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从水浒归来的哈利》 第77章 狮蛇决斗军备竞争 听了洛哈特这番言语,众学生纷纷垂下头去,兴致全无。 须知这洛哈特讲学已有两三月光景,衣食住行皆在校内。纵是诸葛孔明附体,福尔摩斯转世,这般遮掩,也早露出些许马脚来。 众学生眼中瞧的真切,这厮端得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魔法稀疏,手段平常。平素只仗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来唬弄,何时见他动过真本事,露出真手段? 这等浪得虚名之辈,便是颁发纯金打造,白银浇铸的奖章,拿了也只觉面皮上臊得慌。 哈利别过脸去,与罗恩,赫敏贴耳低语,絮叨那打熬筋骨的时辰。 德拉科也扭过脖颈,咬高尔和克拉布的耳根子,要这两个今晚与他去取增肌魔药。 见着这些个学生不感兴趣,那洛哈特眼珠一转,又道:“啊,还有一件事。” “为了避免大家因为自己的对手是本学院的朋友,放不开手脚,所以我决定要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 “下周的课上,先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洛哈特惯是个会拱火的,三言两语便挑起众学生那争强好胜的心气儿,教这教室里好一片聒噪。 见乍起千百颗火星子,洛哈特心中窃喜,又有心要这火势升腾,复道:“而且我还请了斯内普教授来当助理,顺便指导一下你们这群小巫师。” 这话好似泼油添薪,把那火撩拨的腾天起。 西莫听了,跳将起来叫道:“那麦格教授呢——我们格兰芬多院的指导教师也是斯内普吗?” “不不不,我亲爱的。”洛哈特勾起唇角,眉眼带笑,“格兰芬多的指导教师,将由我亲自担任!” 看官听说:这洛哈特虽是个酒囊饭袋的草包,却非那等没算计的莽汉。他揽下这指导格兰芬多的勾当,端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哈利心间。 须知他办这劳什子决斗俱乐部,只为赚个响亮诨号。怎奈身担教授一职,不好与学生厮并。赢则落个以大欺小的腌臜名,输时更惹得天下人耻笑。 这厮因此计上心头,要做那指导教师,只立台前吆喝,来看鹬蚌相争。 他早从科林处听得哈利手段了得,也知晓那弗立维,斯内普两人都暗中与哈利授课,想必是二年级里无人能敌。 只待哈利一举夺了彩头,自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撰写新书时,也好加一句:救世主背后的男人。 洛哈特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格兰芬多众学生听了,都怨声叹气,恰似冷水泼炽碳。 像那西莫,只恨不得立时使一个爆炸咒,将洛哈特一炮掀进医院,好换本院院长来坐镇。 洛哈特能指导什么?每天上课就是找学生陪他演舞台剧,重现他书里的内容。 虽然他也不喜欢斯内普,可不得不承认,洛哈特比不上斯内普一滴头油。 这西莫正在肚里发牢骚,忽闻得身前哈利与罗恩,赫敏两人说甚么打熬筋骨,锻炼的词句。 他心头如灯草燎着,突地一亮,忙将身子前探半截,与哈利低语道:“哈利,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罗恩与赫敏耳中刮进这话,齐齐吃了一惊。自开学以来,他两个每日与哈利晨练,除却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几个,那里还见过旁人? 似是瞧出两人心中疑虑,西莫解道:“下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不是要决斗吗?我可不想在斯莱特林那群家伙面前丢脸。” 罗恩鼓了鼓膀子,“你确定能坚持得住吗?我们的训练强度比较大。” “我曾经在电脑前连坐八个小时,身子一动不动。”西莫沉声道:“不要小瞧了我的毅力。” 罗恩虽不知电脑是何物,可听闻他四个时辰丝毫不动,心中也暗生几分钦佩。 哈利点头道:“西莫兄弟有心,如何不可同去?只却休要半路撂挑子既可。” 西莫把胸脯拍的闷响,“放心吧,哈利,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自此,这西莫便随哈利几个操演起来。怎奈他筋骨未开,皮肉未成,不消一日,便觉腿似灌醋,脚踩棉花,浑身骨节没一处不酸麻。 他心里打起退堂鼓,偏又是个薄面皮,只得咬紧了牙关,死命硬捱。格兰芬多余的学生见了,也都心中吃惊,备受警醒。 须知这低年级学不得利害魔咒,打斗多拼气力。 德拉科一众人日日吃那劳什子增肌魔药,他几个却只顾嬉笑耍子,待决斗日时见了真章,岂不是引颈待戮? 念通了其中关窍,这每日清晨操练的人数登时又聚起了三五十个。纵使连呼带喘,却无一个落下。 那德拉科见了格兰芬多众人日日操练,兀自心惊,连夜修一封家书递与马尔福庄园,要将那增肌魔药的份量翻上一番。 这狮院众人没日夜地打熬筋骨,汗珠子油泼似的滚,脊梁沟里淌水成溪,浑身上下没一块干爽皮肉。 那蛇院众人也不消停,把那增肌魔药当饭啖,白日里三五趟跑茅房,入睡时床头都备一只尿壶。 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方唱罢我来登场。这狮蛇两院的二年级学生好似军备竞争,一个比一个拼命。 捱至下周那黑魔法防御术课时,一个个都膀大腰圆,撑的巫师袍胀鼓鼓。 “好久不见,小巫师们。”众生齐聚,这洛哈特喜气洋洋道:“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助理,斯内普教授!” “不好意思。”这斯内普双臂环胸,冷声道:“我只是来帮个忙,什么时候成你的助理了?” “啊,没错,是我的帮手。” 洛哈特打一个圆场,将魔杖一挥,唤来点名册,念道:“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请你们两位上场吧。” “别担心,孩子们,我会告诉你们决斗的礼仪……” 他正说时,忽听“噗”一声,蓦地显出个家养小精灵来,对哈利鞠一躬,恭敬道:“哈利·波特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在找您。” (本章完) 第78章 见密室罗恩死不休 书接上回,那家养小精灵忽地现身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声称邓布利多急召哈利。 洛哈特听闻,心头恰似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慌忙叫道:“请等一下,小家伙,现在是上课时间。” “我可不允许我的学生翘课——哪怕是邓布利多教授来了也不行!” 他嘴上尽说些正气凛然的话,肠肚里盘算的却是另一番计较。只恐放走了哈利这面金字招牌,缺了这救世主映衬,便是决出个魁首,也凸显不出他这名师的通天手段。 那家养小精灵不为所动,道:“可邓布利多教授要见哈利·波特先生,他说是非常紧要的事。” 哈利心头一惊,暗道:教授素来最是循规蹈矩之人,今日竟不顾洒家课业,莫非是寻着了那密室的蛛丝马迹? 他按住心头煞气,与那家养小精灵道:“既如此,你且与洒家前头领路。” 小精灵点头应诺,忽又转向斯内普,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请您也一起去。” 斯内普冷笑一声,“哈!是他让我来给洛哈特当帮手的,现在我来了,又让我去找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家养小精灵偷觑一眼,见斯内普面色阴沉,小心翼翼道:“邓布利多教授说那是机密……” “呵,在他眼里有什么事不是机密吗?”斯内普把袍一甩,不耐烦道:“领路吧。” 哈利知晓这德拉科持有黑魔法物品,端得是狠毒凶险,当下便与罗恩,赫敏两个俯身贴耳。 “大姐与兄弟在上,洒家一去,不知何时而归。你两个切记,这德拉科若是挑衅,莫要争执,待我回来自与他理论。” 罗恩与赫敏听了,都点头称是。哈利与二人拱一拱手,径向教室外去了。 眼见哈利与斯内普随那家养小精灵扬长而去,洛哈特好似无头苍蝇般打转,心中连连叫苦。 怎么连我的助手也走了! 有名气的和挑动情绪的都跑了,这决斗俱乐部还有什么可办的? 那德拉科眼见哈利去得远了,心中也松一口气。他将长袍扯脱了掼在地上,又撸起袖子张扬叫道: “那个疤头跑了,现在谁来当我的对手?你们格兰芬多的不会都怂了吧?” 洛哈特见了他两条钢筋铁骨似的臂膀,眼前忽的一亮,马尔福这块招牌也不错啊!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二十八圣族之一,而且还是直系血亲,到时候把新书标题改成“马尔福家族背后的男人”肯定也能卖爆! 他忙不迭的挪至德拉科身旁,俯身贴耳道:“练的不错,马尔福先生,我很看好你。不过你的着装有点太失巫师礼仪了……” 德拉科翘着头,哼道:“对付那个没脑子的疤头可用不着讲什么礼仪。” “他还不配!” 罗恩在台下听得德拉科口出狂妄侮辱哈利,又见洛哈特首鼠两端似墙头草,那无名业火窜腾到顶梁门,烧的他七窍生烟,那里还记得住哈利叮嘱言语? 说时迟,那时块!只听“唰”一声响,这罗恩怒掣长袍抛于天,一个健步便蹿上台去。 他圆睁怪眼,倒竖红发,手中魔杖紧攥如蟠龙吐信,直盯那德拉科。 “我来和你决斗!” “我倒要看看你用魔药堆起来的肌肉纯不纯!” “啊,韦斯莱先生愿意应战!”罗哈特喜道:“好吧,现在把你们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到胸口,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 “现在听我口令,一——” “咧嘴呼啦啦!” “掏肠破肚!” 这两个同时发难,端的是分毫不差。怎奈所念魔咒却有强弱软硬之分,一似绵里针,一如金刚杵。 只见德拉科面上挤出个狞笑,杖尖射出赤练似的一道血虹。 这罗恩与德拉科决斗如何,暂且按下不表,单说哈利与斯内普,紧随那家养小精灵径向城堡二楼行去。 这一路上,两人俱是缄口不言。一个面沉似水,一个目露寒星,周遭空气冷冽如数九寒霜,直冻得那小精灵心头打颤,脊背生凉。 他踌躇了好半晌,有心教气氛活一些,小心翼翼道:“哈利·波特先生,您为什么要带着一把刀?” 哈利朗声一笑,“自是要防那图谋不轨的宵小之辈!” “说到图谋不轨……”斯内普斯拖起长腔调,慢条斯理道:“前段时日子,我的私人储藏柜里少了一些药材,而我的办公室里却莫名其妙多出来一袋加隆。” “波特先生有什么头绪吗?” 哈利目不斜视,“教授这话真个古怪,洒家如何知晓你那门闩锁钥之事?” “我的锁上没有任何魔法破坏痕迹,倒像是……麻瓜撬锁的手段。” 这斯内普步步紧逼,只恨不得贴在哈利脸上,“我们仗义疏财的疤面郎君,对此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是说,你对格兰芬多的勇气的理解,就是违法犯罪?” “呵!既恁地说,想必教授心中那斯莱特林的野心,定是叫天下男子都拜服在你蝙蝠裙下。” “哈利·詹姆·波特!”斯内普咬牙切齿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詹姆·波特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牝鹿守护神又作何解!你且说与俺听!” 这斯内普兀自瞪圆了怪眼,两颊皮肉突突乱颤,额头青筋条条绽出,只恨不得要与哈利火并。 正是剑拔弩张时,那家养小精灵猛的以头撞墙,嚎叫连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说错了话,让两位先生都不高兴!都是我不好……” 见这家养小精灵险将脑浆子砸出来,哈利与斯内普哼一声,都再不言语。 一行人默行片刻,待至盥洗室前,只见邓布利多早已恭候多时,身后肃立着麦格,弗立维,斯普劳特三院长。 邓布利多见了两人,微笑道:“下午好,哈利,西弗勒斯。” 哈利与众教授行一个礼,疑道:“诸位教授怎得都聚在此处?莫非是都不曾带厕纸么?” 弗立维挥了挥魔杖,笑道:“当然不是,哈利,我们可是巫师,清洁咒更好用。” 