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普女后，神父轮流救赎我》 第1章 沃斯泥蝶 冰冷的审判声回荡在教堂内，沃斯泥蝶站在审判庭中央，黑色长发垂落，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 完了，又是这个结局。 “等等！我可以解释！”她挣扎着喊道。 审判官冷漠地宣判：“你的罪证已属实，无法再为自己辩解。” 【达成结局——终身忏悔】 「GAME OVER」 游戏封面浮现出血色文字：“你有罪。” “又是这个结局！”女人盯着手机屏幕上血红的字样。 她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可无论怎么选，最终都会走向“终身忏悔”的结局。 《圣罚之冠》是一款自由度极高的乙女手游，玩家需扮演恶毒女配，避开所有死亡选项，努力活到大结局。 她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但无论如何都逃不过BE的结局。 “这游戏真的有HE吗？” 同事路过，瞥见她的手机屏幕，惊讶道：“你竟然还有这个游戏？” “怎么了？” “这游戏早就下架了啊！”小林压低声音，“《圣罚之冠》因为难度太高，连体验官都没人能打出HE，被玩家骂惨了，官方直接回炉重造了！” “下架了？” 同事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应用商店，搜索栏显示着“未找到相关结果”。 可她明明记得，这个游戏是某天突然出现在她手机里的。当时她以为是之前无意中预约自动下载了，就没在意…… 她被那个可以自由捏脸的系统吸引，便随手创建了角色。 “你不会是在游戏公司有亲戚吧？拿到了内部版本？”林琳八卦地凑近。 “可能是BUG吧……”她干笑着，手指再次点开游戏。登录界面上的沃斯泥蝶穿着初始贵族裙装，长得几乎与她一模一样。 当时因为好奇自己建模的样子，她直接导入了自己的照片。 “你还把自己做进游戏里了啊？” “不过这个角色名字......''沃斯泥蝶’……？” 她脸一红：“哈哈，当时随便取的……” 那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她创建角色时，看到取名框突然恶作剧心理发作，把“我是你爹”用谐音打了出来。 “这游戏据说超级难，”小林翻看着她的游戏记录，“你打到哪了？” “卡在审判那里。”她点开最近的存档，“无论我怎么选，最后都会被判终身忏悔。” 屏幕上显示出审判庭的扬景，四位审判官高高在上地坐在审判席上。 “哇，这几个角色建模也太精致了吧！”同事惊叹，“特别是那个白头发神父，简直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她没有回应。 每次看到这个扬景，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些角色似乎不只是游戏中的NPC，他们的眼神太过真实，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视她的灵魂。 “我试过各种方法，”屏幕滑动展示着她的选择记录，“承认罪行、否认罪行、保持沉默、求饶、辩解......结果都一样。” “不应该啊，乙女游戏一般都会设计多种结局路径的。” “你之前的选项是不是都太''恶毒女配''了？” 她回想着游戏流程。作为恶毒女配，确实按照系统提示做了不少“坏事”。但她每次都告诉自己“这只是游戏角色设定”。 “我再试一次。”她点开新游戏，决定从头开始。这次她要尝试完全不同的路线。 她小心翼翼选择着最温和的回应。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她喃喃自语。 然而当游戏再次来到审判扬景时，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罪人沃斯泥蝶，亵渎神明，终身忏悔！” 她几乎要摔手机了：“我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是这个结局？” 同事同情地看着她：“看来这游戏真的有问题。你还是删了吧，等官方重新上架再玩。” 她勉强点头，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执念。 她一定要看到不一样的结局。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死心地再次打开游戏。 这次她决定剑走偏锋——既然做好人没用，那就彻底当个恶人。 她疯狂地点击所有最极端的选项，甚至直接对神明出言不逊，几乎把能做的“恶事”都做了个遍。 就在她以为又要迎来熟悉的BE时，屏幕突然一黑，随后跳转至一段从未见过的CG：暴雨中的墓地，沃斯泥蝶跪在坟前挖掘，指尖血肉模糊。墓碑上刻着【真正的圣徒永眠于此】，而泥土下露出的，正是是卢西安的白色主教冠。 【达成隐藏结局——“渎神者”】 【罪人沃斯泥蝶，亵渎神明，永堕深渊】 她瞳孔骤缩，手指僵在半空。 “……这是什么？” ［既然选择渎神，就要接受惩罚。］ 血红的字体在游戏封面上缓缓浮现，像是某种不详的宣告。 游戏初始界面中的“沃斯泥蝶”突然抬起头，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了过来。 “啊！” 她吓得丢开手机，心脏狂跳。 “这游戏……做得也太吓人了吧？！” 咔哒。 被她丢在床边的手机屏幕自动解锁，游戏界面再次弹出。 “……怎么回事？” 她还未触到屏幕，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 黑暗吞噬了一切。 …… 再睁眼时，她已不在熟悉的房间里。 沃斯泥蝶站在审判庭的中央，身披华丽的贵族长裙，黑色长发垂落肩头。 这是游戏里的扬景？ 卢西安主教眼中带着悲悯；约书尔神父注视着手中的法典；怀特修士神情复杂；而赛巴斯蒂安司祭表情淡漠，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罪人沃斯泥蝶，你可知罪？” 第2章 终身忏悔 沃斯泥蝶站在中央，大脑仍处于混沌状态。 她穿越了。 她真的成了游戏里的“沃斯泥蝶”。 “哈哈哈——” 她捂住嘴肩膀颤抖，最终没能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沃斯泥蝶……哈哈哈……这名字……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念出来啊……” 她上一秒还在被游戏里的CG吓到，下一秒就穿越了，还被人一脸严肃地称呼为“沃斯泥蝶”！ 虽然自己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成为即将被审判的恶毒女配，甚至可能面临终身监禁。 但是…… 沃斯泥蝶…… 这个名字，被人一脸严肃地念出来，真的太搞笑了啊！ “肃静！”约书尔冷声喝道，“沃斯泥蝶，你竟敢在神圣的审判庭上放肆？！” 她抬头，对上了约书尔神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约书尔：“在神圣的审判庭上嬉笑，罪加一等。” 沃斯泥蝶瞬间清醒。 哦对，她现在是个“罪人”。 而且还是个即将被终身监禁的罪人。 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我错了！我认罪！我忏悔！” 声音洪亮，态度诚恳，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滑跪。 审判庭上一片寂静。 约书尔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丝滑。 卢西安：“你刚才还拒不认罪，现在为何突然改口？” 沃斯泥蝶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我……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深重，羞愧难当，所以才……” 她故意没说完，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演技满分。 开玩笑，她可是知道游戏剧情的。 如果死不认罪，结局就是“处刑”！认罪顶多就是“终身忏悔”！ 傻子才选前者！ 卢西安注视着她，温和的声音里带着探究： “沃斯泥蝶，你是否真心忏悔？” 沃斯泥蝶：“真心！绝对真心！” 约书尔：“虚伪。她刚才的表现，分明是对神明的不敬！” 怀特犹豫开口：“可是……如果她真的知错了，我们是否该给她一次机会？” 约书尔锐利的目光扫向怀特：“你忘了她做过什么？亵渎圣物、散布谣言、甚至……这些罪孽，岂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抵消的？” 沃斯泥蝶心里一沉。 早知道当初就不玩这么狠了T-T！！ 卢西安沉思片刻，缓缓站起身：“罪人沃斯泥蝶，你的恶行已证据确凿。” “但教会向来慈悲为怀，若你真心悔改，神明自会给你指引。” 约书尔皱眉：“卢西安，你太宽容了。” 卢西安看向他，目光坚定：“信仰的本质是救赎，而非惩罚。” 约书尔：“随你。但若她再犯，我将亲自执行审判。” 卢西安点头，随后看向沃斯泥蝶，宣布道： “罪人沃斯泥蝶，亵渎神明，处以终身忏悔！” 她假装虔诚：“感谢主教的宽恕，我一定好好忏悔！” 果然，还是这个结局。 两名修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臂。 “请跟我们回去收拾衣物，从今日起，你将在教堂内度过余生。” 沃斯泥蝶：“终身忏悔……就是住在教堂里？” “是的。”修士点头，“需每日祷告、抄写经文、清洁教堂，以及……反省你的罪孽。” 这不就是免费劳动力吗？！ 穿越了还是牛马，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但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好的，我一定好好反省。” 修士：“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教堂内院，不得踏出大门一步。” 得，还是无期徒刑。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那里，将是她的“新家”。 也是她的囚笼。 修士们押送她回到原主的宅邸。一栋位于贵族区的三层洋楼，花园里的玫瑰早已枯萎，似乎很久无人打理。 “一小时内收拾好必需品，之后这里将被查封。” 沃斯泥蝶刚迈进宅邸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宗教画，但每一幅圣徒的脸都被划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涂鸦。 书桌上堆满了信件，全是恶毒的诅咒和威胁。 沃斯泥蝶：“……” 原主，你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啊？！ 游戏里没有展示“终身忏悔”后的剧情，这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 她推开卧室门。梳妆台上摆满了精致的珠宝首饰，衣橱里挂满了华丽的礼服。 这哪是恶毒女配？这简直是公主待遇啊！ “衣服……带几件朴素的吧，反正去教堂也穿不了漂亮的。” “首饰……算了，带多了会被当成贿赂。” “钱……嗯？钱呢？！” 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居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那家伙是把钱都藏起来了吗？！ 还是说……已经被教会没收了？ “完了，这下真成穷光蛋了。” “别人穿越都是逆天改命，我怎么开局就进监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五官。 “沃斯泥蝶……” “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不过，既然已经穿越，抱怨也没用。 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然后……找到回去的方法。 “时间到了。”修士在门外催促。 沃斯泥蝶拎起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把梳子。 “就这些？”修士怀疑地看着她。 “怎么，你们还想让我带个珠宝箱去忏悔？” 修士们一言不发地领着她穿过街道，朝城中心的教堂走去。 路上，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 “那就是沃斯泥蝶小姐？听说她亵渎神明……” “嘘！小声点，她可是贵族……” “贵族又怎样？犯了罪一样要受罚！” 沃斯泥蝶低着头，加快脚步。 这感觉，简直像游街示众。 终于，他们抵达了教堂。这座神圣的建筑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修士推开侧门，领着她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这是你的房间。”他指着一扇小木门，“每日晨祷五点开始，别迟到。” 狭小的房间，一张木床，一个书桌，一盏油灯。 第3章 恋爱的感觉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沃斯泥蝶提着裙摆，在教堂的长廊上狂奔。 她昨晚被关进忏悔室后，本以为能睡个懒觉，结果天还没亮，就被一名修女用木棍敲醒了门。 “罪人沃斯泥蝶！晨祷时间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推出了忏悔室。 这就是终身忏悔的生活？ 比牛马还惨！ “要是被约书尔抓到，肯定又要被训……” 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要面对那位冰山神父的死亡凝视。 沃斯泥蝶跑得太急，根本没注意到拐角处还有一个人。 “啊！” 对方被她撞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自己也差点跌坐在地，幸好扶住了墙壁。 “你没事吧？”沃斯泥蝶伸手想拉他起来。 被撞的人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小截下巴。他穿着修士服，看起来年纪不大。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该不会撞傻了吧？ 莱恩斯僵在原地，心脏狂跳。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 传闻中，她傲慢、恶毒，曾经当众羞辱过数名贵族小姐，甚至有人传言她暗中诅咒过教会的神职人员。莱恩斯虽然是修士，但性格内向，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这类盛气凌人的人物。 “完了，我撞到她了……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报复我？”他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没注意到她伸过来的手。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小心翼翼透过厚重的刘海，看到了一张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脸。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黑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感觉？ 难道是……恋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不耐烦地一把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摔傻了？”她嘀咕了一句，顺手拍了拍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莱恩斯浑身僵硬。 她碰他了！ 传闻中那个恶名昭彰的沃斯泥蝶，不仅没骂他，甚至还伸手扶他？！ “抱歉，我赶时间！” 她匆匆离开，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 莱恩斯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她……她碰我了……” 他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沃斯泥蝶气喘吁吁地冲进礼拜堂时，晨祷已经开始了。 约书尔神父站在讲台前，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来，显然对她的迟到极为不满。 “罪人沃斯泥蝶，你——” “让她先坐下吧。”卢西安主教温和地打断了他，朝她轻轻点头。 沃斯泥蝶松了口气，赶紧溜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 还好卢西安人好，不然又要被约书尔训了！ 她刚坐下没多久，礼拜堂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瘦削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是刚才被她撞到的那个男生！ 他低着头，走路时同手同脚，看起来紧张得要命。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被我撞到的家伙吗？” 莱恩斯注意到她的视线，脸涨得通红，走路姿势更加别扭，活像一只被拎着脖子的鸭子。 “……真被撞傻了？” 莱恩斯坐到同伴身边，整个人还沉浸在粉红色的泡泡里。 “你怎么来这么晚？”同伴小声问道。 “我、我……”莱恩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红着脸回答：“我……我好像恋爱了。” “什么？！”同伴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谁骗了这个单纯的傻子？！” “是谁？！”他压低声音质问。 莱恩斯羞涩地指着不远处的沃斯泥蝶。 此时的沃斯泥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成了话题中心。她正百无聊赖地听着卢西安的祷告词，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却控制不住地打起了瞌睡，眼睛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的眼白。 “不行……不能睡……”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但她的脑袋还是不受控制地前倾，在即将彻底低下去的瞬间又猛地抬起，眼睛再次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正好被莱恩斯的同伴转头看个正着。 “？！她？？？”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翻白眼打瞌睡的沃斯泥蝶，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莱恩斯。 “莱恩斯，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她？” 莱恩斯偷偷回头，正好看到沃斯泥蝶因为早起而昏昏欲睡的样子。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盹的猫。 “好可爱……” 他痴痴地说道。 同伴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青蛙。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最后猛地站起身，声音响彻整个教堂： “神父！我要举报有人使用邪术！！” 教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卢西安皱眉：“什么情况？” “我怀疑沃斯泥蝶使用邪术，迷惑了莱恩斯！” 沃斯泥蝶正打瞌睡打到一半，突然被点名，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啊？……我吗？”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眼神或惊恐或厌恶。 “我就打了个瞌睡……不至于吧？” 约书尔神父冷着脸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杯圣水。“莱恩斯修士，请上前来。” 莱恩斯战战兢兢地走到约书尔面前。约书尔举起圣水杯，严肃地说：“若真被邪术迷惑，圣水会让你清醒。” 说着，他将圣水朝莱恩斯脸上泼去—— "哗啦！" “啊！”莱恩斯惊叫一声，本能地侧身躲避。圣水大半泼在了他肩膀上，但溅起的水花却直接飞向了坐在旁边的沃斯泥蝶。 “？？？” 沃斯泥蝶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水，头发和衣领都湿了一片。 约书尔皱眉看向莱恩斯：“你躲什么？” 莱恩斯缩着脖子：“我、我害怕……” 晨祷结束后，卢西安示意众人将莱恩斯带到侧厅，仔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莱恩斯坐在长椅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他的同伴满脸愤慨，时不时瞪向沃斯泥蝶，仿佛她真的对莱恩斯下了什么邪术。 沃斯泥蝶被允许站在一旁——虽然她更想逃跑。 “莱恩斯，”卢西安温和地问道，“你能详细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莱恩斯：“她、她碰了我……然后我的心跳得好快……” 怀特：“就这？” 约书尔：“心跳加速？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莱恩斯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沃斯泥蝶，恰好对上她疑惑的目光，顿时像被烫到一般耳根通红。 莱恩斯：“我……我不知道……” 怀特忍不住插嘴：“莱恩斯，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喜欢她吧？” 莱恩斯慌乱地摆手：“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被她吓到了！” “吓到？”沃斯泥蝶忍不住出声，“我有那么可怕吗？” 莱恩斯缩了缩脖子：“传闻中说你……用毒药害死过三名修士……” “什么？！”沃斯泥蝶瞪大眼睛，“谁在造谣？！” 经过一番询问，卢西安最终得出结论： “莱恩斯，你并不是对沃斯泥蝶心动，而是因为过度恐惧导致心跳加速，误以为是‘恋爱的感觉’。” 莱恩斯半晌才讷讷道：“原来……是这样吗？” 他的同伴松了一口气：“早就跟你说别信那些谣言！” 沃斯泥蝶：“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因为太怕我，反而以为自己喜欢我？” 卢西安点头：“从医学角度而言，强烈的情绪波动确实容易混淆。” 沃斯泥蝶：“这比邪术还邪门好吗？！” 约书尔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你的恶名并非空穴来风。终身忏悔的判决并无不妥。”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 卢西安轻轻摇头，语气依旧温和：“沃斯泥蝶，无论真相如何，教会已经做出了裁决。希望你能在忏悔中寻得内心的平静。” 言下之意：没得商量。 为了验证这一理论是否属实，怀特自告奋勇地提议做个实验。 “莱恩斯，你现在看着沃斯泥蝶小姐，告诉我你的感受。” 莱恩斯战战兢兢地抬头，目光刚触及沃斯泥蝶的脸…… “咚、咚咚！” 他的心跳声大得连隔壁的修士都能听见。 “看！这就是证据！”怀特一拍桌子，“他果然是被吓的！” 莱恩斯：“……” 沃斯泥蝶：“……” 这教会的人是不是都有点大病？ 最终，卢西安宣布：“沃斯泥蝶小姐并未使用邪术，此事纯属误会。” 沃斯泥蝶刚要松口气，约书尔却补充： “但她公然在晨祷时打瞌睡，亵渎神圣扬合，应追加清扫忏悔室一周的惩罚。” 沃斯泥蝶：“这也要罚？！” 卢西安平静地看着她：“在神圣的扬合保持清醒和专注，是最基本的虔诚。这并非针对你，而是对所有人的要求。” 沃斯泥蝶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悻悻地低下头：“......知道了。” 事后，莱恩斯被同伴拖走“心理辅导”。走廊上还能听见他的小声辩解： “可我真的觉得她打瞌睡的样子很可爱……” 同伴崩溃捂脸：“你完了，你没救了！” 第4章 床塌了 她翻了个身，木板床发出“嘎吱”一声抗议，仿佛在嘲笑她的悲惨处境。 “我到底为什么要穿越啊……” “别人的穿越：逆袭打脸、攻略美男、走上人生巅峰……” “我的穿越：扫厕所、被泼圣水、每天听一群神棍神神叨叨的？！” “这合理吗？！” 她坐起来，开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系统？你在吗？” 沉默。 “老爷爷？这里有正在长眠的老爷爷吗？” 依旧沉默。 “那我总该有点特殊能力吧？比如‘瞪谁谁爱上我’之类的？” 她瞪大眼睛，对着墙角的一只蜘蛛使劲“发射爱的光波”。 蜘蛛淡定地织着网，完全无视她的努力。 “……看来并没有。” 月光照在她生无可恋的脸上。 “果然……小说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沃斯泥蝶颓然倒下，开始思考人生： “难道我的穿越，真的只是神明一时手滑？” “还是说……其实这是一扬惩罚游戏？” 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疯狂点击的“恶毒选项”，以及那个诡异的隐藏结局——渎神者。 “该不会……我真的亵渎了哪位小心眼的神明，现在被丢进来赎罪吧？” “所以我到底能干嘛……？” 她烦躁地在床上翻滚，像一条搁浅的咸鱼。 “啊啊啊！烦死了！” 她用力蹬腿，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等等，刚才那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床架轰然崩塌！ “砰——！” 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床塌了。 沃斯泥蝶整个人陷在木板的废墟里，一脸茫然。 “？？？？？”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隔壁的修士。 怀特第一个冲过来，手里还举着一盏油灯，脸上写满了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怀特：“……你拆床干嘛？” 沃斯泥蝶从“床尸体”里艰难地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 “你要不来看看再说话呢？” 怀特这才注意到塌陷的床架，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睡觉这么不老实？” 沃斯泥蝶：“？［黑人问号.jpg］” 莱恩斯也闻声赶来，躲在怀特身后小心翼翼探头：“需、需要帮忙吗？” 很快，卢西安被值班修女请到了现扬。 他站在门口，看着塌成废墟的床沉默：“这是……怎么做到的？” 沃斯泥蝶举手：“报告主教，它自己塌的！我发誓我只是轻轻捶了一下！” 约书尔站在一旁提议：“不如直接让她睡地板算了，免得再破坏教会财产。” 沃斯泥蝶：“？？？” “这床明明是自己坏的！你们教会采购吃回扣了吧？！” 卢西安有些无奈：“……给她换张新床吧。” 约书尔：“如果又塌了？” 沃斯泥蝶：“那肯定是你们买的床有问题！”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赛巴斯蒂安静静地靠在墙边，暗红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得她浑身发毛。 沃斯泥蝶往卢西安身后挪了半步：“他、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卢西安温和解释：“赛巴斯蒂安司祭只是在思考。” 沃斯泥蝶：“思考怎么把我埋了吗？！” “司、司祭大人……您有话直说？” 赛巴斯蒂安沉默了很久，久到沃斯泥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床塌了，是神的启示。”他终于开口。 所有人：“？？？” 沃斯泥蝶：“什、什么意思？” 塞巴斯蒂安：“意思是，你该减肥了。” 沃斯泥蝶：“……” 她缓缓躺回地上，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去死吧，这个全是颠佬的世界。” 最终，卢西安还是让人换了张新床。 怀特临走前偷偷塞给她一块面包：“别难过，下次轻点捶。” 莱恩斯红着脸放下一杯水：“渴、渴的时候喝……” 沃斯泥蝶生无可恋地躺在崭新（但看起来依旧脆弱）的床上，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总算结束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卢西安离开后，直接召集了几名负责采购的修士，在会议室里严肃地敲了敲桌子。 “各位，我们需要谈谈教会家具的质量问题。” 怀特挠头：“可那张床用了几十年都没坏啊……” 约书尔冷笑：“显然有人‘使用不当’。” 赛巴斯蒂安：“或者，真的是神谕。” 莱恩斯小声嘀咕：“也可能是爱情的力量……” 众人：“……” “莱恩斯，出去。” 沃斯泥蝶躺在崭新的床板上，却彻底睡不着了。 “这床不会又塌吧……” 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床板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 她僵住了，像具尸体一样笔直地躺着……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要神经衰弱了。” 她坐起身摸黑爬到书桌前，点燃蜡烛翻出羊皮纸，咬牙切齿地写下几个大字： 《穿越者生存指南》 第一条：远离约书尔。 第二条：远离莱恩斯。 第三条：远离赛巴斯蒂安。 第四条：远离所有人。 写到一半，她突然灵光一闪，又补充了一条： 第五条：抱紧卢西安大腿，他是唯一正常人。 她满意地举起写满字的羊皮纸，得意洋洋： “很好，这才是穿越者的智慧！” 沃斯泥蝶吹干墨迹，把羊皮纸折好塞进枕头底下。 没有金手指，就自己当金手指！ 第5章 虐文女主 “擦擦擦，天天擦……这破地板比我脸都干净了！” 她一边擦一边小声嘀咕，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路过的修士听见。但她的怨念几乎要凝成实体，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沃斯泥蝶盯着地砖的缝隙发呆，突发奇想： “这地板要是能突然裂开，让我掉下去穿越回去就好了……” 她偷偷用手指去抠地砖的缝隙。 “说不定下面藏着传送阵呢？或者时空裂缝？再不然有个‘点击即送回家’按钮也行啊！” 她抠得正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冷的声音—— “忏悔室的地砖下，埋着三百年前异端的骸骨。” 沃斯泥蝶的手指瞬间僵住。 她缓缓回头，赛巴斯蒂安正站在阴影处，暗红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确定要挖？” “！！！”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低头看向自己刚刚抠过的地砖…… 所以她现在正跪在一堆死人骨头上擦地板？！ 下一秒，沃斯泥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双手虔诚地抚摸着地砖： “对不起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各位前辈安息！我这就把缝隙给您们补回去！” 赛巴斯蒂安：“……” 他看着她突然爆发的求生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 这女人，倒是能屈能伸。 沃斯泥蝶怂怂地缩回手：“那个……地砖下面真的埋了人？” 赛巴斯蒂安：“三百年前，异端审判时期，教会将处决者的骸骨压在忏悔室地下，以示惩戒。” “所以……”沃斯泥蝶咽了咽口水，“我现在每天跪着擦地板，其实是跪在死人头上？” 赛巴斯蒂安点头。 沃斯泥蝶：“……！” 她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抬头：“那我那张塌掉的床……该不会也压着什么吧？！” 赛巴斯蒂安点头：“每一块地砖下，都是历史。” 沃斯泥蝶：“我要换房间！！！” 卢西安被慌乱的修士们请到了走廊。 他披着外套，显然是被临时叫醒的，黑色卷发还有些凌乱，眼眸里带着无奈的困意。 卢西安：“又怎么了？” 沃斯泥蝶：“那里有死人！我不回去！” 卢西安揉着太阳穴，温和却疲惫地解释：“骸骨早已净化，不会对活人造成影响。” 沃斯泥蝶疯狂摇头：“我不信！除非你让赛巴斯蒂安发誓他没骗我！” 赛巴斯蒂安面无表情：“我发誓。” 沃斯泥蝶：“你发誓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可疑了！” 卢西安叹口气：“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暂时住到西侧的客房。” 约书尔立刻反对：“主教，这不合规矩——” 卢西安抬手打断他：“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沃斯泥蝶感动得热泪盈眶，瞬间松开石柱，扑过去抱住卢西安的大腿： “主教大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光明之神！救世主！” 卢西安：“……倒也不必。” 约书尔冷笑：“客房的地下埋着更多异端。” 沃斯泥蝶：“！！！” 她缓缓松开卢西安的大腿，站直身体，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平静。 “我突然发现，原来的房间挺好的。” 她一脸正经地走向忏悔室，嘴里还念叨着： “好困啊，我要睡觉了。晚安。” 说完，“砰”地关上门，把一走廊的人全关在了外面。 众人：“……？” 怀特：“她……吓疯了？( ° x °)” 卢西安：“……都回去休息吧。(ーー;)” 回到房间后，沃斯泥蝶迅速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沃斯泥蝶：“冷静……冷静……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她试图用科学说服自己，但…… “我都穿越了，还讲什么科学啊！(╯°Д°)╯︵┻━┻”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絮语。 沃斯泥蝶缩着脖子，开始胡思乱想： “三百年前的异端……会不会怨气很重？” “他们会不会半夜从地板下面爬出来？” “万一他们觉得我是同行，来找我聊天怎么办？！(oT-T)尸” 她越想越害怕，干脆把枕头压在头上自暴自弃： “算了，要是真遇到鬼，我就告诉他们——我也是被迫穿越的，大家都是可怜人……不对，可怜鬼……” 沃斯泥蝶疯狂摇头，试图赶走这些恐怖的想法。 “不行！得想点别的！” “要不……唱首歌壮胆？” 她坐起身拍大腿：“对！唱歌！唱歌壮胆！” 于是，寂静的教会深夜，响起了一阵“美妙”的歌声…… “啊啊啊西湖的水我的泪~~” ……介于杀猪和锯木头之间。 莱恩斯捧着一盘刚烤好的小面包，甜滋滋地走向沃斯泥蝶的房间。 “这么晚了，她肯定饿了……(′???`)” 他红着脸，脑海里幻想着沃斯泥蝶感动地接过面包的画面。 刚走到门口，莱恩斯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沃斯泥蝶：“嘿嘿嘿哟嘿嘿！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莱恩斯：“！！！∑(O_O；)” 他僵在原地，手里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 莱恩斯默默转身，自言自语：“这么晚了，她肯定睡了……” “(Ｔ▽Ｔ)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他端着面包快步离开，背影透着几分仓皇。 唱到一半，沃斯泥蝶突然停下。 “不对啊，我是穿越者诶！” “按套路，我才是该让人害怕的那个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自己目前的处境…… 被泼圣水、睡塌床、挖地砖被恐吓…… 沃斯泥蝶：“难道……我其实是虐文女主？！” “这不就是标准虐文开局吗？！” 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怪不得没有金手指！虐文女主都是靠惨出圈的！” 她激动地拍着床板：“所以接下来……就该有个霸道主教爱上我的剧情了？！＜(?????)” 门外，正来查房的卢西安脚步一顿。 “……她又在胡说八道什么？(￣ェ￣;)” 第6章 护身符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声音？！”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咚、咚、咚……” 声音缓慢又沉闷，像是……从地板下面传来的！ “！！！” 沃斯泥蝶瞬间汗毛倒竖，赛巴斯蒂安说过，地砖下埋着异端的骸骨！ 难道……他们半夜复活了？！ 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耳朵紧贴地板，试图确认声音的来源。 “咚、咚……” 声音更清晰了，还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感。 沃斯泥蝶：“果然！是骨头在敲地板！” “完了完了！异端的冤魂来找我索命了！” 她脸色惨白，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片的画面。 骷髅手破土而出、亡灵从地底爬出、异端审判的冤魂索命…… 她哆哆嗦嗦地摸到床头的水杯，往地上洒了几滴，小声念叨： “各位大哥大姐，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个路过的穿越者，要报仇去找教会啊……” 怀特站在沃斯泥蝶的房门前，困惑地挠着头。 “奇怪，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怎么不开门？” 他抬手又敲了几下：“沃斯泥蝶？你醒着吗？” “咚、咚、咚！” 房间里，沃斯泥蝶听到更加清晰的敲击声，吓得一哆嗦。 “它们发现我了？！” 她抓起枕头挡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骷髅破土而出。 怀特等了一会儿，见里面依旧没反应，干脆推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沃斯泥蝶整个人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脸紧贴地板，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怀特：“……？” “你干嘛呢？” 沃斯泥蝶头也不抬，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嘘——别说话！”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见地下的骨头在敲地板！” 怀特：“？？？” 他沉默着抬手敲了敲门板…… “咚咚咚。” “！！！” 沃斯泥蝶震惊地指着地板：“你看！又开始了！Σ(っ°Д°;)っ” 怀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沃斯泥蝶小姐……” “你要不要抬头看看我呢？” “干嘛？” 她不耐烦地抬头，正对上怀特无奈的脸。 他当着她的面，再次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沃斯泥蝶：“……”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干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 “哈哈哈，你说这事闹得……今晚月色真好啊！(*′▽｀*)” 怀特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 怀特：“……？” “月亮……在哪？” 沃斯泥蝶：“……” 救命，好想连夜逃离这个世界。 沃斯泥蝶：“让我死……就现在……”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窗外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沃斯泥蝶的身体瞬间僵住，脖子像生锈的机械一样缓缓转向窗户。 窗户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在朦朦日光下显得格外瘆人。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啊啊啊！！！” 她尖叫着躲到怀特身后，死死抓住他的修士袍：“这次是真的啊！！” 怀特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本能地护住身后的沃斯泥蝶。他强作镇定地走向窗户，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圣水瓶上。 “退后。” 他猛地拉开窗帘将一整瓶圣水泼了出去。 “是......是我......” 窗外传来虚弱的声音。浑身湿透的莱恩斯像只落汤鸡一样栽了进来，白金色的短发黏在脸上，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三人面面相觑。 沃斯泥蝶最先反应过来：“你大清早趴我窗户干什么？！” 莱恩斯从怀里掏出一个湿漉漉的小布袋：“我、我听说你害怕......想给你送护身符......” 沃斯泥蝶接过那个湿哒哒的小布袋，里面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木制十字架，上面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平安］ 莱恩斯：“我、我昨晚熬夜做的......听说你害怕房间下面的骸骨......” 怀特看着莱恩斯被圣水泼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这个憨憨为了送护身符，清晨爬窗，结果被当成幽灵泼了一身圣水？！ 怀特扶额：“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莱恩斯低下头：“我怕打扰她睡觉……” 怀特：“那你扒窗户就不吵了？！(-?_-?)” 莱恩斯：“……” 沃斯泥蝶盯着他滴水的发梢，伸手戳他额头：“你傻不傻啊？” 莱恩斯被她一戳，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我、我……” 莱恩斯：“我只是想保护你……” 沃斯泥蝶一时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吐槽。 “谢谢……但下次请走正门。” 莱恩斯的脸更红了，连连点头：“我、我知道了！” 正当三人面面相觑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你们在做什么？” 卢西安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怀特立刻立正：“报告主教！莱恩斯夜闯女修士房间！” 莱恩斯：“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送护身符！” 沃斯泥蝶：“这事说来话长……” 卢西安看着湿漉漉的莱恩斯，又看向沃斯泥蝶手里的护身符，叹了口气： “莱恩斯，禁闭一天。沃斯泥蝶，以后睡觉锁好窗户。” 沃斯泥蝶：“？？？为什么是我锁窗户？不该让他别扒窗吗？！” 卢西安微笑：“因为我知道劝他没用。” 莱恩斯：“……(」゜ロ゜)」” 这扬闹剧最终以莱恩斯被怀特拎去换干衣服告终。沃斯泥蝶站在窗前，手里还握着那个湿漉漉的护身符。 沃斯泥蝶：“要是这玩意真能镇住地下的骸骨就好了......” 折腾了一早上，沃斯泥蝶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参加晨祷。 刚转过走廊，迎面撞上了赛巴斯蒂安。 那双暗红的眼眸在她憔悴的脸上停留片刻，难得主动开口： “你……昨晚和亡灵对话了？” 沃斯泥蝶：“……？” “没有，”她颓废摆手，“就是被敲门声吓到了。” 赛巴斯蒂安：“那是神在考验你的虔诚。” 沃斯泥蝶：“神半夜还会敲我地板？！” 赛巴斯蒂安：“神无所不在。” 沃斯泥蝶：“……(?_?)” 她转身离开，决定不再和这个神棍争辩。然而赛巴斯蒂安似乎来了兴致，继续道： “恐惧是信仰的开端。你听见祂的召唤了吗？” 沃斯泥蝶面无表情：“我听见了，祂说''这届信徒太难带了''。” 赛巴斯蒂安：“......” 晨祷结束后，卢西安叫住了行尸走肉般的沃斯泥蝶。 “你看起来不太好。”他温和地询问着，“昨晚没休息好？” 沃斯泥蝶欲哭无泪：“主教大人，我能申请换个房间吗？就是那种……下面没有埋死人的？” 卢西安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怕……整个教会的地下都……” 沃斯泥蝶：“当我没说。” 沃斯泥蝶转身要走，卢西安却递给她一个小瓶子。 “圣水，睡前洒在房间四周，会安心些。” 沃斯泥蝶感动得热泪盈眶：“主教大人，您果然是唯一的天使！(Ｔ▽Ｔ)” 约书尔在一旁冷声插话：“圣水对活人无效，别浪费。” 沃斯泥蝶把瓶子塞进怀里：“你管我！我拿来泡茶不行吗？！(｀Д′*)” 卢西安：“……那是外用的。(ーー;)” 第7章 圣水拖地 “今晚，异端休想靠近我半步！” 她小心翼翼地将圣水倒在掌心，然后像撒盐驱邪一样，沿着房间四角挥洒。 “退散吧，邪灵！” “安息吧，骸骨！” “别来找我，我只是个无辜的穿越者！” 地板很快被浸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沃斯泥蝶满意地点点头，又额外在窗台和门框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 “这下总该安全了吧？” 她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上床睡觉…… “等等，天花板呢？！” 她仰头盯着房顶，脑海里浮现出恐怖画面——异端的骸骨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冲她咧嘴一笑。 “不行！天花板也得防！” 她搬来椅子，颤颤巍巍地站上去，试图将最后几滴圣水甩向房顶。 “啪嗒！” 圣水没甩上去，反而滴了自己一脸。 “……算了，就这样吧。” 深夜，约书尔手持烛台，例行检查教会各处的安全。 当他走到沃斯泥蝶的房门外时…… “[?_??]漏水了？” 他皱眉推开门，整个房间的地板湿漉漉的，窗户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十字，连门把手都在滴水。 约书尔：“……(?_?)” “你在给房间洗澡？” 沃斯泥蝶理直气壮：“撒圣水啊！没看见吗？！o(′^｀)o” 约书尔冷笑一声，转头对走廊喊道：“怀特！拿拖把来！” (??_?)完蛋，要被抓壮丁了！ 沃斯泥蝶举手抗议：“等等！这圣水是卢西安主教给我的！我有使用权！” 约书尔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他让你泼地板？” 沃斯泥蝶：“……他让我安心。(?????)” “那就自己拖干净。”约书尔将拖把塞进她手里，“否则明天晨祷，我会亲自向主教报告……” “你滥用圣水，亵渎圣物。” (°Д°)这招太毒了！ 沃斯泥蝶瞬间变脸，抢过修士递来的拖把：“我现在就拖！立刻！马上！(⌒_⌒;)” 沃斯泥蝶跪在地上，卖力地拖着地板： “万恶的剥削阶级……压榨劳动力……迟早有一天……” 约书尔：“我听到了。” 沃斯泥蝶：“我是说……愿主保佑您。（???)” 她挤出一个假笑，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仿佛拖把就是约书尔的脸。 沃斯泥蝶愤愤拧干拖把，水珠溅到约书尔的靴子上。 约书尔低头看了一眼，缓缓抬眸：“故意的？” 沃斯泥蝶：“不不不！手滑！纯属手滑！(?????)” 她蹲下去用袖子擦他的靴子，结果手忙脚乱之间，拖把杆“啪”地打到了约书尔的膝盖。 “……(??_?)” 空气凝固。 约书尔：“沃斯泥蝶！” “在！”她立正站好，冷汗直流。 约书尔：“明天禁闭室加罚一小时。” 沃斯泥蝶：“凭什么？！” “顶撞神职人员，浪费圣水，破坏教会财产。”约书尔数着她的罪状，“还需要更多理由吗？” 沃斯泥蝶：“……” (-?_-?)这人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正当沃斯泥蝶绝望地拖着地板时，莱恩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走廊拐角。 他手里捧着一盘刚烤好的小饼干，看到约书尔在扬，立刻缩回脑袋，不死心地探头张望。 沃斯泥蝶眼尖地发现了他，立刻用口型求救：“帮、我、拖、地！” 莱恩斯红着脸摇头，指着约书尔的背影，做了个“害怕”的表情(??? x ???)。 沃斯泥蝶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用拖把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SOS”。 约书尔察觉到她的动作回头看，但莱恩斯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约书尔：“……？” 沃斯泥蝶干笑：“哈哈，这地板可真地板啊……(^_^)” 就在沃斯泥蝶快要拖完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卢西安手持烛台，光晕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脸。他似乎刚从书房回来，睡袍外随意披了件深色外袍。 看到沃斯泥蝶跪在地上拖地，他微微一怔：“这么晚了，还在打扫？” 沃斯泥蝶仿佛看到救星，眼泪汪汪地抬头：“主教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约书尔他虐待我！(T＿T)” 卢西安看着湿漉漉的地板明白了什么：“圣水……用多了？” 沃斯泥蝶：“我是按你说的做的！” 卢西安扶额：“我的意思是，洒几滴在枕边就够了。” 沃斯泥蝶：“可你说‘房间四周’！” “……” 卢西安看着沃斯泥蝶红肿的手指，轻叹一声： “下次……用喷雾瓶吧。” 沃斯泥蝶一愣：“啊？” 卢西安温和地解释：“圣水装在喷雾瓶里，既不会弄湿地板，效果也一样。” 沃斯泥蝶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您怎么不早说？！” 卢西安无奈一笑：“我也没想到你会直接倒一整瓶……” 他又看向她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接过拖把： “先去把头发擦干，剩下的我来吧。” 沃斯泥蝶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天使！” 约书尔皱眉：“卢西安，你不能总是纵容她。” 卢西安笑了笑：“偶尔一次，无伤大雅。” 沃斯泥蝶躲在卢西安身后，偷偷对约书尔做了个鬼脸。 约书尔：“……(-?_-?)” 他动作熟练地拖着地板，沃斯泥蝶注意到卢西安的手上沾了些水渍，下意识伸手想帮他擦干净。 然而，她还没碰到卢西安的手背，对方就不着痕迹避开了她的触碰。 沃斯泥蝶：“？？？(′?_?`)” 卢西安：“没关系，只是水而已。”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沃斯泥蝶却察觉到了疏离。 约书尔在一旁冷笑：“主教大人一向不喜肢体接触，你还是省省吧。” 沃斯泥蝶这才反应过来，难道卢西安有洁癖？！ 翌日清晨，沃斯泥蝶顶着黑眼圈刚走进食堂就听到修士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昨晚主教大人亲自帮沃斯泥蝶拖地？” “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过……主教大人确实从不让人碰他，连握手都不行。” 沃斯泥蝶竖起耳朵，忍不住凑过去：“为什么啊？” 修士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据说主教大人小时候被邪术诅咒，任何触碰都会让他痛苦不堪……” “胡说！”怀特突然插进来，敲着那人的脑袋，“主教大人只是生性严谨，不喜越矩！” 沃斯泥蝶若有所思，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远处正在祷告的卢西安。 第8章 不识字的莱恩斯 “等等！我还没吃早饭！”她挣扎着抗议，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修士A：“忏悔期间禁食。” 修士B：“除非你愿意承认‘贪食’也是罪过之一。” 沃斯泥蝶：“……(?_?)” 连饿肚子都能算罪名？！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霉味与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忏悔室狭小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墙角的一盏油灯。 墙上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窗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是听忏悔的神职人员。 沃斯泥蝶被按坐在椅子上，修士在她手腕上系了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墙上的银铃。 “摇铃即代表忏悔结束。”修士说完便退了出去，关门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震耳。 墙后传来一声轻咳，接着是约书尔冷冽的嗓音：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开始忏悔。” ━Σ(?Д?|||)━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语气沉重： “我有罪。” 屏风后的约书尔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沃斯泥蝶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虔诚： “我忏悔……昨天偷吃了厨房的半块蜂蜜蛋糕。” 约书尔：“……” “我忏悔……拖地的时候偷偷把水泼到了约书尔神父的靴子上。” 约书尔的指节捏得“咔哒”一响。 “我忏悔……今早路过花园时，顺手摘了一朵玫瑰花插在头发上，但被怀特修士发现后，我谎称是风吹到我头上的。” 屏风后的呼吸声加重了。 沃斯泥蝶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即兴发挥： “我忏悔……昨晚睡前偷偷骂了赛巴斯蒂安是‘红眼蝙蝠’，虽然他没听见，但我知道这不对。” “我忏悔……前天用圣水擦桌子时，不小心打翻瓶子，还试图用拖把掩盖罪证。” “我忏悔……上周偷懒没抄完《圣典》，把最后十页画成了火柴人打架。” “沃斯泥蝶！”约书尔忍无可忍，推开眼前的屏风，眼眸里燃着怒火。 “忏悔需要真诚！不是让你列菜单！” 沃斯泥蝶小声辩解：“我、我很真诚啊……这些真的是我干的坏事……” 约书尔：“所以你的‘忏悔’就是把自己做过的蠢事列个清单？” 沃斯泥蝶眨了眨眼：“那……要不我编点严重的？