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一夜三崽气晕渣男》 第898章 姜糖挨着傅曼华:“姐,你看横江哥咋老欺负我呢?你听他说话,咄咄逼人的。我都要哭了!” 傅曼华:“横江,你干嘛老欺负姜糖?姜糖是你媳妇儿,你不哄着还欺负她?你想干啥呀?” 傅横江:“不是……姐,怎么她说啥就是啥呀,我才是你亲弟弟,不管从哪方面看你都应该向着我。” “何况我没欺负姜糖,她肯定干坏事了。我问她也不直接回答,顾左右而言她这分明是心虚的样子!” 傅曼华低头看挨着自己坐的姜糖,又看向傅横江:“我觉得姜糖挺好的,咋了?” 傅横江:“姜糖,你敢说你没干坏事儿?” 姜糖当即说:“这话谁敢说呀?” “我路上碾死只蚂蚁也算干坏事,我心情不好,踢石子玩,把路边大爷家的花瓶给踢烂了也算干坏事。” 傅横江:“看看!看看!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呀。” 傅曼华:“小横江,我觉得你怎么真的是找茬啊?” “姜糖说的有道理啊,谁敢说自己这辈子一点坏事没干过啊?我都不敢这么说。你问问你姐夫,他敢说吗?” 邱成光:“……我去倒杯水喝。” 傅横江:“……” 行吧,他姐是百分之百向着姜糖的,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合同签署完毕,两个工作人员回来跟傅曼华复命,“事情很顺利,中间也没什么差错,陈老板已经回宾馆了。” 姜糖和傅横江这才去找陈老四。 陈老四看到姜糖,就高兴的拿着签署好的合同给她看: “姜糖你看,这就是我今天签的合同,上面有我签的名和我厂子的公章,可千万不能丢了呀!” 姜糖:“那你就收好了。” 姜糖开着小皮卡,跟傅横江带着陈老四回家。 陈老四那个得意呀,他憋了这么些天,终于敢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跟别人说,他厂子签了大单了。 当然,陈老四跟人吹牛的时候可没有带姜糖,他说是自己签的大合同。 他不但说了,还想方设法把消息传到曹根生和胡大花的耳朵里。 不管曹根生和胡大花离没离婚,陈老四都要让他们俩人难受。 他俩成两口子的时候,陈老四只要带一次消息就行了。 他俩离婚后,陈老四就想办法把分别把消息传送到他们耳朵里。 总之,他俩难受,陈老四就高兴。 果然,胡大花听说后,心里那个酸呐,嘴里骂的那个脏啊! 陈老四那个狗日的,竟然走了狗屎运,叫他签了个大业务,凭啥呀? 城里的盖大楼的大业务,陈老四那一个乡下老东西,他凭啥能签下来? 胡大花给气的呀,都快发疯了。 胡大花一发疯,能想到折腾的人就是曹根生。 曹根生离婚后,就再也没回过胡家。 当初他还有些冬天的衣物在胡大花家里想过来拿,胡大花都不给他开门。 曹根生衣服也不要了,再也没回来过。 胡大花被陈老四签大单的消息刺激到,啥话没说,直接去家具厂找曹根生。 前些刚离婚的时候,曹根生还防着胡大花,专门有工人站在门口拦着胡大花。 如今这么长时间,胡大花进不去,就很少过去,门口的工人也要干活,就没人看门了。 胡大花就直接进了家具厂里面。 胡大花:“曹根生,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陈老四都能进城签大订单,你怎么就签不了?” “照你这么干,咱家这家具厂还能有生意嘛?” “姜糖的贱胚子能签下大订单,陈老四也能签下大订单,就你,啥都没,你能干啥啊?你说你能干啥呀?” 曹根生吃喝拉撒都在家具厂,如今厂里工人没那么多,偶尔忙起来的时候,曹根生自己都会上去搭把手,一块儿做家具赶工。 他这会儿跟几个工人光着膀子刨木板,忙的热火朝天,冷不丁胡大花冲到他面前,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抱怨。 不但曹根生被胡大花吓一跳,就连厂里其他工人都被胡大花吓一跳,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主要是这会儿天太热了,厂子里的工人因为都是男同志,所以大家都把上衣给脱了,光着膀子干活。 胡大花这一来,有些面皮薄的男同志就着急忙慌的套衣服。 这人咋突然来了呢? 曹根生站起来,看了胡大花一眼:“跟你有啥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胡大花:“你、你是啥意思?我还不能说你了?” 曹根生拿了刨子就走,不想搭理她。 还是旁边的师傅忍不住提醒了胡大花一声:“那个胡同志,咱们曹厂长跟你已经离婚了,都不是一家人了。” “你要想骂,你只能骂自己男人,你不能骂咱们曹厂长。” 胡大花:“……离了我也能骂,这家具厂总跟我有关系吧?” 曹根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干活。 他知道陈老四在牵着城里大单的事儿,曹根生心里啥感觉?当然是羡慕,当然是妒忌,当然是难受了。 毕竟在曹根生心里头,在做生意这方面,陈老四是比不上他的,要不当年也不会传出陈老四啥都跟他学的事。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陈老四竟然签了那么大的单子,自己啥都没。 曹根生的心里当然难受了。 只是有些事羡慕不来也妒忌不来,就像曹根生明知道姜糖能签单,他就是学不会一个道理。 生意这种事很多时候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家碰上了,他就没碰上这样的机会罢了。 第899章 可是陈老四也是个老头子,也没多大本事,为啥他也能谈下业务? 