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 第91章 天幕阴沉,车辆停了下来,车门无声滑开。 安稚紧紧地贴在一根粗壮的立柱后面,将自己小小的身躯完全隐藏起来,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 执事训练有素地迎上前,恭敬地为那人扶住了车顶,好不让他撞到头。 首先下来的是一个老者,他身着华贵的议员服饰,面容严肃而古板。 安稚瞪大了眼睛,不是艾登·埃瑟兰。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的情绪涌上来,安稚悄悄松了口气,指尖紧了紧,揽住差点往下滑的菇菇。 【宿主你好紧张。】 菇的声音也轻了点。 安稚有些苦恼地应着它:“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明明很期待陛下回来的,但是我现在又很害怕看到他。” 菇沉思了一会儿:【这个是不是就是什么‘我们的距离是你思念的眼睛’。】 安稚:...... “你下次少刷点星网。少读这些忧郁文案。” 菇菇拟人化地叹了口气:【等你读懂我的忧郁我早就被做成鱿鱼丝了。】 被菇这么一打岔,安稚紧张的心缓和下来不少。 她再抬起头,好奇地看了两眼。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见有人来皇宫做客。 然而车门并没有关上。 另一个人也下来了。 他戴了顶板正的军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安稚只能看到他身上那件翻涌着风声的深色披风,和肩头在阴沉天光下泛着冷淡光泽的淡金色肩章。 安稚的心砰砰直跳起来,被丝线提在半空中。 噗通,噗通,噗通。 老者转过身,略显恭敬地与他交谈着,声音低沉而模糊。 那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几声,随即随手摘下手套,放在旁边侍者及时递上来的银色托盘上。 手套是黑色的,剪裁合体,仿佛还带着战场上残留的凛冽。 老者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忽然停住了,宽阔的背影笔直如松。 他没有理会老者,而是忽然侧过脸,露出流畅而冷峻的下颌线。 他摘下了军帽,似是不喜欢这些繁复的礼饰,乌黑的发丝垂落,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毫无遮拦地向着这边看过来,平时用餐的餐厅大门禁闭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皇宫的清冷与空旷。 艾登·埃瑟兰的目光直直地越过这些,穿透层层阻碍,准确地对上柱子旁边露出的一双眼。 那孩子抱着的像是个玩偶,对她来说未免太大了些,几乎遮挡住了大半个身体。 安稚对上艾登·埃瑟兰的视线,她本能地向旁边躲了躲,心脏如擂鼓般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艾登·埃瑟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随即转回头,不再往那边看去。 老者没看着人,不由得回头:“陛下?” 艾登·埃瑟兰没有说话,只是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像一阵寒风,让周围的侍者都屏住了呼吸。 旁边的侍者揣测了一下,试探地对着艾登·埃瑟兰说道:“会客室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原本的安排,现在正快要到晚餐的点,陛下应当是要与阁老在餐桌上谈话的。 只不过陛下回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安排。以至于现在餐厅门没打开,里面估摸着也没人。 侍者心里欲哭无泪。 这么大个皇宫,一共就陛下一个。 艾登·埃瑟兰从来不在下面吃饭,谁知道今天居然心情不错地表示把车停在这边。 幸好帕德里德先生常年准备了好几间会客室等着陛下随时召用。 艾登·埃瑟兰“嗯”了一声,声线低沉,听不出情绪,随即迈开长腿,大踏步地接着向前走。 侍者心里松了口气,赶紧给旁边的人使使眼色,示意跟上。 安稚在柱子背后待了几秒,心脏还因为刚刚那一眼砰砰直跳,她喘了口气,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着菇菇,赶忙追上艾登·埃瑟兰的背影。 ** 他们拐进了另一个大厅,大理石地面泛着幽冷的光。 安稚一路小跑追过来,终于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小小的身躯有些气喘吁吁。 她站在楼梯下方,仰头望着那层层叠叠的台阶,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 上面传来了几道模糊的交谈声。 她听出来了里面有一道是帕德里德的声音。 帕德里德跟在艾登·埃瑟兰的身后,步伐轻快而稳健。 他手中递上几本薄薄的册子。 艾登·埃瑟兰边走边翻阅着,快速扫过每一页,了解他出门这几天首都星的状况,以及各项军政要务的进展。 眼看着他就快要翻到最后一页,帕德里德小声地,恰到好处地提醒道: “小殿下刚刚跟在您后面。” 艾登·埃瑟兰当然知道。 他没说话,只是翻动册子的手指停顿了一瞬,那股笼罩着安稚的精神力并未消散,反而更近了一分。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心烦意乱地把册子丢还给帕德里德,动作带着一丝不耐和疲惫: “这几天.......” 帕德里德很有眼色地接上话,声音放得更轻:“这几天阿默里斯殿下和小殿下都没有下来吃饭,阿默里斯殿下自觉去了冥想室。” 艾登·埃瑟兰应了一声:“和他说过几天去放风。” 过了半晌,他才继续说道:“一会儿安排晚饭。” 帕德里德闻言一愣,陛下都是用营养液敷衍了事,如今竟主动提及晚饭。 他谨慎地确认一遍:“您要下来用餐吗?” 艾登·埃瑟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只淡淡地道:“再议吧。”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让人无法揣测他的真实意图。 帕德里德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安稚会喜欢的餐食,又想了想阿默里斯的胃口,安静地退走了。 路过楼梯口,他看到幼崽还安安静静地站在拐角处,那双清澈的眼睛正仰望着楼梯上方。 帕德里德冲她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轻声说道: “陛下往三楼去了。”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就这么一小会儿,窗外的世界就已沉入夜色,皇宫里各处都点上了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将长廊的每一处都照得亮堂。 安稚一路追着艾登·埃瑟兰的背影,那道修长的身影在前方快速移动,她小小的步子怎么也赶不上。 她路过二楼的楼梯口时,瞥见走廊深处好像挂着些什么。 这处建筑物安稚还没来过,但那些深红色系的内饰,一时间看起来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就在她迟愣了这么一下,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已经变得很轻微了。 安稚甩甩脑袋,赶紧追上去。 不出意外的话果然出意外了。 安稚跑到三楼的转角处,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岔路口,有些欲哭无泪。 她原以为皇宫的路线会有迹可循,没想到这里的设计如此复杂,每一处看起来几乎都像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绕啊! 安稚站在一个岔路口,分外纠结地左右摇摆着。 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装饰画,油画风格的。 安稚垫脚看了半天,模模糊糊地确认了这应该是前几个年代的作品。上面画着的都是小小的人,还有巨大的船队,仿佛在诉说一段宏大的航海史诗。 右边墙上则是一面雕花的镜子,镜面微微向下倾斜着,可以清晰地照出人影。镜子顶端一左一右分别卧趴着两个小天使,都看着安稚,显得很欢快的样子。 反正一眼望过去都是金碧辉煌的,灯也点得很亮堂,让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原地打转还是在走向正确的方向。 要是……要是有个导航就好了。 心里正想着导航,安稚低下头,和怀里的菇菇对了个大眼瞪小眼。 没空去想菇菇是奶油泡芙味的还是号角螺旋法棍味的了,安稚现在只恨不得从菇菇柔软的白伞盖上看出一幅四通八达的地图来—— 最好是附赠行踪莫测的艾登·埃瑟兰全天候行动轨迹的那种。 菇一听安稚的心理活动就急了,它在安稚的怀里挣扎着,发出小小的“淅淅索索”声。 虽然它这些天吸收日月天地灵气是长胖了那么一点点,可是怎么能把菇和一群吃食混做一谈呢? 菇要证明自己! 菇菇很努力地把自己从幼崽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带着那张开的软伞盖就轻飘飘地往地上落去。 菇菇落在地上,发出点不大不小的动静。 说那动静轻吧......比雨伞被风刮到地面上还要响一点,说那动静重吧.........安稚看一眼把自己伞盖恨不得撑出一幅降落伞架子的菇,只软软地开口道:“你......你怎么跳下来了呀。” 【帮你找路!还不快谢谢本菇。】 菇菇的声音在安稚脑海中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骄傲和赌气。 “诶?”安稚显得有点疑问:“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走路要蹦着很累嘛......” 安稚担忧的眼神在快赶上她半人高的菇菇身上转悠一圈:“现在还可以吗?