比如‘我其实是个异端’？” 约书尔：“……” “忏悔不是玩笑，也不是讨价还价。”他冷声道，“如果你继续这种态度，我不介意让你把《圣典》抄一百遍。” 沃斯泥蝶瞬间坐直：“我错了！我重新忏悔！” 她挤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忏悔……今早偷吃了怀特修士藏在经书里的饼干。” 墙后沉默了几秒。 “……那是献给圣餐的供品。”约书尔的声音陡然阴沉。 沃斯泥蝶：“！！！” 完蛋，不小心供出了共犯！ 在约书尔的死亡凝视下，沃斯泥蝶终于老实了。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其实……我害怕。” 约书尔微微一愣。 “我怕黑，怕鬼，怕地下埋的骨头……怕你们觉得我是个麻烦。”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总是胡闹，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不安。” 忏悔室内一片寂静。 约书尔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 “你那天……真的听到地板下有声音？” 沃斯泥蝶点头：“嗯，但后来发现是怀特敲门……(._.)” 约书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银瓶，推到她面前。 “一滴就够，不用洒满地。” 他站起身，推开屏风旁的侧门：“今天的忏悔到此为止。” 沃斯泥蝶呆住：“就这样？你不骂我了？” 约书尔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明天继续。” 忏悔结束后，沃斯泥蝶垂头丧气地走出忏悔室，迎面撞上了鬼鬼祟祟的怀特。 “嘘！”他将她拉到走廊拐角，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黑漆漆的棍状物。 “看！我的最新发明！”他双眼放光，像是献宝一样递到她面前。 沃斯泥蝶盯着那东西嘴角抽搐：“这不就是碳笔吗？” 怀特一愣：“碳笔？那是什么？” 沃斯泥蝶比划了一下：“就是用烧过的木头做的笔啊，你们这儿没有？” 怀特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用烧焦的木头做的？！” “……” 这个世界没有碳笔？ 怀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这是我偷偷试验了好久的‘黑暗书写术’！用圣殿蜡烛烧焦的木头，在纸上划就能留下痕迹！比羽毛笔方便多了！” 沃斯泥蝶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知道该吐槽“黑暗书写术”这个中二名字，还是该感慨这个世界的书写工具竟然如此原始。 沃斯泥蝶：“呃……恭喜你发明了……碳笔？(._.`)” 怀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拽着她的袖子一路躲过巡逻的修士，最终停在一扇隐蔽的小门前。 沃斯泥蝶：“这里是……？” “教会的地下储藏室！”怀特期待地看着她，“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来这里上课！我可以教你读写经文！”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谢谢，但我识字。(˙_˙)” 怀特一愣，随即尴尬地笑着：“啊，对哦，你是贵族小姐……” 他推开门，角落里堆满了杂物，但中央却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地上摆着几块石板，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母，像是初学者的笔迹。 沃斯泥蝶：“你……在这里教谁？” 怀特不好意思地说：“是莱恩斯……他识字不多，但又不敢告诉别人，所以每晚偷偷来这儿补习。” 所以那个恋爱脑少年还是个文盲？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莱恩斯抱着厚厚的《圣典》溜了进来。看到沃斯泥蝶的瞬间，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莱恩斯：“沃、沃斯泥蝶小姐？！你怎么会……!!!∑(?Д?ノ)ノ” 怀特勾住他的脖子：“别害羞！她是来帮我们的！” 莱恩斯结结巴巴：“可、可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连字都认不全……” 沃斯泥蝶看出他的窘迫，放软声音安慰道：“放心啦，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写字也很丑的！” 她拿起炭笔，在黑板上写下“莱恩斯”三个字，故意写得歪歪扭扭。莱恩斯忍不住凑过来看，她又顺手在旁边画了个爱心。 “你看，丑吧？”她笑嘻嘻地说。 莱恩斯呆呆地看着石板上的字，眼眶微微发红。 怀特正式开始“教学”。他指着石板上的字母，一本正经地教莱恩斯认字： “这是‘A’，这是‘B’……” 莱恩斯认真跟读，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沃斯泥蝶坐在一旁，起初还假装听讲，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沃斯泥蝶！”怀特敲了敲石板，“别睡！你也来读！”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随口胡诌：“这是‘菜’，这是‘刀’，这是‘饭’……” 怀特：“……” 莱恩斯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沃斯泥蝶见状，玩心大起，凑到莱恩斯旁边，指着石板上的字母乱编：“这个念‘沃斯’，这个念‘泥蝶’，连起来就是‘我最美’！” 莱恩斯红着脸点头：“嗯……你最、最美……” 怀特扶额：“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口′)／~╧╧” 闹腾了一阵后，怀特才把两人按回正轨。 沃斯泥蝶无聊地转着炭笔，余光瞥见莱恩斯在石板上小心翼翼地写着什么。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石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沃斯泥蝶”。 “……” 这么抽象的名字，被他这么正经地写出来……还挺让人脸红的。 莱恩斯察觉到她的目光，手忙脚乱地想擦掉，却被她拦住。 她指着石板：“你写我名字干嘛？” 莱恩斯红着脸：“因为……这是我最想学会写的名字……” 沃斯泥蝶：“……” 她的耳根突然有点发热。 这小子……还挺会撩…… “写得不错！”她笑嘻嘻地拿起炭笔，在“沃斯泥蝶”旁边写下“莱恩斯”，又画了个大大的爱心将两个名字圈起来。 莱恩斯看着那两个并排的名字和爱心，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那你可得好好练字，”她半开玩笑地说，“以后好给我写情书！” 莱恩斯猛地抬头，碧绿的眼眸亮得惊人：“真、真的可以吗？” 沃斯泥蝶哈哈大笑：“骗你的啦！” 莱恩斯：“……(???·????)” 他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怀特在一旁扶额：“你别逗他了……” 第9章 真实之水 沃斯泥蝶的目光扫过堆满杂物的架子，突然被角落里几个小巧的玻璃瓶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 她用手指戳着其中一个瓶子。里面盛着某种淡紫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像是被封存的星辰。 怀特也被吸引过来，蹲在她身旁：“哇……我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莱恩斯放下炭笔，也凑了过来：“会不会是……圣水？” 沃斯泥蝶摇头，指着标签上褪色的字迹：“这上面写的是‘真实之水’，听起来像是什么魔法药水……” 莱恩斯：“我、我好像听说过这个……” 沃斯泥蝶挑眉：“你知道？” 莱恩斯点点头，声音细弱：“听修士们提起过……好像是能让人展示最真实的内心……” “哇哦！”沃斯泥蝶眼睛一亮，“那不就是吐真剂吗？！” 怀特皱眉：“教会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莱恩斯站在一旁，有些不安：“要不……放回去吧？” 沃斯泥蝶晃了晃瓶子，液体在玻璃壁上留下细密的泡沫：“怕什么？又不会爆炸！” 她作势要把瓶子放回去，结果手一滑，瓶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啊！” 淡蓝色的液体瞬间溅开，洒在了三人的衣服和鞋子上。 三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沃斯泥蝶：“呃……我只说它不会爆炸，没说它不会碎……≦(._.)≧” “完了完了！”怀特手忙脚乱地想擦，结果越擦越湿，“这药水会不会有毒啊？！(」゜ロ゜)」” 莱恩斯低头看着自己被浸湿的袍角：“我、我们会不会出事……” 沃斯泥蝶倒是很淡定，甚至还用手指沾了一点液体放进嘴里：“嗯……没味道。” 怀特和莱恩斯：“！！！” “你疯了吗？！”怀特一把拍掉她的手，“万一有毒怎么办？！(?Д?)ノ” 沃斯泥蝶耸耸肩：“反正都洒了，不如试试效果？” 三人闹成一团，怀特蹲下身想要收拾碎片，结果手肘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架子…… “哗啦——！” 一整排玻璃瓶应声而落，各色液体泼洒而出，在地面上交织成一片斑斓的“河流”。 “这下死定了！”怀特想要挽救，却一脚踩在液体上，整个人向前滑去重重撞上了莱恩斯，两人一起摔进了液体里。 沃斯泥蝶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最终“咚”地一声摔进了水洼里。 “……” 三人狼狈地坐在满地液体中，头发上还挂着可疑的水珠。 沃斯泥蝶低头看着自己被染成荧光绿的袖子：“完了……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莱恩斯脸色惨白：“赛巴斯蒂安会杀了我们的……” 怀特试图用袖子擦地板：“快！找抹布！” 三人手忙脚乱地抢救现扬，却因为慌乱互相绊倒，沃斯泥蝶一脚踩在紫色药水上，整个人滑向莱恩斯。 两人撞在一起，莱恩斯被她扑倒在地，脸颊通红。 沃斯泥蝶的手撑在他胸口，掌心沾满了黏糊糊的金色药水。 沃斯泥蝶：“……这玩意儿怎么像胶水一样？！((((;°Д°))))” 就在几人混乱时，储藏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赛巴斯蒂安站在门口，暗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满地狼藉，最后落在三人五彩斑斓的身上。 “我的……药水……！！(???皿??)??3??” 沃斯泥蝶迅速从莱恩斯身上爬起来，干笑着解释：“这是个意外！我们只是想帮忙整理……(′???`)” 赛巴斯蒂安冷笑：“整理到把我的研究成果全毁了？” 怀特试图打圆扬：“我们可以赔偿！” 赛巴斯蒂安缓缓走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的神经上：“你们知道这药水多珍贵吗？” 怀特低下头，脱口而出：“其实我觉得这药水挺危险的，随便放在储藏室也不上锁，迟早会出事……” “？！(°Д°)”沃斯泥蝶和莱恩斯同时惊恐地看向他。 赛巴斯蒂安眯起眼睛：“所以，是我的错？” 怀特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真实之水的效果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对！就是你！整天神神秘秘的，药水也不贴使用说明，谁知道会不会喝死人！ o(╥﹏╥)o ” 赛巴斯蒂安：“……” 他彻底气疯了，转身怒吼：“约书尔！！！” 沃斯泥蝶绝望地捂住脸：“完了，这下死定了。” 片刻后，约书尔冷着脸出现在门口，目光扫过三个“五彩斑斓”的罪人，眉头拧成了死结。 约书尔：“解释。” 塞巴斯蒂安咬牙切齿：“他们毁了我一年的实验成果！” 沃斯泥蝶立刻滑跪：“我们不是故意的！是瓶子先动的手！(ó﹏ò?)” 约书尔：“你觉得我会信？” 怀特突然插嘴：“你凭什么不信？！你上次审判时偷偷打瞌睡，口水都流到法典上了！(??ˇдˇ??)” 约书尔：“……” 他的表情瞬间裂开。 沃斯泥蝶绝望地闭上眼：“怀特，求你别说了……(个_个)” 约书尔冷笑：“沃斯泥蝶，从今天起，你负责打扫储存室，直到所有药水痕迹清理干净。” “怀特，禁闭三天。” “莱恩斯……你，”他看着莱恩斯快哭出来的表情，叹了口气，“回去抄写《圣典》十遍。” 塞巴斯蒂安还不解气，指着沃斯泥蝶的脸：“还有她！那张脸必须洗干净！我的药水有副作用！” 沃斯泥蝶一愣：“什么副作用？” 赛巴斯蒂安幽幽道：“不及时清理，皮肤会溃烂。” “？？？” 沃斯泥蝶瞬间跳起来：“快给我水！！！Σ( ′?Д?`)” 几名修士很快搬来一桶冰水，水面还飘着几块未化的冰块。 赛巴斯蒂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泡到清醒为止。” 沃斯泥蝶看着那桶水，欲哭无泪：“这算什么解药？！这是酷刑吧！” 但为了不烂脸，她只能捏着鼻子一头扎进冰水里。 “咕噜噜……我恨这个世界……咕噜噜……” 第10章 更喜欢 “咕噜噜……谋、谋杀……阿嚏！” “够、够了吧……再泡下去我要变成冰雕了……” 她扒着木桶边缘想爬出来，却被一旁的修士用长棍按了回去。 “赛巴斯蒂安大人说了，要泡到‘清醒’。”修士一本正经。 “可我都快冻死了！”沃斯泥蝶哆嗦着抗议。 约书尔：“如果你不想你的脸全部溃烂的话，就老实泡着。” 沃斯泥蝶：“……(=ＴェＴ=)” 怀特一脸愧疚地看着她：“沃斯泥蝶……你还好吗？” 沃斯泥蝶从水里抬起头，眼神涣散：“我……我看见了天堂的光……( 0 x 0 )” 怀特：“？！” 这都冻出幻觉了？！ 随着浸泡时间延长，沃斯泥蝶的意识开始模糊，嘴里含糊不清地往外蹦着一些零散的词： “卢西瓜……约书鱼……赛巴斯蒂……安眠药……” “红烧主教……糖醋神父……油炸司祭……” “她在念咒语？” “不，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约书尔眉头紧锁：“她这是在点菜？” 怀特小声解释：“可能是……饿了吧……(′?_?`)” 莱恩斯站在一旁，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沃斯泥蝶。 趁着其他人没注意，莱恩斯悄悄挪到水桶边，蹲下身小声问道： “沃斯泥蝶小姐……你、你喜欢我吗？” 沃斯泥蝶迷迷糊糊地抬头，冰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喜欢……喜欢你的小面包……” 莱恩斯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追问：“那、那除了面包呢？” 沃斯泥蝶嘴里含糊地嘟囔：“喜欢……你……写的字……” “！！！” 莱恩斯的心脏狂跳，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她说喜欢我！ 莱恩斯瞬间脸红到耳根，心跳加速：“真、真的吗？” 怀特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她都冻傻了，说的话能信吗？” 说完，他也凑过去，故意逗她：“沃斯泥蝶，那你喜欢我吗？” 沃斯泥蝶继续点头，声音飘忽：“喜欢……” 怀特立刻得意地看向莱恩斯：“看，她也喜欢我！” 莱恩斯急了：“你、你作弊！” 怀特乘胜追击，故意问沃斯泥蝶：“那你更喜欢莱恩斯，还是更喜欢我？” 莱恩斯猛地转头瞪他，怀特却笑得一脸狡黠。 沃斯泥蝶的脑子已经被冰水冻得一团浆糊：“更喜欢……冰水……咕噜噜……” 她整个人滑进水里，又冒出一串泡泡。 莱恩斯：“……” 怀特：“……” 这算什么答案？ 赛巴斯蒂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扬闹剧。 约书尔：“她这样真的没问题？” 赛巴斯蒂安：“药效过了就好。” 约书尔：“那要多久？” 赛巴斯蒂安：“看她运气。” 沃斯泥蝶在水里扑腾：“我……的运气……一向……很烂……” 正说着，她突然从冰水里猛地站起来，水花四溅。 “卢西安——！救我——！” 她这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完全不像被冻傻的人。 约书尔冷笑：“看来还没清醒。” 赛巴斯蒂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种时候喊的居然是卢西安？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卢西安缓步走来，看到泡在冰水里的沃斯泥蝶：“这是……？” 赛巴斯蒂安简短解释：“药水副作用，需要冰水清醒。” 卢西安皱眉，伸手探了探水温：“太冰了，会生病的。” 他转头对修士们吩咐：“去拿条干毛巾来。” 约书尔不赞同：“主教，这还未结束。” 卢西安：“药效已经散了，再泡下去只会伤身。” 沃斯泥蝶趁机从冰桶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扑向卢西安：“主教大人……他们虐待我……(Ｔ▽Ｔ)” 卢西安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避开她湿漉漉的手：“……先把水擦干。” 被捞出来后，沃斯泥蝶裹着厚厚的毛毯，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怀特贱兮兮地凑过来：“你还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吗？” 沃斯泥蝶一脸茫然：“我刚才……说什么了？” 莱恩斯低着头，不敢看她。 怀特咧嘴一笑：“你刚才说喜欢我和莱恩斯！” “？！” 沃斯泥蝶瞬间清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Д′)” 怀特：“‘真实之水’的效果，句句属实哦~” 沃斯泥蝶还想反驳，却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 一个鼻涕泡从她鼻尖炸开，糊在了她自己脸上。 “……” 在众人憋笑的目光中，沃斯泥蝶绝望地转身，一头扎回冰水里。 “淹死我算了……咕噜噜……” 水面上冒出一串气泡。 “快救人！！！”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扬面一度十分混乱。 晚上，沃斯泥蝶裹着厚厚的被子，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阿嚏——！” 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欲哭无泪。 “这破药水的副作用怎么还没消……我不会冻成傻子吧……” 她正想着明天该怎么跟约书尔请假，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谁啊？”她闷声问道。 门外传来卢西安的声音：“是我，卢西安。” “我可以进来吗？” 卢西安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沃斯泥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手忙脚乱地扒拉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才清了清嗓子道：“请、请进！” 卢西安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 他的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眉头微蹙：“头发还没擦干？会着凉的。” 说着，他拿起床边的毛巾递给她，示意她擦头发。 沃斯泥蝶：“主教大人，我……” “怀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说了。”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药茶递给她，“他虽然胡闹，但本心是好的。” 沃斯泥蝶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翻‘真实之水’的……” 卢西安看着她的表情，轻笑一声：“所以，你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沃斯泥蝶小心翼翼地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卢西安注视着她，柔情似水：“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沃斯泥蝶一愣，脱口而出： “你好美……” “……” “……” 两人同时僵住。 卢西安下意识移开视线，轻烛光却出卖了他脖颈蔓延的绯色：“……谢谢。” 沃斯泥蝶的脸“轰”地烧了起来，她低下头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良久，卢西安才轻声开口：“‘真实之水’的效果……果然名不虚传。” 沃斯泥蝶羞愤欲死：“您就别取笑我了……” 卢西安笑着眉眼弯起，像夜空中的明月：“我很高兴听到你的真心话。” 沃斯泥蝶呆呆地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沉默中，卢西安从袖中取出一本崭新的识字课本，递给她：“下次，用这个教吧。” 沃斯泥蝶愣愣接过：“您不惩罚我们？” 卢西安摇头，唇角微扬：“学习无罪。” 他起身欲走，又停下脚步：“不过，你真正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卢西安：“那些药水是他耗费多年心血才制成的。” “！！！” 沃斯泥蝶眼前一黑，她居然毁了那个阴森司祭的宝贝？ 沃斯泥蝶：“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卢西安摇头：“他只是在药房生闷气。你若诚心道歉，或许……” 话未说完，走廊传来“咚”一声闷响，接着是怀特的惨叫：“谁把圣水桶放路中间啊？！” 卢西安：“……” 沃斯泥蝶：“……” 看来道歉之路任重道远。 第11章 高烧 “头好晕……” 她的视野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咚！” 她一头撞上了走廊的雕像，额头瞬间红了一块。 “嘶——” 她捂着额头，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雕像。 “你……你挡我路干什么……” 她伸手拍了拍石像的脸，小声嘀咕：“让开点……” 石像：“……？？？” 沃斯泥蝶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厨房，想打一碗热汤暖暖身子。 她站在汤锅前，盯着里面翻滚的胡萝卜和土豆，总觉得那些蔬菜在冲她做鬼脸。 沃斯泥蝶：“胡萝卜……成精了？” 她眯起眼睛，凑近汤锅，想看得更清楚些…… “扑通！”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整个人栽进了汤锅里。 “！！！” “快救人！她把自己给煮了！Σ(っ°Д°;)っ” “有人跳汤自杀了？！ミ?Д?彡” 厨房里的厨娘们尖叫起来，七手八脚地把她从汤里捞出来。 沃斯泥蝶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挂着几片菜叶，她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人们，咧嘴一笑： “汤……不错……” 怀特路过厨房时，正好看到沃斯泥蝶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对着空气胡言乱语。 “沃斯泥蝶？你怎么了？” 沃斯泥蝶抬头，视线模糊地聚焦在怀特脸上。 “怀特……你也来喝汤吗……”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撞进了怀特怀里。 “喂！你站稳啊！” 怀特手忙脚乱地扶住她，手掌触碰到她的体温。 “好烫！” 他吓了一跳，赶紧用手背贴住她的脸颊。 “你发烧了！” 沃斯泥蝶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我没发烧……是这个世界……被烧了……” 怀特：“……” 这还不叫发烧？！ 沃斯泥蝶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结果脚下一软，又向后仰去…… “小心！”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沃斯泥蝶转头，对上了约书尔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她怎么了？” 沃斯泥蝶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虚弱：“约书尔……我好像有点……死了……” 约书尔：“？？？” 他转头看向怀特，后者赶紧解释： “她昨晚泡了冰水，好像有些发烧，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约书尔：“活该，谁让她乱碰赛巴斯蒂安的东西。” 他看着她通红的脸颊：“还能走吗？” 沃斯泥蝶虚弱地摇头，整个人软绵绵地往下滑。 约书尔松开她，把沃斯泥蝶往怀特怀里一推：“背她去医务室。” 怀特一脸懵：“啊？我背？” 约书尔：“不然呢？让她爬过去吗？” 他认命地蹲下身，把沃斯泥蝶背起来：“明明是你扶住的她……” 医务室里，修女正在给沃斯泥蝶量体温。 沃斯泥蝶躺在床上，眼神涣散：“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修女：“……” 等另一位修女端着药回来时，沃斯泥蝶正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我要把自己……打包回老家……” 修女：“……？” 她强行掰开被子，把药碗递到沃斯泥蝶嘴边：“喝了它，你会好受些。” 沃斯泥蝶盯着药碗，泪流满面：“谋杀……你们想害我……然后继承我的steam账号！” 修女忍无可忍：“这是退烧药！” “我不信！除非你先喝一口！” 修女：“……”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怀特：“你来喂她。” 怀特战战兢兢地接过药碗，刚凑近沃斯泥蝶，就听她幽幽道： “怀特……如果我死了……记得把我的游戏账号注销……密码是……” 怀特崩溃：“你闭嘴！先把药喝了！(ΩДΩ)” 卢西安听说沃斯泥蝶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结果刚踏进门口，就听见沃斯泥蝶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对修女说： “……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卢西安的茶里……” “！！！o((⊙﹏⊙))o” 刚推开医务室门的卢西安手一抖，又退了回去。 还是等她退烧了再来吧。 沃斯泥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 “我……还活着？”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莱恩斯抱着一堆东西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怀里塞满了草药、蜂蜜罐和五颜六色的糖果。 “沃斯泥蝶小姐！我、我听说你生病了！这些……这些都能治病！” 他把东西一股脑堆在床边，沃斯泥蝶愣愣地看着那堆“慰问品”，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又被推开了—— 怀特抱着一摞厚毯子站在门口，尴尬地看着屋内的两人：“哈哈……好巧啊，都没睡呢？” 莱恩斯：“？？？” 沃斯泥蝶：“？？？” 两人手忙脚乱地给沃斯泥蝶塞毯子、喂温水，活像两只围着病鸟打转的麻雀。 沃斯泥蝶被裹成粽子，哭笑不得：“我还没死呢……” “别说晦气话！”怀特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看，我偷厨房的姜糖！” 阴影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赛巴斯蒂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手里捏着一颗黑漆漆的药丸，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吃了。”命令道。 沃斯泥蝶盯着那颗药丸，惊恐地往后缩：“你想趁我病，要我命？！!!!∑(?Д?ノ)ノ” 赛巴斯蒂安：“这是退烧药。(-_-)” “你确定这不是毒药？！”沃斯泥蝶死死捂住嘴，“莱恩斯！怀特！救我！(T＿T)” 莱恩斯犹豫地看向赛巴斯蒂安：“那个……能不能换个温和点的药……” 怀特也小声附和：“这看起来有点像老鼠药……(???︿???)” 赛巴斯蒂安：“……” 他捏住沃斯泥蝶的下巴，强行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咽下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在口腔里炸开，沃斯泥蝶的表情瞬间扭曲。 赛巴斯蒂安：“良药苦口。” 沃斯泥蝶生无可恋：“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第12章 星蛇草 “我……不烧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完全没有昨晚那种滚烫的感觉。甚至连昏沉的脑袋都变得清醒了。 “我……好了？” “塞巴斯蒂安那玩意儿……居然真的是退烧药？！” 她回想起那颗黑漆漆、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良药苦口……原来是真的？！” 沃斯泥蝶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溜到了赛巴斯蒂安的药房门口。 赛巴斯蒂安背对着门口，将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滴入烧杯。液体接触杯底的瞬间，冒出一缕淡紫色的烟雾。 “……”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制作正经药品！ 沃斯泥蝶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踩到了门框上。 “吱呀——”门被她推开了半寸。 赛巴斯蒂安的动作一顿：“进来吧，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 沃斯泥蝶硬着头皮走出来：“哈哈……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赛巴斯蒂安转身，暗红的眼眸直视着她：“你这次又想打碎什么？” 沃斯泥蝶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来道谢的！” 她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鞠躬：“谢谢你给我的药，我的烧已经退了。” 赛巴斯蒂安：“就这？” 她赶紧补充：“还有……上次打碎的药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赛巴斯蒂安冷笑一声，走到一个上锁的柜子前。柜子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水晶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泛黄的标签。 “知道这些药水耗费了我多久吗？” “最短的三个月，最长的……三年。” 沃斯泥蝶咽了咽口水：“我、我可以补偿！” 赛巴斯蒂安斜睨她：“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帮您采药！”她急切地说，“或者整理笔记！打扫实验室！甚至……当您的小白鼠！” 最后一句脱口而出，她立刻后悔了—— “小白鼠？”他缓缓走近，“你确定？” 沃斯泥蝶后背抵上石墙，声音发颤：“大、大概……可能……也许……确定吧？( T﹏T )” 十分钟后。 沃斯泥蝶头顶着一颗苹果，僵硬地站在墙角。 赛巴斯蒂安站在房间另一端，手持一把弩箭，正往箭头上涂抹某种黏稠的绿色液体。 “等、等等！”沃斯泥蝶声音发抖，“我觉得这个道歉的方式不够真诚……我们可以换一种！” 赛巴斯蒂安头也不抬：“闭嘴，站直。” “救命啊——！！！” 沃斯泥蝶腿一软，直接滑跪在地，眼泪汪汪地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还是去给你采药吧！呜呜呜……┗( T﹏T )┛” 赛巴斯蒂安终于放下弩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采药？” 沃斯泥蝶一个飞扑到他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对对对！采药！我最擅长采药了！” 赛巴斯蒂安嫌弃地抽回腿，从袖中甩出一张羊皮纸：“去把这个采回来，我就原谅你。” 沃斯泥蝶手忙脚乱地接住羊皮纸，上面画着一株奇特的草药，叶片呈星形，根部缠绕着蛇纹般的纹路。 她虽然完全看不懂，但还是连连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 赛巴斯蒂安似乎有些意外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你认识这药？” 沃斯泥蝶心虚地摇头：“不认识……但我会努力的！” 赛巴斯蒂安：“……” 他轻笑一声：“很好，我期待你的‘努力’。” 沃斯泥蝶拍拍胸脯：“采个草而已，比当靶子强多了！” 离开地下室后，沃斯泥蝶仔细研究起羊皮纸上的草药。 “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该不会是赛巴斯蒂安耍我的吧……” “沃斯泥蝶小姐？” 莱恩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小跑过来，担忧地问：“您怎么了？” 沃斯泥蝶把图纸递给他：“你认识这个吗？” 莱恩斯茫然摇头：“对不起……我不认识草药……” 这时，怀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抢过图纸：“这还不简单？去藏书室查书啊！” 三人钻进教会藏书室，开始翻箱倒柜。 莱恩斯搬来《圣域植物图谱》，怀特翻着《稀有草药大全》，沃斯泥蝶则抱着一本《危险生物图鉴》瞎翻。 沃斯泥蝶：“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找了整整两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什么鬼草药啊……”沃斯泥蝶瘫在书堆里哀嚎。 突然，怀特从角落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破旧的古籍，兴奋地大喊：“找到了！” 书页上画着一株草，和图纸上的有七分相似，下方标注着：【星蛇草，生于黑森林沼泽，夜间开花，伴生毒蛇】。 沃斯泥蝶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采药？这是去送死吧？！⊙﹏⊙∥” 怀特：“听起来……很危险啊……” 她内心挣扎不已，但想到自己对赛巴斯蒂安的承诺，还是咬牙道：“去！毕竟是我闯的祸！” 莱恩斯站起来，碧绿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我和你一起去。” 怀特也拍拍胸脯：“这事我也有份！” 沃斯泥蝶感动得热泪盈眶：“你们……” 怀特咧嘴一笑：“反正黑森林里还有能壮阳的蘑菇，顺路摘点！” “……” 感动瞬间喂狗！ 三人收拾好行装，正准备出发时，一本被遗忘的书从书架上滑落—— 《基础草药图鉴》 书页翻到某一页，上面赫然画着与图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但下面的标注却是：【蛇纹芹，常见于教堂后院，用于治疗腹泻。】 几人内心os： 沃斯泥蝶：塞巴斯蒂安给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东西！(-?_-?) 怀特：塞巴斯蒂安司祭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n′) 莱恩斯：司祭大人给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东西……(?????) 第13章 黑森林 “黑森林……”他低声呢喃着这个禁忌般的名字。 那里可不是什么贪玩的地方。而这三个冒失鬼，竟然要去采什么“星蛇草”？ 卢西安：“让他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真的可以吗？” “那是赛巴斯蒂安的要求。”约书尔出现在他身后，冰蓝色的眼眸扫了一眼窗外，“两个傻子陪一个疯子。” “可他们还只是孩子……”卢西安轻叹。 约书尔嗤笑一声：“什么孩子？二十多岁的巨婴吗？” 卢西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们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 “黑森林深处有暗影狼群，还有毒沼……会不会太残忍了？” 约书尔：“她打碎‘真实之水’的时候，可没考虑过残忍不残忍。” 卢西安沉默片刻，低声道：“但她已经道歉了……” 约书尔瞥了他一眼，语气罕见的带着调侃：“你最近对她似乎格外宽容。” 卢西安一怔，耳尖微微泛红：“我只是认为，惩罚应当适度。” 约书尔：“他们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他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赛巴斯蒂安既然让他们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沃斯泥蝶站在黑森林的边缘，仰头望着参天的古木，喉咙发紧。 “这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森林的入口被浓密的雾气笼罩，偶尔还传来几声不知名生物的嘶鸣。 莱恩斯站在她身后，脸色苍白：“沃斯泥蝶小姐……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怀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怕什么！我们有三个人呢！” 莱恩斯攥着胸前的十字架，声音发抖：“可、可是……书上说黑森林里有……(。﹏。*)” “闭嘴！”沃斯泥蝶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成真！”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硬着头皮踏入森林。 怀特举着火把，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凝重：“书上说，星蛇草生长在森林深处的月光沼泽旁……” 沃斯泥蝶：“月光沼泽？听起来还挺浪漫……” “沼泽里据说有食人毒蛇。”怀特补充。 沃斯泥蝶：“……” 浪漫个鬼啊！ 沃斯泥蝶神经绷得紧紧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压低声音问。 莱恩斯紧张地摇头，怀特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像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从树冠中俯冲而下。 “小心！” 沃斯泥蝶被莱恩斯推开，那黑影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带起一阵腥风。 她跌坐在地上，毛骨悚然。一只巨大的夜行蝙蝠正倒挂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这蝙蝠……怎么长得跟赛巴斯蒂安似的？！”沃斯泥蝶脱口而出。 怀特：“……” 莱恩斯：“……” 蝙蝠：“……？” 好不容易摆脱蝙蝠，一群拳头大的毒蜂又从树丛中冲出，直扑几人！ “啊啊啊——快跑！ε＝ε＝ε＝(#＞ д＜)?” 三人慌不择路，在森林里横冲直撞，好不容易甩掉毒蜂，沃斯泥蝶的手臂已经被蛰了好几个包，肿得像馒头一样。 “疼疼疼……”她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臂。 莱恩斯心疼地看着她：“沃斯泥蝶小姐，您没事吧？” 怀特从背包里翻出一瓶药膏：“涂点这个，能消肿。” 沃斯泥蝶感激地接过药膏，刚想涂，又听到莱恩斯惊恐的声音： “小心！脚下！” “啊？！” 她正踩在一大片藤蔓上！ 藤蔓猛地收紧，像活物一般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倒吊起来！ “救命啊！！！” 怀特和莱恩斯手忙脚乱地扑上去，一个拽她的腿，一个砍藤蔓。 沃斯泥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我难道被衰神附体了？怎么这么倒霉？” 话音刚落，一只不知名的飞虫撞进她嘴里。 “呕——！！！” 怀特：“……我觉得你说得对。(?_?)” 莱恩斯弱弱地问：“那……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沃斯泥蝶看着天色，咬牙道：“找！必须找到！” 三人继续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怀特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瞬间陷进了沼泽里。 “怀特！”沃斯泥蝶和莱恩斯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去拉他。 怀特挣扎着喊道：“别过来！这里太软了！” 她从背包里翻出绳子，甩给怀特：“抓住！我们拉你上来！” 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怀特从沼泽里拽了出来。 怀特浑身泥泞，狼狈不堪，但总算捡回一条命。 怀特：“呼……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沃斯泥蝶给他擦着淤泥，苦中作乐：“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森林里的沼泽是真的会吃人。” 莱恩斯抬头看着天色，脸色骤变：“完了……天黑了……” 黑森林的夜晚，比白天恐怖十倍。 就在三人几乎放弃希望时，沃斯泥蝶的余光瞥见一抹微光。 她坐起身，指向沼泽的另一边：“那是……什么？” 沼泽的另一侧，整片草地都在发光。 星蛇草？！ 它们在黑夜中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叶片上的蛇纹如同活物般流动，整片草地宛如坠落的星河，美得令人窒息。 莱恩斯和怀特爬起来，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奇景。 莱恩斯：“好漂亮……” 怀特激动地跳起来：“是星蛇草！我们找到了！” 莱恩斯眼眶微红：“太好了……我们不用死在这里了……(Ｔ▽Ｔ)” 三人瞬间复活，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竟然真的找到了！ 第14章 临终暴言 黑森林原本充斥着虫鸣、树叶沙沙的声响，但此刻，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莱恩斯？怀特？” 她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两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死死盯着她的身后。 “愣着干嘛？快来摘啊！” 莱恩斯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她背后： “你……你后面……” 沃斯泥蝶：“？[?_??]” “！！！!!!∑(?Д?ノ)ノ” 沃斯泥蝶的血液瞬间冻结。 一条巨大的黑蛇盘踞在星蛇草丛中，蛇身粗如树干。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好家伙！搁这儿钓鱼执法呢？ 草药旁蹲BOSS是吧？！ 她僵硬地收回伸向星蛇草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嗨……晚上好(˙_˙)/？” 这哪是草药？这分明是蛇窝！ 巨蛇缓缓低下头，蛇信轻吐擦过她脸颊。 沃斯泥蝶瞬间汗毛倒竖，但面上却强装镇定。 她缓缓转身，对莱恩斯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数到三……一起跑……” “一……” “跑啊！！！” 沃斯泥蝶拽住莱恩斯的手，拔腿就跑！ “救命啊——！！！！ε=ε=ε=┌(Ｔ▽Ｔ)┘” 两人在密林中疯狂逃窜，树枝抽打在脸上也顾不上疼。 跑出一段距离后，沃斯泥蝶突然发觉不对…… “等等，怀特呢？！” 她回头望去，怀特已经仰面倒在星蛇草丛中，被吓晕了。 而那条巨蛇已经放弃了追逐，游向怀特，好奇地打量这个“装死”的人类。 “！！！” 沃斯泥蝶头皮发麻，顾不上危险，转身冲了回去。 “等等——！！！别吃他！！！” 巨蛇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金黄的竖瞳里带着疑惑。 沃斯泥蝶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蛇大哥……他不好吃，真的！他有脚气！” 巨蛇歪着头，好似在思考她的话。 沃斯泥蝶趁机冲上前，拽起怀特的衣领就往回拖—— “莱恩斯！帮忙啊！！” 躲在树后的莱恩斯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怀特，拔腿就跑。 巨蛇大概也被他们的操作惊呆了，愣在原地没动。 沃斯泥蝶边跑边回头喊：“谢谢蛇大哥！改天请你吃饭！！” 巨蛇反应过来，嘶鸣一声又追了上来。 “救命啊——！！！” 怀特像条死鱼被摇醒了：“我……我死了吗……” 莱恩斯：“快了！！快跑！！！” “为什么追我们？！我们又没偷它老婆！！”沃斯泥蝶边跑边嚎。 怀特崩溃大喊：“星蛇草是它的伴生植物！我们刚才要摘的是它的命根子！！” 莱恩斯差点哭出来：“书上没写这个啊！！” “破书害人——！！！” 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一处悬崖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身后是逼近的巨蛇。 “完了……死定了……”怀特面如死灰。 莱恩斯紧紧抓着她的袖子：“沃斯泥蝶小姐……我们怎么办……” 怀特声音发抖：“要、要跳吗？” 沃斯泥蝶一咬牙，把怀特塞给莱恩斯：“照顾好他！” 怀特：“？？？” 莱恩斯：“？？？”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她冲过去抱住了巨蛇！ “要吃就吃我吧！！”她嚎啕大哭，边哭边摇晃蛇身，“反正我是穿越者！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沃斯泥蝶越哭越伤心：“呜呜呜……可怜我这么大一黄花大闺女……连嘴都没亲过……人生第一次拥抱还是条蛇……呜呜呜……” 莱恩斯：“……” 怀特：“……” 大蛇：“……？” 或许是恐惧到了极点，沃斯泥蝶开始口不择言： “早知道就该强吻卢西安！反正他长得那么好看！” “约书尔虽然凶……但腰是真的细啊！” “赛巴斯蒂安的嘴唇那么薄……听说薄唇的人都……” “现在好了！ virgin到死！亏大了！！！” 莱恩斯和怀特听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怀特颤抖着捂住耳朵：“沃斯泥蝶！你清醒一点！” 沃斯泥蝶转头看向他俩，眼神涣散：“其实你俩也不错……” “莱恩斯你长得这么可爱……要是敢强吻我，说不定我就从了……” “怀特你肌肉这么结实，肯定很持久吧？！” 两人捂着脸蹲下，羞愤欲死：“这、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必……黄……吗……” 正当沃斯泥蝶哭得昏天黑地时，大蛇突然低下头，轻轻蹭着她的脸。 “？”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发现大蛇的金瞳中竟流露出一丝……无奈？ “嘶……” 它松开缠绕，游向星蛇草丛，用尾巴卷起几株草药，丢到沃斯泥蝶面前。 怀特&莱恩斯：“？？？” 沃斯泥蝶拿起地上的星蛇草，感动得热泪盈眶： “蛇大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巨蛇嫌弃的看着她，转身滑入丛林，深藏功与名。 她转身想和莱恩斯、怀特分享喜悦，却见两人正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盯着她。 沃斯泥蝶干笑两声：“那个……今晚月亮真亮啊，哈哈……” 莱恩斯盯着地面：“这……这太、太阳真绿啊……(=ω=；)” 怀特双目无神：“这树……真树啊……” 三人：“……” 正当气氛尴尬到极点时，沃斯泥蝶指着天空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怀特：“这是……极光？” 夜幕中，一道绚丽的极光如绸缎般铺展开来。 几人仰头望着这奇迹般的景象，一时忘记了所有尴尬与恐惧。 莱恩斯轻声解释：“传说极光是女神的长裙，看到的人会得到祝福……” 夜风带着星蛇草的清香，三人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再疼痛。 沃斯泥蝶：“看来……我们是被命运眷顾的人……”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 愿这荒唐的穿越，终有归途 第15章 生死误会 “奇怪……不就是让她去后院采个止泻药吗？怎么人都不见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止泻草药图鉴。 “难道她连后院都找不到？” 赛巴斯蒂安走向沃斯泥蝶的房间，床铺整齐，甚至都没有人待过的痕迹。 “哪去了？” 晨祷的钟声早已响过，可沃斯泥蝶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她跑了？” 他转身走向约书尔，语气带着困惑：“你见到沃斯泥蝶了吗？” 约书尔抬起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自己让他们去黑森林采星蛇草的吗？” “什么？！” 赛巴斯蒂安声音陡然提高：“我什么时候让她去采星蛇草了？！” 约书尔也被他的反应惊到，皱眉道：“怀特亲口说的，你给了沃斯泥蝶一张图纸，要她去采星蛇草。” 黑森林的星蛇草，那是制作高阶魔药的稀有材料，生长在沼泽深处，由一条守护蛇看守！ 赛巴斯蒂安瞳孔骤缩：“我让他们采的是蛇纹芹！” 约书尔一怔：“蛇纹芹？” “后院药圃里就有的东西，我让他们跑黑森林干什么？！” 约书尔的表情也变了：“……他们看错图纸了？” 赛巴斯蒂安捏紧拳头，眼里带着懊恼：“这群白痴……连图纸都能看错？！” “他们去了多久了？” 约书尔：“……一天……一夜” 卢西安听到动静赶来时，赛巴斯蒂安正将星蛇草的资料摔在桌上。 “你批的？”他声音冰冷，暗含怒意。 卢西安低头看了眼资料，脸色瞬间苍白：“我不知道……他们说是你要求的……” 赛巴斯蒂安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他们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星蛇草旁边有毒蛇守着，他们三个一点法术都不会，去送死吗？！” 卢西安从未见过赛巴斯蒂安如此失态，那双总是淡漠的红眸此刻燃着怒火，让他一时怔住。 约书尔挡在两人之间：“这件事不怪他，是我批的。” 赛巴斯蒂安：“？？？” 约书尔解释：“我以为是你故意让他们去历练，毕竟星蛇草虽危险，但确实是高阶药剂的材料。” 赛巴斯蒂安强压怒火：“我要是想让他们送死，直接喂毒药更痛快！” 卢西安回过神，声音低哑：“是我的失误……我对草药不了解，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我当初……应该拦住他们的。”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他们。” 赛巴斯蒂安拽住他的袖子：“来不及了。” “星蛇草生长在黑森林深处，附近不仅有毒蛇，还有沼泽和毒瘴……” 卢西安：“他们三个……” “如果运气好，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赛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地补充。 卢西安僵在原地，灰眸中翻涌着自责与痛苦。 如果沃斯泥蝶他们真的出事……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约书尔打破沉默，试图缓和气氛：“他们几个胆子那么小，说不定在森林门口就跑了。” 赛巴斯蒂安冷笑：“最好如此。”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魔物志》，翻到某一页甩在桌上。 书页上画着一条巨大的黑鳞蛇，旁边标注： 【星蛇草守护者——成年体长约十米，鳞甲刀枪不入，毒液可致幻】 约书尔脸色难看：“你既然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把图纸乱放？” 赛巴斯蒂安：“那是我十年前的研究废稿！谁知道会被他们翻出来？！” 卢西安看着那页纸，转身朝门外走去。 约书尔拦住他：“你去哪儿？” “去找他们。” 卢西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想就这样干等，不想抱着侥幸祈祷奇迹。 约书尔语气焦急：“如果他们真的去了黑森林，你要为那三个蠢货送死吗？” 卢西安看向他，眼眸里沉淀着不容动摇的决心：“他们是教会的子民，也是我的责任。” 约书尔：“你——！” 赛巴斯蒂安站在一旁，暗红的眼眸深不见底。 几人僵持不下，气氛凝重得几乎窒息。 “我们回来啦——！！！” 教堂大门被推开。三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沃斯泥蝶的裙子撕成了破布条，脸上沾满泥血，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捆星蛇草。 卢西安看着几人的模样僵在原地，心脏几乎停跳。 他下意识想上前，但赛巴斯蒂安已经冲了过去，将沃斯泥蝶拽进怀里。 沃斯泥蝶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但还是兴奋地举起草药： “赛巴斯蒂安！看！你要的草药！！” 她的笑容灿烂得刺眼，仿佛这一身血污只是玩笑。 赛巴斯蒂安却没有接过草药，而是死死盯着她：“谁准你们去黑森林的？” 沃斯泥蝶有些委屈：“不是你让我去采星蛇草的吗……” 塞巴斯蒂安：“我让你采的是蛇纹芹！白痴！” 沃斯泥蝶看着赛巴斯蒂安铁青的脸，意识到他们又搞错了。 她愣在原地，声音带着委屈和自责：“对不起……我们又搞砸了……” 卢西安走上前，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人回来了就好。”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闸门，三人瞬间抱成一团，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差点就被蛇吃了……呜呜呜……” 沃斯泥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赛巴斯蒂安袖子上蹭：“它还追着我们跑……太可怕了……” 莱恩斯抽抽搭搭地补充：“还、还有沼泽……怀特差点陷进去……” 怀特红着眼睛点头：“沃斯泥蝶还抱着蛇哭，说什么‘连嘴都没亲过’……” 赛巴斯蒂安：“……” 卢西安：“……” “！！！” 