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今天被逼疯了吗？》 1. 欢迎回家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所有的一切归于静寂。 琴酒与伏特加方才进门，一身黑衣的女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身边代号基尔的中年壮汉头颅中/枪，鲜血染红了地面，早已失去生息。 水无怜奈挣扎着起身，指着伊森本堂的尸体虚弱地说道：“他是卧底……” “他是卧底，那你呢？”琴酒将伯/莱/塔对准了水无怜奈。 水无怜奈企图解释，却因为被注/射/了/吐/真/剂虚弱地说不出太多话，只能紧张地看向一旁的录音笔。 “伏特加。”琴酒下令。 伏特加连忙将录音笔拿了过来，琴酒简单听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问水无怜奈：“是你杀了他？” “是。”水无怜奈虚弱地承认。 看着水无怜奈虚弱的模样，琴酒示意伏特加将人带回组织，就见一旁堆砌的货物顶端突然跳下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修长，有一头银色的短发，他低下头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刘海将那双蓝色的瑞凤眼半遮半掩。 琴酒认识那个人，也为对方的出场感到不满：“威士忌，你在那里做什么？” “睡觉。” “我喊你过来不是让你睡觉的。”琴酒对威士忌消极怠工的态度非常不满。 威士忌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冷淡：“你只是让我过来而已。” 他似乎很怕冷，说着便用手拢了拢灰色的毛呢大衣，也将脖子上那条深棕色的毛巾围得更严密了。 他无视琴酒不满的眼神，缓缓走向水无怜奈，一眼望进那双澄澈而惊恐的蓝色猫眼中。 很漂亮，很配他。 威士忌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将水无怜奈细碎的刘海拨到耳后，又摩擦过水无怜奈的脸颊，慢慢向上抚上了她的眼睛。水无怜奈的瞳孔颤了颤，却并没有闭上双眼。 “我们都是蓝色的眼睛，这是一种缘分。” “威士忌！”琴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出声警告。 威士忌却对琴酒的警告置若罔闻，语气仍旧不急不缓：“这代表着，你很有可能是我的家人。你叫什么名字？” “水无怜奈。” “怜奈酱，我真的很希望能拥有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威士忌扫了一旁伊森本堂的尸体一眼，说道：“你这次的功劳足以令你一步登天，所以，在获取代号的时候，能请你申请一个威士忌酒类的代号吗？” 水无怜奈的身体微蜷了蜷，尽管威士忌的声线始终很稳，却不带多少的温度。 “可、可以。”她不敢拒绝面前可怕的男人。 “够了，威士忌！”琴酒一把打开威士忌的手。 微凉的手指从水无怜奈的脸上一滑而过，被注/射/了/吐/真/剂/的迟钝反应令她抬起头后，就看到琴酒已经拉着威士忌走远了。 黑色的大衣就连衣摆都是肃冷的，更令水无怜奈心脏紧缩，然后就听见一旁伏特加的抱怨：“大哥该不会又把我丢下了吧？” 没错，伏特加被丢下了。 琴酒开着车，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威士忌。 相比起琴酒此刻气势的肃杀，威士忌反而要更平缓一些，他只是冷淡，却并不冷漠。 他不是包容一切的大海，更像是一片死水，喜、怒、哀、乐，这些统统不存在一般。 “你越线了，威士忌。” 威士忌的大衣衣领上坠着两颗黑色的毛球，他正伸手轻轻捏着，一下轻一下重，并不回应琴酒的警告。 “你刚找先生要了三个人，先生不会同意将她给你的。” 威士忌终于有了些反应，慢吞吞地说道：“所以我让她自己申请。” “那是一样的！”琴酒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那可是三个人。” “那三个人是用我两年的功绩换来的。”威士忌一点都没有心虚，他和先生，不过是平等的交易罢了。 琴酒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如果威士忌不是这样的态度，先生也不会提防着他不给他加人。 在组织里，代号为威士忌类酒品的成员相当特殊，他们是隶属于威士忌管辖的成员，也是威士忌偏执认可的家人，哪怕是他之前再如何讨厌的人，只要被冠以威士忌类酒名，威士忌便会着了魔般对其转换态度，变成一位亲切的前辈。 而同样的，因为威士忌太过在意自己的“家人”，甚至动摇到了他对先生的忠诚，近些年来拥有威士忌酒名的代号成员越来越少了，只有在威士忌搬出他所立下的赫赫功劳的时候，先生才会任他选择合适的成员进入他的家族。 就在前不久，威士忌将之前的“积分”消耗一空，换取了波本、苏格兰以及莱伊三名家人，如今却又想要水无怜奈，不得不说是他的痴心妄想。 “如果你总是这样，你的家人只会越来越少。”话一出口，琴酒已经将手朝胸口一挡，挡住了威士忌突如其来的攻击。 威士忌歪着头，眼神格外冷漠，突然又用另一只手狠狠打向琴酒的脸。 琴酒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不方便迎战，连忙将头一偏，脸颊却仍是传来一阵凉意。 “你动刀？”琴酒将车子停了下来，一把扭住了威士忌攻击他的那只手，在他的手指指间找到了一枚细长的刀片。 威士忌没有反抗，只在刀片被抠走的瞬间开口：“我讨厌你说的话。我的家人只会越来越多，家族也会越来越大。” 琴酒没有说话，脸上的细线不深，却隐隐渗出血珠，他用两个手指折断了刀片，然后继续开车。 “琴酒。”威士忌突然凑了过去，用右手环住了琴酒的脖子。 琴酒的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没有挣开。 威士忌凑近琴酒的耳边，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呢语：“不要再成为我的敌人了，好吗？” 琴酒眸光一暗，没有人想成为疯子的敌人。 但…… “我无法保证。” “真扫兴。”威士忌松了手，双臂老老实实地叠放在安全带前，静静地闭目养神。 —— 对于苏格兰来说，卧底是他未曾想过的道路。 从警校毕业，或者进入警察厅或者进入警视厅，没想到他竟然又进入了秘密的训练基地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训练。 半年……对于卧底来说，这样的训练过于仓促了，但他还是来了，不管是什么职位，不管负责怎样的任务，只要为国为民苏格兰都义不容辞。 卧底三年，获得代号，并且拥有了一个“靠山”。 ……大概会是个靠山吧。 “这是威士忌庄园的钥匙，或许你可以提前进去给他一个惊喜。” 给他别墅钥匙的人这样对苏格兰说。 苏格兰当时握着钥匙，内心是抗拒的。 威士忌，黑衣组织的五大干部之一。 黑衣组织的五大干部为朗姆、贝尔摩德、皮斯克、琴酒与威士忌，其中威士忌又是最为特殊的那个。 在警视厅，关于威士忌的资料几乎没有，唯一的一条记录是他曾经在美国疑似发动了一起恐怖袭击，当时死亡的FBI高达37人，具体情况未知。 而在组织的传言中，威士忌是个疯子。 即便是干部，处决代号成员也必须有合规的手续，至少要向boss请示，但威士忌却并不需要，哪怕他的理由只是“看不顺眼”，上面也从来不会对他进行追究。当然，这样的特权只针对那些代号为威士忌酒类的成员，所有的威士忌酒都归威士忌的管辖。与此同时，威士忌类酒因为威士忌的存在，在组织可以横行无忌，就算是boss也很少过问。 幸运又不幸的是，苏格兰恰恰是威士忌的一种。 还没有回来吗？ 看看天色，苏格兰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宛如一尊铜像。 即便有了威士忌安全屋的钥匙，他也不会在未经对方允许的情况下踏入，尤其是深夜，这太容易触动他们这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的神经了。 威士忌的安全屋很特殊，一般人只会选择方便转移的临时出租屋，但威士忌的安全屋却是一个豪华的庄园，苏格兰默默将这个庄园的位置记了下来，打算等确定之后透露给警视厅那边，一个有着固定安全屋的干部可太难得了。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前，苏格兰才要过去打声招呼，就见车子上一个人走了下来，车子很快便又开走了。 等等，开车的是……琴酒？ 苏格兰表情诧异，没想到琴酒竟然会亲自送威士忌回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苏格兰？”威士忌站定，他看了眼苏格兰，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 苏格兰连忙僵硬地站好，下一秒便被拥入一个带着汽车香氛的怀抱之中。 “欢迎回家，苏格兰。” 2. 泡温泉 苏格兰做了个噩梦，在梦中，威士忌满脸圣父微笑地对他展开怀抱，然后说——“欢迎回家”。 他从柔软的大床上惊醒，而最令他感到骇然的是，尽管威士忌没有如梦中一样对他露出圣父的微笑，但那个人的确说了“欢迎回家”四个字。 苏格兰狠狠打了个冷颤，他嫌弃又警惕地看了眼柔软的大床，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威士忌的安全屋睡着，那可是威士忌，是完全掌控了他生死的穷凶极恶的组织干部。 苏格兰迅速收拾好房间，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向了厨房。 威士忌围着一条深灰色的方格围裙，单手将鸡蛋打进早餐机中，再放入各种食材，很快一份鸡蛋三明治就做好了。 “你喜欢西红柿还是黄瓜？”威士忌没有回头，一边做下一个一边问道。 “西红柿。” 威士忌很快切了两片西红柿，放进机器中制作三明治。 苏格兰走了过去，背对着他的威士忌似乎没有任何的戒备，他自然也没有动手，而是问：“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做个蔬菜沙拉吗？”威士忌抬头，一双蓝色的眼眸中隐含着几分笑意。 苏格兰莫名安心了些，还好，对方的笑容是正常的，不是梦境中那种过于圣父的微笑。 苏格兰点了点头，拿着几款可以做沙拉的蔬菜到一旁制作，还切入了半个苹果进行调味。 “你很擅长做菜吗？” “生活所迫罢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你的刀工很不错。” “这种事情谁会喜欢。” “我就很喜欢，能够为家人做菜对我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 两人闲聊到这里，苏格兰沉默了片刻，这才问：“谁是你的家人？” 威士忌面带微笑地看着苏格兰，姿态从容又理所应当：“你。” 苏格兰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他死死盯着威士忌的每一个微表情，想要搞清楚对方的企图。 他只是一个刚刚拿到代号的普通成员，而威士忌却已经是组织内举足轻重的干部，在他一个小角色身上这样浪费时间，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我们都是威士忌，威士忌是一家人，你说呢？”威士忌眼神希冀。 苏格兰愣了两秒，最终选择了顺着他：“您说的是。” “你虽然表面上认可，心里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威士忌察觉到了，但他并不介意：“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他对威士忌们都是真心的，真心换真心，他们迟早会了解他的心意。 一顿早餐吃的苏格兰心情复杂，吃过饭后，他故意坐着没动，静静地看着威士忌收拾碗筷，也试探着他的态度。 没有生气？ 他竟然没有生气。 苏格兰深吸一口气，身为组织的干部之一，威士忌对他的纵容有些过头了。 其中一定有阴谋！ 苏格兰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化的人，尤其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就信任、依赖对方，但他也的确扬起了微笑，以不变应万变，以热情对热情。 “威士忌大人，我之后就在你的手底下做事对吧？” “不需要喊我大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哥哥。”威士忌回应。 苏格兰：…… 苏格兰到底还是败下阵来，他承认，在热情陷阱这方面，他的确不如威士忌得心应手。 “还是算了吧，有些不太尊重。”苏格兰拒绝了。 威士忌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不知为何，他的家人都不太喜欢喊他哥哥。 不过没关系，威士忌很快又对苏格兰流露温和的笑容，尽管弟弟们有些叛逆，但他依旧会保护、包容他们，因为他们是家人。 “我一定要住在这里吗？”苏格兰又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我尊重你的选择。”威士忌开口，却很快话锋一转：“但如果你要出去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你安全屋的钥匙和地址，我们是家人，我认为这一点并不过分。” 苏格兰皱了皱眉，是想用“家人”一词拴住他吗？表面上是家人，实际上只是方便监视。 “另外我还需要在你的手机上面安装一个小小的软件，没有其他作用，只是定位罢了。”为了防止自己的家人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威士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请容我拒绝！”苏格兰没办法容忍了，他收敛脸上的笑容，严肃地看着威士忌说道：“尽管你是我的上司，但我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我给你。” “不，你没有给我。”苏格兰与其针锋相对，他不是不畏惧威士忌，但如果真的答应了他，对方只会更加变本加厉，而且他的手机绝对不能让人动手脚，威士忌也不行。 威士忌定定地看了苏格兰好一会儿，久到苏格兰都快要撑不住妥协的时候，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不动你的手机，但是你要住在这里。” 如果拒绝的话，威士忌会生气吗？苏格兰想要试探，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 突兀的问题让苏格兰一怔，他很快回答：“我没有喜欢的颜色。”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你应该不讨厌蓝色吧？比如天空、大海？” “不讨厌。”苏格兰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威士忌的意思。 威士忌也并没有和他说明，只是对他笑了笑，便开车带他去了组织的训练基地。 一路上威士忌都没有说话，沉默得宛如一块石头，却给了苏格兰“这才是他”的感觉，相比起对方脸上的温柔，面无表情的威士忌更让苏格兰看着顺眼。 “爱尔兰！”一进入基地，威士忌便注意到了正在做搏击训练的爱尔兰，他拉着苏格兰大步走了过去，热情地为两人介绍着：“这是苏格兰！苏格兰，他是爱尔兰，也是你的哥哥。” 苏格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哥哥”，爱尔兰肌肉发达，身材魁梧，代号明明也是一种威士忌，却在面对威士忌的时候表现出了极为不耐烦的神情，甚至用双手狠狠推了威士忌一把。 “你有完没完，谁要陪你玩那种过家家的游戏！”爱尔兰的力气明明很大，威士忌却纹丝未动，似乎是察觉自己撼动不了威士忌，爱尔兰冷哼一声，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爱尔兰，你这样苏格兰会难过的。”威士忌上前抓住了爱尔兰的肩膀。 爱尔兰想要挣脱，却完全挣扎不开，只能气闷地停在原地。 “至少打个招呼吧。”威士忌期待着。 爱尔兰眉头紧皱，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再拒绝，朝苏格兰打了声招呼：“我听说过你，苏格兰，你可真不走运，竟然会获得被诅咒的代号。” “爱尔兰！”威士忌立刻反驳：“苏格兰并不是被诅咒的代号！” “没错，苏格兰不是，但爱尔兰是。”爱尔兰逼近威士忌，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嫌恶，恶语如六月寒霜：“凡是和你扯上关系，都让我觉得恶心。” 威士忌蓦地松了手。 爱尔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都不再看威士忌一眼，径直便离开了。 看着威士忌眼底化不开的忧郁，苏格兰担忧地问：“威士忌大人，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威士忌摇了摇头，勉强朝苏格兰挤出一抹笑容。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要笑。”苏格兰用手遮住了他的脸。 就连视线都被遮挡，但威士忌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问道：“不笑的话，你不会害怕吗？” “我并没有害怕您。” “但是你太客气了。” “这只是礼貌，并不是害怕。” 威士忌沉默了一会儿，他拿开了苏格兰的手，看着他说道：“和家人相处，并不需要那样多的礼貌。” 家人？威士忌是认真的吗？ 苏格兰怔怔地看着威士忌，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又合上。 还是不可以，苏格兰想，他还是没办法将威士忌当做是家人。 在威士忌的“监督”下，苏格兰展示了自己的枪/法与搏击能力，威士忌在一旁轻轻为他鼓着掌，其实苏格兰的能力威士忌早在选人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 苏格兰、波本、莱伊，这三个人都是同期里面的佼佼者，否则也不会入威士忌的眼。 “苏格兰，下午的话，能陪我去一趟箱根吗？”威士忌问。 苏格兰斗志高昂：“是，大人！” 这是他在威士忌手底下接的第一个任务，绝对不容有失！ 下午两点钟，箱根某温泉旅社。 苏格兰静静地坐在温泉中，身体逐渐放松，表情却很是茫然。 为、为什么？ 不是任务吗？为什么任务变成了泡温泉？ “大人……” “晚上的话，怀石料理怎么样？”威士忌问。 苏格兰下意识回答：“可以。不，不对，大人，我们为什么来泡温泉？” “因为很舒服。” 的确很舒服，这一点苏格兰无法反驳，但是…… “没有任务吗？”苏格兰凑近威士忌，在他的耳边悄声询问着。 威士忌顿时笑了，并且认真地告诉他：“我不是琴酒，组织有什么任务我并不关心。”除非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否则威士忌才不会主动去做任务。 苏格兰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威士忌会是这样的性格。 后背痒痒的，苏格兰差一点被惊得跳起来，慌张地问：“你做什么？” “按摩啊，按摩可以让身体更加放松。”威士忌说的理所应当，手指在苏格兰的后背穴位上轻轻按着，见苏格兰想逃走拇指加重摁在了他某个穴位上，顿时就让苏格兰的身体软了下来。威士忌笑了笑，在他的耳边低语：“不必惊慌，只需要静静享受就是了。” 威士忌的手指不轻不重地为苏格兰按着，苏格兰的身体则越来越向下，渐渐地发红的耳根连带整个脑袋都没入了水面之下。 3. 两副面孔 威士忌就是个神经病—— 晚饭吃着怀石料理，苏格兰在内心拉长了声音呐喊。 带他出来玩，带他泡温泉，给他按摩，还带他吃怀石料理……这哪件事像是威士忌这种人会做的？ 威士忌啊威士忌，你还记得你是组织的干部吗？ “我也不太清楚你的喜好，会喜欢吗？”威士忌温和地问：“我认为这家的碗盛味道最好，你觉得呢？”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吗？”苏格兰捕捉到了重点。 “偶尔，有新人的时候，一般他们只会陪我吃一两顿饭，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威士忌的眼底闪过一抹惆怅。 苏格兰：…… 这不怪他们吧？这样的热情款待，真的很难令人不去怀疑威士忌是不是另有阴谋。 “苏格兰……” “在外面还是喊我绿川光吧。”苏格兰提醒他，他可不希望自己犯罪分子的身份这么轻易就暴露。 