么看出礼仪教学的？！ 系统检测到萧临渊剧烈波动的情绪值. 【情绪值＋100】 系统【宿主，祭司没有贡献情绪值。】 棠宁宁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很好很好，这很不错。 祭司这样情绪稳定的人总是少数的。 萧临渊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情绪容易波动的，搞定他就已经能说明，她的计划成功了。 现在只有两个兽人在看这本书，等之后更多的兽人看到了呢？ 自己绝对要赚发了。 第35章 所谓“陪读” 随着情绪值不断飙升，棠宁宁的眼中漾起愉悦的光芒，连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都轻快了几分。 墨渊敏锐地察觉到神女心情大好，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经验告诉他，神女心情好时，被折腾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作为最常被点名的“幸运儿”，这点求生欲他还是有的。 老祭司趁机上前一步："神女大人..." 他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不知我可否...请教神女认识几个神文。"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原本还在为漫画内容心神不宁的萧临渊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神文？！ 神女愿意传授神文。 圣庭这些年对神文的垄断越来越严，游隼族已经三代没能学到完整的神文体系了。 或许一开始有隐藏起来的完整体系，但圣庭作为兽人世界最强的战斗力，没有部落会直接得罪他们。 之前很多强悍的部落，萧临渊的视线落在墨渊身上，就是这么覆灭的。 漫画上出现神文，对于萧临渊来说不过就是作证棠宁宁的神女身份。 但若是棠宁宁愿意传授神文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老祭司的骨杖突然重重敲在儿子脚背上，眼神凌厉如刀——这小子。 神文的事情，他都要小心谨慎，他表现得那么急切，万一神女起了小脾气可不是功亏一篑。 萧临渊吃痛，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讪讪地退后半步。 但他眼中的渴望丝毫未减。 【情绪值＋10】 【情绪值＋15】 不愧是父子，这一点的情绪值波动。 算了反正还有其他兽人给的大额的情绪值波动。 “神文啊...”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父子俩同时屏住呼吸的样子，“倒也不是不能教...” 老祭司的骨杖“咣当”落地，萧临渊更是直接扯断了萧亦辰几根头发。 就算是有意和棠宁宁保持安全距离的墨渊都忍不住上前。 【情绪值总计+300！】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破音，【宿主！这一波赚大了。】 棠宁宁语气散漫，“教导神文可是个精细活...” 她意有所指地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落在了墨渊身上。 老祭司的骨杖立刻“啪”地敲在墨渊背上：“神女放心！” 他中气十足地保证，“有什么粗活累活都让这小子来！墨渊本就是你的奴隶，神女爱怎么折腾都成。” 墨渊被敲得一个踉跄，却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站直身子。 瞳孔里写满了无奈——老祭司“卖”他的动作未免太熟练了些。 【情绪值+5】 系统愉快地记录着墨渊的憋屈。 祭司尤嫌不够，一把将躲在后面的沐辞风拽到跟前。 沐辞风根本不想引起棠宁宁的注意，每一次她找自己总是没好事。 突然被拖出来，整只狐狸都懵了。 他沾着煤灰的毛发显得格外狼狈。 “啧。”老祭司嫌弃地咂嘴，却还是用手使劲擦了擦沐辞风的脸，“神女您别看这小子现在邋遢，收拾干净还是很俊的...” 棠宁宁努力憋笑。 这老祭司为了学神文，卖起晚辈来真是毫不手软。 萧临渊见状，立刻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 萧亦辰后背一凉，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父亲一把按住肩膀—— 棠宁宁突然开口，“祭司误会了。” 她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好奇张望的幼崽身上：“神文学习，还是幼崽最适合。” 幼崽们原本在角落里打闹嬉戏，小狼崽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小虎崽则忙着用爪子扒拉地上的石子。 可一听到神女的呼唤，他们立刻停下玩闹，齐刷刷地跑到棠宁宁身边，一个个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神女姐姐叫他们耶！ 棠宁宁看着这群瞬间变得乖巧的小毛团，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狼崽的耳朵。 她当然知道这些小家伙在外面的“丰功伟绩”——萧亦辰没少抱怨被他们恶作剧，不是尾巴被绑在一起，就是食物里被偷偷放了苦草。 不过在她面前够乖就行了，反正语言学习本来就是越小越好。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如释重负的成年兽人们——墨渊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沐辞风的尾巴也不炸毛了，连萧亦辰都偷偷抹了把汗。 老祭司气得胡子直翘，骨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没出息的东西！”他瞪着那几个不成器的晚辈，“知不知道神文有多珍贵？！” 墨渊低着头不敢吭声；沐辞风假装整理被煤灰弄脏的衣袖，实则是在躲避老祭司的视线；萧亦辰更过分，直接躲到了角落里。 不是学习？ 这是人说的话？ 也就是这一群还不知道学习可怕的幼崽才笑得出来，等他们真的开始学习了就知道下场了。 “罢了。”棠宁宁的折扇“啪”的展开，“既然他们不想学...那就让他们陪读吧。” 棠宁宁看着眼前一群茫然的兽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没有折扇遮掩，她索性任由这个恶趣味的笑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陪读的意思就是...”她故意放慢语速，看着墨渊的耳朵不自觉地竖起，“幼崽们犯错，你们三个受罚；幼崽们逃课，你们三个补上；幼崽们学不会...” 她故意停顿，看着三个成年兽人逐渐僵硬的表情。 “你们三个就要接受我特别的‘惩罚’。” 沐辞风和萧亦辰对此倒是接受良好。 在兽人世界强者庇护，成年兽人庇护幼崽，又在本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幼崽受罚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而墨渊...墨渊是唯一一个意识到神女的“特别惩罚”或许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你们世界的陪读制度这么凶残的吗？】 “情绪值涨了就行。”棠宁宁在意识海里漫不经心地回应，小系统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萧临渊眼中闪过的精光。 “神女明鉴，游隼部落也有不少适龄幼崽...”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而且我们愿意派出双倍陪读！保证都是部落里最杰出的存在。” 祭司也没有阻拦。 毕竟是亲儿子，部落这些年来也承了游隼部落不少情，若是能成再好不过。 而且就自己孙子那样子，游隼部落确实挺没保障的。 “我族有几个特别机灵的小伙子，身手好又听话...” 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比某些不成器的强多了。” 萧亦辰：“？？？” 【情绪值＋10】 棠宁宁差点笑出声来。 来自亲爹的吐槽最为致命。 这位族长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不用拉下脸来亲自学习，又能让族人获得神文知识，甚至还能... “可以。”她爽快地答应，看着萧临渊瞬间亮起的眼睛，“不过...” 这个转折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陪读的人选，要由我亲自挑。”她的指尖轻轻点着膝盖，“就从...明天开始吧。” 祭司盘算着要准备什么教学用具。 萧临渊则是盘算着怎么把族里最优秀的战士打扮得光彩照人。 而墨渊三人... 三人默默对视一眼，突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们真的可以只是单纯的陪读吗？ 这架势，不单单是幼崽要学习的事情，他们也跑不过。 棠宁宁走后，萧临渊找到了祭司，有一件事他还没忘。 第36章 破相的游隼族兽人 萧临渊站在祭司洞穴的入口。 月光透过洞口，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父亲...”他犹豫着开口，“关于那蜂窝煤...” 老祭司头也不抬，继续研磨手中的药草，石臼与杵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今日从神女那儿讨的好处还不够多？” 萧临渊不甘心：“游隼部落地处高山，您知道的...离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不远了...”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派人去黑石山了？”祭司突然抬头，“是先斩后奏，还是来讨个许可？” 洞内的火塘噼啪作响，映照出萧临渊尴尬的神色。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骨刀——确实，在来之前，他已经派游隼部落的人去了。 不过想到神女的手段，想找个人帮忙分担一下怒火。 况且有些东西还是要求一下自己的父亲。 “那东西制作简单。”萧临渊低声解释，“萧亦辰说只要将黑石碾碎，混入黄泥...” “愚蠢！”老祭司的骨杖重重敲在地上，“你以为神女为何特意强调要有暖炕？那黑烟能要人命！” 一阵寒风卷着枯叶灌入洞穴，火塘里的火焰剧烈摇晃。 萧临渊的羽翼本能地展开，为父亲挡住寒风。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老祭司的神色缓和了些。 “罢了。”老祭司长叹一声，“既然人已经派出...记住，开采回来的黑石必须单独存放，绝不可直接在洞穴中使用。” 萧临渊不说话，他在等他的父亲开口帮他。 “炭火炉。”老祭司突然开口，翻开了书页，“神女给的这本书里有解决方法。” 他指着图纸上精巧的金属结构，“但需要精确的尺寸。” 萧临渊凑近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符号...” “是神文数字。”老祭司的指甲在某个数值上点了点，“差一分一毫，这东西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萧临渊忽然意识到什么：“父亲，您到现在都还没有研究透？” 祭司有多聪明他是知道。 不然当时游隼部落的大祭司身旁有那么多实习祭司，可所有人都默认父亲会是下一任祭司。 祭司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从拿到这本书的第一天就在研究。” 他叹了口气，“但直到建完那座房子，我对这些数字还是一知半解，这这数字背后又换了符号，不一样的符号代表不一样的含义。” 祭司指着后面的dm符号。 萧临渊猛地站起：“那我去求求神女。” “坐下，明日。”老祭司将书册小心收进兽皮袋，“我会亲自向神女求取制作之法。”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我还是你的父亲。” 第二天一早，老祭司就已经捧着精心准备的兽皮图纸站在了棠宁宁的居所前。 “进来吧。” 棠宁宁的声音从室内传来，老祭司深吸一口气，掀开兽皮门帘。 “神女请看。”老祭司恭敬地展开第一张图纸，“这是按您要求设计的居所。” 棠宁宁接过兽皮，上面用矿物颜料细致地勾勒出建筑轮廓。 虽然线条略显生硬，但确实包含了她要求的所有元素——二层小楼、独立卧室，甚至还有个小花园的预留地。 “不错。”她微微颔首，正要合上图纸，却发现下面还藏着另一张图。 炭火炉的设计图跃然眼前，每一个部件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棠宁宁挑眉看向老祭司，后者立刻深深鞠躬。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神女曾说暖炕能避免黑石的危险，但冬日将至...” 系统在棠宁宁脑海中吹了个口哨：【宿主料事如神啊！他们果然为了炭火炉来了！】 棠宁宁在意识中轻笑：“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 棠宁宁微微蹙眉，指尖在炭火炉图纸上轻轻敲击：“祭司莫非是不信我的话？” 老祭司连忙躬身解释：“神女明鉴！我只是想着...若能多一种取暖方式...” “炭火炉也一样。”棠宁宁打断他，随手将图纸放在一旁，“密闭空间用久了照样会出事。”她看着老祭司瞬间灰败的脸色，故意叹了口气， 【情绪会＋10】 “既然担心冬日寒冷...”她状似随意地说，“为何不多找些人手来帮忙建房？” 祭司瞬间明白了神女的暗示——若是以前，想让游隼部落举族来他们这里帮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 有神女坐镇，谁还敢说这里是“神弃之地”？ 这里绝对是神选之地。 棠宁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来学神文的人...”她意有所指地瞥向窗外此起彼伏的翅膀拍打声，“应该都到齐了吧？” 洞穴外，游隼族的战士们正整齐列队，每人背上都驮着沉甸甸的礼物… 而更远处，隐约可见更多兽人的身影... 棠宁宁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棠宁宁走出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没绷住表情。 萧临渊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后堆着小山般的礼物——雪山蜂蜜、紫晶矿石...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群鼻青脸肿的游隼战士。 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截图：【宿主快看！那个黑眼圈配羽毛简直绝了！】 萧临渊的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棠宁宁。 他身后的战士们更是个个挂彩——有的翅膀上缺了几片翎羽，有的嘴角还带着淤青，最惨的那个连标志性的高挺鼻梁都歪了... 都是昨晚为了获得来见神女的资格，打出来的。 “这是...”棠宁宁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嘴角，强忍着笑意。 萧临渊，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能说是，“神女他们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 “噗——” 躲在后面的萧亦辰直接笑喷，被他父亲一个眼刀吓得赶紧捂住嘴。 棠宁宁缓步走过队列，每经过一个战士，对方就会不自觉地挺直腰板，结果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她在一名眼睛青紫的战士面前停下：“摔得挺巧，都正好摔到了眼睛上。” 那战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萧临渊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精心挑选的族中最英俊的战士们啊！ 本想让神女看看游隼族的风采，结果现在一个个活像被野兽踩过的浆果！ 【情绪值＋20】 最惨的是，站在队伍末尾的萧亦辰因为没参与昨晚的混战，此刻反倒成了全场最体面的那个。 萧临渊看着自家儿子像个猴崽子似的在队伍里窜来窜去，还时不时冲那些挂彩的战士们做鬼脸，顿时觉得一阵心塞。 他早该明白的——指望这个不成器的小子给游隼族长脸，还不如指望野猪会飞！ “神女...”萧临渊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你看看这些战士有没有您看得上眼的...” “太多了。”棠宁宁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目光扫过那群鼻青脸肿的战士，“陪读不需要这么多人。” 萧临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身后的紫晶矿石还要精彩。 他原本想着至少能留下几个机灵的，可现在看神女的表情...怕是一个都看不上！ 都怪这群蠢货！昨晚千叮咛万嘱咐别打脸，结果一个个专往脸上招呼！ 他恶狠狠地瞪向身后的兽人，兽人们此刻全都低着头。 萧亦辰那个没眼力见的还在队伍末尾蹦跶，甚至冲着一个眼睛肿成核桃的战士比画：“哇！翎羽你这丑得有点厉害。！” 萧临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很理解为什么老祭司总想用骨杖敲人——他现在也很想敲点什么，最好是自家儿子那颗不开窍的脑瓜子！ “不过...”棠宁宁突然话锋一转，看着萧临渊瞬间亮起的眼睛，“既然带了这么多礼物...” 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所有游隼兽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给带你面子，都留下来旁听一天好了。” 【情绪值＋10】 【情绪值＋7】 【情绪值＋15】 【情绪值＋20】 …… 果然还是新来的兽人好骗，这情绪值都来得快。 不过，以为她是大发善心就想多了。 棠宁宁的视线落在祭司身上，这一位办事她放心。 第37章 第一堂课 昨日那群幼崽们就已经住进了建好的屋子里头。 原本幼崽们是睡在一个大的洞穴里头，确实方便管理。 不过幼崽的数量多，里面的空气不流通，味道很是不好闻。 晚上冷的时候还有暖暖的暖炕可以睡，幼崽们个个心里都美的冒出泡来。 所以当棠宁宁来得时候，每一个幼崽都展现出比之前更大的热情，可棠宁宁并没有时间管这些事。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此刻摆满了崭新的木质家具。 系统在她脑海里吹了个口哨：【这老祭司可以啊！连夜赶工？】 粗糙但结实的长桌摆在中央，周围环绕着十几把小巧的木凳。 虽然边角还有些毛刺，但每张凳子的高度都贴心地根据幼崽们的身高做了调整。 最令人惊讶的是，墙角还摆放着一个多层的储物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幼崽们的皮毛毯子和玩具。 老祭司拄着骨杖站在一旁，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骄傲。 注意到棠宁宁的目光，他故意咳嗽一声：“这些...咳咳...都是族里连夜赶制的。” 小狼崽兴奋地扑到棠宁宁腿边：“神女姐姐！我的小凳子有狼头雕刻！” 他拽着棠宁宁的裙角往角落跑去，果然看见一张特别的小凳子，椅背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个抽象的狼头。 “还有我的！”小老虎不甘示弱地展示自己凳子上像团毛球似的老虎图案。 棠宁宁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些稚嫩的刻痕。这些明显是临时赶制的家具，却处处透着用心——每个幼崽都有专属的标记，连兔族幼崽的凳子上都刻着长耳朵。 棠宁宁瞥了眼老祭司，后者立刻轻咳几声，示意族人搬来一堆打磨光滑的石板。 那些石板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凿痕，显然是连夜赶制的。 系统在她脑海里尖叫：【宿主！他们打算用石板学写字？！这些傻大个的爪子不要了吗？】 棠宁宁唇角微扬：“他们不是傻。” 她看着兽人们虔诚地抚摸石板的样子，“这些神文原本就是刻在石壁上的。” 因为对于神文的尊重，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想神文出现在别的地方。 “系统，该干活了。”棠宁宁在意识中轻唤。 【搞定了，宿主。】 随着她素手一挥，二十几个简易沙盘整齐地出现在空地上——每个沙盘都由四根木条拼成方形框架，里面铺着细腻的金色河沙。 沙子和木条都是这个时代可以随意找到的东西。 造价低廉到系统都无语：【一个情绪值能买三个...宿主你这波血赚。】 “用这个。”棠宁宁的指尖在沙面上轻轻一划，留下清晰的痕迹，“比石板方便。” 幼崽们好奇地围上来，小狼崽试探性地用爪子在沙面上划拉，立刻惊喜地“嗷呜”起来。 游隼战士们则集体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撼——他们世代相传的神圣文字，居然能用如此简单的方式书写？！ 那他们以前学习的时候，拆点崩断的爪子算什么。 【情绪值+10】 【情绪值+15】 【情绪值+20】 【情绪值+17】 …… 系统的提示音快乐到破音，【宿主！他们贡献的情绪值够买几百个沙盘了！】 萧临渊是唯一一个对这件事觉得不太对的。 当年他学习神文的时候，游隼大祭司的教诲犹在耳边：“神文当刻于石，每一道刻痕都是对兽神的虔诚...” 他刚想开口，老祭司的骨杖就精准地戳在他腰眼上。 转头对上父亲警告的眼神，萧临渊瞬间蔫了。 是啊，眼前这位可是兽神的亲女儿，她说的不就是神谕吗？ 系统兴奋地在棠宁宁脑海里蹦跶：【宿主！小学语文第一课！aoe！】 棠宁宁在意识海里冷笑：“你觉得我像是会教拼音的人？” 系统瞬间卡壳：【可...可宿主不是主动要教...】 “我缺的是情绪值，不是学生。” 棠宁宁在系统商城里快速翻阅着，指尖在《三字经》和《弟子规》上轻轻一点：“就这两本。” 系统急得数据流乱窜：【宿主！现代拼音教学法更科学啊！这样教太...】 “我没时间。”棠宁宁干脆利落地打断它，目光扫过那群毛茸茸的幼崽，“最快的方法就是填鸭式教学——背得下来的就是好苗子。” 她看着系统投影出的教学计划表。 什么循序渐进、因材施教，在她这里统统不适用。 她要的是在最短时间内，用最残酷的筛选方式，把那些真正有天赋的苗子揪出来。 至于所谓的“陪读”... 棠宁宁的视线掠过墨渊三人。 什么“幼崽犯错陪读受罚”的鬼话，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原因是——万一这群成年兽人里藏着什么天才呢？ 那可要比年幼的天才好用。 “看着吧。”棠宁宁的语气笃定，“一个月内，绝对会有一个我想要的冤…咳咳，甜菜。” 系统却不看好：【宿主，你这也过于自信了。】 棠宁宁不置可否地挑眉。 她走到沙盘前，在所有兽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今天背《三字经》，背不下来的...” 目光扫过墨渊三人僵硬的背影，“陪读去扫兽栏。” 幼崽们懵懂地眨着眼睛，浑然不知即将降临的命运。 而那些了解兽栏的成年兽人们，此刻都绷紧了神经。 萧亦辰以前也是交友广泛，现在却无人理会，不就是因为他一天到晚都在兽栏那边。 身上的那个味道，实在是绝了。 【情绪值+15】 【情绪值+23】 【情绪值+18】 【情绪值+30】 不过这些对幼崽们都毫不知道。 棠宁宁完全无视了这群陪读的绝望，清了清嗓子："听好了，我只念三遍——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可内容却让所有兽人头皮发麻。 【情绪值+45】——老祭司的骨杖“咔嚓”一声裂了条缝。 【情绪值+50】——萧临渊原本不在意的眼神瞬间变了。 这几句从未听过的言语，却像烧红的烙铁般烫进每个兽人的灵魂深处。 【情绪值+50】 陪读的兽人们不自觉地向前倾身。 那些音节明明陌生至极，却让他们血脉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震颤，在共鸣。 幼崽们停止了嬉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不过这些变化，棠宁宁可不会在心上。 棠宁宁念完三遍，系统立刻在沙盘上固定了文字，还贴心地用了防水药水，确保不会轻易被蹭花。 说起来那药水到才是最贵的。 要不是他们贡献了那么多情绪值，她还不舍得买这个药水呢。 “明天检查。”她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裙摆翻飞间，只留下一群石化在原地的兽人。 幼崽们脑袋迷迷糊糊的，还没有意识到棠宁宁之前说的意味什么。 而成年兽人们已经疯了—— 后知后觉。 “这...这要怎么背？！” “这字数也太多了，不是你们谁记住了。”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 【情绪值+30】 【情绪值＋20】 【情绪值＋29】 …… 系统看着疯狂飙升的数值，默默给宿主点了个赞—— 这哪是教学？这分明是情绪值收割机啊！ 第38章 选定课代表 毫无意外地，最后没有一个兽人可以背下棠宁宁教授一页的三字经。 系统在一边嘲笑棠宁宁，【宿主，我说了吧，一共也就三十六个字，都背不下来，你还想找一个天才，宿主你就是在痴人说梦。】 棠宁宁对系系统的嘲讽置之不理。 虽然系统说的没错，可她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断机杼。” 面前的这一位虽然背漏了不少，但确实是所有兽人中背得最多的，也是最流畅的。 还是棠宁宁都根本没想过的人选——萧亦辰。 “你都记下来了？” 若是棠宁宁没有记错，当时所有人里面就属萧亦辰听得最是不认真，中间还走了几次神。 没想到这一位竟然是记得最多的。 这还是棠宁宁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周围的幼崽们还用崇拜的眼光看他。 萧亦辰没抗住，直接就嘚瑟了起来。 “咳，我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记性特别好。” 棠宁宁看着他那副嘚瑟样，眼角抽了抽。 不过想想他的爷爷和父亲脑子都挺好使的，原以为之后是基因突变，啥都没有遗传，到现在看起来遗传是遗传到了，不过就遗传了一半。 智商估计是遗传到了一点，但情商直接为负，加起来估计正好为零。 “既然这样，我任命你为课代表。”棠宁宁平静地说道。 萧亦辰露出困惑的表情：“课代表是什么？” 棠宁宁面不改色：“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代表我管理这里所有的学生。” 系统：【宿主，你胡编乱造的样子可真冷静。】 棠宁宁说：“这个词在这里就是我首创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全看我的意思。” 萧亦辰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话说得。 学习神文的时候，自己不就是除了神女最大的存在。 这他可不得好好嘚瑟一下。 他立即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连走路都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 【情绪值+20】 过于忘乎所以的萧亦辰甚至主动跑去向祭司炫耀。 “爷爷！我现在可是课代表了！”萧亦辰昂着头，“以后在这里你得尊重我，就像尊重神女那样。” 祭司眼皮都没抬，举起拐杖就朝这个不知分寸的孙子头上敲去：“反了你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 都敢舞到他这个当爷爷的身上。 “哎哟——！” 【情绪值+30】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萧亦辰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地跑到棠宁宁面前告状：“神女大人，我爷爷欺负我！” 棠宁宁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 可她还不知萧亦辰什么狗德行。 贱兮兮的货。 事不关己地摆摆手：“与学习神文无关的事，我不管。” 一副纯看戏的姿态。 老祭司将一切尽收眼底、 神女看重自家孙子是好事。 可这小子太过跳脱。 若不加以管教，这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神女明鉴。”老祭司恭敬行礼，转头对萧亦辰板起脸，“还不赶紧按照神女说的，把那些神文都给记下来。” 萧亦辰顿时垮下脸来：“爷爷！神女都还没说话呢...” “嗯？”祭司眯起眼睛。 可棠宁宁却拦下了祭司要动手的手，教训萧亦辰不在于这一时半会，他们到时候关起门来教训都行：“倒也不用急着学习，先把活干了。” “今天所有人先去清理兽栏，给小动物们喂食。” 幼崽们一个个倒是挺高兴。 平日里在部落里他们就是哪里脏往哪里钻的主儿，这会儿只觉得新鲜有趣。 但成年兽人们瞬间面如土色。 本以为看在那么多兽人都没有成功背下来的情况下，神女会宽恕自己的，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情绪值+5】 【情绪值+7】 【情绪值+4】 …… 一个时辰后... 成年兽人们一个个面色灰败的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异味。 有人不停干呕，有人拼命搓手，还有人在小声嘀咕“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这个味道了”。 棠宁宁听到后，想了想他们的背诵情况，那还是可以闻很多次的。 顺便还收获了一堆的情绪值。 这么一折腾，别的不说，大家的学习积极性确实强了不少。 甚至还无师自通。 兽人们很快找到了“高效学习”的捷径——分工合作。 “我记第一句！” “那我记第二句...” “等等，刚才那句是''性相近''还是‘习相近’？” “你记错了！明明是‘性相近’！” “不对不对，神女大人念的是‘习相远’！” 【情绪值+20】（兽人们争论得面红耳赤） 角落里，两个兽人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 “你记今天的，我记昨天的...” “可我昨天也没记住啊！” “......” 棠宁宁对此充耳不闻。 她机械地重复着朗读： “人之初，性本善...” 一遍、两遍、三遍... “苟不教，性乃迁...” 四遍、五遍、六遍。 六遍之后，棠宁宁麻利开溜，那速度就是系统都麻了。 系统：【宿主，今天才工作 45分钟...】 棠宁宁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太累了，加班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系统无言以对。 就这么一点时间就算是加班了。 学堂外，喧闹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棠宁宁出去走了走。 没走多远，就听见一个苍老而清晰的声音一字不差地背诵着《三字经》。她循声望去，只见祭司正襟危坐，将整篇经文娓娓道来。 棠宁宁不禁扶额叹气——萧亦辰那小子果然只继承了一半的脑子。 她望着老祭司，心想若不是老人家年事已高，这学堂之事交给他该多省心。 “神女。”老祭司见她到来，立即起身行礼，随即正色道：“老朽以为，萧亦辰实在不堪课代表之任。” 棠宁宁饶有兴趣地挑眉。这倒稀奇，萧亦辰再不争气也是祭司的亲孙子，老人家何必如此急着撇清关系？ “祭司怎么这么说。”她故意问道。 第39章 游隼幼崽 “不合适，我觉得他挺合适的。” 棠宁宁会不知道萧亦辰不合适，那自然是知道的，“反正有祭司你在，你一定会帮着他的对吧。” 祭司的老脸一僵。 系统有些心疼祭司：【宿主，我觉得他有一种很命苦的感觉。】 “心疼男人的女人会倒霉的，他不命苦就是你宿主我命苦了。” 系统：【我是无性别生物。】 “那你攒私房钱娶什么媳妇，还不如都拿出来助力我。” 系统在也不说话了。 游隼一族的人在陆陆续续地搬过来。 棠宁宁身上特殊的衣服让他们一眼就认出棠宁宁是神女。 比起墨渊的部落，游隼部落显然更加尊重神明。 看到棠宁宁还有是不远就跪下来行礼。 一开始，棠宁宁还觉得好玩。 可被人跪的多了，棠宁宁担心自己折寿。 只能绕着路走，碰巧就去看自己养的小鸡崽。 【宿主，你连一次食物都没有给他们喂过，都是萧临渊在养。】 系统对于自家宿主这般厚颜无耻的行径提出抗议。 他是真担心，由着宿主这么自我发挥下去，宿主迟早有一天会失去所有的节操。 宿主本就对自己的私房钱虎视眈眈。 没了这最后的节操，自己的私房钱可就真要没了。 “不是我吩咐的他们会养？” 棠宁宁看着那一群小鸡仔，总觉得哪里不对。 远处那几只毛茸茸，怎么特别大。 【宿主，那是游隼幼崽。】 “游隼幼崽，他们现在不都改在学习《三字经》吗？” 棠宁宁提前开溜。 可上课时间那都是有规定的。 倒也不是和现实社会那般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 左右也就一门课。 可几个小时还是要的。 现在这一群游隼幼崽是逃课了。 好好好，开学第二天就逃课。 棠宁宁自己当学生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上体育课。 可现在她当了老师。 这一群小崽子们逃课，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当年自己淋过的雨，现在一定要把伞骨都给踩断了。 还没等系统说明情况。 棠宁宁就已经走到了幼崽身旁。 看到棠宁宁一个个亲昵贴上来。 “吱吱…吱吱…” 一个个软萌的小毛球，把系统的心都看融化了。 【宿主，他们也太可爱了吧。】 棠宁宁把一个小毛球碰到自己手掌心，然后手指一抬，小毛球在棠宁宁的手掌心里打了一个滚。 翻滚完后，小毛球变得呆愣愣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可还是年纪小，又亲昵地和棠宁宁的手掌贴贴。 【宿主，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游隼幼崽多可爱。】 可爱？ 棠宁宁难得认同系统说的话，可爱是挺可爱的。 但是可爱可不是他们逃课的理由。 棠宁宁伸出手朝着他们脆弱的后脖颈而去。 远处，萧临渊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冲了过来。 “神女。” 一阵风吹过，萧临渊出现在了棠宁宁身边。 棠宁宁看着他展开的硕大的翅膀。 “啊，真好看。” 因为萧亦辰给棠宁宁留下的“憨憨”第一印象 棠宁宁都快忘记，其实游隼还是很抗打的。 单单可以变换出部分翅膀这一点，但凡棠宁宁是个西方人，现在都该跪下来叫天使了。 萧临渊先是看幼崽，这才发现棠宁宁的手中拿着一堆黄黄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吃的。 父亲和萧亦辰都说过神女手中不少好吃的东西。 萧临渊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可还没松口气，就听到棠宁宁对自己的夸奖。 萧临渊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神女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已经有雌性了。 兽人对于伴侣是最为忠诚的存在，就算是死亡也绝对不会背叛的。 萧临渊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这翅膀还挺好看的。” 好在，棠宁宁很快就说出下一句话。 萧临渊觉得空气可以顺利进入自己的鼻腔了。 还好，还好，只是喜欢翅膀。 只是喜欢翅膀就好。 “神女若是喜欢翅膀，其实萧亦辰的翅膀更加好看。” 萧临渊是的是实话。 自己那儿子，好得不学，咳咳，就是跟沐辞风待久了，洁癖没学会，但对待自己的皮毛还是上心的，时常进行保养。 一身皮毛油光水滑。 提到萧亦辰，棠宁宁摇摇头，“他太臭了。” 萧临渊很想说这不都是神女你的意思，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棠宁宁手掌心的游隼幼崽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不高兴了，开始“吱吱”地叫。 