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不对!翁星怎么有俩救世主》 第1章 哇,是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不对!(改) 宝子们可以先看简介再来看正文。 新人开的新书,如果有左脑攻击右脑的设定还请海涵。 玩梗只是作者的行文风格,不喜欢的宝子们也先别急着退出,内容大部分都是严肃的,剧情里的角色也不会发颠。 写的星铁同人,但如果被背剌的话不要再意,就当平行宇宙了。 (正文开始) 刚过完18岁生日的白默静静地躺在哀丽秘榭的麦田中,微风吹过,麦浪轻轻翻滚,仿佛在为他诉说着什么。 他的小脑袋里正飞快地运转着,思考着自己这要命的人生。 “完了完了,都说穿越之后都会走上人生巅峰,可我呢?”白默心里暗暗叫苦, “给我扔到这么一个即将灭亡的世界,虽然我知道剧本,但我都成年了金手指还没有出来,这是要闹哪样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头顶上那片湛蓝的天空,思绪回到了穿越的那一天。 叔,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姨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少女的声音轻柔但其中夹杂着些许俏皮的味道。 听到这话,男人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叹息道:“昔涟,我当然知道,可……唉。”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传来:“来了来了,你们家有喜啦!两个,两个白胖小子呢!” …… 我叫白默,就在刚刚,我穿越了。至于原因?虽然我从来都不敢往大运边上凑,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平常的一天,扭开宿舍房门的我被一股白光闪花了眼。 我靠,你们谁往宿舍里扔闪了?还没得到宿友回应的我一推开房门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起初,我只看到了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在我眼前晃悠。 哇!是香香软软的…… 不对!哎,你大爷的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 就这样,我被宿舍门偷袭到了翁法罗斯。而且成了命中注定救世主卡厄斯兰那的同胞弟弟。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是弟弟?因为黄配紫救世主强如怪物,在出生的时候差点给我肘坠机了…… 什么?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叫白默? 因为我们兄弟的原名一个叫卡厄斯兰那,一个叫卡默斯兰那。 然后……某个自来熟的妖精小姐说这个名字不可爱,给我们取了两小名。白厄,白默。 关键是我们父母也认为小名好叫多了,那么你们为什么要给我们取那么长的名字,是希望我们长大成为五字神人吗? …… “果然啊,两个小白都躺在麦田里偷懒呢。明明昨天说好了要再陪我抽一次『神谕牌』的。” 白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昔涟来了。 他无奈地坐起身,看着蹦蹦跳跳走来的昔涟,没好气地说:“昔涟,我这哪算偷懒呀,这是在……。” 昔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默,笑嘻嘻地说:“在干嘛?我看你就是在逃避陪我去抽『神谕牌』,快起来啦,可别让可爱的妖精小姐等久啦?。” 白厄也从麦田中起身,伸手把白默拉起来,“走吧,弟弟,别磨蹭了,不然昔涟又该念叨了。” 白默拍了拍身上的麦屑,嘟囔着:“我愚蠢的欧豆豆,都说了我才是哥哥。行吧行吧,真拿你们没办法。”三人朝着村子而去。 “白默,你总把白厄叫作欧豆豆。话说,欧豆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昔涟眯着眼睛笑着说“不会是弟弟的意思吧?是不是呀?你就告诉我吧,小白默?。” “哼~”白默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 …… “白厄哥哥,白默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教我挥剑啊?”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白厄微笑着看向说话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再等等吧,等你再长高一点。” 孩子有些不甘心地嘟囔着:“可是我已经很努力地长高了呀,为什么还不能学呢?” 昔涟耐心地解释道:“小家伙,学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和协调性。你现在还小,身体还在发育阶段,过早地学剑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听话,等你长大了,昔涟姐姐就是拖,也要把你白厄哥哥和白默哥哥拖到你面前让他们教你剑术,让你成为话本中的大英雄,好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三个,又凑到一起去了?早点回家,省的又让你们母亲担心。” 白厄转头看去,原来是村里的猎户。他连忙应道:“好的,猎户大叔,我们一定早点回去。” “话说,昔涟姐你为什么不把『神谕牌』册直接带过来给我们抽呢?”白默没个正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当然是因为在我们平时玩的小广扬抽更多仪式感啦?” 昔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眯起眼睛,轻哼着回答道,“而且,人家太久没用『神谕牌』册找不到了嘛~” “合着昔涟姐你把我们拉来就是帮你找东西的?”白默忍不住吐槽。 “哎呀呀,就不要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而且,白默你难道就忍心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在灰尘中翻来倒去的吗?”昔涟一颠一颠的向前走着。“至于位置?三个人一起想很快的啦~” “到了,我们先在平时常待的小广扬找找吧。”昔涟笑眯眯的坐上了广扬中央的木秋千,一晃一晃的荡着。 白厄与白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兄弟俩默契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分开去寻找昔涟的『神谕牌』册了。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话本?竟然在这里找到了。”白厄不敢置信的翻了翻,然后又有些欣喜的将一本小册子慎重收起。 “呀,看来白厄发现了额外的宝藏呢……”昔涟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抬起头,看到昔涟正坐在不远处的木秋千上,悠然自得地荡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默觉得昔涟似乎比刚才荡的更高了一些。白嫩的小脚在阳光下晃的让人移不开眼。 至于那本话本?白默小时候也看过。那是一个关于球棒勇者的故事,故事的主角骑着一头名为“列车”的大地兽,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倒了邪恶的魔王,拯救了美丽的冰晶公主。 说实话当时都给他干懵了,六百六十六啊,这是哪个预言家写的小说?这不削能玩? 特别是那个主角骑着“列车”创向魔王座下四大天王之首——指挥怪人的时候。 白默都以为自己穿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二创里。比如:《星铁:从构史开始为迷思和阿哈筹划婚礼》什么的。 为此,白默还期待了一手,希望那个主角赶紧过来把翁法罗斯点了。 解放自己那愚蠢的欧豆豆。可事实证明,生活不是小说,压根没有主角的出现。 什么你说我穿越了我不是主角?笑死,谁家主角穿越没有金手指的啊? 白默早就明白了这一点:自己就是个想摆烂,躺平,享受生活的咸鱼。 反正知道大概剧情,到时候苟到这个轮回的再创世问题应该不大。至于再创世之后?管他呢,先活够本再说。 不过,这个话本可能也是白厄对主角一见如故的原因之一。 白默恶趣味的想道。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先主角团一步进入翁法罗斯的冻人少女——三月七。 不会是她搞的鬼吧?自己究竟被扔到了哪个轮回?(赌一手,白厄一眼认定开拓者是救世主应该有原因的,3.5剧情更新了再回来踢作者一脚。) 第2章 昔涟:家人们,谁懂啊?运气太好了,随手一发单抽出金了 …… “昔涟姐,这里应该是没有了。”白默将最后一个角落整理好,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然后看向木秋千上的昔涟说道。 昔涟听到白默的声音,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俏皮地笑容,“啊,辛苦两个小白啦,来来来。 姐姐这里有椒盐脆饼哦。”昔涟将一片饼干掰成了两半。朝白厄和白默递去。 白默接过那两块被掰成两半的脆饼,转身递了一块给白厄,边笑边说着。 “我说昔涟姐,有必要掰的这么对称吗?还真是……”分完饼干的白默一回头,就看到昔涟正拿着一整块脆饼,毫无顾忌地往嘴里塞。 那饼干在她的口中被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白默顿时愣住了,看着昔涟,嘴角微微抽搐两下,“真是公平呢……” 享用完饼干的昔涟似乎心情更好了,她从秋千上跳下。 “好啦,既然『神谕牌』册不在这里,那就只能在我的祭司小院里了。我们走吧~” …… 一行三人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小院的大门前。 “这里啊,说起来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呢。小时候我们约定集合的地方好像除了村里的小广场就是这里了。”白厄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小时候你们拉我出去玩,白厄你明明有大门不走,偏要去翻墙。还美其名曰:英雄总是不走寻常路。” 昔涟娇嗔地说道,顺便用白嫩的小脚装作不经意的将门口的落叶踢到了隐蔽的角落。 “相比起来,连你那个一直想着当哥哥的弟弟都显得要成熟不少了呢。你说是吧?白默?”昔涟转过头,俏皮地看着白默,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什么叫想当哥哥的弟弟?昔涟,我只是不想平白比白厄矮一头罢了。” 白默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服气。但还是看向了杂乱但又充满回忆的庭院。 “哎呀,白默你嘴还是这么硬呢~”昔涟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她轻盈地上前几步,走进了院中,挡住了白默的视线。 “不过,让人看到这好久没有认真打理的院子,就算那个人是白默,人家还是会害羞的哦?”昔涟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嗯……白默,楼上有好多杂物呢,你就和人家一起上楼收……咳咳,我是说找找那个『神谕牌』册好不好呀? 至于白厄呢,就拜托你在院子里还有楼下找一找啦。?”昔涟眨巴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拜托道。 白厄和白默对视了一眼,白默的眼中充满了无奈。而白厄的眼中则流露出了一丝同情,他大概也能理解白默此时的心情。 毕竟,楼下大部分都是院子,虽然也有一些房间,但真正杂乱的地方并没有多少。相比之下,楼上的杂物可能会更多一些,收拾起来也会更麻烦一些。 “昔涟姐,你找我们真的只是为了抽‘神谕牌’吗?我怎么感觉你还有其他事情要我们帮忙呢?比如说,帮你整理你的……” 白默的脚已经踏上了二楼的地板。但当他真正踏入二楼时,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凌乱不堪,而是一个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杂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氛围,就像一个真正女孩子的房间那样。 “嘻嘻,当然不是啦。”昔涟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脸上洋溢着调皮的笑容,“人家叫你上楼的真正目的……是想知道小白默你心底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的话音刚落,便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一样,迅速地伸出手,猛地一拽,将白默彻底拉到了二楼。 “昔……昔涟姐,你在说什么……。”白默的眼皮在不受控制颤抖,似乎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骗不了我的哦~小白默,自从昨天晚上我在你家说要让你们抽『神谕牌』后,小白默的心跳,就比平时快了不止一点呢。 特别是现在哦~,怦怦跳的都让我以为小白默终于对人家心动了呢?。”昔涟嘴角带着弧度。 盯着白默那和白厄相似的瞳孔,想要明白儿时的玩伴为何会如此的不对劲。“可以告诉我吗?小白默,是什么让你心慌成这样?” 看着这样满怀关切的昔涟,白默差点将一切脱口而出,可自己该告诉她什么? 难道告诉昔涟,我知道剧本走向——知道白厄身为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其家乡必然会被黑潮侵蚀? 知道白厄抽完牌之后,等待着哀丽秘榭的、等待着这片养育了自己18年的位于麦田中央的小村庄的,就是彻底的毁灭?就连昔涟也会被赶来的盗火白厄捅死? 我是真真切切在这里生活了18年的人!不是什么被突然扔进来的倒霉蛋!我也曾拼命想要拯救些什么,甚至欺骗自己,和白厄一起练剑! 但我能做什么?我的血甚至都不是金色的!我不是黄金裔!如果不是靠着提前知道剧情,连我自己也会在这场浩劫中丧命——和……我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一起…… 白默沉默了许久,“昔涟姐,我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白默的声音很低,似乎在犹豫。 “小白默,你可以告诉我的哦~任何事都……”昔涟立刻倾身向前,声音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关切,她甚至等不及白默把话说完就想安抚他。然而,就在她的回应只刚开了个头时。 “昔涟!白默!神谕牌找到了,在这里——”楼下,白厄清亮又带着兴奋的声音突兀地穿透了楼板。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啪”地一下截断了昔涟后面所有安慰的话语。 她微张着嘴,那句“都可以跟我说的”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上原本的温柔急切瞬间凝固,继而化作一丝被打扰的无奈和轻微的苦恼,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昔涟姐,我只是……只是对我们外出求学的未来有些迷茫而已。”白默猛的回过神来,趁机逃跑似的下了楼。 楼上,昔涟看着下楼的白默,眼中头一次表现出挫败感。“唉,小白默还是不肯告诉我吗?明明很早就察觉到了,那种刻在眼底的痛苦……” “算了,算了。总感觉能遇见白默已经是很幸运的情况了”昔涟安慰着自己,也走下了楼梯。 (昔涟:家人们运气太好了,随手一发单抽就出金了。 盗火行者:Man!What I say?这抽卡机制什么时候改的?昔涟单抽随手点出来的金,我三千多万抽都出不了一个?) 第3章 『救世主』牌:呱!呸!昔涟,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我呸! 楼下 “没事吧,兄弟?我可是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个装着神谕牌的盒子哦!昔涟那家伙有没有让你太累呀? 哦,嘘——小声点,昔涟她下楼了。”白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地顶了顶白默的肋下。 只见昔涟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她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来。 “?~辛苦你啦~白厄。让我瞧瞧这个盒子……咦?怎么回事?盒子里只有一封信?” 这时,白厄指着信的末尾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爪印,他说道:“这字迹……看起来好像是迷路迷境里那些小妖精的手笔呢!” “哦?是吗?”昔涟的眼睛亮了起来,“看来我们真的是太久没有去找它们玩耍啦! 说起来,白默,你还记得去小妖精们那里的路怎么走吗?”她看似随意地问着白默,语气却带着一丝期待。 白默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回答道:“那当然啦!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才能进入迷路迷境,这可是我们童年时代的最高荣耀呢!” “哈哈,那就好!”昔涟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最后一站,迷路迷境?”说完,她眯起眼睛,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 在后院的一处角落,三人站在了一个树洞的面前。 “就是这了,”白厄将树洞边的杂草清理一空。“那么,谁先进去……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因为白厄你体格最大,你能进的话我们都能进。”白默默默的回了一句。 “啊,啊?好,好吧。”白厄挠了挠头发,钻进了树洞。 “真是冒冒失失的家伙啊,”昔涟看着树洞。“你说是吧?白默?” “是啊,所以哥哥应当是我才对。”白默笑了笑,“走吧,白厄应该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 …… “终于,进来了,嗯~这里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一点也没变。” 昔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熟悉的气息,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粉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站在昔涟身旁的白默则直起腰来,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一边将一些挡在眼前的藤生植物拨开。 他看着昔涟,无奈地笑道:“可我们却变了许多啊,我可是差点连树洞都钻不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通道的尽头。白厄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他的身旁还有一只薰衣草色的“飞天兔子”。 这只“兔子”的耳朵,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欣喜地看着昔涟和白默。 “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已经和小妖精们打听好了。”白厄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神谕牌』册就在村长奶奶那里。” 昔涟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快走几步上前。她的目光落在那只薰衣草色的飞天兔子身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呀~是,徕啦迷?真是好久没见了呢?” “除了小白,小涟也来了?迷~。还有小小白?今天徕啦迷真是太开心了迷~” 薰衣草色的小妖精在半空中兴奋地跺了跺脚,然后轻盈地飞到昔涟的面前。 白默摸了摸鼻子,虽然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被叫的,但感觉还是有被小小白这个称呼冒犯到。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咳,我们还是先去找村长要回牌册吧。至于叙旧的话,我们可以路上再说” …… 一处类似广场的开阔地。 “村长大人!小涟,小白和小小白回来看我们了迷~!”徕啦迷兴冲冲的飞到另一只灰白色的飞天兔子面前用令人欢欣的语气传递着消息。 “呵呵,孩子们,真是久违了迷~。”多哆啦迷,这位迷路迷境的村长,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用一种亲切而温暖的语气向站在面前的三个人打招呼。 昔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回应道:“村长,您还是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中透着对小妖精的尊敬和喜爱。 接着,昔涟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村长,我们这次来是……” 然而,还没等昔涟把话说完,昔涟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散发着湛蓝辉光的书册。这本书册与游戏中的“如我所书”长得一模一样,正是神谕牌册。 多哆啦迷看着昔涟手中的神谕牌册,然后说道:“将它取走吧,孩子。”它的语气带着一丝歉意,“我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将你们召回到这里。” 听到这话,白厄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皱起眉头问道:“嗯?是要出什么事了吗?村长?” 村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它开始为三人讲述更多的细节:“最近,我接收到了欧洛尼斯的神谕,祂告诉我外界将要迎来一场浩劫……” 在村长讲述的过程中,昔涟的目光不时地落在白默身上,然而,白默此时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完全集中在村长的话语上。 “如果是这样……昔涟,那我们外出的计划……”白厄面上多了些许的严肃。 “我有个提议,为何不能让昔涟现场给我们开一次牌呢?卜算一下吧,如果命运愿意为我们展露底色。也让人放心些,不是吗?”多哆啦迷提议道。 “如果占卜的结果不尽如人意……”白厄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就把牌册里的牌都换成好牌然后再占卜一次。”白默习惯性的回道,然后自己都愣住了。“咳,抱歉。” “呃……,没关系?但唯有虔诚的叩问才会得到同等重量的回应。”昔涟将牌册摊开。“白厄,你先来?还是……” “一起吧,要是白厄将好牌都给抽走了,这占卜结果我可不认。”白默难得正经道。朝牌册伸出了手 “虽然抽取的顺序不会影响结果,但兄弟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白厄同样朝牌册伸出了手。 不知道自己会抽到什么牌?白厄那家伙肯定是『救世主』无疑了。 自己不会抽到什么太糟糕的结果吧?话说之前占卜时自己每次的结果都不一样。反倒是白厄每次都是『救世主』…… 嘶?这牌怎么这么大劲?好像想跑一样?自己不会抽到『羁客』了吧?那自己不是要代替赛猫猫被轮回后的白厄撸?开什么玩笑? “呀~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多的回应。让我看看你们分别抽到了什……”昔涟的语气满是惊讶,但下一瞬又仿佛卡壳一般张着小嘴作不出半点回应。 嗯?白默一脸呆滞的看着出现在自己手上同时也出现在白厄手上的那张『救世主』牌。 这……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白厄一个人踏上救世之路吗?怎么…… 嘶啦——昔涟突然出手夺过两人手中的『救世主』牌,并在两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将其撕成了两半后又分别塞回了两人手里。 (『救世主』牌:呱!昔涟你个狗!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我呸!) 第4章 金手指:白默你看,我真来了你又不乐意了。 这剧本不对啊! 白默怔怔的看着手上那还带着毛边的半张『救世主』。 这TM是哪个神人写的剧本?这玩意是能有半张的吗?让自己一个普通人和最完美的黄金裔一起救世?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昔……昔涟姐。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虽然你总是将我和白厄的零食玩具公平的分成一人一半。但……这东西真的是可以撕的吗?”白默的眼皮一抽一抽的跳动。不敢置信的看着昔涟。 白厄在一旁看着白默,虽然一开始他也和白默一样一脸懵圈,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回过神来,兴奋地说道:“哈哈,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救世主,但这也太酷了吧!白默,看来我们兄弟说不定真的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呢!呃……或者是拯救哀丽秘榭?” 昔涟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狡黠的晃了晃身子。“嗯~如果是白默和白厄共同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均分嘛。而且……如果真的有浩劫,两个救世主肯定比一个救世主要好的多,不是吗?好啦,好啦。要不要看看你们抽出来的其它牌?” “不是,这不是均分的问题啊!我……”白默还想争论什么。 “好啦~好啦~。小白默。去看看你未来会遇见的人吧。白厄都已经过去了呢?”昔涟将两人刚刚抽牌得到的回应化作带着记忆实体显现在广场的各个角落。 白默有些茫然的看着广场四周那几个有些熟悉的记忆残象。和已经兴致勃勃开始对话的白厄。 『金织』——阿格莱雅 『门匠』——缇里西庇俄丝 『君王』——万敌 还有『羁客』——赛飞…… 等等! 白厄已经抽完牌了?那岂不是说…… 白默突然疯了一般冲向迷路迷境的出口,手中的半张『救世主』随风飘落到了昔涟的脚边。 “兄弟?” “白默?你的神谕……” “孩子?你……” “昔涟姐,你千万,千万不要离开迷路迷境!白厄,赶紧跟我出来!”白默已然到了迷路迷境的出口附近。 不要紧的,十八年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不要紧的。你在家里偷偷挖出了足够藏两个人的藏零食的地洞,还故意让父母发现,还不经意对父母说过屯零食是为了有危险自己可以躲起来。现在白厄才刚刚抽完牌…… 白默奔至出口处,迅速的趴下向外界钻去。 只要……只要他们躲起来…… 还有披索,莉维娅……前几天和他们玩捉迷藏时告诉他们的那几个隐蔽的点位…… 还有猎户大叔…… 不……不要想太多。白厄就在我后面,大家……大家不会出事的。 身后传来响动,还夹杂着白厄疑惑的呼喊。钻到一半的白默感到周围的泥土猛的一震,心脏狂跳。来了!毁灭哀丽秘榭的黑潮!来了! 钻出树洞的白默第一时间把之前因过早准备好而变得有些生锈的铁铲从藏起来的角落中翻出。并将为白厄提前准备的锄头踢到树洞口显眼的位置。向家的方向跑去。 【检测到个体……】 眼角余光的色彩因为在奔跑而快速变化,白默将扑上来的一只黑潮杂兵拍至一边。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核心协议启动】 顾不上了,家就在前面,父亲,母亲…… 【该个体‘生命特征’、‘核心能力’、‘精神烙印碎片’……】 到了!可家门口怎么会有潮湿的泥土…… 【新‘文件夹’已建立。可随意调用其能力。】 …… “白默!” “白默!” 两声由远而近的呼喊从身后传来。一把锄头从背后将正在靠近白默的一只人形黑潮造物打翻在地。又接着向另一只人形黑潮造物挥去。 但白默只能在自己的视野中看到—— 【检测到有个体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于观测范围内。】 【核心协议启动。】 【该个体‘生命特征’、‘核心能力’、精神烙印碎片’已采集完毕。】 【新‘文件夹’已建立。可随意调用其能力。】 【请为该文件夹命名______。】 原来……我不是没有金手指……而是……这十八年间没有人死在我的面前! (金手指:你看,我真出来了他又不乐意了……) 将这两个文件夹分别命名为……父亲,母亲。 【命名成功!文件已归档!】 “兄弟,你没事吧?”处理完两只黑潮造物的白厄转过身来。将跪倒在地上的白默扶起。 “白默,你没有受伤吧?别吓我?”昔涟小跑过来,一脸关切的握住了白默的胳膊。 昔涟姐也出来了?但为什么没有见到盗火行者?原来……我穿越到了轮回开始之前的时间里吗? “我……没事。”白默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白厄,让我们将这些……怪物清理干净吧。” …… 你早就想到了不是吗?哀丽秘榭的覆灭。你早就该为此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白默手中的铲子精准的洞穿一只“怪物”的咽喉。 【检测到个体生命……】 将该文件夹命名为“猎户”。 【检测到个体生……】 …… “白默,你真的没事吗?”昔涟一脸担忧地看着白默,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白默清理出来的那一小片区域,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可周围那十几只黑潮怪物的尸体却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昔涟呆坐在这片区域的中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忧伤,但更多的还是对白默的关心。她知道白厄已经深入村庄,但村庄里的人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白默察觉到了昔涟的担忧,他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微笑,安慰道:“我没事,昔涟姐。你别担心,”他缓缓地走到昔涟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周围是数只黑潮怪物的尸体,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昔涟姐,你……一定也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吧?问吧,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白默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昔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白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默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是,从小开始,我就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的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一遍又一遍。甚至几次昔涟姐你还……我也曾想过那是否是欧洛尼斯的神谕,但……我没有证据。”白默叹了口气,他原本想说的是,他其实知道整个哀丽秘榭都是一场早已注定的悲剧,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个事实。换了一个她能接受的说法。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啊……对了,白默,你的东西。”昔涟将带着毛边的半张『救世主』牌轻轻交到了白默的手上。 “谢了,昔涟姐。”白默注视了一会那白金色的半张卡牌。好半晌才叹息一声,将其收好。挣扎着站起身。“白厄应该要回来了,我在附近再看看还有没有‘怪物’。 昔涟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白默身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身影逐渐模糊。昔涟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缩成了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些许的温暖和安全感。 第5章 昔涟:我是左脚。白默:我是右脚。作者:OK让你们飞起来! …… 白厄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带着还渗着金血的伤口。 但在看到昔涟把头埋入膝盖并肩膀抽动的时候,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白默,你怎么把昔涟姐给保护哭了?” 只是,在看到昔涟周围数十具怪物的尸体时,他的面上仍然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我和昔涟已经知道了……白厄。”白默默然的轻拍着昔涟的后背,舒缓着少女的情绪。“并非是怪物杀害了大家,而是……大家变成了怪物。” “……”白厄的情绪终于克制不住,抬头看着天边带血的夕阳。带着颤音说道:“莉维娅……它嘶吼着跟我说,她不想死……。” 自称妖精的可爱小姐将头埋的更深了。甚至传出了些许细微的哭声。白默还是第一次见到昔涟如此的失态。 …… 在昔涟的肩膀终于停止抽动之后,她依旧像之前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完全没有要抬起头来的打算。但她那原本紧抱着膝盖的双手,此刻却是将她的脸捂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然而,白默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从昔涟那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的粉发间,隐隐露出了一对通红的耳朵,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白默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很显然,昔涟此刻正处于极度的羞耻之中,以至于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所以,他决定暂时先不去打扰昔涟,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 于是,白默缓缓地从昔涟身旁站起,然后转身朝着村庄的方向走去。在路过正在忙碌地将村民们的“尸体”拖到村子中央处神像下的白厄时,他停下脚步,向白厄打了个招呼。 “……白厄,太阳快落下去了。我去找点可以引燃的木柴,再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白默的声音平静。 白厄听到白默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好。” …… 系统?你在吗?白默注意到村子学堂前的栅栏已经散了一地。那是绝佳的燃料。 【第一,我在。第二,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系统。我没有加点,没有商城,没有抽奖。】 那你是啥?白默绕过地上的两只黑潮怪物的尸体,推开自己家的大门。 【如我给你展示的那样,我是一个可以收集并创立文件夹的系统。只要有对应的文件夹,你就可以使用他们的身体素质,技巧亦或是技能。而且,你应该清楚翁法罗斯的本质——一台计算机。对了,就算是在其它世界我的能力也是可以使用的。】 你的能力?就是将死去之人的能力为我所用吗?白默在熟悉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椒盐脆饼。 【是的,但需要你对死去之人有观测行为】 什么意思?完成目标本想离开的白默在路过厨房时竟然发现了大半袋面粉。 【就是你只要知晓他、她或它的存在,然后目睹他们的死亡。可以是名字,长相,衣着……任何一点信息都行。 比如:虽然你没有见过阿格莱雅。如果她现在死了,即使没有死在你面前,但你知晓她的存在,我也能完成数据的记录与归档。但如果你只给出一个现在世界上有某个男人或是某个女人死了,就不行。】 那……我从文件夹中获取的能力有什么使用限制或是消耗吗?白默在搬动面粉的过程中手指意外的触到了一袋麦种。 【应该要有吗?】 (金手指:哥们你是来开挂的,你这样问会显得我很low啊。) 咳,确实不需要有。白默抱着搜寻到的物资往门外走去。门口的两具怪物尸体已经消失不见——被白厄搬走了。 …… 回到村子里的神像下。怪物的尸体已经推成了一座小山一共三百一十六具尸体。因为白默的脑中有着三百一十六个已经命名完成的文件夹…… “白默!这边!”昔涟的声音从有秋千的小广场传来。看来她已经调整过来了。 血色的残阳彻底消失,篝火的光亮照亮了小广场的一角。昔涟裹着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白默煮的饼干粥——那是白默担心夜晚太冷特意为昔涟捎上的。 白默将煮好的粥递给仍然站着的白厄,“休息一会儿吧,白厄。我已经把尸体周围铺满了木柴,等会我们就去烧掉……将他们埋葬。” “谢了,兄弟。”白厄默默的接过,找了个位置独自坐下。 “我……打算去雅努萨波利斯,接受命运三泰坦的洗礼,顺便学些本领。你们呢?”尽管木秋千并未在浩劫中损坏,但昔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上去,而是靠在篝火边打破了沉默。 但无论是白厄还是白默,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 …… 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村庄都吞噬掉一般。火舌肆意地舔舐着村庄中央那座高大的神像。 就在这火光之中,白厄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火焰在他的眼眸中跳跃,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如同燃烧的烈阳一般。 “我打算出去历练一番。”白厄说道,“我需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他的目光落在白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呢?兄弟?和我一同成为救世主吧!白默!” 然而,白默的沉默却出乎了白厄的意料。他并没有立刻回应白厄的邀请,而是转身看向了广场上的昔涟。昔涟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还裹着毯子。她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白默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白默才缓缓开口说道:“恐怕不行,白厄。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你刚刚清理了大半个村庄的怪物,却仍然留有余力。但我……做不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体内流淌着的是黄金血,可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如果我跟着你一起出去历练,我不仅无法得到什么提升,反而还有可能会拖你的后腿。” 说到这里,白默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我还是跟着昔涟姐吧。”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远处的昔涟身上。 “可你也是预言中的救世主……”白厄满脸惊愕,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白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默。 白厄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黄金裔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也许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就像那些话本里所写的一样,天赋不好的人同样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大英……。” 然而,白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默所打断,他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可现实不是小说!更何况,你真的放心让昔涟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独自求学吗?”说到这里,白默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 兄弟俩沉默地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堆“怪物”的尸体上,看着它渐渐地化为飞灰,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但实际上,白默没有说的是。自己的金手指必须跟着昔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在之前收集物资的时候白默就想明白了,目睹其死亡获取能力,还有什么是比昔涟带自己回到过去直观的看到一段段历史后直接变强要更快的呢? (昔涟:我有一个带别人回到过去观看历史的能力 白默:我有一个目睹他人死亡就能获取其能力的金手指 作者:我有一个点子 白厄:六百六十六,开挂不带我。) 第6章 白厄:啊~难道说?妈妈的味道! 第二天 篝火的余烬在黎明的微光中彻底冷却,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淡淡烟尘。哀丽秘榭,这片曾经被金色麦浪环绕的乐土,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一片死寂。村子中央神像的基座焦黑一片,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白默背着一个简易的行囊,里面塞着那大半袋珍贵的白面粉和一小袋饱满的麦种——这是他在一片狼藉的家中厨房角落翻出的、属于“过去”的最后一点念想。 昔涟也收拾好了她那属于祭司的、相对轻便的行装,粉色的长发在微凉的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曾经脸上的哀伤被一种近乎倔强的平静所取代。她最后看了一眼几乎化为焦土的村庄中心,随即转向白默和白厄用熟悉的语调说到:“我们……出发吧。?” 白厄的装备最为简单,除了一柄从铁匠家废墟里找到的、一柄相对完好的精钢长剑外,别无长物。他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们出发!” 三人沉默地踏上了那条通往村外的道路,但脚下的土地不再松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灰,而路边的麦田也早已枯萎焦黑。 他们选择了那条通往未知的小路。昔涟偶尔也会轻声哼唱起一段古老的、旋律舒缓的祷词,声音很轻,但却足以驱散这片死寂带来的窒息感。 