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缘的新书》 第616章 地球上的雄性动物 “因为你!” 小聂惊愕地瞪大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 “因为你和你的汪校长。”黄坎的语调里除了尖酸还有一种恶毒。 小聂收回看着丈夫的目光,不想看那张自己轻易就能识别却一直都想忘记的脸。 “这么跟你说吧,鲍鲲呢,也是高兴,李茂才大老远地来看他这么个服刑人员,他能不开心?人呐,这就是得意忘形吧,说了句真心话,说汪富贵当初就是看上了他的金凤,可惜有贼心没贼胆。他说他不懂什么爱不爱的,他就知道金凤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感谢金凤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还亏得有这俩儿子,不是当初儿子跟金凤闹,姓汪的就得逞了。看来啊,这男人结婚是得有自己的儿子。” 黄坎手握着方向盘,说得有几分得意。前半段说的是鲍鲲的话,最后结语是他的感慨。 小聂想发火,但忍住了。她现在知道,汪总的努力都白费了,鲍鲲是不可能转变态度的,他对汪总一直都怀恨在心。小聂现在想的是这一次不知道汪总能不能吸取教训。 见小聂竟然没发火,黄坎就继续他的阐述。 “这李茂才也是,北京话就叫‘一根筋’。一个大活人忠诚得像狗一样,鲍鲲不过是说了句心里话,也是没把他当外人。你看他气成那样,也至于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骨,真要是把命搭进去,图什么须得呢?” 黄坎其实挺自责的,但话一出口都变成对李茂才的埋怨。小聂听了不能不气愤,但她继续忍耐,她倒想听听自己这个丈夫的心里话。再说,她心里清楚,不是她几句话就能让黄坎转变的,她甚至相信,人很多东西是天生的,就像黄坎的傲慢,听他刚刚的话似乎他连汪校长也不放在眼里。她知道很多夫妻去办离婚时都会用“性格不合”来概括他们失败的婚姻,她自己深有体会。但其实不是性格不合,根本上讲应该是观念不合。 见小聂还是不动声色,黄坎心里生出一股恐慌,这女人现在变得这么冷静了吗?黄坎不喜欢过于理性的女人,尤其是跟这样的女人一起过日子。在他看来,女人在家里除了家务还应该给男人付出情感,让他们从烦闷中解脱,时时对生活保持热情,当然,在小聂这里,这些都太理想化了,他构想的这些从小聂身上一样也没得到。 既然说今天这突发事件不能引起共鸣,就继续之前的香水话题吧,黄坎眼中的小聂,从不精于打扮,感觉就是个中性人,黄坎就从没见过她化妆,穿衣服也比较随意,似乎不懂什么名牌,怎么会懂得香水? “没看出来啊,你对香水还很有研究啊。”黄坎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小聂没直接回答黄坎,而是提了一个问题。 “你好像从来都没去过我们慕然回首旗袍店吧?”小聂看看车窗外面,天已经黑了。 黄坎真的被问住了,的确,在北大南门开图文社的时候,小聂同时在他的图文社和邱枫的慕然回首旗袍店打工,后来没多长时间就把旗袍店盘下来了,当了店主。可自己还真没进去看过,也许吧,自己这个人太过死板了。 “那么说,你店里还卖香水?”黄坎语气里有调侃的味道。 已经看见医院门诊楼的亮光了,小聂不想继续聊下去了。她忽然觉得黄坎这人还很无耻,车里的香水味儿分明说明他带过女人,还能这么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跟我聊香水。 “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设计男性香水,包你上档次。好去招蜂引蝶。”黄坎把车停在门诊楼前,小聂说完就下了车,径直朝里面走去。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7章 群芬竭力撮合群莉和余震 惹怒了桂香 上海之行让萧乾对晓研的了解加深不少,晓研妈妈认准了萧乾是自己的女婿,尤其让萧晓一劲儿地喊萧乾“爸爸”,把囡囡都搞得不知所处了。 终于,囡囡要返校了,她料定这回妈妈一定要送她去学校,可萧叔叔呢,她不敢保证。她坐在客厅沙发上不住地翻着手机微信,之前她翻微信爬楼都是又叫又笑的,今天怎么不吱声,外婆喊都不应?晓研妈妈走过去坐到囡囡身边。 “囡囡,看这么久,眼睛坏掉了呀,等下就吃饭了,去喊你妈妈他们出来。”晓研妈妈说完,却看见囡囡撅起了嘴。 “嗨呦,我的小祖宗,谁那么大胆子又得罪你啦?告诉外婆,我去找他理论,给你出气!”晓研妈妈对这个外孙女一贯都是百依百顺。 “您真的肯帮我?现在我只能靠您了。”边说边打开微信让晓研妈妈看。 原来是囡囡那些同学都在问她,开奥迪去学校接她的男人是不是她爸爸,是做什么的,还说明天要是他爸爸去学校送她,她们会有惊喜送给囡囡。 “你跟她们说萧乾是你爸爸?”晓研妈妈满眼疼爱地看着外孙女。 囡囡不吱声,只是点头。 “你这个小囡囡,让你现在喊他爸爸,你乐意吗?”晓研妈妈问。 囡囡轻轻“嗯”了一声,就害羞地低下头。 “放心吧,我跟他说,你先跟你的小姊妹聊着,饭好了我叫你。”晓研妈妈说完笑呵呵地进厨房去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萧乾围着围裙,正在煎鱼,晓研则在一边剥蒜。 “妈,您不用管了,等着吃吧。”晓研见老妈进来,就说了一句。 “是呀,俩孩子平时都您一个人照顾,辛苦您了,趁我们在多帮着您点儿,您也好多歇歇。”萧乾附和着晓研。 晓研妈妈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饭菜上桌了,晓研妈妈一直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萧晓,晓研负责盛饭,囡囡也帮着摆碗筷。 “闺女,真懂事,不知道叔叔做的菜合不合你味口。”萧乾笑着说。 “呦,我说,你这话自己说着不拗口吗?”晓研妈妈嗔怪着。 萧乾不敢怠慢,一副敬听晓研妈妈训示的表情。 “口口声声叫‘闺女’,怎么自称‘叔叔’呢?”晓研妈妈边说边冲萧乾笑。 这时候囡囡已经紧张得不行,她把饭碗放在桌上,低着头不吱声。 其实,萧乾和晓研早就看出了囡囡的心思,只是他觉得囡囡是个大姑娘了,担心她心里有障碍。 “囡囡,明天我和你妈妈一起送你去学校,你就对你的那些同学们说,你爸爸是资深律师,律所在全世界都有业务。当然了,明天我只是扮演角色,如果你不反对,我希望哪天真的听你喊我一声‘爸爸’。” 囡囡听萧乾这么说,用筷子夹了一块鱼放进萧乾面前的碟子里。 “谢谢爸爸。”小姑娘害羞地咬着筷子头。 一家人都笑了。 第二天,晓研和萧乾一起送俩孩子去学校。外婆去送萧晓,晓研和萧乾一起送囡囡。囡囡在她的同学面前赚足了面子。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8章 “老姑娘”恋爱了 桂香给群莉打电话,当然是想闺女回去有些日子了,问问情况。还有一件事想告诉她,就是小芹在北京呢,说是跟未名书院合作拍动画电影。桂香觉得小芹的变化 “老姑娘”黄清华在家里也是被欺负惯了,所以她知道:如果照实说,跟着小芹去美国当导演,估计他们会把眼珠子瞪出来,会认为老姑娘真的疯癫了。于是,她只说系里让她到北京学习几天。就这样,一家人也是一晚上不消停,因为她从来没离开过上海,每天晚上回家,从不在外面过夜。 “神经啊,怎么就想到要你去北京学习啦?你很差吗?”老妈的话让黄清华不想回答。 她心里很苦,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都那么欣赏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母亲总是嫌她烦,从小就感觉她领自己出去是“受刑”。那些弄堂里的婆婆们总想夸上她两句,可妈妈的回答总是“哝,拎不清爽的啦。”妈妈说的顺嘴了,感觉这样的话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去,别人就不必再评价什么了。 长得大一点儿了,那时母亲也还年轻,她就找各种理由不跟母亲一起出门,免得被她在人面前“白相”。可现在不同了,母亲年纪大了,倒不是腿脚不好,是脑子时常不清楚,黄清华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臊眉耷眼地跟着她,有时还帮她还还价,拿拿东西。现在冷不丁地说要去北京,还一去就是一星期,老妈心里担心什么老爸也清楚。但他是相信女儿的,这些年女儿的婚事成了他们老两口的心结,可自己再着急也说不上话,一说,老伴儿就会把怨气撒到自己身上。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女儿一直在复旦,能比谁差啊。现在是信息时代,大家都需要不断学习、进修,女儿有这样的机会是好事。咱们应该支持她,闺女去北京这些天我陪你去买菜。”老爸的话让黄清华心里舒服些,她拿起筷子慢慢地吃饭。 “去北京学习,就你一个人吗?学什么啊?不会是回来给你升值吧?这什么路子,你不说清楚,我就去你们系里打听打听,也免得咱妈不放心。”大哥的话让黄清华的心拎到嗓子眼儿,她觉得这家实在待不下去了。 “你干脆陪我去北京得了。”黄清华的怨气都写在脸上,她丢下碗筷,腾腾腾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你们看看,就这臭脾气还想当领导,拎不清。”大哥嘴里的饭都没嚼完就在那里大放厥词。 “也好,你陪着她去一趟北京,她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我真不放心。”老妈都发话了,大哥当然乐得跑一趟,就当旅游一趟帝都呗。 黄清华知道自己少不了麻烦小芹,自己之前虽然没做过什么排挤、打击她的事,但也没公开站在她一边支持她,现在人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平台,自己正担心做不好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没曾想家里人闹这么一出,但她知道,现在只能如实告诉小芹,让她帮自己在北京安排一下,糊弄一下大哥并不难。