麦格与斯普劳特听了,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头却皆是一惊。 所以说,菲利乌斯这辈子都没用过纸? 这两个都在肚里诽议,邓布利多却无心参与,他摇一摇头,道:“家养小精灵们找到了密室的踪迹,你所说的蛇形标志就在这个女盥洗室里。” 哈利呸一口,道:“呵!这萨拉查是个甚么猥獕的下作胚子,竟把那密室修筑在女盥洗室。” “噢,哈利,你要知道,霍格沃茨在上千年的历史中修缮过无数次,或许只有那些最古老的幽灵才知道这女盥洗室以前什么样。” “至于在本世纪,它五十年前就已经荒废了。” 哈利奇道:“好端端的如何便荒废了?” “因为五十年前密室被人打开过。”邓布利多沉声道:“当时有一个叫桃金娘的女学生死了。” 听闻这密室曾被打开过,哈利心中吃惊,“那罪魁祸首可抓到了?” “……并没有,我当时还不是校长,只是一位变形课教授。”邓布利多不愿多说,先一步进了盥洗室,“来吧,哈利,让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到了里头,那家养小精灵把众人引至环形洗漱台前,指着一只有蛇形浮雕的水龙头道: “哈利·波特先生所说的蛇形标志就在这里,而且它好像被施了反咒,可以隔绝一切魔法手段。” “哈利,请你来试一试吧。”邓布利多认真道:“就用蛇佬腔。” 哈利依言上前,将那水龙头上下左右端详仔细,腹中酝酿片刻,用那蛇佬腔喝道:“开!” 这一声喝,端的是敕令惊鬼神。但听周遭轰隆隆响,那些个洗漱台都齐刷刷向四下里退却,露出一条黑魆魆的甬道。 这女盥洗室里异象突生,哈利当即抽刀挈杖,念一句咒语,唤出道土围墙遮掩。 众教授亦屏息凝神,都使出看家本领来警惕。 邓布利多魔杖轻挥,一道盔甲咒护众人周身;斯内普袍中魔药急取,数瓶药水尽灌肠胃;弗立维身形瞬移,隐入暗处伺机待发;斯普劳特袖口藤蔓四探,张牙舞爪如凶禽猛兽。 麦格见着密室为真,双唇抿成一线,道:“我来探路吧。” 说罢,她将身一纵,化作只虎皮斑纹猫,蹿入那洞口里去。斯普劳特更不怠慢,将那藤蔓抵着洞壁缓缓坠将下行。 邓布利多本欲教哈利在地上把风,未及开口,他早拔腿一扑,跳入那深穴中。 邓布利多叹一口气,忙叫了斯内普与弗立维一齐下去。 这地穴甬道深有数十丈,黑魆魆不见天日。待得众人脚踏实地时,脚下却咔嚓作响。 低头去看,只见那洞底地上白惨惨,乱糟糟,尽是些堆叠如山的白骨。 麦格心中惊骇,失声叫道:“这是什么骨头?!” 哈利拾了几块来瞧,笑道:“教授莫怕,不过是些个扁毛畜生,山间走兽的碎骨,并非那人骨头。” 麦格听此,心中松一口气。 可念头一转,面色又古怪起来,哈利怎么知道那不是人骨头的?他总不能见过吧? 这老妇人兀自琢磨,忽听闻弗立维一声尖叫,“梅林的法杖啊!那是什么?” 众人定睛看去,那洞窟前头的半空里,倒垂着好大一张蛇蜕皮。 远观似一道断岭,横亘在洞穴之中;近看似一堵雪墙,倒挂在洞壁之上。从头至尾,约有五十英尺长短,腥臭扑面,仿若上古洪荒巨兽。 邓布利多盯了那蛇蜕半晌,忽的开口道:“这是蛇怪。” 看官听说:这蛇怪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并非那天生地养的妖兽,乃是个逆乱阴阳的魔种,由那希腊黑巫师海尔波创造。 须得是天狼星当空时,公鸡下卵。再由癞蛤蟆压住,寻一个热腾腾的去处孵化百日,方可教这孽障问世。 “蛇怪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和它对视的人都会立即死去。”邓布利多轻声道:“即使是间接接触也会被石化。” “如果我没记错,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水渍。” 弗立维惊叫道:“啊!桃金娘!我跟她聊过,她说自己死前只看到了两盏冒着黄光的小灯!” 哈利也恍然大悟,“直娘贼!难怪洒家听得这厮在墙里说话,如此说来,定是那蛇怪在管道里爬!” 正是灵犀一点通。众人知晓了这怪物的来历,只觉桩桩疑点迎刃而解。 几人絮叨着,扒开那蛇蜕复向前,又见一道圆门,上头雕刻着六条蛇,眼珠绿芒闪烁,刺的人眼中发恍。 哈利踏步上前,又用蛇佬腔来喝令开门。那几条石蛇闻声而转,盘桓游走。 忽听得“镗”一声闷响,圆门自行打开,里头显露出好大一座恢弘厅殿来。 那血人巴罗若见了这恩师所建的密室,定要吟诗一首: 青砖为墙垒作宫,人鱼油灯吐焰红。 当中甬道三丈阔,两侧活水翻波涌。 水面蛇头欲腾空,张牙舞爪煞气凶。 尽头惊现石雕脸,正是那密室洞主萨拉查。 哈利将这密室尽收眼底,只见广阔无边,两侧水池中又有游鱼隐现,直教这疤面郎喜不自胜,心中暗叫一声洞天福地! 他抬眼细看那萨拉查的石雕巨面,只见发须根根似戟闪,巨口裂开森森然,内里却是一道石门显。 哈利径向前去,又把那蛇佬腔来念。只听“嗡嗡”几声响,那石门洞开,露出条黑魆魆的口子,不知通向甚么去处。 “看来蛇怪平时就是躲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立于哈利身旁,拿了魔杖点出道道荧光,都漂向这密室的下水道管口。 哈利看得新奇,“教授这是作甚?” “这些出入口已经被我做上了标记,一旦蛇怪经过,触发了魔咒,就会被厉火烧死。” 哈利点头道:“届时洒家去寻那些个管道来与这蛇怪套话,必能探出这长虫的去处。” “蛇佬腔啊……” 邓布利多喃喃自语般,又叹一口气,“哈利,我想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能是伏地魔又回来了。” “别忘了你的蛇佬腔天赋来源于伏地魔……” 哈利杵着刀,冷笑道:“这贼厮若敢来,洒家定教他魂飞魄散!” “害俺爹娘,篡俺密室,新仇旧恨都与他一齐算了!” “先等一下,波特。”斯内普冷声道:“什么叫你的密室?” “呵!若无洒家开路,你可进的来么?” “是啊,密室的继承人是个格兰芬多,我想萨拉查先生对此一定毫无异意!” 哈利拱手抱拳,高举虚拜几下,喝道:“那萨拉查老太公有言在先,凡开密室者,即为继承人!” “洒家身怀那伏地魔灵魂碎片,说是半个斯莱特林也不为过,如何得位不正!” 这一番言语气的斯内普发笑,“你的立场还真够灵活的,奇美拉先生!” 说罢,他把袍一甩,向密室外去了。 邓布利多摇头失笑,“哈利,请不要埋怨西弗勒斯,我要他去给洛哈特当帮手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怎么好过。” “啊,说到这个,哈利,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上课了?” 哈利一惊,道:“教授此言极是,洒家先去也。” 他与这斯内普一前一后,回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 尚未进门,便听得里头好一阵叫。 “你就…这点儿能耐吗?马尔福……” “闭嘴吧!韦斯莱!还想吃苦头?” 哈利心中一惊,暗道:兄弟怎得与那德拉科厮并了! 他急推门抢入,但见那决斗台上魔法对轰,拳脚未息。定睛看去,罗恩早已面皮青肿,难辨形容,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哈利!” 这赫敏急叫一声,扑向哈利,抓着他衣袍来叫。 “你快劝劝罗恩,他不让我们插手,但又死活不愿意认输。” “还有!德拉科不对劲,他用了四年级才能学的魔法,还是禁书区的……” 她话音未落,哈利早一个箭步抢上台去,劈手架住罗恩胳臂,悲叫道:“兄弟!” 这罗恩见了哈利,心头那口硬气登时泄了。 他早已是油尽灯枯,全仗着念想吊住精神。如今亲见兄弟归来,顿觉浑身酸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软软倒在哈利怀中。 “抱歉,哈利…我应该,应该听你的话的……” “马尔福…会黑魔法……你一定要小心……” 这罗恩面如金纸,口中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吐出的话游丝似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哈利觑的此状,那心头恶气,胸中杀意,骨子里头煞气一齐涌,只恨不得凝做法天象地。 “哈利哥儿啊……切莫与那淫妇纠缠,落得俺这般下场……” “万事…万事只待你二哥回来……” 心中念过前尘往事,哈利拔刀而出,那白光晃的德拉科睁不开眼。 见了哈利面目狰狞似鬼,嗅着冲天煞气扑鼻,这德拉科心头一颤,忙把一身的好皮肉鼓起。 “来吧,疤头!” 有分教,罗恩强出头,落得遍体鳞伤;哈利归来见,恰似钢刀剜心。此情此景可追忆,恍若武松东京去。只是武大命归西,罗恩尚有一口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79章 黑魔法决斗黑魔物 且说这德拉科才打翻了罗恩,如同猛虎扑瘦羊,犹自不足,又觑着哈利来,定要与其厮并一场。 他深知哈利是个不好相与的煞星,心头不敢托大,早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又从兜里摸出个琉璃小瓶,拔了塞儿,脖儿一仰,将那药汁子囫囵吞入腹中。 不过三五息间,那药力发作起来,德拉科这身子骨好似雨后春笋节节增,不消片刻光景,便长成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模样。端得是:臂上能走马,拳上能立人。 哈利毋须多问半句,也省得此物定是增龄剂无疑。再看德拉科内里衣衫裤袜,竟也自行伸缩宽紧,如同施了魔法,那里还不晓得这厮是有备而来? 看官若问,德拉科如何随身带挈着增龄剂? 原来是那科林逢人便讲哈利怒斩巨怪的事迹,早教霍格沃茨上上下下都把这药名儿记在心尖儿上。 那德拉科也听得了,半分不迟疑,立时遣人去霍格莫德村置办了三五瓶,从此日日贴身藏匿。 如今万事俱备,这德拉科念起昔日火车上被逼得狼狈鼠窜,飞行课上挨揍如丧家之犬。 这一桩桩,一件件腌臜气,霎时间化作滔天怒火,在五脏庙里翻江倒海。 他攥紧了魔杖,把那些个狠毒咒语都在心头过一遍,恨道:“来吧,波特,我一定让你比那个红毛小子还惨——” “除你武器!” 他话音未落,哈利早已一道咒语打去。紧跟着身形一矮,脚下生风,探身直进,手中那柄白霜秘银戒刀劈头盖脸砍去。 这德拉科闪身避过咒光,举了魔杖叫道:“毒气弥散!” 但见杖尖喷出一股浓浊紫烟,恰似那瘴母临凡,直朝哈利滚滚去。 哈利虽不识此咒,却临危不乱。 手中魔杖疾挥,平地卷起一片黄沙,又使个风咒,登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黄沙裹着毒雾,倒转势头,反噬其主。 正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德拉科见此,也忙唤一阵狂风抵挡,将这风沙毒气搅作一团。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团风沙毒气才被撇向半空,猛见一道寒光似毒蛇出洞,直搠咽喉而来! 原来是那疤面郎人随沙走,刀借风势,紧贴着风沙毒雾的尾巴掩杀而至。 这刀尖寒气侵肌!德拉科吓得魂飞天外,急急侧身闪避。 那刀锋贴着颈子掠过,德拉科当即揸开五指,一把便攥住了哈利持刀的腕子。 哈利挣了挣,见脱不开,眉眼中也显出三分惊讶来。 这厮的魔药真个管用么? 德拉科见哈利动弹不得,心中那点惧意早抛到九霄云外,狰狞笑道:“看见了吗?你那种麻瓜的锻炼方式,根本不配和魔法比!” 赫敏自台下看着,气恼道:“有本事你让哈利也喝增龄剂!” 德拉科装作听不见,举了魔杖便要念一个厉火咒来烧。 哈利见他尽使些个狠厉黑魔法,再不犹豫,当即一挥魔杖,喝道:“呼神护卫!” 话音落下,杖尖银芒暴涨,蓦地跃出一头吊睛白额大虫。 那大虫巨口一张,喷吐出好一股浓稠黑烟。那黑烟翻腾片刻,眨眼间便凝作一个身披破烂斗篷的黑怪。 不是那摄魂伥怪,又待何物? 这伥怪露出真面貌来,周遭空气好似结了冰,那德拉科只觉口鼻发冷,呼出来的尽是白雾。 这伥怪露出真容,周遭空气都好似冻结。德拉科只觉口鼻发冷,呼出的气儿都化作白霜。 他望着那摄魂伥怪,两排牙齿捉对儿厮打,腿肚子转筋,筛糠般抖,“摄…摄魂怪!” 须知那卢修斯乃是食死徒出身,最精通阴邪事物。德拉科自幼耳濡目染,岂能不识这夺人欢乐,搅弄魂灵的黑魔法生物? 那摄魂伥怪飘忽而来,惊得德拉科魂飞魄散,忙撒了手向旁逃窜。 