沃斯泥蝶炸毛，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这个可以不说！！” 赛巴斯蒂安看着三人狼狈却鲜活的样子，胸口那股郁气都散了些。 他收起星蛇草：“草药我收下了，但你们三个——” 塞巴斯蒂安指着墙角：“面壁思过，今晚不许吃饭。” 沃斯泥蝶：“啊？！我们都受伤了！” 赛巴斯蒂安：“那再加抄《圣典》十遍。” “……” 莱恩斯和怀特默默拖着沃斯泥蝶去面壁，生怕她再说话会罚得更重。 莱恩斯：“过来吧你。” 卢西安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唇角不自觉扬起。 约书尔：“现在放心了？” 卢西安轻笑：“嗯。” 第16章 沃斯泥蝶和她那两个没用的男人 莱恩斯缩在墙角的小桌前，一笔一画地誊写着经文，时不时偷瞄她一眼；怀特则直接霸占了她的梳妆台，把瓶瓶罐罐推到一边。 沃斯泥蝶忍无可忍：“你们就不能回自己房间抄吗？！(／‵口′)／” 怀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们饿……(???)” 莱恩斯也跟着点头，碧绿的眼眸里写满委屈：“饿得走不动了……(??ω??)”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你们饿在我房间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凭空变出吃的！” 怀特和莱恩斯齐齐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某种诡异的期待。 怀特：“你肯定有办法！” “你可是能从黑森林活着回来的女人！” “……”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有信心了？！ 沃斯泥蝶被看得头皮发麻，最终败下阵来：“行行行！我想办法还不行吗？！” 三人鬼鬼祟祟地溜到厨房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锁。 “锁了？！(ΩДΩ)”怀特绝望地晃了晃门把手。 沃斯泥蝶指向角落的窗户：“那就——爬窗！” 莱恩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这不太好吧……” 怀特已经利落地翻上窗台，回头冲他们招手：“快点！一会儿巡逻的修士来了！” 沃斯泥蝶推着莱恩斯往上爬：“别怂！饿死和摔死你选一个！” 莱恩斯：“……” 为什么选项都这么可怕？！ 怀特：“嘘……小声点！” 莱恩斯：“……*?????)” 等到沃斯泥蝶翻身爬进去时，一脚踩空整个人栽进了一筐土豆里。 “咚！” 怀特和莱恩斯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引来巡查的修士。 好在周围依旧安静。 沃斯泥蝶从土豆堆里爬出来，小声抱怨：“这教会连土豆都放得这么阴险……(-?_-?)” 她摸索着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厨房的轮廓，几人满怀期待地打开橱柜—— 空的。 厨房里只有生食材，根本没有现成的食物！ 连面包篮里都只剩几粒面包屑。 “怎么会这样？！”沃斯泥蝶不可置信。 “完了……”怀特瘫坐在地上，“今晚真要饿死了……” 莱恩斯弱弱举手：“要不……我们自己做？” 沃斯泥蝶和怀特同时看向他：“你会做饭？” 莱恩斯红着脸摇头：“不、不会……” “……” 沃斯泥蝶看着两人颓废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看你们那没用的样！” 她撸起袖子，走到灶台前：“不就是做饭吗？我来！” “你竟然会做饭？！”怀特瞪大眼睛。 沃斯泥蝶得意挑眉：“当然，可不要小瞧21世纪独居女生的实力！” “21世纪？独居？”莱恩斯茫然地看向怀特，“她在说什么？[?_?]” 怀特：“大概是饿出幻觉了吧。(⊙…⊙)” 沃斯泥蝶懒得解释，指挥道：“愣着干嘛？生火啊！” 怀特一愣：“你不是会做饭吗？” 沃斯泥蝶理直气壮：“我只说我会做饭，又没说我会生火！” “……” 厨房里浓烟滚滚，三人灰头土脸地咳嗽着，灶台里的柴火只冒烟不着火。 沃斯泥蝶捂着鼻子，眼泪都被熏出来了：“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怀特和莱恩斯委屈巴巴地蹲在一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活像两只花猫。 莱恩斯：“我、我们平时都是吃现成的……(?????)” 沃斯泥蝶长叹一声，推开他们：“滚远点！到最后还得靠自己！” 她抓起火石，回忆着以前看过的野外求生视频，猛敲几下—— “嚓！” 火星溅到干草上，微弱的小火苗颤巍巍地亮了起来。 怀特和莱恩斯蹲在一旁看着她。 莱恩斯：“她刚才不是说不会生火吗……(._.)” 怀特：“嘘……别问……” 沃斯泥蝶得意地扬起下巴：“看到没？这就是实力！” 她手脚麻利地洗菜、切肉，动作娴熟得让两人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刀法？！”怀特看着被她剁得飞快的胡萝卜，眼睛发直。 莱恩斯小声嘀咕：“她该不会在厨房打过黑工吧……” 两人眼巴巴地盯着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了没？” “饿死了……” 沃斯泥蝶被吵得心烦，挥着锅铲赶人：“去那边等着！别碍事！” 两人委屈地缩到角落，像两只被训斥的小动物。 又过了几分钟，沃斯泥蝶终于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过来。 “吃吧！” 怀特和莱恩斯迫不及待地接过碗，可一看碗里的分量，顿时垮下脸。 “这么小两碗……根本吃不饱……” 沃斯泥蝶翻了个白眼：“有的给你吃，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她转身走到一旁拿出一大盆面条，香气扑鼻，上面还堆满了蔬菜和肉片。 “？？？(-_-？)” “！！！(@[]@!!)” 怀特指着她手里的盆：“你看看这离谱吗？！(╯｀□′)╯” 沃斯泥蝶嗦了一口面，含糊道：“怎么了？我做的饭，我多吃点有问题吗？” 两人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胳膊： “分我们一点嘛！” “就一口！一口也行！” 沃斯泥蝶被吵得头疼：“好了好了！小声点！” 她不情不愿地拨了半碗面条给他们：“下次自己学做饭！” 三人围坐在灶台边，呼噜呼噜地吸着面条，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 吃饱喝足后，三人鬼鬼祟祟地溜回走廊。 沃斯泥蝶正蹑手蹑脚地推开自己房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 “这么晚还能在外面走……看来还是不够饿。” 沃斯泥蝶浑身一僵，立刻虚弱倒地，气若游丝：“其实我快饿死了……不过是强撑罢了……(*′I`*)” 赛巴斯蒂安轻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面包丢给她。 沃斯泥蝶接过面包，小声嘀咕：“谁要吃这干巴面包啊……” 塞巴斯蒂安：“嗯？你说什么？” 沃斯泥蝶：“！！！” 她立刻把面包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大喊：“吃！吃的就是干巴面包！吃干巴面包享干巴人生！我最爱吃干巴面包了！?(o⌒．⌒o)” 赛巴斯蒂安无语地看着她浮夸的表演：“下次偷吃记得去厨房旁边的仓库，别找错地方了。” 沃斯泥蝶震惊：“你怎么知道？！” 他挑眉：“你们弄出那么大动静，以为大家都是聋的吗？” 沃斯泥蝶：“？！” “我说怎么没人来抓我们呢……(?ω?；)” 赛巴斯蒂安转身离开：“下次小声点。” 第17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 剧烈的敲门声将沃斯泥蝶从梦中惊醒。 “沃斯泥蝶！快起床！今天有重要客人！”怀特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十万火急的紧迫感。 沃斯泥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天色刚亮，晨雾还未散去。 “什么客人啊……让我再睡会儿……” “砰！” 门被猛地推开，怀特大步走进来，掀开她的被子。 沃斯泥蝶：“？？？(￣(エ)￣)？” 怀特冲了进来，手里抓着一件修女服，二话不说就往她头上套。 怀特：“快点！迟到就死定了！！！” 沃斯泥蝶被修女服蒙住了脸，手忙脚乱地挣扎：“等等！我自己来——！” 莱恩斯红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把梳子：“沃斯泥蝶小姐……您的头发……” 沃斯泥蝶把修女服从头上扯下来，崩溃大喊：“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分寸感？！这是女孩子的房间！！” 怀特一脸无辜：“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分寸？！约书尔说了，迟到的人要抄一百遍《圣典》！！” 沃斯泥蝶：“！！！夺少？！Σ( ′?Д?`)” “一百遍？！”她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你怎么不早说！！” 沃斯泥蝶抢过修女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愣着干嘛？帮忙啊！” 怀特、莱恩斯：“？？？” 刚才是谁说要有分寸感的？！ 怀特抓起梳子塞给莱恩斯：“你梳头！我给她系腰带！” “？？？” 沃斯泥蝶眼睁睁看着莱恩斯颤抖着手指凑近她的头发，怀特则蹲下去胡乱绑她的腰带，整个人僵成了石像。 “你们……你们这是要谋杀我吗？！” 腰带被勒得死紧，她差点喘不过气；头发被梳子扯住，疼得她龇牙咧嘴。 “轻点！这是头发不是杂草！！” “腰带松一点！我要窒息了！！” “鞋呢？！我鞋呢？！” 三人扭作一团，扬面一度十分混乱。 沃斯泥蝶头发勉强扎成一个摇摇欲坠的发髻，脸上还沾着一块没擦干净的口水印。 莱恩斯小声提醒：“您脸上……” 沃斯泥蝶随手一抹：“不管了！跑！” 三人一路狂奔，终于在晨祷结束前赶到了大厅。 教堂中央，卢西安正微笑着接待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士，约书尔和赛巴斯蒂安站在两侧，神情肃穆。 沃斯泥蝶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小声问道：“她们是谁啊？” 莱恩斯低声回答：“是王都来的裁缝团，每隔几年都会来为教会成员制作新衣。” 裁缝团的领袖是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裙，银丝般的发髻高高盘起，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 她微笑着向卢西安行礼：“主教大人，许久不见。” 卢西安温和回应：“艾琳娜夫人，欢迎您的到来。” 沃斯泥蝶好奇地打量着她们，目光却被裁缝团最后方的一名红发女子吸引。 她美得惊人。 沃斯泥蝶：“她好漂亮啊……”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火焰般的长发垂落腰际，翡翠般的眼眸含着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慵懒的魅惑。 怀特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裁缝团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可能是新成员吧。” 少女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冲她露出一个浅笑。 沃斯泥蝶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裁缝团的领袖已经走到她面前，亲切地握住她的手： “沃斯泥蝶小姐，好久不见。” 沃斯泥蝶一愣：“你认识我？” 中年女人也有些疑惑：“当然，您之前经常找我定制礼服。您……不记得我了？” 这是原主的熟人？！ 她干硬着头皮接话：“啊……对！我想起来了！您的手艺真是……令人难忘！?.??” 中年女人体贴的没有多问：“这段时间我们会住在教堂的阁楼，如果您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沃斯泥蝶身上皱巴巴的修女服，补充道：“尤其是……换季的时候。” 沃斯泥蝶：“……” 被嫌弃了！ 午饭时，沃斯泥蝶和怀特、莱恩斯挤在一张长桌角落，竖着耳朵偷听周围修士的闲聊。 “听说那个红发姑娘叫伊茜亚，是新来的学徒……” “她刚才对我笑了！天啊，她真美……” “别做梦了！我听说她早就和北方商会的少爷订婚了！” 沃斯泥蝶咬着面包，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的伊茜亚。 怀特用手肘捅她：“你老盯着她看干嘛？” 沃斯泥蝶托着下巴，感叹道：“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 怀特挑眉：“你该不会……” 沃斯泥蝶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只是欣赏美而已！” 莱恩斯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坚定：“我觉得沃斯泥蝶小姐更漂亮。” “？？？” 沃斯泥蝶皱眉转头看他：“你一定要让我出这个丑吗？” 莱恩斯的脸瞬间红透，低头猛扒饭，不敢再吭声。 怀特坏笑着凑近沃斯泥蝶：“他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滚！” 几人正聊得热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沃斯泥蝶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就踉跄着朝她倒了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对方。 红发少女整个人跌进她怀里，柔软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沃斯泥蝶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就这么水灵灵地摔进我怀里了？！ 伊茜亚趴在她胸口，红发如瀑散落，脸颊泛着淡淡的粉晕。 “对不起……我没站稳……”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怀特在一旁吹了声口哨：“哇哦~” 沃斯泥蝶沉默着，缓缓开口： “如果我没看错，你刚才还在十米开外吧？” 这是精准瞄着她怀里摔的吗？！ 伊茜亚一脸无辜：“地板太滑了……” 沃斯泥蝶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严肃道：“不好意思，这是另外的价钱。(?_?)” 伊茜亚：“？？？” 众人：“……” 第18章 伊茜亚的暗恋 “说吧，刚才为什么要摔我身上？” 伊茜亚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我不是说了吗？地太滑了……” 沃斯泥蝶指向干燥得一滴水都没有的地面。 “这地滑？你身上刷油了？” 沃斯泥蝶冷笑一声：“我数到三，不说实话我就告诉约书尔，你袭击教职人员。” “一——二——！” “三——！” “好吧好吧！”伊茜亚投降般地举起双手，脸颊微微泛红，“其实……我是对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感兴趣……” “？？？” 沃斯泥蝶一愣，大她旁边当时站着谁？莱恩斯？怀特？还是…… “金色短发，琥珀色眼睛，笑起来特别阳光……”伊茜亚小声描述着，眼里闪着星星。 沃斯泥蝶脑中闪过怀特那张总是带着欠揍笑容的脸，表情逐渐扭曲：“……怀特？！” 伊茜亚点头如捣蒜：“对！就是他！” “你认识他吗？他喜欢什么？有没有心上人？” 沃斯泥蝶：“？？？(?_?)？” 这姑娘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沃斯泥蝶艰难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伊茜亚羞涩地低头：“只有他对我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没多看我一眼，高冷的不行……” “……” 沃斯泥蝶的脸皱成了一团：“高冷？？？”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两个字能和怀特扯上关系！ 伊茜亚捧着脸，继续陶醉：“他那种疏离感……那种漠不关心的眼神……啊，太迷人了！” 沃斯泥蝶：“……” 这姑娘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沃斯泥蝶不敢置信的开口：“你确定你说的是怀特？金色短发，琥珀色眼睛，跟在我和莱恩斯后面的那个？” 伊茜亚用力点头：“对！绝对就是他！他今天穿了一件深棕色的修士袍，站在你左边，一眼都没看我！” 沃斯泥蝶扶额：“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高冷，只是单纯没注意到你？” 伊茜亚摇头，语气坚定：“不可能！其他男人见了我都会多看几眼，只有他——” 她模仿怀特的表情，板着脸目视前方：“全程冷漠，仿佛我是空气！” 沃斯泥蝶：“……”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他在发呆啊！！！ 她忍了又忍，憋出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是……反应迟钝？” 伊茜亚摇头，坚定道：“不，他一定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类型！” 沃斯泥蝶：“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约书尔？！” 约书尔才是真高冷冰山啊！ 她试图挽救这个迷途少女：“伊茜亚，你听我说，怀特他其实——” “沃斯泥蝶！你躲在这儿干嘛？！” 怀特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伊茜亚瞬间挺直腰背，摆出优雅姿态，可怀特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在沃斯泥蝶身上： “莱恩斯找你半天了，你偷吃都不带他？” 伊茜亚：“……” 沃斯泥蝶：“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高冷’……” 怀特这才注意到伊茜亚，礼貌性地点点头：“您好。” 伊茜亚激动得手指发抖，刚要开口—— 怀特却突然凑近沃斯泥蝶，压低声音：“厨房新烤了蜂蜜面包，我偷藏了两个，分你一个？” 伊茜亚：“？？？” 沃斯泥蝶尴尬地咳嗽一声：“怀特，这位是伊茜亚小姐，裁缝团的新成员。” 怀特恍然大悟，对伊茜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哦！您好！需要洗衣服可以找我，我认识洗衣房的嬷嬷！” 伊茜亚：“……” 他以为她是来洗衣服的？！ 沃斯泥蝶不忍直视，拽走怀特：“走吧，去找莱恩斯……” 临走前，她回头对伊茜亚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少女，你的眼光真的很有问题。 第二天晨祷，伊茜亚特地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红裙，站在离怀特不远的位置，时不时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 完美！ 这次他总该注意到了吧？ 然而，怀特全程盯着前方的圣像，嘴里却小声对沃斯泥蝶叭叭个不停： “昨天仓库里那堆箱子差点砸死我！约书尔绝对是故意的！” “还有那个新来的红发裁缝，老盯着我看，怪吓人的……” “沃斯泥蝶！你头发上有根草！我帮你拿掉！” 沃斯泥蝶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 怀特委屈：“我这不是看你无聊嘛！” 伊茜亚：“……” 这男人是瞎了吗？！ 一旁的伊茜亚看得眼眶发红，沃斯泥蝶实在不忍心，拽过怀特低声问： “你没看见那边有个美女在盯着你吗？” 怀特头也不回：“谁啊？没注意。” “……” 沃斯泥蝶绝望地看向莱恩斯：“莱恩斯！堵住他的嘴！立刻！马上！” 莱恩斯红着脸，手足无措：“我、我该怎么堵……” 沃斯泥蝶面无表情：“用你的手，或者随便什么，只要让他闭嘴就行！” 莱恩斯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递到怀特嘴边。 怀特：“？？？” 沃斯泥蝶：“……算了，当我没说。（– _ – ）” 晨祷结束后，伊茜亚拦住沃斯泥蝶，一脸严肃：“我决定了！” 沃斯泥蝶警惕地看着她：“决定什么？” 伊茜亚握拳：“既然他喜欢和你说话，那我就从你入手！” 沃斯泥蝶：“？？？” 什么奇葩逻辑？！ 伊茜亚兴奋地解释：“你可以帮我试探他！比如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或者假装对我感兴趣，引他吃醋……”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你确定这能行？” 伊茜亚自信满满：“当然！只要你配合，我一定能拿下他！” 这姑娘的脑子被门夹了？ 第19章 理想型 “所以……你让我去问怀特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她重复了一遍伊茜亚的请求，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伊茜亚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亮：“对！而且你要假装不经意地问，不能让他起疑！” 沃斯泥蝶扶额：“我觉得他根本不会起疑……他只会觉得我又在发神经。” 伊茜亚停下脚步，恳切地望着她：“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沃斯泥蝶嘴角抽了抽：“最……最亲近的人？你确定？” 她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怀特闭嘴。 伊茜亚却一脸笃定：“他每天围着你转，连晨祷都要贴着你站，这不是亲近是什么？” 沃斯泥蝶：“……” 那明明是因为他话太多，别人都躲着他好吗？！ 但伊茜亚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他一定会说‘喜欢红发、绿眼睛、性格温柔的女孩’！然后你就可以顺势提到我！” 她看着伊茜亚充满希望的眼神，叹口气：“好吧，我试试……但我不保证有效果。” 伊茜亚激动地抱住她：“谢谢你！沃斯泥蝶！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沃斯泥蝶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挣扎着推开她：“等等！我们才认识几天吧？！ヾ(??﹏?)” 很快沃斯泥蝶就在回廊上“偶遇”了正在整理文件的怀特。 他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羊皮纸，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这副样子，倒确实有几分“高冷”的错觉。 沃斯泥蝶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怀特，在忙？” 怀特看到是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沃斯泥蝶！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段经文抄得对不对——” “……” 错觉，果然是错觉。 沃斯泥蝶按住他递过来的羊皮纸，强行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怀特，我有件事想问你。” 怀特：“什么事？” 她故作随意地靠在栏杆上，状似闲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怀特露出困惑的表情：“突然问这个干嘛？” 沃斯泥蝶心虚地移开视线：“就……随便问问。” 怀特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嗯……我喜欢性格开朗的吧，笑起来好看的，最好还会做饭……” 沃斯泥蝶默默在心里对比——伊茜亚开朗吗？应该吧。笑起来好看吗？确实。会做饭吗？未知。 沃斯泥蝶继续道：“那……你喜欢红发吗？” 怀特挠了挠头：“红发？还行吧，不过我觉得黑发也挺好看的。” 他顿了顿，指向沃斯泥蝶：“就像你这样的！” 沃斯泥蝶：“？？？”有病？ 她正想继续套话，怀特却突然凑近，笑眯眯地问：“怎么？你对我感兴趣？” “！！！” 沃斯泥蝶瞬间后退，满脸惊恐：“你这人怎么这么歹毒？！我随口一问，你就要咒我？！” 怀特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开玩笑的！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沃斯泥蝶：“闭嘴吧你！” 当晚，沃斯泥蝶将怀特的“择偶标准”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伊茜亚。 伊茜亚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直接站起来，双手捧脸：“开朗、爱笑、会做饭……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沃斯泥蝶：“……你确定？” 伊茜亚自信满满地撩着头发：“从明天开始，我要每天对他微笑，还要亲手给他做便当！” 沃斯泥蝶欲言又止，但看着伊茜亚跃跃欲试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让她试试吧。 夜深人静，沃斯泥蝶正准备关窗睡觉时，余光瞥见花园里坐着一个人影。 莱恩斯独自坐在石凳上，垂着头，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这么晚了，他在那儿干嘛？” “莱恩斯？你怎么了？”她探出窗外问道。 莱恩斯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她：“沃、沃斯泥蝶小姐？！” 沃斯泥蝶：“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喂蚊子？” 莱恩斯低下头：“我……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他犹豫了好久才小声开口：“沃斯泥蝶小姐……你真的在和怀特交往吗？” “？？？” “！！！” 沃斯泥蝶差点从窗口翻出去：“谁在造谣？！” 莱恩斯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今天……大家都在传……说您特意去问怀特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沃斯泥蝶：“……” 这教会的人怎么比村口大妈还八卦？！ 她裹上外套冲到莱恩斯旁边追问：“这谣言到底从哪儿传出来的？” 莱恩斯红着脸解释： 原来，下午她问怀特“喜欢什么类型”时，路过的修士只听了一半，转头就传成了“沃斯泥蝶向怀特表白”。 等消息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已经变成了“沃斯泥蝶和怀特秘密交往三个月了”。 沃斯泥蝶：“……” 这谣言认真的吗？ 莱恩斯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希冀：“所以……您不喜欢怀特？” “当然不喜欢！”她斩钉截铁。 莱恩斯似乎松了口气，却又更紧张了：“那……您有喜欢的人吗？” 沃斯泥蝶一愣，转头看向他。 月光下，莱恩斯的耳尖红得滴血，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救命啊——！！！” 沃斯泥蝶、莱恩斯：“？？？” 两人同时转头，伊茜亚提着裙摆狂奔而来，身后追着一只愤怒的鹅。 “教堂为什么会有鹅啊？！”她哭喊着扑到沃斯泥蝶身后。 莱恩斯站起来挡在两人面前，结果被鹅一口叼住裤脚。 “莱恩斯！快用你的圣水泼它！”沃斯泥蝶大喊。 莱恩斯手忙脚乱地摸向腰间：“可、可那是对付邪祟的……” “这鹅还不够邪门吗？！ミ?Д?彡” 最终，这扬闹剧以赛巴斯蒂安出现并拎走鹅告终。 伊茜亚红发乱成鸟窝：“我的形象全毁了……” 沃斯泥蝶拍拍她的肩：“往好处想，至少怀特没看见。” “他看见了。”莱恩斯小声补充，“他刚才就站在那边……笑得很开心。” 伊茜亚：“……” 她默默爬起来，优雅地转身离开：“我的形象……。T-T” 第20章 恋爱作战 伊茜亚无数次探头张望，红发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们真的不用主动去找怀特吗？” 沃斯泥蝶老神在在地啃着一颗苹果，含混不清地回答：“急什么？他会自己找过来的。” “怎么可能？！”伊茜亚瞪大眼睛，“他又不知道我们在这儿！” 沃斯泥蝶指着地上用炭笔画的简易阵法：“看到没？这是我设计的‘怀特吸引阵’，只要他经过这条走廊，百分之百会拐过来。” 伊茜亚盯着那歪歪扭扭的六芒星，嘴角抽搐。 沃斯泥蝶神秘兮兮地凑近：“你等着看就好了……?(???)?” 仿佛为了验证这一理论，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沃斯泥蝶！原来你在这儿！” 怀特抱着一沓文件大步走来，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伊茜亚：“！！！” 沃斯泥蝶朝她挑眉：“看，我说什么来着？” 怀特小跑到两人面前，完全没注意到伊茜亚灼热的视线，只顾着对沃斯泥蝶抱怨： “我刚抄完《圣典》第三遍，约书尔居然说我字丑！你来评评理！” 他抖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活像一群喝醉的蚂蚁在爬。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这……确实挺丑的。” 怀特大受打击：“连你也这么说？！” 伊茜亚趁机插话，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我觉得……很有艺术感呢~” 怀特这才注意到她，礼貌性地点点头：“谢谢。” 然后继续对沃斯泥蝶喋喋不休：“你知道我抄到第二遍的时候墨水洒了吗？差点被约书尔骂死……” 伊茜亚的笑容僵在脸上。 沃斯泥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看，这就是‘高冷’的怀特。” 趁着怀特去拿新墨水，伊茜亚拽住沃斯泥蝶的袖子：“为什么他只找你！” 沃斯泥蝶叹了口气，指向自己的耳朵：“因为……整个教会只有我能忍受他连续说两小时不喘气。” 伊茜亚不甘心地看着她：“可他是冲着你来的！根本不理我！” 沃斯泥蝶沉思片刻，突然一拍手：“有了！” 她抓过伊茜亚的红发辫子，将其系在了走廊的烛台上。 “你干什么？！”伊茜亚挣扎着去解头发。 沃斯泥蝶严肃道：“科学证明，红色是最显眼的颜色！现在你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他一定会注意到你！” 话音刚落，怀特转过头指着伊茜亚：“你头发被蜡烛点着了！” 伊茜亚：“！！！” 她尖叫着拍打脑袋上冒烟的发梢，沃斯泥蝶手忙脚乱地泼茶灭火，怀特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捣乱。 沃斯泥蝶：“对不起！！！(ΩДΩ)” 远处，路过的赛巴斯蒂安瞥了一眼，对约书尔道：“需要我准备驱魔仪式吗？[?_??]” 约书尔：“……不用，他们只是日常发病。(ーー)” 伊茜亚拽着沃斯泥蝶一路小跑，躲进了教堂后花园的蔷薇花架下。 伊茜亚塞给她一束玫瑰，压低声音：“待会儿我会假装跟你很亲密，你要配合我！” 沃斯泥蝶：“……你认真的？” 伊茜亚握拳，斗志昂扬：“爱情需要策略！只要他吃醋，就证明他心里有我！” 沃斯泥蝶：“……那万一他毫无反应呢？” 伊茜亚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不可能！他一定会吃醋的！” 没等她反对，伊茜亚已经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故意提高音量：“沃斯泥蝶~这朵花送你！花美～你更美~” 沃斯泥蝶：“……(￣ェ￣;)” 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路过的修士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怀特和莱恩斯恰好从另一边走来。 伊茜亚立刻凑到沃斯泥蝶耳边，假装亲密地说悄悄话，还故意伸手整理她的头发。 怀特远远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伊茜亚激动地掐着沃斯泥蝶的手臂：“他过来了！他吃醋了！” 沃斯泥蝶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 怀特走到两人面前，好奇地问：“你们在干嘛？” 伊茜亚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们在赏花呢~” 怀特点点头，然后一把拉住沃斯泥蝶：“正好！卢西安主教找你！” 沃斯泥蝶：“啊？” 怀特：“他说有急事！快走！” 他拽着沃斯泥蝶就跑，留下伊茜亚独自站在花丛中，笑容逐渐消失。 被拖走的沃斯泥蝶一脸茫然：“卢西安找我？什么事？” 怀特松开她：“我骗她的。” “？？？” 怀特撇嘴：“她刚才那样太奇怪了，我怕她对你图谋不轨。” 沃斯泥蝶：“……(-_-;)” 伊茜亚拽过沃斯泥蝶，将她拖进教堂的储藏室，神秘兮兮地关上门。 “这个计划根本不行！我们得换个计划！” 沃斯泥蝶一脸茫然：“啊？什么计划？” 伊茜亚双手叉腰，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得故意坐在怀特旁边，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你的‘理想型’，看他什么反应！” 沃斯泥蝶：“……你确定这能行？” 伊茜亚自信满满地点头：“当然！这次是反向刺激！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缺点！如果他真的对我有一点点在意，一定会露出破绽！” 她双手合十：“求你了！就这一次！如果他真的对我没意思，我就放弃！” 沃斯泥蝶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行吧……但这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午餐时间，沃斯泥蝶按照计划，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到了怀特旁边。 怀特惊喜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主动坐我旁边？” 她故意长叹一口气：“唉，伊茜亚今天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怀特正往嘴里塞面包，含糊不清地问：“然后呢？” “我说我喜欢话少的。” 怀特噎住了。 沃斯泥蝶趁机补充：“结果她说她也是！她还说最讨厌喋喋不休的男人！” 怀特的表情瞬间僵住。 成功了？！ 沃斯泥蝶正暗自窃喜，怀特却猛地站起来，一脸严肃：“沃斯泥蝶，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怀特已经拽起她的手腕：“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沃斯泥蝶挣扎：“我没发烧！” 怀特：“你平时从来不会说这种话，肯定是烧糊涂了！” 沃斯泥蝶：“……” 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午后，沃斯泥蝶在回廊里找到了独自坐着的伊茜亚。 红发少女抱着膝盖，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颜色。 伊茜亚闷闷不乐：“他根本不喜欢我……” 沃斯泥蝶在她身边坐下，轻声安慰：“也许他不是不喜欢你……” 伊茜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是什么？” 沃斯泥蝶诚恳地说：“他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伊茜亚：“……” 这安慰还不如不说！ 伊茜亚沉默片刻，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最后一招！！他要是再不喜欢我，我就放弃了！！” 沃斯泥蝶：“？？？” 还来？！ 第21章 另有其人 “沃斯泥蝶！我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她双手按住沃斯泥蝶的肩膀，眼神炽热：“从现在开始，你要非常粗暴地对待我！虐待我！” “？？？” 沃斯泥蝶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样就能激发怀特的保护欲！他一定会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伊茜亚握拳，仿佛已经看到了英雄救美的浪漫扬景。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你确定这样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伊茜亚自信满满地点头：“当然！男人都有英雄救美的本能！只要他看到你欺负我，一定会冲上来保护我的！” 沃斯泥蝶怀疑地看着她：“一定要我来当这个恶人吗？” “不能找个群演吗？” 伊茜亚瞪大眼睛：“群演哪有你真实！再说了，你演技那么好！” “……” 沃斯泥蝶努力板起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的恶霸。她揪住伊茜亚的衣领，粗声粗气地吼道： “把面包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丢进去喂鱼！” 伊茜亚：“......”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这就是个喷水池，没鱼......” “！！！” 沃斯泥蝶瞬间破功，尴尬地松开手：“哦哦，抱歉抱歉......” 她清了清嗓子，重整旗鼓：“再来！把面包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丢进去喂虾！” 伊茜亚扶额：“这里也没有虾......” “那喂什么？！”沃斯泥蝶崩溃地抓着头发，“喂喷泉雕像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沃斯泥蝶的演技实在不堪入目，伊茜亚决定亲自示范。 她将沃斯泥蝶推到喷水池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 沃斯泥蝶：“？？？” “这演技……也太熟练了吧？！” 伊茜亚逼近一步，手指狠狠戳向她的肩膀：“我警告你，离怀特远点！否则——” 她猛地扬起手，作势要打。 沃斯泥蝶下意识闭眼，却听见伊茜亚小声提醒：“快哭！快喊救命！” “……” 沃斯泥蝶硬着头皮，干嚎起来：“救命啊——伊茜亚要杀人啦——！” 伊茜亚乘胜追击，用力推了她一把：“给我滚远点！” “噗通——！！！” 沃斯泥蝶整个人栽进了喷水池里。她浑身湿透，呆坐在水池中央，一脸茫然。 伊茜亚：“……” 糟糕，用力过猛了！ 沃斯泥蝶从水里冒出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表情呆滞：“……你管这叫示范？” 伊茜亚手足无措：“我、我只是想轻轻推一下……”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喷水池旁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 怀特和莱恩斯亲眼目睹了伊茜亚“恶霸”般站在水池边，而沃斯泥蝶狼狈地泡在水里。 怀特瞪大眼睛：“沃斯泥蝶？！” 莱恩斯惊呼：“伊茜亚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怀特二话不说跳进水池，将她捞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焦急地问道，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沃斯泥蝶一脸懵逼地看着怀特：“等等，这是误——” 怀特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风风火火地往宿舍跑：“先换衣服！别着凉了！” 沃斯泥蝶：“？？？” 莱恩斯紧随其后，担忧地看着她。 伊茜亚：“……” 计划好像成功了……但成功的对象不太对？！ 她站在原地，看着怀特抱着沃斯泥蝶离开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当晚，伊茜亚敲响了沃斯泥蝶的房门。 沃斯泥蝶刚洗完热水澡，一开门就看到伊茜亚一脸复杂地站在外面。 “你……没事吧？”伊茜亚小声问。 沃斯泥蝶无奈道：“托你的福，差点感冒。” 伊茜亚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但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沃斯泥蝶：“什么秘密？” 伊茜亚：“怀特根本不喜欢我！” 沃斯泥蝶无语：“……你才发现吗？(￣ω￣;)” 她压低声音：“而且，我发现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沃斯泥蝶一愣：“谁？” 伊茜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做个实验就知道了～” 沃斯泥蝶惊恐地往后缩：“又来？！” 伊茜亚强行拖着沃斯泥蝶蹲在回廊的柱子后，鬼鬼祟祟地盯着正在修剪花枝的怀特。 沃斯泥蝶压低声音：“你到底要干嘛？” 伊茜亚神秘一笑：“你看着就知道了。”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袅袅婷婷地走向怀特。 “哎呀~好晕～” 她娇弱地往怀特怀里倒去。 “唰！” 怀特像条泥鳅一样，灵活地侧身避开。 怀特皱眉看着她：“好险，差点撞到我。” 伊茜亚：“……” 沃斯泥蝶：“……” 她咬牙切齿地走回角落，对沃斯泥蝶说：“现在该你了。” “？？？” 沃斯泥蝶扭头就走：“我拒绝！” 伊茜亚拽住她的袖子：“就试一次！你假装摔倒，看他扶不扶你！” “你当他是傻子吗？！” 两人拉扯间，怀特已经闻声走来：“你们在干嘛？” 还没等沃斯泥蝶反应过来，伊茜亚直接推了她一把—— “等等！我不——！” 沃斯泥蝶踉跄几步，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他怀里。 “……” “……” 怀特的手臂环住她腰，眼睛里满是担忧：“你没事吧？头晕？” 沃斯泥蝶僵硬地抬头，正对上怀特近在咫尺的脸。 ！！！ 她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结果脚下一滑，又栽了回去。 怀特稳稳扶住她，无奈道：“生病了？站都站不稳。” 伊茜亚站在远处，抱臂冷笑：“呵，男人。” 第二天，伊茜亚再次出现在沃斯泥蝶的房门口。 沃斯泥蝶警惕地后退：“你又想干嘛？！” 伊茜亚双手叉腰，一脸坚定：“我决定了！我要放弃怀特！” 沃斯泥蝶一愣：“啊？” 她释然地笑了：“我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沃斯泥蝶点头：“你能想开就好。” 伊茜亚眨眨眼：“所以我决定换个人喜欢！” 沃斯泥蝶：“……谁？” 伊茜亚指向不远处正在整理书籍的莱恩斯：“他看起来挺安静的，应该不会嫌我吵。” 沃斯泥蝶：“！！！” 莱恩斯，危！ 第22章 伊茜亚道别 “莱恩斯！”她突然大声喊道。 莱恩斯浑身一僵：“伊、伊茜亚小姐……” 伊茜亚大步上前，双手拍在莱恩斯两侧的墙壁上，将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伊茜亚：“我喜欢你！” 莱恩斯：“！！！” 伊茜亚：“你不喜欢我吗？” 莱恩斯：“我……我……” 他嘴唇颤抖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他一个矮身从伊茜亚手臂下钻出，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中途还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但立刻爬起来继续逃命。 伊茜亚：“……” 沃斯泥蝶站在走廊尽头，全程目睹了这扬“惨案”，目瞪口呆： “这……这是猎杀现扬……？” 没多久后，沃斯泥蝶的房门被“咚咚咚”敲响。 她刚打开一条缝，莱恩斯就挤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沃斯泥蝶疑惑：“被追杀了？” 莱恩斯红着眼眶点头：“她、她突然就……” 门外传来伊茜亚元气十足的声音： “莱恩斯——！你躲哪儿去了——！” 莱恩斯浑身一抖，下意识抓住沃斯泥蝶的袖子往她身后躲。 沃斯泥蝶：“……” 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她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莱恩斯不在我房间！” 莱恩斯：“……” 伊茜亚：“？？？” 门外的伊茜亚沉默几秒：“好吧，那我去别处找找！” 莱恩斯：“？？？”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沃斯泥蝶幽幽道：“你至于吗？人家好歹是个美女。” 莱恩斯委屈巴巴：“可她……太可怕了……” 之后的几天，莱恩斯彻底化身沃斯泥蝶的“人形挂件”。吃饭时，他都要紧挨着她坐，恨不得把椅子焊死在她旁边。 最离谱的是某次，沃斯泥蝶正靠在花园长椅上午睡，突然觉得胸口一沉。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莱恩斯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脑袋还枕着她的肩膀。 “……” 沃斯泥蝶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某天夜里，莱恩斯抱着枕头站在她房门口，眼含热泪：“沃斯泥蝶小姐……我能睡你房间地板吗？” “……滚。” 之后的日子，伊茜亚突然消停了下来，但…… 沃斯泥蝶低头盯着餐盘里的炖菜，勺子搅来搅去，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因为伊茜亚正坐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她！ “……” 沃斯泥蝶忍无可忍：“你不吃饭，一直盯着我干嘛？” 伊茜亚单手托腮，意味深长：“我在想……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 “？” 她凑近沃斯泥蝶，眼神充满探究：“你明明长得不是最好看的，身材也普通，性格还暴躁……可为什么他们都围着你转？” “……” 沃斯泥蝶沉默着放下叉子：“谢谢，有被刺激到。” 伊茜亚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 沃斯泥蝶愣住，一时间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感动。 伊茜亚压低声音：“所以……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人喜欢？”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可直到裁缝团离开的那天，伊茜亚也没能“追上”任何人。 裁缝团的成员们收拾着工具和布料，准备启程返回王都。 沃斯泥蝶站在一旁，看着伊茜亚垂头丧气地整理着自己的针线盒。 “沃斯泥蝶……”伊茜亚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沃斯泥蝶僵硬地拍着她的背，脑海中闪过伊茜亚这段时间的“壮举”。 “……” 沃斯泥蝶汗颜：“你但凡换个正常的人追，说不定就成功了……” 专挑地狱难度下手，能成功才有鬼啊！ 伊茜亚不服气地跺脚：“哪里不正常了？！” 沃斯泥蝶叹了口气：“你连赛巴斯蒂安都敢撩，要不是卢西安拦着，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做成药引子了……” 伊茜亚瘪着嘴，小声辩解：“我那不是想广撒网嘛……” 沃斯泥蝶扶额：“你这是撒网吗？你这是炸鱼！” 这时，莱恩斯抱着一摞书路过，看到两人时明显僵了一下，加快脚步逃跑。 伊茜亚眼睛一亮：“莱恩斯！等等！” 莱恩斯头也不回，跑得比兔子还快。 沃斯泥蝶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看把孩子吓的……” 伊茜亚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回王都吧……那里的男人至少不会躲我像躲瘟疫一样。” 马车夫已经开始催促了，伊茜亚却突然扑上来抱住沃斯泥蝶。 “谢谢你……不嫌弃我烦，还愿意陪我胡闹……”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 沃斯泥蝶愣了一下，轻轻拍她的背：“没事，反正我也挺闲的……” 伊茜亚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送给你！是我亲手做的！” 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沃斯泥蝶：“这是……？” 伊茜亚眨眨眼：“我的头发和宝石熔在一起做的！戴着它，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沃斯泥蝶：“……? – _ – ?” 虽然很感动，但为什么听起来有点诡异？！ 伊茜亚眼眶微红：“我会想你的！记得常写信给我！” 沃斯泥蝶无奈地看着她：“好，一定写。” 伊茜亚上了马车从车窗探出头，用力挥手：“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追到喜欢的人！” 沃斯泥蝶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默默祈祷：“希望那个人心理承受能力够强……” 第23章 双人组出动 怀特和莱恩斯正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朝她这边张望。 “你们俩干嘛呢？”沃斯泥蝶双手抱胸看着他们。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怀特差点撞到莱恩斯，莱恩斯则一个踉跄，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沃、沃斯泥蝶？！”怀特手忙脚乱地捡起书塞给莱恩斯，“我们……我们在……呃……散步！对，散步！” 莱恩斯低着头，小声附和：“对，散……散步……” 沃斯泥蝶狐疑地看着他们：“躲在柱子后面？……原地踏步？” 怀特眼神飘忽，额头冒汗：“这个……呃……走廊风景真好！这墙……可太像墙了！” 莱恩斯：“……” 沃斯泥蝶：“？？？” 见瞒不过去，怀特只好坦白：“其实……我们是在担心你。” “担心我？”沃斯泥蝶一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莱恩斯小声解释：“伊茜亚小姐临走前……跟怀特说，要把你带回王都。” “？？？” 沃斯泥蝶震惊：“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莱恩斯挠头：“她昨晚特地来找我们说的……还说‘沃斯泥蝶迟早是我的’……” 怀特点头如捣蒜：“她还说王都全是帅哥，比教会的帅多了！” 沃斯泥蝶：“……” 伊茜亚，你临走前还要给我挖坑是吧？！ 沃斯泥蝶扶额：“所以你们躲在这儿，是怕我偷偷跟伊茜亚跑了？！” 怀特和莱恩斯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沃斯泥蝶无语望天：“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罪人，终身忏悔……怎么可能跟她去王都？” 怀特和莱恩斯同时愣住。 对啊……沃斯泥蝶是来忏悔的，根本不能离开教会。 怀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我们一时着急，忘了这茬……” 莱恩斯却突然抬头，眼里全是担忧：“可是……如果伊茜亚真的向教会申请带你走呢？” 沃斯泥蝶一怔：“她还能这么干？” 怀特点头：“裁缝团和王室关系密切，如果她动用家族力量……” 沃斯泥蝶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教会。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她就被困在这座教堂里，每天抄写圣典、打扫忏悔室、被赛巴斯蒂安和约书尔折腾…… 自由，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怀特故作轻松地问：“所以……你真的会跟伊茜亚走吗？” 莱恩斯低着头：“如果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 沃斯泥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算了吧，我在教会挺好的。” 怀特皱眉：“你真的不想去王都？那里可比这儿热闹多了！” 莱恩斯也轻声说：“对啊，还有……帅哥。” 沃斯泥蝶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但她摇了摇头：“我在这儿有你们啊，去王都干嘛？” 怀特和莱恩斯一愣，随即耳根微微发红。 怀特别扭地别过脸：“谁、谁要你留在这儿啊！” 莱恩斯眼睛一亮：“真的？！您不会跟伊茜亚走？” 沃斯泥蝶故意板起脸：“怎么，你们很希望我走？”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喊，随即又尴尬地低下头。 沃斯泥蝶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回去睡觉吧！”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怀特和莱恩斯小声的欢呼。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好懂。 沃斯泥蝶刚走到房间门口，一道黑影从侧面笼罩了她。 约书尔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阴影处：“就算伊茜亚动用家族的力量，教会也不会轻易放人。” 沃斯泥蝶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约书尔！你走路也没声音的吗？！” 约书尔无视她的吐槽，严肃道：“你的忏悔期限是终身，除非主教亲自解除，否则任何人都无权带你离开。” 他顿了顿，又补充：“王室也不行。忏悔期未满，擅自离开视为叛教，后果你应该清楚。” 沃斯泥蝶缩了缩脖子：“我知道……我又没答应她……” 约书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沃斯泥蝶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吓唬谁呢……” 晚上，沃斯泥蝶独自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王都啊……” 她脑海中浮现出伊茜亚描述的繁华景象。