威士忌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交付自己的姓名：“矢泽真一。” “你的名字？” “假的。”威士忌立刻说道：“我的真名就是威士忌，矢泽真一这个名字是假的。” 苏格兰皱了皱眉，就算矢泽真一是假名字，也没有人的名字会是威士忌吧？从这方面来看，威士忌对组织未免也太忠诚了。 “威士忌都是家人吗？”苏格兰问。 “当然。你们的能力各有不同，亦有强弱之分，但是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威士忌十分流畅地说出这番话，似乎没感到任何违和，“我对你们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要伤害家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意思是代号威士忌酒类的人不能自相残杀？” “没错。” “如果任务失败呢？如果任务失败被组织追责……” “组织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威士忌安抚着苏格兰的情绪，和缓的声音中透露出巨大的自信：“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组织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对你们进行惩罚。” 苏格兰心中一顿，意识到了威士忌的权力之大，笑着说道：“能够对我们进行惩罚的只有你，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不该提什么惩罚，如果你做错了事，我会好好教育你的。”威士忌眼神诚恳。 教育？苏格兰心底冷笑，不过是变相的惩罚罢了。 用“家人”“教育”一类的词汇拴住他，事实上却没有半点变化，黑衣组织依旧邪恶，威士忌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什么时候会有任务？” “在你需要的时候。” 这个答案让苏格兰一怔，他狐疑地打量着威士忌，试探：“如果我不想做任务，就可以一直没有任务？” “没错，你不想做任务吗？”威士忌立刻问，看模样似乎还蛮期待的。 苏格兰立刻变了脸色，严肃地说道：“不，我想。” 威士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事实上，威士忌并不希望他的家人变成组织的任务机器，若是能彻底抛弃任务，和他住在一起，每天这样出来游山玩水也是一件妙事。 只是很可惜，他的家人似乎都是些上进心很强的人，并不喜欢悠闲的生活。 “和我一起做任务可以吗？”威士忌又问。 苏格兰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第二天，威士忌开始带着苏格兰做任务，多是一些情报交易的任务。 威士忌会将车停在距离交易很远的地方，自己则离的很近，却又不主动过去交易，而是在苏格兰完成交易之后对他发出夸赞。 接连五日，尽是如此。 “威士忌大人，你看过我的资料吗？”苏格兰问。 “当然，有关家人的资料我不会漏掉一分一毫。” 苏格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强调：“那您应该清楚，我是一个狙/击/手，不是情报人员。” “杀人会为你带去罪恶感，除了琴酒那种天生的刽子手，没有人会喜欢杀戮。”威士忌示意苏格兰安心，“你不需要担心组织的任务，没有你，还有其他人会做那些恶心的任务，组织里并不缺少拼命朝上爬的鬣狗。” 苏格兰的眼神闪过一抹讶异，威士忌竟然不喜欢杀人，并且称需要杀人的任务是“恶心的任务”？既然如此，他又是靠什么坐稳干部位置的？ 两人刚认识没多久，最忌讳交浅言深，因此苏格兰没有继续追问。 情报任务过于枯燥，而且苏格兰发现，他所进行的情报交易也不是多核心的任务，对于他的卧底计划并没有什么帮助，于是很快没了兴趣。 对于苏格兰的“消极怠工”，威士忌乐见其成，并且将他重新带回了庄园。 明明是秋日，庄园却点缀着一大片艳丽的红色，玫瑰点缀的庄园更显复古与瑰丽，令人一眼望去便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苏格兰第一次进入庄园的时候是深夜，离开庄园的清晨也是行色匆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庄园的美。 “喜欢吗？”威士忌打量着苏格兰的表情。 “很漂亮。” “这以后也是你的家了。” 苏格兰笑了笑，并没有当一回事，“家”这个字眼对于组织成员来说太过虚幻，比五彩的泡泡更加脆弱，不用戳便破了。 “你先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去趟基地。”威士忌晃了晃手机。 “好。”苏格兰点了点头，拿着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威士忌朝他摆了摆手，然后便又钻进了车子里面，直接开车去了基地，琴酒已经在等他了。 “花。”琴酒将一束野菊花递给威士忌。 威士忌接了过来，却说道：“丹尼的忌日在一周后。” “一周后我有任务。” 威士忌皱了皱眉，对于琴酒的回答并不满意。 “总之，你代我去看他吧。”琴酒表现出了不耐烦，突然扯住了威士忌的衣领，将他拉过来恶狠狠盯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荒谬？” “丹尼是你杀死的，琴酒，你去祭拜他很正常。” “他是卧底！”琴酒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威士忌却并不接话，只继续说道：“你每年都要去祭拜他，这也是先生的命令。” “真该死！”琴酒松了手，眼神嫌恶的咒骂着。 该死的卧底！ 该死的威士忌！ 如果杰克丹尼的代号不是一种威士忌，那事情就不会搞到现在这样。 “总之，我不管一周之后你有没有任务，琴酒，你答应的事情必须要做到。”威士忌两只手握住花的两端，十分随意地将花折断，然后丢到琴酒身上。 琴酒身上的杀意凝聚又消散，上有先生压制，再加上他和威士忌实力相当，强忍住了才没有动手。 “如果你不来……琴酒，我想你不会再想见到我发疯的样子。”威士忌言尽于此，家里还有苏格兰在等他，于是很快转身离开。 琴酒的手指轻轻摩擦过腰间的伯/莱/塔，最终却还是强忍住了，只对着地上的野菊花狠狠“啐”了一口，仿佛是对杰克丹尼的唾弃，也像是对威士忌的不满。 威士忌走出基地，朝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威士忌大人！”声音很灵动，又带着一抹坚毅，是水无怜奈。 威士忌头都没回，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子边上，拉开车门便打算上车。 “威士忌大人，是我，水无怜奈！”水无怜奈追上了威士忌。 威士忌扶着车门，没有回头，冷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水无怜奈见威士忌停下，立刻惊喜地说道：“多谢威士忌大人上次帮我说话，我已经获得了代号，今后可以为威士忌大人效力了！” “是吗？你的代号是……” “基尔，是基尔！” 一道风声袭来，水无怜奈连忙想躲闪，可在她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威士忌的左脚已经踹在了她的胸口，一身干练黑衣的女人狠狠跌出了五六米之远，狼狈地摔落在地上。 没有留下一句话，威士忌收回腿上车，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开车离开了。 琴酒在此时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后冷笑了一声，嗤道：“蠢货。” “为……为什么？”水无怜奈胸口剧痛，口中呕出鲜血，完全不明白上次还对她那样看好的威士忌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 “因为你的代号不是威士忌。”或许是与威士忌相关，琴酒竟然大发慈悲地解释了。 “什……”水无怜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只是因为代号的问题？ 她“杀死”了基尔，因此“那位先生”将基尔这个代号送给了她，是对她的赞许。 但是……因为这种原因，威士忌就对她完全转变了态度？ 代号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获得代号代表着在组织更进一步，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意义，威士忌又为什么这样在意？ 水无怜奈不懂，她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却又因为痛苦与虚弱再次跌在地上，琴酒本身便缺乏同理心，根本没有搀扶的打算，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威士忌的车子驶远。 威士忌…… 他迟早会明白的。 威士忌类酒并不是他的家人，组织才是他可以依靠的家。 4. 杰克丹尼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你应该不讨厌蓝色吧？比如天空、大海？” 看着被重新装潢的房间，苏格兰突然意识到了当时威士忌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天啊。”苏格兰躺到了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绘制的蓝天白云罕见的发起了呆，威士忌真的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威士忌对他这样好，真的只是希望和他成为家人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但是迄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却都让苏格兰感受到了威士忌的诚意。 要尝试着接受他的好意吗？苏格兰想，尽管目前他还不知道威士忌的目的是什么，但顺着威士忌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坏处。 晚饭威士忌烤了烧烤，苏格兰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突然就注意到了他左手的钻石尾戒。 “威士忌大人，那枚戒指……” “这不是戒指，这是丹尼。”威士忌欣赏着那枚漂亮的钻石尾戒，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对苏格兰解释：“他是你的弟弟，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丹尼？杰克丹尼吗？ 苏格兰不解地问：“丹尼不住在这里吗？” “他不是很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但是他很黏人，以前经常缠着我。”威士忌叹了口气，眼神黯然：“他过世之后，就没谁肯那样黏着我了。” “过世？”苏格兰惊讶，那么说，这枚戒指…… “这是用丹尼的骨灰制作的钻石，漂亮吗？”威士忌张开手，展示着漂亮的钻石尾戒。 苏格兰却连呼吸都滞住了，威士忌将人杀死之后制作成了钻戒？对方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变态。 这下糟糕了啊，苏格兰想，若组织对威士忌没有任何约束，威士忌哪一天对他厌倦了，会不会也将他制作成一颗钻石？ 苏格兰心里发凉，看着威士忌的眼神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是死在了任务中吗？” “不，他是卧底。”威士忌垂下眼帘，发出不解的呢语：“我不明白，卧底任务比家人更加重要吗？他明明可以放弃卧底的任务来投奔我，为什么要逃呢？” 为什么一定要逃走？是担心他没有保护家人的能力吗？ 杰克丹尼是他的家人，是他亲爱的弟弟，结果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威士忌真的无法接受。 苏格兰的心底则掀起了轩然大波，完全没想到杰克丹尼竟然会是个卧底，所以威士忌留下那枚尾戒是为了震慑其他人吗？ “他是哪里的卧底？”苏格兰装作好奇般试探。 威士忌的眼底闪过森森寒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名字：“FBI。” 是926事件！ 苏格兰立刻想到了有关威士忌的资料，轰动美国的926恐怖/袭/击事件，造成了FBI三十七名精英死亡的恐怖事件，原来这一切是因为杰克丹尼吗？ 因为杰克丹尼的身份暴露，威士忌愤怒之下暴走，所以才会在美国犯下那样的大案？ “你愿意陪我去看看他吗？再过一周就是他的忌日了。”威士忌邀请着。 是杀鸡儆猴吗？苏格兰没有惊慌，平静地接了下来：“他那种人竟然也会有坟墓吗？那倒真要去看看才行。” 威士忌看着苏格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苏格兰温柔又善良，一定不会因为丹尼是卧底就讨厌他的。 杰克丹尼的忌日还没到，威士忌倒是收到了来自英国的礼物，那是一枚暗金色的腕表，旁边有送礼人写下的小卡片。 【给亲爱的哥哥： 我在英国的任务一切顺利，自从得到代号之后，我就一直很期待与兄长的会面，请原谅我无法立刻飞奔回去见您。 我对您的忠诚如九天之上皎洁无垢的明月，我对您的思念如海水连绵不绝，请您相信，我的心早已飞奔回国栖息在了您的身边。 我将在任务之后立刻回国，愿您安康。 ——您不懂事的弟弟波本】 对于这封兄弟的来信，威士忌并没有避开苏格兰，他甚至有意无意地展示在了苏格兰的面前，这种好似炫耀的模样令苏格兰忍俊不禁。 “他也是刚刚才获得代号吗？这么说大人都还没和他见上一面？”苏格兰问。 威士忌明显对他“大人”的称呼有些不满，但顾及弟弟的心情并没有纠正，点头笑道：“是，他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你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是吗？但愿吧。” “按照年龄来说，他还比你大几岁，也是你的哥哥。不过照他撒娇的性格来讲，说不定当弟弟会比较好些。”威士忌说话的时候满脸幸福，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新弟弟见面了。 苏格兰也立刻将“波本”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如果他猜测的最离谱的事情是事实的话，威士忌若真的那样在意他的兄弟，谁能成为他最受宠的弟弟谁就可以成为他的舵，苏格兰绝对不会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交到一个油嘴滑舌的奸诈家伙手上。 杰克丹尼的忌日到了，他的坟墓前很是空寂，算上琴酒也只有寥寥三人到场，更别提琴酒还只是程式化地奉上一束花之后便离开了。 苏格兰的心中有太多疑惑了，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会来祭拜，更不明白杰克丹尼的坟墓为什么如此整洁，好像时常有人清理。 这样的卧底，能有个坟墓就算不错，竟然还被照顾得很好吗？ 苏格兰仔细打量威士忌的表情，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神中没有厌恶，对于一个卧底，他的眼中竟然是浓浓的惋惜与不舍。 这太荒谬了。 “我没有对那些FBI出手了，因为那是你的愿望……” “我以为我就要找回你了……” “如果你当时能回来该有多好，丹尼，我并不怪你。” 听着威士忌口中的絮叨，苏格兰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而后沉默。 威士忌真的没有在说谎，他是真心实意希望一个卧底能重新回到他的家族中的，对于组织的干部来说，卧底竟然不是无法被原谅的存在吗？ 苏格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跟随着威士忌祭拜了杰克丹尼，没有表现出自己对卧底的愤怒，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同情与不忿。 回到家的时候，一盒小蛋糕静静地被放置到了威士忌的庄园门口，威士忌若有所察，朝着不远处的道路望去，就见一辆眼熟的车子正迅速驶离，很快不见了踪影。 威士忌忍不住笑了，拿起蛋糕对苏格兰炫耀着，说道：“爱尔兰的性子还是那么别扭。” 5. 赌场与试探 威士忌着实令人看不透，他身边的人也如此。 看着威士忌靠在沙发上品尝小蛋糕，苏格兰沉默着没有开口。 “苏格兰想吃的话，我喊人送过来？”威士忌注意到了苏格兰。 “不用了，我不喜欢。” “我倒是很喜欢。”威士忌喜欢的是小蛋糕，更喜欢弟弟的一片心意。 苏格兰打量着威士忌，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以为大人和爱尔兰的关系并不好。” “不，我们关系很好。” “可是上次在训练场，他对大人那样无礼。” 听到这话，威士忌困扰地捏了捏眉心，叹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丹尼过世前，我们关系还蛮不错的，但是丹尼过世之后，很多人都远离了我，可是没关系，我们是家人，家人的话就算闹点别扭，心也是紧紧维系在一起的。” 苏格兰心中一跳，联想到了威士忌对于杰克丹尼的态度。对于卧底，威士忌表现得太优柔寡断了，他甚至希望将卧底留在身边，那些人恐怕都是因为这一点才疏离他，毕竟不是谁都有威士忌这样的特权可以不被上面追责的。 威士忌知道这一点吗？ 苏格兰打量着威士忌的表情，发现他只是苦恼，却显然不明白苦恼的源头是什么。 “对了，苏格兰，这个给你。”威士忌递给苏格兰一张卡。 苏格兰没有接过来，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威士忌。 “不记名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千万，组织虽然不会追究你不做任务，但没有任务就没有经费和报酬，你手里最近应该比较缺钱。”威士忌将卡塞到了苏格兰的手上。 苏格兰只感觉卡有些烫手，两人只是相处了几天，威士忌就将三千万随随便便送给了他？面前的人，未免也太“傻白甜”了一些吧。 “我可以去做任务。”苏格兰坚定地要将卡还回去。 威士忌却朝他缓缓摇头，拒绝：“卡已经给你了，随便你去用，不够了找我要就可以，拿去赌钱的话也没关系。” 苏格兰收紧手掌，握紧了那张卡。 对于他的人设来说，他是无法拒绝这样一笔巨款的，就像他无法解掉赌/瘾。 真糟糕，感觉被狠狠拿捏了。 “去赌场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吗？”威士忌又问。 苏格兰：……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恐怕也是无法拒绝一个好搭子的，不过还好，威士忌并不是一个好搭子，他是上司。 “不用了，多谢大人关心。”一句“大人”，威士忌阐明了对方的身份。 威士忌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反驳，只闷闷不乐地看着苏格兰。 苏格兰压力山大，可恶，负罪感好重！ 深夜，秉承着自己的人设，苏格兰拿着卡就进入了赌场。 他在卧底之前经历了一系列的特训，其中就包括赌博方面的训练，因此到赌场里面癫狂的模样真的很像是一个一掷千金赌钱又赌命的疯狂赌徒。 苏格兰下注很大，但是在赌场这种地方，向来输多赢少，他越是下注大就越是引起了赌场老板的注意，没多久钱便被高手坑的一份没剩。 他立刻又去借了高/利/贷，在赌场里面继续风流，直到第三次借/贷的时候才被早已盯上他的赌场打手堵在角落。 “我没有出千，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你当然没有出千，你裤子都快输掉了，但是你有钱还款吗？”一个打手拎着一把长刀对准了苏格兰，威胁：“小子，我告诉你，想白/嫖的话你来错地方了，如果钱还不上，老子今天高低切你二斤肉当下酒菜！” 苏格兰没有表现出恐惧，他毕竟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不是平常赌徒，就算演戏也不能太过，更何况他今晚输钱本来就另有目的。 “我会还钱的。” “那你现在就把钱还回来！” “多少？” “你第一次借贷五百万，第二次是一千万，连本带利还我们三千万！”打手狮子大开口。 苏格兰额头青筋直跳，好家伙，知道是高利贷，这未免也太高了吧？