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后,玄门千金她杀疯了》 第71章:逗比沈沧溟 姜晚听到里面的动静礼貌地没有出声打扰,准备把八卦听够了以后再敲门。 不然她突然造访肯定会打乱吃瓜的节奏! 屋内的沈南月眼尖地看到一个贴在门口偷听的身影,大喊一声, “呔!哪来的小毛贼,竟敢偷听我们沈家秘辛!” 说着蹦跳着就跑到大门处,一把拉开大门。 姜晚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个狗吃屎,双手挥舞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形。 看清来人,沈南月诧异地喊道:“姜姐姐?” 姜晚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屋内几人停下了原本的话题,全都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我刚刚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见他们全都一脸不相信,意味深长的模样瞧着她,姜晚只好放弃挣扎, “好吧,我就是想听一下八卦。” 沈之行开口给姜晚解围,“你是来找我的吗?” 沈沧溟立刻挤了过来,挡在侄儿面前,摆出一个骚包的姿势, “小晚应该是来找我的吧,毕竟上次一别,应该给这位少女的心脏留下了不小影响。但我劝你,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他这款坏男人的形象,在少女市场还是很受欢迎的。 沈老太太直接伸腿,一脚踹开了沈沧溟,扭头就笑着拉住姜晚的手, “小晚是来找谁的啊?” 姜晚愣愣地看着坐在地上一直揉屁股的沈沧溟,要不是她能确定这人没什么问题,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简直跟上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之行看她一直看着二叔,开口替她解惑, “二叔他平时就是这样,在外面的时候比较稳重,回到家以后就…随性一些。” 姜晚点点头表示理解,难怪她妈没有喜欢上沈沧溟,原来他本质是个逗比啊。 逗比跟她爸那种惯会装腔作势的绿茶男相比较起来,可没什么竞争力……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根手链递给沈之行, “我是来送这个给你。” 沈之行刚要俯身去接,就被地上腾空而起的沈沧溟把手链劫走了。 姜晚:“?” 沈沧溟拿着那串双鱼佩的手串打量了片刻,又看到姜晚手腕上的另一半,语气里带着调笑的意味, “呦,情侣款呀,就是有点可惜这个料子了,二叔认识一个玉器大师,雕刻的一把好手,我让他给你们再修修?” 姜晚伸手想去拿回来,却几次都被沈沧溟给灵活躲开。 把姜晚弄得烦不胜烦,看向他,直接扬起手,粉唇微启, “定。” 沈沧溟目光惊恐,瞬间一动不能动,像个猴子一样把自己给摆成了一个S状。 姜晚从他身后一把将手链给夺了回来,随即打了个响指,把禁制给解除了,就没再搭理他。 转身就亲手给沈之行把手链带上了,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难怪我妈妈不喜欢你,谁会喜欢这么幼稚的男人……” 被戳中肺管子的沈沧溟,一下就沉默了,脸色有点难看地安静坐回沙发上。 没听到闹得欢实的人再有动静,反而让姜晚又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耷拉着脑袋一脸神伤的沈沧溟。 要说第一次见面的沈沧溟是帅气沉稳的杜宾,那回到家褪去伪装的他就是拆家的比格,而现在连比格都不狗叫了…… 姜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伤狗…… 哦不,太伤人了。 “你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吗?说不喜欢我这样……” “其实也没有啦。” 沈沧溟眼底又升起一点希望的光芒,抬起头看向姜晚。 “我妈妈没有跟我提起过你。” 一瞬间,沈家人似乎听到了沈沧溟那颗年近五十还没恋爱过的中男心,碎了个彻底。 同样没有恋爱经验的姜晚,自然没察觉到沈沧溟细微的变化,还想继续开口补刀。 被沈之行眼疾手快地打断,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姜小姐,这个手链我应该付多少报酬?” 姜晚被这么一插嘴,也没把沈沧溟的事继续放在心上,摆了摆手, “不用给了,你之前就付过治腿的钱了,更何况这衔珠还是你自己拍的。” “不行,这次这么麻烦姜小姐,要是不给钱的话,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姜晚眼珠子转了转,俯身朝着沈之行靠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弯了一双杏眼, “那要不你亲我一下,就算是报酬了,怎么样?” 沈沧溟刚刚碎掉的小心脏,在看到俩后辈在他面前秀恩爱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彻底碎成渣了…… 姜晚本来只是跟沈之行开玩笑,正要直起身来。 下一秒,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动作停滞下来,然后她就感觉右脸颊,被一张带着微微凉意的薄唇轻拂了一下。 “咔嚓。” 一道快门的声音应声响起,沈南月笑得就像个偷到油的小耗子。 这可是她哥第一次主动的亲人的照片,典中典! 到时候在哥哥嫂嫂的结婚典礼上,就一个亿便宜卖给她哥吧! 沈之行也有些尴尬,他看姜晚要走,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主动亲上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这次是我主动问起报酬的,既然姜小姐这么说,沈某也只好满足了。” 姜晚第一次被男人亲,一时兴奋没注意手底下轻重,在沈之行胸口处推搡了一把, “讨厌,都亲人家了,还喊人家姜小姐!” 沈之行轮椅轮胎没有上锁,直接被姜晚一把从客厅中间推出去几米远,直靠到墙壁的时候才勉强停下来。 姜晚装完娇羞,一脸兴奋地看向沈之行,却发现人都没了踪影。 沈沧溟被秀了一脸,走到角落把沈之行推回去,阴阳怪气地说, “我这侄儿就是个病秧子,小晚下手的时候可得注意着点。” 沈沧溟看着坐在轮椅里的沈之行,也不免为这个命运多舛的侄儿感到可惜。 “可惜他这辈子只能坐轮椅了,想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那可是拳打鲁智深,脚踢镇关西!” 姜晚有点不解,真诚问道:“不是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好碰上帮派血拼,你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昏迷了好几年吗?” 沈沧溟忆辉煌往昔的话头一噎,当下就恼意上头。 这臭丫头怎么哪疼戳哪?一点也不像她妈妈一样娇羞懂事,还善解人意! 第72章:见鬼了? 沈奶奶也忍不住开口拆台, “就是,年轻的时候没轻没重,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杀,现在老了,连自己受重伤的事也忘了?” 说着她还嗤笑一声, “我看我大孙子这样坐轮椅就很好!免得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整天在外面疯跑!” 听到沈奶奶的话,姜晚忍不住插嘴问:“真要一直坐轮椅吗?站起来不好吗?” 沈奶奶偷偷瞥了一眼孙子的神情,确定他没因为这些话难过才凑到姜晚身边小声说, “我这不是怕我大孙子听了难过嘛… 要是能站起来当然更好,可这都这么久了,连个病因都没查出来。 老太婆我啊,现在也不奢求别的了,只希望现在一家人都能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 姜晚一拍胸脯保证:“放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让沈之行站起来!” 沈奶奶可是见过姜晚神通的,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听到她的保证,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她的手,想再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姜晚郑重地点点头,让沈奶奶放心。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没有对沈之行一见钟情,只是收钱办事的关系,她既然都收钱了,肯定也会把沈之行给治好,不然不是砸了他们道观的招牌嘛! 沈奶奶老泪盈眶紧紧拉着姜晚的手就不肯放,哽咽地说, “好啊!还是我孙儿好福气好本事,能碰上小晚!” 说着眼角余光就看到一脸不服气做鬼脸的沈沧溟,又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踩小儿子一脚, “不像沧溟,一整个没用的东西,当初天天往外跑,也没能把宁宜人那丫头拐回来给我当儿媳妇!” 姜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认同,看向沈沧溟, “要不是当初你受伤昏迷,说不定我妈妈现在还真看清姜政渣男的真面目,幡然醒悟和你在一起了。” 这么说起来,如果当初结果不一样的话,妈妈没死,再二嫁沈沧溟,那她岂不是就算是沈之行的妹妹了! 姜晚一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这段往事确实是沈沧溟故意想要忘记的,当初他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地盘抢夺,就没想那么多…… “其实当初我离开之前,还特意…” “咚咚咚…” 沈家的管家站在客厅大门口恭敬道:“外面有一个穿着…独特的男子,说急着找姜大小姐。” “穿着独特?” 姜晚一下就联想到了张三,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十几通未接来电。 姜晚起身直接开口告辞,“沈奶奶,沈之行,我徒弟可能来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先去忙,哎呦!我们小晚真是厉害,年纪轻轻一身玄术了得,竟然还有徒弟咧。” 姜晚微笑点头,还不忘侧过身特意跟沈之行飞吻一下才转身离开。 沈家人站在门口看着姜晚上了那辆亮粉色的兰博基尼才回家。 沈沧溟看望妈妈的目的也达到了,正想也开口告辞,就看到侄儿正看着他, “二叔,你刚刚说特意在离开之前还做了什么?” 沈沧溟挠了挠头, “其实也没做什么,宜人之前不是跟顾家媳妇叶知夏关系很好吗?我就告诉她宜人的下落了,让她能多照看着点。” 