一下子就吸引了棠宁宁和萧临渊的注意力。 棠宁宁也想起，自己被他们吸引来的原因，“为什么游隼的幼崽没有去上课。” 萧临渊瞪圆了眼睛，不确定棠宁宁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当他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真挚的眼睛时。 很好这一次，神女说的是实话。 “神女...”萧临渊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是刚破壳的幼崽啊，连化形都还不会...” 他指了指角落里毛茸茸的一团，“去了学堂也听不懂的...”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旁的游隼幼崽“吱吱”叫了几声，小脑袋一点一点地，仿佛在附和萧临渊的说法。 棠宁宁看着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其中一只还歪歪扭扭地试图站起来，结果“啪叽”一声摔了个跟头。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只游隼幼崽的绒毛：“那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上学？” 萧临渊犹豫了一下：“其实...其实也不用等很久，大概一个...”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里毛茸茸的幼崽们。 想到那些让成年兽人都痛不欲生的《三字经》课程，他莫名有些心疼这些小家伙。 萧临渊慌忙改口，“至少要半年后才行。” 【情绪值+30】 棠宁宁原本已经信了，可耳边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加上萧临渊那飘忽不定的眼神，让她瞬间了然。 “哦？是吗？”棠宁宁的语气里带上玩味。 萧临渊顿时僵在原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好在，棠宁宁也没那么过分，只不过… 第40章 紫菜蛋花汤 系统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要数据紊乱了—— 棠宁宁正蹲在鸡舍前，指挥着几只毛茸茸的游隼幼崽：“乖，就站在这里盯着那只母鸡。” 她捏了捏其中一只幼崽的呆毛，“对，就是这样，用你们捕猎时的眼神。” 系统：【宿主，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虽然还没化形，但这些游隼幼崽毕竟是顶级掠食者的后代。 那只被盯上的母鸡吓得直哆嗦，没过多久就“咯咯”叫着下了一个蛋。 “这才对嘛。”棠宁宁满意地捡起还温热的鸡蛋，顺手揉了揉幼崽们的脑袋。 【情绪值＋10】 小幼崽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贡献出情绪值。 这几只母鸡刚被抓来时死活不下蛋，后来更是集体罢工。 要不是看到它们带着小鸡仔，棠宁宁都要怀疑抓来的是一群不能下蛋的老母鸡了。 萧临渊弱弱地开口，“神女，这样会不会太...” 谁会让一群幼崽成为母鸡下蛋的威胁工具。 这也是在世太丢脸了 棠宁宁理直气壮：“这叫物尽其用。” 她指了指瑟瑟发抖的母鸡们，“你看，它们现在多配合。” 萧临渊看着幼崽们跃跃欲试捕猎姿态的表情。 角落里，一只游隼幼崽突然扑腾着没长齐的翅膀，对着母鸡“啾”地叫了一声。 那只母鸡立刻又下了一个蛋。 【情绪值+0.1】 棠宁宁挑眉问道：“这么点情绪值是哪来的？” 这情绪值未免少的可怜，再少也不至于只有那么一点吧。 系统淡定回答：【来自那只母鸡的恐惧值】 “哈？”棠宁宁诧异地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母鸡，“连母鸡的情绪都能收集？那其他动物...” 【理论上任何生物的情绪都可以收集】系统解释道，【只不过一开始就没设定范围限制，只是普通动物提供的情绪值太少。】 棠宁宁眼睛一亮，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转身对着正在啄米的小鸡群拍了拍手：“全体注意！” 鸡群顿时炸开了锅，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 【情绪值+0.1】 【情绪值+0.1】 【情绪值+0.05】... 系统无语地看着刷屏的微小数值：【宿主，你这是在薅鸡毛啊...】 “积少成多嘛~”棠宁宁笑眯眯地数着系统提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时，一只游隼幼崽学着棠宁宁的样子，对着鸡群“啾”了一声。 【情绪值+1】 来自集体崩溃的母鸡们。 系统：【...这算不算教坏小朋友？】 棠宁宁这边正玩得不亦乐乎。 萧亦辰却倒了大霉。 就算雄性幼崽在兽人世界的比不上雌性幼崽珍惜，可好歹也是幼崽，能够出现在鸡圈还是多亏了最不靠谱的萧亦辰。 今天游隼部落大部分都搬了过来，萧临渊作为族长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想着萧亦辰对部落各处都熟悉，便托他帮忙照看一会儿游隼族的幼崽们。 这本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差事，谁知... “萧！亦！辰！” 萧临渊的怒吼声响彻整个部落，他展开宽大的羽翼，气势汹汹地追在萧亦辰身后，“我让你带幼崽们参观部落，你就是这么带的？！” 萧亦辰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辩解：“父亲您听我解释！我就是想给小家伙们展示一下咱们部落的...呃...特色...” “放屁！”萧临渊一个俯冲，锋利的爪子擦着萧亦辰的头皮掠过，“把幼崽扔进鸡圈了，你真是出息了？！” 就在萧临渊追着萧亦辰满部落跑的时候，一阵诱人的香气突然飘了过来。 所有兽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鼻翼翕动，循着香味来到了幼崽们的屋子前。 只见棠宁宁正蹲在石灶前，搅动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紫菜蛋花汤。 虽然她的厨艺平平，但胜在食材新鲜——紫菜是从系统商城买的，鸡蛋是刚从鸡窝里捡的。 “咕咚——” 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响起。 二十多双圆溜溜的幼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锅金灿灿的汤，小爪子不自觉地往前伸。 棠宁宁笑眯眯地搅动着汤勺：“想吃呀？” 幼崽们齐刷刷点头，尾巴摇得像小风车。 “可是...”她故作苦恼地看了看锅，“就这么一小锅，不够分呢？” 幼崽们焦急地原地转圈。 【情绪值+2】 【情绪值+5】 【情绪值+3】 …… 这一锅汤最多够五个幼崽喝个半饱。 根本不够分的。 不管是人还是兽，在面对有限的资源，第一个反应就是——争夺。 幼崽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龇牙咧嘴地摆出了战斗姿态。 “吼——” 一只小虎崽率先扑向身旁的狼崽。 “嗷呜！” 狼崽不甘示弱地反击。 眨眼间，二十多只毛团子就打作一团，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棠宁宁和其他兽人都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棠宁宁是看出他们下手有分寸。 而成年兽人那是丝毫不在乎，兽人世界竞争是常态。 更何况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们再怎么打闹也出不了大事。 比起担心幼崽们，成年兽人们更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喝到神女做出来的汤底。 至于汤，他们还是不喝其他幼崽抢了。 “咕噜咕噜——” 石锅里的汤汁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沐辞风是第一个按捺不住的。 或许是因为狐狸天生对禽蛋的偏爱，这个平日里连书简都不愿碰的洁癖少年，竟主动凑到了棠宁宁身边。 “神女大人...”他盯着锅里漂浮的黑色片状物，狐疑地问道，“那个...黑黑的是什么？” 鸡蛋他倒是认得——毕竟蛋壳还堆在一旁，和平时吃的鸟蛋没什么两样。 但那墨玉般的紫菜，对从未见过大海的兽人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这叫紫菜蛋花汤。”棠宁宁搅动着汤汁，耐心解释，“鸡蛋好找，但紫菜...得去大海才能采到。” 沐辞风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海确实遥远，但现在部落里不是正有游隼族的人在吗？ 以他们的飞行速度... 第41章 紫菜 小幼崽们打完架，三只胜出的毛团子昂首挺胸地走到棠宁宁面前。 他们虽然毛发凌乱、鼻青脸肿，但小脸上写满了骄傲，尾巴翘得老高。 “神女姐姐！”领头的小虎崽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我们打赢了！” 棠宁宁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啊？你们过来干什么？”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棠宁宁手下的紫菜蛋花汤。 她慢悠悠地搅动着石锅里的汤，“这可是教授神文的地方，自然是要奖励给神文学的最好的幼崽呀。” 三只幼崽瞬间石化。 【情绪值＋20】 【情绪值＋25】 【情绪值＋20】 系统甚至都能听到三只小幼崽心碎的声音。 就还真的挺惨的。 文武双全是少数，偏科才是常态。 擅长学习神文的幼崽往往战斗力一般，而能打赢架的幼崽...战斗力都不太行。 “可、可是...”小狼崽还是想挣扎一下，“您刚才没说啊！” 棠宁宁舀起一勺香气四溢的汤，故意在幼崽们面前晃了晃：“现在说也不晚嘛。” 【情绪值+10】 【情绪值+30】 【情绪值+20】 幼崽们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啧啧，系统都能不敢相信那个提供了三十点情绪值的小幼崽有多破防。 角落里，一直安静看书的兔族幼崽突然抬起头，弱弱地举起爪子：“神女大人...我、我会背你教的《三字经》了...” “真棒！”棠宁宁立刻盛了满满一碗汤递过去，“这是奖励你的。” 三个幼崽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又看看兔族幼崽美滋滋喝汤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在一旁的墨渊默不作声地将哭闹的幼崽们抱了出去。 神女不喜吵闹。 沐辞风主动去找萧亦辰，却看到萧临渊正揪着萧亦辰的耳朵训话。 等沐辞风走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 萧临渊见沐辞风过来才勉强松手。 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辞风啊，有什么事？”萧临渊恢复了长辈的威严。 沐辞风装作没看见方才的一幕，轻声问道：“萧伯伯，游隼飞去最近的大海要多久？” 萧临渊虽然疑惑，但还是答道：“全力飞行的话，一日便可往返。”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沐辞风，“你问这个做什么？” 沐辞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果然，从空中去大海比陆路快多了。 他其实去过海边，但那里满地的沙粒总爱黏在他雪白的皮毛上，加上海风潮湿黏腻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和亦辰商量。”沐辞风笑得人畜无害。 萧临渊了然地点点头，临走前在萧亦辰肩上重重一按：“好好招待辞风。” “嘶——”萧亦辰疼得龇牙咧嘴。 待萧临渊走远，萧亦辰揉着肩膀感激道：“辞风，多谢你解围...还是你好。” 沐辞风笑眯眯地凑近：“不客气～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萧亦辰听到沐辞风的提议，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作为鸟类兽人，他对水有着本能的抗拒——陆地明明就有充足的食物，何必去那潮湿的海边？ “辞风，这事真的不行...”萧亦辰连连摆手，“那边黏糊糊的，不喜欢...” 沐辞风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竹筒，里面飘出紫菜蛋花汤的香气：“今天神女做的汤，你不想尝尝吗？” 萧亦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显意动，但还是摇头：“不、不去...” “我看神女手里的紫菜也不多...”沐辞风压低声音，“要是你能带回来，说不定神女一高兴，就免了你扫鸡圈的惩罚呢？” 这句话精准戳中了萧亦辰的痛处。 他想起自己每天浑身鸡屎味的悲惨生活。 萧亦辰陷入天人交战。 可就像是之前那他成功地欺骗了沐辞风一样，这一次萧亦辰也顺利的被欺骗了。 祭司和萧临渊远远看着这一幕，意外地没有上前阻拦。 比起萧亦辰那些不靠谱的主意，沐辞风这个提议至少还算正常。 更何况...他们也实在受够了自家孩子整天带着一身鸡屎味在部落里晃悠。 棠宁宁倚在洞穴口的石壁上，望着天际逐渐远去的游隼身影。 墨渊试图侧身遮挡她的视线，却被她轻笑着拨开： “别挡了，我都看见了。”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渐小的黑点。 情绪值一波动，她就知道了。 系统在她脑海中嘀咕：【宿主你就不能花点情绪值吗！又不多。】 棠宁宁唇角微勾。 大海确实是必须探索的区域，但她不确定这个世界的海域有多大，又蕴藏着多少未知的资源。 与其贸然前往露怯，不如先让这些土著兽人去探探路。 “光是海带就能告诉我们很多信息...”她轻声自语。 海水温度——不同品种的海带对水温的要求不同； 洋流方向——海带生长分布能反映洋流脉络； 污染程度——海带的生长状态是海洋环境的天然指标； 甚至... 墨渊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神女似乎不打算追究萧亦辰擅自离族的事，心中稍安。 “对了，”棠宁宁突然转身，“你之前不是说找到了个好东西？是什么东西。” 墨渊从怀中小心取出一个红艳艳的果实，表皮光滑饱满，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番茄？！”棠宁宁惊讶地接过。 她今天捡鸡蛋时确实随口念叨过几句，当时墨渊问了下形状，没想到他竟真寻来了。 他不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去找的番茄。 指尖轻轻戳了戳这个异世界的番茄，“系统，这玩意能吃吗？” 系统：【检测费1情绪值，是否支付？】 棠宁宁最近收获颇丰，难得没有系统掰扯，爽快地付了账。 【检测完毕：糖酸比完美，可当水果食用】 她二话不说“咔嚓”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迸发，果肉绵软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沙质感，比现代超市买的番茄不知美味多少倍。 “唔...好吃！”棠宁宁满足地眯起眼睛。 墨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明明神女之前说这东西要和鸡蛋一起炒的... 察觉到他的疑惑，棠宁宁无奈地晃了晃番茄。 现在连个铁锅都没有，炒什么炒？ 当水果吃挺合适的。 第42章 海边寻物 夜色如墨，海风裹胁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沐辞风和萧亦辰站在沙滩上，脚下细软的沙粒随着潮起潮落微微流动。 萧亦辰刚收起游隼的羽翼，变回人形就忍不住抱怨：“你该减肥了，也太重了。” “放屁！”沐辞风抖了抖蓬松的狐尾，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我本体轻得很，明明是你体力太差。” 一阵刺骨的海风袭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深夜来到海边，白日的蔚蓝海洋此刻化作一片幽暗，只有月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银鳞。 潮声低语，更显得月夜寂寥。 “海边晚上...怪瘆人的。”萧亦辰搓着手臂上竖起的汗毛，“赶紧找完东西回去。” “神女说运气好能在岸边捡到紫菜。”沐辞风眯起眼睛在沙滩上搜寻。 “要是运气不好呢？”萧亦辰额角青筋跳动。 沐辞风咧嘴一笑：“那就白跑一趟咯。” “你！”萧亦辰气得牙痒，“大半夜把我骗来就为这个？连有没有都不确定？” “上次你坑我的时候不也不确定？”沐辞风理直气壮地甩着尾巴，“结果害得我一起受罚。这次就当还债了。” 萧亦辰张了张嘴，想起确实连累了他，只能把到嘴的脏话咽回去，憋屈地踢了一脚沙子。 夜色深沉，海边的月光稀薄暗淡，勉强勾勒出潮水的轮廓。 好在身为兽人，沐辞风和萧亦辰的夜视能力极佳，四周的景象在他们眼中虽然比不上白太难，但看清楚也不算难。 萧亦辰又一次弯腰，拾起一枚贝壳，兴致勃勃地开口：“你看这个——” “如果你没看到紫菜，就闭嘴，行吗？” 沐辞风忍无可忍，狐尾烦躁地甩了甩，“我们白天还得回去当陪读，你不省点体力，万一被神女发现我们半夜溜出来，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萧亦辰耸耸肩，语气轻松：“神女早就知道了。” “什么？”沐辞风脚步一顿，狐耳警觉地竖起。 “我飞出来的时候，跟她对上眼了。”萧亦辰摊手，“不过看她那表情，似乎也没打算管我们。” 话音刚落，沐辞风一爪子拍在他后脑勺上，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蠢？她不知道我们出来，我们空手回去还能糊弄过去。现在她明摆着等着看我们笑话，要是没找到紫菜，以她那恶趣味的性子，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 萧亦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满不在乎：“还能怎样？整个部落最脏最累的活儿我都干过了，清理粪便、清理兽栏……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沐辞风一时语塞。 确实，萧亦辰已经被罚到无所畏惧了，再糟糕的惩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许久，却始终不见紫菜的踪影。萧亦辰停下脚步，提议道：“这样下去不行，我飞上去看看吧。虽然那玩意儿不会发光，但你不是说数量很多吗？从高处应该更容易发现。” 沐辞风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时间紧迫，萧亦辰虽然年轻力壮，但一夜来回已经逼近他的极限。 萧亦辰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只矫健的游隼，振翅冲上夜空。 海风凛冽，寒意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仍绷紧双翼，在海岸线上低空盘旋。 沐辞风也迅速化作白狐，四爪踏沙，敏捷地沿着海滩奔跑。 他速度虽不及萧亦辰，却胜在细致，目光一寸寸扫过沙滩，生怕遗漏任何可能的线索。 高空中，萧亦辰锐利的鹰眼紧盯着海岸。 忽然，他的视线一凝——潮水退去的瞬间，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蓦然浮现。 来不及细想，他俯冲而下，利爪一勾，抓了个正着。 触感黏腻脆弱，带着海水的湿冷。 “找到了！”他心中一喜，立刻调转方向，朝地面的白狐飞去。 阴影骤然笼罩头顶，沐辞风警觉地刹住脚步，狐耳竖起。 下一秒—— “啪！” 一团湿漉漉的东西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糊在了他雪白的脑袋上。 浓烈的海腥味瞬间灌入鼻腔，黏腻的触感顺着毛发蔓延。沐辞风浑身一僵，瞳孔骤缩—— “萧、亦、辰——！！！” 洁癖发作的白狐当场炸毛，疯狂甩头试图甩掉那团该死的紫菜。 而萧亦辰刚落地化回人形，还未来得及得意，迎面就见一道白影暴怒扑来！ “你找死！！！” “嗷！等等！你先看看你东西是不是——啊！别挠脸！！” 夜色下，凄惨的哀嚎混着海浪声远远荡开。 萧亦辰揉着被挠红的脸颊，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紫菜滑溜溜的，要是在我脚上化形，准得缠住我摔个狗啃泥！” 沐辞风气的狐毛炸起：“所以你就让它糊我一脸？！” 雪白的毛发间还挂着几缕紫菜，在晨光中泛着可疑的黏液光泽。 “这个......”萧亦辰眼神飘忽，心想朋友不就是用来坑的嘛。 但看着对方快要喷火的眼睛，赶紧指着那团紫菜转移话题：“你说这真是神女要的那个？” 沐辞风强忍恶心凑近嗅了嗅，狐疑道：“看着有点像，但......” “像就是像，不像就是不像！”萧亦辰急得跳脚，“天都要亮了，再不回去咱俩都得完蛋！” “先带上再说。”沐辞风一爪子把紫菜带到自己背上。 “喂！”萧亦辰顿时垮下脸，“就算在你背上也是我背诶！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话音未落，只见白狐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他背上。 沐辞风得意地甩着尾巴：“你不是老是说你是游隼一族最强的战士，连这点重量都扛不住？该不会你平时吹的那些牛......” “谁说我扛不住！”萧亦辰被激得梗起脖子，猛地展开双翼，“抓紧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速度！” 晨光中，巨大的游隼驮着白狐冲天而起，紫菜在气流中轻轻晃动，洒落几滴海水，正好滴在沐辞风后颈上，惹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沐辞风突然看到紫菜堆里面混杂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正想要看仔细，萧亦辰就说，“抓紧了，我要提速了。” 第43章 珍珠贝 萧亦辰终于气喘吁吁地飞抵部落。 就在棠宁宁即将踏入教室的瞬间，他一个俯冲摔进了门内。 字面意义上的“滚”了进来。 “砰！”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原本趴在萧亦辰背上的沐辞风因惯性直接飞了出去，雪白的狐身在石板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他死死攥着的紫菜也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啪”地落在地上。 教室里的兽人们齐齐愣住。几个眼尖的立刻认出：“这不是昨天神女做的紫菜蛋花汤里的......” 沐辞风被摔得眼冒金星，却还强撑着喊道：“快、快收起来！别让神女看见这乱糟糟的场面！” 兽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有人忍不住小声追问这紫菜的来历。 就在这时，棠宁宁缓步而入。众人刚松口气，却见她身后跟着的墨渊表情古怪——只有他知道，神女早就在门外目睹了一切，是故意等他们收拾完才进来的。 课堂如常开始，但今日的气氛格外诡异。 往日能背下来的兽人今天都支支吾吾，尤其是萧亦辰，连昨天背下几句的《三字经》都忘了。 棠宁宁沉下脸：“昨日还能背个七七八八，怎么今天反倒退步了？” 她明知故问，目光在萧亦辰青黑的眼圈上停留片刻。 他一夜未眠，再好的记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可那团东西到底是不是紫菜尚未确认，他不敢贸然承认夜出部落的事。 “既然这样，“棠宁宁轻抚书卷，“课代表一职就换人吧。” “不行！”萧亦辰猛地抬头。虽说他总吹嘘自己是游隼族最强勇士，实则心知肚明自己不过中上水准。这课代表的头衔，可是他出生以来最引以为豪的荣耀。 少年急得眼眶发红，羽翼不自觉地微微颤动。 沐辞风心头猛地一跳，狐耳警觉地竖起——以萧亦辰那藏不住事的性子，怕是要坏事。 果然，下一秒萧亦辰就挺直腰板，声音洪亮：“神女！我找到您说的紫菜了！” 棠宁宁指尖轻点桌面，似笑非笑：“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她余光扫过角落——那团被匆忙藏起的紫菜还露着一角。 她可以自己拿，可那多没意思。 沐辞风绝望地闭上眼睛。 【情绪值＋10】 这个傻子！神女分明是在等他们主动交出来！ “您看！”萧亦辰已经兴冲冲地从兽人堆里扒拉出那团湿漉漉的紫菜，献宝似的捧到棠宁宁面前。 晨光透过窗棂，照得紫菜上的水珠闪闪发亮。 棠宁宁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故作惊讶：“哦？还真是。” 她葱白的指尖轻轻挑起一缕紫菜，黏液拉出细长的丝，“既然你这么用心......” 沐辞风死死盯着神女微微翘起的嘴角，突然福至心灵——昨夜的海边之行，怕不是早在这位神女的算计之中。 她根本不需要亲自去找，早就料定会有兽人替她跑腿。 “课代表一职就继续由你担任吧。”棠宁宁。 “多谢神女！”萧亦辰骄傲地扬起下巴，羽翼不自觉地舒展开来，在晨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沐辞风默默用尾巴挡住脸——这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神女说是给了萧亦辰奖励，可细想下来，这家伙现在拥有的和找紫菜前有什么区别？ 课代表身份没变，反倒白折腾一晚上。 最可气的是，萧亦辰至少还得了神女几句夸奖，自己呢？ 【情绪值+10】 系统提示在棠宁宁脑海中响起，她余光扫过那只蔫头耷脑的白狐，忍不住挑眉——哟，怨气还挺大。 “聪明是聪明，可惜交友不慎。”棠宁宁在心里摇头，“次次被同一个傻子坑，希望这次能长点记性。” 下课后，棠宁宁让墨渊拎着那团湿漉漉的紫菜，同时吩咐道：“用这个做紫菜蛋花汤。” 鸡蛋，早上游隼幼崽们就送来了。 棠宁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群刚出生的小幼崽就是特别喜欢她，很喜欢赖在她身边。 系统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宿主你买的专属幼鸟口粮实在美味。】 可也就是在心里说说，系统可不敢直接跟棠宁宁明说。 那一群母鸡长久没有下蛋，这一次下的倒是多。 棠宁宁可没耐心囤货——与其放着变质，不如趁新鲜吃掉。 墨渊却迟疑了：“神女，这紫菜来之不易......” 昨天看棠宁宁操作时觉得简单，可如今真要上手，万一把这些的紫菜糟蹋了...... 就算棠宁宁不找他麻烦，萧亦辰都不会放过他。 “随便做，反正是给游隼幼崽的。”棠宁宁满不在乎地摆手。 墨渊嘴角一抽——是他想多了。 神女连试住新屋都要让兽人先“排雷”，怎么可能拿自己当小白鼠？ 不过既然是给幼崽的......墨渊松了口气。 兽人族的小崽子们向来不挑食，更何况是加了盐的鲜汤，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上美味了。 墨渊正拨弄着紫菜准备清洗，忽然“啪嗒”一声，一个硬物掉在了石板上。 “咦？”他弯腰拾起，仔细检查后确认无害，这才递给棠宁宁：“神女，您看这个。” 棠宁宁接过那枚只有掌心大小的贝壳，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一怔——这分明是珍珠贝！ 贝壳表面泛着淡淡的虹彩，边缘处还能看到细密的生长纹。 “奇怪...”她喃喃自语。在原世界的认知里，紫菜生长在潮间带的礁石上，而珍珠贝应该栖息在更深的海域。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这里毕竟是兽人世界，或许生态规律本就不同。 她轻轻掂量着这枚迷你珍珠贝，还没自己手掌大，小巧得过分。 墨渊好奇地凑近：“神女，这是何物？”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神女肯定知道。 “珍珠贝。”棠宁宁指尖轻抚贝壳内壁，“里面会孕育珍珠。” “珍珠？”墨渊眉头微蹙，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显得困惑。 棠宁宁挑眉：“你们这个世界，难道没有海洋兽人？” “海洋兽人...”墨渊神色突然变得微妙，斟酌着词句道：“传说在兽神大人还在时，曾与鲛人族长有过一段...” 他忽然噤声，偷眼打量棠宁宁的脸色——眼前这位可是兽神之女，自己竟当着她的面议论其父的往事。 贝壳在棠宁宁掌心泛着微光，她似笑非笑地抬眼：“怎么不说了？” 墨渊喉结滚动，硬着头皮继续：“后来兽神大人...不知所踪。鲛人族便带着所有海族与陆地兽人断绝往来。” 他说完立即补充：“这都是老一辈的传说，未必可信...” 棠宁宁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珍珠贝，贝壳内那颗米粒大的珍珠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第44章 搬进新家 棠宁宁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鲛人族竟因兽神失踪就与陆地断绝往来，这其中的纠葛倒是耐人寻味。 “系统，你知道内情吗？”她在心中问道。 系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连电流杂音都没有发出。 “啧，装死。”棠宁宁无所谓地耸耸肩，将珍珠贝收进袖袋，“墨渊，去做汤吧。” 汤不是给棠宁宁的墨渊自然也没什么做汤的压力。 当紫菜蛋花汤搬到游隼幼崽面前的时候。 棠宁宁耳边响起情绪值不断入账的声音，她唇角微扬——看来那群小崽子吃得很开心嘛。 几日后，祭司恭敬地前来禀报：“神女，您的居所已经建成了。” 棠宁宁着实惊讶于兽人世界的建造效率。 这幢三层小洋楼若放在现代，光是打地基就要半个月，整体完工少说也得三个月。 而在这里，从选址到竣工竟然不到七天！ 新居与之前幼崽们住的大通铺简直是云泥之别。乳白色的石砌外墙爬满藤蔓，门前的小花园里错落有致地种着各色花草——全是这几日墨渊陆续送来过的品种。 最多的要数那种棠宁宁曾随口夸过的“月光铃”，形似铃兰，花瓣却如琉璃般剔透，在夜色中会泛起莹莹蓝光。 此刻这些娇嫩的花朵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蕊里还沾着晨露。 棠宁宁的眸子微微睁大，眼底流转着惊喜的波光。 祭司偷瞄她的神色，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看来神女对这份礼物是满意的。 “神女请随我来。”祭司恭敬地引路，推开木门。 兽人可以用兽皮，但神女强调过她的屋子兽皮外面必须还要有一道木门。 室内空旷明亮，这是遵照棠宁宁先前的嘱咐——所有摆设留待她自己布置。 但祭司显然没敢真的让神居空荡，墙角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藤编篮筐，里面堆满各色野果： 晶莹剔透的蜜浆果、红艳欲滴的山莓、还有她最爱的月光藤果实，每一颗都饱满圆润，显然是精挑细选过的。 “兽人们还猎了些新鲜猎物，只是没有拿过来。”祭司笑着说。 棠宁宁会意一笑——这位老祭司果然周到，知道生肉腥膻，特意没往新居里放。 “把这些果子也先搬出去吧。” 【情绪值+5】 祭司身子瞬间绷直：“可是...神女不喜欢这些果子？” 不应该呀，这些果子也都特地问了墨渊，他都说了神女最是喜欢这些吃食。 “不是。”棠宁宁指尖抚过藤筐，“等家具摆好再搬进来。”见祭司仍惴惴不安，又放软语气：“我很喜欢，特别是月光果。” 祭司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招呼着年轻兽人们开始搬运果篮。 等东西都搬空后，棠宁宁从袖中取出那本早已备好的《竹艺编织大全》。 这书本打算留着日后赚取更多情绪值，但看着祭司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 “这个给你。” 祭司双手接过书册，当看清封面上栩栩如生的编织图案时，整个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古铜色的脸庞瞬间涨红，呼吸变得急促，捧着书的指节都泛了白。 棠宁宁心头一跳——这架势怕不是要背过气去？ “墨渊！”她急忙唤道，“快送祭司回去休息！” 待墨渊搀着脚步虚浮的祭司离开后，棠宁宁长舒一口气，轻拍着胸口嘀咕：“还好没在这儿晕倒......” 【叮！系统忍不住吐槽：还不是你最近把人家当牲口使唤？正常兽人哪会激动成这样！】 “咳。”棠宁宁摸了摸鼻尖，难得有些心虚。 仔细想想，这位祭司虽然看起来沧桑，但按照兽人族的年龄来算，正值壮年才对。 这些天建房监工、筹备贡品，确实被折腾得不轻...... 窗外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墨渊的惊呼。棠宁宁探头望去—— 只见祭司正对着那本书行着最隆重的大礼，额头抵地久久不起，墨渊怎么拉都拉不动。 “完了。”棠宁宁扶额，“这下情绪值要炸......” 【情绪值+50】的系统提示立刻响起。 棠宁宁不用猜都知道是墨渊贡献的——他最是敬重祭司，这下子该不会要恨上自己吧。 都说对身边人要好一点。 棠宁宁还是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的。 “系统，扫描祭司的身体状况。” 【诚惠1000情绪值】 “你怎么不去抢？！”棠宁宁气得牙痒痒。 系统保持沉默，但光屏上的数字纹丝不动。 想到最近将情绪值收集范围扩大到整个部落后，每天少则七八点、多则几十点的稳定进账，棠宁宁还是骂骂咧咧地支付了费用。 【扫描结果：过度疲劳，建议静养】 她刚松口气，一抬头就撞进墨渊那双鎏金般的瞳孔里。青年沉默地凝视着她，明明面无表情，却让棠宁宁莫名心虚地别开眼。 “神女，“墨渊声音低沉，“属下想先送祭司回去休息。” “咳...去吧。”棠宁宁假装整理衣袖，“正好我要布置屋子。” 等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她才长舒一口气，盯着系统光幕上骤减的情绪值余额，肉疼地嘀咕：“这扫描费够买多少美食了......” 系统就当没听见，现在舍不得了，之前买家具的时候怎么大方得很：【宿主，您账户已经清零了！那些提前囤的家具该拿出来用了吧？】 棠宁宁撇撇嘴，挥手从系统仓库调出之前囤的现代家具。 只见她指尖轻点，房间里顿时流光溢彩： 客厅中央“砰”地落下一组奶白色懒人沙发，自带恒温系统。 卧室里智能大床自动展开，星空顶投影仪缓缓升起。 开放式厨房中，放了一个智能料理台。 浴室里多了一个按摩浴缸。 系统商城东西多，从修真界的九转金丹到星际时代的反重力装置，应有尽有当然最主要还是，后面那一串零的价格。 属于棠宁宁正常情况下根本买不起的存在 现代家具价格虽然没那么夸张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在最近棠宁宁的业绩不错，系统给了奖励，可以有一笔打一折的交易。 棠宁宁满意地环顾四周：“这才叫生活。” 说着，整个人扑进了沙发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第45章 现代家具 系统看着空空如也的情绪值账户，忍不住埋怨：【宿主！你怎么一点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吃什么苦，人要吃苦这辈子就有吃不完的苦，“棠宁宁整个人陷在智能沙发里，指尖轻点全息投影电视切换节目，“我现在就要享受。” 【您这就是歪理！】系统痛心疾首地调出商城页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嗯，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多吃点苦，你就把你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吧。”棠宁宁随手抓起月光果咬了一口，“这样才方便你更好地吃苦。” 投影电视正播放到搞笑片段，棠宁宁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完全无视系统还在絮絮叨叨列举那些“更有价值”的兑换选项。 果然是天真统，就是没吃过真正的苦。 系统还是嘴硬，【我又不是人类……】 棠宁宁觉得系统有点吵。 算了一个的思想方式是很难逆转的，一个统应该更难。 “统统啊，“她突然正色道，“这都是必要投资，之前住洞穴是因为不好改，可若是住到我要求的屋子里还是之前的环境，是个兽人都知道有问题...” 系统突然安静如鸡。 “再说了，“她伸了个懒腰，身下智能床立刻调整成最舒适的弧度，“人生得意须尽欢，“ 棠宁宁在智能床上小憩片刻，见墨渊还没回来。 她懒洋洋地伸手按下床头的智能面板，门口的视讯电话立即亮起蓝光。 “把果子都搬进来吧。”她的声音清晰地从小巧的扬声器里传出。 正守在门外的兽人们集体僵住。 一个兔族少年耳朵“唰”地竖起，惊恐地盯着那个会说话的小盒子：“神、神女被关在里面了？！” 年长些的熊族兽人壮着胆子凑近，却在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棠宁宁影像时“扑通”跪倒在地：“神女显灵了！” “别跪了，进来。”视讯电话里传来无奈的声音。 兽人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下一秒—— “砰！” 领头的年轻兽人直接撞在了门框上，手里的果篮差点打翻。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整个月光果。 兽人们站在门口，被满屋子的现代装潢震慑得不敢动弹。 那些泛着冷光的白金材质、晶莹剔透的玻璃隔断，在他们眼中简直比高山之巅的万年寒冰还要神圣——毕竟他们只在最险峻的雪峰上见过如此澄澈明亮的物质。 脚下的羊绒地毯柔软得不可思议，几个年轻兽人踮着脚尖，生怕踩坏了这“神物”。 “穿鞋。”棠宁宁随手按下智能面板，一旁的鞋柜自动滑开，露出整齐排列的一次性拖鞋。 嗯，这些酒店用拖鞋确实比塑料拖鞋更划算。 塑料拖鞋可是一次性拖鞋几倍的价格。 可对于兽人来说，就算是一次性的拖鞋也不很是珍贵。 兽人们盯着那雪白的拖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尝试。 最后还是祭司伸出脚小心翼翼地套进拖鞋里。 “这、这是云朵做的吗？”祭司刚走两步就惊呼出声。 【情绪值＋10】 【情绪值＋20】 【情绪值＋15】 …… 兽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鞋柜，生怕晚一步就分不到。 他们全然没注意到，那看似不大的鞋柜里，拖鞋竟取之不尽——每当取走一双，就会自动补上一双新的。 豹族青年阿烈因为太过紧张，锋利的爪尖“刺啦”一声划破了拖鞋。 他盯着脚上支离破碎的白色织物，脸色瞬间惨白。 【情绪值+66】 突如其来的提示让棠宁宁挑眉望去，看到地上破损的拖鞋时顿时了然。 她刚站起身，阿烈就“扑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把水果放好。”棠宁宁若无其事地吩咐道，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扫过阿烈颤抖的豹耳。 自己要怎么做呢？ 大方原谅是没可能的。 可若是惩罚得严重了，这一位也给她不少的情绪值呢。 恰在此时，墨渊推门而入。 看到地上碎裂的拖鞋和跪着的同族，他金瞳骤缩——虽然阿烈是花豹而非黑豹，但终究是同源血脉。 “神女...”求情的话刚到嘴边，墨渊突然想起棠宁宁曾说过最讨厌徇私，喉结滚动间又将话咽了回去。 棠宁宁将他的挣扎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棠宁宁看着墨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情突然明媚起来——看来这只黑豹确实把她的教诲记在心里了。 “墨渊再拿一双出来。”她慵懒地挥挥手。 墨渊金瞳一亮，立即领会这是不追究的意思。 他利落地从鞋柜取出新拖鞋，放在阿烈面前。 年轻的花豹兽人如蒙大赦。 看来这件事是算了。 老祭司偷偷抹了把冷汗。 他早叮嘱过这群小子要万分小心。 可谁能想到神女这一次拿出来的物件这般精巧易损？那拖鞋摸着柔软舒适，但确实脆了一点。 兽人们战战兢兢地把水果放进冰箱，当冰冷的白雾“嘶”地喷涌而出时，几个年轻兽人差点惊叫出声。 他们交换着好奇的眼神，却没人敢开口询问——毕竟刚才阿烈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棠宁宁斜倚在沙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故意不去解释，看着兽人们对着自动关闭的冰箱门露出敬畏的表情，心情愈发愉悦。 【情绪值+10】 【情绪值+12】 【情绪值+10】 …… 棠宁宁看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值，心情颇好。 她本就不喜旁人踏入自己的领地，若不是为了收割情绪值...... 不过现在还能再来一笔。 “刚搬家，我本来…”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是想留大家一起吃顿饭。” 兽人们眼睛一亮，几个年轻的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可惜......”棠宁宁意有所指地瞥向地上破损的拖鞋，“看来有人并不珍惜我的好意。” 霎时间，所有谴责的目光都射向花豹青年阿烈。 可怜的豹族小伙耳朵紧贴头皮，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老祭司和墨渊看破了这场戏——餐厅里那四把椅子，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而且那餐厅本就坐不下那么多人。 第46章 第一次亲吻 远处传来花豹青年嗷嗷的惨叫声，夹杂着“叫你手欠！”的斥骂。 墨渊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老祭司已经拄着权杖往声源处赶去，便收回目光——部落里的长辈自有分寸，总不会为口吃的真闹出什么事来。 “傻站着干什么？”棠宁宁不知何时凑到近前，纤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带你看你的房间。” 墨渊瞳孔骤缩，身子紧绷：“我...我的？” “不然呢？”棠宁宁忽然贴近，嘴唇几乎擦过他锋利的耳廓，“难道...你想继续和我睡一张床？” 墨渊瞬间从耳尖红到脖颈。 他当然记得那些同榻而眠的夜晚——神女总是借口寒冷，像只猫儿般蜷进他怀里。 那个时候的神女和白日的完全不同，无害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幼崽。 棠宁宁牵着墨渊的手来到二楼，停在一扇木门前。 墨渊的掌心微微发烫，带着兽人特有的体温。 “你的房间。”她松开手，示意他自己开门。 墨渊的指尖悬在门把手上方，竟有些迟疑。 他已经见过神女如何操作这些机关，可当真正要推开这扇属于自己的门时，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真的是给他的吗？ 在神女的住所有一间自己的屋子。 他本以为自己最多也就是在门口的花园里打个地铺。 “磨蹭什么。”棠宁宁直接覆上他的手背，带着他按下门把手。 随着“咔嗒”轻响，温暖的灯光自动亮起。墨渊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 那张铺着雪白羽绒被的大床，看起来比最柔软的云朵还要蓬松。 床头柜上摆着会发光的奇异水晶（台灯），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角落里立着个通体镜面的高大柜子（衣柜），光可鉴人的表面清晰地映出他震惊的表情。 最令他震撼的是那扇—— “这是...落地窗。”棠宁宁指尖轻点，智能玻璃立刻切换成透明模式。 墨渊倒吸一口凉气。 【情绪值＋60】 墨渊站在房间中央，金色的瞳孔微微颤动。这个空间明亮得不可思议，每一件摆设都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后背被棠宁宁猛地一推—— “发什么呆？” 踉跄着跌进房间的墨渊手足无措。 棠宁宁忍着笑，开始挨个讲解： “这是智能灯，触摸这里调节亮度。” “衣柜门要这样滑开...” “浴室的花洒开关往左是热水...” 【宿主突然这么耐心？】系统忍不住问。 “废话，“棠宁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弄坏哪件不得用情绪值修？” 解说完毕后，她晃了晃手：“听懂没？” 墨渊如梦初醒：“懂、懂了。” 虽然震惊到恍惚，但多日在棠宁宁身边的陪伴，让他养成了就算再想别的事情，也绝对会把棠宁宁的话记住的本事。 棠宁宁从衣柜底层取出一个礼盒：“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双真皮拖鞋和一套剪裁精良的西装。 墨渊皱眉摸了摸面料——比兽皮柔软，但怎么看都不方便行动。 尤其是，墨渊的视线忍不住看向那个一个银制臂环。 “工作服。”棠宁宁不容拒绝地挑眉，“去换上。” 当墨渊从屋里出来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宿主，秀色可餐。】 黑豹青年别扭地扯着领带，笔挺的西装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银质臂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更添几分禁欲气息。 墨渊僵硬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 这身古怪的“工作装”将他束缚得喘不过气—— 笔挺的西装面料摩擦着皮肤，让他想起被藤蔓缠住的窒息感；那个冰凉的银质臂环紧贴着手臂，像道无形的枷锁；最要命的是那条勒着脖子的布条领带，他忍不住用手去抓。 “别乱动。”棠宁宁制止了他的作，眼睛却亮得惊人。 墨渊委屈地抿唇。 作为习惯赤膊的兽人，他宁可去和猛兽搏斗也不想穿这身累赘。 可当对上神女那双闪着异光的眸子时...... 他自暴自弃地放下手。 棠宁宁盯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突然灵光一闪：“系统，能赊账买个相机吗？” 【想都别想！】系统瞬间从美色冲击中清醒，【早提醒您留点备用的情绪值，现在知道急了？】 棠宁宁直接屏蔽了系统的碎碎念，目光在墨渊身上来回扫视—— 墨渊正不自在地扯着领口，锋利的锁骨若隐若现。西装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像在棠宁宁的心尖上。 最要命的是那个臂环，金属冷光衬着蜜色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算了，“她突然改变主意，“这身...不太适合外出。” 墨渊如蒙大赦：“现在能换下来吗？”语气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急什么。”棠宁宁慢条斯理地绕着他转圈，“等我先......” 她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他的领带。 墨渊猝不及防被带得前倾，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棠宁宁突然踮起脚尖，在墨渊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墨渊瞬间僵成雕像，金色的瞳孔扩张到极致，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和神女一直都很亲近，可亲吻嘴唇还是第一次。 【情绪值+1000！】系统疯狂闪烁提示，【宿主！快乘胜追击！多亲几口。】 棠宁宁也被这夸张的反应惊到了。 她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难怪系统总撺掇她生崽，这情绪值来得比抢银行还快。 “去做饭。”她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幻觉。 墨渊脚步虚浮地转身，差点被自己的尾巴绊倒。他同手同脚地往楼下走，连撞到门框都没察觉，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似的。 【宿主，】系统突然提醒，【您不是刚用情绪值兑换了一桌满汉全席吗？】 “再让他待在这里，他能把自己给煮熟了！”棠宁宁说道。 望着墨渊跌跌撞撞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 第47章 乔迁宴 菜自然是没做成的。 就墨渊现在这个状态，神思恍惚，紫菜蛋花汤怕是都做不好。 “算了。” 她挥手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桌热气腾腾的佳肴。 这些都是早就留下来的一部分情绪值。 霎时间，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餐厅。 这一次的食物要比之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丰盛不少。 水晶虾仁、东坡肉、清蒸鲈鱼…… 摆盘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中央那盅佛跳墙——当棠宁宁揭开坛盖的瞬间，金色的浓汤还在“咕嘟”冒泡，鲍参翅肚的鲜香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变得淳厚起来。 “这...”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系统，我以前吃的怕不是假佛跳墙？” 现代世界的佛跳墙网上都能买到成品包了，棠宁宁也是吃过的。 一开始吃的时候棠宁宁还幻想过可以见到让佛跳出来的的是什么样的存在，那个时候觉得夸张了。 如今倒是知道了不是夸张，是自己没见到好的。 墨渊被香气勾回神智，准确地说应该是好不容易回归的神智再一次丧失。 棠宁宁用银勺轻敲碗沿，清脆的声响终于唤回墨渊的神智。 “给我盛一碗。”她将空碗推过去。 墨渊听话地舀满浓汤，忍着连锅带盘都吞下去的冲动。 只给自己倒了小半碗。 棠宁宁眯起眼睛，这架势看来还是打算分给其他人。 “喝完。”她直接夺过汤勺，把剩下的佛跳墙全倒进他碗里，“一滴都不许剩。” 墨渊看着满溢的金汤。 好喝是真真好喝，可想到部落里那些从未尝过此等美味的族人...... 【情绪值+20】 “系统啊，“棠宁宁在心里轻叹，“你看这傻子。” 棠宁宁突然起身走向厨房，指尖在虚空中轻点，系统空间泛起涟漪，一大筐刚出炉的奶香面包凭空出现。 金黄油亮的面包散发着甜暖的香气，在光线里甚至能看到蒸腾的热气。 墨渊“唰”地站起身：“神女...” 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怎么？”棠宁宁挑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吝啬？” 墨渊立刻低头，喉结滚动了下。 神女自然不算小气，可也不是什么慷慨的人——至少不会平白无故赏赐这么多珍贵食物给无功无禄的族人。 “吃完就去送。” 棠宁宁摆摆手转身离开，左右她也吃好了，留在这墨渊吃的还不崽。 棠宁宁站在二楼窗前，看着墨渊小心翼翼抱着面包筐离去的背影。 【宿主，为什么觉得你和墨渊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怪怪的？” 棠宁宁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就是她从不奢求爱情的原因——以神女之姿降临此界，收获的永远只会是敬畏而非真心。 “不过...”她指尖轻抚窗棂，感受着木质纹理的触感，“权力与财富，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而且大补。” 爱情这东西，锦上添花罢了。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根据大数据分析，拥有爱情的女性平均寿命——】 “闭嘴。”棠宁宁干脆利落地切断提示音。 远处传来兽人们惊喜的欢呼声，她轻轻合上窗户，将喧嚣隔绝在外。 系统终究没忍住好奇心：【宿主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和墨渊一样不觉得棠宁宁是什么大方的人。 棠宁宁正倚在窗边，闻言指尖一顿：“你忘了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不就是癌症去世嘛。】系统满不在乎道，【我们系统选宿主都是挑已死之人，你们那个世界的天道可凶了，要不是现在投胎排队......癌症特效药要 3000情绪值，我跟你说这算是员工福利......】 “治病要一套房。”棠宁宁突然打断它，“我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套。” “在那个世界，要一套房子的代价。” 她的指甲无意识抠着窗框，“现在这里就是我的新家。” 所以才会破例。 才会在乔迁之日，让自己这么大方。 “算了，先去享受一下我的按摩浴缸。” 棠宁宁褪下外袍时，指尖突然触到衣袋里那个小巧的珍珠贝。 “差点忘了你。”她捏起贝壳对着灯光打量。 半个巴掌大的贝壳泛着虹彩，表面光滑如釉，却严丝合缝得像个整体。 “系统，能借我一个工具吗？” 棠宁宁是真的好奇里面有没有珍珠。 系统郑重地说：【专业开贝工具只需要 200情绪值。】 “奸商。”她嗤笑一声。 这价格系统没翻倍她把系统的 cpu给丢了。 果然不该跟系统交心，让他以为今日好说话了。 随手将贝壳丢进浴缸，“我倒要看看热水泡软了能不能开。” 系统很失望，没想到宿主根本不吃这一套。 按摩浴缸泛起乳白色的泡沫，棠宁宁滑入水中时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温热的水流抚过肩颈，连日的疲惫似乎都随着波纹荡开。 那颗珍珠贝在涡流中轻轻旋转，偶尔撞到她小腿，像条调皮的小鱼。 棠宁宁用脚趾夹起它，忽然发现贝壳边缘渗出几丝金线—— “？！” 她猛地坐直身子，水花哗啦溅了一地。可定睛再看时，贝壳又恢复了普通模样，仿佛刚才的金光只是错觉。 【宿主，有情绪值波动。】 “你刚才说什么波动？”她捻起珍珠，指尖传来奇异的温热感。 【就、就是...】系统结结巴巴地调出数据流，【检测到大量的情绪值波动，但记录消失了...可能是我最近 CPU过热...】 “呵。”棠宁宁冷笑。 这话说的是自己还关他关烧了。 她命令系统彻底扫描整个浴室，光屏上数据如瀑布般流淌。三次全面检测后—— 【所有参数正常】系统自己也懵了，【理论上...确实没问题】 “没问题？”棠宁宁笑了，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第48章 会攻击的珍珠 棠宁宁赤脚踏出浴室，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贝壳上。 她盯着掌心毫无反应的珍珠贝，突然冷笑一声。 “喜欢玩捉迷藏是吧？” 她“啪”地把贝壳拍在洗漱台上，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贝壳表面。 镜子里映出她湿漉漉的倒影——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底跳动着危险的火光。 五分钟过去，贝壳依旧死气沉沉。 【宿主...】系统刚开口就被打断。 “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生命。” 【未检测到生命迹象，但是...】系统犹豫了下，【这个世界存在过兽神，不排除有可以屏蔽系统检测的存在。】 话未说完，棠宁宁已经裹着浴袍冲下楼。 厨房里天然气灶“嘭”地燃起幽蓝火焰，她毫不犹豫地把贝壳扔进锅里。 “既然水不行，那就试试火。” 冷水瞬间沸腾，贝壳在滚水中翻腾。 棠宁宁眯起眼睛，注视着悬浮在半空的珍珠贝。贝壳依旧紧闭，仿佛在无声地嘲弄她的试探。 “系统，“她轻声道，“你猜对了。” 【真、真的有生命体？！】系统的声音都变调了，该死的珍珠贝，要不是自己畏惧宿主，没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现在在宿主面前就更没有排面了。 “闭嘴。”棠宁宁打断它的崩溃，“现在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位''客人''。” 她双臂环胸，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听得懂人话吗？能上下浮动就往上飘，不能就往下。” 【那要是它一动不动呢？】系统不死心地追问。 棠宁宁盯着悬浮的珍珠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就说明不能浮动呀。” 反正在她这里只有两个答案。 珍珠贝缓缓下沉了一寸。 【它动了！它不能悬浮！】系统兴奋地嚷嚷，随即突然卡壳——等等，能自主下沉不就证明它其实可以控制移动吗？！ 电子音顿时弱了下去：【呃...宿主我错了...】 棠宁宁轻嗤一声，这系统智商果然一如既往地感人。 她指尖轻轻点向悬浮的珍珠贝：“让我猜猜...你来自鲛人族？” 贝壳突然剧烈震颤，虹光乱窜，像是被戳破了秘密的小孩。 珍珠贝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疯狂绕着棠宁宁旋转起来，虹光在空气中划出凌乱的轨迹，活像个气急败坏的小陀螺。 棠宁宁却气定神闲地拢了拢浴袍：“我乃兽神之女，你身上沾染的父亲气息，我自然感知得到。” 【宿！主！】系统在她脑内发出尖锐爆鸣，【您什怎么能说这话，这东西一看就不简单，要是真的和兽神有联系？！戳穿你的身份怎么办。】 珍珠贝猛地急刹车，悬停在她鼻尖前三寸处，贝壳微微开合，像是在喘粗气。 棠宁宁在意识里漫不经心地回应系统：“没事就这智商，不用担心。” 跟系统半斤八两，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珍珠贝：“这么小的贝壳...该不会装着个拇指鲛人？” 棠宁宁望着敞开的贝壳，里面静静躺着一颗金色珍珠，在灯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 “就这？”她难掩失望，“我还以为能养个拇指公主呢...” 珍珠突然剧烈震颤，猛地从贝壳中弹射而起，速度快到在空中拉出一道金色残影—— “小心！” 墨渊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遇到有人要攻击神女，手臂横挡在棠宁宁面前。 “砰”的一声闷响。 不重，却在这一刻莫名地清晰。 棠宁宁看到墨渊有意将自己的手掌尝起来。 “松手我看看。”棠宁宁皱眉。 墨渊缓缓展开手掌，臂肌上赫然出现一个凹陷的珍珠形坑洞，边缘还在渗着血珠。 “有意思...”棠宁宁忽然笑出声，指尖轻抚过墨渊的伤口。 她本想养个童话般的拇指姑娘，没想到捡到的竟是个暴脾气小炮弹。 珍珠从伤口处滚落，在茶几上骨碌碌转着圈，像是在得意地炫耀战绩。 【宿、宿主...】系统的电子音明显发虚，【检测显示珍珠冲击力达到危险级别...您先冷静...】 虽然平时总被嫌弃，但朝夕相处这么久，系统太了解棠宁宁的脾气了——别看她整天对墨渊呼来喝去，实则早把这他划进了自己的领地范围。 那颗珍珠伤谁不好，偏偏伤了被她罩着的人。 棠宁宁指尖发颤地调出系统商城，在看到云南白药的价格时瞳孔一缩——情绪值不够。 【叮！已兑换成功！】系统突然自掏腰包，【本系统特别赞助...】 电子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带上了哭腔——天知道它攒这点私房钱有多难！ 墨渊僵在原地，任由棠宁宁给他上药。 整个房间气压低得可怕，直到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傻子吗？” “旁边没有抱枕？没有坐垫？非要用手去挡？！” 墨渊低着头：“这些...都是神赐之物...”他声音越来越小，“我...不配...” 棠宁宁动作一顿。 她突然捏住墨渊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棠宁宁的手指微微收紧，墨渊眼中那份近乎卑微的虔诚像根刺，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终究不是个合格的神明。 她的心还是太软了。 “听着，“她捏着墨渊下巴的力道加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我眼里，一个绝对忠诚、随叫随到的奴隶，可比这些死物珍贵多了。” 她的指尖划过他涂满药粉的伤口：“下次再敢用身体去挡……” 棠宁宁用力按压伤口，对墨渊来说，珍珠撞出来的伤口都不算什么，更别说是棠宁宁这点力道。 可他还是适当地表现出了痛苦。 发出了痛呼声。 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惹怒棠宁宁。 【何止珍贵！】系统忍不住插嘴，【这瓶云南白药花光了我所有私——】 “闭嘴。” 墨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从未想过，在神女心中，自己竟比那些神赐之物更重要。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情绪值+100】 系统看到有情绪值进账，失去私房钱的悲痛少了不少。 棠宁宁正盯着墨渊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心想这傻豹子怎么这么好哄。 而墨渊身后默默地伸出一条尾巴，想要去缠上了她的脚踝。 墨渊的尾巴尖刚刚触到棠宁宁的脚踝，门口的视讯电话突然“嘀”地亮起。 “都说了别乱碰神女的东西！”沐辞风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万一按坏了——” “神赐之物哪有这么脆弱！”萧亦辰不服气地反驳，手指又往屏幕上戳了几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咦？” 光幕上突然显示出室内的实时画面：墨渊的尾巴正缠在神女纤细的脚踝上，两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贴。 空气瞬间凝固。 第49章 想吃海鲜了 棠宁宁挑眉看着僵在门口的两人：“愣着干什么？进来。” 沐辞风和萧亦辰同手同脚地挪进屋，活像两只被雷劈过的鹌鹑。 沐辞风的狐尾不自觉地炸着毛，萧亦辰则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地上突然长出了金子。 “神、神女...”沐辞风声音发紧，“我们抓到只偷月光果的雪貂...” 话说到一半，他的余光忍不住往墨渊那边飘。 萧亦辰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所以你们真的在...” “嗯？”棠宁宁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正往嘴里塞了颗葡萄。 “没！没什么！”沐辞风一脚踩在萧亦辰脚背上，疼得对方直抽气。 墨渊的耳尖红得滴血，尾巴立刻收了回去。 【情绪值＋50】 棠宁宁指尖轻抚珍珠贝光滑的表面，若有所思。 这小东西倒是会审时度势——墨渊出现的时候就装哑巴。 等沐辞风他们来了更是直接装死。 看起来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东西的秘密，棠宁宁还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才让拿出这东西的沐辞风和萧亦辰过来。 “你们捡到它时，可有什么异常？” 沐辞风和萧亦辰面面相觑。 “就是...普通的夹在紫菜堆里？”萧亦辰挠头，“要不是它自己发光，我们都发现不了...” 沐辞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片海域特别平静，连浪花都没有。” 棠宁宁挑眉：“那片海岸，可有什么传说？” 两人齐刷刷摇头，求救的目光看向墨渊。 墨渊深呼吸，交友不慎：“祭司或许知道...我们小时候...” 他难得有些窘迫，“都不太听讲。” ——毕竟谁会老老实实坐着听老祭司讲古早传说？ 比起枯燥的故事，当然是掏鸟窝更有意思。 也就是讲八卦的时候他们有兴趣。 “去把祭司请来。”棠宁宁顺手把珍珠贝收起来。 沐辞风抓住这个机会，瞬间化作白狐窜出门外——天知道在神女和墨渊的诡异氛围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自己怎么就又被萧亦辰给坑了过来，说神女这边肯定还有好吃的，味道绝对不亚于那个什么佛跳墙，自己也不沦落到这境地。 下次再听萧亦辰的话他就是有病。 萧亦辰见状，也立刻变成游隼扑棱着翅膀追了出去。 墨渊迟疑地看向棠宁宁，就刚才的关系，他觉得也挺尴尬的，却见她摆摆手：“你也去吧。” 衣袖里的珍珠贝突然剧烈震颤。 【叮！情绪值+100】 棠宁宁眉梢微挑。 按照系统设定，非人形态的生物能提供的情绪值极少，这颗珍珠的表现明显异常。 屋外，三人汇合后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可以啊墨渊！”萧亦辰用手肘猛撞墨渊，“居然敢对神女...” 他做了个尾巴缠绕的手势。 这是兽人求爱的比较普遍的姿势，就算是未经人事，他们也都被角度哦啊过。 沐辞风也眯起狐狸眼：“怪不得..” 墨渊的豹耳瞬间充血：“胡说什么！” “哎哟~”萧亦辰贱兮兮地凑近，“那你尾巴缠人家脚踝...” “砰！” 一记利落的过肩摔后，世界清净了。 沐辞风识相地举起爪子：“我什么都没看见。” 祭司的洞穴里，他正慢悠悠地煮着药茶。 兽人的身体本就强健，他休息不够加上情绪激动昏倒的。 休息一下也就好。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亲儿子来了，他也有了可以压榨的对象。 原本整个部落里，所有动脑子的事情都要靠他。 现在他也是可以享儿孙福了。 听到墨渊他们的来意后，他没好气道：“早叫你们好好听讲！现在知道急了？” 他小时候没给他们讲过故事吗？ 也就小时候还算乖巧，后来自己一开讲就一个个溜了。 萧亦辰偷偷撇嘴——老祭司讲古就跟念经似的，除了八卦兽神和鲛人族长那段有点意思，其他都是翻来覆去的陈词滥调。 什么兽神创世、什么陆地荣光...哪有掏鸟窝好玩？ “不过...”老祭司突然压低声音，“神女问鲛人族的事做什么？” 墨渊的豹耳警觉地竖起：“神女似乎...捡到了鲛人相关的东西。” 老祭司的眼睛突然瞪大，连茶壶烧干了都没察觉。 神女居所内，棠宁宁正百无聊赖地戳着珍珠贝。自从墨渊离开后，这小东西就彻底蔫了，连虹光都暗淡不少。 “装死？”她用指甲刮了刮贝壳缝隙。 她不清楚刚刚珍珠贝那一下是不是用尽了它所有的能量，不过目前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 【宿主，您到底为什么对这颗珍珠贝这么执着？】系统发出灵魂拷问。 就是这珍珠贝看起来就脾气不太好，很危险。 但系统商城也不是没有可以控制它的办法，就算不能让它乖乖听话。 但是压制他绝对不成问题。 宿主何必执着要搞清楚珍珠贝背后的故事、 棠宁宁面不改色：“闲着也是闲着。” 系统觉得宿主把自己当做傻子。 棠宁宁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贝壳纹路，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蔚蓝深海该有多少宝藏？ 肥美的帝王蟹、晶莹的刺身拼盘、会发光的鱼子酱...最重要的是，说不定能通过这小东西联系上鲛人族，搞个海鲜自由... 那可是没有被污染过的海鲜。 这个世界的陆地动物肉已经那么好吃了，海鲜得有多好吃。 “吸溜——” 珍珠贝突然在她掌心剧烈震颤，吓得系统一个激灵：【宿主！您口水滴上去了！！】 “咳咳。”棠宁宁若无其事地擦擦嘴角，“那什么...祭司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门口传来祭司恭敬的声音：“神女。” 棠宁宁指尖点了点珍珠贝，压低声音道：“等会儿那老头说话时——” 珍珠贝还是毫无动静，棠宁宁也不在意。 “要是他说错了，你就顶一下我手心。”她眯起眼睛，“要是装死...” “我就当他说的都对。”棠宁宁慢悠悠地补充，“比如...鲛人王离开的原因是当年被兽神抛弃了，还是被陆地上的狐狸给撬了墙角。” 珍珠贝瞬间剧烈震颤，“砰”地弹起来撞了，好在棠宁宁这一次早有准备，躲开后，珍珠直接撞到了墙壁上，然后就嵌入墙壁里。 棠宁宁破防了，不是，这是她新家呀。 还不如直接撞在她身上。 第50章 可不是人类做的 珍珠贝被毯子随意地盖住，棠宁宁这才唤祭司进来。老祭司刚要行礼，就被她急忙扶住：“快坐着说。” ——方才祭司昏倒的模样确实吓到她了。 虽然现在老人家面色红润，但棠宁宁心里那点内疚让她态度格外温和，甚至翻出了自己珍藏的零食匣子。 “尝尝这个。”她推过去一碟晶莹剔透的水晶桂花糕，层层叠叠的糕体里能看到金色的桂花悬浮其中，表面还淋着琥珀色的蜜糖。 祭司盯着糕点愣住，手指微微发抖。 这样精致的点心，兽人别说没见过，就是看都没有看过。 【情绪值+50】 祭司根本不敢碰。 萧亦辰眼巴巴地看着那碟糕点咽口水。 爷爷自己不吃没事，他希望自己的爷爷到时候可以给自己一口。 可祭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眼神专注在棠宁宁给他倒水的动作撒好难过。 青瓷杯里飘着几朵舒展的菊花，水色渐渐染上淡金色。 祭司认为自己也算是兽人中做事细致的了，可如今看到神女的举动，才知道自己不过尔尔。 “鲛人的故事...”祭司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并非始于爱情。” 他轻抚着茶杯边缘，目光仿佛穿透时光：“在鲛人族长与兽神的爱情传说流传之前，鲛人族是以凶悍闻名的海洋霸主。” 【情绪值+30】 棠宁宁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祭司继续道：“最后见过活鲛人的兽人，如今都已化为白骨。我也只能从长辈口述中拼凑些片段...” “鲛人堪称造物主的宠儿——”祭司想到曾经的父亲跟他讲述的故事，“他们拥有令月光失色的容颜，能猎杀最凶猛的海兽，织造的鲛纱入水不湿。每个鲛人逝去时，身躯化入碧波，唯留一颗避水鲛珠...” 棠宁宁听着描述，确实和她所想象的鲛人很像。 “可惜啊...”祭司叹息，“这般珍宝偏偏深居海底。除了少数海鸟兽人，根本无人能近其身。直到——” 他忽然压低声音，“兽神降临。” “传说兽神为寻海中至宝亲临鲛人族。那位大人俊美无俦，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祭司的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鲛人族长一见倾心，强留兽神在海底宫殿同住。后来...” 老祭司突然瞥了眼棠宁宁的脸色，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传说...他们还诞下了子嗣。” 室内骤然紧绷的气氛。 谁都知道这里坐着的棠宁宁是真正的兽神之女。 还是和兽神生活在一起的。 只是看棠宁宁的样子，似乎对鲛人一族，也就是对自己的父亲的风流韵事那是毫不知情。 就原本好好的独生女，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兄弟姐妹，该是什么心情？ 反正棠宁宁是很慌。 她倒不是因为自己非独生女的身份，而是她就是一纯假货呀。 【系统...】她在脑海中急切呼唤，【这个世界该不会还有别的“神子神女”吧？】 系统的沉默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棠宁宁想着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吧。 明明已经确定过兽神那货不存在，可怎么会有他的孩子存在。 【宿主，刚才那个珍珠贝确实屏蔽了我的扫描...】系统的声音罕见地带着迟疑，【所以无法确定是否存在其他神嗣...】 毕竟若真是兽神的孩子，兽神有点手段也正常。。 棠宁宁差点捏碎手中的瓷杯。 系统向来吹嘘自己无所不能，此刻的犹豫简直比直接肯定更可怕——要是哪天冒出个真货，带着兽神亲赐的什么神器... 自己的宿主一定会在自己挂掉之前，把他销毁了。 棠宁宁再次在脑海中确认：【兽神真的不存在对吧？】 系统这次回答得很笃定：【高级系统扫描过整个世界线，如果兽神存在，我们根本进不来这个世界。】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这表情落在祭司眼里却成了强颜欢笑。老祭司急忙解释：“神女大人，这些终究只是传说。若兽神真与鲛人族有了子嗣，圣庭怎会坐视不管？” “圣庭？”棠宁宁微微蹙眉。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组织了。 祭司神色敬畏：“圣庭是兽神最忠诚的信徒，掌握着真正的神术。若真有神嗣流落在外，他们必定第一时间接回供奉...” 她原以为圣庭不过是个借兽神之名行骗的组织，就像历史上那些神棍团体。 但听祭司的语气，这个圣庭似乎真有些本事，甚至能跟凶悍的鲛人族抗衡？ 