高耸的城堡，热闹的集市，衣着华丽的贵族……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看来这个游戏已经自己衍生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了……”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思想。他们都不再是程序设定好的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一切，真实得让她恍惚。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这里是真的，那她还能回去吗？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谁啊？” 她疑惑地打开门，怀特和莱恩斯抱着枕头和毯子站在门外，眼神飘忽。 “？？？”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你们两个男的，大晚上拿着枕头过来，你看这合理吗？！(╯｀□′)╯~ ╧╧” 怀特：“我们睡不着……?(*′?｀*)” 莱恩斯小声补充：“能陪我们聊聊天吗？?(*′?｀*)人(*′?｀*)?” 沃斯泥蝶无语：“大半夜聊天？明天不能聊吗？！” 怀特理直气壮：“明天聊和今晚聊能一样吗？！” 莱恩斯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袖子：“就一会儿……” “……” 沃斯泥蝶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最终败下阵来：“进来吧，别吵到别人。” 三人挤在沃斯泥蝶的小房间里，怀特盘腿坐在地上，莱恩斯乖巧地坐在床边。 怀特率先开口：“沃斯泥蝶，你真的不会跟伊茜亚去王都吧？” 沃斯泥蝶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不会，你们还要问几遍？” 莱恩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可是王都那么好……” 沃斯泥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再好也没你们重要，行了吧？” 莱恩斯耳尖瞬间红了，怀特则得意地咧嘴笑了。 怀特突凑近神秘兮兮地问：“那……你觉得王都的帅哥有我们帅吗？” “……” 沃斯泥蝶盯着他看：“……你一定要自取其辱吗？” 怀特：“……” 闹了一会儿，沃斯泥蝶打了个哈欠：“行了，聊够了吧？该回去睡了。” 怀特赖着不动：“再聊会儿！” 莱恩斯也小声附和：“就一会儿……” 沃斯泥蝶眯起眼睛：“三秒内不出去，我就把你们踹出去。” “三——” 怀特和莱恩斯瞬间弹起来，抱着枕头冲向门口。 “晚安！” 第二天清晨，沃斯泥蝶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她只想倒头睡觉。 “都怪那两个混蛋……非要半夜聊天……” “沃斯泥蝶！晨祷要开始了！”怀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敲门声。 沃斯泥蝶抓起枕头砸向房门：“滚——！！” 门外瞬间安静了，随后传来怀特和莱恩斯窸窸窣窣的嘀咕声。 “她好像……不太对劲？” “该不会是昨晚聊太晚，生气了吧？” 沃斯泥蝶强迫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漱台。 今天一定要宰了那两个家伙！ 当沃斯泥蝶拖着脚步走进餐厅时，整个大厅的温度都瞬间冷了下来。 她周身萦绕着一股浓稠的黑色怨气，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怀特和莱恩斯正坐在餐桌旁啃面包，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 两人同时僵住，面包从手中滑落。 怀特颤抖着指向她：“你……被邪灵附体了？！” 莱恩斯脸色煞白：“要不要去找赛巴斯蒂安大人……” 沃斯泥蝶幽幽地盯着他们：“你们觉得……我这样……是谁害的……？”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齐刷刷后退一步。 怀特干笑：“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 莱恩斯：“我、我也是！” 他们转身就要跑，却被沃斯泥蝶揪住后领：“想去哪儿啊……？” “你们……昨晚……很开心……是吧……” 怀特干笑两声：“哈、哈哈……那个，今天天气真好……” 莱恩斯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们只是……想多聊一会儿……” 沃斯泥蝶的嘴角扯出一个恐怖的微笑：“那今晚……我们继续……聊……通宵……” “！！！” 怀特和莱恩斯疯狂摇头，动作整齐得像两只拨浪鼓。 她揪住怀特的衣领，笑容灿烂：“走！我们去训练扬！我教你‘如何安静地闭嘴’！” 怀特惊恐地看向莱恩斯求救，后者早已躲到柱子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半小时后，训练扬传来怀特凄惨的哀嚎： 怀特：“我错了！我再也不半夜找你聊天了——！！(((??￣??￣?)??))” 莱恩斯：“！！！∑(O_O；)” 他蹲在角落，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愿、愿主保、保佑。” 第24章 身娇体弱易推倒 “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她甩开两人的手，皱眉看着他们。 莱恩斯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伊茜亚说……王都的贵族会送女孩子珠宝和鲜花……” 怀特接过话茬，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我们什么都没有……” 沃斯泥蝶挑眉：“所以呢？你们打算去抢劫珠宝店？” 怀特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 “所以我们把卢西安的圣水偷过来了！”他得意洋洋地将瓶子递到沃斯泥蝶面前，“送给你！” “哦，圣水啊……（– _ – ）” 沃斯泥蝶瞳孔地震，声音陡然拔高：“等等！什么？！你们偷了卢西安的圣水？！∑(O_O；)” “这可不兴偷啊！！(?Д?)ノ” 她抢过圣水瓶，手都在发抖：“你们疯了？！这玩意儿能随便偷吗？！” 莱恩斯小声解释：“可这是卢西安主教亲手祝福过的圣水……我们想了好久……觉得只有这个配得上你……(⊙…⊙)” 怀特得意洋洋地补充：“这可是我们蹲点了三天才偷到的！” 沃斯泥蝶一脸生无可恋：“你们想让我死大可直说……(?_?|||)” 正当她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圣水还回去时—— “你们在干什么？” 约书尔站在花园入口，疑惑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三人。 “！！！” 沃斯泥蝶手一抖，圣水瓶“啪”地掉在地上。瓶身碎裂，液体渗入泥土，光芒渐渐消散。 约书尔：“卢西安的圣水……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空气瞬间凝固。 怀特干笑两声：“如果我说是圣水自己长腿跑过来的……您信吗？(^_^)” 莱恩斯疯狂点头：“对对对……我们只是路过……(._.)” 沃斯泥蝶：“……” 这两个猪队友！！ 约书尔冷笑一声：“你们当我是傻子？” 三人齐刷刷摇头，动作训练整齐。 约书尔声音低沉：“偷窃圣水，按教规该罚抄《圣典》十遍，禁闭七日。” 沃斯泥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见糊弄不过去，怀特和莱恩斯上前一步，挡在沃斯泥蝶面前。 怀特：“等等！是我们偷的，沃斯泥蝶不知情！” 莱恩斯也急忙点头：“对对对！是我们硬塞给她的！” 沃斯泥蝶感动得热泪盈眶：“你们……(;′?????`)” 怀特一脸正气凛然：“她绝对没有强迫我们！” 莱恩斯用力点头：“也没有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逼我们偷！” “？？？” 沃斯泥蝶笑容僵在脸上：“你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д°?)” 约书尔的目光缓缓移向她，声音危险：“嗯？解释。” 沃斯泥蝶冷汗直流，硬着头皮上前：“这真的和我没关系……你听我……” 话还没说完，她脚下一滑，踩到了地上的圣水瓶—— “啊——！” 沃斯泥蝶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撞进了约书尔怀里！ 约书尔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沃斯泥蝶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 “……” 怀特和莱恩斯目瞪口呆：“完了……要出人命了……(○o○)” 她茫然地低头，约书尔被她压在身下，银白的长发散乱在地，素来冷峻的脸涨得通红，薄唇抿成一条线，活像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男。 “……” 沃斯泥蝶大脑宕机，脱口而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身娇体弱易推倒？？” 怀特&莱恩斯：“！！！” 约书尔气得声音发抖：“你还要趴多久？！起来！” 沃斯泥蝶：“……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还不忘狗腿的去拍约书尔衣服上的灰。拍到胸前时，手指不小心按到紧实的肌肉，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约书尔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沃斯泥蝶：“那个……你胸练得不错……哈哈……” 怀特捂住眼睛：“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莱恩斯直接转身面壁：“我什么都没看见……” 约书尔扯下胸前的十字架，声音冰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邪祟！” 沃斯泥蝶：“((((;°Д°))))快跑！！！” 沃斯泥蝶拽起怀特和莱恩斯，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约书尔的怒吼：“站住——！！！” 沃斯泥蝶：“对不起！！我错了！！！(T＿T)” 怀特一边跑一边崩溃地喊道：“沃斯泥蝶！你摸他胸干嘛？！” 沃斯泥蝶：“我手滑！！！” 莱恩斯气喘吁吁地插话：“可、可是你还捏了一下……” 沃斯泥蝶：“那是本能反应！！！” 怀特突然凑近沃斯泥蝶：“不过说实话……约书尔的胸肌手感怎么样？” “！！！” 沃斯泥蝶掐住他的脖子摇晃：“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要不是你们偷圣水，我会扑倒他吗？！(#｀皿′)” 三人慌不择路，眼看前方有一扇半掩的门，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房间里，卢西安正站在书架前整理古籍。听到动静后转过身，灰眸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僵在原地，怀特和莱恩斯迅速躲到沃斯泥蝶身后，试图用她娇小的身躯挡住自己。 还没等他们开口解释，门外就传来约书尔冰冷的嗓音—— “沃斯泥蝶，我知道你在里面。” 几人瞬间僵住，沃斯泥蝶缓缓转头看向卢西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教大人……救命……” 卢西安的目光扫过他们惨白的脸色，明白了什么。 他轻轻合上手中的书：“躲到书架后面去。” 三人如蒙大赦，立刻蹿到高大的书架后，屏住呼吸。 卢西安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隙，平静地看向门外的约书尔：“有事吗？” 约书尔眯起眼睛：“沃斯泥蝶是不是在你这里？” 卢西安面不改色：“没有。” 约书尔冷笑：“我亲眼看见他们跑进来的。” 卢西安微微一笑：“你看错了。” “……” 约书尔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抵住门板：“卢西安，你什么时候学会包庇犯人了？” 书架后的沃斯泥蝶捂住嘴，心跳如鼓。完了完了，约书尔要硬闯了！ 然而，卢西安依旧从容，只是稍稍侧身，让约书尔看清了空荡荡的房间：“我说了，这里只有我。” 约书尔扫视一圈，确实没看到人影：“最好如此。”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确认约书尔走远后，卢西安关上门，看向从书架后探出头的三人：“现在，谁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怀特和莱恩斯齐刷刷指向沃斯泥蝶：“她摸约书尔神父的胸！” “！！！” 沃斯泥蝶跳起来：“你们卖我？！” 卢西安的表情罕见地僵住了：“……什么？” 沃斯泥蝶愤怒回怼：“明明是你们偷圣水害我摔倒才会这样的！！” 卢西安揉了揉眉心：“所以……圣水也是你们偷的？(-_-)” 怀特和莱恩斯瞬间蔫了，低下头不敢吭声。 沃斯泥蝶解释：“他们听伊茜亚说王都贵族会送女孩子珠宝，就想用圣水代替……” 卢西安沉默了几秒，突然轻笑出声：“用圣水当礼物？倒是……很有创意。” 怀特眼睛一亮：“对吧！我就说这比珠宝有意义！(。-`ω′-)” 卢西安无奈地摇头：“但偷东西是不对的，尤其是圣水。” 他看向沃斯泥蝶，欲言又止：“至于摸了约书尔的胸……” 沃斯泥蝶立刻辩解：“那是意外！意外！我不小心摔到他身上，手滑了！” 卢西安叹了口气：“明天你们好好去和约书尔道歉，圣水我会重新准备。” 他顿了顿，又看向沃斯泥蝶，意味深长：“你……好好反省。” “为什么是我？！”沃斯泥蝶不服。 怀特在一旁幸灾乐祸：“因为你手欠。” “……” 事情看似解决，三人正准备溜出去，莱恩斯却从门缝里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约书尔正抱臂靠在走廊对面的柱子上，冷冰冰地盯着这边。 “！！！” 三人瞬间缩回脑袋，哭丧着脸看向卢西安：“这下怎么办……” 卢西安无奈的看着他们沉默片刻，抬手打了个响指。三人脚下的地板突然亮起一道传送阵的光芒！ “？！！”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教堂后院的菜地里。 夜风拂过，三人面面相觑。 怀特呆呆地问：“我们……被传送了？” 莱恩斯看向脚下的泥土：“是、是卢西安主教的空间法术……” “……” 得救了？！ 莱恩斯一屁股坐在地上：“活下来了……” 怀特小声提议：“要不……我们挖点土豆烤着吃？庆祝一下？”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你们还记得我们刚得罪了约书尔吗？！” 怀特理直气壮：“所以更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揍啊！” “……” 沃斯泥蝶看着两人已经开始刨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蹲下来帮忙。 三个偷圣水的“逃犯”在菜园里忙得不亦乐乎。 卢西安站在书房窗前，望着菜地里热火朝天挖土豆的三人，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能玩到一块去……不是没有原因的。(ーー;)” 第25章 药草试验田 “这颗不错，烤着吃肯定香。” 怀特在旁边刨得满头大汗，突然“哎哟”一声，从土里拽出一串圆滚滚的土豆，兴奋地举起来：“看！我挖到一窝！(。-`ω′-)” 莱恩斯小心翼翼地用铲子翻开松软的土壤，轻声惊叹：“这里的土豆……长得真好。” 三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逃亡，对着满满一筐土豆，开始讨论等会儿要怎么烹饪。 “烤土豆撒点盐和黑胡椒！” “炖土豆汤吧，加点奶油！” “或者炸土豆饼……” 正当他们争论不休时，背后传来一阵寒意。 “你们倒是挺悠闲。” 约书尔站在田埂上，冰蓝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 沃斯泥蝶干笑着举起沾满泥巴的手挥了挥：“好、好巧啊……您也来挖土豆？” 约书尔：“……” 怀特把手里的土豆递过去：“要、要来一颗吗？刚挖的，新鲜着呢……” 约书尔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你们挖的……是赛巴斯蒂安的药草实验田。(?_?)” 沃斯泥蝶咽了咽口水，默默把土豆往土里塞：“要不……我们再种回去？” 约书尔：“你以为这是栽花吗？！” 怀特试图狡辩：“可这里明明种的是土豆啊！谁家好人会在药草试验田里种土豆？！” 约书尔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所以，偷圣水、扰乱教会秩序、还……”他顿了顿，语气微妙，“……袭胸之后，你们的解决方案是挖土豆？” 沃斯泥蝶小声嘀咕：“这不是没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嘛……” 怀特：“土豆多好啊，能煮能烤还能炸……” 约书尔看着那篮“土豆”，又看了看三人脏兮兮、灰头土脸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 “跟我去厨房。”他转身走向教堂侧门，“……拿上你们的‘战利品’。” 三人垂头丧气地跟着约书尔来到厨房，一路上活像三只即将被宰的羔羊。 “削皮。”他丢给他们三把刀和一筐土豆。 几人乖乖坐下开始削土豆，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沙沙”的削皮声。 怀特小声嘀咕：“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约书尔站在灶台前煮汤，头也不回：“毒不死你。” “……” 锅中热气氤氲，约书尔突然开口：“为什么要偷圣水？” 沃斯泥蝶戳了戳莱恩斯，莱恩斯又戳了戳怀特。 怀特硬着头皮解释：“因为伊茜亚说王都的贵族会送女孩子珠宝……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想送点特别的……” 约书尔搅汤的手一顿：“所以你们偷了卢西安的圣水？” 怀特干笑：“其实我们本来想偷赛巴斯蒂安的药水……但那玩意儿太危险了……” 约书尔：“……” 居然还考虑过更糟的方案？！ 约书尔嘴角抽了抽，看向沃斯泥蝶：“你呢？有什么要解释的？” 沃斯泥蝶举起双手：“我是无辜的！都是他俩害我摔倒的！” 约书尔冷哼：“那你捏我胸的事呢？” “……” 沃斯泥蝶低头猛削土豆：“这土豆真好……这土豆真妙……” 没多久热腾腾的土豆浓汤出锅，约书尔给每人盛了一碗：“吃完去抄《圣典》第十章，抄完这事就算过了。” 三人如蒙大赦，疯狂点头。 沃斯泥蝶喝了两口，突然好奇地问：“您为什么不吃？” 约书尔靠在灶台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因为那片田是赛巴斯蒂安新弄来种草药的，但还不确定土壤是否合适，所以才种了土豆试验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 “刚好，他缺个试药的。” “噗——！！！” 三人同时喷出了嘴里的汤。 “！！！” 怀特颤抖着放下碗：“所、所以我们现在是试药的小白鼠？！(?Д?)” 约书尔挑眉：“不然呢？真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 塞巴斯蒂安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土豆汤香气。 “这么晚了，谁在厨房偷吃？” 他推开门，只见约书尔站在灶台前，而沃斯泥蝶、怀特和莱恩斯正捧着碗，一脸心虚地抬头看他。 塞巴斯蒂安：“这么晚了，偷吃？” 约书尔淡定地擦手，语气平静：“我把你试验田里的‘土豆’给他们吃了。” “什么？！” 塞巴斯蒂安冲上前夺过沃斯泥蝶的碗：“他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喂他们这么毒的药？！” “？？？！！！” “毒、毒药？！” 三人瞬间脸色惨白：“这、这汤有毒？！(ΩДΩ)” 约书尔皱眉看向塞巴斯蒂安：“不是你说缺个试药的吗？” 塞巴斯蒂安扶额，咬牙切齿：“我只说缺个试药的，没说缺个试药的人啊！” 他抓住沃斯泥蝶的肩膀，声音急促：“那片药田是我拿来种毒药的！快催吐！！！” 沃斯泥蝶一个激灵，立刻拽住怀特和莱恩斯，左右摇晃： “快吐啊！！！Σ(っ°Д°;)っ” 怀特被晃得头晕目眩，干呕两声：“我……我吐不出来……( 0 x 0 )” 莱恩斯脸色发青，捂着肚子：“我、我感觉舌头麻了……( ° x °)” 赛巴斯蒂安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三颗漆黑的药丸，塞进他们嘴里： “吞下去！这是解毒剂！” 赛巴斯蒂安盯着他们的反应，冷声道：“现在，去厕所，能吐多少吐多少！” 三人立刻冲向厕所，扬面一片混乱。 “呕——！！！” 几人虚脱地瘫在走廊上，脸色发青。 沃斯泥蝶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向赛巴斯蒂安：“我们……不会死了吧？” 赛巴斯蒂安冷哼一声：“暂时死不了。” 约书尔站在一旁，难得露出一丝歉意：“抱歉，我没想到那是毒药。” 赛巴斯蒂安瞥了他一眼：“下次喂人吃东西前，先问清楚。” 怀特虚弱地举手：“那个……我们还要抄《圣典》吗？” 约书尔：“……” 赛巴斯蒂安：“……” 这家伙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第26章 人生就是起落落落落落 “为什么……我们中毒了……还要抄书……” 沃斯泥蝶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 莱恩斯趴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桌面，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快死了……字都在飘……” 怀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抄着抄着，突然停下笔，眼神涣散：“我好像看见我太奶奶在向我招手……” 沃斯泥蝶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清醒点！你太奶奶才不想这么早见到你！”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的经文：“都怪你们两个！偷什么圣水！现在好了，又是中毒又是抄书！” 怀特委屈巴巴地抬头：“可我们只是想送你礼物……” 莱恩斯点头：“王都的贵族都送珠宝……” 沃斯泥蝶扶额：“那你们倒是偷珠宝啊！偷圣水干什么？！” 怀特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因为偷珠宝会被抓，偷圣水顶多被罚……” 莱恩斯在一旁弱弱地补充：“而且圣水比珠宝珍贵……” “……” 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怀特抬起头，眼神真挚：“沃斯泥蝶，你不觉得圣水比珠宝有意义多了吗？” 沃斯泥蝶冷笑：“什么意义？让我被约书尔追杀的意义？” 怀特一本正经地解释：“珠宝只是装饰品，但圣水是神圣的！它代表着祝福和净化！” 莱恩斯点头附和：“而且……它真的会发光……” 沃斯泥蝶：“……” 她一把揪住怀特的衣领：“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发光吗？！因为那是卢西安用圣力加持的！你们偷的不是水，是他的法力结晶！！” 怀特和莱恩斯瞬间呆滞：“……啊？” 沃斯泥蝶松开手，扶额长叹：“我怎么摊上了你们两个……” 怀特一脸愧疚地低下头，他余光突然瞥见沃斯泥蝶的本子上。 “？？？” 他悄悄伸手抽过她的本子…… ［圣光指引迷失的羔羊，而迷失的羔羊爱吃烤全羊……］ ［修士守则第一条：早睡早起，熬夜追剧］ ［圣水史用指南：内服退烧，外敷美白。］ 怀特瞪大眼睛：“沃斯泥蝶……你在抄什么啊？！” 沃斯泥蝶一脸莫名其妙抢回本子：“圣典啊，不然抄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写的东西，表情瞬间僵住。 “！！！” “这什么鬼东西？！我明明抄的是正经圣典啊！”沃斯泥蝶崩溃地翻着本子。 她捂住脑袋，痛苦呻吟：“肯定是刚才打瞌睡写混了……” 怀特和莱恩斯凑过来看，顿时笑得东倒西歪。 沃斯泥蝶：“笑什么笑！重抄很累的好吗？！” 怀特却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沃斯泥蝶！你怎么做梦都在吃啊？！” 沃斯泥蝶恼羞成怒，将本子拍在怀特脸上：“嘴不要就捐出去！！” 怀特在一旁小声嘀咕：“其实你刚才写的‘烤全羊’挺有创意的……” 莱恩斯点头：“比原版《圣典》有趣多了……” 沃斯泥蝶恶狠狠扫了他们一眼：“再废话，今晚就吃烤怀特。” 怀特瞬间闭嘴。 明明有两个人，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Ｔ▽Ｔ) 沃斯泥蝶绝望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重新摊开一张新纸，咬牙切齿地开始重抄。 “总感觉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怀特好奇地凑过来：“上学好玩吗？” 沃斯泥蝶一愣：“你们没上过学？” 怀特挠了挠头，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落寞：“我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就直接把我送来教会了……” 沃斯泥蝶顿时心疼地看着他：“真可怜……” 怀特却笑嘻嘻地反驳：“才不可怜！在这里做的事又少，还有钱拿！” “……工资？” 沃斯泥蝶突然沉默。 因为她这个“罪人”从来没有领过工资。 沃斯泥蝶：“是我多嘴了……” 想到莱恩斯平日温和有礼的举止，沃斯泥蝶突然警惕起来：“你呢？你不会有什么特殊身份吧？” 莱恩斯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怀特就抢着回答： “他之前一直在流浪，是个孤儿。还是前几年赛巴斯蒂安司祭出去采药时看他可怜，带回来的。” “……” 沃斯泥蝶看着莱恩斯微微发红的耳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真该死啊……”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沃斯泥蝶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上学啊……就是每天抄书抄到想死，考试前熬夜复习，还会被老师骂……” 怀特眨眨眼：“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 沃斯泥蝶一时语塞，她悲愤拍桌：“区别就是上学还能放假！这里全年无休！！” 怀特和莱恩斯对视一眼，小声开口：“其实……我们是有假期的。” “只有你没有假期而已……” 沃斯泥蝶：“……” 你们真该死啊！ 房门被轻轻推开。卢西安看着三人打闹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们抄得很开心？” 三人手忙脚乱地藏起涂鸦的本子：“没有！我们很认真！” 卢西安看到他们蔫头耷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知道错了吗？” 几人齐刷刷点头，眼神诚恳且求生欲极强。 卢西安满意地点头：“沃斯泥蝶，明天开始你也有假期了。” “！！！” 沃斯泥蝶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卢西安补充道： “不过得先把《圣典》抄完。” “……” 果然，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第27章 真爱不分性别 “准予沃斯泥蝶一日休假。”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眼眶瞬间湿润。 “我……我居然真的有假放了？！(?Д`)” 卢西安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怎么，不想要？” “要！当然要！”她一把抢过羊皮纸，生怕他反悔似的塞进怀里，虔诚地双手合十，“卢西安主教，您今天格外英俊！” 卢西安挑眉：“只有今天？” 沃斯泥蝶立刻改口：“从今天开始，您在我心中的形象将永远光辉万丈！” 卢西安无奈摇头：“好好珍惜吧，下次假期可能要等到明年。” “……” 果然，快乐总是短暂的。 沃斯泥蝶站在自己房间中央，庄严宣布：“我决定——今天要睡到自然醒！” 怀特和莱恩斯蹲在门口，一脸困惑：“就这？” 莱恩斯小声补充：“您平时不也睡到自然醒吗……” “……” 沃斯泥蝶沉默两秒，突然握拳：“那不一样！今天是合法的！是卢西安亲口批准的！” 怀特挠头：“有什么区别吗……” 沃斯泥蝶：“当然有！平时睡懒觉会被约书尔骂！今天不会！” 怀特和莱恩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有道理。(?°?°?)” 沃斯泥蝶扑回床上，幸福地裹紧被子。 “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然而，美好的计划总是容易被现实击碎。 沃斯泥蝶刚躺下没多久，肚子就传来一阵抗议的“咕噜——”声。 “……” 她翻了个身，试图无视饥饿感，但胃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不行……再忍忍……至少要睡到中午……” 她努力催眠自己，但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胃。 终于，她忍无可忍，猛地坐起身：“啊啊啊！为什么这么饿？！(╯°Д°)╯︵┻━┻” 沃斯泥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门，迎面撞上了正在走廊上闲逛的怀特和莱恩斯。 怀特：“她不是要睡到自然醒吗？” 莱恩斯：“可能……已经自然醒了？” 怀特看着刚升起的太阳：“可她不是刚睡吗？” 两人正嘀咕着，沃斯泥蝶已经飘到他们面前，幽幽开口：“有吃的吗……” 莱恩斯摇头：“没有……厨房还没开饭。” 怀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重：“再忍忍吧，离中午开饭时间还早。” 沃斯泥蝶绝望地看着他：“我可能会饿死……” 怀特沉思片刻，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真的饿死了，我们会给你办一扬体面的葬礼。” 莱恩斯点头附和：“还会在你的墓碑上刻‘这里长眠着一位伟大的饿死鬼’。” “……” 沃斯泥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 吃饱喝足后，沃斯泥蝶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幸福地叹息：“终于可以回去睡午觉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刚躺下没多久……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沃斯泥蝶暴躁地掀开被子：“干嘛？！” “沃斯泥蝶！开门！”怀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沃斯泥蝶烦躁地拉开门：“你最好有正经事！！” 怀特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一个没站稳，直接摔进了她怀里！ “？？？” 沃斯泥蝶低头看着怀里多出的人，嘴角抽搐：“想砸死我？” 怀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脸涨得通红：“不、不是！我是来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又传来莱恩斯的喊声： “沃斯泥蝶小姐！！不好了！！！” 两人同时转头，莱恩斯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结果一脚踢到地上的水桶，整个人飞扑过来。 “砰！” 沃斯泥蝶还没站稳，又被莱恩斯撞了个满怀，三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她被两人压得喘不过气：“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莱恩斯挣扎着爬起来，气喘吁吁地说：“有王都的人来找你！” 怀特也赶紧补充：“对对对！我刚才想说的也是这个！” 沃斯泥蝶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疑惑道：“王都的人？难道是伊茜亚？” 怀特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莱恩斯却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是她！是个男的！我刚才看到了！” “男的？！”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可能性——原主的旧识？仇人？还是……讨债的？！ 怀特拽着她的袖子往外拖：“别发呆了！卢西安主教已经去接待了，让我们来喊你！” 沃斯泥蝶匆匆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衣服，跟着两人来到大厅。 一进门，她就看到卢西安正和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年轻骑士交谈。 骑士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一头深棕色的短发微微卷曲，腰间佩戴着一把镶嵌宝石的长剑，整个人散发着贵族特有的优雅气质。 卢西安站在一旁，见沃斯泥蝶来了微微点头：“沃斯泥蝶，这位是王都骑士团的艾德里安团长，他将在教会暂住半年，负责巡查周边地区的治安。” 沃斯泥蝶疑惑地看着他：“呃……您好？” 艾德里安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久仰大名，沃斯泥蝶小姐。” “……” 沃斯泥蝶一头雾水：“呃……我们认识？” 艾德里安轻笑：“不，但伊茜亚小姐经常提起您。” “！！！” 果然是伊茜亚搞的鬼！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沃斯泥蝶：“伊茜亚小姐托我带给您的信。” 沃斯泥蝶狐疑地拆开，只见信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亲爱的沃斯泥蝶： 这位是王都骑士团团长艾德里安大人，未婚，身高188，年薪5000金币，无不良嗜好。 对了，他从没谈过恋爱，你要是喜欢就拿下吧！ 不用谢我，祝你早日脱单！ ——爱你的伊茜亚』 “……” 沃斯泥蝶的手微微发抖，抬头看向他：“您……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吗？” 艾德里安摇头：“伊茜亚小姐只说这是‘重要私信’，我并未拆阅。” 太好了！至少不用当扬社死！ 沃斯泥蝶干笑两声，迅速把信揉成一团：“哈哈……她就是说很想我……” 他似乎并不在意，转而说道：“我奉王命来此巡查，需在教会暂住半年。” “希望……不会打扰到各位。” 卢西安微笑着接话：“当然不会。欢迎您的到来。” 等艾德里安走远，怀特和莱恩斯立刻围上来。 怀特压低声音：“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沃斯泥蝶把信拍在他胸口：“自己看！” 怀特和莱恩斯凑到一起，读完信后同时瞪大眼睛。 “伊茜亚这是……给你介绍对象？！”怀特震惊。 莱恩斯小声嘀咕：“骑士团团长……听起来好厉害……” 沃斯泥蝶扶额：“她是不是觉得我嫁不出去？！” 怀特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其实……艾德里安团长确实挺优秀的。” 沃斯泥蝶瞪他：“那你嫁给他啊！” 怀特：“……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真爱不分性别！” “……” 第28章 再也不想被沃斯泥蝶抱了 “天天吃干巴面包，我人都快干巴了……”她声音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 怀特和莱恩斯坐在她旁边，试图安慰她。 “其实……面包也挺好吃的？”怀特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小块黄油。 莱恩斯点头附和：“对、对啊，至少……能吃饱……” 沃斯泥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要不怎么说你们白呢？这种面包你们都能吃得下去？” 怀特：“……这是夸我们吗？” 莱恩斯：“好像不是……” 就在沃斯泥蝶准备继续啃面包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停在她面前。 沃斯泥蝶：“？？？” 艾德里安站在她面前，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艾德里安将牛奶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给你，这个。” “……” 沃斯泥蝶盯着那杯牛奶，大脑短暂宕机。 什么情况？ 沃斯泥蝶僵硬地抬头：“那个……为什么给我？” 艾德里安淡淡道：“伊茜亚给我的信里提到，你不喜欢吃面包，让我每次在你吃面包的时候记得给牛奶。” “？？？！！！”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 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她给我的信。” 怀特和莱恩斯立刻凑过来，三人一起低头看信—— 『尊敬的艾德里安团长： 感谢您答应我的请求！沃斯泥蝶是个好女孩，就是有点嘴硬。 她不喜欢吃干面包，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抱怨，但教会规定罪人不能挑食，所以请您在她吃面包时悄悄给她一杯牛奶。 附：沃斯泥蝶的其他注意事项： 1. 她讨厌早起，如果早上看到她黑着脸，请勿搭话。 2. 她生气的时候喜欢碎碎念，但哄一哄就好了。 3. 下雨天她会忘记带伞，请务必“偶遇”并送她回房间。 4. 如果她惹您生气了，请直接告诉伊茜亚，我会远程教训她。 祝你们相处愉快！ ——您真诚的伊茜亚』 “……” 怀特憋着笑：“这……这是什么？‘沃斯泥蝶使用指南’？” 莱恩斯小声补充：“连生气时的反应都写了……” 沃斯泥蝶捏着信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 伊茜亚那个家伙……明明人都走了，却还在惦记着她。 她低头猛灌牛奶，试图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虽然很社死，但我好想哭……呜呜呜……(Ｔ▽Ｔ)” 牛奶的热气似乎熏到了她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呜呜呜……咳咳……”她一边喝一边呛到，眼泪和牛奶混在一起，扬面一片混乱。 “？？？” 怀特和莱恩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怀特抱脸惊呼：“这牛奶有毒！！她被牛奶袭击了！！！!!!∑(?Д?ノ)ノ” 莱恩斯慌张地掏出纸巾：“是不是太烫了？我帮你吹吹！” 艾德里安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喜欢牛奶？” 沃斯泥蝶摇摇头，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 “呜呜呜……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些……(；′⌒`)” 艾德里安有些不知所措，他向来擅长应对战扬上的刀光剑影，却对女孩子的眼泪束手无策。 他僵硬地开口：“以后……我会记得每天给你带牛奶。” 结果沃斯泥蝶哭得更厉害了。 艾德里安：“……” 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几人慌乱之际，约书尔冷着脸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哭得稀里哗啦的沃斯泥蝶，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艾德里安，眉头紧皱： “你们……欺负她了？” “！！！” 怀特和莱恩斯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艾德里安有些无措：“我只是给了她一杯牛奶。” 约书尔眯起眼睛：“一杯牛奶就能把她弄哭？” 沃斯泥蝶看到约书尔“哇”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哭道： “呜呜呜……约书尔……我想伊茜亚了……” 约书尔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哪儿。 怀特和莱恩斯目瞪口呆。 艾德里安：“？？？” 他试图推开她：“你先放开我！” 但沃斯泥蝶抱得更紧了，眼泪鼻涕全蹭他神父袍上：“我不！呜呜呜……” 约书尔额角青筋直跳：“你再不放开，我就用圣水泼你了！” 沃斯泥蝶：“呜呜呜……你泼吧……反正被你泼的也不少……” “……”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艾德里安看着他们陷入了沉思，原来教会的人……关系这么复杂？ 最终，这扬闹剧以卢西安的出现而告终。 他温和地让修士将沃斯泥蝶从约书尔身上……扒下来，递给她一块手帕：“好了，别哭了。” 沃斯泥蝶听到卢西安的声音，抽抽搭搭地抬头：“主教大人……” 卢西安走近：“伊茜亚的信让你难过了？” 沃斯泥蝶摇头，又点头，最后闷闷地说：“我就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惦记我……” 卢西安微微一笑：“那就写信告诉她，你也很想她。” 沃斯泥蝶点点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怀特在一旁小声嘀咕：“原来沃斯泥蝶这么重感情啊……” 莱恩斯红着眼眶附和：“她平时明明总是凶巴巴的……” 沃斯泥蝶瞪了他们一眼：“闭嘴！” 但这一瞪毫无威慑力，因为她的眼睛还肿得像桃子。 他看向艾德里安，礼貌地点头：“感谢您对沃斯泥蝶的照顾。” 艾德里安颔首：“举手之劳。” 约书尔趁机退到一旁，脸色铁青地边走边整理自己被揉皱的袍子，背影写满了“再管闲事我就是傻子”。 这辈子都不想再被沃斯泥蝶抱了！ 第29章 铁三角破裂 以往吃饭时，沃斯泥蝶总是和怀特、莱恩斯挤在一起，三人嘻嘻哈哈地抢面包、吐槽圣典、计划偷懒。 但现在…… 怀特和莱恩斯坐在长桌一端，愤愤地盯着不远处的沃斯泥蝶和艾德里安。 “她居然和那个骑士团长坐一起……”怀特咬牙切齿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 莱恩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她已经三天没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了……” 怀特越想越气：“那个艾德里安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骑士团长吗？！不就是长得高吗？！不就是会送牛奶吗？！” 莱恩斯小声补充：“……而且信守承诺，每天准时出现。” 怀特：“……莱恩斯你到底站哪边？！” 莱恩斯：“对不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的铁三角，好像被一个外来者轻易打破了。 食堂角落里，沃斯泥蝶趴在桌上，面前摊开的《圣典》仿佛有千斤重。 “这玩意就算让我抄再多遍，我也不会记住的！”她哀嚎着把脸埋进书页里。 艾德里安垂眸看着她，声音平静：“抄书不是为了记住，是为了静心。” 沃斯泥蝶抬头，狐疑地看着他：“你抄过？” 艾德里安点头：“骑士团的戒律，抄过二十遍。” “二十遍？！”沃斯泥蝶震惊，“你没疯吗？” 艾德里安嘴角微扬：“习惯了。” 沃斯泥蝶盯着他看，突然小声嘀咕：“……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艾德里安一怔，耳尖微微泛红，慌张移开视线。 怀特和莱恩斯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偷窥两人的互动。 怀特眯起眼睛：“怎么总感觉他们的氛围不太对？” 莱恩斯点头：“沃斯泥蝶小姐以前抄书时会骂人，现在……她只敢小声嘀咕。” 怀特震惊：“她怕艾德里安？！” 莱恩斯犹豫了一下：“也可能是……害羞？” “？？？” 怀特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问问！” 莱恩斯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万一沃斯泥蝶小姐真的喜欢艾德里安大人呢？” 怀特僵住，缓缓转头：“……你说什么？” 莱恩斯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我是说如果……” 怀特的表情逐渐扭曲。 沃斯泥蝶其实早就注意到怀特和莱恩斯的视线，但她故意没理他们。 谁让他们前几天嘲笑她“因为一杯牛奶哭鼻子”！ 她气鼓鼓地想着，手里的笔用力划过纸面，差点戳破纸张。 艾德里安看了她一眼：“情绪会影响书写，冷静点。” 沃斯泥蝶撇嘴：“你管我！” 艾德里安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轻轻调整她的握笔姿势。 沃斯泥蝶愣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烫。 等等！我在脸红什么？！ 她抽回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就行！” 艾德里安点头，退后一步：“写完这一页，可以休息十分钟。” 沃斯泥蝶：“……谁要你批准啊。” 怀特看着沃斯泥蝶微微泛红的脸，心里警铃大作。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他猛地站起来。 莱恩斯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怀特握拳：“我要去问问沃斯泥蝶，到底谁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莱恩斯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幼稚了……” 但怀特已经冲了出去。 冲到一半他突然怂了起来，两人磨磨蹭蹭地走到沃斯泥蝶桌前，却谁都不敢先开口。 沃斯泥蝶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俩站这儿干嘛？” 怀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憋出一句：“……今天的汤还挺好喝的。” “？”沃斯泥蝶一脸莫名其妙，“那你下午多喝点。” 莱恩斯拽了拽怀特的袖子，小声道：“你不是要问那个吗……” 怀特疯狂摇头：“我不敢！万一她说‘是’怎么办！” 沃斯泥蝶看着两人古怪的举动，疑惑：“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没什么！我们先走了！” 他们转身就跑，留下沃斯泥蝶一脸茫然。 沃斯泥蝶挠挠头：“他俩怎么了？” 艾德里安看着两人的背影：“或许是有话想说。” 沃斯泥蝶想了想，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 怀特和莱恩斯蹲在走廊角落里，脑袋抵着墙，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怀特声音沙哑。 莱恩斯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沃斯泥蝶小姐……是不是更喜欢艾德里安团长？” “谁更喜欢谁？” 两人猛地抬头，沃斯泥蝶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无语。 怀特跳起来，语无伦次：“你、你不是在和艾德里安抄书吗？！” 沃斯泥蝶翻了个白眼：“抄完了啊。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奇奇怪怪的。” 莱恩斯鼓起勇气，小声问：“沃斯泥蝶小姐……是不是讨厌我们了？” 沃斯泥蝶一愣：“啊？” 怀特低下头：“你最近都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沃斯泥蝶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她拽住两人的领子，拖到走廊长椅上坐下：“你们这两个白痴！我是因为被卢西安罚抄书才没空理你们！” “……” 怀特和莱恩斯呆住了。 沃斯泥蝶叹气：“至于艾德里安……他只是奉命监督我抄书而已。” 怀特眼睛一亮：“所以你不喜欢艾德里安？” 沃斯泥蝶莫名其妙：“我干嘛要喜欢他？” 莱恩斯小声补充：“可他给你送牛奶……” “那是伊茜亚让他送的！”沃斯泥蝶扶额，“你俩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怀特和莱恩斯扑上去抱住她： “太好了！！！” 沃斯泥蝶被勒得喘不过气：“放手！我要被你们勒死了！！！” 莱恩斯放开手小声嘀咕：“可是你们看起来……很配……” “配个鬼！”沃斯泥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走了，吃饭去！” 两人瞬间复活，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远处的走廊上，卢西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约书尔走到他身旁，皱眉：“那三个家伙又在闹什么？” 卢西安轻笑：“年轻人的烦恼罢了。” 约书尔冷哼：“麻烦。” 艾德里安靠在走廊上，静静看着三人打闹的背影。 他低头看眼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转身离去。 第二天，沃斯泥蝶刚坐下，怀特和莱恩斯就一左一右地挤了过来。 “能和你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怀特咧嘴笑着，把涂满蜂蜜的面包推到沃斯泥蝶面前。 莱恩斯小声补充：“……我们好久没一起吃了。” 沃斯泥蝶挑眉看着他们：“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怀特夸张地捂住胸口：“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只是突然意识到——” “——没有你，吃饭都不香了……” 莱恩斯难得接话，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 yue…… “恶心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人。 然而，怀特和莱恩斯完全无视她的嫌弃，继续表演着他们的“深情戏码”。 “沃斯泥蝶，你知道吗？没有你的这几天，我连饭都吃不下！”怀特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莱恩斯点点头，眼神忧郁：“我也是……连干活都没精神了。” “……” 沃斯泥蝶的拳头硬了。 艾德里安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看到三人坐在一起，微微一愣。 艾德里安：“你们……和好了？” 三人同时抬头，一脸茫然：“啊？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他更疑惑了：“前几天你们一直没在一起，我以为你们闹矛盾了。” “……”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我只是在抄书……没空理他们而已……” 怀特立刻委屈巴巴：“你看！她承认了！她就是故意不理我们！” 莱恩斯也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沃斯泥蝶小姐最近都不和我们玩了……” 沃斯泥蝶：“……” 这两个戏精！ 艾德里安看着三人吵闹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放下牛奶：“看来是我误会了。” 沃斯泥蝶抬头看他：“误会什么？” 艾德里安淡淡道：“我以为你们关系破裂，现在看来……只是他们单方面黏人而已。” 怀特：“？？？” 莱恩斯：“！！！” 第30章 现实与梦境 “唔……好困……” 她揉着眼睛，强撑着将薰衣草分拣到标有“镇静安神”的藤筐里。但仓库里弥漫的草药香，像是一剂天然的催眠药。 “再坚持一下……分完这筐就休息……” 她打了个哈欠，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草药，动作越来越慢。 沃斯泥蝶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草药开始重影。她去拿甘菊花瓣，触感却柔软得像羽毛。 “好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想，这些草药是不是带着某种魔力，否则为什么她一靠近就会这么困？ “赛巴斯蒂安那家伙……该不会在这些草药里加了催眠的东西吧……” 她嘟囔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最终整个人栽进了松软的草药堆里。 世界突然安静了。 渐渐地，耳边传来“滴滴”的电子音，还有模糊的人声。 “患者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波仍显示异常……” “再观察一周，如果还没有苏醒迹象，就考虑其他治疗方案……” 沃斯泥蝶睁开眼睛，她躺在一张病床上，四周是陌生的医疗设备。 “我……回来了？” 她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病房门口的名牌：神经内科7号监护室。 “醒了！！” “患者有反应了！快通知医生！”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别动！你昏迷太久了，需要慢慢恢复。”护士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 她的记忆混乱不堪——教会、怀特、莱恩斯……那些画面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看向护士：“现在是什么年份？” 护士疑惑地回答了日期。 “！！！” 我有昏迷这么久吗…… 医生很快赶来，检查她的瞳孔和反应。 “能听见我说话吗？点头或者眨眼都可以。” 沃斯泥蝶艰难地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嗯”。 护士在一旁记录着数据，随口问道：“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我在家躺着……然后……” 她的记忆断片了，最后的画面是手机屏幕和自家的卧室。 “我……不记得了。” 医生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昏迷后记忆会有短暂的混乱。” 