见哈利兀自立于原地不动,心中暗喜,只待借刀杀人。 他正意淫,怎料哈利将手一挥,那摄魂伥怪竟在半空猛地一旋,朝他追来! 德拉科见此,两颗眼珠子真个要迸出眶外,下巴颏险些跌到地上。 他能操控摄魂怪?! 这…这和汤姆学长说的不对啊! 他有心奔逃,可瞧了那摄魂伥怪黑兜帽,只觉四肢百骸如同浸在寒泉中,两条腿更是灌了千斤铅汞,半步也挪动不得。 台下赫敏见此情景,亦是目瞪口呆,心中惊涛骇浪。 这不对吧?这还是霍格沃茨吗? 那个德拉科用一些黑魔法也就算了,怎么连哈利都召唤出来一个黑魔法生物啊! 她早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要向魔法部举报德拉科,如今见了哈利的手段,也只得把这冲动压在心底。 正惊骇间,那摄魂伥怪已飘至德拉科面前。 兜帽下那黑洞洞的口器对准他猛地一吸,但见丝丝缕缕银白雾气似的东西,硬生生从德拉科七窍中扯出。 “呼神护卫!” 台下蓦地又响起一声霹雳暴喝,只见一头银色牝鹿踏上擂台,撞在那摄魂伥怪身上,直撞得它如断线风筝,倒飞出三五丈远。 伥怪一退,德拉科身上那股万钧吸力顿消,“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如同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只剩下大口喘气,浑身筛糠的份儿。 那斯内普飞身跃上台来,德拉科如见了救星,连滚带爬扑将过去,惊恐嚎道:“教授!快请魔法部的人来!” “波特是黑巫师!” 哈利听得火冒三丈,怒喝道:“呔!你这撮鸟休得血口喷人!洒家行的端,坐的正!何曾使过半点黑魔法?!” “你,你非法豢养黑魔法生物!”德拉科兀自尖叫。 “够了!”斯内普一声断喝,冷道:“这只摄魂怪是我向阿兹卡班抽调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还有,你刚才用的魔法,似乎不是二年级学生该知道的吧?” 德拉科闻言,登时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再吐。 “波特!把它收起来!还是说你想让我在这里消灭它?” 说罢,斯内普大手一伸,拕住德拉科的后脖领子,便要将他拖下擂台。 哈利见状,虎目圆睁,厉声喝道:“且慢!” “这贼厮鸟伤俺手足兄弟,此恨未雪,此事未了,岂能容他走脱!” 斯内普脚步一顿,斜睨一眼台下哼哼唧唧的罗恩,讥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韦斯莱先生似乎是在决斗时输了吧?” “波特先生已经重新定义了勇气这个词,现在又要重新定义公平吗?” “这根本算不得公平决斗!”台下赫敏激动跳脚喊道:“洛哈特教授说了,缴械魔杖就算胜利!罗恩的魔杖早被打飞,可马尔福还打——” “够了!格兰杰小姐!”斯内普不耐打断,“你是在质疑——” “咄!” 哈利听得赫敏之言,霎时间怒发冲冠,戒刀直指德拉科。 “好个腌臜泼才,下黑手阴俺兄弟!今日若不讨个公道,洒家枉活一世!” (本章完) 第80章 血玄法怒劈油头男 话说哈利听闻罗恩是被下了魔杖,方才遭了拳脚凌虐,心头那无名业火登时烧穿天灵盖,只恨不得将德拉科千刀万剐。 瞧见哈利大有不死不休之势,洛哈特忙挤出笑来打圆场。 “咳,哈利——” 他话未说,哈利又刀头一转,直指过去,怒道:“你这撮鸟!举办甚么鸟俱乐部,偏生又裁不出个公正,莫非是有意的么!” 洛哈特见哈利目露凶光,只觉腿肚子抽筋,恨不得自捆几掌来治这多嘴的毛病。 “哈利,这…这纯粹是个意外,韦斯莱先生当时恰好在我的视野盲区。” “而且他们都没喊停,我也不好贸然插手——你知道的,中断决斗是很侮辱巫师荣誉的事。” 他这番言语,端的是一推六二五,将本分事撇得干干净净。 斯内普听了,轻蔑道:“是啊,洛哈特,你和‘解决问题’之间总是会差一点。” 洛哈特讪讪干笑,“哈哈,西弗勒斯,你这话可真幽默。” 斯内普不睬他,兀自拕着德拉科的后脖领便要下台。 那狮院众学生见了,心中如何能愿,登时群情激愤,议论声好似坩埚沸腾。 “凭什么马尔福要挨打了,斯内普教授就可以强行中止决斗?” “黑幕!赤露露的黑幕!” “这完全是拉偏架!” “洛哈特教授!你不教训一下你的助理吗?” 不知是那个学生叫喊了一句,直教洛哈特头皮发麻。 教训斯内普? 但凡自己敢把魔杖对准他,恐怕今晚就要被埋进禁林的黑土里当养分了。 众人这声势愈演愈烈,斯内普忽的暴喝一声,“闭嘴!” “你们这群蠢货是没见过摄魂怪,还是没听说过!” “如果你们对我的做法有意见,不如去和摄魂怪亲一个,好让别人看看和摄魂怪接触太深,会不会变成傻子!” 紧着,他又瞥向哈利,厌恶道:“别让我再发现你从学校里召唤这只恶心兮兮的生物,不然我就要亲自动手处理你了!” 哈利见他闭口不提德拉科,如何不知晓这油厮铁了心肝要护其周全。 心头那股恶恼气又窜腾出几丈高,险些掀翻了天花板,当即骂道:“你来!你来!洒家今日便要与你见个高低!” “你是在挑衅我吗,波特先生?”斯内普眯起眼来,“我可不是给你发糖吃的邓布利多,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呵!你道洒家会与你这厮留半分情面么!” 斯内普听得哈利这叫骂之声入耳,又念起他方才在密室中的冒犯言语,登时怒气填胸,按捺不住,一把甩开德拉科便跃上高台。 “很好,波特!看来是时候给你上一堂关于谦逊与尊重的课了!” 狮蛇两院的学生见了这师生两个要厮并,各自摇旗纳威,扯破了喉咙来鼓气。 哈利知晓摄魂怪奈何不了斯内普,当下毫不犹豫,魔杖一挥便收了守护神。 紧接着,手腕疾抖,又打一道分裂咒直射他心窝要害去。 斯内普面上没半点波澜,只将臂一甩,杖尖喷涌出好一股魔力。 那分裂咒冲向这股魔力,如同浪花撞礁石,瞬间四散崩碎,消弭于无形。 哈利心中吃惊,暗道:这油厮好生深厚的魔力,竟连咒也不需念便可阻挡。 他又连连打出五六道魔咒奔去,那斯内普却如闲庭信步,魔杖在他手中好似利剑,或点,或挑,或劈,或削,将那些个咒尽数拦下。 但见:赤光扑面,只将魔杖轻点,咒法化青烟;绿芒射来,信手挥去无踪,魔力尽消散;黄束疾至,袍袖翻卷处,厉咒自消亡。端的是油头剑仙谪凡间,万法不侵化云烟。 台下狮院学生看得心头发凉,面露苦涩。蛇院众生欢声雷动,喝彩连连。 一个个伸长脖子,恨不得自家院长立时甩出一道索命咒,教那疤面郎魂归九幽。 将这些个魔咒尽数打散,斯内普讥笑道:“你就这点能耐吗,波特?还妄想挑战我?” 哈利不睬他,口中念一个云咒,顷刻间,杖尖喷出好一股浓雾翻滚,教擂台上白茫茫一片。 台下罗恩撑起半边身子,咧嘴道:“看来哈利要动真格的了,他的刀可以克制魔法。” 格兰芬多学生们闻言,眼中一亮,纷纷点头如捣蒜。 “没错,哈利最擅长的可是近战。” “巨怪脑袋就是被他一刀砍掉的!” “梅林保佑,让斯内普也和巨怪的下场一样……” 这浓雾稠密,斯内普见不得哈利身影。他却不慌忙,魔杖抵住心口,念道:“幻身匿形。” 杖尖银光一闪,他这身形如同水波荡漾,顷刻间融入浓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这太不公平了!”赫敏忍不住叫道:“哈利会的魔法可能连斯内普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德拉科看得心花怒放,想念方才摄魂怪险些将自身的魂儿吸了,恶毒叫道:“他活该!” “等着瞧吧,好好看看伟大的救世主是怎么屁滚尿流的!” 哈利在雾中寻不见斯内普踪影,便知晓这厮定是用了甚么障眼法。 他暗道:身形可隐,肉身犹在,洒家怕你何哉? 念及此,他索性立于原地,双目微阖,屏息凝神,将心神灌注于双耳。 忽地,身后飘来一丝衣袂摩擦声。哈利登时双目猛睁,精光爆射,狠命咬破舌尖,扭腰旋身,张口便是一喷。 “噗!” 这一股殷红血箭,直射向那声儿的来处。哈利暗喝一声中,那血箭便平白溅在半空里,显出一片斑斑点点的血珠子。 “呃啊!哈利!波特!” 这斯内普忽的显出身形,面门上一片血污狼藉,好似个血葫芦。再瞧他眼鼻口处狰狞颤栗,仿若夜叉恶鬼现人间。 “吃某一刀!” 哈利怒喝一声,手中戒刀挟着风雷之威,借着开山之势,直斩那血葫芦人头去。 斯内普也喊道:“盔甲护身!” 只听“铛”一声,这金铁交鸣之响传遍教室。 哈利刀锋凶狠,却未能伤及斯内普分毫,但见火星子四射,那魔力盔甲上显出一条豁口来。 斯内普猛地挥袖,抹去脸上可怖血污。那胸膛急促起伏,眼里恶火翻腾,便是拿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来比也逊色一筹。 “好!非常好!波特!” “我该向你道歉,是我太过轻蔑了!现在,我将给予你百分之百的尊重!” 说罢,他自衣袍之中翻出数瓶魔药一一吃下,不过三五息,地上便叮叮当当尽是些散落的玻璃瓶。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只漆黑药瓶,狠狠掼碎在脚下。 但听“嘭”一声响,瓶身碎裂,好一股浓稠如墨的黑烟爆散开来。 这黑烟兀自翻滚,向外扩散,将那弥漫擂台的浓雾尽数吞噬殆尽,这擂台上才重见了光。 斯内普霎时爆喝,“神锋无影!” 哈利知晓这咒端得疾速,只一听了那咒诀,便足尖蹬地,身形忙向后退却。 只刚挪了脚步,那地上立时显出好一道斜口子,虽是细细一条,却打进半米深。 此招一出,教室一片死寂。狮蛇两院众学生,叫好的叫屈的都不再说,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便是那德拉科也傻了眼,叫喊不出半句话来。 这是真的奔着杀人去的吗? 斯内普胸中恶气泻去半分,然而心中杀气丝毫未减。 他口中咒语不停,魔杖连连挥动,一道道魔咒如同疾风骤雨倾泻而去。 纵使哈利身手矫健,使得闪转挪移躲的好身法,奈何二人差距着实悬殊。 他年纪尚幼,魔力底蕴不足,所学魔咒有限,威力更是天差地别。 那斯内普有魔药加持,手中魔杖使得似风车转,一道道魔咒如急雨穿帘,密匝匝,疾嗖嗖,没个停歇。端的是人形加特林,手化卡宾枪。 便是人送绰号白色死神的西蒙·海耶来了,定也要挨上七八咒。 哈利自知魔咒不敌,魔力不济,只将魔杖收入怀,单手挈刀来闪躲,盯紧了斯内普伺机冲杀。 台下蛇院众学生见哈利抱头鼠窜,一个个嬉笑不断。 那德拉科也把掌拢在嘴边,叫道:“嘿!疤头!你是在跳舞吗?用不用给你找个舞伴?” 赫敏心忧哈利,听了这刺耳话,没好气道:“闭嘴吧,马尔福,把初吻献给摄魂怪的人没资格说话!” 德拉科闻此恼羞成怒,面色涨得通红,“什么?!你这是诽谤!” “我只是不小心被那玩意而吸走了一点快乐!” “哈,你是被我说中了才这么急的吗?”赫敏眯起眼,“我明明看见你还伸了舌头。” “闭嘴!格兰杰!我,我要跟你决斗!” “那我认输,我可不敢招惹摄魂怪的小男友。” 台下蛇院学生听得这话,一个个抖如筛糠,腮帮子里仿佛塞了两只面团,把脸憋的生红,那齿缝里也止不住溢出笑来。 狮院学生却没这顾忌,都捧腹大笑。罗恩纵使内里外皮尽是伤,稍稍一动便发疼,却也忍不住咧嘴。 一时笑得直不起腰,一时又疼得连连怪叫,好似半疯半癫一般。 众人正笑时,哈利忽的把臂一甩,教那戒刀打着旋儿飞去。 借此空档,他左手指头蘸了口中舌尖血,在那右手掌心上疾如风火般勾画起来。 斯内普施一道魔咒打飞戒刀,好整以暇地将魔杖收至身前,讥诮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波特?” “我建议你现在拿出魔杖扔在我面前,给自己留点……体面。” 哈利充耳不闻,指走龙蛇。不过几息之间,三清符头,青玄九炁符胆都勾勒出来。 符箓成型,他口中念念有词,“雷公电母,速降神通……” 斯内普心头忽的警铃大作,喝道:“波特!你在干什么!” “随我除魔……” “霹雳爆炸!”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斯内普杖尖射一道魔咒出去,哈利也掐一个雷诀狠狠一印。 这两人一个遁作黑烟而逃,一个侧身翻滚躲避,但听两声轰隆巨响,二人方才立脚处都冒起一股滚滚浓烟。 那神锋无影咒炸开,碎石四射,烟尘冲天,显出好大一个深坑。 这雷诀掐出,半空里平白打出一道响雷,雷光炸裂,声如霹雳,教台下众人耳膜发震,嗡嗡作响听不清音儿。 待那雷光与硝烟散去,众人齐齐探头张望,都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擂台地板,竟被那道惊雷炸穿则个! 狮蛇两院的学生,一个个呆若木鸡,痴痴地立定了。