他们霓虹竟然还有这样吃人的地方！ “我打电话喊人带钱过来。”苏格兰拿出手机，手机却被对方抢了过去，他完全没有反抗。 “我来打。”打手问清楚号码，给正在熟睡中的威士忌打了过去。 苏格兰在一旁静静等待着，这是他对威士忌的试探。 如果威士忌真的将他当做是家人，肯定会过来捞他，如果并非如此，威士忌就不会管他。 他可能会过来，也可能不过来，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过来之后将他带走惩罚他。 无论如何，六千万的债务可以试探出威士忌对他的态度，组织对于代号成员的培养代价不低，威士忌绝对不会因为这点钱就干掉他。 总体来说，不管苏格兰会经历什么，都很值得。 可是…… “小子，你耍我呢？电话根本打不通！”打手的回应令苏格兰感到错愕。 “打不通？” “废话！”打手抓起胶皮棍狠狠朝苏格兰砸了过去，怒道：“看样子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老实了。” 苏格兰自然不会站着挨打，他身体朝后撤了一步，避开胶皮棍后又迅速上前，趁着对方招式用老的时候一把扭住了对方的胳膊，用力一扭把将胶皮棍夺了过来，然后狠狠抽向又朝自己袭来的人的双腿。 三分钟后，地面躺了五六个人，苏格兰从容不迫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尝试拨号，却如打手刚刚所说的一般根本打不通。 不，电话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听。 千算万算，苏格兰没算到自己的试探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到打手挣扎着拿呼机喊人过来，苏格兰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久留，趁人还没包围这里迅速退走了。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苏格兰的心情并不平静。 威士忌为什么没有接听？是并不信任他吗？还是算准了他会试探故意为之？ 总而言之，苏格兰并不认为威士忌只是睡着了单纯没有听到，对于一个常年行走于黑暗的人来说不至于此。 糟糕了啊，如果这次试探被察觉了，今后再想试探就麻烦了。 苏格兰在外面思考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天刚亮便接到了威士忌的电话。 他盯着号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硬着头皮接通电话，准备迎接来自威士忌的质问。 电话中的人并没有责问，语气反而带了几分焦急：“苏格兰，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 苏格兰看了看地方，报上地址。 不多久，一辆车子飞速驶来，停在了他的身边。 威士忌下车，满脸急色。 “大人……”苏格兰话没说完，便被快步上前的威士忌一把拥住。 被这个人这样拥抱，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方温柔地告诉他“欢迎回来”。 这一次，威士忌的拥抱更用力，苏格兰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他过于急促的心跳。 “你没事就好，苏格兰。”威士忌的语气有些患得患失。 苏格兰愣住了，他联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威士忌可能会生气，也可能装作一无所知地询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还可能在得知他地址后派人过来抓他……唯独这样的焦急与担忧，是苏格兰没有想到的。 苏格兰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之后，也顺从自己的心意回抱住了威士忌，轻声呢语：“对不起。” 他或许不该那样去试探威士忌。 “说什么傻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威士忌松开苏格兰后连忙观察他的身体，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问：“你昨晚打电话给我？” “嗯，可能大人已经睡下了吧。”苏格兰试探着。 威士忌没有回应他的试探，更没有说明的意思，只是问：“遇到麻烦了？” “我的钱输光了，还欠下了赌债。”苏格兰摸了摸鼻子，他是个警校生，以前可没这么窘迫过，被赌场追杀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为难你了？” “倒也不是，不过欠了很多债……大概有三千万，我又打了他们的人，所以可能……” 威士忌朝他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交给我吧。” “大人要帮我还债吗？” “还债并不是组织的作风。” 听到威士忌的话，苏格兰心中一沉，难道威士忌要动手伤人？ “当然，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杀了他们就是了。”威士忌又说出一句令苏格兰感到惊恐的话。 为什么？ 看在他的面子上？ 威士忌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苏格兰已经做好了反击跑路的准备，若威士忌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在组织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威士忌安排的伏兵，想跑出去恐怕有些困难。 威士忌似乎没有察觉苏格兰的异样，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听着威士忌通话的声音，苏格兰的表情渐渐变得错愕。 几分钟后，威士忌挂断电话，朝苏格兰说道：“我让人将那家赌场收购了，以后你可以随便去玩。” 6. 理想型 试探迎来了另一种苏格兰没有设想到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苏格兰始终打量着威士忌的表情，对方的心情还算愉悦，甚至和他聊起等下去什么地方用餐。 “波本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恐怕回不来，苏格兰也很想见到他吗？”威士忌对兄友弟恭的场面十分乐见，语气却仍有些抱怨：“他被琴酒借走了。” “大人同意了？” “波本同意了，我向来不会拒绝家人。”如果单问威士忌，哪怕威士忌和琴酒的关系不错，也不会同意这件事，但若是波本自己都同意了，他也不会惹人嫌地去反对。 突然，威士忌将车子停了下来。 “大人，怎么了？”苏格兰问，见威士忌始终盯着一个方向，于是也朝那边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米黄色裙子的女人正在路边面露忧色地打着电话。 “下去看看。”威士忌先一步下了车。 苏格兰没想到他会对路边随便一个女人感兴趣，连忙也跟了上去。 “这会儿没时间吗？好吧，我知道了。”宫野明美挂断了汽车维修厂的电话，看着自己瘪了的一只车胎郁闷极了。 “小姐，需要帮忙吗？”威士忌走到了宫野明美面前。 宫野明美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见威士忌身后跟来的苏格兰，神情更加戒备。 一个女人在外遇到两个男人，无论如何也要防备起来。 “没什么。” “我看你的车胎好像坏掉了，需要我帮你换好吗？” “我男朋友很快就会来接我了。”宫野明美大声说道。 威士忌并没有退却，而是说道：“请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见你遇到了困难，所以才会来帮忙，我来帮你换车胎吧。” 宫野明美却仍警惕地打量着威士忌，握紧了手机警告他：“我说不用，你听不到吗？如果你敢乱来的话我要报警了。” 威士忌因为她这句话被钉在原地，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好像很少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也对，威士忌毕竟是黑衣组织的干部，不管是被他追杀的人还是想要杀死他的人，口中都绝对说不出“报警”二字。 苏格兰见场面要僵，尽管不知道威士忌的用意，但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上前朝宫野明美说道：“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先到一旁等着，我们帮你修好车后立刻离开。”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但是我刚刚隐约听见，修理厂并没有空闲对吧？”苏格兰微笑着，满脸无害。 相比起威士忌有些僵硬的笑，苏格兰的笑容更令人感到安心，看着的确不像是个坏人，但宫野明美显然还有顾虑。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威士忌直接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宫野明美，说道：“我们不会抢走你的车，我们的车钥匙可以暂时交给小姐保管。” 宫野明美诧异，威士忌开的车明显要比她的车值钱。 “不、不用。” “你拿着就好。”威士忌将车钥匙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就拿了千斤顶下来，手法生疏地帮忙换轮胎。 宫野明美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心情有些复杂，她见惯了组织中的阴险狡诈，以至于不太容易相信人，但看起来这两位路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心人。 这样想来，刚刚的猜测还真有些对不住他们。 “大人，为什么……” “嘘，别吓到她。”威士忌说着又朝宫野明美看了眼，眼神中充满欣赏。 一见钟情？！ 苏格兰的脑海内突然冒出这四个大字。 不会吧？怎么说也是组织的干部，就算不是干部，只是个普通的代号成员，也不可能是个恋爱脑吧？ 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在组织成员的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而且…… 苏格兰又偷偷观察宫野明美，对方虽然长得很漂亮，又十分警惕，但组织成员真的会喜欢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吗？ 苏格兰还想多问问，也想阻止威士忌接下来可能的暴行，但威士忌却仿佛全无那种意思，一丝不苟地帮宫野明美换好轮胎，然后便取回自己的钥匙上车离开了。 “谢谢！”怔愣中的宫野明美只是微一迟钝，便错过了道谢的时机。 原来真的是好人。 宫野明美扬起灿烂的笑容，又朝着两人的车子挥了挥手，大声喊：“谢谢你们！” 威士忌明显听到了，他没有停车，而是按了按喇叭示意，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大人很喜欢她？”尽管威士忌没有直接对女人动手，苏格兰却仍是不放心。 威士忌点头，对宫野明美的事情如数家珍：“宫野明美，性格温柔贤惠，你刚刚也见到了，长得也漂亮，她很善良，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苏格兰越听越觉得可怕，看来威士忌并不是偶然盯上对方的，这是已经盯上那个女人很久了吧！ 最令苏格兰感到惊悚的是，宫野明美刚刚的表现分明就是不认识他们，对方虽然警惕，但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格外陌生。 不妙啊，真的很不妙，已经获取到了这么多的资料，岂不是只等收网了？ “她很可爱吧？” “嗯，是。”苏格兰没有否认。 “所以苏格兰也要加油啊。” 苏格兰愣了下，加油？加油什么？ “我等着苏格兰也找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来见我。”威士忌充满期待，那样他的家族就越来越大了。 苏格兰被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些窘迫，连忙解释：“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 苏格兰无语，不要啊，他以后也不想谈恋爱，在组织覆灭之前他都不想要谈恋爱！ 威士忌却没有轻易放过他，问：“苏格兰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唔……这个……”苏格兰吞吞吐吐。 “不方便说吗？” “倒也不是。”苏格兰脑海内心思急转，索性照着自己的幼驯染开始编造：“性格要阳光一些，头发是金色的，皮肤偏黑，但也不要黑的太厉害。” 威士忌讶异地看向苏格兰，问：“苏格兰喜欢外国女人？” “不，当然还是喜欢本国的，也说不定不是女人哦。”苏格兰故意俏皮地朝威士忌眨了眨眼睛，然后送上绝杀：“我喜欢男人。” 威士忌：…… 偏黑色的皮肤，金色的头发，性格阳光吧，本国，还是个男人…… 唔…… 这个…… 不，他不会同意的！ 威士忌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格兰，问：“不考虑换个理想型吗？” “我觉得这样很好。”苏格兰腼腆地笑了。 威士忌心态崩了。 尽管他希望自己的弟弟都能找到心仪的对象，尽管他不反对自己的弟弟交男朋友，但是家人和家人是不能在一起的！绝不能！ 威士忌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对可能出现的丑事严防死守，坚决捍卫家族清白！ 就在威士忌犯愁苏格兰理想型的时候，“理想型”突然给他发来了短信息。 【威士忌哥哥，请原谅我之前的自作主张，我会同意协助琴酒完成任务，只是希望能更多的展示自己的价值，让组织更加看重，也让我更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 我将于一周内去到您的身边，希望在您的身边还能有我的容身之地，届时我会亲自向您道歉。 ——您不懂事的弟弟波本】 他要回来了。 波本，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如果是之前，威士忌一定非常开心，但此刻看看正坐在他身边的苏格兰，威士忌单手默默回复消息。 英国，大英博物馆外。 波本靠着墙壁，金色的头发迎接着来自阳光的洗礼，更染上一片神圣的熔金色。 他了解威士忌，至少要比同期的两人了解。 身为一个情报专家，波本仔细调查了威士忌的事迹，对方会将拥有威士忌类酒名的人当做是家人，然后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笑话，尽管这是波本调查到的，但由于太过荒谬，他并没有完全信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随着对方的期待去演戏，演一出兄友弟恭给威士忌看。 他还查到，被授予威士忌类酒名的人一般都是威士忌亲自挑选的，并且和他同时被挑选的人还有两人：苏格兰与莱伊。 有点危机感啊，波本。 波本在心里告诫自己，尽管不知道威士忌是否真的疼爱家人，但至少表面上，波本要做其中最好的那个。 首先利用好他们之间的信息差，其次利用他优秀的话术，他要套牢威士忌，成为威士忌心目中最特别的“弟弟”。 “叮”地一声，短信息提示音。 看了眼号码，波本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他就知道，威士忌一定会给他回话，肯定也非常希望他能够尽快回去。 然而，当波本点开短信息后，笑容却渐渐凝固了。 【不急，你可以在英国多玩一段时间。】 波本脸色转瞬数变，为什么？ 威士忌没有急着召他回去，反而看起来并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回去？ 这不太可能，从他调查到的有关威士忌的信息来总结，对方的回复明显不合理。 是因为他私下里协助琴酒令威士忌生气了？ 还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威士忌那里说了他的坏话？ 苏格兰！ 联系到目前已经到了威士忌身边的代号成员，波本捏紧了手机，嘴角在笑，眼底却流露出一抹狞色。 好啊，竟然敢趁他不在背刺他，看样子他倒是更要尽快赶回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个苏格兰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能让威士忌讨厌他。 7. 谈个恋爱吧 “科恩和你一样也是个狙/击/手，水平不错，你们遇见的话可以交流一下。” “是吗？那我还真有些兴趣。” “龙舌兰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有空的话可以去坐坐。” “我更喜欢安静些的地方。” “这样啊，你见过白兰地了吗？他长得还不错，算是情报方面的专家。” “……” 苏格兰沉默了，他无奈地看着威士忌。 接连几日，威士忌就好像是哪根筋没有搭对一样，疯狂的给他推荐黑衣组织的各种“酒”。 要么是和他有共同爱好的，要么是资产喜人的，要么就是长相帅气的，总之看着不像是要给他推荐搭档的样子，反而像是给他……介绍男朋友？ 意识到这一点，苏格兰的心里真的是快要呕死了，他上次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威士忌竟然真的记在了心里，推荐的还都是男人。 但是！ 威士忌是单单忘了他说过的理想型吗？ 苏格兰不想谈恋爱，于是很快露出个微笑，拒绝道：“抱歉，威士忌大人，对于另一半我有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还故意露出个腼腆却幸福的微笑。 威士忌：…… 威士忌心脏钝痛，他当然知道苏格兰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苏格兰的想法太多，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苏格兰介绍对象了，毕竟他是个开明的大家长，做不出逼人恋爱的事情更不喜欢拉皮条。 可是波本不行，波本绝对不行！ “世界那么大，不同的人你也可以试试看，没必要死守着自己的理想型，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人。”回头是岸啊，苏格兰，威士忌真心希望着。 苏格兰却十分笃定地说道：“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我的理想型。” 苏格兰是按照幼驯染的模样编造的，那个人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这一点苏格兰确信极了。 威士忌：…… 唉，怎么就说不听呢？ “你啊，就是见得帅哥太少，所以才会将理想型当个宝，只要你再多见识见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形形色色的男人，未必比你的理想型差。”威士忌试图说服苏格兰。 苏格兰却不为所动：“理想型之所以是理想型，就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是最好的那个了。” 威士忌长长叹了口气，感觉说是有些说不听了，索性带着苏格兰出去玩，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霓虹盛大的歌舞伎町，走进了其中一家规模巨大的牛郎店。 面对牛郎店内员工热情的接待，威士忌冷静报上自己的要求：“皮肤偏黑，要金色的头发，性格阳光，本国人。” “唔……”苏格兰想拒绝，却又明白自己的反对是没用的。 这家牛郎店规模真的很大，以至于这样苛刻的要求还是找到了可以接待他们的牛郎。 对方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皮肤偏黑，却又要比苏格兰记忆中的幼驯染白上许多，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令人下意识想要亲近。 “叫什么？”威士忌问。 “阿波罗，在希腊神话故事中，是太阳神的名字。”这是在店内的花名。 威士忌看向苏格兰，问：“还满意吗？” 苏格兰没有回答，而是朝威士忌露出个为难的表情。 “你们店里还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吗？”威士忌不希望苏格兰将就。 “这家店这么大，有一共637名员工，但是最终能走到二位面前的却只有我一个，我就是其中幸运的六百三十七分之一。”阿波罗将两只袖子朝上撸了一点，然后拿起调杯为两人挑了两杯酒，递给他们后笑道：“二位不认为这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吗？就好像这里这么多家店，二位却刚好走进这家店一样，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很有哲学。”苏格兰称赞了一句，但还是说道：“但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种。” “真是直白的伤人，我也明白我不可能是您的理想型。”阿波罗坦然：“我在这里工作，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但真正在意我们的却并没有多少。当然，对于我们来说也一样，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先生真的非常吸引我，我也不会甘愿在您的身边坐下。” 阿波罗说着，坐到了苏格兰的身边。 苏格兰：…… “我们和客人其实是互相选择的，客人显然没有选中我，但还请允许我厚着脸皮坐在您的身边，您的身上真的有一种非常吸引我的气质。”阿波罗眼神诚挚，令人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 牛郎不会有真心，至少上班的时候没有。 苏格兰明明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没有固执的赶走对方。 “我调的酒还不错，不尝尝看吗？”阿波罗问。 苏格兰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喉咙。 好烈！ 正规牛郎店的鸡尾酒有这样烈吗？ “太阳总是热辣的，这杯酒也如我一样。”阿波罗就着苏格兰的手抿了口杯中的酒水，他显然已经喝惯了，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脸颊染上红晕之后整个人更多了几分“娇艳”。 太阳神？苏格兰感觉对方更像是太阳花，花枝招展的。 苏格兰将求助性的目光移向威士忌，就见威士忌身边已经围绕了几个牛郎，顿时又被辣到眼睛一样重新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会吧？威士忌会喊他来这里，该不会是他自己经常来吧？ 苏格兰不知道，他只是满脸无辜地再一次与阿波罗的视线对上，内心一片哀嚎。 威士忌索性给两人开了个包间，任由他们到房间去交流感情了。 苏格兰一走，威士忌便不再理会自己身边的人，冷漠的眼神朝他们身上一扫，一群本来便擅长看人脸色的牛郎便纷纷退开了。 “的确很烈。”威士忌尝了口阿波罗调的酒，然后不屑地将杯子调转，任由酒水洒到了地上。 一个牛郎而已，可以当做苏格兰的消遣，却永远也不可能是苏格兰的选择。 他的苏格兰，就算找不到最好的，但至少要身家清白，牛郎这种职业完全配不上他。 半小时后，苏格兰不顾阿波罗的挽留，从包间中挣脱了出来。 “出来了？” “嗯。”看着威士忌身边冷冷清清，苏格兰很有些意外。 “有做吗？” “啊？没、没有！”一愣之下回过神来，苏格兰慌忙反驳，他对阿波罗真的不感兴趣，也没有猴急到要跑来牛郎店泻火。 “不急着走，我付了钱。”威士忌示意苏格兰可以回去做刚刚没做完的事情，正规牛郎店的牛郎一般是不陪人/上/床的，但金钱开路之下，却很少有什么是绝对的。 如果不行，那一定是钱给的还不够多。 “真的不用了，我们走吧。”苏格兰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哀求。 看着被苏格兰拉扯的衣服，威士忌的眼睛微微瞪大，他的弟弟在撒娇。 尽管没能达成所愿，但他的弟弟在向他撒娇诶！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家店买下来，等以后你随时都可以……” “大人，我们该走了！”苏格兰又羞又恼地提高音量。 苏格兰羞恼难当，威士忌却轻轻笑了，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陪着自己的弟弟离开。 他的弟弟害羞了，害羞的苏格兰也很可爱。 回去是苏格兰开车，他仿佛还没有从之前的窘迫中完全冷静下来，车子开得仿佛要飞起来了。 “因为苏格兰说的理想型就是他那个样子的，所以我才……” “我的理想型不是个牛郎！”苏格兰打断了威士忌的话，有些恼羞成怒。 “那你的理想型职业是什么呢？”威士忌试探口风。 苏格兰脑海内心思急转，警察吗？不，这是绝对不能说的。 先不说一个犯罪分子理想型是个警察有多可疑，若威士忌较真真的去警察里面寻找，说不定真能把他的幼驯染给扒出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zero还是好好当警察比较好，可千万不能被牵扯进来。 于是，苏格兰选择了最妥帖的说法：“当然是同事了！” 威士忌：…… “找理想型的话，当然要和我工作性质差不多的才行，最好能力和我互补、能帮得上我忙的，我们以后可以一边做任务一边谈恋爱，组织里的人最好不过。”苏格兰说了一大串，却没有发现威士忌一向冷淡的表情此刻破了功，简直扭曲到痛苦。 等苏格兰说完一大通看向威士忌的时候，威士忌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一派从容。 “大人，如果组织里有这样的人，你记得给我介绍一下！”苏格兰朝威士忌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么离谱的外貌再加本国人这个条件，如此苛刻，这个世界上苏格兰就只见过自己幼驯染那么一个，威士忌在组织里是肯定找不到的。 苏格兰的心底长舒出一口气，感觉高枕无忧，完全没注意到威士忌的表情又扭曲了一瞬。 8. 理想型见面 由于被苏格兰背刺，波本加紧工作，终于提前回国了。 【哥哥，我下飞机了哦，我已经从琴酒那里得到了你的备用钥匙，马上就过去找你！ ——您亲爱的弟弟波本。】 波本要回来了！ 一大早的，噩梦突临。 威士忌慌忙将做了一半的早餐放下，切断电源后拉了苏格兰就朝外面走。 “威士忌大人，有任务吗？”苏格兰也很兴奋，他到威士忌身边一周多了，每天不是玩就是做那种外围成员都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早就已经想要大干一场了。 威士忌没有回答，只是在上车后联系了贝尔摩德，和她约好了要在宾馆见面。 “宾馆？”苏格兰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惊恐起来，难道卧底任务还需要献身吗？ 威士忌……威士忌问他的理想型，想要让他接受其他的类型，难道就是因为喜欢他？ 不要吧！ 不是说威士忌将威士忌类酒当做是家人吗？这可不是家人的范畴啊。 而且贝尔摩德是谁？为什么要让贝尔摩德去宾馆？难道说威士忌玩得那么野，打算3/P？ 苏格兰如遭雷击，满心都是抗拒，但由于心中的责任感又强行忍住了，狂深呼吸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另一边，波本兴冲冲地拎着回国礼物跑到了威士忌的庄园，用钥匙打开门之后看到的却只是一栋空荡荡的房子。 “哥哥？” “威士忌哥哥？你在吗？” 无人回应。 波本狠狠磨了磨牙，很好，苏格兰够种，这是见他要回来索性将威士忌带走了吗？ 波本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作为组织优秀的情报人员，和他比人脉和眼线？呵。 “贝尔摩德，能帮我问一下吗？威士忌现在在……是吗？那真是多谢你了，帮我留他们一会儿，我马上到。”波本挂断电话，眼神中寒光闪烁。 好啊，苏格兰带威士忌去宾/馆/开/房了，他就是靠这种方式一路上位的吗？ 宾馆某房间内。 苏格兰进门后便慌忙看向四周，没有发现所谓的贝尔摩德，才松了一口气便感觉威士忌坐到了他的身边。 苏格兰一惊，连忙将身体朝旁挪了挪。 “怎么了？”威士忌不明所以，怎么感觉苏格兰有些抵触他？ “没什么，大人。”苏格兰望着威士忌冷峻的面容，并不违心地夸赞着：“大人容貌俊美，能力又出众，在组织里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一定也有很多人喜欢大人。” 这一点苏格兰没有说错，可惜威士忌为人太冷漠，妄想朝他身上贴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冷漠是面向外人的，对于来自弟弟的夸奖，威士忌却只觉得脸热，竟有几分羞怯：“没、没那么好。”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 “我倒也没有妄自菲薄。”威士忌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事实上，有关你的理想型……” “我的理想型是不可能改变的！”苏格兰咬定这一点不松口。 他承认，威士忌很帅，也很有能力，若是能抱上他的大腿今后在组织里绝对如鱼得水，但苏格兰有自己的坚持与底线，靠感情上位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威士忌很受伤，“真的一点都不能改变？” “是的，我不会改变的。”苏格兰言辞凿凿，目光硕硕。 威士忌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吧，我明白了。” 恰在此时，有人过来敲门。 “你的理想型到了。”威士忌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肤色偏黑的金发帅哥，对方打了耳洞，戴了一对钛合金耳钉，大摇大摆进了门。 苏格兰：…… 这什么鬼？ 看着这仿佛幼驯染的翻版，苏格兰瞪大了眼睛，等等，没听说过zero有兄弟姐妹啊！ “他是贝尔摩德。” “你好，听说你喜欢阳光帅哥？不知道我合不合你的胃口？”贝尔摩德的确很阳光，直接坐到了苏格兰身边，并且社牛般将胳膊搭在了苏格兰的肩膀上。 “等等……” “是该等等。”贝尔摩德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朝门口的威士忌使了个眼色，问：“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接下来可是付费频道了。” “两位，玩得愉快。”威士忌叹了口气，临走前又朝贝尔摩德使了个颜色，警告她不要玩得太过分。 威士忌走出宾馆房门，对里面苏格兰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心情却并不愉悦。 太糟糕了，这太糟糕了。 波本快要回来了，因此威士忌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但是这样的措施是正确的吗？ 不，是错误的，而且大错特错！ 首先，贝尔摩德根本不长那样，所谓的理想型不过是贝尔摩德的伪装，那个女人的易容向来不错。 没错，这就是其次了，贝尔摩德她根本就是个女人！ 威士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糟，心脏有点痛，这样让贝尔摩德去欺骗自己弟弟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那个女人太渣了，就算他们真的睡了，贝尔摩德也不可能对苏格兰负责。 所以他果然是错误的！ 威士忌深吸一口气，就要开门阻止错误继续，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欢快的：“哥哥！” 威士忌狠狠僵住了。 是……波本？！ 威士忌僵硬地转身，看着步伐轻快的波本，脑海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波本怎么会在这里？波本什么时候来的？波本是怎么找到他的？ “哥哥，我来找你了！”不同于其他人第一次见威士忌时的拘谨，在还没有见到威士忌的时候波本便已经亲切地称呼他为“哥哥”，如今见面，更是开心地握住了他的手，简直恨不得拉着他转上几圈。 “波本。” “是我，哥哥！”波本应声，并且用格外夸张的咏叹调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哥哥，这一定就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瞎！ 这样的谎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波本当然只是随口一说，他相信，以威士忌的精明，肯定早已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但未必会拆穿他铺就的和平。 果然，威士忌很快点头，同样真诚地说道：“没错，这一定就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 波本心中得意，他就知道，威士忌肯定不会拆穿他。 事实上，威士忌并不是不拆穿波本，他偏偏就是波本想象中的傻子，他是真心觉得这一切都是心有灵犀。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波本看向威士忌身后的房间，心底冷笑，看样子里面就是苏格兰了，于是撒着娇喊：“哥哥是不是趁我不在给其他人开小灶了？房间里该不会是藏人了吧？” “没、没有！” “真的没有？兄弟之间可是不能说谎的。” 威士忌一滞，显然波本精准踩中了他的死穴。 波本见威士忌的模样顿时对苏格兰更感兴趣了，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竟然可以将威士忌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跑来宾馆里开房间。 “哥哥，让我进去看看呗。”波本试探着，也打量着威士忌的表情，一旦对方有丝毫不悦便会立刻见好就收。 威士忌的脸上倒没有不悦，反而是……窘迫？ 波本惊讶，就算对方喜欢玩兄弟游戏，但也不该这样真情实感吧？ 窘迫？这可真有意思。 “哥哥，里面的人是谁啊？”波本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他故意装出幼稚的模样，看准了威士忌吃他这一套。 威士忌纠结再三，知道就算再怎么阻止也不可能让两兄弟一辈子不见面，痛定思痛后问道：“波本，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波本不谈恋爱，至少在组织覆灭之前不打算谈，那样对另一方太不负责任了。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说到这个，波本张口就来：“我嘛，喜欢温柔的，本国人，最好会一点厨艺，毕竟我做饭不太好吃哈哈。” 看过苏格兰资料的威士忌：…… 注意到威士忌不太好看的脸色，波本连忙装作关心地问：“哥哥，怎么了？这样的女孩子很难找到吗？” “女孩子？”威士忌瞬间回血，惊喜地问：“你喜欢女孩子？” 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喜欢女孩子不对吗？ 波本仔细观察着威士忌的表情，努力调整措辞：“我是喜欢女孩子，当然……如果有那种男人也可以。”波本心里边想笑，他的幼驯染倒是满符合那些条件的。 威士忌瞬间又蔫了，叮嘱他：“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了女孩子就要女孩子，不要再改了。” “哦。”波本不明所以，但答应着总没有错。 波本偷偷看向威士忌的身后，被威士忌发现之后报以讨好的微笑，也暗示着他快点将门打开，他是真的很好奇里面是种什么状况。 “其实苏格兰在里面，算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弟弟。”威士忌努力将心中的忧虑压下，给波本打着预防针：“他那个人呢……可能在你看来会有些奇怪，不过你别生气，慢慢他就会明白的。” 如果苏格兰见到所谓的理想型……威士忌真担心他会直接对波本告白，那可就不只是有些奇怪了。 不过……应该……不会吧？ 有了贝尔摩德的理想型在前，苏格兰说不定不会喜欢波本了。 ……果然还是不能放心啊。 “总之，等下我打开门，不管你看到什么，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威士忌几乎是恳求了。 波本爽朗一笑，完全不明白威士忌在担心什么，他点了点头，语气轻松：“放心好了，哥哥，我一定会和弟弟好好相处的。” “那就好。”威士忌深呼吸，最终还是将门给打开了。 趁着威士忌开门的空隙，波本一把搂住威士忌的肩膀，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给房间里面的人看，然后如威士忌所期待的那样保持微笑、微笑、笑…… 看着房间中衣衫凌乱的幼驯染与另一个他的翻版，波本脸上的微笑渐渐维持不住了。 9. 撒娇弟弟最好命 空气陷入静寂，场面宛如静止。 许久之后，波本才又扬起唇角，笑着询问威士忌：“这两位……哪位是苏格兰？” “苏格兰。”威士忌喊了苏格兰一声。 苏格兰硬着头皮，十分不甘不愿地应声：“大人。” “原来你就是苏格兰啊。”波本缓缓朝苏格兰走了过去。 苏格兰垂下眼皮，装作根本不在意波本的模样，旁边的贝尔摩德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肢。 “honey，他是谁？”贝尔摩德故意在苏格兰耳边问。 苏格兰受到惊吓一般将贝尔摩德推开，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整个人却黏糊糊的，恶心到不行。 “贝尔摩德，别再闹了。”威士忌喝止了又想要贴上去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波本讶异，片刻后似笑非笑地看向贝尔摩德，调侃：“你这身皮是什么意思？” “意思？没意思。”贝尔摩德一低头，用手揭掉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本娇媚的容颜，声音也变成了妩媚的女声。 女、女人？ 苏格兰震惊，万万没想到刚刚还缠着他的贝尔摩德竟然会是个女人。 “不继续了？”贝尔摩德询问威士忌。 威士忌摇了摇头，示意贝尔摩德离开。 贝尔摩德玩味儿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明显是想要留下来看戏的，但见威士忌的表情不太好看，最终还是耸了耸肩膀离开，没敢触他的霉头。 威士忌将门关好，然后大步朝苏格兰走了过去，在苏格兰震惊的表情中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苏格兰，对不起。” 知错能改，并且敢于道歉，这对于霓虹很多大家长而言都是难得的品格。 苏格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旁波本见到这一幕瞳孔微缩，但很快便顺着自己的人设搀扶威士忌，并且声讨苏格兰：“你怎么回事？喜欢看哥哥给你鞠躬认错吗？” “当然没有！”苏格兰瞪了波本一眼，连忙也将威士忌搀扶起来，说道：“大人，我没有怪你。” “大人对你可是一片苦心，你当然不能怪他。”波本虽然什么都不清楚，但凡事顺着威士忌总没有错。 苏格兰：…… 啊……一片苦心。 看着波本，再看看威士忌，再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回答威士忌自己理想型的，苏格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让苏格兰简直不能直视自己的幼驯染。 不要啊！ 他随口扯出的理想型，怎么突然就站到他面前来了？ zero你搞什么啊？你不是应该在当警察吗？为什么也跑来黑衣组织卧底了啊？ 苏格兰痛心疾首，完蛋，这次绝对是被威士忌误会大了！ “苏格兰，请原谅我，是我考虑不周。”威士忌再次说道。 苏格兰连忙摆手，说道：“不，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觉得太热情的人有些令人受不了，我不喜欢性格开朗的了，我现在比较喜欢高冷的。” 威士忌眼睛一亮，高冷？波本可不是这类的。 这么说来，他的弟弟不会和弟弟搞在一起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波本不明所以，还在维持着自己的人设背刺幼驯染：“高冷？你该不会喜欢琴酒那类的吧？” 苏格兰也毫不示弱，点头：“琴酒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喜欢他那种人。” 