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 第五百二十五章 白日做梦 “?” 这声呻吟虽然轻微,但还是被韩昼清晰地捕捉进了耳中,一时面露呆滞,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这是什么动静? 银姐这是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声音? 韩昼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饶是自控力再强,再把钟银当成不可以动任何心思的长辈,可此时又是被按在胸口磨擦,又是听到这样令人遐想的声音,也难免会气血上涌,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 而他的反应似乎也使得钟银越发躁动不安起来,本来紧绷的身子像是瘫软了几分,开始不安分地小幅度扭动起来,呼吸同样变得压抑而沉重,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偶尔发出几声轻哼,引人浮想联翩。 韩昼不敢过多联想,想要把头抬起来,然而下一秒便被钟银更加用力地往怀里按,一阵阵热气接连不断地打在后脑勺上,少女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在他耳边响起:“叫你老老实实不要动……啊……” 像是正在对抗着什么,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显得有些绵软,偏偏胳膊上的力道大的惊人。 再次听到如此旖旎的呻吟声,韩昼险些道心不稳,此时的他正在继续刚才的工作,不断咬住口罩往下拉,岂料一不留神,像是多咬到了些什么东西。 正在按摩椅的反复捶打下苦苦支撑的钟银猛地瞪大眼睛。 这……这个臭混蛋真的在咬我? 他怎么敢的? 胸口传来的异样感让她浑身酥麻,偏偏就在这时,身后的按摩椅骤然发力,同时按向她的腰部和背部,猝不及防之下,她身子微微前倾,紧接着便发出了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发出第二次的羞耻声音—— “咿呀……” 电影的声音很大,大到完全足以将这点轻微的声音盖住,但她怀里的韩昼却听得格外清楚。 韩昼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呼吸加重,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生出各种联想,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可那颗躁动的心却久久无法平复。 “不行,我得装作什么都没听听见……” “要不吃一片安眠药吧,就当我真的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现在也没法往嘴里塞药啊……” 韩昼大感头疼,用力摇了摇头,以此驱散心中的杂念。 可他不摇头还好,一摇头就仿佛在钟银的怀里洗脸一样——刚刚居然发出了那样羞耻的声音,少女本就羞愤 不已,此时见韩昼还不知收敛,她顿时气得牙痒痒,偏偏又不好发作。 好歹这里也是公共场合,这家伙能不能要点脸,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 钟银也不知道身下的按摩椅为什么会突然启动,猝不及防之下腰像是被人用小锤锤了一下,不发出声音才奇怪。 她怀疑这是王颖等人的阴谋,或许三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就在这里,所以才扫了座椅扶手上的二维码来试探自己。 但转念一想,这三个家伙八卦归八卦,但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随便启动别人的按摩椅,毕竟万一认错人就麻烦了。 可如果不是她们,那又是谁干的呢? 总不可能是免费体验项目吧? 要不是很清楚孙悟空没有手机,她都要怀疑是怀里的这家伙干的了。 可恨的是,那个恶作剧的混蛋好像清楚她现在的处境一样,知道她哪怕被按得浑身酸痛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身后的王颖等人发现。 如果是巧合也就算了,但如果是故意的,她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此时电影才刚刚过半,一想到或许还要在按摩椅的捶打下保持这样的姿势将近一个小时,钟银只感觉一阵心累,忽然觉得今天来看电影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隔着口罩被强吻,隔着口罩被咬,如今甚至还要面临同班同学的“搜捕”,这显然是一个糟糕的情人节。 如果她和孙悟空真的是情侣也就算了,偏偏他们又不是——一切似乎刚刚好,可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似是而非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不由再次想起了在梦里所看到的未来——如果那真的是未来的话。 总是半推半就,却又止于风口,未来的他们似乎也是这样。 恰在此时,电影进行到了一个新的情节。 黄昏时分,梦境世界里的阳光依然灿烂,男女主坐在山崖边,任由微风拂过脸颊。 梦境世界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里的时间是重合的,而女主只能在白天进入梦境,这意味着她和男主只能在白天见面,而一旦到了夜里,两人就要面临分别。 所以每逢黄昏,两人便会一起坐在山崖边看日落,要是运气好,太阳早一点下山,女主就可以短暂的看一眼梦境世界的夜晚。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过后,梦境世界就会崩塌,女主将再也无法抵达男主所在的世界。 即便所有观众都知道后续肯定还 会有重新进入梦境世界的办法,但对电影里的男女主来说,他们今天要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永久的分离。 同样的分离正出现在世界各地,但作为一部电影,如此重要的时刻,镜头自然要聚焦在男女主的身上。 夕阳斜照,长久的沉默后,是生性开朗的女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们就要说再见了呢。” 她一片一片撕扯手上的叶子,脸上浮现出和往常一样的笑,仿佛一点也不伤心。 “准确来说,是今天。” 男主藏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紧,但同样努力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明天再说就太迟了。” 看着电影中的两人,钟银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强颜欢笑的女主,而怀里的家伙就是那个傻乎乎的男主一样。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相似,但将两人彼此牢牢联系在一起的,同样都是一个“白日梦”。 如果没有那些梦,她和孙悟空不可能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感情变得那么要好,还是那种完全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要好。 她总觉得孙悟空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自己了,那种自然随意的感觉绝不是脸皮厚就能做到的。 但她一直没有去确认这件事。 这种心理她也说不好,大概就像是电影里的男女主一样,总以为未来的时间还足够漫长,所以总是习惯将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事埋在心里,将其留待以后。 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既然心里有那么多顾虑,那还不如等到将来两个人都老了的那一天,等一切都看开了,再像现在这样坐在山崖边,面对夕阳,将那些曾经埋在心底的话彼此倾诉,就当缅怀青春了。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以后。 就像电影里的男女主此前从未想过梦境世界会在突然之间崩塌一样,钟银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孙悟空会彻底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在她看来,就算这家伙哪天带着小雅跑回家了,也还是会继续留在临城生活,就算没有手机,他们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联络,甚至就像昨天晚自习结束那样,这家伙还可以继续每天来接自己回家,自己则是把房间让给他。 钟银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被梦境影响的太深了。 明明她和这家伙才认识不到一周时间,为什么却时常会生出一种这家伙对自己很重要的感觉呢? 照理来说,未来的自己和 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彼此独立的才对,就算要影响也应该是现在的自己影响未来的自己,可为什么偏偏就反过来了呢? 钟银不明白,但她也不介意。 未来的自己看起来好像不太幸福。 如果和那家伙打好关系能让她开心一点,那就帮帮她好了,毕竟是未来的自己嘛。 反正自己也不讨厌和那家伙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不会真的在哪天突然就消失不见吧? 钟银低头看向怀里的韩昼,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紧张。 至于到底是出于梦境的影响,还是出于本心,她也无法确定。 电影里,渐沉的夕阳中,男女主你一言我一语,随意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说来也怪,明明两人同样相处没几天,也就短短两周左右,中间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可半场电影看下来,他们的感情就仿佛理所应当一般,起码足够让作为观众的钟银信服。 日久生情吗? 钟银忍不住想。 可他们相处的日子也不久啊…… 就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了王颖等人的吐槽声。 “这什么破电影,完全看不懂。” “这男主的演技也太差劲了,笑起来跟哭一样。” “女主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如我上去演呢。” “那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去外面透透气,顺便早点守在门口,免得钟银电影没结束就走了。” “好。” 和钟银的想法不同,三人竟是都觉得这部电影难看至极,当即一拍即合,纷纷起身猫着腰离开了影厅。 “……” 钟银也不知道自己该郁闷还是该高兴,她明明觉得这部电影还不错来着,居然被这几个家伙贬得一文不值,但三人离开也就意味着她总算可以不用再把韩昼按在怀里了。 以防有诈,她特意多等了一会儿,眼见三人并没有杀个回马枪的打算,她这才放下心来,眼睛微眯,心说被堵门的事等会儿再想办法,现在是时候好好和这个臭混蛋算算总账了。 哼! 咬我是吧? 少女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抓住韩昼的后领,试图将对方的脑袋拎起来。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身后的按摩椅又突然再次发力,猛地顶在了她的后腰,吃痛之下,手上顿时没了力气。 “……” 韩昼现在哪敢醒过来,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他的脑袋才刚刚悬在半空中,此时没了扯在后颈的力量,只能再次回落回去,整张脸重新埋进了钟银的怀里。 但如果真的把一切全部交给重力,这一击只怕会让钟银吃痛,于是他不得不收着些力,脑袋微微后仰,却又差点没把握好分寸,险些着落失败,一时埋头往下压也不是,低头往后退也不是。 而为了让如此生硬的着陆能够自然一点,他只能硬着头皮催眠自己,假装自己的脑袋是一颗皮球,竟是在钟银怀里弹跳了两下,这才没了动静。 钟银:“……” 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真以为我看不出他是在装睡吗? “你给我起来!”她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 韩昼头冒冷汗,但既然已经选择将装睡进行到底,他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爬起来。 “你不起来是吧?” 见韩昼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钟银被气笑了,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耳朵,一边拉扯一边咬牙切齿道,“给我起来看电影,你该不会打算睡到电影结束吧?” 语气虽然凶狠,但她手上的力道并不大,更多是吓唬的意思。 见韩昼还是没有动静,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用一种无奈加心累的语气说道:“你要是现在起来,之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继续装下去……” 话音未落,韩昼猛地从她身上弹了起来,本想问“此话当真”,但出于谨慎,还是装模作样地表演了两下,睡眼惺忪道:“银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 见钟银面露冷笑,他假装思索片刻,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好像是在电影院,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掩嘴打了个呵欠,顺势往嘴里塞了颗安眠药——一旦情况不对,他随时可以服用安眠药让自己真睡。 见钟银冷笑不语,一副“你继续,我在听”的模样,韩昼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未来银姐的影子,连忙继续找补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还梦到你了,那个梦太真实了,所以看到你的时候一时也没分清是不是还在做梦……哈,哈哈……” 他也没指望钟银会相信这种鬼话,岂料对方的脸色忽然变得微妙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紧张。 “梦?什么梦?” 第五百二十六章 捉奸成功 “梦?什么梦?” 听到钟银的询问,韩昼傻眼了。 不是,你都明知道我刚刚是在装睡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我哪知道是什么梦? 可既然钟银要继续演下去,那他也只能配合了,干咳一声,含胡不清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梦,就是我们一起逛街之类的,具体的就记不清了……” “逛街……什么时候的事?”钟银追问道。 不是都说了我记不清了吗…… 韩昼心里嘀咕,表面却是装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不确定道:“应该是个什么节日吧……” 钟银眼前一亮,似是有些激动,连忙问道:“是不是新年?” 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又渐渐变得有些黯淡,脸上的激动之色也有所收敛。 “有可能。” 韩昼顺杆子就爬,但也不敢笃定,他实在拿不准钟银问这些的用意,难不成是想找个理由修理自己? 毕竟对方刚刚已经说了,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要是还想出气,那就只能另找理由了。 所以他回答得颇为谨慎,钟银想听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年轻时候的银姐脾气真有这么好吗,连这种事都可以不计较? 要知道饶是脸皮厚到韩昼这种程度,此刻也难免感到心虚和愧疚,哪怕站在这里挨上几扳手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可钟银却反而不太在意的样子。 思索间,只听钟银忽然问道:“梦里你叫我什么?” “什么?” “我说梦里你是怎么叫我的?” 韩昼面露迟疑:“银姐啊,怎么了?” “没什么。” 钟银摇摇头,从手腕上取下发圈,抬手重新扎起马尾,动作干净利落。 而随着马尾高高扬起,她脸上的低落之色也跟着消失不见,转而变得生动明媚起来,用一种命令似的口吻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叫我银姐。” “为什么?”韩昼愣了愣。 “还为什么,我年纪明明比你小,你叫我银姐才奇怪吧?”钟银抬手拨开额前的刘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毕竟不久前才发生过那样的事,少女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绯色,举手投足间竟颇具风情。 韩昼觉得奇怪,明明他已经用了“银姐”这个称呼好几天了,钟银也一直欣然接受,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抗议? “ 那我该怎么叫你?”他问。 “什么都行,反正不能是银姐。” “那……”韩昼斟酌片刻,“银妹?” “不行!” 钟银差点喷出一口血,好不容易才将“滚”字咽进肚子里,恼怒道,“你除了姐就是妹,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那小银呢?” “不行,只有我爸爸妈妈才这么叫我。” “钟钟?” “太难听。” “大银?” “更难听。” “银银?” “太恶心。” “……” 韩昼叹了口气:“你明明说了除了‘银姐’之外什么都行的。” “那我总得筛选一遍啊……总不能你叫我旺财或者老婆我也要答应吧?” 钟银嘀咕着,就见韩昼顿时眼前一亮,转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好主意啊……” “你、你干什么……”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什么好主意,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叫她老婆吧? 胡思乱想间,就见韩昼淡淡一笑,欣然道:“那就叫旺财吧。” “滚!” 少女顿时涨红了脸,当即咬着牙踢了他一脚,这果然是个臭混蛋! 沉默片刻,她认命似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还是就叫银姐吧,起码听着比较顺耳。” 韩昼弯腰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刚好看见小依夏正饶有兴趣地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这都不能叫偷听,应该说是明目张胆地听才对,哪怕对上他的眼神也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韩昼本来还是很担心被小依夏发现他和钟银认识的,但现在也顾不上了,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有捣乱的意思,一直都还算安分,倒也不用太过紧张,只要别让钟银看出他和小依夏认识就好了。 于是他不去看小依夏,故作从容地起身,疑惑道:“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称呼吗?” “倒也不……” 钟银靠在椅子上,正要摇头,忽然再次感受到了来自按摩椅的力道,当即神色微变,坐直身子说道,“你起来,我们俩换个位置。” 见少女神色忽然变得阴沉,还莫名提出这样的要求,韩昼心中一惊,问道:“怎么了?” 难道还是让她发现小依夏的存在了? 钟银倒也没有隐瞒,咬牙切齿 道:“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座椅的按摩功能打开了,坐着不舒服,你皮糙肉厚,你坐过来。” 按摩椅? 韩昼神色古怪,第一时间便有了怀疑的对象,也隐约明白了之前钟银不时轻哼两声的原因。 但他当然不可能跟钟银换位置,否则对方一旦和小依夏坐在一起,那暴露的风险就太高了。 于是他故作惊奇道:“有按摩椅坐不是好事吗,可以通经活骨,活血化瘀,听说坐一分钟就要将近十块钱,你这是白捡了个便宜啊。” 他能怎么吹就怎么吹,钟银是个节约的人,否则也不会非要搞什么合家欢套餐,一旦得知自己每多坐一分钟按摩椅就相当于多赚了十块钱,恐怕就舍不得离开了。 果不其然,钟银闻言果然有些犹豫:“真的假的,一分钟就是十块钱?” “我听说是这样。” 见她有些意动,韩昼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哪知道坐一分钟按摩椅要花多少钱,但越往高了说越能让钟银舍不得换座位。 岂料钟银并未改变主意,想都没想便说道:“既然按摩椅有那么多好处,那还是你来享受吧,这东西按得太痛了,我受不了。” “好吧……” 眼见钟银已经打定主意,韩昼要是再推辞反而显得可疑,于是只好起身,和对方换了个位置,心中暗暗祈祷小依夏能安分一点,不要再搞事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有预感,启动按摩椅的十有八九就是小依夏。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想逼迫他和钟银换位置。 韩昼有些头疼,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谁知道转眼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就连现在尚未和自己有太多瓜葛的小依夏和钟银都搞不定,他已经不敢去想将来古筝和依夏同时坐在身边时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了。 那才是正儿八经的修罗场啊。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小依夏并没有再做些什么,而经过这么一打岔,韩昼和钟银也都暂时忘记了关于称呼的问题,转而关心起了另一件事—— 电影结束后该怎么离开影厅? 要知道钟银的那几个同学可是已经在影厅门口蹲守了,除非躲在影厅不出去,否则一定会被她们抓个正着。 但躲在影厅里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这几个同学还真是闲的慌。”韩昼躺在按摩椅上,长叹一声道。 谁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我的?要是没看到这一幕, 她们不一定会对我那么感兴趣…… 钟银心中嘀咕,神色凝重道:“总之绝不能让她们发现我在这里,否则就凭那几个家伙的嘴,不到三天全校都会知道今天的事。” 说到最后,她埋怨地看了韩昼一眼。 “我会为今天的事负责的。”韩昼正色道。 钟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怎么负责?” “那几个人我来搞定。” 韩昼面色微沉,一副专业杀手的做派,就差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了。 “啊?哦……哦。” “你就不好奇我打算怎么搞定?”韩昼意外道。 “我这不是在等你主动告诉我吗?”钟银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道。 这臭混蛋该不会打算故技重施,把那三个家伙都强吻一遍吧?她有些不放心地想道。 那可不行,这混蛋会被抓起来的…… 韩昼当然不知道钟银在想什么,压低声音说道:“你那几个同学应该都没见过我,等会儿我先出去,想个办法把她们引开,到时候你再出来。” “不行。” 钟银立马反对道,“王颖是远远看到过你的,万一她把你认出来了,就一定能猜到我也在这里。” “那我把脸挡住呢?” “这样她们的确不一定认得出你,但你打扮得那么可疑,你觉得她们会轻易相信你的话,被你引开吗?” “说的也是……” 韩昼目光微凝,思索片刻,说道,“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见他面露凶光,仿佛一副打算杀人灭口的模样,钟银心头一颤,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这混蛋不会真的打算把王颖她们都强吻一遍吧? 韩昼正要开口,就感觉袖子被人轻轻扯了扯,扭头就看见小冷秋不知何时和小钟铃也换了个位置,正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 “我可以把她们引开。”小冷秋轻声说道。 这句话声音不算小,钟银也听到了,顿时面露紧张,连忙把脑袋探了过来,惊疑道:“你都听到了?” 她瞪了韩昼一眼,一副“都怪你声音太大了”的表情。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们俩的丑事都扬到孩子的耳朵里去了,这像什么话? 韩昼也不争辩,低头看向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迟疑道:“你可以吗?” 他倒是不怀疑小冷秋的能力,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相当早熟。只是由于害怕给人添麻烦,她很少主动和人交谈,更别说玩什么调虎离山的计谋了,他担心这会不会太为难她了。 “可以的。”小冷秋轻轻点头。 她不知道韩昼哥哥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也不知道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女孩是什么人,但她早就已经知道,韩昼哥哥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外星人,对方现在需要帮助,那她就应该努力帮忙。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韩昼哥哥永远都是那个说着很奇怪的话的火柴星人 因为一旦拆穿了这个身份,对方或许就不再属于她了。 她的心愿很小很小,只要把韩昼哥哥外星人的那一部分给她就好了,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 韩昼想了想,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道:“那就麻烦你了。” 难得小冷秋主动请缨,他自然要给予足够的鼓励和信任,要是有什么纰漏他再去解决就好了。 钟银瞪大眼睛,连忙把韩昼拉到身边,低声说道:“不是吧,你真的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小雅来办?她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怎么了?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不能干的?”韩昼奇怪道。 钟银顿时语塞。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韩昼知道她在顾忌什么,笑着说道,“你可别小看我妹妹,她能考虑到的东西说不定比你还多。” 这混蛋是在说我蠢吗? 钟银冷哼一声,倒也没生气,恰恰相反,作为妹控,她对这种对妹妹抱有绝对信任的行为其实是颇为赞许的,也多亏这混蛋有个好妹妹,不然自己看他恐怕也不会那么顺眼。 哼,这家伙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等出了问题再找他算账…… 她这样想着,索性不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聊起了电影剧情,问道:“你说男女主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吗?” 这个问题似乎也吸引了小冷秋的兴趣,当即侧过头来,想听听韩昼的答案。 “当然有了,这是电影,离结局还有半个小时,不见面怎么发展剧情,不过估计最后还是悲剧。”韩昼分析道。 “那如果不是电影呢?” 钟银不喜欢他这种站在上帝视角的回答,太随意了,于是继续问道,“如果你是导演,你会拍个什么样的结局?” 韩昼怔了怔,面露苦笑道:“当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可皆大欢喜的结局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看到啊……他心中叹 息,再次想到了钟银姐妹父母的离世,以及姐妹俩的“半聋半哑”,心情有些压抑。 “你会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 钟银面露狐疑,“那你昨晚讲的故事为什么是悲剧?” 昨天晚上停了一会儿电,钟银一家人在院子里坐到了十一点,韩昼和小冷秋也在,中间韩昼讲了一个故事,主角很不要脸地被安上了他自己的名字,就叫孙悟空,不过平时叫至尊宝。 “那也不能叫悲剧吧。” 韩昼靠在座椅靠背上,感受着按摩椅的按摩力道,心情也渐渐不再那么沉闷,“其实这个故事算是一个喜剧。” “孙悟空那么厉害居然救不了紫霞仙子,这算什么喜剧?” 钟银翻了个白眼,“男女主最后没能在一起的故事,在我这里一概算作悲剧。” 韩昼沉吟片刻:“那如果是多女主呢?” “多女主?” 钟银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冷笑一声道,“那就是惨剧。”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韩昼面不改色道。 “……” 两人不再闲聊,继续观看电影,想看看最后的结局到底是喜是悲。 然而就在结局即将到来之际,韩昼的腰部突然遭受了按摩椅的重击,一不小心咽下了之前塞进嘴里的安眠药。 钟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扭头才发现孙悟空那家伙居然又开始装睡了。 这混蛋又想干什么? 她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口叫对方起来,就听小冷秋轻声说道:“哥哥这回真的睡着了。” “是吗?” 钟银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所以这混蛋之前果然从一开始就是在装睡吗? “嗯,哥哥这几天好像经常做噩梦,每次睡着脸色都不太好,有时候还会说梦话。”小冷秋似是有些担忧。 钟银努力偏过头,斜眼看去,发现韩昼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额头甚至在冒冷汗,似乎真的做起了噩梦,不像是在装睡。 