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顶流怀里的隐婚妻，我心死了》 第111章 突如其来的求助电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求助电话 许宴心里没底。 但不论怎样等天亮试一试吧，许宴在医院走廊坐下，头仰靠着墙壁，闭目养神，打算直接在这里等天亮。 在他假寐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许宴烦躁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京都本地号码。 后半夜两点多，陌生电话？ 许宴第一反应是骚扰电话或者记者。 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应付，直接挂了。 可那电话不死心，又打过来了，还是那个号。 许宴皱着眉，强压着火气接通，语气不可避免地有点冷硬：“喂？哪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语气明显不耐烦，还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劲儿： “是许宴先生吗？劳伦斯教授让我们联系你。” 她语速很快，显然心情也不咋地。 劳伦斯教授？许宴愣了一下，心里的烦躁稍微压下去一点。 这个点找上他，肯定有特别重要的事。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到电话那头，那女声好像捂住了话筒，对旁边的人抱怨： “……你看他这语气，我就说找他没用，劳伦斯说找他肯定也是推脱的话，咱们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接着，一个带点口音的男声隐约传来：“哎呀，苏工，你少说两句，劳伦斯教授既然点名了许工，肯定有她的道理，电话给我……” 许宴听了这话一时间来了兴致。 医院这边，局面暂时僵着。 他留在这儿也干不了太多，只能等天亮。 电话那边明显是有急事，劳伦斯教授的人情他还是要卖的。 京都里能主动打电话找他的人不多。 如今有这么一个，他自然不能也不应该拒绝。 想着多条朋友多条路，许宴当机立断，对着电话那头沉声道：“抱歉，刚才在处理急事。我是许宴。你们在哪儿？具体遇到什么困难？劳伦斯教授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好像没料到他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愣了一下。 那个苍老的男声接过了电话，语气很急： “许工，太好了，我是国家能源高新材料研究所的工程师，姓张，我们在西郊的‘燧人氏’实验室，情况紧急，我们给‘启航’项目搞的那个新型高温超导磁约束材料，在关键测试时出了未知的强磁干扰。” “整个反应堆的控制系统都被影响了，随时可能自动停机，劳伦斯教授现在已经上了去德国的飞机，她远程看了数据，说只有你能最快理解她的思路并现场操作，她让你务必立刻过来一趟，地址是……” 许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飞快地对旁边的特助交代：“医院这边你盯紧了，按我刚才说的办，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朱总那边……你先别自己联系，等我消息。” 说完，他不再看急诊室，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医院，身影很快消失在京都后半夜冷清的街道上，朝着西郊方向疾驰而去。 西郊，“燧人氏”国家能源高新材料实验室。 大半夜的实验室本该静悄悄的，但这会儿却兵荒马乱的。 核心实验大楼灯火通明，空气里一股子臭氧和烧糊的金属味儿。 高温超导磁约束装置的控制室里，警报灯疯闪，刺耳的蜂鸣声一阵接一阵。 许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 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围着主控台，脸都吓白了，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脑门儿上全是汗。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男人正对着通话器急吼吼地喊： “磁场乱流还在往上飙！” “约束场快撑不住了！” “控制系统反应慢半拍，再这么下去，非自动停机不可，整个系统都可能要坏。” “劳伦斯教授的数据模型和办法发来了，快，快导进来。” 乱哄哄中，许宴一眼就盯住了主控屏幕上那个疯狂乱跳，代表强磁乱流的异常波形，还有旁边劳伦斯远程发来的，跟天书似的复杂演算路径和临时补救指令。 他二话不说，脱下西装外套往旁边椅子上一扔，几步冲到主控台前，声音低沉但很稳：“你好，我是许宴，我来接手。” 他不卑不亢，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过去了。 张公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让出位置：“许工，您可算到了，这是，劳伦斯教授的指令……” 许宴顾不上客套，修长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快得跟影子似的。 他飞快地扫过劳伦斯发来的指令集和实时监控数据，脑子就像台超级计算机，把那些深奥的理论模型瞬间变成精准的操作命令。 “关掉A3、B7区辅助线圈电源。” “把主磁场频率降到Lambda-3波段。” “启动备用涡流阻尼阵列，功率按劳伦斯模型推算的75%来。” “重新校准约束场反馈传感器，重点盯着Theta-9节点。” 一条条清晰的命令从他嘴里蹦出来，有条不紊让人安心。 原本手忙脚乱的研究员们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各忙各的，指令一条一条执行。 乱响的警报声开始变小，屏幕上那个疯狂跳动的乱流波形，也渐渐稳住了。 控制室里的氛围，也随着数据变化慢慢缓和下来。 …… 控制室角落，一个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实验服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姑娘，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长得挺漂亮，眉眼间带着清高劲儿和距离感。 她就是刚才电话里对许宴语气不好的“苏工”，名叫苏文衾。 她是“燧人氏”实验室的高级研究员，也是京都苏家的宝贝疙瘩。 出身显赫，自己本事也大，年纪轻轻就在高能物理材料圈子里冒了头，自然眼睛长在头顶上。 劳伦斯点名让一个“年轻工程师”来处理连她都搞不定的烂摊子时，她心里是一百个看不起和怀疑。 一个海城来的搞应用技术的“工程师”，能懂他们这种顶尖基础研究的门道？ 怕不是个绣花枕头。 不过，当许宴走进控制室那一刻，苏文衾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一下。 这男的，比她想象中……要顺眼。 第112章 京都大小姐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京都大小姐 冷峻的侧脸线条，挺拔的身材，就算带着连夜奔波的疲惫，也盖不住那份沉稳劲儿。 但这可没打消她的疑虑。 直到她亲眼看见许宴在控制台前指挥若定，将劳伦斯的指令短时间内变成具体的指令，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 绝对专业与冷静的头脑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强大掌控力，让苏文衾心里的轻视迅速消散。 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屏幕上在他操控下渐渐平稳的数据流，她很少这么放肆地打量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底痒痒的，很特别。 这男人……好像和她平常接触的人都有点不一样。 在许宴精准的操作下，危机终于在黎明前彻底解除。 设备装置保住了，关键测试数据也抢了回来。 控制室里爆发欢呼和掌声，研究员们看许宴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许宴长长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下来，这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 他揉了揉眉心，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 就在这时，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递到了他面前。 许宴抬头，撞上了苏文衾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她微微偏过头，语气努力保持平静，但少了之前的傲慢：“辛苦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实验室的咖啡豆，凑合能喝。” “谢谢。”许宴确实需要提神，没推辞，接过了咖啡。浓郁的香味让他精神稍微好了点。“怎么称呼？” “嗯，苏文衾。”她报上名字，目光重新落到许宴脸上，带着好奇，“你……挺厉害的。劳伦斯教授看人真准。” “分内事。”许宴淡淡回了句，心思还在医院那边的麻烦上。 他掏出手机，想看看特助有没有新消息。 屏幕一亮，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和几条信息。 他点开一看，眉头立刻皱紧了。 信息说孙志强，正在大发雷霆，扬言要动用所有关系整林枫和星辰科技，他姐夫和小舅子那边好像也开始动作了。 许宴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低声骂了句：“见鬼。” “孙志强？”苏文衾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一下抓住了这个名字，她挑了挑眉，语气有点玩味，“能源局那个脑满肠肥、色胆包天的孙胖子？他惹你了？” 许宴没想到苏文衾认识孙志强，而且听着相当不客气。 他看了她一眼，没隐瞒，但也没细说：“算是吧。一点私事，有点难搞。” “私事？”苏文衾嗤笑一声，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能让许工你都觉得难搞的‘私事’，还扯上孙胖子……我大概猜到了。是不是他手脚不干净，被人收拾了，现在想仗势欺人找回面子？” 许宴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这个苏文衾，不仅反应快，对京都圈子里的人和事好像也门儿清。 