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母的第三天,全府疯了》 番外 十三 是个会哄自己的 沈逾白是个会哄自己的。 他就这么,硬生生把自个给哄好了。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把那个专坑儿子的父亲,抓过来打一顿吗? 事情已成定局,也只能如此了。 他思来想去,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他这个苦逼的大怨种。 呜呜呜…… 他还是好想哭,怎么办? 苍天啊,大地啊! 谁来救救他?! 他出自中医世家,从小便跟着爷爷学习医术,后来他又学了西医,将传统医术跟西医结合,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医生。 可以说,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手术台上,没日没夜的做手术。 结果呢? 被病患家属,一刀给捅了。 然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这一世,他真的只想苟着。 谁曾想,玩了一把大的,又妥妥的成了牛马!!! 以后又要过上,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日子。 “爹爹,我想你了,你说得对,喝酒误事,我沈逾白在此发誓,以后滴酒不沾,倘若我违背誓言,就让便宜父亲,永远都娶不到母亲。”想到昨晚的事,沈逾白都快蠢哭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轻而易举就忽悠了父亲。 没想到啊!没想到! 到头来被阴的却是他。 难怪父亲同意让他来选皇后。 可不是,他的皇后,他不选,谁来选? 沈逾白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饶是如此,他还觉得不解气,“不仅如此,我还要给母亲赐婚,那个泾陵侯萧晏不是也很喜欢母亲吗?听说他与父亲一直都不对付,到时候就选他,指定能把父亲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想到这里,沈逾白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暗暗磨了磨牙,顿时打起精神来。 母亲走的时候红着眼,可见父亲这一回,真的气到母亲了。 谁让他是个坑儿子的爹。 母亲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之前父亲一直住在赵管家房中,今晚,他怕是连赵管家的房间都住不成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没办法亲眼目睹,父亲惨兮兮的模样。 不过也不打紧,他出不了宫,有的是人能出去。 沈逾白一声令下,禁卫军首领大步走进来,他还以为陛下有什么要事吩咐他。 结果。 听了沈逾白的话之后,他一脸诧异。 陛下与裴大人,莫不是有仇吧? 他们不是父子吗? 陛下竟然派他暗中盯着裴大人,这也就罢了,还要让他把裴大人的惨状画下来……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 谢长宁这一回,真的被气到了,从宫里出来,她看都不看裴止一眼,直接上了马车,一声令下让车夫驾车离开。 “岁岁,岁岁你等等我,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可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徒留裴止一人留在原地。 马车绝尘而去。 裴止摸了摸鼻子,只能认命的往回走。 岁岁最疼的就是两个孩子,至于他这个父亲,不提也罢! 他自作主张把逾白推到这个位置。 早就想到后果。 岁岁生气是肯定的。 可逾白年轻力壮,辛苦他点怎么了?! 不是应该的吗? 他就不一样了,都一把年纪了,都还没有把夫人娶到手,他不得赶紧把夫人哄骗…… 啊呸,是赶紧把夫人娶进门。 “哎呦呦!这不是裴大人吗?这是怎么了?可是你家夫人不要你了,啊呸,是本侯的错,怎么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嘴,人家什么时候要过你,啧啧,裴大人你可真惨呀!”裴止才走了没多远,突然一道谐谑的声音响起。 番外 十四 专程来看热闹的 紧接着一辆马车,停在裴止面前,故意挡住他的去路。 这贱兮兮的声音,除了萧晏还能有谁? 裴止脸一黑,就见萧晏探出脑袋来,一副欠揍的模样看着他,“裴大人,瞧你鞋袜都湿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对了,前几日,你不是还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怎么这一招,不管用吗?” “要不要本侯善心大发,教你一招有用的?” 萧晏喋喋不休,他幸灾乐祸看着裴止,每一句话都精准戳到裴止的痛处。 裴止轻启唇瓣,“滚!” 萧晏笑的更欢,“啊,这个啊!本侯还真不会,要不裴大人教教本侯?本侯一定虚心跟裴大人学习,不说尽得裴大人的真传,怎么也能学个七八分像。” 啧啧!这家伙变脸就跟变天一样。 需要他的时候,就是,还请萧兄施以援手。 不需要他了,就是一个字,滚!!! 裴止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岁岁消气,这会他是真见不得,萧晏这副嚣张的模样。 他咬牙切齿道:“再不滚,我可就不客气了!” 萧晏眯眼一笑,“不知裴大人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 今日,他可是专程,来看这家伙热闹的。 怎么能轻易离开? 这做人啊!就得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尤其是用在看热闹上。 裴止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如果不是急着哄岁岁,他早就一拳砸在这狗东西脸上了。 莫不是……这狗东西还贼心不死?! 他眼神晦暗冷冷盯着萧晏。 笑话,萧晏还怕被他看吗? “这离沈夫人的宅子还远的很,你就这么走过去,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要不你求求本侯,本侯好心载你一程?否则等你去的晚了,只怕连门都进不去。”萧晏一副善心大发的模样。 “求你?你做梦去吧!” 萧晏也不生气,“听说你这几日,一直住在管家房中可是真的?” 裴止忍无可忍,又赏了他一个字。 “滚!” 萧晏嬉皮笑脸道:“你倒是滚一个给我看看啊!” 裴止,“……”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裴大人你真不求本侯吗?” “你还没告诉本侯,传言是不是真的,你当真一直住在管家房中吗?” “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因为你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已经过时了,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 “美人救英雄,虽然你算不上什么英雄,但不妨试一试……” 裴止在雪地中艰难行走,他坐在马车里,手里抱着暖炉,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就喝上一杯热茶,那叫一个惬意。 都快把裴止给烦死了。 他只觉得仿佛有一百只鹦鹉,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萧晏,你给我等着!”