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是真是假其实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当枕头了,再让这家伙靠一会儿也没关系。 “银姐……” 大约几分钟后,她忽然听到了韩昼的呼唤,声音很轻,隐隐有些颤抖。 这家伙真的梦到我了? 而且还在喊我的名字? 钟银怔了怔,随即有些心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脸皮奇厚无比的家伙表现出如此脆弱的模样。 犹豫片刻,她小心地抬起手,轻轻落在对方的头上,柔声开口道:“我在。” “你能听到吗?” 韩昼的语气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声音竟是有些沙哑,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才能表露出如此复杂的哀伤。 “嗯,我能听到。” 钟银语气温柔,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在这里,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她觉得神奇,原来白日梦真的存在,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和梦里的人说话。 不过很可惜,韩昼并没有继续和她交谈的意思,似乎彻底睡过去了。 看来刚刚只是碰巧而已。 然而就在几分钟后,她再次听到了韩昼的呢喃,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清了,一时又是心酸又是想笑。 那句话是—— “抱歉银姐,我救不了你们。”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孙悟空了。 还是说他把我刚刚的抱怨记在心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少女轻笑一声,轻轻揉了揉那颗靠在肩膀上的脑袋,心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睡着的男生脑袋的重量。 她不清楚这个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的家伙在做什么梦,但这个时候只需要好好给他鼓励和安慰就好了。 ——就像小时候妈妈哄她和小铃睡觉时一样。 于是她小心把头伸到韩昼耳侧,柔声开口。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就像故事里的孙悟空一样。” 恰在此时,三个女生鬼鬼祟祟地摸回了影厅,恰好看到了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我靠! 钟银在偷亲那个睡着的男生! 请假条 有事需要回去办死亡证明,请假一天。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 有事需要回去办死亡证明,请假一天。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 第五百二十七章 现在好像有趣一点了 等韩昼醒来时,电影已经散场了,观众正在有序离开影厅。 小冷秋和小钟铃都坐在坐位上没有动,应该是在等他睡醒,钟银则是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座椅上,举目望天,眼神空洞,像是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韩昼被吓了一跳,立马清醒了几分,连忙问道:“银姐,你怎么了?” 他刚刚不小心吞食了安眠药,是真真切切的睡着了,并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要不是有心事,他都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 他的视线落在钟银右手边的座位上,只见小依夏已然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那样,到楼下等待了。 “悲剧。” 见他醒来,钟银依然是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叹息一声道,“你猜对了,这部电影的结局果然是悲剧,男女主最后没能在一起。” “啊?”韩昼面露茫然。 银姐的共情能力这么强吗?就因为电影的结局是个悲剧,居然难受成这个样子,眼睛里都快没有光了。 他正要吐槽,忽然想起了正事—— 对了,那几个堵门的,得先让小冷秋出去把她们打发了…… “不用了。”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钟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摇头叹道,“已经迟了,我的清白全毁了。” 见韩昼面露错愕,一旁的小冷秋轻声解释道:“刚刚那几个姐姐又进来了,看到你和钟银姐姐睡在一起了。” 什么? 还是被看到了吗? 难怪银姐会消沉成这样…… 韩昼神色微凝,一时也无暇去想这句“睡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于是问道:“她们人呢?” “在门口。” 钟银按了按太阳穴,发愁道,“她们应该在等我们出去。” 影厅里太黑看不清,那些家伙一定想近距离看看自己的这个“男朋友”长什么样,然后像八卦记者一样围上来问东问西,最后在周一召开新闻发布会,将这些事传得人尽皆知。 “我知道了。” 韩昼点点头,忽然站起身,神色凝重,“放心吧银姐,我会让她们闭嘴的。” 他语气冷冽,吓得钟银还以为他打算出去杀人灭口,一时面露紧张,连忙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道:“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韩昼淡淡一笑,“当然是跟她们讲讲道 理,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然后拜托她们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就……就只是讲道理?” 钟银有些担心,迟疑道,“但你打算怎么解释?” 她被这家伙强吻可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这可不是否认就能揭过去的,这家伙拿什么解释? 不过说实话,她倒是很想听听这家伙会怎么解释。 韩昼斟酌片刻,似乎也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于是摇头道:“那就不解释,但我保证可以让她们不乱说话。” “你该不会越描越黑吧?” 钟银面露忧色,生怕这家伙不知道轻重,又说出诸如“未婚先孕”之类的惊天言论。 “不会的,你们在这等我几分钟,我去去就回。” 韩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重新戴好口罩和鸭舌帽,随后便离开了影厅。 他不知道那几个女生好不好说话,但如果她们实在不肯配合,那他也只能用出那一招了。 虽然韩昼表现得信心十足,但钟银还是不太放心,犹豫片刻,忍不住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影厅门口走去,小冷秋和小钟铃则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钟银不敢靠得太近,免得自己的出现影响韩昼发挥,由于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她只能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话,什么“开门见山”,“坦诚相待”,以及一句“同学,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知道吧”之类的话。 在那之后就是一阵格外慌乱的惊呼声,有人似乎还哭了,抽泣了两声,哭哭唧唧说了一句“你怎么欺负人”。 欺负人? 钟银猛地瞪大眼睛。 这臭混蛋真强吻王颖她们了? 不然她们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要说他欺负人? 这家伙就是这样讲道理的? “你这混……” 她火冒三丈,当即冲出影厅,正要出声,就看见那家伙正双手合十,站在王颖三人面前不断鞠躬陪笑,像是在苦苦恳求什么,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顿时心里一软,莫名生出几分酸涩。 眼看众人都没发现自己,她赶忙又缩了回去,隔着墙偷听。 “没错,我是为了省电影票的钱求着银姐陪我过来的。” “情人节?对对对,我就是看今天是情人节,所以才找了个借口邀请她看电影。” “我是对她有意思,但她对我真的没有半点想法,我也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之前肯定是看错 了。” “总之拜托你们了,银姐不能平白无故担上这种名声,她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被她家里人知道,我就死定了!” “……” 原来这家伙是这么讲道理的…… 钟银听得目瞪口呆,韩昼竟是将所有的锅都扣在了他自己的头上,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故意为之,为了招致王颖等人的反感。 而王颖等人果然上当,或许是打心底认为这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自私家伙,当即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表示她们会对今天的事情保密,随后便匆忙离开了。 当然,她们态度不好或许也和韩昼之前的“欺负人”有关。 一时之间,钟银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还以为这家伙有什么妙计呢,她是要清白没错,可你也不用把自己描得那么黑吧? 等到王颖等人离去,她这才走出影厅,就见韩昼刚好看了过来,笑着说道:“放心吧,已经解决了。” “我都听到了。” 钟银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确定你这样说她们就会对今天的事情保密吗?” “我确定。”韩昼笃定道。 经过短暂的交谈,他意识到这三个女生并不是好讲道理的类型,于是用“问必有愧”挖出了其中一人的秘密,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你能不管不顾到处八卦,我自然也可以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他笃定能解决这件事的原因。 不过他随后便意识到一个问题。 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确简单有效,但或许会导致钟银跟自己一起受到这三个女生的讨厌,所以他才又加了一段戏,将自己和钟银切割开来。 这样一来,她们或许会觉得钟银是被自私混蛋纠缠的受害者,不仅不会讨厌她,反而可能与她站在同一战线。 “你平时就是这样和人讲道理的吗?”钟银没好气地说道。 问题明明解决了,可她心里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任八卦满天飞呢。 “是啊。” 韩昼笑了笑,忽然若有所思,“你觉得我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当个谈判专家什么的?” “没有。” 钟银翻了个白眼,“与其像你这样谈判,还不如动手打她们一顿呢。” “打人是犯法的,尤其是用扳手打人,所以类似的事你以后千万不要做。”韩昼意味深长道。 扳手?什么 扳手? 钟银的本意是告诉韩昼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她只看到了后半段,还以为这家伙又是低声下气求人又是自黑,这才勉强让王颖等人保密,可见他好像满不在乎,居然还有心情说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故意说这些话,就不怕她们都把你当成混蛋吗?” “我又不认识她们,有什么好在乎的。”韩昼不在意地笑了笑。 且不说他本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就算在乎,他下周也要离开临城了,再回来就是九年之后了,哪有必要在意这种小事。 钟银一时语塞,过了几秒才组织好语言:“那要是以后又被她们撞见我们在一起怎么办?我跟着你一起当混蛋吗?” “放心,临城那么大,不会被撞见的。” “可……可如果以后晚自习你来接我的时候被看见了怎么办?” 钟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明明这家伙从来没说过以后的晚自习也会来接她。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电影结局是悲剧? 又或者是因为这家伙睡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韩昼闻言怔了怔,扭头意外地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少女,忽然笑了:“那我就像今天这样躲起来。” 钟银的脸瞬间红了,立即想起了不久前把对方按在胸口的情景,恼怒道:“谁要你躲起来了!” 韩昼笑而不语,拉起身边小冷秋的手,几人一起走出了电影院。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没有以后了,他下周就会离开临城,恐怕没有机会再接对方放学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想到了那个九年后性格冷漠脾气暴躁的银姐,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对这个此刻尚且还青春阳光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他决定再多待几天。 钟银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把有关那些梦话的疑问说出来。 主要是怕这家伙感到羞耻。 不过…… 救不了我是什么意思呢? 这家伙该不会是梦到自己是孙悟空,把我当成是紫霞仙子了吧? 不对,他当时说的好像是“你们”…… 这个“你们”又是指谁呢? 这家伙既然先喊了我的名字,就说明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假设他和我一样,做的梦也和未来有关,再加上他当时那紧张不安的表情…… 这个“你们”…… 嘶—— 难不成我未来真的未婚先孕了? …… 韩昼当然不知道钟银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忘记小依夏在楼下等自己,因此并没有和钟银等人闲聊太久,很快便找了个理由脱身,理由是自己的正事还没有办完,并表示今晚可能不会回去。 而事实上,他的正事也的确没有做完。 来到楼下,先是谨慎地抬头观察了一会儿,眼见钟银并没有跟上来,韩昼这才放下心来,来到商场门口和小依夏汇合。 他双手插兜,上前问道:“怎么样,你父母有联系过你吗?” 他想过了,如果之前在电影院里按摩椅启动是小依夏搞的鬼,那她一定有一部智能手机。 小依夏背着小书包,一边低头看着画册一边跟在他身后:“我才失踪了不到半天,你就打算找我父母要赎金了吗?” “看来是没有联系过你。”韩昼说道。 也不知道那对父母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女儿失踪了……他心中叹息。 小依夏也不否认,头也不抬道:“如果他们联系我了,你打算怎么做?” “那得看你想怎么做。”韩昼随口答道。 小依夏抬头看向他。 韩昼意识到施展“读心术”的时候到了,这家伙一定是想问这话什么意思,于是淡淡一笑:“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你不想回去,我就带你多玩两天,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问我们今晚住哪里。”小依夏语气淡淡。 “你今晚不回家吗?” 韩昼愣了愣,虽然昨晚就准备好了住处,但他没想到小依夏居然真的一早就做好了夜不归宿的打算。 就算他不是什么专业劫匪,但也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啊。 这是防备心太低,还是已经认定自己不会伤害她了? 小依夏不答反问:“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背着书包出学校?” “为了装换洗衣服?” 韩昼恍然大悟,看来这家伙真的一早就做好了住在外面的准备。 “不。” 岂料女孩摇了摇头,“是为了方便你到时候拿着书包证明我的身份,去找我父母要赎金。” “……” 所以这是无论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摆烂了的意思呗? 韩昼沉默片刻:“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不是真的劫匪。” “看出来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手机?” 韩昼思索片刻,一时想不出二者之间的联系,试探道:“是为了及时联系父母?” “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小依夏收起画册,诚实道,“我原本以为今天会很无聊。” 韩昼愣了愣:“那现在呢?” 他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依夏是如何定义一件事是否有趣的。 远处吹来一阵夜风,将两人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小依夏挽起耳边散落的发丝。 “现在好像有趣一点了。” 再请一天 刚下高铁,原本准备在高铁上码字的,睡着了,只能再请一天了,抱歉。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再请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 刚下高铁,原本准备在高铁上码字的,睡着了,只能再请一天了,抱歉。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再请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 第五百二十八章 是我老婆 晚上八点,临城的夜色悄然来临。 相比于商业街的热闹,韩昼家所在的街道略显冷清,此刻时间尚早,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灯。 “这就是你找的住处?” 眼见韩昼像做贼一样把自己带进了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居民楼,又领着自己上楼,鬼鬼祟祟地用铁丝撬着眼前的门锁,饶是小依夏再沉稳,也不免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嘘。” 韩昼回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以免引起同一楼层的邻居的注意。 “咔嚓”一声,门锁被撬开,他推开房门,示意小依夏跟自己进屋,一边扭头朝楼梯口方向张望,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房子是老了点,但我都收拾干净了,床单和被子都是新买的。” 他知道依夏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因此昨天专门抽出三个小时的时间好好收拾了一下房间,还把床铺翻新了一遍。 谁关心这个了? 如果说小依夏一开始还笃定眼前这家伙不是什么坏人,那对方此刻的行为就多少让她心生疑虑了。 “这是你家?”她问道。 由不得她不好奇,要说这地方不是这家伙的家吧,他又能那么旁若无人地撬锁进屋,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丢的样子从容随意,俨然一副房屋主人的做派,对房间里的布局也颇为熟悉,几乎在开门的同一时间就按开了电灯开关。 而从对方的话里也不难听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要说是小偷,那这家伙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可要说这地方是这家伙的家吧,他一路上又鬼鬼祟祟的,不仅上楼的时候停在楼梯中间伸头张望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确认房间里有没有人,如今更是连开门的钥匙都拿不出来,生怕被街坊邻居发现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如果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他表现得未免也太过心虚了一点。 而最让小依夏无法理解的一点在于,这家伙明明一路上都鬼鬼祟祟,却又敢堂而皇之地当着自己的面撬锁,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就像我故意在电影院里用恶作剧试探这家伙的态度一样,他也在借着这件事试探我的态度?” “他不在乎我报警?还是不认为我会报警?” 看着被灯光照亮的客厅,小依夏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可能。 “算是吧。” 面对小依夏的问题,韩昼神色从容,笑道,“先进来坐吧,外面人多眼杂,你进来我们再说。 ” 他的心思并没有那么复杂。 之所以当着小依夏的面撬锁,他现在确实是拿不出钥匙是最主要的原因,而除此之外,他只是单纯想欣赏一下这孩子瞠目结舌的可爱表情罢了。 毕竟想从未来的依夏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是几乎不可能的。 另外,他可没忘记小依夏今晚在电影院里算计自己的事,拿这个逗逗她也好,就当是报复了。 然而很可惜,即便是九岁的小依夏,面对如此意外的情况,居然也只是神色略显古怪,他并没能收获想要的表情。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已经赢了。 说白了,韩昼就是幼稚。 在未来,他几乎处处被莫依夏拿捏,动辄就是被读心被嘲笑,可谓是输得一塌糊涂,何其耻辱。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是未来的依夏的对手了,如今有机会回到过去,自然要先从小依夏身上找回场子。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也舍不得真的对这孩子做些什么,因此也只能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动动心思,然后使用精神胜利法了。 总之他已经赢了。 “什么叫算是?”小依夏又问。 尽管心存疑虑,可她还是跟着韩昼走进了客厅当中。 韩昼吓唬似地将房门反锁,回答道:“就是这的确是我家,但又不完全是的意思。” “是吗。” 这跟废话没什么区别,然而小依夏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继续追问,而是轻轻点头,四处看了看,点评道,“你果然是个穷鬼。” “不穷我也用不着把你带回来了。”韩昼叹了口气,“要是拿你找你父母要赎金,我一定能拿到不少钱。” “你之前才承认了你的身份不是绑匪。”小依夏语气淡淡。 “是吗,我忘记了。” 韩昼也不尴尬,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热水,来到小依夏身前时,表情已然阴森了几分,“不过不是绑匪,不代表我不能是别的身份。”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大概率会问上一句“什么身份”,但小依夏显然不是一般人,非但不问,反而毫不在意地接过了一杯热水,轻轻吹了起来。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是全新的玻璃杯,水也是刚换的纯净水,看来犀牛没有胡说,他很可能昨天才收拾过房间。 这家伙心还真大啊…… 就不怕水里有毒吗? 韩昼欲言又止,终究没好意思一个人唱独角戏,从卫生间拿出来一双崭新的小拖鞋,说道:“新的,换上吧,睡衣在卧室的床上,你自己挑一套喜欢的,我先去洗澡了。” 正要离去,就听小依夏忽然问道:“有钱买那么多新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住进酒店?” “酒店哪有家里自在。” 韩昼随口答道,不过刚说完就后悔了,或许在小依夏的眼里,在家里反而是最不自由的。 于是迟疑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起码在我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扰民也可以吗?”小依夏捧着水杯,抬杠似地问道。 韩昼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于是笑道:“当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响起了一阵重重的敲门声,隐约还能听见“这个混蛋终于回来了”之类的叫骂声。 “…我还没开始扰民。” 小依夏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 韩昼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头疼,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群找韩龙追债的家伙来了,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来得这么不巧,昨天他收拾房间的时候不来,偏偏挑在他今天带小依夏回家的时候才来。 “没关系,小事而已,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出去处理一下,你在家里随便转转,记得别出来。”他说道。 不处理不行,再不处理外面那群家伙说不定能把门拆了,要是招来警察就麻烦了。 “你能处理得了吗?”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小依夏听得出,门外站着很多人。 “当然可以,我说了,多半是误会,把话说开了就好了。”韩昼笑了笑。 当然是误会,欠钱的是韩龙,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那家伙四处借钱是为了他们父子的生活也就算了,可那混蛋偏偏把这些钱全都用在了赌博上,即便是父子,他也没有义务承担这笔债务。 当然,他不可能用韩龙的儿子这个身份和外面那群家伙交涉,就算交涉也不一定能善了,要是道理实在讲不通,那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真的只是误会?”小依夏问。 语气淡淡,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人道主义关怀。 “你要相信我,总之别出来就是了。” 韩昼叹了口气,说话间,已然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 正要 离去,就见小依夏忽然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交到了他手上。 “什么意思?”韩昼愣了愣。 “要是实在处理不了,你就报警吧。”小依夏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信心。 韩昼纳闷道:“你帮我报警不是更方便?” “要是报警的是我,我爸妈那里就不好解释了。” “说的也是。” 韩昼很快明白过来,不再耽搁时间,收起手机,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他生怕门外那群讨债的家伙冲进屋里吓到小依夏,于是先是喊了一声“来了”,等门外的动静小了些,这才打开房门,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立马走出门外,反手关上了房门。 门外一共站着五六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光头,满脸横肉,脖子上还有道纹身,一看就不好惹。 眼见有人出来,光头当即冷笑一声:“韩龙,你这王八蛋,躲了我们那么久,终于舍得回……” 话没说完,他忽然眉头一皱,“不是韩龙,你他妈是谁?” 尽管看不清脸,但眼前这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都和韩龙相差太多,显然不是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韩龙是谁,但我现在是这间房子的租户,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和周围邻居的休息,说话也请礼貌一点。” 面对这凶神恶煞的几人,韩昼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善的,毕竟能动嘴解决问题是最好的,况且韩龙也的确欠着这些人钱,还躲了那么久,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而且他想起了曾经来找上门讨债的矮个子等人,那几个家伙虽然看着凶恶,但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也许这些人也是如此。 岂料光头像是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啐了一口说道:“去你妈的租户,韩龙那个王八蛋欠了我们钱不还,房子早就算是抵押给我们了,谁他妈敢住?你找谁的租房子?” 看来这伙人和矮个子不是一路人啊…… 韩昼叹了口气:“麻烦你冷静一点,谁欠钱你就去找谁,我只是一个租户而已,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光头冷笑一声:“老子做梦都想找到那王八蛋,可他一直躲着我们,老子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那畜生跟个泥鳅一样,哪都找不到。” “妈的,要是被老子看到,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小子他妈的不会是韩龙的亲戚吧?” “……” 身后的几个小弟骂骂咧咧道。 这群小混混,离开他妈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韩昼着重扫了光头身后的一个瘦高个野,心说这家伙还真猜对了,他的确是韩龙的亲戚。 