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欺里火宿》 病急准投医 师傅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血液没入97头额,煞时间,火焰凭空出现,蔓延四不像奇兽的躯体。火焰由浅至深,由红至白,越发耀眼,无法直视。97将师傅和98轻轻托起,“师傅,来世再会。”朝海平面的远方,用尽力气抛去。 芈谪谪控制植物去空中避险,顺便接应区杉和lier。在空中俯瞰,97身上的火焰渐渐减弱,光芒也没那么耀眼,能勉强看清身形。原本的人脸重塑为马脸,整个身体更加纤细,若是忽略那条鱼尾,就会让人想到一只火焰独角兽。 全无发现芈谪谪已经有些虚脱了“芈谪谪,你们去海滩,把我扔过去二寅那边。” 97悬在空中,每扇动一次翅膀,就有火风点燃森林。二寅一跃而起,抓住马蹄。97勉力振翅,但对方竟还有偷袭,还是从头上袭来。全无举着重锤砸下,冲击终于让它承受不住,坠落。 烟尘四起,在大火的加持下,现场已经乱作一团,分不清方向。全无和二寅终于正面对上了97。“我们撤退。”二寅低声说道。 全无转头刚想回应,却发现二寅的双手正在融解,而且自己手中的大锤也仅剩下握在手中的部分。 没有喘息的时间,一颗火球径直飞来。全无展开屏障,但二寅后一步抱住了自己,用后背向着火球。全无不得不怀疑接下来发生的是否为梦境。屏障一碰到火球便融解,起不到一点保护,就好像一缕被吹散的稀薄尘烟。二寅的后背异常隆起,顶住攻击。最后只剩下冲击与黑暗,全无的意识抵挡不住冲击,消失了。再次醒来时,二寅倒在旁白的草地上,后面是被折断的大树。 全无没法看见敌人在哪,要做什么。他只能抓住二寅的手,用尽全力创造上升平台。97扬起前蹄,燃起火焰,冲撞立天的高柱。 全无虽四肢发软,但柱子传来的震动逼迫他赶快行动。柱子在撞击中撑不住第二下,向地面倾倒。97腾起半空,敌人竟在空中乘坐滑梯(道)滑去海滩。 二寅抱着全无窜出滑梯,屁股稳稳砸在沙子上,很疼。 芈谪谪三人跑来与他们会合。“全无怎么了?”区杉急切地问。 他挣开二寅的手,跪在沙滩上,发出[咳、咳,呕、呕——]的声音。 “受伤了吧。”二寅不知怎么解释,“97跟来了,小心。” 众人回头一望,火焰独角兽根本是穷追不舍,它经过的每一颗大树都被烈焰吞没了。芈谪谪虚弱地指挥“去海面上。” 97身上的火焰重 新迸发,白染红。若不是那灼烫的杀意,它一定很美。(逃到海上是吗?)97彻底展开翅膀,火焰凝聚在空气之上,随着嘶鸣,冲锋杀敌。 芈谪谪双手插入浪涛,海水高涨立天,化作碧波劲浪保御宗众人。而火球似也无畏,行速加快,缩压自身。形若水滴,声若离弦箭,穿通碧浪。 众人被击飞四三到海中,芈谪谪被二寅和区杉护在身后,现在才有能力把大家拉住,不被海流卷走。 97反常地停下攻击,转身离去。芈谪谪虽然不明白,但大家必须立刻上岸,力气快用完了。 经过刚刚的攻击,二寅已经不能行动了。其实每个人的情况都非常不妙,偏偏状态最好的lier战斗能力不足,无法对付97。“97现在要做什么?”她观察敌方动向。“它又爬上那座山了。” 97落在火山中心,缓缓躺下。火焰流入大地,不断扩散,填满了山顶,溢出外环。 “岩浆?不对,像岩浆一样的火从山顶上流下来了。”lier说道。 “它是像烧毁这座岛吗?那种威力的火,如果把火山下面的东西引出来就糟了。”二寅提出警醒。 “真有岩浆吗?我们快去坐船跑。” lier举起一只手阻止区杉“船已经被拆解了,没有船了。” “什么!明明下午才坐船过来,为什么会全拆了?” “不重要,二寅有办法吗?”全无咳嗽不断,呕吐物被海水推回去了一些,胃里更加翻涌了。 “没有退路,攻击它自身也会被烧死,就算用远程…”二寅看着火山顶上滔天的火势,摇摇头“估计也没用。” “等一下,有退路!密室!就你和区杉进去过那个,我们知道进去条件的一部分。需要黑胶。” 二寅一直躺在地上,现在却支撑着爬起身。“我知道方法,我们要一起跳进那个火山。” 大家沉默了,他们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头疼提议已经极其厌恶了。lier大声怒斥“什么傻卵提议,我才不会去。” 区杉应和道“我们可以在海里躲一下,也许火一会就会灭呢。” “你难道指望这种敌人会喷个火星吓你一下?那个空间是存储我记忆的空间,某种意义上我也是创造它的人。进入条件是百分百正确的。” “争论快点,火已经蔓延到沙滩上了。”全无提醒他们。 二寅对这两人非常气愤,如果用道理说不通。“全无,是你提出的建议,你怎么想? ” “我的话,当然会选稳健的方法。但是这火会造成什么后果都不知道,芈谪谪不可能在海上撑太久,国家的支援也不会现在到。也就是说,去海上就是送死,躲在岛上也是送死。” “就算是这样,这么高的山,我们也爬不上去啊?”区杉问他。 “趁我还有力气,全无把我们放进球里。”芈谪谪准备起身。 全无马上照办。,顺便说道“lier,你不来也没关系,你一个人在海上能自救就行。” “你嘲讽我这么多次,就这次是最让人生气的。” 全无深吸一口气,将自身仅剩的能量从双手中吐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围绕身周,形成一个球体包裹住大家。芈谪谪控制海水托举大球,准备投出。“准备,三、二、一!” 海水将篮球大球投出。完美的抛物线,越过一片火海正正投入火山口…… lier在一阵晕眩后迅速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房间里,这房间最亮眼的,莫过于通体粉色的装修,墙壁、家具、物件都是亮粉色,包括自己躺着的床。lier推了推旁边的芈谪谪,却怎么都叫不醒。 lier下床,走到芈谪谪那边的窗户前。双手撑在矮书桌上往外望去,只有黑暗,看不见任何景物。她又去推开房门,门外也是一样的黑暗,没等她仔细看清,粉色的房门缓缓关上了。 “这个女孩子的房间是怎么回事?”全无问道。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伤势没有消失,不适感和疼痛已经没有了。但这只是暂时的,离开这个空间后,将会恢复原状。 “某段记忆吧。”二寅在房间中四处检查,还没找到离开房间的方法。不过这段时间也可以为大家恢复使用能力的消耗。 “怎么办?好不容易进来的,又出不去了吗?”区杉异常焦急。 全无捡起几个玩偶摆弄起来,不打算理会他。 “全无,你们以前又遇到这种情况吗?” “有是有,但那次我好像和他吵了一架就出去了。” “吵架?听起来不对,出口到底在哪啊?”二寅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那位黑影般的小男孩,帮助过芈谪谪很多次的那位。他不开口,只是指着房间中间的壁炉。 “小心,离他远点!”二寅把全无和区杉拉到身边。 “什么!他是谁?”区杉惊慌地问道。 “他是过去的我,想杀死现在的我。” 全无仔细观察了一 下,被黑暗覆盖的男孩,看不见面容,悬飘在空中,手上没拿什么武器。门外也出现了景色…“啊,看门外。” 门框和男孩的缝隙之间,黄沙被风吹进房间,太阳照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全无翻白眼十分生气“怎么偏偏是沙漠,你雨林雪山也好啊。” “你在和谁说话?”二寅疑惑道。 全无摆摆手“现在怎么做?” 男孩消散在空气中,看来并不想攻击他们。二寅表示绝对不会相信男孩说的出口,便要走进沙漠。 “不,不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区杉窝在角落,表情看着在害怕。 全无察觉到不对劲“喂,他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这个空间放大了性格,区杉应该是——恐惧。” “是吗,那我和你是什么?你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生效时间不同吧。” “哦。”全无挥了挥手,把区杉绑起来强行拖出门,顺便封住他的嘴。三位在沙漠中走了一段距离,便看到了一座金字塔。按照以往的尿性,它就是试炼了。“二寅过来,我要速通了。” “你要怎么做?又是这个球。” “你听说过轰天雷吗?”全无笑的很灿烂。 金字塔的试炼和平常的陷阱没什么两样,尖刺、毒蛇、巨石、毒气、爆炸、水淹、密室、岩浆…“哎,等一下,怎么跑到这里还是要面对岩浆啊。”木乃伊、会动的大石像,虽说有些要解密才能打开的门,但全无和二寅暴力开门效率更快。 不合 lier和刚醒来的芈谪谪解释了状况,但芈谪谪离开这里似乎不感兴趣“外面可是沙漠啊,我等全无找过来算了,我很累先睡了。” “快从床上下来!”lier暴跳如雷,什么情况了居然还说睡觉。 “还以为又回到起点了。”全无的声音从推开的门传来。芈谪谪不用起床了。 五位集合后,男孩立马现身,他飘在天花板上,俯视着众人。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只要你们不阻止我杀死他,我就让你们回去。” 全无最先反应过来“难不成你能自由控制这里?” 芈谪谪动都没动一下,继续睡着。而区杉又缩去角落不敢出声。lier反而大吼一声“随便你们,快让我回去。” 二寅发掘气愤有点不对,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倒想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 “我对你很失望,我的未来居然被你糟蹋成这样。” “我正是舍弃了软弱的你才活到了现在,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没有未来。” “呵,对啊,就是你把我抛之脑后,在得利时把我抛弃。你只是一个在我得到新生时,抢走它的小人。你看看现在的的你,变成一个怪物,和全世界为敌。没有目标没有价值。你就是一只害人的野鬼,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价值?我会夺回我的人生,我的身体,我的身份!”与他的斥责一起升起的,还有黄风。风沙掀开了墙屋,众人被困在中心。 二寅展开黑白屏障把大家护在一起。“我靠着自己活着,站在这里。这是你一辈子、两辈子,永远都做不到的事。因为你软弱,你在绝望靠近时,只是顺着命运,不敢反抗;甚至死亡淹没你时,你都不会挥动双手!我敢抹杀这个世界,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为了生存可以舍弃一切。” “你确实舍弃了很多东西,也舍弃了同伴。你看看你周围,一个发抖、一个睡觉、一个沉默,这个女的还想帮我杀了你。”二寅确实控制着lier,她的愤怒一定被这个空间放大了。“我当时至少还有能为我牺牲生命的伙伴…” “也正是因为你,害的他们死了,你也被重新抓回去,让一切努力都没有了意义。我得到这份力量后,隐世隐忍,静默会的消失确实让我失去了方向。怪物的身份也无可去从。”二寅居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我会前进,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不需要我在乎的人为我牺牲。我不是你,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过去。我的过去,我会自己去创造。现在把所有记忆都吐出来!”二寅 抓紧拳头,男孩配合他的动作,整个身体都被扯动。他尝试抱住自己的胸口,可那本书,那本印有凶兽封面的历史,一点一点地被夺走。 “不可能!你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过去维系的空间,我也是创造者之一。我可以克服痛苦的过去,走向新的未来,而你,你至少困在这个空间的过去,从始至终你所做的努力都是无用,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历史书完全离开了男孩身体,他被力量甩在地上,正在消散。 对峙停下后,现在变得格外安静,二寅的呼吸声甚至能覆盖风沙。男孩发出微弱的声音恳求他“未来…你要活着,复仇…” (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几人又醒来在海盗,火焰独角兽正从森林朝这边飞来。上一次全无等人躲去海面,97选择毁灭镜子岛,这次也就只剩一条路可以选了。二寅凝神聚气,身体迅速膨胀,黑白巨兽重新出战。大家在密室已经休整过了,虽然身上的伤势没办法处理。 97飞在空中,火球雨尽数降临。二寅只能躲开,就算躲不开,还有lier扔出黑胶来抵挡。二寅瞄准上空掷出五米长黑色长枪,过长的攻击距离敌人不会静静待命,喷出火球的同时飞离路线。 长枪在火焰中逐渐崩解,但全无不会。长绳已经绕过攻击,缠住了97的脚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大吨重物让它坠回地面。 全无收紧长绳让自己接触到火焰之前,抛飞到更高的上空,双臂张开,巨型方块重重压在97身上。就算它能烧毁方块也会因压力掉落海滩上。 二寅背着lier扑倒在半空想回复身形的97,这一扑,便推到了海边。火焰没入水中,冒出不断的白烟。 97扑扇翅膀,火风点燃了二寅的身躯,黑胶的身体不断蜕去,防止火势的蔓延。可火焰愈发凶猛,一定是97也知道情况不妙爆发了力量,已经不能一小块一小块地蜕皮了。 全无趁着火焰的空隙,也跃到二寅背上,和lier一起为二寅抵挡火焰。97被一点一点推入水底,四周的蒸汽也愈加浓厚,躲在远处的区杉已经完全看不清战场的状况了。痛苦的马鸣掩盖了海浪声,战况意外的焦灼,二寅没办法把对方顶入水下,97也无法突破三名黑胶合力的防守。不过这样的僵持不会持续太久,体力不支的一方会在瞬间被消灭。海洋或是火焰? 夜晚的浪潮卷卷涌动,似乎对四位不下水游玩的旅客十分不满,想快点与他们玩耍。哗啦一声,全无掉进了海中,岸 边的水再浅,也能淹死昏迷的人。 (晕过去了?我一个人怎么撑!)lier咬紧牙,重新集中精力填补二寅蜕下的皮肤。双手使不上劲,喉咙搔痒欲呕。但从刚刚开始,97正在一点一点地回到岸上。“你到底行不行啊,废物!”lier破口大骂,而后心脏一紧,黑暗遮蔽了双眼,她也坠入海面。 华超哗啦翻卷,把lier送到岸上。这次又只剩二寅独自面对97了。 烈白圣火迅速遍布二寅全身,痛苦与逐渐消失的意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身体的本能不是疼痛可以轻易摧毁的。97感觉身前的敌人像一块坚硬无比的小山,竟然没办法再推动。 突然,一小团物体飞到97面前,子弹后至。那一小团区杉从子弹中取出来的火焰,被子弹命中,炸出小小的冲击。意识模糊的二寅对此不受影响,而97… 黑白巨兽突然发力,按着独角兽扑入海水之下,巨浪为了迎接旅人,激动地跃上高空,荡起激流葬。芈谪谪紧随其后潜入海底,黑夜让视线受阻,但仅有一方光亮,再海底照明。 二寅无法维系巨兽形态,变回了人形。火焰独角兽的双翼像咬合的鲨鱼,从两侧紧咬向他,要和他同归于尽。 可双翼停在了半途,好像空间遭到了凝滞,更仿佛大海在抓死自己的身体。 芈谪谪浮在水中,左臂一推,右手一拉,二寅鱼雷似的飞上海面,97则沉入深渊,似一尊雕像。 喧嚣的海平面窜出两人,在沙滩上滚了几圈。区杉马上去扶起芈谪谪,同时海上耀目的光芒渐渐暗淡,明明这是昭告胜利的落幕,可区杉却又一种无法忍受的心酸。