曹根生憋屈到一度想去找姜糖问问,看看她是怎么跑业务的,结果又放不下面子。 他好歹干了一辈子家具生意,临了还去问一个入行没几年的黄毛丫头,让人知道都得笑话他没用。 只是…… 曹根生看看自己干了一辈子的家具厂。 最赚钱的那些年是真过去了。 风光的时候,他都敢送儿子出国留学,本来还说要是老二有出息,也送他出去。 现实确实曹根生发现送一个儿子出国花钱太多,他压根送不起。 早先咋样都好做的生意,如今却越来越难做了。 如果是所有人都难做,那只能说明行情不好。 问题只有他家的生意难做,别人家的生意却越来越好做。 这就不是行情的问题,是他家跑业务的问题。 曹根生知道原因,却不知道怎么改善,这才是让他最难受的地方。 胡大花在厂子里讨不到便宜,曹根生也不跟她说话,厂子里其他人都过来劝胡大花赶紧回去,说这这边耽误干活。 胡大花骂骂咧咧走了。 她主要是觉得掉了面子,以往在厂子里,这厂子里的工人谁敢不给她面子? 今天这些人一个个爱搭不理的,可把胡大花气坏了。 曹根生就是个废物! 胡大花临走前还冲家具厂嚷了一声:“曹根生我告诉你,家具厂要是倒闭了,你也得给钱!” “要不我今天就把大丫头嫁出去。是上学,我让她上个屁学!一个丫头片子,识点字就行了,上啥学?” 胡大花是真心觉得丫头上学没啥用,主要是花钱。 那小赵不就是上学上多了,竟然还敢跟她儿子退婚! 胡大花现在在家里没啥事,只能摆弄摆弄地,要么就是给胡定安打电话。 她儿子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她得跟儿子打好关系,她以后老了,还指望儿子养她呢。 被胡大花惦记的好大儿胡定安,如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跟他同期过去援助支教的同事要回调,胡定安这边却一直没消息。 胡定安急的嘴上起了不少水泡,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 同事跟家里说了情况后,家里就一直到处活动,找中间人说话送礼,私底下花了不少钱。 好在最终有了效果,同事终于回家了。 同事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兴奋。 在城里条件好的情况下生活惯了的人,突然回到条件差的地方,肯定不适应啊! 好不容易能回家,带晚也要回,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差错。 胡定安看着收拾东西的同事,忍不住问:“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同事:“这种鬼地方,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不来了!” 胡定安还在说场面话:“哎,话不能这么说,都是为了孩子。” 同事看了他一眼,“胡老师,你觉悟高,我就是个俗人,没那么高的觉悟,这儿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 “回去以后,我会跟领导转达你的高尚精神……” 话没说完,胡定安赶紧开口:“千万别,刘老师你就饶了我吧。” “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回去跟领导帮我说说好话,赶紧把我调回去吧,要不,我、我都没法活了!” 同事:“早这么说就对了,装啥呀?来的第三天我就想回去了,我不信你不想回。” “行了,回头我就帮你探探领导口风。” 顿了顿,同事看他一眼,才开口: “胡老师,不是我说,你家里条件也不错,你家里还是开厂的,也不差钱,你要是想回去,还是让你家里想法子活动活动吧。” 胡定安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最后点点头:“谢谢提醒,我会的。” 他不是没跟他爸他妈提过这事,要是以前,他爸他妈肯定着急想法子。 再往前说,要是换以前,也不可能有这事。 赵景庄要是没倒台,他能受这罪吗? 胡定安恨死了,如果他没跟小赵退婚,小赵没嫁给高局,说不定也没这事……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来说去,都是姜糖那个搅事精惹出来的事。 如果她安安分分,别查什么顶替学籍的事,后续能有那么多事? 胡定安想到姜糖,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她要是不闹顶替学籍的事,安安分分在乡下呆着,他现在还是赵局长的乘龙快婿啊! 全被姜糖给毁了! 同事收拾完东西,一秒钟都没留,给村子里唯一有三轮车的人家塞了去,请人家带黑送他出村,他要回家了! 胡定安羡慕的看着同事离开的背影,颓然的坐在破板凳上发呆。 他爸他妈要是没闹离婚,说不定也能帮他想法子。 结果他们闹离婚,压根没心思管到他,还说他的工作好。 他工作好什么呀?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应该进教育局。 当时也有其单位的人找他,结果因为小赵的关系,他最终选择了对他个人而言条件最好的单位。 老丈人是一把手,提拔他还不是稳稳当当的? 人算不如天算,他就这么被耽搁了。 现在他档案还在教育局,他怕自己不干了,别的单位因为高局的关系也不敢接受,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胡定安的档案还在教育局,只是工作地点到了这个穷地方,虽然工资还是以前的待遇,但是他人受罪。 胡定安想到自己最近给曹根生打的那个电话,他明显觉得他爸不想管。 