终于他忍无可忍。 萧晏眨眼,“等什么?等着喝你的喜酒吗?哎!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裴止,“……” 不带这样戳心窝子的。 萧晏一路叭叭个不停,气的裴止几次想要动拳头,好在他忍下来了。 “你还不滚吗?”眼看就快到家了,裴止冷冷瞪了萧晏一眼。 “怎么这路你走得,本侯走不得吗?你就这么想让本侯走?本侯偏不让你如愿。”萧晏一如既往贱兮兮的。 他远远瞧着紧闭的大门,当下笑的跟朵花似的,“哎呦呦!看来本侯还真猜对了,沈夫人果然将你拒之门外,这可如何是好?” “裴大人,要不咱俩赌一把?” “就赌一两银子的,本侯赌你今日进不了这个门,哈哈哈……” 番外 十五 很不对劲儿 裴止额上青筋暴起。 萧晏这个狗东西,该不是属鹦鹉的吧! 所以才聒噪个不停。 他真想,把这个狗东西的嘴给缝起来。 萧晏全然无视裴止那吃人的眼神,“怎么样裴大人赌不赌,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连个屁都不放。” 裴止用死亡的眼神凝视着他,“所以,你这是在放屁?” 萧晏,“……” 他嘴角猛地一抽,贱兮兮的瞅着裴止,“知道沈夫人为何不待见你吗?就你这张嘴,跟淬了毒一样,谁能喜欢得起来。” “就是亲嘴的时候,都得防着被你毒死。” 裴止,“总比你满嘴喷粪强!” 他挑衅的看着萧晏,来啊!互相伤害。 萧晏,“喷粪怎么了?这你就不懂了吧!鲜花它就喜欢牛粪。” 裴止,“说的你不是孤家寡人一样!” 萧晏,“……” 扎心了。 真的扎心了! 他恶狠狠瞪了裴止一眼,“对对对,我是孤家寡人,你好,你不是,你不仅有儿有女,还有夫人。” 说着他露出满口大白牙,“怎么这大冷天的,你夫人不让你进门?” “滚!”裴止也被戳到心窝子。 萧晏笑眯眯道:“要不要我上前,好心帮你敲个门,否则这天寒地冻的,你还不知道得站到什么时候,若是晚上人家还不给你开门,你可就惨了,一不小心就会冻成冰溜子。” 他今日就是来气裴止的。 谁让这厮小人之心,防他跟防贼一样。 年少无知时,许是欠揍,他确实对谢长宁,起过贼心,但他早就放下了。 这厮防着他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给他使绊子。 这叫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可算逮着奚落他的时候,他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裴止有一丢丢心动,岁岁正在气头上,肯定不会给他开门,若是萧晏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但,他会有这么好的心? 他狐疑的看着萧晏。 就听萧晏欠欠的说道:“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如何?” 裴止,“……” 他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 不就是求他吗? 为了岁岁,他豁出去了。 就是求一求萧晏又如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对着萧晏行了一礼,“那就有劳萧兄了!” 萧晏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你方才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本侯没听到。” 裴止咬牙,他扬声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方才叫本侯什么?”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萧晏。 裴止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还请萧兄,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我计较。”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将姿态放的极低。 萧晏心里的气这才顺了点,可也只顺了一点,他一摆手,豪情万丈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本侯今日还有事,明日定帮你这个忙!” “萧,晏!”裴止大步上前,就要去找萧晏算账。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 只见方如缕从马车上下来,她淡淡瞥了裴止一眼,“你且先回去,今日岁岁是我的,她可没空招待你。” 她边走边说,余光从萧晏身上扫过,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裴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方如缕行了一礼。 他这是在求方如缕,在谢长宁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方如缕勾了勾唇,等她进入之后,大门再次合上。 裴止抬腿上了萧晏的马车,一把揪出萧晏的衣领,他正准备开口,就见萧晏一直盯着紧闭的大门也就算了,这个家伙的耳尖竟然泛着可疑的红晕,就连那张向来厚颜无耻的脸,都有点红,虽然比不上猴屁股那么明显,但也差不多。 不对劲。 很不对劲儿。 好端端的,这家伙脸红个什么劲儿?! 番外 十六 想姐姐了吗? “你在脸红什么?”裴止直勾勾盯着萧晏。 萧晏眼神躲闪,“我什么时候脸红了?根本没有的事,我警告你,少在这里胡扯。” 裴止只恨自己没有随身带一面镜子,否则就能让这个狗东西,亲眼瞧瞧他那跟猴屁股一样的脸。 “让我想想,你刚才瞧见谁了。” 裴止尾音拉的长长的,“方如缕,你看见人家脸红什么?莫不是对人家起了什么贼心?” 萧晏扑上去,一把捂住裴止的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毁人家的清誉。” 是他草率了。 一见她,便想起些事,然后控制不住心跳加速,脸不自觉红了。 这才让裴止这厮发现端倪。 至于什么事? 佛曰,‘不可说!’ 裴止一巴掌拍开萧晏的手,他上下打量了萧晏一眼,嘴角微勾,“这么说,是你一厢情愿?” “啧啧,如此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萧晏不屑冷哼,“你懂什么?” “哦!我不懂,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裴止直觉,方如缕与这货之间,绝对有问题。 否则,这货绝不会一看人家就脸红。 他太了解萧晏了。 他这个人跟只花孔雀似的。 相交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萧晏脸红。 萧晏白了他一眼,“滚滚滚,你先管好你自个吧!” 裴止骤然把脸凑到他跟前,“说说吧!你们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最好别给我鬼扯,你是那种轻易脸红的人吗?” 萧晏被他一句话说的,思绪飘飞。 他们两个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咳咳!”也不知想到什么,萧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许是咳嗽的缘故,他的脸越来越红。 裴止,“……” “别告诉我,你已经得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亏他还对这货严防死守,没想到人家早早转移了目标。 还是,岁岁最好的朋友。 萧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的事,你少在这里胡思乱想。” 