“芈谪谪,成功了吗?” 她没有回应,只剩倒在区杉怀中闭上了双目。二寅、全无、lier也因战斗倒在沙滩上不再动弹。被高潮迭起的浪卷渐渐平静下来,无人回应,无迹可寻。97还活着吗,它会从海底回来吗?他们胜利了吗?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区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透明的鬼魂在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啊!不死心的家伙,去死!”扣下的扳机,发出嗒嗒的声响,子弹早就用光了。 “喂,区杉,是我啊。” “啊?”区杉回过神来,“小朋友”杨骞词在和自己说话“你,你怎么在这?” “我看电视上说你们在战场上失踪了,我就赶忙过去。我在敌人基地下面发现了一条海道,就跟着找你们,可是出了海道也还是在海上。飘了好久之后,这边突然 有…”杨千转了转手腕,他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找到你们了。这里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倒在这里?等等,黑胶!,那个女的!”杨千赶忙后退,有点手足无措。 “啊,别担心,我们在合作,现在算是战友。” “同盟。那些也是吗?” 区杉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密密麻麻的黑白胶体在地上咕蛹,缓慢靠近。区杉立马起身,大声喊叫“我们和二寅达成了合作,我们现在不是敌人!” 黑胶们并没有停下来。 “一定是因为他们离开,让铁盒解除了。”区杉背起芈谪谪,拉着全无的手迅速撤退。余光瞥向,黑胶全都爬上二寅和lier的身上,数量之多,就像一团巨大的黑泥。 “区杉,全无脚上!” “啊!”区杉连忙举枪,瞄准全无右腿上的黑胶,却忘了子弹还没填装。“不好!” 黑胶融进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异样。区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芈谪谪被低温冷醒,习惯性拽了拽盖在身上的东西。轻轻脆脆的手感,和气温一样冰冷的温度。 海边篝火 芈谪谪艰难地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还比较昏暗。盖着大片树叶,躺在树叶和木棍制成的庇护所里。 区杉和杨千正巧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痛,还有右肩,你帮我包扎了?” “嗯,因为没有绷带,所以用衣服简单包扎。我到外面起火,你等一下过来吧。” “嗯。”芈谪谪搓了搓身体,海风从叶缝中吹进来,实在刺骨。“杨千,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如此这般……” “那全无怎么样了?” “就在外面,先出去吧。”芈谪谪起身和杨千一起出门,区杉正在往火里添“柴”。“我到的时候你们都晕过去了,就区杉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芈谪谪在火旁坐下,觉得不够暖,又坐近了些。旁边的海滩上,另外三个整整齐齐地躺在一起,和死了一样。 区杉做好工作后,在旁边坐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你脸色不太好,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守了夜有些困而已。” “那你进去睡吧,我来看着他们。” “我在这里睡就好,杨骞词陪了我一晚,问题不大。” “我昨天可飞了一天了,我也要睡一会,芈姐拜托你了。” “行。” “我先把全无他们拖过来,今早好像特别冷。”区杉看着时间,不过早晨五点差十五分。 全无听到了区杉的声音,可疲惫让他不想醒来,朦胧的意识,再次昏睡过去。等他醒来时,就是被饥饿闹得睡不着了。她摸了摸自己口袋,胶囊不在里面。他艰难起身,看见芈谪谪坐在旁边,双手抱膝打着瞌睡。其他人围着火睡成一个圈,杨千飘在火上,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芈谪谪,咳咳,芈谪谪。” 她不耐烦地露出一半眼睛。 “我胶囊呢?” “你去问区杉,他刚刚生火了。” “火机啊。”全无从他外套中取出胶囊,里面又压缩饼干和水。边吃边问“你为什么这样睡?” “我和他换班而已。” “你不舒服吗?” “没力。” “你先坐远点,我等下帮你看看有没有发烧。” [等一下]全无把杨千推醒。“和我走,去岛上找点吃的。” 杨千打个大哈欠,拖着调子说道“芈姐不是醒了吗,你和她去 嘛。” “她发烧了。” “嗯?”杨千转过头,芈谪谪已经回去庇护所里睡觉了。“那区杉…”他差点忘了,他俩还在吵架。 “我在这里照顾她。” 区杉好歹是军人,通个宵工作,还是很有精神。 “行了,快走吧。”全无托起赖床猪往森林里走去。 二寅和Lier也在寻找今天的食物,二寅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是很稀奇。突然他开口问道“你之后打算去哪?和那些人回去,还是跟我们行动?”他的语气很平静,没办法揣测他想要的答案是哪一个。 “难不成你还想要一个卧底。” “就是这样才不能让你轻易离开。我很在意我记忆中没人任何关于你的记忆,但唯独把你当成了我‘女儿’。况且你就算和他们回去,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你很想留住我。”Lier嘲讽一波,“不过给我一些时间,晚饭后一定回复你。” 全无带着杨千去岛的另一边“动物一定会四处逃跑,既然我们那一边见不到动物,那一定是跑到岛的了另一边了。” 杨千跟着全无慢慢走在森林里,折断的树木,燃后的残枝,昨天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战斗?杨千扣着掌心,他实在没这么做过。“全无。” “嗯?” “我已经听他们说过近期的事了,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 “可以的话,我想窝在家里玩游戏,最近太累了。”全无扫掉粘上来的虫网。 “不过大多数都解决了,也很不错啊。” “97被它们召唤过来已经是一个大麻烦了,这次虽然消灭了一个,但剩下两个都是很棘手的敌人。” “和黑椒合作这件事,我……” “我明白,当然会警惕他们。不过总之就是很烦很累。” 全无的情绪很低落,杨千有些退怯了。“那回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先睡一觉,反正找98的可以交给二寅和国家。” 杨千安静了一会,活题已经转不回来了。无法之下,他豁了出去“全无,其实我想说区杉的事。” 全无微微顿下,继续前进“你说。” “我听…” “算了,我说吧。”全无打断了杨千“我已经说过和好的条件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其实知道。] “但,虽然不是他做的,但也算他完成吧,” “什 么条件?” “除非这地球穿了。我们从大陆那边到镜子岛,也是横跨了整个地球。所以——”他 “这么说你…” 全无没有回答,继续前进。岛另一边是一片海蚀崖,高两米,连绵至看不见的海岛侧面。这种崖的缝隙一般会有鸟巢,两人一起寻找,获得鸟蛋X3。 这很明显不够今天的伙食,两人只得接着觅食。两人沿着崖边行走,一直到一处缺口,其往下有一片小沙滩,旁边有个崖洞。看来这片海岛抬升过。 杨千先肚子探查洞穴,全无则在外面等待。期间Lier出奇地也找到了这里。两人突然感到一丝尴尬,合作伙伴?实在不习惯。 Lier习惯性从口袋中取出香烟,但烟早就不见了。“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全无双手插兜,拇指有节奏地按压食指“主要还是找到98,让而已消灭病毒。” “你们不是才大举进攻黑胶吗?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全无威威皱眉“你是担心我们会妨碍你们行动?” Lier没有回答,似乎在想什么。 “这要看那些人怎么想了,我决定不了什么。” “你密码每次都用莫名其妙的办法蒙混过关。” “那是运气好,你们又怎么打算?” “……” 中午时分,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全无和杨千没找到更多的食物,幸亏二寅带回了几只鸟类。午饭变这样潦草了事了。 下午,二寅有趣检查了97的情况,虽然想摧毁雕像,但它太过坚硬,二寅也奈何不了它。救援要明天早上才会到,大家还要在这过一晚。剩余的时光就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过去了,倒是增进了一些感情,倒以后见面时,兴许会砍的利落点。 晚餐时,全无终于找回一些鸟类,但二寅带回了一整只野猪。 全无仅仅是和他对视一眼,就赌气缩成一团了。(谁家海岛上会有野猪啊。) 大家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聊天。“岛上的黑胶怎么都不见了?”全无问道。 “昨天我们消耗太大,需要它们帮我们恢复身体,正好也把它们回收回来。今早说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通知总部帮忙搜查了。” “97用命来拖时间,那说明98的伤势急需治疗。” “就算这样,最近的陆地可在地球另一边,它们真的有办法吗?” “有那辆摩托就可以。 ” 一边说着,肉也烤好了。 “对了既然杨千在这。二寅你知道他的事吗? “他是召唤97的仪式出错,从那边世界过来的。至于为什么是灵体,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怎么送他回去吗?” “回去干嘛,那个世界已经灭亡了。” 听到这句话的杨骞词猛然跃到二寅面前“你骗人!” 芈谪谪马上大吼“你能确定这件事吗?” 二寅被他们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是,他见过芈谪谪这种眼神,把所有希望都赌在别人身上的无力、没有由来的炽热。“你说的没错,我得出刚才的结论,是根据98给我的假记忆,我确实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情况。不过送他回去的方法我真不知道,你们不如让他拥有实体,关于这点我还有办法。” 杨千急于躲避现实,又把脸贴上去“什么办法。” …… 看着像小狗一样在沙滩上奔跑的杨千,芈谪谪脸上难得露出温和和微笑。 “记住,这个方法会消耗他的情绪,说明白点——用的多就会失去感情。”二寅警示着。 “好。”全无回应,“总之现在终于把事情都解决了。还把人数优势拉回来。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全无贱兮兮地看着二寅,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李晚忠的黑胶?” “完全没听过。”二寅闭上眼搜索其他黑胶的记忆,“找到了,当时Lier带回来组织有卧底的消息,而你说的那个正好‘从国防部手中跑出来’,以防万一,就处理掉了。” 全无瞥了眼区杉,对方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也就不去多想了。 Lier接过话题“二寅,那个空间里面的粉色房间…” 二寅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停,别问了。” “是不是你小时候的房间?” “有道理啊!”全无接棒进攻“既然你找回记忆了,不如说来听听看,别这么小气啊。” 喜欢背欺里火宿 原上 夜幕之下,大家各自睡去。最后和睦的相处,在夜晚前降临,在睡梦中结束。当刺眼的日光再次照耀大地,全无、芈谪谪、区杉、杨千便已坐上救援船离开了。全无没有询问二寅留在岛上的原因,世界上最大的威胁暂且没入了孤岛,可真正的胜利究竟过多久才能到来,时间能用奔跑追上吗? 在他们离开后,二寅把Lier领到火山山脚下。山壁在两人面前打开,黑漆漆的洞穴里——是一部电梯。被声音惊扰的动物们,从洞穴里跑了出来。 Lier警惕地登上电梯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静默会以前的分部,现在已经废弃了。” “是你提过的那个?” 二寅没有回答,似乎电梯下楼的声音让他回忆起过去。 四周没有一点光,幸亏他们带了手电筒。有限的视角里,Lier只看到了灰色的地面,不过没有她想象中的乱,不太符合“废弃”两个字。二寅在前面带着路,速度极快,Lier怀疑他根本不需要手电筒。 二寅找到了电箱,检查过后说道“我们要去拿点工具。” Lier扶着墙壁,慢慢跟着二寅“静默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是一个邪教集会,是各个领域的疯子聚在一起,研究各种奇怪的东西。” “邪教,信仰什么?” “疯子科学,我只记得,他们很热衷于人脑。” “我没听过这样的邪教。” “总有人把信息压下去的,总有…啧。”二寅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到工具间了。“帮我找铁钳、电气胶带——黑色的。” 两人带着工具回去,Lier接着询问“后来呢,为什么废弃了?” “静默会在某天忽然消失了,所有成员凭空消失,因为一起实验的失败。那次的实验对象是我,他们给我注射某样东西,我只觉得头晕和发热,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一个人都没剩下,机械还在运转,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就躺在地上,同时也感觉我身体里有某种东西。” “后面你自己一个人在这生活?” “不是,那时板块运动已经开始了,但只是早期,说清楚点——是科学家发现板块合并之前。所以我在这里找到了一艘船,回到陆地上。后来……”二寅站在电箱前着手清除断掉的电线。“我躲起来,一边研究自己的身体,一边搜查静默会。但一直没有收获。” “你觉得和98有关?” “它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我不知道静默会还保留了什么秘密,我必须先一步弄明白。”二寅打开电源后,灯光亮了起来。 Lier被光刺到,重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间很大的房间,电路的启动声吱吱作响,玻璃窗外是幽暗的海底,和瘆人的四不像雕像。 “我们居然走到了这里?” “它正巧掉着这个地方,我也很想把它弄走,但做不到。总之,我们先联系他们,再来看下一步计划。”二寅坐到电脑前,打开了vx。 休息几天后,芈谪谪的烧也退了。