便是洛哈特也面色惨白,紧贴墙角,方才撑住两条摆子腿不倒于地上。 霍格沃茨太危险了! 这是未成年巫师能使出来的魔法?还是无杖施法! 他正惊魂未定时,那雷击的豁口下忽的显出骂声来。 “天哪!我新做的头发!” “梅林的臭袜子啊!楼上在搞什么鬼?!” “不!我的新袍子!这可是脱凡成衣店买的!” 原来这豁口下乃是魔法史课教室,碎石木屑簌簌落下,教那些学生好似受惊的炸尾螺,个个惊叫怒骂。 这斯内普绷紧了脸,行至洞口旁,垂首看去,眼中尽是惊怒。 该死!他又是从哪学来这种魔咒的! 楼下学生瞧见斯内普面庞,心尖儿发颤,忙噤了声纷纷归坐,只充当看不见。 “其实我这件袍子是二手长袍店买的。” “哈哈,我早就想留短发了……” 斯内普不睬那些个人,猛的扭头看向哈利那血手,“你刚才干了什么?!” 哈利虽被这一道雷耗去了大半魔力,却仍面色不改。右手掐诀,左手持杖,喝道: “你这厮吃了满肚魔药,洒家尚不曾多说半个字!俺不过画几条血道子便要质问,是何道理!” “血道子?”斯内普阴沉道:“我可没见过能召唤出雷电的血道子!” “你这乡野村夫少见多怪,与俺何干?” 看官听说:哈利掌心所托的符箓,端的有大来头。乃是入云龙公孙胜先生亲授,唤作五雷正法诀。 此符一出,但见罡风飒飒,威势赫赫,真个是撼山摇岳,惊鬼泣神,岂不闻:统御诸法,雷法第一么? 若问这公孙胜如何要与哈利传授秘法,原来是昔日梁山时,公孙先生点拨众家兄弟些个慢杖法术,几十人中,唯哈利一人得道。 他见哈利根骨奇佳,又有先天之炁在,端得是修习玄法之才,自此便时常与哈利拣那正大堂皇、威力无俦的大法术传授。 言归正传,这斯内普见哈利不答此问,又讲话讥讽,心里头真个是怒不可遏。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波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别逼我用魔法的手段让你开口!” “呵!洒家今儿个倒要瞧一瞧,是你的咒快,还是洒家的雷疾!” 这两人一个黑袍翻滚如魔云压顶,一个血染双手却杀意昂然,眼看便要再掀起一场石破天惊的恶斗。 正是千钧一发时刻,二人正中白光一闪,邓布利多蓦地显出身形。 “哈利,西弗勒斯,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这白魔王将魔杖一挥,那满地的沙尘土石自行归位,填补了豁口坑洞。 “家养小精灵告诉我,有人在这里破坏城堡。” “哈!你问我?”斯内普冷笑一声,“还是问问波特先生从哪学来的黑魔法仪式吧!竟然需要自己的血液做媒介!” 哈利怒道:“你这油厮莫不是喝魔药喝傻了头脑!洒家几曾使得甚么黑魔法!” 听得了斯内普的言语,邓布利多心中一惊,忙扭头瞥去。只见哈利右手掐一个眼熟的诀儿,再看那掌心外端,露出些许符脚。 这白魔王把眼睁大了,面上陡现惊疑之色。 “哈利…你……认识中国巫师?” 有分教:魔药翻腾杀气高,血刻符箓引雷飙。擂台崩裂惊四座,东土秘术现学校。欲知哈利是否见过这东土来的巫师,且听下回分解位。 (本章完) 第81章 打腚花赫敏问符箓 书接上回,那邓布利多询问哈利可认得中国巫师,哈利细细嚼了“China”这词儿,虽不解其意,却觉耳熟得紧。 须知China一词的跟脚乃是天竺梵文Cīna,二者虽言语不一,调子倒有几分相似。 哈利也曾随智深师兄修习过几分佛法,念了三五部经书,识得些个梵文,因此才辨出来。 他暗忖道:教授所言这中国,莫非是现今的大宋地界? 邓布利多见他沉吟不语,魔杖一甩划出个圈,隔绝了圈内外的声音。 “哈利,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我曾经见过一位中国巫师用这种手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叫……符箓,对吗?” 这符箓二字念出口,用的却是汉文。 哈利心中吃惊,暗道:教授竟真个识得!那与洒家使出同等手段的巫师,莫非是公孙先生的徒子徒孙么? 他心头登时如百爪挠心,急切道:“教授所说这中国巫师,姓甚名谁,来历如何,家住何处?” “啊……我只知道他叫刘洮。”邓布利多恍惚道:“是中国魔法部的部长——至少在一九三二年的时候还是。” 看官且听:邓布利多与这刘洮相识,皆因此人要来竞选那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的位子。 彼时恰逢格林德沃招兵买马,更操纵僵尸麒麟伪辨忠奸是非,妄图窃取主席之位。 待纽特一行人打破阴谋,这厮逃窜离去时,正是刘洮一路追杀而去。 “即使已经过去了六十年,我依然记得很清楚。他用魔杖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符箓,与你手上这道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他的符箓威力要大很多,他炸塌了一整栋楼。” 哈利听罢,喝彩道:“好生奢遮的人物!不知教授可否与俺引荐则个?” “抱歉,哈利,我已经几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了。”邓布利多叹道:“我最后一次给他寄信是一九三七年。” “他带着巫师们投身到麻瓜的二战去了。” “维克西亚对此一直很不理解,她认为巫师不应该掺合麻瓜们的事……” 那厢边,德拉科忐忑不安好片刻,见哈利只顾与邓布利多谈论,全然忘了自己这茬儿,心下立时生出金蝉脱壳的念想。 须知他先前凌辱了哈利的结拜兄弟,方才又大放厥词百般挑衅。 若等这疤面郎腾出手来,定要用那血魔法召雷来劈。 正此时,忽闻下课铃声大作,声震屋瓦。德拉科心头一喜,趁着铃声嘈杂,脚下如同抹了油,扭身便朝教室门口溜。 眼见他摸上门把手,罗恩纵使肺上带伤,也猛吸一口气,叫道:“马尔福—他要跑!” 哈利闻声,虎目圆睁,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呔!那里逃!” 说罢,手中魔杖一甩,好一道魔咒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中德拉科左臀瓣。 那德拉科啊呀一声苦叫,霎时间血液四溅,噗通栽倒在地,涕泪交流,口中哀鸣。 “啊!我的屁股!” 见他这般丑态百出,教室里一众学生惊愕几息,都哄堂大笑。 便是与他同院的斯莱特林学生,也纷纷以袍袖掩面,不忍卒睹。 斯内普见了,面皮抽搐,额角青筋隐现,只恨这德拉科烂泥扶不上墙。 自己都已经在擂台上把他强行保下来了,居然在台下中咒! 还是屁股! 简直是可以进阿兹卡班的蠢货! 他面目阴沉道:“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波特!现在可不是在决斗场上,你竟敢袭击同学!” 这分数扣得虽狠,狮院众人却浑不在意,哈利更是冷笑道:“呵!这厮若心中无鬼,如何要跑?” “端的是做贼心虚!” 见着哈利又要与斯内普来火并,邓布利多只觉这头痛的厉害。 他怎么和谁都能吵起来?而且自己的话还没问完……又或者说,他是故意避开话题? 这就有点意思了…… 邓布利多心中思忖,好似神游天外。斯内普见了,只觉火冒三丈,烧到头油上,更是窜腾的要烤焦天花板。 “邓布利多!这种公然违反校规的行为,你身为校长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老校长回过神,俯下身,当即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来,与他把这前因后果一一讲清了。 待听完,他摇一摇头,“哈利,德拉科,你们两个的行为都太过恶劣了。” “除了学院分的惩罚,我还必须罚你们两人关一星期禁闭。” 德拉科闻听此言,面如死灰,便是屁股也不觉痛了。 和波特关禁闭?还要整整一个礼拜?自己能不能撑过第一个晚上都不好说! 他心里头擂鼓似的响,哈利眉眼中花开似的笑,当即与邓布利多拱手行礼,“教授所言极是,学生拜服。” 邓布利多心不在焉把头点一点,“啊,还是先把这两位受伤的小巫师送到校医院去吧。” “吉德罗,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当,当然。”洛哈特撑起身,慌忙捋了捋发梢,勉强笑道:“交给我就好了。” 邓布利多与众人又嘱咐了一番,便径向校外去了。 “刘洮…刘洮……啊,老朋友,真希望你还活着。” 且说那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一众学生都散了去,洛哈特搀扶着德拉科,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只恨不得德拉科失血而亡。 哈利与赫敏都是那矫健人,谢绝了狮院众学生好意,一人架罗恩一只臂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这个该死的白毛小子,又让他躲过去了。” 罗恩呸一口血水,“两次在火车上,一次在飞行课——噢,还有一次在丽痕书店。” “他是每天都吃福灵剂吗?运气这么好。” 哈利道:“兄弟莫慌,待禁闭时,洒家腚与你把这仇来收尾。” “嘿,要是能叫上科林,来拍一张活照片就好了。” 这两个兀自说笑,赫敏却一声不吭。 哈利见了,奇道:“大姐可是有心事?” “噢,我在想你从手上画的那个阵法。”赫敏眼中闪烁,“之前我们用来赶路,绑在腿上的那个东西,也是同样的原理吗?” PS:维克西亚·桑托斯,三二年国际巫师联合会新任主席 (本章完) 第82章 得诨号圣族显神通 听得了赫敏这番言语,罗恩便是言语困难也要挤出声来叫,“赫敏,这些可不能随便问!” 赫敏心中不解,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那很有可能是祖传的魔法呀。”罗恩解释道:“我爸告诉过我,波特家族其实非常古老。” 列位看官,罗恩这般小心翼翼,却非无的放矢,实乃深知其中关窍。 须知这魔法世家各有隐密传承,或法宝,或神通,视为立身之基,安族之本。 如那冈特一脉,便是仗着血脉神通蛇佬腔,跻身于神圣二十八族之一。 这波特一脉虽不在这二十八族中,根脚却端得深厚。 怎奈哈利那曾祖父亨利·波特,乃是位刚烈好汉,只认公义二字,常为麻瓜直言不违,全不顾自身利害。 待时局稳定,那一伙自诩纯血的便论资排辈。 评点划分那神圣二十八族的金册名录时,有人翻出这桩旧案,视亨利·波特维护麻瓜之举为离经叛道,端得是血脉不纯。 最终羽毛笔一勾,将波特家从这圣族名录中除了去。 罗恩把这前尘往事,因果缘由都一一讲清了,哈利也听得稀奇。 他暗道:若是这般来说,洒家那隐形衣法效恒久,岂不正是这传家法宝? “我记得韦斯莱家也在这二十八族里吧?”赫敏好奇道:“罗恩,你家里也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手段吗?” “呃……没有。我想可能是部分家族会有传承下来的古老魔法或者宝物吧。” 哈利摇一摇头,道:“兄弟此言差矣,若说手段,你韦斯莱家该属这二十八圣族之首。” 罗恩与赫敏面面相觑,都好生疑惑。 罗恩眯眼思忖了半晌,摇头道:“我不记得我学过什么只有韦斯莱家才会的魔法。” “我上面可有五个哥哥,除非他们都对过口供要瞒着我,不然我肯定会知道的。” 哈利听了,笑道:“兄弟还道那独门法术何在,岂不闻‘人丁兴旺’这一说么?” “你且放眼这二十八族的门户,那一家曾一代养下七个虎狼儿女?” “便是那马尔福家钱财堆积如山,也只养得德拉科那一个。” 罗恩听罢,膛目结舌,“能生也算是天赋?” 他巴不得爸妈能少生几个,免得家里这么穷。 见他兀自不信,哈利开解道:“兄弟头上现有五个哥哥,日后你几个再开枝散叶,一人生他五七个。” “不过数代,这魔法界都成你韦斯莱家的了。” 想那江州陈氏,自始祖陈旺开基,十五代同堂,三百载聚族而居,三千七百余口同炊共饮,击鼓传餐,历经唐宋两代依旧显赫。 这魔法界若再过些许年头,那里还有甚么神圣二十八族?仅剩个英吉利韦斯莱家族。 赫敏一双杏眼瞪得滚圆,罗恩那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做声不得。 见这两个兀自发愣,哈利又向赫敏道:“大姐若有心要学这符箓,待闲时,洒家自教与大姐。” “只是那雷法,先生曾言不得外传。” 赫敏听得哈利愿教符箓之道,心头激奋难言,“没关系,只要让我知道原理就好!” 几人说笑间,行至校医院。 