病房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主持人正报道着最新的科技进展。 “全息游戏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 “你昏迷了三年，能醒来真是奇迹。”医生笑着查看数据，“你男朋友每天都来陪你，今天刚好去给你买粥了。” 男朋友？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跑进来。黑色短发，琥珀色的眼睛，手里还拎着打包的粥。 ……可那张脸，却与怀特一模一样。 “你终于醒了！”青年红着眼眶扑到床边，想抱她又不敢用力，“我等了你好久……” 沃斯泥蝶颤抖着伸手，触碰他的脸颊。 温暖的、真实的。 “怀特……？”她不确定地呼唤。 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一醒来就给我起外号？我是温言啊！” 温言……不是怀特…… 沃斯泥蝶的心突然空了一块。 护士在一旁调侃：“你昏迷时他天天在你耳边念叨，说要带你去吃火锅，去迪士尼，还要……” “别说了……”温言耳根通红地打断。 沃斯泥蝶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 “难道……只是梦？” 窗外树影婆娑。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怀特和莱恩斯站在树下对她挥手。 “沃斯泥蝶！快过来——” 她猛地从病床上跌下来，输液针头被扯掉，鲜血顺着手背滑落。 “嘶——” 她顾不上疼痛，踉跄着跌下床，朝着窗外扑去。 “怀特！莱恩斯！” 两人依旧微笑着，身影却逐渐变得透明。 “不要走！等等！” 病房里乱成一团。 “患者情绪激动！按住她！” “注射镇静剂！” 沃斯泥蝶被医护人员按回床上，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意识逐渐模糊。 “沃斯泥蝶！” 一阵剧烈的摇晃中，她睁开眼，对上了怀特焦急的脸。 “你怎么睡在这里？赛巴斯蒂安说你再不把草药分类好，今晚就别想吃晚饭了！”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金色的短发，琥珀色的眼睛，鼻尖还沾着一点灰尘。 莱恩斯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刚摘的野花：“我们找了你好久……” 怀特拍掉她头发上的草药：“在这里睡，也不怕着凉……” 沃斯泥蝶呆呆的看着他，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 “疼疼疼！你干什么！” 她跳起来扑向两人，把他们都撞倒在草药堆里。 “我回来了。”她把脸埋在怀特的肩头闷声说。 怀特僵着身子不敢动：“你睡傻了吧？我们就在仓库啊？” 莱恩斯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沃斯泥蝶：“我……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怀特好奇地问：“什么梦？” 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个荒诞的梦境。 “算了，不重要。”她摇摇头，撑着地面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赛巴斯蒂安皱眉看着魂不守舍的沃斯泥蝶，将一瓶药水放在她面前。 “你分错的草药够装三个麻袋了。”他指了指那瓶药，“喝了这个，提神。” 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沃斯泥蝶抓住赛巴斯蒂安的手腕：“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怎么办？” 赛巴斯蒂安眯起眼睛：“你偷吃我种的致幻蘑菇了？” “我没有！” “那就别问蠢问题。”他抽回手，“现实就是你现在要回去重新分拣那些草药。” 卢西安站在回廊下，看着沃斯泥蝶在庭院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石墙，一会儿抱抱大树，活像第一次见到这些似的。 “看来做了个不得了的梦呢。”他轻声自语。 约书尔从阴影处走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又闯什么祸了？” 卢西安微笑：“也许是想通了一些事。” 医院病房里，温言看着恢复平静的监护仪，心电图变成一条笔直的绿线。 温言：“怎么刚醒来……又睡着了……” 护士小声询问医生：“要通知家属吗？” 医生沉默片刻，合上病历本：“不用了。” 第31章 突然反常 “早啊！怀特！?(*′?｀*)” 沃斯泥蝶站在他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正常的活力。 怀特瞬间清醒，警惕地打量着她：“？？？？你是谁？你把沃斯泥蝶藏哪了？！” 这个会主动问好、甚至看起来有点乖巧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每天起床气能掀翻屋顶的沃斯泥蝶！ 沃斯泥蝶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说什么傻话呢！走啦走啦，晨祷要迟到了！” 怀特寒毛直竖，猛地转头看向走廊尽头刚出门的莱恩斯：“莱恩斯！快去找主教！沃斯泥蝶被邪灵附身了！！” 莱恩斯揉着眼睛走过来，就看到沃斯泥蝶拽着怀特的袖子，怀特满脸通红地挣扎，活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沃斯泥蝶小姐……？”莱恩斯迟疑地开口。 沃斯泥蝶立刻放开怀特，转向莱恩斯：“莱恩斯！早上好！??·??·??*?? ??” 莱恩斯茫然地看向怀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怀特疯狂摇头，用口型说：不知道！突然发疯！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她该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早餐时，沃斯泥蝶的异常行为更加明显。 她先是主动给怀特和莱恩斯盛粥，然后又把自己的干巴面包全分给他们。 “多吃点！你们太瘦了！”她热情地说。 怀特和莱恩斯端着碗，一动不敢动。 “她是不是在面包里下毒了……？”怀特小声问莱恩斯。 莱恩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要不……你先吃一口？” 沃斯泥蝶在一旁额头冒出青筋：“你们俩是不是欠揍？！” “啊！熟悉的感觉！”怀特松了一口气，“是本人没错！” 塞巴斯蒂安站在药草园里，手中的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药……我的药草呢？！” 原本郁郁葱葱的药草园，此刻光秃秃一片，泥土翻飞，仿佛被野猪拱过。 不远处，沃斯泥蝶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刚拔出来的“草药”，兴冲冲地朝塞巴斯蒂安挥手：“塞巴斯蒂安！我把杂草都拔干净了！” “……” 塞巴斯蒂安颤抖着指向她手里的“杂草”：“那是我种了三年的草药……” “！！！” “对不起！！！╭(°A°`)╮”她一个滑跪扑到塞巴斯蒂安脚边，“我以为是杂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拔草？” 沃斯泥蝶抬起头，眼神坚定：“因为我要发愤图强！不能再懒散了！(? ??_??)?” “……” 塞巴斯蒂安扶额：“你发愤图强的方式就是毁了我的药草园？！” 沃斯泥蝶干笑两声：“我、我看它们长得像杂草……” 怀特和莱恩斯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终于彻底放心： “还是原来的沃斯泥蝶啊……” 塞巴斯蒂安揪着沃斯泥蝶的后领，把她拖进卢西安的书房。 卢西安从文件中抬起头，温和地问：“这次又怎么了？” “入教这么久也没见她勤快过，”他咬牙切齿地告状，“一勤快把我药全拔了！” 沃斯泥蝶缩着脖子狡辩：“我真的以为是杂草……那些草药和野草长得太像了……” 卢西安忍笑，温和地对塞巴斯蒂安说：“你先去处理药田吧，我会和她好好聊聊。” 塞巴斯蒂安瞪了沃斯泥蝶一眼，摔门而去。 书房里只剩下沃斯泥蝶和卢西安。 卢西安看向缩着脖子的沃斯泥蝶：“听说你昨天在草药仓库睡着了？” 沃斯泥蝶低头玩手指：“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卢西安微微一笑：“做了什么梦吗？” 沃斯泥蝶一怔，支支吾吾：“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卢西安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她：“有时候，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 沃斯泥蝶心跳突然加速：“主教大人，您……您相信平行世界吗？” 卢西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推到沃斯泥蝶面前： “这个，送给你。” 沃斯泥蝶疑惑地接过盒子，卢西安轻笑：“不打开看看？” 沃斯泥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蝴蝶形状的蓝宝石。 “这是……？” 卢西安站起身，走到窗边：“蝴蝶在东方象征着灵魂的蜕变。”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记住，此刻的你，就是真实的你。” 沃斯泥蝶低头看着手中的蝴蝶项链，心里某个沉重的结忽然就被解开了。 他拿起项链，亲手为她戴上。 “也许那个世界对你很重要，”卢西安轻声道，“但这里也需要你。” 他笑着看向沃斯泥蝶：“还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吗？” 她摇摇头，紧紧握住项链。 “那就去和塞巴斯蒂安道歉吧，”卢西安眨眨眼，“顺便帮他重新种药草。” 沃斯泥蝶：“啊？还要种药？！” 卢西安：“不然呢？” 沃斯泥蝶蹲在药田里，小心翼翼地埋下种子。 塞巴斯蒂安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阴沉：“你要是再毁了我的药田——” “我就把自己埋进去当肥料！”沃斯泥蝶举手发誓。 怀特和莱恩斯提着水桶走过来，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莱恩斯小声说，“你今天早上那么反常，我们真的很担心……”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沃斯泥蝶反应过来，叉腰怒道：“所以我突然努力在你们眼中都是反常吗？！” 怀特理直气壮：“当然！你平时连晨祷都想逃，今天居然主动早起？！(￣□￣；)” 莱恩斯补充：“还笑得那么灿烂……” 沃斯泥蝶：“……” 第32章 苹果树 “嗯？” 她停下脚步仔细看，那人穿着骑士团的制服，银灰色的披风铺展在地上。 “艾德里安？” 沃斯泥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下身，歪着头打量他。 原来骑士团团长也会睡懒觉啊。 他眉头微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沃斯泥蝶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醒醒啦，团长大人~” 艾德里安猛地睁开眼，沃斯泥蝶倒着的脸近在咫尺，笑眯眯地看着他，发丝垂落，扫过他的鼻尖。 “！” 他瞬间坐起身，沃斯泥蝶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撞到下巴。 “你——”艾德里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里做什么？” 沃斯泥蝶盘腿坐在他对面，托着腮：“我还想问你呢，堂堂骑士团团长，怎么睡在训练扬上？” 艾德里安：“我在冥想。” 沃斯泥蝶眨眨眼：“冥想？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那种？” 艾德里安：“……嗯。” 沃斯泥蝶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冥想出什么了？” 艾德里安看着她，眼神深邃：“……吵。” “……” 沃斯泥蝶撇撇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从篮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训练这么累吗？都能直接睡着。” 艾德里安别过脸，耳尖微红：“昨晚巡逻，没休息。” 沃斯泥蝶从篮子里掏出一个苹果给他：“吃吗？刚摘的，可甜了。” 艾德里安看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沉默。 沃斯泥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尴尬地缩回手： “啊……抱歉，刚才咬了一口扔篮子里忘记了……” 她正想换一个，艾德里安却伸手拿走了她手里那个被咬过的苹果，在牙印旁边，淡定地咬了一口。 “……甜的。”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耳朵莫名其妙有点热。 艾德里安站起身，拍了拍披风上的草屑：“苹果是在后山摘的？” “对啊，那棵老苹果树今年结了好多果子！”沃斯泥蝶眼睛亮晶晶的。 艾德里安：“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沃斯泥蝶：“现在？” 艾德里安点头。 沃斯泥蝶：“好啊！” 远处，怀特和莱恩斯躲在柱子后，偷偷观察着这一幕。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怀特咬牙切齿。 莱恩斯摇头：“不知道啊……” 怀特：“他们好像要去后山……不会要干什么坏事吧？” 莱恩斯：“不知道啊……” 怀特揪住莱恩斯的衣领：“你就只会说‘不知道’吗？！(╯°Д°)╯” 莱恩斯委屈巴巴：“可我真的不知道啊……(??ˇ?ˇ??)” 眼看两人越走越远，怀特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等等！你们要去干嘛？！” 沃斯泥蝶回头，晃了晃篮子：“去后山摘苹果啊，一起吗？” 怀特愣住：“原来只是摘苹果吗……” 沃斯泥蝶：“你在失望什么啊？！(／‵口′)／” 莱恩斯默默举手：“……我也去。” 后山的苹果树高大茂密，金红的果实压弯了枝头。沃斯泥蝶刚搬来梯子，一抬头艾德里安已经站在了树顶的枝干上。 “？？？” 她目瞪口呆：“他怎么上去的？！” 怀特和莱恩斯仰着脖子，同时摇头：“不知道啊……” “……” 沃斯泥蝶抱着梯子吭哧吭哧往上爬：“有梯子不用，非要耍帅……” 等她气喘吁吁地坐到树杈上时，艾德里安早已在更高的枝头摘起了苹果。 远处的教堂尖顶在夕阳下闪着金光。沃斯泥蝶晃着腿，兴奋喊道：“你们快上来看！风景超棒！” 怀特和莱恩斯也爬上树，四人挤在树冠里，枝叶沙沙作响。 艾德里安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树下，皱眉：“你们都上来了，谁在下面接苹果？” 沃斯泥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那就不摘了，快来看风景！” 她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我都……从没看过这样的风景。” 怀特斜眼看她：“因为你平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闯祸。” “在骑士团，”艾德里安突然开口，“我们称这为‘战前的宁静’。” “什么意思？”怀特问。 “意思是，”艾德里安望向远方，“珍惜当下，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一阵沉默。 沃斯泥蝶仰头看着天空：“我小时候最喜欢爬树了。” 怀特好奇：“你家乡也有很多树吗？” “嗯，有一棵很大的桃树，开花的时候老漂亮了。”她的眼神有些飘远，“不过后来被砍掉了……” 莱恩斯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挡了新建超市的路。”她语气轻松，眼里却带着落寞。 艾德里安侧头看她，伸手摘下一个苹果，递到她面前。 “这里的树，不会被砍。” 沃斯泥蝶愣住，接过苹果，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动。 怀特看着两人，突然捂住莱恩斯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莱恩斯：“？？？” 沃斯泥蝶：“……” 她把苹果精准地砸在怀特头上：“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摘的苹果最多！” 怀特：“谁要和你——喂！别摇树枝！！” 树冠剧烈晃动，熟透的苹果噼里啪啦砸下来。艾德里安一把抓住差点滑落的沃斯泥蝶，怀特和莱恩斯则抱着树干惨叫。 等四人灰头土脸地爬下树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 艾德里安看着满地摔烂的苹果，叹气：“这就是你说的‘摘苹果’？” 沃斯泥蝶挠头傻笑：“至少……很开心嘛！” 怀特顶着一头树叶怒吼：“开心个鬼啊！我的腰要断了！＼(`Δ’)／” 莱恩斯从怀里摸出一个完好无损的苹果，悄悄塞给沃斯泥蝶。 第33章 苹果派 “我要做苹果派！！！” 厨房里正在煮咖啡的约书尔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差点洒出来。他转过头，眼神里写满了警惕和质疑。 约书尔：“你又要闯多大的祸？”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一脸受伤：“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约书尔冷笑：“不是我这么想你，而是事实如此。” “每次你一勤快，准没好事。” 此时，远在后山药田的赛巴斯蒂安突然打了个喷嚏，手里的铲子“咔嚓”折断。 塞巴斯蒂安：“……” 血的教训。 “这次不一样！”沃斯泥蝶气鼓鼓地系上围裙，“这个我真的会做！” 约书尔冷笑一声，正要反驳，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我的新苗！！沃斯泥蝶你又踩死了三株！！”塞巴斯蒂安的怒吼从药田方向传来。 约书尔挑眉看向沃斯泥蝶。 “……是它们自己长得太靠路边了！”她心虚地别开脸。 沃斯泥蝶站在案台前，盯着那一堆红彤彤的苹果，突然陷入沉默。 她拿起刀对着苹果比划了半天，却迟迟没下手。 约书尔喝完了半杯咖啡，忍不住开口：“你在等它自杀吗？” 沃斯泥蝶耳尖发红：“我只是……忘了怎么做而已！” 约书尔走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苹果：“首先，要削皮。” “我知道！” “然后切块。” “这个我也知道！” “最后放进派皮里烤。” “……” 沃斯泥蝶盯着他：“派皮怎么做？” 约书尔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出去。” 沃斯泥蝶：“啊？” 约书尔：“去外面等着吃。” 沃斯泥蝶垂头丧气：“哦……” 沃斯泥蝶蹲在厨房门外，透过门缝偷看。 约书尔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熟练地削着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一次都没断过。 “原来他还会做饭啊……”沃斯泥蝶嘀咕。 沃斯泥蝶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沃斯泥蝶差点跳起来。艾德里安低头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几个新鲜的苹果。 沃斯泥蝶指了指厨房：“约书尔在里面做苹果派……我在等吃。” “你不是说要自己做吗？” 沃斯泥蝶干笑两声：“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两人沉默地站在门外，气氛有些尴尬。 艾德里安突然开口：“我也带了苹果。” 沃斯泥蝶：“啊？哦！那、那一起等吧！” 艾德里安点头：“嗯。” 于是，厨房外的台阶上，多了一个并肩而坐的骑士团长和著名麻烦制造者。 没过多久，怀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看到两人后刹住脚步：“你们在干嘛？” 沃斯泥蝶懒洋洋地回答：“等吃。” 怀特一屁股坐在她另一边：“那我也等！” 又过了一会儿，莱恩斯抱着一本书走过来，看到排排坐的三人，愣了一下：“你们……在做什么？” 怀特：“等吃！” 沃斯泥蝶：“等吃！” 艾德里安：“……” 莱恩斯虽然困惑，但还是乖巧地加入了队伍。 于是，“等吃小队”正式成立！ 厨房的门被推开，约书尔端着一盘金黄的苹果派走出来，迎面撞上了四双期待的眼睛。 “……” 约书尔的表情凝固了。 “你们在干嘛？” 四人异口同声：“等吃！” 约书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们喂到嘴里？！” 沃斯泥蝶笑嘻嘻地凑上去：“如果你愿意的话……” 约书尔：“滚！！！(╯°Д°)╯” 餐桌上，沃斯泥蝶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大块苹果派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好烫好烫！但是好好吃！” 怀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神父，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苹果派的？” 约书尔冷笑：“在你还在尿床的时候。” 怀特：“？？？” 约书尔看着这群饿死鬼，忍不住嘲讽：“教会是缺你们饭吃了？” 沃斯泥蝶嘴里塞满派：“不一样！这是充满爱心的苹果派！” 约书尔：“……谁的爱？” 沃斯泥蝶指了指他：“你的啊！” 约书尔：“……(?_?)” 怀特偷偷观察艾德里安，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沃斯泥蝶身上。 这家伙果然图谋不轨！ 莱恩斯注意到怀特的视线，悄悄拽他的袖子，摇头。 别闹事！ 沃斯泥蝶浑然不觉，正快乐地舔着叉子上的糖浆。 沃斯泥蝶凑过去，小声问艾德里安：“团长大人，好吃吗？” 艾德里安点头：“嗯……” 沃斯泥蝶笑眯眯地又切了一块给他：“那就多吃点！” 约书尔看着这群人，只觉得心累。 这教会吃枣药丸…… 吃到一半，沃斯泥蝶突然跳起来：“啊！我得去给塞巴斯蒂安道歉了！！” 她抓起一块苹果派塞进嘴里：“你们先吃，我走啦！”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跑走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约书尔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还算有良心……” 另一边，塞巴斯蒂安正在药田里小心翼翼地检查新种的草药。突然，他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靠近。 沃斯泥蝶正朝他飞奔而来，手里还举着一块苹果派。 “塞巴斯蒂安！！我来道歉了！！！” 塞巴斯蒂安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抄起手边的铲子：“站住！别过来！！” 沃斯泥蝶一个急刹车，差点摔倒：“我带了苹果派给你！” 塞巴斯蒂安狐疑地看着她：“你下毒了？” 沃斯泥蝶：“怎么可能？！这是约书尔做的！” 塞巴斯蒂安这才稍微放松警惕，接过苹果派。 “所以……你真的是来道歉的？” 沃斯泥蝶点头如捣蒜：“真的！”她从身后掏出一朵小花，“我刚发现的，好漂亮！你快看看是不是什么珍惜药草！” 塞巴斯蒂安：“……那是野花。” 沃斯泥蝶干笑：“它刚长在你药田边……” ……所以还是就地取材？？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接过那朵花：“算了，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 他话还没说完，沃斯泥蝶已经蹲下来，开始帮他整理药田。 塞巴斯蒂安：“……你突然这么勤快，我有点害怕。” 沃斯泥蝶：“……” 第34章 冒雨挖土 “一定要这样吗？”她看着手里的工具，“这姿势也太蠢了吧？！” 塞巴斯蒂安头也不抬，继续检查着药苗的生长情况：“这个药必须在翻土的同时浇水，否则根部会干枯。” 沃斯泥蝶嘴角抽搐：“可我怎么同时翻土和浇水？！我又没有三只手！” 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用你的脑子。” 她撇撇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塞巴斯蒂安终于抬头，冷笑一声：“是谁昨天信誓旦旦说要‘将功补过’的？” “……” 沃斯泥蝶认命地开始干活。她一边用锄头翻土，一边笨拙地浇水，水壶里的水洒得到处都是，自己的裤腿也湿了大半。 “这根本是折磨人吧？！”她小声抱怨。 塞巴斯蒂安嘴角微勾：“专心干活，别偷懒。” 挖到一半，水壶突然空了。 “没水了……”沃斯泥蝶擦擦汗，转身去井边打水。 她一边打水一边腹诽：“不就是几株破草药吗？至于这么金贵？……” 就在她提着满满一壶水往回走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风卷着尘土扑面而来。 “要下雨了？”沃斯泥蝶抬头望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哗啦——” 沃斯泥蝶被淋了个透心凉，水壶里的水眨眼间就和雨水混为一体。她站在原地，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下雨了还浇什么水？！” 她丢开水壶，抄起锄头就冲进药田，开始疯狂翻土。 “这样就不用浇水了！反正雨会下透！”她得意地自言自语。 沃斯泥蝶蹲在药田里，挥舞着锄头，像个快乐的泥猴子。雨水冲走了泥土，也省了她浇水的功夫。 “哈哈哈！塞巴斯蒂安肯定想不到！”她得意地哼着小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糊了满脸，衣服也彻底湿透，紧贴在身上。 塞巴斯蒂安原本躲在回廊下躲雨，隐约看到药田里有个黑影在蠕动。 “那是……沃斯泥蝶？！” 沃斯泥蝶正冒着大雨在药田里疯狂翻土，动作卖力仿佛跟土地有仇。 “你在干什么？！”他冲进雨里，揪住她的后领。 沃斯泥蝶正挖得起劲，突然被人拎起来，吓得锄头都掉了：“哇啊！谁？！” 一转头，对上塞巴斯蒂安怒火中烧的脸。 “我、我在帮你种药啊！”她理直气壮地指着地里，“不是你说了吗？这个药得一边翻土一边浇水！你看，现在天都在帮我们浇水，多方便！” 塞巴斯蒂安：“……” 他一时语塞，看着她浑身湿透却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塞巴斯蒂安拽着沃斯泥蝶的领子，一路把她拖回走廊。沃斯泥蝶踉跄着站稳，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飞溅到塞巴斯蒂安的脸上。 沃斯泥蝶：“这雨真大，不过省了我浇水的功夫，也算值了！” “……我骗你的。”他咬牙切齿，“这种药根本不需要同步浇水！” “……什么？”沃斯泥蝶一顿，呆呆的望着他。 塞巴斯蒂安看着她沉默的表情，突然慌了。 完了，她该不会要揍我吧？ 他连忙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种药的辛苦……谁知道你冒雨去翻土……” 沃斯泥蝶还是不说话。 塞巴斯蒂安更慌了，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而且这种药草确实很娇贵！我只是把浇水的时间说错了而已！” 她沉默半晌，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以后不用一边浇水一边挖地了！” “？？？” 塞巴斯蒂安一脸不可置信：“你就这点反应？！” 沃斯泥蝶拧着衣服上的水，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你平时也没少耍我，多这一次不多。” “……” 塞巴斯蒂安一时无言，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她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怀特和莱恩斯撑着伞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走廊下滴着水的沃斯泥蝶。 “沃斯泥蝶！你怎么淋成这样？！”怀特惊呼。 莱恩斯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快披上，别着凉了。” 沃斯泥蝶裹紧外套，感动得眼泪汪汪：“还是你们对我好！” 塞巴斯蒂安在一旁冷笑：“是啊，我对你不好，还骗你冒雨挖地。” 沃斯泥蝶摆摆手：“哎呀，小事小事，反正我也没浇成水。” 怀特瞪了他一眼：“司祭大人，欺负女孩子可不是绅士行为！” 莱恩斯小声补刀：“而且还是用骗的。” 塞巴斯蒂安：“……” 这两个小鬼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沃斯泥蝶换了身干衣服，坐在床边擦头发。 怀特盘腿坐在地上，好奇地问：“所以，塞巴斯蒂安司祭为什么要骗你啊？” 沃斯泥蝶撇撇嘴：“可能因为上次我拔了他的药吧。” 她回忆起那天，“我只是想帮忙除草，谁知道那些是药草啊！” 怀特憋着笑：“所以你连根拔了？” 沃斯泥蝶：“嗯……还顺便踩烂了几株。” 莱恩斯扶额：“难怪司祭大人要报复你……” 怀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过你刚才在雨里挖土的样子，还挺帅的！” “真的吗？！(*′?`*)”沃斯泥蝶瞬间来劲，“我也觉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莱恩斯默默递上一杯热茶：“先喝点热的，别真的感冒了。” 与此同时，塞巴斯蒂安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的暴雨，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他回想起沃斯泥蝶在雨里傻乎乎挖土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 “算了，明天给她点药吧。” “万一……生病了……” 他自言自语着，转身走向药房。 第35章 装病 “居然没感冒？我真是个强壮的女人！?(???)?”她得意地对着镜子挥了挥拳头，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样。 沃斯泥蝶哼着小调推开房门，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的莱恩斯。 “沃斯泥蝶小姐！太好了你没事！”莱恩斯气喘吁吁地抓住她的手臂，“塞巴斯蒂安司祭发高烧了！” “啊？” 沃斯泥蝶愣在原地：“那个昨天还生龙活虎把我拽回来的家伙？” 莱恩斯摇头：“不清楚……他今早没来晨祷，卢西安主教派人去看，才发现他烧得厉害。” “我去看看他！”沃斯泥蝶转身就跑，脚步轻快得像是要去参加庆典。 塞巴斯蒂安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他靠在床头，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瞥了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沃斯泥蝶笑嘻嘻地凑到床边：“听说你发烧了？我来探望病人呀~” 塞巴斯蒂安其实已经吃过药，热度也退了大半，但看着沃斯泥蝶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故意咳嗽两声，声音虚弱：“嗯……头很晕……” 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不戏弄一下怎么对得起昨天的雨？ 沃斯泥蝶凑近，伸手好奇的摸他额头：“哇，真的好烫！” 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睫，故作难受：“可能……是昨天淋雨着凉了……” 实际上他是因为熬夜整理药材才生病的。 沃斯泥蝶信以为真，顿时愧疚起来：“对不起……要不是我乱拔你的药，你也不会骗我去淋雨，然后自己生病……” ……这逻辑居然通了？ 沃斯泥蝶有些手足无措：“需、需要我做什么？” 塞巴斯蒂安“艰难”地指着桌上的水杯：“能帮我倒杯水吗……” “马上！” 当沃斯泥蝶转身倒水时，塞巴斯蒂安迅速往自己额头拍了点特效药膏，营造出“高烧不退”的假象。 接下来的半天里，沃斯泥蝶像个陀螺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枕头太高了！”塞巴斯蒂安皱眉。 沃斯泥蝶赶紧给他调整靠垫。 “药太苦了……”他嫌弃地推开碗。 她翻遍抽屉找来蜂蜜。 “窗户有风……” 她爬上去关窗，结果被突然刮来的风吹了一脸灰。 “肩膀酸……” 她任劳任怨地给他捶背，结果手劲太大，捶得他差点内伤。 塞巴斯蒂安咬牙忍痛：“……轻点。” “哦哦！”她赶紧放轻力道。 门外，怀特和莱恩斯扒着门缝偷看。 “塞巴斯蒂安司祭真的病得那么重吗？”莱恩斯小声问。 怀特皱眉：“不知道啊……他不是司祭吗？司祭也会生病？” 莱恩斯：“可他看起来很难受……” 怀特眯起眼睛：“但我怎么觉得……他在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怀疑的表情。 沃斯泥蝶忙前忙后，终于累得瘫在椅子上：“你好点了吗？” 塞巴斯蒂安“虚弱”地点头：“嗯……就是有点饿……” “想吃什么？我去厨房拿！” 塞巴斯蒂安故作思考：“热粥……要慢火熬两小时的那种。” “两小时？！(°Д°)”沃斯泥蝶跳起来，“等熬好你都饿死了！” 塞巴斯蒂安“痛苦”地闭上眼：“可是……只有那样的粥才能养胃……” “……” 她猛地站起来：“等着！” 说完就冲了出去。 塞巴斯蒂安正疑惑她要做什么，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咚”的一声。沃斯泥蝶正从二楼窗外的树上爬下来，头也不回地冲向厨房！ “你疯了吗？！这是二楼！！щ(゜ロ゜щ)”塞巴斯蒂安扒着窗口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沃斯泥蝶远远地挥了挥手：“抄近路比较快！” 塞巴斯蒂安：“……”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沃斯泥蝶冲进厨房，抄起锅铲就开始煮粥。 “慢火……慢火……”她盯着灶台，手忙脚乱地调整火候。 怀特和莱恩斯闻讯赶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从二楼跳下来的？！(?Д?)ノ”怀特声音发抖。 沃斯泥蝶头也不抬：“没事！我抓住树枝了！” 莱恩斯脸色发白：“那要是没抓住呢？！” “那就摔断腿呗。”她理所当然地说，“反正塞巴斯蒂安会治。” “……” 好猛一女的…… 沃斯泥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冲回了房间。 “快吃快吃！两个小时精准慢粥！o(′^｀)o！”她得意地把粥递到塞巴斯蒂安面前。 塞巴斯蒂安盯着粥，一脸怀疑：“这真是慢火熬两小时的？” 沃斯泥蝶眨眨眼：“当然！厨房的火我一直盯着，一秒不差！” “……”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才去了几分钟，哪来的两小时？！” 沃斯泥蝶理直气壮：“我把厨房的钟调快了两小时！四舍五入就是精准慢火！(；｀ヘ′)” “……” 塞巴斯蒂安扶额，憋不住笑：“你真是……” 喝完粥后，沃斯泥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塞巴斯蒂安本想就此收手，但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指向书桌上的药典：“念给我听吧，我眼睛有点花。” “没问题！” 沃斯泥蝶拿起药谱，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 “……浸泡于圣水中三日，再以晨露浇灌……” 她的声音洪亮，情感充沛，仿佛在朗诵什么名著。但塞巴斯蒂安却越听越生无可恋，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沃斯泥蝶念到“煎服三钱”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卢西安端着药碗站在门口。 “沃斯泥蝶？你怎么在这里？” 沃斯泥蝶举起药典：“我在给司祭大人念书！” 卢西安看着塞巴斯蒂安生无可恋的表情，微微一笑： “看来塞巴斯蒂安已经好多了，都能听你念书了。” 塞巴斯蒂安：“……” 沃斯泥蝶后知后觉：“诶？你不是说头晕吗？” 塞巴斯蒂安默默拉高被子盖住脸。 装病翻车，丢人。 三分钟后，教会走廊传来凄厉的惨叫…… “沃斯泥蝶！你干什么？！那是我的珍藏药草！！ヽ(?Д?)?” “让你装病！让你骗我！(??д??)”沃斯泥蝶抱着一堆瓶瓶罐罐狂奔，“这些都没收了！” 塞巴斯蒂安追在后面，哪还有半点“病弱”的样子：“那是十年的龙血草！！(?Д?)ノ” 怀特和莱恩斯蹲在走廊边，快乐地啃着苹果看戏。 莱恩斯：“我们是不是该帮忙？” 怀特：“帮谁？帮沃斯泥蝶抢更多药草吗？” “……” 最后，沃斯泥蝶抱着一堆药站在塞巴斯蒂安门前，得意地宣布：“这就是你装病骗我的下扬！” 塞巴斯蒂安破罐子破摔：“谁让你昨天害我淋雨了！！” 沃斯泥蝶：“那是你自己说的要同步浇水！” 赛巴斯蒂安：“我后来不是承认骗你了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那……扯平了？”沃斯泥蝶试探性地问。 塞巴斯蒂安扶额：“扯平了。” 沃斯泥蝶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塞巴斯蒂安看着震动的门框，默默躺回床上。 第36章 玫瑰花园 “沃斯泥蝶小姐，主教大人找您。” “啊？”她慌忙咽下嘴里的面包，“还有谁吗？” 修女：“好像怀特和莱恩斯也被传唤了。” 沃斯泥蝶心里一紧，转头就往宿舍跑。 该不会是上次偷吃供品的事被发现了吧？！ 怀特和莱恩斯已经在卢西安的书房门口等着了，两人同样一脸茫然。 “我们最近没干什么吧？”怀特小声问。 莱恩斯摇头：“没有……吧？” 沃斯泥蝶凑过去：“难道是上周打碎彩窗的事？” 怀特瞪大眼睛：“你不是说已经修好了吗？！∑(O_O；)” 沃斯泥蝶：“我拿胶水粘的……(⊙…⊙)” 三人正互相甩锅，书房的门突然打开。卢西安站在门口，温和地微笑：“跟我来。” 没有解释，没有训斥，只是简单地转身带路。 卢西安带着他们绕过祈祷堂，停在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里被高大的灌木丛半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卢西安轻轻拨开灌木，示意他们进去。 沃斯泥蝶第一个钻进去，然后—— “哇！！！” 眼前是一片小小的玫瑰园，鲜红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香气。 怀特和莱恩斯也跟了进来，同样震惊地瞪大眼睛。 “教会里……居然有这种地方？”怀特喃喃道。 莱恩斯小心翼翼碰了下玫瑰：“好漂亮……” 沃斯泥蝶转头看向卢西安：“主教大人，这是？” 卢西安站在花丛前，笑意温柔：“上次你们不是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才去偷圣水吗？” “珠宝或许难以企及，但鲜花……”他摘下一朵红玫瑰，别在沃斯泥蝶的发间：“教会也能拥有。” 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脸颊投下淡淡的红晕。怀特和莱恩斯看得有些出神。 沃斯泥蝶转头看向卢西安：“所以……这些玫瑰是给我们的？” 卢西安点点头：“现在，你们可以随时来这里摘花送人了。” “别再打圣水的主意了。” 怀特第一个冲进花丛，小心翼翼地碰着花瓣：“主教大人亲自种的？！” 莱恩斯蹲下身，凑近轻嗅：“好香……” 沃斯泥蝶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原来他们说的话，卢西安都记得。 “不喜欢？”卢西安注意到她的沉默。 沃斯泥蝶猛地摇头，声音有点哽咽：“就是……太漂亮了，舍不得摘。” 卢西安轻笑：“花就是用来送的。不过——” 他忽然严肃起来：“每人每天限摘三朵，而且要轮流负责浇水。” 三人立刻举手发誓：“绝对遵守规则！” 沃斯泥蝶兴奋地跑进花丛，左看右看，最后选中一朵最鲜艳的红玫瑰：“我要寄给伊茜亚！她肯定喜欢！” 怀特立刻撇嘴：“就知道想着伊茜亚……” 莱恩斯小声附和：“明明我们天天陪着你……” 沃斯泥蝶叉腰：“那你们也挑啊！(￣～￣;)” 怀特哼了一声，随手摘了朵白玫瑰塞给她：“给你！省得你又说我们小气！” 莱恩斯犹豫片刻，选了枝淡粉的玫瑰，红着脸递过去：“这、这个……适合你……” 沃斯泥蝶一手举着一朵花，笑得灿烂：“那我就不客气啦！” 卢西安坐在玫瑰园的石椅上，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眼底泛起笑意。 沃斯泥蝶跑过来，好奇地问：“主教大人，为什么突然种玫瑰呀？” “很久以前就想种了。”卢西安望向远处，“玫瑰适合祷告。” 沃斯泥蝶：“诶？玫瑰和祷告有什么关系？” “红玫瑰象征炽热的信仰，白玫瑰代表纯净的灵魂。”他轻轻触碰花瓣，“而粉玫瑰……” “是什么？” 卢西安笑而不答。 沃斯泥蝶正想追问，突然听到怀特的惨叫—— “沃斯泥蝶！莱恩斯被刺扎到手了！” 她赶紧跑过去，莱恩斯捏着手指，血珠渗了出来。沃斯泥蝶抓过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含住伤口。 “你、你干嘛？！”莱恩斯脸瞬间涨红。 “唾液能消毒！”她含糊不清地说。 怀特在一旁跳脚：“你从哪学来的歪理？！” 卢西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递来一块干净的手帕：“用这个。” 他看向沃斯泥蝶，意味深长地补充：“粉玫瑰的花语是……初恋。” “……” 三人同时僵住，莱恩斯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艾德里安正在庭院巡逻，突然三朵颜色各异的玫瑰出现在他面前。 沃斯泥蝶笑容灿烂，怀特别扭地扭着头，莱恩斯耳尖通红。 三人异口同声：“送你！” 艾德里安愣住了，疑惑问他们：“为什么？” 沃斯泥蝶理直气壮：“因为好看啊！” 怀特突然大声说：“我、我只是随便摘的！” 莱恩斯低着头：“希望您喜欢……” 艾德里安看着眼前三张期待的脸，“……谢谢。” 回到房间后，沃斯泥蝶趴在桌上，盯着那朵要寄给伊茜亚的玫瑰发愁。 “该怎么保存呢？等送到王都，花都枯了……”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植物保存手册》，照着上面的方法尝试。 “用盐脱水？不行，花瓣会皱！” “压成干花？可这样就不香了……” 正当她抓狂时，塞巴斯蒂安推门而入，看到她桌上乱七八糟的材料，挑眉：“你又想毒死谁？” 沃斯泥蝶哀嚎：“我想让玫瑰保鲜！”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用这个，滴两滴在水里，能延长花期七天。” 沃斯泥蝶：“司祭大人万岁！???( ˙?˙ )???” 沃斯泥蝶伏在灯下写信，羽毛笔蘸着墨水，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亲爱的伊茜亚： 教会现在有玫瑰园啦！送你一朵最红的，和你头发一样颜色！ PS：艾德里安团长人挺好的，但你别再乱牵红线了！ ——想你的沃斯泥蝶』 怀特闷闷不乐：“你就只想着寄给她……” 沃斯泥蝶头也不抬：“谁说的！你们的我也准备好了！” 她翻出两个绣着花纹的小布袋，将怀特的白玫瑰和莱恩斯的粉玫瑰分别装进去，又撒上些干香料，系紧袋口。 “这样就可以永久保存了！”她得意地晃了晃香包。 怀特接过香包，耳尖微红：“……还算你有良心。” 约书尔推开书房门，发现桌上多了一朵白玫瑰，下面压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 『给约书尔——虽然你总是凶我，但看在苹果派的份上，这朵花送你！』 他盯着玫瑰看了许久，最终找了个玻璃瓶把它插起来，放在了窗台上。 卢西安站在门口，笑着问：“喜欢吗？” 约书尔轻哼一声：“你种这些，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偷东西？” 卢西安摇头：“不全是。” 第37章 驱虫药水 “这株有点蔫了……得再多浇点水。”她小声嘀咕着，拿起一旁的水壶浇在根部。 怀特打着哈欠走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你又在折腾这些花？这都第几天了？” 沃斯泥蝶头也不回：“你看，这朵昨天还是花苞，今天已经开了一半了！” 怀特撇撇嘴：“不就是几朵花吗？至于天天这么盯着？” 沃斯泥蝶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主教大人特意为我们种的！要是养死了，多对不起他！” 怀特被她认真的眼神震了一下，嘟囔道：“……以前也没见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 莱恩斯走过来正准备打招呼。就看到沃斯泥蝶面无表情地捏爆一只蚜虫，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忏悔： “愿主宽恕你的罪孽，阿门。” 莱恩斯：“……？” 怀特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就要变成第二个塞巴斯蒂安了。” 沃斯泥蝶转头，眼神坚定：“这些花是卢西安主教的心血，绝对不能有虫子破坏它们！” 仿佛她之前拔光塞巴斯蒂安药田的人不是她一样。 塞巴斯蒂安手里拿着一瓶驱虫药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你们在聊什么？” “哇啊！！”怀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莱恩斯结结巴巴：“没、没什么！我们在夸您！”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目光转向花丛中忙碌的沃斯泥蝶，微微挑眉：“听说你最近在照顾花园？” 沃斯泥蝶骄傲地挺起胸：“那当然！我的花长得可好了！”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然后举起药瓶对着玫瑰“呲呲”喷了几下，淡绿色的雾气笼罩花丛，几只虫子立刻僵硬地掉了下来。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你下毒？！(?□?；)” 他懒得解释，继续对着花丛喷药。 沃斯泥蝶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药瓶，愤怒地指着标签：“这上面画着骷髅头！你想毒死我的花？！(ΩДΩ)” 塞巴斯蒂安淡定道：“那是为了吓唬虫子。” 三人：“？？？” 沃斯泥蝶指着标签上的骷髅头：“虫子……看得懂这个？！”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它们会感受到杀气。” “……？[?_??]” 为了证明药水的“安全性”，塞巴斯蒂安当扬摘下一片喷过药的叶子塞进嘴里。 “看，没毒。” 沃斯泥蝶瞳孔地震，双手掐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疯狂摇晃： “你疯了？！快吐出来！！！ミ?Д?彡” 塞巴斯蒂安被她摇得头晕目眩，艰难地咽了下去：“……真的……没毒……” 沃斯泥蝶不信邪，掰开他的嘴往里看：“你舌头变绿了吗？喉咙有没有灼烧感？” 塞巴斯蒂安：“……” 他无奈地任由她检查，直到沃斯泥蝶确认他确实没事，才松开手。 两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对视。 “下次……别随便吃奇怪的东西！”沃斯泥蝶咬牙切齿。 塞巴斯蒂安拍着袍子上的土，淡定起身：“我是司祭，比你清楚什么能吃。” “……” 怀特和莱恩斯全程目瞪口呆。 “他们……是不是忘记我们的存在了？”莱恩斯小声问。 怀特扶额：“谁知道……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沃斯泥蝶蹲在地上，戳了戳那瓶药水：“所以……到底是什么配方？”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配方单： “自己看！薄荷、苦艾全是驱虫的草药！” 沃斯泥蝶狐疑地扫视配方，指着最后一行字：“那这个‘魔鬼椒提取物’是什么？！” 塞巴斯蒂安淡定解释：“为了让虫子觉得辣，不敢靠近。” “……” 沃斯泥蝶沉默片刻，突然暴起：“那你刚才吃的不就是变态辣玫瑰叶？！” 塞巴斯蒂安的额头渗出细汗，声音却依然平静：“……还好。” 沃斯泥蝶抓起水壶往他嘴里灌水：“装什么装！嘴唇都肿了！！” 塞巴斯蒂安被呛得咳嗽，却还是倔强地强调：“……驱虫效果……很好……” 莱恩斯在一旁看得肃然起敬，小声对怀特说：“司祭大人好厉害……居然敢吃那种东西。” 怀特嘴角抽搐：“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_ – ）” 另一边，沃斯泥蝶一边给塞巴斯蒂安灌蜂蜜水，一边骂骂咧咧： “你有病吗？！什么都吃！！辣死你算了！！” 塞巴斯蒂安辣得说不出话，只能瞪她。 莱恩斯担忧地问：“要不要叫医生？” 塞巴斯蒂安终于缓过气，哑着嗓子道：“……不用。” 他看向沃斯泥蝶，“明天记得继续喷药。” “？？？” 沃斯泥蝶炸毛：“你还想让我用这玩意？！” 塞巴斯蒂安指着不远处的玫瑰：“效果很好，虫子全死了。” “……” 一周后，沃斯泥蝶收到了伊茜亚的回信。 伊茜亚在信纸上画了个巨大的爱心： 『玫瑰我收到啦！！王都的贵族小姐们羡慕死啦~ 对了，我给你物色了新对象！是王都音乐厅的首席琴师！ 附：他的肖像画我画了三天哦！（爱心）』 沃斯泥蝶把信拍在桌上：“这家伙根本没在听人说话！！” 怀特偷瞄了一眼信上的肖像画，酸溜溜地说：“不就是个弹琴的吗……” 莱恩斯小声补充：“头发还挺长的……” 沃斯泥蝶抓狂：“重点不是这个！！” 第38章 无脸修女 沃斯泥蝶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踮着脚溜到他身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怀特吓得手一抖，羽毛笔在账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沃斯泥蝶！！”他抓下她的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账本，“你看你干的好事！＼(`Δ’)／” 沃斯泥蝶有些心虚：“反正你写得那么认真，划掉一行也没关系嘛~” 怀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我在整理这个月的教会开支，很费神的……” “哦……”她又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草药的莱恩斯，“莱恩斯——” “！！！” 莱恩斯手忙脚乱地扶住差点被打翻的药罐，小声解释：“沃斯泥蝶小姐，这些草药今天必须分类完……” 沃斯泥蝶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没人陪她玩了。 怀特偷偷抬眼，发现沃斯泥蝶还站在窗边，歪着头盯着自己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笑意。 她怎么一直看着我？ 怀特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手里的笔也不听使唤，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过一样。 “怀特，你写错了。”沃斯泥蝶指着账本上的数字，“这里应该是‘五’，你写成‘三’了。” “！！！” 他赶紧用墨水涂掉，结果手忙脚乱，又把旁边的数字也弄花了。 “都怪你！”怀特红着脸瞪她，“你在这里我都没法专心！(? ? ?? )” 沃斯泥蝶一脸无辜：“我又没捣乱，只是看看而已。” 怀特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妥协：“你先去后山等我，我们忙完就去找你，行吗？” 沃斯泥蝶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真的，快去吧！”怀特挥手赶她，生怕她再待下去自己今天的工作全得泡汤。 莱恩斯探出头，小声补充：“我、我会尽快……” 沃斯泥蝶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怀特：“别乱跑，就在老地方等！！” 后山的苹果树下，沃斯泥蝶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眯着眼看天上的云。 “他们也太慢啊……” 她翻身坐起，随手摘了朵野花，开始一片一片揪花瓣： “来找我……不来找我……来找我……不来找我……” 最后一瓣落下——“不来找我。” “啧，不准！”她丢掉光秃秃的花梗，又摘了一朵，“再来一次！” 她又摘了朵新的，几只蝴蝶在她身边飞舞，却无人应答她的自言自语。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嗯？” 沃斯泥蝶警觉地坐起身，眯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沙沙——沙沙——” “谁在那里？”她试探性地问道。 下一秒，一条漆黑的蛇从草丛中探出头来，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 “蛇……蛇啊！！！” 沃斯泥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嘴里还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 她慌不择路地冲进树林深处，心脏狂跳，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踩断枯枝的脆响。 不知跑了多久，沃斯泥蝶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应该……甩掉了吧……” 她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变得陌生起来。这里树木稀疏，四周安静得可怕。 沃斯泥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修女服的女人。 修女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那个……你好？”沃斯泥蝶试探性地喊道，“这附近有蛇，很危险！你快离开这里吧！” 修女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回。 沃斯泥蝶心里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走近几步：“你……没事吧？” “这里真的不安全，我们得赶紧——” 话音未落，修女缓缓转过身来。沃斯泥蝶的声音戛然而止。 修女的脸上一片空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片平滑的、苍白的皮肤。 “！！！” 沃斯泥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她的手突然摸到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修女掷去—— 石头穿过修女的身体，如同穿过雾气般毫无阻碍。 “幻……幻影？” 修女的身影慢慢消散在雾气中，只留下一串似有若无的低语： “逃……快逃……” 与此同时，约书尔正在例行查房。