看许宴默认了，苏文衾抱着胳膊，下巴一扬，露出一个带点小得意和傲娇的笑：“这点破事，至于愁成这样？要不要……我帮你搞定？” 许宴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虽然知道她背景不简单，但孙志强毕竟是个实权副局长，关系盘根错节。 “苏工的好意心领了，不过这事……” “不信我？”苏文衾打断他，红唇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眼睛亮亮的，“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吹牛？” 许宴无奈：“不是这意思……” “那就打个赌。”苏文衾上前一步，仰头看着许宴，带着点大小姐的娇蛮，“如果我能让孙胖子乖乖闭嘴，保证他和他背后的人不再找你们麻烦……” 她顿了顿，脸颊似乎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也轻快了些，“你就请我吃顿饭，地方我挑。” 许宴看着眼前这姑娘自信满满又带点小女儿情态的样子，再想想医院那边焦头烂额的状况，觉得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他实在没精力也没心情在这时候和一个明显对他有好感的京都大小姐掰扯。 请顿饭而已，小事一桩。 “行。”许宴干脆点头，语气带着点敷衍，“要是苏工你真能搞定这麻烦，别说一顿饭，十顿都行。” “一言为定。”苏文衾眼睛瞬间亮了，像盛满了星星。 她立刻拿出自己的定制手机，手指飞快地划拉屏幕，找到一个叫“烦人精堂哥”的号码，拨了出去，一边走开几步，一边用带着点撒娇又命令的口气对着电话说： “喂？哥，帮个忙，对，就能源局那个孙胖子……嗯，他惹着我朋友了……哎呀，你别问那么多，烦死了，你就说帮不帮吧？……好，谢了哥，改天请你吃饭，……哎呀知道啦，啰嗦。” 她挂了电话，转身对许宴比了个“OK”的手势，笑容灿烂：“搞定，等着请客吧，许工。” 许宴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心里半信半疑。 算了，离天亮还有两小时，如果她这边没有消息，他再打电话给朱正航就是了。 他揉了揉越来越疼的太阳穴，端起那杯温热的咖啡，一口灌了下去。 又苦又涩。 …… 京都的天刚蒙蒙亮，后半夜的寒气散了些。 许宴跟苏文衾道了别，带着一身疲惫，开车又赶回了那家私立医院。 孙志强这根刺不拔，他可休息不安稳。 车刚在医院门口停稳，眼前的情景就让许宴一脚踩死了刹车。 只见医院侧门那儿，停着一辆没任何特殊标识，但看着就不简单的黑色轿车。 两个穿深色夹克的男人，表情严肃，正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穿病号服脸上还带着青紫伤痕的胖子往外走。那人是孙志强。 这会儿的他，哪还有躺在病床上的嚣张劲。 他脸色死灰，嘴唇哆嗦，满头冷汗，眼神里全是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他想挣扎，可架着他的两人明显练家子，他试图挣扎，却越挣扎越显得格外狼狈。 “孙志强同志，我们是监督办的，现在依法对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的问题立案调查，请你配合。” 从车上下来了男人，亮了证件，制止了孙志强的挣扎。 孙志强像被抽了骨头，整个人都软了，全靠两人架着才没瘫地上。 第113章 回来吧，念念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来吧，念念 他被粗暴地塞进黑色轿车的后座。 车门“砰”地关上，把他最后一点侥幸也关在了外面。 轿车没鸣笛，悄无声息地滑进清晨稀疏的车流，很快就没影了。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许宴坐在车里，看着带走孙志强的车消失在路口，抓着方向盘的手指慢慢松开了。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苏文衾……她还真办成了。 而且，竟然是合法合规的方式，这个京都苏家的大小姐，能量似乎大得很。 许宴揉了揉眉心，他拿出手机，给林枫的特助发了条简短的信息：“孙被带走了，按计划处理裴青野后续，低调点。” …… 这一夜，还有一个地方不太平。 京都另一家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巨大的圆形浴缸里水汽缭绕。 穆念蜷在温热的水中，意识像飘在云里的羽毛，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药劲混着酒劲儿还没过去，她浑身发软，脑子里乱糟糟的。 记忆里最后清楚的画面，是金樽会所里林枫破门而入…… 再后来，就是漫长又混沌的迷糊。 她只觉得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像在火上烤，有时又像掉进了冰窟窿。 唯一能抓住的，好像是一双带着薄茧的手。 那双手在她滑下浴缸的时候把她捞起来，在她冷得发抖时用厚浴巾裹紧她，在她迷糊说胡话时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天光透过厚窗帘的缝隙，在奢华的地毯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光。 穆念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酒店浴袍，头发还湿着。 昨晚被撕破的连衣裙整整齐齐叠放在旁边。 她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大套房安静得吓人。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 林枫就靠在床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扯开了领口、皱巴巴的衬衫，西装外套随便扔在客厅沙发上。 他闭着眼，像是累狠了，头微微歪着，眼底下两片浓重的黑青。 晨光描着他疲惫却依旧好看的侧脸轮廓，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 穆念的心猛地一缩。 昨晚那些模糊又真实的片段一下子涌进脑海。 一直守着她的人，是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瞬间抓住了她。 感激？后怕？酸楚？她不敢细想。 她只想逃，逃离这个让她心乱的男人，逃离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踩在厚地毯上，想绕过睡着的林枫，离开这个房间。 就在她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 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穆念全身一僵，惊愕地回头。 林枫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清晰地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很大，生怕她跑了一样。 “穆念……”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你就这么没良心？” 穆念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扭过脸：“昨晚……谢了。但我不需要你可怜。” “可怜？”林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手上却抓得更紧，把她拉近一步，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穆念，你知不知道昨晚为了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我差点把孙志强和裴青野打死？为了你，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我可都得罪了。” 他盯着她，眼底是压着的怒火：“你倒好，醒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嗯？” 穆念被他眼中的情绪震住了。 她知道昨晚有多凶险，也知道林枫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大代价。 她不是铁石心肠。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那你想怎么样？” 林枫看着她眼中的迷茫，心里的火气奇异地消了一些。 他慢慢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却没让她走，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裴青野完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的‘云顶尚品’项目彻底爆雷，加上昨晚的事，他破产就是早晚的事。他再也威胁不到你了。” 他看着穆念骤然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许下承诺： “回来吧，念念。回星辰科技。回到我身边。” 他顿了顿，眼神无比郑重：“这次，我向你保证，林家上下，再也没人敢为难你半分，谁敢动你，我就让谁滚出林家。” 穆念怔怔地看着他。 林家……那座曾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大山，真的已经掌控在他手里了？ 她犹豫着，心里挣扎着。 理智说该远离，可情感却在叫嚣着靠近。 她知道躲不开，无论她同不同意，林枫总有办法让她留下。 知道挣扎无用，最终，在那双深邃眼睛的注视下，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就这一个字，林枫却像一个得到了宝藏的小男孩，他将她拽入怀中，喜极而泣。 …… 就在这时候，林枫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到是许宴的来电，立刻接通：“喂？老许？医院那边怎么样？孙志强那混蛋……” 电话那头传来许宴略显疲惫的声音：“孙志强被监督办带走了，就刚才。裴青野那边，特助在处理，翻不起浪了。你……和穆念没事吧？” 林枫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的穆念，对着电话大声说： “没事了，都解决了，我就知道，兄弟你本事大，这次多亏你了。” 许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本事大？ 他想起苏文衾那张明媚又傲娇的脸。 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人没事就好。