那庞弗雷夫人先为罗恩处理了皮肉上的淤青伤痕,又取出一只圆肚儿的瓶。 “你的内脏受到了一些魔法冲击,不过不算太严重。这瓶魔药,每天吃饭前记得喝上一小口。” 罗恩接过药瓶,哈利立时上前,从怀中掏出十枚加隆奉上。 这庞弗雷夫人早闻哈利好施舍的名头,她却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何愿接? “波特先生,我是医生,治病疗伤是我的职责。” 哈利拱手道:“夫人悬壶济世,一双妙手救死扶伤,洒家倾慕已久。这些许财物,亦是早早备下,专候夫人。” “只恨洒家平日少灾少病,无缘得见仙颜。今番借俺兄弟这点由头,才得幸拜会,好叫这备下两年的金子见了主儿。” 说罢,他又把那加隆一推,“略表寸心,万望夫人笑纳。” 哈利这话钻进心窝,理顺了五脏六腑,飘入耳中,端得是余音绕蜗。 那庞弗雷夫人纵使铁石心肠,那里磨的过哈利这铁杵磨针的嘴上功夫? “哦,好吧,哈利。”这妇人眉眼柔和,一颦一笑如沐春风,“你可真是……让人没法拒绝。” 她抽一张羊皮纸,拿笔写了地址,递与哈利,“这是我的私人地址,如果韦斯莱先生出现了什么别的情况,可以让猫头鹰第一时间联系我。” 哈利忙点头唱喏,收了这羊皮纸告辞离去。 几人忙活了好一阵,都腹中饥辘,径向礼堂用饭去。 罗恩经了庞弗雷夫人调理,行走已无碍,哈利腾出手,正欲与赫敏分说那符箓关窍,刚进得礼堂大门,忽闻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腾。 只见弗雷德与乔治两个为首,领着一群狮院学生如潮水般涌来,一左一右将哈利托起,口中高呼: “向狮王致敬!” “给未来的决斗大师让路!” 二人吹吹打打,簇拥着哈利回长桌。 罗恩与赫敏眼见耳听,都心下明了,定是哈利在决斗台上力战德拉科,硬撼斯内普的事迹已然传开。 见哈利周遭尽是人来挤,罗恩便自寻了个角落空位坐下。 尚未将庞弗雷夫人所开魔药取出,却见弗雷德与乔治又风风火火朝他奔来。 “干的漂亮!罗恩!” “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做到这种事!” 罗恩尚自懵懂,弗雷德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罗恩,你出名了!” 原来这江湖上虽都传扬哈利连战斯莱特林老幼蛇的威名,却也闻得罗恩遭人暗算,浴血苦斗小半个时辰,亦不曾讨饶半分。 这等好汉行径,谁不心头一凛?哪个不喝一声彩? 那格雷夫人海莲娜听得此事,钦赏罗恩这般以命相搏的血性,又打听到他在家中排行第六,便赠予他一个响当当的诨号。 “听见了没?”乔治面目嫉妒,言语骄傲,“拼命六郎罗恩!” “还是格雷夫人亲自帮你起的!” 罗恩呆呆听了,脸上似有火烧,念着拼命六郎这诨号,心中又惊又喜。 “对了。”弗雷德忽的压低了嗓,促狭道:“那个马尔福,现在也有了一个外号。” “你们想不想知道?” (本章完) 第83章 关禁闭一窥淫秽事 书接上回,那弗雷德声称德拉科得了个新诨号,引得罗恩,赫敏两人心痒难耐。 须知那德拉科先被摄魂怪惊得魂飞魄散,后遭哈利一咒打得腚绽血花。 如此狼狈不堪,这诨号定然腌臜。 罗恩把那庞弗雷夫人予的魔药吃上一口,稳固了五脏六腑,道:“难道叫血臀马尔福?” “这也太恶俗了。”赫敏思忖道:“依我看,应该叫腚上花比较合适。” 弗雷德摇一摇头,嬉笑道:“都不是,他的外号叫……” “后庭花!” 众人皆知,这赫敏口齿锋利,讥讽那德拉科与摄魂怪是契兄弟,恰逢其腚又中了魔咒,绽出好大一朵血花。二者相互映衬,得此绰号端得是应景。 弗雷德把那绰号的来龙去脉,关窍所在,细细分说明白。直笑的罗恩一口气喘不过来,咳出好些个血沫子。 “咳!咳咳!这外号是谁想出来的?可真有才华。” 弗雷德与乔治两个都把胸脯一挺,“除了你两个才华横溢的哥哥,还能有谁?” 罗恩擦了擦嘴角血渍,竖起拇指,“我一定要帮你们把马尔福这个外号传遍全校。” “噢,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弗雷德与乔治怪笑道:“只需要告诉皮皮鬼就好了。” 赫敏也随众人笑个不住,待片刻,面上血色却霎时尽失。 “等等!全校都知道哈利操控摄魂怪的事了?!” 那德拉科虽是个腌臜蠢物,叵耐口中言语却不曾有误,哈利非法饲养黑魔法生物一事,却不得做假。 “你说这件事啊,刚才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来礼堂解释了。”乔治宽慰道:“他说那只摄魂怪是学校向魔法部申批的教学用具,只是暂时留给哈利用作研究。” 说罢,他又指一指那斯莱特林长桌,“那群家伙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来把哈利送进阿兹卡班呢。” 赫敏听得此言,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肝方才落回肚里。面上重绽笑靥,与众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当夜盛宴,狮獾鹰三院,杯盘狼藉似山积,觥筹交错如川流;欢声震屋瓦,笑语裂云霄,端的是烈火烹油,锦上添花,如同那圣诞佳节提前降。 唯那蛇院一干人众,个个如刚死了爹娘,愁云惨雾罩长桌,与那三院欢腾判若幽冥两界。 汁水过三巡,肉脍过五味。众人兴浓之际,忽闻得“吱呀”一声响亮,只见礼堂大门豁然洞开,来者正是那校医院归来的德拉科。 这厮强打精神,忍着腚痛踏入礼堂。见千百道目光如针来刺,心头发虚,却兀自强硬道: “你们看什么?” “嘿!后庭花先生!”弗雷德忽的跳将起来,“你和摄魂怪约会回来了吗?” 乔治也把掌捧在嘴边,道:“它有没有给你告别吻?” 此言一出,礼堂哄笑声如山倒。 那笑声直冲云霄,震得蜡烛摇曳,画像捂耳,连那素来端庄的珀西也喷出满口石榴汁,将那些个巫师礼仪都忘在脑后。 德拉科听得摄魂怪,后庭花等词,恰似晴空里响个霹雳,那里还不知晓自家腚绽血花的丑事传遍了? 他见哈利笑得前俯后仰,只道是这疤面郎派遣机灵鬼,捣蛋鬼两个来刻意折辱。 念及此处,好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拳头攥得骨节发白,指甲深陷掌肉掐出血道子。 这个该死的!阴险的!疤头! 当初汤姆学长要教自己索命咒的时候,就不应该拒绝! 正是: 腚上中咒叫声惊,笑传三院狮獾鹰。 血海深仇心中记,悔恨心软不索命。 按下德拉科这厮在礼堂咬牙切齿,暗怀鬼胎不表。 单说这疤面郎自决斗台上连战,如雷霆扫穴,震慑宵小,真个是名声大噪。 德拉科,洛哈特等一干心怀鬼胎的尴尬人都噤若寒蝉,再不敢撩拨虎须,滋生事端。 虽说霍格沃茨眼下安稳则个,再没见着如同洛丽斯夫人那般的苦主,可邓布利多却是不见蛇怪不罢休。 他知晓蛇怪天性畏惧鸡鸣,叮嘱了海格于城堡周遭广置雄鸡。 麦格亦施展变形妙计,将那石像,盔甲,灯盏尽数点化为魔法公鸡,遇蛇则鸣,声震四野。 怎奈那蛇院一干学生心头憋着老大一股鸟气,眼见得自家学院象征遭此针对,便有那好事的专使唤蛇咒,去撩拨这些个魔法公鸡来叫。 一时间霍格沃茨不分日夜,鸡鸣不绝于耳,聒噪得人头皮发麻。直至斯内普怒扣斯莱特林五十分,这群人才悻悻作罢。 然,这天罗地网步下数日,既未在城堡显露出半分踪迹破绽,亦不曾触动密室周遭邓布利多设下的魔咒,端的奇哉怪也。 哈利见密室那大好的洞天福地,却因蛇怪作梗不得入,只觉得暴殄天物,心痒难搔。 恨不得登时便吃了复方汤剂,潜进斯莱特林休息室,将德拉科这厮的马脚抓住。 怎奈复方汤剂尚需些时日火候,哈利也只得作罢,将心思放在禁闭上。 若问为何过了这许久才来关禁闭,原来那德拉科为躲哈利,自称腚伤迸发,要推后那禁闭时辰。 哈利心内雪亮,也在指头上刺个血口,推说手伤难动,亦要躲过。 德拉科连躲数日,直教斯内普看不过眼,当即动用院长职权,教他只要未死,爬也须来。 待吃过晚饭,哈利行至地下教室门外,未及推门,便闻内里传出两人声响。 仔细听去,一个自是那德拉科,另一人却是洛哈特。 “德拉科,好孩子,速度再快一点。” “教授,我能歇一会儿吗?我实在撑不住了……” “哎呀,我亲爱的德拉科,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关禁闭。而且我也没闲着,我的嘴都酸了……” 哈利听的真真儿,心中大惊失色。 直娘贼!这霍格沃茨是魔法院校还是象姑窑子? 那斯内普一人也便罢了,这两个也来作此勾当! 他抽出魔杖,飞起一脚踹开门,但见室内烛光摇曳,德拉科伏案疾书,手拿羽毛笔抄录信件。洛哈特坐于桌角,正与信封印上唇印作盖章。 二人见哈利破门而入,都心头一颤。 洛哈特忙下了桌,紧张笑道:“啊…晚上好,哈利。马尔福先生正帮我给粉丝们回信——你知道的,她们太热情了……” 哈利目光如电,在二人身上扫视三番,见衣冠尚算齐整,方才信了这话。 他道:“洒家今夜也要抄录这劳什子书信么?” “当然不是,你的禁闭惩罚在另一间教室。” 哈利听了背后这油腻声儿,便不回头也知晓定是斯内普。 他扫一眼德拉科,道:“怎得洒家却要与这厮分隔两地?” 斯内普不耐烦道:“那就要问洛哈特为什么抢着来干这个活计吧。” “走了。” 哈利狐疑盯了片刻,权且把这仇记在心底,便离去了。 待走后,这德拉科才吐一口气,那脊背上早被一股冷汗浸透,心里头庆幸万分。 还好找了关系,这个该死的疤头是真想对我下手! 原来这德拉科不敢违逆斯内普法旨,又畏惧哈利寻仇。因此便想出个自保手段,以他马尔福家的显赫声势作利,要那沽名钓誉的洛哈特来看他禁闭坐镇,才躲过今儿个这番横祸。 他眼中涌起几分狠戾,埋头又把那信笺抄录。 等着吧,疤头,咱们俩还没完呢! 且说哈利随斯内普径向另一间地下教室去。 进了屋,斯内普魔杖一挥,教那厚重木门锁死,冷声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学大脑封闭术。” 哈利暗忖道:怪哉。说甚么惩戒关押,却引俺来此秘地学那魔法,莫非是是邓布利多教授安排的么? 斯内普似是洞穿哈利心中所想,讥诮道:“收起你天真的幻想,波特,这可不是对你的奖赏。” “事实上,在禁闭时间教你大脑封闭术,还是我向邓布利多提的要求。” 他眼里迸出些歹毒狡狯的光来,“现在,清空你那塞满杂草的脑子,什么都不要去想,免得让我看见你脑子里那些下流龌龊的想法。” 不待哈利开口去问修习这大脑封闭术的关窍所在,这斯内普猛的把眼光一聚,直盯哈利眼眸,喝道: “摄神取念!” 这斯内普存心要折辱,这摄神取念专拣那闺阁景象,女儿情态的记忆去觑。 刹那间,一幕景象被翻出来,但见一个身披白素衣袍的美貌妇人正跪地哀求。 “哈利哥儿,饶了嫂嫂罢!” “还我大哥命来!” 哈利只觉头颅似被铁钳凿开,前尘往事尽数翻将出来。 他霍地掣刀而出,力贯刀背,狠命劈去。斯内普急退数步,那摄神取念咒登时断了。 哈利喘息方定,心下惊骇,这咒法无形无影,却直透元神,端的阴毒狠辣! 念头一转,心中又百爪挠心的痒。 学这劳什子大脑封闭术,却不如学那摄神取念来的痛快。 斯内普紧锁眉头,盯着哈利连连发问,“那个女人是谁?那是什么语言?” “呵!洒家的家事,那里需要与你来说?” “没关系,波特先生。”斯内普不气不恼,斯条慢理道:“你不愿意说,我可以自己看。” “不过这一次只用你的脑子来防御,黑魔王可不会给你近身出手的机会。” “摄神取念!” 见他故技重施,哈利急敛心神,心中诵念真言。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看官须知,哈利口中诵念的正是那大成佛教之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这部经书乃是花和尚鲁智深亲传与哈利,又细细分解了其中妙谛。 哈利昼夜参详,浸入骨髓。但见经文一起,心魂立时坠入那大相国寺中,仿佛正与智深师兄对坐于蒲团上,万籁俱消,诸念俱寂。 哈利入定,斯内普顿觉摄神取念的阻力陡增,好一片记忆都看不清。 他心中惊骇万分,第二次就摸到窍门了?学得这么快! 这厮心有不甘,只把那魔力尽数催动,使出吃奶的气力来。 须臾间,又窥得一绝色佳人盈盈下拜。 “奴家李师师,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所说的员外何在?” “啪!” 哈利双掌猛的一拍,如惊堂木震响,登时挣脱出来。 念起方才那女子的容貌,斯内普讥讽道:“你脑子里的女人还真不少,波特先生。” 哈利冷笑道:“你这厮又不好女色,洒家识得多少,与你何干?” 