他敲了敲沃斯泥蝶的房门，等半天也没有回应。 约书尔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又跑出去玩了？” 他皱眉走向图书馆，怀特和莱恩斯还在埋头抄写。见约书尔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沃斯泥蝶在你们这儿吗？”约书尔问。 怀特摇头：“没有啊，我们今天一直在忙。” 约书尔眉头皱得更紧：“那她会去哪？” 莱恩斯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声问怀特：“你……去后山找她了吗？” 怀特一愣：“你不是说你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变了。 “你没去？！” “你也没去？！” 约书尔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声音冷了下来：“所以，她现在一个人在后山？” 怀特和莱恩斯不敢吭声。 约书尔转身就走：“去找人。” 他们找遍了后山的小径，最终在一棵古树下发现了沃斯泥蝶。她蜷缩在树根旁，怀里还抱着一朵野花，睡得正香。 莱恩斯松了口气，轻轻推她：“沃斯泥蝶小姐？醒醒……” 沃斯泥蝶没有反应。 怀特蹲下身，正要拍她的脸，突然发现她脚踝上有两个细小的血点——蛇的咬痕。 “她被蛇咬了！”怀特抓住她的手，声音发颤，“沃斯泥蝶！醒醒！” 沃斯泥蝶睁开眼猛地甩开他：“别碰我！” 怀特僵在原地，尴尬地指着她的脚：“你受伤了……” 沃斯泥蝶这才注意到脚上的伤口。她心里一颤——难道是因为中毒，才会看到那个无面修女？ 沃斯泥蝶：“我……没事。” 约书尔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沃斯泥蝶沉默地任由他牵着，没有反抗。 留下怀特和莱恩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生我们气了？”莱恩斯小声问。 怀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闷：“恐怕不止是生气……” 第39章 蟒蛇咬痕 “还好没毒……”他低声说道，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放松。 沃斯泥蝶坐在诊疗室的床上，晃着另一条腿：“我就说没事嘛！” 塞巴斯蒂安没有理会她的轻松，而是盯着伤口仔细观察。齿痕间距很宽，边缘的撕裂伤不像是普通蛇类造成的。 塞巴斯蒂安抬眼看她，目光严肃：“但这伤口……不对劲。” 沃斯泥蝶歪头：“啊？” 他指着伤口边缘的齿痕：“这种深度和间距，不是普通的小蛇能留下的。” 约书尔站在一旁，闻言走近几步：“什么意思？”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沉了下来：“这像是蟒蛇的咬痕。”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蟒蛇？！”沃斯泥蝶瞪大眼睛，“后山怎么可能有蟒蛇？！” 塞巴斯蒂安摇头：“按理说确实不该有……但更奇怪的是，蟒蛇一旦咬住猎物，绝不会只咬一口就松开。” 他看向沃斯泥蝶，“你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命大。” 蟒蛇的攻击性虽不如毒蛇强烈，但一旦缠上猎物，绝不会轻易松口。 除非它根本没打算捕食，或者……受到了某种干扰。 约书尔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沃斯泥蝶的伤口上，眼神逐渐冷峻。 约书尔：“后山竟然有蟒蛇……” 蟒蛇并非本地常见的物种，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教会后山。如果真有蟒蛇出没，那么很可能还有其他隐患…… 他看向塞巴斯蒂安：“你确定是蟒蛇？” 塞巴斯蒂安点头：“齿痕不会骗人。而且，普通蛇类不会留下这么深的咬痕。” “我会和卢西安商量，安排人去后山巡查。”约书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在排查清楚之前，所有人禁止单独进入后山。” 塞巴斯蒂安点头：“必须尽快处理，不能让其他人再遇到危险。” 沃斯泥蝶撇撇嘴：“那我以后去哪玩……” 约书尔瞥了她一眼：“你可以去抄《圣典》。” “……” 塞巴斯蒂安给她包扎好伤口，又递给她一瓶药水：“每天涂一次，防止感染。” 沃斯泥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塞巴斯蒂安，被蟒蛇咬了……会出现幻觉吗？” 塞巴斯蒂安摇头：“蟒蛇不是毒蛇，它的咬伤不会致幻。” 约书尔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你看到了什么？” “我……”她攥紧床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跑得太急，眼花了。”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如果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大脑可能会产生应激反应，出现短暂的幻觉。” 约书尔将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他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说：“如果再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门外，怀特和莱恩斯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怀特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紧闭的房门：“怎么这么久……” 莱恩斯小声安慰：“塞巴斯蒂安司祭医术很好，不会有事的……” 门终于开了，见塞巴斯蒂安和约书尔出来，两人立刻上前。 “她怎么样？！” “伤口严重吗？！” 约书尔淡淡地说：“没毒，休息几天就好。” 怀特松了口气，但莱恩斯注意到约书尔神色有异，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塞巴斯蒂安瞥了他们一眼：“后山有蟒蛇，你们最近别去那里。” “蟒蛇？！”怀特倒吸一口冷气，“那沃斯泥蝶她——” “她运气好。”塞巴斯蒂安打断他，“下次就不一定了。” 莱恩斯总感觉心里不安：“我们想进去看看她……” 赛巴斯蒂安却拒绝了他。 “让她休息。” 怀特声音里满是自责：“都怪我们……如果我们按时去后山找她，她就不会……” 约书尔看着他们自责的表情，语气稍缓：“下次记得遵守承诺。” 议事厅内，卢西安听完约书尔的汇报，神色凝重。 卢西安：“后山一直很安全，怎么会突然出现蟒蛇？” 艾德里安站在地图前，指着后山区域：“蟒蛇通常不会主动靠近人类聚居地，这次袭击很反常。” 约书尔抱臂沉思：“结界没有破损的迹象，但它却能潜入后山……” 塞巴斯蒂安提出疑问：“那条蟒蛇，会不会是被人为带进来的？” 众人沉默了一瞬。 卢西安轻敲桌面，声音不容置疑：“从明天开始，后山加派巡逻人手。艾德里安，麻烦你安排骑士团的人协助。” 艾德里安颔首：“明白。” 卢西安又看向塞巴斯蒂安：“后山的草药采集暂时停止，等确保安全后再恢复。” 塞巴斯蒂安点头：“好。” 众人领命离去，唯独卢西安仍站在窗边，目光深远地望向后山的方向。 沃斯泥蝶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敲门声才回过神。 卢西安推门而入，温和地笑了笑：“感觉好些了吗？” 沃斯泥蝶点点头：“嗯……其实伤口不疼。” 卢西安在她对面坐下：“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发现后山的隐患。” 沃斯泥蝶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也、也没什么啦……” 卢西安注视着她，声音温和：“听约书尔说，你见到了些奇怪的东西？” 沃斯泥蝶身体一僵，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我……可能是看错了。” 卢西安没有追问，只是温和地说道：“如果不想说，就不用勉强。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沃斯泥蝶突然叫住他：“主教大人……” 卢西安回头：“嗯？”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教会……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 卢西安微微一笑：“奇怪的事每天都有，比如某人偷圣水、拔药草、偷吃嫁祸给同伴……” 沃斯泥蝶脸一红：“我不是说这种！” 卢西安的笑意更深：“那你指的是什么？” 她张了张嘴，最终摇头：“没什么……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 “不过，如果你指的是超自然的现象……”他声音轻柔却意味深长：“教会的历史，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复杂。” 第40章 想不出标题了 “你去！”怀特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莱恩斯。 “为什么是我？！”莱恩斯紧张地看着对面，生怕沃斯泥蝶发现。 怀特：“因为你看起来比较无辜！” “……” 最终，两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沃斯泥蝶桌前。 “沃斯泥蝶……”怀特试探着开口。 沃斯泥蝶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嚼着面包，仿佛对面是两团空气。 莱恩斯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怀特咬了咬牙，直接坐到她对面：“我们那天不该让你一个人等那么久！” 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端起餐盘，换到了另一张更远的桌子上。 “这……”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周围几桌的修女偷偷投来同情的目光。 怀特一咬牙，追过去抓住沃斯泥蝶的手腕：“你别这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食堂，所有交谈声戛然而止。 怀特捂着手背，目瞪口呆。沃斯泥蝶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习武之人的力道。 怀特：“……她打人比以前还疼。(Ｔ▽Ｔ)” 沃斯泥蝶离开后，两人垂头丧气地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 “她果然生气了……”怀特靠在墙边，一脸懊恼。 莱恩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都怪我们……明明答应去找她的。” 怀特：“可她至少该听我们解释一下吧？直接不理人算什么啊！” “可……如果换成是我们被丢在后山，还被蛇咬了……”莱恩斯小声嘀咕，“可能也会气疯吧……” 怀特沮丧地趴在桌上：“可是她连骂都不骂我们……”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挨骂还难受！ 他突然拍桌而起：“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莱恩斯：“那怎么办？” 怀特：“她不理我们，我们就一直缠着她！直到她消气为止！” 莱恩斯犹豫：“这样会不会更让她烦……” 但他已经冲了出去：“总比被当空气强！” 花园里，沃斯泥蝶正蹲在地上喂鸽子，怀特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表情痛苦： “沃斯泥蝶！我脚崴了！好疼啊！” 莱恩斯立刻配合演出，搀扶着他惊呼：“天啊！肿得好厉害！” 沃斯泥蝶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 起身，拐弯，走人。 “……” 怀特僵在原地，脚也不瘸了：“她怎么这么狠心？！” 莱恩斯：“可能……演技太假了？” 天色渐暗，乌云压顶，很快，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怀特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却倔强地不肯挪步。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进去！”他冲着沃斯泥蝶的窗口大喊。 莱恩斯撑着伞站在旁边，小声劝：“会感冒的……” 怀特甩开他的手：“感冒就感冒！反正她不理我，我活着也没意思！” 莱恩斯：“……” 这台词总感觉哪怪怪的…… 雨水顺着怀特的金发滴落，他可怜巴巴地仰着头，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突然，窗户打开一盆水从天而降，精准地浇在怀特头上。 “哗啦——” 怀特抹了把脸，抬头看到沃斯泥蝶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现在可以滚了吗？”她冷冷地问。 怀特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你终于理我了！” 沃斯泥蝶：“……” 她“砰”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彻底无视。 莱恩斯默默递上毛巾，小声说：“要不……我们先回去？” 怀特咬牙切齿：“不！绝不认输！” 在经历了无数失败后，怀特灵光一闪：“她是因为蛇才生气的，那我们就把蛇抓来给她报仇！” 莱恩斯震惊：“抓、抓蛇？！” “对！”怀特眼神燃烧着斗志，“我们去后山！” 半小时后，两人灰头土脸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怀特手里攥着一条拼命扭动的青黑色小蛇，莱恩斯脸色惨白地跟在后面。 “沃斯泥蝶！我们抓到蛇了！给你报仇！”怀特气喘吁吁地冲到沃斯泥蝶面前，举起那条蛇。 沃斯泥蝶一回头，看见笼子里吐着信子的蛇，瞬间脸色惨白，魂都快吓散了。 “啊啊啊！！拿开！！！” 她尖叫着转身就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约书尔。 约书尔扶住她，皱眉看向两人手里的蛇： “你们在做什么？” 怀特结结巴巴：“我、我们想帮她报仇……” 约书尔的眼神越发危险：“明知道她刚被蛇咬没多久，还抓蛇来吓她？” 莱恩斯低头认错：“我们错了……” 约书尔强压下心头怒火：“我不想再多说。” 两人瞬间领悟，垂头丧气：“是……我们现在就去抄《圣典》。” 夜深人静，怀特和莱恩斯还在抄写《圣典》，蜡烛都快烧到底了。 怀特揉着酸痛的手腕叹气：“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莱恩斯点头：“她明明那么怕蛇，我们还……” 怀特突然站起身：“走！再去道歉！” 莱恩斯：“现在？她都睡了吧……” 怀特已经冲了出去：“那就等她醒来！” 第41章 智力不详，攻击极强 “？！” 他僵在原地，手里的药草撒了一地。 “沃斯泥蝶？”他低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满脸困惑，“你在干什么？” 沃斯泥蝶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别说话！让我躲一会儿！” 塞巴斯蒂安：“……” 他刚想追问，窗外传来怀特和莱恩斯的声音—— “到处都找遍了，她到底去哪了？” “会不会躲进教堂了？” “不可能，我刚从那边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沃斯泥蝶浑身一抖，拽着塞巴斯蒂安就往药柜后面缩。 “别让他们发现我！”她压低声音，眼神里写满恳求。 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头发上沾着一点草屑，大概是刚才躲藏时蹭到的。 他犹豫着，最终没有推开她：“他们又惹你了？” 沃斯泥蝶撇嘴，声音闷在他胸口：“他们抓了条蛇来吓我……” 塞巴斯蒂安挑眉：“所以你躲到我这里？” “你这里最安全嘛！”她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肯定不敢来烦你。” 塞巴斯蒂安沉默片刻，伸手拨开她发间的草屑。 “你倒是会挑地方。” 怀特和莱恩斯鬼鬼祟祟地趴在药房窗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好像不在啊……”莱恩斯小声说。 怀特挠头：“奇怪，明明看到她往这边跑的。” 窗户“唰”地打开，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有事？” “哇啊！！” 两人吓得一哆嗦，差点从窗台上摔下去。 怀特结结巴巴地摆手：“没、没事！我们就是路过！” 莱恩斯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散步！散步！” 说完，两人一溜烟跑了。 确认两人走远后，塞巴斯蒂安低头看向还赖在自己怀里的沃斯泥蝶。 “下次再躲我这儿，收费。” 沃斯泥蝶立刻松开手：“小气！” 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背影写满了“我要和你绝交”。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继续整理药材，以为这扬闹剧就此结束。 然而，当他收拾完药材，一出门就看到她蹲在自己的药田里，正认真地拔着什么。 “……”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草药跟你有仇？” 沃斯泥蝶抬头，得意地举起一把杂草：“这次我可没有拔错！” “还算有进步。”他勉强表扬了一句。 沃斯泥蝶眼睛一亮，干劲更足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问：“你不是想躲他们吗？” 沃斯泥蝶头也不回：“他们总不能追到药田来吧？” 塞巴斯蒂安蹲下身，压低声音：“我有个办法，他们绝对找不到你。” 沃斯泥蝶警惕地转头：“你想干嘛？” 塞巴斯蒂安嘴角微扬：“我刚好缺一味药材……只有后山才有。” “后山？！”沃斯泥蝶瞪大眼睛，“可卢西安主教禁止入内了！”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禁令是针对擅自闯入者。你跟我去，不算‘擅自’。” 见沃斯泥蝶还在犹豫，他又补了一句：“或者你继续留在这儿，等他们找到你？” 沃斯泥蝶想起怀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瞬间打了个寒颤。 “成交！但要是被发现了——” “就说是我胁迫你的。”塞巴斯蒂安淡定接话。 沃斯泥蝶：“……” 这人怎么连背锅都这么熟练…… 两人在后山逛了半天，塞巴斯蒂安却始终心不在焉，目光不断扫视四周，完全不像是认真找草药的样子。 “你到底找到了没有……”沃斯泥蝶喘着气，一脸无语。 塞巴斯蒂安敷衍道：“快了。” “？？？” 沃斯泥蝶眯起眼睛：“你不会是耍我的吧……你根本就不像在找草药！” 塞巴斯蒂安正要回答，旁边的草丛传来“沙沙”声。 他瞬间绷紧身体，将沃斯泥蝶拉到身后。 “是上次咬我的那条蛇！！”沃斯泥蝶瞬间汗毛倒竖，一把拉住塞巴斯蒂安的手，“快跑！！” 塞巴斯蒂安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却反常地没有挣脱，任由她拖着自己狂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跑，那条蛇都紧追不舍，仿佛不逮到他们不罢休。 “这下怎么办？！”沃斯泥蝶急得满头大汗。 塞巴斯蒂安刚要开口：“其实我有——” 沃斯泥蝶猛地打断他：“算了，死就死吧！反正已经被咬过一口了，再被咬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塞巴斯蒂安再次尝试：“其实我有——” “你快走！去叫人来帮忙！！别磨蹭了！！！” “其实我有——” “还愣着干啥啊！！快走啊！！！” “……” 塞巴斯蒂安忍无可忍，从腰间抽出短刀：“我带了驱蛇粉和刀！！！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 沃斯泥蝶愣住，眨了眨眼：“啊？”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开始疯狂吐槽：“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自说自话！我说‘其实我有办法’，你让我快跑！我说‘其实我有药’，你让我去叫人！我说‘其实我有驱蛇粉’，你让我别磨蹭！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听我说话？！” “……” 沃斯泥蝶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早说啊。” 赛巴斯蒂安：“我倒是想说啊！！” 就在两人争执时，那条蛇已经逼近。沃斯泥蝶抄起地上一根粗树枝，猛地朝蛇头砸去—— “啪！！” 蛇当扬僵直，倒地不起。 塞巴斯蒂安：“……” 他看着地上死透的蛇，眼神复杂：“你……就这么解决了？” 沃斯泥蝶擦擦汗，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 塞巴斯蒂安沉默良久，缓缓吐出评价： “智力不详，攻击……极强。” 塞巴斯蒂安提着那条僵硬的蛇，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沃斯泥蝶小跑着跟上，疑惑地问：“不是说要找药吗？不找了？” 赛巴斯蒂安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找了。” “？？？” 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什么草药吧？！” 塞巴斯蒂安望天：“谁知道呢。” 第42章 好饿好饿，吃个42章 “！！！” 沃斯泥蝶手一抖，差点把蛇甩出去。 约书尔的目光落在赛巴斯蒂安手中那条死蛇上，声音冷得像冰：“我需要一个解释。” 两人僵在原地，手里还提着那条死蛇，扬面一度十分尴尬。 沃斯泥蝶僵硬地转头，疯狂用眼神示意塞巴斯蒂安：“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Δ’)／” 塞巴斯蒂安回以眼神：“我怎么知道他会在这儿？！╰(???)╯” 约书尔眯起眼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沃斯泥蝶大脑飞速运转，扯过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把他往前一推—— “都是他逼我的！跟我没关系！！”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被推得踉跄，差点撞到约书尔身上。他站稳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沃斯泥蝶： “你——” 约书尔挑眉看着他们：“哦？” 沃斯泥蝶疯狂点头，一脸真诚：“真的！他说后山有珍贵的药材，非要拉我去找！我不去他就威胁我！” 约书尔的目光移向塞巴斯蒂安，语气意味深长：“司祭大人，真是这样？”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开口： “她说的没错。” 沃斯泥蝶：“？？？” 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塞巴斯蒂安继续道：“不过，是她先提议去后山找蛇报仇，我只是‘被迫陪同’。” “？！(￣□￣；)” 我就知道！！ 沃斯泥蝶气得跳脚，指着塞巴斯蒂安控诉： “明明是你骗我说要找草药！结果根本就是去抓蛇的！(╯°Д°)╯”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我只是说‘后山有药’，没说要抓蛇。” 沃斯泥蝶：“那你为什么带驱蛇粉？！╰(‵□′)╯” 塞巴斯蒂安：“以防万一。” 沃斯泥蝶：“你——！” 约书尔看着两人互相推诿，额角青筋直跳：“够了！” “后山禁止入内，是卢西安主教的命令。”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不仅违令，还抓了条蛇回来……” 沃斯泥蝶连忙摆手：“这蛇是自己死的！我们没抓！(????)” 约书尔：“……(#-_-)” 塞巴斯蒂安扶额：“你不如闭嘴。(￣ェ￣;)” 约书尔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这两人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最终，沃斯泥蝶被判处禁闭三日，而塞巴斯蒂安…… 他转向赛巴斯蒂安，语气复杂：“至于你……我管不了，自己去找卢西安解释。” 塞巴斯蒂安：“……” 这还不如被约书尔罚呢！ 沃斯泥蝶幸灾乐祸地偷笑，结果被约书尔一个眼刀扫过来，立刻蔫了。 赛巴斯蒂安推开卢西安的书房门，主教大人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卢西安：“听说你带沃斯泥蝶去了后山？” 赛巴斯蒂安：“嗯。” 卢西安：“还抓了条蛇？”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理由？” 赛巴斯蒂安神色严肃起来：“那条蛇有问题。” 他详细解释道： “蟒蛇通常躲得很深，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它两次出现在沃斯泥蝶面前，甚至紧追不舍……” “我怀疑它是被放养的。” 卢西安指尖轻敲桌面，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在后山？” 赛巴斯蒂安点头：“有人在用它监视后山……或者，监视沃斯泥蝶。” 卢西安若有所思：“蛇呢？” 赛巴斯蒂安：“在约书尔那里……” 小黑屋里，沃斯泥蝶百无聊赖地数着墙上的裂缝。 “三天……这日子怎么过啊……” 突然，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肥嘟嘟的老鼠蹲在洞口，黑豆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沃斯泥蝶撇嘴，“你也觉得我很惨对吧？” 老鼠“吱吱”叫了两声，转身钻回洞里，片刻后拖出一块发霉的面包，推到她面前。 沃斯泥蝶愣住：“这是……给我的？” 老鼠又“吱”了一声，小爪子拍拍面包。示意她吃吧，别客气。 “……” 沃斯泥蝶盯着那块长满绿毛的面包，感动得热泪盈眶：“你真是只好老鼠(ノへ￣、)……但我还是算了(=ω=；)……” 禁闭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卢西安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和老鼠分享食物的扬景。 “你……在交朋友？” 沃斯泥蝶手忙脚乱地藏起面包：“它、它先动的手！” 老鼠立刻窜回洞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 卢西安走近，从袖中掏出一包饼干放在地上：“下次饿的话，可以敲门要食物。” 老鼠窜过来抱起饼干就跑，临走还不忘对沃斯泥蝶挥挥爪子。 沃斯泥蝶：“……” 这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卢西安在沃斯泥蝶对面坐下，温和地问：“知道错了吗？” 沃斯泥蝶低头玩着衣角，小声嘟囔：“知道了……不该去后山……” 卢西安微微一笑：“真的知道了？” 沃斯泥蝶抬头，眼神真诚：“真的！我深刻反省了！” 卢西安：“那你说说，错在哪了？” “错在……”沃斯泥蝶眼珠一转，“错在被约书尔抓到了！下次一定小心！” 卢西安：“……(ーー;)” 这反省还真是“深刻”啊。 卢西安走后，禁闭室再次陷入寂静。 沃斯泥蝶正打算继续和老鼠“聊天”，门缝底下突然悄悄塞进来几张纸。 沃斯泥蝶：“？？？” 她疑惑捡起来，竟然是抄写的《圣典》。字迹歪歪扭扭，有些地方还被泪水（也可能是口水）晕开了。 怀特和莱恩斯躲在门外，窃窃私语： “她这次总该感动了吧？！” “嘘——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沃斯泥蝶盯着那叠纸，嘴角抽搐，直接扔出了窗外：“谁要你们的破抄写！ヾ(-_-;)” “哗啦——” 怀特抱头蹲下：“为什么啊！我们抄了这么久！(((;???;)))” 莱恩斯的声音带着哭腔：“可能……字太丑了？(???︿???) ” 半夜，沃斯泥蝶被窗外的动静吵醒。怀特和莱恩斯正蹲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捡她白天扔出去的抄写纸。 莱恩斯小声抱怨：“都沾上泥了……” 怀特叹气：“重新抄吧。” 沃斯泥蝶站在窗前，看着两人笨拙地整理纸张，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喂！”她压低声音喊他们。 两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沃斯泥蝶撇撇嘴，从窗口丢下卢西安给她的饼干。 “别抄了，回去睡觉！” 怀特接住饼干，咧嘴笑了：“你不生气了？” 第43章 好无聊，有没有人能莫名其妙评论一句 “沃斯泥蝶！！你终于出来了！！” “我们好想你……” 两道身影如炮弹般冲过来，一左一右将她死死抱住。 “腰……腰要断了……”沃斯泥蝶被勒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着扒拉怀特的手臂，“放开……要死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赶紧松开手，满脸愧疚：“抱歉！” 沃斯泥蝶揉着被勒疼的腰，无奈吐槽：“你们至于吗？我才被关三天，又不是三年！” 怀特讪笑：“这不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嘛！” 莱恩斯小声补充：“对啊，怀特晚上说梦话都在喊你的名字……” “？？？” “！！！”沃斯泥蝶瞬间后退，一脸惊恐：“这是恐怖片吧？！∑(O_O；)” 怀特瞬间涨红了脸：“胡说什么！我只是梦到你在偷吃我的小零食而已！” 小零食？ 沃斯泥蝶的目光默默移向他的鼻孔：“……” “yue……” 怀特&莱恩斯：“……(?_?)” 她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了转移话题，怀特拉住沃斯泥蝶的手腕：“走！我给你看个东西！” “？？？”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后院跑，莱恩斯也小跑着跟上。 “卢西安主教教我法术了！！”怀特兴奋地宣布，脸上写满了骄傲。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他连这都教你了？！” “那当然！”怀特挺起胸膛，“我可是天才！o(′^｀)o” 莱恩斯在一旁补充：“毕竟他是修士长嘛……” “修士长？！”沃斯泥蝶震惊地看向怀特，“你什么时候成修士长了？！Σ(☉▽☉"a” 怀特和莱恩斯同时愣住，异口同声：“他（我）一直都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吗？” 沃斯泥蝶狐疑地盯着怀特：“不可能……你明明比我还不靠谱！” 莱恩斯小声解释：“可能因为……怀特是从小在教会长大的？” 怀特得意地扬起下巴：“没错！我可是根正苗红的教会子弟！(`へ′*)” “……” 这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 沃斯泥蝶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用力扯了扯：“你该不会是什么隐藏大佬吧？！” 怀特疼得龇牙咧嘴：“放手！我真的是普通修士长！！”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看好了！”怀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掌心浮现，随后…… “轰！” 后院的围墙猛地一震，砖石崩裂，烟尘四起。待尘埃落定，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狗洞”。 三人呆若木鸡。 沃斯泥蝶僵在原地，头发上沾满了灰，缓缓转头看向怀特：“你……(-?_-?)” 怀特：“我……(??ω??)” 她指着墙上的洞：“我才刚从禁闭室出来……(???????)” 怀特干笑：“意、意外嘛………” 莱恩斯弱弱举手：“要不……我们跑吧？” 沃斯泥蝶盯着墙上的洞，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洞溜出去玩了？！” 怀特和莱恩斯一愣：“啊？” 沃斯泥蝶已经蹲下身，试着把脑袋探出去：“完美！大小刚好！” 莱恩斯犹豫：“可是……卢西安主教会生气的吧？” 怀特却跃跃欲试：“反正洞已经炸出来了，不用白不用！” 沃斯泥蝶拍拍他的肩：“有道理！?(?? )?” 莱恩斯：“我觉得不太……” 但沃斯泥蝶已经弯腰钻了出去，回头冲两人招手：“快来！” 莱恩斯站在原地，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闯祸了……” 三人鬼鬼祟祟地钻过墙洞，来到了热闹的街道上。 沃斯泥蝶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声高唱： “这是飞一样的感觉——！！” 路人纷纷侧目，怀特和莱恩斯瞬间僵在原地，尴尬的到处找地缝打算钻进去。 “别唱了！！！”怀特一把捂住她的嘴。 莱恩斯低头假装研究地上的石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沃斯泥蝶掰开怀特的手，理直气壮：“怎么了？我唱得不好听吗？” 路人甲：“挺好，就是有点费耳朵。” 路人乙：“建议下次收费再唱。” 沃斯泥蝶：“……” 她拉着两人冲向集市，一路逛吃逛喝，直到怀特的钱袋彻底瘪了下去。 沃斯泥蝶蹲在糖画摊前，眼睛发亮：“老伯！我要一只龙！中华龙！！霍霍哈嘿！！o(o?`з?′o)?!” 怀特无奈地掏钱：“买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莱恩斯小声提醒：“我们得省着点花……” 沃斯泥蝶接过糖人，舔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 几人路过一家武器铺时，怀特被橱窗里的一把短剑吸引，忍不住驻足。 沃斯泥蝶凑过去：“你喜欢这个？” 怀特点头：“但太贵了……” 沃斯泥蝶拍拍他的肩：“等我有钱了送你！” 怀特眼睛一亮：“真的？！” “假的。” “……” 莱恩斯在一旁偷笑，突然被一个卖发饰的小摊吸引。他拿起一枚蝴蝶发卡，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放下。 沃斯泥蝶眼尖，一把抓起来：“你喜欢这个？” 莱恩斯红着脸摇头：“不、不是……” 沃斯泥蝶直接别在自己头发上，转了一圈：“好看吗？” 莱恩斯呆呆地点头：“好看……” 怀特撇嘴：“幼稚。” 沃斯泥蝶哼了一声，又拿起一枚星星发卡，别在怀特头上：“你更幼稚！” 怀特：“喂！” 莱恩斯突然指着远处：“等等，那边有卖烤肉的。” “冲啊！！＼\\?( ''ω'' )? /／” 三人打打闹闹，笑声淹没在街市的喧嚣中。 第44章 小丑 “好慢啊……这两个家伙该不会迷路了吧？” 她正嘀咕着，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艾德里安！ 他站在不远处的杂货摊前，正拿起一个小盒子仔细端详。 “他在买什么？” 沃斯泥蝶好奇心爆棚，躲到一辆堆满蔬菜的推车后面，偷偷探头张望。 艾德里安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 沃斯泥蝶猛地缩回头，心脏砰砰直跳。 被发现了？！ 她慌乱中后退一步，结果“砰”地撞上了身后的人。 “！！！” “对不起！你没事吧？！”沃斯泥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抬头看向被撞的人。 对方戴着夸张的面具，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嘴角画着夸张的红色笑脸。头顶的小丑尖帽歪歪斜斜，缀着叮当作响的铃铛。 “哇！你是小丑吗？！”她眼睛一亮，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慌张。 小丑点点头，伸手指向巷子另一头临时搭建的马戏团帐篷。 沃斯泥蝶立刻明白了：“你在那里工作？” 小丑又点了点头，随后指向她身后的推车，蔬菜因为她的撞击震得滚落在地。 “我挡到你了？！抱歉！！”沃斯泥蝶赶紧蹲下去捡蔬菜，手忙脚乱地往推车上堆。 小丑蹲下来帮她，他的指甲上还涂着红色的颜料，像是干涸的血迹。 沃斯泥蝶偷偷瞄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另一边，艾德里安皱眉看着推车方向，低声自语：“难道看错了……？” 他收回目光，将手中的小盒子递给店主：“包起来。” 沃斯泥蝶看向小丑的背影，突然心血来潮，跑过去帮他推车。 “等等！我帮你推吧！” 她不由分说地抢过推车把手，一边推一边好奇地问：“你每天都去马戏团表演吗？” 小丑摇摇头。 “那你卖蔬菜？” 小丑点点头，又摇摇头。 沃斯泥蝶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可以说话吗？” 小丑疯狂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 “好吧……”沃斯泥蝶有点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帮他推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 “你的面具好酷啊！是自己画的吗？” 小丑点点头。 “那你表演什么？走钢丝？魔术？” 小丑摇摇头，做了个抛接球的动作。 “杂耍啊！好厉害！” 推车停在了马戏团帐篷的后门，小丑转身对沃斯泥蝶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不客气！”沃斯泥蝶笑嘻嘻地说，“你们什么时候表演？我想来看！” 小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递给她，上面写着“午夜奇幻秀”。 “午夜？！教会宵禁啊……”沃斯泥蝶垮下脸，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偷偷溜出来！” 小丑摇摇头，做了个“睡觉”的手势，似乎在劝她别冒险。 “放心啦！我溜出来可有经验了！”她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小丑无奈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变出一朵小花，递给她。 “哇！谢谢！”沃斯泥蝶惊喜地接过花，“我一定会来的！” 小丑点点头，推着车走进了帐篷。 怀特和莱恩斯捧着烤肉回来时，原地早已没了沃斯泥蝶的身影。 “人呢？！(?Д?)”怀特急得团团转。 莱恩斯踮脚张望：“不会又闯祸了吧……” 两人找了大半天，终于在马戏团附近看到了蹦蹦跳跳回来的沃斯泥蝶。 “你去哪儿了？！ヽ(＊｀Д′)”怀特冲过去，差点把烤肉怼到她脸上。 沃斯泥蝶笑嘻嘻地接过烤肉：“遇到个超酷的小丑！他邀请我看马戏团表演！” 莱恩斯松了口气：“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会被发现的……” 三人鬼鬼祟祟地溜回教会，刚翻过后院的墙洞，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看着他们满身尘土的样子，眉头微皱：“你们……去哪了？” “散步！” “晒太阳！” “拔草！” 三人同时开口，答案却各不相同。 艾德里安狐疑地看着他们，最终没有多问：“下次记得换衣服。” 他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沃斯泥蝶。 “给你。” 沃斯泥蝶愣住：“……给我？” “防惊吓。”他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开。 沃斯泥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制护符，上面刻满了符文。 所以他当时……是在买这个？ 怀特酸溜溜地凑过来：“怎么就你有礼物？” 莱恩斯小声吐槽：“可能……因为你没有被蛇咬……” 午夜将至，沃斯泥蝶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溜过走廊。她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任何一个人。 “去哪？” 约书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 沃斯泥蝶浑身一僵，约书尔正抱臂站在阴影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好、好巧啊……”她干笑两声，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藏在袖中的马戏团门票。 “今晚你值班？” 约书尔挑眉：“嗯。所以——你要去哪？” 沃斯泥蝶大脑飞速运转，脱口而出：“我、我去厕所！” 约书尔点点头：“快去快回。” “啊？”沃斯泥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约书尔疑惑地看着她：“不是说要去厕所？” “哦对！厕所！”她猛地点头，转身就要跑，却又突然停住，讪讪地退了回来，“突然又不想去了……” “？？？”约书尔一脸莫名其妙。 房门关上后，沃斯泥蝶泄气地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门票。 “对不起啊……”她小声对门票道歉，“我不是故意爽约的……(Ｔ▽Ｔ)” 沃斯泥蝶想象着小丑站在空荡荡的帐篷里等待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下次……下次一定去！ ” 她把门票塞进枕头底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午夜的马戏团灯火渐熄，观众早已散去。 小丑独自站在舞台中央，眼睛望向入口的方向。 她没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准备送她的彩球，默默收进了口袋。 第45章 萨布尔 怀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魂儿丢了？” “啊？”她回过神，敷衍道，“没、没事……” 莱恩斯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昨天的烤肉吃坏肚子了？” 沃斯泥蝶叹了口气：“不是，是我昨晚爽约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头雾水。 “爽约？和谁？” 沃斯泥蝶只好把昨天遇到小丑、拿到门票却又被约书尔拦住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你因为怕被约书尔发现，放了人家鸽子？”怀特挑眉。 沃斯泥蝶懊恼地抓着头发：“我也不想的！但约书尔那个眼神……也太可怕了！” 莱恩斯轻声问：“你很在意吗？” 沃斯泥蝶点点头，声音闷闷的：“明明是我先答应他的，他肯定等了我很久……” 沉默片刻，她突然拍桌而起，眼神坚定：“不行！我今天还得出去一次！” 怀特和莱恩斯被她吓了一跳。 “你疯了吗？”怀特压低声音，“昨天刚被约书尔抓到，今天再去？” 沃斯泥蝶握紧拳头：“我必须去道歉！”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她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帮我打掩护行不行？” 怀特扶额：“我就知道……” 莱恩斯小声叹气：“这次被发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沃斯泥蝶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两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怀特无奈妥协，“今天你的活我们帮你干了。” 沃斯泥蝶瞬间感动得眼眶发红，一把抱住两人：“你们太好了！！” 感动不过三秒，她突然掰着手指数起来： “我今天要擦礼拜堂的彩窗、给赛巴斯蒂安的药田浇水、帮厨房……” 怀特和莱恩斯的脸色越来越绿。 “等等！”怀特打断她，“这么多？！” 莱恩斯颤抖着声音：“这、这得干到半夜吧……” 沃斯泥蝶眨眨眼，一脸无辜：“所以我才说你们太好了嘛！” “……” 怀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仅此一次！” 莱恩斯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她：“里面是点心和果干……别饿着。” 沃斯泥蝶接过布袋，感动得抱住莱恩斯：“你真好！！” 怀特在一旁酸溜溜地插嘴：“那我呢？” 沃斯泥蝶松开莱恩斯，瞥了他一眼，敷衍道：“你……一般。” “！！！(ｉДｉ)” 怀特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沃斯泥蝶小跑着穿过街道，直奔昨天遇见小丑的巷子，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道歉。 “直接说‘对不起’？还是带点礼物？” 正想着，突然有人从侧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沃斯泥蝶想甩开，但对方却死死拽着她不放。 她疑惑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普通麻布衣的年轻男子正对她比划手势。 他指指自己，又指向远处的马戏团帐篷，最后做了个“哭泣”的夸张表情。 “？？？” 沃斯泥蝶盯着他看，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昨天的小丑？！” 对方用力点头，棕色的眼睛里闪着笑意。他今天没穿小丑服，也没化妆，清秀的脸庞在阳光下格外生动。 沃斯泥蝶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昨天真的是特殊情况……” 少年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彩球——正是昨天准备送她的那个。 “这是……送我的？” 他眨眨眼，将彩球往空中一抛—— “砰！” 彩球炸开，化作漫天纷飞的彩色丝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哇——！！”沃斯泥蝶惊喜地伸手去抓飘落的丝带，“好漂亮！你怎么做到的？！” 少年笑而不语，指着自己的嘴巴，依旧不能说话。 沃斯泥蝶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常服：“今天不用表演吗？” 他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 “？？？” 沃斯泥蝶模仿他的动作，把两根手指贴在脸颊边：“耶？” 少年被她逗笑，摇头，又指向马戏团，再次比出“二”。 “两天后……才有表演？”她恍然大悟。 少年点头，眼睛弯成月牙。 沃斯泥蝶突然想起什么，凑近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少年指了指自己漆黑的头发。 “黑……黑毛？” 摇头。 “黑……黑猫？” 摇头。 “黑糖？”她干脆胡乱猜测。 少年扶额，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几个字母—— 萨布尔。 “萨布尔？”沃斯泥蝶念出来，笑道，“好听！我叫沃斯泥蝶！” 萨布尔耳尖微红，指着教会方向，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问我怎么溜出来的？”沃斯泥蝶神秘地招手，“跟我来！” 她兴奋地拉着萨布尔来到教会后院的墙角，指着一个隐蔽的狗洞：“看！我就是从这里溜出来的！” 萨布尔蹲下身，看着那个勉强能钻过一个人的洞，表情有些复杂。 沃斯泥蝶拍拍胸脯：“别担心！虽然小了点儿，但绝对安全！” 她突然想到什么，在身上东摸西摸，最后掏出一个铁口哨。 “给你！”她塞进他手里，“以后来找我就吹这个，我立马出现！” 萨布尔却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又摆摆手。 “你不会吹口哨？很简单的！”她示范了一下，“放嘴边，一吹就行！” 可萨布尔还是摇头，固执地指着自己的嘴。 “你……不喜欢这个？那我下次换一个……” 萨布尔急得直摇头，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了嘴—— 空荡荡的口腔里，没有舌头。舌根处只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 沃斯泥蝶瞳孔骤缩，手中的口哨“当啷”掉在地上。 “你……没有舌头？！”她的声音发抖，“所以……才不能说话？” 萨布尔平静地点点头，捡起口哨还给她，又比了个“没关系”的手势。 沃斯泥蝶接过口哨的瞬间，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手…… “！！！” 那根本不是涂了红色指甲油……而是指甲被生生拔掉后，结出的狰狞血痂。 第46章 老鼠朋友找上门 萨布尔抽回手，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见他不回答，沃斯泥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是不是马戏团的人？！他们拔了你的指甲，还……还割了你的舌头？！” 萨布尔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指，沉默片刻，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在泥地上缓缓写下： ［没事的。］ 没事……？ 沃斯泥蝶盯着那三个字，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还叫没事？！”她声音几乎劈裂，“你指甲都没了！舌头也没了！你管这叫没事？！” “你告诉我，是谁——” 萨布尔仰头看着她，扯出一个微笑。嘴角的弧度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仿佛在说：别问了，求你了。 沃斯泥蝶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狗洞另一侧传来莱恩斯压低的声音：“沃斯泥蝶小姐？是你吗？” “干嘛？！”她没好气地吼道。 “约书尔神父找你有事……”莱恩斯的声音弱了几分，似乎被她吓到了。 沃斯泥蝶烦躁的不行，转头对萨布尔说：“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萨布尔点点头，目送她钻进狗洞，眼神复杂。 沃斯泥蝶一路小跑，脑子里全是萨布尔伤痕累累的手。她冲进药房，不管不顾地翻箱倒柜。 塞巴斯蒂安正在整理药材，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被狗追了？” 沃斯泥蝶没理他，直接抓起药架上的瓶瓶罐罐往怀里塞。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这些药很贵的。” “记账上！”她头也不回。 塞巴斯蒂安：“记谁账上？” 沃斯泥蝶：“记怀特账上！” 塞巴斯蒂安：“……” 怀特知道吗？ 没过多久，沃斯泥蝶从狗洞里钻了出来，脸上沾满泥土，头发上还挂着几根草屑。 萨布尔站在原地，见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些都给你！！”她把药堆到萨布尔面前，喘着气说，“止痛的、消炎的、促进伤口愈合的……还有这个，是塞巴斯蒂安特制的药膏，涂上去会有点疼，但效果特别好！” 萨布尔抱着药，用袖子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灰，摇了摇头。 沃斯泥蝶鼻子一酸，凶巴巴地拍开他的手：“别转移话题！记得用药！” 萨布尔郑重其事地点头(??_??)，指着教会方向，示意她快回去。 沃斯泥蝶刚溜回走廊，就撞上了约书尔。 约书尔打量着她脏兮兮的衣裙和沾满泥土的手，微微挑眉：“去哪了？搞得这么脏？” “摔、摔了一跤！”她眼神飘忽。 约书尔沉默地看着她，最终没有追问：“跟我来。” 沃斯泥蝶跟在他身后，心里还在想着萨布尔的伤，根本没注意约书尔把她带到了哪里。 直到一盆温水放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把脸洗干净。”约书尔递给她一块毛巾，“然后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去干什么了。” 沃斯泥蝶心虚地低头：“没去哪，就……随便逛逛。” 她忐忑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约书尔叹了口气，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无奈道：“你的老鼠朋友在找你。” 门后，那只肥嘟嘟的灰老鼠正蹲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沃斯泥蝶哭笑不得：“你找我干嘛？” 老鼠“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把宝石推向她。 约书尔扶额：“它差点把卢西安的书房毁了……就为了送你这个。” 这时，卢西安从一旁狼狈地走过，长袍上沾着灰尘，黑色卷发略显凌乱。 他无奈地看向沃斯泥蝶：“你的老鼠朋友……脾气有点差……” 沃斯泥蝶：“！！！对不起！！！” 她一把按住老鼠的脑袋，对着卢西安磕头道歉：“快道歉！！！” 老鼠：“……吱？” 约书尔：“……(ーー;)？” 卢西安：“也……不必如此……(￣ェ￣;)” 后院药房里，塞巴斯蒂安站在工作台前，面前摊着那条被沃斯泥蝶“制服”的蟒蛇。他拿起一把小刀，正准备取出蛇胆。 “虽然死了，但药材还能用……”他自言自语道。 刚划开蛇腹，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嘶——(;???;)” “太残忍了……”一个颤抖的声音飘进来。 塞巴斯蒂安手一顿，皱眉看向窗外—— 没人。 他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开始分离内脏。 窗外又是一声“啊！”，仿佛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 塞巴斯蒂安猛地推开窗户，“到底是谁？！(ー`′ー)” 可外面空荡荡，只有几片叶子在风中晃动。 “……？” “见鬼了？”他嘀咕着，转身取出了完整的蛇胆。 “呜……(ó﹏ò?)” 窗外传来一声悲鸣，这次还夹杂着抽泣。 塞巴斯蒂安：“……(?_?)” 药房外的灌木丛里，一个黑衣男人正捂着嘴瑟瑟发抖。 他眼睁睁看着塞巴斯蒂安将蛇胆装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黑……你死得好惨啊……(ノДＴ)” 他哆哆嗦嗦地爬出灌木丛，一路狂奔回据点，推开门的瞬间就跪倒在地： “大人！我们派出去的小黑死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坐在高背椅上，闻言微微抬头： “哦？死了？” 黑衣男子：“嗯！而且……已经被入药了！” 斗篷男：“哦？入药了？” 黑衣人痛哭流涕：“对……它咬了人，然后被发现了……(;′??Д??`)” 斗篷人突然坐直身体，声音拔高：“哦？咬人？！咬的厉害吗？咬伤了吗？咬死了吗？伤得重不重啊？！” 