他现在急需平复一下心情。 “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看来你并不想对人家负责,啧啧,人渣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裴止淡淡扫了他一眼。 “谁说的,我……”不想对她负责! 萧晏被他这么一激,瞬间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我,才不是人渣。” 裴止,“既然你没这个心思就算了,本来我还想让逾白,给你们赐婚呢!” 萧晏,“……” 咱就说,世上有后悔药吗? 他怎么忘了这茬儿。 陛下可是这厮的儿子。 就问他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等我有了心仪的女子,你再让陛下给我赐婚也不迟。”虽然不能改口,但他是个会找补的。 所以一点也不妨事。 他善心大发,把裴止送回府,一路上与他东拉西扯,就是不提方如缕的事。 这叫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临走的时候,裴止定睛看了他一眼,感谢这厮,给了他一个见岁岁的借口。 方如缕在谢长宁这里待了一下午,两个人说了许多体己话,还一起用了晚膳,方如缕离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萧晏与朋友在外饮酒,回去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 沐浴之后,他穿着松松垮垮的寝衣,推门而入就见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袭勾人的烈焰红裙,媚眼如丝看着他,“这些日子,想姐姐了吗?” 番外 十七 你有病吧! 萧晏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他喉结滚动,嗓音极度沙哑,“想,我都快想死姐姐了,姐姐都许久没有来找人家,人家还以为姐姐不理人家了。” 他一脸毫不掩饰的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方如缕,手滑过领口,本就松松垮垮的寝衣,越发的松散。 八块腹肌,晃得人眼花缭乱。 方如缕满意的扬起一抹笑,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都听姐姐的。”萧晏喉结滚动的更厉害,没办法,谁让他就好这一口呢? 没尝过的人,哪里会懂。 这,就是个妖精。 要人命的妖精。 他乖乖巧巧,一步一步朝方如缕走去,幽深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明明他比方如缕年长两岁,可他就是愿意在她面前当弟弟。 谁懂? 可能,他就是个贱皮子…… 他刚走到床榻旁。 方如缕长腿一勾。 萧晏身子一倾便倒在榻上。 原本松松垮垮的寝衣,丝滑的落在地上。 嗯,真是件懂话的寝衣…… 方如缕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说说看,都哪里想姐姐了。” 萧晏握住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唇上,“这里想姐姐了,还有这里……” 他的手一路下滑。 接着落在自己的胸口,指着自己那颗心。 然后,又往下滑了滑,“这里!” 此处,不让写,浅浅省略五百字………… 大家自己发挥想象力。 “真乖!”方如缕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低头擒住,萧晏的唇瓣。 萧晏身子一僵,整个人跟过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方如缕顺势抓着他的两只手,举过他头顶。 让他摆出一副,缴械投降的模样。 紧接着帷帐缓缓落下来。 夜风拂过。 帷帐轻晃。 不知过了多久。 摇晃的帷帐骤然一止。 两道呼吸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片刻,屋里彻底平静下来。 帷帐内,萧晏依偎在方如缕怀中,指尖勾着她一缕发丝,不停的缠绕,他耳尖红红的,双目灼灼看着方如缕。 “眼看裴止与谢长宁就快修成正果,不知姐姐准备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方如缕戳了戳他的额头,“怎么你想给别人养儿子吗?” 萧晏突然来了精神,“只要姐姐肯给我一个名分,也不是不过可以。” 方如缕凝定睛看了他一眼,“你是认真的?不是吧?不是吧?” 萧晏一本正经,他把脸凑到方如缕面前,“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准备给人家一个名分吗?人家裴止马上就要有名分了,我也想要名正言顺站在你身旁。” 方如缕直勾勾盯着萧晏,“你准备来真的?” 萧晏点头,“对,你要不要嫁给我,做泾陵侯夫人?” 他满心期待看着方如缕,等着她的答复。 他想,她应该和他一样。 毕竟,他们如此契合!!! 这些年,他聘礼都攒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她点头。 之前他不敢开这个口,一来她还没有与戚正业和离,二来他不忍她遭受非议。 如今不一样了。 他好兄弟的儿子做了陛下。 让裴止给他讨一道赐婚圣旨,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他美滋滋的幻想着以后的日子,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他没有防备,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萧晏你有病吧!不是说好了,咱们只是玩玩而已,你若是想成婚,大可找别人去,老娘可不奉陪!”方如缕冷冷睨了他一眼,她穿好衣裙,极其潇洒的从萧晏身上迈过去,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番外 十八 打不服,那就…… 萧晏一脸懵逼。 为何事情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障碍都没有了。 为何,她就是不肯嫁给他? 是他,不够卖力吗? 什么别人家的儿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嘴上说的花花,说什么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事实上,她只有他这一个野男人! 眼看方如缕就要踏出房间,他发了狠一样冲上去,一把将方如缕扛在肩头。 “你干什么?我命令你放开我,否则我要你狗命!”方如缕又岂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她抬手一个大耳刮朝萧晏扇去。 萧晏心甘情愿在她面前当了这么多年弟弟。 这一回,他终于硬气起来,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究竟是别人的孩子,还是我的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嘴上说着硬气的话,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手,扛着方如缕大步朝床榻走去。 一定是他不够卖力。 她才不肯嫁给他! 方如缕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旋即她面色如常,“什么你的种?