须知斯内普最恨他提断袖一事,听此讥讽,心中恼怒,“詹姆真应该在他的遗嘱里,把尊敬教授写在第一位!” 哈利登时火冒三丈,“你也配提俺爹!” “我早就说过,你父亲就是个无名小卒。”斯内普恶毒道:“他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呵!那个敢与你对视?岂不见马尔福关禁闭都要请旁的教授坐阵。想必是怕你这厮眼馋他后庭花的美名,无人时情难自禁,教他开花!” 斯内普听罢这番言语,真个是发须倒竖,目眦欲裂。恰似炸了百十只坩埚,听得一声霹雳咆哮。 “摄神取念!” “盔甲护身!” 看官听说:这铁甲咒非但能召出魔甲护体,亦可将那些个摄魂夺魄的咒反激回去。 斯内普吃哈利言语一激,心神一乱,那摄神取念撞上护身咒光又反射回去,倒教哈利窥见了他脑中记忆。 哈利当下瞋目凝神,便要探看这厮与父亲詹姆的干系。 眼见自身年少时遭那詹姆·波特用倒悬金钟咒羞辱的勾当要被翻出,斯内普急在头脑中遮掩抵抗。 说时迟,那时快。待哈利把这记忆来看,旁人未有半个,只见那青年斯内普瘫在树下怒叫,不知被甚么人扒了裤子,腰间只剩一条裈裤。 “你们这群混蛋——别碰我!” “滚开!” 再一眨眼,哈利已重回了地下教室。 斯内普逼近几步,攥紧了魔杖,面色铁青,“你竟然敢用我的咒语对付我?!” “你都看到了什么!” 哈利不睬这话,兀自沉吟方才所见。 甚么鸟泼皮,要扒人衣裤来羞辱,做这等没鸟兴的勾当? 他心头盘桓半晌,猛然间一个念头撞将上来,惊出一身冷汗。 莫非是早被扒个一丝不挂,才胡乱穿上裈裤? 念及此处,哈利按捺不住,叫道:“教授可是年幼时遭人奸污了?” (本章完) 第84章 雄鸡独鸣学生遇害 书接上回,斯内普听了哈利的言语,霎时间生出好一股无名业火烧透泥丸宫。 他紧攥了魔杖,指节捏得惨白,几次按捺不住要将索命咒来念。 直盯了哈利一双绿瞳孔好片刻,方才勉强压住邪火,面目狰狞的挤出几个字,“你在,说什么,鬼话?!” 哈利见着斯内普暴跳如雷,恰与那日点破他的光景一般无二,便知晓自己定又猜个正着。 常言道:线团解了头,万般都顺溜。哈利心头迷雾散尽,只觉着百般关节贯通。 他忙收了刀,一把握住斯内普双手,长吁短叹道:“教授也是苦命人呐。” 斯内普一把抽出手来,怒喝道:“闭嘴!别把你脑子里那些龌龊念头说出来恶心我!” 哈利见斯内普好似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炸,那里还不省得这厮着了心魔,苦苦不得解脱? 他肚里寻思道:那马尔福只担了个名号,平日里便似抽筋拔骨般,活像个行尸走肉。 这斯内普却是教人开了眼儿界,又是一干贼汉轮番作践,便是铁打的金刚,石雕的罗汉来了也未必受得住。 他不曾自挂东南枝,亦不曾以头撞南墙,兀自在世上苦捱,足以称一句铁骨铮铮真好汉。 念及此处,哈利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剪拂行礼道:“教授真个是条好汉,哈利自愧不如!前番言语造次,还望宽恕则个。” 若单说后头那句,斯内普定欣然接受了。可哈利偏生又讲甚么自愧不如,岂不是暗里说那无中生有的奸污一事? 斯内普面上煞气翻涌,牙齿锉得嘎吱作响,“我让你别再说这种根本不存在的鬼话你耳聋吗?!” “教授何须遮掩?洒家断不是那漏口风的人。” “我根本就没有遮掩!”斯内普愤怒咆哮道:“不过是偷窥到了我两三秒的记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吧,聪明的波特先生!当时只是我的朋友在和我开玩笑!” 这斯内普吼得房梁乱颤,气焰熏天,真个是理直气壮。哈利不动声色,心窍里却明镜高悬,早辨处这话中虚实。 “教授这番话要骗哈利也就罢了,切莫将自个儿也骗进去。” “若只是玩笑扒了袴,教授又如何瘫在地上?那上头的内衬衣裳也凌乱不堪?” 斯内普张开口,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搪塞过去。岂料话未出口,又听哈利道:“那劳什子‘别碰我’的言语,洒家亦听的真切!” 这话一出,斯内普好似喉间塞碳块,仿佛扁刀割舌头,兀自张大了嘴,却也吐不出半句来。 见他不做声,哈利摇头叹息,“洒家若猜的不错,想必教授好那一口的跟脚便是此处罢。” 这斯内普大好年华却遭此横祸,性情又如何不扭曲?岂不闻: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这时候久了,心里头暗生几分别样滋味,又按捺不住来找人行此勾当。如此反复,终是成瘾。 哈利这番言语,真个似一蓬淬了毒的蒺藜,直扎斯内普心窝子。剜心刺骨,痛得他眼前发黑,恨不得立时朝哈利施上三百道索命咒泄愤。 他正要叱骂这番狗屁不通的鬼话,可念起当年中了那詹姆·波特的倒挂金钟咒,倒吊半空,裤裆朝天,这等奇耻大辱如何吐得出口? 他与哈利四眼相瞪,却都一声不吭。 哈利自是那光明磊落之人,将手一拱,道:“洒家若所说有误,教授尽管来驳!” “把嘴给我闭上!你根本就没有一句话说对过!” 正此时,这门缝底下忽的钻进一声鸡鸣,扎得人耳鼓生疼,心尖儿乱颤。 列位看官须知,这斯内普早已憋了满腔子怒火,左冲右突,烧得五脏六腑焦糊。偏生又不好对哈利发泄,唯恐落人口舌,坐实了莫须有的断袖之癖。 此刻闻得这催命似的鸡叫,便知晓又有学生使那唤蛇咒来作怪,那满肚火气也都找见了去处。” “这群蠢货!以为蛇怪是什么宠物吗!” 斯内普手中魔杖一挥,震开大门,怒冲冲循着那聒噪鸡鸣便扑杀过去。 待大门开了,这鸡叫声更响亮,如同利刃刮铁锅,孤零零在这空廊道里回荡,撞得四壁嗡嗡,荡出十里地去。 哈利听真了这声鸡鸣,忽的眉头一皱,将袖袍掖进护臂,抽刀挈杖,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门去。 临行时不忘反手一甩,那杖尖儿迸出一道魔咒,直射向德拉科所在那间地下教室。 斯内普瞥见哈利这般披挂整齐,杀气腾腾冲将出来,心头一沉,将身一转,背对哈利而行。 “你听见了什么?波特!” “是蛇佬腔?” 哈利脚下生风,口中应道:“洒家虽未闻得蛇嘶,单听这鸡叫得蹊跷,其中定有古怪勾当。” “鸡叫?”斯内普皱一皱眉头,“有什么问题?” “这魔法公鸡少说三五步,多则十余步便伏下一只,满城堡皆是耳目。” “若真个是有甚么鸟人念了唤蛇的咒,施法过后定要逃窜。那长虫四处游走,焉能只引得一只魔法公鸡聒噪?” 哈利稍一点拨,直教斯内普面色铁青,忙举了魔杖喝道:“护神护卫!” 但见一道刺目银光自杖尖喷出,化作牝鹿径向地面而去。 二人背脊相抵,复行数步。耳听得那催命鸡鸣愈发刺耳迫近,斯内普猛的扭身,揸开五指扣死了哈利肩胛,向后一甩。 两人身形倒转,顷刻间换了方位。斯内普挺身迎敌,哈利则紧守后方。 “盯紧后面,波特,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找邓布利多——” “兄弟!” 斯内普话音未落,哈利早已似猛虎出柙,向前扑去。 只见那手捧相机的科林,正僵立当场,形同木雕泥塑。 哈利见此一幕煞气萦天,险将刀柄捏碎。那斯内普却不言语,兀自盯紧他这腕子。 “波特。” “你的护臂发光,代表什么?” 有分教,教室禁闭,谈吐腌臜事;鸡鸣忽来,不似学生闹。科林弟兄遭残害,哈利怒火冲天烧。要寻蛇怪斗生死,斯内普厉喝,要问护臂光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85章 德拉科蛇怪遁踪迹 且说哈利听了斯内普的问,心下当即打起警惕,知晓这蛇怪定是藏在左近暗处,伺机便要瞪人。 “教授速速闭眼!那蛇怪尚未退却!” 斯内普听了,心下一惊,忙与哈利一样闭紧了眼,都竖起耳去听声辨位。 静候了好半晌,却未听闻蛇嘶一声,鳞刮一下。 “西弗勒斯,这里发生了什么?” 哈利猛一睁眼,扭头看去,但见一人须发如银,来者正是邓布利多。 哈利见护臂荧光熄灭,知晓这蛇怪又逃窜了去。他抢步上前,一把扯了邓布利多便至科林身旁。 “教授!俺兄弟可是与老猫一般遭了石化?可还有救!” 邓布利多俯身,正待细细观察一番,斯内普却冷嗤一声,截断话头。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邓布利多。”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情况,还需要判断?” 说罢,他夺下科林手中的相机,将那匣盖儿一掀,只听“嗤啦”一声响,里头窜出好一股白烟。 把那胶卷拿出来瞧,上头早被蚀得一片混沌,莫辨形影。 “很显然,波特先生的狂热追随者通过相机看到了蛇怪的眼睛。” 斯内普面皮铁青,冷声道:“现在第一个受害学生出现了。” “不过这个小子足够走运,没有直接和蛇怪对视,可下一个受害者——。” “请放心,西弗勒斯,我想不会有人真的出现生命危险。” 这邓布利多探查过科林全身,方才起身,“毕竟一个巫师逝去,他体内的魔力也将回归到世界当中。而处于灵魂状态的伏地魔,需要大量的魔力。” “哈利,伏地魔的确又回来了。” 他望向哈利道:“这个学生身体里的魔力完全消失了。” “黑魔王要来狩猎未成年巫师?”斯内普眉头紧锁,冷声道:“别忘了,他连奇洛那种成年巫师都能蛊惑。” “去狩猎成年人,难道不比孩子的魔力来的更快?” 邓布利多默然半晌,摇头叹道:“我不知道,可除了伏地魔,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哈利听得邓布利多说那幕后主使真个是伏地魔,心头的恶恼更甚,只恨不得握碎了刀柄,要把这新仇旧账一齐来算。 他望向邓布利多道:“好教教授知晓,那长虫才进了管道,此时不在城堡,密室禁制未破,定还在里头盘桓。” “如何不叫家养小精灵们去管道里搜查一番,洒家也好教它就地伏诛!” “我和你想的一样,哈利。”邓布利多微笑道:“事实上在我见到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后就派它们去了。” 哈利心下欢喜,“教授果真足智多谋!” “噢,哈利,我只是比你们活的时间久了点儿。” 这两个互相吹捧了片刻,直教斯内普连连作呕。 忽听“啪啪”好几声响,数只家养小精灵都现身四周。 “抱,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们没有在管道里发现蛇怪。” “噢!求求您,教授,惩罚我!” 不过三五句,这些个家养小精灵都吵闹起来。 邓布利多面上严肃,哈利心头亦疑云更甚。 这三五丈的长虫,不在城堡现身,不匿阴沟管道,不蛰伏密室,莫非肋生双翅,飞天遁地了不成? 他思忖片刻,不得要领,转身便朝那地下禁闭室奔去。 邓布利多忙呼道:“哈利,你要去哪儿?” “教授可忘了那后庭花么?” 须知操纵蛇怪之人定是那德拉科,如今只需探查一番这厮今夜可曾出过地下教室,便尽皆知晓了。 邓布利多教斯内普来处理这科林,自身忙向哈利追去。 “抱歉,哈利。我最初的设想是要你在禁闭时来盯着德拉科,让他没时间去操纵蛇怪。” “但是我没想到洛哈特坚持要来监看德拉科的禁闭。” 教授端的惯会打哑谜!”哈利心中不爽,厉声喝道,“早与洒家明言,俺便一刀剁了那洛哈特,定教马尔福不离视线半分!” 邓布利多揉一揉眉心,又拿出那魔药吃了一口,兀自在心中诽议。 我就是怕你真的要砍洛哈特才不说的。 话休烦絮。 二人杀至禁闭室门前,哈利俯身把手一掠,又猛一脚踹开大门。 好一声巨响,惊吓的洛哈特险些叫出声。 “邓布利多教授?”洛哈特忙将一叠印了唇印的信都扫进抽屉,慌张道:“您怎么来了?” “啊,刚才附近有一个学生被蛇怪袭击了,我顺便来看一下哈利和德拉科是否安全。” “噢,这样啊——等等!学生遇害了?!” 这洛哈特面如土色,两股战战险些站不住。 哈利直盯着德拉科,这厮与他对上眼,咧嘴一笑。 “盯着我干什么?波特。我和洛哈特教授可哪也没去。” “没错,我们两个一直没出去。”洛哈特战战兢兢掏出魔杖来防备,“那个学生——死了吗?” “不,他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见哈利久久无言,便拍一拍洛哈特肩膀,“早点休息,吉德罗,明天可有的忙了。” “当然,还有你,德拉科。” 这德拉科瞥见邓布利多那双眸子,心头忽的一颤,点头道:“好的,教授。” 待出了教室,邓布利多道:“你看出什么了吗,哈利?” 哈利拧眉顿足:“依洒家只见,这德拉科两个却是不曾出过教室大门。” 须知科林遇害之地,距此尚有一二里地,纵使那德拉科生了飞毛腿,也断不能瞬息往返,气息不乱。 