棠宁宁简单询问了几句关于圣庭的事，祭司见她不再纠结鲛人的问题，暗自松了口气。 “圣庭啊...”老祭司斟酌着词句，“就是个强者云集的地方。各部落天赋异禀的孩子，从小就会被他们带走培养。” 棠宁宁瞥了眼身侧的墨渊——这个整天跟着自己的”保镖”战五渣，忍不住问：“那墨渊和圣庭的人比...？” “哈哈哈！”祭司突然挺直腰板，满脸骄傲，“墨渊可不比他们差！”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老朽当年和圣庭使者交过手，可以笃定...墨渊应该还要更强些。” “那为什么圣庭没带走他？”棠宁宁直接问。 既然墨渊那么强，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祭司的表情瞬间凝固，目光游移到墨渊身上，欲言又止。 这件事他来说不太合适。 “因为我的部落就是被圣庭灭的。”墨渊平静地开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他们说黑豹族私藏兽神物品，要上交圣庭统一保管。” 他骨节分明的手无意识摩挲着匕首：“可我们部落...根本没有什么兽神遗物。” 【情绪值+50】 50点情绪值啊！ 棠宁宁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墨渊的情绪在面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向来稳定得可怕，除了偶尔被她调戏时会波动外。 这还是第一次能让他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可见对圣庭的恨意有多深。 也对，灭族之仇。 这设定还真是倒霉催的男主。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复仇。 也是，兽人世界的很大，他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 而且他也没有直接对上圣庭的资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在心底冷笑，【这圣庭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系统不解：【宿主什么意思？】 棠宁宁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在脑海中分析：【恐怕当年墨渊所在的部落比较强盛，威胁到了圣庭的存在。兽神消失后，这种宗教组织要维持权威就只能靠武力垄断。】 她瞥了眼墨渊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能轻易拧断猛兽的脖子，却也会在她的要求喜爱学会怎么梳头。 【所以他们必须除掉所有潜在的威胁...】棠宁宁的眼神渐冷，【就像中世纪教会烧死科学家一样。】 系统沉默片刻：【...你们人类的心可真脏。】 棠宁宁轻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墨渊紧绷的手臂肌肉：【可不能冤枉人类，这可是兽人做的。】 墨渊不明所以地低头，却见神女突然把剩下的水晶桂花糕塞进他手里：“吃吗？” 【情绪值+10】 第51章 鲛人沧溟 墨渊的唇抿起，捏着那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神女这是在安慰自己。 但还没等他细想，棠宁宁已经对他说道：“把祭司安全送回去吧，今天给你放个假，在外面好好逛逛。” 等墨渊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屋外，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糕。 萧亦辰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点心，目光灼热地几乎要在糕点上烧出个洞来。 就连一向还算讲究的沐辞风也忍不住频频侧目。 墨渊面无表情地把一整块的桂花糕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后评价道：“好吃。” “小气鬼！”萧亦辰哀嚎道，“就不知道分我一口吗？” 沐辞风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失望。 祭司看不过去，从掌心摆出点心，递给两人：“给，这是刚才从神女屋里带出来的。” 祭司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情绪值+15】 【情绪值+10】 沐辞风还知道表示感谢：“多谢祭司大人。” 萧亦辰连一个道谢都没有，狼吞虎咽地吃完，才含糊不清地说：“爷爷最好啦～”嘴角还沾着酥皮碎屑。 “啪！” 祭司抬手就给了萧亦辰一个暴栗：“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给你父亲留一口！” “唔...”萧亦辰捂着脑袋，腮帮子还鼓鼓的，“祭司肯定还藏着一块...墨渊那一份肯定还有...” 他狡黠地眨眨眼，“总不会偏心吧？” 【情绪值+20】 祭司气的胡子直翘，虽然确实还备着一块要给萧临渊，但还是忍不住又给了孙子一个爆栗：“就你机灵！” 沐辞风默默退后半步，小口小口地啃着桂花糕。 他余光瞥见墨渊正望着神女屋子的方向出神。 沐辞风看着墨渊的背影，忽然想到这些天来他一直被拘在神女身边寸步不离，现在难得神女主动开口给假，便轻声道：“墨渊，最近部落变化挺大的，你该去看看。” 墨渊脚步微顿，点了点头：“嗯。” 是该看看了，以前祭司就属意他成为部落的族长。 现在自己跟在神女身边，等神女离开后，他及时板上钉钉的部落族长。 棠宁宁靠在窗边，目送着墨渊的身影渐行渐远。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疯了？放22离开？那个珍珠贝可是会攻击人的！】 棠宁宁不以为然地轻笑：“到现在还被钉在墙上呢，能有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只见那珍珠贝突然撑起毯子，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然后”啪叽”一声摔回地上。 “呵...”棠宁宁的轻笑里带着几分嘲讽，“就这？” 【情绪值+15】 棠宁宁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浮动的毯子：“别装死了，现在没别人，有什么话赶紧说。” 她语气冷淡，“错过这次机会，我可不会再给你开口的余地。” 毯子下的珍珠贝突然停止了颤抖，贝壳缓缓打开，露出里面莹润的珍珠。就在棠宁宁注视的瞬间，珍珠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系统：【等等！这是投影？？？这不科学！】 一道朦胧的鲛人身影从珍珠中浮现，悬浮在半空中。 棠宁宁眯起眼睛，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从这枚珍珠贝能贡献出那么多情绪值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普通珍珠贝哪来这么丰富的情绪波动？ 除非...背后另有其人。 银发如月光倾泻，湛蓝的鱼尾泛着粼粼波光，那张近乎妖异的美貌面孔缓缓转向棠宁宁。 鲛人投影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久不见，我的妹妹。” 棠宁宁先是一怔，随即迅速恢复了镇定。 她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鲛人投影，心中快速盘算着。 “你不可能是我父亲的孩子。”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系统虽然检测不出兽神是否有子嗣留存于世。 可祭司说了普通鲛人的寿命不过百年。 就算与兽神结合后寿命延长，可兽神已经消失数百年... 棠宁宁的视线扫过投影那张毫无岁月痕迹的完美面孔，心中更加笃定——就算真是兽神子嗣，怎么可能还保持这般年轻模样？ 而且若是自己猜错了，也无事，到时候就是婚生子和私生子的较量了。 没有被兽神带在身边，就别怪她找漏洞了。 大不了多给一点补偿。 鲛人投影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情绪值+5】 看来是被自己说对了，棠宁宁松口气。 “怎么？被我说中了？”棠宁宁乘胜追击。 鲛人投影突然轻笑出声：“不愧是...神女大人。”最后四个字咬得意味深长，“不过——” 投影突然凑近，冰冷的呼吸仿佛能穿透虚拟影像：“你怎么确定...兽神只有一位？” 棠宁宁还真被说愣住了。 系统在棠宁宁脑海中疯狂警报：【他在撒谎！这个世界线设定里绝对只有一位兽神！】 棠宁宁强压下心中波澜，面上依旧从容：“是吗？那不如请你的‘另一位兽神’出来见见？” 鲛人投影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鲛人投影忽然轻笑一声，优雅地行了个礼：“方才不过是个玩笑。在下沧溟，鲛人族现任祭司。” 棠宁宁眯起眼睛：“所以，你们鲛人找我有何贵干？” 她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老祭司的话——鲛人族消失的时间，确实与兽神销声匿迹的时期高度吻合。 棠宁宁心里一沉。 联想到前世那个被污染的世界，她不禁怀疑：难道这个世界的海洋也出了问题？但即便是最基础的污染检测方案，所需情绪值也是她现在负担不起的。 沧溟的投影微微晃动，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神女可曾听说过...海渊之眼？” 见棠宁宁没有反应，他继续道：“那是连通所有海域的神秘漩涡，自兽神消失后就开始异变。如今...” 投影突然剧烈闪烁，“已经吞噬了三座海底城。我们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所有的鲛人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等等！”棠宁宁突然打断，“你们该不会以为——” 她指了指自己，“我能解决这种问题？我又不是父亲。” 这种事一听就不简单，棠宁宁不想自讨苦吃。 沧溟的投影露出神秘的微笑：“神女可知，为何珍珠能屏蔽系统扫描？” 系统突然在棠宁宁脑中尖叫：【宿主！他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 第52章 兽神的来历 棠宁宁直视沧溟的投影，干脆利落地开口：“兽神也是系统的持有者？” 沧溟明显一怔，随即低笑出声：“你倒是和兽神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 投影微微晃动，“兽神确实与我们百年前的先祖有一段渊源。他曾说，若这世间再出现一个能拿出各种奇物之人，必定与他一样拥有名为‘系统’之物。” 沧溟不打算继续说自己对系统了解摊手：“我虽不知系统为何物，但这话倒是能用来相认。” “原来如此。”棠宁宁面不改色地撒谎，“我确实是兽神之女，系统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那个兽神没把系统的底细全盘托出。 系统：【宿主你...】 棠宁宁：【闭嘴，现在我是正牌神女！】 至于兽神背叛了鲛人族族长的事情，都说人死如灯灭，和她有什么关系。 沧溟的投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那神女可愿相助？海渊之眼...” “父亲当年为何离开鲛人族？”棠宁宁突然反问，把锅全甩给那个不存在的兽神，“他既然承诺过什么，为何不亲自兑现？” 【情绪值+30】 投影明显晃动了一下，沧溟的声音染上一丝寒意：“兽神他…他说会帮先祖解决问题...可先祖到死都没有看到兽神。” 棠宁宁在心里给那位素未谋面的兽神上了柱香，面上却义正言辞：“所以你们找我，是想讨债？” “不。”沧溟突然收起所有情绪，“我们只想活下去。海渊之眼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正如棠宁宁所料，沧溟对兽神的事避而不谈。 即便兽神背弃了与鲛人先祖的约定，但海渊之眼能维持至今，确实离不开兽神当年的帮助。 眼下沧溟只关心如何解决这个危机。 “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棠宁宁在脑海中询问。 这鲛人看起来是非要逼着自己帮忙了。 虽然她不打算管，但还是要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匆忙联系了自己的系统网络，片刻后回复：【查到了！兽神当年携带的系统至今未回归系统世界，上级刚刚下发新任务——协助寻找兽神或其系统。】 棠宁宁挑眉：【如果兽神不是真神，现在恐怕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找到系统也行！】系统急忙解释，【只要能回收那套系统...】 【那为什么系统世界不自己派人来？】棠宁宁敏锐地抓住关键。 系统沉默了一瞬：【每个世界只允许一个系统进入，这是铁律。即便更高级的系统也无法强行介入...】 听到这里，棠宁宁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会有更厉害的系统来拆穿她的伪装。 棠宁宁原本打算一口回绝，但系统的下一句话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 【上级系统承诺，只要宿主协助完成任务，将奖励无限储物空间——即便日后系统离开，这个空间也永远属于宿主。】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无限空间在系统商城的标价高得离谱，是她就算在心动，也知道自己没本事买。 有了这个，她就能... 棠宁宁果断接下了任务。 她原本打算一直拖延，但转念一想——虽然自家系统有点蠢，好歹能和高级系统搭上线，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沧溟，“她直截了当地问，“海渊之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沧溟的投影重新凝聚，声音凝重：“那是一个不断扩张的海底漩涡，已经吞噬了三座鲛人城池。唯一能暂时缓解的...”他顿了顿，“是兽神当年留下的仪器。” 棠宁宁眼睛一亮：“把东西给我看看。” 沧溟展开一幅泛着微光的鲛纱，上面绘制着一个奇特的机械构造图——由三个同心圆环组成，中央悬浮着一颗棱形水晶。 “系统！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棠宁宁在脑海中催促。 系统商城里的东西太多，大部分，棠宁宁都不认识。 系统快速扫描后，给出了令人咋舌的分析结果： 【这是系统商城中价值连城的空间稳定器！完整版需要...】 一连串数字在棠宁宁眼前闪过，速度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数清楚有几个零。 【主要功能是锚定风暴中心，减缓空间坍缩速度。】系统补充道。 棠宁宁真诚发问：“你们系统免费提供吗？” 【......】 系统死一般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呵，“棠宁宁嗤笑一声，“那这任务我怎么完成？” 系统突然灵光一闪：【宿主，任务是找到兽神或其系统，不是解决鲛人危机...】 “你倒是在抠字眼上天赋异禀。”棠宁宁冷笑，“但鲛人族是最后接触兽神的种族，不帮他们，上哪找线索？” 经过一番拉扯，系统终于不情不愿地向上级申请，最终换来一个折中方案： 【简易版稳定器，有效期7天，售价10000情绪值】 “系统，“棠宁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觉得你非常不靠谱。” 系统急忙辩解：【宿主，虽然削减了续航，但核心功能都在！以您赚取情绪值的速度，只要及时续费绝对没问题！】 见棠宁宁仍不为所动，系统终于祭出杀手锏：【如果任务失败...将收回无限空间使用权。】 想到无限空间的种种妙用，棠宁宁咬了咬牙，转向沧溟的投影：“你们鲛人族...还剩多少人口？” 沧溟的投影微微颤动：“现存十二支氏族，约八万余人...” 【情绪值+10】 沧溟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内心都在叹气，海洋多大呀，曾经的鲛人族有多少族人。 棠宁宁快速心算——八万鲛人，就算每人每天贡献1点情绪值...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棠宁宁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沧溟，鲛人能在陆地上活动吗？” 沧溟的投影轻轻摇曳：“可以短时间上岸，但无法持久。” 他补充道，“否则鳞片会干裂脱落。” 棠宁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只能她亲自走一趟了。 “那就...”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就海边度个假吧！” 第53章 出发去海边 夜色渐深，墨渊独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陷入蓬松的被褥中，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感受身下的柔软，这是洞穴里那张硌人的石板床铺再多兽皮都不会有的柔软度。 【情绪值+5】 明月高悬，自己真的可以够到明月吗？ 墨渊思考着。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床榻实在太过舒适，加上白日里接连不断的变故，他的眼皮渐渐沉重。 在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墨渊模糊地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第二天清晨，墨渊难得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醒来。 可这份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棠宁宁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收拾一下，我们去海边。” 墨渊的脸色瞬间变了：“神女。大海变幻莫测，一个浪头打来...”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您现在没有神力护体，就算兽神庇佑，万一...” 墨渊是真的担心。 海洋比不上陆地，在陆地上墨渊觉得自己怎么都能保护下神女的一条命。 棠宁宁摆摆手打断他：“我自有打算。” 沧溟昨日可是给她展示了一下海洋不少宝物，不去，她怎么能看到。 也都怪那个兽神，还真把他们的喜好暴露无遗。 害得她直接就被拿捏了。 见劝阻无效，墨渊立刻转身去找祭司。 老祭司听闻消息后，急匆匆赶来，却比墨渊高明许多。 “神女，“他恭敬行礼，“您后山的温泉池还未完工呢。” 说着掏出一卷图纸，“我参照您给的画本重新设计，打算用白玉砌池，四周栽种木头...” 祭司口中的话本就是之前棠宁宁给出来的霸总漫画。 虽然说是学习礼仪的，可始终是一本言情小说，男女主之间的暧昧故事才是主线，其中男女主有一次就是在温泉旅馆碰到的。 祭司看到这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温泉旁边的布置给吸引住了。 温泉旁边一般都讲究的是原生态，虽然有刻意的摆弄过，但采用的都是纯天然的材料。 祭司觉得自己可以搞定这些材料，甚至觉得这是棠宁宁给他的明示希望他将温泉建设成这样子。 棠宁宁挑眉。她记得最初祭司设计的温泉就是个土坑围几块石头，没想到看了那本霸总漫画后，居然要搞这么豪华。 不过... “温泉回来再泡也不迟。”她笑眯眯地推开图纸，“海边的日出更值得一看。” 祭司和墨渊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情绪值+10】 【情绪值＋15】 棠宁宁执意要去海边，祭司和墨渊终究是拦不住的。 最终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多带些人手。 但棠宁宁心里早有盘算——这次是去和沧溟秘密会面。那鲛人祭司显然清楚兽神已经联系不上，若带太多兽人随行，难免会暴露兽神已经不在的事情。 目前来说，她觉得有一个好爹还是很有必要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虽然兽人大多耿直单纯，但圣庭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维护权威，连同为兽人的黑豹族都能灭门。 “行吧选几个人。” 棠宁宁做出让步。 最后的人选是沐辞风和萧亦辰。 选择这两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来相处日久，对他们的脾性了如指掌； 二来虽然性格跳脱，但实力确实强悍——年轻兽人的敏捷性在海岸这种地形尤为重要。 毕竟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偶尔上岸的海兽，而是可能突如其来的海浪。 最重要的是... 棠宁宁看着正在为谁背行囊而斗嘴的两人，嘴角微扬：这俩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忽悠起来容易多了。 墨渊对棠宁宁选择带上沐辞风和萧亦辰并无异议。虽然平日里这两人没个正形，但在保护神女这件事上，他相信他们不会马虎。 临行前，棠宁宁不忘安排好部落里的课业。 这几日已有几个瘦弱的幼崽在学习上展露天赋——这些原本因体弱而自卑的孩子，如今走路都昂首挺胸，尤其是在看到其他兽人因功课不佳被罚去清理粪便时，小脸上满是骄傲。 “就算我不在，学习也不能落下。”棠宁宁将未来七天的三字经给祭司念了几遍。 祭司的脑子果然好使，只是即便就全记下来了。 老祭司接过厚厚的兽皮卷轴，突然老泪纵横：“神女要离开七日之久？” 棠宁宁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到了。 就是那情绪值一点都没给。 棠宁宁也明白了祭司就是演的。 这演技简直吊打她前世那些日薪百万的明星！ 关键是祭司哭得如此真情实感：银发微颤，皱纹里都盛满担忧，活像个舍不得孩子远行的老父亲。 “祭司别担心，“她无奈安慰，“我可能不到七天就回来了。” 心想自己这个冒牌货哪有本事在海底长住？那位兽神为爱愿意留在海底，她可没这能耐。 祭司这才抹着眼泪，将一行人送到部落边界。临别时，他把墨渊三人叫到一旁，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千钧： “你们可以死，神女必须全须全尾地回来。” 棠宁宁虽然注意到祭司将三人拉到一旁训话的情形，但她并不在意。 墨渊恭敬地推出一辆精心打造的小板车——这是祭司按照那本建筑大全特制的，木质车身铺着厚实的兽皮软垫，显然是为棠宁宁准备的代步工具。 “这个就不用了。”棠宁宁摆摆手。 墨渊顿时急了：“神女，去海边的路程遥远。” 怎么过去这件事他们思考了很久。 若让墨渊全速奔跑，棠宁宁的身体恐怕吃不消；但若是慢行，长时间骑乘也会让棠宁宁不适。 至于让萧亦辰带着神女而去，高空风大，更容易伤到神女。 他拍了拍兽皮垫子，已经是他们能想到最舒适的方式了。 【情绪值+10】 【情绪值＋20】 【情绪值＋15】 三个情绪值，未表态的沐辞风和萧亦辰也没有他们表现的平静。 要不是祭司临走前叮嘱了要他们两个都听墨渊的，他们还不会闭嘴。 在三人担忧的时候，棠宁宁默默从系统空间掏出一辆...三轮车。 没错，就是最普通的人力脚踏三轮车。 金属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后座还贴心地加装了软垫。 【情绪值+15】 【情绪值＋23】 【情绪值＋17】 棠宁宁没那么多情绪值买，租的七天一千情绪值。 买的价格，反正她离买得起还早。 真是越来越想念鲛人族了。 第54章 外出 车，都男人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换到兽人世界，那就是对雄性有着不亚于雌性的吸引力。 哪怕那就只是一个三轮车。 墨渊、沐辞风、萧亦辰他们看三轮车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这叫三轮车。”棠宁宁拍了拍车座，“前面踩踏板，后面能载货。靠人力就可以动。” 墨渊的金瞳瞬间亮了起来。 “比驯野兽简单多了。” 兽人们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 墨渊第一次骑行就稳稳当当，黑发在风中飞扬，肌肉线条随着踩踏动作起伏。 沐辞风则玩出了花样，狐尾平衡着车身，在转弯时划出漂亮的弧线。 连最莽撞的萧亦辰，也在摔了两次后掌握了技巧。 棠宁宁窝在车斗的懒人沙发里，珍珠贝被颠得在她掌心滚来滚去。 每当有人类形态的兽人骑车时，另外两个就维持兽型在两侧奔跑护航—— 雪狐的尾巴扫过路边野花，游隼的羽翼掠过树梢，而黑豹... 三人中最吃亏的就是萧亦辰，能飞，视野广，最适合预警。 萧亦辰扑棱着翅膀落在车把上，游隼形态的羽毛都气得炸开了：“凭什么又是我放哨？！” 沐辞风悠闲地甩着狐尾，故意往车斗里一瘫：“谁让你飞得最高、看得最远呢？” 墨渊虽然没说话，但踩踏板的力道明显加重，三轮车“嗖”地加速，差点把车把上的萧亦辰甩出去。 “你们欺负我！” “祭司说的话你忘记了。” 沐辞风笑着说。 萧亦辰愤愤地一蹬腿，又不得不展翅升空，锐利的鹰眼扫视着四周。 沐辞风笑眯眯地往懒人沙发里又陷了陷：“哎呀，某些鸟不是总说‘天空才是归宿’吗？”” “就是。”墨渊难得接茬，豹耳愉快地抖动，“这么爱自由，多飞会儿。” 萧亦辰气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结果瞥见棠宁宁偷笑的嘴角，顿时更委屈了：“神女！他们欺负我！” 棠宁宁当然不会帮萧亦辰——她正忙着用草帽遮住半张脸，在系统空间里追更小说。 外界的巨树参天，随便一棵的树干都比现代的高楼还粗壮。 更别提那些悠哉走过的巨兽：六米高的长毛象群、堪比卡车的剑齿虎...就连天上飞的鸟，翼展都足够当停机坪。 棠宁宁早就从最开始的感兴趣，到现在都已经有巨物恐惧症了。 车停了下来。 棠宁宁看了看系统商城里的时间，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当烤肉的香气飘来时，棠宁宁终于拿下脸上的草帽。 墨渊正将一块金黄油亮的兽腿肉递到她面前——经过多次系统指导，他的烤肉技术早已今非昔比。 在现代世界都是可以在夜市争夺一席之地的手艺了。 可惜再美味的肉，连吃几个月也会腻。 棠宁宁盯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流：“里面有鱼吗？” 原本出发，棠宁宁就带着吃海鲜的想法，现在就更加想吃。 “鱼？”墨渊的内心疑惑。 那东西又瘦又多刺... 可棠宁宁想要，黑豹还是利落地跃入水中。 片刻后，他叼着条银光闪闪的鱼上岸。 “这是...虹鳟鱼？”棠宁宁惊喜地接过。在她的世界，这种生活在冰川融水中的珍稀鱼类，可是顶级食材！ 墨渊不知道什么是虹鳟鱼，但看到棠宁宁亮起来的眼睛，突然觉得被冰水浸透的皮毛也没那么难受了。 “系统，清蒸虹鳟鱼教程。” 【1.去鳞洗净 2.姜片塞腹（系统商城里有） 3.上锅蒸8分钟】 系统认命汇报过程。 而棠宁宁的心神根本就不在系统是的话上。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墨渊上。 他脱了湿漉漉的兽皮上衣，水珠正顺着沟壑分明的腹肌往下滑。 被她直白的目光扫过，墨渊的耳朵瞬间充血变红。 兽皮沾水太重，他也就把兽皮脱掉了。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觉得很是尴尬。 帮墨渊打破这尴尬情况的是萧亦辰。 萧亦辰扑棱着翅膀落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鱼：“神女，这个很好吃？” “肉质细嫩得像云朵，带着冰川的甘甜...”棠宁宁还没说完，游隼已经“扑通”扎进河里。 对于美食的渴望萧亦辰忘记了一切。 水花四溅间，萧亦辰抓着两条大鱼跃上岸——然后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全身赤裸地站在阳光下！ 棠宁宁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转头，沐辞风已经闪电般用兽皮裙裹住了萧亦辰的腰。 “干嘛！”萧亦辰不满地挣扎，“我们狩猎时都这样！” 沐辞风狐尾炸毛：“神女是雌性！” 墨渊默默往棠宁宁面前挡了挡，肌肉紧绷的背影写满不爽。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众人默契地翻篇。 当清蒸虹鳟鱼出锅时，雪白的鱼肉如同蒜瓣般层层绽开，散发着冰川特有的清冽香气。 棠宁宁夹起一筷，鱼肉入口即化，鲜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发——没有重金属污染，没有工业酸雨，纯粹的自然馈赠让她幸福地眯起眼。 不过再好吃，棠宁宁也吃不了多少。 剩下的鱼肉很快被三个兽人瓜分。 萧亦辰连鱼骨都嚼得嘎嘣响，沐辞风则优雅地舔着指尖，连墨渊都难得露出餍足的神情。 夜幕低垂时，墨渊带着众人找到一处兽人专用的临时洞穴。 兽人有时候也会来不及赶回部落。 有一个临时住所更安全一点。 刚踏进去，棠宁宁就被混杂的气味呛得连打三个喷嚏。 角落里堆着不知名兽类的骸骨 石壁上满是利爪划出的标记 干草堆里还混着几撮不同颜色的兽毛 最绝的是洞顶悬挂的蜂窝，显然被当作天然糖罐使用了不知多少年。 棠宁宁站在洞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哪是临时住所？根本就是个大型野兽混居现场！ 墨渊自然知道棠宁宁有点洁癖，打算叫人一起去把洞穴打扫干净，有一个住所总比露宿野外来的好：“神女稍等，我们马上...” “不用。”她抬手打断，直接从系统空间甩出个便携帐篷。 “嘭！” 自动充气的帐篷瞬间成型，配套的露营灯将暖黄光线洒在三个目瞪口呆的兽人脸上。 棠宁宁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拉好防蚊纱网就钻了进去。透过半透明的帐壁，能看到三个兽人像围观神迹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租赁费用：100情绪值/晚】 是的这一次棠宁宁还是买不起。 她也给墨渊他们准备了一个帐篷。 为的就是。 【情绪值＋50】 【情绪值＋50】 【情绪值＋50】 棠宁宁满意的睡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离开了部落，虽然部落的情绪值还在收集，可本人不在总是差了很多。 还好这帐篷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 第55章 吃海鲜 三天后的黄昏，海浪的气息终于随风飘来。 棠宁宁打着哈欠从墨渊背上滑下——这三天她昼伏夜出，白天裹着斗篷在沐辞风拉的简易板车上补觉，晚上被三个兽人轮流背着赶路。 多亏萧亦辰的空中侦察，他们完美避开了所有猛兽领地。 “到了。”墨渊轻声提醒。 棠宁宁揉揉眼睛，随即屏住呼吸—— 落日将海面染成金红色，浪花如同碎钻般层层铺展。没有游客，没有垃圾，只有几只海鸟掠过水面，叼起银光闪闪的鱼。 棠宁宁深吸一口气，咸涩的海风驱散了连日赶路的疲惫。 墨渊的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摆动，连沐辞风都放松了紧绷的狐尾——这一路总算平安抵达。 “神女！”萧亦辰扑棱着翅膀从天而降，爪子里抓着一大团深紫色的海藻，“我又找到紫菜了！” 棠宁宁本来兴致缺缺，但想到那珍珠贝也是从紫菜里出来的，还是伸手拨弄了几下。 湿润的紫菜散发着淡淡的海腥味，里面空空如也，再没有第二颗神奇贝壳。 珍珠贝在她腰间的锦囊里不安分地滚动，散发出忽明忽暗的金光，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海面突然炸开数道浪花，银蓝色的身影破水而出—— 为首的沧溟凌空而立，海水在他脚下凝结成阶梯。 他身后跟着四名鲛人护卫，手持珊瑚长矛，鱼尾上的鳞片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墨渊的利爪瞬间弹出，压低声音：“沐辞风、萧亦辰，带神女走。” “萧亦辰，“沐辞风却转头看向游隼，“你带神女飞离海岸。” “凭什么是我？！”萧亦辰炸毛。 “因为这是海边！”墨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鲛人控水的能力在大海上会增强十倍！” 沐辞风快速补充：“你是唯一能带神女脱离水势范围的。” 墨渊的肌肉已然绷紧，利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正欲挡在棠宁宁身前—— “沧溟。” 棠宁宁却主动上前一步，准确地叫出了为首鲛人的名字。 墨渊金瞳中闪过一丝错愕。 神女怎么会认识鲛人王族？祭司说过，鲛人与兽神...难道... 神女难道是鲛人和瘦兽神的后代。 可不对，之前神女确实是不认识鲛人的。 这都是怎么回事。 棠宁宁没有答疑解惑的心思。 沧溟就没有给，要不是鲛人不能长期在陆地上行走，他早就亲自去接棠宁宁了。 速度实在太慢。 沧溟想要赶紧和棠宁宁面谈，获得稳定器。 可他说，棠宁宁就给，棠宁宁觉得自己多没面子，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我要吃海鲜。” 沧溟的指尖微微收紧，身边海面随着他的情绪泛起涟漪。 可是他知道若是不满足这一位“神女”的要求，自己的要求这一位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给身后的鲛人侍卫示意，很快鲛人侍卫消失。 “你要的海鲜。”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海浪便托起一堆活蹦乱跳的海产。肥美的甲壳类在沙滩上沙沙爬动，银亮的鱼尾拍打出细碎水花，还有几只罕见的深海贝类微微张合着外壳，露出里面晶莹的软肉。 墨渊的尾巴不自觉扫过沙滩，这几日跟着神女尝过虹鳟鱼的鲜美后，也开始期待起海味。 在棠宁宁的指挥下，墨渊他们熟练地开始烹饪起海鲜。 沧溟静立在海浪之上，鱼尾不耐烦地轻拍水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袅袅升腾的蒸汽吸引。 “水开了，先下贝类。” 棠宁宁悠闲地指挥着，看着墨渊将那些张牙舞爪的海鲜依次放入沸腾的海水中。 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却让最普通的海鲜焕发出惊人的香气。 鲜甜的滋味随着海风飘散，常年以海产为食的鲛人们也从一开始不以为意，眼神开始时不时地看向正在石锅里的海鲜。、 ——他们世世代代生食海鲜，何曾闻过这般诱人的熟食香气？ 都说最鲜美的食材要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棠宁宁就直接把海鲜水煮了。 沧溟强自维持着王族的矜持，可他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岸边靠近了几步，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中翻滚的食材。 “要来点吗？”棠宁宁晃了晃手中的木勺，笑意盈盈。 侍卫们齐刷刷看向沧溟，眼中的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沧溟沉默片刻，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哗啦——” 四名鲛人侍卫迫不及待地游向岸边，鱼尾拍打出欢快的水花。 他们没有离开水面。 墨渊他们把盛满汤的石碗送了过去。 碗到嘴边那鲜味就更浓郁了。 他们也不管烫不烫，抱着石碗就倒到自己嘴里。 在第一口热腾腾的海鲜入口时，齐齐瞪大了眼睛。 “祭...祭司！”最年轻的侍卫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个、这个...” 沧溟冷哼一声，非要这么丢人现眼吗？ 侍卫不敢多说。 墨渊也给沧溟一个。 当鲜美的汤汁滑过喉咙时，他银白色的长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情绪值＋20】 【情绪值＋23】 【情绪值＋15】 …… 棠宁宁听到情绪值不断入账的声音，脸上露出笑容。 看起来鲛人们还是很给力，一点海鲜就给那么多情绪值。 这让她对接下去的交易更期待了。 篝火渐熄，沧溟指尖轻弹，几颗泛着幽蓝光芒的鲛珠便落在众人掌心。 “带着这个，“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就能在海底自由行动。” 萧亦辰立刻把鲛珠举到眼前打量：“就这么个小珠子？真能让我们在水下呼吸？” “不止。”沧溟的鱼尾无意识地摆了摆，“给你们的鲛珠更为特殊，还能隔绝海水压力，保持体温。” 墨渊他们很高兴。 作为陆地兽人，他们天生厌恶被水浸透皮毛的感觉。 但掌心的鲛珠温润如玉，隐隐散发着令他安心的气息。 “我想试试！”萧亦辰已经往海边冲去，却被沐辞风的狐尾绊了个踉跄。 “急什么，听神女吩咐。”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棠宁宁。 第56章 入海底 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见见鲛人，棠宁宁自然不会推拒，“走吧，去看看。” 沧溟的银发在海风中飞扬，鱼尾轻轻一摆便滑入水中。沐辞风第一个跟上，变换成兽型，白狐的爪子试探性地触碰海面——鲛珠立刻泛起蓝光，将他的手臂包裹在一层透明的薄膜中。 “真的不沾水...”沐辞风惊讶地看向墨渊，随即整个人潜入海中。 几秒后，他的狐耳从浪花中钻出，朝岸上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墨渊的尾巴不安地扫过沙滩：“萧亦辰，你留下。” 出乎意料的是，向来跳脱的游隼这次没有抗议。 他很清楚若是出什么意外，他在上面还能接应神女。 棠宁宁走入大海，她并不慌，鲛人现在有求于她，搞事情的概率很低。 就算真的搞事情，系统也不是摆设。 系统商城里面多的是可以帮助她在海底生存。 当海水漫过胸膛时，鲛珠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将人笼罩在一个透明的气泡中。 沧溟在前方引路，鱼尾划出优雅的弧线。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阳光渐渐变成细碎的金箔，各种发光的深海生物如同星辰般环绕在他们周围。 墨渊也变化出了兽型。 在陌生的环境，兽型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也是为了威慑鲛人。 墨渊的豹耳紧贴头皮，肌肉绷得死紧。 直到棠宁宁的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脊背，黑豹才稍稍放松，金瞳中映出海底瑰丽的奇景—— 远处，一座由珊瑚和水晶构筑的城池正若隐若现，城门上巨大的珍珠闪烁着月华般的光辉。 完美契合棠宁宁对海底龙宫的想象，尤其是龙宫中央上那根通天彻地的金色巨柱。 “那是...”棠宁宁的瞳孔微微扩大。 “兽神留下的。”沧溟的鱼尾轻轻摆动，银发在海流中飘散，“说叫定海神针。”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无奈。 这金光闪闪的巨柱看似威风，实则对镇压海渊之眼毫无作用。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连那吞噬万物的海渊之眼也无法腐蚀它分毫。 很适合做鲛人族城池的标志物。 定海神针？！ 看来那一位兽神还是自己的老乡。 她立刻在意识里戳系统：“扫描那根大柱子，是不是真货？” 【扫描中...叮！】系统无情打破她的幻想，【这就是根镀金的钛合金装饰柱，除了耐腐蚀外毫无特殊功能。】 “...”棠宁宁不死心，“我老乡都混成兽神了，就没留点好东西？” 【倒是能当废铁回收。】系统突然兴奋起来，【商城回收价十五万情绪值！】 “多少？！”棠宁宁手一抖，“一根装饰柱这么值钱？” 【定制款嘛~】系统贱兮兮地解释，【算上设计费和跨位面运输费，原价起码百万情绪值。】 棠宁宁痛心疾首，前辈拿那么多情绪值做什么定海神针，留给她不香吗？ 沧溟注意到棠宁宁盯着定海神针的炽热目光，银蓝色的鱼尾轻轻摆动。 ——这位神女，倒是和兽神有着相似的品味。 那根金光闪闪的巨柱，在鲛人眼中实在过于浮夸。每当深海暗流涌动时，柱子表面的纹路还会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巡逻的侍卫们头晕目眩。 长老们也私下吐槽：兽神的审美，果然和陆地兽人一样狂野。 一点都没有他们鲛人的审美高级。 不过... 沧溟瞥了眼身旁的人类女子。 若是她能解决海渊之眼的危机，想必族人们会很乐意让她把这碍眼的柱子搬走。 “这边请。” 他引着众人游向一座由发光珊瑚构筑的别院。 晶莹的墙壁内嵌着会变换颜色的水母灯，地上铺着最柔软的海藻绒毯。 担心棠宁宁不知道这里景色的珍贵程度。 鲛人对棠宁宁的情况有些了解恭敬地行礼：“神女大人，这是专为贵宾准备的珊瑚别院。” 沧溟银色的长睫微垂，本想立即商讨海渊之眼的事宜，却在看到众人疲惫的神色后改口：“你们先在这里休息。” 待鲛人们离去，墨渊的肌肉才稍稍放松。 尽管鲛珠隔绝了海水，但深海带来的压迫感仍如影随形——幽蓝的水域无边无际，仿佛随时会将他吞噬。 沐辞风狐尾轻摆，朝墨渊使了个眼色便悄然出去。 “神女...”墨渊的眼睛在昏暗的水母灯下闪烁，“为何要来此处？” 棠宁宁正把玩着床头会发光的海螺，闻言轻笑：“为了这个。” 她指尖突然出现一颗璀璨的鲛珠，“你不觉得这很好看？家人们说在他们的世界有更多的这样的珠子呢。” 墨渊的表情一言难尽，可若是说这话的是棠宁宁，他又觉得似乎很合理。 “我父亲特意嘱咐我来看看。”棠宁宁面不改色地胡诌， 八卦是所有人，包括动物的天性，墨渊忍不住说：“所以...兽神大人和鲛人族长真的...” 棠宁宁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却还是点了点头：“嗯哼。” 反正沧溟也已经作证了兽神和鲛人族族长的事情。 不过孩子是没有的。 沧溟的祭司传承里有说那位兽神前辈经常深夜跑来鲛人王城，喃喃自语什么“生殖隔离”。 棠宁宁对此还乐见其成，她也不想承担生育后果。 哪怕系统可以修复，可那些东西需要的情绪值也不少，棠宁宁实在是舍不得。 【叮！】系统突然泼冷水，【上代兽神绑定的系统不是情绪值收集，但您不一样！选择宿主，最主要就是因为宿主你有在这个世界的自然生育的能力。】 棠宁宁的笑容僵在脸上。 左右对棠宁宁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57章 见到海渊之眼 棠宁宁在意识里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没有把系统关禁闭。 算了。 毕竟现在身处深海鲛人城，这个废物系统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 珊瑚窗外，幽蓝的海水缓缓流动。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漂浮的水母和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荧光，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调出系统界面，光幕上显示着【18:00】。 咕噜—— 肚子适时地发出抗议。 仿佛算准了时间，门外传来水流波动的声响。 沧溟手托玉盘游了进来，银发在身后如绸缎般铺开。 盘中是码放整齐的刺身拼盘，薄如蝉翼的鱼片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旁边还贴心地配了珊瑚牙筷。 想来是那一位兽神留下来的叮嘱。 “这是我们鲛人族的美食，神女试试。” 沧溟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波动，但棠宁宁总觉得沧溟似乎在攀比，想来之前在岸边时，他和侍卫们对熟食的失态，现在特意来挽回颜面。 棠宁宁挑了挑眉。 虽然她向来不爱生食，但眼前这盘刺身确实诱人。 夹起一片放入口中，意料之外的鲜甜瞬间在舌尖绽放，完全没有腥味，反而带着深海特有的清冽。 “很不错。”她客观评价。 沧溟的鱼尾微不可察地摆了摆，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棠宁宁心里暗笑。 还以为沧溟是个性子冷淡的，如今看来倒是有意思的紧。 墨渊蹲坐在角落，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沧溟，肌肉绷紧得像张拉满的弓。 “尝尝。”棠宁宁将玉盘往墨渊面前推了推。 墨渊囫囵吞下整盘刺身，连咀嚼都省了，转眼又恢复戒备状态，金瞳死死盯着沧溟。 棠宁宁在一边都看笑了。 鲛人祭司的鱼尾摆动幅度明显加剧，鳞片在水中泛着冷光。 视线落在了棠宁宁身上。 “先带我去看看海渊之眼。”棠宁宁打破沉默。 墨渊的豹耳瞬间竖起：“海渊之眼？” “你留下。”沧溟的指尖敲击着珊瑚桌面，“那里太危险。我保护不了两个。” “我能自保。”墨渊的尾巴缠上棠宁宁手腕，肌肉绷紧，“必须跟着神女。” 沧溟的银睫微垂，对上棠宁宁的视线，冲棠宁宁几不可察地摇头。 “沐辞风去哪了？”她突然转移话题，“叫他来吃刺身。” 墨渊的爪子无意识地在海藻地毯上留下划痕：“...我不知。” “是么？”棠宁宁似笑非笑，“那你去帮我找找。” 墨渊僵在原地，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直到棠宁宁冷下脸：“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墨渊的耳朵耷拉下来，临走前还不忘用眼神警告沧溟。 珊瑚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水母灯在幽蓝中泛着冷光。 “你不必这样防备他。”棠宁宁打破沉默，“没有你给的鲛珠，他连海底都进不来。” 沧溟的银发随着水流微微浮动，鱼尾不安地摆动：“不是针对他。” 他的声音低沉，“海渊之眼关乎鲛人族存亡，我作为鲛人族祭司不能赌...” “圣庭？”棠宁宁突然试探道。 沧溟的鱼尾猛地一滞，周围海水剧烈震荡，连水母灯都跟着摇晃起来：“兽神告诉你的？” “猜的。”棠宁宁耸耸肩，“我没见过兽神。不过听过圣庭。” 看来圣庭的手伸得比她想的还要长。 沧溟的瞳孔微微收缩，蓝色的鳞片在水流中泛起冷冽的光。 没有海水直接压迫棠宁宁，可剧烈的波动让她感受到风的流动。 是水流带来的波动。 “先去海渊之眼。”沧溟最终说道，转身向外游去。 棠宁宁跟在后面，步伐不紧不慢。 鲛珠的力量让她在海底如履平地，但速度终究比不上天生适应深海的鲛人。 沧溟回头看她，银睫下的目光略显犹豫：“需要坐骑吗？” “坐骑？”棠宁宁来了兴趣。 沧溟抬手，一条红色的小鱼从珊瑚丛中游出，圆滚滚的身体上带着白色条纹，看起来像极了小丑鱼。 “这鱼很特殊，“沧溟解释，“可以在鲛人之间传递消息。” 棠宁宁盯着那条憨态可掬的小鱼，真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那条红色小鱼转眼就消失在幽蓝深海中，速度快得惊人。 没过多久，一名鲛人护卫牵着一只巨型海马游来。 海马通体银蓝，背上固定着珊瑚制成的鞍具，缰绳由发光的水草编织而成，在暗流中泛着微光。 “坐稳。”沧溟扶着她的腰，将她托上海马背。 棠宁宁攥紧缰绳，指节发白。 海马开始游动时，她整个人都绷紧了——这生物游起来是上下起伏的！ 她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形象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放心，“沧溟的银发在水中飘散，“这个海马很稳。” 棠宁宁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男人的话能信吗？ 不，雄性鲛人的话能信吗？ 还在海马的身体在摆动，但鞍座却很平稳，只有轻稳幅度的摇晃，一晃一晃的，棠宁宁甚至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沧溟突然开口问：“可以加速吗？海渊之眼的距离有点远，不快一点话，今天都赶不回来。” 她瞥了眼四周——单调的深蓝水域，偶尔飘过的发光水母，进入海底的时候，她就看腻了。 “加。” 下一秒，海马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呜——”棠宁宁死死抓住缰绳。虽然身体依旧平稳，但两侧飞速后退的景物让她眼球发颤。 那些珊瑚、鱼群、甚至礁石，全都扭曲成彩色流光。 等海马终于停下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发黑。 沧溟适时递来一个巨型海螺，开口处正对着她。 棠宁宁：“......？” 鲛人祭司面不改色：“吐这里。” 棠宁宁捏着海螺壳的手指微微发痒——这开口的大小，她觉扣在沧溟那颗漂亮的银脑袋上更合适一点。 沧溟若无其事地别过脸，鱼尾轻摆，指向远方：“那就是海渊之眼。” 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深海尽头，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旋转。 漆黑的水流如同粘稠的墨汁，在幽蓝海水中撕扯出一道狰狞的裂痕。 那漩涡的形状诡异地像一只半睁的眼眸，瞳孔处深不见底，边缘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晕。 棠宁宁所在的距离不算近，可以说是可以看到海渊之眼的最远的地方。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棠宁宁仍感到一阵心悸。 那漩涡仿佛有生命般，每一次旋转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周围的海水都变得沉重起来。 第58章 架在火上烤 ”这东西到底哪来的？”棠宁宁眯起眼睛，这东西怎么看怎么诡异，肯定有问题。 沧溟的银发在水中浮动，鱼尾轻轻一摆，带起细碎的水流：“出现得很突然。但兽神似乎知道些什么...不过兽神有留下一些东西，等会我们去拿，或许里面有一些线索。” 棠宁宁挑眉，没有立刻接过：“兽神的遗物，就这么给我了？” “您不是一直以兽神之女自居么？” 沧溟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在自嘲。 信不信的，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离开前棠宁宁让系统去扫描一下那个什么海渊之眼：“系统，扫描。” 【扫描中...叮！】系统的电子音突然拔高，【宿主！这上面有别的系统的能量残留！】 棠宁宁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兽神的？” 【不...】系统的声音变得凝重，【不是正规系统，是盗版货。】 棠宁宁在意识海中饶有兴致地问：“正版和盗版系统有什么区别？” 系统顿时来了精神，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正版系统就像本统这样的！】 【我们虽然会收集情绪值这类能量，但更注重宿主与世界的互利共生——比如你之前的兽神，他当时来这个世界就来解决这个世界部落之间的战争的，给这个世界换来了和平和稳定。】 棠宁宁若有所思。 看起来那一位兽神和自己的系统商城也不一样。 她之前就奇怪，如果兽神是穿越者，就算为了改善自己也不该什么都没拿出来。 看起来那一位走的是战争路线，估计系统商城里也都是兵器什么的，难怪呢。 【盗版系统就恶心了！】系统语气愤怒，【它们会直接抽取世界本源，就像...就像把人的骨髓抽干换钱！】 棠宁宁被系统的形容给恶心到了。 “不会形容可以不形容，这么说的话，这么说的话你们正版系统不该见一个灭一个？怎么还能让盗版的能量残留到现在？” 系统图标突然蔫巴了，光效变成尴尬的淡黄色：【这个...虽然我们主神空间很厉害啦...但申请跨世界执法要排队...】 “说人话。” 【就是兽人世界给的好处费没其他世界多嘛！】系统破罐子破摔，【隔壁修仙界动不动就送灵脉，灵脉，那可是灵脉呀，宝。】 棠宁宁在心底轻叹——系统的解释很现实，很合理。 没有足够的利益，谁会无偿帮忙？ 兽人世界能提供的，不过是些情绪值。 而情绪值这种东西，哪个世界不能收集？这里显然不是系统唯一的“供货商”。 “有解决办法吗？”沧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棠宁宁调出系统商城，看着那个躺在购物车已久却始终买不起的【稳定器】。 系统说稳定器却是有用，海渊之眼的产生就是因为盗版系统死亡后的能量溢出。 这个能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办法消化，才会导致海渊之眼的产生。 稳定器虽然不能吸收能量，但是可以禁锢。 诚实地回答：“有，但需要鲛人族出力。” 沧溟闻言，唇角微微上扬。 棠宁宁一时怔住。 如果说墨渊是孤傲的黑豹，那沧溟就是高岭之雪。 此刻这抹冰雪消融的笑意，让棠宁宁移不开眼。 沧溟的银发在水中轻轻浮动，他郑重地颔首：“神女若有需要，鲛人族必当全力相助。” “很简单。”棠宁宁说道，“你只需告诉所有鲛人——我能解决海渊之眼的问题。” 沧溟的鱼尾摆动幅度突然凝滞，银睫低垂：“其实...当年兽神都未能彻底解决此事。若您...” 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犹豫，“鲛人族绝不会因此责怪于您。” “若有鲛人对您不敬，我会亲自约束。” 棠宁宁倒是没想到沧溟还能有这觉悟，明明之前一副她不听话就要拿她开刀的架势。 “你刚才还说相信我？”棠宁宁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沧溟不是墨渊，没有那么配合，“宣传得越广，知道的人越多，解决起来就越容易。” 面对棠宁宁的可以靠近，沧溟只是侧身一躲，棠宁宁就拉扯不到他了。 沧溟的瞳孔微微收缩，终于点头：“如您所愿。” 沧溟的速度很快。 棠宁宁前脚刚到珊瑚别院。 后脚墨渊就过来了，“神女！” 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沐辞风，狐尾上的毛都炸成了蒲公英。 “鲛人族都说您能解决那什么‘海渊之眼’的事情！”沐辞风难得失了从容，“他们...他们要把您架在火上烤！” 墨渊和沐辞风一直称呼棠宁宁为“神女”。 可他们没忘棠宁宁实际上是没有神力的。 她的那些神奇物件，多半是靠着兽神给的。 细想下来，除了那神女刚搬进去的房子，其他东西告诉兽人们方法，他们也能造不出来。 沐辞风抖了抖雪白的狐尾。 借着皮毛优势，他很快从几个年轻鲛人嘴里套出话来。 “神女，“他急匆匆游回来，狐耳紧贴头皮，“海渊之眼连兽神都束手无策，您...” 墨渊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珊瑚地面：“鲛人明显是把你架在火上烤。我们赶紧离开。”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棠宁宁就要跑路，却听见—— “噗嗤！” 棠宁宁突然笑出声。 “慌什么？消息是我让沧溟散播的。” 沐辞风的狐尾僵在半空：“神…神女，这是你的意思？” “当然，就是我的意思。” 两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可最终都沉默地低下头。 “喏。” 棠宁宁突然从系统空间掏出一个冒着热气的炸鸡桶，金黄油亮的脆皮上还挂着晶莹的油珠。 今天是周四，疯狂星期四就该吃桶。 “趁热吃。”她掰开一块鸡腿，酥脆的“咔嚓”声在静谧的深海中格外清晰。 墨渊机械地接过，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恍惚。 自己还是比不过神女。 在危机四伏的鲛人城，在即将面对海渊之眼的深夜，神女居然在请他们吃...炸鸡？ 沐辞风嗅了嗅狐鼻，终究没抵住诱惑。 咬下的瞬间，酥脆外皮包裹着滚烫肉汁，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生鱼片固然鲜美，但这种油炸的烟火气，才是刻在陆地兽人骨子里的渴望。 三人一贝沉默地分食着炸鸡。 直到最后一块吮指原味鸡消失在墨渊口中，他才哑着嗓子问：“明日...”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棠宁宁擦擦手指，“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第59章 兽神遗物 晨光还未透入深海，珊瑚小院外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棠宁宁揉着眼睛走出来时，正看到墨渊的利爪抵在沧溟咽喉处，黑豹浑身毛发炸起；而沧溟的鱼尾卷着墨渊的脚踝，指尖凝着三根水箭朝着墨渊而去。 看过去势均力敌。 “怎么回事？” 沐辞风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在棠宁宁锐利的目光下，终究不情不愿地开口：“他们...觉得鲛人祭司在欺骗您。” 墨渊的尾巴狠狠拍打地面，声音沙哑：“海渊之眼连兽神都解决不了，却要您...” 神女是淘气任性，但神女也没有让他们吃过半分亏。 给部落里面的幼崽加餐，他们帮神女干活都是能够拿到好处的，神女给予太多太多。 他们怎么可能会容忍有人这么利用伤害神女？ 沧溟沉默地望向棠宁宁。 “两个傻子。”棠宁宁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墨渊和沐辞风的额头，“你们真觉得，我看起来那么好骗？” 她从系统空间取出两盒温热的牛奶，塞进两人手中：“乖乖留在这里喝牛奶，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墨渊的豹耳不安地抖动，金瞳中满是不情愿：“神女...” “听话。”棠宁宁的语气软软糯糯的，这话不像是命令更像是撒娇。 沧溟微微挑眉，银发在水中浮动：“我以为你会带上他们。” “我倒是想，“棠宁宁瞥了眼墨渊紧绷的肌肉和沐辞风警惕的狐尾，“但我怕他们和你打起来，被你的族人当场打死。” ——她可没忘记昨天看到的场景。 那些鲛人侍卫对沧溟的恭敬，几乎到了虔诚的地步。 兽神抛弃了曾经的鲛人族族长，这鲛人族对兽神可未必会有好感。 棠宁宁是故意没让墨渊和沐辞风跟来。 以那俩家伙的暴脾气，怕是三句话就能把沧溟得罪透。到时候被整个鲛人族追着打，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切断他们接触的机会。 这一位祭司看人看起来也不是多话的人。 “这条路...是通往祭坛的？”棠宁宁突然停下脚步，珊瑚丛在她身后投下摇曳的影子。 沧溟神色复杂，“昨日不过匆匆经过，神女竟能记住这般复杂的海路。” 海洋要比陆地更难记，因为海洋到处是海水，就算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鲛人，有时候都会搞错地方那个。 棠宁宁唇角微扬——不是她记忆力好。 系统厉害，她走过的路，系统都记载下来了，不过她脸皮厚，“我记忆力一直不错。” “我是带你去兽神的遗物”沧溟的尾鳍轻摆，带动水流微微震荡，“或许...对解决海渊之眼另有启发。” 棠宁宁有些吃惊，现在带她去看兽神的遗物。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这鲛人族祭司，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 “祭司大人多虑了，“ 她笑着说，“我既然敢叫你把全族叫来，自然有十分把握。” “是怕您让上百鲛人白跑一趟，“沧溟目不斜视，“我这祭司的面子往哪搁？” “好吧，“ “到了。”沧溟停在一座珊瑚小屋前。 棠宁宁眯起眼睛——这珊瑚屋的构造与她暂住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连窗棂上缠绕的荧光海藤都如出一辙。 不是故意的就有鬼了。 看来鲛人们对自己那位“便宜父亲”确实颇有怨怼。 屋内陈设皆被莹润的贝壳覆盖。 沧溟游到珊瑚床畔，从柜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砗磲贝。 看到这东西，棠宁宁想起还在自己手中的珍珠贝。 这东西，脾气大，来到海底之后倒是安稳下来，棠宁宁一时间把这东西给忘了，看到相似的贝壳，棠宁宁的哦啊是想起来了。 “这东西，是兽神留下的？” 沧溟的尾鳍不明显地僵了一瞬：“是。” 棠宁宁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沧溟。 沧溟无奈，只能说，“先祖离开前...似乎预见到鲛人族会与陆地断绝往来。” 他指尖抚过贝壳纹理，“这些子贝散布在近岸，只要被人拾取，持有母贝者便能透过子贝窥见陆上光景。” 棠宁宁瞳孔骤缩：“所以你看我沐浴？” 棠宁宁很清楚，这小贝壳第一次发疯就是自己在沐浴的时候。 “我没有！”沧溟冷白的肌肤瞬间漫上薄红，连耳鳍都透出粉色，手中母贝差点滑落，“母贝仅此一枚，历来由祭司保管...抑郁不该看我们都不会看的...” “哦——”棠宁宁拖长声调，指尖故意摩挲珍珠贝的唇瓣，“所以不是看不见，而是看人想不想看？” 沧溟的鳞片都要炸起来了。他僵着身子把母贝塞进她手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历代祭司的守则第一条...就是不可窥视子贝持有者的私密时刻。” “嗯嗯，明白的~”棠宁宁憋着笑点头，眼看着那条总端着架子的美人鱼连尾鳍尖都开始发红，难得体会到了捉弄人的乐趣。 “...请神女先看遗物。” 棠宁宁无所谓地翻开贝壳，突然挑眉看向沧溟：“祭司大人没偷偷看过？” “自然看过。”沧溟终于找回些许镇定，冰蓝色眼眸微微闪烁，“为解决海渊之眼，历代祭司不知翻看过多少次。” 只是那些鬼画符般的文字，任谁看了都一头雾水。 纸张被完全抽出的瞬间，棠宁宁嘴角狠狠一抽——一开始看到满是字母，她以为是英文正打算翻译呢？ 结果满纸密密麻麻的...拼音？还是不带声调的那种！ “上面写了什么？”沧溟不自觉地凑近，银发垂落在她肩头。 棠宁宁盯着“shou shen liu xia de mi mi”这样的字符组合，太阳穴突突直跳。 单个词组还好说，这满篇连个分隔符都没有的拼音，让她怎么破译？ 【宿主宿主！我可以帮忙！】系统突然在脑海中雀跃地蹦跶起来。 棠宁宁也不拦着。 【叮！解密完成！】系统还体贴地将内容换成中文字体。 棠宁宁的目光在纸面上快速扫过，原本慵懒的表情逐渐凝固。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何？”沧溟忍不住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眸中写满期待。 棠宁宁面无表情地将纸页翻转，指着其中一段念道：“‘致我最爱的珍珠：今日又在礁石边等了你三个时辰，想你想到连鳞片都失去了光泽...’” 她顿了顿，“你们兽神...很爱写情书？” “这个...”沧溟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那位大人确实...很热衷。” 他想起祭司殿密室里那整整三箱未送出的情书，每一封都盖着兽神特有的爪印火漆。 每一任鲛人祭司为了能找到那消失不见的兽神，都必须看一遍。 沧溟年幼就被选为鲛人族的祭司，当时那一封封信件，给了年幼的他深深的打击。 棠宁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棠宁宁强忍笑意，“我们伟大的兽神留给鲛人族最重要的''遗物''，就是这些...”她指了指被沧溟攥得发皱的纸页，“热情洋溢的情书？” 沧溟沉默地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莫名的觉得丢脸，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棠宁宁有什么资格笑话他？ 第60章 模拟太阳 沧溟的耳鳍微微颤动，是他想岔了，论关系还是棠宁宁和兽神更加亲密一点：“神女，兽神名义上仍是您的父亲。这些情书与我何干？”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个信件：“这是您父亲的遗物您拿回去吧。” 棠宁宁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是我父亲又如何？难道子女还要干涉长辈的情史？” 她突然凑近，眼中闪着促狭的光，“难道祭司大人会过问自己母亲有过多少伴侣？” “我们鲛人与陆地兽族不同。”沧溟的尾鳞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一生一世，一雌一雄。” 他说这话时，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骄傲。 鲛人族看不起陆地，最主要的就是看不起陆地兽人一妻多夫的制度。 鲛人们不能理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和其他人分享。 棠宁宁惊讶地挑眉——她原以为这个兽人世界都奉行一妻多夫制。 忍不住在心底给鲛人族点了个赞，这制度倒是合她心意。 “不错的传统。”她真心实意地称赞，“不过这个信件本就是兽神留给你们鲛人族族长的，我就不带走了。” 沧溟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泛黄的信纸，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最后留下了信纸。 这些文字只有棠宁宁能解读，谁都不能保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神女，”走出珊瑚屋时，沧溟突然转身，再次和棠宁宁确认，“你当真能解决海渊之眼？” 棠宁宁不耐烦地挑眉：“磨磨蹭蹭的，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可是我。” 她突然欺身上前，在沧溟反应过来前，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 “沧溟，”她声音突然放轻，“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尾调上扬带着调笑。 “哗——” 沧溟的尾鳍猛地拍打水流，整个人向后弹开数米，险些撞上身后的珊瑚丛。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耳鳍红得滴血：“胡说什么！本祭司只是担心被牵连！” 【情绪值＋20】 棠宁宁忍不住笑出声，沧溟也不是展示出来的那么高冷。 接下来的路程，沧溟始终游弋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和棠宁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棠宁宁则完全沉浸在系统商城里。 “系统，我要你找的东西搞定了吗？” 系统语气轻快，【宿主放心，我办事你放心。】 棠宁宁笑笑，就是因为你办事，我才不放心。 “到了。”沧溟突然开口。 眼前豁然开朗——成群的鲛人悬浮在透亮的海水中。 那些流光溢彩的尾鳍是海底，就是最顶级的珠宝都难以比拟。 鲛人，不愧是海洋世界的宠儿。 当棠宁宁踏入祭坛范围的刹那，所有鲛人都看了过来。 没有鱼尾的棠宁宁突兀地出现在这。 “又是这样的人类模样...”一位年长鲛人低声说道，尾鳍烦躁地拍打着水流。 “看起来多么脆弱无辜，”旁边年轻些的鲛人接话，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需要依靠我们赐予的珍珠才能在深海存活——就像当年那个骗子一样。” 棠宁宁清晰地听到人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 “族长就是被这样柔弱的外表骗了...” “最后把我们全族抛弃在深海...” “现在他的女儿又来做什么？” 沧溟的尾鳍突然重重拍击水流，掀起一阵细小的漩涡。 议论声戛然而止，但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依然如附骨之蛆般黏在棠宁宁身上。 “神女，”沧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请开始吧。” 他已经警告过棠宁宁了，海底的鲛人们对兽神可没有陆地的兽人们恭敬。 当年陆地的战争也从未牵扯到海底，鲛人们也怀疑过海渊之眼的出现是因为兽神。 海水突然变得格外沉重。 棠宁宁挑眉，能如此轻易调动海水的只有这些鲛人，这些深海的宠儿。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怪不得沧溟之前是那样的态度。 原来整个鲛人族对她，哦不对是她的便宜老爸敌意那么大。 棠宁宁倒是不太在意——既然借用了兽神之女的名头，吃点亏也无妨。 但若是在送出这份大礼后，这些鲛人还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可是要生气了。 但棠宁宁对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礼物很有信心。 她突然扬起手，一道刺目的白光在深海炸开。 “这是——！” 鲛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那光芒太过耀眼，太过温暖，像极了他们许久未见的...太阳。 是的，太阳。 鲛人们不自觉地仰起头，冰蓝色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细线。 他们本该憎恨这个带来光明的骗子之女，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那些珍珠般的鳞片纷纷舒展开来，贪婪地吸收着每一缕光线。 自从出现海渊之眼后，鲛人族就被困在了这里。 一旦鲛人们离开深海，海渊之眼运动的范围就会变得更大。 鲛人们根本不敢离开。 【情绪值+40】 【情绪值+50】 【情绪值+30】 …… 棠宁宁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 年幼的鲛人从出生就未见过阳光，好奇地靠近。 年长的鲛人长老眯起眼睛，皱纹间滑落一滴晶莹。 不知是太久未见阳光时的不适，还是对阳光的向往。 连沧溟都愣住了。 他银白的睫毛在强光下颤动，尾鳍无意识地在光束中划动，带起一串发光的泡沫。 【叮！本次共收获 73890点情绪值！创历史新高！】系统在棠宁宁脑海里放起了虚拟烟花。 这绝对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一笔收入。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系统紧接着播报： 【扣除模拟太阳贷款本息共计...五万八千点情绪值~】 “多少？！”棠宁宁表情瞬间凝固，差点把手里的小太阳摔了，“原价不是只有三万情绪值。” 【原价确实只要三万呢~】系统欢快地解释，【可宿主你签了高利贷...不是，我们的贷款。】 棠宁宁内心冷笑，可不就是高利贷，穿越前最黑心的高利贷都没有系统黑心。 从买了到她还贷款最多不超过三分钟，这利息是按照秒算的吗？ 是她自己没有留情绪值，棠宁宁认栽，但是在意识海里揪住系统光团疯狂摇晃，“按照系统的定价原则，本世界存在的东西就该白菜价！” 模拟太阳效果出众，之所以价格那么便宜，是因为原材料这个世界就存在。 只是兽人们还没有找到了。 【可是宿主~】系统发出小奶音，故意撒娇，【就算材料是这个世界就有的，可这个世界也没那个能耐处理好，我收的是技术费。】 棠宁宁笑了，还真敢说，技术费。 就在棠宁宁打算写投诉的时候，沧溟游到了棠宁宁面前。 棠宁宁不得不停止自己已经写了一千字的投诉。 果然人在情绪充沛的时候，特别文思泉涌。 第61章 倔豹子开窍了 沧溟忽然俯身行礼，银白长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 棠宁宁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整片海域的鲛人同时垂首，数百条流光溢彩的尾鳍在深海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宛如一场无声的盛大仪式。 水波在他们之间轻轻颤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那一瞬间，棠宁宁仿佛看到整个海底都在向自己低头。 “这是鲛人族最崇高的海月礼。”沧溟直起身时，尾鳍带起一串珍珠般的气泡，“千年未现于世。” 仪式结束后，一位鳞片泛着粉金色光芒的年轻鲛人怯生生地想要靠近。 棠宁宁眼前一亮——那条镶嵌着星砂般亮片的尾鳍，简直是她见过最美的艺术品。 可还未等小鲛人游近，两名护卫已横戟阻拦。 沧溟淡淡扫了一眼，那小鲛人立刻瑟缩着躲回人群。 “何必拦着？”棠宁宁目光仍追随着那条远去的粉金色尾鳍，“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家伙的。” 沧溟的耳鳍微微颤动：“神女是不是该先解决海渊之眼的事了？” 棠宁宁查看账户时，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原以为能一夜暴富，结果还完高利贷，只剩下一万出头。 系统还在她脑海里嘚瑟，“宿主，主系统给你打折了。” 想带之前的家具打折券，棠宁宁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打折呀，那稳定器租一个要一万情绪值。 