于是全无就提议“不如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去哪?” “云庆——大草原!” 今日的太阳躲在云朵后面,天空朦朦的,虽然这种天气对旅行来说有些扫兴。但对他们来说,参加下午三点钟的滑草大赛,这种天气也不错。 全无穿着麦色衬衫,米黄色、有橙色底边的短裤,并附着一条棕色裤链,和他左手上的小铁环手链正好对应上了。一双白鞋穿着绿鞋带。他好久没穿的这么花哨了。 芈谪谪穿了一条牛仔裤,毕竟来草原,还是得害怕一下自然的。区杉嘛,黑色短袖,灰色长裤。和他相比,全龙华的棕色风衣完胜。 四人站在起跑线上,当然全龙华不会和小年轻比赛的。杨千用全无的灵魂滑草板比赛,比起他用自己的肉身来,好玩很多。比赛开始! 私人冲下下坡,处于两侧外道的杨千和区杉没事就落后了全芈。选手安稳起步后马上来到第一个关卡——大急弯! 芈谪谪身体左压,进入预弯后,左手撑地,右手拉绳。借着小草控制方向,轻松过弯。 全无紧随其后,毫不减速,直接从前段弯道飞出赛道。芈谪谪会用能力,他难道不会吗?全无凭空造出滑行平台,滑草板沿着滑道一口气飞到芈谪谪身边,两人平行前进。 杨千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滑草板一边幽灵起跳,一跃两米,赛道高度也不过一米五罢了,毫不费力通过了关卡。 区杉放低重心,抽出小刀,插入松软的充当赛道墙壁的泥土中。如果不是他们的滑草板让全无加了个固定锁,让它固定在脚上,这个凌空急转就得把板子甩出去不可。。虽然区杉借着推壁反冲,把速度拉回来,但也只能跟上杨千屁股后面。 在大家进入直线赛道的时间里,介绍一下云庆这个地方。云庆位于本国南部,本与海洋相连,被称作海上大草原。板块运动后,因土地挤压 ,大片土地被海水淹没。但内陆地质较硬,挤压过程中形成多层连绵的高低差明显的丘陵地形。全无他们在玩的赛道便是较为完整的一条滑道。最让人庆幸的是,虽然大片草原地貌被破坏,但在内陆受板块合并影响的范围的末端,还留下了一片微微隆起的平原。还愿意留下来的牧人,会在这养殖羊、马的同时,为旅客提供娱乐、住宿服务,因此云庆的最后一片草原,坐落下一座[倾斜牧场]。 度过平直的加速赛道后,巨大的障碍出现了。横跨整条赛道的土坡,不留下一点空间,想要通过必须跳过两米高的土墙。 嗯…当然,这里的难度仅对区杉一人有影响。在其他三位各自[嘿、咻、呜]地过去后,留下区杉一人慢慢绕行。(一个个作弊的狗东西,一点都不好玩。)他正发着牢骚,突然听见土坡后面传来[哎!唔——啊!]的声音。就好像让小孩把菜拿出厨房,转头就听到打碎盘子的声音。他兴冲冲跨过小土坡,只见三人摔得一个比一个残。长而密集的碎石路才是最强角色。 全龙华在终点接到自己脏兮兮的小孩们后,带着他们去牧场的厕所,顺便参观牧场。 众人第一个参加的项目是骑马,全龙华自信满满地牵着缰绳,看来是踩在他擅长的领域上了,“我来教你们骑马。” 芈谪谪上前拉起为她准备的马匹“我也会。首先喂食,表达善意。” “对。”全龙华把胡萝卜分给大家。然后骑上去,走就驾… “停也驾。”芈谪谪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全区看了想打人。 这次大伙是来到陈尤兰的家来玩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全无早就想来一次大草原了,次要原因嘛…这是第十次区杉拿陈尤兰的事压他了,他实在被烦的没脾气了。 大家在牧场骑了马,吃了羊奶起司,还在羊群中睡觉!牧场之旅还挺不错的。虽然大草原非常美妙,但可玩项目确实有些少。因此下午五点,五人就回去宅子。 陈尤兰为大家备好热水,并准备晚饭。全无洗澡前提醒她“兰姐,还记得吧,煮菜是不用放眼泪的。” “哎呀,你怎么还记得啊。”兰姐摆了摆手让他快去洗澡。全无和芈谪谪先去洗澡,其他人便参观房子。一楼由6个部分组成。 左侧的厨房、浴室、客房、书房。 右侧的客厅、车库。 从客厅继续向右,有一条走廊通向六个独立的房间,并且房间之间还装上几面有天鹅雕刻的镜子。这就是几人今晚住的房间,其中最里面的 一个房间放着杂物。 这所房子的构造从上面来看颇像人的上半身,主楼部分是驱赶,走廊连通的6间客房就是手臂和手掌。 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两条,分别在左右两侧。左侧的楼梯在浴室和客房之间,右侧的则在客厅和车库之间。二楼的装潢和一楼相似,都是米黄色的墙壁,和零散的金色花纹,整个房子都以暖色调为主。 楼上的包含了四个房间和一间浴室,最左侧是宽敞的阳台,这就像耳朵部位了。 看着看着,就到了晚饭时间,陈尤兰的大儿子推着父亲来到餐桌前,和大家寒暄几句。 陈尤兰的丈夫——李生竹,不久前摔折了腿,只能让大儿子在家照顾他。不过李生竹的面色红润,看来不必太担心。 全无帮忙把饭菜搬上桌,而兰姐非常不负众望地准备了烤全羊。毕竟是草原嘛。 “兰姐…”区杉跟着全无改了称呼,“我可是按约定把他带来了。” “对啊,我可太开心了。”她说着拿起随身携带的水桶,把眼泪装好。 (她还是这样哦/)区杉忍不住吐槽。 “不过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全龙华笑了笑“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既然这样,这桶水就送给你做纪念吧。” “不要!” 喜欢背欺里火宿 杀人案 在富宅中尽情玩闹一番,大家都有些疲惫了,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明天还有很多娱乐呢。 九点半,车库的门被推开,两名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妈!”较为矮小的女子喊道。 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尤兰回头望了一眼“四妹回来啦。” 跟在后面身材高挑一些的女子朝沙发上的男子打招呼“二哥也回来啦。” 她口中的二哥也刚进门,头发上的雨水还没来得及擦干“我带我女儿回来玩。” “小姨好。”一个用毛巾搓着头发的小女孩乖巧地问好。 “哎。爸怎么样了?”三姐把礼物放去厨房,一边问道。 “已经睡了,没事的,有大哥在照顾。” 稍微休息过后,陈尤兰也回房去了。大哥也趁机和许久未见的兄弟姐妹聚一聚。 一开始各位颇有些沉默,毕竟外面的暴雷大雨让他们十分辛苦。此时三姐说出了刚刚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我接上四妹,刚出发没多久,就听见后备箱那里有声音,差点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居然有个男人躲在里面。” “嗯?杀人犯啊?” “是杀人犯我们还能在这不。他好像是一个流浪汉,我们报了警,警察就把他带走了。” “那怎么样了?” “抓了他回去问话,就说他是为了躲雨才躲在里面的。” “怎么可能嘛,这个男的不是有病就肯定是变态了。”四妹狠狠骂道,她坐在后座可被吓惨了。“你的车之前不就空调坏了吗,这次难道后备箱坏了?” “明天拿去修吧。”三姐起身,把泡好的热牛奶从厨房端来,“喝点暖暖胃吧。” “小姨,我刷牙了,我不用了。” “这么乖啊。” 夜已至深,暴雨不断敲打玻璃,嗒嗒不绝,各位喝完牛奶,便都洗洗睡了。在暴雨中颠簸,可不是很好的体验。 芈谪谪想思考下黑椒的问题,但年迈的身体很难再为她的大脑提供活力。看看手机,也不期待明天的行程。她理不清这种厌世的情绪,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无用还短暂的旅途真的有必要吗? 神似乎不想她这样思考,便敲开了她的门。 (大半夜,难道是全无?) 并不是,敲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她没见过。“姐姐,我能进去拿一下我的小熊吗?” 芈谪谪点点头让她进来,他们四人住的房间,其实都装修的十分可爱。也许是那对 夫妻的女儿以前住的吧。小女孩把桌子上的玩偶拿走,带上门离开了。芈谪谪看了看时间,决定用枕头埋葬自己。 平静的夜晚开始了,虽然暴雨还下个不停,水滴扑得叶落,可房檐下的人们,睡得很安稳。 某个黑影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时刻潜入这个家,它站在全无床边,黑暗中只有一抹银光闪过一瞬,便没了踪影。 黑影来到一楼的书房,却发现车库的内外两扇门都被打开。书房桌上还有一个被打开的铁盒,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黑影连忙蹲下寻找,却在这时,另一个黑影举起什么东西砸了下去,重重地,向蹲者的后脑砸了下去。 “啊!!!”大家的美梦被这声尖叫打破,每个人都赶到书房。只见二哥靠在墙壁上和什么人在打电话,他脸色惨白,说话磕磕绊绊,十分不对劲。四妹则瘫坐在地上,抱着二哥的大腿,一只手捂着眼睛,哭泣。区杉上前查看,书房内竟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陈尤兰的大儿子。 陈尤兰和三姐一起赶来,后面的情形也不必多想,大家把陈尤兰搀扶到沙发上,这绝对是全无听过最凄惨的哭声。 二哥刚刚已经报了警,大家聚在客厅,直到警察到来。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二哥,从昨天开始他的肚子就不太舒服,还有些头晕,晚上实在睡不着。因此今早六点就起床。走下楼梯时,突然看到书房的门开着,还有人倒在地上。当他过去检查时,就看见大哥…… 死者位于的书房左右两侧都有书柜,最里面是一张书桌,整体比较简洁,但也很狭窄,基本只能让四个人并排站着。书桌有很明显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同时一个精美的盒子以打开的状态,放在桌上。其余的抽屉都被打开了,里面也很凌乱。左侧书柜的书被拿了下来,散落在地上,浸在血液里。大哥趴在房间正中,身下是一片未干的血泊。一张凳子倒在门口,上面也沾了不少血。 书房对面车库的两扇门都被打开了,且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在询问家属期间,区杉和警察讨论着现场。简单调查后,法医得到初步结论: 一、死者身上没有束缚伤,但背部和手臂部分有抵抗伤,证明死者生前和凶手发生过扭打。后脑接近头顶的位置有肿块,结合头皮凹陷形状,可以判断是钝器击打造成的闭合伤。 二、在右脑处还有一处伤口,是造成死者失血过多而亡的致命伤。 三、从现场来看,沾有血的木凳就是凶器,形状也与伤口形状、抵抗伤吻合。 凶手用木凳横边多次敲击死者,使其昏迷后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4点到5点之间。另外现场血泊中还发现一块织物碎片,暂未确定来源。 关于车库的调查,最可疑的痕迹——是一排连接两扇门的泥脚印。虽然称之为脚印,但它的形状确实长方形的。其中有些脚印上还有一些被后来覆盖的新脚印,这些鞋印倒是正常的鞋印。另外众多脚印附近都有不少被溅起的泥点,一定是有人走上去时溅开来的。 屋外,这些方脚印一直向远处延伸,由于这个方向的地面都是土地,加上昨晚下雨,所以可以很清楚的辨认。脚印一直延伸到八百米外的公路,之后便无法辨认踪迹了。 在李姓夫妻的帮忙下,房内确认丢失了一直贵重的怀表。而怀表就放在桌上那个被人翻找出来的精美的盒子里。它锁孔上有撬锁的痕迹,当然车库的门上也有。书房的窗户是锁着的,也排除了从窗户进来、离开的可能。 警察还在大门不远处发现了一件沾了血的大衣,非常破旧、衣料已经跑光了。另外还找到了另一排长方形脚印,通向全无的房间。“报告!我们发现了另一具尸体。”这人话音刚落,别房那边就传来了接连不断如鲑鱼卵撕裂的声音。区杉和警官一同前往,不过当他看见全无房间前围着的警察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区杉让各位别害怕,自己先进去。全无尽力靠在床头,胸前的衣服沾满了血。他虚弱地说道“没办法,实在想不到怎么不吓到他们。” 将全无放置在厨房后,也顺便解释第二起凶案的情况。全无房间的窗台上出现了泥脚印,推测凶手从窗户进来,并一刀捅入心脏,当场致死。而凶器是厨房的小刀,现场暂未发现指纹,大衣上的血迹也在进行对比。 盘问了一遍死者家属,区杉等人和警官聚回客厅讨论案件。经过整理,先从李姓夫妻的证词开始。陈尤兰“我接近十点回房睡觉,我老公很早就回去睡觉了。昨晚没听到上面声音。” 二哥“我大概十点半带女儿回房休息,之后就没出过房门了。” 三姐“我是十点半之后回去的,因为我收拾完杯子才去洗澡,所以晚点。” 四妹“我不记得是几点,因为我实在太困了。不过我洗完澡回房时,外面灯还亮着。”这三位都说没听到异响。 警官补充道“三姐说是她关的灯。” 全无吃着面包,看戏一样,差点就想叫杨千拿杯饮料过来了。 全龙华不放心地让全无给 他看看胸口,上面确实一点痕迹都没有。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坐在角落,等全无出现后才紧紧跟着,就像受惊的小孩一样。 在看完口供后,大衣上的血迹判定结果也出来了,确认是全无的血。向家属询问,三姐和四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昨晚那个变态的衣服!”她们又向各位解释了昨晚的经过,至此警官心中有了定夺。 “各位,这次的事件应该是一起因报复引起的入室盗窃转变成的杀人案。我们会马上搜捕那名流浪汉的。请各位…” 芈谪谪举手打断了她“我有个问题。” 确实惊讶地叫出声,全无差点被水呛死,再一次。(完了,一定是比黑胶’98更恐怖的灾难要来了!) 她问二哥“你说你和女儿十点半之后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是吗?” “对啊,没错。”他有些警觉。 “昨晚十一点,你女儿来过我房间。”她看向小女孩,但她吓得躲在爸爸身后,不敢说话。 二哥解释道“我昨晚肚子痛,去厕所时,她出去了,也有可能啊。” 芈谪谪没有再追问下去。其实昨晚下着暴雨,一些小动静没发现也很正常。芈谪谪给了区杉一个眼神,严肃认真。 区杉当然也不会把她刚刚的提问当成小误会。全无被刺杀就足以证明这起案子非比寻常了。“警官,着并不是盗窃,而是一开始就为了杀人的杀人案。” 喜欢背欺里火宿 盗窃案 陈尤兰一大家子都被吓得不轻,二哥摇着头“到底是谁会故意杀死大哥!” “他有仇人吗?”警官询问道。 兄弟姐妹低头思考,但马上都别过脸去,看样子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父母两人红着眼,坚定否认了问题。 警官回盼区杉,他便解释起来“首先,小偷是不会从有人的地方进入屋内的,也就是说,他不会从全无的房间进入。那么他只能从车库撬锁进来,并去到书房偷走怀表。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因为除了书房,其他地方都没被动过。也就没必要进入房间杀死全无离开了。” “照你这么说,全无根本不应该死啊。”警官质问。 “不对,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昨晚我从厕所回房间时,再走廊上,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车库门口,我还因为我看错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小偷。” 三姐接过话“这么说,小偷是原路返回的?” 区杉反驳道“不,全无窗户下的脚印毫无疑问和车库门前的脚印是一致的。小偷可能是以为自己被人看到,所以来杀人灭口的。” “你的推理太牵强了,而且杀死全无的和杀死大哥的,不是同一人。” “嗯,为什么?” 警官继续说明“两名呃,死者身上的伤口状况完全不同。大哥除了头顶两处明显的伤口,背部和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皮下淤血,可见凶手攻击了不止一次,是反复击打的。而全无那边则是仅有一刀刺入心脏的伤口,非常利落。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无论先杀了谁,都不可能去杀另一个,昨晚很有可能发生了两起案件,两名犯人各杀了一人。” “你的意思是,除了那个流浪汉,还有一个人杀了人?” “现场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那你认为是谁?” “我现在还不确定。倒是你刚刚说的,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还没解释清楚。” “后面的事,我们到一边说。”区杉避开了家属进行谈话。“我刚刚说的有预谋,是因为杀死大哥的凶手,就在那些人里。” 警官眼睛一下瞪大,点点头。 “嗯,莫非你也发现了?” “嗯。”坐在区杉对面的警官瞄了眼左边。“现场的摆放很怪异。” “对。大哥的身高很高,要造成头顶的闭合伤,就必须接近他的身高。” “你就得是二哥杀的?” “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其他人也有这种可 能性。只要大哥是蹲着的状态。” “蹲着。你是这么判断出这点的?” “这个房间整个都被翻动过,书桌那边是为了偷走怀表翻找的。但书架这边就很可疑了,哪个小偷回只翻找最下面的一层,而且还有一点,被扔在地上的只有红色的书,但同一层的其他颜色的书没被弄乱。这就说明,书架的书和怀表一样,翻找的人都极具目的性。我怀疑在这翻书的人就是死者。” “有点意思,说说看。”全无捧着瓜子,等着听故事。 “那张作为凶器的凳子,它原位在哪?” “按李竹生的说法,是放在书桌旁的墙缝里,因为他现在坐轮椅,凳子很碍事。” 他点点头更确定自己的推断了。“原本放在这么里面的凳子,现在却被扔在房门。着只有两种情况:一、再大哥进入书房之前,凳子就被搬走,然后再大哥蹲下时,在背后偷袭他。二、大哥在房间时,凶手把凳子从里面拿出来,再行凶。” “凶器这么显眼,而且明明还有更方便的刀,所以没必要提前拿走它。”全无分析着。 “但第二种就更不可能了。” “对啊,不可能。”全无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一边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找兰姐谈谈。” “啊!不是,你怎么…”区杉甚至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全无收拾好桌上的瓜子,扔到垃圾桶里“我的事比较重要。”说完走了。 区杉心里一团火,表情夸张地扭曲后,继续解释“要在大哥面前把凳子搬走,别人当然不行,亲人可以。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四至五点,在那个时间段能让他从二楼的房间去书房,应该是和人约好才会去的。在这个前提下,只有他蹲下找书,才有可能促成现在的局面。不管是约他下来的人蹲下,还是小偷蹲下,都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的线索太少了,我会先向你这个方向,思考。”警官看样子并不信服没有证据的推论。 全无找到了陈尤兰,她虽眼眶湿润,但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开口,两人只是坐着。 芈谪谪也帮忙审问了二哥,因为他话中的破绽最大。“我说了,十一点我恰巧肚子不舒服,去了厕所,小鬼她自己跑出去,都是碰巧而已。” “那你女儿是几点睡着的?” 二哥毫不犹豫,略带胜利的语气回答“十一点半后,因为我刚从厕所出来,看到她翻身了。” “那确实和你女儿说的一致。” “你看,凶手根本不可能是我。” “对啊,不过蹲坑大赛的冠军一定是你的。”芈谪谪闭上眼低着头。 “你什么意思?” “蹲一小时厕所,不就挺厉害的吗?” 二哥很是恼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大哥是4点到5点之间死的,就算十一点我不在房间,也完全和我无关。” “杀人的事确实和你无光。”全无突然从门外进来。“但偷东西的事就和你有关了。自己房间的东西,自己儿子的情况,你爸妈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二哥垂着眼,表情别扭“早说你知道啊。好啦!我说就是了。” 时间差不多了,审问也该结束了。全无终于向陈尤兰开口了“你希望我们找出凶手吗?” “我当然希望。”眼泪随着声音,慢慢落下。 “我们一定可以找出凶手,但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兰姐别过头去,她知道全无想要什么。 “如果我把凶手揪出来,你就告诉我那年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 二哥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突然死了,我早就走了。” 全无把户口本放到他面前“你自己还给他们吧。” 芈谪谪悄悄问他“你又从哪得到的攻略?” “你说呢。” 二哥向警察解释“我确实偷了户口本,我爸妈不喜欢我女朋友,但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还有了女儿。我们一直试图说服他们,连大哥他们也在帮忙。但他们就是一直不松口,不得已,我打算偷了户口本,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去登记。” “那为什么带你女儿回来,很碍事吧。”芈谪谪平静地提问。 “发生那种事后,我怎么可能还回家,到时户口本也邮寄回来好了。爸妈杀人讨厌她,但很喜欢我女儿,我希望她也可以再见婆婆公公一次。” “那关于你大哥的事呢?”警察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找到户口本后就没离开过房间了,毕竟我昨天真有有些头疼。” 玩笑过后,区杉重新思考这两起案件。虽然二哥说的都是实话,但并不能证明4点至5点他没离开房间。剩下两人的询问也得不到新线索,所以很有可能有人说谎了。 “特别是四妹,明明就住在书房旁边的客房,却说听不到任何动静,说自己睡死过去了。”区杉皱紧眉头。 全无终于吃 完了食物,听完了区杉的话,起身刷牙去了。“芈谪谪能帮我装杯水吗?” “哦。” 起身闭上眼睛,静下心整理思绪。(现在的切入点在于盗窃案。可以确定盗窃案一定发生在凶案之前,不然就会遇见尸体。雄安头很熟悉现场环境,目标直指最昂贵的怀表。杀死全无用的刀,是这家厨房里的,没什么特别。但那件大衣,三姐说明过,那件流浪汉的大衣挂在车库的架子上。小偷不会去偷一件破烂的大衣。除非小偷是那件衣服的主人,所以还是那个流浪汉吗?)区杉向警官询问后得知,流浪汉昨晚就已经离开警局了,现在行踪不明。只能先试试找这个人了。 全无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全龙华还跟着他,情绪没什么起色。“如果是他,为什么后来又把大衣扔在现场?” “当然是上面沾了血,不能要了。” “这其中的逻辑不是很奇怪吗。他一开始想来这座房子找回大衣,然后起贼心偷走怀表,再因被人看见杀死目击者,最后丢下大衣逃跑。” “这个逻辑明明很通顺啊,除了杀人这点确实过于激进了。” “你自己说过,小偷极具目的性,并且从奇怪的脚印可以看出,他是有计划的。这都不符合当场起贼心的人的行为。” 确实一拍大腿“区杉(笑),可这样的话…” 全无没有马上回答,垂下眼挠下头,过了好久才开口“阿三,会偷大衣的不仅有它的主人,还有一个人,从结果反推回去看看。” 喜欢背欺里火宿 恶心 “反推?”区杉不太明白全无的意思,但他觉得今天的全无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他只得尝试思考,闭上双眼在黑暗中串联碎片(大衣是用来挡住杀死全无时飞溅的血的,反推…凶手想找可以挡血的东西…凶手想杀死目击者…还有一个人会偷大衣,知道大衣存在的人…有三个!) 区杉猛然睁开眼睛“你是说小偷还可能是三姐或者四妹?你又有什么根据?” “嗯?我昨晚没锁门。” “啊?”区杉呆住了,“你换频道了?” 全无皱了眉,摆了手“小偷太刻意了,他当时站在车库门口和你对视,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我会马上躲起来…”脑海正根据昨晚的线索进行推演。“如果目击者没有起疑心,当作看错了。我会等他睡着以后,去厨房拿刀,把他杀死。如果门没锁…” 全无突然打断他的推理,补充道“我刚刚去车库看了一眼,隐藏足迹的长方形脚印,八百米的路线,加上从窗户进入我房间,最后把大衣扔在大路边,这些行为。就像把问题都推到外人身上。” 区杉攥紧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非常震惊,杀人都是些没有证据的推理。 “当然,我只是有种违和感,请你尽快破案了。” 区杉向警官借来了他们的个人物品清单。二哥的行李中只有一包阿司匹林,另外他和他女儿的过夜衣物已经穿在身上了。确实符合他第二天马上离开的计划。 四妹就更不用查了,她是因三姐的临时邀请,搭她的顺风车过来的,连衣物都没准备,因为这个家中还有她以前的衣物,其他的物品就只是手机的充电器了。 三姐也没拿什么,只是带了些水果之类的礼物罢了。但之前搜查的时候,案子还以盗窃杀人案的性质来调查,因此并没有搜查三姐的车辆。而这一找可不得了,竟在后备箱中找到缺了一块的手套!矛头瞬间指向她,尽管极力否认,但这一只手套的缺口,正好对上了在现场发现的,浸在血泊中的织物碎片。 现场非常混乱,伤心愤怒的父母、不可置信却惊恐的兄妹、否认现实的三姐、控制现场的警察。警官在这一片混乱中察觉到四妹捂着嘴巴,头扭到一边,神情中除了惊恐还带着紧张。“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手套的事?” 三姐被他的话吸引住,看向四妹。她十分犹豫,但在警官的催促下,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是姐的,我昨天在后备箱里看到过。” 三姐下意识要反驳,但这确 实是自己的东西没错,也确确实实不应该出现在后备箱里才没错。“警官,不能凭这个认为我杀人吧,这根本不可能啊!” 区杉上前“四妹,你有用过这个手套或者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手套在后备箱里,就算我知道也拿不到啊。”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那有手套的?” “我昨天坐过她车,当然知道啊。流浪汉把衣服落在后备箱里,姐把它拿出来时,我看到的。” 全无突然把区杉拉到一边“你想到盗窃案的犯人没有?” “这种时候你问这个干嘛,凶杀案可是有新的线索啊。况且你的猜测都没有依据。” “如果我告诉你,小偷就是她们其中一个呢?” 区杉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果然知道什么,为什么要隐瞒线索?” 全无没有出声,更没有后退一步,他等着区杉思考。 区杉无法,只能检查新线索。单只的手套放在后车厢里,非常湿,已经在车内留下一滩难看的水渍了,可能被清洗过,但上面还能发现一些泥土的颜色,清洗并不完全。 全无又开口“杀人和偷窃很不一样,凶手会清理现场,消灭证物,但小偷并不会捡起她掉的每一根头发。” 区杉眼睛慢慢睁大“原来如此,小偷丢在现场的竟然是这个。” 区杉再次委托警官帮忙,并在半小时后得到了成果。搜查队在某处脚印下发现了怀表。并根据区杉的要求,在埋下怀表的土坑壁上发现明显的网格状纹路,纹路较浅且不连续。 看到结果的区杉一下子身子发软,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我知道谁是小偷了。”说着还瞥一眼全无,对方投来欣慰的笑容。“我不介意再开一枪。” 全无举起双手,躲到芈谪谪身后。 在众人的催促下,他终于开始解释“后备箱的棉线手套的手指部分有泥水的残留,并且我们在埋藏怀表的土坑坑壁上发现网格状纹路,这足以证明这副手套就是小偷埋藏怀表的工具。” “那手套在这,就证明不是外人所为的了?”警官提问。 “对,辅佐这点的决定性证据,是刚刚搜查员在外面找怀表时,额外找到的——在房子后面的角落里,被藏起来的长方形木板,上面有用于穿戴的系带,和外面的脚印完美印合。小偷是绝对不可能丢下木板后,不留下其他脚印离开。你刚刚说过,除了你没人知道这个手套,也没人能用,对吧。”区杉看向脸色紧绷的四 妹。“也就是说,三姐就是偷走怀表的人,再反过来说,她不是杀死大哥的凶手。” 三姐再次挣扎“等等,并不能说明是我用的吧,而且我肯定会把这种证据藏起来啊,怎么可能会丢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如果是单纯的盗窃案,三姐可能现在就承认罪行,但这里面还有一条罪证——杀人。 全无拍了拍警官的肩膀,对方明白意思,从口袋中取出两个证物袋。“这是从全无手中发现的衣服碎片和头发,是他在被杀害时,从凶手身上拿下来的,只要做一下检测,就知道是谁了。” 区杉贴到全无身前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个的,你居然偷藏证物!” “哎,区先生。这个证物是一开始搜查的现场时就发现的证物,只是全先生说为了查案,需要先对你们保密。” “你在听他放屁!明明有这么直接的证据,为什么要绕一大圈!”区杉真想对着全无开冲锋枪。 “这个我们稍后再说好不好,先把案子解决了吧。”警官尝试平息战火,因为接下来的案子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在继续破案之前,李竹生叱问三姐,语气却只剩下悲伤“你怎么能偷你爷爷的怀表,你知道那对我们有多重要!我为什么要偷?” 三姐突然爆发了“你,你们,是因为你们两个!”李竹生和陈尤兰被她狠狠地指着“从来不关心我,只在乎他们两个。这个家里没一件东西是属于我的,我的衣服是用过的,房间是放在倒座的。明明有4个房间,你们两个却偏偏要一人睡一间,一楼还说是客房,不能让我睡。不关心我在学校受屈辱,不关心我头上的伤疤。他们病了你们连着请假照顾,我病了还要自己煮粥。