他爸当时说什么来着,说: “安子,你成年了,爸老了,你工作上的事爸帮不上忙,我现在能把这半死不活的厂子盘活,就已经了不得了!” “你还有弟弟妹妹,爸现在苦钱,是给他俩上学用的,你那边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有啥事,你找你妈那头族里的人商量,他们都是你本家长辈,没道理不帮忙的。” 曹根生这话完,胡定安突然意识到一点,他是跟他妈姓的,他姓胡,他爸姓曹。 所以,他爸才说他是他妈这头的人。 第900章 胡定安第一次发现自己姓胡不是啥好事。 他亲妈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乡下老泼妇,他爸有本事能赚钱,但是,他跟他爸没那么亲。 他爸嘴里说是现在还钱给弟弟妹妹,胡定安这时候知道了,他爸实际上主要为的还是老二。 因为老二姓曹,是跟他爸姓的。 在他爸心里,曹安康才是他曹根生的种,以后曹安康结婚生子,生下的孩子才是曹根生的孙子。 胡定安姓胡,他的孩子跟他爸没关系! 胡定安想到这里,如遭雷军。 刚好赶上他爸妈离婚,他爸从心理上就已经跟他做了切割。 他是胡家的人,他是胡家人,他弟曹安康才是他爸的儿子。 胡定安一下就慌了,他爸不会真不管他了吧? 胡定安脑子里正胡思乱想呢,就看到有人骑自行车朝着这边过来。 胡定安一看到那人,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每次这村民骑自行车过来找胡定安,都是因为他妈打电话过来了,他得去接电话。 果然,还隔了老远呢,村民就对胡定安喊:“胡老师,村里有你电话!” 胡定安一脸绝望的站起来,不去接又不行去接了又浪费电话费,又刺激他脑子,他真的快被他妈给逼疯了。 村民笑呵呵的等着胡定安锁门跟他去村里接电话,“胡老师,你妈对你真好,三天两头打电话。” 胡定安只是扯了下嘴角,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呵呵。” 地方穷,所以老师很少,难得有老师过来,这里的村民对来的老师都很客气,一口一个胡老师,态度还好。 胡定安坐着村民的自行车去接电话。 自行车很破了,胡定安坐上去,自行车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老让人担心会不会散架。 村民非常热情地用自行车把胡定安送到村委门口才回去,胡定安去接电话:“喂?” 胡大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带着委屈和愤怒: “安子,你说你爸是不是有病啊?我好心好意到他厂子里提醒他,告诉他陈老四家接了一个城里的大单。” “我能有啥意思啊,我就是提醒他,咱家那厂子也该接大单了,你爸一副我要害他的样子。” “家里的家具厂被他弄得半死不活,一堆工人光着膀子大精扒在那晾着,成啥样子了?安子,你得说说你爸,要不咱家的家具厂迟早得倒闭!” 胡定安只觉得脑壳突突跳的疼:“妈,爸只要每个月按时给你钱,你管那么多干啥呀?” 接电话的屋里没人,胡定安才敢说这些话,屋里要是有其他人在,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听他妈在电话里唠叨个不停。 他在村里人跟前是人人羡慕和尊敬的城里来的老师,他要是让人知道他家里一团糟,他的面子往哪搁呀? 胡定安朝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爸现在跟你有啥关系呀?你以为你跟爸拿了,那离婚证是好拿的呀?” “你现在最大的事儿就是在家里过好自己的日子,厂子的事你就别管了!” 胡大花:“啊?那咋行啊?我要是不管,咱家的橙子就倒了!” 胡定安:“可能只要有我爸在,倒不了的。” 他家的厂子开了几十年,哪怕生意不好的,厂子多少都能接到生意。 毕竟附近的人都知道他爸的手艺好,他开的家具厂做的产品肯定也靠得住。 特别是老一辈的人,都很信任他爸,家里或者亲朋好友身边大大小小的生意,都乐意给他爸做,这也是他家厂子能开这么些年的原因。 只是胡定安知道那些人给的生意太零散,家具厂想要有大业务,还得做家具店或者是楼盘的生意。 楼盘的生意想接到几乎难如登天,但是家具店的生意可以扩展一下的。 胡定安跟曹根生讲过这些事儿,曹根生也听进耳朵里了,可惜,一直没能成功谈到家具店的生意。 胡大花在电话那头嗷嗷叫,一个劲的嚷着生意不好、曹根生无能之类的话。 胡定安的眼睛看着计时器,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他一点都不想听亲妈在电话里唠唠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事,也不想听她电话里骂人。 但是胡大花话一上来,压根收不住。 平时她在家也没人跟她说这么多,偶尔有左邻右舍跟她说话,都是打听她家里的事儿。 毕竟在他们村里,离婚这种事儿还是挺稀奇的。 胡大花是他们村里头一个离婚的人。 胡定安眼看着时间往五分钟上跳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妈,你别说那么多了,电话费挺贵的,你说这么多能管啥用啊?那家具厂现在是我爸在管,你就别管了!” 胡大花:“安子,妈心里委屈啊,你不让我说,妈就快憋死了。” 胡定安:“你要委屈你找老二说,你到他学校站门口说就行,一分钱不花,你给我打电话浪费电话费不说,我能帮得上啥忙啊?” 胡大花:“老二就是个木头桩子,跟他那个把一模一样,我才不想跟他说话呢。” “安子,妈也没说让你帮忙,就是让你听听,妈心里才舒坦呀。” 