威士忌：…… 糟了！ 喜欢琴酒那类的？ 众所周知，琴酒是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至少不会喜欢苏格兰，那么最像琴酒的人是…… 威士忌看着苏格兰的眼神顿时更加痛心疾首起来，不得不说，他这个弟弟的感情之路真的崎岖，为什么总是喜欢那种不可能在一起的对象呢？ “大人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找琴酒，如果能找到一个完美的替身就好了。”苏格兰感觉自己机智极了，琴酒的替身？哈，那恐怕难找得很哩！ 威士忌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岔开话题：“为了庆祝波本回家，我们找家饭店坐坐吧。” “好耶，我要点单！”相比起苏格兰的谨慎，波本的性格要大胆很多，挽着威士忌的胳膊撒娇：“哥哥，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我们去那里吃好不好？” “好，好，都听你的。” “好耶，哥哥最棒了！” 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威士忌彻底沉醉在了波本的Honey Trap中。 一旁见证这一幕的苏格兰头皮发麻，zero，你也稍微收敛一些啊！ 波本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 秉承着“不选对的只选贵的”原则，波本推荐了这边最贵的餐厅，并且开了一瓶顶级红酒，一顿饭吃了普通人好几年的薪水。 甚至，吃过饭后结账的时候，波本还一副茶里茶气的表情问：“哥哥，我是不是花的太多了？我这么能花，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没有的事。”宠弟弟的威士忌毫无原则，直接刷卡签单。 波本顿时对着威士忌露出崇拜的表情，语气憧憬：“哥哥真的好有钱。” 威士忌想了想，拿出一张黑卡递给波本，和当初递给苏格兰的那张卡一模一样，看着宛如制式产品。 “里面有三千万，你可以先拿去花，不够再找我要。” 波本激动地拿着卡喊：“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威士忌对波本笑了笑，又递给一旁的苏格兰一张卡，说道：“上次给你的钱已经花光了，这个给你。” “这……”苏格兰感觉有些烫手。 一旁波本故意说道：“我还以为是哥哥单独给我的，结果苏格兰也有啊。” “波本，不要和弟弟置气，我向来一视同仁。”威士忌严肃地说道，严格杜绝弟弟们的争风吃醋。 波本扁了扁嘴巴，见好就收。 苏格兰于是接了过来，同样道谢：“谢谢大人。” “如果你能喊我一声‘哥哥’，我会更开心的。” 苏格兰张了张嘴，但他到底过不了心里那关，一句“哥”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没关系，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罢了。”威士忌拍了拍苏格兰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勉强自己，反正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久得很，以后总会亲近起来的。 不用威士忌提，波本主动要求住在庄园，这对于一向“亲缘寡淡”的威士忌来说宛如天降甘霖。 好吃的，给他！ 好玩的，给他！ 好房间，给他给他都给他！ 尽管威士忌说是要一视同仁，但面对这样一个会撒娇的弟弟，实在是难免多照顾一些，没几天波本的房间便多了N多的收藏品，从名人字画到古董，什么值钱摆什么，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庄园最值钱的房间，盗贼来了都要高呼“快乐老家”。 威士忌并不是每天都那么有空的，趁着他出任务的时候，幼驯染组终于可以自由的交流一次了。 “你……” “情报贩子。”波本将自己的身份和苏格兰说了一遍，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几天。” “威士忌怎么样？” “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他对我似乎太好了。”苏格兰心情复杂，威士忌对他好到了让他感觉不自在的程度。 “的确，威士忌对代号威士忌类酒的成员似乎有不一样的执念。”波本对威士忌进行分析：“一般这种情况，都和对方的原生家庭有关，但是我仔细找了有关这方面的情报，却发现根本没有，唯一查到的就是威士忌从小在组织长大。” “在组织长大的人会渴望家人吗？”苏格兰感到奇怪。 “以组织的生存环境，很难，除非有人向他灌输过类似的概念，否则他恐怕连家人是什么都无法理解。”波本陷入沉思，现在的威士忌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了解什么是家人吗？ 不，他的家庭观念仍旧是扭曲的，他强行拉着一群人陪他玩过家家的游戏，只是想要补偿自己的童年罢了。 苏格兰于心不忍：“或许我们该去纠正他……” “为什么要纠正呢？”波本提出了另一种意见：“我不是说你的善心是错误的，但这样扭曲的观念不是一天可以形成的，想要纠正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这样威士忌也乐在其中。” 苏格兰无语，zero当对方弟弟还当上瘾了？ “我倒是觉得，我们该趁他不在的时候给他准备一点小小的刺激。”波本兴奋地搓了搓手掌，等威士忌回来的时候，他们可以给威士忌一个大惊喜。 就在波本暗搓搓想要搞事情的时候，威士忌从组织的实验室出门，琴酒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去喝一杯？”琴酒问。 “没任务吗？” “任务可以为你让道。” 听到这话，威士忌用“见鬼”的眼神看了琴酒一眼，走过去上了他的车子。 黑色的保时捷发动，琴酒嘴里叼了根香烟，威士忌熟练地拿起点烟器帮他点着了火。 “冬天快到了。”嘴里叼着香烟，却丝毫没有影响琴酒讲话。 “嗯。” “从入冬开始，你就不接任务了吧？” 威士忌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个话题：“我的新弟弟很热情。苏格兰很温柔，虽然他一直不肯喊我‘哥哥’，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而且波本竟然会找我撒娇，你想不到吧？” “那家伙很狡猾。”琴酒之前需要情报的时候借调过波本，对那个狡猾的家伙印象不是很好。 威士忌却说道：“这不是很好吗？狡猾一些的话，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琴酒冷着脸没有说话，威士忌这个家伙，多少也注意一点他自己的立场。 10. 醉酒 酒过三巡，威士忌喝醉了。 他喝醉的时候不哭不闹，没有撒酒疯的习惯，只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琴酒又喝了半杯酒，看着呆坐在一旁的威士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威士忌突然张嘴，狠狠朝琴酒的手指咬去。 琴酒立即缩回手，语气带了几分调笑：“你是属狗的吗？” 威士忌没有说话，身子坐得笔直，两只眼睛却迷瞪瞪地直视着前方。 琴酒又伸出手推搡了他的肩膀一下，威士忌的身子也随着他的力道晃了一下，很快又像是个不倒翁一样重新坐直。 一推一晃荡，喝醉了的威士忌无害得很，若是在外人面前变成这副模样，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 琴酒叹了口气，所以他才不放心这蠢货和那群明显心怀不轨的威士忌们混在一起。 “你的威士忌里面就没个好人。”将威士忌搀扶起来，琴酒由衷地发出感慨。 仿佛被启动了某处开关，威士忌立刻做出反应，两只手用力掐住了琴酒的脖子，似乎要将人给掐死。 琴酒一只手扶着威士忌，另一只手阻止了他的暴行，冰冷的绿眸也多了几分无奈，都喝醉了还护着他们，威士忌迟早栽在那群妖魔鬼怪身上。 载着威士忌回到庄园，琴酒任由威士忌靠在自己的身上，两只手摸索出钥匙开门，才进去便听见一声音量巨大的“surprises”！ 下一秒，灯光亮起，客厅内挑战琴酒神经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客厅……整个变了！ 原本优雅古典的客厅韵味儿全无，变成了赛博朋克的电竞风，几把电竞椅再配上几台高配的电脑，五颜六色的灯光亮了起来，简直比夜场还要夜场。 琴酒的血压在一瞬间被拉高了。 “琴酒？”头上戴着电竞耳机的波本立刻停下，意外地看着进门的琴酒。 “怎么是你？”苏格兰也十分意外，慢慢将要送给威士忌的鲜花放下。 “这是你们做的？”琴酒的语气很平静，但从手背上的青筋来看，应该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一眼，他们都不太清楚威士忌对他们的容忍程度，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都被对方轻松揭过，于是便又想了这一出，结果没想到进门的竟然会是琴酒。 【怎么办？琴酒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我怎么知道。】 【他不是你的理想型吗？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耍宝了啊zero！】 幼驯染之间默契地用眼神交流着，琴酒则环视四周，整个客厅的布局主打一个科幻，令琴酒觉得不堪入目。 想想以前多好啊，虽然威士忌心系家人，但至少他的家还是比较正常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品位，结果现在……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他喝醉了。”琴酒扶着威士忌朝两人示意。 苏格兰连忙过去将威士忌接了过来。 波本则问道：“你们去喝酒了？哥哥被你灌醉了？” “少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琴酒斜了波本一眼，似乎是没眼看这荒唐的客厅，直接转身就走了。 “喂，你把我们哥哥灌醉后做了什么坏事？”波本反倒不依不饶，故意找琴酒的茬。 回应他的，则是琴酒那辆发动的保时捷，以及一溜的车尾气。 “就这样走了？”波本很意外。 生气呢？发难呢？ 哪怕琴酒不生气，听他几句挑衅之后也能够耐得住性子？ 波本看向自己的“兄长”，突然意识到，有威士忌的保驾护航，他真的比其他组织成员多了很多特权。 “波本，我们送他回房间吧。”苏格兰朝波本使了个颜色。 波本立刻会意，格外大音量地喊了一声：“好，先把哥哥送回房间！” 一对幼驯染暗戳戳对视，然后格外兴奋地搀扶着威士忌就朝楼上房间走。 威士忌的庄园没什么秘密，至少对于波本和苏格兰来说从不设防，两人在庄园内早就搜索了不止一遍，现在就只有威士忌的卧室两人从未进入过。 这可不是他们故意要偷看，他们只是送威士忌回去休息罢了。 两人打定主意，尽管他们不知道威士忌是真醉还是假醉，但只要能够进入威士忌的卧室，哪怕只是粗略地扫上一眼，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已经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了。 威士忌的房门没有上锁，两人之前没有调查，也只是担心对方的卧室有什么机关或者监控之类，此刻倒是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去。 打开门，波本眼神宛如鹰隼，立刻在卧室扫描一圈，表情却变得古怪。 太简陋了。 是的，简陋。 相比起偌大的玫瑰庄园，相比起其他房间以及客厅或华丽或雅致的装潢，威士忌的房间实在是太简陋了。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大大的房间里面只放了一张床与一个衣柜，就连床头柜、镜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床看着也并不舒服，只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单人床罢了，这样简陋的布置令降谷零梦回警校，不，哪怕是在警校时期，宿舍里的布置也要比威士忌的卧室更齐全一些。 威士忌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注重自己的生活质量吗？可是一整个玫瑰庄园看着却又是这样奢华。 极致的简单与极致的奢华，简直格格不入，令波本很难不怀疑威士忌的精神状态。 “这也太简陋了吧。”苏格兰有些担忧地看了威士忌一眼，叹了口气，将威士忌放到床上之后便认命地帮他收拾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房间简单的不需要归整，只需要扯一条毯子给他盖好就行。 这看着……根本没有存放文件的地方，一览无余，完全没有搜索的必要。 苏格兰心情复杂地看了威士忌一眼，和波本退出了他的房间。 “没想到哥哥的卧室是那样的。”波本仍有些没回过神来，威士忌的卧室与庄园的其他房间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看来大人不喜欢奢侈享乐。” “他住在这样的庄园里，我还以为……”波本说不下去了，那种生活环境，实在说不上是享乐，简直就像是一个苦行僧。 “拿了大人那么多的钱，还真有些过意不去。”苏格兰说着，拿出手机下单了一个柔软的大床，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将就，但那个单人床他真的看不过眼。 波本探头去看，“哇”了一声，惊呼：“你竟然还有钱！”布置客厅的时候不是都已经花光了吗？ 苏格兰点了点头，从容地说道：“嗯，之前大人送了我一家赌场，临时调点钱过来还是可以的。” 波本：？？？ 什么玩意儿？赌场？！ 熊熊大火中，被火焰灼烧的人哀嚎声震天，威士忌则静静地立在一旁，身边是手持拐杖的老者。 老者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但威士忌却已经听不到了。 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威士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被烈火灼烧到痛苦哀嚎，如今他已经能够在梦境之中置身事外、静静地看着那些人被烈火吞噬了。 什么时候才能不做这样的梦？威士忌想，等他可以摆脱这场噩梦，就真的可以说是一切都已经放下了。 威士忌下床洗了把脸出门，看到大变样的客厅微愣了下，很快便接受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他亲爱的弟弟们做的。 “哥哥，你醒了！”波本从厨房拎来一个小壶，笑着说道：“要喝点酸梅汤吗？可以解酒。” “好。” 波本为威士忌倒了一碗酸梅汤，又在里面加了几块碎冰，绝口不提酸梅汤是苏格兰煮的。 “哥哥，琴酒昨天把你灌醉了，有没有趁机对你做什么？”波本捏紧了拳头，大有只要威士忌一声令下，他立刻就去找琴酒算账的架势。 “琴酒不会害我。” “是吗？”波本自讨没趣，但还是说道：“他在组织的风评并不好，听说很多同僚都是被他杀死的。” “他不会伤害同僚，除非对方背叛组织。” 波本几次都没能争取到威士忌的支持，有些悻悻，他偷偷打量着威士忌的表情，问：“哥哥和琴酒关系很好？” 威士忌一怔，似乎是第一次听说类似的话题。 波本则谨慎地打量着他，组织里两大干部关系的好坏，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情报了。 过了半晌，威士忌摇了摇头，冷淡地说道：“不，我们关系不好。” 11. 棒棒糖 苏格兰下单的大床到了。 他和波本将床搬进门，然后在威士忌的房间忙忙碌碌，终于将那个碍眼的单人床给换成了豪华大床。 很棒！ 睡起来会很舒服，应该很适合社畜。 “用来冬眠应该会不错。”威士忌也称赞了一句。 “冬眠？”苏格兰微怔，开玩笑道：“大人还需要冬眠吗？” 苏格兰是开玩笑，威士忌却很认真：“需要。” 苏格兰愣住，就连波本都十分惊讶，问：“冬眠？哥哥在开玩笑吗？你不会要睡一整个冬天吧？” “倒也不需要睡一整个冬天，不过冬天太冷，我懒得出去。”威士忌认真回答。 波本和苏格兰这次都无语了，谁能想到啊，堂堂黑衣组织的干部威士忌，竟然会是个在冬天赖被窝的主儿！ “的确，没事的话谁想当社畜呢。”波本顺着威士忌的话抱怨：“真羡慕哥哥，如果我也能每天只躺着不干活就好了，可惜组织容不下我那么懒。” “可以。” “什么？” “只躺着不干活，你完全可以。”威士忌朝波本说道：“以后组织有任务找你，你完全可以推到我的身上来，不会有人因为你不干活找你的麻烦。” 波本惊讶，苏格兰倒并不意外，毕竟威士忌之前就带着他四处去浪过了。 “别人我倒是不怕，可要是琴酒找上门……他好可怕的！”波本故意装作害怕的模样。 苏格兰在旁无语地看着幼驯染耍宝，威士忌却信以为真，说道：“他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会和他说。” 说就可以了？波本很惊讶，组织招揽人才是为了干活，占着个代号不干活，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真的可行……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威士忌在组织里至关重要，重要到boss甚至可以容忍一群精英陪着他玩过家家的游戏。 这样的浪费资源只为了稳住威士忌，威士忌该不会是boss的亲儿子吧？ 波本在心底吐槽，表面上开心地满口答应：“真的吗？那我可就当真了，我以后不要出去工作了！” “好。”威士忌很满意，有波本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个冬天大概不会太无聊。 不工作＝没危险＝留在身边 威士忌很高兴，一高兴就又给了他们几张卡。 苏格兰拿着三张卡心情复杂，十分想问一句：大人你银行卡是批发来的吗？ 每张卡都长得一样，每张卡都是三千万，算上这三张苏格兰已经从威士忌那里得到五张卡了，威士忌真的不会破产吗？ 波本倒是没心没肺，给他他就拿着，甚至不给的时候都会茶里茶气得要钱，养波本宛如养了一只吞金兽，偏偏威士忌乐在其中，上赶着要去当这个冤大头。 就在波本与苏格兰如鱼得水的时候，爱尔兰回来了。 是的，回来。 尽管爱尔兰不认可，但威士忌一直认为玫瑰庄园是所有威士忌的家，并且固执地为爱尔兰留了一个房间。 “你要回来住吗？” “需要什么吗？我立刻帮你准备。” “在外面任务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话完全可以不做任务，钱还够用吗？” “够了！”宛如叛逆的孩子，爱尔兰大声拒绝着威士忌的关心，暴躁地朝他吼：“你有完没完？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的，拿完就走！” “哦。”威士忌不再热情地找着他说话了。 爱尔兰冷哼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 片刻后，爱尔兰愤怒地走了出来，质问：“谁进过我的房间？” 曾经搜索了整个庄园房间的波本和苏格兰：…… “我。”威士忌开口：“你的房间需要打扫。” “它不需要打扫！”爱尔兰很生气，威士忌到底知不知道房间是很私密的存在？尤其对他们这种人来说。 “我很抱歉。” 面对威士忌干脆利落的道歉，爱尔兰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索性不理睬他了。 “其实……”波本试图解释。 “波本，去拿瓶饮料来，要冰镇的。”威士忌吩咐。 “好。”波本心情复杂地去拿饮料了，他恍惚意识到，威士忌是不希望他说出事实，主动将一切都担下来了。 “客厅是怎么回事？”爱尔兰很快对苏格兰发难。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苏格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尽管他平日笑呵呵的，但也不代表可以随便什么人欺负。 “苏格兰，不要和爱尔兰吵架。”威士忌从中调和，“爱尔兰比你大几岁，也算是你的哥哥。” “我才没有他那样的弟弟！”爱尔兰当即拒绝，对于威士忌的安排排斥到不行。 苏格兰也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真巧，我也没有你那样的哥哥。” 两人针锋相对，威士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格兰强硬的另一面。 “爱尔兰！”波本喊了爱尔兰一声，然后猛地将汽水朝爱尔兰投掷了过去。 爱尔兰伸手接住，虎口都震得发麻。 波本也为自己拿了一罐饮料，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问他：“你对我的改造有什么不满吗？” “客厅是你弄的？”爱尔兰眼神不善。 “没错。”波本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并且挑衅：“庄园是哥哥的，哥哥都没有意见，你又算是哪根葱来指手画脚的。” “嘭”，爱尔兰直接捏爆了汽水，浑身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紧，似乎要给波本一个教训。 波本也丝毫不惧，早在加入组织卧底的时候他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不过是一点小挫折罢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威士忌突然将一块什么东西塞进了波本嘴里。 波本瞳孔一缩，完全没料到威士忌动作这么快，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若对方想对他下手岂不是也很简单？ 威士忌动作不停，很快又将另一样东西塞进了爱尔兰的嘴里。 叼着棒棒糖对峙的波本和爱尔兰：…… 霎时间，气势全无。 “你特么活该被坑死！”爱尔兰将棒棒糖从嘴里拔/了出来，对着威士忌怒吼了一声便气冲冲出了门。 “荔枝味儿的也不爱吃吗？”威士忌表情困扰。 吃着草莓味儿棒棒糖的波本：…… 不，他觉得爱尔兰生气应该不是因为棒棒糖的口味儿。 话说，威士忌为什么可以随手拿出糖来啊？动作竟然还这么熟练！ “爱尔兰回来要拿什么？”苏格兰后知后觉，爱尔兰离开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拿。 波本闻言嘲讽：“谁知道呢，拿糖吧！” “回家拿糖”的爱尔兰离开庄园，上了自己车的时候还有些气不顺，他狠狠一口咬碎了荔枝味儿的棒棒糖，心里边吐槽威士忌的幼稚。 明明都是组织的干部了，办事还这么幼稚，竟然发糖给他们？这是阻止战斗的正确方法吗？那种情况，想要阻止他们打架，不应该严肃的下达命令吗？ 真是蠢得不行，迟早被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坑死！ 威士忌又选定三个新人的事情爱尔兰早有听说，上次还和苏格兰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还没当回事，结果再次听到威士忌的消息，却是听说整个玫瑰庄园都大变样了，就连不爱吐槽的琴酒都狠狠吐槽了玫瑰庄园现在的审美。 电竞？科幻？ 那是什么？ 爱尔兰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威士忌的弱点，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可一旦面对所谓的“家人”，威士忌的智商便直接掉线到负数。 于是，爱尔兰回来了，看看琴酒口中被糟蹋得一无是处的庄园，也看看威士忌有没有死。 威士忌的确还活着，但是以他的脑残程度，绝对会被波本、苏格兰耍得团团转。 以爱尔兰对威士忌的了解，那家伙绝对是将玫瑰庄园任由他们糟蹋了，甚至可能整个庄园都被那两个家伙搜了一遍，钱更是不可能少给，只要听人甜甜地喊上几声“哥哥”威士忌就会秒变冤大头，偏偏波本那家伙还真喊得出口。 这样可不行，爱尔兰想，是时候给波本添点麻烦了。 于是，傍晚，威士忌找上了波本。 “波本，我知道你不喜欢做任务，但可能还需要你帮个小忙。”威士忌有些歉然。 波本倒不以为然，他之前那样说只是试探威士忌的底线罢了，此刻很爽快地答应：“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开口就好，我一定帮你！” “不是我，是……爱尔兰。” 波本脸一沉。 “爱尔兰最近有个任务缺少情报，组织里厉害的情报人员都有事情，所以你能不能去协助他一下？” 故意的吧！ 波本心情不悦，他才和爱尔兰差点打起来，现在爱尔兰就来求助于他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闹别扭，但怎么说大家也是一家人，而且他那么认真地请求我了……”威士忌有些为难，这还是爱尔兰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拜托他什么事情。不过很快，威士忌便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亲自去……” “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哥哥出手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和他相处，毕竟我们可是一、家、人。”波本将最后的“一家人”咬得很重，嘴角的笑容愈发不怀好意起来。 苏格兰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幼驯染与爱尔兰“争宠”的行为视而不见，但愿zero可以收敛些吧。 12. 第三个弟弟 波本和苏格兰是同一战线，将威士忌交给他，波本放心。 但是…… 苏格兰不是很放心啊！ 波本离开后，威士忌带着苏格兰出去玩，并且直接点了琴酒作陪。 琴酒！作陪！ 苏格兰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在琴酒冷漠的绿瞳中慢慢萎缩。 不行，他需要吸氧机！ 为什么会是琴酒啊？琴酒这家伙明显不是个好玩伴，有这家伙在旁边苏格兰感觉自己的肌肉都要绷得酸痛了！ “要去抓娃娃吗？” “不……不用了吧。” “捞金鱼呢？” “我不是很喜欢。” “午餐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的。” 威士忌几番没有打探出苏格兰的喜好，沉默了。 苏格兰也很无奈，他敢说吗？敢说自己想去玩什么吃什么吗？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询问琴酒的意见吗？为什么带着琴酒出来还是要询问他的意见啊？ 偏偏…… 苏格兰偷偷打量琴酒，琴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真的对接下来的活动没有任何意见。 是有任务吗？ 不，出门前威士忌说的很明白，他们只是出来玩罢了。 既然没有任务，琴酒为什么会跟着他们？ 琴酒……来玩？哈哈，这绝对不可能吧。 苏格兰心底干笑着，额上几乎要渗出冷汗。 “苏格兰，手。”威士忌朝苏格兰伸出手。 苏格兰从善如流地伸出手。 威士忌抓住苏格兰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琴酒的手，然后将两人的手怼到了一起。 苏格兰：…… 琴酒：…… 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空白，半晌后琴酒冷笑了一声，狠狠甩开苏格兰的手。 苏格兰完全没有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琴酒真若是继续握着他的手，他反倒会担心自己的手会不会被琴酒折断。 “威士忌，你又在搞什么鬼？”琴酒语气不善，终于受不了这荒唐的气氛开始发难。 “你应该握住苏格兰的手。”威士忌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 “苏格兰很喜欢你。”威士忌面无表情地说道。 琴酒看看威士忌再看看满脸惊恐的苏格兰，这看起来像是喜欢？ “我问过苏格兰，他的理想型就是你这样子的。”威士忌继续说道，将苏格兰出卖了个彻底。 琴酒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苏格兰的表情更加惊悚了，不要将他随口说出的理想型当真啊！ 上次也是这样，他按着波本的样子描述，威士忌就真的以为他会喜欢波本，这次他按照琴酒的模样说理想型，为的只是让威士忌别管他罢了，结果威士忌直接带他来找琴酒？ 好一个坑弟弟的哥哥！ 苏格兰心里痛苦到扭曲，他真的还能活着回去吗？下一秒琴酒就该掏出/枪/来干掉他了吧？毕竟被一个普通的代号成员这样冒犯。 “就因为我是他的理想型？”琴酒挑眉，问：“你有没有问过苏格兰，他喜欢的是不是我？” 威士忌若有所思，半晌后看向苏格兰，问：“苏格兰，你喜欢琴酒吗？” “呃……我喜欢的是琴酒这个类型的，并不是喜欢琴酒。”苏格兰连忙解释。 喜欢琴酒？他敢喜欢吗？他配吗？ 琴酒这种人喜怒无常，真若是惹急了他，估计苏格兰的卧底生涯就此终结，直接到地底长眠去了。 威士忌闻言叹了口气，格外嫌弃地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 这什么意思？嫌弃他不被苏格兰喜欢吗？ 琴酒冷哼了一声，说道：“走了。”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琴酒。”威士忌还是喊上了他：“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琴酒皱了皱眉，虽然表情看起来不甘不愿，却也并没有拒绝。 三个人聚在咖啡厅中，威士忌刻意安排两人坐在了一起，自己则坐在两人的对面。 苏格兰：…… 不是，老大你还没放弃呢？他明明都说不喜欢琴酒了！ 琴酒倒仿佛已经习惯了威士忌的日常抽风，并没有任何表示，视一旁的苏格兰如无物，喝了口咖啡问威士忌：“莱伊联系你了吗？” “没有，他不是在美国？” “他已经回国了。” 威士忌一愣，苏格兰也是一惊，一直在国外做任务的莱伊竟然已经回国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跑到威士忌面前刷存在感了？ 听组织里面的传言，莱伊也是个狙/击/手，并且狙/击能力很强，就算是在代号成员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性格冷漠，毫无同情心，明明才获得代号没多久，功绩却已经堪比老人，任务的成功率更是保持在100%，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 而威士忌……很单纯。 是的，单纯，这可真是个离谱的评价。 总之，威士忌对于代号威士忌类酒的代号成员有着非一般的执念，因此苏格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的注意力放在莱伊身上，若是被一个毫无人性的组织成员给带偏，那就太危险了。 威士忌低垂下头，好像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黑咖啡里面，低落得宛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他没有联系我。” “操！”琴酒爆了句粗口。 苏格兰也对素未谋面的莱伊产生更多不满，连忙安慰着：“或许他最近有事，也许是任务交接没有完成。” “不用安慰我，有很多家人并不将我当回事。”威士忌自己也是清楚的。 “不会啊，大人，莱伊一定也很在意你……” “波本还找你撒娇吗？”琴酒突然问。 宛如重新满电，威士忌当即支棱起来，尽管没有露出灿烂的笑容，但两只眼睛却亮得惊人，说道：“刚刚他还发短信给我说想我了，还要我祝他任务顺利完成。” “或许他希望你录祝福语音给他听。” “你说得对，我这就录。”威士忌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苏格兰震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琴酒，这未免也太熟练了吧，直接戳中威士忌的死穴让他打起精神来了。 琴酒默不作声地抿了口咖啡，看着威士忌开心地给波本录语音眼神闪过一抹不屑，看向苏格兰的眼神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对了。”威士忌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一份甜点递给琴酒，一边准备录语音一边又不希望疏忽了苏格兰，说道：“琴酒，你喂苏格兰吃甜点。” 琴酒：…… 苏格兰：…… 苏格兰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不，不用了，真的！ 一整天的“约会”都让苏格兰战战兢兢，如果那真的称得上是约会的话。 他错了，他当时就不应该拿琴酒出来开涮，看，报应这不就来了吗？ 终于回了家，苏格兰宛如虚脱一般坐到了电竞椅上，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苏格兰当即警惕起身，一双蓝眸退去温和，凌厉地看向高大的男人。 男人戴了一顶针织帽，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面，另一只手扶着电竞椅的靠背，就站在苏格兰的身边，自我介绍：“我是莱伊，刚做完任务，你就是苏格兰吧？” “是我。”苏格兰打量着莱伊，气质看起来就很邪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莱伊也在打量着苏格兰，不过很快便因为随后而来的脚步声移开视线，与威士忌四目相对。 “莱伊，欢迎回家！”威士忌显然对莱伊的到来感到惊喜，快步朝莱伊走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莱伊不明所以，立刻做出了要反击的预备动作。 威士忌的热情在中途被打断，有些悻悻的停下。 “你就是我的上司威士忌？”莱伊仔细打量着威士忌。 “准确来说，我是你的哥哥。” 莱伊对此没有表态，仍旧打量着威士忌，说道：“即便在组织里，从属关系也需要互相选择，这并不是说低级成员可以忤逆上司的意思，但若是互相认可，配合起来也更加融洽，你认为呢？” 威士忌看着莱伊，自动将对方的话转变为自己所理解的内容，脸上瞬间有些褪色。 莱伊这话……是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 “我会努力。”威士忌冷静而坚定地表态。 莱伊的绿瞳睁得更大了，或发怒、或嘲讽，总之，威士忌此刻的态度完全不在莱伊的预料之内。 这个上司，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赤井，你要卧底的组织非常危险，尤其是一个叫做威士忌的干部，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如果可以远离的话，请务必远离他。” 莱伊，原名赤井秀一，是FBI的精英搜查官，来组织卧底前被他的上司千叮咛万嘱咐，其中出现最多的一个人就是“威士忌”，威士忌的威名，甚至到了整个FBI高层都对他讳莫如深的地步。 如果能避开，莱伊也不想在刚刚获得代号的时候便面对他，他纵然有能力也有自信，但并非没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更不会盲目自大。 但是，避不开。 哪怕在获得代号的第一时间他便前往美国做任务，哪怕他故意拖延了任务的时间，哪怕他在回国之后想要对威士忌避让一二，但是，完全不行。 琴酒甚至亲自打电话给他，这让他避无可避，只能前来危险的威士忌的庄园。 莱伊死死盯着威士忌的眼睛，既来之则安之，他倒是想看看威士忌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一旁，看着威士忌与莱伊“深情”对视的苏格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单手在衣兜里面疯狂打字：波本，家危，速回！！！ 13. 找根绳子绑起来 【波本，家危，速回！！！】 收到苏格兰消息的时候，波本正在和爱尔兰互相嘲讽。 你嘲讽我阴险狡诈我嘲讽你头脑简单，两人彼此针锋相对，不像是合作反倒像是有什么生死大仇，更别提威士忌心心念念的兄友弟恭了。 波本看着短消息瞳孔地震，很快便又装作平静的表情说道：“该给你的情报已经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任务还没有结束，你现在就走，出了什么情况你付得起责任吗？”爱尔兰阻止。 波本冷笑，“这似乎是你的任务。” “你既然一脚插/了进来，就没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我一脚插/进来？分明是你费尽心机地想拉我入局吧？”波本被他气笑了。 爱尔兰没有否认，反倒点点头，以一种更加气人的态度说道：“既然知道，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吗？” 操！ 波本想打人，爱尔兰未免也太烦人了吧，这是一定要将他从威士忌身边拉走吗？ 爱尔兰同样对波本看不顺眼，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干嘛？薅着一个好骗的打算将威士忌底裤都骗光吗？ “好，那就继续吧，尽快完成任务，你获得代号这么多年，我想也不会是个废物吧？”波本的话夹枪带棒。 “只要你的情报没问题，我这里当然也没问题。”爱尔兰冷笑连连。 两人心不合面也不和，彼此针对着，却又谁都不肯放对方先行离开。 玫瑰庄园。 苏格兰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威士忌这还是第一次品尝到来自弟弟的大餐，满脸惊艳。 “听说过你厨艺不错，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威士忌对苏格兰赞不绝口。 苏格兰羞涩一笑，故意说道：“跟在大人身边，自然要有一技之长才行。” 被内涵没有一技之长的莱伊：…… 不知道是不是莱伊的错觉，他总感觉苏格兰在针对他。 “莱伊也尝尝看，苏格兰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威士忌倒是没听出苏格兰的内涵，反而招呼莱伊一起吃。 莱伊尝了口，苏格兰的厨艺的确不错，甚至比明美做饭还要好吃。 “男人有这样的厨艺倒还真是少见，一定费了不少的功夫学习。”莱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记得你的狙/击/水平比我稍差？” 狙/击水平那么差，是不是都用来学习做菜了？苏格兰仿佛看到了莱伊明晃晃的针对。 苏格兰微笑，说道：“论/狙/击我可能的确不如你，但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毕竟我的爱好太多了，擅长的东西也多了些。” 那么专一的练习狙/击就只比我强一丢丢，你丢不丢人啊？莱伊仿佛听到了苏格兰不善的质问。 两人对视，很快各自移开目光，彼此在心里的印象分都降低了不少。 “苏格兰喜欢狙/击吗？我可以教你。”威士忌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真心想帮助自己的弟弟。 莱伊立刻说道：“不如我来教他好了。”他不希望威士忌和苏格兰靠的太近。 “不用了，我狙/击好一些。”威士忌笑着说道。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莱伊愣住。 莱伊在组织里面的狙/击水平是700码，虽然在世界上还算不上顶尖狙/击/手，但在组织里已属顶尖，毕竟他们只是犯/罪/组织并不是特种兵。 可是现在，威士忌竟然说他的狙/击/水平还要更高一些？ 莱伊瞬间对威士忌的兴趣拉满，问：“你的码数是……” “唔……大概两千码吧。”威士忌若有所思，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测过了。” 莱伊的瞳孔微微收缩，两千码，是他所隐藏起来的真实狙/击水平，不，即便是他两千码的距离也需要碰运气才行。 莱伊一向以这个码数自豪，也因为这种顶尖狙/击水准在FBI名头大盛，完全没想到组织里竟然也有人可以达到这种水平。 霎时间热血沸腾，莱伊看向威士忌的眼神中充满战意，如果不是场合与对象不允许，他还真想和威士忌一较高下。 “两千码？”苏格兰吃了一惊，那是人类可以达到的水准吗？ “所以要不要我教你？”威士忌对自己的狙/击水准十分自信，只论狙/击，他甚至要比琴酒更强。 “好啊，那就多谢哥哥了。”苏格兰自然也有藏私，但绝对达不到两千码的水准，若是可以提升当然乐意。 “也教教我好了。”莱伊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不能和威士忌一较高下，也至少要近距离看看他的水准。 威士忌才想要答应，却听苏格兰嘲讽：“你刚刚不是还要来教我吗？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 “对你，我当然自信。”