要不还是我抱着你吧,别磕着了。” 菇菇的伞盖上泛起可疑的一点粉色,声音都显得闷闷得。 【菇,菇已经恢复好了!之前是能力用完太累了......想多和你待一会儿而已。】 话虽这么说着,安稚是实打实地在房间里陪了菇菇三天。 因为菇菇觉得房间外面总有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像是有某种大型凶兽长期注视着这里一样。 再具体的菇也说不出来了,只说让安稚在皇宫里小心点。 安稚在心里偷偷觉得,菇菇这是和她一样,刚来到这里还不适应。 作为心理年龄12岁的大朋友,安稚很体贴的包容了刚刚出生两个月的菇菇。 毕竟这几天就连阿默里斯也不在,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玩儿了呢。 “好吧好吧,那你知道陛下在哪一边吗?” 菇菇扭捏了一会儿: 【你说的陛下,是不是那个和你有着精神联系的。】 “唔.......”安稚想了一下,教科书上是说直系亲属之间通常会有着精神联系。 直系亲属,那不就是一家人的意思吗? 阿默里斯出门了,那现在就只有艾登·埃瑟兰一个人和她是亲属了。 幼崽很快理顺了这点关系,所以安稚点点头。 菇菇在原地感应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方向。 【往这边来。】 它的伞盖指向了右边那条走廊。 安稚看着菇菇坚定的方向,心中那份因为迷路而产生的焦虑瞬间消散。 她相信菇菇,就像相信自己一样,因为她们本就是一体呀。 ** 会客室内,柔和的灯光映照着艾登·埃瑟兰冷峻的侧脸。 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扶手。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刚才与他一同下车的老者,议员杨靖宇。 “陛下,这是今年的虫潮防御事宜简报。” 杨靖宇将手边的平板推了过去。 “按照时历,明年就是小五年。本次预期在三月份左右爆发,两至三个月内结束。” 虫潮,现在分为小五年和大十年。 一般有规模的大型爆发以十年一个间隔,而在十年过半,也就是五年左右的时候,会有一次袭击,只不过没有虫母领导,也没有后续源源不断的虫族补充上来。 小五年虫潮是最近五百年才开始出现的,专家推测是因为人类策略的改变,对于虫族都是以防御抵抗为主,而不是直接上去大面积歼灭,所以导致虫族扩张速度变快,它们的生存资源不足以支撑那么多的虫,所以在小五年会有集中上来和人类先打一场。 讲好听点是虫族内部优胜劣汰,俗称送死。 而小五年的虫潮也起到了为虫族摸清楚人类科技武器进步指数的作用。 杨靖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但作为汇报者,他必须完整地陈述。 “最近这几年里,虫族出现了新的进化趋势,甲壳坚硬度提升,研究院最新接收到的一只王虫背甲硬度已经超过了目前配备的105号系列步枪子弹了。” 千百年过去,虫族也在不停进化,从一开始的步步败退在重型武器下,也慢慢到了能和联邦军打得有来有回。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战争不是简单的输赢或者杀敌那么简单,每一年虫潮冲击的都是人类群居外围星球的边防线。 假如边防线上的联邦军败了,往里数十颗星球的人都要移居走,把生存的家园让给虫族,才能够在更深的地方重新组织建立起防线。 而虫族占领了星球以后,将更快速地繁殖发育,直到吞噬殆尽这一整颗星球的所有有生机的东西,才会离开,进攻下一处星球。 杨靖宇照例补充了今年发现的几处虫族活跃加深的地区。 那些地方的星图在艾登的平板上闪烁着红点,需要派遣更多的队伍前去,或者交由几位军团长亲自处理。 “年底就要前往座谈会安排这个小五年的虫族防线事宜了,还是像往年一样安排吗?” 座谈会是当前星域里排得上号的国家都会参加的会议,一般每五年召开一次,主要事项就是商谈虫族防线的分配。 弱小的国家需要其他帝国的武力支援,强大的帝国需要各地特色产品,同时能收取一笔不菲的军费。 存在即是合理,各个国家总有相互依存的需要。 军校内曾有句戏言: 感谢虫族这个共同的敌人,让世间少了那么多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至少挥刀不是向着同类了。 当然,这句戏言还有流传极广的后半句: 为了战无不利的埃瑟兰,献上永恒的忠诚。 这也是实话,有埃瑟兰的诸位殿下们在的战线上,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虫潮,这大大减少了军队伤亡。 强大、美丽、优雅的埃瑟兰是帝国的明珠。 即使这明珠仅剩下一颗,也依旧高悬于帝国的上空,将所有子民笼罩在其强大有力的疆域下。 杨靖宇报告完后,会客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艾登·埃瑟兰半阖着眼,手虚虚地垂在沙发扶手上。 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姿势,代表着这位埃瑟兰皇帝正在短暂的思索。 通常情况下,这是帝王心情不错,待机省电模式中的意思。 好吧,如果是在国会上,下面的人就该老实闭嘴,反思自己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 艾登·埃瑟兰继位以来,在他手里,事务的流转效率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所有当日呈上来的文书,不出三天全部批阅下发,行不行得通都有明确指令。 和这位皇帝讲话从来不用纠结会不会掉脑袋,因为要砍要杀都当场解决,纠结了也没用。 放在职场上,他是极好的领导代表,不用揣度心意;放在国务上,他是实打实的勤政。 就是太勤政了,别说后宫了,他直接宣布了绝嗣。 杨靖宇的汇报声在宽敞的会客室里渐渐消散,只留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艾登·埃瑟兰没有立刻回应,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往常锋锐的双眸,只留下一片阴影,显得整个人气势都温和了很多。 若是出身于寻常人家,艾登·埃瑟兰的年纪也不过是刚刚自立门户,还可以在父辈的余荫下多乘上几年凉。 而艾登·埃瑟兰在同龄人刚刚毕业的年龄就已被局势推着,从突然故去的前皇帝伊沃·埃瑟兰手中接过这至高无上的权杖,如今他已经强势地运转着帝国这具钢铁巨兽二十年久,把埃瑟兰帝国推向了全新的统治期。 杨靖宇看着年轻皇帝眼下的一点淡青色,不免有些心疼。 他暗自嘀咕着: 还有两周才要出发去议院座谈会呢,就算日后汇报这事能怎么着了? 陛下刚从边防线回来,就算星际跃迁也得要个一天一夜,又赶着傍晚叫他进宫述职。 就连人都是在皇宫门口才碰上的。 陛下看着也就比他孙子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的总是劳累过度可咋办? 他思绪翻飞,止不住地替艾登·埃瑟兰操心。 议院那帮老伙计整天猜陛下为什么连个恋爱也不谈,可一天天地处理那么多事,谁有空谈?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心里揣测着: 说到这个也不知道之前那件事咋样了。 老张说帝国后继有人了,真的假的喂? 杨靖宇心里全是小九九,他不敢去瞅艾登·埃瑟兰的脸色,生怕心里话全被陛下看出来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只见艾登·埃瑟兰忽然摆了摆手,那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带着一丝不耐的倦怠。 杨靖宇吓得心一紧,一秃噜嘴皮子,差点把他们议院那帮老头子为“帝国后继有人”这件事打赌的两百贡献点全招了。 他心里一慌,还以为艾登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要将他打包丢出去。 回过神来他笑骂自己是被星网上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份埃瑟兰精神力等级能力大赏析给祸害了。 上面说当今陛下精神力运用神乎其神,可以跨越数千光年的距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以直接通过其他人身上的精神力波动直接识破对方在想什么........ 杨靖宇心里暗自诽谤,这是精神力又不是超能力。 只有说血缘带来的那种精神力感应,才可能可以跨越数千光年距离来让双方之间产生类似心灵感应一样的东西。 这份等级能力大赏析的作者没好好接受12年义务教育吧,大漏鱼一条。 杨靖宇揣摩了一下,陛下的动作,估计是“没有别的要事,你可以准备退下了”的意思。 那份心烦意乱的姿态,分明是在说:有别的事就讲,别老杵在这里。没有提出异议的部分就是默认了,往年该怎么样安排就怎么样安排。什么事情都得他来宣布一遍,养那么大个议院是吃白饭的吗? 这很埃瑟兰了。 埃瑟兰一族都这样,更喜欢上战场,而不是被困在文书堆里听下面扯头花。 每一个埃瑟兰都不例外。 杨靖宇心里虽是明白,但不免有些遗憾: 大概就是一切照旧了,陛下不会带着那个孩子出席座谈会。 他们议院一帮子老臣原本还在猜那个孩子能不能赶回来,在年底的座谈会上露面呢。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座谈会通常都是皇帝本人参加,座位会按照各个帝国的实力依次呈现金字塔型排开。 不过继承人们也会被带过去,相当于在星际上露个面,告诉别的国家这几个是我们家的孩子,别战场上擦枪走火的伤到了^^。 今年要是陛下带着那个孩子去了,那可就不是简单的露面了。 这可是小埃瑟兰啊! 一百多年了,唯一的小埃瑟兰。 这要是搬出来,全宇宙不得先抖三抖? 杨靖宇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有再多言,语速飞快地念了一遍座谈会名单,试图让这尴尬的沉默尽快过去。 然而,就在他念到“星际边境防线重组国家包含以下……”时,只见艾登·埃瑟兰好像出了神,目光越过他,直直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艾登·埃瑟兰再次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你去开门。” 