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叶知夏身在顾家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着宜人的动静。 沈之行皱眉:“所以说顾家人早就知道宁宜人嫁给姜政,非但没有主动跟宁家提起此事,还姜家定下小辈的婚约?” 啊?沈沧溟摸不着头脑,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沈沧溟刚想开口问,就见沈之行面色凝重地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顾家跟姜家又没什么关系,反倒因为宁宜人跟叶知夏是闺蜜,所以宁宜人跟整个顾家的关系都挺好。 可是宁宜人去世之后,顾家非但没有告诉宁家,还主动帮忙瞒着,难道是宁宜人过世之前主动要求的吗? 可姜晚的身份,顾聿深像是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记得当时在宁家宴会上,当众宣布姜晚是宁家外孙女的时候,顾聿深下意识地惊诧,是根本做不得伪的… 这顾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姜晚坐进熟悉的兰博基尼里,自从宴会结束以后,她可好些日子没看到张三了。 “好久不见,去哪发财了?” 张三讪笑两声, “什么发财,师父言重了言重了!我那都要仰仗师父教诲,混口饭吃罢了。” 张三发动车,目标明确地直接往西边开去。 “那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都找到沈家来了。” “我本来去了趟宁家,他们说你来找沈总,我就找过来了。” 张三顿了顿,语气突然有些郑重, “师父,这几天我接了个当私家侦探的活,跟一个商界大鳄跟了好几天,我感觉他不太对劲,这才来找师父出手的。” 私家侦探?商界大鳄?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还没等姜晚想明白,张三又继续说, “那人吓人得很嘞,大半夜地跑到我们之前抓婴灵的那个游乐场里挖土,还真让他挖到了一口空棺材,在那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宿没回家,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就像被女人抽干精气了一样,瞬间老了十岁!” 张三啧啧称奇,这一晚上得多辛苦才能把本来好好的一个男人造成那副鬼样子啊! 还知道怕羞,出门的时候特意穿着了件长袍子,把整个人整张脸都遮住了… 可他张三是谁,就没有什么能逃脱得了他张三的火眼金睛! 但这人到了第二天下午,不知道吃了些什么补药,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全都回来了,荣光焕发地。 要不是他的相机里面还留着那些个照片,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出轨被女人被耗精气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对啊!就是他出轨的这个女人!我观察了好几天,都没看到这个女人从房子里出来!连这个男的也没有再去这个房子里!” 他还跟周围邻居打听了一下,可所有人都说从来没见过什么女人从那家里出来。 连他把特意洗出来的照片给他们看得时候,他们都一脸肯定地说这是合成照片! 难道,他大白天的见鬼了? 第73章:报假警 姜晚被张三带到一处京都市中心,一处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门口。 一下车,她就职业病发作,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楼盘的环境。 聚气聚财,算是个好地方。 张三马不停蹄地拉着姜晚就往里冲,门口站岗的年轻保安姿势标准地对着张三敬了个礼。 “叮,欢迎业主回家。” 两人直接走到一栋楼下大门前,张三指着大门,“师父,就是这栋10楼!” 楼下聚在一起喝茶下棋的老头老太太们看到张三,热情的打招呼。 “三啊,你还搁那纠结十楼住没住人吗,都跟你说几百遍了,这孩咋还不信捏?” “小三啊,都跟侬说了唔就住九楼,十楼从来没有听到有动静的好伐啦。” 姜晚也侧身去看张三,“你住这啊?” “对,本来想着这盯梢的任务就在家门口,有钱不赚王八蛋,没想到就碰上这么离奇的事…” 姜晚看了眼那群围在凉亭里,生活得有滋有味的老人家们,朝着张三伸手。 “你之前宴会的时候是不是偷偷拿了张平安符,给我看看。” 张三下意识的捂住口袋,支支吾吾地否认, “没…没有拿,那是师父送宾客的,我怎么会好意思拿呢,师父你竟然怀疑我监守自盗,这是歧视我的人格!” 姜晚无语地看着他,直接上去动手强抢, “别说废话,快拿出来我看看。” 从张三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黄布绸缎束口袋,拍了一下张三的额头, “还敢扯谎!” 说着就打开口袋,里面不见黄符,只剩下一层黑灰。 张三被戳穿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在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护身符变成灰的时候,顿时急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符呢?” “一次性的,挡了灾就没用了。” 张三一脸心疼地从姜晚手上接过束口袋,“我这段时间也没干啥啊,到底替我挡了什么灾祸啊……” 姜晚指了指那群已经闲的无聊,开始吊嗓子的老年人群, “喏,这不是明摆着吗?你记得,但是他们不记得的事。” 张三脑海里灵光一闪,直接拉着姜晚又跑进了另一栋大楼,敲响一楼的大门。 很快,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头很足的老太太打开大门,看到张三立刻就露出一个笑, “小三啊,好几天没看到你喽,干什么去了?” “彭奶奶,我之前送你的那个小口袋你贴身带着吗?” “带着哩,你说得要贴身带着保平安,我能不带嘛。” 彭奶奶从裤腰带里翻出来一个被她系在腰上的小袋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拿出一个跟张三那个束口袋一模一样的袋子。 姜晚无语地看着张三,这人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张三这会没心思跟她解释,直接把接过口袋打开一看,果然也都化成了灰。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张奶奶:“张奶奶,你看看,这上面这两个人,你有印象吗?” 张奶奶带上自己的老花镜才接过来,伸长手,眯着眼睛端详了好一会才说, “记得记得,这人不就是四栋十楼的那对夫妻吗?之前听说这男的生意做得大,家都不经常回哩,我记得这个女娃好像是叫什么,丁…” 姜晚抬眼也看向那张照片,意外的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丁蔓春。” “诶,对喽,就是叫这么个名字。” 张三一脸诧异地看向姜晚,“师父你怎么也认识这个人?” “说来话长,就先不说了。” 张三见不仅张奶奶记得,连师父也认识,总算可以确定自己见到的不是鬼了,放下心来,又好奇的问, “那师父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姜晚仔细看了一眼照片,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为什么这么奇怪,搞得好像全天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他们确实存在过?” “记忆可能会消失,但客观存在的东西,永远存在。” 张三不解,姜晚直接展示出手机上正拨出去的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案,我怀疑小区里发生命案了。” 不多时,警车呼啸而至,姜晚和张三两人作为报案人,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十楼。 可入目看去,十楼的屋子里,除了开放商精装成品交付时的样子,其他没有半点生活痕迹。 几个凑热闹的老人家也探头探脑地过来,肯定地说, “看吧,唔就说了,这十楼没有人住的呀!” 警察郑直看着姜晚,一脸严肃地批评教育, “不要在网上看多了小说电视就胡乱揣测,浪费警力是要接受批评教育的!” 他们接到报警电话听到有命案发生,一时间连饭都顾不上吃了,马不停蹄地就跑了过来,没想到报的是假警… 郑直板着脸想教训几句,让眼前这个小女孩认个错,以后不再一惊一乍地胡乱报警。 却没想到下一秒,一个穿着奇怪,还留着一脑袋长毛的中年男人,挤到他面前来。 “长官,我们可不是报假警,我这里还有照片证明呢。” 郑直接过照片,神情郑重没有半点含糊,直接让同事立刻拿回警局里做数据分析了。 姜晚没理会他们,径直迈开腿在整个屋子里闲逛欣赏起来。 这个楼盘虽然价格高昂,但因为小区地理位置非常不错,设计又很合理,所以一开盘就被大批人蜂拥抢光了。 在十楼这种黄金楼层还有空置,确实是个挺匪夷所思的事。 姜晚晃晃悠悠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那边的警察已经接到了警局同事的来电,说提供的这张照片有合成的嫌疑。 郑直严肃问道:“你们从哪来的这张照片?” 张三刚要开口解释这照片就是自己拍摄的,却被姜晚先声开口抢答, “他在外面捡的,但是我们一直没看到这家里有人出来,怕出事才打电话报警。” 闹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郑直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临走时还肯定了两人见义勇为的行为,迅速收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张三心有揣揣地观察着姜晚的神色,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真的见鬼了吗!” 姜晚摇了摇头,在屋里环视了一圈, “不是,这里之前确实有人住过,但是被人起阵,施法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而已。” 记忆可以抹去,但是屋子里残存的人气一时半会散不掉。 第74章:身死魂消 张三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一脸被震撼到了的样子。 “还有这种可以大范围让人遗忘过去的阵法?不会是有什么大能显世了吧?” 姜晚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张三,“你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就是个普通的小阵而已。” 