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让谁。 威士忌看着两个弟弟的斗争，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尽管他不希望苏格兰和莱伊谈恋爱，但是这关系未免也太不好了吧？ “苏格兰，你看莱伊的眼睛。”威士忌示意苏格兰去看。 苏格兰打量一眼，绿色，没什么特别的。 “你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眼熟吗？” 眼熟？有什么眼熟的？ 苏格兰才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莱伊的表情转瞬惊恐起来。 莱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真不愧是威士忌，几句话就能让苏格兰这样害怕，组织的干部果然不容小觑。 “尽管……嗯……你们是兄弟。”威士忌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 尽管莱伊很像琴酒，尽管莱伊很符合苏格兰的择偶标准，但是他们是兄弟。 “我们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威士忌强调这一点，所以千万不要搞出什么兄弟乱/L的丑闻来啊。 “咳咳咳。”苏格兰听明白了，他猛地咳嗽了起来，看着威士忌的眼神讳莫如深。 不是吧，大人，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恐怖了。 他不管了还不行吗？不就是一个莱伊，他以后绝对躲着莱伊走！ 苏格兰已经被“惊吓”到想要远遁八千里了，偏偏莱伊一无所知，甚至反驳了威士忌的话：“与其强行拼凑在一起，倒不如大家互不干涉，我不喜欢这种兄弟游戏。” 威士忌皱了皱眉，莱伊的话让他有些难过。 “总之，威士忌，即便你是我的上司，也没资格为我安排所谓的兄弟。”莱伊拒绝与威士忌成为家人。 威士忌神情凝重地看着莱伊。 莱伊也表情冷漠地看着威士忌。 须臾，威士忌突然出手，莱伊一惊之下连忙躲闪，转瞬间已经和威士忌过了好几招，最终却还是一着不慎被威士忌手刀砍中，头脑一沉昏迷了过去。 苏格兰猛地起身，浑身紧绷。 “苏格兰，能帮我拿根绳子来吗？”威士忌的身上不见丝毫戾气，语气竟然还算得上温和，仿佛刚刚以雷霆之势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苏格兰犹豫片刻，点点头，走去找了一根麻绳过来。 小诡计 从昏沉中醒来，莱伊试着挣扎了下，麻绳很结实，完全挣脱不开。 真是疯了！ 莱伊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拒绝“过家家游戏”之后被威士忌出手镇压的，话说那家伙的爆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为什么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生气？ 话说……电视机里放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莱伊被绑好丢到了沙发上，沙发正对着电视机，此刻电视机正在播放着一部家庭情景喜剧。 莱伊：…… 威士忌有病吧！他绝对有病吧？！ “喜欢吗？”威士忌的声音幽幽从莱伊身后响起。 莱伊被吓了一跳，他都没发现威士忌在。 “这部《合家欢》我很喜欢，里面的家人都很有爱，你一定也会喜欢的。”威士忌用手扒住莱伊的一边肩膀，认真地对他说道：“你会拒绝我，一定是还不了解家究竟是什么，等你了解之后，一定会喜欢这个家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把我绑起来的？”莱伊感觉莫名其妙。 “没错。” “就为了想让我看这部剧？” “看剧不是目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这个家。”威士忌认真地说道：“我的家人其实都蛮通情达理的，虽然他们有些一开始并不接受，但时间长了都能够理解我的苦心，也都非常乐意加入威士忌的大家庭。” 莱伊：…… 他很怀疑，所谓的“时间长了”是被绑的时间长了。 被这样绑着逼着他们认可这个家，没谁会一直死磕到底吧。 “其他人拒绝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做的？” “不一定。”威士忌很平静地说道：“很少有人会拒绝我。” 说起来，上一个这样严肃拒绝他的人是……爱尔兰？ 威士忌将爱尔兰绑了起来，然后在他的耳边给他念各种有关家庭的童话故事，最后终于用爱感化了爱尔兰。 看，爱尔兰现在多喜欢这个家，他甚至记得给他这个做哥哥的邮寄小蛋糕！ 爱尔兰如此，威士忌坚信莱伊同样如此，只要有爱与耐心，就一定能够感化莱伊。 “威士忌，这是错误的。”莱伊试图和威士忌讲道理。 “你先看完这部剧我们再聊。”威士忌摸了摸莱伊的头，离开了房间。 离开……他离开了！ 莱伊震惊，威士忌竟然将他一个人绑在这里看这部无聊透顶的情景剧？ 威士忌缓缓下楼，客厅中，苏格兰正翘首以盼。 “威士忌大人！”见到威士忌下楼，苏格兰连忙过去问好，同时也好奇：“莱伊怎么样了？” “他还是很排斥我。” 苏格兰趁机给威士忌上眼药：“他竟然那么没眼光，大人都是为了他好，既然他不喜欢大人，那大人也不要去管他了！” 赶紧把莱伊丢出去啊！ 丢出庄园，让他出去自生自灭！ 苏格兰现在很担心，威士忌一心扑在一个坏种身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苏格兰的劝告，威士忌眼皮一跳，说道：“这样是不行的，你们是兄弟，应该彼此多些包容。” “是，大人，我会的。”苏格兰表面答应，心里边恨不得莱伊去死。 “尽管他现在没有想通，但我相信他迟早会想明白的。” 最好不要！ 苏格兰完全不希望莱伊想通，那家伙最好死也不要屈服，一直和威士忌顽抗到底。 “苏格兰，莱伊需要的是爱。”威士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格兰感觉对方浑身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苏格兰：…… 你听听，这像话吗？ 明明是组织的干部，威士忌说出的话却要比小孩子更加天真。 爱？这种东西，苏格兰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挂在嘴上了。 不过现在，为了配合威士忌，苏格兰十分主动：“大人，我明白，我一定会用爱来感化他的。” 等下他就上楼去狠狠嘲讽莱伊一顿！ 对于苏格兰的态度，威士忌非常高兴，他的弟弟们就该和苏格兰一样，若全都这样通情达理他也用不着这样累了。 于是，苏格兰获得了威士忌的好感，并且获得了上楼看望“哥哥”的特权。 楼上，莱伊被关在独立的客房内。 他整个人被绑成了不方便移动的姿势，对方手段熟练，既不会伤到他又不会让他逃掉，周围也没有尖锐的东西可以帮忙划开绳子。 想挣脱身上的绑缚，恐怕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就在莱伊四处打量的时候，苏格兰推门进来了。 “是你。”莱伊警惕起来，苏格兰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难保不会落井下石。 苏格兰仔细打量着他，半晌后问道：“想逃走吗？” “怎么可能，威士忌让我留下来看剧，我当然会服从命令。”莱伊好整以暇的姿态，仿佛真的将“看剧”这码事当做了组织的一次考验。 “你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威士忌那样针对你你都能忍得下来。”苏格兰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组织里的人都顺着威士忌，你是少有的敢忤逆他的人。” “我并没有。” “但是你的确拒绝了他。” 莱伊皱眉，说道：“苏格兰，你不觉得那很可笑吗？我是组织的狙/击/手，组织一句话我就可以去出生入死，但恕我直言，没有人会喜欢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很好，标准的组织发言。 苏格兰都要忍不住为他鼓掌了，但是莱伊很快就会知道这大错特错。 没有人加入组织是单纯的追求刺激，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避难，理由不一，而威士忌可以庇护他们，并且提供大量的钱财。 说起来有些可笑，威士忌在组织的行为无异于散财童子，真的很容易被人当做冤大头来刷“金币”。 不过这些，苏格兰不打算对莱伊说，等对方真正失去之后才懂得追悔莫及。 “你和我都是被困在威士忌身边的人，如果你想要离开，我可以帮助你。”苏格兰主动伸出了援助之手。 莱伊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谨慎地打量着苏格兰，似乎想看出他究竟有什么不怀好意。 “机不可失，莱伊，你若想要拒绝我自然也不会纠缠，毕竟没人想得罪威士忌。”苏格兰作势欲走。 “等等。”莱伊做出了选择：“放开我。” 苏格兰笑了，“正确的选择。” 苏格兰上前，竟然真的为莱伊解开了绳子。 莱伊活动了下手腕，就看到苏格兰站在门口，正努力试探着什么。 “你……” 下一秒，在莱伊震惊的目光中，苏格兰猛地朝后一弹，用后背撞击到了门上，力道大的直接将门板都撞飞了出去。 “苏格兰！”威士忌听到动静立刻上楼。 “威士忌大人。”苏格兰吃痛地“嘶”了一声，朝威士忌告状：“莱伊说被绑的不舒服，我好心给他解开，结果他却突然袭击我。” 威士忌眉头紧皱，表情不悦地看向仿佛石化的莱伊。 茶来茶往 不，听他解释，他可以解释的！ 莱伊难以置信，苏格兰竟然给他玩这一手？ 茶，真茶啊！ 阴，好阴啊！ 莱伊单知道来组织危机重重，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考验，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还会遭受这样的考验！ 这是什么小白花的争宠现场吗？你们组织的代号成员就是这样的？！ “很疼吗？”威士忌将苏格兰搀扶了起来。 苏格兰摇了摇头，一副格外坚强的表情说道：“没关系，我想莱伊也不是有意袭击我的。” 听听，袭击，这一下子就给刚刚的事情定了性。 莱伊仿佛第一天认识苏格兰，当然，事实上他也的确和苏格兰认识不久。 不过……这个男人怎么敢这样说？他是怎么腆着一张脸这样颠倒黑白的！ “莱伊，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家人之间是不能互相攻击的。”威士忌神情严肃地看着莱伊。 莱伊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开始疼，又想到了之前威士忌突然袭击时的模样。 “很抱歉，是我应激了。”莱伊深吸一口气，果断道歉。 解释？完全没用。 反驳？威士忌会听才怪。 这种时候，道歉，一定要道歉，只有道歉才是最佳选择。 于是，莱伊强迫自己忘记刚刚的是非对错，认真朝苏格兰道歉：“很抱歉，苏格兰，刚刚我被绑得很不舒服，所以一时有些应激，你可以原谅我吗？” 苏格兰：…… 淦！ 这不是被反将军了吗？ “我都知道的，你不用道歉，我没事……”苏格兰说着，露出痛苦的表情。 莱伊立刻说道：“是我做错了事，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所以你打回来吧！” 苏格兰：……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苏格兰。 就是说，莱伊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这都能给他挡回来。 这一下当然是不可能打的，打轻打重都是个麻烦，苏格兰只能被迫“原谅”。 “我真的不怪你。”苏格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刚刚那一下很疼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也这么疼。” 莱伊：…… 果然还是好茶啊！ 两人互相恶心，最终不分输赢。 在这场茶言茶语的较量中，只有威士忌是真正快乐的，他激动地看着两个弟弟的你来我往，由衷感慨亲情的美好。 “见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威士忌说着朝莱伊伸出手，问：“你可以喊我一声哥哥了吗？” 莱伊看向苏格兰。 苏格兰腼腆一笑。 莱伊：…… 淦，被恶心到了！ “苏格兰性格太害羞了，所以到现在都不肯喊我哥哥。”威士忌帮苏格兰解释。 的确是喊不出口啊……莱伊想，不只是苏格兰，他也根本喊不出口。 “事实上……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被绑起来，莱伊努力调整着措辞：“我明白家人的重要性，但是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身为兄长，我当然也尊重弟弟的意见。”威士忌当即表态，又问：“你还要继续看剧吗？”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完全理解了。”莱伊对那部剧完全没兴趣，完全没有！ 莱伊昏睡了一整个晚上，这会儿天刚亮，尽管苏格兰很不开心，但做早餐的时候还是帮忙做了莱伊的份，毕竟他们“兄友弟恭”，主打一个和谐。 去训练场的时候，三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实际上苏格兰与莱伊已经在暗中较劲了。 “我的狙/击/水平不行，莱伊等下可要多让让我。” “放心好了，你之前那么轻易便原谅了我的应激行为，我肯定会多教教你的。” 呵，等死吧你！ 两人的实力都有藏私，打算等下就让对方好看。 “说起来，莱伊你是怎么加入组织的？” “我的女朋友在组织。” “哇，莱伊你竟然有女朋友啊，看来你的实力真的很厉害，我就不行了，没能力保护对方的时候，实在不敢谈恋爱。”苏格兰故意刺他。 莱伊完全没受到他的影响，继续说道：“我加入组织是为了追求她，她原本就是组织的成员。” 苏格兰：…… 嘶，没想到还是一段爱情故事？ 不，不可能，绝对有猫腻！ 按照苏格兰所了解的莱伊，这家伙天生坏种，怎么可能为了女朋友加入组织呢？他看莱伊一定是早想加入组织，所以才追求他的女朋友，然后借女朋友的手上位！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就是这样！ “你呢？为什么要加入组织？”莱伊也试探着苏格兰。 礼尚往来，苏格兰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为了钱咯，我之前比较好赌，欠了一大笔债，还不上只能来组织卖命。” 好赌鬼？莱伊谨慎地打量着苏格兰，不像。 苏格兰虽然阴险狡诈，但却没有莱伊所想象中的赌徒疯狂的一面，实在很难想象这家伙是个赌鬼。 “不过我现在不赌了。”苏格兰似是炫耀地说道：“威士忌大人送了我一家赌场，自己都开赌场了，突然就对那些小打小闹没兴趣了。” 莱伊：…… “赌场也不算大，在霓虹估计连前五都排不上号，也就排前十吧。”苏格兰继续炫耀着。 莱伊：…… 好一个凡尔赛！ 莱伊好奇地打量威士忌，威士忌竟然送了苏格兰一家赌场，他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明明听说也才认识没多久。 “对了，莱伊你有喜欢的东西吗？”威士忌从来不会厚此薄彼，送了苏格兰礼物，自然也不能寒了新弟弟的心。 “我……” “大人，礼物必须要别出心裁一些才行。”苏格兰抢答：“对于家人来说，礼物的价值并不重要，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加入了组织，可能会经常遇到危险的任务，所以大人不妨送他一枚御守？只要是大人亲自求来的，我想莱伊一定会珍惜。” 想散财？可以。 想冲着莱伊散财？那绝对不行！ 苏格兰直接打断了威士忌的吟唱，将礼物转移到不需要花多少钱的御守上面。 “有道理。”威士忌完全不疑有他，反倒眼睛一亮，开始思考哪家神社的御守比较灵验。 莱伊皱了皱眉，他明知道苏格兰突然开口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是听他的意思却又听不出什么端倪，于是只能按兵不动。 组织的训练基地到了，威士忌在一众组织成员身上扫了一眼，突然拉着苏格兰走向其中一人。 “琴酒，你没任务？” “没有。” “那刚好，你来教苏格兰狙/击。”威士忌将苏格兰推向琴酒，并且给了自己亲爱的弟弟一个鼓励的眼神。 直面琴酒压迫感的苏格兰：…… 谢谢，威士忌可真是他的好！哥！哥！ 小巫见大巫 琴酒狠狠挑眉，看向威士忌的眼神充满了不善，这种不善很快便转移到了苏格兰的身上。 “想让我帮你调/教弟弟？” “是教导。” “可以。”琴酒答应了。 威士忌很满意，再次用眼神鼓励了苏格兰之后，拉着莱伊远离了二人，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苏格兰：…… 不，你回来啊！ 苏格兰对不远处的威士忌望眼欲穿，他真的不想被琴酒盯上，被这个家伙记恨的话绝对会死的吧！ 可惜，对于苏格兰的控诉与哀求，威士忌全无了解，他甚至还在心里边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为弟弟与琴酒创造了恋爱机会。 替身？不，替身哪有正主香，更何况琴酒的低配一看就是莱伊，威士忌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兄弟在一起的。 “枪。”琴酒冷道。 苏格兰眼见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拿起自己熟悉的狙/击/枪。 “你的射程是650码，与基安蒂、科恩的能力相仿，但是我看过你检测能力的视频资料，应该有所保留吧？” 就在苏格兰紧张等待琴酒刁难的时候，却听琴酒精准报出了他的信息。 苏格兰震惊，组织里那么多人，单单是代号成员就有不少，琴酒是怎么准确知道他的信息的？这个人有这么闲吗？ 很快的，苏格兰看向不远处的威士忌，头疼极了，果然因为威士忌之前的行为，他已经被琴酒记恨上了吧！ “中短距离的狙/击很简单，只需要一支瞄准镜就可以。”琴酒的话大言不惭，没有什么人是拿到一支瞄准镜后便会狙/击的，但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简单。接着，琴酒话锋一转：“若是远距离狙/击，需要掌握的知识就多了，你需要强大的心算能力，根据当时的风向、湿度、气温来计算，这些都是可能影响到你子/弹落点的数据。”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狙/击就是这样，越是远距离的狙/击，就越是需要注意身边平日里都不会去注意的那些因素。 这些在警察学校也是教过的，苏格兰惊讶的发现，琴酒竟然没有在为难他，而是真的在教他东西。 琴酒拿出手机，通过邮箱发送给苏格兰一串公式。 “这是……” 苏格兰还没问完，又是一条短信。 “狙/击心得。”琴酒不吝赐教，将当年自己学习狙/击时候的全部心得与计算公式完全发给了苏格兰。 苏格兰震惊地看着琴酒，琴酒竟然真的肯教他，而且还这样毫不保留？ 琴酒接下来就不再说话了，只在一旁抱臂而立，冷冷地看着苏格兰实操。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能够传授给苏格兰的琴酒已经全传授给他了，能不能吸收掌握就要看苏格兰自己的天份和努力了。 苏格兰从最初的警惕与对教导的心不在焉全部变成了凝重，他快速浏览琴酒发来的信息，上面的内容十分全面，很多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的误区也有提到，可以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苏格兰，如果你赢不了莱伊，就去死吧。”琴酒冷冷说道。 苏格兰：…… 果然，琴酒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 一周后，被爱尔兰拖住的波本终于完成了任务，重新回到了威士忌身边。 在庄园中，波本见到了自己的幼驯染以及新一瓶威士忌，看着莱伊生龙活虎的模样与自己幼驯染极度憔悴的表情，波本在心底充满了对于莱伊的不善。 “哥哥，我回来了。”波本笑着朝威士忌打招呼，又故意说道：“苏格兰怎么了？感觉很憔悴，该不会被莱伊欺负了吧？” 莱伊冷笑一声，他可没那么幼稚。 苏格兰长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无辜又无助。 “琴酒太过分了。”这是来自威士忌的不悦。 琴酒？苏格兰变成这样和琴酒有什么关系？ 