我妹出生后还要让我照顾,在我最重要的中考的时候。你们即不关心我去哪所学校,也不关心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赌博。你们只是把一切都给了他们,我从来只能用剩下的!我上完班还要赶着回来做饭,他们说一句要赶工作,连一件家务都不用做。而她,每次都只会帮倒忙,越做越差。她哭了你们不管,她闯祸了你们不处理,家长会你们不去,你们不想照顾就把她扔了!” 三姐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冷漠,但怒火依旧从每个字缝中钻出“所以我工作后马上搬了出去,本想这辈子再不联系,但你们就连帮我寄行李都这么不用心,从小陪我到大的小羊玩偶,你们知道我看到她断掉的手臂时有多伤心吗?对,我缝回去了,我不像你们,对自己的东西这么冷漠!我唯一感谢你们的,就是你们有钱,有钱到我不至于 饿死;有钱到送我去艺术学校,不然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家;有钱到就算一点遗产都不留给我,残羹剩饭也能让我熬过第一个寒冬。我还想多谢你们,我被欺负时教我坚强;遇到困难时叫我自立;在以后我那次忍不住杀死你们时——叫我善良!多好啊,坚强、自立、善良,多完美啊! “离开这个家越久,记忆中的你们就愈发让我恶心。现在想来但凡你们多关心我一分,我也不会坚强到不再需要你们。正好我最近资金不够,变卖一下别人的家产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区杉是吧,我告诉你,昨天我妹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她不可能醒来杀人,杀人的一定是他们三个!后悔说我不是凶手了吗?” “所以二哥是因为阿司匹林和安眠药冲突才会有头晕和肚子疼的症状。”区杉分析道。 “我只说了她的杯子里有安眠药,他的杯子里没有!”三姐怒喊着纠正。 “如果你要偷东西,连关系一般的妹妹都下了药,那你最恨的几个人怎么可能不下药呢?而且陷害你的人还是你妹。” 喜欢背欺里火宿 相似 三姐没有太过惊讶,自己妹妹陷害自己的事,真相过于明了了。警官询问四妹“唯一有能力将手套放在后备箱的人只有你,也就是说在三姐偷完怀表回房后,你拿走手套并在清洗后放在后备箱里。如果现在你要推翻之前的说辞,说还有其他人知道手套的存在,你的嫌疑只会更大。” 四妹阴沉着脸,并没有回应,只在用凶狠的延申环顾众人。 杨千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家人只有三姐在说话了,其他人似乎都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面对三姐的痛骂,夫妻两人只是低着头。二哥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地看着他们,很是慌张。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苦出来了。 沉默良久,被人注目的四妹终于给出了回应“我要怎么才知道她把手套丢哪了?怎么才能不用钥匙打开后车厢?怎么才能让血不溅到我身上!” 面对这些问题,连区杉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了——回应她的问题,回应她的态度。 警官展现出他的专业能力,第一个从古怪氛围中清醒“再车库的方形脚印之上,有后来被踩上去的新鞋印。经过对比,这是你们家拖鞋的鞋印。两种足迹都是泥水足迹证明,分别有两个人在昨晚离开过这个家,并从外面回来。在三姐到外面埋藏怀表时,偷走车钥匙,开完锁后放回去。由于各种因素,三姐不会注意到黑暗中微微打开的车盖。我不知道你一开始是想放尸体还是涂血迹栽赃别人,但你看见了更为方便栽赃的手套,所以改变方法。 “你们的拖鞋是统一款式,且已经使用很久了,泥水混合血迹是非常容易渗进鞋缝中的,极不容易清洗。只要检查一遍你们的拖鞋,便知道谁是凶手了。如果你还想用安眠药当借口,从你们喝完牛奶到凌晨4点,有5个小时,只要设定闹钟完全可以叫醒喝下被热牛奶削弱后短效药的你们。” “警官…”陈尤兰低声叫住他,“可不可以不要继续了。” 李竹生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他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他感觉非常害怕。 “我不想找出凶手了,可以吗?”她再次哭泣,衣袖很快就被浸湿了。“我才是凶手,是我害了她们。不要再找凶手了,我以前害了她,我以前害了她们!” 全龙华身体突然抽动一下。 她的话语语无伦次、悔恨交加,泣不成声。在场没人能回应她,只剩李竹生把她拦入怀中。全无看着陈尤兰,难掩的同情以及一丝疑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四妹杀了人,那她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过——有些罪是法律制裁不了的。案件尘埃落定后,受害人家属都需要安静的空间。李竹生带起妻子去做笔录,夫妻俩受到的打击很大。 全无他们自然先行离开,不再打扰。他们回程的机票是明天中午,即便现在想回去,总部也会派人接应,单全无说还有些事要办,几人便找个酒店住下了。气氛很沉闷,全龙华很少说话,几次想开口最后也吞了回去。而全无与其说是悲伤,更像是焦虑不安。 区杉和杨千注意到不对劲,过来关心“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我在担心,有点害怕。” “没事的,他们一定会撑过去的,二哥看着叛逆,但经过这…他应该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杨千也替他们一家难过,但能吃饭的兴奋,他掩盖不了。 全无对他笑了笑,点点头。 总之五人在餐厅随意吃了些,抱着十包薯片、十盒哈根达斯、五袋辣条回房去了。全为哄杨千开心,至于肚子痛这种事,只要痛之前变回幽灵就好。 休息过后,全无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座不算繁荣的城市,到了晚上也会被灯火马龙淹没,全无真的讨厌这般吵闹、拥挤。 随着人潮向前踱步,不经意瞄到马路对面的一名男子。这名男子戴着兜帽,露出一缕金色的碎发,在远处几乎看不见。全无一只手拨开人群,冲出马路。迷迷糊糊的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跨了过去。紧接滑铲落地,钻入行驶中的卡车底下。等卡车行过,全无已经半蹲在惊恐的人群面前。 兜帽男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却不跑不动,是因双腿已经被蓝绳束缚住。 全无将眼前抱在一起的惊恐的情侣掰开,怒气冲冲追到了98的位置,终于!他捡起了98!留在地上的外套,口袋中放着一张纸条,拿起外套,下面是一块圆形的排水口。(跑到下水道了,但怎么可能?这种能力只有lier会,这是什么?)全无取出证物袋——今天早上搜查员多出来,给他的,想不到真能派上用场。全无从格栅上小心提起像水银一样的液体。他有着银白色的光泽,与水银确实极为相似,但它在袋子里却呈扁平液状。如果是水银,则应该是圆形小珠才对。 (镓铟锡合金?)周围的行人都被吸引过来,一个突然消失不见的人,一个横穿马路的人,实在引人注目。全无纠结是向他们解释,还是先离开时,身体已经走出几百米远了。 陈尤兰肚子坐在阳台,丈夫和儿子已经睡下,小孙女已经 送回她妈妈那边。她躺在摇椅上盯着月亮,很亮,很大,像一幅静止不动的画一样。 “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月亮。” “看来古人喜欢写月、赏月不是因为月美,只剩抬头时,只剩月亮可以谈论心事了。” 陈尤兰回神一惊“全无?” “陈尤兰,还有些事我想问你。” “我现在不想谈。”她的态度不需言表的抗拒。 “你说你以前害了她,不是指自己的女儿吧。不单指。” “我现在真的不想谈这些。” “你一辈子都不会想谈!”他的声音很小,却穿透了她整个灵魂。仿佛几年前的每个晚上,回响在耳边的低语再现。 “当年你们自己处理这件事,把我送到学校不让我回家。后来…死了。我不知道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下载的感情是后悔、痛恨、还是悲伤。你们把事情搞糟了,却依旧用谎言瞒着我!你们不想让我接触这件事我理解。你们不想知道真相,你们不敢痛恨别人。就像今天,我爸一直不说话不是因为被吓到了,而是因为今天的事和当年相似、有关。那件事发生之后的几年里,我每天都看着他那副表情,知道那对他打击到底有多大,才会这么痛苦。这么多年后,又因为我不知道的事,他又露出了那副表情…”全无哭了,断续的呜咽和抹泪的强撑。“我感受到不信任!我有能力,却不信任。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这么努力到底有什么用!咳咳咳——”全无死死盯着陈尤兰,“你到底说不说!”这句话只剩下了命令。 陈尤兰没有回应,没有流泪,只是闭上了眼,躺回摇椅。 “我自己会调查。” 总之,全无死心地回到酒店,让区芈看了刚才的纸条。[后天,早上十点到非裂火山群山顶] “准备一下,我去通知二寅。”全无拿起电话。 “你刚刚说98在大街上变成液体,溜走了?”芈谪谪不解。 “嗯,98的能力是让身体变成金属,不过我没想到连液态合金也包括,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小心奇怪金属的毒性了。” “这个非裂火山群有什么特别的吗?”二寅在电话那头问。 确实看着资料为各位解释“非裂火山群全名叫——fa裂谷火山群。它是板块合并运动导致f、a板块挤压、碰撞,形成的幼年火山。原本位于f国的大裂谷下段,后因多次地震、运动,再次隆起,形成火山群。火山主体还是位于f国的 。它的岩浆库还很活跃,每三个小时左右有一次小喷发,因此山顶的毒气会因喷发,浓度十分高。现在还没办法勘察作业。” “听起来是很危险的火山。”二寅总结一句。 “嗯,一定要找出什么特别的话,应该说98计划过在f国引发战争。这点你应该更熟悉吧,二寅。” “我知道这个计划,但我们只在f国北部引发了骚乱,根本没到战争的地步。而且这个火山群是在f国东南部,位置相差很远,不应该有什么联系。”二寅沉思半响,“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挂断电话后,区杉还有话要说“全无,陈小度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哦。” “所以你吸收它后,进化后的能力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我和芈谪谪检查过了,并没有。” “那就好,所以能力是什么?” “还记得去组织时,我开的黑色的车吧,赋予形状原本的本质。只是它的上限在哪还不知道。” 数不清的烦恼就在今夜最后的无意义对话中结束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 痛苦 时间是弯月刚升起的一小时,夜晚时分的郊外公路,旅巴缓缓行驶。疲惫的旅客或是小憩或是闲谈。旅行归途的夜色总让人平静。此时不远处的公路中央,正站着一名男子,他超这边高高挥手,似乎需要帮助。司机停下车辆,打开车门“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男子点点头,用手扶着车身,突然乘客们忍不住地向一边倒去,仿佛引力扭了个头。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大巴猛然侧翻,被硬生生推下了山崖。惊恐的尖叫声竟一时掩盖住大巴碰撞再岩石上的声响。 98把尸体一具一具吸收,一滩滩无色的尸水把衣物泡得完全湿透。“你还相信那个女人吗?”师傅的声音冷冰冰的。 “相信,我还是想要她。当然,我会设想反水的应对方案的。” “嗯,要下雨了,赶快赶路吧。只剩一点点距离了。” ? 直升机的旋翼刮擦着雨水,相对于昨晚,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可长途的飞行,也让寒意浸透了全身。全无等人已经能从窗口看见非裂火山群了。 大雨之下,山体不断喷出火山气体,山顶也被浓浓黑云团包裹,不时还会有零星的红紫闪电跳动。火山群延伸的很远,但众人的目标还是在那最高峰。 全无三人穿着灰色雨衣下了飞机,二寅和Lier已经等了许久。大战前的会面,似乎都有些相顾无言。 全无上前“约定完成了,你也该收拾掉这场病了。” “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上去了?” “当然,你们上去打,两边死一组。我为什么要掺和?” 二寅苦笑一声“知道了,我现在解除。”他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全无也打出电话和沉冋实时对标情况。 莫约十分钟后,沉冋传来了喜报。全无一边听着一边返回直升机。只留下二寅和Lier站在雨中,身后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和阴霾沉重的天空。两位穿上防护服。转身向山尖进发。虽然他们现在的恢复能力眼睛远超过往所有的黑胶,打战前不能被无意义的消耗。 现在是早上十点二十三分,两名登山客没有一句交谈,二寅总觉得不对劲。悬停在远处的直升机,全无私人通过多光谱成像,透过火山浓雾观看演出。这场雨昨晚便持续到现在,山顶的毒气已经积攒的很重了,即使有防护服,人类也绝不能上山。对于二寅、Lier唯一庆幸的——是气体喷发已经不强烈了,因此上山路不会太难。两位在距离山顶百米的距离歇会脚后便登顶直面98. 98直挺挺站在前方,用手拍扫着腿上的灰尘。师傅披着斗篷,看不清身形。 双方剑拔弩张,可谈话还是会进行的。“全无他们没来?” “所以呢?”二寅火气十足,已经随时准备动手了。 “挺聪明的,至于你…要不要继续和我合作?” “你利用我之后,还有脸说这些话。” “但也没给你造成损失吧,更何况我们利害关系是一致的。” “我懒得费心和你互相利用,把你除掉才是最省心的。” “你不想知道静默会的人都消失去哪了吗?你不担心还有能杀死你的武器吗?这些情报我都知道。” “你废话说完了吗,你用纸条把我们叫到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而且一切都在计算内。” 话音落过半响,这场谈话毫无意义。二寅化身巨兽横冲直撞,98也身化金银踏步迎敌。 另一方面Lier脱下防护服,只穿着普通衣物,因为她不需要额外的防御,那只会徒增负重。 师傅解开斗篷,银灰色的皮肤以及落肩白发,整个身躯就入炼化的真银。他站姿挺拔、肌肉微缩,热风吹来的气息之中,仿若有股高立尖山的气。“你行事诡狡,为人闭沉。98和你的事我是极力不允的,但我不会干涉他的决定。既然有这般机会,我便来好好教你一番。” “斯文败类,港多无用,过两手啦。”(这段话出自她昨晚看的电影。) 两位忽得闪身,相视而动,平行疾步。