否则大哥如果真的去了系里,自己后面跟小芹出国的计划怕是都要流产。 于是黄清华当晚跟小芹一直微信,把她的状况都说了,她豁出去被小芹笑话。没想到小芹很仁义,处处替她着想。 “这都怪我办事不周,这样,你就说你是来参加北大的市场营销学习交流,我们这边组织个小型研讨会,然后住在咱们书院的女生宿舍,都可以带你大哥参观。如果他愿意,我让吕一鸣找个人陪他在北京转转。你就放心吧。” 最后,小芹还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9章 桂香病倒了 吕一鸣探望 小芹听黄清华说不回上海了,也能理解。可她没想到黄清华会动作这么快,竟然都租好了房子。她要是就这样留在北京,自己想拜托她在复旦帮自己监视二嫂的事还得另找别人。再说,她家里人问起来,总得有个理由吧?她想劝黄清华冷静,再考虑考虑,可看得出来,她是铁了心了。 “怎么,不怕你大哥从上海跑过来抓你回去?”小芹笑着问,心里琢磨着是出了什么状况。 她怎么觉得这黄清华一脸的羞涩呢?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天天都回家的,从来不在外面过夜。怎么突然就不想回家了?你老妈会找我们要人的呀,这责任太大了,我可担不起。”小芹抿着嘴笑。 不想回家的还不止黄清华一个呢,还有群芳。 老妈桂香和蒋励一起把家从北大东门外的筒子楼搬到了群芳租住的房子里,屋子太长时间没人住,难免有味道。好在群芳在这里住的时候也不开火做饭,屋里没什么虫子。东西说多不多,在筒子楼住这么多年桂香没买什么家具,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蒋励说不请搬家公司,搬家公司起步价够打两次车的,不如打车,把东西放后备箱。主意不错,但执行起来并不顺利,第一趟司机为人和气,还帮着拎东西。但第二趟的司机就是另一副面孔了,见桂香和蒋励大包小包地,直接黑了脸。 “大妈,我说您这是搬家啊?搬家您找搬家公司啊。您打我车,这不是耽误我拉活儿吗?” 桂香也黑了脸,蒋励知道,是司机那一句"大妈"叫得老妈心烦。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怕别人说她老,也最怕别人嫌她穷。这司机站在一边看着母子俩一包一包地往后备箱放东西,悠闲地抽着烟,嘴还不停地数落。蒋励这时很后悔,都是自己出的馊主意,看来该花的钱就不能省。现在他也只能拼命地加快速度。好不容易上了车,想不到这司机看着岁数不大,却是个话痨。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拆迁,什么北京又能造一批富翁,什么北京现在是地球中心,北京户口就是银行卡。蒋励感觉老妈脸都绿了。事后蒋励把这件事告诉吕程,吕程的话让他这个当舅舅的自愧不如。 “舅,你当时给那司机加点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蒋励怎么觉得侄子比自己都更懂得人性呢。 如果说那司机的片汤话转眼就忘了,但后面桂香听到的话就直接把她送进了医院。 一到群芳租住的地方,桂香就忙着收拾,先是大扫除,看到哪里都觉得不干净。一进群芳的卧室就看见群芳两口子的照片,放大的和真人比例一样,桂香没想到这一层,她之前也没进过群芳的卧室。蒋励看她站在门口发呆,眼神里还有一丝慌乱,就凑过去。看见谢建华那一脸的幸福,蒋励心里不好受。现在这人都杳无音讯了,老妈还不知道呢。 桂香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她想让儿子把那照片取下来,可又不好开口。她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睡在那张床上。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0章 撞大运 谢建华想着那个中国同胞的话:做一个地球上的雄性动物。他在丛林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天已经快亮了,他开始“更衣”。那个同胞应该比自己看到的要年轻,只是他大概很久没洗脸了,胡子都快和头发卷到一起了,指甲里都是黑黑的淤泥。他的口音,谢建华努力回忆着,那口音听上去不是纯正的普通话,有一点儿像------像哪里的呢?他想得脑仁儿疼。 “喊你把命根子洗洗,把袍子换上,时间久了,那地方发炎,你的小命就没得喽。你晓不晓得。”嗯,那同胞大哥说的是,自己穿的是一条牛仔裤。 他四面张望着,麻利地脱下裤子,里面的裤头如果是在园区早就扔掉了,现在他可舍不得。就这样赤裸着下身凑近一滩污水,用手撇撇水面,似乎水就清亮了。他把那裤头洗洗,就用它做手巾,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命根子。他心里暗暗叨念着:群芳,我的傻丫头,这回可让你骂对了,你老公我真的是一个臭男人了。你和孩子不会不让我进家门吧,我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呢,只要是咱俩的孩子,儿子闺女都好。 他照同胞大哥说的走密林,但不能进到密林深处。可以找些野果充饥,或者能看到香肠树。最好不要遭遇到动物,因为他没有枪。他的鞋脱下来的时候,鼻子要残废了。早知道应该找东西把鼻子先堵上,但这鞋他不能扔。他也只是把袜子脱掉,用水稍稍洗洗,再把脚擦擦,整个人感觉清爽不少。 他换上了同胞大哥给的长袍,把自己的牛仔裤裤脚用草匝紧,做成个袋子。他一路捡着他认识的果实,他去过部落,见过土着人生吃的果实,不过现在也只是凭记忆,他怎么有一种神农尝百草的感觉。把这些果实装进牛仔裤做成的袋子,挂在脖子上,他竟然笑了。地道,这算是个褡裢吗?人家褡裢是前后背的,我这是左右,你晓不晓得?欸,这是四川话啊。同胞大哥是四川人? 走在密林边缘,空气稠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每走一步都要拨开黏在脸上的藤蔓。靴子陷进腐叶里,能没到脚踝,抬脚时能听见草根断裂的脆响。不知走了多久,他只知道离开那一洼污水时,太阳还没升起来,现在已经顶在头上了,他喉咙里像堵着团火。盼望着能有一汪清凉的水解解渴。 最吓人的不是看见什么,是不知道会遇见什么,这大概就叫恐惧吧。这时耳朵的功能比眼睛更强大,总觉得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猛地回头,只有树影在晃。听土着人说密林里五步蛇很多,谢建华盯着脚下的落叶堆,每片卷曲的枯叶都像蛇头。他努力搜寻着,看能不能有铁质的家伙,那样拿在手里自己的胆子就能大不少。他不相信非洲男人手里拿个棍子就能打死猛兽,反正他是没那本事。不过找个木棍打打蛇也将就。 再就是蚂蚁窝,黑压压一片顺着树干往上爬,非洲的蚂蚁很雄起,听蒋耀先说起去年野奢队友被行军蚁咬得满腿红包,半个月都没消。现在自己可是什么都经不起,因为什么药品都没有,而自己也不会取火,不懂怎么排毒。一定不能受伤,也不能病倒。谢建华知道一个人在密林边缘行走,还不明方向,想做到不受伤、不病倒其实是一种奢望。 太阳落山前起了雾,能见度不足五米。他知道这时候就算有指南针都会失灵,只有跟随土着人,拿砍刀在树上做记号,树皮上的汁液黏糊糊的,蹭在手上洗不掉,那样才不会迷路。即使有手机这里也早没有信号了,想着,他还挺超脱的。 想到要遇见土着请他当向导就好了,可他想想又摇摇头,因为土着人都住在密林深处,而且他的目的不是在这里生存下来,而是逃脱出去。真的找到土着人那就得做好长期待在这里的心理准备了,这不是他想要的。想雇一个土着人给他带路,他又身无分文。 真正的恐惧是安静,连鸟叫都停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还有心脏在胸腔里咚咚撞。每根神经都绷紧了,不知道下一秒从哪棵树后会窜出什么——是羚羊惊跑,还是更要命的家伙。跟蒋耀先、赵凯他们聊天,总听他们说起动物,说的最多的是狮子,大象,大猩猩。蒋耀先总说,乌达尔和山地大猩猩处得像家人一样,他经常去鲁文佐里的原始森林看望他的那些“亲戚”,跟他们说话,给他们打鼓。 说起乌达尔,在北京时就见过,但没什么印象。如果不是丽丽嫁给他,谁去琢磨他啊,一个黑鬼。来到这里,觉得乌达尔这人还不错,人家英语说得贼溜,会开飞机,会打枪,还能做艺术品。据说在他们的族中做酋长,威望很高的。可他除了丽丽还有三个妻子,这谢建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他想起在北京时,那次在大哥王树槐的即墨海鲜餐厅,一鸣对丽丽大吼大叫的,那是他唯一一次看一鸣对丽丽发火,丽丽可是一鸣哥心中的女神啊。当然,自己也把丽丽当女神,不过,自己惦记不上,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人家一鸣跟丽丽从小住在一个军队大院里,那才是真正的发小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些年,一鸣对自己始终如一,不管自己下岗还是去外地,只要有难处,一鸣哥有求必应。他回忆着在北京老莫餐厅和一鸣哥喝酒,当自己把来非洲的想法告诉他时,他眼中闪出一丝钦佩,那一个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 非洲这地方的确神奇,原始与自然教会你敬畏,一味地征服是会受重创的。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地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儿。他想: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人离开通讯几乎就与文明绝缘了,就像现在的自己。他每一坐下来,都会提心吊胆,因为怕坐到什么动物身上,自己不敌四脚兽,不知成了什么兽类的大餐。 白天要远离公路走密林边缘,为的是躲避战火,同胞大哥说得对,子弹不长眼,边境上战乱不断,保不齐被抓去当炮灰。