胡定安:“好了,也说这么多了,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休息,我明天上午还上班呢。” 胡大花这才要挂电话。 挂了电话,胡定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只能自己慢慢走回去,挺远的路,走回去他又累的半死。 第901章 胡定安手哆嗦的差点把电话给摔了,“不是,我被调走的事,领导就不管了?” 同事:“你要这么说问,我真没啥好说的,有些事你问我,我能知道吗?我怎么调回来的,你不知道啊?”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想法子吧。要不新领导来了,谁还知道你是谁啊?” “你现在档案都是在咱们这儿,调回来就是一句话的事,要是换了新领导,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了,就这么着,我是中午抽空才给你打的电话,我得赶紧回去上班了。” 离开这么长时间,原来的工作岗位都被安排了其他人顶替,他突然回来,还得眼皮透亮点,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人。 原先同事在单位也算是个刺头,总觉得自己这工作是铁饭碗,只要不犯错,其他都不打紧。 如今被整了这么一回,满身的刺也被拔的差不多了。 还刺什么头啊? 铁饭碗确实摔不坏,但是人家能把他的碗摔的七零八落满身坑坑洼洼的印子。 要上班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想要偷奸耍滑肯定是不行的。 同事父母也打听到,同事这次虽说是受胡定安连累,一块被调走的,主要也是他平时跟领导说话、跟同事沟通不注意,导致人缘不咋好。 人家在挑选跟胡定安一块儿出去的人时,不招人喜欢的刺头同事的名字,就直接被领导写在了胡定安的名字旁边。 同事这回终于学乖了,听说领导要升职走了,同事还特地找领导赔礼道歉。 他对于自己当初年少无知跟领导顶撞深刻反省,同时也感谢领导大度和教诲。 总之,同事把家里父母大人教的话,提前背的滚瓜烂熟,就怕领导走了,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么差。 同事庆幸自己家里想办法把他弄回来的及时,至于胡定安,他已经提醒过了,至于胡定安该怎么做,这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胡定安能被调回来,多少会念着他通风报信了。 胡定安回不来,那他作为同事也问心无愧。 偏远小学里,顶替同事教书新老师是个五十岁的大爷,说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普通话,教的是语文,剩下的数学课只能分配给胡定安。 胡定安当然不愿意,但是校长说:“暂时的,都是暂时的。等新老师一来,就会减少你的工作量。” “胡老师,知道你日常辛苦了,但是咱们这条件有限,你觉悟高,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替孩子们谢谢你啊!” 胡定安都要疯了,他只是临时过来支教一周,怎么就变成大半年了呢?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胡定安:“校长,跟你商量个事,我最近单位有事,想请两天假……” 话没说完,校长赶紧说:“小胡,这咋行啊?咱们这老师本来就紧缺,你这一走,咱这学校的老师严重不够啊!” “小胡,你再坚持坚持,见到到星期五,我给你星期六放一天假,加上星期天,刚好两天!” 胡定安:“不行啊,星期天我原来单位不上班,我去了解决不了事情啊!” 胡定安跟校长掰扯了半天,校长才松口让胡定安星期五下午和星期六一块,请一天半的假。 其实胡定安希望自己站着就赶紧走,结果校长好说歹说,胡定安也不好意思跟校长扯破脸,只能答应了。 等到了星期五,胡定安刚上完上午的课,就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的往单位赶。 他怕自己再不回去,以后就真的回不去了! 胡定安经过一下午的颠簸,可算到了自己的单位宿舍,他拿出钥匙,刚要把开自己宿舍的门,门一把被人拉开了。 胡定安一愣,屋里的人也一愣,那人问:“你谁呀?怎么随便开我宿舍的门啊?” 胡定安:“你宿舍?” 他以为自己走出宿舍了,赶紧后退一步,仰头一看,没错呀,这就是自己的宿舍号啊,啥情况? 胡定安:“你是谁呀?这是我宿舍,你怎么在我宿舍里面啊?你没经过我同意,怎么随便进我宿舍呀。” 结果那人说:“没搞错吧,什么叫你宿舍呀?这是我宿舍,我在这边都住了快半年了!” 胡定安:“不可能,这是我单位分给我的宿舍,你怎么可能住进来?” 那人问:“你、你什么单位?” 胡定安:“还能什么单位,我教育局的!” 胡定安说着,一把推开那人到宿舍里一看,发现自己原本在宿舍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不管是床铺还是书籍摆放样式都换了。 胡定安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 “说你是谁,你凭什么在我宿舍我东西呢?你把我东西放哪去了?” “谁让你进来住的。这宿舍是有主的,你不知道啊?” 结果那人一点都不害怕胡定安,一把把胡定安的手给推开了,“你没搞错吧?你谁啊?这是我宿舍,是我单位给我分的房!” 胡定安:“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有其他人赶紧过来:“小陈,啥情况?