打折了，自己能多留一点了。 【稳定器特价促销~仅需999情绪值~】 棠宁宁看到消息，冷笑，就少一点情绪值，还真是大方。 【宿主，稳定器原价很高的本来就打过折了，所以这一次的折上折的额度就很少。】 系统也没想到只有那么一点，想到自己宿主的脾气，赶紧打补丁。 【宿、宿主...】系统弱弱地蹦跶，【那个...稳定器还买吗？】 “买！当然买！”棠宁宁咬牙切齿地说，“不买怎么继续薅鲛人羊毛？” 海域比陆地还要大。 今天到场的鲛人不过是冰山一角。那些住在遥远珊瑚城的、年迈不便出行的、正在哺育幼崽的...可都还没见到她精心准备的“小太阳”呢！ 棠宁宁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鲛人对着人造太阳感动落泪的场景。 就算没有第一次那么多，也不会少的、 她咬着牙点击购买，掌心顿时多了一枚冰凉的金属圆片。 那些辛苦赚来的情绪值，就这样被系统薅得干干净净。 棠宁宁没好气把的稳定器丢给了沧溟。 沧溟凝视着掌心那枚银白色的小巧装置，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让他想起族中古籍记载——那位兽神也曾这样，凭空取出各种奇物。 “此物...当真能平息海渊之眼？”他指尖轻抚过稳定器表面流转的水纹光，这东西小得可怜，怕是刚投入深渊就会被狂暴的水流撕成碎片。 棠宁宁看到这东西就想到自己花费的999情绪值，心痛，直接离开。 她的声音从远处传入沧溟的耳朵，“大祭司若是不相信不妨先试试？” 沧溟没有阻拦。 即便她解决不了海渊之眼，单是那人造太阳，就足以让全族对她感恩戴德。 他望向远处——年轻的鲛人们正追逐着光影嬉戏，连最顽固的长老都忍不住在光束下舒展鳞片。 这场景，只有在鲛人族的书籍里有见过 棠宁宁刚踏入珊瑚小院，两道高大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墨渊快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触碰检查，又在即将碰到她衣袖时克制地收回。 他深邃的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直到确认她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您终于回来了。”沐辞风站在半步之后，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如释重负。 还好，神女全然无恙的回来了。 若是出事，他会去都不知道怎么跟祭司解释。 棠宁宁看到墨渊和沐辞风手中的还拿着自己离开时候留下来的牛奶。 瓶口还是密封的。 棠宁宁挑眉：“就这么不放心？” 墨渊突然抿住薄唇，古铜色的脖颈却浮起一层薄红。 沐辞风适时轻咳一声，他能确定了墨渊对神女的心意。 好兄弟，自然在这个时候就该帮一把 沐此风指向院门处碎裂的红珊瑚：“刚刚墨渊心情特别不好，等候时不小心碰倒了门柱。” 墨渊骤然僵直的背影。 棠宁宁忽然向前一步，眼带笑意：“若是学会控制力道...” 她故意将声音放轻，看着对方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明日你和我一起去？” 沐辞风识趣地背过身去研究珊瑚碎片，而墨渊的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若是在陆地的兽人部落，棠宁宁定会做得更过分些。 可惜这鲛人族安排的珊瑚小院四处都是镂空设计，远处还有巡逻的鲛人卫兵举着经过。 棠宁宁还没有那么厚脸皮。 墨渊看着近在咫尺的棠宁宁，呼吸都滞住了。 她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喉结，却在最后关头退开，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明日见”。 “神女她...”沐辞风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墨渊独自站在庭院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棠宁宁靠近的位置。 “没出息。”沐辞风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您这副模样，拿什么和那条银尾鲛人争？” 墨渊阴沉着脸瞪他。 “别瞪我，”沐辞风用扇尖轻点他黑色劲装上毫无装饰的衣襟，“雌性都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看看那一条鲛人，银发蓝尾，连耳鳍都缀着珍珠。您呢？” 他故意扯了扯墨渊毫无装饰的衣领，“一身黑，夜里站庭院都能隐身。” “她不是那种...”墨渊声音沙哑地反驳。 “是是是，神女不看重这些。”沐辞风翻了个白眼，突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是我用狐毛跟人换的鲛珠，会发光若是带到自己身上，你也不会那么死气沉沉。” 墨渊猛地后退半步：“不要。” 他才不是鲛人那种…那种… 墨渊一时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当真？”沐辞风晃了晃手中鲛纱做成的袋子，鲛珠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听说沧溟特意为神女准备了用星光贝编织的披风，好看的不行，雌性要是看到了。” 黑色身影倏地夺过小袋子，眨眼间。 沐辞风轻笑，这头倔豹子，总算开窍了。 也就是他这个当兄弟的靠谱。 而被沐辞风当作点醒自己兄弟工具的沧溟则是在和鲛人族的长老们讨论事情。 第62章 鲛人族的讨论 沧溟掌心躺着那枚银白圆片，鲛人族的长老议事厅内已吵得不可开交。 年迈的鲛人们尾鳍拍打着玉座，激起的漩涡卷碎了十几盏珍珠灯。 “这玩意怕是刚丢进去就会被绞成渣！”大长老的鳞片因愤怒泛起铁青色，“当年兽神解决海渊之眼的时候，也因为乱丢东西，让海渊之眼扩大了整整三海里！” 支持派的二长老甩出一卷海图：“那你们倒是说说，这三百年来我们试过的哪个方法奏效了？” 他指向图上不断扩散的黑色漩涡，“更何况神女连太阳都能造——” “谁知道是不是障眼法！”三长老的珍珠额链叮当作响，“当年那个骗子不也...” 争论声在投票平票的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鲛人齐齐转向首座，连漂浮的珍珠粉尘都静止了。 沧溟的银发在暗流中微微浮动。 他垂眸凝视圆片。 “投票吧。” 沧溟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他是鲛人族的祭司。 可还是一个很年轻的鲛人，长老的决定他不适合插手。 当珍珠沙漏显示平票的刹那，所有长老的目光齐刷刷刺向角落的沧溟。 “用。”沧溟指尖轻点圆片，银白睫毛都没抬一下。 “胡闹！”大长老的鳞片炸成扇形，“你可知万一...” “还能比现在更糟吗？”沧溟突然抬眸，冰蓝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狡黠。 他尾鳍轻摆游到议事厅中央，银发在暗流中如月光铺开：“诸位莫非忘了——当年兽神追求我族先族长时，可是立下海誓山盟要永远守护鲛人族。” 珍珠灯突然齐齐暗了一瞬。 “如今父债女偿...”沧溟的尾尖故意扫过大长老座前的珊瑚权杖，““既然这位神女‘能造太阳’，能解古语，我们何不...顺势而为？”” 二长老突然笑出声：“小祭司的意思是...赖上她了？” 沧溟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是请神女，完成她父亲对我们鲛人族的承诺。” 与此同时，正在珊瑚小院试戴鲛珠项链的棠宁宁猛地打了个喷嚏，指尖一颤扯断了珍珠链。 “奇怪...”她揉着鼻子嘀咕，“难不成是冻着了？” 棠宁宁揉了揉发痒的鼻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腕间的珠子上。 这枚沧溟赠与的珠子不仅能让他们在深海自如行动，还带着恒温效果——她周身的温度始终维持在人体最舒适的状态。 墨渊已经单膝跪地，小心地拢起四散的珍珠。 那些莹润的珠子从他指缝间漏下去，在珊瑚地面上弹跳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棠宁宁耳尖微微发热。 这串珍珠链是墨渊方才红着耳根送来的。 对于墨渊会送给她这样的礼物，棠宁宁非常高兴。 结果她还没戴满一刻钟，这珍珠链子就断了。 “我重新串。”墨渊声音低沉。 棠宁宁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绷紧的肌肉：“生气了？” 墨渊摇了摇头：“不生气。” 他低头继续捡拾珍珠，“只是海底湿冷，您没有神力在身...不宜久留。” 棠宁宁忽然轻笑出声。 还是出来一趟好，墨渊都有危机感会争疯吃醋了。 她故意用脚尖碰了碰墨渊半跪着的膝盖：“那你说...我该待多久？” 门外，沐辞风斜倚在珊瑚柱边，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原以为自家兄弟只能靠那张俊脸和一身腱子肉吸引神女，没想到这头笨豹子开窍后，竟也学会以退为进了。 沐辞风看着手中新换来的鲛珠，““自己也是要找雌性的给自留一点。”” 屋内。 棠宁宁好整以暇地等着墨渊的回答，淡淡的水母光映在她带笑的眼角，像落了星子。 “越快越好。”墨渊突然抬头，又觉得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您当初只布置了七天的课业。” 棠宁宁一怔，随即笑弯了眼睛。 这头黑豹子倒是摸准了她的心思。 不过，若不是系统那个奸商放高利贷，她确实打算收完这波情绪值就开溜的。 如今不得不延长停留时间...好在早有准备。 “还得再留些时日。何况我相信大祭司会处理好课业安排。”她忽然眯起眼睛，“若是回去时那群小崽子的考核成绩出色...我倒不介意带些海底特产作奖励。” 墨渊的瞳孔骤然收。 “要同去吗？”棠宁宁已经走到门边。 墨渊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几乎能想象到沧溟那条银光闪闪的鱼尾在神女身边晃悠的模样，后槽牙咬得发酸，可是他没得选：“...我与鲛人族气场不合。” 棠宁宁轻笑一声，也不拆穿他眼底的挣扎。 该去找沧溟了。 她抚摸着袖中的稳定器，眼底闪过精明的光——花了上万情绪值买的东西，总得让鲛人族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刚踏出院门，之前载过棠宁宁的海马兽就亲昵地蹭了过来。 “倒是比某些豹子乖巧。”她轻笑着拍了拍海马的头，翻身坐上去时，海马欢快地打了个响鼻。 珍珠小屋出现在视野里时，棠宁宁忍不住挑眉——整座建筑完全由不同色泽的珍珠拼接而成，门帘是串起来的粉色珍珠，连窗棂都用金珠勾勒出波浪纹样。 在阳光下简直像童话里的糖果屋。 不，糖果屋也做不到随着光线变换颜色。 “神女在看什么？”沧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棠宁宁回头时，正捕捉到银发祭司耳鳍上一闪而过的淡粉色：“没想到冷冰冰的祭司大人，竟喜欢这种...” 她故意停顿，看着对方越来越红的耳尖，“...梦幻的风格？” 沧溟也察觉到了棠宁宁恶劣的本性：“我也是从幼崽时期成长起来的。” 更何况等他发现太过浮夸时，全族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为了祭司，鲛人族的祭司很忙，他也没时间更换自己的住所，干脆破罐破摔。 沧溟的银发在珍珠屋折射的光斑中流淌，他直视棠宁宁的眼睛：“鲛人族决定启用稳定器。” 尾鳍轻轻扫过地面，“但海渊之眼周围很危险，鲛人无法靠近也无法把稳定器送去。” “那真是...太遗憾了。”棠宁宁把玩着腕间的贝壳手链，“毕竟某些人似乎忘了，我早就说过——” 她突然凑近，呼吸拂过沧溟的耳鳍，“我、没、有、神、力。” 沧溟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无趣。”棠宁宁撇撇嘴退开，“办法当然有，只是我不喜欢做亏本买卖，目前来看似乎我给鲛人族的东西比较多吧，稳定器还有...” 棠宁宁指着头上的人造太阳。 珍珠墙映得沧溟的冷笑都带着七彩光晕：“神女说笑了。” 他尾鳍拍起一小串气泡，“您何时做过亏本买卖？” 两人目光在浮动的气泡中相接。 沧溟很清楚棠宁宁肯定暗中收取了某种代价，只是这代价是鲛人族所不知道的。 但目前来说，和这一位兽神之女合作弊大于利。 “三箱千年血珊瑚，”沧溟突然开口，“五斛深渊星砂，外加...” 他指尖弹出一颗会变换色彩的活体珍珠，“十颗鲛人泪凝珠。就是让你们可以在海底呼吸和行走的东西。” 海中鲛人泪，甚至比鲛人死后的鲛珠还要最珍贵。 鲛人控水，只有极致的情绪才会让他们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 那颗珍珠在棠宁宁掌心滚动，映出她骤然亮起的眼睛。 “成交~”她一把攥住珍珠，“不过要再加个条件——” 突然伸手拽住沧溟一缕银发，“我要看你小时候给这珍珠屋画的设计图。” 沧溟的耳鳍瞬间红得透明。 第63章 鲛人族的安排 x沧溟的尾鳍猛地拍打地面，激起一片珍珠沙："不行！" 那卷设计图可是他七岁时用鲛绡纱画的，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未来祭司的星辰宫殿"。 要多狗血就多狗血。 棠宁宁坏心眼地戳了戳他绷紧的耳鳍："祭司大人。" "沧溟，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呢？" 鲛人族大长老一直在等沧溟给个解决方案，但迟迟等不到。 他性子急直接找了过来。 等大长老听完原因，很是无语："就为这个？" 他直接游到屋内，从珊瑚匣底层抽出那卷泛黄的鲛绡。 “大长老。” 沧溟惊呼，想拦都拦不住。 "不就是一个小时候的话，你小时候半夜睡着了抱着一条鲨鱼喊妈妈的画面我都看过，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拿去吧。"大长老把设计图塞给棠宁宁时，沧溟整条鱼都快蒸熟了，"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棠宁宁如愿以偿地欣赏完沧溟窘迫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跟着大长老离开。 来到海渊之眼边缘时，棠宁宁不禁蹙眉——与几日前相比，那道深渊中的暗流更加狂暴了。 "上次你来时正值平静期。"沧溟在一边解释，"算是比较平静的时期。" 大长老拄着拐杖在一旁叹气："全看神女了。" 大长老颤巍巍地俯身行礼，鳞片黯淡的尾鳍几乎贴到海底沙地："身为鲛人族大长老，却让族群沦落至此..." 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一颗鲛人泪恰到好处地凝结成珍珠落下，"现在也只能厚着脸皮祈求神女帮忙了。" 棠宁宁嘴角微微抽搐——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 萧亦辰家那位那一位祭司老爷子也是这幅样子。 说实在的男人茶起来，确实没女人什么事了。 "不必如此。"棠宁宁也懒得等，直接按下稳定器底部的一个按钮，启动了稳定器，银白圆片立刻发出悦耳的蜂鸣，"看好了，用法很简单。" 稳定器化作流光没入深渊，在漆黑的水涡上方展开淡金色光圈。 光圈展开化作薄膜笼罩住了整个海渊之眼。 沧溟和祭司的眼中都是期待，可很快那光圈就在狂暴的暗流冲击下忽明忽暗，金色的光芒是不是被黑暗笼罩。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沧溟和大长老忍不住看向棠宁宁。 见棠宁宁气定神闲才放松下来。 可实际上她已经在意识海里疯狂轰炸系统的话。 【宿主放心啦~】系统说，【虽然是最便宜的基础款，但质量绝对达标！就是续航时间...咳，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 棠宁宁看着光圈开始稳定扩散，默默腹诽：这破系统简直把"一分钱一分货"做到了极致。 "系统，你们不觉得自己很离谱？"棠宁宁在意识海里咬牙切齿，"明明是你们发布的任务，现在我钱都花了，就给这么个摇摇欲坠的东西？" 【宿主放心啦，产品通过系统质量认证，有问题退一赔十哦~】 "退一赔十？"棠宁宁眼睛倏地亮起来，扫向海渊之眼，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让沧溟去捅破那个光圈。 系统光团突然打了个寒颤。 是又有病毒上身了？ 就在此时，淡金色的光圈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看似脆弱的光膜竟将狂暴的暗流完全包裹，那些翻涌的黑雾被一点点净化。 原本浑浊如墨的海水渐渐透亮，甚至能看见深渊底部沉睡的古老珊瑚。 在下子鲛人族耳朵大长老终于真心实意地向着棠宁宁低下头。 当夜，沉寂千年了许久的鲛人族再一次举办晚宴。 墨渊和沐辞风跟在棠宁宁身后。 可当再一次有鲛人故意撞到棠宁宁身上的时候。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沐辞风直接上眼："神女可要当心，当初您初到鲛人族时，他们可从未提过宴会这事。如今这般殷勤，肯定没安好心……" 沐辞风说的口干舌燥，可棠宁宁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 酷酷炫烤鱿鱼。 鲛人族讨好人来，她还挺难招架。 知道她不喜欢吃生冷的，特地去陆地烤熟了吃。 美味的海鲜烤熟了也很好吃。 虽然鲛人端到深海已失了温度，但海鲜的鲜美很好的被保留下来。 见神女无动于衷，沐辞风在桌下狠狠踹了墨渊一脚。 却吃痛收回了脚。 沐辞风看向墨渊，"墨渊你的肌肉怎么那么紧绷，这鲛人是讨厌，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可打不过。" 墨渊甚至都没注意到沐辞风的举动。 现在的他满眼都是在棠宁宁面前晃荡的鲛人，鲛人族貌美是出了名的。 沧溟的美貌就已经给他带来了非常强的危机感，可是他没想到的是。 除去沧溟其他的鲛人长得也不差，风格迥异，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看神女的眼神都是含羞带怯。 大长老看向不远处被鲛人少男少女们环绕的棠宁宁："是你安排的？" 沧溟端起琉璃杯轻抿一口："是。" "稀奇。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情情爱爱的，觉得这些东西浪费时间。." 沧溟听得出大长老语气中的打趣，他确实没有任何想要去寻找雌性的想法，以前没有，现在也没。 可能是小时候一直听着那一位和兽神相爱的鲛人族族长的故事，让沧溟本能的对爱情产生了恐惧。 沧溟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大长老，请收起你心中的那个想法，我之所以让他们将神女勾引留下来，不是为了海渊之眼。” “这和海渊之眼有什么关系？” 大长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是年纪大了，但是他不蠢，少男少女的那些事儿他都知道。 “海渊之眼只是被封印住了，我去观察过海渊之眼的能量依旧非常的暴躁。这个情况您不觉得很熟悉吗？在鲛人族留下的记载里面，当年兽神也帮助鲛人族解决过海渊之眼，当时有一段时间，海渊之眼也确实得到了压制，可后来…” 沧溟没有往下说，大长老自觉地接了下去，“兽神消失之后，原本被压制的海渊之眼反弹而来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那一次的鲛人族死伤过半。” 这是所有鲛人心中最大的痛。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年轻人的天下。” 大长老自嘲的笑笑，“我呀。看到海渊之眼的情况好转，就高兴的不知东南西北，忘记了曾经他带给我们的伤害。” “大长老。” 沧溟想要说一些宽慰的话，大长老一抬手，“话都不用说了，但我看就那几个鲛人太年轻了，不太懂分寸，我觉得我们鲛人族最合适跟神女接触的是…” “是什么。” 祭司的话未说完，一道声音就传来了。 第64章 他有资格 墨渊大踏步的走来，“这一位就是鲛人族的大长老吧，第一次见面我叫墨渊。” 话，是对着鲛人族长老说的，可墨渊的眼神一直落在沧溟的身上。 墨渊和沧溟眼神交汇之间似有火花碰溅。 “你就是一直陪在兽神之女身边的那个黑豹吧。兽神之女在陆地上的时候，真的是多亏你照顾了。不过我们鲛人族和兽神是旧相识，兽神之女来到大陆还是我们照顾更好。” 大长老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不知道的都是以为是一个关心老友女儿的好长辈。 可在场的三人脑子都挺好。 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墨渊咬牙，没想到鲛人族这么快就要跟他们撕破脸了。 也是兽神消失这么多年了无音讯，神女一出现，手里拿出了这么多好东西。 不管是哪个种族，都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神女放走。 大海是鲛人族的领地，可他也和神女相处了那么多天。 “不用客气，照顾神女是我的本分，神女早早的就将我收入了房中。” 墨渊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可下一秒，就看到棠宁宁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对上棠宁宁那双带着调侃的眼眼墨渊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墨渊没想到自己刚说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棠宁宁就出现了。 他羞愧的甚至不敢和棠宁宁对视，也害怕棠宁宁揭穿他的谎言。 棠宁宁自然不会揭穿，对于墨渊的主动，她乐见其成。 “神女怎么过来了？是我们安排的食物不合您的胃口，还是那一群小鲛人没有照顾好你。” 沧溟强压下自己听到墨渊说自己已经的那一抹酸涩和不适。 快步走到棠宁宁面前，目露关切。 “没有你们准备的食物很美味，鲛人们也很热情。欢迎我的也不单单是年幼的小鲛人，我看那些成年鲛人对我也非常的热情。” 虽然找鲛人去勾引棠宁宁是沧溟亲自安排的，可直接被棠宁宁点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在鲛人眼中清朗如月的沧溟还是有几分难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站在一边的大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沧溟，“神女，您帮助我们摆脱了海渊之眼，每一个鲛人都很想和帮助了自己的恩人近距离接触。” 非常客观的一个解释，但棠宁宁并没有打算去深究这件事。 棠宁宁心虚。 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告诉鲛人族，那稳定器 7天就需要更换一次。 “沧溟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去那边谈。” 墨渊的眼里划过一次受伤，用委屈的语气说着，“神女，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谁能够抵挡一个高冷男神在你眼前撒娇呢？ 别说棠宁宁本就对墨渊图谋不轨，现在根本抵挡不住墨渊的撒娇。 “墨渊我就是找沧溟有一点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跟着。” 这一场宴会，她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情绪值，可以买一个月的稳定器份额。 现在的棠宁宁已经有了和沧溟坦白一切的底气。 墨渊想要跟着就跟着吧，左右这件事对他又没什么影响。 棠宁宁说完，墨渊就挑衅的看了一眼沧溟。 沧溟眼神晦暗不明，这就是提前认识棠宁宁的好处吗？ 明明本该是他们两个的谈话，却能因为墨渊的一句话让棠宁宁改变了自己的打算。 真是……让人有点羡慕呢。 “神女这不太好吧，你本来就是打算和我们家的沧溟谈事情，没有必要再加一个人。” 大长老在这个时候开口。 以前他对棠宁宁这个神女的存在可有可无可，现在神女必须要留在他们鲛人族。 陆地上的兽人是死是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活在那儿。 “爷爷，爷爷，你还有好看的珠子。” 一道稚嫩的嗓音传来。 小小的、可爱的鲛人，有的跌跌撞撞，最后滚到了大长老面前。大长老心疼地抱起了这个小鲛人：“我的小祖宗哎，你这是怎么了？” 小鲛人奶声奶气地对大长老说：“陆地上来的那个狐狸哥哥说了，要用漂亮的珠子就可以换他身上白色的毛。我从来都没有在海底见过这样的毛，可是我身上的漂亮珠子不够了，爷爷你这里还有吗？” 太巧了。 沧溟一抬头，果然看见沐辞风就站在不远处，正给墨渊使颜色。 这群从陆地下来的兽人果然有些本事，竟敢在他的地盘上算计他。 墨渊径直走到沧溟身前，抬手示意：“请吧，鲛人族的祭司大人。” 棠宁宁随便找了个还算安静的角落，拉着沧溟攀谈起来。 “我带来的稳定器撑不了太久，”棠宁宁开门见山，“有效期只剩七天。” 沧溟神色微变。他知道棠宁宁并未彻底解决“海渊之眼”的隐患，却没想到维持的时间竟这么短——比古籍中记载的、兽神当年帮鲛人族维持海渊之眼的时间还要短得多。 说完，棠宁宁带着点恶趣味地等着看沧溟的反应：是会当场破防，还是破口大骂他是骗子？ 然而都没有。 沧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让棠宁宁顿觉无趣。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棠宁宁撇嘴。 “如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开口；若你不想，就算我逼问，也得不到答案。”沧溟淡淡地说。 “真无趣。”棠宁宁耸肩，“确实有办法——我要鲛人族为我立一尊塑像，让所有鲛人都记住我、感激我。” 沧溟等着下文，可棠宁宁却就此闭嘴。沧溟微讶：“没了？” “没了。”棠宁宁点头，“你还想怎样？” “你难道不想要鲛人族的宝藏？” “哦？”棠宁宁挑眉，“那就再加上吧。” 棠宁宁这样的反应让沧溟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棠宁宁。 可这一笑却惹得旁边的墨渊极度不满，黑豹少年眯起金色的眼睛，语气冷硬：“祭司大人，行或不行，不过一句话的事。您笑这一声，是瞧不起我们神女吗？” 棠宁宁饶有兴致地挑眉，视线在墨渊身上来回打量。 她从未想过，自家那只平日沉默寡言的小黑豹，竟也有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真是有趣极了。 沧溟本不想与墨渊争执，可当他注意到棠宁宁的目光始终黏在墨渊身上时，胸口莫名地腾起一股闷火。 沧溟敛了笑意，声音微冷：“这是我和神女之间的事，你本就不请自来。墨渊，保持安静，才是对我和神女起码的尊重。” 墨渊刚要开口，棠宁宁却先一步。 墨渊为了她，甚至在别人的地盘怼人家大 BOSS。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却更清晰地刺进沧溟的胸口：“沧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可墨渊对我而言，是亲人。我希望你对他，至少保持尊重。这场谈话，他有资格参加。” 短短几句话。 沧溟的脸面彻底被踩在脚下，面色发白。 几乎要甩袖离开，可理智死死拽住了他——背后是整片鲛人族，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翻涌的情绪压进胸腔，低声道：“……好，神女，我们继续谈合作的细节。” 棠宁宁看沧溟的脸色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收回了打算让沧溟道歉的话。 而墨渊在棠宁宁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便沉默下来。 他不再争，只静静望着棠宁宁，眼底盛着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绝对的偏爱，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65章 失去的毛发 棠宁宁与沧溟的谈话渐至尾声。 全程下来，棠宁宁总觉得沧溟身上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不过比起这个，棠宁宁心里显然更在意22，便索性当作没察觉到那份疏离。 既然沧溟自始至终没提出反对，棠宁宁也就权当没听见那些隐约的抵触。 谈话终了时，沧溟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要么棠宁宁必须带走一个鲛人，要么就留在海底。 棠宁宁果断拒绝了。 诚然，她欣赏海底的风光，却无法接受从此长居于此。 “那便带一个鲛人上陆地吧。”沧溟接话道。 棠宁宁不禁疑惑：“先前你不是说，鲛人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水吗？况且我住的地方，离海边还远着呢。” 沧溟却只道：“这就不必神女你操心了。” 沧溟不说，棠宁宁也懒得多问。 丑话说前头的了，要是有鲛人出事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事情那就这样说好了，我继续去参加宴会。” 远处的大长老着看棠宁宁回去时与22同行，沧溟落在后面。脸一下子就垮了。 脸色愈发难看，对着沧溟絮絮叨叨数落起来：“真是不争气！枉长了这副好皮囊，一点用也没有！” 沧溟始终沉默着，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长老骂了半晌，见他毫无反应，才后知后觉地收了声，远处传来宴会的热闹声。 “选一个鲛人，陪棠宁宁去陆地。”沧溟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疯了？！”大长老气得胡须发抖，“我让你留她在鲛人族，不是让你放她走！我们鲛人族什么没有？她若喜欢陆地上的物件，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能为她摘来，用得着让她回去受那份罪？” 沧溟抬眼，目光淡淡扫过他：“棠宁宁要走，我们拦得住吗？” 一句话堵得大长老哑口无言。 沧溟的视线缓缓移开，落在棠宁宁先前带来的那个人造太阳上。 光晕温暖明亮，像被封存的一小块白昼，正静静悬在珊瑚丛中。 周遭围了好些小鲛人，有的踮着脚伸手去够那片光，有的趴在旁边的贝壳上，睫毛被暖光染成浅金色，周围还有一些喜光的鱼群。 人造太阳的光辉吸引来成群发光的鱼群，它们在宴会上空盘旋，如同流动的星河。 小鲛人们兴奋地追逐着这些新玩伴，尾鳍搅起细碎的光斑。 大长老沉默良久：“当真...别无他法？” “有。”他笑着说，“如果您能说服神女自愿留下。也是可以的。” 大长老一时语塞，他要是能说服神女，还会来问沧溟有没有办法？ 年纪大了，老了，弄巧成拙可不行。 “对了，有一件事，需要长老帮忙”沧溟想起棠宁宁的嘱托，“大长老把神女相助的事情传出去吧。” 可沧溟这一说，大长老就激动起来了,“妙啊！沧溟你可是想了一个好办法。” 好办法？ 沧溟很茫然，他想了什么好办法，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我——” “就这么办！”大长老一甩鱼尾游出老远，根本不给沧溟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一次沧溟是真的迷茫了。 棠宁宁在得到沧溟同意见着自己雕塑的时候，就去寻选找地方。 最后她停在兽神故居前，看来看去，这里倒是最合适的。 离中心区不算远，但人少。 这雕像也不是她非要不可的。 “墨渊，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墨渊的耳尖瞬间竖起。 他环顾四周——都是些无人居住的屋子，半透明的荧光水母在其中飘荡，确实是个...僻静之处。 古铜色的肌肤泛起可疑的红晕，连声音都低了几分：“这里...挺好的。” 他内心有点紧张，神女是打算和自己发生什么吗？ “是吧？”棠宁宁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觉得这位置不错。” 墨渊总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开口比较合适：“若神女想...我...” “到时候我的雕像就立在这儿！”棠宁宁突然张开双臂。 墨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神女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雕像。 棠宁宁看着墨渊茫然的表情，这才想起自己从未提过雕像的事。 那他刚才说的“合适”是指...？ “你之前觉得哪里合适了？”她眯起眼睛。 墨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位置...确实不错。” 他顾左右而言其他，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怎么能让神女知道，亵渎神女，自己可真是出息了。 赶紧找了一个话题，“若为神女立像，这里未免太偏僻了些。” “偏僻就对了。”棠宁宁就是要便宜的，“远远的看不清脸最好。” 【宿主是故意的吧！】系统在她脑海里蹦跶，【媒介必须与宿主有七分相似才行！】 棠宁宁是肯定不会留在海底，但鲛人族的情绪值肯定是要收集。 不说鲛人族，就是那数量庞大的海底生物虽然每个生物给她提供的情绪值都少的可怜，甚至都不配在系统这里拥有一个数值。 但积少成多，缺钱的时候，棠宁宁那是一点都不嫌弃。 一分一毫那都值得他真心。 “闭嘴！”她在意识海里把系统拍扁，“不像才好！” 她还巴不得那雕像到时候和自己一点都不像呢。 这种公开处刑般的羞耻感，越少人认出来越好。 “就定在这里，”她转身对墨渊说，“你去告诉沧溟。” 墨渊身形一僵。 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又是沧溟。 神女方才的亲近，难道只是为了戏弄他？ 也是他没有沧溟长得好看，也没有他知情识趣，神女和他在一起每一次回来都很高兴。 墨渊离去的背影像是被抽走了筋骨，连惯常挺拔的肩线都垮了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棠宁宁戳了戳系统，“突然就蔫了。” 【系统数据库未收录相关情绪分析模块~】 系统说，【可能是雄性生理期？】 “雄性哪来的生理期...”棠宁宁觉得这个想法过于荒谬。 系统说：【会不会是不想见沧溟？他们之前相处的态度就怪怪的！】 棠宁宁望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墨渊：“反正我不想再回宴会了。” 她戳破一只凑过来的水母，“那群鲛人太热情，又是塞珍珠又是献歌的...” 想起刚才被十几个鲛人少女少女围着的场景，她不自觉地抖了抖。 一开确实是享受，可之后那就是作孽了。 还是墨渊那种安安静静的，让她更自在些 而还在宴会的沐辞风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那条引以为傲的雪白狐尾，如今正被十几个鲛人少女团团围住。 “这毛发当真柔顺...” “比最上等的鲛绡还滑！” “你不是要鲛珠吗？我就拔几根毛，几根就好。” 沐辞风僵硬地笑着，眼睁睁看着她们你一根我一根地拔走他精心养护的尾毛。 原本蓬松的狐尾，现在已经秃了好几块，活像被啃过的蒲公英。 最过分的是那个粉尾鲛人，居然掏出一个缀满珍珠的梳子：“我再帮你理理毛~” 说着又薅下一大把。 “不、不必了...”沐辞风护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尾巴尖，突然无比怀念陆地上那些只敢远远欣赏他英姿的雌性。 鲛人族的雌性还是过于的强势了。 第66章 离开海底 棠宁宁的雕像已经完工多日，却迟迟未能立起。 她径直找到沧溟，银发鲛人正倚在珍珠廊柱旁，在看远处的鱼群。 “解释。”她指尖轻叩雕像基座。 沧溟合上书卷，银睫微垂：“鲛人族敬重神女，自然想精益求精。还请神女多些耐心。” 墨渊从她身后跨出一步：“不必麻烦。” 他嗓音低沉，“若鲛人族无力，我们也可以帮忙。” 沧溟面上的温和笑意骤然褪去，海水仿佛随之凝滞：“我说了——”冰蓝瞳孔直视墨渊，“这雕像还不够好，配不上神女。” “配不上？”墨渊冷笑，“还是你们根本不想让她走？” 沐辞风把玩着折扇插话：“我们行程紧迫，祭司大人还是莫要耽搁。” 沧溟不再理会二人，转而望向棠宁宁。 “神女也这般想？鲛人族...就这般不值得停留？” 棠宁宁抚过雕像边缘，声音平静似深海：“鲛人族很好。” 她抬眸，眼底映着沧溟骤然紧缩的瞳孔，“但我的路，要踏遍整片兽人大陆。” 