杨靖宇心里一抖,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他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吧? 还是工作报告枯燥,陛下忍不住要把他们院打包丢出去了? 堂堂国会人力军事部一大议员杨靖宇就这么心惊胆战地去开了门。 他心里再怕,人却不马虎,先小心翼翼地开条门缝,再朝外张望,防刺杀惜命的功夫先做好。 门外倒没有人。 杨靖宇松了口气,刚要关门,视线却不经意地往下瞥。 杨靖宇一低头,一道白花花带着点微弱荧光的圆盘状物体映入眼帘。 他差点没给吓飞,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正要大喊一声:护驾! 杨靖宇心想不对,帝国最高战力代表本人就在他背后坐着呢,怎么也不能是刺客。 他反复告诉自己什么埃瑟兰皇宫十大未解之谜,深夜游荡的鬼影都是星网营销号的噱头。 杨靖宇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女孩,眼睛大而怯生生的,正试图将一个白色的、带着圆润伞盖的大玩偶往身后藏了点。 杨靖宇心里正寻摸着皇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孩。 就听后面艾登·埃瑟兰发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淡淡的无奈:“进来吧。” 杨靖宇还愣在原地,安稚已经绕开他走了进去,小声地喊了一句:“陛下。” 艾登·埃瑟兰先低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幼崽脚上那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上,问:“怎么没穿袜子?” 安稚出来的时候着急,就踩了双拖鞋,小小的脚背半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在大厅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安稚有点不好意思,把菇转到正面来挡住自己的脸,才小声地回答着:“忘记了.....” 短短的三个字后,会议室又陷入了安静。 艾登·埃瑟兰没有再追问,像是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一样。 安稚踌躇了一下,只感觉陛下的精神力像是在她发顶上扎了根,沉默地注视着这个误在门口徘徊的小动物。 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安稚有些高兴,她感觉力气和词句重新涌了上来。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艾登的目光,小声地问道:“陛下……您是不是生气了?” 艾登·埃瑟兰坐在高椅上,偏过头,顺着安稚的目光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迟疑道:“我吗?” 也许他本来是有一点轻微的不满的。 可能是因为阿默里斯天天和他炫耀背后是怎么跟了一个小孩儿,大肆谈论自己的育儿心得。 任谁有那么一个话痨的弟弟都会心烦意乱的。 刚好碰上他本人的精神需要释放,再联想到皇宫里住了两个埃瑟兰,艾登索性稍微延长了一点这次巡视的时间。 但在阿默里斯发来讯息,告诉他自己决定进入冥想室时,艾登·埃瑟兰还是皱了眉。 冥想室只有精神即将崩坏时才会使用,一般的埃瑟兰,只要不是闲着没事干,是不会把自己丢到冥想室里去待着的。 精神崩坏是早晚的事,而这样注定早早走向毁灭的命运已经够悲惨的了,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自己。 为此,冥想室一般的作用是给精神崩坏的埃瑟兰吊最后一口气,等到他们想见的人跨越星海归来。 艾登原本给阿默的预期是三年。 他不免得有些怀疑自己了,把两个埃瑟兰,尤其其中一个还是随时,或者说可能已经进入精神容易动荡不安的小埃瑟兰,放在一起,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艾登·埃瑟兰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无措的幼崽一眼,心中哑然。 他没有过孩子,也没带过孩子。 过去一百多年来,他所面对的不是星际间的勾心斗角,就是虫族无尽的嘶鸣,生活里只有冰冷的数字和军事部署。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小小的,正处于惊恐和不安中的生命。 艾登·埃瑟兰参考着脑海里那本《星际育儿指南》和记忆里前王后的样子,迟疑地伸出手。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轻轻地落在了安稚的头顶,克制而缓慢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样……应该……有安抚的作用吧。 艾登·埃瑟兰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确定,但那股环绕在安稚周围的精神力,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柔和起来。 安稚没有躲闪,只是小小的身子微微放松了一些。 “你为什么跑过来?”艾登·埃瑟兰低声问道。 安稚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能说因为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能说因为对他的好奇。 在巨大的压力下,她只得抱着怀里的菇菇,小心翼翼地,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道: “我想……想把花送给您。” 她的话音刚落,艾登·埃瑟兰的手就僵住了。 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安稚怀里那个巨大的、白色的,一打眼让他错认成玩偶的蘑菇上。 菇菇的伞盖下,藏着一束开始有些枯萎的,不起眼的小野花。 琉璃月泪,一种淡绿色的小花,常盛开于冬季的灌木丛里。 艾登·埃瑟兰平生第一次收到花。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安稚眼巴巴地看着。 艾登·埃瑟兰的态度看起来一下子缓和了很多。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有些窃喜,压过了原本的不安。 于是安稚又把手往前递了一点,像是要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像是在无声地邀请他接下这束花。 艾登垂眸看了好半天,目光在幼崽毛绒绒的发顶边缘和软白玉一样的脸颊肉旁停留良久。 这是一束很小的花,边上点缀着一些浅粉和淡青色的浆果。 月泪科灌木丛随着四季开出不同颜色的花和浆果,只不过它们的灌木丛都很低矮,成年人一眼扫过去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忽视。 大概只有身高这么一点的小豆丁幼崽才会注意到这些小花,然后一个个把它们收集起来。 艾登·埃瑟兰对于皇宫里多了一个幼崽,还是和他有血脉联系的那种,第一次有了实感。 他那颗向来只为帝国和战争跳动的心脏,此刻竟因为一束不起眼的小野花而生出一种奇妙的、陌生的情绪。 他看一眼幼崽脸上希冀的神情。 艾登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又带着点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柔软,打算接过这束花。 琉璃月泪的浆果很脆弱,一点过冷的寒风都有可能把它刮落。 眼前的这束花却边边角角都保留的很好。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花束的瞬间,“唰——”,一道无形的利刃飞了出去。 安稚的眼睛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因此没看见那道风狠狠刮过她的侧面,削走了花束上的一点叶片。 艾登·埃瑟兰的精神力刃在走廊深处响起动静时就瞬发了出去,穿过大厅,在墙壁上留下一道贯穿的巨大划痕,深得仿佛要将墙壁从中劈开。 安稚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她的视线里是一片黑暗。 她扒住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 这只手很大,盖住了她上半张脸,从额头到鼻尖,有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微微凸起像小山岭一样的青脉。 艾登捂住她眼睛的时候有些急,察觉到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松开,用另一只手把不小心压住的安稚的刘海拨了出来。 手腕靠近的时候传来脉搏轻微跳动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和另一个人发出共鸣了一样。 这让安稚很安心,索性她就放松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犹豫了一下,她没有松开原本扒着艾登·埃瑟兰的手,而是也把自己的小手覆在了艾登的手上。 陛下的手比她凉很多,安稚心想好奇怪,明明壁炉烧的那么热。 安稚的精神力还没有那么敏感,她不知道的是,阿默里斯来了。 刚刚艾登·埃瑟兰的精神力刃就是冲着他飞去的。 阿默里斯在那道精神力刃飞过来的瞬间就跳到了一边,好不让自己被打中,脸上也是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艾登·埃瑟兰平视着他,眼睛黑漆漆的。 