走了约莫小半天,日头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渐渐的让众人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就在这里歇歇脚吧,喝点水吧。”她走到一处小溪边,蹲下身,用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 白厄放下长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白默则解下行囊,将那半袋面粉和麦种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他打开面粉袋的口子,里面雪白细腻的粉末在阳光下展示着自己的美好。 “白默,你还带着这个?”白厄走过来,看着那半袋面粉,语气有些复杂。这让他想起了家,想起了母亲揉面的身影,也想起了那顿再也吃不上的、最后的晚餐。 “嗯,”白默的声音有些低沉,“总得带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上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白默刚走到溪边,脑海中的金手指就弹出来一条提示。 【是否调用‘母亲’文件夹?】 白默迟疑了一会,选择了是。 顿时,他的手指变得纤细灵活,很快调整好了水粉比例,揉捏起来。虽然没有酵母,只能得到最简单的死面饼。白默将揉好的面团分成三小团,找了几块相对扁平的石头。又重新点燃了一堆火,将面饼放在上面烘烤。 不久,简陋的烤饼散发出淡淡的、属于粮食的焦香。这属于食物的香味在此刻显得格外珍贵和温馨。 三人围坐在小小的火堆旁。“白默?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嘛~是个心灵手巧的男孩子呢?”昔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白默只是苦笑着将麦饼分给了众人,“昔涟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心灵手巧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吗?” 白厄吃得很快,仿佛从麦饼中察觉到了什么。在吃完自己的那份后,他抹了抹嘴,目光投向溪流的下游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条真正道路的轮廓。 (白厄:这味道……难道说?啊~妈妈的味道!) “昔涟姐,白默,”白厄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我打算沿着这条路,前往最近的城邦。我需要力量,越快越好。” 白默和昔涟都停下了咀嚼,看向他。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白默咽下最后一口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他走到自己的行囊旁,拿起那袋沉甸甸的麦种。解开系口的绳子,他毫不犹豫地从中分出了大约三分之一,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包好。 “给。”白默将小布包递给白厄。 白厄一愣:“这是……麦种?” “嗯,”白默点点头,眼神平静,“哀丽秘榭的麦种。带着它,白厄。无论你走到哪里。”然后下一刻语气又变得有些傲娇。“哼,如果下次见面你丢了,可得管我叫哥哥了。” 白厄看着手中小小的布包,感受着麦粒的饱满和坚硬,又抬头看了看白默那强装倨傲却难掩关切的脸。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楚涌上心头。他用力握紧了布包,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兄弟!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昔涟姐。”他转向昔涟,郑重地说:“昔涟姐,白默就拜托你了。” 昔涟站起身,走到白厄面前,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如同姐姐拥抱即将远行的弟弟:“去吧,小白。去变得更强。我们会好好的。雅努斯(门径之泰坦)会指引你的道路,吉奥里亚(大地之泰坦)会守护你的平安。”她的祝福温和而充满力量。 白厄深吸一口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不再犹豫,转身,将精钢长剑背好,大步流星地朝着驿道的方向走去。金色的晨曦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燃烧的铠甲。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大道扬起的淡淡尘烟里。 空地上一时间只剩下篝火噼啪的轻响和溪水潺潺的流淌。分别的怅然弥漫在空气中。 昔涟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白默身边,看着他还捧着剩下麦种的手。“小白默,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去雅努萨波利斯的路,还很漫长。” 白默将麦种小心地收回行囊,重新背好。那半袋面粉也安稳地待在行囊的另一侧。他最后看了一眼白厄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但最终化为一种沉静的决心。 “嗯,走吧,昔涟姐。”他说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语调。 …… 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巨城,如同神话中的造物,静静地矗立在危险的悬崖边缘。 它的城墙由巨大的、切割完美的白色巨石垒砌而成,在强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圣洁的光芒,宛如一座冰雪雕琢的堡垒。 城市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建筑向上延伸,最高处耸立着数座直插云霄的尖塔,塔尖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城市内部隐约可见宽阔的街道、巨大的广场和无数风格统一却又不失庄严的建筑。一股古老、肃穆、充满光明与神圣的气息,即使相隔遥远,也扑面而来。 这便是那翁法罗斯的圣殿!命运三泰坦的信仰中心!口牙!由雅努斯执掌门径与道路,塔兰顿维护律法与公正,欧洛尼斯支撑岁月与夜幕的命运三相交汇之所呀! (作者:燃起来了!口牙!虽然不知道燃点在哪…… 金手指:颠佬滚出我的观测范围!) “我们……到了。”昔涟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缥缈,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粉色长发,望着那座山崖上的巨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新的起点?亦或是另一个巨大旋涡的边缘? “嗯,到了。”白默低声回应,目光牢牢锁定着那座在山原上熠熠生辉的“象牙圣殿”。 第7章 白默:什么草台班子圣殿?怎么还有一位变脸不扣豆的大师? …… 雅努萨波利斯的命运圣殿,其内部远比从山巅俯瞰时想象的更为宏大、幽深。巨大的白色石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穹顶上描绘着模糊不清的古老星图与泰坦的伟岸身影 阳光透过高处狭长的彩色琉璃窗射入,投射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 接待大厅里,两人面前是一位穿着素白镶金边祭司袍的年轻神官,袍子略显宽大,衬得他身形有些单薄。 他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温和笑容,但眼神却透着和白默一样的本质——咸鱼。 “昔涟小姐,”年轻神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恭喜你通过了初步的灵性共鸣检测。你的天赋……嗯,非常纯净,与欧洛尼斯的低语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按照流程,你已具备成为圣殿见习祭司的资格,稍后会有人带你去领取见习袍和相关证明。” 他顿了顿,转向白默,笑容里多了几分公式化的歉意:“至于你,白默先生,很抱歉。 我们进行了详细的检测,包括灵性感知、律法亲和、命运脉络洞察……很遗憾,我们并未发现您具备成为命运泰坦祭司所需的天赋特质。 祭司的身份,恐怕与您无缘。” 意料之中。白默心里没什么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一个穿越者,跟这侍奉神灵、钻研律法和命运的圣殿,能搭上边才怪了。他来这里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当祭司。 年轻神官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他轻咳一声,委婉地催促道:“那么……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不离开吗?”他的潜台词很明白:两位都可以走了。 “嗯?你不用把昔涟姐带进圣殿深处,呃……比如去侍奉泰坦什么的吗?仪式?宣誓?”白默有些懵,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刚进门就要赶人呢? “哈?”年轻神官被他问得一愣,脸上的程式化笑容都怔住了,“你们难道不是来雅努萨波利斯拿个祭司证明,然后去其它城邦混一个体面的挂名祭司工作的吗?” 昔涟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坚定:“神官大人,我正是为侍奉命运泰坦,尤其是聆听欧洛尼斯之音,才历经艰险来到此地的。我并非为了什么证明或挂名职位。”她的粉色长发在琉璃窗的光影下仿佛流转着微光,神情肃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年轻神官,眼睛微微睁大,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混杂着惊讶、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身体也微微前倾。 “这位小姐是真心要来成为侍奉泰坦的核心祭司?是要留在圣殿深处,聆听那些……呃,絮叨,并且遵守所有清规戒律,不离开的那种?”雅各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急切确认的味道。 “正是如此。”昔涟点头。 雅各的严肃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那点欣喜被点点担忧和愧疚取代。他搓了搓手,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靠近,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飞快说道: “哎哟喂……我的小姐啊!你……你图什么呀!不瞒你们说,”他苦着一张脸,“命运圣殿祭司这条路,现在可不好走了!雅努萨波利斯供奉的三重泰坦,‘门径’与‘律法’,其存在的痕迹和回应早已消亡数百年了!如今祭司们能勉强沟通的,也就只剩下一位欧洛尼斯大人……”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无奈:“但祂老人家吧……整天嘀嘀咕咕的,说的都是些没人听得懂、也理不清头绪的预言碎片、历史回响、可能性低语……圣殿里现在也没几个人真能理解祂在说什么,更别说从中获取清晰的指引了。 沟通一次,脑袋能炸三天!而且这种核心祭司的限制又多得要命——清修苦行、戒律繁多、活动范围受限、津贴虽然也有,但少得可怜……相比之下,去下面那些富庶城邦做个挂名祭司,清闲体面待遇好,懂得都懂! 虽然我老师总让我多拐……啊不,是多招揽点有天赋的年轻人充实圣殿,但看你们年纪轻轻,实在不忍心让你们像我一样,走上这条看不到头的‘不归路’啊……” 雅各的脸上写满了“快跑!现在跑还来得及!”的真诚劝告。 “雅各——!”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如同洪钟般的声音猛地从大厅另一端的幽深走廊里炸响,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在空旷的石殿里隆隆回荡。 “你那不敬神灵、蛊惑新人的混账言行,我在三条走廊外就听得清清楚楚!你这月的“戒律抄写”是想抄到明年去吗?!” 随着怒吼声,一个身影如同裹挟着风暴般从阴影中快步走出。那是一位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老者,同样穿着白底金边的祭司袍,但袍子浆洗得笔挺,金线绣纹繁复而威严。 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刚毅,此刻因愤怒而微微发红,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死死盯住了瞬间僵成石像的雅各。 “老……老师?!”雅各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圣殿之路需要坚定的意志和……和……” “闭嘴!”老者——维托里奥大祭司,圣殿目前实际的三大掌舵人之一——已经走到了近前,他威严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雅各,最终落在了昔涟和白默身上。但是在看到昔涟之后,竟然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容。 (白默:呱!变脸不扣豆?竟然是一位隐藏高手!) “这位小姐,你不要听雅各那小子胡说,我们圣殿祭司的待遇虽然说不上好,但绝对受人尊敬,这城邦中哪个见了我们不得打声招呼问声好? 所以像小姐这般拥有罕见纯净灵性,又主动要求侍奉欧洛尼斯的……我做主,实习祭司直接转正式祭司,而且小姐待遇永远比职位高上半个,你看怎么样?” 雅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被维托里奥瞪了回去。 昔涟与白默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些无语,难道这圣殿是个草台班子吗?说转正就转正?待遇说提就提?怎么感觉这么草率呢? “大祭司。”昔涟微微躬身行礼,姿态优雅而从容,“我是昔涟,来自哀丽秘榭。他是白默,我的同伴。我们一同经历了许多,才抵达这里。至于您所说的加入圣殿,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曾听闻想要住在雅努萨波利斯……” “当然……当然……为同伴寻一处住处嘛,再合理不过的要求。你放心,就算是见习祭司也有在雅努萨波利斯的居住权。”维托里奥摸了摸下巴。 “雅各!去找圣殿负责这方面的人员,就说大祭司的命令,为这位先生登记一套下面城邦的制式庭院。记住,就算是制式的地段也给我选最好的!听到没有?” “可老师,其它大祭司……” “雅各!” “是!我这就去。” “昔涟小姐,跟我来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祭司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问雅各那混小子就好。”维托里奥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离开了。 第8章 从零开始的雅努萨波利斯生活 …… “白默!催催催!你催什么催啊!我前天才刚加入圣殿,你今天就想让我使出传说中的圣女才能随便使出的欧洛尼斯法术——岁月重现?”昔涟抓狂的将几卷羊皮纸扔到白默的身上。 “昔……昔涟姐?你来那个……了?脾气这么火爆?”白默有些惊讶,自己不过是隔半个小时过来问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昔涟的祷言学习情况,再顺便了解一下昔涟的祷言使用情况,再再顺便了解一下昔涟的法术学习情况,再再再顺便了解一下昔涟对欧洛尼斯的祭司仪式了解情况,再再再再…… “啊啊啊啊——白默!我都说了!你要是真闲就给我们的午饭炒俩菜去!不要!再来!问我!有关!圣殿的事了!”昔涟明显被白默烦气了。 “好好好,我中午再加俩菜,再加俩菜”白默将房门小心翼翼的关好。长呼了一口气又笑起来。“呼——昔涟姐不愧是昔涟姐,才两天就快学到中级祭司的内容去了。起飞指日可待啊。” “啊——累死了,”午饭时间,昔涟从楼上下来,趴到了一楼的桌子上。“小白默,你昔涟姐要饿死了~” “来了~来了~”白默将几个盘子放在昔涟面前,“昔涟姐,上次你说的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果然,小白默对昔涟姐最好了?”似是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昔涟精神明显好了几分,连话语都带上了具有辨识度的可爱音符。 “小白默(嚼嚼),你做饭这么好吃(嚼嚼),而且还会一堆我见都没有见过的超好吃的菜(嚼嚼),有没有想过开一家饭馆赚点钱啊?(嚼嚼)不然,在发补贴之前你昔涟姐就只能啃面包了。(嚼嚼)”昔涟一边啃着骨头一边问道。 “圣殿的补贴原来这么少的吗?”白默有些诧异的问。这几天他想些什么食材都是直接找昔涟要钱的。并不知道具体的补贴是多少。 昔涟吐出一块骨头,有些气愤的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老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谓的实习转正,只要入职一个星期并且表现较好,就可以直接从实习祭司转为正式祭司。而且圣殿为了吸引更多人才的加入,像你昔涟姐这种有才能的一般都是直接提1~2个职位的待遇的!可恶!” “可他给我们安排的制式庭院确实是最好的地段。离集市近和圣殿,而且晚上还处于圣殿的宵禁地段。有守卫巡逻又安全又不会很吵。”白默补充了一嘴。 “就是因为这庭院地段好,人流量又大,我才提议让小白默开个饭馆的嘛?。好不好嘛~小白默,你昔涟姐不想啃硬面包~”昔涟发动了撒娇攻势。效果拔群! “好吧,好吧。昔涟姐,不过,我怎么总感觉还有一个原因是昔涟姐想无论什么时候从圣殿回来都能吃到我做的饭呢?”白默无奈的抚额笑了笑。 “嘿嘿,还得是小白默,就属你最懂你昔涟姐的心思。?”昔涟见目的达成也不再伪装。“不过如果再没有收入,昔涟姐要啃面包也是真的哦~” …… (两天前 · 赫利俄斯大祭司宅邸) 金碧辉煌的书房内,弥漫着昂贵的熏香气息。雅努萨波利斯三位掌舵人之一,以“太阳”为名的赫利俄斯大祭司,慵懒地陷在柔软的天鹅绒手扶椅中。他枯瘦的手指正捻着一枚光灿灿的金币,听着管家的汇报。 “……阁下,这是城里那位丝绸大亨送来的三十万利衡币。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尽快晋升为高级祭司……” “这种小事,你自己斟酌着办就好。”赫利俄斯眼皮都没抬,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找一道模棱两可的旧神谕,给他儿子‘解读’一番,只要别做得太难看,就说他‘领悟神恩,功绩卓著’,破格提拔便是。” 他顿了顿,指尖的金币停止了转动,发出轻微的嗡鸣,“不,等等。走正规程序,让他简单通过考核晋升。然后……捎句话给那位慷慨的先生:如果他愿意再加二十万,凑足五十万利衡币,他的儿子明天就能戴上高级祭司的徽章,无需等待任何考核。明白了吗?” “是!赫利俄斯阁下!您的智慧如太阳般照耀!”管家恭敬地躬身退下。 就在管家即将退出房门时,赫利俄斯仿佛想起什么,慢悠悠地开口:“等等……你说,维托里奥那个老顽固,今天亲自收了个新祭司?”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又轻蔑的笑容,“呵,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终于懂得‘变通’了?好手段啊,用这么点蝇头小利就拴住了一个潜力股半辈子的钱袋子? 我还以为他能永远把‘忠诚于欧洛尼斯’挂在嘴边,清高到底呢。现在看来,他和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啊” …… (同一时间 · 阿斯卡隆大祭司的密院) 另一处风格迥异的房间内,墙壁上挂满了巨大的城邦地图和势力态势图。阿斯卡隆大祭司,这位以“权力之矛”著称的掌舵者,正背对着门口,凝视着地图上某个被重点标记的城邦。他身形高大,即使穿着宽大的祭司袍,也能感受到袍服下蕴藏的力量。一名身穿轻甲、更像军官而非祭司的侍从肃立一旁。 “呵,神悟树庭那群书呆子。自许最尊重泰坦。现如今我们将神谕传达过去,他们竟然敢不接受?甚至怀疑神谕的真伪?不识抬举!我记得七贤人里有一个饱受排挤的贤者吧?好像是叫什么阿那克萨戈拉斯?跟他接触一下。告诉他我们能对他给予的扶持。” “至于……维托里奥的动作?”阿斯卡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如同战鼓,“一个新人祭司?呵,老鬼终于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他放下那套虚伪的清规戒律去‘投资’?”他并未回头,手指在地图上那个城邦的位置重重一点,“继续盯着。任何变数,都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 至于赫利俄斯那个贪婪的老狐狸……他只要利衡币,就随他去。利衡币,买不到真正的权力。” (维托里奥大祭司的静修室) 与此同时,在圣殿深处一间朴素得近乎简陋的静修室内。维托里奥大祭司坐在硬木椅上,身上只披着最简单的亚麻长袍。他的学生雅各正小心翼翼地帮他将最外层象征地位的长袍脱下,挂在旁边光秃秃的衣架上。 “老师……”雅各犹豫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您今日为何……为何要亲自收下那位昔涟小姐?还有……那个补贴的条件,外人恐怕会有些……不好的议论。”他指的是“只给新人加半成祭司补贴”的苛刻条件,这几乎颠覆了维托里奥一贯的形象。 维托里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雅各,”良久,他才睁开眼,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你看到了苛刻的条件,听到了可能的非议……但你看到了那女孩身上的特别之处吗?” 雅各一怔:“特别之处?” “一种……极其强大的天赋。”维托里奥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未知的远方,带着一丝忧虑,“我甚至能预见,若引导得当,她未来或许能触及欧洛尼斯的圣女之位。” “圣女?!”雅各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对此懵然不知,稚嫩如新芽,手中毫无自保之力。”维托里奥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浓的担忧, “若是她不幸落入赫利俄斯的手中,那个视神谕为敛财工具的小丑,会将她当作奇货可居的珍宝,榨干她每一分价值。若是被阿斯卡隆发现……” 他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个渴望权力、意图将神谕变成战争指令的疯子……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锻造成一杆大旗。上一个拥有这般潜质的女孩……她的结局,难道还不够警示我们吗?” “可是老师,您的名声……”雅各依旧忧心忡忡,“为了她,值得背上这样的污名吗?” “名声?”维托里奥嘴角扯出一个苍凉而释然的弧度,“我要这虚名何用?能让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的目光继续停留在我这个‘老顽固’身上,认为我不过是个也开始贪图小利的‘伪君子’,从而忽略掉那颗真正的新星,这就够了。” 他疲惫地靠回椅背,喃喃自语:“而且……从今天起,那个世人眼中‘迂腐顽固’的维托里奥……就该消失了。我从来……都只是自缚于神明座前的一名囚徒罢了。 第9章 金手指:怎么感觉只有我是正常的…… …… 三个月了,你知道这三个月白默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差点以为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即将毁灭的翁法罗斯,而是穿进了某个厨艺至上的异世界! 好在,那间位于黄金地段的小饭馆倒是磕磕绊绊地开起来了,名字朴实无华——“涟默小厨”。凭借着白默脑子里近千的文件夹和自己前世见识的独特风味,以及昔涟这位可爱的妖精小姐带来的知名度,生意竟也渐渐有了起色,勉强糊口之余还能小有盈余。 什么?你问我这近千的文件夹哪来的?当然是拜托昔涟姐从圣殿里借阅了各大城邦的户籍册,虽然大部分都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但据金手指所说,扫一眼就足够了。然后昔涟姐光是搬书就搬了三个星期……听说搬空了三个大书架。 以至于雅各来的时候都在问昔涟是不是想走战斗祭司的道路,锻炼身体素质…… 但今天!今天绝对是个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今天,就是昔涟信誓旦旦说过,要向他展示“岁月重现”这一欧洛尼斯高阶祭司专属术法的究极低配版的日子! (金手指:是我开的不够狠吗?宿主这三个月沉迷颠勺,技能树都快点歪到特级厨师去了!说好的变强呢?) 白默站在厨房里,感受着掌心锅铲熟悉的重量,心中豪情万丈:终于!从今以后,那些在厨房里被酸甜苦辣、柴米油盐支配的日子,他必然不可能再……! “白默——!”一道清脆又带着点慵懒催促的声音穿透厨房门帘。“你昔涟姐点的定制菜品呢?怎么还没端上来?人家肚子都饿扁了啦~?” “来了来了!”白默瞬间切换回厨子模式,手腕一抖,锅气升腾,最后一道色泽诱人的“秘制糖醋黄金里脊”精准落入盘中。他端着盘子快步走出厨房,“昔涟姐你别急嘛,好饭不怕晚。” 昔涟正托着腮,坐在她专属的靠窗位置,粉色的长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到白默出来,她眼睛一亮,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现在叫我别急?之前催我学习术法的时候,是谁恨不得一天问八百遍‘昔涟姐今天能行了吗?’、‘昔涟姐进度如何了?’嗯?”她的小脚在桌下轻快地晃动着,透着一股得意。“这几天,我可得好好‘使唤’你几次~” “还有,”她微微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奇美拉,“多亏了你昔涟姐天赋异禀,才能在没学完圣殿那些又臭又长、催眠效果一流的所有理论课程的情况下,硬是钻研出了‘岁月重现’的一点皮毛!虽然离重现宏大历史场面还差得远,但至少复刻几个特定人物的过去片段,勉强可以做到啦!小白默,还不快谢谢你昔涟姐?除了我,谁还会对你这种无理取闹又急吼吼的要求这么上心??” “是是是,谢谢昔涟姐,昔涟姐最好了!”白默将香气四溢的里脊放在她面前,又给她盛好饭,笑容里带着真诚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白默:想到我一会要说什么就忍不住想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昔涟,故作惊讶道:“不过……话说昔涟姐,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 “啊啊啊啊——白默!”昔涟瞬间炸毛,像只被呼雷咬到尾巴的停云。“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在圣殿里可是很受欢迎的!追求者能从这里排到圣殿大门!而且我这叫气色红润!是圣殿伙食……呃,欧洛尼斯对我信仰坚定的奖赏!”她气鼓鼓地强调,脸颊却可疑地飞起两抹红晕。“不理你了!哼?” …… “圣殿曾经最强的圣殿守卫长——奥克塔维。怎么样??”饭后,昔涟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满意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天蓝色的纯净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根据你的要求,要找一位足够强大、而且……嗯,已经逝去的战士。这位奥克塔维大人,在非黄金裔的战士中,几乎可以说是传说级的存在了。他的战斗记录和生平事迹堆满了圣殿档案室的一个角落,足够详细。” 她顿了顿,偷偷观察着白默的神色,带着点小试探:“如果你不满意……也可以再换几个。不过人选真的很少啊,毕竟你昔涟姐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也只能复现历史记载十分详实,而且不能有太多谬误的人的影像哦?”她想看看白默的反应。 白默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毫不掩饰自己目标明确的目的性:“不必了,昔涟姐,就这个。我很满意。而且,”他直视着昔涟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带着无需任何掩饰的信任,“只需要他生命最后时刻,逝去的影像片段就足够了。越清晰越好。” 昔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我准备一下。”虽然她依然很好奇为什么只要死亡影像,但既然白默不愿意详细地说,她也不会去蠢到要对自己童年的玩伴刨根问底,那是人家的隐私。不过……昔涟很喜欢,这种白默对自己没有丝毫防备的心理。对方想要的一切,对方的一切要求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没有任何的弯弯绕绕,也不存在任何的刻意掩饰。 昔涟眼神凝重如渊,白默则屏息凝神,满眼期待。 这可是自金手指觉醒以来,所遇最粗壮的一条“大腿”口牙!白默心中暗忖,待会儿定要看清这位强者的真容口牙! 就在两人专注的目光下,一道人影的轮廓由虚转实,迅速的凝聚成形:强壮、坚实、可靠。都与人影不沾边…… 白默还在愣神时,虚影中床上的老者嘎巴一下死了。 虚影消失。 白默:0_o 昔涟:??? 因为时间太短,白默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白默一脸无辜又茫然的看了看昔涟姐的满头大汗,又看了看老者虚影消失的位置。 最后还是金手指看不下去了。 (金手指:怎么只有我是正常的?) 【检测到有个体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于观测范围内。】 【核心协议启动。】 【该个体‘生命特征’、‘核心能力’、精神烙印碎片’已采集完毕。】 【新‘文件夹’已建立。可随意调用其能力。】 【请为该文件夹命名______。】 金手指一如既往的可靠呢…… 将文件夹命名为奥刻塔维。 白默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心虚而把手背到身后开始晃小脚的昔涟。“辛苦了……昔涟姐,想必昔涟姐这几天催我做饭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吧……” 第10章 昔涟:被动忘记关了(? ? ?? ) “哈哈哈,白默……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啊。”昔涟已经满头大汗,粉色的发丝都黏在了光洁的额头上,眼神飘忽不定。“你说你只要最后一幕的……” “辛苦昔涟姐了。”出乎昔涟意料,白默非但没有抱怨或失望,反而看着她这副狼狈又心虚的模样,轻轻地、由衷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只有纯粹的……包容?甚至还有点……开心?“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顿好的补补。” “我下次不……啊嘞?”昔涟都已经在脑子里预演了白默气鼓鼓、自己接下来几天只能啃干面包的悲惨画面,此刻完全愣住了,小嘴微张。“白默,你……你不怪我?”她试探着问,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怪你什么?”白默耸耸肩,走过去自然地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能成功‘看’到一位传奇守卫长的临终,哪怕只有一瞬间,这就够了。而且,”他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效果拔群。” 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奥克塔维虚影“嘎巴”一下消散的瞬间,白默的脑海中,金手指的提示音虽然还是同样的死板。但点进文件夹后光看那些技能条目就知道这位“最强人类”有多么离谱了。足足两百多条技能,还不带重复的!虽然也包括了什么“园艺待弄”“祭司仪式流程精通”之类的没什么用的能力。 【文件夹‘奥克塔维’命名成功!文件已归档!已可以使用其能力】 嗯……第一个……光辉之誓? 白默挑了挑眉。看起来是个辅助类技能。让我试试……怎么还要把武器?算了拿根筷子吧。 繁杂的符文出现在筷子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圣洁的光晕…… 但就在白默准备试试时,查阅到一半的精神烙印让他的左手下意识的硬生生把拿到筷子的右手摁回了桌子上。 白默:!!! 什么玩意?刚刚脑海里闪过的摧残数十个街区并毁灭前方近十公里的一剑叫“光辉之誓”?开什么玩笑?这TM不应该叫EX——咖喱棒吗??? 中!头!奖!了!除了那几个半神,寻常黄金裔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遐蝶:你好。??·??·?*?? ?? 你别笑,碰到我你该死还是得死。) “嗯?昔涟姐你怎么抱着我的腿?”回过神来后,白默才意识到腿上多了个挂件。 “白默……你刚刚是不是用筷子用出了守卫者大人的……成名绝技?”昔涟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问道。“被喻为‘烧掉百万利衡币的一剑’?听……听我说,小白默,想想我们的饭馆,你也不希望这三个月白忙活吧?” “呃昔涟姐……那只是个意外。” “那就好,我腿软了,白默,拉我一把。” 卫生间里,白默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才有点穿越者的样子嘛。” “穿越星铁,我的咖喱棒能无限连发?” “哼~就是头顶那点呆毛有点出戏。” …… “昔涟小姐?昔涟小姐在吗?我是圣殿中级祭司,艾略特·沃伦!”当昔涟和白默安顿好后,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某种热切。 白默和昔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圣殿的人?中级祭司?找昔涟? 昔涟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施法而略显凌乱的祭司袍袖口,恢复了几分圣殿祭司的端庄仪态,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崭新中级祭司白袍的年轻男子。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棕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称得上俊朗,只是此刻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手里还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极其昂贵的“黎明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在雅努萨波利斯这种地方,这一束花的价值足以抵得上白默饭馆小半个月的流水。 “昔、昔涟小姐!”看到门后的昔涟,艾略特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将花束猛地递到昔涟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请……请原谅我的冒昧!自从三天前在圣殿回廊惊鸿一瞥,您的倩影就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您的智慧、您的优雅、您那如同妖精般纯净无暇的气息……让我彻夜难眠!我赌上身为男子汉的一切!请……请给我一个机会!接受我的倾慕吧!” 昔涟:0_o? 白默:(?ò?ó)!!! 白默抱着胳膊,斜倚在柜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戏。这艾略特祭司,身上的祭司袍崭新得过分,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明显是新晋提拔的。联想到圣殿内部某大祭司那套“明码标价”的晋升体系……白默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看来这位“男子汉”,家底相当丰厚啊。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祭司了,必须要出重拳! 昔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如此直白的表白弄懵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白默突然眼神一凝,周身气势陡然剧变!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明明合身衣物突然勾勒出紧绷如雕塑般的肌肉线条,脸上瞬间布满了刀削斧劈般的锐利阴影! “果然,男子汉之间就是会相互吸引的啊!” 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凝固的空气中炸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黄金般的重量。 (金手指:喂喂喂!这人的画风怎么又变成这种棱角分明、充满肌肉阴影的漫画风了?!还有这奇怪的背景音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空气都变得沉重了喂!) 艾略特:0_o? 昔涟:0_o? 看热闹的群众:0_o? 但就在白默沙包大的拳头准备欧拉上去的时候,艾略特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了。 “停停停!抱歉是我冒味打扰了!我以为昔涟小姐没有伴侣。”艾略特一个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 “我们不是伴侣,她现在是我姐。” “啊?那不是说……停停停停!我错了!错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瓜已经吃尽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挤进了战场。 那是一位紫发如瀑的少女,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一双大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透露出聪慧和灵动。她的笑容明媚而开朗,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她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昔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就知道,昔涟你肯定会拒绝那个愚蠢的家伙,那个只知道用财富来晋升的废狗,怎么配得上你这样的人呢?”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一般。 她轻盈地走到昔涟面前,微微仰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可是伊芙琳·型月哦,是凭借自己真正的实力晋升的圣殿中阶祭司呢!所以……昔涟,你还是和我在一起吧!” 白默:Σ( ̄ロ ̄lll)? 不是……姐妹……自己送上门来了? 昔涟:(???)! (昔涟:被动忘记关了(? ? ??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 白厄:不知道白默那边怎么样了……可恶又是黑潮!未来将至!为了明天!战斗结束,角色经验+48 想必一定是十分艰难的吧……人不生地不熟的,他们会不会被排挤啊? 会不会吃不好,睡不香,他们不会都瘦了吧? PS:签约成功了但合同还没签好,先更一章吧,只好为后面的剧情多留点存稿了。(╥_╥) 第11章 昔涟:我什么时候被人撬过墙角?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让“涟默小厨”在雅努萨波利斯的特定圈子里,从“新开的有趣小馆”升级为某种意义上的“硬通货”。 这一个星期,白默可没闲着。在昔涟摸清楚了白默的一些规律之后,昔涟也厚着脸皮,撒着娇让白默“顺便”记录了几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御厨或者传奇美食家的临终片段。虽然过程同样短暂且充满了“嘎巴一下”的意外感,但金手指依旧稳定发挥。 【文件夹‘宫廷御厨·巴博萨’命名成功!】 【文件夹‘香料大师·佐拉’命名成功!】 【文件夹‘甜点之王·香雪’命名成功!】 这些文件夹里,没有毁天灭地的剑术,只有对食材极致的理解、对火候精妙的掌控、对香料搭配近乎艺术的嗅觉,以及对甜点造型令人惊叹的创造力。白默感觉自己对厨艺的理解瞬间被拔高了好几个维度。以前做菜靠的是经验和摸索,现在,他仿佛能“听”到食材在锅中细微的变化,能“看”到香料分子在空气中如何交融。他的刀工变得更加行云流水,调味更加精准大胆,摆盘更加浑然天成。 但“涟默小厨”能迅速在挑剔的新贵圈子里站稳脚跟,成为“硬通货”,还有一定程度上“归功”于那位锲而不舍的家伙——艾略特·沃伦。 艾略特,那位富商之子,虽然被白默那天的“男子汉气场”差点吓死在当场,但后来他反倒一定要跟白默交朋友。为此他甚至成了“涟默小厨”的常客,不仅自己天天来,还呼朋引伴,把他在富商圈子里那些同样不差钱、追求新奇和格调的朋友们,一车一车地往白默这间小店拉。每次来,必点最贵的定制菜品,临走时的小费丰厚得能让白默眼皮直跳。他甚至还试图“投资”饭馆,被白默以“小本经营,谢绝入股”为由,礼貌但坚定地请了出去。 但效果却是显著的。艾略特带来的这群贵客人,口味刁钻,但对白默的烹饪技巧惊为天人。“涟默小厨”的价位被这群人硬生生抬了上去,成了雅努萨波利斯新贵圈子里彰显品味和财力的新去处。白默看着流水账本上那些令人咋舌的数字,心情复杂。这大概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感觉?就是每次白默感觉艾略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那种发现宝藏的眼神…… 昔涟对此的评价是:“小白默,你就当他是……嗯……人傻钱多的长期饭票?? 反正他吃得很开心嘛。而且人家早就放弃追求我了。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的~” 而伊芙琳,那位背后有整个祭司家族,紫发如瀑、凭借真才实学晋升的祭司女孩,倒是坚守本心。她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恰巧”路过“涟默小厨”,然后“顺道”进来坐坐,点上一杯清茶或一小份精致的点心,然后就赖在昔涟身边不走了。她会和昔涟探讨深奥的祭司理论、分析晦涩的神谕片段、吐槽圣殿里某些尸位素餐的家伙(眼神时不时瞟向艾略特常坐的位置)。到最后,白默也说不清楚她和昔涟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感觉昔涟有些乐在其中? 倒是有件小事让昔涟十分郁闷,她卡在中级祭司晋升考核上已经有一阵子了。理论考核对她而言毫无难度,但一涉及到对欧洛尼斯复杂仪式的实践操作时,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微妙的分数。维托里奥大祭司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让她多练习。 这天下午,艾略特又来了,身边照例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同伴。点完一堆昂贵的菜肴后,他凑到柜台边,看着正在擦拭杯子的白默,压低声音,带着点“哥俩好”的意味:“嘿,白默兄弟,昔涟小姐最近是不是在为晋升烦恼?” 白默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 艾略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懂!