但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否则这几天一定会不得安宁,于是他平心静气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韩龙,你们找我也没有用。” “谁说找你没有用?” 光头踹了一脚房门,凶神恶煞道,“说不定韩龙那王八蛋现在就在房间里藏着呢……你说呢?” 他死死盯着韩昼的眼睛,对方刚刚一离开房间就立马关门的举动让他颇为在意,直觉告诉他,房间里一定还有人。而且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说了,我不认识韩龙。” 韩昼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一脚有没有吓到房间里的小依夏。 光头就知道他会那么说,冷声道:“那你敢不敢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搜?” 他一边说着,作势又要踹一脚房门,但抬脚就撞到了韩昼先伸过来的小腿上,顿时疼得冷汗直流。 “你他妈想干嘛!” 身后的几个小弟勃然大怒,立马把韩昼团团围住。 韩昼面不改色:“说话就说话,不要乱踹门。” “你他妈的想死是不是?” 一个小弟脾气爆,当即就要动手,但被光头拦住了,他的脚疼得不行,但碍于面子,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以至于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人?” “和你有关系吗?”韩昼问。 “是谁?” 韩昼已经失去耐心了,眼见这群人难以交流,他也不打算继续平心静气下去了,冷笑一声道:“是我老婆,怎么了?” 光头面露狐疑:“你确定是你老婆?” “确定,而且我保证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不然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总行了吧?”韩昼不耐烦道。 此言一出,光头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心说都发这么毒的誓了,难不成这人说的是真的,韩龙真的没有躲在房间里? 作为小混混,他们还是挺相信这个的。 犹豫半晌,光头的气焰渐渐不再嚣张,主要是对方表现得太冷静了,就好像压根不把他们那么多人放在眼里一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 他当然是想带着兄弟们把这家伙痛扁一顿,这样沟通起来就容易多了,可他总觉得对方好像也是 这么个想法,仿佛就等着他们先动手一样。 第五百二十九章 童养媳 应该是我想多了,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估计还是读书的年纪,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所以才敢不把我们当一回事…… 哼,老婆?这个年纪的人哪来的老婆? 老子都没还讨到老婆! 想到自己都快四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光头心中刺痛,抬手示意身后躁动的小弟们稍安勿躁,开口道:“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不管你是找谁租的房子,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韩龙给我交出来,这样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两清?我好像不欠你们什么吧?”韩昼语气冷淡。 “既然你住了韩龙的房子,那就是欠我们的。” 见他软硬不吃,光头也是来了火气,厉声道,“老子不想和你揪字眼,只要你给房东打个电话,我们立马就走,就这么简单。要是你不好意思开口,那就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他说,怎么样?” 韩昼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房东的电话,但我可以保证,房东绝对不叫韩龙。” 且不说他压根就拿不出房东的电话,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诉这些家伙,否则半夜被人砸门的就该是房东了。 “去你妈的不知道!你他妈租了房子能不知道房东的电话?”光头身后的瘦高个叫骂道。 “你妈生了你你不也没把她当一回事吗?”韩昼冷眼看了过来。 这些家伙张口闭口就是“你妈”“他妈”,他已经忍很久了。 “你他妈你找死是不是!” 见这傻逼还敢顶嘴,瘦高个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冲过来,光头则是顺势说道:“我这些兄弟火气大,可不像我一样好说话,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 刚刚骂的最凶的就是他,现在倒是装起好人了。 韩昼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和韩龙没关系,你们要找他就去别的地方找,不要来为难我。” “草你妈,老子今天就是要好好为难一下你!” 瘦高个明显是个暴脾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冲了过来,用力推搡了韩昼一下。 光头也不拦着,冷眼看着小弟们把韩昼团团围住。 先给个教训也好,免得这小子以为他们是用嘴讨债的。 却见此时,被推搡到墙角的韩昼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大喊一声道:“你们居然敢打人!” 这一声可谓是喊得中气十足,足以让同一楼层的街坊邻居都听见,要是古筝在这里,一定能明白他想做什么—— 两人师从苗燕儿,但凡准备动手打人的时候都会先喊上这么一嗓子,而这一招也被命名为正当防卫警告。 但光头等人哪知道韩昼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怕了,一时都乐了,瘦高个更是面露狰狞,一把抓住韩昼的衣领:“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光头则是沉着脸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现在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屋看看你‘老婆’,再给那个把房子租给你的家伙打个电话,我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怎么样?” 这小子倒是个愣头青,说不好刚刚的毒誓压根就是假的,什么老婆,躲在房间里的就是韩龙那王八蛋! 思索间,就见被抓住衣领的韩昼眼中毫无惧色,压低声音反问道:“你怎么不让我看看你老婆?” 光头面露愠色,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哪来的老婆? “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 瘦高个看出大哥不高兴了,当即就要一巴掌糊到韩昼脸上。 却听韩昼又大喊了一声:“我警告你们,别动手动脚的!” 一边说着,他已然一脚踢出,把瘦高个踹出两米远。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就看见瘦高个躺在地上不断呻吟。 “草,这个混蛋还敢动手!” 一众小弟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对着韩昼拳打脚踢,嘴上骂骂咧咧。 “你他妈的开不开门!” “打死都不开!” 韩昼话音悲忿,仿佛遭受了毒打,实则一脚一个小混混,还能爬起来的就再补上一脚——他生怕一不小心把这群家伙踢成重伤,因此有意收了力。 看着小弟们被当球踢,光头又惊又怒:“屋里那王八蛋跟你什么关系,你非要那么护着他!” “什么王八蛋,都说了那是我老婆!” 韩昼给了他一脚狠的,然后又大声喊了一句,继续维持受害者的形象。 “别打了,打死我也不开!” “……” 与此同时,邻居家的玄关处,一对夫妻正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 听到韩昼的“惨叫”,女人面露忧色,压低声音说道:“这小伙子也太不理智了,对方有那么多人,他怎么敢动手的?” “还真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男人嘴里叼着烟,冷笑一声道,“明显是这群小混混先动的手,喊那么一句只是为了以后应付警察,就说是这个小伙子先动的手,这样他 们就算打了人也屁事没有。” 女人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有些迟疑,把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似是有些奇怪:“可我怎么听着那些混混好像在惨叫啊……” “废话,不惨叫装成被伤的很重的样子,他们怎么下狠手?” 男人冷笑着斜睨了妻子一眼,口中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一副懂哥的模样,就差说一句“头发长见识短”了。 “还要下狠手?”女人面露惊恐,“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个屁的警,没用!这些王八蛋跟苍蝇一样,今天被赶走了明天照样来,报警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给我们惹得一身骚。” “那……那就这样看着?”女人有些于心不忍。 男人冷笑连连:“不然呢,你还想出去帮忙?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哼,你整天就知道跟我横,一遇到事就指望不上!” 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要是以后也我被人堵在家里了,你会不会像那个小伙子一样,宁愿挨打也要保护我?” 男人偏过头去,笑不出来了。 两人不了解状况,倒是对韩昼的话信以为真,认为他真的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的租户,之所以那么硬气,只是不想让房间里的妻子受到外面那群混混的骚扰。 两分钟后,门外的光头等人已然全都躺在了地上,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顾不上“你妈”“他妈”了,而是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妈,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怎么那么能打……” 韩昼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光头,压低声音问道:“现在能好好沟通了吗?” “能,能!” 光头面露惶恐,连连点头,生怕回答慢了就又上挨一脚。 他不明白,明明其他人挨踢都是不痛不痒,怎么轮到自己就那么大力气,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的肋骨断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大哥? “能沟通就好。” 韩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再强调一遍,我和韩龙没关系,你们要找他讨债是你们的事,但不要来惹我,更不要乱砸我家的门,能听懂吗?” “能,能听懂!”光头点头如捣蒜。 “你们被踹了那么多脚,应该感受得出来,我下手已经很轻了,我不想找你们的麻烦,希望你们以后也不要来找我的麻烦,可以吗?” 韩昼语气诚恳,却又带着几分威胁 的意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问“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光头其实很想反对,毕竟他挨的那两脚是真不轻,但小弟们却纷纷赞成,连忙喊道:“可以,当然可以!” “应该不需要我赔医药费吧?”韩昼又问。 “不需要,不需要!” “那就麻烦你们赶紧离开,不要打扰街坊邻居们休息。” 光头等人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就要就去,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身后的韩昼叫住了。 “站住。” 光头浑身一僵,僵硬地回过头,讪笑道:“还……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应该不会报警吧?”韩昼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尽管已经留下了正当防卫的证据,可他现在毕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要是这群混混不讲道义报警就麻烦了。 “?” 此言一出,光头等人的脑袋上纷纷冒出问号,心说到底你是流氓还是我们是流氓,这话以往都是他们催债的时候狞笑着问欠债人的,现在居然被别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当、当然不会,我们最遵纪守法了……”光头硬着头皮说道。 身后的小弟眼神古怪地看向大哥,有几个更是连忙低下头,要不是知道现在情况不对,说不定已经笑出声了。 韩昼这才放心下来,摆摆手说道:“那你们走吧。” 闻言,光头等人当即不再停留,逃也似地下了楼。 走出居民楼,秋夜的风格外冰凉,光头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名小弟面露迟疑,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说刚刚那人不会是黑道退下来的大佬吧,那身手,那气派,还不让我们报警……” “去你娘的黑道大佬,看多了吧你!哪有那么年轻的黑道大佬?” 瘦高个一把拍在他的后脑上,冷笑两声,四处看了看,忽然一脸神秘地说道,“照我说,那人更像是退役的兵王,现在说不定就在执行保护校花之类的任务……” “你他娘的也没少看!” 光头在他后脑勺糊了一巴掌。 …… 与此同时,韩昼撬锁回到了屋里,就见小依夏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画册,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状况。 他先是进卫生间洗了个手,这才回到客厅,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就听小依夏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鼻青脸肿地回来。” 韩昼笑了笑:“说不定我受的 是内伤呢。” 小依夏不置可否:“为什么不报警?” “你现在人在我这里,要是警察来了,不仅我要倒霉,你还会被送回家,那样反而更麻烦。”韩昼坐到沙发上,随口回答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机还了过去。 小依夏抬起头,发现这家伙好像是认真的,可她不理解,难道在这家伙看来,她被送回家居然比对方倒霉更难以接受吗? “所以你宁愿抱着头挨打?”她放下画册。 在她看来,这家伙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之所以脸上没有伤,是因为刚刚挨打的时候一直抱着头。 韩昼愣了愣,随后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终于……终于啊! 终于没有被这家伙看穿我的心思了! 小小莫依夏,也不过如此! 我又赢了! 他狠狠颅内高潮了一波,故意试探道:“难道就不能是我打了他们吗?” 小依夏其实也想过这种可能,毕竟这家伙之前的惨叫声太浮夸了,但她不认为这个体型瘦弱的家伙能够以一敌几,还是挨打的可能性更高。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好像很高兴?” 被打了一顿还高兴,难道这家伙有受虐倾向? “确实挺高兴的。”韩昼笑容满面。 和未来相比,小依夏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啊……他心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孩子接下来会问我为什么高兴…… 不出所料,下一秒,小依夏果然问道:“为什么高兴?” 果然,我又赢了。 韩昼心情大好,笑呵呵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你啊。” 本以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会让小依夏忍不住追问,然而女孩不但不在意,小脸上反而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后,她得出结论。 “你果然是恋童癖。” 韩昼脸上的笑容一僵。 “哈?” 小依夏站起身,不紧不慢道:“你刚刚跟外面那些人发誓说我是你的老婆,我听到了。” “你宁愿挨打也不肯开门放他们进来,我也听到了。” “你一定是喜欢我,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来接近我,对吗?” 她来到韩昼身前,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短暂的错愕后,韩昼忽然笑了:“有人说过你很自恋吗?” 该说 是智慧还是运气呢,虽然推理的过程和真相相去甚远,但推论的结果居然是对的。 不管是现在,过去,亦或者是将来,他怎么会不喜欢依夏呢? “你是第一个。”小依夏说。 “你就不怕我要是回答是,把你带进山里当童养媳,你以后就回不了家了?” “怕。”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韩昼还以为莫依夏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呢,奇怪道:“那你还敢问?” “重要的不是我敢不敢问,而是你敢不敢回答,不是吗?”小依夏认真道。 有那么一瞬间,韩昼仿佛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未来依夏的身影——那个总是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女孩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主动表白,但他始终无法回应对方的期待。 但如果是现在的话…… 他笑了笑,低下头和女孩对视,轻声说道:“我不是恋童癖,但我的确是喜欢你。” 这句话不是说给眼前的小依夏听的,而是说给未来的依夏听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但以后可不能再说他没有表白了。 如果未来是固定的,那他现在说这些话也无所谓。 如果未来不是固定的,那他更要从现在开始就将小依夏牢牢绑定在自己身边。 嘶—— 照这么说来,说依夏是我的童养媳好像也没问题啊…… “有多喜欢?”小依夏又问。 “我想想……” 韩昼正要回答,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对方揣在兜里的手,惊醒道,“等等……你该不会在录音吧?” “没有。”小依夏摇摇头。 还不等韩昼松一口气,就听女孩继续说道,“我是在录视频。” 她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书包拉链并未完全拉上,在画册的遮挡下,隐约能看到半截手机。 韩昼呆了两秒,忽然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然后呢?” 他老神在在,丝毫没有冲过去删除视频的打算。 “然后?” “是啊,然后。” 韩昼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面带微笑,不慌不忙道,“就算你录了这么一个视频,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他喜欢依夏又不是什么秘密,以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被古筝知道,可现在古筝又不在这里,就算来了也不过是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小丫头罢了,他有何惧哉? 他厚着脸皮说道:“我早就看出你想算计我了,刚刚只不过是配合你演一出戏罢了,但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个视频对我不存在半点威胁。” 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果然……我又赢了。 虽然压根就没有什么将计就计,但他还是很不要脸地认为是自己棋高一着。 “是吗。” 小依夏走到书包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将其放在耳边。 “钟银姐姐,他是这么说的呢。” 钟……钟银姐姐? 韩昼如遭雷击,额头冷汗直流。 第五百三十章 好兄弟 韩昼输了。 输的一塌涂地。 原来在他睡着的那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小依夏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要到了钟银的联系方式。 尽管对方刚刚并没有真的接通钟银的电话,而是故意吓唬他的,但这也意味着,小依夏随时可以把这段视频发给钟银。 韩昼当然不害怕钟银看到这段视频,就算被误解成恋童癖也无所谓,可问题在于,他担心今天费尽心机隐瞒对方的事被发现啊! 所以这个把柄对他而言是有效的。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小依夏并没有拿这段视频要挟他做什么,甚至没有冷嘲热讽,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会偷偷删掉视频,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去卧室挑了件睡衣,随后就进卫生间洗澡了。 不是,我不是恋童癖吗,你就不防着一点? 韩昼心中费解,扭头看了沙发上的手机一眼,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试着去删除视频—— 肯定有埋伏。 万一手机屏幕一亮看到的就是钟银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那岂不是全完了? 千万不能妄动!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索性拿起那本小依夏一直在翻阅的画册,仔细研究了起来。 韩昼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某种比较小巧的漫画书,可仔细翻了几页才知道,这居然真的是一本画册,还是一本颇具艺术气息的画册—— 是正儿八经的艺术。 合着这家伙真的是个文学少女? 可是不对啊…… 明明走在如此康庄的大道上,是谁把她带上开车的歪路的? 韩昼突然很想看看小依夏的书包,但想想还是算了—— 万一真的从书包里翻出点小黄书,那他该怎么办? 劝小依夏不要误入歧途?还是和她一起看? 韩昼摇了摇头,打开电视,想看看临城近期的天气,但天气预报早就过了,电视台正在播放一部无聊的肥皂片,他一连换了好几个台,都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 就这么来回换台打发了一会儿时间,小依夏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已然换上了睡衣,头发潮湿,白皙泛红的皮肤上沾着几颗水珠。 “你还真洗澡了?”韩昼诧异道。 他还以为这家伙只是故意放水伪装成洗澡的假象,再拿着拖把准备在门口埋伏他什么的。 “你不会连水费都交不起了吧?”小依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坐到了沙发上。 “那倒不至于。” 韩昼找出吹风机,下意识想帮她吹头发,但被女孩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还是陌生人的关系,于是只好老老实实把吹风机交了过去。 “她是什么人?” 小依夏接过吹风机,一边吹头发一边问道。 “啊?”韩昼愣了愣。 “我说电视里这个女人。”小依夏语气淡淡。 “你还对电视感兴趣?”韩昼意外道。 “一个九岁的可爱小女孩,对电视感兴趣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吗?” “额,是理所当然,但你嘛……” “我不是小女孩吗?”小依夏忽然问道。 “是。” “我不可爱吗?” “可爱。” “那我喜欢电视有什么问题?” 小依夏吹着头发,扭头看了过来,“倒是你……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呢?就好像我理应是这样的才对。” 空气像是突然安静下来。 “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下一秒,韩昼不慌不忙,乐和和地说道,“所以我总是在乐此不疲地收集着你的信息。” 又来了。 这家伙明明是在胡说八道,可偏偏那句“喜欢你”听起来却不像是在说谎。 “那从你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韩昼不假思索,笑道:“一个九岁的可爱小女孩。” “嗯?” “这就是我刚刚收集到的信息。” 韩昼一本正经,学着小依夏不久的口吻说道,“重点不是我收集到了什么信息,而是你愿意透漏什么信息。” “难怪钟银姐姐说你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小依夏若有所思。 不是,我睡着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能交换联系方式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怎么还聊到我了? 韩昼心中一惊,忽然有些担心钟银会不会从中察觉到什么,就听小依夏说道:“放心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钟银姐姐,但我没有拆穿你。” “为什么?” 小依夏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有看到任何未接来电。 察觉到她的视线,韩昼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暗自叹息一声,试探道:“要是你父母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失踪,你打算怎么办?” “跟你回山里当童养媳。”小依夏关掉吹风机,不以为然道。 还有这种好事? 韩昼一愣,竟莫名有些心动,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说不定都要考虑去把小依夏的父母干掉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依……丫头,你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小依夏瞥了他一眼:“想趁机删掉视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把手机解锁,交到了韩昼手里。 “我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没卖完的演唱会门票。” 韩昼解释了一句,随即便拿起手机搜索起了这周日演唱会的余票,心中并未抱有太多期望。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作为当红大明星,徐向阳的演唱会门票刚发售没多久就已经被抢完了,评论区倒是有人提到了黄牛票,但那价格堪称天价,反正韩昼买不起。 与其让他想办法掏这个钱,还不如直接蒙个面去把黄牛手里的票抢过来。 当然,抢劫是犯法的,尽管卖黄牛票也犯法,但以暴制暴并非良策,如果有的选,他还是想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不过该说不说,黄牛是真赚钱啊…… 韩昼陷入沉思。 “看来是没有票了。” 一看他这副表情,小依夏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还有一天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韩昼起身说道,“我也去洗澡了,你困了就去卧室睡觉,害怕的话就把门反锁上。” “那你呢?”小依夏问。 “我当然是睡沙发了,你等一下,我先去把被子抱出来。”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 头顶大包的张洋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忽然问道:“成双,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正坐在病床边上玩着手机的的孙成双闻言一愣,连忙否认道:“怎么会呢洋哥,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张洋面露颓然:“你明明都这样帮我创造机会了,可我却总是把握不住,甚至还丢人到把自己撞晕在柱子上,我……” 想到昨天的丢人举动,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抽泣道,“要、要不我还是放弃吧,不追钟银了,我这样的人可能不适合谈恋爱……” “别这样说洋哥!你要振作起来!” 孙成双急了,张洋这次脑袋上的伤倒是不严重,但心理好像出了问 题,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以后说不定会抑郁。 于是他连忙说道,“钟银那种女生本来就不好追,但我们还有机会的,你千万别急着放弃啊!” “机会?”张洋惨笑一声,“我都丢人到家了,人没救到,反而出尽洋相,钟银心里肯定已经把我看扁了,哪还有什么机会?” “谁说的!” 孙成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兄弟,忽然急中生智,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的120就是钟银打的,老师也是她主动联系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啊!”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会用这种舔狗话术来安慰兄弟……他可悲地想道。 