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别忘了,你不过是我众多男人中的一个罢了。” “是吗?”萧晏眼神极具威胁,“还众多男人,你倒是说两个给我听听。” 方如缕一噎。 萧晏气势高涨,“说啊!都有谁,你怎么不说了?” 方如缕,“……” 就是胡编乱造不也得需要时间。 “要你管,你再不放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两个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模样,谁也不肯让步。 方如缕冷笑出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一脚踹在萧晏的胸口,整个人如一条泥鳅似的,丝滑的摆脱萧晏的禁锢,双手紧握成拳,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直冲萧晏的面门。 “哼!你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萧晏行云流水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成弟弟了。 他不要气势的吗? 方如缕是将门之女,他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手,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虽不是奔着对方性命去的,但皆抱着一定要把对方打服的念头。 几招下来,方如缕震惊不已看着萧晏,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老纨绔,能看的也就是这副皮囊。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非但没有落了下风,反而压了她一头。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难以脱身,“老娘的野男人多的很,多到都数不过来,至于三个儿子,他们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还你的种?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故意激怒萧晏,与此同时招式越发凌厉。 萧晏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故意露出一处破绽,当真被方如缕激怒一样,“你给我闭嘴,老子心里有数,他们就是老子的种,除了老子看谁敢认他们,老子要他们的命。” 方如缕一掌拍在他胸口。 “你想要谋杀亲夫吗?”疼的萧晏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人身后便是床榻,他趁机抓住方如缕的手腕,一个用力,打的急红了眼的两个人,双双倒在榻上。 他趁势翻身而上,一把撕碎那袭烈焰红裙,学着方如缕的样子,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叫她动弹不得。 方如缕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萧晏你这个混蛋,究竟想要……” 不等她把话说完。 帷帐散落下来,宛若湖中一叶轻舟,剧烈摇晃起来。 “嗯……”方如缕剩下的话,全都被这一个字所取代。 萧晏眼神凶狠,犹如盯着猎物一样,根本不给方如缕喘息的机会。 整整一夜。 帷帐犹如置身狂风暴雨中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萧晏早已打定主意。 既然打不服她。 那就只能,睡……服她! 他早就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他才不要像裴止一样,磨磨唧唧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到头来连门都进不去。 简直是个废物点心。 晨光熹微。 “我再问你一遍,几个孩子是谁的?”整整一夜,萧晏都快问了八百遍,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方如缕声音沙哑的厉害,“总之不是你的!” “好,真是好得很……”萧晏邪魅一笑。 紧接着帷帐摇晃的越发剧烈。 疾风骤雨初歇,萧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还是那句话,不过这一次他多了一句,“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 方如缕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迎上男人极具侵略的眼神,她心尖一颤,两腿也不争气的跟着打颤。 这一次,她怂了,“你的,都是你的,你满意了吗?” 萧晏精神奕奕,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还行,也不是那么满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要嫁给我?” 方如缕本想摇头。 但她清楚的感受到。 他已然亮出兵刃来。 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只能咬牙切齿道:“嫁嫁嫁,你可以滚了吗?” 番外 十九 立字为据 榻上的话能信吗? 萧晏,“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一旁的桌子上,就有笔墨纸砚。 他起身来到桌案旁,提笔沾墨,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跃然纸上。 他折腾了整整一夜,方如缕不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求萧晏能放过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萧晏把写好的东西拿到她面前。 她看都没看一眼,用最快的速度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哄着萧晏玩的东西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答应了又如何? 谁规定,她不能反悔了?! 签完字之后,她一个翻身背对着萧晏沉沉睡去。 萧晏仔细将墨迹吹干。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婚书两个大字!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信不信,等她下了榻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 “女人,你逃不掉的!”萧晏宠溺的看了方如缕一眼,然后俯身抱起她去了隔壁浴室。 等替方如缕清理干净后,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榻上,揣着那张婚书,兴冲冲出了府。 直奔裴止府上。 这个时候已经下了早朝。 只留下沈逾白一个人,在宣政殿长吁短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可算明白,什么叫一语成谶了。 他才坐上这个皇位第二天,文武百官就把立后的事提上日程。 还递上来一份名单。 名单上全是各家闺秀,还附带画像。 这也就罢了,早朝之后,他那个便宜父亲,还欠欠的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好好选,务必选一位自己喜欢的皇后。 