她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弯下腰在地上擦了一把黄符灰, “这连屁股都没擦干净,还大能显世,大能听到都会被你这句话笑死。” 张三挠了挠头,他这不是没见过吗,不明觉厉嘛! 姜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吧。” 张三一愣,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我们现在要去哪?”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师父你不管管这件事吗?” 姜晚回过头看他,“你当侦探的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 张三老实回答,因为他提供了多方位实拍图,雇主很满意,还给他多打赏了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那他们消失这件事有危害到别人吗?” 张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他觉得是有危害的,这人搞消失,把他的两张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平安符都给烧坏了! 到底谁想记得他啊,施法之前能不能说一声,让他离远点,别来祸害他的平安符啊!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生怕师父记起来这件事,要拿平安符的事跟他收钱! “那现在为师就要传授你我们道家最重要的八字口诀,你且记清楚了。” 张三一听这话,立刻端正了姿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 “师父请说!” “所谓道教最重要的八字口诀便是,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哦…关你……啊?” 刚写下两个字就察觉到不对,抬头一看,姜晚已经走进了电梯里。 张三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大客厅,只觉得一阵凉意涌上心头, “师父!别走啊,徒儿我一人承受不来!” 两人坐在车里,张三正准备开车送姜晚回宁家。 姜晚拿出手机,跟沈之行确认丁蔓春名下的那几个皮包慈善公司,有没有把所有款项都原路返回。 不到十分钟,沈之行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丁蔓春不仅所有款项都原路返回了,还把之前所有慈善项目的收尾工作给做好了。 看着手机上沈之行特意传送过来的几张慈善项目图片,姜晚这才满意地把手机收起来。 张三还是有些心痒难耐,不死心的问, “师父,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地把这里所有人的记忆都清楚掉吗?” 姜晚神色奇怪,反问道:“你怎么这么啰嗦,老实交代,是不是接了什么私活?” 张三连连摇头,要不是得开车,他就差跳起来对天发誓了! “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她语气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 “想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肯定都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你别多管闲事。” 这话说出来,张三这才终于没有要追究到底那股劲。 师父说的对,谁没有个想逃避的时候,既然没伤人,没犯法的,就随他去呗。 他那两张黄符,就当是给他们拥抱美好生活的随礼吧…… …… 丰晴一脸踌躇地站在宁家大门口,正要作势敲门,就看到一辆骚包的亮粉色兰博基尼朝着她开过来。 姜晚从车上下来,看着自己这个大方的顾客,好心地问起售后, “丰小姐,我的符效果怎么样?要是用的好的话,记得帮我介绍介绍客户哈。” 丰晴看见姜晚,瞬间如释重负,正要上前叙话,就看到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张三,诧异喊道: “张侦探?” “贾太太?” 姜晚:“?” 姜晚这才知道原来丰晴的男人,就是消失的那个男人。 整个丰家和丰家公司的所有人也和张三小区的人一样,像是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虽然丰晴也顺理正章地把公司接管了过来,但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所以在她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到宁家来找姜晚了。 丰晴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原模原样的符,放在桌子上,神色有些凝重, “这几张符还是好好的,但是姜大师送我的这个小锦囊,里面的那张符却莫名其妙地被烧了。” “平安符,贴身佩戴可以免遭一次劫难,它替你当了这劫难就自焚了而已。” 丰晴正色说道,“姜大师,虽然现在把宁家的心血都拿回来了,但我还是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好好画个句号。” 其实来宁家之前,她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追究到底,现在对于整个宁家来说,遗忘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样一来,贾嗣就不会产生任何威胁。 但她始终心底留着个疙瘩,就像姜大师说的,她被骗了这么多年,不好好跟渣男算个总账,怎么能甘心呢! 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出了这口恶气,不然这辈子不报仇,下辈子还上哪去找这个人渣算账! 姜晚点点头,问道:“你家里还有没有贾嗣的贴身衣物或者随身携带的东西?” 要是有这些东西的话,就能找到正主的下落。 丰晴回想了一下,犹豫地点头。 三人很快地就开车奔到了丰家。 姜晚看着光洁的大理石桌板上,摆着一条破了四个大洞的内裤,面无表情道, “你们丰家…还挺节俭……” 被一句话说的,丰晴一张脸瞬间羞红了,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是节俭,是他根本不喜欢新内裤,每次我买回新的,要把旧的丢了,他都不肯,说能再穿穿……” 她在家里翻遍了,只在角落里找到这条内裤,估计之前她要扔就被贾嗣偷偷藏起来了,走的时候又给忘了。 姜晚扶了扶额,无语凝噎。算了,个人爱好,她不予置评… 她朝着张三轻挑下巴,“烧了它。” 张三虽然也是个男人,明白男人对旧内裤的爱不释手的小癖好,但穿成这样还不扔,也实在有点埋汰了吧。 两个手指头捻起内裤头,直接用打火机点燃丢在地上。 只见姜晚双手结印,内裤烧出来的青烟慢慢就要在空中凝成一个图形。 还不待几人看清,那阵青烟又瞬间散开,彻底弥散在空气中。 姜晚皱了皱眉头,这人居然还用了藏身的术法,到底干什么去了…… 丰晴脑海中灵机一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件女士用的随身物品。 “这是张侦探之前帮我带回来的,是贾嗣老婆的随身物品,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姜晚一副看变态的神色看向张三。 “这是我作为一个侦探的职责所在!而且都是这丁蔓春丢三落四落下的东西,我才捡回来的,根本不是我偷的!” 看姜晚越来越嫌弃的眼神,张三直接上手烧起了东西,催促道:“师父别看了,快动手吧!” 姜晚撇撇嘴,手上重新结印。 下一秒她结印的手又放了下来,神色凝重, “这人已经死了,连魂魄都没剩下。” 第75章:下下签 姜晚刚说就沉默了下来,这丁蔓春的消失,肯定跟贾嗣脱不了干系。 她刚刚还言之凿凿地跟个老妈子一样教诲张三,说什么想消失的人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没想到现在就被哐哐打脸了… 张三还没听懂姜晚的话,只觉得她神情严肃了许多,以为是没找到贾嗣生出了挫败感,犹豫地问, “那怎么办,能不能复活一下她?我们问问她贾嗣的下落啊…” 姜晚面无表情地朝他看去,语气凉凉:“可以啊,你看个60秒广告给她复活得了呗。” 张三闻言一脸尴尬,嘴里还不忘嘟囔着给自己辩解, “我这不是以为师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嘛……” “我要是能随便复活人,就把你祖宗十八代全复活起来,让他们看看你这位孝子贤孙的脑瓜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 丰晴一脸担忧地问,“姜大师,您说这贾嗣究竟想干什么?这丁蔓春可是他的发妻,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连个魂魄都没了?” “一般魂魄不是因为罪大恶极被打散的话,就是被人吸食气运的时候吸干了。” 张三浑身一抖,只觉得青天白日下都遍体生寒, “这怎么听起来特别像修仙小说里的邪修大反派啊…” “你不刚还说人家是大能吗,现在又变成反派了?” “嗐,师父别翻旧账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找不到贾嗣就算了?让他逍遥吗?”张三扯开话题。 丰晴也满眼期盼地看着姜晚,虽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确实也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给自己出口恶气! 姜晚摸了摸下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虽然身死魂消,但地府应该是有记录,可以追踪到魂魄消失的最后地方。” 倘若是作恶多端被打散了的话,倒也勉强算是替天行道。 可… 姜晚回想起那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她记得丁蔓春周身没有什么怨气萦绕,反倒是因为从指缝里漏了点钱财出来,做了丁点慈善,周身还有一丝淡薄的功德光芒。 但要是为了吸取气运,直接把人魂魄都吸干了的话,那她找不到始作俑者,地府是肯定能找到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姜晚直接结印开始召唤地府的人。 不多时,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大,黑发如瀑的年轻女孩,穿着一袭白色短裙,打开丰家厨房大门钻了出来。 在看到姜晚的身影后,立刻一蹦一跳地朝着她扑过来,“晚姐姐!