话音落下，沧溟的银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而墨渊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那双总是炽热望着她的黑曜石眼眸，此刻就是被浇灭的篝火，丝毫没有光亮。 棠宁宁有点心疼墨渊。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 “大长老还在遴选随行鲛人。”沧溟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海水传来，“请神女再等候几日。” “随行鲛人？！”墨渊的利爪不受控制地弹出，在珊瑚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什么时候定的？凭什么——” “可以。”棠宁宁干脆地打断，“但要快。” 这本就是她允诺过的事情，自然会同意。 人造太阳的光辉渐渐暗淡，终究不是真正的阳光。 当夜，沧溟叫人传来消息：“人选已定。” 黎明时分，墨渊和沐辞风已收拾好行装。 棠宁宁倚在门边，看着两人刻意加快的动作，唇角微勾——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系统突然出现语气幽怨，【宿主，你昨晚把我关小黑屋了，到底为什么。】 系统的质疑还没持续多久，突然爆发出尖叫声，【啊啊啊，宿主你晚上对墨渊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提供一千点的情绪值。】 干了什么？ 棠宁宁揉着自己的腰肢，嗯，也就干了一点该干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推开珊瑚门。 外头早已等候，那道银白身影让墨渊骤然僵住。 “祭司大人不去处理族务，”沐辞风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冷笑，“倒有闲情来送行？” 沧溟的银发在海流中如月光流淌：“我是随行者。” “你是祭司。”墨渊一字一顿，利爪刺入掌心。 祭司是一个部落的精神支柱、信仰核心，有祭司在次阿能代表那是一个兽人种族，祭司不存在，就意味着这个部落不被承认。 族长可以选择兽人中最强悍的那个，可不是每一个兽人都能成为祭司。 “曾经是。”沧溟抬手，露出空无一物的腕间——那里本该戴着祭司玉镯，“新任祭司昨夜已继位。” 沐辞风在背后咬牙：“鲛人族...当真豁得出去。” 他这段时间也没少观察鲛人族。 鲛人族的雌性彪悍，雄性的性格都偏温吞，是那种很好欺负很好骗的。 若是换一个鲛人，他可以保证那个鲛人绝对打扰不到神女和墨渊。 可偏偏是沧溟，这就是一个异类，他对付不了沧溟。 可以一想到昨夜他在外面晃荡了一夜。 现在墨渊和神女刚修成正果，结果就有人要来横插一脚。 墨渊一把拽住沧溟的衣领，拳头已经竖起：“你们鲛人族——” “雕像立起来了吗？”棠宁宁突然开口，声音比深海还冷。 沧溟轻轻挣开墨渊的手：“只要我今日随神女离开，雕像即刻落成。” “威胁我？”棠宁宁眯起眼睛。 “是交易。兽神的前车之鉴，鲛人族不得不防。神女也不亏不是吗？” 沧溟意有所指。 墨渊和沐辞风不约而同变成了兽型。 却见棠宁宁反而笑了：“好啊。” 她指尖划过沧溟的喉结，“但记住，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和欺骗，这一次就放过你。可下一次，海渊之眼我可以让它平静下来，也可以让它彻底失控。” 沧溟面无表情。 【情绪值＋10】 系统好心的把沧溟的情绪值点出来。 【宿主，沧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冷静。】 沧溟取出一颗仅有指节大小的珠子贴在他心口处，就算裹了厚厚的鲛纱，光芒依旧刺得人眼疼，“我的本命鲛珠。” 沧溟将那枚璀璨的鲛珠项链轻轻放在棠宁宁掌心：“神女若持此物，便是握住了我的性命。若是是在看我不顺眼，可以捏碎他。” 他的声音比深海更沉，“不必再以海渊之眼相胁。” 棠宁宁指尖摩挲着鲛珠光滑的表面，抬眼看向墨渊和沐辞风。 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显然对这件事不了解。 “系统，查查看。” 好在棠宁宁还可以问系统。 【宿主，他说的是真的本命鲛珠确与生命本源相连，碎裂即亡。而且取出来对鲛人身体的伤害也很大，也就是沧溟本来皮肤就白，不然你都该看出来他不对。】 棠宁宁突然意识到沧溟那张总是苍白如月的脸此刻更无血色，连淡色的唇都泛着青灰。 这本命鲛珠，莫非是刚剜出来的？ “你现在能离开深海？”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几分担忧。 沧溟银睫轻颤，没想到她发现了。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无碍。神女不是急着启程？” 棠宁宁定定看他半晌，忽而冷笑：“你的命，随你糟蹋。” 按照原定计划棠宁宁带着大家离开。 待众人远去，大长老从珍珠帘后缓步而出。龙头杖重重砸向地面，震落一地莹润的鲛珠泪。 “糊涂！”老人颤抖的手接住那些泪珠，“剜珠不过三日就敢远行...” 他望向早已空荡的海域，长叹一声，“这小子，连疼都不知道喊一声。” 二长老在一旁冷笑，“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不是你拍着桌子喊‘必须让沧溟跟去’？” 大长老：“若非你们太废物那么多年都解决不了海渊之眼，我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是是是，就您最英明。” 二长老语带讥讽，“那您倒是亲自去陆地啊？你去陪神女呀。” “若是再年轻个百岁我肯定亲自己去。” 大长老昂着脖子说。 二长老白了他一眼离开。 突然他口中吐出一口带着蓝色光芒的鲜血。 “沧溟啊...”大长老浑浊的鲛瞳望向沧溟离去的方向，“这次，鲛人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一定要...成功...” 本已离开的二长老像是若有所感，一转身就看到了正在呕血的大长老，二长老目眦欲裂，怎么会这样。 第67章 萧亦辰消失 海洋一片平静，突然几个身影从海底浮现。 墨渊深吸一口气：“还是陆地的空气舒服。蓝天白云，可比好地好多了。” 沐辞风在一边帮腔：“可不是么，海底待久了，连骨头都要发霉。” 他故意看沧溟，“鲛人兄弟你觉得呢？” 沧溟静立不语，银白长发湿漉漉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 阳光直射下，他淡色的唇几乎透明，鲛人喜海，不畏惧阳光，可刚剜了鲛珠，面对阳光，他还是有些吃力。 “喂，你该不会——”沐辞风话未说完，就见沧溟身形晃了晃。 “不对。” 沐辞风还想追问，墨渊突然开口，“萧亦辰不见了。” “什么？” 沐辞风顾不得沧溟的异样。 现在全身心都好奇萧亦辰去哪里了。 昨夜他亲自浮上海面与萧亦辰确认过行程。 他平时是不靠谱，但是涉及神女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胡闹。 “最后问一次，”沐辞风手化成狐爪直接抵住沧溟咽喉，“你们把萧亦辰弄去哪了？” 沧溟银睫低垂，面色比浪尖的泡沫还要苍白：“不知...” 话音未落，鲛人修长的身躯突然向前栽去。 一直关注沧溟情况的棠宁宁下意识伸手接住。 墨渊看到了眼神一暗，很快对棠宁宁说，“神女，人还是给我吧，我来抱着。” 沧溟还是半人半鱼的造型，身上带水，棠宁宁扛不起，直接把沧溟放在一边。 “我来。”墨渊咬牙切齿地拎起昏迷的沧溟，像扛麻袋似的将人甩到肩上，黑色尾巴嫌弃地扫开沾到的水珠。 沐辞风气得狐尾炸毛，“这鲛人绝对是装的！” 墨渊却皱起眉头。 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紊乱的呼吸，不是假的。 他是真的伤的很重。 棠宁宁盯着沧溟惨白的脸色唤出系统：“他这情况怎么解决？” 【咦？宿主不是说随他自生自灭吗。】系统贱兮兮地说。 “少废话，”棠宁宁磨着后槽牙，“帮还是不帮？” 【只是剜珠后的虚弱期啦。】系统说，【兽人体质扛得住，躺三天就好。】 “三天？”棠宁宁抬头望向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寒风卷着枯叶擦过她的脚踝。 天气在变冷，她不是兽人，没有皮毛，受不住的。 “有没有速效药？” 系统说：【有是有...但要三千情绪值呢...】 说着弹出一张虚拟价目表，【宿主确定要给这条鱼用？】 棠宁宁瞥了眼账户余额：3012。 棠宁宁犹豫了一下，“等等吧。” 她收回心神时，正看见沐辞风雪白的狐尾在灌木丛中剧烈摆动。 “墨渊！过来看！” 墨渊皱眉看了眼昏迷的沧溟，随手抄起两块礁石压住他浸水的鲛绡下摆。 折断的云杉枝横亘在崖壁上，断口处还沾着几片青灰色羽毛。 沐辞风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羽毛，声音突然变得危险：“是萧亦辰的飞羽，而且——” 他忽然从树皮缝隙里抠出一片闪着冷光的鳞片，“这是鲛人鳞片。” 沐辞风的狐尾炸成了蓬松的毛团，金色瞳孔缩成细线。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昏迷的沧溟，尖牙咬得咯咯作响——原以为这条聪明鱼是懂得权衡利弊，没想到竟真敢对萧亦辰下手。 “装死是吧？”他卷起袖口，指节捏得发白，“老子这就让你真死一回——” “住手。” 棠宁宁的声音不大，却让沐辞风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 她正盯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情绪值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看来鲛人族已经把她的雕像立起来了。 “我说，等等。” 她又重复一遍，目光仍停留在虚拟光屏上。 沐辞风仿若未闻，拳头依旧，墨渊突然钳住他的手腕。 “听神女的。”墨渊拦住了沐辞风。 沐辞风和萧亦辰的关系好，萧亦辰消失不见，他自然会难受。 沐辞风挣了两下没挣脱，最终只能放弃。 棠宁宁从系统商城取出药片时，白色药丸在她掌心显得格外朴素。 【建议兑蜂蜜水服用哦。】系统好心提醒，【直接吃会苦到怀疑人生。】 系统以为棠宁宁会买，蜂蜜不贵，一积分就能换一斤。 可棠宁宁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掐住沧溟的下颌，将药片塞进他苍白的唇间。 药片的效果确实好。 药片接触舌面的瞬间，昏迷中的鲛人浑身一颤，喉结剧烈滚动几下，冰蓝色瞳孔猛地睁开。 “咳...好苦！”沧溟被呛得眼角泛红，下意识抓住棠宁宁的手腕。 待看清眼前局势后，他立刻松开手：“那游隼的事与我无...” “那你解释解释这个！”沐辞风将那片捡到的鲛人鳞片甩在沧溟脸上。 沧溟捏着那片青鳞的手指微微发颤。 初看时确实像鲛人鳞片，但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莫名违和。 他将鳞片翻转，对着阳光眯起眼：“鲛人鳞片末端是圆弧状...”修长的指甲轻轻点着鳞片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锯齿状裂痕，“绝不会自然分叉。” 墨渊的黑色兽耳动了动，凑近观察。 他立刻辨认出那细微的差异，确实不像外力所致。 “编，继续编！”沐辞风却一把抢过鳞片，“这腥味绝对是海里的东西！不是鲛人是谁？你非说不是鲛人的，那就告诉我的那是谁的？你们鲛人不是执掌海域，对海底生物最熟悉。” 沧溟的银睫低垂。 鲛人族确实熟知每片海域的生物，可这片鳞...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某种模糊的猜测在脑海闪现，却又抓不住头绪。 “我...”他刚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淡蓝色的血丝从指缝渗出。 本命珠离体的虚弱期，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系统，”棠宁宁在意识海里磨着后槽牙，“你卖的假药？怎么他咳得更厉害了？” 【宿主。】系统宿主【我给你的是特效药，不是神药。】 【不过咳血是装的哦。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平稳。】 棠宁宁眯眼打量沧溟——鲛人祭司苍白的指尖正死死抠进沙地，淡蓝血丝混着冷汗往下淌。 这演技要是装的，奥斯卡都欠他座小金人。 “那鳞片是什么来历？”她不耐烦地追问。 【咨询费 500情绪值。】 “你找死吗？”棠宁宁语带警告，几天不收拾他，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第68章 混血兽人 系统在意识海里缩成一团，却仍死撑着：【这个情报很珍贵的，本来就很之前...】 棠宁宁理都不带理会的，它要她就给，真当她是冤大头。 转向沧溟：“你认得这东西。”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 沧溟的表现早就说了问题，不然沐辞风也不就着他不放，早就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 沧溟脸上划过一丝难堪：“确实...不是纯血鲛人。” 他声音越来越低，“但带着我们的血脉。” “哈！”沐辞风气愤，“果然是你们就鲛人族干的——” 墨渊横臂拦住暴走的白狐，却见沧溟突然踉跄着躲到棠宁宁身后。 淡色唇瓣轻颤：“神女...”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 “我现在很虚弱...需要庇护。” 墨渊眼神幽幽。 他原想着这鲛人在海底好歹对他们以礼相待。 现在到了陆地，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对沧溟客气一点。 毕竟他现在是真的和神女在一起了。 没想到他现在却借着伤弱的由头，故意地往棠宁宁身后钻。 那画面，刺得他险些松开禁锢沐辞风的手。 墨渊只能委屈看向棠宁宁。 棠宁宁立刻转很本要质问藏吗，却见沧溟的唇色白得近乎透明，冰蓝色瞳孔因虚弱而微微涣散。 到嘴边的呵斥不由软了三分：“至少说说，另一个兽人是什么。？” “我怕不知...”沧溟的声音轻飘飘的，“鲛人族...咳咳...从不与外族通婚。” “放屁！”沐辞风在墨渊臂弯里挣扎，“兽人混血向来继承强势血脉！” 系统好心的给棠宁宁解释，【宿主。兽人世界混血的物种其中强势血脉必然压制弱势方。】 棠宁宁算是知道沐辞风为什么如此愤怒。 沐辞风也挣开墨渊的钳制：“装什么糊涂！” 指着沧溟的鼻子骂，“你不是说鲛人族是海洋最强的种族，掌管整个海洋，海洋里还有什么种族能跟你们比。” “够了。”棠宁宁打断他，目光落在沧溟颤抖的指尖上。沧溟那茫然的眼神不似作伪。 而在场三对一，隐瞒真实情况对他也毫无意义。 系统不愿意放弃到手后的情绪值：【宿主这件事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点的情绪值。】 “呵，”棠宁宁冷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情绪值是我白捡的？” 棠宁宁没有对系统松口，直接指尖轻点那棵断裂的云杉：“再仔细找找。” 沐辞风虽然不情愿，还是抖着狐尾开始检查每一寸树皮。 墨渊犹豫片刻，也能只能交代沧溟：“护好神女。” 沧溟的尾鳍在海水中摆动，汲取着水分。 沧溟的银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尽管面色苍白如纸，但站在浪花拍打的岸边。 鲛人族在大海身边具有绝对的统治力，绝对不会吃亏。 “你当真不知情？”棠宁宁直视他冰蓝色的瞳孔。 沧溟摇头时，发间缀着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鲛人族规森严，任何与外族通婚者都需向祭司报备。鲛人族很看重血脉的。” “若是未能继承鲛人血脉的后裔，”棠宁宁觉得这件事概率小，但那么多年，不应该是不存在吧，“还能回到深海吗？” 沧溟轻笑：“神女忘了么？” 他指尖轻触胸前的避水鲛珠，“你们所用的避水珠，不就可以保证陆地兽人在海底行走，而鲛珠本就是为那些...未能觉醒鲛人血脉的子嗣准备的。” 沧溟银睫下的眸光微微涣散，仿佛透过眼前的海浪看到了久远的过去：“只可惜海渊之眼暴动后，鲛人族必须留在海底。” “那之后就没有混血孩子出生。”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冰凉的鳞片。 “那你确定那些在海渊之眼暴动时候消失的鲛人，是真的都死了吗？” 棠宁宁开口，就算是现代监控遍地，也会出现人口失踪的事情，更别说是兽人世界。 还是辽阔的海域，丢失几个鲛人不是很正常、 沧溟摇头：“即便是在最混乱的年代，鲛人族也从未放弃搜寻每一个族人。”他的语气带着一抹自信，“就算是最混乱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放弃寻找我们的族人，当时我们告诉所有的海底生物，但凡发现了族人的踪迹，需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我们，哪怕是尸体。” 海渊之眼会吞噬一切，可很多鲛人也并不是被海渊之眼吞噬，而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陷入了混乱。 “鲛人无法长期离开海洋，只要他们当时有靠近海洋，我们就一定会知道他的存在。” 棠宁宁说，“祭司大人不也准备远离海洋？你不是也能获得好好的。” 沧溟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苍白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神女与兽神大人一样...”他冰蓝色的瞳孔映出棠宁宁骤然紧绷的身影，“都拥有能容纳活物的无限空间吧？” 棠宁宁内心吐槽。 那位不靠谱的兽神，到底给鲛人族泄露了多少情报？ 不会是看到鲛人族族长貌美，随便问一问就什么都说了吧，还真是不靠谱。 棠宁宁自然是不同意的，无限空间好歹是一个底牌。 沧溟说几句话就想要拿去用，想得倒美。 “自然不会让神女白白帮忙。” 沧溟的尾鳍轻轻拍打水面，激起一串晶莹的泡沫，“每月初一十五，深海蓝鳍金枪鱼会随暖流上浮...” 他冰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只有鲛人能在它们沉回深渊前捕获。” 棠宁宁的喉咙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深海蓝鳍金枪鱼！系统商城里的售价是500情绪值/斤！ 棠宁宁买的起，可谁不喜欢白嫖的。 拒绝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个弯。 她清了清嗓子：“这个嘛...” 沧溟乘胜追击，“还有鲛纱，每个月会提供一匹，鲛纱所制作的衣物冬暖夏凉，雨水不侵，是最好的物件。” “...偶尔行个方便也不是不行。”棠宁宁最终松口，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吃海鲜，绝对。 自己的无限空间很大，分出一个角落来存放海水确实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这本就是完成“海渊之眼”任务的奖励。 棠宁宁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但不能让墨渊他们知道...” 沧溟的银睫轻颤，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看神女和那一头黑豹之间也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第69章 萧亦辰重伤 “找到了！”远处传来沐辞风的声音。 棠宁宁打算去看看。 眼神落在沧溟身上，“能走吗。” 沧溟说，“好很多了。” 沧溟的尾鳍突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一阵水雾缭绕后，修长的双腿被银蓝色鲛纱裹住，在阳光下泛着流水般的波纹。 棠宁宁的视线忍不住看向那被鲛纱包裹的双腿，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神女似乎对我的鲛纱很感兴趣？” 沧溟的声音冷冷的，可说出来的话让棠宁宁的脸一红，指尖故意撩起纱角一晃而过。 墨渊不知何时已挡在两人之间，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绷紧：“这一次鲛人族交易的鲛纱有不少。我回去就给神女裁新衣。” “好啊。”棠宁宁干笑两声，第一个先朝沐辞风出声的地方去了。 当沐辞风抱着萧亦辰走近时，正好看见墨渊和沧溟隔空对视的眼神。 沧溟唇角微扬，回给墨渊一个浅淡的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鲛人族的祭司，“墨渊一字一顿，“就该老老实实待在深海。陆地不适合你。” 沧溟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腕间鲛纱，冰蓝色瞳孔微微眯起：“适不适合...” 他尾音拖长，“总得试过才知道，不是么？” “你——！”墨渊周身爆发出骇人的煞气。 沐辞风抱着萧亦辰的兽型踉跄走来。 那只原本神骏的游隼此刻羽毛凌乱，青灰色的翼羽无力地垂落。最触目惊心的是额间那道狰狞伤口——即便缩小为鸟类体型，仍占据了大半个头颅，凝结的血块将羽毛黏连成紫黑色团块。 棠宁宁倒吸一口冷气。 兽型伤口会等比缩小，这意味着人类形态的萧亦辰，恐怕整个额头都被撕裂了。 游隼微弱的呼吸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像是随时会停止。 “有人用草药混淆了他的气息...”沐辞风说道这语气里全是愤怒，“还故意用荆棘丛遮掩...” “若不是我和墨渊多次寻找他，都不一定能发发现。” 说着突然跪倒在地，怀中的游隼随着动作滑落几片带血的羽毛。 沐辞风仰头望向棠宁宁，尖耳朵完全耷拉下来。 “神女！”沐辞风的声音里全是哀求，怀中的游隼气微弱，“求求你救救他，他撑不到回部落了...” 就算回去了部落也未必有办法能救他。 棠宁宁指尖微颤。抛开情分不谈，萧亦辰的飞行能力对她后续计划至关重要——没有比游隼更适合侦查和传递消息的兽人了。 “系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棠宁宁直接问系统。 【宿主！】系统突然在她脑海炸开烟花，【推荐修仙界九转还魂丹，精灵族生命泉水，或者——】 “你觉得宿主的情绪值多的慌？”棠宁宁在意识海里掐住光球，“三位数以下的方案！” 那些东西她都知道，可那都是百万级的情绪值，她棠宁宁穿越到现在加起来都没有收获到百万级的情绪值。 系统光球委屈地缩成一团，宿主明明有很多情绪值，可还是扣扣搜搜的，最后弹出一本泛黄的虚拟书册：《中医针灸》。 棠宁宁盯着系统给出的方案，嘴角直抽。 “你让我拿中医针灸去扎兽人？”她抬手戳了戳光屏，“不说我会不会，中医针对的是人类经络，可他们是兽人！骨骼、肌肉、内脏位置全不一样，你让我怎么下针？” 系统语气平稳：【当兽人维持人形时，骨骼结构与人类相似度达 97%。况且，是宿主你想选最经济的方案——既然您舍不得花情绪值，那就只能出力气。】 总不能既要又要是吧。 光屏一闪，一排金针静静悬浮，标价两千情绪值。 系统好心的把原材料都站出来。 “剩下的，就看宿主本事。” 棠宁宁“呵”了一声：“一针下去，死活听天由命？” 她脑海里立刻闪过医学院里那些传说：老教授在考场上随手一针，把差点给自己扎偏瘫的学生复原。 她现在一没学过，二没有老教授帮着看，她是真怂。 系统继续说：【宿主去世不用那么担心。兽人身体强度为人类的 2.7倍，宿主可放心加大力道。系统商城里还有针灸智能辅助，实时标注穴位与进针深度。】 听到系统说有“针灸智能辅助系统”，棠宁宁这才松了口气：“你早说啊！” 系统小声委屈：“宿主您也没问……” “先买金针，再把智能系统开起来。”她话锋一转，“等等，这系统租金多少？” “不贵，“系统声音发虚，“五千情绪值，一小时。” 棠宁宁翻了个白眼：果然被系统主动推荐的，就不可能真便宜。但比起修仙界的九转还魂针、精灵界的生命藤蔓，这价格确实算白菜了。 她迟迟没再开口。 一旁的沐辞风却以为她在拒绝，整个人瞬间坠入绝望。他怀里的萧亦辰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的丝线。 早知道……就该让那家伙留在海底。 他性子那么冲，肯定是上当了，换成自己就不会这样了。 若当时自己在海面守着，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 墨渊也看不下去，别开了头。他没开口求棠宁宁——求了也没用。 她连一点神力都没有。 当年兽神身边，多少亲近的兽人陨落，也没见谁被强行拉回来。 如今没有神力的棠宁宁，又怎么可能把萧亦辰从鬼门关拖回来？ 墨渊不想让棠宁宁为难。 在场唯一还算镇定的只剩沧溟——他与萧亦辰不过一面之缘，要说悲痛，自然不及旁人。可眼看众人神情灰败，他也沉默下来，只在心里暗暗盘算：要不要把随身的鲛纱裁下一幅，待会儿裹在萧亦辰身上，好歹让他走得体面些。 空气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就在这时，棠宁宁结束了和系统的交谈，抬头便撞上这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死寂。她“啧”了一声：“干嘛都这副表情？我又没说不救。” 沐辞风猛地抬头，声音发颤：“神女……您说什么？您、您愿意救亦辰？” “能救”两个字在他喉咙里滚了一圈，终究没敢吐得太满，只剩满眼仓皇的希冀。 棠宁宁被这骤然亮起的目光刺得心里发虚，轻咳一声把丑话扔在前头：“我只能试着替他稳住伤势，成不成可不敢打包票。” “能稳住就好！”沐辞风几乎抢答，声音急切却压抑，“只要先止血——止了血就有希望！我们都受过伤，知道头一道坎就是别让额上的血再流。” 第70章 怀孕 按规矩，施针前得先消毒、找干净避风的地方。 可如今海风卷着细沙直往人脸上扑。 但现在谁还顾得上？没人吭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在棠宁宁指尖——那一根根凭空浮现的金针细长如发丝，在海雾里泛着幽冷的光。 棠宁宁抬眼，对沐辞风与墨渊低声吩咐：“等会儿把他按牢了，别让他乱动。” 说罢，她自己心里先打了个突：万一一针扎错，把萧亦辰扎得当场蹦起来——兽人那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又或者自己手一抖，被反震昏过去，系统肯不肯捞她都难说。 沐辞风与墨渊当即半跪在沙上，一左一右扣住萧亦辰的肩臂。 沧溟站在侧后方，目光落在那几根金针上，忽然生出点不合时宜的遐想：若是用这般细针去缝鲛纱，裙摆收褶定能更漂亮……可眼下显然不是讨要这金针的时候，他只能把念头咽回肚里。 “系统，立刻开启针灸智能辅助！” 【叮——针灸智能辅助系统启动。环境检测完毕，海沙干扰已屏蔽。】 下一瞬，棠宁宁眼底铺开淡蓝光幕，耳旁响起温柔却机械的引导女声： 【扫描完成： ·前额开放性裂伤：4.7 cm× 1.2 cm，颅骨星状碎裂，硬膜外血肿 7 ml； ·颅内压：重度升高； ·心率 42，血压 68/38。 推荐针法：封颅七针+回阳九转。 首针：百会穴，斜刺 0.4寸，逆时针捻转半息，留针三息。】 蓝光在萧亦辰血迹斑斑的额顶凝成金色虚影，经络如星图浮现，穴位一点即亮。 棠宁宁捏起第一根金针，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针尖离穴尚有寸许，她的手已肉眼可见地颤抖—— 沐辞风与墨渊同时收紧手臂，生怕萧亦辰痛极挣扎；沧溟也目露期待。 【宿主请放松，误差修正范围±0.05 mm；即使下针偏差，实时补偿已就绪。】 系统语速飞快，像在给自己壮胆。 收了宿主五千情绪值，若救不回来，宿主必拆了他。 他选择辅助系统自然是有理由，可如果宿主的时候再这么抖下去的话，他真的担心辅助系统也救不回来，所以一定要安抚系宿主。 棠宁宁咬紧后槽牙，猝然下压—— “嗤！” 极轻一声，金针稳稳刺入百会。 蓝光沿针身炸开，如细电钻入穴位，血线瞬间止住。 第一针，落定。 针尖落定的刹那，棠宁宁的世界骤然失音。 海浪、风声、呼吸，全被抽空，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干涩的喉咙。 她弓着背，大口喘气，像被抛上岸的鱼。 忽然，一方湿润的鲛纱贴上额头，冰凉柔软。 沧溟清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神女做得很好。” 他的指腹隔着鲛纱轻轻按住她渗出的冷汗，“很厉害呢。” 其实谁都不敢奢望一针回春，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方才过于紧张了。 沐辞风与墨渊同时开口，嗓音压得很轻，却带着真切的庆幸：“宁宁，辛苦了。” 一句接一句的肯定像潮水涌来，棠宁宁这才让僵硬的肩背稍稍松垮。 有了第一针打底，后面的节奏便陡然加快。 【第二针：印堂，平刺 0.3寸，提插半息——】 系统的提示音沉稳得像节拍器。 棠宁宁把它当成最听话的助手，指哪打哪：深度、角度、捻转次数，光幕上的蓝线实时校准。 只要她不手抖，流程便丝滑得像演练过百遍。 一个半小时后，最后一针收回。 萧亦辰额前那道狰狞的血口终于停止渗血，呼吸也趋向平稳。 棠宁宁指尖一松，整个人直直往后倒。 沐辞风想伸手，却碍于仍要按压萧亦辰的伤口；墨渊同样分身乏术。 沧溟动作最快，一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 他的声音低低的：“神女你很厉害，你救了人，没有用任何神力。” 棠宁宁在昏沉里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鲛人祭司真是炉火纯青。 他明明知道她和兽神都是假的。 都是借助系统力量创造出来的存在。 可当她侧头看到萧亦辰胸口平稳起伏，那一瞬的成就感仍像暖流涌过四肢百骸。 救人的感觉其实还不错，自己这个神女当的还很值当。 棠宁宁感觉最后一丝力气像退潮般被抽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强撑着，在陷入黑暗前用气音交代：“我只是太累……睡一觉就好，别担心。” 话音落地，人便软倒在沧溟怀里，呼吸匀长，像是瞬间沉进了深海。 她没听见，系统在她脑海里炸成了烟花—— 【叮！情绪值＋1000】 【叮！情绪值＋1000】 【叮！情绪值＋1000】 系统几乎破音：【疯了疯了！这是宿主单人次最高收入！人还没醒呢，要是那只游隼知道救命恩人是谁——】 如果它有实体，此刻必定两眼放光、原地转圈。 沧溟第一时间扣住她的脉门，确认只是力竭昏睡，眉心才松开。 沐辞风与墨渊仍下意识屏息，直到沧溟低声道：“无碍，睡一觉便好。”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沉默地退开半步，把最安静的空间留给沉沉睡去的“神女”。 这一觉，棠宁宁沉睡得很沉。 消毒水的冷味先漫上来——她回到了穿越前的病房。 惨白的灯管下，空气永远带着铁锈似的甜腥。 隔壁床的老人在某个夜里悄无声息地空了，两天后，那儿换成了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病人总是充满了活力。 “妈妈说，只要我乖乖打针，就能好。”她晃着脚丫，声音脆生生的，“等我出院，要养一条小狗，还要去学跳舞！” 棠宁宁想说：傻姑娘，在这里的都是等死的。 可话到嘴边，又被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堵了回去。 小女孩每天把彩笔借给她，教她折纸飞机，甚至在护士来抽血时，把自己的勇气贴纸掰一半贴在她的手腕上——“这样就不疼了”。 其实她早就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的。 后来，小女孩的发梢开始掉光，贴纸也遮不住青紫的针眼。 某个凌晨，监护仪的尖啸划破黑暗，护士的白色身影奔涌而来，又潮水般退去。 病房重新归于死寂，只剩半张没用完的勇气贴纸黏在棠宁宁的输液管上，像一片干枯的蝴蝶。 棠宁宁一直都觉得，是她吸走了小女孩的生机。 明明那孩子更年轻，也更加欧活力。 从那天起，她停了药，拔了针，拒绝一切治疗。 她想：如果我早一点走，是不是就能在路的尽头追上那束光？那个把病房都点亮的小女孩，她那么小，那么勇敢，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她。 梦境尽头，羊角辫的小女孩回头冲她笑，手里摇着一张新的贴纸——这一次，上面写着： “姐姐，我能来你的世界吗？” 棠宁宁猛地坐起，额前碎发被冷汗黏成几缕。 海风带着潮气拍在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已不在那间白得刺眼的病房。 身旁，萧亦辰的胸膛正缓慢而规律地起伏，额头的血痂已经凝成深褐色。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只是睡着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棠宁宁顾不上高兴。她按住自己仍怦怦直跳的胸口，那种在梦里蔓延的酸软与胀疼仿佛还留在体内。一个荒谬的念头蹿上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系统，我是不是……怀孕了？” 【啊？】系统的机械音罕见地卡壳，【那我得先扫描——等等，才、才一次而已，宿主你这么高效？】 棠宁宁没空理会它的贫嘴。 淡蓝色的光幕瞬间罩住她全身，一连串数据流瀑布般刷过—— 【扫描完毕。】 系统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掩不住的震惊与雀跃： 【恭喜宿主！检测到孕囊，四周大小，发育良好，心跳 122次/分！】 棠宁宁怔住，指尖下意识地覆上还平坦的小腹。 第71章 激动的黑豹 棠宁宁醒来时，潮湿的海风正卷着浪花，一下一下拍在脚边的礁石上。 她下意识把手覆在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像藏着一颗极轻极软的心跳，与她的掌心暗暗应和。 一个念头忽然涌上来：这孩子，也许就是病房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那时她自嘲是孤儿，没人会陪她终老；小女孩却把最后一张“勇气贴纸”按在她手背上，稚声稚气地说—— “那我下辈子做你的孩子，一直一直陪你。” 如今，孩子准时赴约，守信得让人鼻尖发酸。 最先发现她睁眼的是墨渊。 他捧着一叠刚洗净的野果，水珠沿着赤红果皮滚落：“神女，先垫垫肚子。” 棠宁宁的目光掠过那些果子，手却放在腹前，这是一种无声的抗拒。 棠宁宁望着墨渊掌心里那几枚青红相间的野果，迟迟没有伸手。 以前，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她向来不挑——味道好的就多吃两口，差的就当填肚子。 可现在肚子里揣着一个小生命，哪怕系统再三保证“这些果子对胎儿无害”，她依旧想按最稳妥的“现代科学食谱”来养娃。 甚至已经在心里暗暗算账：攒下的情绪值，够不够自己孕期的时候用。 墨渊见她不动，只当这些果子不合口味。 他记得她偏爱皮薄汁多的月光果，可月光果长在森林深处，离海边有半日脚程。 “我去远一点的林子给你摘。”他把果子往她面前又推了推，权当暂时垫肚子，“之前你昏迷，我不敢走——怕我不在时，沐辞风一个人压不住沧溟，让他靠你太近。” 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点自己也未察觉的醋味。 如今她醒了，营地又有沧溟坐镇，海边暂时安全，他终于能放心离开。 棠宁宁伸手，一把握住了墨渊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贴到自己仍平坦的小腹上。 墨渊怔住，指尖隔着衣料触到那一点微微的温热，一时没反应过来。 “神女？”他声音低哑，不知道棠宁宁是什么意思。 响动引来的沐辞风恰好掀帘而入，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瞬间亮了：“神女，你是不是怀了小崽子？” 一句话像惊雷，把墨渊劈得懵在原地—— 一个夜晚，仅仅一个夜晚，怎么就有了？ 而且，还是他黑豹血脉的孩子…… 他无措地抬头，正对上棠宁宁澄澈的眼睛，心口像被滚烫的潮水淹没，既狂喜又惶然。 消息顺着海风传到了沧溟的耳中，他也很错愕。 棠宁宁在海底的时候，按照她的要求，鲛人守卫离得很远。 可实际上鲛人可以和海洋生物简单沟通，所以沧溟早就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也是因为他才会一时冲动决定跟着棠宁宁出来。 他甚至知道，昨夜是棠宁宁和墨渊的第一次，居然一次就中？ 黑豹一族以强悍著称，越强大的雄性越难让雌性受孕，母体负担极重。 一次就重，实在是奇迹。 沧溟攥紧指节，银蓝尾鳍无意识地拍击水面，溅起碎冰般的浪花。 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 墨渊高兴得几乎找不着北。 他宽大的手掌覆在棠宁宁的小腹上，僵在半空，连指尖都不敢用力，仿佛稍稍一压就会惊扰那粒才发芽的小种子。 