还说,不管他选谁,父亲都会支持他。 沈逾白想哭。 但欲哭无泪。 他兴致缺缺翻看着那些画像,才看了两眼便啪的一声合上,然后扔的远远的。 只求一个眼不见为净。 只一夜,他便想母亲与珠珠了。 他只想说,皇帝可真是个苦差事。 还不如当一个医生,虽说有被人捅刀子的风险,但至少没有人逼他立后。 他都可以想象出来,立后完了,接踵而至的便是选妃。 难道他这个大怨种,还要兼职种马吗? 就问这是什么苦逼的日子? 一大早,他便遣了太医,去给珠珠换药。 可惜,妹妹的脸还不能见风,否则就能让妹妹入宫陪他。 至于立后一事,他准备先拖上一段时间。 下了早朝之后,裴止直接去了谢长宁那里。 不出意外,他依旧被拒之门外。 这一回,他不慌不忙说了一句话。 赵管家听了立刻去禀告谢长宁。 “夫人,裴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长宁便沉着脸说道:“不见。” “裴大人说,事关方夫人。”赵管家也怕啊!他怕裴止又霸占了他房间。 方如缕已经和戚正业和离。 自然不能再叫戚夫人。 所以赵管家称她为方夫人。 谢长宁想了想,叫人把裴止带进来。 “说吧!方姐姐究竟怎么了?”她丝毫没有给裴止好脸色。 裴止四下扫了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 谢长宁一挥手。 等前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裴止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她与萧晏之间有问题。” 谢长宁一脸狐疑,“方姐姐与泾陵侯八竿子都打不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问题?” 裴止轻咳一声,“昨日,萧晏一见方如缕,竟然红了脸,萧晏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事。” 他说的话,谢长宁一个字都不信。 “若是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她冷冷下了逐客令。 见她起身要走,裴止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岁岁,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该事前没有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把逾白推到那个位置,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至于坑儿子,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究竟怎样才肯原谅我?” 这些大道理谢长宁都懂,但她就是气不过,气裴止擅自做主,但她更多的是心疼逾白。 所以她心里憋了一口气。 “我原谅你了,你满意了吗?”谢长宁拂开裴止的手,转身就走。 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说的是气话。 就在这时赵管家来报,“夫人,泾陵侯来了。” 番外 二十 好家伙 萧晏怎么来了? 纵然心有疑惑,谢长宁还是叫人把萧晏请进来。 裴止杵在那里没有离开,谢长宁并未说什么。 远远的,他们便瞧见萧晏。 今日,他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袍,真是招摇的很,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势,就跟一只开屏的孔雀似的。 那叫一个骚包! 裴止认识萧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副模样。 他忍不住在腹诽,‘今日这是出什么事了?瞧把他给得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 萧晏踏进前厅的那一刻。 瞧着他的脸色,裴止瞳孔一颤,这货究竟是怎么了? 瞧他那惨白惨白的脸色,配上那乌黑的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被女鬼给吸了精气一样。 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当着谢长宁的面,裴止换了话术,“你莫不是病了?若是病了还是提早医治的好,万不可讳疾忌医。” 谢长宁也想问,萧晏这是怎么了? 萧晏淡淡瞥了裴止一眼,他一脸不屑,“你,不懂!” 如裴止这种一板一眼的人,怎么会懂他的快乐!!! 毫不夸张,他吃肉的时候,裴止这厮连口汤都喝不上。 不。 他连门都进不了! 哈哈哈哈…… 裴止嘴角一抽,这世上还有他不懂的事? 这货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整个人飘的厉害,若不是有房顶,这会他只怕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萧晏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理会他,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从衣袖中摸出一个什么东西,豪气万丈往桌案上一拍。 然后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仰天大笑起来。 裴止真怕他的笑得嗓子劈了叉。 他与谢长宁双双朝桌案看去。 “婚书?”看着这两个大字,裴止真是诧异极了,“你从哪弄来的婚书?莫不是从街上捡的?” 萧晏顿时炸了毛,“你的眼睛离家出走了吗?没看见婚书上有我的名字,还有我夫人的名字吗?” 他本来想说,你眼瞎吗? 但想到还要用裴止,这才换了一个相较委婉的说法。 只是也没有委婉到哪里去。 谢长宁一把抓过那张婚书,“上面,怎么会有方姐姐的名字?” 她绝不会认错,这确实是方姐姐的笔迹。 不过,字迹潦草了一些。 裴止方才只粗粗扫了一眼,闻言他立刻把头凑过去,就见婚书上面确实写着方如缕的名字。 他不可置信朝萧晏看去,用眼神询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日,他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不太正常。 今日,他就把婚书拍在他面前。 这速度……就问他还能再快一点吗? 萧晏大笑一声,他挑眉看着裴止,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羡不羡慕? 他一把搂住裴止的脖子,那叫一个得意,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要不要我传授你点秘诀?” 裴止暗戳戳瞥了谢长宁一眼,然后冲萧晏眨了眨眼。 意思很明显。 这个,可以有! “赐婚圣旨的事就交给你了,赶紧的你现在就入宫,走走走,我的马车就在外头候着,我送你入宫。”说着他勾着裴止的脖子就走。 却被谢长宁挡住去路,“你把我方姐姐怎么了?” “咳……”萧晏轻咳一声,也没怎么,就是让她暂时下不了榻而已。 “你放心,这绝对是她自愿的,你还不了解她那个人,她若是不愿意,就是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点你大可放心,聘礼我已经叫人送到方家。” 末了萧晏又补了一句,“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那三个孩子都是我的。” 谢长宁,“……” 所以,萧晏就是方姐姐,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男人!!! 裴止,“……” 好家伙! 