或者他们两军开战,自己吃了瓜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晚上,他要趁着月色沿着大路前行,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走出多远。这样算起来,他几乎就没有合眼的时候,疲惫自不必说,没有人交流是让他最痛苦的。 他开始想象群芳就在眼前,他出声地说话,就像两个人在聊家常那样。这样,他心里舒服了不少。他就这样,一会儿对着一堆草絮叨,跟群芳聊着孩子长得像谁;一会儿又对着一棵树,跟一鸣哥聊着他非洲的生产线;他也跟蒋励、吕程聊,跟赵凯聊,问他们现在走到哪儿了? 可这样一来他感觉更渴了,他白天竭力寻找水,只要能照见自己的脸,他就尽量多喝。但他很警惕,先喝几口就坐下来等上一会儿,看看自己肠胃没什么不良反应,才继续多喝。他没有表,完全靠看太阳确认时间。想起园区里的黑人员工,他们那样磨洋工,其实就是对时间没有概念。 他觉得现在自己谈不上是雄性动物,但起码也有了动物的本领,自己目前就是一匹骆驼,能用肚子储存水。也不知道再走多远才能有水喝,他想过找些竹节,或者椰壳之类的把水背起走。但想想觉得加重负担,还要费时间找到竹节或者椰壳,唉,一个人就是难度大。他有些后悔,当初真应该拉上那个同胞大哥。他把那些玉米、红薯给了我,一定会被发现的?他不会为此吃苦头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说两个人一起逃两个人都逃不掉呢?他那张脸长得像谁呢?回想起他的眼神,似乎有话想问自己。自己当时真应该坚决一点儿。他霍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不敢出声,在心里默念着:像群芳,那个同胞大哥长得像群芳。他也是四川口音。 这时他大声地对自己说:“像,真的太像了。” 他拼命摇晃着脑袋,这是真的吗?群芳的老爸还活着?不会吧,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 一鸣跟群莉恋爱时,自己都已经工作两年了,也已经结婚了。那时,和一鸣哥一起喝酒,就知道群莉家里孩子多,她老爸因公牺牲了,家里全靠她老妈。按照谢建华自己的家庭条件觉得找这样的家庭会是负担,可一鸣不一样,人家是高干。 可后来发生的事让谢建华一直看不懂。群莉跟一鸣哥孩子都有了,还是只身一人去了美国。她那俩妹妹一直都是邱枫带在身边,可群芬一直都很针对邱枫,一点儿知恩图报的心都没有,谢建华都看在眼里,一直为邱枫打抱不平。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自己后来娶了群芳,这也是缘分吧。想到这儿他后悔自己一直没敢问群芳他老爸是怎么死的,是在哪个国家,他知道是在非洲,他一直不敢细问,怕他的傻丫头伤心。可现在,她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照顾流水线。 那个同胞除了身上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看上去并无老态,群芳老爸这么年轻吗?他后悔自己连群芳老爸年轻时的照片都没看过。他现在有了往回走的念头,他想回到那个自己被关进茅草屋的地方,找到那个同胞大哥。即使那大哥不是群芳的老爸,也是中国人,看上去在这里很久了,自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消息。 他现在最想找到一个同行者,找到一些必备的工具,如果有地图、指南针就最好了。或者能找到加油站或者其他文明社会的公共场所,能给群芳打个电话,让她放心。但他也怕自己会因为找人而自投罗网,毕竟现在除非见到土着人,真见到荷枪实弹的大头兵,自己说不定会更危险。但他还是决定往回走,这一路走下来他记熟了路线,回去应该不会迷路。 他决定原路返回,这样不是瞎耽误功夫,他要碰碰运气。 往前面边境线还很长,一旦有跨境都需要证件,其实就是给钱办一个临时通行证。但人就是这样,有了特权就很难控制心里的恶,而且,越是贫穷的地方这样以权谋私的情况就越严重。这里的黑人关卡居多都会“宰”外国人,尤其是中国人。记得蒋耀先和赵凯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时,就说起过,朋友从国内来他们都去接,怕的就是朋友被关卡的人“宰”。即使这样也还是有朋友被克扣过,蒋耀先都提醒他们:不要跟这些人讲什么道理,有钱就给,没钱他们要抢东西就给他们,保命要紧。 他现在越发担心群芳了,之前跟她说过,就待在园区里,想出园区走走要有自己陪着。她去乌索 托斯卡他们的医院,开始自己是不同意的。医院在这里算是高风险场所,经常会被盗抢,可群芳执意要去,丽丽也帮她说话。 现在自己不在园区,流水线就她懂,她千万盯好流水线,不要操心销售的事。销售得跑到村里、部落里,说真的,他不希望群芳接触到那些黑人,他觉得很危险。现在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他想着那个一直被自己哄着的女人,现在已经做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可自己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我的傻丫头,你乖乖等着我,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千万别到处乱跑,我会很快回去的。”谢建华这样自说自话地往回走。 没有手表,没有日历,他过的不是日子,是岁月,是度日如年的思念。他仅凭太阳起落计算自己的时间,如果下雨,他就分不清早上,中午与傍晚了。大概过了半个月他重新回到了那个被关起来的地方,他想的是等天黑了再设法见到同胞大哥。可一声铁牛的嘶吼,接着一辆敞篷车风驰电掣地从大路上绝尘而去。 是赵凯那辆敞篷车,站在车上的那个人是谁?是同胞大哥!他想喊,但他知道不能喊,而且他现在嗓子哑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1章 留学生 谢建华看着敞篷车绝尘而去,他呆呆地站在路边,任黄沙落得他满头满脸。我到底是来晚一步,他在心里怨着自己。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这时他想起同胞大哥曾提醒过他,白天不要走大路。他回头看时未免紧张,眼神里满是惊恐。 “朋友,你是中国人吧?”那人中等身材,讲的是广东普通话。 “是的,同胞。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谢建华的嗓子一说话都感觉有血腥味儿。 那男人递给谢建华一瓶矿泉水,谢建华只用眼神感谢了一下,就仰头喝起来。 不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那男人推一把谢建华。 “走吧,兄弟,先上车,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男人不容分说,带谢建华上了他们的解放牌卡车。 车摇晃得厉害,已经听到保险杠过度摩擦的兹钮声。 “这车该保养了,应该是用了低质的柴油。”谢建华念叨了一句。 他看一眼男人,应该不超过五十岁,看上去保养得很高,不显老。还有一丝文静。 “你会开车?看样子也能修车吧?”男人说话很和气,感觉不像在战场。周围的枪林弹雨对他都像是在 放鞭炮。 “还行吧,你们这是去哪里?刚刚那个地方叫什么?对了,你看见前面那辆敞篷车了吗?他们去哪里你知道吗?”谢建华想,这次一定要问明白了。 刚刚喝了一瓶矿泉水,他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去刚果金,怎么,前面那辆车上有你的熟人吗?” 浸透煤油味的夜色里,我看见阿米娜把最后一口玉米面饼塞进孩子嘴里。铁丝网的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赤脚踩过碎玻璃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脚掌早已磨成了铁皮。我攥着指南针的手心沁出汗水,这是这个 四年非洲生活,让我对出行有了种深入骨髓的焦虑。那些在红土公路上奔驰的外国车,大多带着岁月的伤痕:车灯罩用胶带缠着,后视镜只剩一根金属杆,有的车门甚至要用绳子拴着才能关上。每次上路前,我都会绕车三圈,检查轮胎的鼓包和裂纹,拍一拍锈迹斑斑的水箱,生怕它在半路罢工。 一旦引擎发出陌生的轰鸣,心就提到嗓子眼—路边随处可见抛锚的车辆,有的车顶已经塌陷,有的轮胎瘪成了一张纸。手机信号在广袤的草原上时断时续,后备箱里总备着两桶汽油和一捆铁丝,我甚至能想象出自己站在烈日下挥手求救的样子,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而远处只有长颈鹿悠闲地啃着金合欢树叶。 直到看到目的地村落里升起炊烟,紧绷的神经才能稍稍放松,但下一次上路,恐惧又会卷土重来。就像那些破旧的外国车,在非洲的红土大地上,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前行。 谢建华观察一下,车上大多是中国人,他觉得自己真走运,遇见的是同胞。他看看男人胸前斜挎着枪,有了安全感。 “还是会用这个更重要,光会开车算不上什么本事。”谢建华说道。 他知道赵凯来的时候就有去刚果金的打算,也许吧,跟上他们走也对!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2章 聂海峰送师父李茂才最后一程 桂香和一家人一起在医院的院子里晒太阳,远远地看见几个人急急忙忙地走过来,领头的是汪富贵。 吕程眼尖喊了一声:“鲍雨。” 鲍雨本来低着头,听见有人喊他,就朝这边看,一见是吕程就跑了过来。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鲍雨问。 ”没事,我外婆差不多就出院了。你来这里干嘛?“吕程两手压在鲍雨肩头。 ”是我师父,刚刚转院过来,怕是。“鲍雨汪着一双泪眼,哽咽着。 ”什么,在哪间病房?“吕程问。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在前面呢。“鲍雨说着就看见小聂和汪富贵朝急诊那边跑去了。 吕程和吕一鸣、蒋励都急火火地跟着跑了过去。 桂香身边一时间就只剩下小芹和黄清华,黄清华知道桂香的病需要的是心情愉快,她不想就这么回病房,想趁机会多了解一下蒋励的情况。 ”阿姨,您累不累啊,要不我推您回病房吧?“黄清华蹲下去低声问。 ”不累,闺女,我这病啊,来的快,去的也快。本来也没什么事,你放心吧,咱还是在这儿多待会儿吧,那病房里我实在不想待,说话不方便。“ 听桂香这么说,黄清华放心了。 ”阿姨,您跟我说说您儿子蒋励吧,他是学科技的对吗?我们现在拍的就是科幻电影,以后我得向他多学习呢。他之前是去美国留学吗?去了几年呐?他也是一直都不在您身边吧?您真不容易。“黄清华原来这么会打亲情牌,小芹也吃惊不小。 黄坎自从李茂才病倒就在琢磨一件事: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侄子聂海峰。说起来海峰是李茂才的徒弟,从海峰只身去意大利留学,这老爷子没有一天不念叨。每次黄坎去歙县看他都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海峰在那里吃什么,交了什么朋友,有没有写信来,他自己会洗衣服吗?问题多得黄坎都回答不完。黄坎都在想:把海峰当儿子一样疼的还不止自己呢,这小子还真有福气。 可每当黄坎说要不就让海峰回来一趟,李茂才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千万别耽误了孩子的正事。“ 现在,李茂才病倒了,情况十分不好,要不要告诉海峰呢?之前,他希望李茂才病情能平稳下来。可现在,看上去很紧急,他决定还是打电话告诉海峰,回来不回来由他自己定,免得日后自己落下埋怨。他看得出来,侄子对李茂才的感情很深。 美国科幻电影的发展,是技术创新与社会思潮交织的影像史诗。20世纪初默片时代,《月球旅行记》等短片已埋下奇幻种子,但真正起步于30年代——环球影业的《隐形人》《科学怪人》系列,以低成本特效探索“科学失控”母题,开启类型片雏形。 战后50年代,冷战阴影催生“焦虑叙事”:《地球停转之日》借外星访客叩问人类暴力,《哥斯拉》(美版改编)以核辐射怪物隐喻战争创伤,B级片浪潮中,“外星入侵”“变异生物”成为集体潜意识的银幕投射。 60年代迎来质变: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用“黑石”与AI哈尔重构宇宙观,将科幻从类型片升华为哲学寓言;70年代则是商业与艺术的分流——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1977)以太空歌剧引爆全球票房,开创IP商业模式;雷德利·斯科特《异形》(1979)却用“宇宙卡车司机”的粗粝视角,将恐惧锚定资本与性别权力,科幻开始承载社会批判。 这些,小芹都是在加州电影学院的课堂上听过,看过样片,但很多制作手段她都没有尝试过。她认为首先不能有复制、模仿之嫌。黄清华的优势越发明显了,她没出过国,也很少去电影院,因此,对于西方的科幻大片她就是个白丁。小芹要的就是她本土文化的纯粹。 80-90年代是技术狂欢:詹姆斯·卡梅隆《终结者》(1984)以机械骨架特效定义“赛博恐惧”,《侏罗纪公园》(1993)用CGI恐龙让“数字生物”照进现实;沃卓斯基姐妹《黑客帝国》(1999)更将代码、宗教与东方武术熔铸,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成为世纪末命题。这个时期的大片已经开始引进,很多人也在网上看过,当然,网上观影感受毕竟比在院线差很多。 步入21世纪,科幻呈现多元生态:漫威/DC的超级英雄宇宙重构“科技神性”,《星际穿越》《火星救援》以硬核科学回归太空探索;独立制作如《她》《逃出绝命镇》则将AI情感、种族议题注入日常,流媒体平台更催生《爱死机》等碎片化叙事。从原子恐慌到元宇宙畅想,美国科幻始终既是技术进步的试验场,也是社会变迁的镜像——它用光年尺度丈量人类野心,也以像素精度凝视内心褶皱。 黄清华避开这些技术制作,用动物来诠释古代哲人的思考,她打算先征服儿童,她跟吕程交流很受启发,把之前的动物改成了机器人,创造了一种电脑拟音,很多参与创作的人都很喜欢。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3章 黄清华随小芹一起赴美 当汪富贵领着未名书院的一群人来到医院时,李茂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太平间。很多人因为没有在弥留之际陪在李茂才身边,难免围着聂海峰问这问那。 黄坎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放过他行吗?他飞回来看他师父,还没倒时差,他还是个孩子。“ 一群人看看暴怒的黄坎,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李茂才走了,悲伤过度,但还是觉得这人有些过分。 汪富贵听聂海峰说,李茂才的遗愿是回归故里,汪富贵于是开始安排,看哪些人去李茂才的老家送别。还要在那里搞一次活动,让他那些学生上一堂生动的非遗传承课。 小芹决定回美国了,她对周帅的工作能力很欣赏,这让何姐和小芹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之前小芹可是谁都看不上啊。 童稚从上一次在酒店与小芹交谈到现在,时间已过去大半年。童稚把小芹邀请到自己的公寓,他特意把房间收拾了一番,群芬的话不好听,但说的在理。他请了专业的保洁公司把自己的公寓彻底打扫了一遍,还喷了很多空气清新剂,整个房间简直变成了熏房,无论谁来都会被熏晕,陶醉。这在他看来的过分之举,冥冥之中帮了他。小芹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了她的伙伴、助手兼闺蜜黄清华来的,这可是近乎洁癖的上海姑娘。 黄清华一进童稚的公寓,立刻对这位寓公另眼相看了,认定他有上海小开的气质。 童稚在这半年里,一直跟小芹保持着合作,和他那些流浪汉好友在小芹的片场做场记。童稚还会救急,经常接一些临时的任务,居多是做动画之类,以童稚的技术素质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但小芹给的报酬很高。就这样,虽然两人之间从没签过什么合同,但合作得很默契。童稚把小芹邀请到家里来,想着露一把厨艺,但他没想到小芹会带朋友来。食材买少了,正有些尴尬时,黄清华开了腔:“我来做嘛好了呀,包你们吃饱、吃好。” 有句老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黄清华有什么本事把两个人的食材做成三个人够吃的一餐呢?小芹和童稚自然都很好奇。他们于是边等边闲聊起来,当然是小芹把黄清华的情况给童稚介绍了一番。童稚边听边就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之前汪富贵带着一帮孩子来夏令营,决定用我这里做他们网店的海外仓,我答应了。之前有个人说要盯在这儿的,现在去洛杉矶了。你看,要不让你们这位美女住在这儿帮帮忙?现在他们的量很少,等做到一定规模一定会招人的。”童稚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话音未落,黄清华就端着托盘从操作台那边走过来。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的童稚和小芹看看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嘴的食物,再抬头看看黄清华,都露出惊讶和钦佩的表情。 “看什么,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食材。” 听黄清华这么说,小芹来了精神:“那我先尝尝。” 她用叉子叉起一块奶黄色的小点心,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嗯,比北京稻香村的都好吃呐。”小芹尖叫着。 “童先生,你是说让我住在这里,还要帮着汪校长他们做海外仓?那我的房租就归零了,对吗?那我请教一下,流量到什么程度就打算招人呢?招了人我就被一脚踢开了?那到时候我岂不是要流落街头吗?” 黄清华也会打趣,而且她和童稚见面才不到两小时,小芹也是醉了。不知道是恋爱使这当了十几年老姑娘的女子变得活泼了,还是她本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是长久以来被世俗遏制了。 童稚本来是跟小芹商量,却忘了公寓就是个相通的、没有遮蔽的空间,他俩说的话黄清华听得一清二楚,你还能让人家保持沉默吗? “哪能呢,黄小姐这么标致的美女还有一手好厨艺,想必有别人替代不了的本事。我这不是向小芹请求你给我们帮忙吗?这里您愿意住多久都没问题。说什么房租,我请您都请不到呢。”童稚很诚恳,还有些不好意思。 黄清华想:这人还算拎得清,讲话也受听。 “嗯,那我考虑考虑吧。” 黄清华其实是想回去跟小芹商量一下,毕竟她现在的领导是小芹。她心里是愿意在这里做网店的海外仓的,因为蒋励跟她说过,他之前在未名书院帮吕校长他们做网店,刚刚才开了头,就被老妈桂香生生地给拉出来了。黄清华觉得准婆婆真的拎不清,网店发展前景不要太好呦。 她自己喜欢宅家,所以是个网购达人,她们家她负责网购,她老妈负责收集她的那些包装纸盒,黄清华就总笑话她老妈是“收破烂的”。 她老妈总用手指点着她的脑袋:“你懂什么,这些也能卖钱的呀。倒是你越来越懒,之前嘛还闹着去逛南京路,现在,连屋都不出了。你看看你,现在像蹲监狱一样。” 黄清华捂住嘴笑。”姆妈,您一个‘收破烂的’,还真说得是哈,要是之前被软禁的那些人能上网,估计他们都乐得被软禁一辈子啦。哈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妈又用巴掌拍着黄清华的背:”怪的你嫁不出去,一脑子浆糊,什么软禁,张嘴就来。