我终于胡汉三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姜晚皱着眉躲开,“我靠,你谁啊!女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知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你,你别上来就要抱我。” 只见漂亮女孩一跺脚,撅起嘴,“晚姐姐!你看看我,我是小白啊!” 姜晚满脸不相信,围着她转了一圈,严肃道:“我不管你是谁,不许打着小白的名号招摇撞骗。” 闫小白翻了个白眼,一把拉住姜晚的手在自己头顶蹂躏了几下,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姜晚刚开始还有点抵触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但在摸到那熟悉的触感时,双手本能地开始蹂躏闫小白的脸,直把那张漂亮脸蛋给挤的嘟起嘴,这才不敢置信地说, “小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为了能尽快修出成人形,求着我妈给我渡了几百年道行,就长大啦。” 闫小白得意的在姜晚面前转了一大圈,“我是不是很好看,你觉得可以迷倒封曲吗?” 姜晚一把捏住闫小白那张一副要长篇大论的小嘴, “这些一会再说,先帮我看看这件事。” 闫小白听张三和丰晴两人说了半天,迷茫地看着姜晚, “人间又偷偷摸摸出了这么牛逼的人吗?” 张三一本正经地纠正她:“您说什么呢,这可是邪修!是坏蛋!” “坏的也很牛逼。” 姜晚打断他们俩的争论, “小白,你去看看判官的生死簿,找找丁蔓春和贾嗣的名字,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闫小白点点头,又钻进了厨房里。 丰晴见女孩走了,这才敢开口问:“姜大师,这女孩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厨房……” 姜晚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等你百年之后,就知道她是谁了。” 丰晴被提点之后立刻禁声了,再不敢提半句……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闫小白又从书房里打开大门走出来,对着姜晚摇摇头, “很奇怪,我没找到贾嗣的名字…丁蔓春死了,但是魂没有拘下去。” 姜晚诧异,“人死了,你们地府不派人上来拘魂吗?” 闫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鞋尖蹭了蹭地面, “我妈渡了百年修为给我,然后自己突然晕过去,后来查出来是怀孕了。现在整个地府都乱成了一锅粥,还没来得及有空盘查这些呢……” 她顿了顿又嬉皮笑脸地抬起头,“不过我已经跟判官叔叔说好了,让他们忙完就先查一下这两个人的下落,晚姐姐跟这俩人有仇吗?” 姜晚摇了摇头,“是心魔。” 她难得一次好为人师,就被打脸了,况且贾嗣不仅骗了她的客户,让她的整蛊符没派上用场。 丁蔓春魂魄都消失肯定也是他在其中作怪。 她非得把这人给揪出来打一顿再替天行道不可! “这么严重,那我得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既然是今天解决不了这件事了,那就该告辞了。 姜晚起身看向丰晴,保证道:“放心,我肯定带你去手撕渣男!” 丰晴点点头,看了看站在身后姜晚身后两个跟门神似得人, “还有一事…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姜大师。” “你说。” “姜大师神通,我感觉最近实在是太不顺了,想卜一卦求个心安,不知道能不能请大师帮我解惑。” 姜晚点头,毕竟也是照顾她生意的老主顾了,这点小要求自然可以满足了。 丰晴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脸,立刻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由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的签筒。 她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朝着窗外跪下开始虔心祷告, “信女丰晴,别无他求,只求一家人能够幸福安康,万事顺遂。” 她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开始摇晃手中签筒。 木头碰撞发出来的声音清脆好听,两息功夫就有一根签被摇出来落在地上。 捡起一看,丰晴脸上血色全无。 “下下签……” 第76章:人定胜天 姜晚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签,扫了一眼直接往旁边一丢, “心不诚,重新求。” 丰晴听到姜晚的话,长吐出胸中一口浊气,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她紧闭双眼,双手持签筒,这次直接跪匐在地上祷告,好半会才终于起身开始摇签。 木签掉落,签面朝上,依旧还是下下签。 这次丰晴彻底慌了神。 姜晚拿过她手中的签筒把里面所有的签全都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支上上签。 “求家宅平安是吧,拿这个吧。” 丰晴:“?” 这对吗?求签是这么求的吗? 见丰晴满脸震撼,一时间接受不了的样子,姜晚好心解释, “你要相信人定胜天,不是老天爷给你安排什么路,你就要走什么路。而是你想走什么路,就朝着那个方向去。” 丰晴一时冲击太强,只能愣愣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晚原来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把你之前在我这买的整蛊用的符都给我吧,我给你换成平安符。” 正好张三的车上还有黄符和朱砂,姜晚直接把符咒画好,交到她手上,叮嘱道, “这几张符贴身带着,可以保你平安,如果有符咒自燃的情况,就告诉我,我给你再换新的。” 确定丰晴全都听进去了,姜晚这才带着两人一起离开丰家。 坐在车上,张三纠结了一下,还是试探地开口问, “师父,您这护身平安符,还带售后呢?烧了还能换新的?” 那他的两张符是不是也可以让师父给换成新的?他还想再给一张给彭奶奶留着防身呢! 姜晚一扫在丰家的神情自若,透过车窗看着丰家大门, “有个屁售后,我画了那么多符送出去,还管售后…累傻小子呢?” “那丰晴怎么可以?” “你没看到她刚刚求签,全是下下签吗?贾嗣不会放过丰家的气运,他还会想办法再回来的。她就算是想要人定胜天,也要有相抗争的能力和底气,我就是她抗争的底气。” 刚刚丰晴求签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死气。 接连两道下下签也是天尊想用另一种方式提醒丰晴,要倒霉了,该想办法应对了。 既然让她碰上了,那不就是摆明了是天尊给她送上门的客户吗? 坐在姜晚身边的闫小白听到姜晚的话,偷偷拿出来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 ‘要默默为他做事,偷偷护他平安。’ 姜晚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张三,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还想要平安符吗?” 张三谄媚地露出笑脸,连连点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的法眼!” “你这性子,就只拿了两张符竟然还舍得送人,那个老奶奶是你家人吗?” 张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彭奶奶算是收养我,照顾我长大成人的恩人。” 别的事,他也不想再多说了。 姜晚轻声应了一句,也没想追问到底,“那你一会到宁家等等我给你画几张。” 张三一脸惊喜,脚下的油门忍不住踩得更重了。 玛莎拉蒂在公路上疾驰,闫小白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奋笔疾书。 ‘喜欢他就应该要爱屋及乌,为他解决一切后患!’ …… 闫小白和姜晚一起瘫在床上敷面膜的时候,还在研究她那个小本本,翻来覆去的看。 姜晚瞥了一眼她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一直在写什么东西。” 姜晚一问起来,闫小白立刻就像是找到知心人一样,腾地一下在床上坐直了,把脸上的面膜撕掉。 “这段时间我虽然被我妈拉在地府苦修,但是经过潜心研究,终于让我悟出这本恋爱速通宝典!” 这可是她观察了地府来来往往数万个男鬼女鬼得出来的宝贵经验! 再加以她智慧的提炼,足够让看到这本宝典的人,精通谈恋爱。 姜晚看她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也好奇起来,拿过她的小本子看了起来。 “要把一切觉得好的东西都给他;对他说的所有承诺都做到;说话要轻言细语温柔体贴;要每天都对他早安午安晚安……” 姜晚皱起眉,想了想,这些要求,她对沈之行好像都办到了,但是只有…… 她指着本子上的最后一句,早安午安晚安,问道:“这个是必须要有的吗?” 闫小白凑近去看,点了点头,“这是一位爱情大师说的,她说这样就可以每天都在男神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她记得这位爱情大师,好像是当了男神八年舔狗,最后在终于舔到手的那天,开心过头,嘎巴一下死了。 所以她跟这位大师请教了很久,也获得了很多珍贵的经验! “但是我这个没做,沈之行也亲我了。” “什么!” 闫小白的本子啪地一下掉在床上,抓着姜晚的肩膀就疯狂摇晃, “你说什么?我研究了这么久都还没拉上封曲的小手,你竟然就亲上了!” 姜晚被摇的差点都要吐了,好不容易挣开,她擦了擦脸上的面膜精华。 起身走到书桌旁边,也不管闫小白满屋子乱跑抽风。 静下心,开始雕刻答应好了要送宁家人的坠子。 她刚摆上工具,还没开工,就又被闫小白拉了起来,说是找到了丁蔓春的消息。 两人一走下楼梯,就看到对着楼上探头探脑的宁彬郁。 宁彬郁偷偷地看了眼姜晚身边的闫小白,看她们两个刚回来就一副又要出去的架势,立刻开口, “你们出门带上我一起吧!两个女孩单独出门不安全,我就安静跟着,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不行。”姜晚直接拒绝,丝毫没给他留情面。 宁彬郁急的差点跳脚, “为什么不带我?我可是你弟弟!” “又不是亲的。” 宁彬郁被打击了,还不想放弃。 直接冲上去一个滑跪抱着了姜晚小腿,既然不带他的话,就不要想出门。 姜晚也没想到,宁彬郁跟人熟悉了之后竟然这么没有边界感,还这么烦人! 要是早知道这样…… 算了! 宁家司机直接开着车,把三个人送到沪城一处颇为老旧的居民楼。 宁彬郁下车的时候,捂着鼻子,满脸嫌恶地打量四周。 “我们到这么破的地方来干什么?要不我带你们去逛街吧,今天你们俩所有消费,本少爷全部买单!” 这种破旧的老楼,除了蛇虫鼠蚁还有穷人。 他都想不到还有什么会在这里待着。 第77章:猎奇 姜晚看着满脸嫌弃,一步都不肯挪动的宁彬郁,直接扭头跟司机说, “你带着宁彬郁先回家吧,我一会自己回来。” 宁彬郁立刻求饶,“姐!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司机也同样开口拒绝,立刻解开安全带,走下车站到她们身边, “小小姐,这里看着是不太安全,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小小姐和小少爷平时养尊处优,不知道人心险恶,万一在这里不小心露富,惹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惨了。 来找贾嗣和丁蔓春的下落,还要保护宁彬郁这个跟屁虫,已经很难了,现在又要带上一个。 她开始怀念起会开车但不会扯后腿的张三来…… 最终姜晚还是只能对司机的坚持妥协,从三人队伍扩建成四人队伍浩势荡荡地往居民楼去。 姜晚跟在闫小白身后走到居民楼三楼,一道锈迹斑斑的栅栏门前。 栅栏门根本就没锁,闫小白手一挥,那道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率先跨了进去。 司机环顾四周以为是他们几个小孩,约在这种地方准备玩一下密室逃脱之类的游戏,在观察了一下整个屋子,确认没有危险以后,就走到走廊外守着去了。 但宁彬郁看着昏暗又狭窄,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屋子,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才进去。 一进门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姐,我们没经过主人家同意,这么直接走进来会不会不太好啊?” 姜晚诧异地挑眉看了他一眼,本来还以为这小子是嫌弃屋子小,没想到这么有教养。 闫小白听到他的问话也回过头来,“安啦,我已经问过主人家了。” “啊?” 宁彬郁一脸茫然,他不是一直跟着她俩吗?什么时候问的?他怎么没听见? 闫小白伸出手指朝着他们的方向一点,三人只觉得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 然后就看到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道微弱的鹅黄色光斑,在空中一闪一闪。 “你看,她同意我们进来。” 宁彬郁知道闫小白的身份,在看见这道光斑之后,立刻停止了狗叫。 姜晚指着那道光斑,“这就是丁蔓春的残念?” 闫小白点点头。 其实残念一般一天左右就会彻底消散,但这人肯定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然这残念也不可能留存到现在。 这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头,也没有一点招魂做法的痕迹,可这残念怎么会到这里来。 正想着,闫小白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子,抱怨道, “这实在是太难闻了。” 姜晚也点头认同。 听到这话的宁彬郁可不干了,立刻跳脚道, “怎么我说这里不好就要挨骂,还要被赶!你们就能说?你们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况且这个屋子虽然看着逼耸,但是并没有什么气味,相反还喷了点劣质香水来试图掩盖房子的霉味。 宁彬郁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大,姜晚甚至感觉听到了楼上楼下被惊动起身的声音,只好开口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个气味难闻,而是这里各种各样男性的味道太过于强烈,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宁彬郁疑惑,什么男性味道?他猛地深吸两口气,还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闫小白被他的举动逗笑,“就是这短时间内,有很多男人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产出物啦。” 宁彬郁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俩说的男性味道过于强烈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扶着墙壁开始干呕起来。 闫小白见他遭殃,笑得更开心了,立刻凑过来,一脸贱兮兮地说, “他们很喜欢在你扶着的这个位置哦~” 宁彬郁立刻收回手,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爪子给剁下来!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有些疑惑地问:“难道这个房子,是地下男女黄色交易地吗?” 他开始重新审视起这间屋子,虽然他还没成年,但毕竟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对这种风月场所也早有耳闻。 可在这种地方,不会吵到邻居吗? 姜晚摇了摇头,“不是男女,这里一点女性的气息都没有。” 宁彬郁懵了,怎么刚刚他把理解错了她们的意思吗?这里不是搞颜色的地方? “所以…这里是……” “男男交易。” 听到姜晚话的一瞬间,作为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男孩。 宁彬郁不止想把自己刚刚扶墙的手剁下来,连耳朵也不想要了,还有踏足这里的两条腿! 他有些欲哭无泪,“姐…你们也太神了吧,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能看见,是有什么能看见过去的能力吗?” 或许…他只是说或许, 可能只是这里住户流动性太大?然后正好又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地就导致…… 姜晚还是摇头,指着没有关紧的抽屉,几缕金色的假发从里面漏出来。 “我不是神,更不是瞎子,你看不见那里的假发吗?” “假发怎么了?” 还不让人家有点Costume Play的兴趣爱好啊! 她又指向床边放着的几条宽松的长裙,“那些衣服上的男人味道也很多。” 宁彬郁还是没明白,一脸困惑地看着姜晚。 闫小白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 “你是傻子吗,怎么还不明白?是男的,带着假发穿着裙子骗男人回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宁彬郁脸色一白,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样。 姜晚不再理会宁彬郁,看着丁蔓春的残念愣神。 这事虽然确实有些猎奇,但是丁蔓春的残念怎么会留在这里?难道贾嗣在这里长待过? 她又看向床边的那些宽松的大码长裙,又或许…这个男的就是贾嗣? 他这样骗男人回来,是怕直接吸取气运被察觉到动向,所以干脆直接靠亲密动作来吸取那点微薄的…… 姜晚想起风情万种的美人丰晴,还有一身奢华但是同样也称得上一句漂亮的丁蔓春。 贾嗣他还真是能屈能伸,什么都能吃得下去啊…… 可现在还都只是猜测,不仅没能逮到贾嗣,所有找他的线索还都断了。 这下她是真的好奇了,这人费尽心思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伸出手,让那道残念落到她手里。 “小白,你让地府的人过来,把残念接过去养养吧。” 要是能在地府养回一丝神志,还能问问贾嗣究竟跑哪去了。 第78章:小白大人不高兴 “你说什么?” 闫小白掏了掏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气愤地看着鬼差。 姜晚走上前,伸出手把暴怒的闫小白压制下来。 “我记得以前地府是可以带残念下去养养的,既然可以帮忙找,为什么不能养?” 鬼差一脸不得已,小声辩解:“大师您不知道,我们地府现在实在是太忙了,不少鬼手都被调派去照顾阎王大人了,就连这个残念都是判官大人亲自上来找的……” 姜晚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鬼差见屋里人全都面色不善的样子,只能一咬牙一跺脚, “好吧!我带回去!但是这个残念要是弄丢了,大师可不能怪我!” 姜晚摇头,干脆拒绝了,“算了,既然地府事忙,就不劳烦了,我自己来养吧。” 鬼差一听如蒙大赦,刚抬腿想走,又偷偷瞥了一眼闫小白。 听到闫小白冷哼一声,鬼差只得自己灰溜溜地往柜门跑。 闫小白完全不复来时的欢快,一张嘴噘出三里地,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的不高兴。 一直车辆驶出半程,也没听到姜晚问她一句,反倒是宁彬郁一直不断回头看她脸色。 小白大人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她一如孩子时候的模样气鼓着一张脸,控诉姜晚, “晚姐姐!你为什么不关心我!我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姜晚诧异,“你不高兴还需要我来哄吗?” 她晃了晃手机,好心问道:“需要我给封曲打个电话,让他来哄哄你吗?” 闫小白气得脸都憋红了,重重鼻哼一声,才说, “才不要!我的爱情宝典上记了!不可以把坏情绪带给爱人!” 姜晚摊手,“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又为什么不愿意回地府去?” 闫小白一愣,没想到姜晚这么敏锐就察觉到了她不开心的原因。 瞬间有一种,这天底下可能只剩下姜晚这一个人,还会在意她的情绪了,嗷地一声就扑到了姜晚怀里告状。 “我妈渡我修为晕倒之后,我被我爸拎起来打了一顿,我爸自从把我孵出来之后,一直说我是他的宝贝,从来没有打过我!” “那可能是你爸一时情急,处事不当呢?让他给你郑重道个歉!” 闫小白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姜晚: “晚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在游乐场收的婴灵全是女孩嘛?还有我观察地府那些鬼的时候也是,好些女鬼都长吁短叹地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丈夫生个男娃……” 她说着,难过地抽噎了几声,“你说,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也重男轻女,更喜欢弟弟啊?”