也仅在这个瞬间师傅已经出手,雨雾茫茫完全隐藏了他手腕的动作。 Lier只觉左肩有轻微的刺痛,随后便是火针钻入骨血的灼烫之感。她没有移开视线,左肩的黑胶迅速取出暗器,那是一根灰黑色的细针,却能入骨极深。若非身怀特异,这针就别想取出来了。 还未多想,灰针突然爆炸。 ? 再次翻转手中连接灰针的细丝,转换了金属。多色火球接连喷发,但对手已然退至安全距离。Lier右臂平举,手枪自她掌心如绢布般甩出,枪发一响。借着爆火扬尘,当师傅看见子弹穿过烟尘,也只能勉强侧身,但右臂依旧被炸弹命中,且形成了贯穿伤。 师傅大皱眉头“看来你仔细研究过这子弹。”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我阻止不了。” 另一边,98被爆炸声吸引了注意,二寅趁机举起巨掌拍击。来不及躲开的 它架手格挡,巨掌却在击中的前一刻停滞,同时,巨兽掌心处落下一个人影。二寅双手握枪,出现在巨兽之下。 面对如此落后的武器,98不禁在心中嘲笑。二寅连发五弹,而敌人的身体也出现了五个窟窿。 再另一边,见到连惨叫都没发出的倒下的98,师傅双手蓄力,分别朝两个敌人洒出无数灰针。Lier将身体转为液态,以待灰针穿过自己,但没料到,它竟然提前引爆灰针。火焰在眼前扑来,占满了全部视线。爆风和热浪带来撕裂感,Lier整个人涂在岩壁上,像被人丢弃的脏水,缓慢滑落。 二寅后跳一步躲过飞针,泛着白光的细线忽然在眼前绷紧。师傅的动作过于流畅迅速,二寅无能再躲开。灰针如火箭,再次返回他的视线,[轰轰轰]。 二寅被震飞数米远,双目流出了鲜血,粉尘中掺杂碎屑,钻入双瞳无比刺痛。 师傅紧紧相逼,但二寅依旧能用其他位置看清对方动作。他翻腾着起身,皮肤泛出层层黑泥,最终形成保护衣。二寅直拳送出,对方也用长出尖刺的拳头迎击。两拳稳稳相碰,并非师傅无法偷袭致盲的二寅,而是对方主动攻击时,自己的毒针更能完美刺中目标。但现实不对,它没有打到实处的感觉。 二寅巨大兽化的拳头忽然瘫软收缩,拳头从师傅内侧化掌戳喉。趁对方因攻势,底盘失衡,二寅补上重拳,直杀面门,打得师傅节节败退。 师傅捂着脑袋,耳鸣和眩晕扰乱了它的判断力。面对敌人有又一次重击,只好向左侧闪开。拉开半米距离后,旋身上踢。二寅收回右拳挡下踢腿,但他并未感受到这一踢的力道。师傅腿背绕臂,借力支撑,轻盈跃起,右腿猛力朝头部鞭击,劈得二寅后倒跪地。 师傅半蹲伏身,掷出灰针。针针入骨,头、手、心、腿,各出要害均被贯穿。接下来只需将细针拨出,其便会与雨水反应,形成猛烈的爆炸。 [砰]!一发枪响,而后是连续四发。枪声接连不断,先是头部,紧接四发全中躯干。 二寅低头看向自己左肩的两处弹孔,再抬头。身中五枪的师傅愣在原地,身后是不具人形,只有一只手持着枪的液态Lier。二寅被剧烈刺痛引回神,看着倒在地上的敌人,慢慢冷静下来。他走到Lier身边,她的状态非常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各处都有爆炸留下的缺口,人类的身体没办法适应这种损伤,即使有黑胶保命,Lier现在也处于生死边缘的痛苦中。 二寅让她平躺着休息,自己把98 和师傅丢进火山。拖着尸体往火山口走去,但身上各种的伤口都还在刺痛着他,他已经把刚刚埋在体内的针排出,可伤口依旧像火烧般剧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恢复速度下降了。这不由得让他担心,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处理两具尸体,身体的事之后再想。二寅长呼一口气,提起尸体,正要丢到岩浆中央。突然双手爆发剧痛,那种将双手浸泡在岩浆中的不可能存在的剧痛。这两个果然还没死!二寅手掌被长针贯穿,三根、十根,数量不断增加,顺着手臂一路进攻身体。 二寅向下方看去,两个怪物正看着自己,眼神炽热同时带着坚定。98和师傅用全身力气把二寅拽下,他用脚尖扒着尖石。这样看过去,反而是二寅正要拯救即将掉下火山的它们。 二寅迅速膨胀身体,但毒针随着每一寸的膨胀,便延长一寸。他不能再忍受这般剧痛了,愤怒与疼痛让他自断了双手。两名敌人抱着他的手,落下了悬崖。岩浆把它们托举在表面,身上的金属像水滴一般慢慢融化。淡黄色的气体被火山气流喷涌上来,二寅瞬感鼻腔灼痛,很强烈的臭味。眼球的痛感更是无法忍受,“啊!!!!!!”二寅嘶声惨叫,迅速离开火山口。他全身每一处肌肉都因剧痛抽搐,(死!快死啊!) 喜欢背欺里火宿 衰老 二寅仰倒在地,身体不住地抽动。Lier爬过火山地表,雨水带来的深深寒意中,尚有一股暖流。她自察身体还未恢复,手脚还在微微颤抖,但火山的颤动比她更加严重。二寅剧烈咳嗽着,双目紧闭,伤势看来十分严重。自断双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刚刚98和师傅在岩浆中释放的淡黄色气体,才是让他这么痛苦的原因。 Lier伏在二寅旁边,正要为他治疗时,她犹豫了。现在的之挤无法权衡利弊,眼前这个“人”伤势已经严重到没有反抗的余力,她突然没办法做出选择了。不过替她做选择的人很快就来了。全无四人躲在水球中,穿过火山浓雾来到他们面前。 “你来做什么?”Lier内心警铃大作。 “二寅还好吗?居然双手都没了。”全无冰冷地问候。 Lier把手放在二寅胸口,为其填补伤口。可终究是亡羊补牢,追猎的攻击毫无预警地刺来。 二寅光速展开身体,保护Lier。一片漆黑中,Lier听见他虚弱的声音响起“逃跑的方向…”Lier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被打断了。“快!” Lier指出方向的瞬间,一柄蓝光长枪突破黑幕插在手指前方的土壤中,划过的气流砍在皮肤上,有一种鲜血流出的错觉。同时她的背后背二寅揽住,爆发的推理和速度让她心脏漏了一拍。穿过火山中央的黑烟,从热浪之中扑向大雨,坠落向火山下荒地的枯树林内。 二寅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意识终于模糊了过去。 不适感充盈他整个身体,从黑暗中醒来,脑袋非常沉重。二寅有种无法抑制的作呕感,他想起身,却发现双手还没长出来。(不可能!98?不对,应该是全无。) 二寅扭动身体坐起,自己睡在白色病床上,处在很宽敞的空无一物的房间中,上上下下都是银白色。他眨了眨双眼,虽然疼痛不在了,但依旧有些肿胀感。床的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有一块放在盘子里的饼干和一杯水。 “那场战争…有…最好……” 二寅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该来的人还是来了。他坐在床边,看着他从门外慢慢走来,可惜自己没有双手,不能插着胸。“我刚刚听到了战争。” “精神不错,两个小国家打起来了而已。你恢复好了?” “没有。” “你的承诺还没完成,还有很多病患没好。”全无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墙壁里伸出一架冬眠舱。 “我已经把拟癌都收回来了。 ”他虽然十分肯定,依旧走到冬眠舱前,往里面看。一个一米七以上的黑发女子躺在里面。即使看不清面容,他也能一口咬定“她死了。” 全无身体抽动了一下,声音里强压着火“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和她一样的情况。你把拟癌收回去之后,他们微弱的生命体征也消失了。” 二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多收集些情报吧。)“所以,你想让我复活这些人?” 全无点点头,把剩下的死人让他都看了一遍。二寅一边看着一边套些情报“98它们怎么样了?” “科学家说找到了些金属残渣,但火山爆发过一次,不能判断死了没。” “生死未知啊,不过掉进岩浆里,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 “说实话,我没想到那场战斗你们的伤情会这么严重。” 二寅看着空荡的衣袖,懒得回答他。 “顺便说一句,你四氧化锇中毒了。” “那是什么?” “金属中毒,不过你已经恢复了。” 二寅没有回应,不久就整理出了思路“他们在进化中途被迫停止,现在又失去了拟癌,所以才会死。” “所以你有办法?” (没有,完全不可能!)“我需要些时间,还有我的手。” 全无按住他的左肩“只有三天时间,到时我会亲自来杀你。” 二寅能感觉到左肩缺口内一直在攻击自己的拟癌消失了,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你不是人。”全无放下遥控器离开了。 二寅打算在靠自己把右手长出来之前,再研究一下这些尸体,回头检查时却发现舱体少了一个。那个位置是其他舱体中间,太过明显了,但为什么特地撤走,那里面的人很特别吗? 早些时候Lier军阀、神圣两位的帮助下修复了身体。镜子岛行动中,这两位没有同行,而是留在大陆潜伏。 “领事大人,您对救回二……” “你们不要再叫那个名字了。”Lier阴沉着脸,她不想这种时候还要听到这个称呼“就算这次把二寅救回来,也不能保证后面的安全。我们兵力太少了。” “你什么意思?”军阀质问。 “利用98的计划,等战乱时再见机行事。等二寅回来,重新制造出士兵,那时才是反击的时候。” “全无,不好了!”杨千一大早匆匆忙忙钻到全无脸上大喊。 “哇啊!吵死了!”高速巴掌啪地呼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脸上。今早的闹钟是杨千和自己的巴掌。“到底什么事?” 被全无一脸埋怨地盯着,杨千决定不要对视“就芈谪谪很不对经。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嗯。” “然后一个人在和自己打扑克。” 全无想去洗漱了。 “她还在给花盆松土。” 全无去上厕所了。 “最要命的是!”区杉踢开厕所门,“她…” “滚出去!”全无提起短裤回到床上,“你怎么也来?” 区杉不多废话“我今早去厨房,芈谪谪过来问我‘我煮了面你要不要吃?’我拒绝了。然后她下一句就说‘我找到一些饼干你要不要?’” “…”全无站起来抓住两人的手,拖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这么恐怖的事怎么才说,快去救人啊!” 全无一行人抓到二寅后,把他安置在妖精城里,这里没其他人,做什么都很方便。而他们会在游幸家里住一阵。 全无、区杉、杨千扒在墙边偷看阳台,芈谪谪如杨千说的,在躺椅上晒太阳,还和自己打扑克。“看着只是在晒太阳。”全无还是不太相信这两人。 “那如果我说她今早的面连酱油都没放,你怎么办?” “看来是百分百有问题了。”全无盛了碗面尝尝,实在没意外“面坨了。” “难不成是二寅搞的鬼,新病毒这样?”区杉推测。 “有可能,马上去找他。”三人当即前往关押的房间,抓住二寅严刑拷打。 “你们的情况我不知道,完全没听过。”二寅看着一边转折警棍一边吃着猪排饭的全无和穿着女警装的杨千,还有不敢进门的区杉——没眼看。 “老实交代,我还可以留半块猪排给你。” 二寅大撤一步“我看你像有病。研究有进展了……” “你说。”全无坐到白床上,听讲。 “我需要死林的土壤,那里虽然被你们清理烧毁了,但深层土壤还能用。每种地形的土壤都需要,以及水源。” “份量呢?” “大概这么多。” “行,我叫人去取。”说完就要离开,仿佛刚刚只是演了段小品似的。 “喂,你自己说限时三天,现在还有心情耍我?你不想救人了?” “你的命和芈谪谪疯了这件事比,不重要。” 二寅拳头都快捏碎了,但还要忍耐。 三人回到房子,芈谪谪还在阳台上对天空发着呆。“我想到一个点子。”全无举起两根手指。 “什么?”杨千和区杉赶紧问道。 “区杉!你去问问芈谪谪发生了什么。” 区杉一个暴跳如雷“你开什么玩笑,怎么说也该你去!” “不对!应该杨千去,他是鬼,死不了。” 两人一同看向被害者,异口同声地说道“有道理。” “哪有道理!你们啊——”杨千被全无无情的一脚踢到芈谪谪跟前。“芈姐,你在做…做什么啊?” “晒晒太阳,最近有点累。” (吓死了,好像还挺正常的。) 另一边二寅闭目端坐,突然“哈啊!”大吼一声。远处全无的右手指尖同步发射出一抹黑胶,射入了杨千背后。 杨千飘在芈谪谪头顶,身体突然变得很重。话说一个不吃不喝的鬼魂,突然有了身体,体重会怎么变化呢?不知道,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事就算怎么用双腿逃跑,因为有了身体,就可以死了。“全无你在干嘛,快救我啊!啊!!!” 全无和区杉已经在路边找到了一个精美的易拉罐,将其竖在大树下,为杨千祷告了。 “牺牲一个了,现在怎么办?” “别担心,我还有一个计划。”全无举起右手至高空,三秒后装着披萨的坚固外卖箱从天而降,正好砸断了全无的手。“嗯?大意了。”他蹲下捡起手臂放回去且一边解释“只要她吃口披萨肯定会恢复的。” “为什么?” “吃好吃的东西就能回血,你再拿杯牛奶给她就万无一失了。” 两人回到厨房,全无把外卖取出,区杉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喜欢背欺里火宿 替死鬼 全无买的是芒果披萨,一整个饼面都是黄色的。“好了,你去拿给她。” 区杉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开什么玩笑!你想死自己去。” 将披萨盒推回去。 全无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贴到区杉脸上,然后把盒子死死嵌入区杉手里。 “你们在干嘛?” “找替死鬼!”两人异口同声。迟钝一秒后,他们才注意到说话的人是谁。“哇啊!芈你来了,来吃太阳在外面晒披萨吧。” 芈谪谪摆出无奈的眼神,与此同时两位男士注意到了后米娜飘着的杨千。“救命!” 杨骞词眼珠不带动一下径直飘开。 “喂…”芈谪谪向他们伸出杀人的双手,拿走了他们的性命(披萨)。“别闹了。” 全无擦了擦黑胶盔甲上的冷汗,区杉从全无身后探出双眼睛。“芈谪谪你…没事了?” “我只是代入一下角色,我认识的老人都是这样的,我也体验一下正常老人的生活而已。” “哈,原来是这样,哈。”两人长吁一口气,可以安心吃披萨了。正吃着呢,全无打掉区杉手里的披萨,义正言辞地命令他“你不能吃,谁叫你刚刚不送。” “嘿!呀!大胆!”区杉动手了。 晚上,芈谪谪单独前往二寅的房间,他依旧躺在床上。“杨千那个世界真的毁了吗?” 二寅睁开眼睛,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刚刚根本不是在睡觉“我的记忆里是这么说的,但不确定真假。这种事你应该问98,不过它眼睛掉岩浆死掉了。倒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鬼魂?” “你记忆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看她不打算回答自己,也只能继续回答“记忆里,那个世界被两种生物一起统治,拥有变幻任何金属的98他们,还有僵尸,僵尸是98的手下。” “僵尸?那黑胶呢?” “原本的记忆中,黑胶也是手下之一。但现在我知道,我是这个世界诞生的。” “还知道什么?”芈谪谪有些不耐烦,因为他说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知道了。” “没用。” [两天之后]全无等人再次找到二寅,今天的牢房中多了很多声音。