而更可悲的是,面对这种常人嗤之以鼻的话术,他的好兄弟居然信了,眼中像是重新绽放出了光彩:“真……真的吗?” “……” 见张洋眼含期待地看向自己,孙成双一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勉强挤出笑容,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仔细想想,平时有人去医务室的时候,钟银有多看过他们一眼吗?” “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这说明你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啊!” “是……是这样的吗……”张洋的眼睛越来越亮。 “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洋哥。” 事已至此,孙成双只能顺着一开始的话继续说下去了,神色紧绷道,“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但正所谓福祸相依,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次失误,我们又怎么能看出钟银对你的心意呢?” 钟银对我的心意…… 张洋的心跳加速了几分,忍不住问道:“那你刚刚说的机会是……” “你忘了,这周日你要和钟银一起摆摊啊。” 孙成双微微一笑,“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连刘诗悦也被你的决心所打动,甘心到时候主动帮你当僚机。” 事实上,刘诗悦只是单纯觉得张洋太可怜了,所以才想出于人道主义帮帮他,但这种话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张洋眼前一亮,又渐渐黯淡下去:“可我听说钟银到时候还会带一个男生过去……” “呵呵,没有绿叶,又怎么能衬托出花朵的娇艳呢?” 孙成双神秘一笑,“这正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我已经和校外的几个兄弟说好了,他们会装成混混去你们的摊位前故意找茬,到时候你只需要给出信号,他们就会老老实实配合你,让你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 “你想想,同样是男人,到时候那个跟在钟银身边的男生瑟瑟发抖,而你却挺身而出,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钟银能不爱上你吗?” 张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生活本就是由无数个偶然组成的,而我只是不经意创造了一个而已。” 孙成双安抚道,“此事你知我知,我的几个兄弟们知,保证不会泄密。” “刘诗悦呢?” “她不知道,和钟银一样被蒙在鼓里。” 顿了顿,孙成双打趣道,“说不定这件事过后,不只是钟银,刘诗悦也会爱上你呢。” 张洋脸色一红,紧接着还是有些担心:“会……会有那么顺利吗?” “放心吧,我那几个兄弟是专业的,在你给出信号之前,他们是真的会正经‘找麻烦’的。” 孙成双着重强调了“专业”这两个字,以此彰显自己校外的人脉。 “他们甚至都不认识你,一开始也不会故意避开你,只有你给出信号之后才会配合你行动,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的演技足够逼真,事后任谁都发现不了端倪。” 张洋面露迟疑:“那他们不会误伤到我吧……” “不会,只要你记住我给你的信号就行。” 见好兄弟似乎重新燃起来对生活的希望,孙成双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他知道钟银并不是一个容易攻略的女生,英雄救美对她来说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于是咬了咬牙,一脸肉痛地从兜里掏出两张票。 “洋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张洋茫然道。 “这周日的演唱会门票,夜间场,你和钟银摆完摊以后正好可以约她一起去看演唱会,巩固一下感情。” “啊?这很珍贵吧?我听说想买都买不到……” “多的话就别说了,你拿去用吧,以后多请我吃几顿饭就是。”孙成双强颜欢笑。 这本来是他给女朋友准备的惊喜,但演唱会什么时候都能看,兄弟的身心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成双……” 张洋面露感动,竟是挣扎着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要不我还是不追钟银了,我们俩在一起吧……” “去你的,恩将仇报是吧!” 与此同时,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光头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的人来到医院,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把值班的护士吓了一跳 ,小心询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们是来做检查的。 挂号处,瘦高个忽然从医院外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大哥,刚刚龙哥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要不要帮忙。” “帮个屁的忙,那王八蛋只会越帮越忙!” 光头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没把今天的事跟他说吧?” “额,说了一点点,毕……毕竟龙哥是你的好兄弟嘛……” “什么叫一点点!” 瘦高个缩了缩脖子:“就、就是只说我们被人揍了,但没说是谁,只说是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年轻人……” “你……” 光头抬手就想给他后脑勺来上一下,但最终还是放了下去,恨铁不成钢道,“你没说那人的地址吧?” “保证没有!” “没有就好,反正他们也撞不到一块去……” 光头缓缓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什么,竟是越看瘦高个越来气,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在对方的后脑勺上。 “你他娘的还愣在这干什么?滚去挂号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乖孩子 星期六,临城的气温略有下降。一大早就能看到被雾气覆盖的窗户,抹去水雾,才发现街道上也笼罩着大雾,街道上一片朦胧。 “起雾了啊……” 韩昼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小依夏还待在卧室里没动静,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不想出门。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后便走进厨房做早餐,心中思索着今天该带着小依夏 陈所长的两只眼睛亮的像星星,眼眸深处涌动着兴奋难耐的火花。 那时,他穿着一中的校服,少年意气风发,眉眼却已经初有凛冽清寒。 她很聪明,焉能不明白背地里历清河看向她那近乎要吃人的眼神。 我也知道我和林多多之间可能存在这个误会,利用的感觉让我看着她时有了微微的愧疚,索‘性’不去在意,反而更加不轻松。 这可太诡异怪诞了,洞天境的高手们拥有这种自成空间后,竟还可以身处空间之外,达到隔山打牛一样的效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听说那仙池里,养着不少锦鲤,那些能汇集天地气运的锦鲤没吃下花瓣倒是让一条外来的胖头鱼给吃了,要是那些锦鲤有灵心,大概会哭晕在仙池。 镇子郊外一处地方,隔壁荒沙,寸草不生,没有任何遮蔽物,人也是很少来到这里,显得有些凄凉。 与此同时,历清扬也接到历天的通知,带着几名得力手下乘车向奇峰寺方向赶去。 而作为孩子的父亲,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期待。良久,夏浩宇蹲在我的身前过了几分钟,依然保持了先前的动作,肚皮忽然被顶了两次,再一次有了动静。 “你弟弟说得对,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们来,别伤害你弟弟!”李秀芬虽然伤心,但是心里对儿子的爱却压过了一切。 出于自卫的本能,九幽心随手动,习惯性一个反击,木枪尖就架在了百里云的脖颈之上。 “白衣见过副教习莲花教习!”白衣急忙抱拳躬身一礼,行弟子之礼。 “呵呵,毕竟困了八百年,能看看生气就很不错了。”百斩笑道。 他当即将自己府内的北唐军将士派了出去,让他们去帮忙开采硝石。 “大师兄!你说我们要是赶在他们获得异地的传送阵之前把他们都消灭了,你说有没有可能?”白衣猛地抬头望这虚月道。 丫鬟下人们继续做自己的事,却不知刚才的几句话,把个玉墨染吓得半死。 万事开头难,现在的杨天辰,恐 怕是在逼着自己不断前进,可看过山巅风光的二人知道,那壮丽景象,是人都无法拒绝。 杨洪顾不得妻子,也紧跟着杨晓茹跑了过来,对着华正,杨鼎天稍稍弯身致歉便赶紧去看杨天辰的情况。 罗猎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了白云飞,白云飞接过点燃,抽了两口之后方才发现不是什么好烟,换成昨天他都不屑于接过的,白云飞因为这支烟突然生出了虎落平阳的感慨。 进来的是法租界的巡捕,连公共租界的总巡捕于广龙也意外现身。 “执委会最后也就只答应了当地的码头可以允许荷兰商船停靠,至于共管权……荷兰人自己认为有那就当作有吧,反正我们是不承认的。”王汤姆说起这事,也是一脸的不屑。 骚动平息后,沈家外院子弟们,终于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比赛结果。 一直到后来恶魔们发现人类负面情绪里面所蕴含的力量更大,第三代的新恶魔品种才逐渐诞生出来。 请假一天 不行了,太累了,今天的更新大概是赶不出来了,也不想赶了,只能再请假一天,含泪放弃这个月的全勤了,非常抱歉。 没办法,这个月又是去医院又是办葬礼,再加上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陆陆续续断更了八天,如果非要拿这个月的全勤,就只能把下两个月的请假条全都提前透支了,这意味着之后两个月都不能断更,这对我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与其在状态和精力都不够的情况下挖空心思保住这个月的全勤,然后面临大概率会丢失下两个月的全勤的风险,我还不如忍痛放弃这个月的全勤,等过两天时间和状态都恢复了之后,再好好面对接下来这个月最后几天和接下来两个月的更新。 两个月的时间,不确定能不能完结,但估计也快了。 但具体多快就无法保证了,我早就意识到了,我压根就没有控制篇幅的能力,越写想法越多,又偏偏舍不得删,只能越写越长,越长越写。 说白了,我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仓促完结这本书,哪怕它做不到完美,我也希望它足够完整。 总之今天就先请假了,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好几天都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都还在码字,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明天能补更就尽量补更,补不了也请大家见谅,大概下周就能稳定更新了,日万计划没有忘,这个月有可能还要忙,所以暂时定在下个月月初。 以上。 不行了,太累了,今天的更新大概是赶不出来了,也不想赶了,只能再请假一天,含泪放弃这个月的全勤了,非常抱歉。 没办法,这个月又是去医院又是办葬礼,再加上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陆陆续续断更了八天,如果非要拿这个月的全勤,就只能把下两个月的请假条全都提前透支了,这意味着之后两个月都不能断更,这对我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与其在状态和精力都不够的情况下挖空心思保住这个月的全勤,然后面临大概率会丢失下两个月的全勤的风险,我还不如忍痛放弃这个月的全勤,等过两天时间和状态都恢复了之后,再好好面对接下来这个月最后几天和接下来两个月的更新。 两个月的时间,不确定能不能完结,但估计也快了。 但具体多快就无法保证了,我早就意识到了,我压根就没有控制篇幅的能力,越写想法越多,又偏偏舍不得删,只能越写越长,越长越写。 说白了,我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仓促完结这本书,哪怕它做不到完美,我也希望它足够完整。 总之今天就先请假了,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好几天都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都还在码字,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明天能补更就尽量补更,补不了也请大家见谅,大概下周就能稳定更新了,日万计划没有忘,这个月有可能还要忙,所以暂时定在下个月月初。 以上。 第五百三十二章 儿童心理学 周六的书店人意外的多。 尤其是儿童读物区,带着孩子来挑选书籍的家长不在少数。 韩昼和小依夏混杂其中,尽管是少见的高颜值组合,但并不算太引人注目,尤其是韩昼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情况下—— 虽说都已经无法无天到计划打劫黄牛甚至是直接溜进演唱会场馆了,但在尽可能不露脸这种小事上,他反而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书店人多眼杂,而且大多是学生,说不定哪个就是他未来的同学,要是被看到就麻烦了。 “你要去哪里?” 见韩昼带着自己就要往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身边挤,跟在身后的小依夏问道。 “儿童读物区。” “你觉得我喜欢儿童读物?” “不。” 韩昼摇了摇头,神色肃穆,“儿童读物大多比较薄,吃起来应该会轻松一些。” “噗嗤。” 听到这话,小依夏倒是没什么反应,两人身后的一个女孩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男生一本正经地说话的样子很好玩。 小依夏的视线落在琳琅满目的书架上,语气淡淡:“如果只是想吃得轻松一点,那你不如买一本小点的作业本。” “那怎么行。” 韩昼神色凝重,仿佛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要是吃了作业本,那我以后岂不是会变得胸无点墨,除了作业两个字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现在不也是胸无点墨,连小学生的作业都不会做。” 小依夏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点破道。 韩昼也不尴尬,淡淡一笑道:“毕竟术业有专攻嘛,小学生有小学生擅长的领域,大学生也有大学生擅长的领域,我会做的作业你也未必会做。” 虽说才刚认识不久,但对于这家伙的厚颜无耻,小依夏也算是习以为常了,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扭头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会做呢?” “那就当我没说。” “噗嗤。” 韩昼话音刚落,身后的女孩立马又笑出了声。 “嗯?” 见周围包括韩昼在内的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女孩脸色红了红,连忙低下头,用手里的书把脸挡住,步伐匆忙地朝着别的书架跑去。 “……她刚刚是不是在笑我?” 韩昼狐疑地收回视线,用一种不 太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这样的人还怕被人笑?”小依夏不以为然道。 这家伙不久前还在堂而皇之地声称自己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刚刚更是不止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居然在意起别人的嘲笑来了,还真是够奇怪的。 “怕倒是不怕。” 韩昼摸了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片刻,纳闷道,“但我刚刚说的话也没什么好笑的吧?” “动物园里的猴子也是这么想的。” 小依夏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开儿童读物区,朝着综合图书区走去。 相比于儿童读物区的热闹,综合图书区相对要冷清不少,而这也正是刚刚那个两次笑出声的女孩所逃往的地方。 不过小依夏显然不是过来追她的,走到这边仅仅是为了挑选想要的书籍。 虽然只有九岁,但她明显对儿童读物不感兴趣。 韩昼好奇地跟了过来,想看看小依夏会对什么样的书感兴趣。 儿童读物区和综合图书区分别在书店的左右两边,中间则是专门售卖教辅资料的区域。 教辅区域旁边的桌子上放置了几台学习机,围在周围的孩子不在少数,但就没有一个是正经学习的,都在用学习机打游戏。 学习机上哪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愣是玩得乐此不疲,没一会儿就开始比谁的得分更高。 几个刚挑完书走过来的家长远远听见孩子们一会儿对五百分的成绩不屑一顾,一会儿发誓下次一定要得满分,还以为他们决心在下次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一个个心里别提多欣慰了,走近一看才发现说的是游戏分数,顿时脸都绿了,冷笑着给每人买了一套练习题。 韩昼看乐了,小依夏却是目不斜视,不紧不慢来到综合图书区的书架前,仰头观察着书架上的书籍。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要不要我帮你参考参考?”韩昼在身后问道。 小依夏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里的书比我想象中要杂。” 韩昼笑了笑:“毕竟是综合图书区嘛,勉强也算是成年人的读物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复杂。” “你的世界也很复杂吗?”小依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一边翻阅一边问道。 “当……等等,你这怀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抱歉,除了脸皮之外,我看不出你哪里像个成年人。”小依夏毫不客气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至于脸皮,我就当你在夸我。” 韩昼神色从容,一副不以为荣,反以为耻的模样,心中则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自己都来书店了,那干脆顺便把之前小冷秋没看完的那本《目击外星人》买回去算了。 虽然小冷秋都说不重要了,但书都看了一半了,不看到结局未免也太可惜了。 小依夏头也不抬,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可你不像少年,反而像个儿童。”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连小学生的作业都不会做的儿童。” “儿童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不也是儿童吗?”韩昼笑道。 “但我总会长大,而你只会变老。说不定等我长大了,你都已经死了。” 韩昼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就算他无法再穿越回九年后的时空,等小依夏长大成年,他也才不到三十岁,正值壮年好不好,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果然,这家伙没有朋友是有原因的。 大概是从未有人给予过她要好好交朋友的期待,所以她不需要在这种地方扮演,自然也就没有养成好好说话的习惯。 这很可悲,但换个角度想想,这或许也是她唯一还算自由的地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小依夏回答道。 “你这是哪门子的事实……” 女孩恍若未闻,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语气淡淡道:“书上说男人的心理和儿童的心理存在相似性,我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我现在相信了。” 韩昼一愣,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的居然是本《儿童心理学》,不由嘴角一抽:“所以你刚刚是在拿我做实验?”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主动在配合我。” 小依夏摇摇头,把书放回了书架上,朝着别的书架走去。 “这书你不打算买吗?” “不买,反正买了你也不会吃。” “……” 韩昼张了张嘴,无奈道:“我说的不是给我买,是给你自己买。” “我家里已经有很多书了。” “但那些书全都是你父母买的对吗?” 韩昼迟疑片刻,“我只是提个建议,反正来都来了,要不买一本你自己喜欢的书吧?” 小依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我都不喜欢呢?” 韩昼愣了愣,失笑道:“那当然就都不用买。” “可要是必须要买呢?” “那就挑一本不那么讨厌的。” 空气像是忽然安静下来,综合图书区不闻半点人声,只听得见书页不时翻动的窸窣声,和不远处的儿童读物区仿佛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短暂的沉默后,小依夏像是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韩昼笑了笑:“你指望一个儿童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这家伙刚刚才说他像个儿童来着,现在想吐槽也没法吐槽,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依夏没有理他,转过身,看向眼前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 韩昼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地等待她完成挑选。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几分钟,女孩仰着脑袋观察许久,忽然踮起脚尖,抬起手,似乎想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古诗词鉴赏的书,眼看指尖就要落在书脊上。 即将触碰的刹那,却见女孩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而向左,轻轻落在了邻旁的漫画书上。 漫画书啊…… 尽管心里觉得小依夏并不像是喜欢漫画书的人,但韩昼并未指手画脚,而是说道:“感兴趣的话就先翻翻看吧,我帮你放哨。” 他也不说放的是哪门子哨,当即双手插兜站在小依夏身后,鹰视狼顾,像个带刀侍卫一样左右张望,但凡有人靠近,他就会低声咳嗽两声,提醒小依夏有人来了。 可今天书店里本就人多,即便综合图书区的人相对较少,也是隔一两分钟就会有人经过,因此他的咳嗽几乎就没停下来过,最“严重”的时候更是像机关枪一样咳嗽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不是见他戴了口罩,恐怕压根就没人敢靠近。 小依夏叹了口气,把漫画书放回了书架上:“你要是再继续咳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被赶出书店了。”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夸张,韩昼咳嗽的声音很小,基本只有走近了的人才能听到,但她的耳朵就受苦了。 韩昼淡淡一笑:“你就说我专不专业吧?” “我收回之前的话。” 小依夏回到之前的书架前,从中抽出那本《儿童心理学》,面无表情道,“你比儿童还要幼稚。” 韩昼正要开口辩驳,就听对方忽然问道:“你还有多余的口罩吗?” “有,怎么了?” 自从昨天和钟银把一 个口罩抢来抢去之后,韩昼就学聪明了,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多准备了几个备用口罩。 “给我一个。”小依夏说。 “为什么?” 韩昼有些奇怪,一边拿出口罩一边强调道,“声明一下,我刚刚的咳嗽都是装的,和流感什么的没关系。” 时值秋季,最近的流感还是比较严重的。 “亏你还说自己放哨是专业的。” 小依夏戴上口罩,视线落在书店门口一个挎着包的女人身上,“那是我们语文老师。” 韩昼微微一惊,立马将女孩揽至身后,这才辩解道:“我又不知道你语文老师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我哪个老师的样子?” “都不知道。” “那你刚刚一直咳嗽什么?” 韩昼讪讪一笑:“这样显得比较专业嘛。” 小依夏沉默下来,低头看了看那本《儿童心理学》,决定今天就买这本书了。 书店门口,挎着包的女人像是在和店员确认着什么,聊了大概有一分钟,随后竟径直朝着综合图书区走了过来,高跟鞋跟有节奏地落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该死,她怎么过来了? 韩昼浑身紧绷,视线死死锁定在这位看上去年近三十的语文老师身上,悄然掩护小依夏撤退,退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道:“对了,要是你被老师看到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原来如……什么?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被她看到什么事都不会有。” 韩昼如遭雷击:“那你突然要口罩干什么?” 既然什么事都不会有,那他刚刚还那么如临大敌地撤退干什么? 小依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拉了拉口罩,语气淡淡。 “这样显得比较专业。” 第五百三十三章 完了 带着小依夏在外面晃悠了一整天,从日头正盛走到日暮黄昏,眼见小依夏这一下午玩得还算开心,韩昼这才放心下来,来到演唱会场馆外办起了正事—— 他需要在明晚之前搞到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然而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不少,在场馆外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他愣是一个黄牛都没看到,尝试找附近有票的粉丝搭话,也没有一 这方空间真的太辽阔了,闪开千米,眼前的一切也未曾发生变化,和先前相同,似乎无论哪个角度都能见到那艘船。 ??而此时长沙城内,周保权只能依赖杨师璠等人拼死保护了,任何有关宋军有利的消息,如同重锤一般压得周保权喘不过气来。 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包裹在烟尘之中,毕竟这样的能量波动就算是散发一点能量,也能够让这大理石的地面瞬间碎裂开来,然后化为一堆粉末。 凤天兆见郗风终于开口说话,这才安心。当即便将春夏秋冬四婢打湿了卷轴,看到隐藏的秘密之事详尽述说出来。 其时已是深夜,沙漠之中除了一轮明月,便再无其他。郗风既然没了伴儿,索性也不再多呆,摸索着回到最近栖身的地窖之中,想着远方的妻子,便在相思之中,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夜。 练武……一般学生对于这种人,本来就有些忌惮,看到林云刚才的实力后,他们对于这种人更加忌惮。 节目收视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观众很买账,认为这最后一期,制作方诚意满满,场面宏大,看到了经费在熊熊燃烧。 她一点都不喜欢陆斌,在郑慧丽以死相逼下,她才同意了这场婚礼的。 那名网络作者,大概有上架后期的网络作者,在这些逃来的人中,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只见曹博士目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杨羚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晕倒,原来棺材里面有几对人手,可就是只有几对人手,没有身体,空荡荡,血淋淋的放在棺材里面。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之后,这两个傻姑娘怎么还在这坟墓附近呆着呢?难道就不害怕出现什么意外吗? 近日,秦龙感觉到族中几位舅舅家的孩子,对他的敌意越来越浓了,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流言早已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然而还是晚了,一位合一道境的强者首当其冲,瞬间就化为了一具白骨,另一位合一道境强者,虽然躲开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躲开,他的一条手臂消失了,白骨脱落,一滴血都没留,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不过,我最先准备让人开采的矿产,不是最急缺,最赚钱的铁矿。 贺妙妙摇了摇头,她敢肯定不是霍璟辞打晕了她,难道是霍璟辞救她出来的? 下午江岚大显身手,做了卡通饼干,卡通点心……为了这些专门打造了一个烤炉。 即便是之后徐家和隐世家族合作,徐家的身份地位会提升一个档次,她也不可能和沈枫然平起平坐。 这东西能够帮助魅兽突破,人们在突破瓶颈时候也能用到,需求量极大,常年有价无市。 “你确定要用我的人?”沈枫然眸中透着笑意,现在的霍璟辞倒是肯食人间烟火,他自然是想看看霍璟辞下黑手的样子。 分身没有经历任何战斗,所以不用担心法力问题,孙旭可以全力推演。 大家七夕快乐呀 总算忙完了,忙完才发现七夕到了,祝大家七夕快乐,我也快乐一天,主要是出门找找灵感,明天补更。