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宁彬郁,一脸震惊。 这年头,重男轻女的风都吹到地府去了吗? 宁彬郁心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他家怎么就不一样? 爷爷还有他爸都明显更喜欢小晚姐,虽然他现在也很喜欢自己有个姐姐,但是他堂堂宁家继承人,都从来没尝到过这种重男轻女的偏爱滋味…… 姜晚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她以前在姜家的时候。 姜政确实也更看重两个儿子,不管什么事都会亲力亲为。相反对她这个女儿就不一样了,基本是放养状态。 “人间确实是这样,但是真正的底气,从来不是靠性别筛选出来的。” 宁彬郁忍不住偷偷给他姐竖起大拇哥,不愧是他姐,就是能看破世俗弥障,大局观强的一批! 姜晚似是从回想中缓过神来,又看着闫小白,语气带着点疑惑, “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 闫小白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虽然她之前是个孩子样,但是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吧。 她!也是个女的! “你忘记你的原身是螣蛇了吗?” “我记得,那咋了。” “螣蛇没有公母之分。” 姜晚上下打量了一下闫小白现在的样子,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你看到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会选择性别。” 闫小白一时间有些哑然。 她…一时上头,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所以说,你妈妈就算再生一个,也不一定是弟弟。再说了,你要实在不高兴,就变成男的也可以。” 姜晚目光下移,神色平淡地看着她的大腿根部, “你不会吗?就是这里多长一块肉,就能享受人间那些对于男性的福利和特权了。” 宁彬郁也默默看向自己裤裆处。 有…福利和特权吗? “嘭!” 宁彬郁刚想说点什么,一声撞击声响起,车上众人全在惯力的作用下往前一甩。 姜晚手下迅速结印。 瞬间车内四人面前似是生出了一道透明屏障,把他们死死地按在座位里,同时也把所有的玻璃碎屑全都隔绝在外。 司机上一秒还饶有兴致地分神,听小小姐和这个漂亮小姑娘两个人吹牛逼,什么修为,什么地府,什么螣蛇全都出来了。 还想看她们继续吹下去还能说些什么呢。 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就撞上车了。 巨大的动静瞬间响彻整条街道。 撞击的灰尘散去,司机朝对面的车子定睛一看。 坏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吗? 他立刻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跑下去看看前车的情况。 宁彬郁也在刹那的冲击后回过神来,下一秒就看见了自己爸爸的车,他跌跌撞撞地下车往那辆劳斯莱斯的后排冲去。 …… 宁同甫被送到医院去的时候,甚至还觉得有点羞愧。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看司机精神的状态不太好,直接让他去休息,叫二号司机过来开车了。 谁知道许久没上岗,空闲惯了的二号司机,竟然胆大包天敢酒驾! 自家两辆劳斯莱斯,同样的车,同样的型号,小晚那台车只是保险杠稍微弯了点,而他坐的车却被撞到差点报废。 司机重伤昏迷直接被抬进了重症监护室。 而他…… 因为当时正好在喝水,所以在剧烈的冲击下,被杯子砸到了头,导致了轻微脑震荡…… 其他连块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他坐在病房里,用冰袋冷敷着自己额头,额头那块被硬生生撞出来,杯子上面镌刻的宁氏集团那龙凤凤舞的四个大字。 宁同甫伸手探进胸前口袋里,小晚前几天随手塞给他的那张护身符,他放在口袋里了。 车祸前几秒,他好像感觉到胸口处好像热了一下。 可现在掏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把手伸出来一看,只有一手黑灰。 第79章: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宁同甫看着手上的一手黑灰正发呆,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宁彬郁一进病房大门,看见自己爸爸的身影,就猛地扑到了宁同甫身上,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宁同甫皱着眉头推搡了好几下,也没把抱着他大腿使劲哭的儿子推开,只能没好气地斥道, “我又没死,你哭成这样干什么,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这病房里是在哭丧呢。” 宁彬郁抬起头,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恶狠狠道, “呸呸呸,刚发生车祸,你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 宁同甫无语凝噎,自己新时代出生的儿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迷信了? 他抬起头,看见自己外甥女和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一起走进来,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符灰。 “呸!呸!呸!” 儿子说的对,有些要避谶的话还是不能乱说! 接连呸了好几声,至少把心头那关过去了之后,这才笑着抬脸看向姜晚, “小晚啊,这次又是你给的护身符救了大舅舅一命。” 说完他就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黑灰, “不然我可就要跟司机一样,躺到重症监护室去喽。” 姜晚摇了摇头, “大舅舅你的面相就是会大富大贵,平安顺遂的命。这次意外就算没有平安符,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宁同甫知道外甥女是想安慰自己,也没多说,只是又看向自己手里的符灰,突然感慨, “要是当年你妈妈在车祸的时候,也有护身符就好了,说不定现在我们还可以一家人团聚……” 闫小白从姜晚身后探出头来,感兴趣地问, “晚姐姐妈妈是车祸过世的吗?” 宁同甫面色沉重地点头,“嗯,当时两辆车相撞,两车上的人全都当场死亡,甚至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撞晚姐姐妈妈的人也死了吗?” 病房大门被再次推开,沈沧溟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沉着脸说, “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不然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说着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姜晚面前, “这就是当年事故,车辆刹车失灵,拿你妈妈的车当刹车片使的傻叉。” 姜晚无语,伸手接过照片,忍不住吐槽, “这么多年了,你还把这人的照片带在身上,有点暧昧了吧,搞得你们俩才像是真爱一样……” “我这是铭记历史!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知道梦醒时分,发现痛失所爱的苦楚! 要不是我醒来的时候,这人已经被火化,连灰都不剩了,我肯定要把他挖出来,把他的骨头都一寸寸打碎。” 说完他又从衣服贴近胸口的位置掏出一张照片,宝贝地向姜晚俩人方向展示,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真爱!你手里那个是我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人!” 闫小白好奇地凑上前去看晚姐姐这一世的妈妈。 姜晚撇了撇嘴,对他这种暴力宣泄行为不予置评,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照片。 忽地一怔,这不是之前游乐场附近村落的幻境里,那个骗人打胎的假大师吗? 就是他撞死了妈妈?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沪城…这么小吗? 宁同甫一脸嫌恶地看着沈沧溟, “你个小混混就别在这胡说八道了,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别搞你打打杀杀那一套!到时候带坏几个孩子!” 沈沧溟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得到宁同甫这个老古董的认同。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宁同甫的周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开了他一直用冰袋捂着的额头。 在看到他额头正中央印得清清楚楚的宁氏集团四个大字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哈…宁同甫,你这是不想给宁氏集团请代言人了?准备自个亲自上了啊!活招牌,确实是活招牌!” 饶是还在对车祸一事后怕不已的宁彬郁,在看到自己老爸额头上字的时候,都忍不住破涕而笑。 宁同甫一把挥开沈沧溟的手,重新把冰袋敷了上去。心中万分后悔,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同意医生说给他脑瓜上打个绷带的建议! 他阴恻恻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沈沧溟,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笑够了没有?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关你屁事啊,这可是沈氏集团名下的医院,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着就已经坐到了病房窗边的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开始剥香蕉吃。 宁同甫感觉自己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挤眉弄眼地讽刺, “你个小混混现在跟沈氏集团还有半毛钱关系吗?