剩下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林枫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又看看身边的穆念，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轻轻握住了穆念微凉的手指。 穆念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再挣脱。 第114章 海城变天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城变天了 林枫带着穆念，回到了海城。 裴青野搞的“云顶尚品”项目爆雷，惹出的麻烦比想的还大。 又是技术问题，又是隐私泄露，业主们闹着要说法，银行也断了贷款。 再加上林枫在京都收拾了裴青野，又彻底断了裴家在京都找靠山的后路。 裴家的地产帝国，一夕之间摇摇欲坠，已经进入破产重组，等着变卖资产了。 林枫就是特意回来蚕食裴氏的。 星辰科技拉上几个实力还不错的帮手，出手又快又狠，三下五除二就把裴家地产最值钱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好地块和技术专利给拆分吃掉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根本没人能挡得住。 这么一来，短短几个月，星辰科技先是拿下了林家大房的部分核心产业，现在又吞了裴家的资产。 星辰科技如今可谓是水涨船高，一下子成了海城商界的老大，海城林枫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星辰科技摇身一变成了星辰集团，再也不是看人脸色的科技新公司。 如今成了海城的一尊大佛，动一动整个商界都得跟着晃悠。 穆念被林枫安在了身边，她们俩的故事倒是成了人人乐道的八卦。 林枫对穆念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甚至为了她的安全，还专门给她配了保镖。 林家那边，佟湘就算再对穆年不满意，她也不敢说什么，现在公司上下，包括林家上下，都是林枫的心腹，她想要从中破坏也没有人手。 索性林枫争气，让她这个姨太太过得和当家主母差不多，她也就默认了穆念的存在。 还严令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再管林枫的私事。 海城的格局动荡逐渐平息。 …… 京都这边，“启航”项目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甲方樊正集团为了让大家沟通方便，大手笔地在京都最牛的核心CBD租了整整一层顶级写字楼，专门给项目组一起办公。 所有重要的供应商，包括星辰集团、设计院方隅所，还有其他几家设备公司，都被要求把核心团队派过来常驻。 许宴作为星辰科技的技术老大，当然得带着他的团队搬进樊正大厦。 他几乎把星辰的技术骨干都挪这儿来了。 设计院这边呢，自从上次晚宴朱正航对徐慕婉表现出“特别关照”后，院领导们心思就活泛了。 虽然徐慕婉拼命解释那就是甲方客气一下，但领导们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加上“让甲方高兴项目才顺”的朴素道理，硬是把徐慕婉也塞进了常驻樊正大厦的设计院名单里。 嘴上说是“加强沟通，提升服务”，其实就是想让她当个“润滑剂”，万一朱总再问起她呢？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刚在海城斩断前缘的许宴和徐慕婉，又在京都樊正大厦的同一层楼里碰头了，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徐慕婉觉得这简直尴尬得要命，压力山大。 她只想安安静静当好设计助理，况且许宴现在似乎桃花很好，她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所以，她严格执行假装和许宴不熟悉的策略。 如果在茶水间、走廊、电梯这些公共地方碰见许宴，她立马低头或者假装看手机，眼神都不带斜一下，快步溜走。 在项目会上，除非工作必须，绝不主动跟许宴有任何眼神或言语交流。 需要给星辰科技交设计资料或者确认技术细节，一律发邮件或者找许宴团队里的其他人。 许宴呢，也表现得特别“配合”。 他从不主动跟徐慕婉说话，对她躲着自己的样子也当没看见，好像俩人真是头回合作的陌生人。 他公事公办，态度挺冷淡，只有在关键设计问题需要直接找设计院对接人确认时，才会偶尔看向徐慕婉那边，但也只是公事公办地问一句，不带半点私人情绪。 这种刻意的“不熟”，在忙忙碌碌的项目部里倒显得有点怪。 新来的同事觉得这俩人是不是不对付？ 老油条们则隐隐约约嗅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 徐慕婉虽然万分小心，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和熟悉感，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差点让她露馅。 一天早上，项目部茶水间人不多。 徐慕婉刚接了杯热水，许宴也走了进来，直奔那台挺贵的全自动咖啡机。 他习惯性地按了几个键，两泵糖浆，不要奶泡。 就在他要去按开始键的时候，手机响了，他转身到旁边接电话。 徐慕婉看着咖啡机屏幕上定好的选项，几乎是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就伸手，帮他按下了“开始”键。 咖啡机立刻嗡嗡响起来。 就在这时，许宴打完电话转过身，正好看见徐慕婉的手从咖啡机的开始键上缩回来。 俩人的目光“啪”一下撞上了。 徐慕婉心里“咯噔”一声。 脸“唰”地就红了。 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啊，我，我看它设定好了没人按，以为，以为你忘了，就顺手……” 她指指咖啡机，又指指自己那杯白开水，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自己喝水的……不喝咖啡……” 许宴的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和那杯白开水，又看了看咖啡机里正流出的咖啡。 他什么也没说，就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过去拿走了那杯咖啡。 徐慕婉长舒一口气，看看周围的同事，似乎没有人发现异常，她后背都吓出汗了。 这天上午有一次大型项目协调会。 会议进程一半，正讨论到一个关键节点的设计深化。 负责这块儿的设计师，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男生，在台上讲得磕磕巴巴，被朱正航几个刁钻的技术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急得直冒汗。 坐在台下的李文斌急得要命，忍不住小声跟旁边的徐慕婉抱怨。 “这小子怎么回事，关键数据都没搞明白就敢上去讲，这不是给咱们设计院丢人吗。” 徐慕婉也看得着急，她对这节点的设计熟得很，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小声脱口而出。 “阿宴，呃，不是，许工他们团队之前提过，这个地方的应力集中问题得考虑极端情况下的冗余设计……” 她声音不大，但在还算安静的会场里，还是蛮清晰的。 许宴翻资料的手指猛地停住了，徐慕婉瞬间意识到说漏嘴了，心脏狂跳，她刚想要开口。 朱正航正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小徐，换你上来说吧。” 第115章 许宴如果作为副陪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许宴如果作为副陪 京都的商界圈子，消息传得很快。 星辰集团在海城那套雷厉风行的手段，加上他们在京都“启航”项目里的核心地位，早就让许宴这名字也被一些顶级圈层注意到了。 而苏家大小姐苏文衾，那位出了名难接近的高岭之花，也突然对樊正集团“启航”项目的技术进展表现出不一般的“兴趣”。 她不再满足于听劳伦斯教授偶尔分享点学术心得，开始三天两头地“路过”樊正大厦。 嘴上说是“学术交流”或者“反馈材料性能”，实际上总是对项目部办公区张望。 她每次来倒是礼貌，没有直接进项目部，而是去找朱正航。 也不聊什么机密，就是东拉西扯。 朱正航要不是知道这姑娘看不上他，他都快自作多情地以为，苏家要和他们家联姻了。 这天又送走了这位大小姐，朱正航端着秘书刚送来的咖啡，站在大落地窗前，陷入了沉思。 他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壁。 苏家这位大小姐这些日子参与社交的殷勤程度，跟她平时只埋头搞基础研究的风格可不太一样。 她怎么突然对樊正集团这么上心？有什么其他的企图？难道是苏家高层对能源领域有新想法了？还是……苏家看上樊正集团手里这个项目了？ 朱家和苏家都在京都顶级圈子里混，关系挺微妙，既有合作也有竞争。 朱正航不敢大意，马上让心腹去内部摸摸苏家最近的动向和意图。 可打听回来的消息让朱正航一下子乐了。 “朱总，苏家那边最近挺消停的，没听说有啥大动作。至于苏小姐……” 心腹表情有点怪，“我们侧面了解了下，她最近的主要‘动向’，就是往樊正大厦和燧人氏实验室跑，她除了来找您，就是旁敲侧击地打听星辰集团的许宴工程师。” “实验室那边的人说，自从许宴去苏小姐那边的实验室帮了一次忙，好像苏小姐就对许工上心了。” 朱正航愣了几秒，忍不住笑出声来，直摇头。 原来是这样，不是苏家的战略，是苏大小姐情窦初开了。 这位眼高于顶向来对追求者爱答不理的京都玫瑰，居然看上许宴。 这可太有意思了。 朱正航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从小呼风唤雨，不缺钱不缺爱不缺资源，但是他有一个小爱好。 喜欢听八卦，也喜欢制造八卦。 …… 没过几天，朱正航新开的一家高端私人射击俱乐部“鹰隼”要试营业了。 为了预热和拉关系，他精心搞了个小型但规格很高的内部体验活动，请的都是京都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重要的合作伙伴，还有这次项目核心团队的负责人。 给苏文衾那张烫金请柬，自然是第一时间送到了苏家。 苏文衾收到请柬，漂亮的眉毛挑了挑。 她对这种纯应酬没啥兴趣，但想到朱正航的身份，还是决定去。 她拿起电话，准备给朱正航助理回个确认信息。 通话中客套了几句，助理都打算挂断电话了。 只听苏小姐，像是忽然想起来，语气随意地问了句： “哎对了，朱总这次活动，你们联合项目部的许工……会去吗？” 电话那头的助理显然没料到苏大小姐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苏小姐，邀请名单里有星辰集团的许宴工程师，但许工是否赴宴要看他的个人意愿。” 苏文衾“哦”了一声，听起来还是漫不经心。 可紧接着，她好像觉着自己这问题问得太突兀了，生怕朱正航那边误会，赶紧补了一句： “咳，我就随便问问，这家伙上次在实验室帮了忙，还欠我一顿饭呢，我纯粹是去要债的，你可别跟朱总乱说啊。” 