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大家七夕快乐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牢记网址: 总算忙完了,忙完才发现七夕到了,祝大家七夕快乐,我也快乐一天,主要是出门找找灵感,明天补更。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大家七夕快乐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迫进入了恋爱状态》牢记网址: 第五百三十四章 你喜欢他? 众所周知,“女孩”和“小女孩”是有区别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当听说一个男生和一个女孩待在一起时,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会联想到恋爱关系,但如果听说的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小女孩待在一起,大多数人却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除非这个人的思想有问题。 而刘诗悦故意省去这个“小”字,自然是存心的。 不过她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想看看钟银会作何反应。如果反应剧烈,那就意味着钟银多半是对她刚才提到的那个男生动了心。 而既然钟银都有喜欢的人了,那她自然也没必要再帮着张洋当什么僚机了。 “漂亮的女孩……” 在刘诗悦的注视下,钟银先是一愣,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拳头捏得嘎吱响,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你确定那混蛋今天一整天都跟一个女孩待在一起?” 好你个孙悟空,说什么有要紧事要办,一天到晚不回家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打电话报个平安,还以为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呢,搞了半天原来真的是出去鬼混了! 切,不就是出去约会而已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大方方说出来不就好了?居然还编谎话骗我们,搞得好像有人会拦着他似的…… 自恋! 无耻! 可恶的混蛋! 钟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被骗固然值得生气,但她多少也能理解那家伙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把恋情公之于众的,更何况那家伙明显还在上学的年纪,家里情况也比较复杂,会下意识隐瞒有恋情的也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 如果那个混蛋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昨天的那个吻算什么? 昨天在电影院里的那些梦话又算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钟银的心脏忽然隐隐刺痛起来,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晚在梦中看到的情景—— 梦里,那家伙死死抱着自己,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而她最后的回应,则是用力在那家伙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紧接着泪流满面地从对方怀里挣脱。 然后这个梦就结束了。 看不到后续,但结局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就像昨天看的电影一样,是个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的悲剧。 钟银昨晚半夜三点多就醒了,抱着手机失眠了一整晚, 犹豫了很久,本想给韩昼发个消息,可很快就想到那混蛋连个手机都没有,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所以今晚才会忍不住出来找他。 事实上,钟银一直都很讨厌这些梦。 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什么美梦,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和孙悟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而现在,这个梦好像已经开始应验了。 想到这里,她只感觉心情无比压抑,甚至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连忙抛开这些念头,转而思考起了别的问题,以此分散注意力—— 话说孙悟空那混蛋难道是个渣男不成? 我倒是无所……好吧,也不是那么无所谓,但那混蛋的现任女友呢?他背着现任女友和别的女孩卿卿我我,这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 钟银忽然反应过来,孙悟空很有可能是个渣男,原来这才是自己真正生气的原因,她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喜欢上那家伙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既然是这样,那等那个混蛋回来了,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要是敢回答“是”,那就狠狠揍他。 渣男不揍,天理难容,对于这种无耻罪行,她钟银绝不姑息。 要是回答“不是”,还是要狠狠揍他。 居然敢把妹妹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到处鬼混,这也是罄竹难书的罪行,不揍不足以平民愤! 眼见钟银的反应那么大,简直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刘诗悦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可能还是太粗浅了,哪里是钟银喜欢那个男生,他们俩分明就是一对啊!不然钟银怎么一副像是被人背叛了的样子? 担心弄巧成拙,她连忙说道:“我只是刚好看到这么一个人,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男生,而且我也没说他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钟银心想也是,说不定只是巧合呢,面色稍霁,想了想问道:“你说那个人说话还挺有趣的,他都说了什么话?” 刘诗悦回忆了一下,心说这些话都挺正常的,钟银听了应该不会生气,于是一字一句复述了起来。 她对这些话印象还挺深的,因此复述起来也没什么压力,岂料还没复述完,就见钟银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笃定道:“就是他。” “为什么?”刘诗悦一惊。 钟银冷笑一声:“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除了那家伙以外,我还没见过第二个人。” 她正在气头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刘诗悦复述时所提到的“小学生”三个字 ,而刘诗悦也自认为如实告知了真相,因此没有再强调第二次。 “钟银,我性子比较直,所以就直接问了……” 刘诗悦还是第一次在钟银脸上看到这么可怕的表情,迟疑片刻,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 钟银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几分,连忙失声否认,神色慌乱,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刘诗悦愣了愣,追问道:“那你喜欢他?” “才没有!” “有好感?” “也不是。” “那就是……” 还等不刘诗悦继续追问,钟银先忍不住了,红着脸反问道:“难道我就非得喜欢那家伙不可吗?” 语气很凶,但却并不显得恼怒,反而有些害羞。 原来如此,是纯爱啊…… 刘诗悦恍然大悟,这反应要么是不好意思承认,要么就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也不多言,而是笑着问道:“你说那个男生明天也会跟你一起来摆摊对吧?” 她只是想再确认一遍明天的行程,到时候近距离观察一下钟银喜欢的男生,但钟银却想多了,连忙辩解道:“带他过来又不代表我喜欢他。” 刘诗悦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没这么说啊。” 几秒钟后,她收敛笑容,忽然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想让张洋尽快死心,所以才打算带个挡箭牌过来呢。” 这回换钟银愣住了,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把事情挑明了,张了张嘴,没好气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张洋,那你还帮他?” “没办法嘛,他们给的太多了。” 刘诗悦坦然一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你不是也没有喜欢的人嘛,总不能机会都不给人家吧?” 钟银翻了个白眼,奇怪道:“那你怎么突然又不想帮他了?” 既然刘诗悦都把事情挑明了,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帮张洋做僚机了。 刘诗悦神色肃穆了几分,郑重其事道:“因为我拒绝任何形式的ntr。” “啊?” 钟银面露茫然,“ntr是什么?” 她的确经常上网冲浪,懂的也不少,但还没接触到这么陌生的一个词汇。 “这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刘诗悦欣慰一笑,随后微微一叹,一副悲天悯人 的模样,“你只用知道,那是我等必须要消灭的东西就是了。” “……” 不远处,刘洋正躲在咖啡厅里透过玻璃墙偷偷观察着两人,见她们站在街边不走了,不由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刘诗悦在干什么啊,不是说要带钟银过来和我们假装偶遇吗,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 “不要急,她应该是在试探钟银的态度,而从钟银的反应来看,她恐怕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 一旁的孙成双微微一笑,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而事实上,他的心里慌得一比,但为了稳住好兄弟,才不得不说出这么这么违心的话。 “真的假的?” 张洋眼前一亮,兴奋得连忙又把脑袋往玻璃墙上贴近了些,却不慎碰到了头上的大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脸上依然带着激动的的笑。 “那必然是真的。” 孙成双从容笑道,“你看到钟银刚刚的样子没有,她一上来就四处张望,显然是迫切地想要找到某个人,表情看似生气,实则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害羞罢了。” “想见又不敢见,想说又不敢说,甚至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这就是钟银现在的心情。” 张洋的呼吸陡然急促了几分:“你的意思是……” “没错,钟银想找到的人就是你,不敢面对的也是你,她一定是对你有好感的。” 孙成双纯是在扯淡,但好兄弟爱听,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了。 “之所以不敢表现出来,是因为你们虽然同班了很久,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而爱情从来都是时间的产物,她或许不敢承认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爱上了你,这样的爱太过虚幻,也会显得她很轻浮。” “嘭!” 张洋听得热血上涌,猛然一拍桌子起身,眼含热泪道:“不!不轻浮!也不虚幻!我现在就去跟钟银说清楚,告诉她我也喜欢她!” 他本就头顶大包,显得颇为滑稽,如今一脸激动的样子更是引得咖啡厅里的客人频频侧目。 “你先坐下来!” 孙成双觉得害臊,连忙抬手把脸挡住,同时低声呵斥张洋坐下。 洋哥这家伙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要是真敢跑去钟银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怕今晚就要道心破碎,水泥封心不再爱了。 却见张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地看着玻璃墙外:“成双,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啊,钟银她们怎么走了……” 孙成双一愣,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钟银两人果然没了踪影,似乎已经走了。 走了好,走了才好啊,不然就真要成小丑了……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表情却是陡然严肃了几分,起身用力将张洋按回了坐位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假装偶遇!都跟你说了要假装偶遇了!可你刚刚都直接站起来了,就差告诉所有人你就在这里了,钟银看见你能不跑吗?” 张洋不明所以:“可你不是说……” “记住,女人是傲娇的生物!” 孙成双打断他的话,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她们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不敢靠近你,甚至说不定反而会对你冷眼相向!因此你明天要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钟银对你的喜欢,这样她才敢和你说话,明白吗?” “明、明白……” 张洋似懂非懂,扭头不舍地看了一眼玻璃墙外,然后迟疑着地点了点头。 “女人心海底针,总之你千万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只要明天的计划不出意外,再加上刘诗悦的助攻,那你就和钟银的事就基本板上钉钉了。” 孙成双凝视着好友的眼睛,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把好兄弟往舔狗里调,但正所谓不破不立,等过了这一关,不管明天的事能不能成,起码洋哥今后不会再轻易因为一个女人就意志消沉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按计划行事。” 张洋感激地点了点头,一想到孙成双这段时间为了自己的事煞费苦心,甚至连演唱会的门票都给自己了,不由鼻子一酸,“谢谢你,成双。” 你以后不要记恨我才好…… 孙成双心中一叹,笑道:“谢什么,都是兄弟。” 张洋同样面带笑意,恨不得以咖啡代酒,和好兄弟痛饮一场,但刚喝一口就老实了,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问道:“成双,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和刘诗悦关系好像一般吧,她为什么愿意答应你的要求,配合我们明天的计划?” 孙成双沉默片刻,在张洋无比震惊的眼神中,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仰天长叹道:“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是舍弃了一点深夜的小爱好罢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凶之兆 夜色渐浓。 路灯在冷清的街道上投下昏黄的灯光,将枯叶的轮廓烙在沥青路面上。 道路尽头,一只黑猫从垃圾桶后闪出,踏着光影的缝隙悄然遁入深巷。 小依夏的视线随着黑猫的身影缓缓移动,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韩昼。 “你要是再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真的要报警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既没有拿出手机,也没有停下跟韩昼回家的脚步。 韩昼一路上一直偷偷观察小依夏的表情,见女孩始终神色如常,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只是好奇,我没有拿到演唱会的门票,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吗?” “演唱会明晚才开始,明天白天不是还有时间吗?”小依夏不以为然道。 韩昼先是一愣,随后难以置信道:“你就那么信任我?” 以他对小依夏的了解,还以为这女孩会淡淡地来上一句“只要不期望就不会失望”之类的回答来着。 “我只是不想为难穷鬼。”小依夏收回视线。 “……你说这话就是在为难我好不好?” 女孩恍若未闻,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儿童心理学》,自顾自地说道:“书上说了,对小孩子不要吝啬鼓励,这样他们才会更用心地把事情做好。” 言下之意是,不表达失望就是一种鼓励。 但韩昼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不在乎自己被当成了《儿童心理学》的验证对象,不过还挺期待来自小依夏的鼓励的,当即顺杆子就爬,笑呵呵地说道:“那要不你现在就鼓励我两句?” 小依夏沉默片刻:“想要鼓励一个人,首先要找到对方身上的优点的。” 夜风将女孩的长发吹动,在墙上映出柔和的影子。 韩昼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你该不会想说我身上找不出优点吧?” 果然,他就不该指望能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 “那倒不是。” 却见小依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起码你很抗揍。” “这算什么鼓励?” 韩昼嘴角一抽,无奈道,“实在不行你说我做饭好吃也行啊,这难道不是优点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抗揍吗?”小依夏反问道。 “反正没你想象中那么抗揍就是了……” 韩昼不清楚她突然问这话有什么目的,颇为谨慎地回答道。 “既 然不抗揍……” 小依夏若有所思,忽然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买点药回家擦擦?” 韩昼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昨晚的事,当时他把那群上门的混混打了一顿,可小依夏却以为挨打的是他,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这孩子倒是还记得。 不仅记得,甚至还惦记着。 他忽然乐了,笑容满面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收回之前的话,这家伙还是挺会鼓励人的。 “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 小依夏看都不看他一眼,神色淡淡道,“书上说了,自以为是是儿童的典型心理,尤其是男生,很容易产生一种被人在意的错觉。” “你确定这是书里的内容?” 韩昼面露警惕道,“你该不会是想借着书里的话骂我吧?” “这同样是一种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体现。” 韩昼:“……” 这家伙绝对是在骂他。 算了,要是继续跟这家伙争辩,估计要被说成是一种幼稚的体现了。 他无奈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昨天挨打的不是我,我身上压根就没有伤,用不着买药。” 小依夏沉默片刻,翻开书看了一一会儿,评价道:“妄想症。” 韩昼忍无可忍,作势就要把书抢过去:“你敢不敢把书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不信你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小依夏也不躲,站在原地从容不迫地说道。 韩昼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收回手:“这也是书里说的?” “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表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韩昼难以置信道,“这本书里还教怎么分析微表情?” 他如遭雷击,难道自己的未来竟然是被一本《儿童心理学》给拿捏了不成? 等等…… 他忽然反应过来,狐疑道:“我现在不是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吗,你从哪看的表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依夏淡定自若道。 “那现在呢?” 韩昼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我从一开始就防着你这一手呢。” 他当然不是因为担心小依夏的“读心”才买了这副墨镜,而是一开始和口罩鸭舌帽一起买的,之所 以平时不戴,是因为口罩墨镜鸭舌帽的组合实在太像一个犯罪嫌疑人了,反而更加招摇。 但不得不说,这副墨镜的出现似乎真的把小依夏镇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样看得清路吗?” “当然。” 韩昼自信一笑,将鸭舌帽的帽檐往后脑勺一转,一副新时代潮男的模样,就差来上两句rap了,“回家的路,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记得住。” 果然,老话说的好,有备无患,虽然是无心之举,但这一次,他又赢了。 小依夏也不知道他突然在高兴什么,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去买点药吗?” “不用。” “那就走吧。” 小依夏也不多说,两人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韩昼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今晚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谁敲门都不要开。” 他没忘记明天要和钟银一起去摆摊的事,况且都快一天一夜没回去了,怎么都得向钟银一家人报个平安才是。 而且也不知道小冷秋没有他会不会觉得无聊,他得回去陪陪她,顺便把那本新买的《目击外星人》送过去。 事实上,韩昼一开始的想法是今晚就在钟银家睡的,等明天摆摊结束了再回来陪小依夏。 但考虑到那群讨债的小混混今天说不定还会来,哪怕是为了小依夏的安全着想,他今晚也得留在家里。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挺期待那些家伙今晚能再次上门的。 最好一上来就要动手,身上还都带着演唱会门票,这样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们的门票全部抢走了,数量多的话还可以叫上钟银一家和小冷秋等人一起去看演唱会……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好事估计只有梦里才能遇到。 小依夏抱着书走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说道:“大凶之兆。” “什么?” 韩昼愣了愣,同样抬头看向天空,可由于戴着墨镜,只感觉天空一片晦暗,惊疑不定道,“你那本书上难道还教怎么看星象不成?”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去见钟银姐姐吗?” 韩昼也不否认,面露狐疑道:“见她是大凶之兆吗?” 话音刚落,由于刚刚一直在举目望天,又戴着墨镜看不清路,他的脑袋忽然“砰”的一声撞在了前方的灯柱上,在夜色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卧槽,你们听到没有,我们好 像到少林寺了,有人在山上撞钟!” 一墙之隔的另一条街道上,有醉酒的男人大喊大叫道。 “放屁,分明是有人在开枪,听声音是狙击枪!”另一个男人不服气道。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短暂的沉默后,不知何时把头偏过去的小依夏问道:“你不是说你看得清路吗?” 韩昼默默把头顶的帽檐转到了正前方:“我刚刚在看天,没看路。” “可你的原话是,哪怕是闭着眼睛你也能记住回家的路。”小依夏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我的确记得住路。” 韩昼沉默片刻,试图用云淡风轻的态度守护最后的骄傲,“可我记不住灯柱。” 小依夏本来想转头看他的,闻言再次把脑袋偏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给我也买一顶鸭舌帽吧。” “为什么?”韩昼奇怪道。 “在你这样的人面前,我好像很容易笑出来。” 良久,小依夏终于转头看了过来,用一种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的口吻说道,“你比马戏团里的小丑要有趣很多。” 韩昼嘴角一抽,一时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好装做无事发生一样,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 “马戏团里的小丑可不会给你买鸭舌帽。”他故意板着脸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小依夏忽然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你要去哪里?” 他连忙跟了上去,心说不是吧,他又没说不买,难道这家伙这就生气了? “买东西。” 小依夏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不是明天才买吗?” 韩昼还以为她说的是鸭舌帽,不由有些疑惑。 不远处的垃圾桶旁,那只不久前消失不见的黑猫再次出现,嘴里也不知道叼了什么,很快便又一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女孩停下脚步,似乎叹了口气。 “你现在总该回去买药了吧?” 对我倒是有求必应,对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这家伙果然…… …… 等到把小依夏送回家,又在楼梯口蹲守了一段时间,眼见昨晚的那群小混混似乎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韩昼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又叮嘱了小依夏几句,让她绝对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紧接着便前往了钟银的家中。 他并没有直接用“必有回响”传送到小冷秋身边,以免 被钟银一家人看到后不好解释,等抵达钟银家门口时已经将近八点半了。 通常来说,钟银家八点左右就会关上院门,但今晚的大门却只是虚掩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等他回来。 韩昼轻轻推开院门,进门后又将其重新虚掩上,转身就看见钟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鬼还吓人。 “怎么,今晚不打算在外面过夜了吗?和那个女孩的约会结束了?” 语气谈不上恼怒,但阴阳怪气绝对是有的,还带着几分冷笑,像极了深夜在客厅里等着丈夫偷腥回来的妻子。 韩昼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钟银是怎么发现的,但已然明白了小依夏所说的“大凶之兆”是什么意思,原来问题居然是出在钟银身上。 嗯,倒是不难理解…… 等等,依夏没有夜观天象的本事,所以她说的大凶之兆,该不会就是我现在想的那个意思吧…… 该死,是哪个混蛋把她带歪的?难不成《儿童心理学》连这个都教? 韩昼正要解释,却见钟银似乎早有防备,从兜里掏出一把扳手,恶狠狠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或许是怕屋里的父母和妹妹听见,她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把脸靠近了几分,似乎是觉得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阴森恐怖。 但她在女生中虽然算得上身材高挑,但对于韩昼而言显然还是矮了点,因此韩昼只能低头和她对视。 可钟银回来后就洗了澡,此刻里面只穿着一件领口宽松的睡衣,两人挨得那么近,韩昼一低头,只感觉天都亮了,到处都是一片白,当即仰头望向夜空,才发现原来周围的一切都这么黯淡。 见韩昼一脸心虚地移开视线,钟银瞬间就怒了,当即抬头把他的脑袋按了下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 “不许说话!好好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可是……” “不许可是!” “银姐……” “套近乎也没有用!” 钟银晃了晃手里的扳手,“我是认真的,你别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韩昼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眼前的景物也从黑夜重新回到白天。 