棠宁宁被他这副“捧着薄冰”的模样逗得弯了嘴角——不管昨夜是不是一时冲动，这一刻，她能清楚地感到：这个孩子是在彼此的爱意里诞生的。 她相信，墨渊会成为一个极温柔、极可靠的父亲。 不远处，沐辞风静静看着这一幕。 那双总是带笑的狐狸眼掠过一丝极轻的落寞。 他想起自己也曾被父母捧在掌心。 父亲宽厚的手掌是不是也曾同样这样覆在母亲隆起的腹部，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可惜，一场追杀后，父母没了。 也就是祭司心善收留了他。 许久，墨渊才像完成某种仪式般，用最轻最轻的力道挪开手。 下一瞬，他转身冲出帐外，化出黑豹原身，沿着海岸狂奔。 低沉而喜悦的吼声滚过浪尖，震得整片海域都热闹起来—— 远处海鸟惊鸣，连昏迷中的萧亦辰都被这声浪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萧亦辰睁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嘶哑的咒骂：“鬼东西——滚！” 他双臂胡乱挥舞，像要把无形的梦魇撕碎。 好在棠宁宁早有预感，醒来后就悄悄挪到了两步之外，否则那一阵狂抡的拳头很可能直接落在她身上。 即便如此，远处的墨渊仍在瞬间炸毛——黑豹的吼声未散，他已化作一道残影冲到近前，抬手就要把萧亦辰再次劈昏。 “别！” 沐辞风眼疾手快，双臂铁箍一般把萧亦辰锁进怀里。 熟悉的草木味灌入鼻腔，萧亦辰这才猛地停住挣扎，瞳孔收缩，嗓音发颤：“快走……这里不安全！” 话音未落，墨渊的拳头已破风而至——原本瞄准的是额头，可那里刚被棠宁宁刚处理好的， 他舍不得让她的努力白费，拳锋硬生生下压，改砸在萧亦辰的颧骨。 “砰”的一声闷响，刚醒的人又软倒在沐辞风怀里。 沐辞风接住人，心疼得直抽气，却一句也不敢埋怨。 差一点，那拳头就落在怀着幼崽的棠宁宁身上——只这一条，萧亦辰被打就是活该。 萧亦辰再次昏倒，却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墨渊第一时间冲到棠宁宁面前，声音发紧：“有没有碰到你？肚子疼不疼？” “别大惊小怪。”棠宁宁失笑，掌心轻贴小腹，“哪有那么脆弱。” 话虽如此，墨渊还是小心搀她坐到一块白日被太阳烘得温热的礁石上，如今天色暗了下来，温度刚好，不凉不烫。 沧溟也过来，开口说：“既然神女已有身孕，鲛人族海域静谧、最适合养胎。不如……再留一段时日？” 意图很是明显。 墨渊眉尾一挑，刚要开口，棠宁宁已先一步摇头：“不了，我要回部落。” 那里有她亲手搭建的现代化屋子，屋后还有一池天然温泉。 更重要的是，系统提示：若想把胎儿转入更安全的人工“营养胎囊”，也必须等到三个月稳定期——而整个兽世，再没有比最初来到这个世界降落，她亲自建造出来的屋子，更让她安心的地方。 “我要回去。”她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轻却笃定，“我的孩子，要在自己家里长大。” 第72章 最痛的穴位 “回家”两个字一落，像一束暖光直直照进墨渊与沐辞风的心口。 墨渊喉结滚了滚，金色的眸子瞬间潮了——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认可。 即便已经得到她的承诺，他仍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只寻常黑豹。 虽然他在部落里面很优秀，可是兽人大陆很广阔。 比他矫健的有，比他地位高的兽人比比皆是。 他那么忌惮沧溟也是因为在沧溟面前，墨渊有一种自卑感，。 沧溟是鲛人族史上最年轻的大祭司，长得俊美无双，背靠海族很是富裕， 可她却毫不犹豫地把“家”安在了有他的地方。 那一瞬，所有自卑都被这两个字轻轻抚平。 沧溟见劝留无果，也只能放弃：“既神女已经醒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吧。” 说罢转身欲引路，却听沐辞风冷笑一声。 “趁早？” 沐辞风的眼睛里压着怒火，“萧亦辰的伤就是你们鲛人混血种留下的。天马上黑透，林子里最凶的东西都要出来——神女才刚确诊有孕，你就催我们上路？” 他站在沧溟面前：“鲛人，回你的海里去，陆地上的事，你就不该参与。” 沐辞风对沧溟的敌意并非一时冲动，一半是替萧亦辰讨那道伤口的债，一半则是替自家兄弟守位—— 神女有孕，墨渊注定要腾出更多时间去捕猎、囤肉，陪在棠宁宁身边的日子自然骤减。 沐辞风信得过墨渊，也信得过自己，更信得过仍在昏迷的萧亦辰——他们都不会、也不可能去抢兄弟的位置。 唯独沧溟不同：鲛人祭司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对神女的兴趣，若让他跟回部落，后患无穷。 所以沐辞风干脆借题发作，想把沧溟堵在海岸之外。 沧溟没有反驳，只静静望向棠宁宁。 那一瞬，她脑中飞快权衡： 孩子出生后，养育、教育、系统升级，无一不需要海量情绪值；而鲛人族能提供的雕像供奉，正是最稳定、最庞大的来源。 若真把沧溟得罪狠了，雕像被推倒，她前期的投入便全打了水漂。 于是她轻轻握住墨渊的手，开口打破僵局：“让沧溟同行。” 沐辞风猛地回头，眼神受伤。 棠宁宁踮脚在他唇角印了一个安抚的吻，声音低却笃定：“你仍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跟着，只是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以后的安稳。” 墨渊喉结滚动，最终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抬臂揽住她，像把整片世界的重量都收进怀里，这才勉强同意让沧溟一起上路。 沐辞风抱着手臂，目光在昏睡的萧亦辰与棠宁宁的小腹之间来回游移，踌躇半晌才低声开口： “神女……能不能让萧亦辰再醒一次？就一小会儿。我们得问清楚是谁下的手。” 有些话墨渊不能说，但是他能。 刚刚萧亦辰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为神女怀孕的这件事情过于的震惊，他们应该已经在询问伤害萧亦辰的到底是谁了。 可萧亦辰的实力他们心里有数——能把他伤成这样，手绝不简单。 若只是被人算计，还能提防；若是正面碾压，他们现在最稳妥的选择就是连夜撤退，或干脆折回鲛人族。 前一个选项可能会在森林遇到不知死活的野兽，会有一定风险。 或者就是回到鲛人族，这一次回去，鲛人族就未必会让棠宁宁离开。 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棠宁宁身上。 她抚了抚仍平坦的小腹。 棠宁宁说：“我可以再扎针。” 她之前已经问过系统自己一小时施针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系统说，【放心，胚胎很顽强。父亲基因强度过高，小家伙比你想象的耐折腾。】 棠宁宁同意了，可墨渊想到刚才棠宁宁的虚弱样子，不愿意：“要不还是算了？刚才你累成那样——” “没事，就扎一针，很快。”棠宁宁。 她没说的是：先前租用的“智能针灸系统”花费的时间超过一小时几分钟。 续费按整小时扣，左右情绪值都扣了，不用不用。 几个人而已，哪里痛扎哪里效果最快。 随即在光幕上一点—— 【已定位：鬼宫穴，痛阈最高，进针 0.1寸即可。】 “墨渊、沐辞风，把他肩膀按死。” 两人立刻钳住萧亦辰。 她又转向沧溟：“一旦他暴起，你立刻带我闪开，别让他碰到肚子。” 沧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虽然他看那黑豹也不太顺眼，可能是因为猫吃鱼的是，但对于幼崽不管是哪个种族的，兽人们都天然爱护：“说到明白，就算我出事，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棠宁宁捏起最细的一根金针，指腹稳稳压住针尾—— 下一瞬，寒光直刺鬼宫。 金针刺入鬼宫穴的瞬间，萧亦辰猛地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身体像被电击般剧烈弹起。 沐辞风双臂死死箍住他的肩，仍被顶得踉跄；墨渊扑上去，用整个上身把萧亦辰的胸口压回地面，额角青筋暴起，才勉强稳住。 刺耳的尖叫声在海风里炸开，棠宁宁离得最近，耳膜被震得发麻。 她想抬手捂耳，却腾不出空——下一秒，一双微凉的手从背后伸来，严严实实地覆住她的耳朵。 沧溟站在棠宁宁的身后。 对上墨渊投来的目光，他薄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一句：不用谢。 墨渊眸色深深。 “我去——怎么会这么痛？！”萧亦辰弓着背，额角青筋直跳，“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剧痛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喘了几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沐辞风压着他肩膀，墨渊半跪着扣住他手腕。 远处那个下意识护着肚子的神女，所有杀气瞬间收敛。 他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却仍死死盯着棠宁宁身后那只鲛人，嗓音沙哑却带着火气：“喂，那条鱼！你离我们神女那么近干吗？” 话一出口，现场陷入诡异的静默。 墨渊和沐辞风对视一眼，尴尬得同时咳了一声。 萧亦辰叫的那么大声，要不人家刚才替神女捂了耳朵，神女万一被吓到了怎么办。 现在翻脸不认人似乎说不过去。 墨渊清把话题硬生生掰回正轨：“萧亦辰，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把你伤成这样？” 第73章 泛着蓝光的盐 萧亦辰说起受伤经过，先是愤怒，可话到一半又像被戳破的气囊，耸下肩膀：“……算了，算我自己倒霉。”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沐辞风挑眉，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往常谁敢动你一根指头，你都要撕回去。这回怎么怂了？” 他刻意侧头扫了沧溟一眼，语气带刺：“就算别部落组团来阴你，我们几个加起来也能掀了他们老巢。你只管说。” 沧溟被点名，抬手摸了摸鼻梁：“若是要我帮忙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 谁叫现在所有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动手的人拥有鲛人血脉的混血。 他现在是鲛人族大祭司。 “和鲛人族有关？” 萧亦辰也不蠢，看沧溟的表现就知道这件事和鲛人族有关系。 咬牙切齿的说：“怪不得那杂种一入水就跟回窝一样，我追进海里半点办法都没有！明明好几次都能弄死他！” 墨渊注意到棠宁宁脸上的倦色，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催促：“别废话，直接说名字。” 兄弟很重要，但自己没出生的孩子更重要。 “那人——来自堕落之地。” 话音落地，墨渊、沐辞风、沧溟三人脸色齐变。 棠宁宁看大家的样子，直接问系统：“什么堕落之地？” 系统的光幕在她眼前展开： 【堕落之地：被兽神亲自放逐的族群与个体的聚居之所。进入者永失兽神庇佑，力量扭曲，嗜血好杀，被视为“活诅咒”。】 “哦，”棠宁宁恍然，“就是比‘神弃之地’更不受待见的升级版？” 墨渊他们因为自己是“神弃之地”的兽人日子很是不好过，连一个雌性都不愿意靠近。 那些来自堕落之地的兽人估计日子更是难过。 不过这地方又是自己老乡——兽神搞的鬼，自己那一位老乡的项目还真是多。 【可以这么理解。】 她扫过众人铁青的脸，更疑惑了：“那也不至于让萧亦辰直接放弃报仇吧？他可从来没在谁面前吃过亏——连他亲爹亲爷爷都被他气得跳脚。” 系统解释道，【宿主，堕落之地生存是非常残酷的，在那边诞生的兽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要学会战斗。他们的战斗力都是一敌百的存在，风险系数非常高。】 简而言之—— 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行走的绞肉机； 一旦杀不死，就会招来一整片绞肉机。 棠宁宁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庆幸墨渊他们没有喊坚持要去寻找堕落之地的人复仇。 不然她非要和墨渊分道扬镳。 萧亦辰撇撇嘴，闷声道：“算了，我认栽。那家伙原本只是来抢我烤好的肉，还有我随身带的盐。我要是干脆给他，也就没有后面这些破事。” 沐辞风听完，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力道重得让萧亦辰龇牙咧嘴：“你是不是蠢？就为了盐！盐是什么稀罕物吗？” 一直旁听的沧溟淡淡插了一句：“盐已经不是很稀罕的东西了吗？” 他抬手，指间夹出一只巴掌大的贝壳囊袋，里面全是盐。 鲛人生活在海里不缺盐，但他们在没有和陆地彻底分开钱，也一直是用盐在和陆地的兽人们交易的。 萧亦辰见沧溟一脸郑重，忍不住嗤笑：“别把盐当宝贝，如今这玩意儿早就不值钱了。” 沧溟信以为真，抬手就要把整盒海盐倒进海里。 带着还重，既然陆地兽人们不在乎了，就不必带过去了。 “等等！”棠宁宁急忙制止。 部落里滤出的盐还带着杂质，鲛人的盐若是可以的话，那可是一笔大生意。 “我要看看。” 沧溟闻言，将装盐的贝壳递过去。 棠宁宁拨开细晶，只见盐粒洁白，却泛着极淡的蓝光。 很是好看，但祖国妈妈们教导过棠宁宁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系统，这盐有问题吗？” 【对宿主不好说，兽人吃了几百年都没事，放心用。】 “……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棠宁宁眯眼。 【别忘了，您肚子里那只小崽子还得靠我检查状况。】宿主那叫一个嘚瑟，他把自己宿主怀孕的消息告诉前辈们了。 他们说现在的宿主就是最需要他们系统的时候，好好关心宿主，到时候就是宿主最好的伙伴。 可小系统把前辈们的嘱咐抛之脑后，只记得他们说的，现在是宿主最脆弱的时候。 他就想着挟“天子”以令宿主，在棠宁宁面前好好嘚瑟一下。 棠宁宁指尖捻着那粒泛着淡蓝光的细盐，作势就要往唇边送。 系统瞬间破音尖叫： 【宿主！你还没确认自己能不能吃呢——住手！】 “有什么关系？”她懒洋洋地停住动作，“孩子落地那天，系统你不是还能收一大笔情绪值？可惜，如果我吃盐吃出问题，你就得提前给我陪葬，一分都拿不到。” 系统立刻委委屈屈： 【宿主，我真没骗你。你是人类，肚子里那位是混血，两股基因撞在一起已经是逆天bug，人体结构最为复杂，我也不清这到底行不行呀。 要不这样——等孩子满三个月，我帮你把他转进营养胎囊，你再试毒。真出事，我立刻用商城道具救你，绝不拖稿，行不行？】 棠宁宁挑眉，指尖一跳，盐粒落回贝壳。 萧亦辰盯着那闪着幽蓝光泽的盐粒，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鲛人族的‘蓝晶盐’，都说味道比陆地上卖的那些粗盐好多了——” 话没说完，背后骤然一寒。 沐辞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眸色深得像要滴出墨。 这蠢货，当着神女的面说鲛人族的东西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咳！”萧亦辰秒怂，赶紧补一句，“当然，肯定还是咱们部落的最好！” 沧溟从棠宁宁手中接过装盐的贝壳，把装着盐的递到他唇边：“那就试试，看是你们的强，还是鲛人族的强。” 萧亦辰原本准备昧着良心贬低，可舌尖刚碰到盐末，眼睛倏地一亮——清冽回甘，没有半点粗涩。 实话实说盐这东西确实是鲛人族的更好。 话到嘴边硬生生拐弯：“一……一般般吧，就比我们的强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棠宁宁得到答案，侧头看向沧溟：“制盐的手法，能教吗？” 第74章 回程 “好呀。”沧溟答应得爽快。 反倒让墨渊和沐辞风同时愣住——鲛人族的制盐术向保密。 过去陆地诸部曾想用高价换取，都被鲛人拒绝。 如今棠宁宁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同意，这也太不正常了。 沧溟没管其他人的神色，反倒是对棠宁宁说：“若是给神女自用，我自当双手奉上；若神女想分给其他部落——” 他银蓝尾鳍轻拨水面，语气仍旧温和，却透出商人般的精明，“那就得拿出让鲛人族满意的筹码。盐与鲛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海渊之眼一旦稳定，鲛人也将重新与陆地往来，总不能让我们亏本。” 话说得滴水不漏，棠宁宁一时也不好再开口。 墨渊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你想要什么，直说。” 沧溟笑了笑，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停在墨渊脸上：“那就看你们——能给出怎样的价码。” 夜风带着潮味，卷过礁石，却不再像洞穴里的风那样割脸。 墨渊把棠宁宁圈在怀里，替她挡去最后一丝凉意。 赶路还是不合适，知道是堕落之地的人，大家也没有那么担心。 那一群人不会对一群兽人动手的，而且盐萧亦辰身上的也不少，他们应该也想不到那盐还有那么多。 “那个制盐的法子，还是得换。” 棠宁宁换锁。 部落如今的盐，只用石锅熬、棉布滤，杂质依旧肉眼可见。 兽人皮糙肉厚，吃几粒粗盐顶多口渴；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半人类的血。 她在接受系统任务的那一刻就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她的孩子也会在这个世界生存。 万一哪天有个孩子返祖，体质羸弱得和她一样，没有系统庇护。 她不敢赌那一口杂质会不会成为压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是很强，可它不会帮着自己安排一切，棠宁宁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所以，她必须趁还能动，把这个世界原有的“捷径”通通握在手里。 鲛人能把海水炼成泛着蓝光的盐，品质确实不错。 等之后自己试试，若是那盐自己能吃自然是皆大欢喜。 墨渊没说话，只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半晌才“嗯”了一声。 天刚翻出鱼肚白，薄雾还挂在浪尖。 棠宁宁蜷在兽皮毯里，被细碎的脚步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众人已在悄悄收整行囊。 看来是要走了。 棠宁宁干脆问系统租借了一辆三轮车，她没怀孕的时候就懒得走路，现在更没坑。 一辆崭新的铁架三轮车“哐啷”落在沙滩上。 萧亦辰正打算和沧溟炫耀炫耀自己骑三轮车的技术，让这条鱼好好看看神女对他们的偏爱，好好嘚瑟一下。 可沧溟却眼睛一亮：“神女，我也需要一辆三轮车。” 萧亦辰看向自己的两个好兄弟，眼神示意——“你们跟这条鱼说的三轮车的存在。” 墨渊和沐辞风连连摇头，可不是他们说的。 不是他们说的，难不成是沧溟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东西？ 不得不说萧亦辰真相了，沧溟还真就是早就知道了有三轮车的才能在。 棠宁宁倒是有点猜测：“兽神说的？” 除了自己那位老乡，棠宁宁不做他想。 沧溟点头，神色正经：“兽神曾想要做一个叫‘自行车’的东西，不过没成功。后来他改做三轮车，倒是成功了图纸被祭司殿收着，只是——” 他轻咳一声，没说后半句：兽神走后，鲛人再没人能复原那图纸。 棠宁宁把两辆三轮车并排摆好后，脑海里立刻戳系统： “为什么鲛人拿着图纸也造不出三轮车？技术壁垒？” 【宿主想多了。】系统懒洋洋地飘出一行字，【纯粹材料限制。兽神留下来的图纸里标注的是铝合金轮毂、铬钼钢轴承、丁腈橡胶轮胎。他们连铁矿都不会冶炼。更别说橡胶树。鲛人把海沟里的那辆三轮车拆成渣，也找不到能替代的金属和胶体，当然只能干瞪眼。】 “所以之前那一位兽神就真的是留下东西别的不管的？” 【那人家的任务和宿主你也不一样呀，他主要的任务就是平定受人带入的混乱。不负责为这个世界的文明延续呀，而且他离开的也非常突兀，很多事情就没有安排好。】 棠宁宁也算是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穿越者，这个世界还像原始社会一样。 沧溟看棠宁宁对于自己要三轮车的事情迟迟没有反应。 又补一句：“我的尾鳍刚化腿，走长路会抽筋。到时候也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棠宁宁望着沧溟还有些打晃的双腿，脑海里自动播放“小美人鱼”的童话。 故事里的小美人换了双腿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那可真的是给了小小的她大大的震撼。 就有些男人就非要不可吗？ 她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走路的时候……会不会像踩在刀尖上那么疼？” 沧溟差点被她这句话绊倒。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祭司的端庄：“神女，我只是不习惯陆地步态，速度慢些，并不至于疼到那种程度。鲛人化腿只是形态转换，就和墨渊他们一样，很正常。” 说着，他还特意抬脚在沙滩上踩了两下，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棠宁宁“哦”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可惜看不到现场版小美人鱼”的失落。 沧溟：…… 就算不知道小美鱼的故事。 他忍不住自我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神女，竟让她如此想看自己疼得掉眼泪？ 第75章 祭司到访 蓝光一闪，第二辆三轮车稳稳落地。 “上车吧。” 玩笑归玩笑，三轮车还是要分的。 棠宁宁那辆——墨渊、沐辞风都抢着蹬，最后自然是墨渊更胜一筹。 沧溟那辆却冷冷清清：沐辞风别过头 给神女当车夫可以，给鲛人当苦力丢面子。 萧亦辰扑棱着翅膀在天上来回盘旋，当侦察兵，乐得看热闹。 沧溟也不恼，鱼尾化成的长腿一跨，自己坐上驾驶位：“没人？那我自便。” 脚蹬一踩，链条“咔啦”一声，车子嗖地窜出去，溅起一溜沙粒。 沐辞风当场黑脸：我只是犹豫了一秒！ 偏偏沧溟还回头，笑得一脸无辜：“车斗空着，要不要上来？我载你。” 高空的萧亦辰“噗嗤”笑出声，扑扇两下翅膀，丢下一串幸灾乐祸的声音—— “活该！叫你拿乔，现在只能坐鲛人的车了吧！” 沐辞风也不多说，化成一只狐狸直接就跳进了车斗里面，嘚瑟的说，“我现在可是和神女一个待遇，你来打我呀。” 部落门口，老祭司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幼崽守着。 “祭司爷爷，神女什么时候回来呀？” “祭司爷爷，你不是说神女就快回了吗？” “快了快了。”祭司一遍遍回答，声音和蔼，却掩不住心里的忐忑。 ——萧亦辰一早飞回来报过信，按脚程，这会儿早该到了。可人影迟迟不见，他心里开始打鼓。 萧临渊也踱了出来。祭司一见，连忙挥手：“回去看着工地！砖瓦房不封顶，火炕就盘不起来，有火炕冬天兽人们也能好过很多。” “都盯着呢。”萧临渊无奈叹气，目光仍往远处飘，“可萧亦辰还没回来，要不我去看看？” 虽是在询问，脚已不自觉朝外迈——毕竟，在外头是他的儿子。 萧临渊一口气掠过林梢，心里像悬了块石头。 ——按萧亦辰回部落报信的内容，这路程两天半就该到；如今整整四天，连根鸟毛都没见。 他已经把最坏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儿子被击落、神女受伤……每多扇一次翅膀，心里就沉一分。 就在他几乎认定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低空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黑影。 萧临渊猛地俯冲，怒火与后怕一并炸开，扬手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逼斗：“臭小子！怎么才到！” 萧亦辰被拍得脑袋一歪，委屈地缩起翅膀：“真不怪我——” 萧临渊怒极反笑：“不怪你？难不成怪神女？” 棠宁宁仰头望着空中那两只缠斗的游隼——后到的雄鸟翅展明显大了一圈，羽色也更深沉，一巴掌下去，把萧亦辰拍得在半空直打转。 “那是谁？”她眨眨眼。 墨渊双手环胸，语气平淡：“萧亦辰的亲爹。” 沐辞风在旁边点头，补刀：“常规操作，萧亦辰三天两头挨萧叔叔的揍。” 沧溟抬眼看天上的情况，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羡慕——原来，这就是“父亲”。 半空中，萧亦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急吼吼地喊：“是因为神女！她——她怀孕了！” “怀孕？”萧临渊的翅膀猛地一僵，举到半空的第二巴掌直接停在风里，满脸“你在逗我”的震惊。 萧临渊收翼俯冲，落地时卷起一圈细沙。 他先朝棠宁宁躬身行礼，“神女。” 和霸总小说里面的管家每一次见到霸总行的礼仪一模一样。 棠宁宁看到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也没有停止学习。 不过棠宁宁看着的穿着兽裙但是给自己行礼的萧临渊始终有点变扭。 可这锅还是她自己惹出来的，肯定是她自己背。 萧临渊没有关注棠宁宁的神色变化。 目光掠过那辆锃亮的三轮车——神女手笔，见怪不怪——随后视线落到她小腹处。 薄毯下微微隆起，几乎看不见，却让他瞳孔猛地收紧。 “谁的？” 他声音发哑，勉强带着身为长辈克制，却掩不住尾音的颤。 棠宁宁侧头，目光穿过晨雾，落在墨渊身上。 墨渊挺直脊背，耳尖泛红，却一步上前：“我的。” 自己的孩子可不能被别人给认领了。 那一刻，萧临渊眼底像炸开无数小烟火。 神女的孩子！ 他几乎要原地振翅大跳，可多年族长加上长辈的威严死死拽住他——嘴角抽搐几次，才把那声“哈哈哈”咽回喉咙，换成一声克制的轻咳。 激动未平，他反手又给了萧亦辰一巴掌，动作自然得像挥翅赶虫。 萧亦辰捂着后脑勺，满脸茫然：“？？？我又做错了什么？” 萧临渊根本懒得理儿子的委屈，锋利的目光一扫，直接劈头盖脸骂过去： “神女怀孕这么大的事，你第一时间不飞回来报我？还让她挺着肚子赶路！你们那么多人，是吃干饭的？连个孕妇都护不住！” 话是对萧亦辰吼的，可箭矢四散，把所有人都射了个透心凉。 墨渊和沐辞风对视一眼，默契地低头看脚尖——这个时候谁开口谁挨第二枪。 沧溟还没摸清状况，干脆装雕像。 只有萧亦辰捂着还在发痛的额头，小声辩解：“是神女自己的意思，她说早点回部落才安心……”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被萧临渊一眼瞪了回去。 “你还觉得自己做对了！” 萧临渊一句话把萧亦辰噎得不敢再吭声，转头就安排：“速度再放慢一半！我回部落取几张软兽皮，把车斗垫得跟鸟巢一样，神女不能颠着。” 棠宁宁哭笑不得，抬手扶额：“不用，这才黄豆大的胚胎，真不至于……” “是你懂还是我懂？当年为了让你母亲安稳怀你，我差点把整座山都挖平。” 萧临渊板着脸，语气却软了几分，“听我的，晚点出发，我去拿皮子。” 萧临渊的速度自然是要比萧亦辰更快。 在他的坚持下，队伍最终妥协：原地减速，由萧临渊先飞回部落报信并取软垫。 临走前，他才像注意到一直安静站在车尾的沧溟。 海风带着潮湿咸味，沧溟的银蓝长发在晨光里泛着水色波纹。 萧临渊眯起眼，鼻翼轻动——那股带着深海寒意的味道。 “……鲛人？” 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毕竟，鲛人已经消失在大陆的传闻里近百年。 而且鲛人怎么能在陆地上行走，他们不是不能离开大海的吗？ 沧溟听见了萧临渊那声低喃，微微颔首，给了萧临渊一个肯定的答案：“我是鲛人。” 萧临渊的瞳孔猛地一缩——真的是。 萧亦辰见自家老爹难得露出震惊的表情，顿时尾巴翘上天，语气里满是炫耀：“可不止‘鲛人’这么简单哦！他还是鲛人族现任大祭司！” 话音未落，萧临渊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祭司亲临，绝不会只是“顺路看看”。 能惊动鲛人祭司的，至少也得是海渊动荡、族群迁徙的大事。 祭司到访，绝对不会是小事。 第76章 时间久远的礼仪 萧临渊一落地，便直奔祭坛。 老祭司正在兽皮上绘图，那一群兽人们，自己的房子要什么样都不清楚，都为难他一个老人捡。 听见脚步声回头，只来得及看清萧临渊不算好脸色，心口便“咯噔”一声。 “是出了什么事吗？” 祭司开口询问，不然他很难想为什么萧临渊的脸色那么难看。 萧临渊瑶瑶头，还没等祭司放松下来，就听到萧临渊继续说，“鲛人族的祭司一起过来了。” 短短一句，老祭司手里那卷兽皮“啪”一声掉在地上。 他嘴唇颤了颤——鲛人祭司亲临，礼仪、祭词、图腾对答，一步错便是全陆地兽人部落的笑柄。 而他，终归不是真正的祭司，只继承了七成传承，剩下三成全靠猜。 还没等他缓过气，萧临渊又补上一句：“神女……怀孕了。” 老祭司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像被两道雷同时劈中—— 先是“鲛人祭司”轰顶，再是“神女有孕”炸心。 他踉跄一步扶住祭坛，声音发飘：“先、先让我喝口水……今天到底还要扔几个惊雷？” 祭司扶着祭坛缓了好一阵，脸上忽青忽白，终于把乱成麻的思绪一根根捋顺。 “跟鲛人祭司交涉……”他喃喃两句，猛地抬头，眼里透出光，“游隼部落的祭司就在咱们这儿——那老家伙传承齐全，我去请他。” 他就不相信这种汇面，游隼族祭司还会计较什么圣庭的规矩。 倒时候丢脸丢的可是全大陆的兽人的脸面。 至于更保险的直接叫游隼族祭司出面交涉，祭司想都没想过。 这可是能写进族史、供后辈吹几百年的大场面。 消失多年的鲛人族，再一次和陆地兽人汇面 谁爱让谁让，反正他不让！ 礼仪流程有了成算，心里有了底，祭司开始好奇棠宁宁怀的是谁的孩子。 萧临渊看着祭司那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忍不住挠头：“我刚听到消息时差点就从天上掉下来，您老人家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老祭司嫌弃地瞥他一眼，自己怎么就生出那么蠢得儿子。 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然萧亦辰的脑子也不会那么差 “神女也是雌性，雄性就在她眼前晃，她又不反感墨渊——” 他说到这儿，掰着手指数，“我给安排的可是部落里最拔尖的几个：能打、能生、长得俊。至于你家那小子——” “那你孙子呢？” 萧临渊丝毫没有作为亲爹的自觉，对于这个便宜儿子那叫一个嫌弃。 萧亦辰的语气里满是无奈，“纯属添头，脸还能看，脸皮也够厚。” 萧临渊：“……” 祭司捋着胡子继续道：“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原以为她回了部落，安定下来才会怀崽，谁料半路上就……啧，年轻人啊。” 说罢，他还感慨地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挺好，说起来那小崽子是……谁的？” 墨渊的概率是最大的，但是他不争气呀。 有人后来居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萧临渊抱着胳膊，简短回答：“墨渊的。” 祭司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好小子，还算争气！” 他捋了捋胡须，语气里带着老父亲的欣慰，“要是神女最后没选他，他这族长位置指不定就得让旁人惦记。现在倒好，扎下省得我操心。” 说到这儿，他又故意板起脸，压低声音补一句：“不过话说回来，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要是连这都搞不定，我可得怀疑自己当年立他为族长是不是看走眼了。” 萧临渊懒得看自己父亲一副自得自己选人的眼光，一把把祭司往外推：“别在这儿显摆了，赶紧去找游隼部落的祭司，他们也快来了。” 祭司理了理羽饰，虽不情愿，还是匆匆去寻找游隼族祭司，一个部落里出来的，关系都还算不错。 可游隼族祭司听完来意，先是大惊：“鲛人祭司真出现了？啧啧，你这运气，先是见到神女，又是见到鲛人，该不会你真有点气运在身上。” 随后两手一摊，“唉，帮不了。” “帮不了？”老祭司瞪眼，“祭司会面礼仪是代代相传的，你一句‘帮不了’算什么！” 游隼族祭司苦笑：“部落之间隔得比从前远得多，当年老祭司教导我的时候，都没有带我去别的部落见别的祭司，你说祭司之间见面的礼仪怎么传给我。” 老祭司不死心：“不可能！我师父那人，就算没有教导也不会不留下后手。” 游隼族祭司挠挠头，努力回忆：“确实还有一卷老兽皮……，我把它铺在石板上准备誊抄，结果太阳太大了，兽皮就自己‘噗’地冒了烟，等我端水回来，只剩一把灰。” “兽皮会自燃？！”老祭司声音拔高八度，胡子都炸开，“祭司遗物向来用石洞封存，你放太阳底下烤？！” 游隼族祭司一脸委屈：“我当时想着石板更长久嘛……谁想到它脾气那么大。” 老祭司抬头望天，悲愤欲绝：“老天非得让我在鲛人面前丢脸不可？！” “那倒也不至于那么多惨。” 游隼族祭司开口说，“游隼的每一任祭司不是都有写羊皮卷的习惯，那里或许还有线索，不对。” 游隼族祭司上下打量了一下祭司，“你现在不是我们游隼族的人，按照规矩，你是不能看我们游隼族祭司写下来的东西。”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可是关乎我们全大陆兽人颜面的事情。” 在祭司的软磨硬泡，外加上一点点游隼族祭司的黑料威胁，毫不意外的，游隼族祭司屈服了。 游隼族祭司带着祭司飞快赶去了游隼部落专门存放宝贵资料的洞穴。 洞穴门口的守卫被游隼族祭司找借口给引了。 游隼族祭司指着深邃的洞穴，“里面的情况也不需要我介绍了，当年要不是意外，也轮不到我成为游隼的祭司。” 说这话的时候，看到祭司脸上没有流露出伤心的表情，游隼族的祭司也很高兴。 好歹也是师兄弟，他自然希望祭司可以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不过游隼族的祭司也没有说这件事，生怕哪里刺激到自己的师兄。 倒是祭司或许是真的放下来，还主动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因为为我没能成为游隼族的祭司，我也不可能遇到兽神之女。成为神明所在部落的祭司。” 祭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端着一副世界一切纷扰与我无关的样子。 看得游隼族祭司心里一阵难受，自己好心好意的关心他，他这是在跟自己炫耀？ 好，好，好，果然不是一个部落的兽人。 心都不是一块的。 游隼族祭司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祭司的屁股上，“那么多废话，你是过来找办法的。” 游隼族传承悠久。 洞穴深长又幽邃，在维持人类形态的情况下，在里面转上一圈都需要花半个多小时。 洞穴内部到处都散落着团起来的兽皮卷，零零散散的，一团一团的有一些比人还高，有一些的高度只到脚踝处。 换作是一个不熟悉这个，洞穴的兽人进来只会觉得头皮发麻。 鲛人族的祭祀已经在路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众多的兽皮卷中挑选出关于记载曾经祭司之间交流礼仪的方式。 不过正如游隼族祭司所说的，祭司对这个洞穴很熟悉，他没有来到过这里。 可是游隼族老祭司，他的师傅，曾经不止一次向他询问过这个洞穴里兽皮卷里都记载了什么东西，他喜欢在什么样的位置放置有关什么样内容的兽皮卷。 他那个时候真的非常期待，自己成为游隼族祭司，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祭司回想着老祭司对自己说的话，找到了一个角落里那边记载的是多年前游隼族部落和其他部落交流的一些事迹。 具体的礼仪内容被销毁的话，也只能从这些有关的文献记载中找到只言片语。 小徒弟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劈了叉：“师傅！您让别人随意进入这里，要是让部落里其他人知道，肯定会怪罪您的！” 游隼族祭司抬手，给了他一个夸张的大白眼：“部落里，谁的辈分最大？” 小徒弟一噎：“……您和族长。” 祭司继续循循善诱：“里头躺着的那位，和我是什么关系？” “师、师兄弟……” “那他跟我们族长又是什么关系？” “……父子。” 祭司两手一摊，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 小徒弟张了张嘴，彻底哑火。 感觉自己是挺不识趣的哈。 “希望真的能有解决的办法。” 游隼族的祭司喃喃自语，“如果最后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他也是可以带着游隼先离开一段时间，鲛人不能在陆地上久留，到时候丢脸也丢不到游隼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