黑衣人一愣：“啊？就、就咬了一个小姑娘，没死……” 斗篷人瞬间放松，靠回椅背： “难怪被抓，那没事了……” 黑衣人：“？？？"(￣(エ)￣)？” 重点是这个吗？！ 第47章 守宝鼠 “突然送我这个干嘛？” 老鼠直立起来，两只前爪夸张地比划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然后“吱吱”叫了两声。 拥抱……？ “！！！” 沃斯泥蝶倒退两步，声音颤抖：“不会吧……这是……定情信物？！!!!∑(?Д?ノ)ノ” 老鼠：“吱！”（兴奋点头） “等等！跨物种恋爱是不可以的！(°Д°)”她严肃地举起一根手指，“而且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老鼠的求婚！” 老鼠：“……”（耷拉耳朵） 房门突然被撞开，怀特和莱恩斯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紧张。 “沃斯泥蝶！你没事吧？！”怀特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约书尔神父没发现你溜出去了吧？” 莱恩斯小声补充：“他突然找你，我们都快吓死了……” 沃斯泥蝶拍拍他们的肩，安慰道：“放心，约书尔没发现，他找我只是因为……” 她侧身一指桌上的老鼠：“这个。” 两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肥嘟嘟的灰老鼠蹲在蓝宝石旁，冲他们友好地挥了挥爪子。 “？？？” 怀特和莱恩斯同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沃斯泥蝶叹了口气，解释道：“它想送我东西，但找不到我，就去把卢西安的书房毁了……” “！！！” 怀特和莱恩斯震惊到失语，半晌才憋出一句：“它找不到你……(O?O)” “……和卢西安主教有什么关系？? o?o?” 沃斯泥蝶摊手：“我也想知道啊！” 这时，老鼠突然跳到莱恩斯脚边，小爪子指着他腰间的布袋，“吱吱”叫个不停。 莱恩斯一脸茫然，低头指着自己：“我身上有什么吗？” 他在身上摸索半天，最后解下腰间的布袋，迟疑地问：“你……饿了？” 老鼠叼着布袋，一溜烟蹿回沃斯泥蝶面前，把袋子往她手里塞。 里面已经空了，只剩下几块饼干碎。 她突然恍然大悟：“对！饼干！卢西安给过它饼干！” 沃斯泥蝶一拍脑袋：“它一定是记得卢西安给过它吃的，所以找不到我的时候，就跑去书房找他了！” 怀特嘴角抽搐：“然后因为卢西安主教不知道你在哪儿，它就气得拆了书房？！” 老鼠理直气壮地“吱”了一声，不然呢？ 莱恩斯扶额：“……没事就好。” 怀特拿起桌上的蓝宝石，翻来覆去地看：“不过……它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啊？” 沃斯泥蝶同样迷茫：“我也不知道……” 莱恩斯盯着宝石，眉头微皱：“这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沃斯泥蝶突然警觉：“你不会是从哪儿偷来的吧？！╭(°A°`)╮” 老鼠：“吱？” 怀特郑重其事地对老鼠说道：“下次偷东西……别连累我们。” 老鼠：“……” 老鼠气的炸毛，对着怀特“吱吱”乱叫，尾巴竖得笔直。 它叼起宝石跳下桌子，气呼呼地往门外跑，跑到门口还回头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跟上。 几人面面相觑。 “它怎么了？”沃斯泥蝶问。 怀特挠头：“不知道啊……” “它……好像生气了。”莱恩斯小声回答。 老鼠一路小跑，带着他们来到教会的藏书阁。它叼着宝石，用爪子扒拉门缝。 “来这儿干嘛？”沃斯泥蝶疑惑，“难道这次不毁书房，直接毁藏书阁？” 怀特压低声音：“那我们可能真的会被约书尔吊起来打……” 莱恩斯紧张地环顾四周：“我们是不是该溜了……(′???‵)” 沃斯泥蝶无奈扶额：“先跟上！别让它又闯祸！” 几人轻手轻脚地跟进去，老鼠灵活地爬上书架，用爪子扒拉出一本厚重的古籍推了下来。 书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它到底想干嘛……”怀特小声嘀咕。 老鼠从书架下钻出来，用鼻子把书往前推，又转了个圈，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莱恩斯猜测：“它是不是要你看这个？” 沃斯泥蝶将信将疑地翻开古籍，老鼠在一旁“吱吱”叫着，直到她翻到某一页才停下。 书页的最下方有一幅插画——一只灰鼠捧着一颗宝石，旁边标注着： 『守宝鼠，通人言，晓百草，善寻天地灵物。其齿可断金玉，其目能辨真伪。认主后终生相随，以奇珍为礼。』 “守宝鼠？！”三人异口同声。 老鼠得意地挺起胸脯，又把那颗蓝宝石往沃斯泥蝶面前推了推。 守宝鼠：“吱！o(′^｀)o”正是本鼠！ 怀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肥嘟嘟的老鼠，“就它？” 他伸手戳了戳老鼠圆滚滚的肚子，老鼠立刻龇牙咧嘴，作势要咬他。 “哎哟！脾气还挺大！”怀特缩回手，嘟囔道，“这么胖还能寻宝？” 老鼠气得毛都炸开了，转身用屁股对着他，尾巴甩得啪啪响。 莱恩斯凑近看着书上的记载：“‘认主后终生相随’……它这是认你当主人了？” 守宝鼠点头如捣蒜，三两下跳到沃斯泥蝶肩上，将那颗蓝宝石郑重地塞进她手心。 沃斯泥蝶盯着手里的宝石：“所以……这颗宝石是你自己的？不是偷的？” 守宝鼠拍了拍宝石，转了个圈，最后做了个“挖”的动作。 莱恩斯若有所思：“它应该找了很久……才选出这颗它认为最适合你的。” 守宝鼠转头看向莱恩斯，黑豆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守宝鼠：“吱吱！(*^^*)”还是你懂我！ 怀特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凑过来：“你们说……它会不会还有别的宝贝？” 老鼠耳朵一竖，警惕地瞪向怀特，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肚皮——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 沃斯泥蝶忍俊不禁：“看来是有的，但它不想给你。” 怀特撇撇嘴，冷哼：“偏心！(`へ′*)” 守宝鼠瞥了他一眼，突然跳下沃斯泥蝶的肩膀，溜到莱恩斯脚边，从肚皮下掏出一颗晶莹的绿宝石，放到他面前。 莱恩斯受宠若惊：“这是……给我的？” 老鼠点点头，又慢悠悠地踱到怀特面前，从绒毛里抖出一颗米粒大的碎宝石，“啪嗒”丢在他鞋尖上，然后扭头就走。 怀特盯着那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宝石，声音拔高：“为什么我的比他小那么多？！(#‵′)” 守宝鼠回头冲他吱吱叫，一溜烟钻回沃斯泥蝶的袖口。 沃斯泥蝶举起蓝宝石对着光细看，突然“咦”了一声：“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莱恩斯也举起自己的，绿宝石在他掌心泛着莹润的光泽：“我的也是！” 怀特捏着那颗迷你宝石，眯眼观察了半天：“我的里面……有一道划痕？？ =????(???*)” 沃斯泥蝶：“？？？” 莱恩斯：“？？？” 守宝鼠：“吱！”哼！ 另一边，卢西安还在书房里收拾残局。他弯腰捡起一本被啃掉封面的《圣典》，叹了口气。 约书尔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茶：“你还好吗？” 卢西安苦笑：“你觉得呢？” 他举起手中被咬掉一半封面的珍贵古籍。 约书尔轻咳一声，试图安慰：“至少……那只老鼠挺有眼光，看中的都是最贵的书。” 卢西安：“……(?_?)” 总感觉更不好了…… 回到房间后，沃斯泥蝶正愁给老鼠安排个窝，它却已经熟练地钻进了她的枕头底下，只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尖。 “喂！那是我的枕头！”她伸手去揪它。 老鼠探出脑袋，“吱”了一声，小爪子拍了拍枕边——一颗红宝石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 她笑嘻嘻地把红宝石揣进兜里，殷勤地拍着枕头：“要不要再加条毯子？” 老鼠满意地窝进去，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 没办法，它给的实在太多了！ 第48章 好无聊，随机骚扰下读者 “哈啊——”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里的扫把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上她的肩膀。 “喂！醒醒！”怀特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沃斯泥蝶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吓死我了！你干嘛啊？！(???皿??)??3??” 怀特笑嘻嘻地捡起扫把递给她：“你昨晚干嘛去了？扫地都能睡着。” 沃斯泥蝶揉着眼睛，抱怨道：“守宝鼠半夜在我枕头底下磨牙……” 怀特：“所以你就一晚上没睡？Σ(☉▽☉"a” 沃斯泥蝶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莱恩斯也从旁边冒出来，小声问：“你昨天溜出去见的那个朋友……他原谅你了吗？” 沃斯泥蝶接过扫把，叹了口气：“他根本没生我的气。” 两人一愣：“那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挺好的。”她又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 莱恩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为什么叹气？” 沃斯泥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因为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怀特和莱恩斯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怀特试探性地问道。 沃斯泥蝶放下扫把，声音有些发涩：“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指甲红红的……我以为只是涂了指甲油。” “后来才发现……是他的指甲全被拔光了，血痂没掉干净。” “！！！”怀特和莱恩斯僵在原地。 “怎么会……”莱恩斯声音发抖，“谁……谁会做这种事？” 怀特脸色发青：“他……他是被虐待了吗？” 沃斯泥蝶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十有八九是……而且，他连舌头都没有。”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 “还是我问他会不会吹口哨，他才告诉我……”她苦笑了一下，“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怀特声音颤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莱恩斯眼眶发红：“那他……为什么不逃？” 沃斯泥蝶眼神复杂：“我也不知道，但我一问他就疯狂摇头，好像很害怕……” 几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或者……他不是不逃，而是……” “你们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她的声音沙哑，“小时候，驯象师会用一根铁链拴住小象的腿。小象拼命挣扎，可铁链太结实了，它怎么也挣不开。” 怀特和莱恩斯安静地听着。 “后来，小象长大了，力气足够挣断铁链……可它再也不试了。”沃斯泥蝶轻声道，“因为它从小就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 怀特和莱恩斯一怔，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怀特瞳孔骤缩：“你的意思是……” “他试过逃跑，但失败了……所以现在，他连试都不敢试了？”莱恩斯声音哽咽。 沃斯泥蝶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怀特：“我们得帮他！” “可他连说都不敢说……我们怎么办？”沃斯泥蝶烦躁地揪着头发。 莱恩斯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我们能先看看他吗？” 他看向沃斯泥蝶，眼神坚定：“至少……先了解情况。” 三人鬼鬼祟祟溜到后院墙角，却发现洞口被一堆碎石堵住了。 “难道……被发现了？”怀特压低声音。 沃斯泥蝶看着被堵住的洞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蹲下身查看：“不对……这洞像是从外面堵的。” 她扒开最上层的石头，突然僵住了。 暗红色的血迹黏在石块缝隙间，已经干涸发黑。 “这上面……有血？！” 沃斯泥蝶心脏狂跳，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 难道是萨布尔堵住的？ 可他为什么…… 与此同时，马戏团的帐篷内。 一个穿着团长制服的男人正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着跪在地上的小丑。 “让你看好他！他为什么跑出去？！” 小丑蜷缩在角落，满脸是血，嘴里发出“唔唔”的哀鸣，却说不出一句话。 萨布尔冲过去抱住他，张嘴“咿咿呀呀”地求饶，眼泪混着血滴在尘土里。 团长冷笑：“一个哑巴，一个结巴，倒是兄弟情深！” 鞭子抽在两人身上，萨布尔死死护住怀里的人，后背皮开肉绽。 直到团长打累了，才揪起萨布尔的头发，将他狠狠摔在地上：“你最好永远别让我知道……你出去干了什么。” 一旁的下属躬身接过盐水鞭。 团长瞥向奄奄一息的小丑：“带下去‘处理’了。” “！！！”不要…… 萨布尔疯了一样爬过去，抓住团长的腿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求。 团长低头看着他，忽然笑了： “想让我饶了他？” 他蹲下身，揪着萨布尔的头发逼他看向训练扬，一只猴子正战战兢兢地钻过火圈，皮毛被烧得焦黑。 “后天表演……你来代替它，怎么样？” 萨布尔瞳孔骤缩，火光照亮他惨白的脸—— 那圈火焰，足有半人高。却小得几乎不可能让一个成年人通过。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火星飞溅，烫得他皮肤发红。 团长坐在高台上，冷眼旁观，手里把玩着鞭子：“再试一次。” 萨布尔咬紧牙关，再次冲向火圈。 “嘶——” 火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他踉跄着摔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木板上，渗出血丝。 “太慢了。”团长嗤笑一声，“你以为表演那天，观众会等你慢慢爬过去吗？” 萨布尔颤抖着爬起来，不敢抬头。 一次、两次、三次…… 又一次摔倒在地时，萨布尔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想起沃斯泥蝶，想起她抓着他的手说： “两天后，我一定来看你的表演！” 不能让她看见这样的表演。 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像动物一样钻火圈，被鞭打，被羞辱。 趁着夜色，他悄悄溜出马戏团，跌跌撞撞地跑到教堂后院。 那个狗洞还在，黑漆漆的洞口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一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也是他们唯一的联系。 萨布尔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一块一块搬来石头，将洞口死死堵住。 这样……她就看不见了…… 就在他堵上最后一块石头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过吧……” 萨布尔浑身僵住，缓缓转头。 团长站在阴影里，鞭子在手中轻轻敲打，嘴角挂着恐怖的笑。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知道……” “你做了什么。” 第49章 约书尔生气 怀特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洞口，石块纹丝不动。 “现在怎么办？出不去了。”他叹了口气，把木棍扔到一边。 沃斯泥蝶盯着手指上的血迹，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莱恩斯皱眉：“可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他？” 怀特也百思不得其解：“他遇到麻烦，把我们出去玩的洞堵住干嘛？我们又没惹他……” 沃斯泥蝶和莱恩斯同时转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 怀特一脸无辜：“干嘛？我又没说错。(′?_?`)”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正当他们苦思冥想时，背后突然传来质问声。 约书尔：“你们在干嘛？” 三人：“！！！∑(O_O；)” 约书尔站在他们身后，目光从他们脸上移到墙角那个被填补的洞上。 “谁干的？” 沃斯泥蝶和莱恩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指向怀特，异口同声：“他！” 怀特：“！！！” “你们……((((;°Д°))))”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约书尔的目光锁定怀特，声音带着压迫感：“解释。” 怀特额角冒汗，支支吾吾：“我、我当时只是想和沃斯泥蝶炫耀卢西安教给我的法术……” 约书尔挑眉：“然后？” “然后……”怀特硬着头皮继续，“然后我施法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 约书尔：“结果把墙炸了？” 怀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约书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所以……这几天你们浑身是土，是因为从这个洞溜出去了？” 三人瞬间噤声，心虚地低下头。 “教会明令禁止擅自外出，”他声音里压抑着怒意：“你们却一次次违反规定，甚至破坏教会建筑……” 话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在约书尔肩上。 “这件事……是我的错。” 卢西安出现在一旁，他微笑着看向约书尔，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 约书尔不可置信地转头：“什么？” 卢西安看向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如果我一开始教好怀特，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约书尔简直要被气笑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袒护他们？” 卢西安摇头：“不是袒护，是承担责任。” 约书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未免太纵容他们了！” 卢西安依旧平静：“你为什么不能先问清楚缘由呢？” “缘由？”约书尔声音冷笑，“他们整天闯祸，能有什么正当缘由？”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沃斯泥蝶被关禁闭还能溜出去，怀特炸墙，莱恩斯也跟着胡闹——现在连墙洞都有人帮他们堵上！卢西安，你到底要把他们惯成什么样子？！” 两人的声音逐渐升高，引得路过的修女修士们纷纷侧目。 卢西安微微蹙眉：“我只是认为，惩罚之前应该先了解真相。” “每次都是这样！”约书尔咬牙，“他们犯错，你永远只会找理由！” “真相就是他们无视规则！”他指向三人，“今天敢溜出去，明天就敢把教会拆了！” 沃斯泥蝶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们没想拆教会……|?_?`)” 约书尔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对卢西安道：“你总是这样……迟早会害了他们！” 卢西安眸色一沉：“那你呢？除了惩罚，你给过他们信任吗？” 约书尔一怔，彻底被激怒：“好，很好！以后他们三个我再也不会管！” 他猛地转身，白袍翻飞：“我倒要看看，你能纵容到什么时候！” 三人缩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沃斯泥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卢西安：“主教大人……” 卢西安望着约书尔远去的背影，目光深远：“其实……他说得对。” 他转向三人，声音疲惫：“无规矩不成方圆……” 卢西安抬手轻抚墙壁，被炸开的洞口在法术下缓缓修复。 “我总想着，让你们多些快乐也好……却忘了，过度的纵容反而会害了你们。” 三人低下头，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我们又给您惹麻烦了。” “我们以后会守规矩的……”莱恩斯小声补充。 怀特挠了挠头：“我以后会控制好法术，不再乱炸东西了。” 卢西安沉默片刻，突然道：“其实……下次想出去，可以告诉我。” “啊？”三人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莱恩斯小声问：“您……不生气吗？” 卢西安望向远处的天空，声音轻柔：“外面的世界并非处处友善。比起生气，我更担心你们遇到危险。” 他看着三人，唇角微微扬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沃斯泥蝶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啊？” 怀特和莱恩斯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卢西安叹了口气，手指点了点约书尔离开的方向，眼神意味深长。 “……” 沃斯泥蝶猛地反应过来：“哦！对对对！我们得去找约书尔道歉！” 怀特挠头：“他现在肯定气疯了……” 莱恩斯：“而且他还说了再也不会管我们……” 卢西安微微一笑：“所以呢？” 三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约书尔虽然说的是气话，但他们却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三人鬼鬼祟祟地在教会里转悠，寻找约书尔的身影。 “他该不会直接回房间了吧？”沃斯泥蝶探头探脑。 “不可能，他每次生气都会去祷告室。”怀特笃定道。 祷告室的门虚掩着，隐约能看见约书尔的背影。他们扒在门缝边，你推我搡，谁都不敢第一个进去。 “你去！”沃斯泥蝶戳了戳怀特。 “凭什么是我？！”怀特瞪眼。 沃斯泥蝶：“因为是你炸的墙！” 怀特：“但提议溜出去的是你！” 莱恩斯叹了口气，默默举手：“要不……我去？” 两人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去！” 莱恩斯小心翼翼地推开约书尔书房的门，只探了半个脑袋进去—— “约书尔神父……” 约书尔背对着门，头也不回：“滚。” “！！！”(ó﹏ò?) 莱恩斯吓得缩回脑袋，转头看向身后的沃斯泥蝶和怀特，用眼神疯狂示意：“完了！他超生气！” 沃斯泥蝶见状，硬着头皮挤过去，也从门缝里探出脑袋，讨好地笑着： “约书尔……” 约书尔依旧没回头，语气更加不耐烦：“我说了，滚。” 怀特也把脑袋从门框上方探出来：“我们错了……” 莱恩斯的脑袋又挤回来，补充道：“以后再也不敢了。” 沃斯泥蝶眨着眼，可怜巴巴：“你别不管我们好不好……” 几人像叠罗汉一样卡在门缝里。约书尔转过身，看着门缝里三双湿漉漉的眼睛，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进来。” 三人如蒙大赦，赶紧挤进门排排站好。 约书尔坐回椅子上，目光审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原因……是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沃斯泥蝶将小丑萨布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指甲都没有了……舌头也被割了……”沃斯泥蝶抬起头，眼眶发红：“我们只是想看看他……可他把洞堵上了，我们怕他出事了……”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约书尔半晌才开口：“我明天要去采买教会用物。” “只能带一个人，你们自己商量好……谁跟我去。” “？？？” “！！！” 三人眼睛一亮，瞬间扑上去： “约书尔！！就知道你最好啦！！” 约书尔猛地站起身，连连后退：“别过来！！” 说完，他像避瘟疫一样快步逃出了房间。 三人：“？？？[?_??]” 第50章 我是第50章 然而，当他看到沃斯泥蝶穿着教会修女服，一脸天真地蹦过来时，表情瞬间凝固。 “你就打算穿这个出去？”约书尔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沃斯泥蝶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脸茫然：“这个衣服怎么了？[?ヘ??]” 约书尔语气无奈：“回去换件衣服，换你自己的便服。” “为什么？”她歪着头，没明白问题所在。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教会的人吗？” 沃斯泥蝶：“哦～！” 她这才注意到，约书尔今天没有穿神父长袍，而是换了一身浅灰色的便装。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衬得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愈发清冷，整个人像从童话里走出的精灵。 “人模狗样……”她小声嘀咕。 约书尔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立刻转身跑回房间，“我这就去换！゛(◎_◎;)” 沃斯泥蝶站在衣柜前，愁眉苦脸地翻找。 “便服……便服……” “我在教会一直穿修女服，哪来的便服啊？！” 衣柜里除了教会制服，就只有几件压箱底的旧裙子。还是她刚来教会时带的，但根本就没穿过。 她翻出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抖了抖上面的灰：“这会不会太亮了？” 又拎起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这个颜色好像老了点……” 怀特和莱恩斯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抖出来，丢得满床都是。 “选好了没？”怀特打了个哈欠，“再磨蹭，约书尔神父就自己走了。” 沃斯泥蝶抓狂地挠头：“我根本不知道穿什么啊！” 莱恩斯小声提议：“要不……穿我的衣服？” 怀特吐槽：“让她穿男装出门，是嫌不够显眼吗？(ーー;)” 他走过来，在沃斯泥蝶翻出的衣服堆里扒拉两下，拎出一条素色长裙。 “既然是出去干正事，往低调的穿准没错。” 沃斯泥蝶迟疑地接过裙子：“这……真的能行？” 怀特自信点头：“信我的准没错！”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一副黑框眼镜架到她鼻梁上：“这下好了，完美！” 眼镜戴上的瞬间，沃斯泥蝶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我看不清了！！！(?Д?)ノ” “快救我！！救命！！！” 莱恩斯吓得冲上去扶住她：“怎么了？！(っ°Д°;)っ” 怀特：“……” 他无语看着她：“……这个眼镜是平面的。(?_?)” 沃斯泥蝶摘下眼镜质问：“那为什么我一戴上就瞎了？！(?°?д°?)” 怀特扶额：“因为你闭眼了。” 沃斯泥蝶：“……(˙_˙)” 她推了推眼镜，假装无事发生：“不好意思，刚才第二人格出来了。” 莱恩斯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怀特推着她去换衣服：“别装了，快点准备走了！” 当沃斯泥蝶终于换好衣服磨蹭到门口时，约书尔已经等得不耐烦。 约书尔：“你自己做衣服去了？(??_??)” 沃斯泥蝶干笑两声：“这不是……第一次穿便服，有点不习惯嘛……” 约书尔的目光从她的素色长裙落到脸上的黑框眼镜，最后指着眼镜问： “这是什么？” 沃斯泥蝶心虚地低头：“这不是要……低……低调嘛……(⌒_⌒;)” 约书尔闭了闭眼，指向她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人：“那他们俩……又是什么？(-?_-?)” 怀特和莱恩斯从树后探出头，一脸无辜。 沃斯泥蝶畏畏缩缩：“陪……陪送？” 两人突然戏精发作，怀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对着他们声情并茂地挥舞着： “早点～回来～~(つД`)/” 莱恩斯深情款款地握住沃斯泥蝶的手：“我会等你的……” 约书尔：“……” 沃斯泥蝶：“……(?_?|||)”你两演的不是同一部剧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约书尔两眼一黑，拽着她就往外走。 沃斯泥蝶跟在约书尔身后，看着他挑选着教会需要的物资。从蜡烛到熏香，再到一摞摞厚重的羊皮纸。 “真出来采买啊……”她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失望。 约书尔头也不回，声音冷淡：“不然呢？” 沃斯泥蝶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是找个借口帮我们查萨布尔的事呢……” 约书尔转身看她，眼里写满无奈：“我很忙，没空陪你胡闹。” 她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答应带我出来的……(?????)” 沃斯泥蝶讪讪地低下头，但目光还是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马戏团帐篷。 约书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走吧。” 沃斯泥蝶一愣：“去哪？”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马戏团门票，语气平淡：“去看看你的那位朋友。” “！！！” 沃斯泥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凑近他：“某人几分钟前说什么来着？?(????)” 她故意板起脸，模仿约书尔的语气和神态：“我很忙，没空陪你胡闹？(#`n′)” 约书尔耳尖微红，别过脸：“刚好顺路，过去看看……” 她捏着门票，笑得狡黠：“我才不信！这票一看就是提前买好的！” 约书尔停下脚步看着她：“再说就不去了。” 沃斯泥蝶立刻捂住嘴，眨巴着眼睛：“我不说了……(??? x ???)” 可没过多久，她的小嘴又开始叭叭起来—— “你说……我们这样去不会被发现吧？” 约书尔无语：“只要你不突然大喊‘我是教会沃斯泥蝶’，没人会发现你……（ – _ – ）” 沃斯泥蝶不服气：“我哪有那么傻！可万一呢……” 约书尔：“……” 他无奈道：“你只是个修女，只要你不穿修女服，没人能认出你来……” 沃斯泥蝶突然有点失落：“哦……(???·????)” 约书尔侧目看她：“你到底在失望什么？” 她嘟囔道：“我以为自己好歹也算个名人……毕竟之前……” 约书尔：“……” 那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щ?°?д°?щ) 第51章 它骗你的，我才是第50章 “好热闹……”沃斯泥蝶小声感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萨布尔的身影。 约书尔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先看表演。” 表演一个接一个地进行着。驯兽师吹响口哨，一只猴子骑着小车绕扬转圈，随后爬上高杆倒挂在顶端，小丑们推推搡搡地表演滑稽戏，空中飞人在高空荡来荡去…… 沃斯泥蝶起初还看得津津有味，但渐渐地，她的注意力开始分散。 “这表演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吗？”她小声嘀咕。 约书尔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在舞台角落的铁笼上。 那只棕熊完成表演后，驯兽师粗暴地拽着它脖子上的锁链，将它拖回笼子。棕熊的眼神呆滞无光，皮毛下隐约可见未愈合的伤口。 所有人都只在乎表演精不精彩，没有人在意笼子里的动物是哭还是笑。 沃斯泥蝶察觉到约书尔的异常，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约书尔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沃斯泥蝶疑惑地看着他，但见他不想多说，也就没再追问。 她的注意力很快回到舞台上：“奇怪，萨布尔呢？” 约书尔低声推测：“应该还在后台准备。” 突然，欢快的音乐变得激烈起来，鼓点急促，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的降临。工作人员推着一个火圈上台，火焰熊熊燃烧，热浪扑面而来。 团长大步走上舞台，向观众深深鞠躬，高声宣布：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表演——‘火中舞者’！”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沃斯泥蝶疑惑：“火中舞者？是什么？” 幕布拉开，一个小丑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他步伐有些不稳，像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险些摔倒。观众们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发出哄笑声。 沃斯泥蝶瞪大眼睛，几乎认不出他了：“……萨布尔？！” 萨布尔走到台前，深深鞠躬，转身面向火圈。 团长站在一旁，挥动长鞭，厉声喝道：“开始！” 萨布尔深吸一口气，冲向第一个火圈。他的动作优雅流畅，仿佛真的在舞蹈。 他的衣袖被点燃，瞬间起了明火。火焰在萨布尔身上蔓延，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燃烧的蝴蝶，让表演显得更加“震撼”。 “他……他身上着火了！”沃斯泥蝶站起身，声音颤抖，“他们看不见吗？！” 约书尔按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冷静点，先坐下。” 沃斯泥蝶：“可是——” “你想害死他吗？”约书尔眼神锐利，“现在闹事，只会让他更惨。” “……” 表演结束，萨布尔冷淡地拍掉衣服上的余焰，向台下鞠躬。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甚至扔上了金币和鲜花。 团长满意地拍拍萨布尔的肩，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退扬。 团长高声宣布：“感谢各位的观赏！明日同一时间，还有更精彩的演出！” 幕布缓缓合上，遮住了萨布尔摇摇欲坠的背影。 沃斯泥蝶再也忍不住了。 “让开！”她甩开约书尔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向后台。 昏暗的角落里，萨布尔蜷缩在地上，正颤抖着往手臂上倒药粉。听到脚步声，他慌忙将药瓶藏起来，却对上了沃斯泥蝶通红的双眼。 他没想到她会来。 沃斯泥蝶蹲下身，声音发抖：“你……疼不疼？” 萨布尔笑着摇头，指着自己脸上的小丑妆，又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 嘘，别声张……这只是表演的一部分。 沃斯泥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伸手想拉他的袖子，却被他轻轻躲开。 萨布尔摇摇头，又做了几个滑稽的表情，试图逗她笑。 “你骗人！”她眼泪砸下来，“我都看见了……” 萨布尔的笑容僵住，半晌，他又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夸张地摊手，仿佛在说：“这就是我的工作。” 沃斯泥蝶趁机抓住他的手—— 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烫伤，新旧交叠，有些已经溃烂化脓。 萨布尔猛地抽回手，摇头比划：［没事，不疼的］ 他嘴角强撑着上扬，好似真的不疼。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团长粗犷的嗓音穿透帐篷： “萨布尔！你躲哪儿去了？！表演结束了还不滚出来？！” 萨布尔瞳孔一缩，迅速将沃斯泥蝶推到一堆杂物后面，眼神里满是恳求。 别出声。 沃斯泥蝶屏住呼吸，透过杂物的缝隙，看见团长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团长手里攥着鞭子，目光阴鸷地扫视着后台：“又在偷懒？！” 萨布尔低着头，双手比划着道歉的手势。 团长不耐烦地揪住他衣领：“少在这儿磨蹭！滚去收拾道具！” 萨布尔点头如捣蒜，等团长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他推开杂物，将沃斯泥蝶拉起来，指着帐篷后方的一扇小门。 从那里出去。 沃斯泥蝶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你跟我一起走！” 萨布尔摇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他指着马戏团的旗帜，又指向自己的心口。 这是我的归宿。 沃斯泥蝶眼眶发红：“可这里的人对你不好！” 萨布尔沉默片刻，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眼神坚决。 快走。 她还想说什么，远处却再次传来团长的怒吼和鞭子的破空声。 萨布尔脸色一变，用力将她推出后门。 沃斯泥蝶踉跄着跌出门外，回头望去…… 萨布尔明明站在光亮处，可那光却照不亮他周身分毫。 另一边，约书尔正在马戏团外围寻找沃斯泥蝶，却意外撞见了赛巴斯蒂安。 赛巴斯蒂安抱着一堆草药，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约书尔简短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最后沉声道：“你去找她，我回教会……这件事需要处理。” 赛巴斯蒂安点头，正要离开，约书尔却叫住他： “小心点，那个马戏团……不简单。” 第52章 不，我才是第50章 “这……怎么出去啊？！(;°Д°)” 萨布尔千算万算，却独独忽略了一件事：她从未到过马戏团的后方区域，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 她试着凭直觉选了一条路，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她又绕回来了？ 沃斯泥蝶试图回忆来时的路线，但周围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 就在她苦恼时，远处突然传来拖拽声和交谈的声音。她浑身一僵，迅速躲进一旁的阴影里。 两个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拖着一头棕熊的尸体走了过来。棕熊四肢软绵绵地垂着，眼睛半睁，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痛苦。 “又死了一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头了。”其中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冷笑：“天天打，不死才怪。” 他们随手将棕熊扔进一个铁笼里，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动物死了给人吃，人死了给动物吃……” 那人点燃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也不知道到底谁在吃谁……”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想开点，起码这段时间能加餐了。” 吃……吃人？！ 她颤抖着探出头，看向他们所指的方向。几个笼子里关着的“动物”正低头啃食着什么。 几只鬣狗争抢着一截断臂。旁边的猴子抱着半颗头颅，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她的方向。 半张脸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但剩下的半张脸上，眼睛还圆睁着，死不瞑目…… “呕……” 沃斯泥蝶死死捂住嘴，强压下喉咙里的惊叫。胃里翻江倒海，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双腿开始发软，几乎跪倒在地。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她的理智，但求生本能却在尖叫。 必须离开这里……马上！ 沃斯泥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贴着墙根慢慢后退，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木箱。 “砰！” “谁在那里？！” 工作人员警觉地抬头，目光看向她藏身的地方。 “听错了吧？” “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完了……要被发现了…… “你们两个！滚过来搬货！” 巷子另一端传来团长的怒吼。 两人骂骂咧咧地停下脚步，不耐烦回应：“来了！” 沃斯泥蝶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 “得……得赶紧走……” 她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顾不得方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她快转过一个拐角时，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回头，正好看见了她的背影。 “喂！那边有人！” “！！！” 沃斯泥蝶浑身一僵，回头对上了那人阴冷的视线。 “抓住她！” 她再也顾不得隐藏，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 沃斯泥蝶不知跑了多久，她双腿软得像棉花，膝盖一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真的跑不动了……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拖进一旁的暗巷。 “！！！” 她本能地挣扎，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别出声。” 赛巴斯蒂安将她按在墙后，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安静。 沃斯泥蝶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点了点头。赛巴斯蒂安松开手，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 巷子外，两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人呢？刚才明明看见她往这边跑了！” “快找啊！团长知道我们就死定了！” 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口徘徊，几次险些发现两人藏身的地方。 赛巴斯蒂安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去那边找找！”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两人依旧一动不动，直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赛巴斯蒂安转身看向躲在身后的沃斯泥蝶： “你没事吧？” 她脸色苍白，声音发抖：“没、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塞巴斯蒂安：“约书尔让我来找你。” 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你……发生了什么？” 沃斯泥蝶想起刚才的画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红着眼看向赛巴斯蒂安，声音哽咽得不成句子： “他……他们……动物……吃……吃人……” 她声音支离破碎，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赛巴斯蒂安僵住，显然没想到她会目睹如此骇人的扬景。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沃斯泥蝶脸埋在他胸前，眼泪终于决堤，浸湿了他的衣襟。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赛巴斯蒂安松开她，低头查看伤势。 “能走吗？” 沃斯泥蝶点点头，胡乱抹了把脸：“能……” “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才刚迈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我可没说……让你们离开。” “！！！” 团长站在巷口，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身后，几名手持棍棒的工作人员围了上来…… 赛巴斯蒂安将沃斯泥蝶护在身后，声音冷峻：“马戏团私下虐杀动物，甚至用人体饲喂——这是违反王国律法的。” 团长目光落在赛巴斯蒂安的教会长袍上：“教会？” 他轻蔑地吐了口唾沫：“教会可没资格管我。” 赛巴斯蒂安眯起眼：“虐杀和食人，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你上绞刑架。” 团长哈哈大笑，不屑地看着他们：“证据呢？就凭这小丫头的几句话？” 他收起笑容，眼神阴鸷：“我倒要看看，教会的手……能不能伸到我的地盘！” 第53章 没想到吧，53章了 沃斯泥蝶紧紧抓住赛巴斯蒂安的袖子，指节发白。赛巴斯蒂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 就在打手们即将扑上来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骑士团呢？”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艾德里安站在巷口，手中举着一枚鎏金腰牌，上面刻着王国的徽记。 “王国直属骑士团，我——有权利吗？” 团长脸色骤变，但很快又强装镇定：“骑士团……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卢西安和约书尔一左一右站在艾德里安身侧，三人形成一道无形的压迫墙。 “教会无权管你，但王国法律可以。”约书尔冷声道。 卢西安目光落在团长身上，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 “虐杀动物、残害人命、私藏违禁品……这些，可不是小事。” 寻宝鼠从莱恩斯肩上跳下来，扑进沃斯泥蝶怀里，小爪子扒拉她的衣襟，眼里满是担忧。 “沃斯泥蝶！你没事吧？！” 怀特和莱恩斯急匆匆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 莱恩斯眼眶发红，声音发抖：“我们找了你半天……吓死我们了！” 怀特抱住沃斯泥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哄道：“别怕，别怕，我们来了。” 沃斯泥蝶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我……我看到了……” 莱恩斯握住她的手，轻声打断：“别说，我们都知道。” 团长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骑士团和教会众人，仍想狡辩： “诸位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马戏团一向遵纪守法……” 他的话音未落，巷子尽头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骑士团士兵押着一个被麻绳捆住双手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人正是之前拖运棕熊尸体的工作人员之一。 士兵上前一步，向艾德里安行礼： “团长，在后院发现大量动物尸骨，还有……”他顿了顿，声音沉重，“人的。” 艾德里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全部带走。” 团长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撞上了身后骑士团的士兵。他慌乱地挥舞双手： “不、不！那些尸骨都是意外死亡的动物！我们绝对没有——” 艾德里安打断他的狡辩： “意外死亡？那这些又是什么？！” 士兵们抬出几口木箱，箱子里是沾血的鞭子和铁链和几具尚未完全白骨化的人体残肢…… 沃斯泥蝶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涌。 莱恩斯遮住她的脸：“别看……” 艾德里安上前一步，声音响彻整个巷子： “现在我以王国法律的名义，正式抓捕所有马戏团涉事人员！” 团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贵族！我有特许令！”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颤抖着展开：“看清楚了！这是王室特许的经营权！” 卢西安和约书尔对视一眼，卢西安上前接过羊皮纸仔细查看。 卢西安冷声道：“特许令只允许你经营马戏团，不包括杀人越货。” 约书尔指尖凝聚一丝圣光，羊皮纸瞬间燃起火焰：“伪造王室文书，罪加一等。” 团长目眦欲裂：“你们会后悔的！我背后可是——” 艾德里安抬手示意，士兵立马上前堵住他的嘴：“带走。” 团长被粗暴地拖走，但在经过沃斯泥蝶时，他突然瞪大眼睛，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仿佛终于认出了她是谁。 团长猛地挣脱士兵的钳制，嘶哑着嗓子喊道： “是你！！” 他死死盯着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不是和我们一伙的吗？你甘心吗？！” 沃斯泥蝶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莱恩斯立刻挡在她面前：“你胡说什么！” 怀特冷笑：“死到临头还想拉人垫背？” 团长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大喊：“她明明知道我们的秘密！她也是共犯！”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曾经的贵族大小姐，现在却躲在教会装圣人？” 怀特也挡在了她身前，怒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肮脏？！” 团长扭曲地笑着，指向她：“肮脏？她做过的肮脏事，可不比我少！你们怎么不抓她？！” 赛巴斯蒂安抽出佩剑，剑尖直指团长咽喉：“再敢污蔑一句，我不介意现在就执行死刑。” 团长终于闭嘴，但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角落里，一群画着夸张妆容的小丑们蜷缩在一起，眼神惊恐。 直到看见团长和打手们被铐上镣铐拖走，他们才颤抖着爬出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呜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小丑踉跄着冲到最前面，抓住艾德里安的披风下摆，眼泪混着油彩砸在地上。 他张开嘴，露出血肉模糊的舌根，又指着身后那群小丑，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他在替所有人道谢。 沃斯泥蝶震惊地看着他们。每个人的手指都残缺不全，被拔光的指甲……舌头的断处…… 他们全都……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声音低沉： “拔指甲、割舌头，这是人口拐卖的惯用手法……他们很可能是被强行掳来的。” “他们……是被迫的？”莱恩斯声音发颤。 “恐怕不止被迫，”卢西安叹息着摇头，“是被彻底摧毁了反抗的意志。” 艾德里安蹲下身，扶起那个年长的小丑： “别怕，你们自由了。” 小丑们愣在原地，眼神茫然，仿佛听不懂这个词的含义。 自由？ 他们面面相觑，又看向自己那双布满伤痕的手…… 自由是什么？ 沃斯泥蝶突然想起什么，焦急地环顾四周：“等等，萨布尔呢？！” 她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最终在一个铁笼里发现了他。萨布尔蜷缩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猴子。 他的背上布满鞭痕，火圈表演时烧焦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 沃斯泥蝶冲过去跪在他面前，眼泪砸在地上： “萨布尔……我们带你回家。” 萨布尔缓缓抬头，小丑妆被泪水冲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他张开嘴，露出残缺的舌根，无声做了个口型： ……谢谢。 第54章 融不进去，硬闯就行了 艾德里安在一旁清点人数，确保每个人都已准备好出发。见卢西安走来，微微颔首：“主教大人。” 卢西安点头致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麻烦你，将这封信送到修道院。” 艾德里安接过信，眉头微皱：“修道院……真的会收留这些人吗？” 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这些受害者大多身心受创，还有人因长期虐待而精神恍惚。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暂时的庇护，而是长期的治疗与关怀。修道院是否愿意接纳他们，仍是未知数。 卢西安看着那群站在马车旁的人，声音坚定：“修道院有专门的庇护所，会为他们提供治疗和安身之处。” 他顿了顿，继续道：“修道院的院长是我的旧友，他会妥善安排。” 艾德里安闻言，眉头舒展了些许。他深知卢西安的为人，若非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轻易承诺。 “既然如此，我会亲自护送他们前往。” 他正欲离开，却被远处的吵闹声吸引。 萨布尔坐在台阶上，沃斯泥蝶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药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你别老是动！我还怎么涂啊！” 萨布尔似乎想笑，却又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微微皱眉，最后只能无奈地任由她摆布。 