说完，没等助理反应，她就飞快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朱正航的助理握着听筒，听着里面的忙音，表情更古怪了。 他转头就把苏文衾的原话，一字不差地报告给了朱正航。 朱正航听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看来这位苏大小姐，是真对许宴上心了。 朱正航放下手里的文件，靠进椅背，琢磨着“鹰隼”开业活动要不要在身边加个副陪。 他本来打算自己亲自坐镇，招待几位重量级人物。 但苏文衾这个电话，让他改了主意。 他也挺欣赏许宴。 经过这几个月在项目部近距离观察，让他对这个年轻的技术负责人了解更深。 林枫说过许宴不喜欢应酬场上的弯弯绕绕，这话没错。 许宴确实不喜欢。 他骨子里是个纯粹的工程师，讲效率和精准，对虚头巴脑的社交本能地抗拒。 但不喜欢，不等于不会做，更不等于做不好。 恰恰相反，朱正航发现，当许宴在不得不应付社交场合时，倒是“长袖善舞”。 他从不抢风头，该安静时安静，该说话时总能说到点子上，简单明了，让人信服。 面对大佬，他不卑不亢，面对合作方，他尊重专业。 他不光能和朱正航、劳伦斯这样的顶层人物聊得明白，跟设计院的基层设计师、设备供应商的技术工人、甚至项目部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能聊得开。 他能用最简洁的话讲清楚复杂的技术问题，也能耐心听基层人员讲困难提要求，尽量帮忙解决。 朱正航觉得，这种“向下兼容”的本事特别难得，它保证了项目指令能在各个层级顺畅执行。 他的社交永远带着明确目标，为了推项目。 他不会瞎聊闲篇，但该有的礼数一点不少。 酒桌上他也会敬酒，喝起来坦荡不含糊。 他也聊天，但总能适时把话题拉回不冒犯又不暴露隐私的程度。他这种高效务实的作风，反而让很多务实派大佬很欣赏。 他身上有种混合了技术精英的冷静理性和世家子弟的沉稳内敛，在浮华的京都圈子里，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让人信服的气场。 经过了解知道许宴出身并不高后，朱正航就更对许宴刮目相看了。 许宴如果作为副陪，带他去“鹰隼”俱乐部招待苏文衾和圈内其他人，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第116章 射击俱乐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射击俱乐部 这样既能满足苏大小姐那点“小心思”，又能让许宴在更广的圈层里积攒人脉。 还能让自己省心省力，毕竟如果有许宴这个副陪在，很多场面上的应酬，他根本不用操心。 朱正航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打给许宴。 本来打算邀请他为客人的，如今一个电话，让许宴做半个主人。 倒是让许宴受宠若惊，电话那头，许宴沉默了几秒。 “朱总？这不合适吧？” 朱正航倒是不在意：“我们还不算朋友吗？你就当帮朋友一个忙。” 电话那头沉默，朱正航都能想象他微皱眉头的样子。 但最后，许宴平静的声音传来：“好的，朱总。需要我准备什么？” “之后我助理和你对接。”朱正航笑着挂了电话。 “鹰隼”私人射击俱乐部开在京都远郊一个风景不错的山谷里。 开业那天，天气晴朗。 流线型的现代建筑和周围环境融合得很巧妙，透着一股低调奢华的力量感。 老板朱正航穿着休闲猎装，派头十足地站在门口，迎接陆续到来的贵客。 门口停满了豪车，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京都顶级圈子精英们聚在一起，气氛挺热闹，但大家也都端着点架子。 许宴按朱正航的要求准时到了。 他换掉了平时的西装，穿了一身合身的深色战术休闲服，显得人更挺拔利落。 他表情平静，对这种场合保持着惯有的距离感，只是安静地跟在朱正航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偶尔需要的时候，他会代替朱正航，和那些来宾简短交流几句。 有礼貌而不谄媚，倒是让不少人高看了一眼。 听闻他是海城最近声名大噪的星辰集团的人，倒是也私下议论了几句。 开业仪式后是自由体验时间。 靶场里配了最先进的电子报靶系统和各种型号的枪。 一位和朱正航家族合作很深的能源国企老总王波，兴致勃勃地挑了把经典款的贝雷塔92F手枪，在教练指导下试着开枪。 可他一扣扳机，预期的清脆枪声没响，只听见“咔嗒”一声闷响，哑火了。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 王总脸上有点挂不住，教练赶紧上前检查，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毛病。 “怎么回事？新开的场子，枪就出问题？”旁边有人小声嘀咕，带着点看笑话的意思。 朱正航眉头一皱，正想示意工作人员换枪。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的许宴走了过去。 他没直接碰枪，先客气地问王总：“王总，我能看看吗？” 王总有点意外，但还是把枪递给了他。 许宴接过枪，动作非常标准地卸下弹匣，退出了那颗没打出去的子弹。 他没像教练那样反复检查枪，而是拿起那颗子弹，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弹底，又用手指轻轻捻了捻。 接着，他走到旁边的工具台，拿起一根清理枪用的小细通条。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许宴用通条尖儿，非常精准地在子弹底火边缘，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凹痕那儿，轻轻刮了两下。 动作又快又轻巧，然后，他把处理过的子弹重新装好，上膛，动作麻利标准。 举枪，瞄准远处的靶纸，扣动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在靶场里炸响。 电子报靶器清楚显示：9.8环。 现场静了一下，紧跟着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 “好！”王总脸上笑开了花，拍手称赞，“许工真是深藏不露啊，连子弹底火受潮这种小问题都能一眼看出来，厉害！” 朱正航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许宴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许宴把枪递回给教练，对王总微微点头：“王总过奖了。一点小经验，可能是新枪保养油涂多了点，加上存放的地方有点潮，影响了底火的敏感度。处理一下就好。” 他语气倒是不卑不亢，一点没有显摆的意思。 这个小插曲，让许宴一下子成了场内的焦点。 不少人都对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苏文衾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抱着胳膊，嘴角带着点骄傲的笑，好像解决麻烦的是她自己。 …… 体验环节结束后，朱正航提议分组搞个小友谊赛，活跃下气氛。 奖品是樊正集团刚拿下的一块海滨开发权。 毕竟到场的都是权贵，彩头自然不能寒酸。 很快，大家按熟不熟分成了几个组。 苏文衾自然被一群京都的公子哥们围着，她那个组看起来实力挺强。 许宴则很识趣地做一个替补，安安心心地给有需要的队伍提供服务。 比赛规则是打移动靶，比谁又快又准。 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在苏文衾那组里，有一个穿着特别扎眼亮色射击服的年轻人，周围人都叫他琛哥。 他总是对许宴投去不善的目光。 原因无它，他是苏文衾的狂热追求者，家里有钱有势，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 他敏锐地发现，苏文衾的眼神总往许宴的身上飘，这让他妒火中烧。 当看到苏文衾甚至主动走过去要和许宴说话，周琛终于憋不住了。 比赛间隙，大家休息的时候，周琛故意提高嗓门，带着挑衅的笑看向许宴： “许工是吧？刚才看你玩枪挺溜的，不下场打一把？多可惜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 谁都听得出话里挑衅个意思。 朱正航皱了皱眉，刚要开口。 许宴抬眼，平静地看向周琛。 “周少，这彩头可不是我小小的技术工能吃下的。” “呵，你还真大言不惭，好像下场了彩头就一定是你的一样。” 许宴微微一愣，谦卑一笑：“许某倒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抬眼直视对方，对方眼里那赤裸裸的敌意和看不起，他看得明明白白。 这种被当成假想敌的倒霉事，他早就习惯了。 不过，既然他都挑衅到他头上了。 在这种弱肉强食，只认实力的圈子里，退一步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他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往前迈了一步，倒是应战了：“周少想怎么玩？” 周琛没想到许宴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马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就玩刚才的移动靶，单挑，三局两胜，不过……” 第117章 输了就裸奔 第一百一十七章 ??输了就裸奔 他故意拉长调子，看了看四周，“这彩头太商业了，多没劲啊？大伙说是不是？” 他身边几个跟他混的狐朋狗友立刻起哄：“就是，太严肃了，没有趣味性。” “来点刺激的！” “琛哥说得对！” 周琛得意地扬起下巴，盯着许宴，一字一句，充满恶意：“输的人，脱光了衣服，绕着整个俱乐部场地裸奔一圈，敢不敢？！” “哗——”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周琛，这赌注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明摆着侮辱人，这已经不是玩笑了。 朱正航脸沉了下来：“周琛，胡闹什么！” 苏文衾更是气得脸都白了，瞪着周琛：“周琛，你有病吧，玩这些……” 周琛却梗着脖子，挑衅地盯着许宴：“怎么？怕了？不敢玩就直说，认个怂，以后在京都夹着尾巴做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许宴身上。 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有等着看他怎么收场的。 在数道目光注视下，许宴的表情一点没变。 他甚至没看有些担忧他的那几个人。 他只是平静地，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迎向周琛那充满恶意的眼神。 他慢慢开口，不卑不亢，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好。我应战。就按周少说的，输的人，裸奔一圈。” 整个靶场，一下子死寂。 周琛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许宴。 