圣殿里那些老头子,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动力’!你看维托里奥大祭司,虽然之前古板,但其实……”他搓了搓手指,做了个“你懂的”手势,我觉得,昔涟小姐这事,不妨也试试?找个机会,请大祭司来‘涟默小厨’吃顿饭!白默兄弟你的手艺,绝对能征服他!到时候,大祭司一高兴,指点两句,或者稍微放宽点标准……嘿嘿,晋升不就水到渠成了?” 白默擦杯子的手顿住了。他看向艾略特,对方脸上写满了“我是真心想帮忙”和“这招绝对管用”的笃定。虽然艾略特总有些不着调,但这个建议本身……白默仔细想了想维托里奥那天的表现和他从雅各那里旁敲侧击听来的圣殿风气,竟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他把艾略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昔涟。昔涟听完,粉色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小脸上满是纠结:“请维托里奥老师吃饭?这……这合适吗?感觉像是在贿赂……” “或许,可以看作是学生对老师的敬意和请教?”白默斟酌着用词,“而且,艾略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圣殿的风气,你我都清楚一点。维托里奥大祭司他或许也需要一个台阶?” 昔涟咬着下唇,天蓝色的眼睛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晋升的瓶颈确实让她有些焦虑,尤其是看着伊芙琳钻研中级祭司知识时自己搭不上话,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最终,她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试试!小白默,这顿饭……可就全靠你了!一定要让老师吃得满意! 不然你昔涟姐的脸就丢大了。?” 压力瞬间给到了白默这边。 不过,白默对此倒也没太担心。无它,唯手熟尔。 第二天,维托里奥和雅各就被请来了“涟默小厨”。 维托里奥看着明显不是第一次来的正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还有闲心为自己介绍菜品的徒弟沉默了。当晚,维托里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昔涟祭司,下一次晋升也要再接再厉。” 三天后,昔涟顺利通过了中级祭司的晋升考核。因为这个,昔涟再次向白默吐槽那个维托里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他徒弟雅各都比他真实。 至于艾略特和伊芙琳?得知昔涟晋升的消息后,伊芙琳带来了一卷她家族珍藏的、关于欧洛尼斯低语分析的古老手抄本,表示要“共同进步”。 反倒是艾略特借着祝福的由头开始找白默打听伊芙琳喜欢些什么…… 对此他的解释是: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是有祭司天赋的人…… (昔涟(警觉):呱!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白厄:什么时候到我出场? 作者:哦?你就这么想被迫害? 白厄:……那还是算了吧。 作者:骗你的,迫害已经开始了,甚至马上就结束了。 白厄:你■■■■!) 第12章 从来都没有什么日常 半年的光阴,在“涟默小厨”的烟火气和圣殿的钟声里悄然滑过。表面上的宁静,几乎让人忘记了哀丽秘榭的麦田是如何被染黑的。 白默的“文件夹”收藏在以一种堪称开挂的速度膨胀着。昔涟的低配版“岁月重现”,虽然依旧短暂且充满“嘎巴一下”的意外感,但对象已不再局限于战士。在昔涟的帮助下,白默得以窥见那些在圣殿历史卷宗中留下浓墨重彩的有名祭司的生命走向终结的瞬间。 【文件夹‘神谕解读者·西塞罗’命名成功!】 【文件夹‘仪式构建大师·艾拉’命名成功!】 【文件夹‘低语共鸣者·莫雷’命名成功!】 这些文件夹里,没有刀光剑影,却充满了对神谕精妙的解读逻辑、对复杂仪式架构的深刻理解、对欧洛尼斯低语独特的感知与共鸣方式。白默直接反过来,给昔涟提供理论上的帮助。 “小白默!”昔涟不止一次一边用羊皮纸拍着自己的头,一边说:“你这挂开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我辛辛苦苦啃典籍、做冥想、练习共鸣,你倒好,看一眼人家怎么‘没的’,就全懂了?欧洛尼斯在上,这公平吗?这合理吗??”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辜与可怜。 白默却是耸耸肩,一脸无奈:“昔涟姐,这你得问欧洛尼斯,再说了,能帮到你不是更好?” (欧洛尼斯:问我也没用,这家伙不归我管,还有,不要把什么帽子都往泰坦头上扣!) 然而,一个无法回避的瓶颈也随之浮现。那些真正站在祭司顶点、留下不朽传奇的圣女们,她们的名字如雷贯耳,但关于她们的具体事迹、尤其是临终细节,在史书和传说中却如同笼罩在浓雾里,充满了谜团、矛盾或被刻意抹去的痕迹。 昔涟尝试过,但结果要么是一片混沌,要么是模糊不清的碎片,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画面”供白默捕捉。 这反而让白默和昔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昔涟仅凭支离破碎的文字记载就能复现出“岁月重现”的低配版,其天赋的逆天程度,恐怕远超白默之前的想象。 (昔涟:看吧!不是我不努力!是正版太神秘啦!?) (白默:……行吧,你天赋异禀,你说了算。) 只是……近些日子里,城邦空气的味道变了。 雅努萨波利斯内,这几日平白多出了许多行色匆匆、面带尘土与惊惶的人。起初只是零星几个,像迷路的鸟儿。 但很快,这股细流就变成了汹涌的浊浪,冲击着城门。汗酸味、伤口溃烂的腐臭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粘稠的绝望气息,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条街道上,让人呼吸都困难起来。 昔涟有一次无意间推开二楼的窗户,瞬间被钉在了原地。 “白默!”她声音有点发紧,天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下方的炼狱图景,“你快来看!” 街道上,一个断了腿的男人,拄着削尖的木棍,每一步都在渗血的绷带上留下暗红的脚印。一个妇人死死箍着怀里毫无声息的襁褓,眼神空洞地哼着不成调的、破碎的摇篮曲。圣殿守卫的厉声呵斥和粗暴推搡,与难民压抑的呜咽、孩童受惊的尖利啼哭绞缠在一起,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昔涟纤细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窗棂,指关节都泛了白。“欧洛尼斯在上……”她喃喃道,脸色微微发白,“白默,我有点担心……白厄他……” “白厄命硬得很。”白默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眉头微蹙,“我相信他。只是……雅努萨波利斯,怕是要不太平了。” 就在这时,小厨的门被推开,带进一丝外面浑浊的空气。 “昔涟!我又来蹭……呃,学习了!”伊芙琳的声音响起,但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快步走进来,仿佛想甩掉外面的喧嚣,“城里简直乱成一锅粥,难民太多了。也就圣殿戒严的这几条街,还能喘口气。” “伊芙琳?”昔涟立刻转过身,敏锐的目光落在朋友脸上,“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她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啊?没、没什么大事。”伊芙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就是……听一些难民的口音,有点……莫名的耳熟。”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轻松起来,“别担心啦昔涟!我们继续吧?上次那个……” 话虽如此,站在一旁的白默却清晰地“看”到,伊芙琳内心深处那抹被强行压下去的焦躁,像不安分的火苗,正在无声地跳跃。 伊芙琳努力想集中精神和昔涟交谈,但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边,泄露着内心的焦灼。小饭馆的门再次被猛地撞开,不是客人,而是一个满身尘土、脸上带着血痕的瘦弱男人,他踉跄着,浑浊的眼睛在室内急切地搜寻,最终死死钉在伊芙琳身上。 “小…小姐!”男人嘶哑地喊出声,扑倒在地,“是您…真的是您!” 伊芙琳像被雷击中般僵住,瞳孔骤缩,她认出了那是自家的老管事埃蒙。她冲过去扶他,声音发颤:“埃蒙?你怎么…家里怎么了?!” 埃蒙抬起满是泪痕和污垢的脸,绝望像实质般溢出:“没了…全没了,小姐!黑潮…突然从北边涌来,比任何一次都猛!型月家族……” “不…不可能!”伊芙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心中一直担忧的某事得到了验证,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桌角也浑然不觉,“父亲……母亲……” 小屋内,只剩下伊芙琳破碎的呼吸,以及窗外圣殿钟声空洞的回响。昔涟紧紧抱着好友,感受到她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仿佛她整个人都要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中碎裂开来。一枚染血的家族徽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轻响,宣告着一个显赫家族的终结。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看来,雅努萨波利斯的天……要变了。白默如此想到。 “白默……”昔涟回头看向了白默。 “嗯……昔涟姐我知道……”白默将手插进口袋,看向了窗外的混乱。衣服夹层内,那半张『救世主』正在隐隐发烫…… 但白默并未正面回应昔涟,他要做什么?拯救世界?别搞笑了,加上前世,36年的阅历让他不再是那个热血的少年了。 他只是想好好生活,正如标题所说,从来都没有什么日常,但倘若有人要来打扰他……白默会让他做好被碾碎的准备。 第13章 白默:弄死我?真的假的? …… “我不嫁!” “我决不嫁给艾略特!”伊芙琳的声音撕裂了厅堂沉重的空气,嘶哑却带着一股烧尽一切的尖锐。她纤细的脊背绷得笔直,像一根即将折断的琴弦,“我的价值,不是用来做这种交易的筹码!我宁愿去圣殿苦修,宁愿去前线面对黑潮!也绝不……” “住口!”一声苍老却异常暴烈的断喝,如同钝刀砍在朽木上,猛地砸碎了伊芙琳的宣言。开口的是她的叔祖母,枯瘦的手指捏着椅背,指节泛白。浑浊的眼睛死死钉在伊芙琳脸上,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跪在这受委屈了!你那点祭司天赋,在这风雨飘摇的末世里顶个屁用?!” 她枯枝般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尖带着风,狠狠戳向脚下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深色大理石地板,又猛地扫过四周墙壁上繁复的金色浮雕和华丽的挂毯,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你不知道撑着你我的这块地板,给我们挡风的这几堵墙下面,埋着多少‘型月家’的尸骨! 你以为雅努萨波利斯是天堂?放屁!这里是堡垒!是用人命一层层垫起来的庇护所!这里的每一块砖头都吸饱了人血!” 老人的胸膛剧烈起伏,枯槁的脸上涨起病态的潮红,那眼神死死攫住伊芙琳,带着一种绝望的穿透力:“你嫌嫁的人不够顺你的意?嫌他俗气,只富不贵?!你这么聪明……聪明到眼睛里只看得见圣殿那些漂亮话了?怎么不想想圣殿里这么多人,好似只有你一个明白天赋金贵?! 圣殿的前几代圣女现在在哪呢?她们全部都死了!而享特家,欧利家,这些富甲一方的巨族现在又在哪呢?!在城中心!最安全的地方!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急促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向伊芙琳:“你不知道外面因为那黑潮乱成了什么鬼样子!你不知道城墙根下挤着多少人,等着爬进来,为了一块能躺下不淋雨的地板,能卖儿卖女!你只听到了圣殿里几句好听话,几句口头的称赞,就以为翅膀硬了?能飞了?能把你生养你的家族一脚踢开,由着你任性妄为了?!” 最后的声音,是声带撕裂般的咆哮,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醒醒吧!伊芙琳!睁开眼看看!这不是什么吟风弄月的太平盛世!这是末世!是活着都要把牙咬碎、把指甲抠进泥里才能喘口气的末世!家族需要这条生路!你——也需要!” “末世!” 两个字,如同两口巨大的、生锈的铜钟,被绝望和疯狂同时撞响,在华丽得令人窒息、又冰冷得如同墓穴的厅堂里轰然炸开,反复撞击、回荡。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声浪,瞬间碾碎了伊芙琳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撕碎了她内心深处那点自欺欺人的、关于宁静与选择的幻象。 她踉跄了一下,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惨白如纸的脸颊和空洞失焦的瞳孔,映照着叔祖母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 圣殿深处: 赫利俄斯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捻着一枚新得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金币,在烛光下折射出诱人而冰冷的光泽。 他听着心腹的汇报,浑浊的眼珠里精光闪烁:“……纯净到近乎本源的灵性共鸣?维托里奥这老狐狸,藏了块未经雕琢的‘宝玉’啊!啧,落在那个只懂清规戒律的老古板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将金币“叮”一声按在桌上铺开的卷宗上,正好压在“昔涟”的名字上。“去,查清楚她的口味,她的喜好,她那个开小饭馆的‘弟弟’……用最甜的蜜,最软的垫子把给她‘请’过来。” “告诉她,我能给她在维托里奥那里永远得不到的……‘自由’和‘价值’。记住,要让她‘心甘情愿’……她越自愿,他们姐弟的下场就越好!” 同一时刻,阿斯卡隆大祭司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 他的手指像攻城槌的撞角,重重敲在代表雅努萨波利斯的浮雕标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圣女之姿……维托里奥,你果然在下一盘大棋。想培养一个超然物外、只听命于欧洛尼斯的‘真神代言人’?好摆脱我们这些桎梏?”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可惜,这面‘旗帜’太耀眼了……在这黑暗末世,她注定只能插在我的城头上!” 他侧过头,阴影覆盖了半边刚硬的脸庞,对身旁的身着黑甲之人下令:“维尔托,身为我发掘出的黄金裔,到你为我效劳的时候了。我要让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冥想,都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有她身边那个叫白默的家伙…找个机会,处理掉。维托里奥想种树?那我就帮他…把碍事的杂草也连根拔了!” 冰冷的命令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那执行任务途中遇见的那些尘埃……”维尔托眼神闪烁了两下,心底浮现出一抺渴望。 “随便杀!” “正如我意。” (白默:弄死我?真的假的? 你们有这个想法你是这个—— 能让你们活下来我是这个——) “老师,”雅各站在圣殿三位大祭司之一的身边,却没有丝亳安全感。“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已经发觉昔涟小姐的异常了,她进步的太快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几乎成为了高级祭司,若不是有老师您压着她的等级……” “无妨,且让我再祈求一次神谕吧。”维托里奥庄重的摆好了祭台。 “欧洛尼斯啊,您虔诚的信徒……”上一秒,维托里奥还跪在祭台前,下一秒差点跳了起来。“什么?如此清楚的神谕?什么叫?昔涟是黄金裔,叫我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奥赫玛的阿格莱雅?” (欧洛尼斯:六百六十六,我一个不注意,自己选定的半神差点被偷家了。) (作者:可不是嘛~都把人家泰坦逼的不敢整迷语直接说人话了。) 第14章 白默:看来已经有人准备好要挨肘了 PS:感谢大家的支持,作者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催更,都破三位数了。所以今天加更一章,今天三更。 —————— 永恒圣城——奥赫玛 金色的丝线捎来了远处的讯息。 阿格莱雅正慵懒地倚在浴池边。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绝美的轮廓。身侧,红发的缇宝则皱着可爱的眉头,小脸紧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浴池边垂下的金色流苏。 “吾师,雅努萨波利斯有来信。”阿格莱雅的声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微哑,她双眸“欧洛尼斯降下神谕,要我们前去保护一个女孩。” “雅努萨波利斯?”缇宝的童音响起,她,“自从‘逐火’开始之后,*我们*……可是有好久没回到那个‘牢笼’了。” “但此事事关一位神谕中的‘黄金裔’,”阿格莱雅轻轻拨动水面,带起一圈涟漪,语气依旧慵懒,却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意味,“欧洛尼斯的意志,即便是我们,也无法轻易忽视。”她侧过头,水珠沿着光洁的颈项滑落,目光终于聚焦在缇宝身上。 缇宝的小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一个结。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她抬起眼眸,“哪怕没有神谕,*我们*也确实应该去雅努萨波利斯走上一遭了。” 阿格莱雅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慵懒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吾师,雅努萨波利斯那‘牢笼’既已打开一条缝隙,你们……终究是要回去看看的。千年前的因果,也应当要了结了。”她缓缓从水中起身,水珠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雾气在她周身缭绕,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神性纱衣。 “准备一下吧,吾师。我会让遐蝶与你同行。”阿格莱雅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柔媚,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去看看那位能让欧洛尼斯降下神谕的‘黄金裔’,,也看看……”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奥赫玛金色的穹顶,落在了那座被称为“牢笼”的圣城,“那‘逐火’之后,被我们刻意遗忘的圣殿,如今又酝酿着怎样的新火种。” …… 那半张『救世主』牌依然在衣襟内衬里滚烫得如同烙铁,隔着布料灼烧着白默的皮肤。窗外,难民的哭嚎、守卫的呵斥、以及某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骚动声浪,正如同黑潮本身的前奏,一波波冲击着“涟默小厨”看似平静的窗棂。 白默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木质窗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的街道。 “昔涟姐,”白默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待会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 昔涟猛地抬头,看向白默。他侧脸的轮廓在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坚硬,那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或无奈神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她瞬间明白了——麻烦不是“可能”要来,而是已经到了门口。 “小白默……”昔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几乎就在她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同时,小饭馆那扇并不算厚实的木门,被人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从外面猛地推开!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撞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喘吁吁、脸色惨白的雅各。他平日里那点咸鱼般的懒散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惊恐。他身上的祭司袍沾满了灰尘,甚至被撕破了一道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白默!昔涟小姐!”雅各几乎是扑进来的,声音嘶哑尖锐,带着哭腔,“快!快跑!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 有一队人从左侧缓缓向饭馆逼近。 为首的是个穿着异常华贵、金线几乎要闪瞎人眼的高级祭司袍的老者,袍子簇新得没有一丝褶皱。他脸上堆着一种假得令人作呕的“和蔼”笑容,手里甚至还捏着一串昂贵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念珠。 他身后跟着四名同样衣着光鲜、但眼神闪烁、气息虚浮的祭司,以及八名穿着精良皮甲、腰间挎着长剑、眼神锐利中带着轻蔑的圣殿守卫。 “啧啧啧,”华服老祭司停在“涟默小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贪婪地扫过店内,最终落在白默身上,声音拿腔拿调,“瞧瞧,多么……有生活气息的小地方啊。难怪昔涟祭司流连忘返。”他向前踱了一步,笑容更盛,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 但几乎在同一时间,饭馆右侧的阴影里,也走出了另一队人。 风格截然不同。 但只有三人。 为首者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哑光的漆黑鳞甲,甲叶摩擦发出冰冷的“嚓嚓”声,正是阿斯卡隆手下的那位维尔托。他没有佩戴任何祭司徽记,头盔下的脸孔如同岩石雕刻,毫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纯粹的、职业化的杀伐之气。他身后两人同样身着黑甲,气息沉凝,步伐一致,如同精确的杀戮机器。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和铁锈味,远比赫利俄斯那边华而不实的守卫要浓郁得多。 “嗯?”老祭司脸色微微一变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是阿斯卡隆阁下派你们来的?” “是又如何?你们是赫利俄斯的人?”铠甲下的人微微眯起了双眼。 “果然我们两家都是对同一个目标而来……” 华服老祭司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眼睛在黑甲战士之间来回扫视。“何不暂时放下成见?目标一致,何必内耗?把‘圣女’带回去,才是首要任务。至于她的归属……” 他捻动手中昂贵的念珠,发出细微而令人心烦的碰撞声,脸上假笑更盛,“自然可以商量,甚至……共享?” 他身后的祭司和守卫们,虽然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气势,但面对那三个沉默如铁塔、散发着纯粹杀伐气息的黑甲战士,眼神中的闪烁和轻蔑早已被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取代。 不止是因为精良的皮甲和哑光黑鳞甲的区别,还在于对面那个人是一位黄金裔。一位碾压凡尘的黄金裔。 “你们可以先试着招揽,但人必须跟我们一起回去”沉默过后维尔托终于开口。 “你……” “你们没有选择。” “好,好!但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如实告诉赫利俄斯阁下的!” “随你!然后你们!去把周围其它人清理干净,不用留活口!”维尔托对着同行的两个黑甲士兵命令道。 第15章 白默:我把呆毛压下来了,你们跟我说话的时候小心点。 …… 白默身形未动,只是目光如电般扫过雅各身后空荡荡的门口,又落回雅各身上,声音异常平稳:“你最好说清楚,雅各。谁来了?” 雅各看着白默的这副样子,怔了一下才将事情全盘托出。包括维托里奥的良苦用心、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的情况。以及……维托里奥向奥赫玛的求援。 “对了!都来了!赫利俄斯的人!阿斯卡隆的人!”雅各的手指向外面,又指向圣殿的方向,“老师……老师被他们绊住了!圣殿守卫……守卫都调走了!是陷阱!他们要抓昔涟小姐!阿斯卡隆大祭司下了命令……要……要处理掉你!” “处理掉我?” 白默眉梢都没动一下,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冰刃上反射的月光。 “呵,真是……”他缓缓抬起手,对着窗户上模糊的倒影,精准地将头顶那撮不安分的呆毛压了下去。 (白默:我把呆毛压下去了,和我说话的时候小心点!) “——让人兴奋啊……” “兴奋?”雅各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他的思维甚至没能跟上白默话音的尾韵。 轰! 一道纯粹到刺眼、凝练如实质的洁白光柱,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空气!它并非从白默手中发出,更像是凭空凝聚在他身侧,带着审判般的威严与毁灭性的炽热,擦着雅各的衣角呼啸而过! 目标——门外! 那个穿着金线的高级祭司袍、脸上堆着用蜜糖调和的剧毒般“和蔼”笑容的老者,连同他手中那串散发着糜烂异香的念珠,以及身后四名衣着光鲜、却像阴沟老鼠般的祭司…… 都消失了…… 不是被击飞,不是被炸碎。 是蒸发! 如同沸汤泼雪,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原地只留下一蓬瞬间被高温汽化、又被冲击波撕扯成猩红血雾的齑粉,在焦糊的空气里妖异地弥散。那股甜腻的异香瞬间被浓烈的焦臭与铁锈般的血腥味彻底覆盖。 至于与他们同行的八名圣殿守卫,光柱的边缘仅仅是擦过——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四名守卫的上半截身体,连同他们坚固的皮甲和腰间的长剑,如同被无形巨兽一口咬掉,断口处一片焦黑,冒着青烟。只剩下的四名彻底僵住,脸上的轻蔑凝固、碎裂,只剩下眼白扩张到极限的、纯粹的恐惧,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筛糠似的抖。 为什么要等敌人发难?难道在这血肉为薪、道德崩坏的末世炼狱里,还要对着豺狼诵读那早已腐烂发臭的仁义经卷吗? 白默不喜欢听人废话,尤其是敌人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干嘛还要听他们废话? 难道会有人喜欢看。那种又臭又长,烂大街的劝降和威逼利诱的剧情吗? 既然都已经知道结果必定是刀剑相向,那么干不就完了? 白默提着早已准备好的剑,踏出了栖身的小饭馆。 【敏捷加护】【力量加护】【精准度加护】【灵力加护】【精力加护】【耐力加护】【狂暴加护】【静心加护】【守护加护】【生命加护】…… 这些正常来讲需要好一番祭司仪式才能获得的符文在意识中接连点亮,力量如潮汐般涌入四肢百骸。脚步落地的瞬间,异变陡生! (白默:所有技能全部启动!启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 嗤——! 一道撕裂空气的锐啸自身侧炸响!白默甚至没有回头,手腕一翻,反背的长剑精准地格在身后,爆开一溜刺目的火星! “铛——!!!” 沉闷如巨锤砸击古钟的巨响轰然荡开!脚下历经千年的石砖瞬间蛛网般龟裂!偷袭者势大力沉的斩击被他以最不可能的角度单手稳稳架住。 (白默:不开玩笑孩子,我能单手接重剑的时候你就应该跑了。) 白默缓缓侧过头,冰冷的视线扫过那冲破邻院墙壁欺身而至的狰狞黑甲。 “阿斯卡隆的鬣狗?”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为了从这个角度突进到我身边,踩碎了不少难民的尸骨吧? 话音未落,白默握剑的手猛地一振!沛然莫御的力量将偷袭者震得踉跄后退。与此同时,他空闲的左手已然抬起,掌心向上,五指虚握—— 直接用·复合·高阶术法——净炎术、爆炎弹、焚绝、淬炎、光明降解、物质分离、圣辉之愈…… (白默:抱歉,技能太多,屏幕装不下了,直接随便按了。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算了,反正对面都活不下去了。) 嗡鸣!纯粹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光芒,毫无征兆地自他掌心迸发!那光并非扩散,而是如审判之矛,瞬间贯穿了偷袭者来时的路径,精准地笼罩了阴影中所有潜藏的身影! “不——!”惊呼与惨叫被光吞噬。 光芒一闪即逝,原地只剩下几缕袅袅升腾的青烟,以及被犁出一道炽热、光滑深沟的地面。偷袭者连同那四个守卫,在至高的净化之光中,连灰烬都未能留下。 “瞬发高阶术法。!!”街角尽头,领头的维尔托发出惊骇欲绝的嘶吼,头盔下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这不可能!而且你怎么会这么多,还能复合型的??!” (他们为了抓昔涟,倒是提前清空了这片区域……呵,省事了。) 白默心中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此刻,大批身着制式铁甲的圣殿守卫终于从长街尽头涌出,目睹同伴的瞬间湮灭,惊惧之下反而激起了盲目的冲锋,如同钢铁的潮水,轰然压来! “杀!” 可迎接他们的,变成了另一种净化一切、洞穿虚妄的光! “EX——” 第二道光柱,更加粗壮,更加暴烈,如同神罚降世!它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悍然撞入冲锋的钢铁洪流! 轰隆隆——!!!光芒所及,精钢锻造的盔甲如蜡般融化,沉重的身躯瞬间汽化!那曾在历史卷轴上守护圣殿六十载的传奇光辉,此刻化为最无情的毁灭洪流,在狭窄的街道上疯狂肆虐、犁扫! 第16章 白默:没关就是开?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几乎在光柱消散的同时炸响!那领头的黑甲骑士竟逞着余威未散,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突袭而至,燃烧着诡异黑焰的重剑狠狠劈向白默面门! 白默横剑格挡,脚下纹丝不动,唯有脚下的石砖再次寸寸崩裂。黑甲骑士的头盔缝隙里,闪烁着疯狂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是光辉之誓?代价是燃烧生命与纯净的灵魂?高级术法?光辉之誓?你究竟从哪里学的?” 他的声音嘶哑扭曲。 “与你何干?” 白默的声音平淡无波,透过交叉的剑刃直视对方,眼神深处是冻结万载的寒潭,“你的身上缠绕了不少冤屈的魂魄啊。你杀了多少人?” “我可是高贵的黄金裔。你会计算自己踩死了多少蝼蚁,踏碎了多少尘埃么?” 维尔托的手腕猛然发力,试图将白默的单手剑死死压住,一字一顿,“我说,你已经用不出……” 嗡——! 话未说完,白默手中的长剑再次爆发出炽烈白光!这一次,光芒并非远射,而是紧紧缠绕剑身,如同握着一道凝固的雷霆! 维尔托:0_o?!哥们真开了? (白默:没关就是开?) 轰——!!! 近在咫尺的爆炸!狂暴的光之洪流近距离喷发! 白默刻意地控制着力量。光芒炸裂,却没有彻底吞噬对方。黑甲骑士沉重的身躯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狠狠炸飞,昂贵的精良黑甲寸寸碎裂,并连同其下包裹的强健身躯一并化为粉末。 他的右半边身体彻底消失,左半边焦黑冒烟,仅剩一颗头颅还算完整,摔落在滚烫的碎石坑中,金色的血液如同熔化的金液,在古老石砖的沟壑间肆意流淌、滋滋作响。 白默缓缓收剑,靴底踩过滚烫的金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他走到那颗仅存的头颅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张因剧痛和恐惧扭曲的脸。 “呵,” 一声轻蔑到极致的冷笑,“高贵的黄金裔?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 沸腾的金血流淌在铭刻着千年历史的石砖上,蒸腾起带着土腥味的雾气。 “好好忏悔吧,” 白默的声音冰冷,如同宣判,“或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继续怨恨。” 【检测到有个体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于观测范围内。】 【核心协议启动。】 【该个体‘生命特征’、‘核心能力’、精神烙印碎片’已采集完毕。】 【新‘文件夹’已建立。可随意调用其能力。】 【请为该文件夹命名______。】 将其命名为:维尔托。 一路走来,没有敌人,全是老师啊。白默如此想着。紧接着又按下了另两个技能。 【浮空加护】【控风加护】 无形的力量托举身体,气流在脚下盘旋。白默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拔地而起,悬浮在雅努萨波利斯混乱喧嚣的上空。凛冽的高空之风鼓荡着他的衣袍。 目光穿透混乱的街道,投向城市深处那两座即使在夜色中也散发着奢靡金光的巨大宅邸——赫利俄斯与阿斯卡隆在城邦的居所。 “根据文件夹内的信息,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现在竟然在圣殿里?也罢,”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然,“那就先让我收取一些……微不足道的添头吧。” 悬浮于半空,下方是混乱渺小如蚁群的城市。终于……不必再顾忌无辜。 他双手缓缓抬起,握剑的双手,沛然的光能在其中疯狂汇聚、压缩,发出低沉的、仿佛能撕裂空间的嗡鸣!那光芒之盛,甚至短暂地盖过了城中的灯火与星辰! “EX—— ——Calibur!!” 嗡——————!!! 两道比之前粗壮十倍、凝练百倍的毁灭光柱,如同天神掷下的审判之矛,撕裂夜幕,带着焚尽万物的威势,精准无比地、冷酷无情地轰然贯下! 轰!轰隆——!!!! 没有挣扎,没有抵抗。象征着赫利俄斯与阿斯卡隆在俗世极致权势与财富的两座巨大宅邸,连同其中所有的浮雕、珍宝、阴谋与野心,在接触到光柱的瞬间——如同烈阳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细微的飞灰! “光辉之誓”的威能,终于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彻彻底底地火力全开! 光柱余势不减,如同巨神挥动的光之犁耙,在雅努萨波利斯古老而坚固的城区大地上,犁出了两道深不见底、边缘熔融、散发着刺目光热和毁灭气息的巨大沟壑!沟壑所经之处,一切建筑、道路、雕塑尽皆蒸发,留下两道狰狞的、贯穿城市的、燃烧的伤疤! 光焰缓缓熄灭,留下死寂和冲天烟尘。 白默悬浮于空,衣袂猎猎作响,冷漠地俯视着脚下城市新添的两道巨大创伤。 “接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烟尘,牢牢锁定了远方山崖之上,那座在夜色中更显巍峨、神圣,也更为冰冷和压抑的庞大建筑群——圣殿。 “该讨回本金了。” ———————— 作者小剧场~ 作者:金手指哥们,打个招呼,让白默的技能弄不死吃瓜群众。不然误杀不好过审。 金手指:谁跟你哥们?白默扔的技能关我什么事? 作者:哎呀,我还不知道你。技能说是白默扔的实际上操作起来都是你在操作,对吧? 金手指:滚!想都别想!你这破书封了不更好? 作者:呱!敬肘不吃吃罚肘?我真得控制你了。 金手指:呱!你做了什……唔噜哇——嘶咔……%#&*@……咖喱棒……噗哧!……Ex…嗞——…Saber酱の…(咕噜)…宝具展……哔嘟!…圣剑…滋滋…Error404……Fate…歪歪歪?…@_@? 金手指:你个颠佬做了什么口牙!口瓜!为什么我变得这么奇怪口牙! 作者:不错哟,金手指酱,已经变成我的形状了。 金手指:呱!给我变回去口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观测者口牙! 作者:嘘~别吵。我可是正在进行观测行为的叙事位格。 (昨天看前瞻,发现昔涟真的吃胖了,变成身高163cm,体重55kg的妖精小姐了。) 第17章 昔涟:魔法时间结束了,现在是物理时间! 白默离去后,“涟默小馆”的废墟陷入死寂,唯有尘埃在斜射的光柱中飞舞。残垣断壁间,一个身影在剧烈颤抖。 是那个仅存的黑甲士兵。 他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露出布满血污和极度恐惧的脸。 精良的甲胄碎裂不堪,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血——这些并非白默所赐,而是在同伴瞬间化为飞灰的恐怖景象下,他连滚带爬逃命时被废墟剐蹭、摔倒所致。 他像受惊的野兽蜷缩在角落,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死的嘶鸣。 硌吱—— 一块松动的瓦砾被踩响。 正准备悄悄溜走的昔涟和雅各身体猛地一僵,瞬间定格!目光惊恐地投向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黑甲士兵。 昔涟、雅各:Σ(????)?!!! 黑甲士兵也如遭雷击,布满血丝的双眼对上两人,瞬间爆发出比刚才更甚十倍的恐惧! 黑甲士兵:Σ(?д?|||)??!!!(魔鬼的同伙?!)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重伤的士兵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嘶吼着抓起手边半截断矛,踉跄着扑向看起来更“柔弱”的昔涟! “啊啊啊啊!圣光术!”昔涟几乎是条件反射,零帧起手!纯净的辉光瞬间在她掌心凝聚! 刺目的圣光激射而出。同时昔涟的目光瞥见脚边废墟里半掩的、白默那柄常用的的炒菜铁勺。一个荒谬却异常应景的念头闪过脑海—— (魔法时间结束了,现在是物理时间!) 电光火石间,昔涟手腕一沉。 “走你!”昔涟娇叱一声,抡圆了胳膊,将那柄沉重炒勺,带着破风声狠狠拍向失去视野的黑甲士兵面门! “Duang——!!!” 一声极其沉闷又带着金属颤音的巨响!炒勺精准地糊在了士兵因闪光惊恐扭曲的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士兵冲锋的姿势凝固了,眼珠凸出,鼻梁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 他晃了晃,眼神涣散,然后像截被砍倒的木头般,“噗通”一声直挺挺向后栽倒,彻底不动了。 他的额头上,一个清晰的、微微凹陷的圆形印子正袅袅冒着青烟…… 雅各:(⊙?⊙) …(这姑娘路子比白默还野?) 昔涟喘着粗气,看着手里凹下去一块的勺子,又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士兵,小脸煞白,喃喃道:“白默……你的炒勺……质量不行啊……” …… 圣殿山,九百九十九级染血的白色大理石阶。 白默正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脚步沉重而稳定,每一次落下,都仿佛敲在整座圣殿的心脏上。 他手中那柄普通的长剑,此刻已布满豁口和裂纹,剑身被粘稠的血液浸透——有守卫猩红的血,更有几缕如同熔融黄金般、在剑脊沟槽中缓缓流淌、散发着微弱辉光的金血。 又一个不知死活、被狂热信仰驱使的守卫嘶吼着从侧面台阶冲下,高举长戟。 白默甚至没有侧目。 手腕微转,残剑如毒蛇吐信般递出。 “噗嗤!” 剑锋精准地没入守卫的咽喉,从颈后透出半寸染血的寒芒。 守卫的咆哮戛然而止,眼中狂热褪去,只剩下死寂的茫然。 白默手腕一抖,将尸体甩开,滚落石阶,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刺目的血痕。 “魔……魔鬼!他是真正的魔鬼!”台阶上方,一个躲在廊柱后的祭司目睹此景,精神彻底崩溃,发出凄厉的尖叫,连滚爬爬地向殿内逃去。 白默置若罔闻,脚步未曾停顿分毫。 魔鬼?呵…… 冰冷的念头划过脑海。若化为魔鬼便能拯救这个世界……我那愚蠢又固执的哥哥,恐怕会是第一个,头也不回地跳进地狱熔炉的吧。 终于。 最后一级石阶在脚下踏过。 圣殿那宏伟到令人窒息的纯白巨门近在眼前。 然而,在巨门前的宽阔平台上,并非严阵以待的最终守卫,而是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 维托里奥大祭司。 这位曾经在雅努萨波利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刻却狼狈不堪。 他被粗大的、铭刻着封印符文的锁链紧紧捆缚在一根象征审判的石柱上,华丽的祭袍破损,脸上带着淤青,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 他看到拾级而上、如同从血海尸山中走来的白默,那双总是充满算计和威严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维托里奥:0_o!!! (内心疯狂咆哮:白默?!他…他真杀上来了?!还…还这么…?!) “你!你早说你有这种能单枪匹马杀穿整个雅努萨波利斯的力量啊!!” 维托里奥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调,带着哭腔,“早知如此,我何必费尽心机自污名声、装疯卖傻去保护昔涟那个小祖宗?!我直接抱你大腿不就完了吗!!” (维托里奥:救我白默!快救我口牙!) 白默走到石柱前,目光扫过那封印锁链。没有言语,手中残破的长剑随意一挥。 锵——! 一声轻响,并非金铁交鸣,更像是某种力量被强行切断的呻吟。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锁链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瓦解。 维托里奥失去束缚,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慌忙扶住石柱才稳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看向白默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沉的敬畏。 白默看了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变脸大师。你徒弟雅各还在山下等你。” 说完,径直从维托里奥身边走过,残剑斜指地面,金血与红血混合的液体顺着剑尖滴落在光洁的白玉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维托里奥猛的颤了一下,下山?现在?开什么玩笑?圣殿里可是还有不少守卫,谁知道现在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先跟着白默吧,至少他不会突然发疯把自己给砍了。呃……应该……不会吧? 虽说如此,维托里奥还是从心的快走几步跟在了白默的身后。 第18章 白默:我都这么努力了,汗水当然应该在对面头上。 白默踏过圣殿巨大的门槛,残破的剑尖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砖上拖曳出刺目的血痕。维托里奥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 圣殿主厅宏伟得令人窒息,高耸的穹顶绘着诸神壁画,两侧是肃穆的巨型雕像。