打开大门,大量人类躺在开启的冬眠舱内,有些眼睛离开了舱体,不过刚苏醒的他们没有行动能力。 “你还真做到了。”全无淡淡说道。 “小事。” “那就再复活一个。”全无让区杉从外面又拉来一架舱体。 “这是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让你多活十分钟。话说你右手还断的好好的,真让人放心。” 二寅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治疗”病人,他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他们特地收起来的那个。但为什么? “所以你让他们活过来的原理是什么,我只是看到你把黑胶送到他们体内,但黑胶没把发附生死物的对吧。” 没有回应。 这时逼问他仅能一无所获,“那就让我猜一猜,刚刚把他们运出去时,芈谪谪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有体征有灵魂,和活人没什么两样。基本的对话和反应也可以完成,你复活的很不错。” 没有回应,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舱体内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区杉马上将她推走,送去和其他病患集中照顾。全无目送她的病床离开,神情却一半高兴一半悲伤“你该不会只是用黑胶控制他们的身体,假装复活成功了吧?像僵尸一样。” “……”二寅依旧没有回应。但他忽地以恐怖的速度前扑,当几人听到蹬地声时,二寅已经挥舞着狂猎的黑白右爪,到了区杉和这个特殊的女人上方。 蓝色的尖锐地刺穿过二寅的头颅,贯穿眉心。水幕紧接包裹住他整个身体,远远甩出。 区杉加快脚步离开房间,但女人心脏位置突然窜出黑白色的长钉,前后贯穿。下一秒长钉拐弯划过脖子,女人的头以极其平滑的断面掉落了,血液大量涌出,连区杉也不由得被吓到。 二寅弯着腰,脸部的孔洞恢复了,冷冽的眼神中渗出寒气。全无欲要跑到女人身边,但体内的黑胶钻出,把他封印了起来。不能动弹、不能言语。 呼—— 二寅爆发前冲,直逼另一位敌人——芈谪谪。水牢前后夹击,欲将其困死。他却摇身变作巨兽,撑破分寸水牢,却不料芈女还有后手。木灵之物,极大极多。纵使巨兽有挪山之能也招架不住木灵合击。木藤鞭击其眼、爪、喉、腹,待其身前大开,甚巨于钟椎数倍的巨木,直杀二寅面门,远远轰飞。 二寅倒在白床上,床架侧倒之余,钢铁由中断裂,尖刺前后晃荡,看着很是危险。 毫无喘息之间,水牢已经罩下,加之木刺不断刺来,二寅便难以用肉身突破牢笼。 突然他拟身造枪,朝天空投掷。长枪五米,却仅有一把,芈谪谪根本不必挪步,也可避开。长枪再半空分裂百支,密麻如沙,芈谪谪速速收回木灵, 变作树墙防卫。 百根黑白尖枪没入木墙,并未穿透。可在芈谪谪看不到的阴影中,百刺迅速汇聚在她的正上方,二寅半身突现!长而尖利的大爪瞄准了心脏。 随着一声闷响,芈谪谪倒飞数十米,砸入石墙中,碎石与血液一同喷出。芈谪谪胸前口袋里的种子长出硬木盾牌,这才未一击身亡。 二寅抬手凭空捏刀,猛力甩出。芈谪谪视野模糊,任由身体倒下,勉强躲过了飞刀。二寅也紧追不舍,刺客已经到了芈女身前。双拳齐落,力道之大,在空中划出了可见气流。 芈谪谪身下不知何时浸满了水,一滑,便将她溜走。二寅转身追赶,但木灵拦住了去路,他只好先躲开有犀牛莽撞般气魄的大树战车。此时芈谪谪已经到了倒塌的白床旁边,左手回拉,大树战车听令回撤。 二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行动意外单调的战车根本无法近身,只会横冲直撞。纵使水矛助阵,他也能斩断阻碍。一息之间,十步追敌。 水流护卫其主,撤至上空。可二寅单手握枪,踏床轻跳,阴阳长枪如狡兔出窟,速至无影。 芈谪谪心中一紧,水流骤间松力,让她自由下落。噗嗤一声,长枪破开左肩,鲜血飞溅。“啊——” 二寅绷紧肌肉,是因自己已被藤曼缠住四肢,在它胡乱甩动中蜷缩身体,尽力防御。芈谪谪被水泡接住,没有摔伤。情况紧急,她拔出长枪用水堵住伤口,同时将二寅困在密林阵中。 二寅斩碎无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荆棘。视线被植物遮挡,不管四周还是上方,都被高大的树林占满了。思索之间,荆棘从脚下袭来,贯穿双手。水枪同步穿过密林间的缝隙,正中脑门。 “哈!”二寅释放身躯,再次化为巨兽,可就在他撑破密林的一瞬间,如他一般巨大的拳头已紧贴鼻翼。灵魂震荡般先走一步,身体才在后面追上魂魄。这一击竟直接将他的巨兽形态破除。 二寅在地上滚飞数米,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攻击灵魂!)他看着攻击再度冲来,极速起身后跳。右手拎起蛹似的全无。芈谪谪也停下了攻击。 下一秒二寅左掌化爪,瞄准心脏插入,他根本没想交谈。又是噗嗤一声,蛹中的全无破开蛹的封印刺出一把小刀,扎中敌方掌心。二寅已是一惊,右手赶紧发力,可背后又传来了六声枪响,六发毒弹嵌入背部。六次小型爆破在体内发生,稠而黑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这种似曾相识的灼热痛感和97战斗时一样。 他心中已乱,双脚再被藤曼绊倒 ,手心的小刀被无情拔出,刀刃划开了一整个手心。全无破蛹而出,将小刀刺入二寅的胸膛,左腿立地,转腰斜拉。锋利的血刃从肉体中绽放,带着狡红的月牙,宛如一只血红的恶狐。 二寅看不见全无的脸,他背过身去了。他会转身的,但比起那,他的拳头已经先一步挡住了他的眼睛,表情、眼神、样子都看不见了。 “欧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呵啊!” 二寅倒在了地上,全无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行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区杉,带芈谪谪去治疗,这里交给我。”全无坐到地上引导被二寅分离出来的黑胶回到体内,随后闭上眼睛。黑白色的流体从他的双手涌出,形成茧将二寅包裹,就像全无刚刚那样。 区杉用担架车将芈谪谪运走,为其包扎。他在准备医药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死了吗?” 芈谪谪声音有些虚弱,看来是失血过多了,毕竟她也没办法一直用水堵住伤口。“还没,等下把我搬回去,全无吸收过程可能有危险。” “那我尽快帮你包扎,只是血包还要等总部送过来。” 芈谪谪闭眼休整。 “说起来,陈小度被全无吸收的事,你们还没告诉我详情。” “又不重要,只是吸收过程中,他使了阴招,被我制止后,全无反噬了他罢了。原本我们没打算吸收他的,如果他乖乖帮全无进化的话。” 区杉默默为她包扎好伤口,再将她推回战场。终于他还是很“不厌其烦”再次问芈谪谪“把二寅杀了以后,拟癌就不会在出现了对吗?” “谁知道。” 喜欢背欺里火宿 复盘 回到房间,全无依旧保持和两人离开时的动作。于是他们再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休息。区杉坐在椅子上握着枪,芈谪谪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杨千不知道去哪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全无忽然抬头,却没睁眼——二寅醒了。“你还有遗言?”他谈谈地说。 二寅笑了笑,他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反击的躯体了。他苦笑回应道“没有。” … 全无站起身,他身前的茧已经回收了。区杉赶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全无半拉着眼皮,直视区杉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昏倒了。 “啊!”区杉连忙扶住全无,可他似乎比以前重了许多。把全无安置在地上时,手掌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区杉摸了摸他的额头和嘴唇“芈谪谪,他好像发烧了。” “只是吸收时产生的能量而已,把他带回去,我来治疗。” …… “搬到这里可以吗?” “嗯,帮我准备点吃的吧,我想吃饺子。” “饺子?那得叫人送来。” 两人躺在游辛的床上,芈谪谪将手放在全无头顶,开始剔除多余的能量。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虽然这不是自己最受苦的时候,但真的又痛又累又晕,渐渐地她睡着了。 区杉拨了通电话给沉冋,因为他真的想不到怎么跟其他同事提这个要求。仔细一想,和他们两个组队后,自己懒散了很多。平时也不需要正面战斗,只要帮他们处理下文书工作,就有很多的空闲时间,甚至和同事上级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突然觉得有些幸福呢。(原来当事情结束后,会发现这些麻烦,其实是好处啊。) 电话接通了“区杉。啊,饺子?为什么?额,我的天啊,啧,好吧。” “谢了。”区杉盯着尚未落下的夕阳,月亮已经在另一头爬过了山顶。他闻到小时候坐在楼顶、看着火红的云时,吃的叉烧饭的味道。这里当然没有叉烧饭,只是记忆里的味道漂荡开了。(回去后,看看她好了。) 发着呆呢,区杉被一阵强风和噪音唤醒——是送快递的到了。区杉回回神,向直升飞机的方向走去。“快递员”打开机门下来,他虽然带着厚厚的头盔,但衣服却是上青下白的休闲装。他背着个背包,塞得满满当当。 正当区杉疑惑时,那个男的脱下头盔,扔回飞机上,关上了机门。他转过身来“好久不见,区杉。” 那是许久未听的声音,许久未见的脸,一击扑上来的许久未有的热情拥抱。区杉 轻轻将手按在他头发上,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你,你没事了吗?” “嗯,医生检查过了,完全没事。”他的话语炸在耳边,很大声,一路从耳外炸到泪腺。“怎么哭了?” 区杉把他拉开,紧紧抓住他肩膀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没有后遗症?” “真的没事,甚至连我小时候的疤都不见了。在屁股上,你要确认一下吗?” 区杉把他抱回怀中,幽幽呜咽“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嗯,托你们的功劳,我们得救了。”共轩升也放下心中的大石,接着一把将区杉推开。 区杉脑子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先擦掉眼泪。 “我躺了这么久还是这么轻易把你推开,看来该躺病床的应该是你才对。” “你!好,那就先打断你的腿。” 另一边,全无终于醒来,虽然还在耳鸣,但已无大碍。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抓。这种粗糙且紧实的皮肤(原来是芈谪谪啊。) “你醒了?”芈谪谪打了个哈欠,“到你帮我治疗了。” “啊?哦,好。都伤了哪里?” “肋骨,左肩,双腿也帮我看一下。” “嗯。嗯?为什么我们躺的位置这么奇怪?我都到床尾了快。” “这样我手能刚好碰到你,又不会累。” “哈,6。”全无躺回床上,把手仰到芈谪谪肩膀附近。 “坐起来,你没我这技术。” “哼。” 回到厨房,两人开始准备晚餐。共轩升将饺子下锅,区杉则负责煎饺。“我已经辞职了。” “很好啊。”区杉还有些没回过神。 “你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消灭病毒的,我很好奇。” “嗯?好啊。”区杉说着故事,两人就着故事,吃完了晚饭。突然区杉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 “完了,我忘了叫他们吃饭了。”他急匆匆跑上楼。来到全无房间前,刚要敲门进去,却发现阳台外,杨千飘在半空一动不动。“杨千你在干嘛?” 没有回应。 “杨千?”区杉走进抬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没反应。就像丢了魂似的,虽然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区杉觉得不太对劲,快步回到全无房间,此时全无已经醒了,正在帮芈谪谪治疗小腿。“杨千不太对劲,我怎么叫他,他都没反应。” 芈谪谪睁开眼,收回双腿,下 了床。“他在哪?” 区杉注意到她左肩的绑带已经拆掉了,但血迹还没时间清洗。“在阳台。” 全芈两人去阳台查看情况,而区杉回到客厅和共轩升说明情况,让他先去休息。 全芈看着杨千,外表并没什么特别,灵魂状态却的确弱了几分。“你怎么看?” “嘘,来感觉了。”芈谪谪侧对着月光,轻闭双眼,身体立正,念诵“[啦撒~西嗞—库咪哈啦达~咔啦西,斯米哈来嘀~库助西]” 区杉回到阳台,正巧听到全无说“没事了吗?”接着是杨千的声音“有点困。” “这么快就好了,他怎么了?”区杉问道。 “明天再说,饺子弄好没有?” “额,嗯,我已经吃过了,我先去休息了。”芈谪谪点点头,四人一起下楼去。“对了,还有一件事…”区杉将共轩升的事告诉了他们。 “没事,房间多,哦,有床的只有三间,跟你睡咯。”全无说。 经过一番折腾,全芈终于吃上饭了。“可惜没有番茄酱。”全无咬口煎饺。 “我不喜欢饭菜有甜的。”芈谪谪反驳他。 “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妈教我这样吃的,真挺好吃的。” “全无,你们真的打败二寅了吗?以后不会有拟癌了吗?” “还没结束,还有Lier,她也要杀…处理好才行。” “现在所有人都恢复健康了,拟癌病毒也像没出现过一样,医生找不到这种病毒了。区杉告诉我的。” “消失了不代表不存在,当年它们也是凭空出现的。”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找黑胶吗?” “嗯,还有啊,你只是在在一边看戏好嘛。” “哪有,我也是有作用的,比如大前天早上我就帮你们背锅了。” “哎哎,这不算,这不算。” “哼,话说既然今天的战斗里,你一开始就能行动。为什么你要让芈姐一个人打呢?” “这是她要求的,让她提升下自己的技术,是她活了这么久,至今还能让她追求的爽感。” “如果她打不过,你再去帮忙吗?” “其实我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二寅。” “嗯,哈?” “物理伤害他几乎免疫,他还能拿走我体内的黑胶,没有那个,是打不败他的,至少打不了清醒的他。不过好险芈谪谪能控制水。” “打不死他 ,能淹死他吗?” “不是,二寅免疫物伤状态时,可以被水控制住,他不想被水控制就要解除物伤免疫。如果他一直免疫物伤,芈谪谪根本没有胜算。只是,没物免,芈谪谪对他也造成不了太大伤害,因为对方恢复速度也很快。” “你们之前不是发现一种能压制黑胶再生的金属吗?” “那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只能初见杀。