“ 现在真的要在美国帮着蒋励做海外仓,没有比自己再合适的人选了。她担心小芹会不同意,认为会耽误了科幻片的拍摄。黄清华觉得她能兼顾,关键做海外仓,她可以更多地跟蒋励联系,这样的恋爱方式不要太浪漫吘。 小芹被黄清华的话逗乐了,她怎么能不知道黄清华的心思,她现在对蒋励的那点儿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真的是嘴上犟着,心里望着,还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童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去洛杉矶的人叫余震吧?他是群莉的高中同学,对吗?“小芹问。 黄清华继续在那里发挥她精湛的厨艺,把那些食材巧妙组合,加上蛋清、米糊或者奶粉什么的,或蒸或烤,制作着玲珑剔透的点心和美味的果汁饮品,每一份都量很少,但很多份,看上去量并不小。她边做边注意听沙发上两个人在聊天。 童稚听小芹这么问,就说:”你也知道余震?你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吕一鸣老爸和余震老爸是老战友,吕一鸣把他请到北大做报告,讲他们在老山前线的英雄事迹。别说,吕一鸣总是能想出些点子,还都能踩对节奏,他让我请电视台去录像。我也就远远地敬仰了一下英雄,没说过话。不过,这次在未名书院却是听了他的不少奇闻轶事。“小芹阴阳怪气地。 童稚听得出小芹对余震不满,但不知道只是为了海外仓这件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他觉得现在的小芹不像之前那样傲慢了,以她现在的为人不应该对余震这个残疾人有什么偏见啊。 ”也许我不该多问,你好像对余震意见挺大啊。你们应该没什么交集吧?你都听说些什么,能跟我说说吗?“童稚把余震当自己的兄弟呐。 ”我说你这人拎不清伐,你又不是未名书院的人,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快来尝尝我做的烤麸。“黄清华再次搅局,说着就端上来一托盘美食。 从童稚那里出来,小芹嗔怪着黄清华:”你怎么回事啊?成心的吧?说吧,干嘛总拦着不让我说话,你到底要干嘛?“ 黄清华竟然羞红了脸。 ”亏你还是过来人呢,我怎么想,你难道搞不拎清的?“黄清华说着就把手揣进口袋里。 小芹鬼魅一笑,用指头点着她的鼻尖:”好啊,你这个恋爱狂,花痴。“说着就死命地拽着黄清华向前走。 ”嗨呀,你干嘛,你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有戴尔那么个帅哥陪着,还来笑话我,还闺蜜呢,哼,本姑娘跟你断交。“黄清华赌气地说。 小芹也是觉得这黄清华比自己怎么也大几岁呢,说起感情的事像个小姑娘似地。 小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接在黄清华鼻子底下。 “呦呦呦,快接住了,掉金豆了。你真的铁了心跟那个蒋励了?就他那个妈,你能摆平吗?”小芹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黄清华急忙拽住小芹,“我不是有你帮我吗?”小芹感觉黄清华语调里的娇嗔粘性超过502 。 “呦,咱都断交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啊?”小芹撇撇嘴。 黄清华使劲砸着小芹后背,她用力那么猛,小芹就知道这“老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在逗她,真的无趣。 “我现在带你去买几件衣服,总不能穿成你现在这样子啊,土的掉渣。”小芹说着忽然闭了嘴,想起多少年之前自己就是这样被同学贬损的。 “还是你想着我,别买太贵的,我自己掏钱,你就帮我参谋参谋,你知道这里都时兴什么。”黄清华在讨好小芹了。 小芹想起在未名书院黄清华失踪两天,而桂香也说,蒋励那两天也不在家,问他他就说跟吕程出去玩儿了。 “老实交代,失踪那两天你跟谁在一起?”小芹边问边咯吱黄清华。 黄清华连连告饶,但还是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回上海办护照去啦。” “鬼话,骗别人还行,你可骗不了我。” 小芹看着黄清华一脸的幸福,心生羡慕,真是好饭不怕晚啊,她在内心感叹着。忽然就担心起来,会不会哪天戴尔也会遇见心动的人?她想起何姐跟她说抓紧和戴尔生一个孩子的话。 “发什么呆啊?想什么呢?是不是咱俩逛商场得跟你的白马王子报备一下啊?”黄清华娇滴滴地问。 小芹推她一把。 “去你的,你早晚有这么一天。你呀还比我多一重枷锁,就凭你想搞定你那个婆婆,难。”小芹挽起黄清华继续往前走。 “说你拎不清伐,你还不信。你听说哪个上海人比个乡下人还没算计的啦?本姑娘要是对付不了她,我就不是上海囡囡。”黄清华的腔调真是弄堂里的架势。 小芹是听说蒋励要来美国,说是考察海外仓的建立,她觉得这个好消息要留在最后,给这老姑娘一个惊喜,看她会不会晕过去。其实,她不知道,黄清华知道蒋励要来,而且他们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计划包括黄清华从未名书院失踪的那两天,到处找不到人。 小芹去了她租住的北大里面那房子,人家房东说:“这上海人真精啊,太滑头了。买了一水的新铺盖,说要在这长住,我就没收押金。这不,东西都撂这儿了,人踮了,太鸡贼了。我这住俩月,住一天酒店的钱。” 小芹打电话,人老先生说都到上海了。说得挺真。说办护照,可办护照明明可以让她家里人办好寄回来啊。她又说怕她老妈不让她出国呆那么长时间,亲自回去跟老妈磨磨。就说旅游很快就回来。 小芹不知道的是,蒋励被黄清华说动了心,悄悄跟她一起回去见了岳父岳母大人,黄清华的父母对蒋励很满意,他俩说是一起到美国旅游,顺便去好莱坞看看。于是拿到了户口簿的复印件,然后,蒋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京了。接着就跟桂香说,去美国考察一下,拿出个方案,回来跟汪校长一说,保准能顺利地回到未名书院,桂香一听就爽快地答应了。蒋励和黄清华俩人说好了要在境外结婚。 黄清华边选着衣服,边和小芹闲聊。 “领导,听说你那天在医院特飒,把那小护士搞得傻掉啦?我看呐,那一帮人里也就你敢这么干。“黄清华那天推着桂香回病房,后来是听吕程说起小芹的义举。 ”哼,你说的没错,可有点儿权力了。“小芹现在想想都一肚子气。 ”不过在上海,像这样的都是给钞票的呀。谁给的钞票多嘛,就给谁好脸色的啦。“小芹总算看见了黄清华世俗的嘴脸,原来这宅家的”老姑娘“也俗得可以。 ”你觉得汪校长这人怎么样?“ 黄清华似乎问得很随意,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芹琢磨着这”老姑娘“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能是听说了什么?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4章 林老板喜得贵子 小芹听黄清华问起汪富贵,心里微微泛起涟漪。在深圳给蜜蜜的孩子办满月,何姐邀请了汪富贵,小芹事前不知道,当然在宴席上见到汪富贵会喜出望外。见她的汪俊举着酒杯一个人离席走到餐厅外面,就很自然地跟了出去。 记得还喊了他一声:“汪俊”。 这个书呆子还竭力撇清。 “你给取的这个名字太高雅,我怕是承受不起,但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你现在已经很有成就了,我为你高兴,只是这名字公开场合就别再这么叫了,直呼其名就好。”汪富贵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 小芹当时打趣他:“那我可不敢,您现在不仅是学者,还是知名企业家,政协委员,参政议政呐,我直呼其名岂不是冒犯您?我还是称呼您汪校长好了。” 后来宴席结束从深圳回香港,大嫂柳枝就提醒她,现在跟戴尔在一起,对别的男人要远离。嫂子虽然没明说,小芹当然知道指的是她宴席上跟汪俊说了几句话。她本以为戴尔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想不到他一样地狭隘。 “你没跟他说,我和汪富贵之前在一起并肩战斗过吗?”小芹当时一肚子的火都发到大嫂身上。 “我的姑奶奶,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你知道你离开餐厅跑出去见汪总时,那是个什么状态吗?别说人家戴尔是个男人,还全部心思都 在你身上,就连我一个女人家都看得出来你那是打心眼儿里的开心呐。他 能不多心?除非他戴尔不是真心爱你。”小芹记得当时听嫂子这么说也有些吃惊。 现在她知道了,她有孩子,现在有戴尔陪伴左右,但她拥有的不是爱情。当她看到黄清华说起蒋励时,那一脸的幸福,言语中的崇拜,还有就是她那么精心地营造环境,迎合着桂香,这一切都跟她一个月以前“老姑娘”的木讷判若两人,难道真是爱神释放了她的真性情? 小芹开始在心里问着自己,对戴尔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如果真的只是为儿子找到一个父亲,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也对不起戴尔。对戴尔,自己不能说没有依赖,也很敬重他。他很有担当,总为自己排忧解难,生活里也是处处都想在头里,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说那次她从上海回美国,的确没跟家里打招呼,本来说好要从上海回香港的,自己却临时更改了行程。到了美国,还是挺顺利的,见了加州电影学院的同窗,自己受了不少启发,决定跻身科幻电影。后来偶遇童稚,两人聊得不错,可没想到戴尔就是因为童稚跟自己发了脾气,而且一直强调童稚是流浪汉。 