火光跳动,却无法在他眼里倒映出色彩。 阿默瞥了一眼,气氛好像不太对,他上前一步想把安稚捞出来,结果被艾登无波的眼神逼退了一步。 阿默里斯抖了抖,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站在会议室门口,活像地上有条天堑般的三八线把他拦在了外面。 “哥哥,你太紧张了........” 阿默里斯不满地抱怨道,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走廊上又传来小跑的脚步声。 “陛下!阿默大人刚刚追着我问了好几遍关于座谈会名单的事情,您希望——” 加文·格雷秘书长的话说到一半。 在他走到一个可以看清楚会议室内目前门口站着阿默大人,里面坐着艾登·埃瑟兰陛下的位置后,戛然而止。 哦,角落里还有一个杨靖宇一大人力军事部议员,此刻正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会客室里的气氛比冰冻的湖面还要可怕。 冰湖底下一寸寸断裂的水流声在杨靖宇的脑海中响起。 他刚刚听到是的什么?哥哥? 杨靖宇活了两百年,第一次怀疑人生中。 敢用这个称呼的,有且只有埃瑟兰的家族成员吧。 怎么可能,所有的埃瑟兰,不是都已经被他们的艾登陛下给尽数杀死了吗? 这是帝国上下不胫而走的秘密。 在所有人都期望着艾登·埃瑟兰,这个分外理性的继承人能掌控平息好埃瑟兰家族内斗的局面的时候。 艾登·埃瑟兰先是在王座上刺死了他的父亲,随后将所有的兄弟姐妹一一斩杀殆尽。 这看起来和以往的历史很是不同,又偏偏没什么两样。 只是从前几代的埃瑟兰互相死于亲人手中,转变成了这一代的埃瑟兰通通葬身与艾登·埃瑟兰一人手中罢了。 但随后艾登·埃瑟兰就宣布了绝嗣不育,他似乎铁了心要将埃瑟兰家族在他这里终结。 与他同时期的埃瑟兰通通死去,有的甚至连遗体都没有安置留念,就通通送入了埃瑟兰的故土——沉睡之地。 唯一的艾登·埃瑟兰本人不动如山,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决定。 木已成舟。 这个决定爆出时震惊了全国。 埃瑟兰的旗帜是剑与火的红色,是自相残杀中染上的那一捧疯狂的鲜血。 艾登·埃瑟兰似乎完全没在意到刚刚那一声不合规矩的喊声,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站着的加文秘书长,对他点点头: “你说。” 加文·格雷谨慎地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镇定: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艾登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平平淡淡地说道: “你很守时,七点半了,到秘书长汇报的时间了。” 皇宫内会议室往往会有安排好的时间表,约见会面的大臣轮番汇报,一个结束就接上下一个,把一天内的所有需要面见的工作都压缩在几个小时内完成。 加文·格雷松了口气,陛下不会追究他刚刚在走廊上就喊得话了。 加文秘书长语速飞快地说:“阿默大人在问我,小殿下是否会加入到星际座谈会的名单里。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您希望我怎么去处理呢?” 这句话是在问是否要将安稚的存在暴露于人前,向帝国的子民,向星际上的其他国家宣告埃瑟兰小殿下的存在。 如果座谈会上加入了安稚的名字,意味着证实和公开安稚作为一个埃瑟兰的身份,那么她的名字会被加入到星网的埃瑟兰皇室名单中,越过一众已经灰色暗淡下来的名字,和当今皇帝艾登·埃瑟兰悬挂在最顶端。 是不公开她的存在,让安稚默默无闻地生活在皇宫里,还是承认她埃瑟兰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前? 阿默里斯看起来很希望是后者,所以他一听到艾登会来的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在走廊上和加文·格雷碰了个正着。 阿默里斯有直接进入艾登会客室的权限,当然,不管是处于近卫军一把手的身份还是出于阿默里斯殿下的身份,在这座皇宫里都没有人感拦他就是了。 加文秘书长其实也摸不清艾登陛下的态度。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陛下也在犹豫,该把这样一个孩子放在哪个位置。 他见过安稚一面,几乎是一面他就可以确认,这个孩子和其他的埃瑟兰都要不同。 她似乎缺少了埃瑟兰与生俱来的那一种格斗本领与冒险、寻求刺激的精神。 顾长风也忧心忡忡地和他说,这孩子很安静,他很担心她在皇宫的生活,让他出入皇宫的时候有机会多照看一些。 艾登·埃瑟兰确实在犹豫。 这和他的父辈或者是兄弟姐妹们不一样。 这是一个纯粹的,幼小的生命。 她出生的太晚,以至于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一面。 她全部的生命和命运都落在了艾登·埃瑟兰,唯一的法定监护人身上。 这和过往都要不同,这是另一种全然的责任,他应该要代行、负责起教导好她的责任,,哪怕她是一个埃瑟兰。 她也只是一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埃瑟兰。 这是艾登·埃瑟兰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预备的一项决定。 但是只要看到安稚的那双眼睛,他的心就忍不住,像是气球被戳了一个小洞,慢慢地往外放着气。 就好比现在,安稚信任地把自己脆弱的脖筋暴露在他面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够终结掉这个意外。 就像他一直认为,包括现在也一直那么认为的,他会在安稚成年后进入第一次精神爆乱前,让她无知无觉地死去。 就像他答应过父亲,会终结埃瑟兰的血脉,让亡灵与未降生却注定要在悲惨的命运中纠结一生的魂灵都得到安息。 艾登·埃瑟兰甚至想过,是否在安稚回来的第一夜,在她未接触到任何真相的时候,就给予她终结,才是最好的,最仁慈的决定。 他那天其实很累,阿默里斯在前一天的晚上闹着要自杀,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阿默里斯可以忘记这些,但是他不能。 他要负担起家族所有人的命运。 如果阿默里斯那个时候向他求死,艾登想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同意。 随后,在半梦半醒中,艾登·埃瑟兰觉察到了另一股精神力出现在了首都星内。 她很柔和,又带着埃瑟兰标志性的精神信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毫不避让地撞上了艾登精神力所筑起的高网。 这是一支有毒但恰到好处的药剂,让·艾登·埃瑟兰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或许是受了这一点影响,艾登·埃瑟兰给醒来的阿默里斯指了个方向,把他给支使了出去。 艾登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阿默里斯很期待这一个小生命的出现。 她把阿默里斯拉出沉浸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泥沼里。 他们相处的很好。 所以艾登下意识地忽略了刚刚那个残酷的选项,因为阿默里斯求他,让她至少活到成年。 他已经答应了阿默里斯。 艾登·埃瑟兰承认自己犹豫了。 只是继第一面以后,他没有理由再去见这个幼崽,一个看起来很是怕他的幼崽。 一个注定要死在他手中的幼崽。 许是他发呆的太久了。 艾登·埃瑟兰的手心里传来一点微不可查的触感。 软软的,是安稚的睫毛扫过了他的掌心。 很轻,像是他养的宠物在那一年刚刚诞下幼崽时,叼着其中一只,把它放在了艾登的掌心里。 那是一只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来的小家伙,浑身上下又软又热,像是捧着一小团云朵。 18岁的艾登·埃瑟兰僵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撑住这个小家伙,它在他的手心睡成了一摊流动的水,心很大,一直没有醒来。 艾登当时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不小心给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摔死了。 现在,有另一个同样柔软的生命安静的闭着眼,藏在他的手心后面。 **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带她下去。” 帕德里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正静静地站在门口。 加文·格雷、阿默里斯、杨靖宇,再加上帕德里德,四个人高矮不同地站在门口,组成一个不那么规整的“wifi信号”队形。 艾登已经放下了原本捂住安稚眼睛的手,安稚小心的睁开眼。 刚从黑暗里出来,会客厅的光线都显得有些刺眼了。 安稚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把眼角溢出的一点湿润憋回去。 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到消失了两天的阿默里斯就站在门口,安稚有些高兴,想要喊他的名字。 不过很快,安稚就想起了陛下还站在后面,她应该是不能大声喧哗的。 手里的花束已经没了,安稚忍不住回头看。 艾登·埃瑟兰也正看向她,宽大的手里正捏着她那束小小的、不起眼的花。 注意到安稚的视线,艾登对她露出了一个算是温和的表情。 他松开搭在安稚肩膀上的手,轻声说:“去吧。” 他的声音比刚才要柔和许多,仿佛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安稚转回脑袋,帕德里德先生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等着他。 会客厅的气氛又和缓了下来,没有一开始加文秘书长过来时那么紧张了。 