不怕把沈老爷子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打你一顿?” 沈沧溟一脸无所畏惧,咬了一口香蕉, “我爸尸体早火化了,就算跳出来那也是骨灰飞出来,根本打不着我。” 宁同甫嘴角抽搐了几下,要是沈老爷子真能听见,估计还真会被自己这个逆子给气活过来。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二叔知道宁叔叔受伤以后急的不行,马不停蹄地就赶来医院了。” 沈之行被杨助推着,从门口进来。 医院这边给他打电话,说宁氏集团负责人住院消息的时候,他正巧跟二叔在一起。 二叔只听了个大概,扭头就开着自己的车狂飙着往医院赶了,杨助理油门踩到底都没能跟上…… 沈沧溟手里的香蕉皮一丢, “我本来是想着赶过来,或许还能见见这老小子最后一面,谁知道他命竟然这么大,这么大的车祸就只受了点轻伤……” 宁同甫刚听到沈之行的话,还有些感动。 下一秒那点微薄的感动之意就被沈沧溟一句话给彻底打散了。 他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怎么,非得看我跟宜人一样被撞死了才舒坦是吧。” 这话一出,整个病房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沧溟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慢慢淡了下来,好半晌才听到他重新开口,嗓音有些低哑, “要是车祸死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宜人…” 沉默了良久的闫小白突然开口插话, “现在下去肯定见不到了,这么久了,估计连鬼影子都没剩下。” 第80章:得要年轻人来 本来就沉寂的病房,一时间更沉寂了。 闫小白左看右看,在场所有人除了姜晚,脸上全都一副怀念的样子。 她慢慢凑近姜晚耳边,小声道:“晚姐姐,我刚刚看了一下,你妈妈有执念还留在人间,想听吗?” 她的声音很小,只够她们两人听见。 姜晚有些讶异,执念跟丁蔓春那种残魂不一样,必须是将死之人,死前有强烈的渴求才会有几率留下。 可她本来就是在宁宜人过世以后才穿过来的,对这具身体的妈妈也没什么感情。 刚想开口拒绝,毕竟已故之人的执念,不如就让它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更合适。 但是抬眼一看病房内的众人,轻叹一口气,还是妥协:“那你召来吧。” 在屋内众人全都没注意的情况下,闫小白指尖泛起点点火星,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 “宝贝…要是妈妈知道今天会以这种突然的方式离开你,我肯定会在出门之前再抱抱你。 妈妈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曾经也想成为你的榜样,可惜妈妈自己就不是一个好女儿,对你外公和舅舅更是愧疚难言。 …… 宝贝,妈妈不能再继续陪你走下去了,但妈妈不管如何都会永远爱你。” 宁宜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闫小白伸出手在姜晚脸上擦了一下。 姜晚才恍觉自己脸上全是泪水,因为天煞孤星命格的缘故,从前最亲近的师父也从不会跟她多相处。 她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感觉。 病房内的宁同甫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还咬着被子,生怕自己发生一点声音,打断了妹妹的遗言。 直到彻底再听不到半句声音的时候,才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宝贝妹妹,你很好,你是我最好的妹妹,一家人哪里来的对不起,都怪哥哥,没有早点找到你,都怪哥哥没用啊!” 宁彬郁红着眼眶,轻车熟路地开始哄自己爸爸。 沈沧溟目光探究地看向姜晚。 姜晚解释:“这是我朋友特有的能力,今天来帮忙找个人。她刚刚看到我妈的照片,发现还有一缕执念残留世间,所以招过来给我们听一下。” “那能不能复活……” “不能,不可以,别想了。” 这群人到底怎么想的,尸体都化作白骨了,还复活骨头架子干什么? 这生死轮回的事,就算是天道都插不了手,他们倒是敢想。 虽然心底知道是妄想,但姜晚的能力,就像是让他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可转眼又被打碎,这下连沈沧溟都难受得想哭了。 沈之行看着嚎哭不止的宁同甫,还有瘪嘴眼眶绯红的二叔,有些头疼的扶额。 再这么继续下去,别人都要以为这病房里死人了…… 他看向姜晚,开口转移话题:“你们今天兴师动众地是想去找谁?” 姜晚把今天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摊了摊手,无奈叹道, “所以我们扑了个空。” 沈之行听完,看向了站在窗口,还是瘪着嘴正装深沉的二叔,开口说, “这件事,我觉得拜托二叔可能比较快。” 姜晚也看向一脸懵逼的沈沧溟,犹豫着要不要拜托他这件事。 毕竟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只是她客户的私人恩怨而已,她只是想帮她出一口恶气罢了。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贾嗣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简单,不止会吸人气运,甚至还会隐匿自己的行踪…… 她甚至不知道贾嗣吸取气运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她想完,身边的闫小白已经把贾嗣所有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沈沧溟一扫刚才的悲伤秋怀,变得严肃起来,直接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再回来的时候,朝着姜晚的方向点了点头, “搞定了,三天左右会有结果。” 闫小白眼睛精光一闪,又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 沪城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内。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拎着半桶豆油,左顾右盼地环视了好几圈,确定没人在意自己之后,抬起手敲响面前的大门。 不到片刻,大门就被打开。 一只擦着劣质红色指甲油的手伸出来,一把拽住中年男人的裤腰带,就拉进了屋内。 大白天,屋内窗帘却被拉得死死的,只依稀透出丁点微光。 一道穿着长群,略显丰韵的长发女子,背对着光线,只能让人依稀看到她的轮廓。 她掐起嗓子,故作娇嗔:“哥哥,你怎么来这么晚,人家都等急了。” 中年男人伸手朝头顶用力一抹,原本秃得只剩一圈毛的头顶又被带下来几根稀疏的头发, “急什么,哥哥这不是来了吗!” 说完就急哄哄地脱了裤子,伸出手就朝着对面女人的胸口摸去,用力一捏。 “啪嗒。” 两个大馒头,从女人胸口掉落下来。 室内一片寂静,中年男人双腿蹬开裤子的动作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个娘们?” 可那‘女人’却是丝毫没有慌张,弯下腰捡起两个馒头又重新塞进衣服里。 既然被发现了,贾嗣也没想继续装下去,恢复了正常的男声, “那怎么了?哥哥不想做了吗?” 中年男人被个男人喊哥哥,恶心得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个苍蝇一样,上不去下不来。 思考了几分钟后,还是伸出手,迅速搂住了男人的腰身,咬牙道, “来都来了,干了再说,我的那桶豆油可不能白送你!” 贾嗣勾起嘴角,装模作样地贴近中年男人,“那哥哥可要加油哦。” “哼,竟然胆敢骗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骗人的小妖精干得哭爹喊娘,老子就不信刘!” 三分钟后, 中年男人一脸餍足地提起裤子,迅速收拾好自己,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跟屋内人说, “感觉还可以,下次我再提点水果过来看你。” 贾嗣隐在黑暗中的嘴角狂抽,还是故作娇羞,捏着嗓子说, “那我就在这等哥哥再来了。” 中年男人嘴里哼着不知名曲调,一脸愉悦的走了。 贾嗣打开灯,一脚把放在门边的小半桶豆油踢开,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那油桶在屋内滚动。 妈的,果然还是得想个办法去骗点年轻的男孩回来,这二十五岁以上的男人,连可以吸取到的气运都所剩无几! 第81章:大师开光 贾嗣沉着脸把头顶的假发摘下来,一把推开浴室大门。 他看着自己镜子里自己胸口处的那一大片溃烂,眼底的晦暗越来越深。 前段时间,他在整个沪城的部署,陆陆续续被莫名其妙地打乱,导致他能够吸取到的气运越来越少。 没有稳定的气运供给温养,他这具偷来的身体很快就会彻底崩溃掉。 所以,他不得已只能把自己手上的古曼童送去了拍卖行。 只要古曼童能顺利找个宿主,他依旧能吸取到对方的气运来滋养自己。 但是古曼童送出去之后,非但没有能顺利认主,还被彻底打散了!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后来他在丁蔓春住处吸取她的气运来维持自己身体的时候,果然感受到了一丝大能的威胁感。 强大的威压,让他不得不立刻做出判断,断尾求生。 干脆把丁蔓春的残余价值全都利用干净,把她的气运全都吸走,连魂魄也没放过,然后设下阵法争取一丝逃生机会。 可逃是逃出来了,他为了不引人瞩目,只能躲在这种阴暗角落里想尽办法偷偷吸食气运来过活。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过,虽然他年纪大了,但男人不都是越老越吃香吗。 他只要和之前一样,骗一个跟丰晴一样的有钱女人,至少可以吃穿不愁了。 可没想到他志得意满而去,却全都铩羽而归。 明明是她们不懂从他略显苍老的皮囊下,发现他有趣的灵魂,可他竟然还被骂是老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皮囊老化破损得越来越快,偶然一次机会,他发现找男人比找女人简单太多了! 只需略施小计,在各个网站上发布一些隐晦的词条。吸引男人一开始跟他聊天,他推说是真心仰慕,不用花钱。 男人全都直接一股脑涌了上来。 这十几天来,他至少接待了上千个男人,可也只能稍稍拖延腐烂速度,都怪这些男人的质量太差了,能贡献出来的气运都全是肮脏不堪的。 以前这种质量的东西,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 他重新看向镜子里挺着肚子,略显肥硕的身躯,皱着眉摆了几个帅气的姿势。 还是先重新想个办法吸取气运先让躯壳稳定下来,要不然就只有冒险换具身体来生活了。 