小芹忘不了那个黑暗的夜晚,戴尔从启德机场接她回半山别墅,当然,后来她知道戴尔发火是因为小芹错过了老爹,她如果按原计划回香港来,可以看见老爹,而她回来晚了,老爹已经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现在既想回到香港,又怕回到香港,因为老爹就静静地躺在香港西贡海滨的房子里。他踏进那个陌生世界之前一定在想着自己,听大哥说,老爹拉着牧师的手说自己的名字是他给取的,是钢琴的琴,老妈不干,就一直用芹菜的芹。 现在被黄清华这一问,自己还真的有些迷糊了。汪富贵一直都很支持自己的事业,对自己呵护有加,甚至直面自己的家庭矛盾,自己跟他是有爱的,否则那次回京去华清嘉园遇见金凤,自己不会那么大的醋意。这次回京听何姐跟自己说了汪富贵和金凤的事,再看看现在汪富贵对金凤的两个儿子的悉心照顾,她觉得她不会猜错,汪富贵是爱上了金凤,而不是单纯地尽义务、负责任。她现在对汪富贵不知是同情更多一点,还是钦佩更多一点。 黄清华已经在试衣间里试了两套衣服,都没听见小芹回话,她于是穿得不伦不类地从试衣间跑出来。见小芹愣愣地站在那里,她伸出一个巴掌在小芹眼前晃了晃。 “喂喂,领导,你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呢?半天都没动静,还以为你去洗手间了呢。我问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黄清华边说边把罩在外面的风衣脱下来。 “是啊,应该是你问得太笼统了。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汪校长,可细想起来,我还真不够了解他。”小芹满眼的真诚。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小芹请童教授做打工子弟学校名誉校长 开大专班 和小芹一同前往江西的两个男生,都是理科生。他们觉得给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讲古文,难度太大,他们建议小芹自编教材,因材施教。小芹采纳了他们的建议,汪俊提议开办阅读课堂,集体读书。现在学生少,先把空教室做成阅览室,之后逐渐办成校图书馆。几个小教师都很钦佩,觉得汪俊不是一般的老板,对教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都觉得这个打工子弟学校前景不错。 其中一位男生是北大计算机系的学生,本来只想利用假期参加一下社会实践,并没做长久打算,而且觉得教书是穷途末路时才会走的路。现在他的想法也有所改变,他建议学校开设计算机兴趣班,甚至愿意以志愿者身份出任教师。不久后,他的学生,那些来自大山的孩子,在北京市举办的少年编程大赛上取得优异成绩。 汪俊在路上就接到柳枝的电话,因为正在高速上,接电话的是小芹。汪俊看出小芹怠慢的神情,并没多问,小芹也没向汪俊转达柳枝的话。汪俊不禁皱了皱眉。 大哥一直担心小芹,不知道她第一次出远门,是否顺利。他一直忍着不给小芹打电话。他理解,在外面忙的人,接电话时不一定在做什么,搞不好会打搅到别人。他这些天竟然失眠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和小弟在做学生们国庆联欢用的道具,有龙船,旱船,有纸做的花束,有布老虎,不一而足。到今天,小芹已经走了十天了,他有点儿熬不住了。早上起来不想做事,琢磨着胶州古典家具,一走神还把手弄破了。二弟最了解大哥了,一直不敢多言。 “哥,小妹走之前不是叫咱给那教授打家具吗?咱啥时候去啊?”小弟轻声问道。 大哥也琢磨这事呢,还说不要教授的钱,又没说要不要一起去见教授,大哥感觉现在跟小妹相处,心思都不够用。本来想着一起租地方,就在眼部前儿,省心不少,没承想小妹突然就变卦了,他一直想去系里找邱教授问问,了解不了解那个汪总,打听到邱教授也是山东人。不想又晚了一步,自己还犹豫着怎么找到人家,人家会不会搭理咱,人家回山东上任去了,还当了系主任。 “哥,我去买点儿饼吧,你这也没法做饭了呀。”小弟真会挑时候,一句话就把大哥的火点着了。 “去去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一顿不吃,饿不死你。”大哥这纯粹窝里横嘛,小弟气鼓鼓地蹲在地上,不再言语。 刹车声,一辆子弹头停在影视基地门口。汪俊从驾驶室走下来,小芹也紧跟着下了车。两人一起往院子里走,汪俊看着各种模型,造景,不住地点头,心里赞叹不已。大哥听见动静起身出门来。 小芹眼尖,跑到大哥身边,举起他的手焦急地问:“哥,你这是怎么弄的?你从来都没受过伤啊。” “还不是因为想你。”二哥蹲在地上嘟囔着,见大哥又要踢他,二哥一溜烟儿地跑了。 汪俊端详着小芹大哥做的胶州古典家具,“很气派啊,做这么一套多少钱?“汪俊问道。 ”还没定价呢,但愿能有人喜欢。“大哥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芹,心里琢磨着汪富贵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老板,不请我进去吗?这外面怪热的。“汪富贵半开玩笑地说道。 ”您请里面坐,我们这里乱得很,您当心。“大哥谦和地笑着,目光看向小妹,像是在问:“他来干什么”。 中午,汪俊开车带小芹和两个哥哥到北大南门,在马路对面的川菜馆吃饭。席间,汪俊和兄弟俩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他邀请兄弟俩到打工子弟学校去看看,请他们帮着做木工活。小芹说出了请童教授做学校名誉校长的想法,汪俊连声称好。于是小芹说让两位哥哥和自己一起去拜见童教授,帮他打一套书柜,汪俊立刻说工钱由他付。二哥听了好开心,他看看大哥,见他眉头锁的更紧了。 ”你这妹妹太能干了,不久就当校长了。你们俩当哥哥的该帮衬的,就帮衬着哈。“汪俊说道,他跟大哥握了握手,看了一眼小芹,就开车回了小太阳公司。 哥俩跟在小芹身后往北大里面走,大哥这才问起小芹到汪富贵老家感觉如何。 ”咋说呢,山水比咱老家好,青山绿水的,但比咱们那边穷多了。“小芹说话依然是脆生生地,大哥这才露出了笑容。 ”哥,你手都这样了,还能打家具吗?要不我和二哥进去,您在外面等我们吧。“小芹突然想到,就直愣愣地说出来了。 大哥虽然心中不悦,但脸上依然挂着笑。二哥看着他,心想:我就瞧不上你这相,一见这丫头片子你立马怂了。于是二哥跟在小芹身后进了镜春园,大哥则在那条坑洼不平的小路上徘徊。他想起那天在这里拍戏的情景,又想着,汪富贵比自己大十岁了不起了,可人家企业做的那么大,听小芹说,他家庭负担挺重的,在北京也是人生地不熟地,咋就做起来了呢,自己是差在哪儿了呢? 汪俊开着子弹头,却开不出速度。他想着,计算机系的男生兼职做编程兴趣班,要不让小芹的哥哥开个手工制作兴趣班,就叫;小鲁班。反正有的是地方,第一期才不到一百个孩子,足够他们折腾的。把他们对付好了,不愁后面招不来学生。他想着今晚请柳枝吃个饭,走了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在撑着陌上柴桑,怪辛苦的。再说,她一定是有什么想法才打电话的,小芹却没告诉自己,柳枝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唉,小芹这孩子越来越让他犯愁,不知该把她当人才使用,打造,还是当情人恩宠。 到公司了,上楼之前他打电话给小芹的大哥,说让他发个银行卡号过来,把打家具的钱给他转过去。还拜托他帮助招生。 小芹大哥在道边转来转去,惹得路过的老太太盯着他看,他很不自在。于是靠着一棵大树站着不动。刚好就接到了汪富贵的电话。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1章 群莉孤身历险 群莉走的是一条熟悉又陌生的路,熟悉,因为风景依然,天蓝的让她觉得这里的天比城市高,甚至觉得人类建造城市很无礼,看那些云朵,洁白得能照出阳光的色彩。高原的空气清新得让人不觉得风尘,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浑身充满力量。陌生,因为她没有目的地,她不知去向何方。 从成都出发去康定,群莉之前和老爸、弟弟蒋励一起去过,那时街边的店铺很少,饭很难吃。如今店铺多了不少,群莉进去店里看了,消费是不能用价格衡量的。这里的空气、阳光和水都是地球上最具品质的,也是免费的。这里小店的消费,贵得让她对自己说:我不渴也不饿,我有的是力气。她只是拼命加快脚步地往前走,她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全都恢复了,她想找到那家店,那家自己和老爸、弟弟一起吃过饭的店。 那次是自己考上了重点中学,弟弟还在上小学,记不清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爸爸领着弟弟,后来自己走到前面,老爸在身后喊,大声地鼓励着她,她开始一路小跑,弟弟在后面。追。后来弟弟累了,要爸爸抱,爸爸不肯,说吃顿饭,顺便歇歇,就开始找餐馆。看见一家店门前有几盆奇石,老爸很喜欢,说:“就这家吧。” 说实话,那家菜做得好撇呦(四川话,差的意思。)。也难怪弟弟会说肉不好吃,还让老爸狠狠地训了他一顿。群莉自己不由得笑了,看看身边的这些店,感觉都有些像,因为很多家门前都有奇石。她知道,从成都出发到西藏沿途很多生意人都是四川老乡,据说他们一听见你的四川口音,就会给你个实惠的价格。如果听见你是外地口音就会“漫天要价”,群莉想:这也太有损于川人形象了。 不过,她还是操着一口川音进店去逛。让她意外的是,这里竟有不少卖咖啡的,有些店还摆了桌椅供游客小憩。她跟店主聊过才知道,进入九十年代,来川西旅游的外国游客越来越多了,所以他们不仅卖红茶,也卖咖啡。群莉仔细看了他们店里出售的咖啡,发现不仅有云南的咖啡,雀巢咖啡,还有不少印度、尼布尔甚至非洲的咖啡,她瞬间感到,自己也应该多出来走走,整日待在家里,貌似能在网上遨游世界,其实那个世界未免太不真实,很多时候都是泛泛的言论,没有触摸得到的实在感。 然而现实往往是凶险的,这一点群莉在后面也体会到了。她在小店里品咖啡,凝望着对面的折多山发呆,根本没发觉身边的一群人都把目光盯住了她,因为她在付账时无意中露出几张美钞。