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可谓是实实在在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钟银早在回来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是他 今晚敢不回来,明天就非得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见他还算老实,钟银神色稍霁,但一想到刘诗悦的话,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问你,你在外面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竟是隐隐有些刺痛。 韩昼一愣,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要是问他是不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那他说不定还真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可要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那他还是会回答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钟银的气势像是忽然减弱了不少,就仿佛忽然轻松了很多,可依然板着脸,质问道:“真的?” “真的。”韩昼点头。 “那你和外面的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韩昼认真道。 不得不说,白天的阳光果然还是太刺眼了,甚至有些燥热,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归到黑暗之中,然而刚刚抬头,就再一次被钟银用力把头按了下来。 “我让你看着我!” 第五百三十六章 给我脱! 高中生时期的钟银尚且天真,并不知道渣男不等于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也不等于不是渣男,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只在于韩昼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她稍微换个角度提问,例如“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韩昼今天这顿扳手就吃定了。 为什么吃不知道,反正是吃定了。 而经过一番拷问,钟银终于放心下来,并得出一个让她莫名安心的结论—— 孙悟空不是渣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结论倒也没什么问题。 孙悟空的确不是渣男,但韩昼是。 对韩昼而言,这番拷问可谓是相当折磨,倒不是钟银的问题有多么刁钻,而是对方实在太凶了,各种意义上的凶,偏偏他又没法移开视线,只能直视雪白的太阳。 有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自己都占了银姐那么多便宜了,是不是应该好好负责?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甚至都把对方强吻了,说是一句下头都不为过,别说戴了(口罩)就不算给,要是敢做不敢当,那就真的成最无耻的那种人了。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这个念头,毕竟就算他愿意负责,银姐也未必愿意,况且条件也不允许—— 要是他没有喜欢的人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都已经脚踏两只船了,所谓的负责总不能是让银姐当自己的第三条船吧? 因此银姐不提,他也没必要难为自己。 况且等这次穿越时空结束,状态栏也会对过去进行修正,想来除了王冷秋之外,所有人都会失去关于他的记忆。 至于钟银今晚为什么那么生气,韩昼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对方是意识到了昨天的事有蹊跷,所以才会气势汹汹来问自己是不是有女朋友。 什么?有没有可能是钟银喜欢上他了? 做什么梦呢,小依夏不久前才说过,自以为是是儿童的典型心理,很容易产生被他人在意的错觉,而韩昼早就已经过了动不动就产生人生三大错觉的年纪了,自然不可能那么自恋。 就这样,两人一个稀里糊涂地问,一个稀里糊涂地答,这件明明相当麻烦的事居然就这么轻易结束了。 而韩昼甚至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经过刘诗悦这么一激,钟银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在韩昼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和别的女孩约会去了,因此当得知那个女孩只是个九岁的小学生之后,她甚至都懒得过问了,总不可能这混蛋会变态到跑去和一个小学生谈恋爱吧? 她完全没有往昨天在电影院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身上联想。 而要是没有这么一出,那这件事显然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揭过去的了。 面对钟银的问题,韩昼基本都是如实回答,但有时候真话不一定就是真相—— 例如这两天所谓的要紧事,他就全部推到了那几个上门讨债的小混混身上,说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他和小冷秋就没法回家。 钟银闻言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终于明白他头上的包是从哪来的了,想要进屋拿红花油,又想起这好像不算跌打损伤,只好用毛巾包了点冰块过来,手忙脚乱地给他冰敷。 “你是不是傻啊,你爸欠的赌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搬家不好吗,有必要跟那群小混混打架吗?也不知道跟我们商量,就知道逞能……” 钟银的气还没完全消,因此说话还是凶巴巴的,但语气听不出太多责备,反而满是埋怨和心疼的意味。 韩昼有些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小心撞灯柱上了……” “少糊弄我,走路都能撞上灯柱,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钟银没好气地说道。 “……” 韩昼不说话了。 他此刻被按在了椅子上,钟银正站在他身前帮他冰敷,两人挨得很近,少女的发丝落在他的鼻尖,胸部更是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脸上。 银姐啊银姐,你不能老是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韩昼艰难地闭上双眼,正要凭借极强的定力把头后仰,然而下一秒后脑勺就被用力敲了一下。 “都说了让你不要动了。” 少女的呼吸打在他的头顶,好不容易才把包裹着冰块的毛巾缠在了他的头上,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不太放心,又抱着他的脑袋仔细检查了起来。 韩昼很想问这是什么新颖的冰敷方式,但担心后脑勺被敲出一个包,只好闭口不言,老老实实配合钟银检查。 “还好,就头上肿了一个包……” 一分钟后,钟银终于松开了抱着韩昼脑袋的手,退后半步,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眉头一挑,嘴角不断下压,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看着对方凌乱的头发和酷似阿拉伯人的造型,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忙抿住嘴,强压住笑意,俏脸紧绷道,“身上呢?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 韩昼试图解释,“银姐,你要相信我,这个包真的是我自己撞的… …” “怎么,你是想明天和张洋比比谁头上的包更大是吗?” 钟银压根就不信,只当他是在为了面子转移话题,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身上真没有伤?” “真没有。” 韩昼没有放弃,继续解释道,“虽然我的确和那群混混打了一架,但最后是我打赢了……” “谁关心你打赢还是打输了?” 钟银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你把上衣脱下来让我看看,我去拿红花油。” “啊?” “啊什么啊,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一身伤,那时候让你擦药也不擦,就知道死要面子,快脱!” “我……” “我什么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昨天强吻我那股劲去哪了……钟银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快点,你不脱我就帮你脱了。” 见韩昼坐在坐位上一动不动,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去脱对方的衣服。 “别这样银姐!” 韩昼连忙拦住她,解释道,“我真的没受伤!” 钟银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受没受伤我看了就知道了,又不会占你便宜,你脱不脱?” 这臭混蛋,我昨天都把胸给你当枕头了,你居然连上半身都不敢让我看一眼,至于那么见外吗? 她讨厌这种生分的感觉,就好像两个人就应该保持距离一样。 韩昼迟疑片刻,小心试探道:“如果我说不呢?” 钟银没说话,低下头四处找了找,把刚刚丢在地上的那把扳手捡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在院子里脱不太合适吧?”韩昼连忙改口。 小依夏说的是真的,果然是大凶之兆,银姐今天的心情好像尤为糟糕。 “那就去我房间。” 钟银也不废话,转身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子走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韩昼会不会跟过来,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这混蛋敢不跟过来就死定了。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家伙还算懂事,不但老老实实跟了过来,还把椅子也带上了。 推门进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韩昼忍不住问道:“叔叔阿姨他们没在家吗?” “在家,不过都在后院,小铃和小雅也在。” 钟银家有两个院子,一个是平时进出的前院,另一 个则是靠近修车厂的后院。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钟银忽然回头看了过来,面露威胁道,“你该不会想找我爸妈救你吧?” 连“救”这个词都用上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啊…… “当然不会。” 韩昼憨厚一笑,“但我身上真的没有……” “少废话,赶紧给我进去!” 钟银从客厅里找出红花油,一把把他推进了卧室里,然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几秒钟后,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少女慌乱含羞的惊呼声。 “不……不许看!” “你先出去!等我收拾好了再进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哪也不去 手忙脚乱地将丢在床上的内衣收进衣柜里,又花了两分钟平心静气,好不容易才将脸上的滚烫压下去,钟银这才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她发誓,要是这家伙敢提内衣的事就死定了。 大概是和孩子相处久了,韩昼最近的确是幼稚了些,但情商还不至于 向长生一直就是劝我们离开,不要去做无畏的斗争,被他这么说下来,我自己都觉得真要前去救人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魏潜觉着,对于高门大族的娘子来说,他那些照应还未必有仆从照顾的妥当。 石门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向着两面移动,轰轰烈烈,列出一条供人通过的缝隙。 就连对面一脸酷酷的洛川也有点发蒙,他遭遇过召唤师,可是那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手印才能沟通那冥冥中的存在。 崔凝想叮嘱他几句,却见那人连马都没有下,便风驰电掣般的离去,身影转眼便消失在雪幕里。 张浩这时候回海蓝星,无论出手与否都是输了,只看他能不能拿出让少爷满意的物品了。 星海间的航行有些枯燥,除了试用着新动力系统的空想一直元气满满的主动扩展护航路线外,其他舰娘都在保存着精力。 因此,与他的争斗,只能够在没有亮光的地方进行。只是到时候我们何时出场又是一个问题。 柳聿杀悬宿先生不是因为旧仇,楼仲揭露柳聿也不是因为怨恨,他最终的目的是太子。 好在山杏之前配了些解毒解热的凉茶带着,随时喝上一口,能缓解很多,并且这一天大家都吃的不多,因为吃得多了就会想喝水,并且食物消化也要摄取身体上的水份。 但再一想,实力是陆地神仙之境的老祖都这么称呼,他们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天元关乃是昆仑墟之中,人间势力最强,也是存在最久远的一个。 距离附院仅有一点八公里的段庄广场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一辆满载大巴车被一辆闯红灯的泥头车撞在了腰眼子上。 交界城不大,游走了几条街就算逛了整座城,游玩结束后,几人回到客栈就准备休息,在宋凛将要入眠之际,温若玫敲了几下门后便探头探脑的摸索了进来。 柳凡尘想了想,他与洛霓裳的关系说是关系匪浅吧也不正确,因为他们仅仅只见了那么一次而已。 时间匆匆,三日一晃而过,这期间司徒 羽本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收集了不少寻常功法,只是他的兴致一直不高。 行宫之外,竟然是莫名多出了很多的黑衣人,他们隐藏在阴影中。 一进屋内,庄世忠便对赵轩嫄行了发礼,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也对着庄世忠躬下了腰。 由于他一直在昆仑墟,而且,将东宫大部分人都带入了昆仑墟,以至于,如今的大秦帝国东宫有些落寂。 装模作样的放下餐巾纸,她那架势就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谦虚不说罢了。 金凤已经到百味轩的酒楼大门前了,看到老米头和风知白下了车,朝着两人挥手。 “本帅听说此人满口没一句真话,还谎称是什么飞云国的使者,王爷就这么放心大胆将他留在身边?”云帅道出心中疑惑。 凌彬跟剩下的几个手下,对那辆遗弃下来的马车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无奈发现只不过是一些百姓家的日常用品罢了。凌统领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声,留下那几个手下负责善后事宜,自己则急急忙忙地踏上了回程。 第五百三十八章 我只在乎现在 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躲在卧室里帮男生涂红花油,这个理由虽然有些蹩脚,但也并非难以让人信服。 然而很可惜,这一理由在韩昼和钟银身上无法成立。 因为韩昼的身上压根就一点伤都没有,完全没有涂红花油的必要。 既然如此,这么冷的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只穿睡衣,一个连衣服都不穿了,这是想干 薛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应该是蛮重要的事情,因为李寅虹的表情忽然很严肃。 古灵儿盯着天空上的那人,于昔能够很清楚的感应到,古灵儿将自己的气息几乎是压缩到了没有。 回去的途中,李富林的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都没有给白丽珠说话。 他保持着全盛时期的状态,开启了如今被他命名为【炎神模式】的状态。 于昔躲在密室之中稳定了实力,等到飞行魔兽抵达通天域,这才出来亮相。 此夜当真是他这辈子最为屈辱的一夜了,他堂堂的一位炼药师,竟然要不断的安慰一个赌徒。 “老祖母,您尝尝这个,您老人家吃不得太咸的饭菜,我就特地吩咐厨房给您做的。”沈梓璃夹了一口菜放在老夫人的碗里,笑着说道。 又过了几天,白烟忽然因为偷盗罪被逮捕了,因为偷盗数额过大,被判了十年十年。 等来到花爷的院子外,结果却看到了剑童镇遇见的师徒四人,林蒙猜测,这是来告状了?花爷便把我叫来问清楚? “哎呀!这些个山匪,真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竟然下这么很的手!”李达就好像是马后炮一样,远远的就大声叫了起来,让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这里有着山水哗啦啦的流淌,但都不足一根大拇指深,非常的浅,所以很容易就能在山涧中行走。这一条山涧的长度,约有五里路左右,地上到处都是石头之类的。 就算他是演戏,是故意邀买人心,可是,却比真的还真,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路过的行人听见了萧景钰的话纷纷笑起来,这人说话也太有意思了reads;。 可是,刘表却直接挣脱了邓艾的搀扶,冷冷注视着一步步‘逼’近的蔡瑁。刘修也从木轮车上起身,迅速的捡起了长剑,凝神应对。 明明是一人一剑,可却愣是给人感觉,他们这一人一剑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似的。 一种恐怖的伤口可以让白凤山如此的恐慌,那么说明,这一次白凤山所受的伤害,远远 过众人的想象。 等到项羽推翻大秦,掘开秦始皇的陵墓后,挖掘出了无数的珍宝,太阿剑也随之出现。可项羽死后,太阿剑就不知所踪,再也找不到踪迹。 她的手有那么长吗,他以为他站在柜子旁她就能拿到衣服吗?真是一根木头,还是一根笨到不行的木头。 那几名城内守军听到异响,抬头便望见一只巨型的大鹰冲着自己而来,吓得他们一阵慌乱,转头就逃。 本着试试也不会亏的原则,林有德打定主意,之后让拉克丝找机会,唱歌给自己听听看。 “此话怎讲?”君一笑一边保持警惕,一边也压制不住的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完全猜不透,无始圣魔在打什么主意。 偶尔间,吕乐的面庞就会闪过一丝赤金之色,而每一次闪过,这灵力漩涡便会收紧一次。 而另外三个则是呆呆的,好像什么都与她们无关,送完了水果,转身慢慢离去,剩下米克斯、郭碧洁一行人,神情复杂,不知所措。 请假一天 程延仲在浴室淋着花洒,想着似乎少了什么:要是和若瑶一起,那岂不是少了一个浴缸? 四阶丹药,那可是出尘境修为的修士才可以用得了的,虽然血幽禁地宝物极多,丹药也在一些天界墓场,或者其他一些隐秘的遗迹内得到过,但是十颗,那可相当于几人家当的十分之三,如何让他们冷静。 夜清绝见鬼面古玉虽有些反常,但一想到不久之后便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了,也就没有多在意,一句简单的“等我。”,二人点头示意,算是别过了。 “缺人。”洛无笙依旧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脸有黑痣的修士嘿嘿一笑,没有嘴皮遮掩的黄牙,看着苏木皱起了眉头。 说明二:攻城兽撒格乌斯拥有技能【撞墙】,以城墙为目标发动技能,百米内直线冲锋,对城墙造成巨大破坏,技能发动时,攻城兽撒格乌斯获得霸体状态,技能冷却时间五分钟,破坏效果与冲锋距离有关。 苏木灵识一扫,感应没有什么端倪,便拿在手中,催动灵识,开始祭炼,不一会的时间,玉简凭空消失,失去踪影,紧接着,心神中立刻出现巨大无比的画面。 曳戈在霸下空间中呆的时间,算是最久的了,足足呆了三天。这让外界的众人都一时暗自揣测他是要死在里面了,可是如今曳戈安然通关,再一次让众人看到了希望,更加的期待起来。 “呵呵!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故意想套话。”柳舒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秦举,秦举心中,无法就是想知道,柳舒云还是不是处,有没有和前男友上过那床。 系统提示:由于您在本关卡死亡次数过多,本次任务失败,30秒之后传送出副本。本次比武大会到此结束。 特制的沙包在欧阳的摧残下有了轻浮的摆动,皮革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那是强者的故事。 车的前照灯突然全开,刺目的光线瞬间焦距在叶幕身上,喇叭声也响了两声,刚踏出几步的叶幕疑惑转身,四周无一人,车主这么做显然是针对自己。 这时。其余五大神使又朝着叶峰和大剑杀了过來。大剑一抖。释放出剑气裹住了叶峰。带着叶峰遁入了星空中。消失不见。 “额!我肚子疼,先去教学楼上厕所,你们先洗漱吧!”欧阳见吴飞正在开机不由急忙说道。 不多时,随着一大桌子鸡鸭鱼肉各式菜肴的出现,已经饿得完全不顾形象的朝露几乎当场留下哈喇子,进入酒楼之前那一丁点 可怜的道德感和羞耻心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二话不说坐下就开吃,直塞得腮帮鼓鼓满嘴流油。 忙完自己的生意,古霆问过守城卫兵后,来到了洛阳城南,开始了自己的练级生涯。 不过,打到后来,南雪蓉已经没了声音,估计是疼昏过去了,或者受刑不过,就此丧命,也不无可能。 府上众人都是随意到了到场,根本无人会真的心疼、难过,唯绮灵和冬易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咯咯,谁让你不找男朋友呢。”马伊伊嘲笑起来,惹得章之琳白他一眼,不免也苦笑起来。 同富四人,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够海选第一名出线,绝非偶然。 寇仲暂时停下了和素素的交谈,上前朝着那几人道谢之后,出言问着。 幸好李婉茹去了自己的房间,如果在客房那就惨了,现在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要是这几个妹子今晚留宿,那李婉茹岂不是要和他睡? 声音从那片开阔的星空中传来,原本一往无际的星空,变得模糊,开始出现了显著的变化,一颗大大星球的轮廓,已经出现在那片星空中。 还要保障军费上的投入,正所谓财政再困难,也要优先保障军队费用的支出;再就是要启迪军魂,增强凝聚力。 最后徐嘉怡给母亲打电话,让她别做晚饭,今晚出去吃。最后张美玲也答应下来。 龙月瞪了一眼洛一凡,转身走在前面,没走两步,转身一瞧,那还有姓洛的那个家伙的身影,早就逃之夭夭。 现在正是用餐高峰,食堂里人很多,为了避免没座,几人进去后,韦青青让江尘先坐到靠窗的位置占个座位,她和李婉茹去打饭。 梅怡琦今天兴奋的很,昨晚几乎就没怎么睡着,天刚亮就来扰乱闻起航的睡眠。 蝴蝶总算明白,为什么苏辰要买三栋别墅,而且是三栋连在一起的别墅了。 总之,现在李霄如果回头对他说话,他一定会唯命是从,那种感觉,是来自于心底的敬畏。 “我们继续去吃饭吧?”云欲雨低着头轻声说道,因为抬头她的额头会碰到洛昊的下巴,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杨羚个曹博士对望一眼,觉得他这次十分的机灵,曹医生也不理他们,将两个样本拿到化验室,交代立刻要化验当中成分,他还坐在了化验室里头。 王九圣坐在首位,他虽然活了无尽的岁月,可是一点都不衰老,面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部红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随着一道威严的话语,一道伟岸的身形也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头戴皇冠,身披黑色龙袍,九抓金龙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相隔千里,也极为刺眼,面容虽显老意,那面庞之上,却有种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之势。 叶流殇说过,如果是修道中人,至少要真君级的修为,才能试着从这枚武仙元丹中摄取元灵,但叶流殇说的是一般修士。 “真不爷们,我看还是废物利用一下吧,拖下去。”闻用手成扇,在鼻子前使劲扇风,企图驱散从那护院胯下传来的尿骚味。 第五百三十九章 我会负责到底的 “你们两个别闹了,快过来种树了!” 钟银和韩昼打闹间,不远处响起了钟成光中气十足的喊声。 他已经挖好了用来种树的坑,就等着把树苗栽进去然后填土了。 韩昼循声看去,将近一米五的树苗枝干上已经被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小小年纪就要出来冒充圣诞树,这年头果然谁都过得不容易。 “来了!” 钟银高声回应了一句,随后拉着他起身,“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两人来到坑边,钟银从母亲手里接过铲子,韩昼上前和钟成光一起抬起树苗,小冷秋和小钟铃拿着浇水壶站在一旁严阵以待,叶小柔则是从房间里端来一盘水果,然后手拿着没用完的彩灯摆手挥动,微笑着充当氛围组。 明明种个树用不了那么多人,但一家人像是谁都不觉得厌烦,反而都乐在其中。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种树比韩昼想象中要麻烦不少,怎么填土怎么浇水都有讲究,好在这都用不着他头疼,他只用保证树苗不东倒西歪就行了。 “爸爸,这棵树以后能长多高啊?”小钟铃眼含期待地问道。 “比爸爸还要高。”钟成光笑着回答道。 小钟铃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只……只是比爸爸高的话,会不会太矮了?” 钟成光哈哈大笑:“那再加上悟空哥哥,比三个我和三个悟空哥哥加起来都要高。”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等小铃和这棵树都长大了,我带你一起爬到树上摘苹果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钟铃眉开眼笑。 父女身后,叶小柔脸上的笑容略显无奈:“那个,虽然很不想打断你们,但这不是苹果树。” “啊?不是吗?”钟成光呆住了。 他似乎真的以为自己买的是一棵苹果树的树苗。 “噗嗤。” 正在填土的钟银笑出了声,抬头看了韩昼一眼,见对方似乎也忍俊不禁,不再像之前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后,韩昼收敛笑容,看向眼前的树苗。 他知道这是什么树,也知道这棵树以后能长多高。 但他同样知道,等到这棵树长到三个钟叔叔和三个自己那么高的时候,这个院子早就已经冷清下来了。 夜空投下皎洁的月光,将一家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由高到低,像是被温柔地糅合在了一起,跟着树 苗一起被埋进了土壤里。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韩昼彻底下定了决心—— 瞻前顾后是没有用的。 未来到底能否改变,总要试了才知道。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一切就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不管是不是无用功,他都要试着去改变那样的未来。 但如果真的是他的插手才导致了那场意外的出现…… 韩昼站在原地默然许久,忽然抬头看向钟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银姐!” 这一声可谓是中气十足,别说是钟银了,就连站在身边的钟成光也被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钟银差点没把铲子里的土抖到腿上,抬头没好气地白了韩昼一眼,却见对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心情不由莫名紧张了几分。 “怎么了?” 这家伙,该不会又要问我会不会后悔之类的问题吧? “银姐。” 韩昼再次呼唤了一声,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迟迟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有话就直……”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钟银只觉得混身不自在,正要催促,就听韩昼忽然开口了—— “我会负责到底的。” 夜色中,这句话清晰的钻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谁也没有想到,当着所有人的面,韩昼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 钟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众人的表情却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空气像是突然安静下来,乍起的秋风吹动树枝的声音,铲子掉落在地的声音,远处不时响起的车流声,还有父母的惊呼声,钟银统统都听不见了。 心跳声太吵了。 甚至连视线都开始模糊,风把她额前的头发完全吹乱了,可她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整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在认我当亲姐姐吗? 还是说……他、他是在向我表白? 可是不对啊,就算是表白,我的反应也不该是这样才对啊…… 难道说…… 我其实喜欢上这家伙了? 可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而且就……就算真的要表白,这家伙难道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当着我爸妈的面是怎么回事? 钟银胡思乱想着,正想着到底要不要接受这次表白,就见韩昼 忽然转过身去,对着自己的妈妈深深鞠了一躬。 “叶阿姨,我会负责到底的。” 叶小柔掩嘴惊呼:“悟空,你这是……” 钟银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混蛋,那可是我妈,你怎么能向她……” “表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韩昼又转身对着自己的爸爸鞠了一躬。 “钟叔叔,我会负责到底的。” “学……小铃,我会负责到底的。” 甚至就连小铃都受了个大礼,一时呆在原地手足无措,丢下水壶,小跑着躲到了爸爸身后。