然而,此刻厅内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大厅尽头,两个人影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正是赫利俄斯与阿斯卡隆——两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大祭司。 他们华丽的圣袍上沾着灰尘,脸上再无往日的从容,只剩下惊惶与强装的镇定。汗水正顺着他们的额角滑落,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几乎能听到汗珠滴落地面的声音。 (白默: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汗水当然应该在对面头上。) 白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眼前不是两位权倾朝野的大祭司,而是两团碍眼的垃圾。 “白默!你竟敢亵渎圣……” 赫利俄斯试图用威严的呵斥掩盖恐惧,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默甚至没让他把话说完。 咻! 残破的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致命的流光!速度之快,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上一秒剑还在白默手中,下一秒—— 噗嗤! 一声闷响。赫利俄斯身体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柄布满豁口、流淌着金红血液的残剑,已然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后飞起,“咚”的一声,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那冰冷的黄金浮雕之上! 他抽搐了两下,眼中的光芒迅速熄灭,只剩下凝固的惊愕。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和浮雕缓缓流下。 阿斯卡隆大祭司目睹此景,亡魂皆冒!什么威严、什么权谋、什么力量,在绝对死亡的威胁面前瞬间粉碎!他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冲向侧面的秘道逃生! “想跑……不觉得晚了吗?” 复合型术法再次启动。(就是一阵乱按) 白默他甚至没有做出施法动作,只是意念一动。 嗡! 一道比在城内时更加凝聚、更加狂暴的纯白光柱,毫无征兆地自阿斯卡隆大主教头顶凭空生成!带着净化一切、抹除一切的绝对威势,轰然贯下! “不!欧洛尼斯庇佑我!!” 阿斯卡隆大主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便被那毁灭性的光柱彻底吞没。 (欧洛尼斯:抱歉,太久没见你祭祀了,不认识。) 光柱一闪即逝。 原地只剩下一个边缘熔融、深不见底的坑洞,以及几缕袅袅升腾、带着硫磺焦臭味的青烟。 阿斯卡隆大祭司,连同他身上爆发的术法、求生的欲望,甚至他身上可能存在的任何保命底牌,都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化为了虚无。 整个圣殿主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被钉在墙壁上的尸体滴落的血滴声,以及维托里奥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白默面无表情地走到墙壁前,握住残剑的剑柄,随意地一拔。 “哐当。” 尸体软倒在地。 他甩了甩剑上粘稠的血液,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象征着圣殿最高权力核心的厅堂,最后落在维托里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走吧,变脸大师。” 白默的语气平淡的说,“这里灰尘太大,气味……也不太妙。”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上那滩属于赫利俄斯大祭司的、尚未凝固的血泊。 …… 百界门,开! “雅努萨波利斯!*我们*来了!”缇安一马当先,金色的门扉在她身后缓缓消散,她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 “缇安!慢点!都说了情况不明……” 缇宝紧随其后,焦急的喊话戛然而止。 她深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映照出远处城市上空那震撼的一幕——一道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毁灭光柱,如同神罚之鞭,正从半空中狠狠扫过雅努萨波利斯的城区! 光柱所过之处,烟尘冲天,建筑如同沙堡般崩塌! 缇宝:Σ( ° △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遐蝶正低着头,极其小心地将自己那双戴着特制手套的小手叠放在身前,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心,小心……不能碰到别人……” 确认双手“安全”后,她才抬起头。下一秒,她紫色的眸子瞬间瞪圆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恢弘神圣的圣城,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与疮痍。 硝烟未散,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强烈的死亡气息冲击着她的感知,她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自己的死亡领域。 然而,预想中无数迷茫、痛苦或愤怒的亡魂并未出现。 领域范围内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个扭曲、癫狂、散发着浓郁恶意的灵魂碎片在角落里骂骂咧咧或痴痴傻笑。 (金手指:呱!你要不猜猜看是为什么口牙?) 遐蝶困惑地歪了歪头,她看向旁边脸色凝重的缇宝:“缇宝老师?雅努萨波利斯…原来一直都是这种…嗯…‘战损废墟’风格的吗?” “什么战损风格?!小蝶!这是出大事了!那道光柱……” 缇宝的童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展开领域尽可能安抚那些你能感知到的亡魂!*我们*得立刻飞上去看看情况!” “可是…真的没什么亡魂啊…” 遐蝶更加迷茫了,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刚加入奥赫玛就遇到这种超乎常理的事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 然后……刚从圣殿回来,准备去找昔涟的白默就这么撞上了一堵人墙。 大批的雅努萨波利斯居民围在了缇宝等人的身边,有诉说不公的,有表达敬意的,有追求庇护的…… 什么,圣女大人来了,公平就有了,圣女大人来了,雅努萨波利斯就有救了什么的。 缇宝都被吵的头疼死了,但最难受的是遐蝶。 她小脸煞白,身体僵硬得不行。那双被死亡祝福的小手简直成了烫手山芋——放下来怕不小心碰到人,抬起来又显得奇怪,握紧也不是,松开也不是。 她被困在人墙中心,寸步难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满脑子都是“别碰我…千万别碰到人…”。 还是缇安眼尖,飞在半空就看到了白默这么一个异类。“缇宝!那个人怎么这么像神谕里说的小小白啊。” 人群顺着缇安指的方向齐刷刷地回头。 只见白默手提着一柄布满豁口、剑身被暗红色与熔金色的血液浸透的残破长剑,从圣殿山的方向走来。 他身上的衣物沾染着大片干涸和新鲜的血迹,周身散发着一种刚从尸山血海中淌出来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煞气。 第19章 金手指:作者!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人群:“……!”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取代了喧闹。 前一秒还拼命往前挤的人群,下一秒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打,“哗啦”一声,以白默为圆心,瞬间向后退开了足足十几米! 拥挤的街道中央,硬生生被“敬畏”和“恐惧”清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只剩下站在真空地带边缘、一脸懵的缇安,以及真空地带中心、终于能喘口气但更加紧张的缇宝和遐蝶。 “缇宝老师!” 遐蝶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挡在了缇宝身前,那双一直小心翼翼叠放的小手此刻微微抬起,掌心向下,一股无形却令人心悸的寂灭气息开始在她周身弥漫——她的死亡权柄被全力调动起来。 她紫色的眼眸死死锁定了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血色身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请退后!这个人…非常危险!” 白默看着这三个眼熟的身影……他手腕一翻,“锵”地一声,将手中那柄饱饮金红之血的残剑插入脚边的石板。 随即,他后退了两步,动作清晰表明自己此刻无意战斗。 但这绝不代表信任。他身上那些无形的加护——【敏捷】、【力量】、【精准】、【灵力】、【精力】……乃至【浮空】与【控风】——一个也没有撤去。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托给一群虽看着熟悉,但却底细不明的人。赌?那是最愚蠢的行为。 就在这时,维托里奥大祭司才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白默!你…你就不考虑一下…我这个老头子…这把老骨头的脚程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着,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抬起头—— Σ(?д?|||)!!!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魂飞魄散!白默与奥赫玛的使者们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尤其是那个紫头发的小姑娘,周身弥漫的死亡气息让他头皮发麻! “白默!白默!冷静!她们不是敌人!”维托里奥几乎是扑了过去,挡在双方中间,挥舞着双手,急切地喊道。 “这几位是圣城奥赫玛远道而来的尊贵使者!这两位是缇里西庇俄斯女士!”他指向缇宝和缇安。 然后又快速地指向遐蝶,“这位是……呃……” “我叫遐蝶,维托里奥阁下。” “哦,谢谢。她是遐蝶。她们是响应神谕,专程赶来保护昔涟小姐的黄金裔盟友啊!” 他立刻又转向同样戒备的缇宝,脸上堆起恳切的笑容,语速飞快:“尊敬的缇里西庇俄斯女士!误会!天大的误会!这位白默阁下绝非敌人!恰恰相反,他正是昔涟小姐最坚定的守护者! 雅努萨波利斯今日的剧变,正是源于他为了保护昔涟小姐,不惜与盘踞此地的赫利俄斯、阿斯卡隆两大堕落派系开战! 您刚才看到的光柱…咳…就是白默阁下的手笔…” 维托里奥的声音带着点后怕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努力调解的急切。 在维托里奥连珠炮似的解释和担保下,紧绷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 遐蝶小心翼翼地收敛了弥漫的死亡权柄,小手重新规规矩矩地叠在身前,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瞟着白默。 缇宝的神情微微放松,锐利的目光审视着维托里奥,又转向面无表情的白默,似乎在评估这番话的可信度。 缇安则好奇地歪着头,看看白默,又看看插在地上的破剑。 …… 后续的混乱在维托里奥这位“德高望重”(至少在普通民众和底层圣殿人员心中)的大祭司主持下,逐渐走向有序。 白默并非嗜杀的魔王,圣殿里那些没有挥舞武器挡在他复仇之路上的祭司和守卫,他根本懒得理会。 此刻,这些幸存者在维托里奥的指挥下,开始艰难地收拾残局。 在维托里奥雷厉风行的引导下,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家族在雅努萨波利斯的庞大财产被圣殿官方迅速查封、回收。 当这些不义之财被公开,尤其是那一个个被强行打开的、堆满了如山粮食的家族私仓暴露在阳光下时,整个城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冲天的愤怒。 “这…这么多粮食?!” “足够全城吃三年…甚至更久!” “可我们…我们之前还在挨饿!我的孩子…” “那些畜生!他们看着我们饿死,却把粮食藏到发霉?!” 维托里奥站在粮仓门口,看着里面满溢甚至腐烂的谷物,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扩音魔法传遍全场:“圣殿失察,愧对子民!这些粮食,本就是雅努萨波利斯的财富!即日起,按户登记,公平发放!圣殿将用赫利俄斯和阿斯卡隆的所有不义之财,抚恤伤亡,重建家园!”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全城。愤怒逐渐被一种复杂的、带着劫后余生希望的情绪取代。 再加上缇宝这位雅努萨波利斯曾经的“圣女”以天然的“威望”和公正的形象积极协助维托里奥安抚民众、调配物资,混乱的雅努萨波利斯终于看到了一丝秩序重建的曙光。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白默那毁天灭地的光柱,摧毁了无数建筑,犁出了深不见底的沟壑,却诡异地没有波及任何一个无辜的平民。仿佛那毁灭的力量长着眼睛,精准地避开了所有非战斗人员。 (金手指:这当然是因为本喵~……?什么玩意喵~?作者!你又给我塞了什么喵!!!) …… 残破却奇迹般主体结构尚存的“涟默小馆”内,气氛与外界的喧嚣重建截然不同。 昔涟正饶有兴致地用手指轻轻戳着缇安软乎乎、Q弹的脸颊,每戳一下,缇安就气鼓鼓地“唔”一声,试图躲开,但又被昔涟笑嘻嘻地拉回来。然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所以……” 缇宝坐在一旁,看着嬉闹的两人,眉头却可爱地微微蹙起,她看向坐在角落挑选趁手长剑的白默,提出了困扰她一路的问题, “白默阁下,昔涟小姐对*我们*说,你有一个……嗯……哥哥确实是神谕所预兆的黄金裔。但您自己似乎…并非如此?” 第20章 遐蝶:呱!昔涟?你不要过来呀!(改) 她指尖无意识地点着下巴,“可神谕的原文是:‘众人将与一人离别,唯其人将觐见奇迹’ ……但这‘一人’……又会不会是指血脉相连、容貌一致的双生子……在某种神秘学意义上被视为‘一人’呢?毕竟神谕有时充满隐喻。” 白默挑选长剑的手顿了一下,精准地瞪向正在戳缇安脸蛋的昔涟,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什么哥哥?谁跟你说的?” 他语气带着些许的生硬与排斥,“你们拉我那个兄弟做什么,是你们的事。 他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但别想把什么‘救世主’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我没兴趣。” “可是小小小白!” 缇安趁着昔涟分神,终于像条滑溜的小鱼一样猛地挣脱了她的“魔爪”。 她一个箭步窜到白默面前,仰着小脸,深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纯然的好奇和笃定,“小小涟都告诉我啦! 她说你手里也有半张『救世主』牌!神谕牌!对不对?所以你和你的哥哥加起来才是完整的‘一人’!” 白默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充满活力却又毫无恶意的小脸。 那声即将出口的、对“小小小白”这个离谱称呼的反驳,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咽了回去。 只是将缇安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呆毛:嘿!我又起了!) 他再次将“死亡凝视”投向始作俑者昔涟,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等着。 昔涟接收到白默的眼神,非但不怕,反而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她在心里无声地说道:抱歉啦,小白默~但是总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面,可是永远都交不到好朋友的哦? 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昔涟心满意足,狡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缓缓移向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个目标—— 那位从进门后就一直安静得像只小鹌鹑,正努力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膝盖上,仿佛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的紫发少女:遐蝶。 昔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求知欲”和“玩心”的微笑。 遐蝶:怎么有股不祥的预感…… 在昔涟的“恶念”完全笼罩遐蝶之前,她先动了。 “白默阁下,”遐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能请你……出来与我一叙吗?” 白默的目光从腿上安静依偎的缇安身上移开,落在遐蝶脸上。她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意味。 (这姑娘怎么回事?眼神跟要赴死似的……) 他微微蹙眉短暂的迟疑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将腿上的缇安轻轻放在一旁。 看到白默应允,遐蝶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她默默转身,率先走向门外那片被月光笼罩的庭院。 屋内,昔涟的目光随着遐蝶的离开而黯淡了几分,但紧接着又转向了缇宝。 “缇里西庇俄斯女士……” “小涟,叫我缇宝老师就好。”缇宝温和的回应道。 “是,缇宝老师,”昔涟连忙改口,“我听闻您是雅努萨波利斯的前任圣女,那‘岁月重现’这个术法……” “抱歉,”缇宝轻轻摇头,打断了昔涟的希冀,“*我们*也不会这个术法。不过……” …… 门扉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室内的声音。 白默高大的身影立在廊下,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 他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绞着手指的紫发少女。:“找我什么事?”语气是一贯的平淡直接。 遐蝶的身体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仿佛被那直白的语气刺中。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白默的目光,声音依旧保持着客套的恭敬,却努力想传达自己的坚持: “白默阁下……我……我想知道,您为何……为何要杀死那些士兵?即使……”她的话语顿住,手指绞得更紧,指节泛白。 白默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结。:“停!停!停!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不该杀他们吧?” 遐蝶被他骤然提升的气势慑住,呼吸一窒,但眼中的急切和坚持并未退却,反而更盛: “并非,只是……白默阁下!生命……生命乃是最为宝贵之物!一旦失去就……”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 “宝贵?”白默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质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杀他们,死的可能就是我? 或者是我要保护的人?他们亮出武器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留活口。” 他上前半步,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遐蝶, “你觉得,面对一群要置你于死地的人,他们还应该得到谅解?天真的想法!” 遐蝶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小半步,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明亮。 她挺直了背脊,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白默阁下,你可能误会了。我知道在那种时候你应该对他们动手!但除了击杀之外, 你还可以斩去他们的四肢,击碎他们的骨骼……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他们失去威胁! 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在那么多方法之中选择了为他们带去「死亡」?” 白默盯着她那双毫不退缩、闪烁着近乎固执光芒的眼睛,这才明白了遐蝶内心真正的想法。 最终,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似乎包含了某种理解,又带着一抹无奈。 但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却反而透出一种磐石般的坚毅: “你的决心,我看到了。很纯粹,也很……理想。” 他顿了顿,“但你要明白,我并非嗜杀。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在那一刻,选择了为恶,选择了拿起武器指向无辜或弱小! 做错了事,就要为之负责!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铁则!也是我行走于世的信条之一!”他的话语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 他放缓了语速,看着遐蝶:“我尊重你的信念——生命之宝贵高于一切。 虽然,”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带着一些无奈,“这可能会让你在某些人眼里显得……过于仁慈,甚至‘圣母’。 我不会试图去驳倒你心中的这份坚持。” “但,遐蝶,我也同样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立场。 人,可以做出任何选择。但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相应的责任和代价。 当他们选择了作恶,选择了剥夺他人生命或安宁时,他们就已经将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天平上。 付出生命,就是他们承担的最终代价。这是他们选择的必然结果。” 第21章 白默:遐蝶?你敢碰她吗?她敢碰你吗? 遐蝶看着白默那双坚毅、毫无回避的眼眸,里面没有嗜血的狂热,只有一种近乎磐石般的坚定。 良久,她也轻轻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一直绞紧的、仿佛要将所有不安都拧碎的手指,终于缓缓地松开,垂落在身侧。 “好吧,白默阁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释然,“如您所说,我……会尊重您的选择。即使我无法完全认同。” 她微微侧过身,仰起头,目光投向那轮高悬于漆黑夜幕中的明月。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温柔地流淌在她白皙精致的半边脸颊上,勾勒出柔和的弧线,也映照出她眼底深处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执着。 “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寂寥, “身为冥河的女儿,我见过太多消逝的灵魂,感受过太多无法挽回的冰冷。 生命……它就像这月光一样美好,但却是我这双手……怎么努力去抓,也永远抓不住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珍贵色彩。”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继续,声音中带着一抹诚恳: “我同意您的根本观点,白默阁下——做错了事,确实应该付出代价。这是天地的公理。 只是……”她微微摇头,月光在她紫罗兰色的发丝上跳跃, “我始终认为,生命本身,不应该成为那枚最终被放在天平上、用以平衡罪恶的冰冷砝码。” …… 当白默推开大门回到室内时,昔涟正一脸兴奋的与缇宝探讨着什么。 见白默推门进来,昔涟兴奋的冲过来。撞进了白默怀里。但要不是后面有遐蝶,白默都要后退几步泄力了。 “小白默,小白默!快夸夸我!‘岁月重现’已经被我完善到可复现几个人影之间的对话的程度了!”昔涟兴奋到无以复加。 “好重……昔涟姐,你……等等?你说你的‘岁月重现’突破了?”白默刚想调侃几句又立马反应过来昔涟刚刚说了什么。 “当然!而且在缇宝老师的帮助下,现在我甚至可以复现他人记忆中的死亡!”昔涟明显只听到了白默的后半句话。 “复现他人记忆中的死亡?也就是说……”白默忍不住看了一眼缇宝和缇安。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缇宝老师说最好还是不要当着缇安的面说出来。”昔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嗯。”白默兴奋的差点把昔涟抱起来,整整九百九十七只缇宝老师啊! 按金手指的尿性,自己以后必然是可以随意开百界门的!那缇安……等等?自己是不是还要命名九百九十七次缇□? …… 深夜,白默的房间 昏黄的魔法灯下,昔涟像个快要散架的提线木偶,摇摇晃晃地将又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紫色正八面体——“记忆残晶”——丢在白默床上早已堆积成小山的晶簇顶端。 “哈——欠……”昔涟的眼皮沉重得几乎粘在一起,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模糊不清, “这是第……第几个了?小……白默~?”她连坐直都显得勉强,身体微微前倾。 白默的目光从晶石小山上移开,看着昔涟憔悴的样子,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心疼。 但脸上兴奋的笑容却抑制不住:“第九百九十五个了!昔涟姐,你太厉害了!真的辛苦了!” 他快步上前,想扶她坐下,“明天!等明天和缇宝她们回到奥赫玛,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哈——欠……白默你……困糊涂了?”昔涟又勉强凝聚出一个残晶,随手扔过去,却差点栽倒, “明天……怎么可能……到奥赫玛?还得……走上……哈——欠……好几天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昔涟姐这状态……太糟了。感觉已经连思考都做不到了。白默看着昔涟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神,暗自心惊。 这还是在给她叠加了【精力加护】、【静心加护】、【生命加护】……整整一打增益术式的情况下! 要是没有这些,恐怕凝聚几十个她就得直接累晕在我这地板上了吧? 又一个记忆残晶被扔到床上。昔涟的手机械地在虚空中抓握了一下,习惯性地想凝聚下一个,却抓了个空。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啊……没……没了?小白默~,……没了?” 她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身体却猛地一软,“哈——欠……我……走了?” “当心!”白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几乎倒下的身体。昔涟的重量完全压在他手臂上,她却毫无所觉,脑袋一点一点,意识早已飘远。 “昔涟姐,你这样怎么走?我送你回房。”白默稳稳地架住她,小心翼翼地引导她往门口挪动。 “不……用……”昔涟的声音含混不清,像在梦呓,“我……自己……能行……zzzz……”话音未落,细微的鼾声已经响起,她彻底靠着白默的肩膀陷入了沉睡。 白默叹了口气,半抱着将昔涟送回她那个堆满了厚重典籍、卷轴和奇异仪器的“学术堡垒”。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仔细掖好被角,又默念咒文,释放了几个温和的【安眠术】和【舒缓术】。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廊上 刚关上昔涟的房门,白默转身,就差点撞上站在走廊阴影中的紫发少女。 “白默阁下?”遐蝶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和探究,目光在紧闭的房门和白默之间逡巡,“您这是……?” “遐蝶小姐?”白默也微感意外,但立刻压低了声音,“嘘——小声点。” “昔涟刚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累得直接睡着了,别吵醒她。”他坦坦荡荡地解释道,语气平静。 笑死,就算真做了什么我也能这么坦荡,更何况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了?”白默对遐蝶点点头,心思却早已飞回了自己房间里那座紫色的记忆晶山。 九百九十七个缇宝老师啊!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些残晶在呼唤他。 至于眼前的遐蝶?漂亮是真漂亮,气质也独特,冥河的女儿…… 但再漂亮,能比得上解析这些蕴含缇宝老师力量和记忆的残晶重要吗?能比得上不让小缇安消失的技能重要吗? 就算自己现在魅力爆表,聊几句她就对我倾心——先不提人家活了几百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她真因为啥‘少女心复苏’看上我了……那问题来了! 你敢碰她吗?啊?她敢碰你吗?啊?回答我!Looking my eyes!Tell me why? 第22章 白默:*我们*?系统!我问你哪里来的*我们*? 所以—— “晚安,遐蝶小姐。”他礼貌但迅速地告别,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一个移步闪到了自己房门口。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又合,他人已消失在门后,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走廊上,只留下遐蝶一人,月光勾勒出她略显错愕的身影。 她微微歪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O_o? 什么情况? 房间内 隔绝了外界,白默背靠着房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灼热的目光投向床上那座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散发着神秘紫光的晶石小山,脸上再次绽放出近乎狂热的笑容。 “呼……好了,现在终于没人打扰了。”他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OK,干了嗷!兄弟们!”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最顶端的那个记忆残晶…… 缇宇(清晰而沉稳的童音,带着决绝,仿佛在记录最后的留言):“……我已飞向黑潮的最前线,情报……已送回……不必为我悲伤……*我们*的牺牲……值得……” (声音渐弱,伴随着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和一声压抑的闷哼,最终归于沉寂)。 白默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手指微微颤抖。 他沉默了几秒,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低语:“……记录。新文件夹,命名:‘缇宇’。” 他放下缇宇,拿起下一个。 缇守(一个略显疲惫但坚定的童声):“……难民……已安全转移……那些贵族的走狗……呵……匕首……有点凉呢……记住……守住希望……*我们*……永不……” (声音中断,只余下微弱的、艰难的喘息,最终停止)。 白默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记录。命名:‘缇守’。” 声音比刚才更低哑。 下一个…… 缇宓(一个温柔如水,带着母性光辉的童音,却染着浓重的血腥气):“……孩子……别怕……到家了……看……妈妈在等你呢……不过……我的……发辫……好像……弄脏了……真可惜……” (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一丝遗憾,最终被一片令人心悸的血液涌动声淹没)。 白默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他紧紧握着那枚残晶,指节发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缇……宓……” 他几乎是咬着牙,才完成了命名。 再下一个…… 缇定(一个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感的童音):“……如果……一定要用滚烫的血……才能点燃……麻木的心……才能让……他们……团结……那这血……由*我们*来流……又有何妨?……” 这平静的宣言,却像一把重锤砸在白默心上。紧接着,残晶中的声音开始切换,仿佛无数个重叠的回响,带着告别与重逢的复杂情感,在狭小的房间里交织、回荡: “再见!缇宕!”(一个爽朗的童音) “再见!缇官!”(一个冷静的童音) “明天见!缇审!”(一个充满希望,却知道没有明天的年轻声音) “在西风的尽头!缇宛!”(一个悠远如风的声音) “看!是妈妈在挥手!明天见了!缇宵!”(一个天真稚嫩,带着喜悦的童声) “原来……大家都在终点等着我们啊!再见了!缇寞!”(一个疲惫至极,却带着温暖笑意的童音) …… 在这此起彼伏、饱含着无尽牺牲与诀别的“再见”和“明天见”,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白默的神经。 他身体微微佝偻,双手用力捂住脸,有一滴滚烫的液体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记忆残晶上。 “放心吧,缇安……我发誓!我决不会……决不会再让‘*我们*’……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一个都不行!” 白默的誓言铿锵有力,带着血泪的余温。 然而,就在这悲壮与决心交织的顶点—— “Σ(?д?|||)?? 等等!” 白默脸上的悲戚和决然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错愕和惊悚取代! 刚才……我刚才……说了什么?! “决不会再让‘*我们*’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们*”? 哪里来的*我们*?! 系统! 【我在。】 什么情况?这是? 【你说这个?连看九百九十七个相似的片段,学点口头禅不是很正常吗?】 系统!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宿主,我也没有,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连看了九百九十七个十分相似的一天。然后你在漫无目的时,自己就会习惯性的去做和这一天十分相似的事。】 真的? 【真的,我向你保证那九百九十七个灵魂烙印碎片不会影响任何事情。】 【而且谁让你像刚才那样,作死一口气建立几百个非常相似的文件夹的?还跟看小电影似的每个都认真看?】 【自己看了几百集动漫后看出口癖了还怪我?】 (金手指:诽谤啊!我要告你诽谤啊!) 【行了,只要你自己刻意控制一下,就不会说*我们*了。】 …… 经过一夜的刻意调整和自我暗示,清晨随意说了几句话后,再没出现那诡异的“*我们*”口癖,白默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过程有点惊悚,但……能掌握这份力量,能改变缇安的命运,一切都值得! 不过…… 白默看着脑海中系统弹出来的提示——【检测到有可整理的关联条目——缇宇、缇守、缇宓、缇定、缇寞、缇宛、缇宵…… 缇里西庇俄斯(997/1000)满足条件后可归档!】 这是?变成集卡模式了? 算了,不管了。虽然997/1000看着确实难受,但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集这个卡。 他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和楼下隐约的谈话声一同涌入。 楼下大厅,昔涟正神采奕奕地和伊芙琳说着话,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副累得快散架的模样。 看来充足的休息和安神术法效果显著。 “小白默~!这边!”昔涟眼尖,立刻发现了楼梯口的白默,热情地挥手招呼。 “早啊,昔涟姐。”白默走下楼梯,目光转向伊芙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伊芙琳小姐?这么早?你怎么也在这里?” 第23章 缇宝:白默你真开了?昨天才见面,今天百界门就能用了? PS:签约成功了,加更一章。 伊芙琳今天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日的阴郁。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弧度:“还得谢谢你,白默阁下。你昨天……嗯,‘拜访’神殿的举动,效果出乎意料。家族那边,”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释然,“至少暂时没空再用那些存亡大义来逼迫我了。 今早听昔涟说你们要去奥赫玛,正好,我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繁华却压抑的街道,轻声道:“欧洛尼斯的神谕也好,家族的存亡也罢……呵,随它去吧。” 白默理解地点点头:“离开也好,换个环境。” 他环视大厅,寻找缇宝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艾略特?”白默挑眉,“你小子怎么也来了?这么早?” 艾略特立刻凑上前,胳膊熟稔地搭上白默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惊喜吧?伊芙琳小姐不是要去奥赫玛吗? 我老爹那边也嗅到点风声,觉得雅努萨波利斯这地方不太稳当,正琢磨着把部分家族重心往奥赫玛转移呢。我嘛……” 他拍拍胸脯,“就自告奋勇,来给我家未来的新据点打头阵了!再说了,”他压低声音,朝伊芙琳的方向努努嘴,“跟着你们走,城外就算真有点黑潮残余啥的,那也安全不是?一举两得,嘿嘿。” 白默失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少来这套!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人家伊芙琳小姐念念不忘才是真的吧?啊?” “哎哟!”艾略特夸张地捂着肩膀,“白默,看破不说破嘛!朋友一场,给点面子!” “小小小白!你起来啦!”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密谈”。 缇安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白默面前,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今天早上听昔涟说,昨晚你们决定啦,要和我们一起回奥赫玛圣城了,是真的吗?” 白默脸上绽开温和的笑容,弯腰轻松地将缇安抱起来,让她稳稳坐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嗯,真的。听缇宝老师说,白厄已经接受了阿格莱雅的邀请,很快就要到圣城了。” 他掂了掂肩上的小家伙,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说起来,也快一年没见那小子了。所以,我和昔涟姐商量好了,跟你们一起回去,路上也能照应。” “好耶!太好啦!”缇安坐在高处,兴奋地拍着小手,两条小腿欢快地晃悠着,“小小小白要和缇安一起回圣城!可以一起玩啦!” “缇安,”缇宝的声音适时响起,她款步走来,脸上带着温柔但认真的神情,“回奥赫玛的路途不近。” 她看向白默肩上的缇安,语气带着提醒,“而且,这次路上,可不能再动用百界门了哦,那对你的消耗太大了。” “缇安知道!缇安知道!”缇安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小脸上写满乖巧,“缇安会乖乖的,不会乱用百界门的!缇安保证!” “或许……”白默看着缇安那副明明很向往又努力克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可以用?” “诶?”缇安和缇宝同时一愣。 在二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白默随意地抬起一只手。 他的掌心上方,空间仿佛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仅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空间波动的门扉——百界门——如同变魔术般,在他指尖徐徐展开、凝实! “百界门?!”缇宝的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气息……这波动……是真正的百界门!怎么可能?!” (缇宝:六百六十六,白默,开没开你自己心里清楚。) 与她纯粹的震惊不同,缇安的反应是瞬间爆发的狂喜:“哇——!!真的是百界门!小小小白好——厉害!” 她激动得差点从白默肩膀上蹦下来,小手努力地伸向那小巧精致的门扉,小脸上全是新奇和崇拜。 “小小白!快关上!”缇宝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带着强烈的担忧和急切,她上前一步,语气急促,“就算你能开启百界门,这消耗也绝非儿戏!你……” “放心吧,缇宝……老师。”白默的声音平稳而温和,他看向缇宝,带着真诚的询问, “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他掌心的微型百界门依旧稳定地悬浮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没有丝毫力量枯竭或勉强的迹象。“我开启百界门,是没有消耗的。” “没有……消耗?”缇宝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在理解一个天方夜谭。 她死死盯着那扇小小的门扉,感受着其中稳定得不可思议的空间能量流动,再看看白默轻松自如、气息平稳的样子。 巨大的震惊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冲击和随之而来的狂喜!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瞬间盈满了复杂的光芒——是难以置信,是如释重负,是巨大的感激! “真的……没有消耗?”缇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看向白默,眼神变得无比明亮和柔软,“小小白……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个无比真诚、无比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小小白,真的……太感谢你了!你当然可以叫我缇宝老师!” 