换个身体的话,他还是可以回头去找丰晴,还是那种干净的蠢女人好骗,只要三言两语就可以到手。 介时,他不会再拖延那么久,尽快把整个丰家的气运都吸食干净才好! …… 三天后,姜晚终于把答应给宁家俩父子的玉坠给雕刻好了。 宁同甫一早就去公司工作去了,不在家。 姜晚拿着玉坠子走到书房先送给宁老爷子。 宁老爷子满脸喜气地接过玉坠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张姨站在他身边,笑道:“老爷,您还带着元明大师亲手开过光的佛珠呢,这坠子我先给您收起来吧。” “不不不,不管是哪位大师开过光的,现在都不能跟我外孙女亲手雕刻的玉坠相比了!” 张姨脸上挂着的笑意慢慢僵硬了下来。 姜晚正坐在一边饮茶,闻言好奇问道:“元明大师是谁?” 宁老爷子给外孙女解答, “元明大师是咱们沪城这豪门圈内有名的佛教大师,据说曾经还点化了不少山间精灵,所以连带着整个大云寺的山头,都聚集了不少野生动物呢。” 他伸手从脖子后面解开绳结,拿出一串老山檀材质的佛珠, “当年我犯心梗之后,你张姨为了求我平安,从山底一直行三拜九叩之礼爬上山顶的大云寺,元明大师大为感动,这才破例送了这一串开了光的佛珠。” 说起往事,宁老爷子不免有些动容,拉着张姨的手连连拍了好几下。 姜晚接过那串佛珠打量了一下,突兀地问道, “花钱了吗?” 张姨一下就被问愣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听到有人问元明大师亲自开光的佛珠要不要钱的这种问题。 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 这根本就是她没有怀抱敬畏之心!对大师不敬! 宁老爷子也是一愣,他当时从昏迷中醒来,只顾着感动小张的一片心意,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开口说, “瞧我,也是老糊涂了,这么些年过去了,竟然也忘了这一茬!当时花了多少钱?我现在十倍,哦不,百倍千倍地补给你!” 都怪他,病糊涂了! 元明大师这么厉害的人亲自开光的佛珠肯定是价值连城,要不是小晚思虑周到,他现在都没想起来咧! 张姨支支吾吾地:“没花多少钱,当时元明大师也是看我心诚才赐下的……” 姜晚听到这话才放心,把那串珠子往桌子上一摆, “没花钱就好,这是假的,以后别带了。” 整个书房内都安静了一瞬,而后宁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是假的,那为什么我带上了这串珠子以后,好像没再觉得过心梗难受了?”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心脏支架做得好,因为给你开刀的医生技术好呗。” 张姨打断姜晚的话,怒道,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佛珠,你不能因为你想让老爷子带你做的玉坠就诋毁佛珠啊!你这样信口胡诌,小心犯了口业!” 姜晚也不跟他们再多废话,直接扯断那根佛珠串链。 在两人的惊呼下,她捻起其中一颗,稍稍用力,那颗珠子直接被碾成了白粉…… “看到了吗?塑料的。” 宁老爷子脸色一白,元明大师亲手开光的佛珠怎么可能会是镀了一层木漆的塑料珠子! 那他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地佩戴,还严格按照开光后佛珠不能见脏见水的要求来细心照顾算什么? 他无论是洗澡还是上厕所,他全都不嫌麻烦地取下来,挂在特制的架子上… 连睡觉之前还都会精心给它上一边文玩油来养护… 所以他这么多年来都是在给塑料珠子擦油? 跟他的那群老伙计们炫耀一条塑料珠子? 宁老爷子一时间脸色有些灰败,全是对自己慧眼不识珠,闹了个大笑话的悔恨,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张姨略显惊慌的样子。 “塑料的怎么了?难道塑料的就不能开光吗?你这就是对元明大师的不敬!” “我不知道什么元明,我只知道大云寺里的主持确实有两把刷子。 如果你这是从大云寺里求来的,那你肯定是被骗了。” 第82章:活死人 此话一出,张姨脸上的慌张更加明显了, “我怎么可能会被人骗,这就是元明大师亲手交到我手上来的,你知道我为了拿到这串佛珠吃了多少苦吗!” 姜晚一挑眉,伸出手凭空在面前画出一道真心符,朝着张姨身上一点, “那破观光游览车只开到半山腰,再往上走全靠步行,我整整走了半个小时,累得我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卖周边的小摊贩,整整花了十块钱才买下来这串珠子!” 张姨叉着腰,一脸气愤抱不平。 姜晚点了点头,这才符合常理嘛。 她就说大云寺的那群秃驴和尚,不至于落魄到用塑料珠子来开光糊弄香客。 姜晚不想再听她喋喋不休的啰嗦话,手上打响一个响指。 张姨瞬间如同梦醒一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话之后,立刻白了脸色。 姜晚结束这个话题, “十块钱也是钱,张姨特意跑一趟也是一番心意。 外公你好好收着吧,但是别再带了。 这塑料珠子上了漆,长期带的话,对你这种老头子的身体不好。” 宁老爷子也没想追问,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听到外孙女的话连连点头,连忙拿起外孙女送的坠子给自己带上。 这下他有了新的跟老伙计们炫耀的资本了! 张姨还沉浸在被揭穿的难堪里,一句话也没说。 书房外李管家突然敲响房门,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 姜晚站在楼梯口,看着正安静坐在古色古香客厅里的沈之行,窗外还有一束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 要是没有乱了画风的杨助站在他旁边的话,简直就是活生生地一幅画啊! 不过她男人,真是不管在什么时候看,都漂亮得很啊…… 等她把治腿的物件都收集齐了,能再站起来的话,想必会更惊艳! 姜晚的目光太过灼热,不到片刻,沈之行就转过身来同样望着楼上俏生生的女孩。 这几天姜晚都在宁家雕刻玉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脑瓜顶上还呲出来几根呆毛。 完全没有平日雷厉风行的大师模样,反而像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姜晚扑到沈之行身边,“好久不见啊男朋友,” 沈之行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蜷缩一下,脸上挂起惯常的笑意。 知道自己说也没用,所有根本没提纠正她叫法的事,只是朝姜晚微微颔首, “我二叔拜托我把这个地址送来给你。” 姜晚接过一看,是沪城老城区的一个住宅小区名。 “这是姜小姐上次拜托调查的人,目前就住在这个小区内,但是更细致的,不好再查了。” 姜晚理解地点点头,又不是黑社会,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取问吧, “辛苦沈二叔了,他怎么自己不过来?” 沈之行脸上挂着的笑意未变, “二叔最近事忙,没能查到详细地址,让我代为转达歉意。” “没事,这可比我大海捞针快多了。他忙的话,我能见到你当然更好啦。” 沈之行转交完就立刻告辞走了。 今天一早,二叔拿着这个地址到家里来大哭大闹,说自己没查到详细地址,被宁同甫知道了肯定要大肆嘲笑他一番。 非要让他过来送一趟,他还没来得及拒绝。 刚起床下楼来的奶奶也听到了,破天荒地跟二叔站到了同一战线,要他务必亲自走一趟,以示歉意…… 姜晚依旧带着闫小白,还有时刻关注她们动向的牛皮糖宁同甫出了门。 再次站在另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前。 宁彬郁看着小区大门名字在岁月的侵蚀下,从曼哈顿雅苑变成了曼哈屯。 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姜晚和闫小白两人站在小区大门口却是犯了难,她本来想着拿照片给保安和物业看看,应该就能知道这人到底住在哪了。 可小区保安说这里住户三万人,有两万九的流动租户,根本认不清面孔。 没有别的办法,姜晚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黄符纸叠成的小灯笼。 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姜晚像是拿个指南针似得,朝着各个方位试探,看看朝那边会更亮…… 闫小白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犹豫, “这点残念够劲使唤吗,别到时候人还没找到,它就先消耗完了。” “我在房里设了聚灵阵,温养了两三天,在小区找个人应该没问题。” 三人顺着丁蔓春那点微薄的气息,走到了一栋贴满招租广告的大楼前。 又一路顺着楼梯爬上了八楼,站在一户人家门口。 闫小白喘得跟条狗似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两个人, “凭…凭什么,本大人费…费劲巴拉的,你们……们却没一点事!” “只能说明你强行突破还是太虚了,既然难受,为什么刚刚不直接飘上来?” 闫小白也顾不上大喘气了,一脸震惊:“刚刚爬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 宁彬郁挤眉弄眼地在后面接茬,“你也没问啊!” “你!” 闫小白一撸袖子,就想给宁彬郁一点颜色看看。 这栋大楼的隔音显然不好,门内的人听见外头的吵闹,打开房门想一看究竟。 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妇女,看着门外穿着光鲜亮丽的三个人,有些茫然。 “你们…来找谁吗?” 姜晚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言简意赅:“找贾嗣。” 中年妇女眼底划过一丝茫然,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这个人。” 说完就作势要关门。 姜晚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薄薄的门板,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可却让中年妇女再合不拢大门分毫。 “相信我,他就在里面。” “没有没有我要跟你说几遍,这里没有!里面只有我俩个儿子!” 说着就突然蹲在地上,开始抱头痛哭。 她快要被这几天的变故彻底整崩溃了! 她们本来只是在沪城四处找房子住,大儿子突然就像疯了一样,非要住到这个小区来。 可刚住进来第二天,大儿子就莫名其妙地变傻了一样。 整天只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吃饭也不睡觉,目光呆滞。 宛若一具已然没了生命的活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