紧着,哈利又竖起左手,二指间捻着根发丝。 洒家来时,在那门缝里布下这发丝来辨识。此丝未断,亦未挪位,足证方才屋中两个鸟人半步未出。 邓布利多闻言,望着那发丝微微一怔。 须知哈利平素里风风火火,端的是一幅急性子模样,谁承想竟有这般精细手段? 鲁莽只是伪装,敏锐才是底色吗…… 邓布利多眼中深邃,看来哈利真的是有意藏了很多东西…… 这白魔王心中思绪万千,哈利亦是如此。 念起这甚么蛇怪,幕后主使,竟一时迷惘了。 那作孽长虫藏于何处?幕后驱蛇的腌臜泼才若非德拉科,又是哪个鸟人作祟? 他暗忖道:如今诸般线索尽断,唯有静待那复方汤剂熬成,潜入斯莱特林休息室,方能探得真章。 (本章完) 第86章 疤面郎智取发丝纲 且说次日天明,科林遇害之事早已传遍霍格沃茨,端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全校上下议论纷纷,聒噪不休。 那蛇院一干学生,听闻密室继承人重出江湖,一个个如久旱逢甘霖,喜上眉梢,登时有了主心骨儿。 行路时昂首挺胸,好不威风,恰似那见了主子归家的哈巴狗。 余下三院学生,却似头顶悬了达摩克利斯之剑,人人自危,个个心惊。 更有蛇院学生时常在暗处指指戳戳,窃窃私语,直如阎罗点鬼簿,死神勾魂来。好似要暗中派遣那密室继承人来取人性命一般。 一时间,偌大的城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便是那惯会夸口的洛哈特也噤了声,再不敢提甚么麻瓜巫师一家亲的抱负,唯恐惹恼了那密室继承人,招来杀身之祸。 午膳时分,赫敏听罢哈利所说昨夜蹊跷,蛾眉紧锁,忧心忡忡道:“噢,这也太奇怪了。” “现在不仅找不到蛇怪藏在哪,就连操纵蛇怪的人也不确定是谁。” 罗恩思忖道:“万一马尔福早用收音机录好了命令,再把那玩意儿藏进蛇怪肚子里呢?” “我在我爸的杂物堆里见过收音机,能把声音藏进小盒子里,简直跟魔法一样神奇。” “绝对不可能。”赫敏闻言,断然摇头道:“马尔福怎么可能愿意用麻瓜造物?我宁可相信弗雷德与乔治在O.W.Ls考试中拿了十个以上的优秀。” 这两个争论不休,哈利沉声道:“大姐与兄弟莫要急躁。只待那复方汤剂药成,你我几个都潜进那斯莱特林休息室探个究竟,定可把这厮的破绽抓个正着。” 赫敏颔首应道:“我算过时间了,圣诞节前几天药剂就能制好——不过我们要伪装成谁的模样?” “当然是克拉布和高尔了,这两个家伙和马尔福走的最近。”罗恩将指节捏得咔吧作响,咧嘴笑道:“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俩全收拾了。” 赫敏摇一摇头,“但是不好抓。上次我和金妮在楼梯口聊天,他们两个看见我,跑得比金色飞贼还快。” 若是往昔,他二人一身尽是肥膘,让五百步也能擒住。 可如今吃多了那增肌魔药,胆气虽未涨半分,逃命的脚力却大增不少。 倘若强行动手,万一擒拿之际被这两个杀猪似的叫唤引来旁人,岂不坏了大事? 赫敏手托香腮,苦恼道:“还真有点麻烦,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魔药课上趁机揪下来几根……” 哈利听罢,眼珠一转,笑道:“大姐毋须忧心,洒家倒有一计,只需几个心腹兄弟相助,管教那头发丝手到擒来。” 说罢,他招手唤罗恩,赫敏二人近前,贴耳低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道出一条妙计。 罗恩与赫敏两个听罢,眼中发亮,都连连喝彩。 “就按你说的来!” “太妙了,哈利!”赫敏惊喜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利笑道:“洒家只是见得广些,听得多些罢了。” 罗恩与赫敏二人领了计策,各自分头准备,不在话下。 话休絮烦,转眼十数日过去,学校内竟再无人遭难,众学生也都放宽了心,只道是那蛇怪年迈力衰,阳寿已近,魂魄归西去了。 此时又正值那圣诞假期前夕,晚宴之上,城堡内外张灯结彩,人人面带喜色,只待明日归家团聚。 那斯莱特林长桌上,克拉布与高尔这两个馋痨鬼只顾埋头饕餮,直吃得肚皮滚圆如鼓兀自不肯停嘴。 但见他二人满面油光,残渣飞溅,一旁的潘西看得眉头紧锁,忙把臀挪远了些。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吃了?别忘了今晚还要去找德拉科!” 常言道:美人嗔怒,英雄折腰。怎奈这克拉布与高尔并非英雄,乃是两个只识酒肉的蠢汉,眼中盯着盘中珍馐,耳中不闻怨恼言语。 “唔…唔着急…晚去一小会儿也没事…” “没错,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去。” 潘西双臂抱胸,柳眉倒竖,“你们忘记他怎么说的了吗?要我带着你们两个,一,起,去,才,行。” 她口中说得严厉,这两个肥汉却只作耳旁风,依旧狼吞虎咽。 直待宴席将散,盘盏皆空,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各抓一根肥鸡腿,与那潘西晃晃悠悠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行去。 刚过走廊拐角,猛见哈利,罗恩,赫敏三人当道而立,兀自谈笑。 这两个肥汉心头一颤,仿佛见了鬼一般,慌忙拽了潘西掉头便跑,直窜出百十步外才敢驻足喘息。 潘西被拽的踉踉跄跄,险些跌了,恼道:“你们两个跑什么?我的鞋都要跑掉了!” 高尔惊魂未定道:“你没看到哈利·波特在那儿吗?还有韦斯莱和格兰杰,这三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克拉布也大喘着气儿,“疤面郎君和拼命六郎的外号你没听说过?那个格兰杰天天和这两个家伙混在一起,肯定也不简单。” 潘西见两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不忿道:“就算他们几个很有名又怎么了,难道还能不让我们过去?” “你没被那个疤头打过,你不懂他有多凶。”高尔只觉着胳膊和太阳穴都发疼,心有余悸道:“我们还是绕道走吧,我可不想再进医院了。” 潘西拗不过二人,只得随他两个绕远路而行。 三人穿廊绕院,行至一处僻静角落时,忽见一包裹严实的白发小娘倚墙而立,脚边放着一只小橡木桶。 那小娘见了潘西三人,揉一揉冰凉鼻尖,挥手招呼道:“晚上好,你们要不要买点黄油啤酒喝?” 看官听说:这黄油啤酒乃是霍格莫德村独有之物,闻之浓香,入口醇厚甘美,乃是驱寒暖身的上等饮品。 这克拉布与高尔听得有黄油啤酒吃,登时馋虫入脑,把万般念头都抛在脑后,只要尝个新鲜。 潘西见状,一把扯住二人,低喝道:“你们两个没有脑子吗?只有三年级学生才能去霍格莫德村,她看着连二年级都不到。” 那白发小娘听了潘西这话,不恼不怒,乖巧应道:“是学姐叫我来帮她卖的,专门给那些还不能去霍格莫德村的学生们品尝。” “你看,只是有学生想要赚点儿外快而已。”克拉布笑道:“韦斯莱家那两个双胞胎,不是也经常私下卖一些恶作剧玩具吗?” 潘西听罢,心下信了三分,兀自狐疑,将那小娘上下打量。见她一头白金秀发,颈间围着条蓝围巾,猛地忆起闺中嚼舌根的闲话,恍然道: “你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卢娜?” 卢娜眨一眨眼道:“你认识我吗?” 潘西含糊道:“咳,听说过而已。” 古怪的卢娜,一直不合群,总会说些疯话,导致拉文克劳几乎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这么说来,她来这里卖黄油啤酒也就不奇怪了,大概率是被人当成了跟班来使唤。 她正自思量,那克拉布与高尔早已按捺不住,凑近桶边掀开盖儿嗅了嗅,口中馋涎好似瀑落。 见这两个又要贪吃,潘西忙叫道:“嘿!你们两个到底还要不要见德拉科了?” 她拽过两人低语道:“这个卢娜太不对劲了,就算是卖黄油啤酒,也该去人多的地方才对,怎么偏偏选在这种没什么人的角落里?” “而且这家伙可是个出了名的怪胎,没准儿她在这黄油啤酒里加了巨怪的鼻涕呢。” 此言一出,克拉布与高尔都迟疑则个,望着那木桶踌躇不定。 正僵持间,打远处忽来了两个火红头发的莽撞汉子,勾肩搭背,嬉笑连连。 定睛看去,不是那捣蛋鬼弗雷德和调皮鬼乔治,又是何人? 卢娜见有人来,又开口问道:“你们要买黄油啤酒吗?” 二人一听,登时来了兴致,笑道:“巧了,我们正想喝点儿热腾腾的饮料暖暖身子呢。” 他两个抢步上前,也掀开桶盖使劲嗅了嗅。 弗雷德疑道:“怎么闻起来感觉和我在霍格莫德村喝过的不太一样?” “没错,是有一点儿。”乔治挠挠下巴,咂咂嘴,“能不能让我们尝一口?” “好吧,不过只能喝一小口。” 二人见卢娜应允,都掏出魔杖,使了个漂浮咒。那木桶里冉冉升起出两团儿金黄酒液,钻进弗雷德与乔治口中。 “嗯,味道好极了,我们要买一杯。” 这乔治说着,便从袍里取出一只圆肚酒壶,又把魔杖一挥,那桶中黄油啤酒便如百川归海,汩汩流入瓶中。 卢娜兀自觑着乔治装满了,才开口道:“啊,可是学姐告诉过我,这一桶酒不单卖。” “什么?不单卖?”弗雷德怪叫一声。 “我们可没带这么多钱。”乔治也瞪圆了眼。 他忙收起魔杖,将那壶里的酒都倒回木桶,便与弗雷德悻悻转身离去。 高尔在一旁看得真切,再也按捺不住,急得跳脚,“你看,他们两个喝了一点事没有!” 这潘西尚在犹豫,克拉布早一个箭步上前,把那一桶酒抱走。 “我买了!” 他问过价,与高尔凑足了钱递去。 卢娜接过钱细细点了,又在袍里取三只酒杯一同送上。 这克拉布与高尔馋了许久,掀开盖儿便拿酒杯去舀。那酒桶里“哗啦啦”响不停,吃的二人嘴边一圈白沫子。 吃了小半桶,都打一个饱嗝儿,又邀潘西来尝。 潘西眼见二人吃得痛快,适才那韦斯莱兄弟亦安然无恙,不由得生出几分馋意。 须知她亦不曾吃过这黄油啤酒,那酒香丝丝缕缕钻入鼻孔,早已勾的她口里发干,舌头发燥。 当下也忍不住拿过酒杯,舀了一杯。 一口下去,潘西只觉一道暖流自喉入腹,直透四肢百骸。那滋味醇厚,余韵悠长,真个是非同凡响! 三人围定木桶,都舀酒来吃。不消片刻,那桶黄油啤酒便下去了十之七八。 正吃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之际,哈利与罗恩,赫敏三人不知何时立其身后,哈利指着三个道: “倒也,倒也。” 只见这三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忽的都软倒了,直挺挺再不动弹。 我且问你,这三个怎地都烂泥似的倒了?原来是那黄油啤酒里掺了蒙汗药。 却怎地用药?须知这药下得巧妙。 原来卢娜这木桶里的黄油啤酒本是好的,弗雷德与乔治各吃一口,故意要他们看着,只是叫那三个死心搭地。 次后乔治又掏那内壁涂满蒙汗药的酒壶来装酒,待掺合匀了,又假作恼怒卢娜不肯单卖,尽数倒回。这一倒一收之间,直教桶中琼浆成了迷魂毒汤。 这三个倒地不省人事,弗雷德与乔治也都自暗地里转出身形来,面上嬉笑连连,又怅然若失。 “狮王陛下。”乔治感慨道:“我这辈子都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弗雷德也郑重点头,“这绝对是恶作剧史上最具有历史性的一幕。” 哈利笑道:“二位哥哥谬赞,洒家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他从怀中摸出两袋加隆抛去,紧着又排出十余枚递与卢娜,拱手道: “今儿个亏杀妹子在此唱念做打,演得好一场大戏,不然洒家如何擒得住这两条肥泥鳅?” “日后妹子但有需求,刀山火海,只管开口,洒家绝无二话。” 这卢娜接了钱,想了想,歪头道:“我想见见蛇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休息室这么说的时候,学长学姐们都特别生气。” 弗雷德与乔治两个听了,都暗自咂舌。 好端端都谁会想见蛇怪啊?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哈利听了,正色道:“妹子放心,待洒家寻得了那蛇怪,定教它留个囫囵尸体送与妹子。” 罗恩下意识挠头,只觉着此话似曾相识。 送走了三人,赫敏薅下地上这三人的发丝,扔进那早已备好复方汤剂的药瓶中。 但见那发丝落进瓶,如同烙铁浸冷水,“滋啦”一声轻响,霎时消融得无影无踪。 几人躲到那储藏室里,哈利取了盛有高尔发丝的药剂正要灌下,却见罗恩与赫敏齐齐惊呼。 “不!” “哈利,别!” 