好家伙!!! 好家伙!!!!!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震惊。 谢长宁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方姐姐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主要是问问,她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她此话一出。 萧晏,“咳咳……咳咳咳……” 他老脸通红,咳的简直停不下来。 这就十分可疑。 裴止给了他一记刀眼,“还不快说,莫不是你掳走了方夫人?” 萧晏忙不迭否认,“绝没有这回事,她,她此刻在我榻上……” 番外 二十一 你怎能始乱终弃? 谢长宁,“……” 裴止,“……” 两个人齐刷刷盯着萧晏,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萧晏还以为他们不信,“真的,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我府上走一遭。” 谢长宁提步便走。 裴止紧随其后。 萧晏跟在后头,他眼底满是精光。 试问这天下,还有比他们两个,更有分量的人证吗? 谢长宁与裴止,跟着萧晏很快来到泾陵侯府。 萧晏在前带路。 谢长宁一把推开萧晏寝室的门,然后大步走进去。 看着榻上的方如缕,直到此刻她才相信萧晏的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方姐姐的身手,且不说看方姐姐这副模样,确实不像被掳来的。 “方姐姐!” 她唤了一声,方如缕不仅没有醒,反而一脸不悦,翻了个身背对着谢长宁,继续睡大觉。 谢长宁,“……” 裴止在门口候着。 萧晏双手一摊,冲着谢长宁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不得已,谢长宁又唤了方如缕好几声。 迷迷糊糊间,方如缕好像听谢妹妹在叫她,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果然看见了谢长宁。 “谢妹妹你怎么来了?”因着刚睡醒,方如缕人还有点糊涂,她大概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无意间瞥见萧晏那副欠揍的模样。 “卧槽!”方如缕垂死病中惊坐起,她抬手指着萧晏,“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晏很是无辜,他眨了眨眼,“这是我的寝室,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方如缕,“……” 她有片刻的石化。 昨晚的记忆蜂拥而至。 她有种被人抓包了的心虚感,眼巴巴看着谢长宁问道:“谢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谢长宁,“与萧晏成婚,可是方姐姐自愿的?” 方如缕瞬间炸了毛,“什么成婚,没有的事,谁要跟他成婚,你千万莫要听他胡说。” “婚书为证,你敢说你不是自愿的?”萧晏立刻拿出那张婚书。 方如缕眼神有些躲闪,“那是,你逼我的?” 萧晏眼神带着迫人的压迫感,“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逼迫你了?” “……”方如缕一噎。 榻上的。 逼迫算吗? 萧晏眼眶一红,“明明初次是你把我灌醉了,昨晚也是你主动来寻我的,你还说一定会对我负责,你怎能始乱终弃?” 方如缕大声反驳,“什么叫始乱终弃,明明是你自愿的,我早就说过,你与我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萧晏一句话也不说,只委屈的看着她,默默撩起自己的衣袖,亮出手臂上的抓痕。 方如缕,“……” 她又岂是那种肯吃亏的人。 所以,昨晚下手狠了一些。 萧晏也不逼迫她,他只是静静扯了扯衣领,露出脖子上的抓痕,还有啃咬过的痕迹。 谢长宁赶紧别过脸去。 这是她能看的吗? 方如缕,“……” “我胸膛上还有,背上也不少,你要看吗?这些全都你对我始乱终弃的证据。”萧晏声音弱弱的,既可怜又无辜,说着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衣袍。 方如缕简直没眼看。 她忍无可忍,“你够了,你不就是想要我负责吗?” 萧晏的手还扯着自己的衣袍,“所以,你答应嫁给我了?” 那架势,只要方如缕,敢说一个不字。 他就立刻动手,亮出证据给她看。 虽说,损了点。 但胜在有效! 谢长宁默默转身离开。 她就多余来这一趟…… 见她从房中出来,裴止什么都没有问,只看她的神色,他便什么都懂了。 他此刻的心情,就跟吃了青葡萄一样。 那叫一个酸! 谢长宁麻溜的回府。 方姐姐要成婚了,她不得给方姐姐添妆,准备礼物? 裴止并没有离开,萧晏带着他去了书房。 “兄弟,怎么样佩服吗?羡慕嫉妒恨吗?”萧晏那叫一个得瑟。 裴止,“……” 手有一点痒,想揍人,这是怎么回事? 萧晏一见他脸色不对,立刻适可而止,他怕挨揍。 他一挑眉,欠欠的,“可用我传授你秘诀?保证手到擒来,明日婚书到手的就是你。” 裴止,“……” 心动,疯狂心动! 萧晏还能不了解他。 小样! 他白眼一翻,一脸不屑,在裴止耳边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裴止脸一黑,他转身就走。 “你就端着吧!活该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对了,可别忘了圣旨的事。”萧晏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他还就不信了,裴止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因着珠珠不能见风,这几日谢长宁一直陪着珠珠。 等珠珠睡着后,她才回房,时候已经不早了,她让杜妈妈下去歇息,一个人去了浴室。 等她把头发擦干之后,才起身进了内室。 见帷帐放着,谢长宁还以为是杜妈妈做的,她丝毫没有防备,伸手撩开帷帐。 下一刻。 她猛地呆愣在原地。 番外 二十二 因果 裴止竟然在她榻上。 他一袭松松垮垮的寝衣,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 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与玄色的寝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冷白的肌肤纹理清楚,尤其是,那八块腹肌。 简直叫人移不开视线。 很想,动手戳一戳,亦或者摸一摸。 那手感,不敢想,真不敢想…… 谢长宁不喜欢古铜色的肌肤,她就喜欢这种冷白的肌肤。 她双眸不自觉黏在裴止身上,悄咪咪吞咽了一口口水。 她明白,裴止这是在,色诱她。 该死的,她竟然有一点点被迷惑…… 裴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莫不是岁岁也喜欢这一套? 想来应是如此,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既然方如缕喜欢,作为她的挚友,岁岁应该也是喜欢的。 他仔细回想着萧晏传给他的秘诀,放下刻在骨子里的清高,夹着嗓子,顿了顿,做了片刻的心理准备,然后没羞没臊道:“姐姐,喜欢你看到的吗?” 下一刻。 “咳咳咳……”谢长宁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毫不夸张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裴止摆出一副诱人的姿势,来勾引她也就罢了。 方才,他叫她什么? 姐姐!!!!!! 你能想象一位清冷孤傲的权臣,楚楚可怜叫你姐姐的模样吗? “岁岁你怎么了?”