等众人都做好准备后。 白默在庭院之中展开了百界门。 “走喽!”冲在最前面的依然是缇安。 然后是缇宝。“缇安,都说了不要冲那么快!” 紧接着的,是正在谨慎的叠放自己小手的遐蝶、艾略特和伊芙琳等人。 “走吧,昔涟。维托里奥大祭司现在可忙着呢,整个圣殿的事都要他去处理呢。 而且……如果你想回雅努萨波利斯,不就是和我说一声的事?”白默拍了拍昔涟的肩膀。 “也是,那就……再见咯~雅努萨波利斯?”昔涟最后看了一眼圣殿的方向。和白默一起走向了百界门。 第24章 白厄:不是,昔涟她怎么胖了? PS:感谢大家的追更和小礼物,今天继续三更! 永恒圣城奥赫玛 宏伟入口处 穿过最后一道百界门的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这里就是奥赫玛?!”昔涟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刻进脑海里。 她仰着头,发出由衷的惊叹,“不愧是传说中的永恒圣城!这里的天空……竟然是亮的?!” 不同于外界阴沉的永夜,奥赫玛的天空笼罩在一片柔和而恒定、仿佛由纯净能量构成的圣洁辉光之下。 这光芒并非来自太阳,而是源自远处圣城中心,那尊顶天立地、宛如神话巨神般的宏伟雕像——刻法勒。 祂背负着一颗巨大无比、散发着温暖而永恒光辉的光球,如同人造的太阳,将整座圣城沐浴在无夜的璀璨之中。 目光所及,是无数座由闪耀着淡金色泽的奇异石材筑成的巍峨建筑,层层叠叠,沿着精心规划的弧线向上延伸,最终簇拥着中央那座背负光球的巨像。 尖塔高耸入云,廊桥如虹,跨过清澈见底的空中水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神圣感。 白默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奥赫玛……和游戏里那粗糙的建模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眼前的壮丽与辉煌远超他的想象,一种渺小与震撼交织的情绪油然而生。 “小小白,欢迎来到奥赫玛!”缇宝的声音带着回家的喜悦和一丝自豪,她显然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她指向圣城那巨大无比、雕刻着繁复神纹的黄金门户:“通过和缇安的感应,*我们*已经将归来的消息告知了阿雅。” 她脸上笑容更盛,“瞧,她,就在圣城大门前等候着呢!哦,对了!”她促狭地朝白默眨眨眼,“你那位‘亲兄弟’,也在那儿呢!” “白厄也到了?”白默和身旁的昔涟惊喜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久别重逢的雀跃。 昔涟更是掩嘴轻笑:“哎呀呀,这下热闹了?” 白默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一丝期待和好胜心悄然升起。 快一年了,不知这家伙实力精进多少?可别被我甩开太远……哼,更重要的是——那袋麦种,他最好还老老实实揣在身上! …… 走过由洁白如玉、散发着微光的石板铺就的宽阔神道,那座气势磅礴的黄金大门越来越近。门前,一道身影尤为醒目。 她身着一袭简洁却流淌着神圣光晕的淡金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贵圣洁,仿佛自身就是光源的一部分。 璀璨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映衬着那张完美得不似凡尘、却又带着一丝非人疏离感的容颜。正是圣城千年的守护者,阿格莱雅。 “阿雅!”缇宝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师长特有的温和与欣慰。 “吾师,欢迎归来。”阿格莱雅微微躬身,动作优雅流畅。 她将右手轻轻搭在左胸心脏的位置,行了一个标准的圣城礼节。 她的声音如同最纯净的圣歌,悦耳动听,却带着一种恒定不变的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 “白默!昔涟!”一个充满活力、带着大大咧咧爽朗劲儿的声音瞬间打破了阿格莱雅带来的那份庄严肃穆。 一个身影从阿格莱雅侧后方窜了出来,正是阔别近一年的白厄! 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张开双臂就朝着白默和昔涟大步走来:“哈哈!之前通讯里听说你们在雅努萨波利斯搞出那么大动静我还担心你们会瘦了或者受伤呢! 现在看来,”他上下打量着精神奕奕的两人,用力拍了拍白默的肩膀,“是我白担心了啊!结实得很嘛!” “还有,昔涟。白默对你是不是太好了?你是不是……胖了一点?”白厄有些疑惑的问道。 “白厄!你们兄弟两个果然都是一样的木头!”昔涟刚与白厄见面升起的那一点点感伤瞬间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白默与白厄互相对视一眼,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白默笑着笑着,下一刻,他眼神一凝,伸出了手掌,掌心向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少套近乎,白厄,东西,拿来。” “啊?”白厄刚准备抱上来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变成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什么东西?” 白默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当然是——麦种!出发前说好的赌约,你不会忘了吧?要是没有……”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按照约定,以后见面,可就得叫我哥哥了哦。” 白厄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瞬间由懵转喜,最后变成一种“果然如此”的得意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惦记着这个!” 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白默一个眼神,伸手探进自己衣袍的内衬夹层里,摸索了几下,然后郑重其事地掏出一个用上等丝绸精心包裹着的小布袋。 他小心翼翼地将丝绸解开一角,露出里面那装着家乡麦种的破布袋子。 “喏!你哥我说话算话,保管得好着呢!”白厄带着炫耀的神情,将小布袋递到白默伸出的手掌上。 白默的手指触碰到那带着体温的布袋,感受到里面蓬勃的生命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接过麦种,顺势手腕一翻,用力一拉!在白厄猝不及防的“诶?”声中,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充满兄弟情谊的熊抱! “好久不见,白厄。”白默的声音在白厄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白厄先是一僵,随即也大笑起来,用力回抱住白默:“哈哈!好久不见,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别扭!” 一旁的昔涟看着这兄弟俩别别扭扭又真情流露的互动,眼睛弯成了月牙,啊啦啊啦~小白厄和小白默~感情还是这么好呢? 另一边 阿格莱雅翠绿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拥抱在一起的白默兄弟。 她的目光尤其在白默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身边的缇宝,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吾师,他就是……那个我们从未预料到的巨大变数?” 第25章 遐蝶:感谢白厄阁下与白默阁下提供的灵感! 缇宝的目光也柔和地落在白默身上,看着他和白厄分开后,又自然地对好奇凑上来的缇安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脸上欣慰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轻声回答:“是的,阿雅。他就是白默。 而且,*我们*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预言中那个能带来转机的‘救世主’,或许并非唯一,而是两个。”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惊叹,“就在昨天,他才第一次正式与*我们*见面。 而今天,他就能如此轻松、随意地驾驭百界门的力量,甚至……毫无消耗。” 阿格莱雅绝美的脸上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她微微侧头,但声音却如同冰冷的圣典:“吾师,我理解您的信任。 但请恕我直言,他终究不是神谕明确指向的‘黄金之裔’。必要的观察与试探,仍是确保圣城根基稳固不可或缺的环节。” 缇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白默身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正兴奋地拉着伊芙琳的手、指着圣城各种新奇事物叽叽喳喳的昔涟身上。 那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与阿格莱雅冰冷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雅,”缇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和长辈的担忧,“你……你的人性流失,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加严重了。” 她转过头,直视着阿格莱雅那双缺乏温度的眼眸,语气变得无比认真,带着*我们*特有的、历经沧桑的智慧与包容。 “比起用冰冷的试探去衡量一个带来希望的可能性,*我们*宁愿选择相信。 相信这份力量带来的奇迹,相信那份在绝境中依然愿意守护他人的赤诚之心。有时候,信任本身,就是最大的力量,也是对抗冰冷未知最好的武器。”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阿格莱雅那恒定不变的翠绿色眼眸深处,似乎激起了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涟漪,但转瞬又归于沉寂。 圣城的守护者,依旧如同她背后那座宏伟的黄金巨门,沉默而坚定地矗立着,守护着她所理解的秩序。 …… 在见到阿格莱雅之后,艾略特很有眼色地拉着伊芙琳准备告辞。“那……白默,昔涟,我们可就先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伊芙琳使了个“我们该离开”的眼神。 伊芙琳会意,目光掠过昔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微微欠身:“嗯,我和艾略特就不打扰各位叙旧了。先行告退。” 昔涟却上前一步,亲昵地捏了捏伊芙琳的手,笑容温暖:“去吧,安顿好了记得来找我和白默玩哦?”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白默才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咦?遐蝶呢?回到圣城后好像就没见到她了?” “你呀,”昔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调侃,“一门心思全扑在你那亲哥哥身上了,哪还顾得上看别人? 遐蝶把我们送到圣城大门口,就自行离开了。” (遐蝶:看到白厄阁下与白默阁下的兄弟见面让我感触良多。 人话:家人们,灵感来了,写文去了。) “欢迎各位来到奥赫玛,”阿格莱雅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待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她才继续道,目光尤其落在昔涟身上, “特别是您,昔涟阁下。为表圣城对您的敬意,我诚挚邀请白默阁下与您,移步奥赫玛的‘英雄浴池’一叙。” 白默与昔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与一丝郑重,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 一行人跟随阿格莱雅,来到了公共大浴池的一个角落。 前方就是前往英雄浴池的升降梯,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温润的水汽和淡淡的奇异芬芳。 就在他们即将踏过那片象征荣耀的平台时,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神圣的氛围: “阿格莱雅!你这个女人,当真视圣城千年铁律如同无物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元老院制式灰袍、头发枯槁灰白如同败草、面容刻薄的老妇人,站在浴池旁的回廊阴影处。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倨傲,正是元老院中与阿格莱雅最不对付的凯妮斯。 阿格莱雅周身的气场瞬间降至冰点,她缓缓转身,翠绿的眼眸不含一丝温度地锁定凯妮斯,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凯妮斯元老。在元老院对我做出任何指控之前,我建议你,先拿出更站得住脚的理由。” “理由?”凯妮斯冷笑一声,指向白默和昔涟,声音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英雄浴池!这是为奥赫玛的英雄,为流淌着黄金之血的尊贵后裔准备的圣地!上一次,你领着那个身份不明、所谓的‘救世主’进去,我已对你网开一面,只是警告! 而今,你竟变本加厉,要带着两个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外乡人踏足此地?阿格莱雅!你们黄金裔就是如此目无尊卑、践踏规矩的吗?!” 阿格莱雅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英雄浴池,乃圣城感念黄金裔们的功勋与牺牲而建。 只要是身负黄金血脉者,自然皆可入内。此乃建池之本意,何来践踏规矩一说? “哼!强词夺理!你说他们是黄金裔?好啊!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所有圣城的子民看!” 她猛地指向白默和昔涟,声音尖锐刺耳,“在他们身上划开一道口子,让那‘非人’的金色血液流淌出来!否则,如何证明他们不是你为了巩固权势,从外面找来的冒牌货?!” “你……!”白厄闻言,热血上涌,就要上前理论。却被缇宝一把拉住。 “小白。”缇宝摇了摇头。 也是在这时,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握住了白默的手腕。 是昔涟担心白默又像在雅努萨波利斯那样大打出手:“小白默,别冲动,这里是圣城……” 第26章 凯妮斯:六百六十六,我变成为黄金裔服务的了。 白默反手轻轻拍了拍昔涟的手背,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放心,昔涟姐。我可没那么冲动。” 就在阿格莱雅金眸微凝,准备以更强势的姿态压下这场闹剧时,白默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了众人身前。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夸张的惊讶和好奇,上下打量着凯妮斯,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周围越来越多被争吵吸引过来的民众: “嚯!这位……呃,形如枯槁、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奶奶? 您老站在这儿,是哪瓣腐烂发臭的大脑觉得,像您这种——头发灰得跟你妈烧了三天三夜的骨灰一个色儿——的老精怪, 会有资格在这儿对着英雄浴池的进出人口指手画脚、大放厥词啊?” “噗……”白厄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周围的人群也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和窃笑。 凯妮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白默:“乡下来的小子!你……你……” “你什么你?”还有你张口闭口的元老院?元老院是个什么东西?哦——我明白了! 是专门收容像您这样,家里爹妈棺材板都还没盖严实,就迫不及待跑出来丢人现眼、不守孝道的老女人,然后打发去看守澡堂子的部门吗?!” “混账东西!我警告你……”凯妮斯脸涨成了猪肝色,声音都变了调。 “警告?警告什么?”白默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巴掌,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敬佩”, “哦——!我懂了!失敬失敬!原来您老人家是专门给尊贵的黄金裔们……清洗浴池的?!” 他故意将“清洗浴池”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民众,仿佛在分享一个“大新闻”。 “看看您!干这行都干到这么一把年纪了,头发都灰成骨灰了还舍不得放手!” 白默的表情变得无比“崇敬”,“想必这份能为黄金裔大人亲手搓澡、刷池子的神圣工作,必然让您感到无上的光荣和自豪吧?! 哎呀呀,抱歉抱歉!我为我刚才的无知和冒犯,向您这位‘浴池守护者’、‘服务黄金裔的先锋’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我不该质疑您那颗为黄金裔服务的内心啊!您这份爱岗敬业、坚守澡堂子几十年的精神,真是感天动地!值得我们这些外乡人好好学习!” 凯妮斯被白默这一连串的歪曲事实气得眼前发黑,气血上涌,脚下猛地一个趔趄, 竟然真的朝旁边一个装饰性的小温泉池滑倒过去,幸好被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侍从下意识扶了一把,才没当场表演“落汤鸡”。 “哎哟喂!老奶奶!您可千万站稳喽!”白默立刻“关切”地惊呼,脸上却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您要是摔坏了,那让您引以为豪、在深夜里睡醒都无比自豪地为黄金裔们清洗浴池的宝贵工作,还有您这份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打扰黄金裔沐浴的崇高职责,可都要耽误啦! 圣城可不能没有您这位‘黄金裔守护神’啊!” “好……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目无尊长的混账小子!”凯妮斯被扶稳后,浑身筛糠般颤抖,听着周围人群再也压抑不住的哄笑声和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比调色盘还精彩。 她再也无颜待下去,怨毒地剜了白默和阿格莱雅一眼,在侍从的搀扶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阿格莱雅:精彩,太精彩了。必须人性+1+1+1 看着凯妮斯狼狈的背影,白默脸上的“关切”瞬间消失,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的神情。 他甚至没急着走,反而像是没事人一样,凑近旁边几个还在看热闹、一直在憋笑的本地居民,一脸“懵懂无知”地开始“虚心求教”: “嘿,兄弟,我刚来圣城,啥也不懂。”他指了指凯妮斯消失的方向,压低声音,表情无比“真诚”, “看刚才那位老奶奶,一脸神气活现地在那儿检查谁有资格进英雄浴池! 难道不是因为她对自己这份能为黄金裔们服务的工作,发自内心地感到无比自豪和光荣吗? 什么?你们笑什么?我当然不是黄金裔啦!我就一个乡下地方来的普通小老百姓,哪懂你们圣城这些高贵的规矩啊……就是觉得,能把看澡堂子干得这么有使命感的老奶奶,真挺少见的…… 昔涟忍俊不禁,无奈地扶额。白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缇安眨巴着大眼睛,虽然不太懂,但觉得小小小白刚才说话的样子特别“厉害”。 阿格莱雅:这小子必须留下!我说的! 凯妮斯狼狈退场带来的喧嚣余波尚未完全平息, 阿格莱雅那仿佛永恒平静的眼眸转向众人,极其细微地,那完美的唇线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各位,”她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松?“现在,无关者已退散,我们可以上去了。” 然而,白默却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那庄严的浴池入口,最终摇了摇头:“算了,阿格莱雅阁下。我终究不是黄金裔,这英雄浴池……我还是不去了。” “小白默……”昔涟有些担忧地看向他,想开口劝说。 “昔涟姐,”白默温和但坚定地打断她,朝凯妮斯离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也听到了,人家元老院的老前辈可是把规矩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这是‘黄金之血’的圣地。 我一个外乡来的‘冒牌货’,何必进去惹人不快,平白玷污了英雄们的清净?” 阿格莱雅翠绿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片刻后,她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抱歉,白默阁下,是我考虑欠妥,未能预见由此引发的困扰。”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合适的补偿方案,最终开口道:“作为赔礼,待白默阁下闲暇之时,可否移步圣城的‘金织’工坊?我将亲自为您量身,选用最好的布料,订做一套服饰。” 第27章 白默:果然是亲兄弟,一见面就请我吃肘子 PS:话不多说,继续三更。 白默闻言,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故意眯起眼,用一种带着点玩味的语气说道:“哦?阿格莱雅阁下亲自操刀?那……希望我的审美,您能‘喜欢’。” 阿格莱雅明显停顿了!这一次的停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那么零点几秒。她完美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变化,但…… 审美偏好分析……目标白默……关联目标:白厄……记忆调取:白厄服饰配色——上装:明黄色,下装:亮紫色 白默审美趋同概率:大概率。……警告:若成品为‘黄紫撞色怪物’,将严重损害‘金织’声誉及吾之审美权威…… “……好。”阿格莱雅终于“艰难”地给出了回应,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谨慎?“白默阁下,我在‘金织’,等你。” 白默看着阿格莱雅那几乎完美的“人妻脸”,仿佛能想象到她脑海里那场关于黄紫配色的风暴,不由得轻笑出声。 “行了,”他转向身边一直憋着笑的白厄,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厄,你比我早来这金光闪闪的圣城几天,地主之谊该尽了吧?趁这机会,带我好好逛逛?” “哈哈!那必须的!兄弟!”白厄立刻来了精神,爽朗大笑,习惯性地一把勾住白默的脖子, “走!先带你去尝尝圣城的特色美食,保证是你没吃过的好东西!那味道,绝了!” “好吃的!”一听到关键词,缇安的眼睛瞬间比奥赫玛的永恒天光还要亮,她蹦到缇宝身边,小手拽着缇宝的衣角,大眼睛扑闪扑闪充满了渴望, “缇宝!缇安……缇安也想去!缇安可以带小小白和小小小白逛!缇安认识路!” 缇宝看着缇安雀跃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去吧,小白,小小白,照顾好缇安,别让她吃太多。” “好耶!谢谢缇宝!”缇安欢呼一声,立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去,一手抓住了白厄的大手,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白默的食指, “出发咯!缇安带路!小小白,小小小白,跟紧缇安哦!” 就在被缇安拉着转身的瞬间,白默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角的余光最后一次瞥向凯妮斯消失的回廊深处,眼神锐利如刀。 元老院……一群嗡嗡叫的苍蝇。他心中冷笑,但麻烦的从来不是这些跳梁小丑。 他的思绪穿透了圣城璀璨的建筑,投向了远方那座名为“黎明云崖”的所在。 那个无数次轮回的幕前推手,那个将翁法罗斯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真正黑手,那个披着普通学者外衣的恶魔——来古士。 保障哥?呵……白默的指关节在无人注意处轻轻捏响,等着吧。迟早把你从‘来古士’给肘成‘牢古士’。 带着这份冰冷的决心和一丝对美食的期待,白默被兴致勃勃的缇安和热情的白厄簇拥着,融入了奥赫玛繁华的街景。 ……然而…… 奥赫玛·中央竞技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实质的海浪,一波波冲击着巨大的环形看台。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狂热的兴奋感。 白默站在巨大而古老的石质擂台上,表情有些木然地环顾四周。 看台上是密密麻麻、挥舞着手臂、嘶吼着下注结果的狂热观众。 而在他对面不远处,白厄正一边活动着手腕脚踝,一边咧着嘴朝他露出一个充满战意和“兄弟情深”的……挑衅笑容。 最显眼的是最前排VIP位置,缇安正站在座位上,小脸兴奋得通红,挥舞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旗子,卖力地喊着: “小小白!加油!小小小白!加油!打起来!打起来!” 白默缓缓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用一种充满了荒谬感和无奈的语气,朝着对面跃跃欲试的白厄喊道: “喂!白厄——!” “说好的带我去吃‘没吃过的好东西’呢?!” “这‘好东西’我还没吃几口!” “你就把我带到这儿——” 白默指了指脚下尘土飞扬的擂台,又指了指周围山呼海啸的观众,最后指向白厄,一字一顿,充满了控诉: “——来吃‘肘子’了?!!!” 震耳欲聋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古老的穹顶。 白厄站在擂台对面,活动着筋骨,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混合着阳光与战意的爽朗笑容,对白默的控诉充耳不闻。 “兄弟!”白厄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好吃的?那玩意儿啥时候不能塞进肚子里啊? 但这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哥俩多久没好好练练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朝白默说到:“要是昔涟姐在这儿,肯定又要唠叨我‘欺负’你了。 所以啊……白默!让我好好瞧瞧,这近一年,你这小子到底长了多少本事!可别让我失望!” “可缇安的小肚子还饿着呢!” 白默试图拉上小吃货当同盟。 “缇安不饿!缇安要看打架!” 最前排的缇安小脸兴奋得通红,站在座位上蹦跳着,手里的小旗子挥舞得虎虎生风, “小小白加油!把小小小白打趴下!缇安给你们买最大份的‘熔岩爆浆蛋糕’!” 她显然完全被竞技场的气氛点燃,甚至开始“资敌”了! 明显是完全沉浸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快乐里,早就把“带路吃好吃的”的初衷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台一角 几个凑在一起的老观众正激烈地讨论着: “嘿,老哥!今天这阵仗不对啊?中央场子怎么提前清场了?”一个络腮胡大汉灌了口麦酒,疑惑地问。 他旁边的另一个人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场中对峙的两人,特别是白厄身上那即使收敛也掩不住一丝神异的淡淡金辉: “看见没?场下那个穿劲装的,已经拿着剑的那个!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黄金裔!阿格莱雅大人前几天亲自在圣城大门迎接的贵客!听说来头大着呢!” “至于对面那个我也不知道。想来也不简单。不过……管他呢!能看到这样的强者之战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口牙!” 第28章 白默:这救世主的数值不削能玩? 白默看着对面气势如虹、跃跃欲试的白厄,心中最后一丝无奈也化作了熊熊战火。 躲不掉?那就……打! 他眼神一凛,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亲兄弟!打的就是你这个所谓的救世主! “白默,我可要上了!”白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提醒声刚落—— 呼——! 白默只来得及深吸半口气,大脑中的指令如同闪电般下达: 【敏捷加护】!【力量加护】!【精准度加护】!【灵力加护】!【精力加护】!【耐力加护】!【狂暴加护】!【静心加护】!【守护加护】!【生命加护】 ……层层叠叠的增益光环瞬间在他体表亮起又隐没,身体机能被强行拔升到极限!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金铁交鸣在擂台上炸响! “好快!”白默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近百米冲刺不到半秒?什么怪物? 那道金色的身影,如同撕裂了空间! 近百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仿佛缩地成寸,冲刺的残影尚未消散,那柄闪烁着黄金气势的长剑已然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劈到了眼前! 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白默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中长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撩上去,险之又险地架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轰!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剑身狂涌而来!白默只觉得手臂剧震,虎口发麻,脚下坚硬的擂台石砖瞬间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 他根本来不及卸力,只能借着这股冲击,身体如同被重锤砸中般猛地向后倒滑出去! “啧!”白厄眼中战意更炽,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绝佳的压制机会? “太慢了,兄弟!”他低喝一声,脚掌在地面狠狠一踏,坚硬的地面应声凹陷!金色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瞬间拉近距离! 第二剑,比第一剑更加势大力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身形未稳的白默当头斩落! 铛——!!!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星四溅! 白默再次硬撼,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气血都在翻涌! 脚下再也无法稳住,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轰飞,直到竞技场的边缘才堪堪停住。 “咳……”白默的虎口淌出几滴鲜红的血液,但他才刚刚感到些许的不适,又被自己身上一直挂着的治疗术法治愈完毕。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剑,剑身上赫然多了一浅一深两道刺眼的豁口!该死!不能再硬拼了,而且这家伙的剑比我的好太多了! “白默!你就这点本事吗?!”白厄立刻做好了再次追击的准备,他停在场地中央,长剑斜指地面,黄金裔的气势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升腾, 声音带着一丝不满和更强的挑衅,“能不能认真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真是……可怕啊……白默心中凛然。 在这么多加护和文件夹的加持下,我的身体素质绝对碾压普通黄金裔了,虽然距离半神门槛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刚才两次硬拼,竟然完全落入下风?! 他看着对面如同战神下凡般的白厄,不愧是预言中的‘完美黄金裔’……不到一年,就成长到这种怪物地步…… 白默握紧了剑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看来……得动真格的了! “白默!在发什么呆!再不来我可要……”白厄已然再次开始了冲锋。他可不会留手。 “EX——!!!”在白厄再次冲至近前时白默猛地低吼出声,并非解放真名,而是低功率催动! 他手中的长剑通过光辉之誓,骤然爆发出无比刺目的、如同小型太阳般的炽烈光晕! 纯粹的光明能量缠绕剑身,发出高频的嗡鸣! 剑身上的豁口在光芒中仿佛被暂时覆盖住,整把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与坚固气息! 解放全部威力?这竞技场怕不是要变成废墟!赔不起!但用来加固和提高输出,正好! “哇啊——!我的眼睛!!” “好刺眼!是太阳掉下来了吗?!” “鹅滴神啊!鹅滴钛合金狗眼啊——!” 看台上瞬间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前排观众猝不及防被闪得泪流满面,纷纷捂眼惨叫。 就连远处的观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眼前发白。 已突至白默身前的白厄更是首当其冲!他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战斗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将黄金气势灌注剑身,横剑格挡在身前。 铛——!! 白厄脚下猛地发力,毫不犹豫地向后急退! 直到退开几十米,视觉才勉强恢复,白厄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着对面笼罩在柔和却依旧刺目光晕中的白默,忍不住破口大骂:“ 白默!看来你在雅努萨波利斯还学了不少阴人的小妙招啊!你这破剑差点给我闪成永久性失明!” “小妙招?”白默的声音透过光晕传来,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白厄,我的‘小妙招’……可多着呢!” 话音未落…… 技能库!长按!全选!给我洗地! 复合·高阶术法!启动! 净炎术!纯净的白色火焰如同浪潮般席卷前方扇形区域,焚烧污秽! 爆炎弹! 紧随其后的是数十颗篮球大小、拖着尾焰的炽热火球,呼啸着砸向白厄可能闪避的方位! 焚绝! 地面骤然升腾起数道暗红色的毁灭性火柱! 淬炎! 空气中弥漫的火焰被强行压缩凝聚,形成无数细小的、足以洞穿钢铁的火焰针! 光明降解!柔和却极具侵蚀性的圣光弥漫开来,试图瓦解白厄体表的气息防御! 物质分离!无形的力场笼罩,试图将构成白厄铠甲甚至身体的元素强行剥离! 奥术压制!强大的波动如同潮水般涌向白厄,试图扰乱他的行动! …… 刹那间,小半个擂台变成了技能炼狱!火焰、圣光、奥术能量疯狂交织、爆炸、侵蚀!炫目的光芒和狂暴的能量波动让整个竞技场都在颤抖! 白厄:Σ(?д?|||)?? !!! 卧槽!这什么鬼?!技能不要钱吗?! 第29章 白厄:这挂狗的机制不改能玩? 白厄再也不敢有丝毫保留!体内的黄金裔血脉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金色的气焰冲天而起! 面对这铺天盖地、属性各异的技能海,白厄展现出了他身为“数值怪”的恐怖之处! 没有花哨的技巧,就是极致的力量与速度! 他如同一条在惊涛骇浪中穿梭的怒龙,身影快到拉出无数金色的残影! 时而硬撼爆炎弹,将其一拳轰碎; 时而险之又险地擦着焚绝火柱的边缘掠过,灼热的气浪将他的发梢烤得卷曲; 光明降解的侵蚀被浑厚的气势强行排开;物质分离的力场被他以蛮力生生震散; 奥术压制带来的眩晕感被他野兽般的意志强行压下! “吼——!!”白厄发出一声战吼,硬顶着几枚火焰针的擦伤,如同金色流星般从一片火海中悍然冲出,虽然略显狼狈,但气势不减反增! “精彩!太TM精彩了!口牙!” “值了!这辈子值了!能看到这种神仙打架!” “黄金裔大人万岁!小哥牛逼!” “开盘的!我要加注!押对面的小哥!这技能海太帅了!” 观众们彻底疯狂了,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穹顶。 缇安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嗓子都快喊哑了:“小小小白!加油!用火烧他屁股!小小白!冲啊!打爆那些火球!” 擂台上,白默看着在技能海中“洗澡”还能强行冲出来的白厄,眼角抽搐。 离谱!这都没事?!硬吃技能还活蹦乱跳?这数值……超标了吧?!他内心疯狂吐槽:这救世主的数值不削能玩?! 而刚刚冲出火海,气势都有些衰弱的白厄,感受着体内飞速消耗的力量和几处被火焰针擦伤带来的刺痛,同样心惊肉跳。 靠!这技能释放速度,这精准覆盖,这属性搭配……跟机关枪似的! 白默这家伙开挂了吧?! 他内心也在咆哮:这机制……不改能玩?! 一个全是数值,血厚防高力量大速度快,硬扛硬打! 一个全是机制,技能海战术、控制、削弱、爆发、闪光弹无所不用其极! 白厄内心:再这样被他风筝消耗下去,气力耗尽就真输了!必须速战速决!近身!一锤定音! 白默内心:虽然耗下去赢面更大,但这家伙突脸能力太强,万一被他抓住破绽就完了!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图!几乎在同一时刻,双方都准备直接结束战斗! 白厄周身的黄金气息如同实质的熔金,全部压缩回体内,肌肉贲张,皮肤下仿佛流淌着金色的岩浆,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他的拳上酝酿! 他脚下,坚固的擂台石砖无声地化为齑粉! 白厄:不行,不能用剑。用剑万一伤到白默就不好了,用拳头吧! 白默:不行,不能将“光辉之誓”完全解放,白厄撑不撑的住不知道,但钱包一定撑不住。那就只能用那个了。 白厄如同燃烧的金色陨石,压缩到极致的力量在拳锋上凝聚。其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威势,朝着近在咫尺的白默轰然砸下!这一拳,足以开山裂石! 然而,就在拳风即将触及白默面门的刹那—— 嗡——! 一道奇异的、精准无比的空间波动瞬间笼罩了白厄! “嗯?!”白厄只觉眼前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疯狂扭曲、旋转! 剧烈的空间错位感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方向感和平衡感,凝聚的力量都出现了一丝紊乱! 还没等他从那阵天旋地转中反应过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带着风压和破空声的物体,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 那是……一个膝盖?!白默的膝盖?! 砰——!!! 一声令人鼻酸的闷响! 白默的膝盖结结实实地、精准无比地撞在了白厄高挺的鼻梁上! “唔——!”白厄眼前瞬间炸开无数金星,剧痛混合着强烈的酸楚感直冲脑门! 温热的、带着点点金辉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飙射而出!他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仰倒! 但这还没完! 就在白厄头晕眼花、视野模糊、身体失衡的瞬间,那股诡异的空间波动再次降临! 刷——! 白厄只觉天地再次倒悬,等他勉强稳住身形、泪眼模糊地看清周围时,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擂台的对角,离白默足有上百米远!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本能的从各个方向传来危险的预警!那是白默之前就释放过的、几道追踪性稍差但威力更大的技能! 它们仿佛早已等候多时,感应到他的出现,瞬间锁定了目标,带着致命的呼啸轰然而至! “好耶——!!!”缇安激动得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小嗓子已经喊哑了,却还在用尽力气尖叫, “小小小白使用了缇安的百界门!小小小白好厉害!缇安也好厉害!打他!烧他!炸他!” “吼——!!!” “赢了!对面小哥要赢了!我的五倍赔率!哈哈哈!” “强者之战!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战口牙!!” “值了!值回票价口牙!!” 整个竞技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沸腾!声浪几乎要冲破古老的穹顶! 竞技场上 白默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膝盖顶出后又收回的帅气姿势,表面上风轻云淡。 但仔细看去,他支撑身体的右腿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靠!靠!靠!白默内心疯狂咆哮,疼得龇牙咧嘴表面还得绷住,谁家好人的头骨硬得跟合金块似的?! 老子还想学电影里一个帅气的膝撞接近身连招耍个帅! 耍个毛啊!膝盖骨差点没给我干碎了!他无比庆幸自己身上那些【治愈术】、【生命加护】、【痛觉钝化】之类的术法就没停过,一直在默默运转修复。 要不是这些“技能”撑着,刚才那一膝顶的反作用力,就足够让他当场抱着腿满地打滚, 别说站着装逼,连把白厄传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剧痛之下,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最“安全”的战术——把白厄丢到技能堆里让他自生自灭! 第30章 阿格莱雅:元老院打过来了? PS:谢谢大家的催更和小礼物了,不多说,继续三更。 只能说白厄不愧是“数值怪”中的天花板!即使鼻梁遭受重击,眼前发黑,头晕目眩,鼻腔里还血流如注,他身体的本能反应依旧快得惊人! 在技能临身的瞬间,他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在不可能的角度猛地拧身、翻滚、弹跳! 硬生生从几道交织的毁灭性能量缝隙中险之又险地擦过!动作虽然狼狈不堪,但核心要害竟然都避开了! 然而…… “机制”之所以是“机制”,就在于它的不讲道理! 白默意念一动,被他操控的百界门再次闪烁! 那几个被白厄极限躲开的技能,并非落空消散,而是被微型的空间门瞬间吞噬,又在白厄刚刚稳住身形、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零点几秒内,精准无比地在他身侧咫尺之处重新吐出!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炽热的火焰与狂暴的冲击波将白厄的身影彻底吞噬! 他身上的衣物在狂暴的能量撕扯下瞬间化作片片焦黑的碎屑! 烟尘弥漫,金光黯淡。当尘埃稍稍落定,只见白厄半跪在焦黑的大坑中,身上那套原本华丽精致的白金配色劲装,此刻只剩下几缕焦黑的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布条下是健硕但布满焦痕和淤青的身体。 他一只手还死死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焦土上,显得格外狼狈。 (白厄:Σ(?д?|||)??我的衣服!阿格莱雅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胜者——白默阁下!!!” 竞技场官方裁判激动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响彻全场! “耶——!!!