他本意是想逼许宴认怂丢脸，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敢答应？ 这疯子这么有把握？不怕丢人现眼吗？ 苏文衾有些着急地扯了下许宴的衣袖：“许宴，你……” 许宴抬手，轻轻拦了她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安抚，他这动作反而让周琛眼神更阴沉了。 许宴转向朱正航，点了点头：“朱总，私人赌约，不影响活动。开始吧。” …… 靶场里的空气都像冻住似的。 所有人都盯着并排的两条射击道。 周琛脸上挂着自信的笑，他毕竟从心底看不起许宴，不认为他能够赢过他。 许宴呢，倒是老神在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声哨响，移动靶速射比赛开始。 第一局，十个移动靶随机冒出来，每个靶最高环为11环。 周琛一看就常玩，动作熟练，枪法确实不赖，“砰砰砰”一顿快打，最后成绩：92环。 轮到许宴。 他好像还在适应这种高速移动靶的节奏，似乎对手里的枪击手感也不是很熟悉。 开头几枪打得有点小心，甚至有一枪因为靶子太快只蹭到边。最后成绩：85环。 “啧。”周琛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得意地甩甩手腕，“许工，看来修枪跟打枪是两回事啊？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叫声‘周少我服了’，裸奔就免了，怎么样？我这人大度吧！” 他身边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笑起来。 还有几个看不惯周琛那嚣张劲儿的围观群众也赶紧劝：“许工，算了算了，玩玩而已，别较真。” “周少开玩笑的，许工别往心里去。” “就是，认个输没啥，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想看热闹的，就假惺惺帮腔： “许工，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少给你台阶就下呗。” “对啊，何必为了面子硬撑呢？” 面对这些话，许宴好像压根没听见。 他看都没看周琛一眼，只是低下头，又检查了遍手里的枪，稳稳当当地换上一个满弹匣。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裁判：“可以开始第二局了。” 周琛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看你等下怎么死。” 第二局开始。 周琛还是打得挺稳，甚至超水平发挥，打出了95环的高分。 他得意地吹了吹压根没烟的枪口，挑衅地看着许宴。 许宴站上射击位。 这回，他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呼吸沉稳，举枪的动作比教科书还教科书，目光如炬，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人枪合一的状态。 “砰！砰！砰！砰！” 枪声又快又稳，几乎连成串。 每响一枪，电子报靶器就同时报出高分：“10.5环”“10.7环”“10.9环”…… 最后成绩：98环。漂亮翻盘。 周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围一片低低地惊呼，许宴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走了狗屎运，肯定是走了狗屎运。”周琛脸都青了，咬着牙说。 关键的第三局，定胜负。周琛压力山大，但也打得很好98环。 他额头冒汗，眼神开始慌了。 轮到许宴。 整个靶场安静得都听得见飞鸟展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移动靶又开始飞快地、没规律地弹出来。 许宴的屏息凝神，目光如距。 “砰！砰！砰！……” 成绩一路往上飙，很快就要追上周琛了。 又一个靶子出现了，几乎就在同时，侧前方挺远的地方，又弹出两个快叠在一块儿的靶子。 这是个超难得的三靶连射机会。 他需要三个均打中，才能超过周琛。 打不中就前功尽弃。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许宴几乎想都没想。 手腕微微一转，枪口以一个极小的角度快速一摆。 “砰” 一声枪响，三靶回收。 电子报靶器安静了一秒钟，然后猛地爆出耀眼的绿光和最高分的提示音。 “11环，11环，10.9环” 逆转，绝杀。 “赢了！”苏文衾第一个跳起来欢呼。 现场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惊呼。 周琛像被雷劈了，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枪的手抖得厉害。 他根本没法相信，他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还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去实践他提出的赌约。 他下意识狡辩：“不可能，你作弊，你绝对作弊了。” 随后周琛竟然失去理智地把枪口抬起来，直直指向许宴。 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行为都是十分危险的。 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里的枪就被俱乐部总教练卸了，随后教练把他胳膊反拧制服，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混蛋，他作弊，他肯定作弊了！” 周琛还在挣扎，风度全无，脸都扭曲了。 朱正航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第118章 来我家做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来我家做饭 他允许大家玩闹，但是不允许出现不安全的情况和不稳定的因素。 他一步步走到周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周少，”朱正航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威压，“看来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情绪太激动了。” 他挥挥手，对赶过来的俱乐部保安冷冷地说：“送周少回去。替我转告周伯父，请他在家好好‘照顾’儿子，最近京都风大，就别让他再出来乱跑了，免得……再生病。” “照顾”两个字，朱正航说得意味深长。 在场的人都懂，这不光是送回家那么简单。 这是周家长辈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子。 一场闹剧，以周琛被轰出去收场。 靶场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僵。 朱正航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挂起得体的笑容，转向大家：“一点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活动继续，大家玩得开心！” 很快，工作人员清理了现场，气氛慢慢又热闹起来，但大家看许宴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有佩服，有好奇，也有忌惮。 这时，工作人员把这次友谊赛的彩头滨海湾的开发权转让合同，用铺着天鹅绒的托盘端过来，恭敬地递给朱正航。 朱正航拿起彩头，笑着走到许宴面前，亲手递给他：“许工，愿赌服输，彩头归你了。” 许宴看着那彩头，赶紧微微躬身：“朱总过奖了。我就是尽力而为，这彩头太贵重了，受之有愧。还是留给……” “嗯？”朱正航眉毛一挑，打断他，语气带着点调侃，“怎么？赢了比赛，还不给我这个东道主面子？嫌我东西不够好？” 许宴愣了一下。 他听懂了朱正航的意思。 这种场合，第一次推辞是客气，要是再推，就有点不懂事了，反而会让朱总下不来台。 他立刻双手接过托盘，态度恭敬又诚恳：“朱总说笑了。能得到朱总的认可，是我的荣幸。谢谢朱总。” 中途休息的时候，苏文衾在茶水间“撞见”了正在冲咖啡的许宴。 “许工，”苏文衾端着个挺讲究的杯子，靠在料理台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上次在实验室，某人好像说过要请我吃饭吧？这都多久了，不会是想赖账吧？” 许宴搅咖啡的手停了一下。他确实把这事儿忘了，或者说，是没有刻意放心上。 被她这么一提，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随口答应的赌约。 他抬起头，对上苏文衾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睛，语气平静：“没忘。苏小姐你定时间和地方吧，我随时都行。” 看他答应得挺痛快，苏文衾心里一乐，眼珠一转，得寸进尺地说：“外面那些米其林啊黑珍珠啊我都吃腻了，没劲。许工……”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点小狡猾，“看你手指这么修长，应该……会做饭吧？要不要来我家做饭？” 许宴眉头微皱，心里咯噔一下。 去她家？这明显超出普通朋友吃饭的范围了。 看他犹豫，苏文衾马上摆出一副“我很好说话”的表情：“哎呀，就是顿家常便饭嘛，我出地方，你露一手，多公平……” 许宴正琢磨着怎么婉拒，一个带着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偷偷商量吃啥好吃的呢？什么好菜，还得背着人说？”朱正航不知啥时候溜达过来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苏文衾被他撞见，也不害臊，反而大大方方地说：“是啊，许工欠我一顿饭，我让他来我家做给我吃。朱总您这大忙人，也有兴趣？” 她本意是人多点，许宴可能更放松，也省得单独相处尴尬。 朱正航一听，眼睛立马亮了，嘿嘿一笑：“有，当然有，苏大小姐家的私宴，多少人想蹭都蹭不上呢，不过……”他话头一转，带着点小狡猾，“光我去多没意思，我得带个人，热闹热闹。” 苏文衾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随你。人多吃饭香。”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眨眼功夫就把这顿饭给定了。 根本没给许宴留半点拒绝的空当。 许宴看着眼前这两位自顾自就把事儿定了的“大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都这样了，再推脱反而显得矫情和不识抬举。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周末准时到。” …… 周末傍晚，许宴照着苏文衾发来的单子，先去高级超市买了新鲜食材，准时到了苏文衾在京都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公寓。 