有分教:潘西押送痴肥汉,哈利智取发丝纲;杨志逢之泪潸潸,吴用闻之笑开颜;前尘历历今重演,旧梦依稀绕心间;欲知哈利怎被拦,且听下回分解言。 (本章完) 第87章 飘飘然失嘴泄天机 书接上回,哈利正要吃下那溶了高尔发丝的复方汤剂,罗恩与赫敏二人却惊慌阻拦。 哈利见状心中疑惑,搁下那复方汤剂道:“大姐与兄弟还有甚叮嘱?” 这两个对视一眼,赫敏开口道:“哈利,还是让我们来喝克拉布和高尔的药剂吧,毕竟他们两个和马尔福走的比较近。” 哈利疑虑更甚,“洒家怎却喝不得?” “噢,哈利,你要知道,即便是死在九百年前的海莲娜女士,说话方式也没有你复古。” 罗恩也点点头,“没错,你一说话就露馅了。” 哈利啊呀一声,“真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非大姐与兄弟提点,怕不是才进了那蛇窝便要露出马脚。” 说罢,便拿了溶有潘西发丝的复方汤剂一口吃尽。罗恩与赫敏亦不迟疑,一个吃了克拉布的,一个吃了高尔的。 那复方汤剂顺着舌根子淌进喉咙眼儿,滋味直教罗恩与赫敏把五官挤作一团。 三人静待片刻,忽觉浑身皮肉下血脉偾张,骨碌碌翻滚似沸汤一般。 哈利低头看向臂膀,那皮囊下青筋虬结如蚓走,腱肉突突胡乱颤,如同活了一般。 紧跟着,那一身的皮肉筋骨好似泄了气的猪尿脩,慢悠悠塌陷下去。 哈利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光景忽地矮将下来,四下里都拔高不少。身上那件衣袍,霎时间变得空落落,宽荡荡,大了许多。 待得皮肉里那骨碌碌的滚动响歇了,哈利已变作了潘西的模样。 “哈!我就知道!吃魔药绝对比不上纯天然的!”那化作克拉布模样的罗恩正摸着身子,面上止不住笑。 “这肌肉跟我的根本比不了嘛。” “噢,我们还是别聊这个了。”赫敏面有几分不自在,把下头那袴拽了又拽,“赶紧走吧,一会儿要宵禁了。” 三人各自使了个变形咒,将身上那狮院衣袍都变作蛇院的,又将潘西三人拖进储藏室,便径向那斯莱特林休息室去了。 列位看官须知:这狮院的歇脚处与蛇院的巢穴洞,端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狮院休息室所在,乃是高耸入云的塔楼。窗含日月星辰,门纳浩然正气,端坐在那云端高处,好不敞亮威风。 这蛇院休息室去处,却深埋在那黑湖水底。四壁人鱼游走,周遭幽暗无光,活脱脱一座水下洞府,专供那属性阴寒的人物居住。 哈利早先从血人巴罗那厮处,用了三通狗血淋头的骂,换得了那蛇院休息室的出入路径,进出口令,内里布局等等,都掏摸得门儿清。 当下三人在这地窟里盘曲而下,也不知过了几重石阶,绕了几道回廊。行至一堵石墙根前,哈利立定脚步,道: “蛇怪。” 那石墙听得口令,嗡嗡震动几声,显露出一道石门徐徐敞开。 罗恩啧一声,“蛇怪?我看这些纯血论疯子是真有点魔怔了。” 赫敏拍一拍哈利肩头,“哈利,从现在开始你要少说话了——最好一句话都不说。” “大姐放心,洒家省得。” 三人进了休息室,四下打量片刻,只见周遭皆由墨绿怪石垒就,照得满室绿莹莹。 墙壁上几面巨窗,将黑湖水生生隔开,窗外水波荡漾,时见鱼群游戈,又有巨章鱼掠过,端得是群魔乱舞。 哈利四下走动片刻,把这休息室里看觑的真切,心头不由得暗吃一惊。 这休息室里怎得这些个古怪处? 正此时,忽听得不远处一阵叫喊声传来,“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三人定睛看去,来人正是德拉科。 这厮双臂环胸,眼中不满,走来道:“你们两个不会又是因为吃吧?我告诉过你们吃太多了容易掉肌肉。” 罗恩踌躇不语,赫敏眼珠一转,仿着高尔的模样嘟囔道: “不,今天没吃,我们被那个疤头拦住了,他让我们老实点。” 德拉科眼中戾气升腾,“哈,让我们等着瞧吧,他早晚会和那个叫科林的蠢货一样。” “跟我来吧。” 哈利三人听闻此话,互觑一眼,只觉这话里大有文章。 他几个跟在德拉科身后,赫敏假作好奇道:“密室的继承人会收拾他吗?” “啊,那是肯定的。”德拉科得意洋洋道:“这个喜欢和泥巴种鬼混在一起的疤头绝对逃不掉。” 三人随他进了男寝,那德拉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又探手在床底下摸索片刻,哗啦啦掣出几个瓶儿来,劈手便向哈利几人掷去。 “尝尝吧,最新款的龙血增肌魔药,效果比之前那个好上好几倍。” 接过魔药,哈利与赫敏都仰头吃了,这罗恩却心有踌躇,唯恐吃了这药,教他一身的好皮肉都不纯了。 见那德拉科直勾勾盯着,他咬一咬牙,一口吞入腹中。 德拉科也挈一瓶来吃,随口道:“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赫敏鼓了鼓膀子,奉承道:“你可真有办法,德拉科,我敢说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一定很难把这种魔药搞到手。” 罗恩也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多亏了德拉科,他可是帮了咱们斯莱特林院不少忙。” 二人一唱一和,只把那德拉科捧得飘飘然,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赫敏见火候已到,再添一把柴,道:“克拉布,别犯傻了,德拉科不只是体能好,他在魔法上的造诣也很深。” “那天在决斗场上,他收拾那个韦斯莱家的那个红毛小子,用的魔咒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罗恩咬牙切齿道:“对啊,那个卑鄙,阴险,狡诈,令人作呕的韦斯莱,被你一道咒语打的直不起腰来。” “噢,这根本不算什么。”德拉科翘起二郎腿,愈发得意,“我会的还多着呢。” “可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赫敏追问道:“难不成是你家里祖传的魔法?” 这德拉科此时早忘乎所以,摇头晃脑道:“不,其实这是我和一位学长学的。” 赫敏眉眼一亮,还有第二个人参与? 难怪那条蛇怪能在马尔福关禁闭的时候袭击科林! 她又道:“是哪个学长这么厉害?” 德拉科斜睨他一眼,傲然道“噢,他叫汤姆·里德尔,估计你也没听说过。” (本章完) 第88章 造黄谣哈利怒掌掴 却说罗恩与赫敏听了汤姆·里德尔这名儿,心头俱是一惊。 真的是神秘人?! 哈利闻言,更是面色阴沉,那手不觉间往腰间游走,要握那刀柄。 直抓了个空,才念起戒刀此时正在寝室床下。 见这几个面色变幻,德拉科疑道:“怎么?你们听说过?” 赫敏自是那机警人,见他起疑,忙道:“我在荣誉展览室里见过,那里有好多汤姆学长的奖杯,我都快要擦吐了。” 德拉科点一点头,傲道:“啊,没错,汤姆学长的确很优秀。我家里和他有点关系,他特地把他的笔记交给我,让我好好学学……” 赫敏听此,眼中一亮。 笔记?所以说那个黑魔法物品是一本书? 她有心要再细致打听一番,怎奈这德拉科却露出几分倦怠,挥手道:“好了,克拉布,高尔,你们两个出去吧。 “潘西留下。” 赫敏与罗恩扭身要走,听了那话尾巴,一时都呆愣住。 “呃……德拉科。”罗恩犹豫道:“让女生留在男生宿舍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德拉科狐疑道:“以前你怎么不说?” 罗恩与赫敏面面相觑,这还不是第一次? 二人心中无奈,只得退出门外。将袍内的魔杖攥紧了,竖起耳朵来听。 送走这两个,德拉科锁了门,回首向哈利道:“所以,他们两个不愿意?” “让我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这话来得突兀,可谓是驴唇不对马嘴,前言后语半点儿不挨着。 哈利心头疑云密布,暗道:他们两个是甚么人?莫非是那克拉布与高尔么?怎得却又要这潘西来传话? 他肚里思量半晌,又将那话打磨一番,学着现代言语道:“他们要你亲自和他们说。” 德拉科听此怔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我亲自说也行。” 门外那罗恩,赫敏二人耳听脚步声逼近,都匆忙扭身跑出十几米远。紧着又放缓脚步,扮作说笑打闹的模样。 待寝室房门开了,德拉科叫道:“喂!你们两个,跟我来!” 二人一路小跑来,赫敏奇道:“咱们去哪?” “你们不是想听我亲口说吗?当然是公共休息室了。” “噢,没错……” 赫敏嘴上应着,暗地里与哈利,罗恩使个眼色,狡黠一笑。 待离那休息室近了,哈利觑得德拉科脚步紧促,一条膀子晃荡,另一条却紧贴腰肋,深藏袍袖之内,恰似按住了魔杖,只待火并的光景。 哈利心中吃惊,暗道:坏事!这厮必是窥破了俺几个!却不知何处露了破绽? 正此时,那德拉科见了休息室里一众蛇院学生,忽的开口咆哮道:“格兰——” 此话未完,哈利跳将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这德拉科“哎呦”一声叫,哈利顺势脱了袍,团作一团塞进他口中,揸开五指便在他面上左右开弓。 这休息室里众学生听此动静,齐齐扭头来看。见着那潘西正掌掴德拉科,一个个都心里吃惊。 “他和潘西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没错,我这些日子经常见他们一起待着。” “拜托——哪个女生不想和后庭花先生当闺蜜?” “哈哈哈哈……” 这休息室七个年级百余名学生,担忧的,看戏的,起哄的应有尽有。 哈利见挑拨起火来,便要趁乱撤走。只刚一起身,便瞧见这蛇院男女级长手握魔杖而来。 “都别吵了!” “这休息室里就你一个休息吗?” 哈利见这两个级长平息了这火,又一脚朝德拉科肠肚狠踹,骂道: “人渣!居然敢给我编造那些下流谣言!”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那两个级长闻听是这等腌臜勾当,脸上鄙夷之色顿生,纷纷收了魔杖,只当做不见。 如果是造黄谣,那确实活该被打。 女级长望向潘西,见她一张俏脸儿上尽是煞气,心中惋惜。 那男级长见潘西下手狠辣,与女级长低语道:“要不我们还是确认一下吧,万一那个女生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拜托,没有女生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这德拉科有心呼救,无奈口中塞得严实,半字难吐。又吃了哈利一顿拳脚,只觉五内翻腾,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正与那日罗恩在擂台上的惨状别无二样。 岂不闻多行不义必自毙么? 哈利将他手足缚了个结实,与罗恩,赫敏低语道:“风紧扯呼!” 罗恩点头应了,却猛地扑回德拉科身前,照他肚腹便是狠狠一拳,又朝他臀上飞起一脚。 你问这一拳为何?原来是报那决斗时使的下三滥手段。 你问那一脚为甚?原来是恨那龙血增肌魔药污了他自然的急健身材。 待三人趁乱溜出休息室,赫敏急奋道:“那个黑魔法物品是一个本子!” “很有可能是神秘人学生时期的笔记,日记,或者作业什么的!” 哈利魔杖一挥,念道:“呼神护卫。” 紧着,杖尖便窜出那吊睛白额大虫来,径向校长办公室去了。 此时那复方汤剂药效过了,哈利几人也恢复原身。 哈利道:“洒家已唤了邓布利多教授来,今儿个定要将马尔福那厮就地正法!” 且说三人遁去无踪,那蛇院休息室内,德拉科瘫倒在地却无人理会。只因众学生都知晓他行那龌龊勾当,个个嗤之以鼻。 那男级长冷眼旁观片刻,见他兀自挣扎,憋得面目通红,便上前与他解缚。 才拽出了口中袍子,话不曾说半句,那德拉科立时嚎道:“那不是潘西!那是格兰芬多学生伪装的!” “你们都被骗了!” 那级长心中一惊,低头看向手中袍子,领子上那本应是蛇院的绿条纹却成了狮院的赤色! 他惊怒交加,举起魔杖便使了个扩音咒,“一级警报!格兰芬多的蠢货潜入进来了!” 此话一出,休息室里登时炸了锅,个个拿了魔杖严阵以待。更有激进的要拿那袍子去格兰芬多要人。 正鼓噪时,休息室内“噗噗”几声轻响,四五名家养小精灵倏然现身。 那墙门也忽的打开,显出个人影来。 “这里怎么这么吵?”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来者正是邓布利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