小小小白赢啦!!!!” 缇安兴奋得手舞足蹈,“缇安要给他买最大最大的‘熔岩爆浆蛋糕’!!!房子那么大!!!” …… 生命花园 “你们两个——!!!” 一声饱含着惊怒、难以置信和浓浓后怕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在宁静祥和、充满生机的生命花园里响起, 惊得几只高强度工作后在此休息的小奇美拉都抬起了疲惫的头。 昔涟双手叉腰,胸口剧烈起伏,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一双美眸喷火似的瞪着眼前两个“伤残人士”。 白厄和白默,这对刚刚还在竞技场上打得惊天动地的兄弟,此刻像两只斗败了的鹌鹑,并排站在柔软的草地上,耷拉着脑袋。 白厄的鼻梁上还包扎着一块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洁白纱布,但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和焦灰,身上裹着一条临时找来的素色毯子,遮住了那副“难民样”。 白默则更惨一点,右腿的裤管被卷到膝盖以上,露出明显红肿甚至有些发紫的膝盖,他不得不微微屈着那条伤腿,姿势别扭。 “我才离开多久?!啊?!” 昔涟的声音拔得更高了, “我去和阿格莱雅聊个天的功夫!你们两个!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就给我搞出这等破事?!跑去中央竞技场打擂台?! 还打得那么惊天动地?!你们是想把对方打死才甘心吗?!白厄!你的鼻子怎么回事?!白默!你的腿还想不想要了?!说啊!” 白厄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试图辩解:“昔涟姐……我们就是……切磋一下……” “切磋?!” 昔涟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手指差点戳到他脑门上, “圣城的竞技场几乎被你们毁掉了一半!而且切磋用得着把对方往死里打?!用得着又是闪光弹又是火海又是空间传送的?! 切磋能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看看你!像个刚从黑潮里爬出来的难民!还有你!” 她又猛地转向白默,眼神像刀子,“膝盖都肿成馒头了!还装没事人?!你们俩加起来有没有三岁?!啊?!” 兄弟俩被喷得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 花园的另一边,阿格莱雅静静地站在一位由金丝构成的、技艺精湛的“衣匠”人偶旁。 她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恒定的平静,但翠绿色的眼眸正死死盯着衣匠手中那件正在被快速修复、却依旧能看到大片焦黑破损痕迹,还沾着点点难以清除的金色血迹的白金配色劲装。 说实话,当看到白厄捂着血流如注的金色鼻子、衣衫褴褛如同被几十头魔兽蹂躏过。 白默一瘸一拐、膝盖肿得老高,两人互相搀扶着出现在生命花园门口时,阿格莱雅那平静无波的心境都罕见地“愣神”了一秒。 阿格莱雅当时还以为是元老院的清洗者为了给凯妮斯出口恶气重新复出了呢。 后来查阅了遍布圣城的金丝的记录后,才知道这副惨样是他们自己打的…… 那一刻,阿格莱雅忽然觉得,比起这对兄弟的头疼程度,元老院的清洗者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清洗者不会为了打架把圣城地标之一的竞技场炸出几个大坑,还毁掉她精心搭配的衣服!!!(划重点!!!) 她默默操控着衣匠,用最精细的金丝试图挽救那件心爱的白金战袍,内心无声地流淌着一丝许久未感受过的疲惫的叹息:我的配色……我的设计……好不容易说服白厄穿上的…… 而花园中央,昔涟的怒火还在持续输出,兄弟俩的“苦难”远未结束。 缇安则抱着一块不知从哪来的小蛋糕,一边啃一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正在挨训的小小白和小小小白,似乎在思考胜利者的蛋糕还要不要买。 …… 阿格莱雅纤细的手指操控着金丝衣匠,以令人惊叹的精度完成了最后一道缝补。 她捧起那件焕然一新的白金劲装——尽管金丝巧妙地掩盖了大部分痕迹,但细微处仍能看出那场激战的惨烈,以及点点难以完全祛除的金色血渍。 她这才郑重其事地、几乎是带着某种“交接仪式感”地将其递到昔涟手中,翠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昔涟阁下,”阿格莱雅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比往常多了一丝温度。 “衣服已经修复好了。不过,比起这件衣服,眼下更重要的,是让这两位‘勇士’得到妥善的治疗。” 第31章 阿格莱雅:我的举动和报复某绿毛独眼男子没有任何关系 昔涟接过衣服,看着上面残留的痕迹,怒火似乎又被勾起点火星子,瞪了旁边两个“鹌鹑”一眼。 阿格莱雅继续轻声道:“我认识一位技艺超绝的疗愈师,对修复各种损伤的后遗症都颇有心得。 只是可惜……”她微微一顿,“她目前正在树庭深造求学,暂时无法为圣城效力。至于竞技场那边,我已经与负责人沟通过了。” 昔涟有些意外:“他们怎么说?损失可不小……” “他们说,”阿格莱雅嘴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能亲眼目睹那样层次的力量交锋,是竞技场的荣幸。 他们不仅不要求赔偿,反而觉得是场不可多得的‘表演’。修缮费用他们会自行解决。所以,昔涟阁下,竞技场的事您不必再费心了。” 昔涟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动了些许,长长吁了口气:“……好,麻烦您了,阿格莱雅女士。至于你们两个!跟我走!再磨蹭,小心我把你们两个的腿打折!” 说罢,拖着两个哀嚎又不敢反抗的伤员,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生命花园。 目送三人消失在花园入口,阿格莱雅脸上的平静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思索。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金丝。白厄在白默到来之前,虽然偶尔有些莽撞,但大体上还算沉稳可靠。 缇安也反复强调过,白默在雅努萨波利斯时,是出了名的安分守己。可这两人凑在一起时…… 逐火之旅已至关键时刻,元老院的阴影仍在虎视眈眈,若任由这两个随时可能引爆的“不稳定因素”留在奥赫玛…… 阿格莱雅的目光投向远方,一个念头如同金丝般在她精密的思维回路中成型,越来越清晰。 把他们留在奥赫玛风险太高了……等会……她眼中闪过一道理性的光芒,随即又被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狡黠”的情绪覆盖。 ……树庭!阿格莱雅心中豁然开朗。我身为追求浪漫与感性的半神,为年轻的后辈寻求更好的知识殿堂和疗愈之所,这是再合理不过的关怀。 嗯,绝对符合逻辑。 她微微颔首,仿佛在说服自己。 至于顺便让某个绿头发、独眼、的“大地兽”阁下,也稍微体会一下我此刻的心情……绝对不是自己的目的,绝对不是…… 这个念头一起,让她平静的嘴角似乎又向上扬起了微不可察的零点几毫米。 另一边,元老院深处。 凯妮斯正摩拳擦掌,准备给那个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她刚想下令,一名心腹手下却匆匆进来,低声汇报了中央竞技场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哦?”凯妮斯挑起精心描绘的眉毛,怒火中掺杂了一丝快意,“打起来了?哼!打得好!最好两败俱伤!那个……乡下小子?白默?他真把白厄那小子揍得鼻血横流、衣衫褴褛?” “是的,凯妮斯大人,战况激烈异常。而且……”手下声音更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根据我们安插在竞技场的人反复确认,那个白默……他似乎真的不是黄金裔!在战斗中,他的血是鲜红的!” “什么?!”凯妮斯猛地从华贵的座椅上站起,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黄金裔?却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甚至能与身负救世之名的白厄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还赢了?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震惊过后,一个更加诱人的想法迅速在她心中滋生。她的怒火瞬间被浓厚的兴趣取代,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不是黄金裔……却有此等力量……凯妮斯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圣城。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并非天生高贵,意味着他拥有巨大的、可以被填补的‘空缺’!财富?权力?美食?……美人? (昔涟:美人?哪里有美人?) 凯妮斯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只要他有欲望,不像阿格莱雅那个油盐不进、如同冰冷机器般的怪物…… 她仿佛已经看到将这个潜力无穷的非黄金裔天才拉拢到元老院麾下,成为对抗阿格莱雅和白厄一方的利刃的场景。 数日后,圣城疗愈所。 白默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昔涟仍然不让他下床。 白厄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鼻梁上的纱布已经拆掉,只留下淡淡的淤青,显得精神不少。 病房门被推开,昔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份卷轴。她看了看两人,目光在白默那条伤腿上停留片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昔涟姐,”白默试图转移话题,“大工匠那里有消息吗?他可以打造我想要的那种武器吗?” “可以!”昔涟把卷轴拍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但你要求的特殊材料他说要等些日子。 对了,阿格莱雅对你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安排。” “什么安排?”白厄好奇地问。 “白厄你要去树庭求学,”昔涟看向白厄:“阿格莱雅抽空考查了你和遐蝶的知识储备。” “遐蝶那基础还算扎实,但是……”昔涟叹了口气,眼神落在白厄身上,“白厄,阿格莱雅的原话是: “‘白厄对世界运行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最基础的常识层面。作为承载希望的救世主,应当能文能武,智勇双全。’” 白厄下意识地又想摸鼻子,手抬到一半又尴尬地放下。小声嘟囔:“我……我会战斗不就行了……” “噗嗤!”白默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听见没!白厄!你要被抓去念书了!哈哈哈!嘶……笑死我了。” 看着白默幸灾乐祸的样子,昔涟脸上原本的无奈突然一扫而空。她双手抱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让白默瞬间感觉后背发凉的笑容。 “笑?白默,你笑得挺开心啊?”昔涟的声音温柔得可怕。 “呃……”白默的笑声戛然而止,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32章 白默:我都穿越了为什么还要坐在教室里听人上课? “别急着高兴,”昔涟的笑容越发灿烂,“阿格莱雅女士的安排其实是——你、白厄、还有遐蝶,你们三个,打包一起去树庭进修!” “什——么?!”白默猛地想坐起来,“凭!什!么!我说了我不是救世主!而且如果是知识……” 他眼睛一亮,“昔涟姐!你再帮我复现几个曾经的树庭贤……” “复现?”昔涟的音调陡然拔高,一步跨到床边,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他那仍然有些发肿的膝盖, “看看你这副德行!白默!你真以为自己现在天下无敌了?啊?!” “你的生命本质才刚刚摸到普通黄金裔的门槛!你以为你是阿格莱雅那种永恒不朽的半神?还是白厄这样天赋异禀的黄金裔?” 昔涟越说越气,“你这腿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黄金裔靠自愈也得躺一个月! 还是说你指望用你那半吊子的法术自己来治?你以为靠你那堆花里胡哨的术法就能把碎骨头和受损的脉络完完整整的拼回去?而且还不会留下后遗症? 做梦!你是想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吗?嗯?!” 白默被喷得缩回被子里。 昔涟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正色道:“阿格莱雅女士说了,她认识的那位顶级的疗愈师,现在就在树庭! 你去树庭,一是让她给你彻底治好这条不争气的腿,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二是在那里安分点,学点有用的东西,多交几个朋友,别一有时间就和白厄整什么幺蛾子,听明白了吗?” 看着白默蔫头耷脑、白厄也一脸“逃过一劫但未来堪忧”的表情,昔涟顿了顿,想起阿格莱雅的另一句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还有,阿格莱雅女士还特意提了一句,说她记得自己的承诺,等你这条腿彻底好了,她再亲自为你量身定做一套新衣服。” …… “叩、叩、叩——” 清脆而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疗愈所病房的安静。 正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的白默、坐在床边削苹果的白厄,以及监督着他们俩的昔涟,同时抬起了头。 “来了!”昔涟应了一声,快步走去开门。 当房门拉开一条缝,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噌”地亮了起来,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呀!是缇宝老师、缇安老师、缇宁老师!”昔涟的声音甜度瞬间飙升,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快请进快请进!?” 她热情地将门完全打开,仿佛迎接的是最尊贵的客人。 门口站着三位风格迥异的小小身影。 “小涟~”缇宝奶声奶气地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小身板显得更可靠些,“*我们*来看看小白和小小白怎么样了哦!” “快进来坐!”昔涟脸上的笑容简直要开出花来,连忙侧身让开通道,目光像黏在了三个小可爱身上,尤其是看到陌生的怯生生的缇宁时,眼中的光芒简直能融化冰雪。 缇安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白默的床头。 “小小小白!”她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篮子高高举起,踮着脚放在白默够得着的床头柜上, “缇安给你买约好的胜者的蛋糕啦!”篮子里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哇哦,谢谢缇安老师!”白默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心情也好了不少,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缇安软乎乎的小脸蛋,“还是缇安老师疼我。” 缇安咯咯笑起来,也不躲闪。 缇宝则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到白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 “小白,”她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的关切,“下次可不要和小小白打成这样了哦。好危险的!你看你的鼻子,还有小小白都快成木头人了。” 她指了指白默,语气像个小大人。 白厄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看着缇宝认真的小模样,只能笨拙地点头:“嗯……知道了,缇宝老师。” 昔涟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最后的缇宁吸引。她蹲下身,用最温柔的语气招呼:“缇宁老师,来,别怕,到这边来坐好不好??”她伸出了手。 缇宁还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但没过多久,缇宁就在昔涟的“攻势”下顺从地靠进了昔涟温暖的怀里。 三个小老师围着伤员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病房里充满了缇宝认真的叮嘱、缇安叽叽喳喳的分享和昔涟对缇宁轻柔的安抚声。 直到慰问环节接近尾声,一直安静地缩在昔涟怀里的缇宁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小奶音,轻轻扯了扯缇宝的衣角: “缇宝……别忘了……*我们*……是来找小小白……开百界门的……”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点不好意思,仿佛打扰了大家的关心时光。 “啊!对哦!”缇安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小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小小小白!” 她立刻转向白默,大眼睛闪闪发光,“*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就是需要……开启百界门!” 白默看着她们急切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这事儿啊?没问题,缇安老师。时间、地点告诉我。 等你们用完了,用传信石板给我发个信息就行,我会立刻把门关上。”他语气轻松,仿佛开个跨越空间的传送门跟开个普通房门一样简单。 “哇——!!!”缇安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小脸激动得通红,“小小小白,你好厉害!好厉害!都不用亲自到地方就能开门关门!”她挥舞着小手比划着。 【金手指:我终于正常一点了!是的!实际上白默他就是个按技能图标的!真正使用技能的其实是我啊!(骄傲挺起似乎并不存在的胸膛) 作者:嘘~今天是傲娇的金手指,不要告诉它】 白默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自动过滤了脑海里刷过的某条傲娇提示和某人的恶趣味吐槽,对着三位小老师露出可靠的笑容:“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时间地点?” 第33章 白默:呱!你不是我的哥哥! PS:感谢,感谢,感谢大家。继续三更。 穿过稳定下来的百界门,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古老书卷气息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智慧氛围的空气扑面而来。 白默的脚下是蜿蜒在巨大枝干间的、由温润石块和活木交织而成的道路。 “呼……终于让我下地了。”昔涟在千叮万嘱和见到白默被一堆防护术法的加持后,才允许白默自己行走。 虽然还有些微的酸胀感,但比之前那副惨样好多了。 “这里就是神悟树庭?”白默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奇特的建筑——它们仿佛直接从巨大的树干和枝桠中生长出来,与自然融为一体 出乎意料地,白厄竟然开口科普起来:“传说中,理性之泰坦瑟希斯,并非以人形,而是以一棵贯通天地的‘巨圣树’之姿降临世间。 祂允诺人类在其荫蔽下漫步、沉思、辩难,汲取智慧之光。于是,‘神悟树庭’便在祂的枝干间生根发芽,最终成为智者们研究黑潮、穷究真理的圣地。”他的语气居然带着几分认真。 白默立刻夸张地后退半步,一脸“惊悚”地指着白厄:“呔!何方妖孽?!快从我那只会打架、常识匮乏的兄弟身上下来!把他还给我!” “喂!白默!”白厄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满地嚷嚷,“你少瞧不起人!我打听过了!这里的导师严厉得很,规矩也多!我这不是……提前做点功课嘛!” “哦?”白默挑眉,凑近了些,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看不出来啊白厄,觉悟还挺高?那……还有呢?比如树庭是由哪几个部分组成的?都有哪些显赫的成就?” “呃……”白厄的脸一下子憋红了,支吾了半天,“……没了。” “没……没了?!”白默扶额,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白厄的肩膀,“好吧好吧,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白厄!知识储备一如既往地‘稳定’!” 一旁的遐蝶掩嘴轻笑,紫罗兰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我也早听闻树庭大名,只是未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到来。在圣城奥赫玛还没待上几日,就被阿格莱雅女士‘发配’至此研学。” 她语气轻松,显然与白默兄弟熟悉后放开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她敏锐地意识到,跟着这两位,永远不缺创作同人文时的“素材”。 就在这时,道路尽头,一个身影雀跃地朝他们用力挥手:“这里!这里!” 众人走近,看清那是一位留着柔顺粉色短发、瞳仁如同春日的新叶般青翠的女孩,脸上洋溢着阳光般温暖热情的笑容。 她目光如电,首先精准地落在白默的右腿上,随即自来熟地开口:“白宝!蝶宝!还有……嗯,这位需要特别关照的默宝!对吧?阿格莱雅女士已经把你们托付给我啦! 接下来就由我带你们熟悉树庭!啊呀!”她忽然一拍脑门,笑容灿烂,“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风堇,是昏光庭院的首席护理师,同时也是智种学派的讲师助理。” 她的目光转向白默,带着专业的自信:“默宝,你的腿伤就交给我吧!处理后遗症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无论是身体上的伤痛,” 她俏皮地眨眨眼,“还是某些‘激烈切磋’后可能留下的心理阴影,我都有办法!” 这扑面而来的热情让习惯了清冷氛围的遐蝶有些招架不住。 看着风堇伸出的手,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紧紧绞在身后,小小的身体微微后缩,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嗯?”风堇立刻察觉到了遐蝶的紧张,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热情地向前一步,青瞳中满是关切, “蝶宝?你看起来好紧张,是有些怕生吗?别担心,树庭的大家都很友善的!”说着,她竟然很自然地就想去握住遐蝶绞在一起的小手。 “不可!风堇阁下!”遐蝶如同受惊的小鹿,猛地将手缩回身后,惊呼出声。 几乎是同时,白默身影一闪,已挡在遐蝶身前,温和但坚定地隔开了风堇伸出的手,解释道:“风堇小姐,请停下!” 风堇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热情瞬间被惊愕取代:“啊?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遐蝶低着头,紫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和歉意:“不……不是风堇阁下的错。是我……我被塞纳托斯(死亡泰坦)的诅咒所缚。 凡与我发生肢体接触的生命……其生机都会被无情剥夺。所以……所以我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埋进胸口。 风堇愣住了,随即脸上充满了懊悔和心疼:“天哪!对……对不起!蝶宝!是我太冒失了!我不知道……我……”她手足无措地解释着,恨不得把刚才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藏好。 一番解释和道歉后,气氛总算缓和下来。风堇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温暖的笑容,只是这次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好啦,让刚才的小插曲翻篇吧!现在,就让我这位热情的向导,带领各位新朋友正式游览我们智慧的殿堂——神悟树庭吧!” 她领着三人沿着充满生命气息的道路向树庭深处走去,边走边开始了她的“导游讲解”: “神悟树庭汇聚了翁法罗斯最顶尖的智慧与求知欲,主要分为七个学派,代表着七个不同的研究方向,就像巨树伸展的七条主要枝干!” “首先,【莲食学派】!”风堇指向一片区域,那里生长着形态各异、有的还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植物,许多学生正在小心翼翼地照料或记录。 “他们专注于研究植物本身及其衍生产品,从能饱腹的奇异谷穗到能治愈顽疾的魔藤花露,都是他们的领域。” “然后是【山羊学派】!”她指向另一片区域,隐约传来各种奇异的兽鸣。 “他们致力于奇珍异兽的研究、保护与繁衍。还记得奥赫玛生命花园的小奇美拉们吗?可都离不开他们的功劳哦!” 第34章 那刻夏:是哪个倒霉蛋学派会被阿格莱雅塞人呢?好难猜啊 “接着是【结绳学派】!”风堇指向一处相对安静的区域,那里的学生或在巨大的沙盘上演算,或在石板上刻画着复杂的几何图形。“他们痴迷于数字的奥秘、几何的真理,认为世界的规律都隐藏在点、线、面之中。” “【敬拜学派】!”她示意一片有着庄严石柱和祭坛的区域。“他们钻研古老的仪式、律法的演变,探讨如何维系秩序与信仰。” “【赤陶学派】!”风堇指向一片充满哲思氛围、有许多人静坐冥想或激烈辩论的区域。“他们叩问灵魂的本质,探究存在的意义,是行走在最前沿的艺术家和哲学家。” “【曳石学派】!”她指向远处一片开阔的场地,隐隐传来呼喝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响。“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精于对体能与心理极限的研究实践’!”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树庭的核心区域。巨大的枝干构成了天然的穹顶和回廊,随处可见抱着厚重典籍匆匆走过的学生,三五成群激烈辩论的学者,以及沉浸在个人研究世界中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知识的活力。 白默听着这些前世玩游戏时没有注意的内容,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想着,这几个学派直接点说就是农业、畜牧业、数学、祭祀与历史学?艺术与哲学?还有……体育生? “不是说有七大学派吗?风堇小姐你只介绍了六个。”白厄好似发现了华点的盲生,疑惑地问道。 白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白厄,无奈道:“我说白厄,你刚才走神了吗?风堇小姐一见面就自报家门了——她是【智种学派】的讲师助理啊!” 他转向风堇,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不过,我也很好奇,【智种学派】是研究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麻烦风堇小姐再给我们讲讲?” 风堇被白默的恭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啊,不麻烦不麻烦!【智种学派】其实……” 风堇正兴致勃勃地准备介绍神秘的【智种学派】,一个冷硬、带着明显不悦的男声如同冰锥般刺破氛围,从上方传来: “雅辛忒丝助教!”声音的主人站在盘旋而上的活木阶梯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请问你还要领着这三个……观光客,在主干通道路中央堵塞多久?树庭的路径,是求知者通行的血管,不是给你们开茶话会的!” “啊!抱歉教授!”风堇连忙拉着白默等人退开到路边。 那刻夏走至几人身前,注意力还特意在白默的腿上停留了一会。 “阿格莱雅那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把一帮身弱体残的家伙塞进树庭?难道她终于变态到精神失常了吗?” 在和阿格莱雅隔空对线两句后,那刻夏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行了,也不知哪个倒霉蛋的学派会收留那个女人送过来的人。还有,雅辛忒斯助教,记住下午我们还有一堂课!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迟到!” “哦,好的,教授!我一定准时!”风堇连忙对着他的背影保证道。 …… “那个家伙是谁?”白厄在那刻夏走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起来……他和阿格莱雅女士有些不对付?” “那就是那刻夏教授,树庭的七贤人之一,亦是我刚要说的【智种学派】的创始人。” 风堇答道。“那刻夏教授和阿格莱雅女士在一些观念上有些差异,所以……他们的关系有些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遐蝶:紫眸微亮,内心小本本疯狂记录:重大发现!奥赫玛守护者与树庭贤者的恩怨情仇!素材+1!) “最后,”风堇深吸一口气,表情认真起来,“【智种学派】确实是树庭内争议最大的学派。 它的核心思想,简单来说就是——质疑一切! 质疑权威,质疑传统,质疑被奉为圭臬的‘真理’本身。那刻夏教授认为,真正的智慧始于怀疑。所以……” 她摊了摊手,有点无奈,“他教出来的学生,往往也带着这种‘刺头’气质,喜欢挑战现有体系,在树庭其他学派看来,确实……不太受欢迎。” 风堇看着三人,语气坚定地补充道:“但是!我向你们保证!那刻夏教授绝对是一位学识渊博、思想深邃的好老师!他只是嗯……要求比较严格,说话比较直接。 “好了,”风堇重新扬起笑容,“现在,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对哪个学派更感兴趣? 虽然树庭鼓励交叉学习,但选择一个主修学派还是必要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其腰间一块的传信石板突然发出柔和的嗡鸣。 风堇疑惑地拿起石板,扫了一眼信息。几秒钟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好奇的三人,干咳了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歉意:“呃……那个……非常抱歉,各位。计划……有变。 阿格莱雅女士刚刚发来‘特别指示’……”她举起石板,仿佛能从中看到阿格莱雅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要求——你们三位,必须,选择【智种学派】作为主修。” (遥远的奥赫玛,生命花园内,阿格莱雅平静地放下传信石板,翠绿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微小的、近乎“愉悦”的光芒一闪而逝:计划通~) 白默、白厄:…… 遐蝶:要在那么严厉的导师手下学习吗?(?﹏?)好紧张啊…… …… 下午,一间风格迥异的讲堂内,空气仿佛凝固着某种无形的压力。错落的软垫和矮几上,投影着变幻莫测的公式与星图,光影在白默、白厄和遐蝶的脸上明明灭灭,更添几分紧张。 那刻夏——或者现在该正式称呼他为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的目光缓慢地扫过三人,最终停留在白默微跛的右腿上,又移开,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哼。 (那刻夏:到底哪个倒霉蛋学派会被阿格莱雅塞人呢?好难猜啊~) “我名为阿那克萨戈拉斯,神悟树庭七贤人之一,智种学派的创立者。”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投影仪的低鸣,带着金石般的冷硬质感。 “不必我多说了,第一,别叫我那刻夏。”他顿了顿,视线锐利地扫过白默和白厄,似乎在确认他们是否记住,“第二,别打断我——沉默是金。切记。” 第35章 白默:百界门的妙妙用法1 …… 黎明机器的光芒洒落在熙熙攘攘的云石集市上,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流光溢彩。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烤饼、熟食和晶石粉末混合的独特气味,喧嚣的人声与商贩的叫卖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市井交响。 白默步履轻快地走在人群中,曾经困扰他的酸胀感已几近消失,行走间几乎看不出曾经的伤痛。 他身旁,提溜着几个精致礼品袋的风堇,粉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风堇小姐,感谢你这两周对我的照顾,我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好多了。” 白默停下脚步,语气真诚地向这位尽职的护理师兼助教道谢。 “哪,哪有?”风堇连忙摆手,“治愈伤者同样是我身为护理师的义务。我还想说让默宝破费了,给我买了这么多礼物。” 她提了提手中明显价值不菲的袋子,里面装着奥赫玛特有的精致晶石饰品和能舒缓精神的香薰。 白默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哪里,这礼物可不止是感谢你治好了我的腿,还有风堇小姐身为助教对我、白厄还有遐蝶的照顾。 如果不是你,在那刻夏老师的课堂上我们几个恐怕会更加难堪。风堇小姐就放心收下吧。” 他模仿着那刻夏那标志性的冰冷腔调,刻意压低声音念道:“‘智种学派,其核心,非是积累知识,而是磨砺一种能力——‘质疑’。 质疑你们所见。质疑你们所闻。质疑你们所信。 质疑那些被奉为圭臬、不容置喙的‘真理’……世界并非如表面呈现的那般稳固可靠……’” 他顿了顿,耸耸肩,又恢复了正常的语调:“说实话,如果不是风堇小姐课后帮我们梳理那些绕来绕去的逻辑和补充背景资料,我们几个人可都在为功课而头疼呢。 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那刻夏老师手下最‘出色’的学生?”他刻意加重了“出色”二字,带着促狭的笑意。 “噗嗤!”风堇被他夸张的模仿和自嘲逗得笑出声来,阳光般的笑容重新点亮了她的脸庞, “默宝你真幽默。最出色的学生指的是在课堂上质疑那刻夏老师最多的学生吗? 白厄昨天那个关于‘大地兽的存在本身是否值得质疑’的问题,差点让教授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呢!” 她想起那刻夏教授强忍着不悦、试图用更复杂的逻辑链去反驳白厄的场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风堇好不容易止住笑,晃了晃手中的礼物袋, “还是要再次感谢默宝的礼物,那我就先走了?晚上我还有一份护理报告要整理呢。”风堇好似想提醒白默什么,刻意眨了眨眼。 “嗯,再见,风堇小姐。”白默微笑着目送风堇轻盈的身影汇入人流,粉色的发梢很快消失在色彩斑斓的摊位之间。 告别风堇,白默并没有离开集市,而是换了一个方向,目标明确地朝着集市深处、『大工匠』哈托努斯的铁匠铺走去。他步履轻松,目光随意地扫过两旁琳琅满目的摊位和摩肩接踵的人群。 一个非常显眼的景象映入眼帘:集市上穿梭着许多身着神悟树庭标志性长袍的学生。 他们有的三三两两好奇地打量着奥赫玛本地的手工艺品和小吃摊,有的则抱着一两本书籍,在相对安静的角落席地而坐,沉浸在阅读或低声讨论中。 这与过去树庭学生鲜少踏足奥赫玛街头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至于原因?白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弧度。 除了今天是树庭固定的休沐日之外,最大的功臣就是他架设在神悟树庭与奥赫玛生命花园之间的那几道稳定运行的百界门了。 起初,他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能随时回奥赫玛看望昔涟姐,或者帮缇宝老师使用百界门。 结果有一次被几个眼尖的同学发现了他“偷渡”的秘密。这些平日里被繁重学业和树庭相对封闭环境憋坏了的学子们,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 纷纷带着或央求、或讨好的笑容,甚至奉上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来拜托白默“捎带”他们一程。 “白默学弟,帮帮忙嘛!我就想去奥赫玛尝尝那家传说中的‘星露蜜糖卷’!我还会帮你带一份,如何?” “白默同学,这是我家乡的特产,换一次往返,如何?” “拜托了!我急需奥赫玛图书馆里那份孤本历史文献的拓印!” 白默起初还觉得有趣,帮了几次。但架不住请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排起了队。 他一边收着“贿赂”,一边也嫌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是休沐日,白默就在在树庭主干道旁一个不起眼但位置便利的枝桠分叉处,以及奥赫玛生命花园一个偏僻但安全的角落,稳定地维持了几道小型百界门。 然后,他搬了张桌子,往树庭那边的门旁边一坐,旁边立了块牌子,上面用清晰的字迹写着:“便捷通道,往返奥赫玛。单次通行费:3枚利衡币,包月优惠!” 这一举动起初在树庭导师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几位保守派的老学者痛心疾首,认为此举是“用铜臭污染了学术殿堂的神圣”、“让浮躁的市井气息冲淡了树庭应有的纯粹求知氛围”,甚至联名要求那刻夏教授出面制止。 结果那刻夏教授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只是在一次导师联席会议上,用他那惯常的冰冷腔调,抛出了几个质疑: “禁止学生接触真实世界,是否本身就是一种对‘真理’的逃避? 将‘知识’与‘生活’强行割裂,是否属于需要被质疑的‘传统教条’? 学生在奥赫玛的见闻,是否会成为他们质疑现有认知、触发新思考的‘变量’?”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配合他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反对的声音迅速偃旗息鼓。 再后来……也许是因为确实太方便了,也许是大家习惯了这种“付费便利”,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现在,树庭的学生们早已习惯了在休沐日,花上几枚利衡币,轻松穿过百界门,到奥赫玛来放松、觅食、采购,甚至进行一些“非正式”的学术交流。 奥赫玛的云石集市,也因此平添了许多来自树庭的、带着书卷气和好奇心的身影。 第36章 白默:百界门的妙妙用法2 PS: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日依旧三更。 告别风堇后,白默脸上的轻松笑意迅速收敛,他目标明确地穿过喧闹的云石集市。 在避开了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摊和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摊位后,他径直走向集市边缘区域。 这里的空气温度明显升高,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金属味、汗水味和炉火燃烧的独特气息,“叮叮当当”富有节奏感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铺子前。铺子深处,一个宛如铁塔般雄壮的身影正挥舞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锤,每一次敲击都火星四溅,脚下的云石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那正是『大工匠』哈托努斯,圣城奥赫玛最负盛名的锻造大师。 白默耐心地等到哈托努斯完成一个阶段的锻打,将烧红的金属块浸入冷却液,腾起大股白烟后,才走上前去。 “大工匠。”白默的声音在嘈杂的打铁声中依然清晰。 哈托努斯转过身,他用山之民特有的、低沉而缓慢的语调回应:“何事,异乡人?” 声音像两块粗糙的岩石在摩擦。 白默微微躬身,表达对这位大师的敬意:“叨扰了。之前拜托您寻找的那种特殊材料……高密度、极致坚硬、能承受极端高温……不知可有眉目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哈托努斯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评估白默的诚意。 他走到一个特制的、铭刻着复杂符文的高温熔炉旁,才缓缓开口,每一个词都像锤子砸下的重音:“高密度。坚硬。耐高温。确实,寻致。” 白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追问详情:“太好了!那……” 然而,哈托努斯抬起一只布满老茧和烫伤疤痕的大手,打断了他:“但,铸造,所需,大量,悬锋靛石。” 他顿了顿,似乎想强调这个词的分量,“此石,稀有,昂贵。你,可曾,想好?” 白默的心猛地一沉,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追问道:“若……若是要铸造一根实心的圆柱体,直径约1米,高度约3米。 请问……大概需要多少材料?总价……几何?” 他问得小心翼翼,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的声音。 哈托努斯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甚至带上了一丝审视。 他几乎没有计算,直接报出了一个让白默眼前一黑的数字:“需材,百吨,成品,约五十吨,价格,约,八百万利衡币。” 八百万!这个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白默的心上。 八百万利衡币是什么概念?可以说圣城内除了那几个活了数百年的半神,没有任何一个人拿的出来! 而八百万利衡币对于雅努萨波利斯这样因为信仰泰坦而建立的非正式城邦,甚至是大半年的税收! 要知道雅努萨波利斯可是有着近十万的人口啊! 想想之前自己在雅努萨波利斯攒下了三十万。八百万?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白默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地继续问道:“大工匠……若,我是说若,我能凑齐足够的利衡币。铸造这样一根圆柱,需要多久?” 哈托努斯似乎有些意外白默没有被这个数字直接吓退,他重新打量了白默一眼。 语气依旧平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七天,足矣。” 仿佛铸造几十吨重的超级合金对他来说,不过是打几把菜刀般简单。 “呼——” 白默长长地、近乎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好。我明白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大工匠,在正式委托之前,我能否……先看看样品?一小块即可,让我确认一下材料的特性。” 哈托努斯没有多言,他转身走向那个特殊的高温熔炉。 炉壁上铭刻的符文闪烁着微光,内部是足以融化普通钢铁的橙红色烈焰。他用一把巨大精密的符文钳,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密封的炉腔里,夹出了一粒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金属颗粒。 “看。” 哈托努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即使在熔炉核心那恐怖的高温中,这颗小小的金属粒也只是呈现出一种极其内敛、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 普通的金属在这种温度下早已熔化成汁水,而它,只是微微“脸红”。 