公寓是顶楼复式，装修是现代简约风，但细节透着贵气。 尤其那个开放式厨房，宽敞又亮堂，设备一流，各种嵌入式厨电、专业灶台、大冰箱啥都有，甚至还有个小恒温酒柜。 苏文衾穿着舒服的家居服，没化妆，少了点平时的干练劲儿，多了些随性。 她给许宴开门，看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脸上笑开了花：“真买了这么多呀？快进来！” 许宴换了拖鞋，拎着东西进厨房，开始麻利地分拣、清洗、处理。 苏文衾也没闲着，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递个盘子拿个碗什么的。 她明显不常做饭，动作有点笨，但态度挺认真。 “哇，你刀工这么厉害？”苏文衾看着许宴手起刀落，把一块牛肉切成又薄又匀的片，忍不住惊叹，“这得练多久啊？” “多练就会了。”许宴头也没抬，专注着手里的活儿。 他身上系着苏文衾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新围裙，明明是温馨的居家场景，却因为他那认真劲儿，愣是透出点实验室做实验的严谨感。 “后面带子好像有点松，要帮你系一下吗？”苏文衾看他动的时候围裙带子往下滑，很自然地往前一步。 许宴身体几乎看不见地僵了一下，刚想说不用，苏文衾的手指已经碰到了他背后的带子。 她指尖有点凉，隔着薄薄的衬衫，许宴觉得有点不自在。 就在这时，“叮咚——叮咚——”门铃猛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厨房里那点微妙的气氛。 “肯定是朱总他们来了，我去开门！”苏文衾像是被惊醒了，赶紧收回手，脸上飞快掠过一丝红晕，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许宴也暗自松了口气，继续切菜，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门口的动静。 第119章 他带来的人是徐慕婉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带来的人是徐慕婉 他听见苏文衾开门，听见朱正航爽朗的笑声：“苏大小姐，没迟到吧？哟，真香！许工已经开始变魔术了？” 接着，许宴听到了一个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的女声：“苏小姐，打扰了。朱总说让我过来尝尝家常菜……” 这声音…… 许宴切菜的动作猛地停住，刀尖停在砧板上。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向玄关方向。 只见苏文衾让开门，朱正航笑着先进来了，他身后，跟着个穿米白色针织裙，手里提着个果篮，神情明显有点紧张不安的女人。 不是别人，正是徐慕婉。 徐慕婉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的许宴。 她们俩目光相撞都愣住了。 朱正航看看愣在厨房的许宴，又看看身边僵住的徐慕婉，脸上露出一个吃到瓜的笑，好像对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满意极了。 “哎呀，都愣着干嘛？”朱正航仿佛啥也没看出来，自顾自换鞋，声音挺欢快，“许工，徐助理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都共事这么久了，肯定很熟了。哦对，徐助理，别客气，快进来坐啊。” 厨房里，许宴握着刀柄的手指紧了紧。 玄关处，徐慕婉进退两难，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而始作俑者朱正航，则心情特好地开始打量苏文衾这间昂贵的公寓。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只剩下灶台上炖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在给这场尴尬的碰面伴奏。 许宴系着那条有点别扭的围裙，手里还攥着菜刀，傻在那儿，眼睛死死盯着玄关那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没影儿的女人。 她怎么会来？为什么会和朱正航一起来？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可以在周末跟领导回家？ 徐慕婉的心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她自然看出来了许宴眼里的猜疑。 可她也是冤枉得不行，她是被朱正航用“急需设计院补个文件”的借口骗来的。 打死她也想不到，所谓的“拿文件”，竟然是来参加这种私人饭局。 更要命的是，会在这儿撞见她前夫系着围裙，在别的女人家厨房里，活脱脱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一股说不出的酸劲儿，一下子把她淹没了。 苏文衾瞅瞅门口僵住的女人，又看看厨房明显呆住的许宴，漂亮眉毛轻轻皱了下。 她不认识徐慕婉，只觉得朱正航带来的这位女助理怪怪的。 许宴的反应……好像也不太对劲？ 始作俑者朱正航却像完全没感觉到这诡异气氛，自个儿换好拖鞋，熟门熟路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他带徐慕婉来，纯粹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早就看出来许宴和徐慕婉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就单纯想看看这两个人和明显对许宴有意思的苏大小姐，凑一块能擦出什么火花。 这可比那些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有意思多了。 “都别愣着啊。”朱正航喝了口水，大声打破沉默，眼神在许宴和徐慕婉之间来回扫，“许工，接着烧啊，我们都等着呢。徐助理，甭客气，过来坐，苏小姐家可难进了，今儿托许工的福才能蹭上饭呢！” 他故意把“托许工的福”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徐慕婉被点名，身子微微一抖。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朱总，苏小姐，我……我突然想起院里还有急事，文件我明天给您送公司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想转身开溜。 “哎~来都来了，啥事能比吃饭要紧？”朱正航立马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商量，“再说了，许工辛苦做的饭，你不尝尝，多不给他面子？” 他又把话头引向许宴。 许宴这会儿才回过神。 他放下刀，解下围裙，走到厨房门口，眼神复杂地看了徐慕婉一眼，然后转向朱正航，声音平静：“朱总说笑了。徐助理既然有事，就别勉强了。” 他这是帮徐慕婉解围。 可这话听在徐慕婉耳朵里，更像是嫌她在这儿碍事。 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噗”地灭了，酸涩感更重了。 苏文衾也走了过来。 虽然搞不清具体状况，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许宴对这个女助理的维护有点不一般。 她笑了笑，语气带着女主人的大方：“是啊朱总，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许工，菜是不是快糊了？” 她巧妙地把注意力拉回厨房。 许宴皱了皱眉，转身回去照看炉子。 徐慕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原地，尴尬得要命。 朱正航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添了把柴：“徐助理，你看许工多关心你，还替你说话。不过你真别怕，许工人很好的，对吧，文衾？” 他故意亲昵地叫了苏文衾的名字，还把话抛给她，“你们刚才在厨房不是配合挺默契的嘛？我可都瞧见了。” 这话一出，许宴炒菜的动作停了一下。 徐慕婉猛地抬头看向厨房，正好看到许宴和苏文衾并排站在灶台前的背影，她下意识想起了曾经他和许宴也有过这样的时光。 苏文衾被朱正航这话说得有点脸红，下意识看了许宴一眼，没否认，反而带着点嗔怪对朱正航说：“朱总你瞎说什么呀。” 这反应，在徐慕婉看来，简直像官宣。 就在这时，许宴要拿放在苏文衾那边调料架上的罗勒碎。 他很自然地说了句：“文衾，麻烦递下那个罗勒碎。” 他完全是顺着刚才朱正航的叫法，还有厨房搭手时的顺口。 可这过于亲昵的“文衾”俩字，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狠狠砸垮了徐慕婉的心境。 他居然这么自然地叫那个苏小姐“文衾”。 他们……都这么熟了？ 所以他才会在她家厨房，给她做饭？ 那他之前对自己的那些关照，又算怎么回事？！ 对于许宴再也不属于她了，这件事徐慕婉才有了真实感。 醋意翻涌，她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她声音带着压不住的颤抖： “看来……” 朱正航看出了徐慕婉想要走，他带来的人可不能这时候跑了，立刻上前拉住她，把她往沙发带。 “留下来，没有事的，我饭点让你陪我拿资料，哪里有不请你吃饭的道理？” 第120章 我们曾经是夫妻。 第一百二十章 我们曾经是夫妻。 朱正航不由分说就把徐慕婉拽回了客厅，将她硬按在沙发里。 徐慕婉挣脱不开，身子僵着陷进软乎乎的沙发，感觉像被架在火上烤。 走又走不掉，留又尴尬得要命，尤其看着开放式厨房里，许宴和苏文衾并排站着，虽然许宴已经悄悄拉开点距离了，但她的心就跟泡在柠檬汁里似的，酸涩得不行。 许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有了成算。 晚饭总算在一片诡异的气氛里开吃了。 长长的餐桌上摆着许宴精心做的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一看手艺就不赖。 可桌上这四个人，心思压根儿没在吃饭上。 许宴心态坦然，没打算躲着徐慕婉。 他主动盛了碗汤，特自然地放到徐慕婉跟前，还是和他们曾在一起时一样，亲昵又平静地和她说：“先喝口汤暖暖胃。” 徐慕婉身子一僵，低着头，盯着那碗汤，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勺子，只含糊地“嗯”了声。 苏文衾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目光在许宴和徐慕婉之间打了个来回，心下疑惑。 朱正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睛更亮了，故意打趣：“哟，许工挺会照顾人啊？对我们徐助理这么体贴？” 