……胡定安,怎么是你?” 胡定安指着小陈说:“是王哥啊!王哥,你来评评理,这小子没经过我的同意,竟然住到了我的宿舍,还说我这宿舍是他的!” 王哥赶紧过来把两人隔开,“胡定安同志,你误会小陈了,这屋确实是单位分给他的,他住进来是经过单位同意的!” 胡定安震惊:“怎么可能,宿舍是单位分给我的,单位那边都有登记名额,怎么可能又会分给他?” 王哥搂着胡定安的肩膀,把胡定安往外带: “你不是一直在外头没回来吗?然后单位又进了新人,这宿舍不够住的。” “分管住宿的领导就说了,你个人思想品德和觉悟都很高,人在外头,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临时让小陈住了进去。” “本来说让小陈就临时过渡个一周,等其他房腾出来了就让小陈住过去,结果原本说好的那个房一时半会没腾出来,小陈就只能多住几天。” “后来那房腾出来后,小陈都打算搬了,很好的那屋被一个老员工闹着,先分给他了。” “你那又没刚好没回来小船就说再住一阵子,住到其他屋腾出来也行,没想到你一直没回来!” 第902章 胡定安有点傻眼了:“……那,那我东西呢,我行李被褥呢?” 王哥:“后勤的领导让人把你东西收拾好,放在后勤仓库里呢。” “你放心,东西收拾的稳稳妥妥的,啥东西都没少。” 胡定安:“啊?不是……凭啥把我的东西放后勤仓库啊?这屋还是我的呀!” 王哥问:“那你现在是被调回来了,你要是被调回来了,那小陈确实该搬。” 胡定安:“我……不是,我调不调回来,我也是咱单位的人,这宿舍就该给我留着呀。” 王哥一脸责怪的看着胡定安说:“胡定安!小胡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啥叫你调不调回来,这屋也该给你留着呀?你人要是不回来,这屋就是空着!” “其他人没地儿住,你的屋空关着,这像话吗?这要传出去,人家还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胡定安:“……王哥,我这趟回来,就是为了调回来的事儿!” 王哥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他比胡定安大了十来岁,为人很圆滑,也是单位的老油条。 一早的时候,胡定安可瞧不上王哥这样的,平时在单位干活马马虎虎,就靠着一张嘴干活。 三十多岁的人了,活干的咋样不咋地,但是职位一直没升上去。 那时候的胡定安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老丈人还是单位一把手,谁看到他都是伸长脖子巴结,他都是拿鼻孔看人的。 现在胡定安混的还不如王哥。 王哥听胡定安说是为了调回来的事儿,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模样: “胡定安同志,你调回来这事不归我管,你得找你自己领导去,不过现在应该下班了,你得明天找了。” 王哥说着,指的是前头:“我媳妇喊我吃饭了,我先走了,你忙着啊。” 胡定安一把抓住王哥:“不是,王哥,那我现在咋办啊?” “我自己的宿舍里住了别的人,我被褥行李还被放在后勤仓库,我现在是去没地儿去,住没地方住。这让我咋办?” 王哥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又不归我管,我哪知道啊?实在不行你自己找个旅馆先凑合一晚上,其他事你得等明天找了你领导再说。” 王哥生怕胡定安又把他给叫住,说完后一溜烟的小跑着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胡定安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越来越慌了。 这个、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胡定安原本是打算住小旅馆的,最后见天色还早,最终决定回家。 他得回家找他爸,当面把这事说清楚了。 上回他就想说了,结果上回他妈因为离婚的闹得太凶,他压根没机会,这次他直接去找他爸,就先不回家了。 胡定安坐上了回乡下的三轮车,直接去了曹根生的家具厂。 厂里的工人看到胡定安都很惊讶:“这不是安子嘛?你咋今天回来了?不上班啊?” 胡定安扯了一下嘴角,含糊的说了一句:“请假了。” 工人一脸羡慕:“在城里上班真好啊!”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人说:“后悔当初没认真学习了吧?” “你看看,人家有本事学习的人,都是在城里上班的,只有咱们这些没出息的,只能在乡下混日子。” 曹根生看到胡定安回来了,还挺惊讶:“安子怎么今天回来了?今天是星期五,不上班了?” 旁边有工人在,胡定安也没说别的,只含糊应了一声说请假了。 等工人走了后,胡定安才跟曹根生说了他在单位的情况,最后低着头说: “爸,我是没办法才回来的,要是这次我不能回来,领导一定要走,我想再回城里,就遥遥无期了。” “我现在待在那个学校真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我要是一直待在那地上,我这辈子的前途都毁了!” “爸你一定要帮帮我呀,你要是不帮我,我我真的是没法活了!” 本来胡定安也没那么着急,但是同事家里想办法把他捞回去后,胡定安就急了。 原本还想着有其他年轻人陪着自己一块,就不信单位一直让他们呆在那种地方,没想到现在就他一个人呆着,领导又要调走,他能不着急吗? 曹根生看了胡定安一眼,本来他不想管大儿子的事,他觉得大儿子已经工作了,吃的又是又是人人羡慕的公家饭。 