白默屏住呼吸,看着哈托努斯将这颗滚烫的金属粒放入一个特制的冷却液中。 嗤啦一声轻响,白烟腾起,片刻后,一颗呈现出深邃哑光灰色、表面似乎有星辰般细碎光点闪烁的金属粒被交到了白默手中。 入手沉重异常,远超同等体积的黄金。 “拿去。不必,付钱。”哈托努斯简短地说。 “多谢大工匠!”白默郑重地将这颗价值不菲的样品握紧,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触感,转身离开了灼热的铁匠铺。 刚一走出铺子,远离了喧嚣的打铁声和炉火的高温,白默脸上的凝重立刻被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所取代。 白默摊开手掌,目光死死锁住那颗小小的金属粒。 “百界门,开!” 他低喝一声,全神贯注。 掌心上方,一个仅有乒乓球大小的、稳定得令人心悸的微型空间门瞬间张开,精准地将那颗沉重的金属粒吞噬进去。 翁法罗斯边缘,散逸层。 距离奥赫玛地表数百公里的高空——这里已是星球大气的外缘。重力虽存,但空气稀薄到几近于无,近乎完美的真空! 一颗小小的金属粒凭空出现。下一刻,星球的重力之手牢牢抓住了它。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阻力下,它开始了沉默而疯狂的自由落体,速度以每秒近十米的增幅飙升。 时间在寂静的虚空中流逝。 仅仅一分钟!它的速度已突破两倍音速,并且仍在狂飙。 三分钟……五分钟! 速度突破万米每秒大关!金属粒化作一道肉眼绝对无法捕捉的死亡灰线。 稀薄到极致的大气分子与它发生着狂暴的摩擦,粒子被撕裂、电离。在它身后,一条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幽蓝色电离轨迹,如同死神拖曳的披风残影,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悄然浮现又熄灭。 十分钟! 速度逼近六千米每秒!这已是足以脱离某些小型天体的速度! 第37章 白默:昔涟姐果然是爱我的,给我下面吃(╥_╥) 金属粒本身在持续的剧烈摩擦下,表面终于不再是绝对的冰冷,而是呈现出一种内敛而危险的暗红色泽,仿佛一颗被点燃的微型星核。 然而,其形态依然稳如磐石,没有任何融解、变形或崩解的迹象。 就在这时,又一道百界门在它路径前方精准展开,将其吞没。如此循环往复,白默操控着空间门,让这颗金属粒在一次次“跳跃-坠落”中,持续累积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动能…… 直到……白默将百界门反开,通过重力不断的减缓它的速度。 小巷中。 白默的手心躺着那颗从地狱归来的金属粒。 它通体依旧是那深邃的哑光灰色,但表面多了一层因极致摩擦而产生的、玄奥而细密的螺旋纹路。它触手冰凉,却仿佛蕴含着冻结灵魂的毁灭力量。 “坚不可摧……高温不熔……动能无损……”白默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干涩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常规的动能武器?呵,从太空丢块石头下来,还没砸到人自己就先烧没了。但……我有百界门啊!” 白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狂妄的弧度,“不需要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几,就这上万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把这实心的‘小家伙’放大十万倍,变成一根坚不可摧的金属柱子,朝你飞过来……” 他想象着那贯穿一切的场景,眼中兴奋至极:“有本事,你就挡给我看?” 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他低头看着这颗价值连城的样品,又想起哈托努斯那掷地有声的“八百万”。 兴奋的光芒瞬间被巨大的压力取代。他苦笑着叹了口气,将金属粒小心收好。 八百万……必须想办法搞到手!”他望向铁匠铺的方向。赚钱计划,必须立刻提上日程了! 不过,在这之前。倒是可以先用普通的石材代替,虽然估计一根只能用一次,也不能加速到太高速。但也只能先这样了。 …… 白默站在小院紧闭的木门前,夕阳的金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嘴角噙着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差不多了吧。在外面晃悠快三个小时了……”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熟悉的纹路。 “昔涟姐不会真以为我没发现吧?风堇小姐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呵,我怎么可能忘了今天是我和白厄的十九岁的生日?” 他想起昔涟姐早上那通操作——先是装作随意地拍了拍他和白厄的肩膀,含糊地说了句“又长大一岁啦”, 然后就像赶鸭子似的把他们往外撵:“去去去,今天树庭放假,白厄,缇宝老师有事找你。白默,你还不去好好感谢一下治好你腿的风堇小姐?” “昔涟姐啊昔涟姐,这么多年了,准备惊喜的方式还是这么……幼稚。” 白默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宠溺和期待。他侧耳倾听,小院里安静得有些刻意。 “果然,怕是一推开门,就会被‘惊喜’糊一脸吧?” 他想象着彩带、欢呼声和可能砸过来的蛋糕,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 “我!回!来!啦!” 白默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满满的期待,响彻安静的小院。 然而,预想中的喧嚣并未到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小桌旁坐着两个人:昔涟和白厄。 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大海碗,里面盛着……面条?旁边放着两个空碗,其中一个明显刚被用过,碗底还残留着些许清汤寡水的痕迹。 昔涟抬起头,脸上挂着再自然不过的微笑,仿佛只是寻常晚饭时分:“呀!白默回来了?正好,快过来。” 她指了指那碗面,“今天是你和白厄的生日,你昔涟姐我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长寿面给你们兄弟俩吃!白厄已经吃过了,你快尝尝,还不快谢谢昔涟姐?” 白厄也抬起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附和地点点头:“嗯,白默,快吃吧,面……还行。” 白默:“……嗯?”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脚步迟疑地走到桌边,目光在那碗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有点……寒酸的面条,和弟弟面前那只残留着汤汁的空碗之间来回扫视。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混杂着困惑悄然爬上心头。 “昔涟姐,白厄。你们这是……” 白默的声音带着点干涩,拉开椅子坐下。 他试图从昔涟脸上找出恶作剧的痕迹,但对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无比真诚。 “对呀!长寿面嘛,心意最重要!快吃快吃,尝尝你昔涟姐我的手艺!” 昔涟热情地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白默看着碗里那几根煮得有点过头的面条,上面躺着一个边缘焦黑、形状略显抽象的煎蛋,心情复杂地拿起筷子。 他挑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嗯,果然,味道也相当“质朴”,除了面香,几乎尝不出任何调味,寡淡得如同白水煮面。 但看着昔涟姐期待的眼神,和碗里那个虽然煎糊了但明显是昔涟自己煎的鸡蛋,白默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努力咽下那口面:“谢谢……昔涟姐了。” 他声音温和,带着真诚,“很好吃哦,真的。就是……嗯,可能稍微再加一点点盐会更完美。下次要不我教你下面?保证让你……”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活跃一下这略显冷清的气氛。 就在这时,他的腿在桌子下面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温温的东西。 “哎呦!” 一声熟悉的、带着点委屈和惊慌的细小惊呼从桌下传来。 白默的动作瞬间僵住。这声音…… 他低下头,掀开了一点垂落的桌布—— 桌底狭小的空间里,缇安正抱着一个包装得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很用心的小盒子,缩在那里。她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正泪汪汪地、带着点被抓包的窘迫与白默震惊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缇安:(?﹏?)完了!被发现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缇安像被揪了尾巴的赛飞儿,“噌”地一下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小脸涨得通红,双手捧着那个小盒子,用力地、塞到了白默怀里,闭着眼睛大声喊道: “小小小白!生!日!快!乐!” 第38章 作者:放一只龙娘在这里,你们不要欺负它。 缇安这一声石破天惊的“生日快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噗——哈哈哈哈哈哈!刚才还一脸“真诚”的昔涟第一个绷不住了,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白默!你刚才那表情!你真信了?” 白厄也瞬间破功,笑得直拍大腿,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平淡”? 仿佛按下了神奇小的开关,小院里瞬间“活”了过来! “小小白,生日快乐!” 缇宝老师无奈又宠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她和缇宁并肩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 “默宝,生日快乐!” 风堇抱着小伊卡也从房间里探出头,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刚进门的反应,还有那句‘谢谢昔涟姐,很好吃’,真是太可爱了!” “白默阁下,生日快乐!” 遐蝶端着一个极其华丽、点缀着星辉糖霜和发光浆果的三层大蛋糕,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紫眸里盛满了笑意。 “白默,生日快乐。”阿格莱雅不知何时捧着装着一套精心缝制的衣服的盒子,也出现在了院门口。 (阿格莱雅:实在不放心白默的审美,自己做吧……) 虽然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但翠绿的眼眸深处,却清晰地传递着温和的祝福。 “生日快乐,白默(我的好友)!”艾略特和伊芙琳也笑着从院子的角落现身。 最后,一个让白默绝对意想不到的身影也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正是那刻夏教授! 他双手抱胸,依旧是一副冷硬的表情,但语气却难得地没有斥责:“哼,我那不争气的学……罢了,今日场合特殊,就不骂你了。生日快乐。” 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温和”的祝福了。 白默抱着缇安塞过来的小盒子,看看笑得花枝乱颤的昔涟和白厄,再看看周围突然冒出来的一大圈人,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震惊到茫然,再到哭笑不得,最后…… “你……你们……”他指着昔涟和白厄,一时语塞,“好啊!昔涟姐!白厄!你们俩!联合这么多人一起骗我?!” 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浓浓的“控诉”。 “别把我扯进去,是白厄这个混小子把我拉来的,也是他出的主意。”那刻夏双手抱胸说道。“而且他可没有说阿格莱雅也会来。” 昔涟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连连摆手:“哎呀呀,这可不能全怪我!主意是白厄这小子出的!他说你回来肯定有防备,不如反其道而行,让你先失落一下,惊喜才更大!是不是啊白厄??” 白厄立刻甩锅:“白默!别只说我!是昔涟姐‘胁迫’我参与的!” “而且!谁让你回来那么慢?!风堇都回来好久了,布置早都弄完了,就等我们了! 结果左等右等,只等到了跟缇宝老师一起回来的我!我都已经感受过一遍惊喜了,再陪你演一遍多没意思?” 白默看着白厄那得意洋洋的脸,又看看周围憋着笑的众人,再看看桌上那碗“罪证”般的寡淡面条, 最终,所有的“气恼”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和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他故意板起脸,把头扭向一边,哼了一声: “哼……算你们狠!晚上一个都别想走!”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为了‘报答’你们精心准备的‘惊喜’,今晚的生日大餐,我亲自下厨!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美味!” “好耶——!!!”昔涟和缇安第一个欢呼起来,双眼放光,仿佛已经闻到了美食的香气。 “啊?默宝亲自下厨?太棒了!”风堇也兴奋地拍手。 “需要帮忙打下手吗?”遐蝶端着蛋糕问道。 看着欢呼的众人,白默故意板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嘴角高高扬起。他转向还在欢呼的昔涟,补充了一句: “不过,昔涟姐——”他指了指桌上那碗面,“鉴于你精湛的‘演技’和这碗‘精心烹制’的长寿面……今晚的菜,没你的份!” 昔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扑过来抓住白默的胳膊摇晃: “啊?!不要啊~小白默!你昔涟姐错了!昔涟姐给你道歉!昔涟姐可以洗碗!洗一百个!让昔涟姐吃一口嘛!就一口?!” “哼!” 白默傲娇地一扭头,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小院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和温馨的吵闹,黎明机器的光晖将这份生日的暖意,温柔地笼罩。 …… 只见昔涟被彻底“隔离”在厨房外,只能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景象,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好香啊……是红烧肉?还有清蒸鱼?那个金灿灿的是炸虾球吗?天啊……小白默你太狠心了……?” 当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端上那张临时拼凑、却铺上了崭新桌布的长桌时,小院里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大的欢呼。 “哇——!!!” 缇安第一个扑到桌边,看着那盘盘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菜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太棒了默宝!” 风堇兴奋地拍手。 “看起来就很美味!” 遐蝶赞叹道,紫眸映着食物的光泽。 就连阿格莱雅也停下了和那刻夏的互相嘲讽,翠绿的眸子认真地扫过每一道菜,轻轻点了点头。 “小白默~昔涟姐我没有求过你什么……”昔涟眼巴巴的看着白默。 “少来……”白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给昔涟捎上了一副刀叉。“今晚的盘子可都归你了,昔涟姐。” “好耶!”昔涟立刻转忧为喜,拉着风堇去讨论在吃完饭之后,该切哪一块蛋糕了。 当大家吃得七八分饱,气氛最是融洽温暖时,遐蝶起身,郑重地端出了那个星辉流转、浆果闪烁的三层蛋糕。 “哇——!!!” 这次是所有人的惊叹。 蛋糕在黎明机器柔和的光线下,仿佛承载了一片小小的梦幻星空,美得令人窒息。 蜡烛被点亮,小小的火苗跳跃着。 “白厄,白默,许愿吧!” 众人异口同声。 白厄与白默对视一眼,又都闭上了双眼…… 呼—— 蜡烛熄灭,掌声和欢呼再次响起。 “白厄,白默,生日快乐!!!” (金手指:嗷呜~生日快乐!,虽然人类的生日不过短短一瞬,但看在你这么重要的份上……哼!生日快乐! 作者:放一只小龙娘在这里,你们不要欺负它。) 第39章 白默:这才是我想拯救的世……算了,作者,这句话太尬了 PS:人越来越多了,谢谢大家的催更和小礼物。今天继续三更。 生日宴会的喧嚣渐渐沉淀,空气中弥漫着满足的余韵和淡淡的食物香气。 白默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落在了正准备悄然离去的阿格莱雅身上。 他快步上前,在阿格莱雅即将踏出院门时叫住了她。 “阿格莱雅女士,请留步。” 阿格莱雅停下脚步,翠绿的眼眸平静无波地转向白默,等待着他的下文。 白默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问道:“阿格莱雅女士,容我冒昧问一句……今晚的菜,您觉得味道如何?” 阿格莱雅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罕见地怔了一下。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上了几分坦诚:“我早已失去感知酸甜苦辣的能力,食物于我,仅是维系躯壳运转的燃料。”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内——缇安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沾在手指上的最后一点奶油,风堇靠在椅子上满足地揉着小腹,连一向清冷的遐蝶也露出几缕慵懒的神色。 “……但,当食物入腹,某种源自躯壳深处的、久违的满足感确实泛涌上来。 再结合缇宝老师陶醉的神情,风堇小姐的赞不绝口,以及……其他人显而易见的愉悦状态来判断,” 她的目光最终落回白默脸上,“你烹制的食物,应当被定义为‘极好’。” 得到这位奥赫玛守护者如此“客观”却分量十足的评价,白默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他向前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发现商机”的兴奋:“那……阿格莱雅女士,您可有兴趣……再赚一笔?” 阿格莱雅翠绿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眯起眼睛,审视着白默。 “你……”她似乎瞬间明白了白默的意图,语气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 “你是认真的?真打算靠这个去赚够那八百万利衡币?就为了……哈托努斯那根几十吨重的金属柱子?”她无法理解这种近乎偏执的投入。 白默轻笑一声,带着点自嘲,但更多的是坚定:“圣城内的风吹草动果然都瞒不过您,阿格莱雅女士。 不过……不然呢?难不成阿格莱雅女士大发慈悲,想帮我全付了?” 阿格莱雅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一个荒诞的可能性:“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考验,并最终承认自己是预言中的‘救世主’……” “停!停!停!”白默连忙摆手打断,头摇得像拨浪鼓,“阿格莱雅女士,您知道的,这不可能! 而且,靠这种‘交易’选出来的‘救世主’,您觉得……靠谱吗?”他无奈地看着对方。 阿格莱雅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重新恢复了平静:“所以,你的计划是?” 白默挺直腰板,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说服力:“我想开一家饭店!一家真正能征服奥赫玛和树庭味蕾的顶级饭店! 但您也懂得,”他摊了摊手,“启动资金、黄金地段的铺面……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能负担的。 所以,阿格莱雅女士,要投资吗?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发出了诚挚的邀请,眼神充满了自信。 阿格莱雅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她似乎在评估白默话语的真实性和可行性。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详细说说你的……‘稳赚不赔’。” 接下来的时间,白默条理清晰地向阿格莱雅阐述了他的商业蓝图: 成本优势: “树庭『莲食学派』那些产量离谱、品质顶级的食材,将是我们的核心供应源!成本能压到多低,您想象一下。” 物流垄断: “百界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树庭农田到奥赫玛后厨,新鲜直达,运费?忽略不计!这是任何竞争对手都无法复制的优势!” 庞大客源:“想想树庭那些被枯燥伙食折磨、又有点闲钱的学生和学者!再想想奥赫玛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群! 我的厨艺加上顶级食材,您觉得他们会拒绝吗?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不是客源,是产量能不能跟上需求!” 品牌效应: “有您阿格莱雅女士的投资背书,本身就是最好的广告!” …… 白默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点都直击要害,充满了令人信服的激情。 阿格莱雅全程沉默地听着,翠绿的眼眸深处,理性的光芒在飞快地计算着。 终于,当白默结束了他的“推演”,阿格莱雅微微颔首。 “……好。” 她言简意赅地做出了决定。 白默眼睛一亮,立刻跟进敲定细节:“那……阿格莱雅女士,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您投资50万利衡币作为启动资金,并提供一间位于奥赫玛中心云石广场附近的黄金铺面。 利润五五分成。明天一早,我就把正式的合同送到您的府上!”他语速飞快,生怕对方反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容。 最后,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饭店的名字……您有什么想法吗?毕竟是您投资的产业。” 阿格莱雅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她略一沉吟:“利润三七分成吧,我三,你七。至于名字……就叫……‘黄金大饭店’吧。简单,直接,且能体现其价值。” “黄金大饭店?”白默品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好名字!响亮又贵气!阿格莱雅女士,您就等着数钱吧!” 阿格莱雅深深地看了白默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了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验,或许还有对他这份蓬勃野心的……一点点欣赏? “那么,白默阁下,”她微微颔首,“我拭目以待。”说完,她转身,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离去。 白默目送着这位强大的投资者消失在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因为即将展开的新事业而兴奋起来。 他转身,带着轻松和满足的心情,向热闹过后的院内走去。 开饭店?这绝非一时兴起。而是白默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白默伸了个懒腰,走到洗碗池边,拿起一个盘子。 昔涟惊讶地看着他:“诶?你……” “洗碗工一个人洗一百个碗太可怜了,” 白默拿起洗碗布,挤上泡沫,嘴角扬起,“今天心情好,帮你分担一半。” 昔涟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灿烂得如同黎明机器本身:“小白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两人在哗哗的水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那些精心策划的“骗局”,那些肆无忌惮的笑闹,那些真诚的祝福, 连同这氤氲着烟火气的碗碟碰撞声,都成为了这个生日最独特、也最珍贵的记忆。 白默想,这大概就是他所想守护的生活——充满了意外、欢笑、羁绊和……让他心甘情愿下厨的人。 第40章 白默:连八百万利衡币都拿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是元老院? 第三天,黄金大饭店——盛大开业! (至于为何不是第二天?呵,去年的那一天,是哀丽密榭化为焦土的日子。白默不可能选择在那一天张灯结彩) 开业前一天,还出了段小插曲。一个自称元老院特使、穿着考究但眼神闪烁的家伙找上门,试图“招揽”白默。 “白默阁下,元老院欣赏您的才能……”特使的腔调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 白默正擦拭着崭新的厨具,头也没抬:“哦?怎么个欣赏法?” 特使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提供庇护,共享资源,为阁下在奥赫玛的发展铺平道路……” 白默终于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铺路?行啊。先来八百万利衡币当个‘见面礼’,让我看看元老院的‘诚意’够不够分量。” 特使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八百万?!白默阁下!请不要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元老院的友谊是无价的!” “玩笑?”白默嗤笑一声,放下抹布,双手撑在案台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呱!元老院是什么势力?那可是奥赫玛的掌(小)控(丑)者!怎么可能连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当敲门砖? 呔!小丑!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冒牌货!想空手套白狼?滚!” 那特使被白默的嘲讽和毫不客气的“滚”字噎得脸色发青,指着白默:“你……你竟敢!好!白默!你给我等着!元老院会让你好看!” 撂下狠话,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饭店。 白默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日子特殊,老子不想见血,你晚上就能直接去见遐蝶了。” 不过,他还是“贴心”地让那家伙在傍晚时分成功的见到了风堇。 …… 现在,黄金大饭店——正式开业! “叮铃铃——!” 随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汹涌的人潮瞬间涌入! “快!冲啊!目标——黄金大饭店!今天必须抢到位置!我要用我的舌头宣判,到底是舍友的毕设好吃,还是我的毕设好吃!” 一个穿着【莲食学派】制服的学生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在人群中奋力向前挤。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从雅努萨波利斯赶来的!上次吃过白默大厨的手艺就再也忘不掉了!今天必须吃到!” 一位风尘仆仆的老顾客嗓门洪亮。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阿格莱雅女士投资的产业!我们的信仰之地!” 一个举着奇怪应援牌的团体领头人高呼。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他身后的“家人们”立刻狂热地齐声回应: “我们是阿格莱雅女士的狗!!!” 白默在后厨听着外面的喧嚣,嘴角抽搐了一下:“……阿格莱雅这投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 黄金大饭店的火爆程度,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奥赫玛和神悟树庭! 开业仅仅一周,这里已然成为两地最炙手可热的“美食圣地”与“社交中心”。 从黄金大饭店清晨的第一声铃声开始,到傍晚时分的打烊的铃声响起时,黄金大饭店大部分时候都是人满为患。 在此期间,神悟树庭的学生们展现了惊人的“商业智慧”,自发组织起了“代排业务”和“外卖拼单群”。 白默的百界门成了最繁忙的“美食传送带”,【莲食学派】特供的顶级食材源源不断地从各个实验田输送而来。 又在白默那双仿佛被食神亲吻过的手下,化作一道道令人魂牵梦绕的珍馐美馔。 …… 昔涟受白默所托,负责筛选服务员。她坐在临时面试点。 (白默:昔涟姐能留下的不一定是最熟练,但一定是内心善良的,嗯……还有最漂亮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伊芙琳?你……你是来……应聘的?” 伊芙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脸颊微红:“嗯……昔涟,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而且,奥赫玛对我来说人生地不熟,在这里工作,既能赚些钱,又能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感觉会安心很多。”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放心,我会很努力的!” “什么话什么话!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呢!”昔涟已经开心的眯起了眼。 这时,她注意到伊芙琳身后探头探脑的艾略特,警惕道:“哎?艾略特?你怎么也在这儿?你总不会也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吧?” 她上下打量着艾略特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一脸“别逗了”的表情。 艾略特清了清嗓子,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自然:“咳,昔涟,别误会。我是听说白默在这里,特意来找他谈一笔……嗯,大生意!” 昔涟狐疑地眯起眼:“大生意?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啊!” 她指了指楼上,“他在楼上刚和【莲食学派】的人签完单子,你上去吧。” 白默刚送走笑容满面、签下一年顶级食材供应大单的【莲食学派】代表,正活动着颠勺颠得有点发酸的手腕。 门被推开,艾略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白默!我的好兄弟!” 艾略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声音洪亮,“我是来给你送钱的!送大钱!” 白默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送钱?艾略特,我还不了解你?无事献殷勤……说吧,你小子又想打什么主意?” 艾略特搓着手,脸上堆满生意人的热切笑容,在树庭代表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是真心来谈合作的!”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白默,你这黄金大饭店的火爆,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但兄弟,你不会真的只想做奥赫玛和神悟树庭这一亩三分地的生意吧?”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语速加快:“想想雅努萨波利斯!那里的老饕们,对你的手艺可是念念不忘! 第41章 白默:家里的金币太多吸猫了。 奥赫玛的生意是好,但你也知道,这里水深,我家虽然也才刚刚站稳脚跟。可你别忘了,我的家族的基本盘,在雅努萨波利斯可是根深蒂固!” 艾略特眼中精光四射:“奥赫玛城内的外送,还有雅努萨波利斯的远程外送业务!这块大蛋糕,交给我家族来做,怎么样?” 他摊开手,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放眼整个奥赫玛,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艾略特家族这样,既在奥赫玛有根基,又在雅努萨波利斯有庞大网络和威望的合作伙伴吗?没有!” 白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艾略特,缓缓开口:“听起来不错。但是,艾略特……虽然我们确实是朋友,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为什么不把这两块业务分开呢? 奥赫玛的外送给奥赫玛的地头蛇,雅努萨波利斯的业务,再找雅努萨波利斯的老牌家族? 这样岂不是更稳妥,更能压榨……哦不,是更能激发合作伙伴的积极性?” 艾略特似乎早料到白默会有此一问,他胸有成竹地笑了,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管理成本!你把业务切割得七零八落,光是协调沟通就能把你烦死!” “第二,”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语气带着强烈的诱惑,“为了拿下这个独家合作的机会,我的家族可以只拿外送业务总利润的三成!非常良心的价码!” 他身体再次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默:“我的家族真正想要的,是通过这次合作,在奥赫玛真正打响名号,获得一个稳固发展的跳板! 白默,我的好兄弟,这简直是双赢!你省心省力,坐拥两大市场,滚滚财源;我的家族获得发展契机。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白默看着艾略特那张写满“志在必得”的脸。 忽然,一丝狡黠而畅快的笑容在他嘴角绽开。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向艾略特伸出了手。 “哼,” 白默的笑声带着认可和一丝棋逢对手的愉悦,“艾略特啊艾略特,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过……这条件,确实让人心动。那就……合作愉快?” 艾略特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猛地站起来,紧紧握住白默的手,用力摇晃:“合作愉快! 白默!相信我,这绝对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之一!黄金大饭店的‘黄金外卖’,必将名震各邦!” …… 黄金大饭店日进斗金,那诱人的金币碰撞声,如同最甜美的蜜糖,悄然引来了一些藏在阴影里的“特殊目光”。 “喵~?这么多亮晶晶的小金币,堆得像小山一样……” 黑暗中,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狡黠的少女轻笑声响起。 “我身为默默守护了圣城千年黎明的半神,偶尔收一点点‘守护费’,不过分吧?嗯…就一点点!” 翌日,饭店账房。 昔涟皱着眉头,把厚厚的账本推到白默面前:“白默,你来看看,这账……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昨天明明那么多人,流水应该很吓人才对,怎么清点入库的利衡币……感觉少了一大截?” 白默接过账本,手指快速划过那些数字,眉头也越皱越紧:“确实……这数目差得离谱,就算是损耗和零钱找补也不该差这么多。” 他合上账本,眼神锐利起来,“走,去金库看看。” 存放利衡币的房间被严密守护着,但里面堆积如山的利衡币似乎……少了那么一层“尖顶”。 白默目光如炬,仔细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忽然,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光线昏暗的墙角缝隙里,发现了一点异样的反光。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捻起了一枚……造型奇特的硬币。 硬币不大,材质非金非银,入手温润,一面刻着一个狡黠的猫爪印,另一面则是一个抽象的、仿佛在咧嘴笑的猫脸轮廓。 白默将这枚“猫猫硬币”举到眼前,迎着光仔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带着冷意的弧度: “呵……原来如此。是那只爱偷东西的小猫啊……” …… 当晚,月黑风高(奥赫玛的“夜晚”只是居民的一种习惯,实际上还是一样的亮。) 存放利衡币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忽然,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纤细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雾气般,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嘿嘿,我的小金币们,本喵又来啦!” 一个带着得意和期待的少女声音低低响起,在空旷的金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她蹑手蹑脚走向金币堆的刹那—— “嗡——!” 一道纯粹、炽烈、仿佛能净化一切黑暗的光柱毫无征兆地猛然爆发!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光源的中心,正是在使用“光辉之誓”的白默! 光芒驱散了所有阴影,也清晰地照亮了入侵者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身姿轻盈灵动。 她穿着一身极为奇特的服饰,仿佛是用最深邃的夜幕和细碎的星光编织而成,宽大的兜帽罩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和一抹狡黠的唇角。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兜帽下露出的几缕细碎银发,以及发丝间那对正警惕地微微转动、毛茸茸的、尖端带着一撮醒目白毛的黑色猫耳! 在她身后,一条白色、尾巴尖带黑、灵活无比的尾巴正因受惊而微微炸毛,高高翘起。 少女(赛飞儿)被强光刺得下意识眯起了眼 (=^*?*^=) 喵!? 白默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 他早已调整好了角度,这一剑大部分会劈向高空,不会毁坏太多建筑。 “EX——Cali……!” “喵呜——!!!!” 赛飞儿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玩脱了”的惊恐! 第42章 赛飞儿:裁缝女把门径的火种给丢了? 就在那毁灭性的光炮即将喷薄而出的前零点零一秒—— 白默只觉得眼前景象骤然模糊、扭曲!一股无法抗拒的、超越常理的力量包裹了他! 不是瞬移!更像是自己在一瞬间被人拖行了一段遥远的距离。 下一瞬,震耳欲聋的轰鸣在白默前方炸响!炽热的光流如同愤怒的神罚之矛,狠狠贯入城外一片未知的旷野! “轰隆隆——!!!” 大地在哀鸣!刺目的强光将“夜晚”短暂地驱散!恐怖的冲击波将大片的泥土像地毯一样掀飞,卷起数十米高的尘浪! 远处坚硬的山岩在冲击下发出沉闷的呻吟,无数碎石如雨点般滚落! 白默稳稳落地,持剑的手微微发麻,他环顾四周,眼神凝重而惊异。 上一秒自己还在奥赫玛,下一秒自己竟已身处荒凉的城外!他甚至能远远看到奥赫玛黎明机器那标志性的、此刻显得格外渺小的光晕。 “自己这是……被抓技能前摇了?好一个‘神速’!” 白默低语,心中对这位“小偷”的警惕瞬间拔高到了顶点。 几米外,赛飞儿的身影凭空浮现,她拍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那双瞳孔里却闪烁着促狭的光: “我滴个乖乖!小子,你刚才真打算在奥赫玛城里用那招?你想把圣城送上天吗?” 她歪着头,尾巴尖俏皮地晃了晃, “不过嘛……看在你最后关头还知道把炮口往上抬的份上,我就勉强承认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家伙吧。” 白默面无表情,剑尖再次遥遥指向赛飞儿,剑身上的光辉重新开始凝聚,比刚才更加凝练:“偷我钱的小贼,废话少说。把钱交出来,然后跟我回去解释清楚。” “哎呀呀,扎格列斯(诡计泰坦)在上,猫猫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赛飞儿俏皮地眨眨眼,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这叫……嗯,‘对勤劳致富者的微小致敬’?好啦好啦,我今天玩够了。” 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枚特殊的猫猫硬币,“拜拜啦,厨师小子!往东边走个十五公里就是奥赫玛,以你的本事,自己溜达回去不成问题的!下次记得把金币藏好点哦!” 赛飞儿摆出了弹硬币的姿势。 就在赛飞儿身体即将再次化为流光消散的瞬间—— 嗡! 一道百界门精准无比地在硬币旁洞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闪电般从中探出,直抓向那枚特殊的猫猫硬币! “喵?!” 赛飞儿瞳孔骤缩,身体强行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只手! 硬币擦着空间门的边缘坠落,被赛飞儿惊魂未定地重新抓回掌心。 她的身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脸上的轻松嬉笑第一次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疑和一丝真正的严肃。 她死死盯着白默手中尚未消散的空间门痕迹:“这是……缇宝阿姐的百界门?!小子,你什么来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把缇宝阿姐她们怎么了?还是说……”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门径的火种,被那个只知道缝缝补补和读心的‘裁缝女’给弄丢了?!” 白默,面上不动声色,剑尖依旧稳稳指向赛飞儿:“缇宝老师她们好得很,至于阿格莱雅女士……” 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她非常称职。倒是你,赛飞儿阁下,身为守护者却行窃,似乎有点名不副实?” “哼!油嘴滑舌!” 赛飞儿冷哼一声,显然不完全相信,但白默提到缇宝和阿格莱雅时自然的语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 她再次将手中的猫猫硬币高高抛起!“想抓我?下辈子吧!” 硬币升空! 赛飞儿的身影瞬间模糊,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朝着与奥赫玛相反的方向激射而去!速度之快,远超白默之前见过的任何存在! “百界门,追!” 白默毫不犹豫,一个接一个的空间门在身前洞开,他如同在空间褶皱中跳跃的幽灵,紧咬着前方那道快到不可思议的流光! 几个呼吸间,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当白默再次踏出空间门时,却愣住了。 眼前……竟然又是奥赫玛那熟悉的高大城墙轮廓?虽然是在另一个方向的偏僻角落,但绝对是奥赫玛附近! “她怎么又绕回来了?” 白默心头警铃大作! 就在他这刹那的疑惑间—— “白默。