安稚往前走了两步,最后迈开小短腿跑了起来。 她那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期间,艾登·埃瑟兰的目光一直跟在她身后。 安稚抱住帕德里德的手臂,给他黑色的燕尾服上压出一点褶皱。 阿默里斯就站在她旁边一点点的地方,离得很近。 安稚终于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句:“阿默。” 幼崽的声音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阿默里斯嘴角往上弯了弯,看起来很愉悦。 他也伸手拍了拍安稚的脑袋,“快下去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安稚点点头,帕德里德已经拉起了她的手,但是安稚还有些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阿默里斯脚下站着没动,头却探出去,悄悄和安稚说再见。 就像是羡慕同学提前放学出教室一样。 安稚看着阿默里斯有些古怪的动作,有点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安稚停下脚步,瞥瞥里面,艾登·埃瑟兰已经拿起一份文件在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安稚摆摆脑袋,不让自己老是想要盯着陛下那边的动静。 安稚看着阿默里斯的脸,很认真地说:“我好想你,阿默。” “下次可以和我打一声招呼再出门吗?” 阿默里斯的心一下子软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后面还有事情等着和艾登说,他恨不得直接下去陪安稚吃晚饭,顺带着给小孩讲上一百个他最近学的童话故事。 “我的错,都怪我不好,下次一定和你提前说。” 阿默里斯连忙保证三连。把什么气势汹汹,什么兴师问罪,什么桀骜不驯,通通都抛在了脑后。 艾登·埃瑟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安稚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手中的工作。 加文·格雷还站在原地,等他的安排。 艾登:“优先安排好护卫团队、医疗专项组、精神抚慰组......” “护卫团?”阿默里斯突然插话,“不是组织同龄近卫团吗?我们小时候都有的。” 艾登没有理会他,只是在文件板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划掉了某个选项。他继续说道: “对外......” “暂时先不要走漏风声。” 这就是艾登不打算公开安稚的身份,要让她生活在皇宫的秘密之中的意思了 加文·格雷心里一沉,但还是识趣地鞠了一躬,准备拉着角落里的杨靖宇议员离开。 拉了一把,他没拉动。 杨靖宇就和脚下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加文皱起了眉。 会客室的气氛从安稚离开以后就又陷入了紧绷。 这个关头,老头子可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下一秒,加文秘书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站在门口的阿默里斯,刚刚还在笑,现在却冷着脸,显然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阿默里斯正正好堵住了可怜的加文秘书长想要溜之大吉的道路。 加文·格雷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后悔,非常后悔。 人前向来云淡风轻、滑不溜手的的狐狸只能贴墙根站好,眼观鼻,鼻观心地竖起耳朵听。 他今天做的事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一没拦住阿默大人,二在匆匆确认了会客室人不少的情况下,就在走廊上赶紧喊出了台词,推波助澜一把。 可谁让安稚的诱惑力那么大呢。 加文·格雷心里寻摸着,待会儿一出皇宫就赶紧回家搬家里老爷子来给他当挡箭牌的成功可能性有多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阿默里斯几个大步走到艾登·埃瑟兰面前。 “为什么不能公开安稚的身份?你要送她出宫?” 艾登脸上表情都不带变的,他继续翻着手上的文件,语气波澜不惊: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埃瑟兰流落在外。” 一个失控的埃瑟兰,流落在外的危险性有多大,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除了埃瑟兰本身以外,再没有人可以杀死埃瑟兰,当那个时刻来临,如果没有其他埃瑟兰在场终结,痛苦就永远无法中止。 也正是因为清楚,阿默才会如此愤怒。 艾登的行为就像是要将鹰养在不见天日的笼子里,他不能接受。 阿默将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拍在艾登面前的文件上,声音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那她为什么不能作为一个埃瑟兰活在阳光下?” 阿默手里抓着的是一个圆盘。 这下文件被圆盘遮住了,艾登这才抬起头,看向阿默里斯,他没有说话。 气氛很僵持。 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拼命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阿默里斯刚刚没有用器械辅助发声。 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在此之前,有不少人都以为近卫军的阿默大人是不会说话的。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他很少开口,制敌也是一击毙命。 至多是通过脖子上常年戴着的项圈,发出一声冷哼。 冷冰冰的辅助机械音,使得这让敌人最痛恨的鹰犬和他的主人艾登·埃瑟兰一样相似了很多。 都是那么的冷酷而无情。 这会儿阿默大人的本音却是出奇的年轻。 这让他语气里的愤怒更添了几分真实。 加文·格雷心中百转千回,比人死前的走马灯还要走的飞快。 不管处于什么立场,在这种情况下放任阿默大人和艾登陛下吵起来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阿默大人从突然出现至今,已经在艾登·埃瑟兰身边待了八年了。 八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加文·格雷脸上扯出一个笑,抬起头来想说点什么。 就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阿默里斯在加文·格雷震惊的眼神中,伸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艾登·埃瑟兰的衣领。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你告诉我,你还是那么想的,对吗!” 阿默里斯恨恨地咬着牙。 这些天来,艾登的态度一直在放软。 以至于让阿默里斯一度觉得,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不再打算让安稚重蹈覆辙。 然而,艾登刚刚那句“暂时不要走漏风声”,彻底点燃了阿默里斯的怒气。 艾登·埃瑟兰站了起来,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地与阿默里斯对视着。 “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不是吗?” 艾登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陈述着这个早已被写好的残酷事实。 “她本来可以无知无觉,不必承担任何痛苦,就安安稳稳地离开。” 艾登所说的“离开”,在埃瑟兰家族的语境里,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词语。 死亡,这是一种仁慈而高效的终结方式,让那些注定会精神崩溃的埃瑟兰,在痛苦降临前,以一种平和的方式结束生命。 “但是你拦下来了责任,要让她活到成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暴动的恐惧中度过精神动荡的发育期。” 艾登·埃瑟兰嘲讽地笑了:“我是不是忘了通知你一件事。” “在这之前,要是你死了,你猜我会不会把她送下来陪你。” 冥想室说是可以抑制精神力的崩坏,但艾登·埃瑟兰始终认为,那种痛苦其实是在加速埃瑟兰的死亡。 用更快的死亡来换取短暂的清醒,这算是一种解脱吗? 阿默里斯不清楚。 就像他很久也没有弄明白哥哥姐姐们为什么会一个个的,都自愿走进那个讨厌的小房间,而不是和他出来一起玩一样。 很多时候,当打开冥想室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不是曾经吵闹但可爱的家人了。 是失去理智的凶兽被困在锁链里面,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 阿默里斯上一次进冥想室还是在布雷诺死的时候。 想到这儿,艾登索性又添了一把油,将血腥的记忆再次撕开: “还是说,你想要重演一下当初的剧情?” “像你抱着布雷诺一样,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早就被编排好的荒谬戏剧?” 阿默里斯冲着艾登的脸就是一拳,却被艾登轻松捏住了。 两个人第一次将事情赤裸裸地都摆到了明面上。 “她也是你的家人!” “是吗,那太可惜了,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两只埃瑟兰精神力都被释放出来,斗兽一般盘踞冲撞,在空中撕咬。 