她放下空了的咖啡杯,起身向店主微微一笑走出门去,身后却已经跟上了几个男人。当天色渐渐昏暗时,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就加快脚步走到了群莉身边。 “美女,你是从美国来的吗?”一个瓮声瓮气的招呼在群莉背后响起。 群莉下意识地激灵一下。她侧过脸望着这个健壮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老子家是成都的。“群莉心里立刻有了防备。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跑来这里耍?你男人呢?“这个头发卷曲,嘴巴讲话也不大利落的男人继续打探着。 ”我男人在北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老子喜欢一个人出来耍,要你管。“群莉的语调高起来,言辞也变得激烈了。 卷头发的男人把搭在肩上的披肩往后面理了理,后面的几个随从就窜到了群莉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嘛?信不信老子报警?”群莉尖声叫着。 她想引起街边店里的人注意,可看看根本无人理会,心里不禁慌了。 群莉的话倒让一直讲话很深沉的卷毛男人笑起来,那笑里带着对群莉的讥讽,似乎嫌弃群莉不懂这里的规矩。 ”报,老子倒看看你咋个报法?”卷发男子红铜色的脸庞竟泛起光彩。 群莉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萧乾,发现手机没电了,已经关机。群莉想,这些人应该不是本地的,康巴汉子都是很顾家的,不会到处招惹是非,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她迅速在脑子里思考着。 ”咋个了吗?咋不打呢?你那不会是个玩具吧?让老子看看。“卷发男人说着一把从群莉手里夺下手机。 群莉自知体力上斗不过这些蛮人,想想手机有密码,他们拿到手上也没什么用,于是故作镇静,并不言语。可卷发男人见群莉丢了手机都不惊慌,觉得她身上一定有更值钱的东西,就向身后挥了挥手,一群喽啰们蜂拥而上,把群莉的书包扯下并且翻了个底朝天。又上来要翻群莉身上的东西。 ”住手,你们就是想要钱对吗?我没有钱,我男人有。你们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会把钱给你们送来。那个手机你们拿着没用,现在手机没电了,咱们找个地方去充电,我可以请你们吃东西,要不要得?“群莉尝试与土匪沟通,她在心里鼓励着自己。 ”充了电我们就可以用了?这手机能卖不少钱吧?“卷发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充了电也只有我可以用,因为密码只有我知道。你们拿去卖别人不知道密码用不了,一定会报警。“ 群莉是在解释,心里觉得这些匪徒也是真的土。 经过一番商议,土匪们和群莉一起进了一家餐馆,这里有咖啡,有茶,也有牛肉,群莉不能喝太多酒,一开始就用饮料代替,那些匪徒难得开荤,于是很快就酩酊大醉了。群莉盯住一个面孔白皙的男子,看他显得很青涩,似乎和那些人不大合群。白面皮的小伙子也发觉群莉在看自己,竟有些腼腆起来,竭力躲避着群莉的眼神。 后来,群莉把他招呼到自己身边,向他了解这里生活的情景。白面皮的小伙对群莉说,这些人都是游手好闲的,没什么手艺也没钱租店铺。他们都不是本地人,之前租一些车马驮着游客上山,算是搞旅游。后来出了些事故,有的是游客从马上摔下来;有的是为游客照相游客不满意不付钱就打起来了。后面就被整治了,这些人里面有彝族,也有藏族,大多在家乡比较穷,拿不出钱租铺面。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家乡,又丢不起那个人,于是大家凑在一起,偶尔找那些形单影只的游客下手,捞点儿不义之财。 就这样,白面皮的小伙帮群莉”脱险“,还感谢群莉”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群莉付了账,看看小伙觉得他怪可怜的,跟在这么一群蛮野之人身后,想必也很无奈。没想到白面皮的小伙竟然说出了让群莉意外的话。 ”我是四川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学英语的,可是找不到工作。我家在九寨沟,之前我们是住在沟里面的,可是那边被评为五星级景区后,我们就被清除出来了。如果我还住在里面真的邀请你去看看,神仙一样的地方啊。“ 白面皮的小伙说的有几分自豪,却也流露出几分伤感。 群莉有几分惊讶,小伙说起这样的经历竟一点儿埋怨都没有。再就是,他一个大学生竟然也只能和这些凶蛮之人苟合,而无用武之地。 ”你就没想过搞个旅游公司吗?“群莉问。 ”哪有那么轻巧的事噻。“白面皮的小伙嘟囔着。 ”娘娘,你快些走吧。出去搭一段车,走得远些,他们就追不上你了。等他们醒了,我就说你去解手了。”白面皮的小伙催促着群莉。 群莉并非依依不舍,她是在想:应该找机会帮帮这个小伙,办一个旅行社应该用不了多少钱的。她迟疑着,最终还是缓缓地告别走出店门,她想: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在少数。她照白面皮小伙说的,去赶了一趟长途车。坐在摇摇晃晃的长途车上,她看看自己的手机,是好几个未接电话,打电话的都是丈夫萧乾。于是,他把电话打了过去。 终于接到妻子的电话了,萧乾来不及想别的,迫不及待地问。 “姑奶奶,你还知道回电话啊?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已经到成都了。” 萧乾没有发火,也有一个原因,因为晓研正陪在他身边。 群莉见萧乾并没发火,心里还感觉暖暖地,觉得这个大自己不少的男人真的会容忍自己的任性。 “我快到康定了,老子可是一路走过来的呦,还可以吧?你过来嘛,我们一起去看雪山。要不要得?”群莉恳求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娇气。萧乾只能答应。 从北京出发前,萧乾和晓研见了面。晓研说她的律师说可以约时间谈具体财务处理方案了,也许要回美国了。萧乾见囡囡没有跟在晓研身边,才知道晓研母亲要把囡囡带到上海去。两人在北大南门外面的咖啡厅聊了半天,漫无边际,想到什么聊什么。萧乾挺长时间没有这么敞开心扉了,感觉心情舒畅了很多。 他告诉晓研群莉失踪了,自己马上要去成都找她,晓研提出同行,说群莉是她的闺蜜,她应该去,萧乾没多想就同意了,一路前来,两人在飞机上也聊得很开心。现在萧乾找到了群莉的下落,晓研立刻说她就不再陪下去了,自己马上返回美国了。萧乾忽然对晓研很有好感了,真的是做心理咨询师的,这么懂人的心思。 群莉在萧乾这里过了关,也开始反思。历险不是休闲旅游,像自己这样不做攻略就匆忙上路,简直不可饶恕。此地除了高远的天空,沉默的白云,连充电这样的事自己都不想,更不要说带上相机了。这回好了,老公就要来和自己汇合了,他会带相机来。一想到就要看见雪山,站在山脚下,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 想起她站在余震家楼下时,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余晖老人为什么当初执意让余震去当兵,而余震除了服从,难道就没想过抗争吗?不可以请求老师家访来帮助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纠缠这些过去的事情,耗费了时间、精力,也毁掉了父子之情。但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无所作为,帮不上余晖老人什么忙。她看得出余晖是懂得的,他自己的儿子不谙世故,老人因为他给自己添麻烦而内心愧疚。 群莉从余震家走到府南河边,想起小时候老爸每天吃完晚饭都会带她来这里背诗,还说,他希望女儿成为一个有气质的美女。那时候的群莉还是个孩子,当然不知道气质是什么,但老爸教她的诗她都背的很熟。那些诗都是老爸喜欢的,也都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给群莉讲解的。群莉也不是完全能理解那些诗的含义,但她喜欢跟老爸一起到府南河边遛弯,更忘不了她背完一首诗,老爸轻轻拍拍她的肩,那种欣赏的眼神到现在群莉都记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群莉想给老妈打电话,但一想,那样老妈一定会催自己赶到北大去,可她感觉现在自己最想去看雪山,多年的向往、憧憬都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胸膛,她欲罢不能。从成都出发,她几乎是哼着那首《康定情歌》一路走到了康定,沿途看到的康巴汉子都是那样坦诚的笑,就像仰望的天空,他们脸上没有愁云。这时的群莉恨自己没有带照相机,用手机拍了照片,手机的电用光了,她只能用目光去摄入那些影像了。她忽然发现,宏大的影像也只有目力才能完整地摄取。 高中每年新年班级联欢,都会合唱一曲《康定情歌》。尽管那时大家都还是情志未开,加上高考在即,心思都放在考试上了,但班里还是有人开些玩笑,给心目中的男生、女生“凑对”。群莉记得自己和余震就是被同学们编排的一对,可那时大家都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余震也应该是个有理想的人,群莉无法体验余震的痛苦,但她总觉余震这样活着就是在浪费生命,不管怎么说,也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能总这么闲在家里。 “你还真是他们老吕家的媳妇,你那个公公就这么说过,跟你说的一字不差。”余震无心的一句话,却让群莉心里泛起了波澜。 那位她内心一直敬仰的老人,虽然在她生命里出现的次数不多,但给她的印象很深。