裴止也顾不得夹子音了,他立刻坐起身来,光着脚下地,倒了一杯茶给谢长宁。 “裴止,你没病吧?”谢长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裴止脸一黑。 果然。 萧晏那一套,用在岁岁身上根本行不通! 是他脑子被驴给踢了。 这才一时鬼迷心窍。 他缓缓抬眸,烛火的映照下,他眸光温润如水,“……岁岁,我们已经错过这么多年,我真的不想再蹉跎下去,如今逾白与珠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我唯一所愿便是伴你左右。” 谢长宁从不怀疑,裴止对她的真心。 她目不转睛看着裴止,突然想起方姐姐对她说过的话。 方姐姐让她从心。 什么都无需顾虑,只需问自己的心即可。 “罢了,终究是我奢望了,以后,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主要是没脸,裴止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去,他缓缓拢紧寝衣,眼神落寞,整个人说不出的寂寥。 “对不起,今晚,是我打扰你了。”他最后看了谢长宁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谢长宁心里莫名的一紧。 “你容我考虑两日,到时我定给你一个答复。” 裴止一脸惊喜,他骤然回眸,“岁岁,你说的可是真的?” 谢长宁取过架子上的披风,裴止极有眼力劲儿,他立刻俯下身去,任由谢长宁给他穿好披风。 他眼尾泛红,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裴止嗓音有些沙哑,“好,我等你的答复,你无需勉强自己,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送走裴止之后,谢长宁一个人躺在榻上,她不停的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真实的梦境。 梦里,她看到了裴止,他置身天牢之中,身着血迹斑斑的囚服,头发凌乱,就连脸上都是伤,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裴止,本宫知道,你是太子的人,暗中一直跟本宫还有皇儿作对,如今太子已死,本宫要你归顺皇儿,替皇儿铲除太子残存的势力,助我儿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她还看到了戚妃,她就站在裴止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裴止一脸嘲弄,“你,休想!” “哈哈哈……”戚妃不怒反笑,“裴止,你没有选择,莫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你处处跟本宫与皇儿作对,为的又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谢长宁吗?” 裴止眼神骇人,“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戚妃笑不达眼底,她右手一抬,身后的宫女立刻呈上一幅画,戚妃缓缓打开卷轴。 画上赫然是谢长宁。 “这可是裴大人的佳作,如这样的画,在的你书房中,足有上百幅,倘若本宫将这些画公之于众,裴大人不妨猜猜,世人会如何看待谢长宁?” 裴止脸色铁青。 戚妃又加了一把火,“只要裴大人肯为本宫与皇儿效力,本宫便会送裴大人一个天大的惊喜,保证裴大人如愿以偿。” “滚!”裴止冷冷吐出一个字。 戚妃当然知道,只凭这些画像,根本无法拿捏裴止,不急她有的是手段。 “倘若本宫说,你与谢长宁已经行过苟且之事了呢?” “娘娘以为裴某是傻子吗?” “本宫就知道你不信,这虽然解不了黄粱一梦,但足以让你想起些片段。”戚妃说着叫人递给裴止一个瓷瓶。 裴止犹豫片刻,拧开瓷瓶,然后一饮而尽。 一盏茶后,他双眸猩红,“是你,算计我们!” 戚妃没有否认,“你现在愿意替本宫与皇儿效力了吗?你若是实在不愿,本宫也不能勉强,只不过明日一早,你与谢长宁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都,啧啧,如今你身处天牢,自然无所顾虑,可谢长宁就不一样了,人言可畏,她的那几个孩子会如何看她,旁人又会如何看待她与国公府?” “本宫若是她,出了这样的丑事,怕是羞愤欲绝!” 裴止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强忍下心中的恨意,起身对戚妃行了一礼,“还请娘娘容我思虑一晚。” “也罢,你可要想清楚,本宫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戚妃撂下一句话,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徒留裴止一人。 待戚妃离开后,裴止叫来狱卒。 “拿供词来,本官愿意认罪。” 狱卒闻言立刻拿来供词,与笔墨纸砚。 裴止在供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趁狱卒不备,抽出他别在腰间的长剑。 “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我自知罪孽深重,再无颜面对陛下与天下百姓,唯有一死!”裴止毫不犹豫自刎。 瞬间血溅三尺。 砰的一声,他重重倒在地上,他眉眼温柔,无声蠕动唇瓣,“岁岁,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裴止,不,不要……”谢长宁大喊着裴止的名字,她蓦地睁开了眼。 她知道,前世裴止的死,绝不简单。 没想到,裴止真的因她而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杜妈妈慌慌张张走进来。 “叫人给我备马。”谢长宁泪流满面,杜妈妈一句话也不敢问,她赶紧叫人去备马。 谢长宁翻身上马,然后绝尘而去。 裴止已经出了府,他正准备去上朝,就见一匹马狂奔而来,马背上的人是岁岁。 他心头一惊,尤其是看到她那副泪流满面的模样,“岁岁,可是出什么事了?” 谢长宁一句话也不说,她翻身下马,然后扑进裴止怀中,紧紧抱着他,“你这个傻子!” 裴止,“……” 他心中稍安,又没有完全放心。 全然不明白,她这句话因何而来! “岁岁?”他拿起帕子,替谢长宁擦去眼角的泪,“究竟出什么事了?” 谢长宁一把丢掉那张碍事的帕子,她双手捧着裴止的脸,轻轻踮起脚尖,“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愿意!” 说着她吻上裴止的唇。 番外 二十三 可谓双喜临门 裴止倏地瞪大了眼。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岁岁方才说什么? 直到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裴止才敢确定,他没有幻听。 他,马上就要有媳妇了。 真不容易,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谢长宁紧紧抱着裴止,她眼泪滚滚而来。 真好,这一世,国公府还在,裴止也没有于狱中自刎,她还找回珠珠与逾白。 改写了很多人的命运。 这大概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裴止一脸狂喜,他紧紧拥着她,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待一吻落下,他气息不稳,眼神炙热看着怀中之人,“你可想好了?一旦你答应了,我绝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嗯,此生无悔。”