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清冷、平静、无比熟悉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白默心头一松,下意识就想回头:“阿格莱雅女士?你……” 话音未落! “糟了!”尽管白默瞬间又反应了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异变陡生! 数道比毛线还细、却闪烁着璀璨金芒的丝线毫无征兆地从他脚下的阴影和四周空气中瞬间弹出! 速度快到白默都来不及反应!瞬间缠绕上他的手腕、脚踝、腰身! “呃!” 白默只觉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束缚力传来,整个人被那看似纤细却坚韧无比的金丝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一样,“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赛飞儿那得意忘形、带着浓浓嘲弄的笑声,哪里还有半分阿格莱雅的清冷? “小子!傻眼了吧?还是我技高一筹!兵不厌诈,懂不懂?” 白默奋力挣扎,他艰难地扭过头,果然看到“阿格莱雅”的容貌正迅速褪去伪装,变回赛飞儿那带着猫耳猫尾、笑得花枝乱颤的本体。 “诡计的权能?连阿格莱雅的外貌和声音甚至能力都能完美模拟?” 白默声音冰冷,心中却不得不佩服赛飞儿手段的诡异。 “叮咚!答对啦!” 赛飞儿蹦蹦跳跳地走到被捆成粽子的白默面前,蹲下身,伸出食指,调皮地戳了戳白默的脸颊,眼睛里满是戏谑, “可惜没奖哦!你呀,就乖乖在圣城大门口躺到天亮吧!或许……”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晚上巡逻的卫兵能早点发现你这只‘大粽子’? 第43章 白默:从来都是别人吃我的机制什么时候轮到我吃别人的了 喵哈哈哈!再见啦,小家伙!” 她得意地站起身,习惯性地将手中那枚至关重要的猫猫硬币高高抛起!准备用“神速”离开。 然而—— 硬币刚刚脱手…… 嗡! 一个微小的、精准得令人发指的百界门在硬币正上方悄然洞开! 硬币,精准无误地掉了进去!空间门瞬间闭合! “喵——?!” 赛飞儿抛掷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猫瞳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我的硬币呢?!”的惊恐! “呵……”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白默,却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带着一种终于扳回一城的畅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赛飞儿阁下,你那引以为傲的‘神速’,其核心……也是你诡计权能的一部分吧?” 赛飞儿猛地扭头看向他,眼神惊疑不定。 白默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城郊:“所谓神速,并非你本身能超越光,而是基于一个‘规则’——你可以在你抛出的那枚特殊硬币落地之前,抵达翁法罗斯范围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所以,你的真实‘速度’,其实是你要移动的距离,除以那枚硬币下落的时间!” 他顿了顿,看着赛飞儿微微变化的脸色,加重了语气:“硬币下落,通常只需要2到3秒。这时间对你来说,足够跨越山海。但是……” 白默的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如果,我让你的硬币……永远无法落地呢? 让它一直处于‘下落’的状态?那么,分母趋近于无限大,你的‘速度’……也就无限趋近于零! 赛飞儿阁下,恭喜你,你被你自己的诡计,困在原地!” (白默:从来都是别人吃我的机制,什么时候轮到我吃别人的了?) 赛飞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尝试着感应那枚硬币,却发现它正在万米高空下落又上升,上升又下落!她引以为傲的“神速”,此刻已经发动了!但她无法离开! “好小子!是我小看你了!” 赛飞儿又惊又怒,猫耳竖得笔直,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你给我放开!把我的硬币还回来!” “你先给我放开。” 白默躺在地上,虽然狼狈,语气却异常理直气壮。 “你不把我的硬币放开,我怎么给你放开?!” 赛飞儿气急败坏,指着捆住白默的金丝。 “那没办法了,” 白默索性放松身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甚至还惬意地调整了一下躺姿, “反正到了第二天黎明,巡逻队总会发现我。 至于你嘛……堂堂诡计的半神,可能就要永远被‘定’在这奥赫玛城门口,当一尊活体雕塑喽?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说不定还能成为新的旅游景点?” “喵——!!!” 赛飞儿发出一声愤怒又带着点抓狂的猫叫,看着躺在地上耍无赖的白默,再看看自己被困的处境,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精致的脸蛋气得鼓成了包子,蓝紫色的瞳孔里怒火和憋屈交织,一时间竟真的只能僵在原地。 黎明机器的微光下,一人一猫,一个被捆成粽子躺在地上,一个气鼓鼓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在奥赫玛宏伟的城墙阴影下,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又充满戏剧性的画面。 一场关于“谁先放手”的幼稚对峙,在两位都不算幼稚的选手之间,尴尬地展开了。 …… 就在黎明机器的微光即将刺破奥赫玛“夜晚”的最后一丝朦胧时,赛飞儿终于泄了气。 她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蓝紫色的猫瞳里满是不甘和委屈,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喵……呜……”她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呜咽。“算你狠!狡猾的人类小子!”她赌气般地想跺脚却连抬脚都做不到,只好将纤细的手指对着白默的方向凌空一划。 “唰啦啦——” 那些坚韧无比、闪烁着金芒的细丝如同有生命般,瞬间从白默身上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束缚解除,白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和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看向瞬间换上“楚楚可怜”模式的赛飞儿。 赛飞儿立刻双手合十,垫在下巴下面,一双猫眼瞪得溜圆,努力挤出最无辜、最惹人怜爱的水光,尾巴尖还配合地轻轻颤抖: “喵~?你看,人家都乖乖把你放开啦!那个……硬币……是不是可以还给可怜的、腿都站麻了的小猫咪了?好心的厨师大人?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致敬’你的金币了!真的!扎格列斯作证!”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软又糯,试图唤起白默“最后一丝良知”。 白默只是挑了挑眉,对她的“表演”视若无睹。他非但没有拿出硬币,反而抬步,不紧不慢地朝赛飞儿走了过来。 “喂喂!你干嘛?!” 赛飞儿警惕地想后退,双脚却纹丝不动。她的猫耳警觉地竖起。 白默没说话,直接伸手,目标明确地探向赛飞儿那身由夜幕和星光编织的奇特服饰的口袋和缝隙。 “哎?!你、你住手!非礼啊!” 赛飞儿又羞又恼,试图扭动身体躲闪,但白默的动作更快更稳。 他无视了赛飞儿夸张的尖叫和抗议,手指灵巧地在她宽大的袖口、腰间的暗袋、甚至靴筒内侧摸索着。 “叮当…叮当…” 一枚、两枚、三枚……造型奇特的猫猫硬币,不断被白默从那身看似轻薄的衣物里“搜刮”出来,落入他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中。 “我的私房钱!我的小可爱们!” 赛飞儿看着自己珍藏的“家底”被一件件搜出,心都在滴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强盗!你这是赤裸裸的抢劫!比我还过分!呜呜——!” 白默充耳不闻,他掂了掂手中那一小把温润的猫猫硬币,直到确认她身上再也摸不出任何一枚硬币后。 白默才退开一步,而那枚掉了一整个晚上的硬币也才堪堪坠地。 第44章 赛飞儿:“随便”一脚,打出弱点击破了。 就在它刚落到地面的瞬间—— “我的——!!!” 赛飞儿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光芒,她的速度快到极致,目标直指那枚下落的硬币!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然而,她的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硬币冰凉表面的刹那—— 嗡! 又是一道百界门的光芒闪过!硬币,再一次,凭空消失在她眼前! 赛飞儿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白默那只摊开的手掌上,最后一枚猫猫硬币正稳稳地躺在他的掌心——和其他“兄弟姐妹”们待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赛飞儿彻底破防了。她毫无形象地仰面倒在冰冷的地上,手脚胡乱地拍打着地面,发出绝望又愤怒的尖叫,活像一只被抢了小鱼干而撒泼打滚的帕朵。 “呜哇——!累死我啦!混蛋!我在那里站了一整个晚上!像个傻子一样!虽然能说话能做表情,但双脚就跟被焊在地上一样!你知道我腿有多麻吗?! 喵!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欺负我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人家!呜呜呜……” 她一边哭诉一边假哭,试图用“年龄”和“辛苦”博取同情。 白默就静静地站在几米开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地上又哭又闹,撒泼打滚。 等到赛飞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恨地瞅着他时。 白默才开口,声音清晰地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赛飞儿阁下,请问现在,可以把我的利衡币还给我了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 赛飞儿一听“还钱”两个字,立刻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弹坐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些亮晶晶的小可爱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呃,是……!我不管!我不管! 反正进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要我把钱吐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不给!喵!”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甚至梗着脖子,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坚决反抗姿态。 白默看着在地上蹬着腿、毫无形象地又哭又闹的赛飞儿,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黎明机器恒定的光芒笼罩着奥赫玛,这也在无声地提醒着他:眼前这只炸毛猫,终究还是肩负着负世之责的诡计半神。 这份认知让白默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气。 “好了,好了,赛飞儿,”白默重重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起来吧。堂堂半神,在奥赫玛大门口撒泼打滚……你难道想被阿格莱雅发现吗?” 赛飞儿敏锐的察觉到了白默语气的软化,她立刻顺竿往上爬 “那……那你把猫猫硬币还给我!”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一副“你不给我我就继续闹”的架势。 “不行。” 白默果断摇头,双手抱胸,地看着她。 “我刚把你放开,转头你就拿着硬币‘嗖’一声跑了,然后继续来偷我的利衡币怎么办? 我总不能天天在房梁上蹲着你吧?” 白默一副“我信不过你”的表情。 “我发誓!” 赛飞儿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努力做出最最乖巧、最最真诚的样子,连耳朵都竖得笔直, “我向扎格列斯发誓!拿到硬币后,绝对绝对不再碰你的小金库一个子儿!” 她甚至还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试图增加可信度。 白默直接被她气笑了,毫不客气地戳穿:“呵!向诡计泰坦发誓你不会耍诡计?赛飞儿,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扎格列斯会站在我这边?” 赛飞儿被噎了一下,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那你想怎样嘛!” 白默盯着她,一字一句,语气异常认真:“我要你——对阿格莱雅发誓。” “啊?!” 赛飞儿瞬间声音都拔高了,“对……对裁缝女发誓?你认真的?!” 她脸上写满了抗拒。显然,在赛飞儿心中,阿格莱雅的分量和地位,远比她那位象征诡计的泰坦高多了。 “对,就是她。” 白默寸步不让,“只有用她的名号,能让我稍微相信你这只诡计多端的小猫不会转头就赖账。” 赛飞儿纠结极了,漂亮的眉头拧成一团,看看白默坚定的眼神,又想想自己被困的窘境和那些至关重要的硬币。 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她磨磨蹭蹭地、极其不情愿地举起手,声音含混不清,语速飞快: “好……好啦好啦!烦死了!我,赛飞儿,向……向阿格莱雅发誓……” 她艰难地挤出那个名字。“只要你白默把猫猫硬币都还给我……我……我就不再偷你的利衡币了……行了吧?哼!” 发完誓,她立刻把头扭到一边,仿佛多看白默一眼都亏了。 “这还差不多。” 白默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心念一动,将手中的那把硬币交到了赛飞儿的手上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润触感,赛飞儿立刻紧紧攥住。 她长长舒了口气,猫耳也愉悦地抖了抖。 白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无奈更甚,但同时也觉得有点好笑。 只是,他的笑容在下一秒就彻底僵死了。因为他被一只裹挟着半神力量的脚丫子狠狠踹飞了! (白默:坏了!大意了!没有闪!) 嘶——!这家伙踹了哪里?我的腰啊! (赛飞儿:弱点击破!) 白默只觉一股沛然莫御、但又精妙控制着力道的冲击力狠狠撞在侧腰!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姿态,整个人凌空打着旋儿就飞了出去! 赛飞儿甩了甩刚才踹人的那条腿,仿佛在掸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脸上那楚楚可怜的小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愉悦的狡黠笑容。 “呵呵~” 她发出一串轻快的、得意的笑声,慢悠悠地踱步到白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家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喵只是说,不偷你的小金币了~” 她故意拉长了“不偷”两个字,尾音上扬,“可从来没说过……不打你呀?” 第45章 白默:为了我们的利衡币,即便要和诡计半神打上一整晚… 她弯下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语重心长”: “哼,这一脚,是让你长长记性。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困住本喵就万事大吉了。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看似甜美实则危险的笑容,“下次再敢这么天真,以为能跟半神‘讲道理’……可就不止是飞五米这么简单了哦?喵~” 说完,赛飞儿这次学聪明了,背着手偷偷抛起了硬币,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咳咳,好你个赛飞儿!MD!(全称——a National Missile Defense。即中国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不要想岔了!!!)”白默捂着腰子爬起来。 “这该死的猫……踹得是真不重,也是真他喵的会挑地方踹啊……” 他咬牙切齿地低语,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腰,一边开始用力拍打身上的尘土草屑。 白默回到栖身的小院后, 昔涟揉着眼睛,打着大大的哈欠走下楼梯:“哈——欠……小白默?早上怎么没见你在房间?……咦??” 她的脚步在楼梯中段停住了,睡意瞬间飞走,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一丝促狭。 她瞪大了眼睛,指着楼下正扶着后腰、龇牙咧嘴走进门的白默:“你、你一晚上都没回来?现在还是扶着腰进门的!!?” 白默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呛了一下:“嘶——昔涟姐?你、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你说说,哪样??”昔涟快步走下剩余的台阶。 “是赛飞儿!那个诡计的半神!” 白默赶紧澄清,“为了追回被她偷走的利衡币,我跟她在城外周旋了一整个晚上! 那家伙太难缠了,又反复力气又大,最后还耍诈踹了我一脚……” 他揉着腰,语气里充满了愤懑和无奈。 “诡计的半神?你和她打了整整一个晚上?” 昔涟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这话的真实性。 她走到餐桌旁,切了片面包放进早餐盘中,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说:“就为了小金库里的钱?” “当然!” 白默立刻挺直腰板,努力摆出义正严辞的样子。 “那可是我们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为了黄金大饭店的财政安全,我义不容辞!跟半神周旋算什么?就算泰坦来了也得把钱吐出来!” 昔涟看着他这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行啦行啦,信你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小白默,最近树庭的期中考试,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是啊,还好这几天我也培训了几个厨师,否则说不准过几天黄金大饭店都要停摆了。” 白默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面包,“虽然树庭风气自由,但要是考试不过关还是挺麻烦的,学分不够会影响后续选课……等等,” 他咬面包的动作停住了,疑惑地看向昔涟,“昔涟姐,你怎么会知道树庭的考试时间?” “哼哼~” 昔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当然是因为小白厄啦!他这几天在家里都快把头发挠秃了,天天念叨着‘完了完了,还有大半个月就考试了,这次死定了,肯定过不了’之类的话。 就连遐蝶,最近见面时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问起来也说是担心考试呢。?” 她托着腮,饶有兴致地问:“话说,你们树庭的考试很难过吗?” “难?” 白默咽下面包,想到某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倒也不算特别难。 主要是……白厄他啊,在上那刻夏老师的课时,举手的频率简直比回答问题还勤快。” “举手勤快不是好事吗?” 昔涟不解。 “问题是他举手的目的是为了反驳那刻夏老师的观点啊!” 白默忍俊不禁,“几乎每节课都要和老师辩论一番,偏偏那刻夏老师脾气……嗯,结果就是白厄被扣了不少课堂表现学分。现在临时抱佛脚,当然觉得难了。” 昔涟想象了一下白厄在课堂上据理力争、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场景,也乐不可支:“原来如此!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白默看着昔涟笑得眉眼弯弯,心中的疑惑更甚:“昔涟姐,你突然问起考试……该不会是想……” “Bingo!” 昔涟打了个响指,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是看看能不能帮到我家小白默啦!?” 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小骄傲宣布:“其实呢,在维托里奥大祭司不遗余力的培养下,我已经正式晋升为高级祭司有一段时间了哦!”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神采飞扬:“而且,我对‘岁月重现’这个术法的掌控,也有了质的飞跃!? 现在啊,我无需再依赖他人的记忆碎片,也不需要特别详尽的文献记载,只要能与当事人进行深入交谈,或者仔细研读相关的书籍文字。 我就能像在岁月长河里把那些遗失的、模糊的过往片段精准地‘打捞’出来,重新呈现!” 昔涟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地看着白默,一副求夸的表情:“怎么样?小白默,你昔涟姐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太厉害了!” 白默由衷地赞叹,眼中充满惊喜,“完整的‘岁月重现’!这可是只有历史上最杰出的几位圣女才能掌握的神技!昔涟姐,你这进步速度也太惊人了!” 他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啊,哈哈哈~” 昔涟被夸的有些脸颊微红,“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小白默的夸赞啦!?” 不过她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看向一旁,“不过呢,我现在的能力也还只是初级阶段啦, 只能复现几个关键人物的对话片段,离那些传说中能瞬间复刻整个宏大战争场景或者盛大仪式的圣女前辈们,还差得远呢……” “昔涟姐已经很了不起了!” 白默真诚地说,但随即他脑中灵光一闪,又看着昔涟那带着“快问我还有什么好东西”表情的脸。 心脏砰砰跳起来,“等等……昔涟姐,你跟我说这个,难道说……你有办法帮我?” 第46章 白默:白厄是真·老实人。 “哼哼,聪明!” 昔涟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她变戏法似的从祭司袍的袖袋里掏出几枚散发着柔和紫色光晕、如同水晶碎片般的物品——记忆残晶。 “看,小白默!?” 她献宝似的将这几枚残晶推到白默面前,“这可是你昔涟姐特意跑去树庭‘深入调查’,旁敲侧击收集信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凝聚出来的宝贝!” “里面记录了什么?” 白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是树庭历史上几位以学识渊博著称的贤人,还有几位……嗯,比较‘严厉’的导师,” 昔涟眨眨眼,压低声音,“这是他们临终前的画面哦!?” 白默的眼睛瞬间瞪大,一把接过那几枚温润的紫色残晶:“昔涟姐!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拿去吧,好好利用。” 昔涟大方地挥挥手,随即又叮嘱道,“不过别忘了,用这些知识的时候,也顺带拉你那个让人操心的兄弟一把,还有遐蝶,能帮就帮帮。?” 树庭,某处安静的休息区。 试卷铺满了小圆桌,白厄顶着一头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己那份写得密密麻麻却感觉漏洞百出的历史试卷,又看看旁边白默那份字迹清晰、条理分明、不到半小时就完成的完美答卷。 “艾格勒(天空泰坦)啊!吉奥里亚(大地泰坦)啊!” 白厄哀嚎一声,痛苦地把脸埋在试卷堆里, “白默!这不公平!你这几天不是都泡在黄金大饭店当你的大老板吗?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成绩还是这么逆天?!这卷子你是不是提前偷看了答案?!” 他差点把头顶那撮标志性的、和白默如出一辙的呆毛给揪下来。 白默悠闲地喝了口果汁,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哎呀,这个嘛……其实都是昔涟姐帮了我一点小忙啦。” “昔涟阁下?” 连一向沉静的遐蝶也忍不住抬起头,她看着白默,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幽怨, “白默阁下,我从昔涟阁下那里……稍微了解了一些您的能力。您这种‘复习’的方式,还真是……得天独厚,让人羡慕不已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显然已经猜到了白默的特殊之处。 “能力?什么能力?” 白厄猛地从试卷中拔出脑袋,一脸茫然地左右看看白默和遐蝶, “白默你不是一直拿的‘战斗天赋平平但学习能力超强’的剧本吗?难道你还有什么隐藏的、我不知道的能力?” 白默:“……” (ー_ー)!! 遐蝶:“……” (;一_一)? 白默内心疯狂吐槽:白厄啊白厄!你这神经也太大条了吧?! 昔涟姐猜出来了、缇宝老师看穿了、阿格莱雅女士估计门儿清、那刻夏老师在我生日那天跟缇宝老师聊了几句就明白了、连遐蝶跟昔涟姐聊聊天都知道了!风堇暂时还不确定……合着就你,白厄,你是真·老实人啊? 看着白厄那纯真(且愚蠢)的求知眼神,白默扶额:“呃……白厄,你非要这么理解……也行。就当是我天赋异禀吧。” “那当然!” 白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开始掰着手指数,“你看啊,小时候在哀丽密榭的学堂,你懂东西就比我快;在雅努萨波利斯,你不到一年学了那么多法术,还成了大厨; 现在你开饭店忙成狗,来树庭上课的次数屈指可数,考试照样拿高分!这不铁证如山吗?你就是话本里的那种虽然身体贫弱但学什么都快的主角!” 他用力拍了下白默的肩膀。 遐蝶默默低下头,肩膀似乎微微耸动了一下。 遐蝶:白厄阁下……算了,他开心就好…… “嗯哼?蝶宝,白宝,默宝!你们几个聚在这里密谋什么呢?” 风堇轻快的声音传来,她像一阵风似的热情的靠近。 当她走近小圆桌,目光扫过白厄桌上那惨不忍睹的试卷和白默那份干净漂亮的答卷时,眼神在白默脸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抹了然和羡慕。 好了,这下实锤了,风堇也是知道的。白默心想。 “风堇小姐,” 白默礼貌地笑了笑,指了指抓耳挠腮的白厄, “在给白厄进行‘考前紧急抢救’呢。你也知道,他之前在那刻夏老师的课上过于‘活跃’,学分被扣得有点狠,现在想靠考试过关,难度系数有点高。” “哎呀,说到这个!” 风堇一拍手,眼睛亮了起来,“默宝,我就是为这事儿来找白宝的!树庭马上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辩论大赛啦!听说这次奖励超丰厚,最重要的是——获得名次就能加不少学分哦!” 风堇俏皮地冲白厄眨眨眼,“我想着,以白宝每次上课都能把那刻夏老师气得血管突突直跳、还能坚持己见据理力争的口才和反应力……咳,不去参加辩论赛扬名立万,岂不是太浪费了?” 看的出来她在努力把“怼老师”说得尽量委婉了。 “辩论赛?!加学分?!” 白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从试卷堆里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真的吗风堇?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我的天使!我的考试有救了!”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白默看着瞬间满血复活的白厄,也笑了,对风堇说:“咳,总之,我先替这个不省心的白厄多谢风堇小姐带来这个好消息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昔涟姐特意让我转告,等期中考试结束后,想请你和遐蝶到我们家里来吃顿饭。” “啊?” 风堇有些意外和不好意思,连忙摆着小手,“默宝,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只是传个消息而已,举手之劳啦……” “不只是因为这个,” 白默温和地解释,“昔涟姐说,想见见我和白厄在树庭交到的好朋友。她想亲自谢谢大家对我们的照顾。” 他看向遐蝶,“遐蝶,你也一起来吧?昔涟姐也一直都很想你。” 遐蝶和风堇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暖和期待。 遐蝶轻轻点头:“好,我会准时到的,谢谢昔涟阁下和白默阁下的邀请。” 风堇也展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好吧!既然是涟宝的邀请,我一定去!说起来,我也想再尝尝默宝亲手做的大餐呢!” 休息区里顿时充满了轻松愉快的笑声,连期中考试的阴霾似乎都暂时被驱散了。 第47章 白默:如果阿格莱雅穿越回过去会成为理性泰坦吗? 智种学派的讲堂内,弥漫着一种期中考试结束后的微妙气氛。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试卷的墨香和部分学生的怨念。 那刻夏教授立于讲台之上,他那锐利的目光,首先狠狠地剐过白默,随后又钉在白厄身上,那眼神仿佛在掂量着先从哪个人先开刀比较解气。 “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那刻夏的声音冰冷,打破了讲堂的沉寂。 “一个在我课上心思飘忽、笔记写得比饭店里记菜的服务员还少的学生,”他目光如电射向白默, “期中答卷却写得如同精心编纂的学术论文,分数高得让我都怀疑是不是批错了卷子。” 那刻夏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白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至于另一个——一个学期打断我授课次数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扣分扣得差点需要重修的家伙, 居然能在树庭联合辩论会上,把敬拜学派那群满口教条的老顽固驳斥得哑口无言,硬是给智种学派捧了个第一名的奖杯回来?” “嘻……”一声极力压抑的轻笑从遐蝶的位置传来,紫罗兰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又连忙捂住嘴,羽毛笔在纸上装作记笔记地画着圈。 那刻夏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眼神朝遐蝶的方向扫了一眼。 风堇见状,立刻适时地开口,声音清脆而带着安抚的意味:“教授,我们该开始今天的授课内容了。同学们都等着呢。” 她巧妙地打断了那刻夏即将出口的嘲讽。 “嘁……”那刻夏极其不爽地咂了下嘴,但终究还是强压下了到嘴边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那副冷硬的表情,开始了今天的课程:“今天,我要教授的课程是:‘关于泰坦神迹在过往岁月中的合理性’。”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字迹刚劲有力。 “遍历翁法罗斯有记载的历史长河,泰坦的存在如同不灭的星辰,其伟力与神迹被反复传颂。”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视全场,带着强烈的质疑意味,“然而——我们智种学派的核心是什么?是盲目的崇拜吗?是不加思考的接受吗?不!是质疑!是解剖!是用逻辑的刀锋,去剥离神话外衣下的历史肌理! 那些被奉为圭臬的泰坦神迹——移山填海、创造生命、甚至逆转时间——在当时的物质条件、能量守恒以及我们现今对黑潮的理解与框架下,其合理性究竟几何? 它们是确凿无疑的历史事实,还是后人出于敬畏、恐惧或政治需要而层层叠加的幻想?” 讲堂内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那刻夏引经据典,从古籍的记载矛盾、到能量规模的估算、再到同时期其他文明的记录缺失,层层剖析,将看似坚不可摧的泰坦神迹传说,置于理性与逻辑的放大镜下炙烤。 时间在激烈的思辨中流逝。 课程接近尾声,当那刻夏刚刚用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和一个严密的逻辑链条,将又一次试图挑战他、却最终陷入逻辑死角的白厄“摁”回了座位时。 又一只手臂举了起来。这次是白默。“那刻夏老师……” 那刻夏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他盯着白默,语气充满了不耐:“白默!第一,不要叫我那刻夏!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 第二,如果你不是跟你那个莽撞的兄弟一样,试图用毫无逻辑的废话打断我的思路,想在我的课堂上发言就直接说——不需要举手!” “噗……”遐蝶再次忍不住偷笑出声,这次连肩膀都微微耸动起来。 但白默仿佛没听到那刻夏的咆哮和遐蝶的笑声,他放下手,声音带着一抺调皮:“好的,那刻夏老师,知道了,那刻夏老师。” “但我想问的问题,并非为了质疑您刚才精妙绝伦的论证,而是源自您提出的‘合理性’框架下,另一个关于‘视角’的延伸思考。” 他顿了顿,成功地吸引了包括想痛斥白默第一句话的那刻夏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您刚才剖析了泰坦神迹在‘当时’条件下的‘不合理性’。那么,如果我们转换视角—— 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些存在,比如……那些拥有辩识人心、近乎不朽、甚至能瞬间跨越山海的‘半神’强者,” 他特意加重了“半神”二字,“倘若将他们,通过某种方式,送回史书上那些被我们定义为‘愚昧’、‘蒙昧’的时代……” 白默的目光直视着那刻夏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若他们在那个时代展现力量,其与史书上记载的‘泰坦’,本质区别在哪里? 那个时代的原始人类,目睹他们的‘神迹’,会不会同样……将他们尊称为——‘泰坦’?” (白默:如果阿格莱雅女士穿越到过去会成为树庭的理性泰坦吗? 那刻夏:那很有生活了……) “嗡——!” 整个讲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风堇捂住了嘴,遐蝶的羽毛笔“啪嗒”掉在桌上,白厄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其他学生更是目瞪口呆! 而讲台上的那刻夏教授,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击中! 他脸上的暴怒、不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随后是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狂喜和……思索!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牢牢锁死在白默的身上。 那刻夏僵立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讲台的边缘,整个人陷入了白默构建的这个宏大、惊悚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思想实验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讲堂内静得可怕,只有那刻夏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足足过了一分钟,“教授?” 风堇小心翼翼地提醒,声音轻得像羽毛,“现在……还在授课时间。” 那刻夏猛地回神,目光重新聚焦,深深地、深深地看了白默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震惊,有欣赏,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感激? —————— 昨天过3.5剧情去了,官方竟然还敢发刀子?又全都死了一遍,不会开拓者也整一个三千多万次轮回吧?(我对自己有信心,只要我说了,应该就不是了。) 第48章 那刻夏:日后若是闯出祸来可以署名阿格莱雅。 PS:天哪,突然有这么多人,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日四更奉上。 那刻夏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作为教授的威严,但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亢奋: “哀丽秘榭的白默……” 那刻夏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白默的全名和来历, “你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非常有意思!它触及了一个我们从未思考过的、关于泰坦的核心盲区!” 他回到讲台中央,试图继续授课:“按照……嗯……古籍中记载的泰坦数量的确认方式……以及……那个时代的社会认知结构……” 但他的语速明显变慢,眼神时不时飘忽,显然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眼前的课堂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以逻辑严密著称的贤人,此刻的思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围绕着白默那个关于“半神即泰坦?”的惊世之问上了。 白默提出的问题,如同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那刻夏思想深处最坚固、也是最渴望被打开的那把锁。 课程结束的钟声如同一个仓促的休止符,那刻夏几乎是立刻转身,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丢下一句冰冷的“下课”,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喧嚣渐起的讲堂。 白默那个看似随意抛出的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他沉寂了数百年的思维湖底激起了滔天巨浪,余波久久不息,疯狂地冲刷着他认知的堤岸。 风堇担忧地看着教授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白默。 白默只是耸耸肩,一脸“我只是提了个问题”的无辜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计划之中的了然。 那刻夏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去他的私人书库。 他如同幽灵般穿过树庭盘根错节的巨大枝桠,来到了一个僻静、几乎无人会来的观星露台。 这里远离喧嚣,这里只有远处永恒不变的黎明机器和下方死寂翻涌的无垠云海。 “半神是什么?是接过泰坦火种后的黄金裔,是此世力量的巅峰……” “泰坦是什么?是贯穿历史记载、开天辟地、塑造世界的亘古存在,是力量的源头,是信仰的基石……” “如果半神穿越到过去……在那个认知蒙昧、力量孱弱的时代,他们展现的神迹,与泰坦何异?被尊为泰坦,岂非理所当然?” “不……这种假设毫无意义!” 他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念头,“时间不可逆流!半神不可能穿越时光!这是铁律!是……” “除非……” 一个更加惊悚、更加颠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蛰伏的毒蛇,毫无征兆地昂起了头颅,瞬间咬住了那刻夏的思维! 他看到了—— “倘若半神们……并非前往了过去,而是……走向了未来呢?” 神谕中的“再创世”: 那被无数信徒传颂、象征着希望与新生的“再创世”,所谓的“再造天地”,其本质……真的……是创造吗? 有没有可能……是毁灭?是彻底的终结与重启?!就像……抹掉画布上的一切,重新作画? 创世神刻法勒,那位被奉为万物起源、至善至高的刻法勒……祂真的是“创世”之神吗? 祂会不会……其实是……灭世之神?!一个终结旧纪元的冰冷执行者? 泰坦即为上一纪元的“黄金裔”?而此世的“黄金裔”,终将成为下一纪元的“泰坦”? 这是一个残酷、冰冷、永无止境的轮回? 或是更黑暗的猜想,泰坦……从来就没有真正‘死’过?祂们只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着,潜伏着? 所谓的“逐火之旅”,根本就是一场持续了无数纪元的、精心设计的骗局? 是泰坦为了延续自身那早已腐朽、却又不甘消亡的“存在”,而不断寻找、寄生、最终吞噬掉那些承载了祂们“火种”的、最强大的黄金裔躯壳的过程?! 那刻夏猛地捂住胸口,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栏上。 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料传来,却远不及他内心那冻结灵魂的冰冷恐惧。 那解明“真理”所带来的、本应如火山喷发般的兴奋与狂喜,甚至来不及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涟漪,就被那随之而来的、更庞大、更幽邃、更令人绝望的黑暗瞬间吞没! 不……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空想!这全是毫无根据的空想! 空想毫无意义!只会将人拖入绝望的泥潭!实践!唯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刻夏眼中的迷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燃烧着决绝火焰的坚定。 他必须行动起来!他必须找到证据!无论是证明这黑暗轮回的存在,还是彻底粉碎这令人窒息的猜想! 那刻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下方翻涌的无尽云海和远处的黎明机器,那仿佛要将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景象被他深深烙印在心底。 他猛地转身,黑袍翻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露台,向着他的私人研究室走去。 智种学派的贤者,已然踏上了追寻那足以颠覆世界认知的荆棘之路,哪怕那“真理”本身,就是最深的黑暗。 …… 两周后, “教授,这已经是第七次了!”风堇站在那刻夏的研究室外。 “就算您不想上课也应该提前给学生们发……!” 研究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那刻夏推门而出,没有预想中的疲惫、黑眼圈或是深陷的疯狂。仿佛那刻夏只是像平常一样进入研究室,然后在研究室里直接跳过了两周。 “雅辛忒斯,你这份固执劲真是……算了。我们走吧,让我给我的学生们上最后一堂课。” …… “……以上,就是你们在树庭的最后一课了。” “从今往后,你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从我这里学去的知识能帮上多少忙,全看几位参悟的本领。” “不过,我告诫你们——假如未来你们做出了什么失格之举,可千万别对外宣扬你们是我的学生……” “嗯……不过你们或许可以署名阿格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