她因为自己对老人的食言而愧疚,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她知道,儿子吕程一直都被老人宠爱着,心里更是感激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可这些她不会告诉丈夫萧乾的。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丽丽得知父亲遭绑架,回到村里 邱枫发动在美国的北大同学会,发表文章,宣传蒋耀先的纪录片,同时向公众宣告他被非洲土着绑架的消息,希望得到援助。消息在网络上疯传,丽丽的舅舅赵凯也得知了蒋耀先遭遇不测,他连忙给丽丽打电话,原来,丽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赵凯向公司请了假,踏上了去非洲的旅程,与他同行的还有之前为蒋耀先提供赞助的制片商,及他们雇佣的保镖。当他们到达内罗毕大学时,老校长对他们说,丽丽等不及早已经回到村子里去了,这让赵凯心里很不安,他不知道丽丽是否会有危险。老校长劝慰着赵凯。 ”目前不会的,丽丽和乌达尔刚刚有了儿子。“老校长说道。 告别了老校长,赵凯一行人奔乌达尔的小村子而来。赵凯在一行人中是身体最差的,他常年在电脑前久坐,虽然有健身锻炼,但进入非洲高原,他身体的反应很强烈,身体乏力,头晕目眩,思维迟钝。他因此很焦虑,身体的反应更强烈了。随行中的一位投资商对他说,焦虑会加重精神负担,使身体更糟糕,劝他要控制情绪。 赵凯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丽丽了,他印象中的丽丽还是那个小姑娘,上小学二年级。虽然姐姐来美国住的一段时间,给他看过丽丽的照片,但他感觉不到见面时的真实感。姐姐一直跟自己抱怨,说姐夫蒋耀先太宠溺丽丽,她一直用几乎恶毒的语言诅咒乌达尔,她也始终不明白丽丽堂堂北大毕业,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这么个黑鬼。 对此,赵凯的心情很复杂。他从小在北京长大,当然知道皇城根下人们的讲究,结婚那一定要门当户对。从姐姐毓秀的描述中,乌达尔和丽丽应该是在北大求学时相恋的,所以,赵凯一直以来是赞同蒋耀先的态度的,并不反对丽丽嫁给一个黑人。后来姐姐病逝,姐夫背负着痛苦,继续他的拍摄,还穿越了撒哈拉,这让他既钦佩又不能不为姐夫担心。 他自己在美国生活多年,对发生在美国街头的歧视,司空见惯。公司里的一位黑人青年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天,他正匆匆赶往公司,突然,一辆警车在他身边停下,警察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公司的这位黑人青年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又要面临无端的盘问和歧视了。 在公司里,这位大学毕业的黑人青年努力工作,却总是被忽视和低估。同事们经常对他的意见不屑一顾,而上司也很少给予他应有的认可和晋升机会。尽管他拥有出色的能力和才华,但他的肤色却成为了他前进道路上的巨大障碍。 在公共场合,黑人青年更是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歧视。比如去海滨游泳,对他就是奢望。他在健身房被教练驱赶,在餐厅里被服务员冷落,在商店里被保安跟踪,甚至在公园里也会遭到白人的辱骂和攻击。这些歧视和侮辱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苦,但他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赵凯知道,在美国,种族歧视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才能解决。他希望有一天,人们能够真正地摒弃种族偏见,实现平等和公正。但现在,他真的看到了落后与残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稳所谓公正的立场。 听说蒋耀先遭遇不测,赵凯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很惊讶,也很焦急,他们为蒋耀先担心。妻子甚至表示了对丽丽的不满,觉得毓秀说的没错,就是不嫁也不能嫁给一个黑人。赵凯嘴上怼了妻子,但心里却也很忿忿不平。现在他想,见到那个乌达尔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他也不住地为姐夫祈祷,愿主保佑他平安。 赵凯一行人的敞篷车停在了村中心广场的黄土地上,村民看见高鼻梁、白皮肤的美国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岑浩上前一把握住赵凯的手,他在电话里知道赵凯是丽丽的舅舅。 ”你好,您就是岑浩先生吧?丽丽在哪儿?“赵凯说。 ”她一直盼着您来,刚刚跟乌达尔闹点儿矛盾,躺在床上休息呢。“岑浩说。 尽管岑浩在轻描淡写,但赵凯从岑浩的表情中知道,丽丽和那个黑人丈夫之间的矛盾很严重。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赵凯急切地说道。 刚进到院子,朱蒂 伊扎贝拉就跑过来,目光中流露出惊慌。 ”出了什么事?“岑浩问。 ”丽丽姐吐血了。“朱蒂说。 赵凯心中一紧,赶忙冲进屋子,只见丽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蒋耀先并排躺在丽丽身边,中间是一个嗷嗷待哺的黑孩子,他想这应该就是丽丽刚刚生下的儿子。 “怎么回事?”赵凯焦急地问道。 蒋耀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医生说是气急攻心。丽丽她.是因为我,她不应该回到这里来,待在学校就好了。” 赵凯咬咬牙,看向一旁的乌达尔,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连你都被惊动啦?我还活着,放心吧。”蒋耀先说着看看赵凯,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制片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带您去内罗毕的医院检查一下吧,身体要紧。”赵凯关切地说。 他看着躺在草帘子上的蒋耀先,身体羸弱,目光浑浊,嘴唇青紫,头发凌乱沾满了血迹。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他紧咬着牙关,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随时会爆发。 “我还好,你爱人和孩子都好吧?”蒋耀先微笑着说。 赵凯想,姐夫真的善良,自己处境如此艰难,还惦记着别人。 丽丽睁开了眼睛,她满脸疑惑地看着赵凯。 赵凯俯下身去,“怎么认不出来了?我是你老舅,赵凯。” 他看着丽丽,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坚定。几十年没见了,丽丽喜出望外却又很伤感。 “老舅,你还是那么帅。”丽丽说,嘴角微微上翘。 赵凯从丽丽天真的笑容里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小学二年级的女孩。 “真的吗?舅舅是不是老了?"赵凯问。 ”不,舅舅很精神。你现在做什么?你做的高科技我一定听不懂,上初中都是你帮我解数学题,我还记得添加辅助线。您去美国后,我的数学成绩就这样,唰地一下就掉下去了。“丽丽边说还做了一个手势。 ”哈哈,这都记得。你现在可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啊。“赵凯边说边看着躺在丽丽身边的孩子。 ”我能抱抱他吗?“赵凯眼中流露出征询。 ”当然可以。老爸给取的名字叫:蒋树。“丽丽脸上有了一丝骄傲。 ”他爸爸给取名:乌桑达尔。“蒋耀先从旁补充道。 乌达尔这时从那几位保镖身后走过来,站到赵凯面前。 ”欢迎您,赵先生,来到我们这个落后的小村子,照顾不周,还请多包涵。“乌达尔说道。 ”不愧是北大的留学生,一表人才,你好,见到你很高兴。”赵凯说。 他怀里抱着蒋树,轻轻摇晃着,动作那么熟练,让丽丽都看呆了。乌达尔更是羞愧,自打蒋树出生,他很少抱这个孩子,到现在他也不太会抱孩子,他一抱孩子,孩子的妈妈丽丽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把孩子摔了。 “乌达尔,还不找地方让丽丽一家人好好团聚。”岑浩在一边提醒着乌达尔。 乌达尔连忙找人去打扫楼上的房间,摆好桌子,他们的桌子就是四只木棍支撑起一个竹帘子,上面会摆一些碟子,放上香蕉之类的瓜果。乌达尔的宫殿很大,家具却不多,他们很少坐椅子,一般席地而坐,妇女会坐蒲团。现在他费力地把树墩搬到二层的房间里,几个制片商抬起蒋耀先,才发现他打着赤脚,脚不能触地,一触到地面他就会痛彻心扉地喊出声。乌达尔背起蒋耀先慢慢地上到二层。 蒋耀先向几位制片商讲述了和Older一起穿越撒哈拉的经过,Older临终前做的关于公司和今后拍片的交代,几位制片商相互交换后眼神,他们每人都过来拥抱了蒋耀先,亲吻着他的额头。他们提出带蒋耀先回美国养伤,同时完成公司移交的法律文件,他们邀请丽丽随行。丽丽默默地望着父亲。 “丽丽,我会等你,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办妥,咱们和赵大夫一起去洛杉矶,好吗?”蒋耀先问丽丽,目光中满是疼爱。 丽丽点点头,眼里噙满泪水。 乌达尔把蒋耀先开办野奢旅游线路的想法谈了,几个制片商眼中泛起兴奋的光,纷纷向蒋耀先表示愿意投资,丽丽坐在老爸身边,不时抬头看看老爸,再低头看看蒋树,心里满是酸楚,老爸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喜欢鸿缘的新书请大家收藏:()鸿缘的新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