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知道韩昼突然是怎么了,只有小冷秋神色如常,走到韩昼身前,轻轻抓住他的手,抬头望着他。 那是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眸中看不出期待,但越是如此,反而越让人于心不忍。 韩昼迟疑片刻,轻声说道:“小雅,你和钟银姐姐他们不一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意解释这么一句。 他同样没有意识到,“不一样”可以有很多解释,而其中一个含义就是特别。 于是第一次,他从小冷秋的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也不一样。”女孩轻声说道。 韩昼愣了愣,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见钟银大步来到了自己身前,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会负责到底?”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从少女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气急败坏。 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快要碰在一起。 “小银!” 叶小柔看不下去了,要是再不开口,自己的大女儿怕是要和人家亲在一起了。 不过这种事说出来难免有些尴尬,于是她只是无奈道,“你好好说话。” “是他先不好好说话的……” 钟银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和韩昼拉开了距离,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王八蛋,就知道逗我玩! 直到此时,钟银的心脏依然跳动得厉害,倒不是因为依然认为韩昼刚刚的话是表白,而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这家伙了。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家伙的哪一点。 如果这份喜欢是来源于梦境中那个不敢接受现实的自己,那会不会太奇怪了? 明明才 说过我把不会梦境当真来着…… 思索间,钟成光已然询问起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悟空,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韩昼笑着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跟大家一起种下了这棵树,我就要负起责任来,将来一定会回来照顾它的。” “就只是这样?”叶小柔浅笑着问道。 “其实还有一点。” “是什么?”叶小柔好奇道。 “我希望等我回来的那一天,还能像今天这样和大家聚在一起。”韩昼认真道。 钟成光哈哈大笑:“那当然了,我们要一起把时间胶囊挖出来嘛。” “爸爸,这家伙肯定没说实话。”钟银提醒道。 钟成光笑而不语。 叶小柔走到女儿身后,柔声说道:“小银,每个人都会说谎,但只要心意是真的,就没必要太过介怀,况且人家未必在说谎。” 钟银愣了愣,转头看向韩昼,只觉得除了笑容之外,对方的脸上仿佛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决然。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家伙真的很期待所有人在未来再次相遇的那一天。 犹豫许久,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妈妈,我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他有这种……这种心意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 叶小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盯着女儿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不过说不定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呢?” “还有哦。” 她从身后轻轻环住女儿的腰,温柔地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脸,浅笑着说道,“小银,时间从来都不是衡量爱的唯一标准哦。” 这是钟银小的时候母女俩最常做的亲昵动作,自从她上高中以后,这个习惯就渐渐淡了,今天再次重温,钟银依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但妈妈的话却让她感觉像是被看穿了心思似的,一时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昼默默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想要是这样的美好注定会被剥夺,那命运未免也太残酷了。 他无力挑战命运,但他有状态栏。 状态栏曾经将他从必死的命运中解救了出来,未尝就不能改变这一切—— 来吧,状态栏,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既然可以主动修正过去,那你也一定有能力改变它……对吗? 状态栏是韩昼最大的倚仗,不过他很清楚,即便真的可以用状态栏改变过去,也一定 需要花费海量的积分。 因此在那之前,起码这一次,他只能靠自己。 花了二十多分钟种完树,钟成光搬出桌子,一家人在被包装成圣诞树的树苗旁坐了下来,吃起了火锅。 这正是今天家庭活动的内容之一,本来下午就该进行的,但为了等韩昼回来,竟是被推迟到了晚上。 “你们该不会都还没吃饭吧?” 韩昼有些汗颜,一时都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提还要回去的事了。 “吃倒是吃了,不过吃的不多。”钟成光笑呵呵地说道。 叶小柔则是好奇道:“你和小雅想好往时间胶囊里放些什么东西了吗?” 韩昼摇摇头,坦诚道:“这倒是没有……” 他转头看向小冷秋,却见对方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想好了,不由有些诧异。 “那就把时间推迟,等你走的前一天再埋时间胶囊吧。” 钟银吹了吹碗里的牛肉,威胁似地说道,“反正到时候你必须往胶囊里装东西,实在不行我可以借一点给你。” 所有人都埋了时间胶囊,要是这家伙不参与,那像什么话? 就在这时,小钟铃不解道:“姐姐,你不是说时间胶囊里要装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吗,要是悟空哥哥装了你给的东西,不就成你给的东西对他有特殊意义了吗?” 钟银神色一滞。 钟成光夫妇忍俊不禁,似是注意到了大女儿的窘迫,叶小柔面露浅笑,帮忙转移话题道:“小银,你想好往时间胶囊里放些什么了吗?” “暂时想好了。” 钟银连忙回答道,“不过胶囊的空间很大,之后还可以再加……爸爸妈妈呢,你们准备放什么?” 夫妻俩彼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秘密。” 听着一家人的话,韩昼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给大家准备一份临别礼物。 吃完火锅已经快十点钟了,尽管有些尴尬,韩昼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众人自己今晚要回去。 钟银自然是难以置信,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叶小柔拉走了,门口只剩下了韩昼和钟成光两个人。 韩昼看得出来,钟叔叔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倒也没急着离开,站在门口耐心等待着。 这间院子远离市区,此时四下的灯火几乎都已熄灭,万籁俱寂。天边那弯残月正悄然隐退,只留下一条极淡的弧形亮线,近乎虚幻一般浮在墨色的天际。 见 妻子女儿都走进了屋里,钟成光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笑着说道:“你上次问的问题,我和你叶阿姨已经商量过了,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韩昼愣了愣:“您是指‘遗愿’吗?” “是啊。” 钟成光把烟点燃塞进嘴里,脸上笑容不减,“我们仔细想了想,既然是遗愿,那就一定是我们夫妻俩死后的心愿对吧?” 韩昼没有回答。 却见这位父亲忽然转过头,看向那棵被打扮成圣诞树的树苗,以及树苗旁空无一人,只余下碗筷的桌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像是郑重了些。 “要是哪天我们真的离开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我们的两个女儿了。” 他口中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转头看了过来。 “即便我们不在了,小银和小铃也能过得像现在一样幸福,这就是我们的遗愿。” 第五百四十章 这就是纯爱啊 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 和大多数父母一样,钟成光夫妻俩的遗愿相当朴素。 不,与其说是遗愿,倒不如说这始终是他们的愿望,或许早在两个女儿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个愿望便如同呼吸般自然萌生,自此,他们将全部的爱与光阴,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她们身上。 由生到死。 只是韩昼莫名有种错觉,仿佛钟叔叔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毕竟这本就是用来回答他的问题的答案,专门说给他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他总觉得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别的含义。 就像是…… “我就把女儿托付给你了。”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韩昼一个激灵,回头就看见小依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手里拿着个疑似布娃娃的东西。 真的假的,这家伙不过是看了一晚上的《儿童心理学》而已,难道就学会从后脑勺读心的能力了? 韩昼悚然一惊,随即疑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现在是周日的凌晨五点,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他之所以起那么早,是为了早早和钟银去占领摆摊的位置,可这家伙为什么也那么早就醒了? “我也要去。”小依夏不紧不慢地说道。 “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依夏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她昨晚就从韩昼口中得知了今天要去摆摊的事,韩昼的本意是告诉她今天上午没法陪她,没想到她居然想跟着一起去摆摊。 而这当然是不行的。 昨天钟银那是没有多想,这才没有计较跟韩昼待了一天的小女孩是谁,可要是今天看到小依夏和他同时出现,必然能在第一时间想通很多问题。 似是看出了韩昼的担忧,小依夏继续说道:“我可以像你一样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眼角的痣也可以用贴纸挡住,钟银姐姐认不出我的。” 韩昼面露迟疑:“你确定?”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让小依夏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 “确定。”小依夏笃定道。 “可你的声音……” “我可以扮成哑巴,不说话。” “不行,你可以少说话,但绝对不能扮成哑巴。”韩昼立马正色道。 “为什么?” 韩昼没有解释,而是认真道:“如果你想跟 着我一起去,那就得听我的。” “好。” 小依夏倒也没有多问,似乎并不在意,来到洗漱台前开始洗漱。 两人就这么站在卫生间里刷起了牙,通过镜子看着彼此脸上的表情。 几分钟后,率先刷完牙的韩昼吐出口中的泡沫,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跟我一起去摆摊?” “跟着你总比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要有趣。”小依夏同样吐出口中的泡沫。 “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离不开我了吗?”韩昼厚着脸皮总结道。 小依夏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又吐了一口泡沫。 韩昼严重怀疑她是借着这个机会“呸”了一声,不过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把女儿托付给我那句?” 小依夏用毛巾擦了擦脸,随后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布娃娃:“这个,你帮我放进时间胶囊里。” 昨晚回来后,韩昼在闲聊中告诉了小依夏时间胶囊的事,只是没想到她对这种东西还挺感兴趣,居然还找了个物品想参与进去。 “这是哪来的?” 韩昼拿起布娃娃,这玩意只有个圆圆的脑袋和胖乎乎的身子,没有手也没有脚,也算是相当简陋了,但五官画的很可爱,他可不记得小依夏手里有这种东西。 “昨天晚上闲着无聊,自己做的。”小依夏回答道。 一个九岁的孩子,能有这种手工也算是不错了……韩昼心中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外道:“你让我把它装进我的时间胶囊里,是打算十年后和我一起把它挖出来?” “如果你没被捕也没被饿死的话。” 虽然说的话不太好听,但这显然是肯定的意思。 “我就说你已经离不开我了吧?”韩昼乐开了花。 小依夏懒得理他。 …… 半个小时后,韩昼带着小依夏抵达了演唱会场馆外。 此时还没到六点,场馆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部份是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在门口蹲守偶像的粉丝,还有部分则是连夜从外地赶来,却因未满十八岁住不了酒店,只能露宿街头的初高中生。 “还真是狂热啊……” 韩昼心中感慨,紧接着便精神一振,心说既然有那么多狂热的粉丝,想来黄牛肯定也有不少,今早运气好说不定有机会找到那么一两个。 按照计划,他和小依夏先行分开,独自找到了正在摊位上收拾东 西的钟银。 看到韩昼,钟银显然还是很高兴的,但嘴上却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 她今天少见地打扮了一番,只是略施粉黛,便衬得气色柔和了几分,耳垂间的耳钉换成了一对银色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身穿一件宽松的燕麦色针织开衫,内搭简约白t恤,下身是牛仔短裙和保暖的肉色裤袜,脚踩一双复古马丁靴。整个人看起来竟是多了几分文艺感,像一幅行走的秋日画卷。 见韩昼看过来,钟银也不扭捏,而是一甩脑后的马尾,微微扬起下巴,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韩昼由衷地称赞了一句,说着便走过去帮忙。 你这家伙会夸人吗,我打扮了那么久,一句“好看”就没了? 钟银又气又想笑,正要开口,就见一个女孩一边招手一边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扶着推车气喘吁吁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正是纯爱战士刘诗悦。 钟银连忙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不是说了你可以晚点再过来吗?” 刘诗悦喘着粗气,抬头艰难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韩昼,顿时眼前一亮,紧接着又有些歉意,语气兴奋:“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钟银今天居然打扮了,这分明是要约会的节奏啊! 至于钟银身边那个男生,还以为钟银昨晚说的“长的很好看”是夸张的话,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个大帅哥。 只是这帅哥脑袋上为什么有个包? 我懂了! 一定是因为他知道张洋今天要来挖墙角,也知道情敌头上有包,所以不屑欺负他,决心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证明自己才是钟银真正的良配,这才故意在头上撞了一个包,以包明志! 何等的自信,何等的从容! 这才是真正的纯爱啊! 只能说“魔怔人”是这样的,就像肖雨燕看见两根电线杆都觉得像cp一样,刘诗悦看什么也都能归结到纯爱上去。 “你在胡说什么啊?” 钟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介绍道,“这是刘诗悦,我的同班同学。” “这是孙悟空,我的……我的普通朋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两人的关系,说是朋友吧,又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说是家人吧,那显然还算不上,说是恋人吧……这就更不可能了,索性就说成是普通朋友好了。 岂料韩 昼立马纠正道:“是朋友,但不普通。” 说着便和刘诗悦握了下手,笑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 一听声音,刘诗悦就肯定这就是自己昨天在书店里看到的那个男生,且不说昨天的印象怎么样,对方刚刚的话便已然让她心生好感,毕竟不是谁都敢那么直白地宣誓主权的,这不是纯爱是什么? 不是普通朋友,那自然只能是特殊朋友了,特殊朋友就是情侣,还用多想吗? 对不起张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纯爱…… 她已然下定决心,等张洋一到,就立马劝他放弃追钟银,这样对大家都好。 钟银奇怪地看了韩昼一眼,不明白这家伙故意挑自己话里的刺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混蛋都敢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了,会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正常。 趁着现在还没有客人,她开始教两人一些简单的妆容。 所谓荧光手绘,就是用荧光材料在脸上画上各种图案,但要是画的丑,那自然不会有人买账。 尽管钟银已经决定包揽这一重任,但为了防范于未然,让韩昼和刘诗悦两人掌握一两个妆容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想好画出好看的图案,自然就少不了练习,由于钟银和刘诗悦两人都化了妆,因此只能用韩昼的脸作为“黑板”,擦了画,画了擦,然后又擦又画。 让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练习居然陆续吸引来了不少场馆外的粉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紧接着便有女生要求用应援色帮她在脸上画上一些好看的图案。 这是第一个客人。 倒也不是钟银的手法有多么高超,而是那个当“模特”的男生实在太帅了,比起徐向阳也不遑多让,她想近距离仔细看看,如果能让对方帮自己化妆就更好了。 坐在座位上的女生偷偷地想着。 还好刘诗悦听不到女孩的心声,不然必然会将这视为一种可耻的ntr。 而有了第一个客人,就必然会有第二个客人,其中不乏怀着像第一个女生那样心思的女孩,也有不少想近距离仔细看看钟银的男生。 让刘诗悦眉头舒展的是,面对这些男客人,那个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孙悟空居然主动开口了。 “我来吧。” 就连钟银也愣了一下,有些客人的眼神的确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在做生意,她也没打算说什么,但她 没想到韩昼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甚至拿起画笔挺身而出,这给了她一种被人重视和保护的感觉。 看见对方那张满是荧光图案的脸,她哭笑不得道:“你行吗?” “当然。”韩昼笑了笑。 他不擅长画画,但擅长手工,也擅长学习。 而众所周知,做手工是需要会画图的。 “那就你来。” 钟银灿烂一笑,没有丝毫质疑,起身把位置让给了他。 岂料刚刚起身,她就听到了隐约的抽泣声,转头一看,只见刘诗悦不知何时眼含热泪,一副又哭又笑的激动模样。 她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纸巾,焦急道:“你怎么了,涂料进眼睛里了吗?” “不用担心我。” 刘诗悦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笑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今天能来陪你摆摊,实在是太好了。” 要是去了ktv,她肯定就见识不到这样的纯爱了。 等到张洋抵达场馆外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倒不是他不想早点来,而是刘诗悦明确告诉了他八点才是集合的时间—— 没错,这个时间是刘诗悦通知的。 事实上,钟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喜欢张洋,也不想和他有太多关系,要不是刘诗悦此前一再请求,她是绝不会答应让张洋跟着自己一起摆摊的。 而刘诗悦现在也很后悔,要是早知道钟银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如今也只能试着补救了。 看到钟银,头戴鸭舌帽和口罩的张洋顿时眼前一亮,心说成双说的果然没错,钟银对我有意思,不然今天也不会特意打扮一番了,这显然是打算摆摊结束后和我一起去约会的意思啊。 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张演唱会门票,他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早啊。” 他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此时韩昼已经借口上厕所去和小依夏接头了,因此并不在摊位上。 “早。” 钟银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成双又说对了,钟银果然故意对我表现得很冷淡,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她心里在乎我…… 张洋挺直腰板,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内心也越发自信。 对了,不能表现出我看出了她喜欢的我的样子…… 他赶忙收敛情绪,就要在钟银身边的座位落座,却听 钟银开口道:“这里有人了,你坐后面那条凳子。” 张洋先是一愣,随即便释然了。 懂了。 想必这就是成双所说的傲娇吧? 原来是这样表现的。 他洒脱一笑,在离钟银三米外的凳子上落座。 就在这时,观察了张洋许久的刘诗悦面色复杂,欲言又止了许久,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么粉碎他的信心,强颜欢笑道:“张洋,你今天怎么戴上口罩了?” 戴鸭舌帽她能理解,是为了遮挡头上的包,可口罩是怎么回事? 张洋面露歉意:“抱歉,我这两天偶感风寒,担心传染给你们,所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见谅。” 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这倒不是孙成双教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从书中领悟的制胜秘诀。 放眼古今,就没有女生不吃这一套。 第五百四十一章 这个世界让我感到陌生 当韩昼找到小依夏时,女孩正独自坐在场馆外的石墩上,微微垂着头,专注地翻看着手里的漫画书。 周围人潮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她却像处在另一个世界,安静得仿佛与这一切毫不相干。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就不怕我找不到你?” 韩昼走到女孩身边,把从钟银那里顺来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找不到是你的问题。” 小依夏头也不抬,但还是接过了矿泉水,拧开瓶盖,拉下口罩,喝了一口。 韩昼就当她是在恃宠而骄,也不反驳,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漫画书,见已经看了将近四分之三,不由笑了笑:“怎么样,这书还不错吧?” 这本漫画书当然是他的。 尽管说好了要带小依夏一起摆摊,但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带着小依夏去见钟银,不然很难解释。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假装偶遇,说小依夏是朋友的妹妹,一时找不到哥哥,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她留在身边了。 不过通常来说,一个小女孩不太可能天还没亮就跑到外面来找哥哥,所以小依夏只能先行等待,等天亮了再开始假装偶遇的计划。 韩昼担心小依夏一个人太过无聊,所以出门前特意翻箱倒柜把家里仅有的一本漫画书找了出来,用来给对方打发时间。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小时候看的漫画自然不会是什么幼稚的东西,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江湖意气,爱恨情仇,算得上是成年人的读物,虽然情节有些复杂,但他不怕小依夏看不懂。 小依夏没有回答,而是忽然问道:“什么是合欢功?” 韩昼:“……” 好吧,关于这本书的记忆实在太久远了,他都快忘了书里有些内容少儿不宜了。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难不成依夏的车技真的是受了我的启蒙? 沉默良久,韩昼决定拿出成年人的威严来,严肃道:“小小年纪,不该问的不要问。” 小依夏也不在意,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书页:“那我待会儿去问钟银姐姐。” 韩昼淡淡一笑,从容不迫道:“钟银姐姐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那我就说你想和她一起练合欢功。”小依夏冷不防地说道。 韩昼脸上笑容一僵:“你在威胁我?” 话说这家伙能说出这种 话来,不是说明她知道合欢功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小依夏合上漫画书,起身说道:“多少能猜到一点点。” “猜到你还问我?” “我讨厌似是而非的答案。” 小依夏抬头看向他,“而且这种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我。” 不得不说,戴上了口罩鸭舌帽的小依夏好像越来越像未来的依夏了,不过眼角的泪痣用彩色贴纸这么一贴,倒是少了几分清冷,显得可爱了许多。 “为什么只有我能回答?”韩昼好奇道。 “因为你不要脸。” “……如果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要脸呢?” “那我就去告诉钟银姐姐,你想和她练合欢功。” “……” 好不容易才解决了“合欢功”的问题,韩昼仰天长叹,带着小依夏朝着钟银所在的摊位走去。 “要不你把漫画书还给我吧。”他唉声叹气道。 “不要。” 小依夏抬手挽起耳边散落的发丝,学着书里的台词说道,“吞进肚里的东西,还想让爷吐出来?没这规矩。” 她的声音是稚气的童声,也没有故意装出蛮横的样子,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调,因此这话说出口时还怪别扭的,把韩昼都逗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待会儿当着钟银姐姐的面,你可不能再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他提醒道。 还不等小依夏回答,人群中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走起路来横冲直撞,一路上挡在身前的人不是被撞开就是被推开,可谓是蛮横至极。 但如今围在场馆附近的不是学生就是年轻人,一看这家伙凶神恶煞,脖子上还有纹身,一个个也只能把气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眼见壮汉大步走来,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韩昼第一时间把小依夏拉到身后,也做出了避让的动作,可壮汉我行我素,旁边那么宽的路不走,偏偏就是要往他身上撞。 韩昼索性不避了。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撞到自己身上。 周围的路人心中摇头,本以为他也会和其他倒楣蛋一样被撞个东倒西歪,岂料下一秒,竟是壮汉一个趔趄,接连后退好几步,摔倒在地。 众人傻眼了。 这家伙又高又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以为是混社会的,合着居然是碰瓷的? 你就 算身子再虚,也不至于被一个比你瘦那么多的年轻人给撞倒吧? 碰瓷你早说啊,这谁敢拦着你啊! 众人立马退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个纸糊似的壮汉讹上。 “不好意思兄弟,没受伤吧?” 