许宴没理他，又用公筷夹了块挑好刺的鱼肉，放进徐慕婉手边的小碟里：“尝尝这个，你以前……应该会喜欢。” 他差点顺嘴说出“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清蒸鱼了”。 徐慕婉头垂得更低了，鼻子发酸。 他总是这样，在她快死心的时候，又给她点模棱两可的温柔。 她攥紧筷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谢谢许工，我自己来就行。” 她特意用疏远的称谓，想划清界限。 这顿饭就在这种别扭的气氛里进行着。 许宴不再掩饰和徐慕婉之间的熟稔，就算徐慕婉一直鸵鸟似的躲着不回应。 苏文衾吃得没滋没味，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有朱正航，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添把火。 ……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徐慕婉立马站起来：“朱总，苏小姐，谢谢款待，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许宴几乎同时站起来。 “不用了许工。”徐慕婉赶紧拒绝，“我……我自己打车很方便。”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许宴很坚持，抓起外套就要跟她一块儿走。 “许宴！”苏文衾终于忍不住了，她也站起来，一把拉住许宴的胳膊，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你跟徐助理……到底什么关系？你们根本就不是普通同事，对不对？！” 她是喜欢许宴，但是她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 许宴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徐慕婉。 徐慕婉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只想立刻逃走。 许宴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晚必须有个了断。 他转过身，对着苏文衾，也对着旁边看戏的朱正航，一字一句，认真开口：“我们曾经是夫妻。” 就这六个字，让客厅陷入死寂。 苏文衾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许宴，又看看手足无措的徐慕婉，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什……什么？夫妻？！你们……结过婚？！” 朱正航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他还以为他们俩纯有一些暧昧关系，没想到今日是这样。 他带徐慕婉来纯粹是恶趣味想看热闹，打死也没想到能挖出这么大一个料。 许宴结过婚？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 苏文衾一脸不悦地转向朱正航，眼里全是被人耍了的愠怒：“朱正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带徐小姐到我这里？” 朱正航立刻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加冤枉：“天地良心，苏大小姐，我也是刚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 他一时卡壳，也不知道早知道会怎样。 许宴没再管他们的反应，他的目光始终追着那个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徐慕婉。 他甩开苏文衾的手，语速很快：“抱歉，文衾，谢谢今天的晚餐。朱总，人是你带来的，我必须负责送她回去。”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冲向门口。 “喂。”被落了面子的苏文衾在他身后愤懑地咬了咬牙。 但许宴头也没回，拉开门就追了出去。 楼道里传来电梯下行的声音。 许宴等不及另一部电梯，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沿着楼梯就往下追。 夜晚的冷风从楼道窗户灌进来，吹得他一哆嗦。 他了解徐慕婉，今天这事情，他能看出来她的惶恐与不安。 也看得出来，她心里应该还是有他的。 他需要和她再确认，他不想要因为误会和她错过。 苏文衾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大开的房门和空荡荡的楼道，刚刚萌动的心思，全成了一场笑话。 朱正航摸了摸鼻子，看着备受打击的苏文衾，头一回觉得自己这恶趣味好像玩过头了。 …… 京都的秋夜，冷得刺骨。 徐慕婉冲出公寓楼，冰冷的夜风一下子裹住了她单薄的身子，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让她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 她没个方向地顺着人行道快步走，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与孤单。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把眼前那一片闪亮的城市灯光都变模糊了。 后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徐慕婉，站住。”许宴的声音带着喘气。 徐慕婉心一慌，不但没停，反而走得更快，几乎要跑起来。 “徐慕婉。”许宴几步就追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徐慕婉使劲儿挣扎，声音带着哭腔，“许宴，你放开，你去找你的苏小姐，你管我干嘛？！” “我不管你谁管你？！”许宴低吼着，用力把她拽过来，逼她面对自己。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许宴的语气忍不住软了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我们早离婚了，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是已经有新开始了吗？苏小姐家世好，人漂亮，还是科学家，你们多般配，你何必还来招惹我。” 徐慕婉激动地喊着，憋了一晚上的委屈全爆发了，她像只被逼急的小动物，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 第121章 我们和好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们和好吧 “徐慕婉。” 许宴被她的话气得冒火，又心疼得要死，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固定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你看着我眼睛，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新开始了？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般配了？” “难道不是吗？”徐慕婉哭着反驳，“你叫她‘文衾’，你在她家厨房给她做饭，你们那么有默契，你们不是在恋爱吗？” “那是朱正航胡说八道，我叫她文衾是因为她名字就仨字，难道我要像叫手下人一样连名带姓吗？” “我去她家做饭是因为我欠她一顿饭，是她帮过我一个忙，就这些。” 许宴的声音也提高了，透着被冤枉的烦躁，“我要真想和她有什么，何必在她面前承认你是我前妻？何必在她拉着我的时候甩开她跑出来追你？” 徐慕婉被他吼得一愣，挣扎的劲儿小了点儿，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那你呢？” 许宴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软下来，语气也缓了缓，却想要一个答案。 “徐慕婉，你刚才反应那么大，气什么？哭什么？真要像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我和谁在一起，和谁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嗯？” 他的追问直戳要害，徐慕婉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扭过脸，哽咽道：“我……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尴尬，觉得难堪。” “撒谎。” 许宴抬起另一只手，手指轻轻擦过她脸上冰凉的泪痕，动作温柔，他心疼地开口，“徐慕婉，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就是在吃醋。” “我没有。”徐慕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你有。” 许宴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混在一起。 “你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你不舒服了，难过了，是不是？就像我看见你和陈生在一块儿，看见你说不认识我，我也会发疯一样。” 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嫉妒和痛苦说了出来。 徐慕婉彻底呆住了，忘了挣扎，忘了哭，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她从没见过的痛苦，他也会因为她而痛苦吗？ “慕婉，”许宴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行不行？那些误会，那些伤害，我们都忘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轻易答应离婚，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保护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话很真诚，一下子冲垮了徐慕婉所有硬撑起来的防线。 看着他明亮的眼眸，听着他的恳求，她忍不住动摇。 可是，可是过去的伤太深了，未来的不确定也让她害怕。 她低下头，像下了一个决心：“不，不行，许宴，我们回不去了，我配不上你了，你现在前途无量，可我……” “不，”许宴打断她，急切解释着，“什么配不配，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从年少开始，到现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捧起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目光热得像要把她融化，“你还爱不爱我？” 