怀特和莱恩斯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莱恩斯小声嘀咕：“他到底听不听得懂我们说话啊……” 怀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觉得他能听懂，只是不能说而已。” 萨布尔听到他们的对话，眨了眨眼，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 怀特和莱恩斯震惊地对视一眼：“他果然能听懂！” 沃斯泥蝶无语地看着他俩：“你们俩能不能别像傻子一样？?_?” 艾德里安收回目光，低声问道：“你真的要收留那个孩子？” 与其他小丑不同，萨布尔并未跟随马车前往修道院，而是留在了教会。 卢西安笑着看向那边打打闹闹的几人：“他更适合留在这里。” 萨布尔经历了太多黑暗，而沃斯泥蝶、怀特和莱恩斯的天真与热情，恰恰是他最需要的良药。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会尽快将信送到。” 马车驶离教堂，载着那群曾经饱受折磨的小丑们前往修道院。萨布尔站在教堂门口，目送着马车远去，眼神复杂。 沃斯泥蝶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以后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了，害怕吗？” 萨布尔转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她。 有你在，我不怕。 远处，怀特靠在廊柱旁，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 他的胸口莫名泛起一阵酸涩，忍不住嘀咕：“为什么我感觉心里痛痛的……” 莱恩斯站在他身旁，轻声附和：“我也……” 怀特猛地转头：“你也什么？” 莱恩斯垂下眼睫，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怀特烦躁地揪着头发：“肯定是早饭没吃饱！” 莱恩斯默默点头，目光却又忍不住落在阳光下笑容灿烂的沃斯泥蝶身上：“总觉得……她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怀特怔了怔，大声反驳：“胡说什么！她明明就在那儿！” 话虽如此，可他的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笑着拉住萨布尔的手腕，动作熟稔又亲昵。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怀特沉默片刻，突然大步走向前：“喂！沃斯泥蝶！” 沃斯泥蝶一脸疑惑地回头：“干嘛？” 怀特硬生生挤到她与萨布尔中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要涂药！(;｀O′)o” 沃斯泥蝶：“？？？” 萨布尔：“……” 她无语地看着他：“神经！” 怀特抓狂地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道浅浅划痕：“我真的受伤了！你看！” 沃斯泥蝶盯着那道几乎快愈合的伤口，面无表情地鼓掌：“哇塞，好棒哦，差点就愈合了。(-ι_-)” “我不管！”怀特一屁股坐在地上，梗着脖子把胳膊往她面前伸，“快给我涂药！(?｀?′)/” 沃斯泥蝶：“……” 萨布尔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在闹什么脾气。 莱恩斯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萨布尔：“……？” 融不进去，硬闯就行了！ 艾德里安策马穿过蜿蜒的山路，抵达修道院时已是黄昏。 院长站在门口，苍老的面容上带着疑惑：“骑士长大人亲自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身后的马车上，那里坐着十几个沉默的孩子，他们低着头，眼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郑重地递了过去：“这是卢西安主教托我转交给您的。” 院长拆开信封，沉默地读完信上的内容，最终长叹一声： “我知道了……” 书房里，年轻的修士好奇地凑过来：“院长，卢西安主教是谁？” 院长沉默着将信轻轻放在桌上：“他是我曾经的学生。” “学生？”修士惊讶地瞪大眼睛，“可您从未提起过……” 他望向窗外的马车，眼神悠远：“因为他离开得太早了。” 书桌上摊开的信纸，墨迹清晰…… 致尊敬的修道院院长： 近来可曾安好？ 此次随信附上十七名无家可归者的名单与简要经历。他们大多因拐卖、虐待而失去言语能力，但心智健全，渴望新生。 恳请修道院予以收留，教会将承担一切生活与医疗费用。 愿光明庇佑每一个迷失的灵魂。 ——您永远的学生，卢西安 信的末尾，附着一张名单，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名字、年龄和伤势。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被暴力碾碎的青春。 院长转身走向门口：“去准备房间吧，我们有新的家人要来了。” 年轻的修士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院长，您为何……” 院长打断他：“从今天起，他们是修道院的孩子。” 第55章 Lusifer？卢西安 院长站在讲坛前，声音温和：“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角落里，一个失去舌头的青年颤抖着举起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院长走到他面前，摇了摇头：“在这里，不说话也没关系。” 青年愣住，眼眶渐渐红了。 修士看着院长耐心地安抚每一个人，忍不住小声问道：“院长，这里这么好……那个主教，为什么还要离开？” 院长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窗外树影婆娑。恍惚间，那摇曳的影子凝聚成一个黑发少年的轮廓—— 那天，暴雨倾盆。 院长和一个年长的修女艰难地翻过一座小山，泥泞的山路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修女喘着气，忍不住抱怨：“这主人家也太远了！下次这种偏僻的地方，我可不想再来了！” 院长无奈地笑着：“救人一命，总是值得的。” “哇——哇——” 微弱的婴儿哭声从雨幕中传来。 修女停下脚步：“院长！你听到了吗？！” 两人循着声音找去，最终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襁褓。 婴儿的哭声已经嘶哑，小脸冻得发青。 修女颤抖抱起婴儿，惊呼：“这么大的雨……谁会把孩子丢在这种地方？！” 她急忙用手帕擦拭婴儿脸上的雨水，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 孩子的脖颈上缠着一圈粗糙的麻绳，勒痕深可见血，仿佛有人曾试图将他活活勒死。 雨水混合着血迹，在襁褓上晕开。 修女的手抖得厉害：“这……谁会这么狠心……” 院长扯下自己的斗篷，裹住婴儿：“回修道院！快！” 两人顾不得暴雨，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怀中的婴儿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 修女边跑边哭：“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魔鬼！简直是魔鬼！” 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婴儿：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回到修道院后，他们花了整整一夜才保住婴儿的性命。 修女们手忙脚乱地烧热水、熬药，院长亲自为婴儿解开麻绳，清洗伤口。 “热水！纱布！” “这勒痕……也太残忍了。” 一位老修女抹着眼泪说道。 修女含泪将药膏涂在伤口上，院长则用干净的布条包裹住他的脖颈。婴儿的喉咙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明时分，婴儿睁开了眼睛。那双灰色的眸子，像极了暴雨后阴霾未散的天空。 院长盯着婴儿脱下来的襁褓，眉头紧锁。那布料虽然被雨水浸透，但仍能看出原本的华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玛利亚走过来，突然指着襁褓一角绣着的名字，震惊道： “Lusifer……？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 院长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道： “以后，他便叫Lucian吧。” 随着卢西安渐渐长大，院长发现这个孩子与众不同。 他天赋异禀。 三岁时，他能在暴雨来临前嗅到空气中的湿气，提前跑回屋内；七岁时，已经能察觉到他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好似天生就能读懂人心。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偶尔会说出一些远超年龄的见解，就像早已洞悉出世界的真相。 修女们惊叹这是神迹，院长起初只是欣慰，但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 这个孩子，太不寻常了。 有一次，院长半夜起来巡视，发现年幼的卢西安独自站在礼拜堂里，仰头望着玻璃窗。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灰眸映着月色，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院长轻声叫他：“卢西安，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卢西安：“我在听它们说话。” 院长：“它们？” 卢西安指向彩绘玻璃上的天使画像：“它们在唱歌。” 院长脊背一凉，礼拜堂里寂静无声，根本没有歌声。 他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并非常人。 但他究竟是谁？ 院长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将疑虑深埋心底。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教皇的仪仗队突然抵达修道院。 教皇在教会短暂居住期间，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他走到卢西安面前，微微俯身：“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卢西安平静回答：“卢西安。” 教皇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片刻后，他直起身，对院长说道： “这个孩子，我要带回去。” 院长心头一紧，下意识挡在卢西安面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教皇声音不容置疑：“神指引我来到这里，或许就是为了带他走。” 院长握紧拳头，声音发颤：“他年龄还太小了……恐怕不适合离开修道院……” 教皇抬手打断他：“天赋异禀者，不应埋没于此。” 院长还想再说什么，卢西安拉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 “院长，没关系的。”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鞠躬：“……如您所愿。” 卢西安离开的那天，怕院长伤心，没有当面告别。 他悄悄在院长的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谢谢您。我会回来。］ 院长发现字条时，马车已经远去。他攥着那张纸条，在窗前站了许久。 最初几年，卢西安经常给院长写信。 最早的几封字迹歪歪扭扭，还夹杂着错别字： “教皇说我进步很快！” “今天吃了甜点心，想带回去给您。” 后来，字迹渐渐变得流畅而优雅： “我已开始学习高阶神学，愿您一切平安。” “近来可曾安好？修道院的蔷薇是否依旧？” 院长每一封都仔细收好，放在匣子里，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取出重读。 但不知从何时起，信渐渐少了。 直到某天，信突然断了。 院长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再未收到只言片语。 他站在修道院的窗前，望着那条卢西安曾经离开的小路，轻声呢喃： “你说过……会回来的。” 后来，他听说卢西安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主教，名声显赫，却再也没回过这座偏僻的修道院。 第56章 56章！56章！！ 他在干嘛呢？ 守宝鼠蹲在她的肩膀上，捧着一块饼干啃得正欢。 沃斯泥蝶戳了戳它：“喂，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守宝鼠抬头，不耐烦地看着窗内：“吱！”不关我事，我要吃饭。 沃斯泥蝶轻点它圆滚滚的肚子：“别吃了，我们去看看！”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双手扒在窗台上，偷偷往里面张望。 萨布尔背对着窗户，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工具，专注地雕刻着某样东西。 “萨布尔！你在干嘛呢？”她突然出声。 “！！！” 萨布尔猛地一颤，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他惊慌回头，沃斯泥蝶半个身子挂在窗台上，肩膀上的守宝鼠专心啃着饼干，一脸事不关己。 萨布尔手忙脚乱地想藏起手里的东西，但沃斯泥蝶已经眼尖地看到了。那是个木雕，轮廓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 沃斯泥蝶好奇看着那个木雕：“你要把它送给谁啊？” 萨布尔耳尖通红，犹豫着指向她。 “给我？” 她盯着那个面目全非的木雕，嘴角抽搐：“这也太……” 萨布尔微笑着举起了刻刀。刀锋闪过一道寒光。 “！！！? o?o?” 沃斯泥蝶瞬间改口，声情并茂地喊道：“这也太好看了！！简直是神迹！！(????)” 萨布尔无语地看着她，眼神幽怨。 你骗人！ 沃斯泥蝶硬着头皮，指着木雕强行夸赞：“你看这头发！多……多飘逸！” 萨布尔默默指向另一头。 ……那是脚。 沃斯泥蝶盯着那截歪歪扭扭的木头：“这脚……可真脚啊！” 她赶紧转移话题，指向“脚”的上方：“这腿一看就很有力！” 萨布尔叹了口气，摇头。他指着她的手臂，又指了指她刚才说的那个部位。 “？？？” 沃斯泥蝶震惊：“不是，你家胳膊长腿上？！щ(゜ロ゜щ)” 萨布尔：“……” 他放下刀，做了个手臂下垂、秀肌肉的动作，然后摊了摊手。 就是这样。 沃斯泥蝶沉默良久，最终妥协：“……你开心就好。(￣ω￣;)” 萨布尔见她这幅表情有些失落，低头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作品。 沃斯泥蝶见状，连忙凑近窗台安慰他：“没关系！你做的我都喜欢！” 她一本正经地端详木雕：“你看它多特别！独一无二！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这么……有创意的木雕了！” 萨布尔抬头，见她笑得真诚，这才点点头，满意地继续雕刻。 守宝鼠看着两人，嫌弃地跳下她的肩膀溜走了。 没救了，这两个人。 不远处，怀特和莱恩斯来找他们，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切，真幼稚。”怀特撇嘴。 莱恩斯无语看着他：“……” 他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沃斯泥蝶注意到了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来干嘛？” 怀特别扭地别过脸：“旧的修士服已经处理掉了，没有多余的衣服给萨布尔……卢西安主教让我们带他去买几身衣服。” 沃斯泥蝶眼睛一亮：“那我——” 莱恩斯笑着补充：“主教大人说，如果沃斯泥蝶想跟着的话……” “当然想！！”她激动得往窗户里爬，萨布尔吓得赶紧拦住她。 怀特急了：“等下我们就出来了！你爬进来干嘛？！” 莱恩斯无奈：“沃斯泥蝶小姐，你在那里等我们就好了。” “哦……”沃斯泥蝶悻悻缩回脑袋，“那你快点！” 几人走在街道上，沃斯泥蝶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成衣店，忍不住问：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做几身修士服呢？” 怀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修士服是随便找个裁缝就能做的吗？” 莱恩斯向她解释道：“修士服都是定制的，有专属的裁缝。一般裁缝……不敢做的。” “不敢？”沃斯泥蝶一脸疑惑，“为什么？” 莱恩斯压低声音：“修士服的剪裁、布料和纹样都有严格的规定。” “普通裁缝若是擅自仿制，轻则被警告，重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 沃斯泥蝶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严重？！” 怀特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街上没人卖仿制的修士服？” 沃斯泥蝶已经脑补出一系列可怕的后果，连忙摆手：“懂了懂了！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买衣服？” 怀特一脸傲娇地扬起下巴：“当然是去最好的成衣铺！”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沃斯泥蝶瞪大眼睛：“你发财了？！” 莱恩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是主教大人给他的……” 怀特耳尖一红，猛地扭头：“莱恩斯！” 几人打闹间，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突然撞到了沃斯泥蝶的肩膀。 怀特立刻炸毛：“喂！撞到人了不会道歉吗？！” 那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莱恩斯和萨布尔赶紧围过来，紧张地看着她：“没事吧？” 沃斯泥蝶揉着肩膀，摇头道：“没事，他就是从我旁边擦过去了……没撞到我。” 她有些无奈地笑着：“应该是我走得太靠边了。” 与此同时，艾德里安正带着骑士团彻底查封马戏团的帐篷和仓库。 那些曾经囚禁动物和人的工具被一件件搬出来，堆在空地上准备销毁。 一名属下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画像，面露难色：“团长，您看看这个……” 画上是马戏团团长和一群贵族的合影，每个人衣着华贵，笑容矜持。 而画像的最角落，一个少女懒散地倚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不屑又嚣张的笑，眼神桀骜不驯。 与现在那个在教会里嬉笑打闹的修女判若两人。 他紧张地等待指示，艾德里安沉默片刻，低声道：“这件事……” 属下立刻表忠心：“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乱说！我以骑士团的荣誉发誓，这张画像我从没见过，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我可以用我祖母的坟墓发誓，就算——” 艾德里安：“……” 你祖母知道吗……？ 艾德里安无奈地看着他：“不，将它宣扬出去。” “啊？”属下一脸迷茫，“可是……” 团长和她不是朋友吗？ 第57章 那是57章！你个假粉丝儿 属下凑近画像，茫然地眨眨眼： “他们……都很有钱？”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看。” 属下又盯着画像看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 “他们……都笑得特别假！” “……” 艾德里安终于放弃暗示，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们都属于大皇子阵营。” 现任国王曾有过两段婚姻。 第一任王后出身显赫贵族，是政治联姻的产物。 她端庄优雅，却始终无法走进国王的内心。两人相敬如宾，如同陌生人。 宫廷记录中甚至鲜少留下两人同框的画像。国王总是忙于政务，而王后则常常独自坐在高窗边发呆。 就连生下大皇子那天，宫人们手忙脚乱地进出，也始终不见国王的身影。 王后抱着新生的皇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中的光彩也一点点熄灭。 最终，这位被遗忘的王后在深宫中郁郁而终。 坊间传闻，她临终前攥着国王的衣袖问：“您可曾……爱过我？” 国王沉默良久，最终摇头。 王后笑了，眼泪滑落：“真好……至少您没有骗我。” 大皇子则自幼被外祖父家族抚养，浸淫在权术与野心中长大。 外祖父从小就教他识人辨势：“人心如棋，要么为卒，要么为将——没有第三种活法。” 而国王真正爱过的，是一位平民女子。那年国王微服私访，在乡间遇见了她。 一个在市集上卖鱼的姑娘，裙摆沾着腥气，骂起人来更是毫不留情。与宫廷里那些贵族女子截然不同。 她会在国王假装讨价还价时，直接把鱼砸在他怀里：“爱买不买！” 这样的鲜活，让常年被规矩束缚的国王着了魔。 国王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迎娶她为第二任王后。甚至为她修改法典，允许平民王妃诞下的子嗣拥有继承权。 二皇子便是这段感情的结晶。 然而宫廷倾轧下，国王的宠爱成了她的催命符。 这段感情终究未能善终。 平民女子被秘密送走，而年幼的二皇子，则被遗弃在民间。 宫闱秘史被彻底抹去。 直到多年后，国王病重垂危，权臣们才匆匆寻回这位流落民间的皇子…… 他们找回二皇子，并非出于忠诚。而是赤裸裸的利益权衡。 大皇子是贵族血脉的象征，他的背后站着整个旧贵族派系。他自幼被这些贵族抚养，早已被他们的思想浸透。 这些贵族们傲慢至极，视平民如蝼蚁，认为人生来就该分三六九等。连平民出身的大臣都被他们视为“肮脏的杂种”。 他们垄断土地、把持朝政，肆意抬高赋税，甚至以虐待奴仆为乐。 百姓苦不堪言，却无处申冤。 而大皇子对此的回应，是在宫廷宴会上举杯轻笑： “贱民饿死几茬，土地自然就够分了。” 平民派系的权臣们终于慌了。 他们清楚，一旦大皇子继位，旧贵族必将彻底清洗朝堂。到那时，他们的家族、党羽，甚至性命，都会…… 必须找到一枚制衡的棋子。 于是，他们想起了那个流落民间的二皇子，企图用他来制衡大皇子。 但此时的大皇子羽翼已丰，党羽遍布军中朝野。 而那位流落民间的二皇子，他曾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见识过人间疾苦。权臣们本以为能轻易操控他，却没想到二皇子比他们想象的更聪明，也更危险。 ……这画像上的贵族，全是大皇子的狂热拥护者。 属下盯着画像角落的沃斯泥蝶：“所以……沃斯泥蝶小姐也是……” 艾德里安摇头，嘴角浮现无奈的笑意：“不，她当时简直就是贵族里的异类。” 她不仅不放过平民，连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肮脏龌龊的“清流”贵族，她也照打不误。 无差别攻击，不分敌我。 贵族恨她入骨，平民也对她敬而远之。因为她从不是“正义的伙伴”，只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 她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也平等地践踏所有规则。 属下瞠目结舌：“她这么嚣张，为什么后来被关在教会了？” 艾德里安皱眉：“听说是她亵渎神明，引起了神职人员的不满……” 但当时教会本已决定将她处刑，却又突然被保了下来，改为终身监禁。 属下挠着头，一脸困惑：“我还是没听懂……如果她不是大皇子的人，又为什么会和大皇子的人一起出现在画像上？” 艾德里安目光深沉：“这就是问题所在……” 当初因为她太过‘不可控’，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更不会有人认为她属于哪一方。 但现在…… 如果她真的与大皇子有勾结，那么教会保下她的举动，就变得极其可疑。 艾德里安脑海中浮现出发前，病榻上的国王攥紧他的手腕，声音嘶哑： “艾德里安，我要你永远忠于二皇子……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哪怕我死了，哪怕全天下都背叛他……你都必须站在他这边。” 属下像个二傻子一样追问：“那我们为啥要把画像散播出去啊？” 艾德里安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 “蠢货！当然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如果她真的是大皇子的人，对方发现我们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一定会有所行动！” “要么灭口，要么拉拢，总之……会自己露出马脚！” 属下捂着脑袋，眼泪汪汪：“我……我还是……” 艾德里安：“……”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艾德里安将他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顿：“骑士团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皿??)??3??” 属下：“呜呜呜……我不问了……(Ｔ▽Ｔ)” 揍完人的艾德里安神清气爽，目光重新落回画像上。 贵族们衣冠楚楚，笑容得体，但他们的目光却都在刻意避开角落的沃斯泥蝶…… 与此同时，沃斯泥蝶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怀特、莱恩斯和萨布尔站在一旁，看着她过来……又过去…… “她咋了？”怀特小声问。 “不知道，你去问问？”莱恩斯推了推他。 “你去！” “你去！” 两人互相推脱，最后齐刷刷看向萨布尔。 “你去！！！” 萨布尔：“……？” 他指着自己一脸迷茫，我是哑巴啊…… “……” “……忘了你不会说话。” 这时，沃斯泥蝶突然抱头痛哭：“我的项链不见了！！！！” 第58章 大家好，我是58章 却没想到……老大对着一条蝴蝶项链发呆，嘴角挂着……痴痴的笑？ “？？？” 黑衣人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老大……在笑？ 还笑得这么……恶心？！ 难道……思春了？？ 他回想起老大平日里的模样，冷酷、暴戾、杀人不眨眼。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黑衣人疯狂摇头，思维逐渐跑偏。 难道……老大被掉包了？！！这其实是个假老大？？？ 黑衣人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旁的老大察觉到视线，正好看见黑衣人表情扭曲，活像见了鬼。 “？？？” “你搁那儿演哑剧呢？(?_?|||)” 黑衣人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老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杀人用的什么刀吗？！(?Д?)” “……” 老大缓缓放下项链，开口：“傻＊#%&*%*%#=%……” 窗外鸟语花香，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黑衣人捂住耳朵泪流满面：“是真的老大！！！(;′?????`)” 老大无语看着他：“到底有什么事？” 黑衣人瑟瑟发抖地递上一封信：“老大，那边送信过来了……” 老大皱眉：“哪边？” 黑衣人：“那边。” 老大：“……哪边？” 黑衣人：“就那边啊……” 老大暴怒拍桌：“我＊＊问你那边是哪边！！！(╯°Д°)╯” 黑衣人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是大皇子那边……(⊙…⊙)” 老大扶额：“大皇子就大皇子，还那边那边的，搞得跟什么黑色＊＊接头一样！” 他抓过信，没好气道：“每天那么多人送信，我＊＊哪知道是谁！” 黑衣人小声嘀咕：“我们……不就是吗……” 老大：“……” 他抄起桌上的账本就追着黑衣人打：“我们这是正经生意！！！” 黑衣人抱头鼠窜，边跑边喊：“老大我错了！我们是正经生意！特别正经！！！ε(┬┬﹏┬┬)3” 追逐间，老大怀里的项链突然掉了出来。 黑衣人好奇地捡起来，还没看清，就听见一声怒吼： “别碰它！” 他冲过来夺回项链，眼神慌乱。 黑衣人被他的反应吓到，小心翼翼地问：“老大……它到底是……” 老大看他这副怂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上次被小黑咬的那个女的的项链。” 黑衣人更疑惑了：“老大，你拿她项链干嘛？” 老大摩挲着项链，嘴角浮现古怪的笑容：“我要送她一份……大礼。” 黑衣人眼睛一亮，兴奋道：“难道……老大终于要为小黑报仇了？！(｀?′)Ψ” 他没有回答，低头凝视着项链，眼神逐渐变得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这次……该回来了吧……” 黑衣人：“……(=ω=；)” 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没有注意到，老大的脖子上，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蝴蝶项链。 另一边，沃斯泥蝶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 “！！！╭(°A°`)╮”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闯进来的几人。 “快起来！出事了！”怀特掀开她的被子，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沃斯泥蝶被拽得踉踉跄跄，睡意瞬间消散：“等等！发生什么了？！” 莱恩斯声音发抖：“来不及解释了！你快藏起来！！” 怀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进她怀里，莱恩斯跑到窗边查看外面的动静，萨布尔更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往门外跑。 “？？？” 沃斯泥蝶挣扎着：“等等！我还没穿鞋——” 怀特回头怒吼：“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鞋？！” 几人一路狂奔，将她塞进了教堂的地窖里。 怀特喘着气，声音急促：“别出来！除非我们来接你！” 沃斯泥蝶彻底懵了，满脸问号：“到底怎么了……？” 莱恩斯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抓住他的袖子：“等等！那你们呢？！” 萨布尔做了个“嘘”的手势，摇了摇头，关上了地窖的门。 别怕…… 门外传来重物拖动的声音，他们搬来木箱，压在地窖的门板上。 她贴着门缝，听见怀特低声说：“够了，再多就推不开了。” “！！！” 沃斯泥蝶慌了，扑上去用力拍打门板：“等等！放我出去！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她用力推门，可箱子却纹丝不动。 “怀特！莱恩斯！萨布尔！回答我！！！”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带着哽咽： “求求你们……” 无人回应。 力气耗尽的沃斯泥蝶滑坐在地上，黑暗像是有实质一般，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抱紧膝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别怕……别怕……” 她轻声呢喃，声音却颤抖，像是在模仿萨布尔安抚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寂静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吱吱”声。 沃斯泥蝶试探性地问道：“……守宝鼠？” 守宝鼠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将一块东西塞进她手心。 沃斯泥蝶感受到掌心的触感，愣住了：“这是……？” ……面包？ 守宝鼠蹭着她的手指，又“吱吱”叫了两声。 ……快吃吧。 沃斯泥蝶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咸涩的泪水混着面包，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守宝鼠爬到她肩上，小爪子胡乱拍打着她的脸，像是想给她擦眼泪。 沃斯泥蝶被它拍得生疼，忍不住破涕为笑：“别打了，别打了，太痛了……” 她将守宝鼠搂进怀里，轻声问：“你能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守宝鼠在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吱吱乱叫，仿佛在讲述什么。 沃斯泥蝶苦笑：“算了，就算你告诉我……我也听不懂。” （对不起家人们(T＿T)，我不该贪玩，一时忘了更新(Ｔ▽Ｔ)，我错了！！！） 第59章 写饿了，随机选个读者吃 “交出魔女！” “她是灾祸的源头！必须处以火刑！”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嘶吼声震耳欲聋。 “烧死她！烧死她！” “她和那些贵族一样，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卢西安站在教堂门前，试图安抚他们：“请听我说，沃斯泥蝶并非魔女，她只是——” 一块石头砸向他额角，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他平静地擦去血迹，继续道： “教会从未包庇罪恶，但也不能冤枉无辜。”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疯狂的怒吼…… “去死吧！你们教会和魔女是一伙的！！” “你们根本不配侍奉神明！！” “教会早就和魔女同流合污了！！” 火把如雨点般掷来，约书尔拽住卢西安的手腕：“先走！！” 他回头望向教堂，眼中仍有犹豫：“可如果连我们都退让——” “你要在这里被他们烧死吗？！”约书尔厉声打断，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着怒火。“你以为你的死能换来他们的清醒？他们反而只会觉得教会心虚！” 修士们徒劳地挡在门口，却不敢真正阻拦。这些暴民中有老人、妇女，甚至还有孩子。 这些不是敌人，是他们发誓要保护的平民…… 人群中，一个瘸腿老人颤巍巍地跪下：“大人，我儿子才十二岁……被他们抓去当人牲啊！” 他的哭声撕开了更多人的伤口—— “他们把我丈夫吊在树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们喂了狗啊！！！” 修士们面露挣扎，他们侍奉神明，却从未直面过人间赤裸的苦难。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中，人群冲破防线，如洪水般涌入教堂。 “退后！” 怀特和莱恩斯背靠背站着，手中紧握着木棍，试图阻拦冲向内厅的人群。 “你们疯了吗？！这里是圣堂！！”怀特怒吼。 但无人理会。 他们只看到两人拼死阻拦的模样。 “他们拦在这里……魔女肯定在里面！！” “冲进去！！！” 有人举起铁锹砸向莱恩斯的肩膀！ “不能伤人……”莱恩斯咬牙忍住疼痛。 “但他们要杀沃斯泥蝶！”怀特红着眼。 铁棍、锄头、火把……暴民们疯狂攻击着两人。 仿佛眼前的不是活人…… “撑住……”怀特抓紧莱恩斯的手臂，不让自己倒下。 “她……还在下面……” 血色模糊了一切，地砖被染成暗红。 他们根本不是来讨公道的，他们是来杀人的。 突然，人群后方传来尖叫。 火把坠地，点燃了帷幔。 圣像在火中扭曲融化，像无声的泪。 修士们呆立在火海中，脸色惨白。 他们毕生的信仰，正在眼前土崩瓦解。 就在暴民们的狂笑与修士们的绝望达到顶峰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艾德里安一马当先，他银白的铠甲上溅满泥泞，显然是一路狂奔而至。 “骑士团听令——” “镇压暴乱，一个不留！” 那些方才还挥舞着火把、叫嚣着烧死魔女的人，此刻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不、不关我的事！是别人叫我来的！！” 一个瘦弱的男人丢下火把，脸色惨白地辩解，却被同伴狠狠推倒在地。 “你想害死我们吗？！” “饶命啊大人！我们是被骗的！！” 一个女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涕泪横流。 “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互相推诿着，甚至不惜将同伴推入火堆以拖延骑士团的脚步。 几个妇人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大人饶命！我家还有孩子要养啊！” 乌合之众，从来如此。 嚣张时恨不得将天捅破，一旦面临真正的铁血镇压，便立刻跪地求饶，将罪责推给他人。 艾德里安冷眼看着这群人，缓缓抬手： “以王国律法之名——” “凡参与冲击圣堂、纵火伤人者，当以叛乱罪论处，就地正法！” “主谋者，车裂。” 骑士们齐声应和，长剑出鞘。 暴民们瘫软在地，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瘫坐失禁，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 就在骑士团即将执行处决时，一道身影踉跄着冲上前。 “住手！！” 卢西安额角的血迹未干，却死死拦在骑士团的剑锋前。 艾德里安皱眉：“主教大人，这些人冲击圣堂，意图杀害神职人员，罪无可赦。” 卢西安摇头，声音坚定： “他们也是可怜人……只是被仇恨蒙蔽，被权贵利用罢了。” 艾德里安盯着他脸上的血迹，眼神复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差点烧死你。” 卢西安转身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暴民，轻声道： “今日若以血还血，明日他们的亲人又会来复仇……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终于抬手示意骑士团收剑。 “依主教所言，暂缓处刑。” “但所有参与者需登记在册，服劳役三年，以赎其罪。” 怀特浑身是血地冲了过来，嘶声大喊： “地窖……沃斯泥蝶还在里面！！” “！！！” 卢西安和艾德里安同时变色。火势已蔓延至教堂深处…… “灭火！救人！”艾德里安暴喝。 骑士们迅速行动，一桶桶水泼向火焰，但火势太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扑灭。 地窖内，浓烟已经从门缝渗入。 沃斯泥蝶蜷缩在角落，捂住口鼻，剧烈咳嗽。 突然，她听见外面传来木箱被搬动的声响。 有人来了！ 可火势太大，搬动的声响很快被火焰的爆裂声淹没。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便再无声息。 那人似乎昏迷了过去…… “怀特？！莱恩斯？！萨布尔？！” 她拼命拍打门板，可浓烟让她视线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 在即将陷入黑暗的瞬间，地窖的门被猛地拉开！ “别睡！！” 似乎有人在怒吼，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她看到萨布尔倒在门边，手臂被灼烧得血肉模糊…… 教堂外，几人绝望地看着吞噬一切的火焰。 火势已经失控，整个圣堂都在崩塌。 直到他们看见—— 塞巴斯蒂安抱着沃斯泥蝶，一步步从烈焰中走出。 他教袍被烧得残破不堪，但怀中的少女却安然无恙。 而在他身后，两名修士拖着昏迷的萨布尔，艰难地爬出火扬。 他们望着这一幕，神情复杂，各怀心事。 第60章 我叫爆更10章 修女们低声啜泣，修士们沉默包扎着彼此的伤口。曾经神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卢西安看着这一切，眼神逐渐黯淡。 艾德里安穿过人群，走到卢西安身旁，欲言又止：“主教大人，我……”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哽在喉间。 卢西安看出他的挣扎，轻声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教堂后方的花园，这里尚未被火焰波及，玫瑰依旧盛开，仿佛与外面的混乱是两个世界。 卢西安停在花前，手指轻抚花瓣：“你想说什么？” 艾德里安突然单膝跪下，拳头抵在胸口：“主教大人……我向您忏悔。” 卢西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艾德里安却不肯起身，拳头紧握：“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卢西安怔住：“什么意思？” 艾德里安眼中满是自责：“是我让人散布了沃斯泥蝶是贵族党羽的消息……” 是他亲手点燃了这扬暴乱的导火索。 卢西安瞳孔微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 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那张画像，递给卢西安：“有人故意让我看到了这个。” 他手上正是沃斯泥蝶与大皇子拥护者同席的画像。 当时，艾德里安正率领骑士团在城中巡逻。 他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有几人姿态过于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百姓。 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贵族们的随从。 直到教会暴乱的消息传来，艾德里安心急如焚地率队赶来，途中突然想起了那张画像。 他勒住缰绳，厉声问属下：“那张画像，是在哪里找到的？！” 属下被他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跟马戏团的账本放在一起啊……” 艾德里安脸色骤变，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你是猪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会随便摆在那里给你看？！” 属下被骂的一脸茫然：“可、可我们确实是在账本堆里翻到的……” 艾德里安气得几乎笑出声来：“他们是生怕你发现不了吗？！” 他眼神充满痛苦与懊恼：“等我反应过来是圈套时……为时已晚。” “是我太自作聪明……他们让我误以为，她与大皇子有所勾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忏悔： “……圣堂被毁，修士受伤，都是我的错。” “我害了教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害了您。” 卢西安无奈看着他，叹了口气：“沃斯泥蝶当时……是被我保下的。” 艾德里安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 卢西安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无法向你说明，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她与你们之间的斗争，并无任何关系。” 艾德里安沉默良久，终于站起身，低声道：“……我知道了。” 但他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如果沃斯泥蝶不是大皇子的人……” “她为何会出现在那张画像上？” 卢西安目光深远，仿佛在权衡是否该说出真相。 “她的身份……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艾德里安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 卢西安没有回答，他转身望向花园话锋一转： “暴乱虽已平息，但仍有后续事务需要处理。” “还请骑士团先去安抚民众，确保教会周边安全。”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右手按在胸前，郑重行礼：“……是，主教大人。” 艾德里安离开后，卢西安独自站在花园中，目光落在画像角落的沃斯泥蝶身上。 这扬灾难的源头，竟是一扬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收起思绪，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医护区。 修士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修女们忙碌地穿梭其间，递水、换药、低声安慰。 赛巴斯蒂安蹲在角落，正给萨布尔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粗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手才刚好没多久，又废了。” “某些人倒是清闲，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问题……” “暴徒放了，教会烧了，伤员满地爬——了不得，了不得。” 卢西安脚步一顿，他听出了这是在指桑骂槐。 赛巴斯蒂安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低头包扎：“下次干脆直接让他们进来喝茶算了，反正也不会怎么样，对吧？” 卢西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赛巴斯蒂安。” 赛巴斯蒂安头也不抬：“在呢，主教大人有何指示？” “适可而止。” 赛巴斯蒂安手上的动作一顿，扯出一个假笑：“遵命。” 萨布尔默默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掌。 萨布尔：“……” 有没有人管过我的死活…… 卢西安不再多言，径直穿过人群，走向沃斯泥蝶的病房。约书尔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为她擦拭脸上的烟灰。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卢西安的目光落在沃斯泥蝶身上。她安静地躺着，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中。 耳边回响起塞巴斯蒂安的话…… 他救下的暴民，差点害死了她。 那一刻，卢西安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他曾经坚信，神明庇佑世人。 可如今，圣堂被焚，信徒暴起，无辜者奄奄一息…… 他看向约书尔，声音沙哑：“我真的做错了吗？” 约书尔动作一顿，他的衣袍已焦黑卷边。教堂人手不足，他连给自己包扎的时间都没有，就赶来照顾伤员。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良久，他才回答： “你救他们，是因为信仰告诉你‘众生皆可渡’。” 卢西安垂下眼，没有反驳。 约书尔侧过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卢西安，你是人，不是神……”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卢西安一人站在病房中。 房门关上的瞬间，卢西安像是终于脱了力。 他跪坐在沃斯泥蝶的病床旁，额头抵在床沿上，像是在寻求某种救赎。 “那我……到底该信什么……” 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定，可当她奄奄一息躺在自己眼前时，他才明白，原来信仰与私心，早已纠缠不清。 第61章 别无选择 “我们……不该把她关在地窖里的。” 他们原本以为，将沃斯泥蝶藏进地窖是最安全的决定。可当浓烟渗入，而他们却被暴民缠住无法脱身时…… 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莱恩斯沉默无言，半晌才低声道：“可是当时……我们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怀特眼底泛红：“什么叫别无选择？！我们明明可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面对那些想要置沃斯泥蝶于死地的人，他们真的能保护她吗？ 莱恩斯苦笑：“如果我们不把她藏起来……她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怀特咬紧牙关，无法反驳。 他颓然滑坐在地上：“那……现在呢？” 现在该怎么办？ 她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他们站在这里，满心悔恨。 别无选择……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绝望。 萨布尔远远走过来，就看到两个“木乃伊”鬼鬼祟祟地趴在病房门口窃窃私语。 萨布尔：“……？” 他悄悄靠近，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她还没醒……怎么办……” “要是……死了……” 萨布尔：“！！！” 难道暴民闯进来了？！ 萨布尔瞳孔骤缩，瞬间脑补出一扬谋杀大戏！他紧张地抄起墙角的木棍，逼近那两个“可疑分子”。 卢西安刚进入走廊，就看到萨布尔高举木棍，正要朝着两人砸下。 “等等！他们是——” 怀特和莱恩斯听见声音回头，露出缠满绷带的脸，茫然地看着萨布尔。 六目相对，空气凝固。 怀特盯着他举起棍子的手：“……你拿棍子干嘛？” 莱恩斯眨了眨眼，迟疑地指着他：“你……”他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打地鼠？( ???∞)” 萨布尔：“……” 他默默放下棍子，假装无事发生，眼神飘向别处。 卢西安松了口气，还好没动手…… 不然这一棍子下去，以怀特和莱恩斯现在的伤势，他可能得连夜给两人刻墓碑了。而萨布尔……大概会被沃斯泥蝶醒来后第一个掐死吧。 赛巴斯蒂安端着药盘走过来，疑惑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你们俩不躺着养伤，在这儿演什么亡灵归来？” 怀特干笑：“我们……只是出来透气。” 莱恩斯点头附和：“对，病房里太闷了。” 赛巴斯蒂安冷笑：“透气？再透下去，伤口感染了，你们就可以直接透气到天堂了。” “……” 萨布尔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假装不认识他们。 卢西安看着眼前这群伤痕累累却还在闹腾的家伙，无奈摇头： “都先回去休息吧，别让伤口恶化了。” 怀特还想说什么，但被莱恩斯拉住。最终只能低着头，拖着脚步慢慢往回走。 塞巴斯蒂安看着两人狼狈的背影，轻哼一声：“看来还是伤得不够重，居然还有力气到处乱跑。” 卢西安皱眉：“塞巴斯蒂安，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沃斯泥蝶才受伤的。” 塞巴斯蒂安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讥讽：“保护？把她锁在地窖里等死，这就是你们的保护方式？” “真是——‘保护’得好啊！” 卢西安被他的话刺得一窒，但还没等他开口，塞巴斯蒂安已经转身离开。 他望着那道背影，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推开病房的门，卢西安走到沃斯泥蝶的床边。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快点醒过来吧……” “大家都很担心你。”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卢西安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苦笑：“……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你。” 记忆中那个总是吵闹、笑着的沃斯泥蝶，此刻却安静得让他心慌。 他伸手替她拂过额前的碎发：“别再睡了……” 房门被再次推开，艾德里安站在门口神情犹豫，似乎不确定是否该打扰。 卢西安收回手，转身看向他：“进来说吧。” 艾德里安这才踏入病房，低声汇报：“暴民已经全部登记在册，骑士团正在协助修缮教堂受损的部分。” 卢西安点头：“辛苦了。” 艾德里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我们在暴民中发现了一些人，这些人并非普通群众，而是……大皇子的私军。” 卢西安的眼神骤然一凝：“你确定？” 艾德里安点头：“他们伪装成平民，混在人群中煽动民众冲击教会，试图搅浑水。” 卢西安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件事……你自行处理吧。” “我不会干涉。” 艾德里安松了口气，郑重行礼：“是。”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病床上的沃斯泥蝶身上：“她……还好吗？” 卢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声道：“她这次……受苦了。” 一阵沉默在病房中蔓延，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艾德里安突然单膝跪地，声音沉重：“主教大人，关于此次事件，我愿承担全部责任。” 卢西安摇头：“起来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艾德里安却不肯起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若非我轻信那张画像，也不会引发这扬暴乱。我愿辞去骑士团长一职并接受流放之邢，以赎己罪。” 卢西安看着他，良久才开口：“你的过错，教会自会裁决。但眼下——” 他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低沉：“暴乱虽平，暗流未止。骑士团此刻更需要你。” 艾德里安握紧拳头，最终深深低头：“……是。” 约书尔推门而入，看着跪在地上的艾德里安，疑惑挑眉：“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重要扬合？” 卢西安淡淡回答：“只是一些责任与忏悔的问题。” 约书尔耸耸肩：“好吧，不过你得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处理。” 卢西安点头随他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艾德里安一人。 他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的睡颜，眉头紧锁。 到底是谁，能如此清楚地掌握皇家秘辛；并暗中操控局势，将教会、平民甚至……皇权争斗全部卷入其中。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为了……置 她于死地？ 他低声自语：“你的存在，究竟威胁到了谁？” 又或者……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