自己跟胡大花离婚后,也没闲心再管大儿子。 是孬是好的,总比他下面弟弟妹妹混的好吧? 没想到,大儿子竟然混成了这个熊样。 那么好的铁饭碗,他都能混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混的呀? 胡定安站在曹根生面前,眼圈都红了: “爸,你不是认识城里一些大领导吗?我求求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完了!” 曹根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把眼泪擦干净,都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还是个男人?” “你这开口开的也太晚了,领导都要调走了,现在找谁能行啊?” 胡定安:“爸……” 曹根生:“现在什么情况都不重要了,我也不敢说人家会不会帮忙,我只能试试了。” 胡定安欣喜若狂:“真的?谢谢爸,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管我的!” 第903章 当天晚上,曹根生就带上胡定安,专门包了辆同村的小三轮,带夜进城了。 胡定安的领导眼看着就要调走了,闹不准哪天新领导提前到,旧领导也就趁机不用来了。 这事越早越好,迟半天的影响都很大。 更何况,新旧领导之间有没有联系,关系怎么样也不知道。 必须要在新领导离开之前把人调回来。 要不然,万一对方跟旧领导不对盘,故意摆弄旧领导的员工,那就麻烦了。 胡定安跟着曹根生去城里的路上,把自己在单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还说: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可算是被姜糖给害死了!” 曹根生一愣,他看了胡定安一眼,疑惑: “怎么说了半天还算姜糖头上了?难不成你被调去这偏远地方支教一直回不来,是姜糖在背后出力了?” 胡定安:“要不是她,赵局长能被抓吗?赵局长要不是被抓,我跟小赵能分手吗?我能有今天的遭遇吗?” “说来说去都怨她,她一个乡下妇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在乡下待着,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好?”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去捯饬受罪,一个女同志抛头露面,开什么家具厂,简直可笑!” 曹根生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种蠢货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呢?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儿子的脑子跟他妈是一模一样呢? 胡定安念书的时候成绩好,就盖过了他身上的百样缺点,那时候曹根生提到胡定安,都是满心满脸的骄傲。 因为曹根生能赚钱,家里条件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条件。 村里人都说胡定安上学聪明,会念书是随着曹根生。 那时候曹根生心里还挺高兴的,儿子随自己好事儿啊。 到这会儿,曹根生才意识到胡定安只是上学这方面随着自己,但其他方面更多的还是像他妈。 成年后,没有了优异成绩的光环加持,胡定安作为成年人身上的大大小小问题,就逐渐呈现了出来。 他虽然到了上班的年纪,但是他的处世风格完全没有章法,没有条理,跟胡大花的处理事情的方法几乎一模一样。 遇到问题了,胡大花和胡定安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怨天怨地怨旁人,就觉得自己没问题。 这会儿曹根生坐在三轮车上,随着三轮车颠簸起伏的幅度一晃一晃的,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那眼神…… 曹根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啥样的,读书成绩挺好的儿子,怎么在处理这些事情上面的老子像他妈妈呢? 大儿子好歹是考上大学,出国留过洋的人,这脑子还不如他一个大字不识、只学会写自己名字的土老帽! 胡定安还在咬牙切齿:“我真的是被姜糖给害惨了!” 曹根生还是没说话。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擅长言辞的人,他满脑子都是想骂人的话,但是让他说话就特别困难,一句话能憋半天才说全乎。 正常情况下,曹根生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也是胡大花每次被他气得半死的原因,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屋子话,等着他反驳呢,结果曹根生在门外抽烟,屁都没放一个。 胡定安抱怨到一半,发现他爸一直没吭声,他抬头一看,就看到曹根生正看着他。 虽然天色暗了,外头也没啥灯光,但不知为什么,胡定安就觉得他爸看自己的眼神不正常。 胡定安立马就停住了话头,讪讪道:“爸,你咋一句话不说呀?” 曹根生:“我没什么好说的。” 根据他跟胡大花相处了大半辈子的经验来看,不管他说什么,胡定安都不会听。 顶多当时不吭声,以后提起来,他还是自己认定的那些道理。 