谢长宁笑中带泪,她重重点头。 “岁岁,这一次,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裴止打横抱起谢长宁,转身回府。 早朝? 去它的早朝。 今日阳光明媚,非常适合做一些,他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 虽说他们两人,早已将生米煮成熟饭。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岁岁的心意。 裴止将怀中人,小心翼翼放在榻上。 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直到此刻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我愿意……”谢长宁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她伸手勾住裴止的脖颈,再一次吻上他的唇。 帷帐缓缓落下。 朝堂之上,见父亲没有来上早朝,沈逾白一脸疑惑。 今日这是出什么事了? 未免有些太不寻常。 不出意料,文武百官再次提及立后的事,沈逾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下了早朝,沈逾白第一时间派人去打探,父亲为何没有来上早朝。 当他得知,母亲一大早,便去寻了父亲。 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没羞没臊抱在一起也就算了,母亲还主动吻了父亲。 沈逾白,“……” 难怪父亲今日没来上早朝。 母亲主动献吻,父亲若是还有心思管别的,那就怪了! 多年夙愿,今日终于美梦成真! 这会,父亲只怕脸都要快笑烂了…… 他原以为,父亲还要再努力个一年半载。 他这是对母亲下了什么迷药? 竟让她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 因着实在好奇,他欠欠的派暗卫探查了一番。 结果。 竟然是……美男计! 父亲竟然对母亲用了美男计。 他嘴角狠狠一抽。 活该父亲能抱得美人归! 午后。 裴止一脸春风得意,出现在自家儿子面前。 他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讨要赐婚的圣旨。 还是两道。 他与岁岁一道。 萧晏与方如缕一道。 沈逾白能怎么办? 当然只能给。 “诺,选个日子吧!”裴止来之前,他便命司天监,选了好几个适宜完婚的良辰吉日。 自然,萧晏与方如缕,他是不管的。 裴止刚想说,他的好大儿,还是很贴心的。 结果,他垂眸一看,脸瞬间黑了。 珠珠的脸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初,他原本准备等珠珠的脸一好,他便马上把岁岁娶进门。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没想到,司天监给出的三个日子,一个在八个月后,一个在一年后,最后一个就更夸张了,竟然在十八个月后。 若不是想着珠珠,他一刻都等不了。 他严重怀疑,他的好大儿这是在故意报复他。 但,他没有证据! “不必这么麻烦,两个月便是良辰吉时,我与你母亲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初八。”裴止不容拒绝道。 沈逾白一本正经,“父亲,这不好吧!还是用司天监占卜出来的日子,比较稳妥!” 裴止轻哼,“哦?原本为父还准备,为你拖上个一年半载,届时再立后也不迟,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陛下十分乐意立后。” 沈逾白,“……” 他再次切身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 “父亲说的极是,婚期就订在两个月后吧!到时珠珠的脸也好了,可谓双喜临门!” 番外 二十四 岁岁长宁 二月初八,宜嫁娶! 今日的京都,真是热闹非凡。 靖安侯裴止与泾陵侯萧晏,在同一日娶亲。 不仅他们两个人是挚友,迎娶的夫人更是挚友,引得众人津津乐道。 萧晏,“……” 他能说,他不是自愿的吗? 未免夜长梦多,圣旨一到手,他就想把夫人娶进门。 毕竟,嫁衣什么的,他早就叫人准备妥当。 奈何,某些人得了红眼病,见不得他比他早成婚,一日也不行。 他这才拖到今日。 好在,到手的夫人,并没有飞走。 否则,裴止那厮也休想抱得美人归! 外头锣鼓喧天,谢长宁一袭大红织金的喜服,她头戴凤冠,隔着龙凤呈祥的盖头,她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 与上一次一样,兄长背着她,送她出嫁。 “岁岁还和以前一样,轻飘飘的。”谢玄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一次,妹妹一定会幸福的。” 裴止绝不会负她。 谢长宁眼眶一热,“嗯!” 珠珠的脸已经好了,此刻她与沈逾白正在侯府招待宾客。 她一出现,便惊艳了众人。 之前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的脸竟然能恢复如初。 以至于,他们一时竟没有认出她来。 如今,她已是长公主了。 裴止同样一袭大红的喜服,他是抱着谢长宁进来的。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直到这一刻,裴止才彻底踏实下来。 珠珠与沈逾白在一旁看着,珠珠鼻子一酸,她忍不住感慨道:“真好,父亲终于如愿以偿了,咱们一家再也不会分开。” 沈逾白笑着说道:“是啊!接下来就该给妹妹选夫婿了,不知妹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俊美的,温柔的,还是才华斐然的?” 他说着一顿,“若是很难选择的话,那便不用选择了,毕竟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做选择,妹妹想都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谁让你是我妹妹的,我不宠着,谁宠着!” 今日他身着便服,并没有穿龙袍。 珠珠忍不住瞪了自家哥哥一眼,“身为妹妹,怎么能在哥哥前面成婚,不知哥哥可选好皇后了,文武百官可一直都盼着呢!” 沈逾白嘴角一抽。 扎心哦! 他就非得立后吗? 他决定了,若是那群老东西,再敢逼他立后,他就随便选个男人。 给那群老东西一个天大的惊喜。 保证,吓死他们! 因着替自家父亲挡了不少的酒,沈逾白独自去了竹林,想要醒一醒酒。 今日这样的大好日子,他突然想念,他那个总是唠唠叨叨的爹了。 他只想让他考个功名。 哪曾想,他竟然混了个皇帝。 也算是个公职人员。 虽然有点区别,但也还好…… 纵然步伐都有些不稳,但沈逾白就是不想让人跟着。 快走到竹林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袭来,紧接着沈逾白眼前一黑,他笑着把糊在他脸上的东西取下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天青色的帕子,帕子的右下角,绣着几片洁白的雪花。 这倒是有趣。 寻常女子不是喜欢在帕子上,绣些花花草草吗? “这是我家姑娘的帕子,劳烦公子把帕子还给我家姑娘。”就在这时一个婢女,急急忙忙跑过来。 可见是寻着帕子来的。 沈逾白抬眸一看,就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温婉大气的女子,她一袭天青色的衣裙,犹如雨后的天空,尤其是那双眸子格外澄澈。 “碧玉不得无礼。”这句话是对她的婢女说的。 紧接着她盈盈一福,“臣女萧映雪拜见陛下!” 显然,她已经认出,他的身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