好在两个人好歹还记得将精神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门口的加文·格雷开始隐约感到危险与不对劲,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留在原地,手心渗出了冷汗。 幸好,帕德里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礼貌地对两人弯了弯腰,“请跟我来,送您离开的悬浮车已经安排好了。” 加文·格雷和杨靖宇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快步跟着阿德莱德离开了现场。 帕德里德走的时候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会客室里,两个人的精神力终于毫无顾忌地全部释放出来。 经过高度强化的玻璃被振地作作响。 艾登·埃瑟兰可以说是根本不在意阿默里斯捏住他领口的手。 很多时候,他都会包容这个最小的弟弟。 艾登侧头躲过一团炸开来的精神力,乱飞的纸张在他脸侧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此时正飞速愈合着。 血腥气唤回了阿默里斯的一些理智。 阿默里斯抓着艾登领口的手收地更紧。 他另一只手拔出了一直挂在腰间的剑,剑柄朝前,越过两人中间本来就没隔开多少的距离,几乎就要递到艾登·埃瑟兰的手中。 “那你要现在杀了我吗?” 艾登没有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你很清醒。” 阿默里斯说:“那又怎么样,你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吗?” 他说:“杀了我吧,哥哥。” 阿默里斯承受不了他送走安稚的那副画面。 艾登·埃瑟兰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个弟弟,心软,脆弱,天真。 “不要试图激怒我,阿默里斯。” “那又怎么样?你杀死父亲还有哥哥们的时候,他们也很清醒不是吗?” 曾经活着的那些埃瑟兰,都是自己为数不多清醒着的时候,做出了死亡的选择。 “现在我也要选择我自己的路。”阿默里斯说。 阿默里斯这句话刚说出口,周围乱飞的纸张都不动了,齐刷刷地僵硬在了半空中。 阿默里斯的精神力被一寸寸地压回到他的体内。 艾登·埃瑟兰的精神力开始占据会客室内的每一寸空间,将阿默里斯死死地压在原地。 剑和剑鞘碰撞,发出冷冷金属撞击声。 艾登·埃瑟兰把剑柄送了回去,力道大的把阿默里斯的手都往后震了半寸。 艾登没有就此停下,他扣住阿默里斯的脖子,把他重重抵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背很疼,阿默里斯发出了吃痛的气音。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显得软弱。 阿默知道,艾登·埃瑟兰生气了。 他都快要忘记艾登生气的模样了。 艾登靠在阿默里斯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要试图激怒我。”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阿默里斯被艾登扼住了喉咙,被迫抬着脸直视着他。 艾登·埃瑟兰的眼神看起来似乎永远不会动摇。 艾登接着说道:“我说了我会处理,无论是你还是安稚,只需要听话就好。” 他缓缓松开手,那份窒息感消失。 “收回你的剑,然后回去睡一觉。”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艾登答应过阿默里斯,也答应过所有人。 他会背负起阿默的命运,在最后的时刻给予他永恒的安眠,送他回到埃瑟兰的领地,不被外界打扰。 阿默里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嗯”,声音有些颤抖。 他知道自己很无耻地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艾登。 只有埃瑟兰才能杀死埃瑟兰,最后留下的艾登会怎么样。 艾登承诺会守护埃瑟兰的长眠之地,但他从来不说他给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阿默里斯是最小的那一个,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父母、哥哥姐姐们的宠爱。 现在他还要艾登来背负起他的生命。 但阿默还是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还有艾登在,至少还有艾登在。 在父母兄弟姐妹相继离世的第十一年。 艾登·埃瑟兰依旧站在了最前面,为他们挡住了一切风雨。 阿默里斯知道艾登说的没错。 他只要回去睡一觉。 明天艾登还是会原谅他。 原谅他今晚的冒犯,就像原谅他以前做过的那么多错事一样。 艾登永远不会抛弃他。 “可是哥哥。” 阿默里斯靠着墙壁慢慢说。 “这不公平,她是个埃瑟兰,她身上流淌着和我们一样的血,但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没有杀过人,没有失控过,也没有诱发过暴乱……” 说到最后,阿默里斯握住了艾登的手,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舍来。 就算是为了他自己。 为什么不能留下安稚来陪着艾登呢。 他们两个还会有很多年能走。 安稚能陪着艾登的时间,会比他这个即将步入终结的埃瑟兰要多得多。 艾登只是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有?” 阿默里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艾登,“她开始了?这根本不可能。” 安稚还没成年,精神力还未发育完全,照理来说,要接近成年之后,精神力稳定下来后才会逐渐开始。 他们兄弟姐妹包括父亲,都是在成年之后才开始逐渐变成那副样子。 艾登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是冷冰冰的叙述着,仿佛在朗读一份他早已预见的简报: “在垃圾星的监控里,她杀了追着她来的十只虫子。在光环星上,周围的信号脉络紊乱了好几次,一直阻拦着外面的第七军团增援的队伍进入地下河。”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是安稚主动去做的,要么,就是安稚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庞大混乱的精神力,开始影响周围,即使是她也无知无觉的情况下。 答案很明显了。 是后者。 那么安稚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阿默里斯最清楚不过。 他亲眼看着他的父兄姐妹,包括他自己都在走上那条已知的道路。 最理智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及时终结。 也是艾登最早作出的决定。 阿默里斯抓着艾登衣领的力道慢慢松了很多。 他忘记自己出冥想室的时候是兴致勃勃地想要和艾登分享什么了。 他也终于明白艾登当时为什么要执意终结安稚了,也明白为什么艾登会说安稚比他想象的更像一个埃瑟兰。 阿默里斯喊了艾登一声,“哥哥。” 他失魂落魄的将手臂撑在桌子上,支撑住身体,像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负担。 “继父亲还有家人之后,我们现在也要做好将安稚也送到坟墓的准备了吗?” 这种准备,艾登早在将父亲刺死在王座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 艾登站的笔直,“站起来,阿默里斯,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虑,当那个时候到来,你可以放心在埃瑟兰的地盘睡去,没有人会打扰你们。” 就像背负起父亲的命运一样,他会背负起阿默里斯以及安稚的命运,在那个时刻结束他们的痛苦,给他们以永恒的安息。 最后这句话,艾登没有说出口。 但阿默里斯明显放松了一些,有艾登在,还有艾登在。 艾登·埃瑟兰从不知道哪个抽屉里摸出了一个项圈,扣在了阿默里斯的脖子上,动作熟练。 “放松点,后天就带你出门去放风。” 阿默里斯站在那道巨大的深入墙壁的划痕边,伸出手摸了一下:“哥哥,你的精神力控制的越来越好了。” 阿默里斯垂下眼,低低地说:“我下次不会忘记带颈环了。” 在以前,皇宫里只有他和艾登两个人的时候,阿默里斯就不带颈环。 因为有艾登在,他可以轻松制服阿默。 所以他只需要在出门的时候带上这个集合监控与稳定一体的颈环。 不过安稚来了以后,阿默里斯很害怕自己伤害到她,基本上一直戴着颈环,就连睡觉也不摘下。 冥想室内不能带进去任何电子产品,因为高度纯净的精神力抑制晶体会让所有寄存于电子型号的东西都失效。 阿默里斯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忘记带了。 艾登在他刚踏上三楼的时候感应到了这股有些混乱的气息。 艾登只说了声“嗯。” 那种高度纯净的精神力抑制晶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的人使用它是没有办法,在精神力稳定剂出来以后,它就迅速地被取代了。 关于把犯人关进高度纯净精神力抑制晶体填充的牢房是否算是一种虐待战犯的手段。 军事法庭还为此反复争论过。 不过这种晶体实在是有效,目前没有任何替代品。 艾登以前出门的时候都会把阿默里斯带在身边。 偶尔实在不能带着,才会给他留下来。 阿默里斯不喜欢进冥想室。 艾登也不管着他,总之又有颈环在,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最近阿默里斯的状态很好,安稚又很喜欢他。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阿默里斯已经快要走出去了,但想了想,他还是回头问: “明天你会下来一起吃饭吗?你走的这几天,安稚问了好几次为什么你不在。” 