胡定安跟胡大花唯一不同,可能就是胡大花说起来没完。 而胡定安是他儿子,在老子面前,不敢像胡大花那么毫无顾忌。 曹根生扭头看着前方,又不说话了。 胡定安知道自己亲爸不爱说话,他抱怨了半天也觉得无趣,自己闭着嘴。 曹根生叹口气,他那俩儿子,真是一个像妈一个像爸呀。 唯一一个吸取了他跟胡大花身上优点的孩子,偏偏是个丫头。 胡小丽到是能说会道,跟她妈说不到也过不到一块去,虽然成绩不咋地,但是说起话来不像胡大花那么不三不四,不识不道。 曹根生这时候就想到了姜糖,姜糖真是他见过的人里头,脑子最够用,嘴巴也会说,还讨人喜欢的姑娘。 可惜啊,可惜了! 当初胡定安跟姜糖退亲的法子但凡温和点,事情也不至于闹到那样的局面。 他两万块钱换姜糖的家具合作,希望后续能有合作的生意。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万一接到大订单,自己厂子来不及做的话,都会向外找其他厂子合作,要不然会耽误赶工。 如果他跟姜糖这边是和平分开的,姜糖那边有业务,多少都会分给自己。 结果呢? 胡大花那个蠢货千方百计找茬,逼的姜糖反击,不但合作被她弄的没指望了,他先前的两万块钱也白花了。 想到这里,曹根生忍不住叹口气。 本来还没啥,听说姜糖接了大业务之后,曹根生心里就恨了。 他都听人说了,姜糖跟陈老四那边的厂子走得很近,双方还经常有合作。 听说陈老四最近接的那个大业务,姜糖之前跟陈老四经常接触,说不定就是姜糖自己的厂子因为已经接了大订单,跟陈老四合作的。 胡大花跟姜糖较劲,跟姜糖对着干,却把大好的机会亲手推给了陈老四那边。 她已经不喜欢姜糖也讨厌陈老四了,为啥不从他们身上赚钱呢? 现在好了,因为她的关系,让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合作上了。 这不纯纯有病吗? 曹根生又叹了口气,胡定安问:“爸,是不是你认识的这个人不要见啊?” 这人还没见着,他爸就接二连三叹气了。 胡定安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904章 曹根生看着眼前的废物大儿子,只是摇了摇头。 胡定安也不敢逼逼叨叨了,他现在心里有点慌,他爸都叹气的事,他能不慌吗? 曹根生的眼睛再次看着前方,其实他心里确实没什么底。 毕竟他认识的这位,是通过赵景庄认识的。 如今赵景庄已经坐牢了,人家认不认他都不好说。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蠢儿子前途毁了。 家里糟心事一堆,最起码有一件让他顺顺心心吧? 大儿子的工作稳定了,他也就少了一桩心事。 曹根生现在满脑子都事,家具厂的事,剩下两个子女的事,如今还多了一桩胡定安工作的事。 车到城里,都已经是半夜了。 为了省钱,曹根生和胡定安在小旅馆住下了,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人。 父子俩住一间屋,临睡觉前,曹根生突然问了一句:“你在外头这么长时间,有遇到合适的姑娘没?” 胡定安一愣,才说:“我……我现在待在穷山僻壤的,就算有也是乡下女人。” 言外之意,就是那些乡下丫头压根配不上他,他怎么可能会找那种乡下丫头呢? 还别说,胡定安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村里有些没出去打工的年轻姑娘就喜欢往他跟前凑。 毕竟胡定安个子挺高,模样好,又是城里来的老师,胡定安又对外称,他在城里是有其他工作,只是暂时过来援助的。 对于那些乡下姑娘来说,胡定安这样的条件,真是顶顶好的。 可惜胡定安一个都看不上,毕竟他可不打算在乡下留下来,他是要回城工作的。 他以后肯定是要跟城里姑娘结婚的。 曹根生脱了外套,躺下的时候说了一句:“能找就抓紧找一个吧,别管乡下还是城里的了。” 胡定安眉头都皱起来,“爸,你这话啥意思?难道在你心里头,我只配那些乡下丫头?” “我被姜糖那乡下人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竟然还让我找乡下丫头,要是再来一个姜糖,我还不得被人扒成皮啊?” 曹根生已经躺下了,听到胡定安说这话,又抬头看着他说: “你要是能再找一个姜糖那样的,那肯定是胡家祖上烧了高香。” 胡定安:“……爸,你这话啥意思啊?” 曹根生这回一句话都没说,躺下毯子往肚子上一盖,嘟囔了一句:“赶紧睡吧。” 有一句话,曹根生没跟胡定安讲,之前胡定安跟小赵婚事定下在城里上班的时候,还是隔三差五有其村的媒婆上门,打听胡定安的婚事。 只是那时候胡定安跟小赵的感情十分的安稳,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胡大花觉得自己儿子不愁找对象,鼻子都翘上天了。 得知那些媒婆介绍的都是乡下姑娘,胡大话气的半死,说的话也十分的难听。 所以胡大花得罪了他们前后左右村的一大半媒婆。 之后小赵跟胡定安退婚, 胡定安不能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前那些极力推荐身边未婚姑娘的媒婆都销声匿迹了。 偶尔有些上门的,介绍的都是带娃死了男人的寡妇。 胡大花把仅有的几个愿意介绍的媒婆也骂走了。 再之后,就再也没有媒婆登门。 胡定安如果再不找对象,他如今这条件很难找到对象了。 首先是胡定安的年纪摆在这了。 在他们乡下,就胡定安现在的年纪,孩子都已经两三个了。 结果他还是个单身汉。 第905章 曹根生立刻喊起来,就差跪在老许面前了: “老领导,我儿子留洋回国,得到了赵局的赏识,进了教育局,没想到赵局走了,我儿子就被人整了!” 老许:“哦?还是留洋的大学生?多大年纪了?