我在吞噬他时,发现他已经将他体内的毒都排出去了,起作用的毒只有一点点。” “话说,最后关头,他为什么不变物免啊?” “太惊讶了?或者看到我能行动,加上水,发现物免没用。” “可,你没黑胶杀不死他,被控制总比死了好吧。” 全无忽地一惊“总比死了好……有道理啊。那为什么?” “其实…”芈谪谪发话了,“我和他打时,感觉那不是他的全力。” “也许他失误了,既然他已经死了,这种事就不用太计较了。” “也是,那作为实验品的那些人怎么办?”杨千又问道。 “交给区杉,我管不了。” “现在二寅死了,他们应该…” 全无掏出一颗黑白色的小球,摆出来。 “这是什么?”芈谪谪皱起眉头。 “二寅的残片,我想研究一下,里面也许有其他人的灵魂。” 芈谪谪仅是卡了一眼便严肃地反驳“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是没用的肉块。” 全无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随后吞噬了残片。 “游辛复活的事我们再想办法,这事和送杨千回家这件事一样,一定会实现的。” 杨千被这活吓到了,马上回应“对,一定有办法的。” “哈?你们好像误会了,游幸还没死呢。” “啊,那个最后单独送进去的女人不是游幸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找到一个长发女人推进去而已。” “为什么?”杨千和芈谪谪没理解他的意思。 喜欢背欺里火宿 破烂庙 “我一开始让二寅看这个女人,然后把她撤走,最后单独让他当着我们面治疗这个人。如果你们是二寅会怎么想?” “这个人很重要?”杨千回答。 “再想想,把这个人治好后,我就会杀了二寅,这是已经告诉他的事。这样你们会怎么做?” “临时前拉一个垫背的?” “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先动手。将他的目标变成可预知的,这样我们就能后手先制。” “芈姐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只是看见全无严阵以待的样子,我也警惕起来了。而且我们在这的三天,居然没有黑胶来救他,这点也很奇怪。” “总之,就算这样,二寅死了。我要去玩游戏了,明天回家。” “芈姐。”杨千表情有些别扭,“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提这个话题,全无他好像不太开心。” “这是我们呢一直在面对的问题,不会因为你提出来,困难就变重或变轻。我和全无一直知道到达目的前还有多少路要走,不会被这种小事影响的,放心吧。你也可以当我们是大神经的人。” 杀死二寅就意味着黑胶的头领没有了,群龙无首的群狼,威胁程度下降数倍。今晚也能暂时睡个好觉了。 区杉和共轩升躺在床上,知道身体健康的激动后,现在想开口聊天,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两人打着游戏,偶尔说几句话。 共轩升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我打算不结婚了。” “很好啊。” “然后无无聊聊地过完这辈子。” “很好啊。” 共轩升皱眉撅嘴“喂,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开店的事?” “很好啊,啊,开什么店?” 共轩升深吸一口气“区杉你坐好。” 他放下手机用无辜的大眼睛笑了笑。 “你…”共轩升突然觉得心脏闷得难受,呼吸都快停止了,嘴唇不住地闭合。但一回想躺在病床上,想象那无法看清的未来和将死的恐惧,他已经没理由停滞在原地了。“区杉!做我…男朋友。” 他闭上双眼,双唇抿死死的,好像这样就不会听到声音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快停止了,再没答复自己就要憋死了。 “很好啊。” 今晚第五次听到这个回答,他气极了,开口斥责“听我说话…” 区杉打断了他,用沾着薄荷牙膏味的唇。共轩升喉结 卡了一下,因为没有呼吸的缘故,他已经闷红了脸。双眼涨的难受,泪水差点绷不住线。 第二天一早,几人随便吃了口早餐后,便开车返程。司机是区杉,全无和芈谪谪坐在后面,全无还得抓着杨千。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共轩升身体一震,惊讶地看着区杉。 “杨千吗?”全无开口。“是因为获得实体的方法不对,才那样的。” “以前不也试过吗,为什么这次持续了三天?” “解释起来有点长,二寅教的方法,芈谪谪改进了一下。用我的能量作为替换,可以让杨千的性格的损耗变少。之前都是用这个方法的。但芈谪谪发病那天不一样。” “喂!” “我不小心将黑胶射到杨千,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用的就会是二寅的方法,对性格的损耗巨大,所以他性格的空白期才有三天这么久。他现在剩下的性格还有百分之七十。” 芈谪谪看了眼杨千,似乎在思考。 “对了,都忘了问了,全无二寅死了吗,拟癌的事怎么样了?” “死了,但lier还要追杀的,不能留下后患。拟癌…看共轩升现在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lier逃去哪了?” “国外吧。毕竟我们当时就在国界附近。” “可是都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 “顺其自然吧。”全无对这种情况也是没招。 “区杉,你还记得我俩去马水镇的事吗?”芈谪谪发话了。 “那座奇怪的寺庙那件事吗,怎么了?” “那个绿色的敌人…之前一直没什么头绪,只是认为和黑胶有关。但现在再来看,水后面的世界,会不会是杨千的世界,他出现的时候就算从一个庙堂里出来的。” “那难道二寅说的僵尸就是我们看到的敌人吗?” “出发吧。”芈谪谪下令了。 “嗯,轩升,我放你下车,自己回去吧。” “耶?等等,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也要跟着去。” “一个不会死的敌人跑出来,你现在的身体逃跑都拖后腿,不能让你去。” “我都能推开你了,而且我就呆在镇里逛逛,不和你们去做任务,好吗?” 区杉皱着眉头,但他现在在开车,不能看旁边“行吧。” 共轩升又转头问后座的两位大爷“请问可以吗?” “不用问他们,他们无所谓的。” 全无眯缝着眼“喂,你再这样不尊重我们,我可就要踹你座位了。” “哎哟,我好怕啊。” 总之,出发——马水镇。 lier停在一处山脚,面前是硬石山体。“就是这里吗?” “对。”神圣用低沉的语气说话,向山壁丢去了一个铁方块。铁方块接触山壁的瞬间,消失似的掉了进去。电流声响起没过多久,两人以前的山壁变成了三米高的大门。 lier蛮力踢开大门“终于知道我们基地的隐身技术是哪里来的了。” 进入隐藏建筑,一个长走廊通向内部,眼光尽头是一面玻璃,玻璃内是一片大空间,像是办公区和会客区集合在一起的地方。走到大玻璃前,它竟完好无损,周围的深藏青色墙壁上明明有很深的爪痕。 左边是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右边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和电梯。在楼梯下方,有一块灰色的长方形区域。在区域的边缘上方有密码锁。 两人两人略过这些可以的地点,直奔电梯。这栋建筑已经没有电了,所以神圣只好掰开电梯门,再手动切断绳缆。电梯掉落的声音十分吵闹,两人等了一分钟,才能跳下电梯井,到达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没有光线,不带手电根本伸手不见五指。神圣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去找当年的实验室,你就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嗯。”lier向前直走,也就是走廊的左边。神圣右转,进入办公区下方。 左边区域有很多房间,但每个房间都是一个的构造,十分窄下,一张床的暴露的厕所,就好像监狱一般。lier一眼就能看完整个房间,不过她还是看了眼床底和马桶内。好在她不用动手和走进去就能检查这些地方,不用一个个弯腰。 就在她检视牢房们时,神圣走进了最深处的实验室,途中的墙壁过道都有散乱的爪痕和墙洞,一些破碎的铁柜和散架的小推车倒在地上无人问津。但这样的惨状却没有任何尸体,甚至血迹。 神圣来到了当年出生的实验室,那张被自己破坏的,像积木一样倒在地上的大床,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其实两人对于这次的搜查并不抱希望,因为二寅自己很早以前就翻找过一番了,加上被破坏但一点都被惨烈的现场。当时做实验的实验人员一定已经做好了撤离准备。 过了一会,lier来找他,“有什么发现吗?” 神圣用尖锐的声音回答“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 “那我回一楼看看。” “知道了。”这次又变成了低沉的嗓音。 区杉把共轩升放到公园下车,四人朝当时遇敌的偏僻的小山出发。全无看着逐渐靠近的小山,山头上有一座只能看见庙顶的小庙。32阶普通石阶,枝叶依旧稀稀疏疏铺在上面。不过阶梯前却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奇怪,这怎么回事?” 区杉下车去看看情况。山口和周围都被围了起来——用铁网。这时一个老奶奶正巧路过,看见几人在山前驻足,便上前喊道“几位帅哥美女是要上山吗?这里几个月前就被封住不让进了。” “为什么?”区杉问道。 此时全无窜出来对她说“麻烦三支巧克力。” “哎,好。”老奶奶打开挂在胸前的保温盒,取出三支冰棒。“听说这山上面有只大野兽,吃了一个女孩。所以警察才把这里封起来的。” 全无扫了15块钱过去,递给芈谪谪一支,自己拿着两支。 “野兽?可我们上次来还好好的啊?” “那只凶东西啊听说有两条鱼尾,一对大翅膀,还有三只眼睛,瞪着就动不了了。浑身黑的,比黑炭还黑。” “这是神话吧。” “哎哟,我可没见过,你们也别上去了,危险。” “好。”全无朝她挥了挥手,“晚点去你店里吃东西。” “哎哟,谢谢小帅哥了。”说完老奶奶笑盈盈地离开了。 区杉很是疑惑“你今天说话好像都怪怪的?” “她保温箱是的logo,我上次来的时候去过她的店。一只黑色的怪物,不会是黑胶吧。” 区杉拿过他还没下嘴的雪糕“这座庙后面是野山头,有黑胶躲着也不稀奇。” “不然去警局问问,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 “那我回一楼看看。” “知道了。”这次又变成了低沉的嗓音。 区杉把共轩升放到公园下车,四人朝当时遇敌的偏僻的小山出发。全无看着逐渐靠近的小山,山头上有一座只能看见庙顶的小庙。32阶普通石阶,枝叶依旧稀稀疏疏铺在上面。不过阶梯前却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奇怪,这怎么回事?” 区杉下车去看看情况。山口和周围都被围了起来——用铁网。这时一个老奶奶正巧路过,看见几人在山前驻足,便上前喊道“几位帅哥美女是要上山吗?这里几个月前就被封住不让进了。” “为什么?”区杉问道。 此时全无窜出来对她说“麻烦三支巧克力。” “哎,好。”老奶奶打开挂在胸前的保温盒,取出三支冰棒。“听说这山上面有只大野兽,吃了一个女孩。所以警察才把这里封起来的。” 全无扫了15块钱过去,递给芈谪谪一支,自己拿着两支。 “野兽?可我们上次来还好好的啊?” “那只凶东西啊听说有两条鱼尾,一对大翅膀,还有三只眼睛,瞪着就动不了了。浑身黑的,比黑炭还黑。” “这是神话吧。” “哎哟,我可没见过,你们也别上去了,危险。” “好。”全无朝她挥了挥手,“晚点去你店里吃东西。” “哎哟,谢谢小帅哥了。”说完老奶奶笑盈盈地离开了。 区杉很是疑惑“你今天说话好像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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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老奶奶打开挂在胸前的保温盒,取出三支冰棒。“听说这山上面有只大野兽,吃了一个女孩。所以警察才把这里封起来的。” 全无扫了15块钱过去,递给芈谪谪一支,自己拿着两支。 “野兽?可我们上次来还好好的啊?” “那只凶东西啊听说有两条鱼尾,一对大翅膀,还有三只眼睛,瞪着就动不了了。浑身黑的,比黑炭还黑。” “这是神话吧。” “哎哟,我可没见过,你们也别上去了,危险。” “好。”全无朝她挥了挥手,“晚点去你店里吃东西。” “哎哟,谢谢小帅哥了。”说完老奶奶笑盈盈地离开了。 区杉很是疑惑“你今天说话好像都怪怪的?” “她保温箱是的logo,我上次来的时候去过她的店。一只黑色的怪物,不会是黑胶吧。” 区杉拿过他还没下嘴的雪糕“这座庙后面是野山头,有黑胶躲着也不稀奇。” “不然去警局问问,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 “那我回一楼看看。” “知道了。”这次又变成了低沉的嗓音。 区杉把共轩升放到公园下车,四人朝当时遇敌的偏僻的小山出发。全无看着逐渐靠近的小山,山头上有一座只能看见庙顶的小庙。32阶普通石阶,枝叶依旧稀稀疏疏铺在上面。不过阶梯前却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奇怪,这怎么回事?” 区杉下车去看看情况。山口和周围都被围了起来——用铁网。这时一个老奶奶正巧路过,看见几人在山前驻足,便上前喊道“几位帅哥美女是要上山吗?这里几个月前就被封住不让进了。” “为什么?”区杉问道。 此时全无窜出来对她说“麻烦三支巧克力。” “哎,好。”老奶奶打开挂在胸前的保温盒,取出三支冰棒。“听说这山上面有只大野兽,吃了一个女孩。所以警察才把这里封起来的。” 全无扫了15块钱过去,递给芈谪谪一支,自己拿着两支。 “野兽?可我们上次来还好好的啊?” “那只凶东西啊听说有两条鱼尾,一对大翅膀,还有三只眼睛,瞪着就动不了了。浑身黑的,比黑炭还黑。” “这是神话吧。” “哎哟,我可没见过,你们也别上去了,危险。” “好。”全无朝她挥了挥手,“晚点去你店里吃东西。” “哎哟,谢谢小帅哥了。”说完老奶奶笑盈盈地离开了。 区杉很是疑惑“你今天说话好像都怪怪的?” “她保温箱是的logo,我上次来的时候去过她的店。一只黑色的怪物,不会是黑胶吧。” 区杉拿过他还没下嘴的雪糕“这座庙后面是野山头,有黑胶躲着也不稀奇。” “不然去警局问问,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 “那我回一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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