韩昼在壮汉身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嘴上表达着歉意,但却丝毫没有去搀扶的意思,就这么带着小依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壮汉眼冒金星,躺在地上懵逼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都他妈的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滚!” 眼见围观众人不仅不走,反而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越发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离得最近的一个路人就是一巴掌,“你他妈还看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见他面色狰狞,众人心中一寒,忽然意识这家伙恐怕不是碰瓷的,而是真的地痞流氓,赶忙一哄而散。 壮汉脸上怒意不少,冷眼看着被拎在手里的路人:“刚刚那傻逼往哪边走了?” “那、那边……”路人颤颤巍巍指向一个方向。 “哼!” 壮汉一把把他丢在地上,连忙追了过去。 …… “他会追回来的。” 与此同时,走入人群中的小依夏忽然说道。 闻言,韩昼不慌不忙,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我倒是巴不得等他追过来。” “为什么?” “我刚刚看到了,他裤兜里有演唱会的门票。” 小依夏抬头看了过来:“你想抢他的门票?” “什么叫抢?” 韩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他真的追过来了,那只能是专门来给我送门票的,难道不是吗?” “有道理。”小依夏收回视线。 如此平静的反应反倒把韩昼整不会了,好奇道:“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小依夏收起漫画书,语气淡淡,“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昨天买的药还带在身上吗?” “……” 韩昼没有接话,眼见距离钟银的摊位还有大概十几米的距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停下脚步。 “你先离我远一点。”他说。 “你怕连累到我?”小依夏立马猜到了他的心思。 “有这方面的原因。”韩昼坦然道。 他现在倒是无所顾忌,甚至都开始计划要不要把钟银父母将来出事的那条路段找出来炸了,但正如他一直所担心的那样,小混混这种生物就像牛皮藓一样,一旦沾染上就很麻烦,所以他不想把小依夏和钟银等人牵扯进来。 毕竟他迟早会离开这个时空,而小依夏她们不行。 “那另一方面的原因呢?”小依夏问。 “毕竟是特意来给我送票的,我总得好好招呼一下不是?你在身边我不好发挥。”韩昼义正言辞道。 小依夏听懂了——这家伙待会儿抢票的时候说话可能会很难听,不想让自己听到。 她深深看了韩昼一眼,没有多言,拿出手机,默默朝着一个人少的方向走去。 恰在此时,一群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为首之人一头黄毛,左耳朵上打着一排耳钉。 众人一路上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一人忽然眼前一亮,兴奋道:“喜哥,胸大漂亮的女人,那边!” “你他娘的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在找她是吧,老子早就看见了!” 为首的喜哥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讪讪一笑,尴尬道:“不是你说的要尽量演的像二流子一点吗……” “你这不叫二流子,叫二傻子。” 喜哥懒得理他,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附耳过来。 “听着,我们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那边那个大胸女人了,孙哥说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想,本色出演就行了,先过去假装调戏那个大胸女人,至于孙哥那个朋友……” 话没说完,喜哥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接听了一会儿,挂断说道,“是孙哥打来的电话,他担心我们把事情搞砸,还是提前把他朋友的特征告诉我了——” “记住,孙哥的朋友头上有个包,只要听到头上有包的男人说暗号我们就假装屁滚尿流地逃跑。” 话音落下,刚刚那个大呼小叫的男生立马问道:“喜哥,暗号是什么?” 喜哥沉默几秒,抬手痛苦地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反手就一巴掌甩到了他脑门上:“你他娘的,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暗号老子昨晚在群里起码发了三遍,给我滚!” 男生有些委屈:“喜哥,等事情办完了我肯定滚,但你能不能先把暗号告诉我?我也想调戏女人。” “给 我滚。” “别啊喜哥,我就是想……” “操你妈!暗号就是‘给我滚’!” 喜哥受不了了,又往他脑门上甩了一巴掌,“记住,是假装调戏,你他妈要是真敢对孙哥朋友的女人动手动脚,老子饶不了你!” 孙成双还是很在乎张洋的面子的,对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张洋是在当舔狗,而是隐晦地说两人的关系就差临门一脚,所以才需要他们提供助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成双倒也没有说谎,眼看就要更进一步是临门一脚,马上就要分道扬镳同样是临门一脚。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这次计划成功,起码以后第二点就用不着担心了。 “我知道了……”男生有些遗憾地说道。 喜哥懒得鸟这傻逼,正低着头抓紧时间背台词,毕竟作为老大,他待会儿的台词是最多的,不多背几遍怕记不住。 虽说孙哥叫他本色出演就行,但他已经很久不当流氓了,要不是孙哥声泪俱下地求他出山,这次要干的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家里刷题呢。 “喜哥,你背那么多遍也没用啊,要不咱们先找个人练练手算了。”一个男生忍不住说道。 “找谁练手?你们几个吗?” 喜哥眉头一皱,他可没法对着几个大男人说出“小妞,长得不错啊”这样的台词。 太恶心了。 那人犹豫片刻,提议道:“要不我把我姐叫过来?” “我去你妈的,你怎么不把你妈叫过来?” 喜哥瞬间就怒了,“你他娘的自己当流氓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你姐牵扯进来?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姐年纪轻轻的,你忍心让她被人调戏吗!” “可……可是她都四十多岁了,应该不会介意的……” “老子介意!” 喜哥一肚子火,这些王八蛋,一天天的就知道不务正业,蠢的蠢,坏的坏,等这次事情结束就不能再和他们联系了,免得哪天被这群蠢货害死都不知道…… 他刚下定决心,就见一名平日里喜欢欺负小学生的小弟臭毛病又犯了,双手插兜走到了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小女孩身前,啧啧称奇道:“小妹妹,你这手机不错啊,能不能借给哥哥玩玩啊?” “你家大人在哪里啊,要不要哥哥帮你打个电话呀,这样,你把手机给我,哥哥帮你联系他们,好不好?” 眼见这名小弟就要伸手去拿女孩手里的手机,喜哥气得 恨不得把鞋子脱下来丢到他脸上,正要上前制止,就见这名小弟忽然飞了出去。 没错,字面意义上的“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少林武功?热血高校?” 喜哥瞪大眼睛,他打了三年的架,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真的能一脚把人踢出三米远,那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节。 可就在今天,这样的情节居然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出现了。 他甚至担心小虎是不是被这一脚踢死了。 看着一脸阴沉出现在小女孩身后的年轻人,喜哥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 刚刚那一脚显然是这个年轻人踢的,只见对方一边默不作声地往这边走,一边熟练地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就像是假面骑士在打怪之前的从容变身。 “我只不过是回学校复读了一年,这个世界就已经那么疯狂了吗?” 第五百四十二章 就是他! 韩昼现在很生气。 他特意挑了个显眼又宽敞的位置,足足蹲守了好几分钟,却始终不见那个壮汉过来送门票。 本以为是自己以貌取人了,那个壮汉虽然凶神恶煞,虽然走起路来横冲直撞,虽然会故意往不相干的路人身上撞,但其实是一个内心豁达的人,并不打算追过来找他报仇。 而既然壮汉没有追过来,那他主动去抢对方的门票自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正准备离开,谁知转头就看见小依夏正被一个小混混打扮的紫毛欺负。 好啊,原来那混蛋并不是没有追回来,而是不敢正面来找他的麻烦,所以选择了小依夏当目标—— 这就是韩昼看见紫毛后的第一想法。 当他怀疑这有没有可能是某种误会的时候,脚已经踹出去了,索性也不再多想——从围观者的反应来看,自己应该没踢错人。 而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踹出的那一脚有多么惊世骇俗,担心被周围的人拍照,于是立马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同时朝着那群头发五花八门的小混混走了过去。 喜哥正深陷于世界观坍塌的茫然之中,心想老师说的果然是真的,读的书越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越深——他只不过是认真复读了一年而已,今天就看到了世界如此疯狂的一面。 不过就在那个迎面走来的年轻人将鸭舌帽戴到头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注意到,对方的额头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包。 与此同时,他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冰冷的暗号—— “给我滚。” 喜哥愣了愣。 头上有包,又能说出暗号,而且孙哥以前就说过他的朋友一表人才…… 原来如此! 这个人就是孙哥的朋友啊! 喜哥恍然大悟,只感觉原本坍塌的世界观正在飞速重建,脑海中也立即浮现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想—— 什么少林武功,什么热血高校,这分明就是演技嘛! 一定是小虎早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头上的包,猜出了他的身份,索性假装欺负小女孩来为对方创造一次出手的机会,刚刚那一脚之所以能把人踢飞三米远,是因为小虎在配合他! 而有了这么一出,他们一伙人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骚扰那个大胸女人,从而触发接下来的英雄救美剧情了! 现在那个大胸女人不就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正急急忙忙跑过来了吗? 妙啊! 不仅计划妙,演得也妙 ,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想通一切,喜哥只觉得豁然开朗,心说读书果然能让人脑子变聪明,要是换做以前,他恐怕真的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存在武林高手。 不过让他有些不解的是,孙哥这个朋友是不是太心急了,不是说好要英雄救美吗,现在那个大胸女人都还没赶过来呢,怎么就急着发信号让他们撤了? 犹豫不决之际,韩昼已然走到了众人面前,眉头紧皱,微微往上拉了拉帽檐,冷眼扫了众人一眼。 “还不滚?” 他没有在这群人中发现壮汉的身影。 “你他妈别太嚣张!” 几个小弟看不下去了,就要冲过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下一秒就被面沉如水的喜哥拦住,心说这群蠢货果然没脑子,连这人的身份都猜不出来。 不过他还是不理解孙哥这个朋友想要做什么,明明那个大胸女人还没来呢,为什么这人像是急着赶他们走的样子? 难道情况有变? 他心中一凛,害怕把事情搞砸,当即不再犹豫,立马高声说出了撤退时的台词:“算你利害,居然一个人挑翻了我们七个弟兄,你他娘的有种,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走!” 韩昼眉头皱得更深了,这黄毛在说什么? 几个小弟同样面面相觑,心说我们不是还没动手吗,怎么就这家伙一个人挑翻我们七个弟兄了? 但碍于老大的面子,他们都没敢问,只能一脸不甘心地跟着喜哥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人迟疑着问道:“喜哥,不把小虎带走吗?” 喜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没跟上来吗?” “没有,还在那躺着呢,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你们几个都过去,把他抬走。”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你还想怎么样?” “哦……” 见所有小弟离去,喜哥把一颗口香糖丢进嘴里,一脸懊恼地锤了一拳街边的灯柱。 操!我怎么又死记硬背了! 与此同时,场馆外,小依夏看着被众人抬走的小混混,问道:“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我收着力的。”韩昼回答道。 “收着力都能把人踢飞那么远?” “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专业的……不过我应该没踢错人吧?” “没有。” “那就好。”韩昼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个黄毛说的话实在太莫名其妙了,像是被人雇来演戏的,他差点以为自己踢错人了,但既然小依夏都说没踢错,那他就放心了。 “孙悟空,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钟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老远就看到了韩昼被一群小混混找麻烦,急得连摊子都不要了,立马拿着把扳手冲过来帮忙。 “我没事。” 韩昼的视线落在钟银手里的扳手上,神色古怪道,“不过银姐,你现在出门都随身携带这么危险的东西的吗?” “我爸今早送我过来的时候,我看车上有那么多扳手,就顺手拿了一把。” 钟银想把扳手装进兜里,但身上一个口袋都没有,索性把扳手放进了韩昼手里,担忧道,“刚刚那伙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和人打架了吗?” “我是看他们想欺负这个小姑娘,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相助的。”韩昼义正言辞道。 身旁的小依夏配合地点了点头,同时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 “就知道逞能。” 见韩昼得意洋洋,钟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弯腰看向小依夏,神色有些复杂。 奇了怪了,难道口罩鸭舌帽的搭配是现在的流行风向吗…… 见钟银盯着小依夏看个不停,韩昼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钟银果然没认出来小依夏就是前天在电影院里看到的那个女孩,柔声问道:“小妹妹,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我也在找他们……” 小依夏有些落寞地回答道,声音沙哑,好像刚刚哭过似的。 这个就叫专业啊……韩昼心中感慨。 钟银不疑有他,立马追问道:“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他们让我在广场上等他们,但到现在都没有来……” “那你记得他们的电话吗?” “不记得。” 钟银皱起眉头,陷入深思。 “银姐,要报警吗?”韩昼试探着问道。 “报什么警,可能人家只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呢?” 钟银摇摇头,很快有了主意,轻声道,“小妹妹,要不这样吧,姐姐在那边摆了个摊子,要不你先去姐姐的摊子上坐着,我们陪你一起等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场馆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要是被挤在人潮里,就算这个小女孩的父母来了也不一定能及时找到她,相比之下,还是 她的摊子更加显眼,也更加安全。 而这正是小依夏想要的。 她故作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刚刚挺身而出“救下”自己的哥哥,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谢姐姐。” “不客气。”钟银面露微笑。 与此同时,等一切都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张洋和刘诗悦这才姗姗来迟,前者似是有些尴尬,后者的脸上则残留着几分恼怒。 原来就在刚刚韩昼遭遇小混混之际,除了钟银之外,刘诗悦也想过来帮忙,但钟银觉得要是事情真的闹大,多一个女生意义也不大,于是只让她留下来看着摊子,有什么情况随时准备报警,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刘诗悦觉得有道理,于是只好留在了摊位上。 本以为作为男生的张洋会跟着钟银一起过去,岂料等了半天,张洋居然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这可把刘诗悦看恼火了,丢下一句“那你留下看摊子吧”,然后便怒气冲冲地起身走了,张洋觉得难为情,这才摘下口罩和鸭舌帽,急急忙忙跟了过来。 张洋之所以坐在座位上不动弹,是因为他担心钟银要面对的是真的小混混,自己过去一旦压不住场子,等到孙成双找来的那群假扮小混混的人出现之后,他要是再想演出英雄救美的情节就没有说服力了。 所以他只能按兵不动。 这不是害怕,而是以大局为重——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尽管心中恼火,但刘诗悦并没有当着钟银等人的面指责什么,而是急忙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 钟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打算将小依夏带到摊位上的事告诉了赶来的两人。 果然,人就怕对比。 敢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挺身而出,这才是真男人嘛…… 刘诗悦心中感慨,同样没能认出小依夏的身份。 张洋则是如临大敌地看着眼前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年轻人,心中暗暗揣测着对方和钟银之间的关系,直到听到对方一口一个“银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亲戚啊…… 那没事了。 想到摊位无人看守,钟银率先回到了摊位上,刘诗悦也带着小依夏跟了过去,韩昼和张洋则是走在最后面。 韩昼之所以故意走在后面,是因为他想看看那个壮汉到底会不会跟过来,而张洋则是单纯想和韩昼套套近乎—— 既然这个人是 钟银的弟弟,那不管是表的还是堂的,都能算半个小舅子,自然是要提前打好关系的。 “兄弟怎么称呼?”他笑着问道。 “孙悟空。” 韩昼记得张洋,正是前两天当着他和钟银两人的面撞晕在柱子上的那个人。 他随口回应了一句,眼神不动声色地在那个大包上扫了一眼,心说能顶着个那么多大的包出门,这哥们也是挺有勇气的。 “你不姓钟吗?”张洋继续问道。 我又没入赘,姓什么钟? 不对,我就算是入赘了也没理由姓钟啊。 韩昼觉得莫名其妙,回头观察着身后的人群,漫不经心道:“不姓。” 那看来应该是表弟了…… 张洋心里有数了,笑道:“你和钟银关系怎么样?” 如果两人关系密切,那这个表弟他就认下了。 韩昼知道他想干什么,也知道钟银叫自己过来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于是回答道:“还不错。” “不错的意思是指……” “我们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张洋瞪大眼睛,随即洒然一笑,“那关系确实不错啊……” 韩昼都震惊了,这哥们心态那么好吗,自己都和他喜欢的人住在一起了都不生气? 是个人物。 见韩昼时不时便回头张望,张洋忍不住问道:“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韩昼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他是在找自己的演唱会门票,回答道:“我是担心刚刚那群混混不死心,还会过来找麻烦。” 张洋心头一动,意识到是时候为自己不久后的装逼埋下伏笔了,于是淡淡一笑:“放心吧,有我在,那些家伙不敢怎么样的。” 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昨晚因为太过兴奋而忘了给手机充电,今早出门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 好在他之前强行让手机开机了十几秒,看到了孙成双发来的消息,对方已经把他头上有包的特征告诉了那些朋友,这也是他特意把口罩和鸭舌帽都摘下来了的原因。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几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男人正远远观察着两人。 观察许久,一个嘴里叼着烟的人冷冷问道:“确定是他吗?” “确定,头上有包,笑得很贱,绝对是故意把龙哥撞倒的那个人!”一人笃定道。 “我也觉得是他,妈的,你们看看他笑的那个逼样子,一 看就喜欢装逼。” “这么远你都看得到?” “看不到,但我猜得到,你丫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 “……” 闻言,最开始说话那人把烟一丢,往地上啐了一口:“那现在就去弄他。” “等等二哥!” 另外一人急忙拦下他,神色凝重道,“我听说这人很不好惹,刚刚一脚就把人踢飞了三米远。” “你小子怕不是傻了,哪有人能把人踢那么远的?”有人嗤笑道。 笑着笑着,他忽然沉默下来,挠了挠头,迟疑道,“话说你们还记得不,那天光头哥他们好像也说遇到了一个能把人踢出很远的家伙……” “而且还很能打。”有人补充道。 众人面面相觑。 “快,拍张照片给光头哥的小弟看看!” 一人急急忙忙拍下照片,虽然距离远了点,但好在身形还算清晰,连忙发送了出去。 不多时,他收到了光头哥小弟的回复。 “怎么说?”众人急忙问道。 那人拿起手机,将回复展示在众人眼前,只见屏幕上赫然是三个字—— “就是他!” 照片上有两个人,光头哥的小弟指的这个“他”当然是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韩昼,但在场众人却都自然而然地误以为头上有包的张洋就是目标。 “哼,还真是冤家路窄。” “都给我记住这家伙的脸,多找几个弟兄,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一日男友 在这种时候,波比和凯瑟琳如果继续向那边关隘发动攻击,结果不言而喻。 “你们不能解雇我的,我们是签订了劳动合同。”黄永这时吼道。 终于火雨停了下来,金光不停的闪过,我升了两级,灵儿因为等级低升了4级,夏天和欣儿因为没输出的关系只升了1级,而王姐居然连升5级,此时的她距离40级二转只是一步之遥。 肖寒知道林凤仙绝对不纯粹是来找肖寒问投资花果山开发的事,肯定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是他想知道的。 “如果你出去,那我们的关系就彻底结束!”——冷雨柔冲他的背影喊道。 当然了,现在的肖寒至少在谈情说爱方面算是一把好手,不过,自从见过林凤仙之后,他也不知为什么,一下似乎又变得老实了,至于是不是真正的老实,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今天的酒宴,其实是卢克特意安排的,现在看起来效果非常好,不仅仅拉近了大家的关系,还开导了莱恩,这样即使最后比赛失利,相信队伍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方浩杰此时没了睡意,一看冷雨柔的神情,就知道是谁的来电,顿时恨不得咬舌自尽。 江昊然瞬间呆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死命的揪自己的头,这些别人一眼洞穿的事情,他江昊然为什么一点儿都看不懂,没留意,不去留意? 但就在出租车上,冷雨柔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急忙左手抱着一锅粥,右手看看陌生的来电,按下了接听键。 “中远集团的保安队伍里面确实有那么点能耐人,光两个看门的就那么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真是够叼的。”陈浮云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第二天是礼拜一,一大早送杨若兰到了学校,徐子陵立马就回了国科大。 几亿吨的储量,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算不上有多大,也就一年多的进口量,但这毕竟是国人在国外第一次拥有如此大储量的矿场,在意义上却是深远的,操作得好,说不定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影响矿石的价格调整也说不定。 金砖说完就把片儿刀塞到了自己的腰后面,从地上拿起来了一把甩棍,鼓捣了鼓捣。 雪倒是停了,日头还是惨白惨白的,麻雀在雪地上一跳一跳的觅着食。 刚刚睁开眼睛的刘东,立即感受到了脑袋中传来的丝丝疼痛,当下不由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脑袋轻叫了起来。 虽然这么想,刘东现在可丝毫没有转身跟这个大怪物别别苗头的意思。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白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之间没有了和他争辩的想法。 夏沁不知道自己和连荣麟聊了多久,最后,困乏到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好在这两天上天保佑没有雨雪,不会冲刷掉地上的气味。但是毕竟有些时候,气味也有些淡了。 “不是,这里有个医生是我的朋友,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住院……”少年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俊脸上莫名地红了一下。 晨风看着这片虚幻的空间,这片虚幻的空间给他的感觉不太好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片虚幻空间。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大家既不知道江南皮革厂的黄鹤,也不知道直播间口红一哥李佳琦,此刻倒是确确实实被丁薇大胆的话给吸引住了。 丁薇带着行李回到分配的宿舍,第一眼不是看自己的舍友是谁,而是盯着房顶的摇头风扇发起了呆。 这一点,李佑心里也很清楚,是以他在得知林雷能够化出一尊他化自在身后,不仅没有半分失望,反而十分惊喜。 “不死神药果实可让人重活一世,价值连城,道友真愿意把它给我?”盖九幽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不会,也没有权力多给,我的每一分钱都归属秦家,能给她这个数已是极限!”秦政坚定道。 聂婉箩哪里挣得脱,手里握着那火/热,只得红着脸半推半就间随着他的节奏听之任之。 诸颜奕这话一说,其他的认也看着魔天佑,他们也想知道魔天佑为何说这样的话,既然说这样的话,那么魔天佑必然是有什么想法,因此都看着魔天佑,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莫名身穿一套考究的贵族服饰,明明如此盛装,此时他却很没形象的躺在巨大水树的枝干上,华贵的长袍拖在树干上,看起来倒像是以为从宫殿里逃出来散心的贵族青年。 陈洛暗呼不妙,杨嘉茜不管自己辞职的事,却把矛头指向了乐雪。 卢利勾动嘴角,算是笑过了,拍了拍阿猫的肩膀,“以后吧,以后再说吧。”说完,他才转过头去,直面胥云剑。 “这个学期,你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你的心思,早就飞到天上去了吧,早就把学习抛到脑后去了吧?”林婉云娇声说。 林放放下莉莉娅,然后让她退到自己的身后,这个时候,莉莉娅看到林放的脸色,也不敢说‘不’,当下,她老老实实的退到林放的身后,然后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林放的背影。 齐昌国虽然 喜酒,但是还是有节制的,说好了不多喝就坚决不多喝,和王志两人每人喝了半斤白酒就偃旗息鼓,随意的聊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喜酒,但是还是有节制的,说好了不多喝就坚决不多喝,和王志两人每人喝了半斤白酒就偃旗息鼓,随意的聊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喜酒,但是还是有节制的,说好了不多喝就坚决不多喝,和王志两人每人喝了半斤白酒就偃旗息鼓,随意的聊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喜酒,但是还是有节制的,说好了不多喝就坚决不多喝,和王志两人每人喝了半斤白酒就偃旗息鼓,随意的聊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喜酒,但是还是有节制的,说好了不多喝就坚决不多喝,和王志两人每人喝了半斤白酒就偃旗息鼓,随意的聊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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