结婚没有?” 曹根生立刻看向胡定安,还愣着干啥?赶紧回话啊! 好在胡定安总算机灵了一回,赶紧说了自己的情况。 老许皱眉:“你这领导有问题啊,好好一个留洋大学生,竟然被弄去一个偏远小学当老师,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胡定安:“原本说是出差,跟各个学校交流个一周就回去,没想到临时让我留下来支教,最后学校找不到人,我也就脱不了身了。” “哎,原本支教是好事,帮助那些不识字的穷孩子读书认字,谁知道……” 老许打量了一眼胡定安,对曹根生说: “曹老板,你这儿子长的一表人才,还是留洋回来的,怎么到这个年纪还没说对象啊?” 曹根生肯定不能说实话:“老领导,我这儿子老实,不会说话,错过了好些个好姑娘。” 胡定安脸上陪着笑,啥话都不敢应,就怕自己说错话。 老许点点头:“看着确实挺老实的,难怪在单位被人排挤啊!” 老许闭着眼想了想才说: “不过这是我怕是帮不了你。曹老板也知道,我已经退休了,人走茶凉啊,何况小赵出事后,我跟那边的关系也远了。” 胡定安一听,当时就急了,还想说话呢,结果曹根生抢先一步出声:“老领导……” 曹根生开口,胡定安就不吭了。 曹根生:“老领导在位时待人宽厚,肯定不会没关系的。要不是逼到头,我今天也求到老领导头上。” “求老领导帮帮忙,我这傻儿子还能为国家做点贡献,要不然……” 曹根生低着头,伸手抹了把眼泪,“实在是没法子了!” 胡定安也低着头,他跟刚出校园的时候比,多少也有点脑子了,知道大领导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不能再拿大领导跟其他同事一样的。 老许又打量了胡定安一眼,“看着是个有前途的,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着,回头我帮着打听打听。” 曹根生赶紧道谢:“谢谢老领导,太感谢了,您就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啊!” 曹根生嘴里说着千恩万谢的话,跟胡定安离开了。 等曹根生走后,许老太才走到曹根生父子俩提过来的礼盒旁,礼盒都是密封的,只有果篮方便拆,她果然在果篮里找到了一个大红包。 许老太拿给老许,“曹老板是聪明人,还是懂事的。” 老许看着大红包,拿过来看了看,点点头说: “确实懂事。对了,你把抽屉里的电话本拿过来,十点钟左右提醒我打个电话。” 许老太应了一声,拿了电话本翻出来,才把曹根生带过来的东西放好。 许老太:“曹老板比他那儿子机灵,儿子确实老实。” 老许说:“老实好,老实没花心思。” 许老太扭头看着老许问:“你想干啥啊?” 老许说:“孙女不是还没对象?我看那小子人品相貌都挺不错,还是留洋回来的。” “一个乡下小伙子很了不起了。他那么好的条件,家里也不差钱,到这个岁数还没对象,十有八九是眼光高,挑着挑着,就耽误了婚事。” “咱们孙女年轻漂亮,上学耽误了是一方面,还有也是眼光高,挑剔耽误了。” 许老太:“你是想让咱孙女跟刚刚那小伙子处对象啊?” 老许笑了一声:“你不是也看到人了?你觉得咋样?” 许老太:“这么一说,小伙子模样确实标致,家里条件也不错,要是能跟孙女成一对,也挺好的。” 老两口这么说着话,都一块儿出门散步去了。 离开疗养院的曹根生和胡定安站在疗养院外头,疗养院讲究空气好,建在山上,要是开车的话,去哪儿都方便。 如果是行人,干啥都不方便。 这一大早的,一时半会等不到车,父子俩只能沿顺畅的盘山路往下走。 胡定安:“爸,那老头也没说帮忙啊,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不会拿了东西不管吧?” 曹根生在前头走着,一言不发。 胡定安跟在后面:“爸!” 曹根生终于站住脚,回头:“咋地,你还能去把东西拿回来?” 人家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人家应了那么一句,已经顶天了。 难不成让人家老领导拍着胸脯保证发誓,会把事情办成? 曹根生一句话都不想说,要不是大儿子没用,把好好的工作弄成现在这样,今天能受这趟罪? 大热的天,胡定安跟在曹根生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下走,走的气喘吁吁: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曹根生冲了他一句:“我哪儿知道?” 他俩一块儿来的,都是头回来。 他一个年轻人问自己,他哪儿知道去? 父子俩好不容易在山脚下碰到路过的小三轮,拦了小三轮回小旅馆。 曹根生决定等到晚上再回去,胡定安不安的提醒: “爸,我就请了今天一天的假,我要是不赶紧回去,回头校长会说的。” 曹根生:“你还真想再回那个地方?” 胡定安:“我……爸,这是我想回去的问题吗?我怕我这边工作没弄好,那边工作丢了,那、那我不就没工作了?” 曹根生都被这儿子气笑了,“安子,你……” 他要是胡定安,就拿出他妈那种撒泼打滚的本事,赖在领导办公室不走,说啥也要把这工作给换回来,要不就闹的领导不得安生。 他倒好,还一心一意护住那边的工作。 他但凡工作偷奸耍滑一点,那边领导老师有意见,说不准早就回来了。 曹根生叹气:“你是该认真的时候偷懒,该偷懒的时候认真,你这……” 就是没眼色,看不清形势啊! 胡定安:“爸,你怎么突然处处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心情不好?” 曹根生气到无语,最后摆摆手,什么活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