艾登·埃瑟兰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 阿默里斯往前走两步,忍不住又回头炫耀道: “安稚给我送了花束,就在你走的第三天。现在那束花还被我夹在书里呢。” 他得意洋洋,脸上的喜悦一点也藏不住,“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分你一朵。” 艾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刚刚还是下手轻了。 艾登招招手,精神力托着角落里的那束花飞过来。 即使刚刚那么混乱的场面,这束花也被小心地保护着,一点花瓣也没有碰掉。 阿默里斯睁大了眼,看着那束被艾登的精神力托举着、闪烁着微光的花束,满脸震惊: “你怎么也有!这是什么花?为什么比我的要好看。” 关于自己的花束到底是不是比阿默里斯好看这件事,艾登一点也不在意。 阿默里斯就是这样,任何他没有的东西,看到什么都觉得要更好看。 但这不妨碍艾登的心情变愉悦了很多。 艾登难得耐心地给他不学无术的弟弟解释起了花草知识。 “琉璃月泪,只在雨天开花。” 阿默里斯打量了浅粉淡青的花与浆果半天,露出了文盲的表情。 “你.......” 他想问“那你是不是要一直保存着它”。 艾登似乎预料到了他想说什么,在阿默里斯的面前直接关上了门: “没关系,就算你想要,我也不会分给你的。” ** 安稚这些天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睡得是非常好了,一直到中午时分,安稚才起床。 安稚还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 不过马上,她就想起来阿默已经回来了。 今天有人陪她一起吃饭了! 安稚还想要去后面的山上看一看。 何采姐姐说后山和后山下面连着的那片草甸比较危险,不让她自己进去。 不过现在阿默回来了,他肯定可以陪着她进去呀。 想到这里,安稚迅速洗漱下楼。 现在下去,她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 她可以在餐桌上问一问阿默,可不可以带她去后山玩,问他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情。 安稚飞快地跑向餐厅,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冬天还是有些冷,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安稚一口气跑过连廊,还没进餐厅就喊出了声: “阿默——今天我想要去——” 后面的话被安稚咽了回去。 从餐厅的正大门往里看,那个空了好多天的位置上,今天出现了人影。 艾登·埃瑟兰坐在长桌的最远端,旁边就坐着阿默里斯。 听到安稚的喊声,两个人都朝外边看来。 像两头打着盹儿的雄狮被一只蹦跳着、没搞清楚状况、就窜了出来的小鹿给惊扰了。 安稚站在餐厅门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是帕德里德先开口了。 “小殿下,您来得正是时候。今天还想要动物小饼干吗?” 餐桌上的两个埃瑟兰脸上都浮现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阿默里斯刚刚和艾登唠叨过,说安稚总是吃的很少。 阿默里斯是有自己的小心机的。 他要做一个开明的家长,绝对不阻拦孩子吃零食。 那种严肃和管孩子的事情,就都让艾登去做吧。 想到这儿,阿默里斯深感到了自己的聪明。 他顺手拉开了旁边的椅子,招呼安稚快过来坐。 艾登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 帕德里德走过去,拉着安稚的手,温和地对她说:“小殿下,很高兴看到您每天的牛奶都喝完了。” “在像您这么大的时候,阿默里斯殿下还总是想要偷喝他父亲的烈酒。” 帕德里德算是看着几个埃瑟兰长大的,在心里也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很高兴看到皇宫里两个埃瑟兰的状态都在变好。 阿默里斯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 艾登道:“因为我把酒柜的门都锁了起来,好不让你烂醉如泥地在皇宫里半夜唱歌。”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餐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很愉快。 把安稚原本冒出来的一小点懊恼给压了下去。 早知道她就应该自己走过去拉开椅子的。 帕德里德给她选的座位就在艾登·埃瑟兰的旁边。 安稚踩着脚踏坐上餐椅,还不忘记和帕德里德说谢谢。 刚一坐下,安稚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同。 软软的。 安稚摸了摸,今天她的座位上加了一个软坐垫。 帕德里德放下安稚的菜单,他也没有忘记另外两个人。 帕德里德委婉地提醒道:“陛下和殿下,食物快要凉了。” 两个大埃瑟兰这才收回了视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默里斯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有吃饱。” 闻言,安稚把自己的菜单往他面前推了推,很大方地说:“阿默可以在我这里点。” 阿默里斯看了一眼,安稚只选了一个莳萝油珍珠,一个白芦笋浓汤配烟熏鳗鱼。 虽然阿默里斯不明白,为什么冬天也会有芦笋这种东西。 他昨天恶补了一个晚上的花卉学知识,最后悲伤的发现,安稚送给艾登的琉璃月泪,真的是雨天专属限定版。 虽然他自己的那束里包含的花目种类更多,有紫丁香、月桂叶、白萝兰。 在数量和种类丰富性上取胜了,但这不妨碍阿默里斯继续阴暗地嫉妒艾登。 长了一张好脸,年年星网人气第一就了不起吗? 阿默里斯好不容易收回心神,继续研究菜单。 小安稚这点的菜...... 这怎么看也只能算是一个冷菜和一个热汤吧! 都没有主食! 阿默唰唰唰地开始在菜单上画圈。 “这个红酒慢炖牛尾骨,你要多吃一点肉,才能身体强壮有力气......” “这个阿拉斯加帝王蟹饺,除了蛋白质,碳水化合物也要跟上.......我喜欢龙虾奶油酱,你喜欢吗?” “那再加一个龙虾球莼菜芽醋冻,一个清蒸深海黑鳕鱼......我看书上都说,小孩子要多吃鱼,这样有利于大脑发育......”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帕德里德脸上的笑都要绷不住了,他眼角抽搐,看着阿默里斯殿下在菜单上画圈圈。 红酒慢炖牛尾骨、阿拉斯加帝王蟹饺、清蒸深海黑鳕鱼…… 全是正正经经、地地道道的荤菜。 阿默里斯殿下的食谱里是完全没有蔬菜两个字吗。 不要带坏小殿下健康的饮食习惯啊! 虾球、蟹饺、牛尾骨被端在大盘子里,摆放在长桌中央。 安稚在两个埃瑟兰的目光下,慢腾腾地吃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好了是阿默里斯没吃饱,她却要吃那么多。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给我吃。】 脑海里,菇菇冷不丁地说了话。 安稚想了想,还是用尽量委婉地语气问它: 【可是你没有嘴巴呀。】 【......】 菇很顽强地说: 【我的胃口很好的。】 安稚点点头,很贴心地说: 【我会把你想吃的菜都记下来的,等你有嘴巴了就让厨房去做,到时候就把所有好吃的都吃一遍。】 菇沉默了,过了片刻,不只是被自己吃不了东西打击到了还是什么,奋发图强地说道: 【从明天起,我每天都早起两个小时,啊不,一个小时来修炼。】 安稚默默地把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圈。 蘑菇好像是真菌吧,真菌是肉食性的吗? 冷不丁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艾登·埃瑟兰目不斜视地说:“我们要出去几天。” 艾登的动作依然很优雅,瘦瘦长长的银餐刀在半空中拦住了阿默里斯锲而不舍想要往安稚盘子里放的第八个被他大为推崇的阿拉斯加帝王蟹饺,沾了一大团奶油龙虾酱的那种。 安稚盯着被带出一个软趴趴的奶油三角小尖的蘸料碟半天,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艾登·埃瑟兰是在跟她讲话。 抛去这餐厅里满打满算也就四个人,其中两个一个看着就不算是武力值型的,一个还没成年就连吃饭饭量也比不过其他人的。 这个“我们”的含义很明显了。 艾登·埃瑟兰要和阿默里斯刚出来两天。 一个素来忙的见不到人影,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出门。 安稚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庆幸艾登陛下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也许是因为她那天听说艾登·埃瑟兰不在后的小表情太明显了。 总而言之,这位高贵的皇帝陛下屈尊地通知了她。 至少不是不告而别了。 菇:【哇,崽,咱就是得硬气点。皇帝又怎么了,他可是你的法定监护人呢,你又不欠他的,就改这样。】 安稚这会儿没心思跟菇菇讲话了。 菇说的不一定完全对。 她的思绪又飘到苏醒时的垃圾星。 怎么会不欠他的呢,她擅自地替代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生命出现,扰乱了这位大人物的计划。 安稚小声的“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随后,杯碟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再接着就是椅子在地板上被拖动的一点点小声音。 要不是安稚竖起耳朵在听,几乎就要错过。 年轻的帝王并没有要求这个理论上应该是在他监护下的幼崽和他道别,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比如来一个阿默里斯百分百会很喜欢的临别拥抱。 