这是个直白的没法躲的问题。 徐慕婉看着他那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眼睛，所有想逃的借口都苍白无力。 爱吗？怎么可能不爱？要是不爱，怎么会心痛，怎么会吃醋，怎么在他追出来的时候，心里还藏着期待？ 她的沉默与犹豫，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许宴不再给她口是心非的机会，他猛地低下头，准确地捉住了她的红唇。 “唔……”徐慕婉猛地睁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吻，激烈而缠绵，像一场迟来的暴风雨。 他用力地吮吸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齿，和她的舌头纠缠，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融为一体。 冰冷的夜风里，两人在无人的街角紧紧拥抱，忘情地亲吻，用最原始的方式诉说着彼此压抑已久的情感和思念。 所有的误会、伤害、不安，似乎都在这个激烈的吻里得到了短暂的平息和安慰。 直到徐慕婉快喘不过气，许宴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喘得厉害，呼出的白气混在一起。 “慕婉，”许宴的声音低沉性感，“这一次，别想再跑了。” 徐慕婉趴在他怀里，脸红得像火烧，心咚咚跳得厉害，全身的劲儿好像都被抽干了。 她没吭声，只是把滚烫的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口。 许宴和徐慕婉约定好项目结束就回海城复婚。 两人在周末这两天倒是过上了之前的夫妻生活。 上班之前，徐慕婉还是要求继续将两人的关系保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宴向来对这些事情无所谓，自然轻松地答应了徐慕婉。 …… 只是周一上班后，许宴刚踏进樊正大厦项目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几个平时挺爱说笑的工程师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一见他进来，立马闭嘴散开了。 助理快步迎上来，脸色不大好看：“许工，朱总吩咐了，您一到就去他办公室。还有……燧人氏实验室的苏工也在，听着语气好像不太高兴。” 许宴脸上没啥变化，心里早就有数了。 果然进了朱总办公室，苏念衾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许宴，那天的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许宴走到苏文衾面前声音诚恳：“文衾，答应请你吃饭，但是让你难堪了，对不住。” “徐慕婉是我前妻，是个客观事实。看她情绪不好，我不能不管。” 苏文衾脸色不好，许宴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摆出低姿态。 “你要怎么做才会消气？我都依你。” 随后他眼见苏文衾抬起了手，许宴以为一个巴掌要落下。 就在他闭眼忐忑接受大小姐怒火的时候。 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她噗嗤一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啊，我怎么可能打你。” “我承认我对你是有那么点好感，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你生气。反正你们离婚了嘛，那就证明你们不合适。” 第122章 公平竞争？笑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公平竞争？笑话。 “那我和她公平竞争不就行了。”她话锋一转，语气轻快，“不过许工，你得请我吃饭，这顿可是逃不掉的。” 朱总在一旁干咳两声，明显是提醒他们两人别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苏文衾白了他一眼：“怎么样？八卦航，这故事发展你满意吗？” 朱正航扶了扶眼镜，故作严肃地说道：“满意，不过许宴，你可得注意点影响……” 许宴无奈提了下嘴角：“知道了，朱总。” “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朱正航立马接话：“你别走，我还有公事和你说。” 然后他转头看向苏文衾：“你倒是可以先走了？不去实验室上班了吗？” 苏文衾耸耸肩，对着许宴眨了眨眼：“那回头见哦，许工。”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朱正航等苏文衾走后，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我收到风声，有人在暗地里查你，甚至想从星辰集团下手，那可是你在海城的根基。” “你找机会提醒下林枫做下防范。”许宴眼神一紧：“多谢朱总提醒，我明白了。” 随后他回过神来，喃喃道：“您竟然知道我是星辰集团隐名最大股东的事情？” “我们樊正集团可不是吃素的，这些背调不查出来，我还怎么和你合作‘启航’这么大的项目啊？” 许宴了然，点了点头。 …… 苏文衾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樊正大厦。 阳光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可驱不散她眼底那点悄悄凝起来的冷意。 坐进等着的专车，她脸上那点面对许宴时的轻松俏皮劲儿一下子全没了。 她掏出手机，打了个没存名字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恭敬又低沉的男声：“小姐。” “帮我查个人。” 苏文衾声音平静得很，但带着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樊正集团那个临时项目部里设计院的徐慕婉。我要她所有的资料，从小到大的，特别是……她的弱点、想要什么，或者任何见不得人的过去。” 她停了下，手指轻轻敲着真皮座椅，补充道：“手脚干净点，别让人注意到。” “明白，小姐。”对方一点没多问，干脆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苏文衾看向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嘴角勾起一丝很淡的笑。 许宴，你心里有个白月光？ 那简单，让这月亮自己掉下来，变得灰头土脸招人烦就好了。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她心底最想要的东西或者最害怕的事，然后……轻轻推一把就行。 她苏文衾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失过手。 公平竞争？场面话罢了。 真正的较量，从来都不在明面上。 …… 另一边，海城。 星辰集团总部，因为一份突然来的通知，气氛有点紧张。 “环评调查？”林枫看着秘书送来的正式文件，眉头微皱，“就这时候？实验室的环评不是刚做完没多久吗？” 穆念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冷静：“文件是市里直接下的，说是常规抽查，重点查高新企业研发实验室的环保合不合规。名头没问题，但这时间点有点巧。” 林枫靠进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星辰吞了裴氏、扩张得飞快，风头太劲，确实碍着一些人的眼了。 这种“不痛不痒”的检查，很多时候就是个敲打，告诉你有人盯着呢，让你收敛点。 “就算是走过场，也不能大意。” 林枫很快做了决定：“穆念，这事你全权负责对接。所有资料准备齐全，人员安排好，全程陪着检查，态度要积极，但核心数据和技术壁垒必须守住。” “这种检查，就怕有人借题发挥，或者被有心人混进来搞事。” “我明白。”穆念点头，眼神很锐利，“我会确保一切按规矩来，不出岔子。” “嗯，”林枫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些，“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另外……” 他想起许宴之前的提醒：“安保等级提一级，特别是实验室和核心数据区，检查期间尤其要当心。” “已经安排了。”穆念回答，她做事还是那么周到。 …… 京都，樊正大厦。 许宴从朱正航办公室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朱正航的提醒绝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在查他，甚至想动星辰，这跟他感觉到的某些微妙动向对上了。 他回到项目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关上门，第一时间给林枫打了电话。 “老林，海城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宴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林枫的声音传来，带着点疲惫但很清醒：“你也收到风声了？刚接到通知，市里要来搞个环评抽查，查实验室的。估计是看我们吃得太饱，想来摸摸肚子。” “就摸摸肚子还好。”许宴声音低沉，“朱总这边提醒我，可能有人在暗地里查我，甚至想从星辰下手。你那边多留点心，这次检查难保一点问题没有。” 林枫在那边嗤笑一声：“放心吧，穆念盯着呢。想从这种例行公事里找我们的麻烦，也没那么容易。倒是你，在京都那个龙潭虎穴，身边京都圈子里的人都是笑面虎，才更该小心。” 听到是穆念负责，许宴稍微放了点心：“我知道。海城就交给你了。” 挂了电话，许宴走到窗边，看着京都繁华的街景。 平静的海面下，暗流已经涌动了。 …… 海城。 徐家那间有点旧的老房子里，周淑芬正对着镜子长吁短叹。 闺女徐慕婉去了京都，说是进了一个大项目干活，听着挺风光，可也没见多往家里寄钱。 隔壁老李家闺女嫁了个小老板，整天显摆金镯子玉项链，可把她眼红坏了。 电话铃突然响了，打断了她自怨自艾。 “喂，谁啊？”周淑芬没啥好气地接起电话。 “是周淑芬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声，说话挺客气，但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疏离和高傲劲。 “是我，你哪位？” “您好，周女士。我是京都苏氏的员工。” 女声不紧不慢地说，“您女儿徐慕婉女士的工作能力，我们小姐很欣赏，所以想要和您聊一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