这只是一场简单轻松、让人心情愉悦的放风活动,并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安稚垂眼看着桌面,上面摆了大大小小的虾仁。 虾肉透着淡淡的粉色,q弹劲道,芦笋咬在嘴里是脆脆的。 不得不说皇宫的大厨真的很会做饭, 或许这是要得益于,闲着没事干很久的领厨敏锐的厨师嗅觉,他在这一周有人光顾餐厅频率大大增加的情况下,马上就意识到了皇宫里出现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但绝对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变化。 领厨一时间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也不觉得人生没意义了,赶着夜就连打十几通电话把许久没有派上过用场的庄园啊,渔场啊,天然有机牧场啊的全都联系上。 力求每天的食材都是掐着凌晨那一点露水,最最新鲜空运过来的。 最好能哄地小殿下多吃些,连带着两只大埃瑟兰也常常下来用餐。 不过安稚今天吃的真的是很饱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下一秒,原本周围已经淡去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一点脆响。 是艾登·埃瑟兰黑色皮质手套边缘的银扣磕在了大理岩板的桌面上。 那掩在皮料下面的手推过来一个精致的小高脚碗。 透明玻璃质地的,碗的边缘被描上了细细的金线,亮闪闪的很好看。 碗里浅浅盛着清浅的汤汁。 汤汁中间半飘半浮着数个小球,浅绿色的莼菜嫩芽尖就被包裹在半透的胶质物中。 小碗的党中央端端正正摆着半琥珀色的醋冻,中间被包裹着的正正就是浅粉橘色的虾滑。 随着艾登推过来的动作,醋冻很礼貌地摆动了一下,和即将要吃掉它的幼崽打了个招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艾登·埃瑟兰这才转身:“走吧,舰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在旁边一头雾水的阿默里斯并不能明白。 为什么有人可以双标成这样。 一遍拦着他夹菜的动作,一边自个儿临走了还要投喂上幼崽一口。 艾登·埃瑟兰当然不会去猜想一旁的阿默里斯的满腹疑问,那么自然也不会解释说,到底是谁一顿饭的功夫嚷着自己要吃实则见缝插针地反复热衷于给安稚夹菜。 幼崽的脾气实在是好,看着越吃越慢,却竟然一点火也没法发,反而好脾气的慢慢吃着。 虽然那速度比起蚂蚁搬家来说还要慢上许多。 安稚慢慢舀起一小勺醋冻。 抛去别的不谈,就为这小碗旁边配了一个波光粼粼,在光线下折射出不同的粉紫银白绿的白蝶贝小勺子,她都得尝一口。 没有哪个幼崽,也没有哪个菇菇能拒绝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勺子。 冰冰凉凉的醋冻刚入口,就是酸甜的口感,马上就抚平了安稚心中那点若有似无的躁意。 真的.......好好吃。 餐厅里这会儿已经没人了,安稚靠在椅背上小口小口地舀着。 甜醋实在是很开胃的很解腻的东西。 就比如说吃米线的时候她就想要常常放一点醋进去呢。 等到艾登·埃瑟兰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缀在他后面的阿默里斯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开口: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我们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去?” 阿默里斯义正言辞非常有理有据地说:“帕德里德说了,进食量小是心情不好的表现,她需要运动,我觉得我们可以带着安稚出去玩一下。 而且,这么有趣的活动,她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艾登·埃瑟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时候真的很想打开阿默里斯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让一个月幼崽去到满是虫族的地方。 她都还没有掌握和虫族应对的本领,难道就让安稚在旁边感看着阿默里斯玩儿吗。 艾登没怎么想就忽视了他们小时候也是经常会被父亲这样带出去玩耍的。 “她还不需要这个娱乐方式,也没有那个能力应付。” 阿默里斯蹬蹬蹬几步追了上来,在艾登耳边锲而不舍地说道: “不是还有你吗?她可以待在你旁边。哥哥你肯定能看好安稚的。” “而且——”阿默里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拖长语调继续说道: “帕德里德说了,这样有利于增进亲子关系。” 艾登·埃瑟兰的脚步顿了一下。 什么亲子关系? 阿默里斯到底看书了吗? 星际育儿手册和遗传学亲缘学到底都教会了他些什么? 艾登·埃瑟兰认真思考了一下在给安稚挑选家庭教师的时候要不要顺带着给阿默里斯挑上几个,以恶补他小时候可能就没好好学,长大后更是撒欢儿一样把所有知识都放养到九霄云外的教育。 不然怎么才能解释,阿默里斯到现在,还在,执着的使用亲子来称呼他的安稚。 身体力行地想要来替他的哥哥养孩子吗? 艾登·埃瑟兰面无表情地想着,难不成有一天,阿默还想要安稚喊他“父亲”。 皇帝陛下忍不了这个。 人,不能,至少也应该分清楚叔叔和父亲之间天堑一样的横沟。 更何况,阿默里斯作为叔叔,永远也不能给安稚所需要的精神抚慰。 精神抚慰只能发生在直系血亲身上,幼崽可以把对他们来说过于庞大的精神力短暂地交给父母来梳理,以缓解精神发育期的痛苦。 阿默里斯再怎么在精神上把自己标榜于“父亲”这个身份,安稚都得不到这份抚慰了。 艾登·埃瑟兰:“仅此一次。” 她或许会更早的需要这些放松方式吗? 阿默里斯心大,只高兴于哥哥的突然松口,以及安稚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儿了。 阿默立刻扭头回去找安稚。 ** 舰队一直航行出去了很远,从首都星驶离,再跨过大大小小的城市,最后在一处荒无人烟的边疆附近停下。 其实这并没有多远。 对于安稚来说,就是打了个午睡盹儿的功夫。 不过这不妨碍她听着脑海里的菇菇语气凝重地提醒她: 【下面的这颗星球上,有很多很多的虫族。】 【很多是多少?】安稚其实想象不太出来。 【和你吃过的黑芝麻糖饼上的芝麻差不多。】菇菇感应了一下,勉为其难地挑选了一个安稚好接受的形容词。 安稚点点头,那确实是很多了。 底下的星球比糖饼要大的多的多,因此地,洒在上面像黑芝麻一样的虫族也会多的多。 至于为什么这处边疆只需要行驶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帝国的居民会说。 这种问题问他们做什么? 去问该死的虫族啊! 虫族可不会按照人类的审美,来老老实实地,礼貌规则而优雅地啃食出一条,四平八稳极具美学色彩的入侵线—— 对于帝国来讲就是边疆线了。 虫族只会随便的,看上哪个星球,只要是还有生机的,就一窝蜂地跑上来咬。 在这一点上,虫族其实没有那么挑挑拣拣。 管它生机的多和少呢,反正虫族吃完,就通通变成死星。 每个国家,想要扩张领土的时候,也不用纠结是和周围哪个国家开打了。 反正有本事的,就可以直接从虫族口器底下抢星球。 至于没本事的...... 虫族都打不过还要想打过别的虫族吗? 早点洗漱睡觉吧。 不过有一说一,星冕帝国的首都星位置选址其实并不是很好。 这不才走个两三小时路程,就到了虫族霸占的星球。 实际上首都星,曾经也是深陷虫潮的侵害之中的。 可以说,整个中央星系,都是因为有这颗,埃瑟兰皇宫存在的首都星而成立的。 至于当初的埃瑟兰祖先们,到底为什么要建都在这颗,说荒凉也说被虫潮袭击,又周围有虫的星球...... 菇说了一半,心想它也不知道啊。 好在安稚的注意力已经被一旁打开的舷窗吸引过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菇菇的这一点小卡顿。 不是安稚注意力分散,只是眼前的这幅景象,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底下的星球,密密麻麻,看不到一点绿色或者说黄土大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遍布着的,遍地都是的,交叠起来的,不断开合着巨大口器,模糊移动的,挤挤攘攘的,数不清也看不清的—— 全是虫族! 菇菇的形容词还是太保守了。 什么黑芝麻糖饼??? 目之所及,目之所眺,全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虫族! 它们整齐,好吧这种情况下也看不出来整齐还是不争气了。 当虫族密集到一定程度,再松散再杂乱的队伍,都因为齐过于惊人的数量,而形成了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一大片。 安稚看着底下的虫族有些麻木了。 这是把一张白面饼子两面都抹上熬的浓浓的、粘性极强的糖浆以后,再丢进黑芝麻箩筐里滚上了三圈才差不多吧! 艾登·埃瑟兰点了一下头。 随行的军官立刻打开了舷仓门。 顿时间,高空呼啸着的猎猎狂风迎着面就卷了进来。 安稚站的还要里面很多,依旧被刮得几乎要睁不开眼。 “风速正常。” “大气环境质量正常。” “水平气压正常。” “地表温度8摄氏度,稳定正常。” “.......” 站在操作台边的人有条不紊的往外面报着数据。 安稚看了一眼,大屏幕上快速刷新着字符串。 此时这片空间内站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零星几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人,还有一小撮穿着白大褂。 喜欢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请大家收藏:()绝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来摸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