波本的脑子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苏格兰再次叹了口气，不得不为琴酒正名：“威士忌大人，琴酒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能力不足。” 苏格兰和莱伊对于狙/击的水平都有隐藏，但是！谁能想到莱伊那么阴！ 苏格兰最多隐藏了一二百码的射/程，但是莱伊呢？他在威士忌教导的当天就已经提升到了一千码，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藏私！ 藏私太多了啊！ 苏格兰沉默，苏格兰暴怒，苏格兰郁闷。 琴酒显然不喜欢屈居人后，于是，在莱伊展示了强大的狙/击能力之后，本来便认真教导他的琴酒更加严肃了，苏格兰昨天晚上甚至练/枪到了凌晨两点钟，最后还是威士忌打电话催他琴酒才放人回来。 手腕要断掉了啊！ 他的手，他的手都被磨出血了啊！ 可恶，琴酒未免也太认真了，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胜负/欲/那么强？ 今天波本回来，威士忌特地帮苏格兰在琴酒那边请了假，准备带着三个弟弟一起出去玩一天。 但是……苏格兰全无兴趣。 可恶，再不赶上莱伊的话，他一定会被琴酒/操/练到死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回来的波本笑眯眯问道。 “琴酒最近在指导苏格兰/枪/法。”威士忌的回答言简意赅。 波本疑惑地看向苏格兰。 面对幼驯染的疑惑，苏格兰多说了几句：“琴酒的指导很有用处，我已经勉强能打到一千码了。” 波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格兰之前最高记录是800码吧？怎么突然就提升那么多了？ 苏格兰苦笑，这也是他虽然劳累却不肯放弃的缘故，因为琴酒是真的在指导他，而且指导还非常有用，更何况就算组织可以为成员提供训练场地，枪/支/弹/药也并不是无限量供应的，但有琴酒在旁边指导用着就方便多了，简直比在警校的时候富裕得天差地别，所以苏格兰的狙/击水平才能飞速提高。 众所周知，除了理论上的各种知识之外，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绝对是用无数子/弹喂出来的。 “哥哥，我想要吃澳洲龙虾，可以啊？”波本很快转移话题，期待地看着威士忌。 “好。” “等下要去吃海鲜吗？”莱伊却突然开口：“事实上，我比较喜欢吃烤肉。” 他在说谎。 莱伊无所谓吃什么，但与苏格兰交流的经验告诉他，在威士忌的面前可以更任性一些，他就是故意要和波本唱对台的。 波本狠狠挑眉，没想到这个新人这么嚣张，这是看他这几天不在威士忌的身边，所以就想要排挤他？ 可笑，威士忌可是他的哥哥！ “吃烤肉啊……那也可以吧，烤肉我也喜欢的。”波本一副顺从的模样，表情却变得难过。 威士忌皱眉，问：“波本不喜欢烤肉吗？” “不，我很喜欢。”波本偷偷看了眼莱伊，有些怯生生地说道：“莱伊也算是我的哥哥，既然他想要吃烤肉，那我也喜欢的，真的喜欢的。” 波本嘴里说着“喜欢”，表情却越来越难过了。 莱伊：…… 不知道为什么，被波本这样一说，他仿佛一个欺负弟弟的坏哥哥一样。 可恶，波本怎么能这么多戏？ 莱伊看向苏格兰，苏格兰当时坑他那一下已经让他很无语了，结果见到波本才明白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威士忌也皱了皱眉，对莱伊说道：“莱伊，波本之前刚做了一个危险的任务回来，我们今天去吃海鲜，明天我带你去吃烤肉，可以吗？” 莱伊刚想答应，就听见波本抢话。 “哥哥，没关系的，我可以不吃海鲜的！”波本抱住威士忌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说道：“我不想让哥哥为难，我们今天去吃烤肉吧。” 莱伊：…… 你闭嘴啊！ 莱伊斜睨了波本一眼，突然就被他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于是，这顿饭最终吃的烤肉，看着波本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的模样，莱伊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对方有什么勉强的。 “任务还顺利吗？”威士忌问。 波本停下吃肉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没有贬低爱尔兰，而是夸赞他：“爱尔兰哥哥很厉害的，任务做得很好，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小小的情报帮助，剩下的事情他就一个人搞定了。” 威士忌露出笑容，与有荣焉。 可是紧接着，波本又叹气困扰地说道：“不过他不怎么喜欢我，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帮助他，爱尔兰哥哥就会喜欢我的，可我还是感觉被他排挤了。” “波本……” “就像是这顿烤肉一样，明明我已经装作很喜欢吃了，明明我已经努力融入了，可不喜欢我的人终究不喜欢我，他一直都板着脸，甚至都没有笑过。”波本语气低落。 整个饭局一直都严肃着一张脸的莱伊：…… 确定了，波本就是在针对他。 莱伊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波本露出笑容，才要开口却又被波本打断。 “我真倒霉，竟然是一个对情绪十分敏感的情报贩子，真情与假意一眼就可以分得出来。”波本说完，放下烤肉起身，对威士忌说道：“哥哥，我先走了，我留在这里也只会让你们不开心。” 波本说完，甚至没有给威士忌挽留的机会，直接出门上车离开了。 被指责虚情假意的莱伊：…… 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虚情假意的微笑罢了。 大君，我们分手吧 某豪华餐厅的顶楼。 波本漫不经心地点单，一旁受邀前来的贝尔摩德朝他飞了个香吻，妩媚尽展。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贝尔摩德笑着问：“威士忌给你的钱？” “哥哥的确给了我一张卡。” “哥哥？”贝尔摩德忍不住笑出了声，拆穿波本：“少在我面前演这种虚情假意的戏码，我可不认为你会真的将威士忌当做兄长。” “你这样说，哥哥可是会生气的。”波本喊得娴熟。 贝尔摩德冷笑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较真，毕竟威士忌那个家伙对上“家人”完全没个脑子，可不会管她说的是对是错，波本若是告状一告一个准。 “莱伊这个名字，贝尔摩德你应该听说过吧？” “那个一千码的狙/击/手？”贝尔摩德倒是非常熟。 威士忌的“家人”，在组织里都是风云人物，单单是他们和威士忌沾得上边，就足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而莱伊，哪怕他和威士忌完全不沾边，一千码的射/程也绝对会让他在组织里声名鹊起，更别提对方身上的buff简直一层接一层。 “他的狙/击/射/程在一千码以上，在组织里绝对排的上号，除此之外，他又因为冷漠与长相被人称为‘小琴酒’，还是威士忌的弟弟，我哪怕不想认识他都有些难度。”贝尔摩德并没有说谎，莱伊在组织的确惹眼。 “听说他是本国人？” “嗯哼。” 波本通过公安那边的权限调查过，有关诸星大的情报是从十三年前开始的。 十三年前，诸星大的父亲过世，房产正式记在了他的名下，公安这才收录了他的信息，之后他又在一年后买车，还因为超速有过交通违规记录。 很正常的一份资料，波本本来也并没有怀疑，只是通过贝尔摩德再次确认罢了。 “他在哪学的狙/击？”波本死死盯着贝尔摩德的眼睛。 “这一点你该问他，不该问我。” “你就一点情报都没有？” 贝尔摩德淡淡瞥了波本一眼，语气轻漫：“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怎么？莱伊的存在让你产生危机感了？” “你不认为很扯吗？只是参加过一个射/击俱乐部，就可以拥有那样的枪/法。”波本显然详细调查过，他只是认为那并不合理。 贝尔摩德单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波本，并没有发言。 “我觉得莱伊很可疑，组织就没有仔细调查过他的情报吗？”图穷匕见，波本挑拨着：“我建议组织仔细查查看，以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趁机混进组织。” “我明白了。”贝尔摩德点头，却是淡淡说道：“你根本就是想我死。” 波本一怔。 “先不要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测，你只是不爽莱伊罢了，哪怕莱伊真有什么问题，他也已经是威士忌的人了，我可不想去触他的霉头。”贝尔摩德最擅明哲保身。 “他是组织的一员，组织当然有资格调查他！” “那你就自己去调查好了。”贝尔摩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波本讶异地看着贝尔摩德，他和贝尔摩德的关系还不错，至少表面上十分亲近，因此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贝尔摩德一般都不会这样坚定地拒绝。 这次是怎么了？那个莱伊是惹不起吗？ 波本当然也没想真通过这种方式给莱伊定罪彻底让他出局，他只是想让贝尔摩德给莱伊添点麻烦罢了，按照他们的塑料友谊贝尔摩德怎么都不可能直接拒绝。 “威士忌……在组织是特殊的。”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说道。 “特殊的是威士忌还是威士忌们？”波本立刻追问。 贝尔摩德却道：“有区别吗？你们都在威士忌的庇护之下。” 波本眼皮一跳，隐约猜到了贝尔摩德的意思，只是仍有些难以置信。 “那么可疑组织也不会调查？” 贝尔摩德轻笑，没有人会想要去招惹威士忌。 “看来我找错人了。”波本一耸肩膀，满脸无奈，心底却又多了许多其他的算计。 贝尔摩德提醒他：“或许你可以去找琴酒。” “他敢招惹威士忌？” “可能吧，他们关系一向不错。”贝尔摩德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这态度……很可疑啊。 波本当然没有对贝尔摩德的话全信，与其说贝尔摩德是在帮他出谋划策，倒不如说这女人根本就是想要看琴酒的乐子，虽然波本也很好奇琴酒若是和威士忌打擂台两人谁能赢。 还是算了，琴酒不是贝尔摩德，找琴酒的风险太大。 “真扫兴。”贝尔摩德看出了波本的选择。 波本笑呵呵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威士忌哥哥最完美的弟弟。” 一个完美的弟弟，当然不会去背刺家人。 贝尔摩德撇了撇嘴，对于波本的话嗤之以鼻。 “对了，我还能请你帮个忙吗？”波本将一张卡摁在了桌子上。 贝尔摩德没有立刻答应，等着他说是什么事情。 “莱伊那样的长相，不拍戏太浪费了，你在娱乐圈混得开，能不能给他找一部合适的戏拍拍看？拍戏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哥哥的不满，毕竟都是为了他好。”波本又拿出几张卡摞在一起，然后用食指推向贝尔摩德，笑得宛如一只狐狸：“算是给他的投资。” 贝尔摩德“啧”了声，波本还真是为了将莱伊弄走不遗余力啊。 晚上，波本重新回到了威士忌身边，晚餐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然后便跟着威士忌一起出去看烟火。 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盛放。 威士忌的左边是波本，右边则是苏格兰，莱伊静静地站在一侧，与波本隔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一副“和你们不熟”的姿态。 “还记得我上次看烟花，是去年新年的时候。”波本望着天上的烟火感慨：“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很渴望过节的时候可以有烟花玩，但是大了这个念头倒是淡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大了，成熟了，原来不是。” 苏格兰和莱伊都忍不住看了波本一眼，没明白他又在给自己加什么戏。 “其实，如果是和哥哥在一起，我还是很喜欢烟花的。”波本从衣服的袖子里面掏出几根仙女棒，笑容灿烂极了，“哥哥愿意和我一起放烟花吗？” “当然可以。”威士忌将仙女棒拿了过来，又看着波本分给苏格兰和莱伊。 莱伊警惕地看着分到自己手上的仙女棒，有些阴谋论的猜测是不是波本给这根动了什么手脚，比如一点燃就会爆炸之类的。 可是，没有。 仙女棒是正常的，火光星星闪闪，很是漂亮。 “原来我根本不是想放烟花。”波本低着头，声音如在茧中，但沉闷顷刻褪去，他的声音也如破茧的蝴蝶一般：“我是想和家人一起放烟花。” 直接命中红心，令威士忌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家人”这个词汇，可太容易令他心动了。 “波本，我都懂。”威士忌动情地说道：“我和你是一样的。” 波本眼神微动，他的假资料上是幼年丧父丧母，之后被道上的一个情报贩子收为弟子，威士忌这话的意思，难道他加入组织的因由也是一样的吗？ 父母，家人，威士忌最关心的那些东西，同样也是公安迫切想要掌握的情报。 如果能够掌握那些…… 可惜，哪怕波本再如何讨巧卖乖，威士忌也没有继续这方面的话题。 回程的时候，威士忌受到组织的召唤先行离开，只剩下波本、苏格兰与莱伊三人同行。 没有了威士忌在身边，三个人自然也没有了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一个个互相冷着脸，开车的苏格兰看似温柔，却将车速飙到了天际，恨不得一秒回家然后各自回房再不相见。 结果，中途莱伊接了个电话，反倒让苏格兰的车速慢了下来。 电话是宫野明美打来的，女人一向温柔，此刻更多了几分紧张：“大君，我听说你拿到代号了？” “嗯。” “是……莱伊吗？” “没错。” 对面沉默了许久，紧接着便是宫野明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君，我们分手吧。” 呦~~~ 波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分手诶！ 莱伊的女朋友虽然最开始眼瞎，但中间能反应过来也还是不错的嘛，像是莱伊这种渣男，就应该一脚踹了他！ 波本并不知道莱伊是不是渣男，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暗爽。 莱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问：“分手？” “大君，对不起，我没办法……”宫野明美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格兰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了，反倒兴致勃勃：“莱伊，你做了什么要被分手？” “不是要被分手，而是已经被分手了。”波本暗戳戳地刺了莱伊一刀。 苏格兰兴致盎然问：“要不要打回去问问？挽留一下？” 对于两人的调侃，莱伊完全没在意，他将手机收了起来，而后双臂环胸闭目养神，淡定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会议与争宠 组织高层开会，五大干部齐聚。 听着一系列的任务报告以及各方面的进展情况，威士忌始终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在听。 散会之后，威士忌被单独留了下来。 “听说你最近多了三个家人？”尽管是隔着笔记本的电子音，但听得出乌丸莲耶声音还算和缓。 “那不正是先生批准的吗？”威士忌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还是这样，多少也给我留点面子啊。”乌丸莲耶倒像是很熟悉威士忌的行事方式，并没有生气，反倒慈蔼的笑了。 威士忌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虽然是视频通话，但视频的另一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先生的身体又恶化了吗？”威士忌突然问。 面对威士忌突如其来的关心，乌丸莲耶很惊讶，说道：“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关心我。” “我一直都很关心先生。” 乌丸莲耶笑了，温和地说道：“有人对我说，威士忌从来都不会关心组织，毫无集体荣誉感，但我们是一个犯罪组织，要什么集体荣誉感？我相信，只要组织有事，威士忌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因为威士忌是最不能容忍这个家出问题的。” “是的，先生。” “所以就算威士忌什么都不做，每年只是拿着我的钱摸鱼，哈哈，你们年轻人是这样说吧？”乌丸莲耶表现的随和极了，“总之，威士忌，我信任你，身为组织的根基之一，我相信你的忠诚与能力。” 威士忌点头，纠正他：“先生，我已经不年轻了。” 威士忌也有三十多岁了，的确已经不是个年轻人了。 乌丸莲耶的声音听来有些怅然：“是啊，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这一瞬间，威士忌脑海内闪过很多画面。 他站在血泊中、他站在烈焰中、他又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外……他从受难的人逐渐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由始至终，他的身边总跟着这位老人。 “我很感激您，先生。”威士忌真心实意地表达着感谢。 半小时后，威士忌走出了会议室，琴酒静静地靠在墙壁上，昏暗的走廊内没有亮灯，只有一点火光在烟头上闪着。 “先生和你聊了什么？”琴酒问。 “他说他信任我。” 琴酒的口中发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却并不是对先生的，他冷冷说道：“朗姆在先生面前告发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前段时间都在吃喝玩乐。” “他是对的。”威士忌态度如常。 听着威士忌的话，琴酒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家伙就是如此，不踩在他最敏感的点上，哪怕被人骑在脖子上都不会生气。 正因为威士忌是这样的愚蠢，所以朗姆才敢在先生面前胡言乱语。 “你明明前段时间才去了研究所。”琴酒纠正，威士忌并不是都在玩。 “但我的确没帮得上忙。” “你所谓的没帮得上忙，是说没有研究成功吗？”琴酒嗤之以鼻，威士忌以为研究是什么？那么多年那么多天才的心血，没理由多了一个人就可以速成。 以威士忌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肯纡尊降贵地去研究所帮忙，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走出组织的建筑，站在外面的土地上，呼吸着夜晚冰凉的空气，威士忌这才后知后觉。 “我好像没开车过来。”威士忌过来的时候，是坐得琴酒的车。 琴酒“嗤”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 没有邀请，也没有拒绝，威士忌同样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并且娴熟地绑好安全带。 发动车子后，琴酒才冷冷说道：“研究所那边不要再去了。” “但是A药的研究小组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 “那不是你的问题！”琴酒语气不善，甚至有些恶狠狠地：“你是组织的干部，不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你已经不需要延续家族的事业了，现在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将事情交给雪莉，她会处理好的。” “她不是很有空接手A药的研究。” “那是她的职责。”琴酒冷漠地说道：“那就是宫野家的命运，他们注定了要一代又一代为了组织进行研究。” “可是最初研究A药的并不是……” “忘掉最初，威士忌。”琴酒几乎是以命令式的语气在说：“如果你忘不掉那一切，就永远无法摆脱被驱使的命运。” 威士忌眨了眨眼睛，身体朝椅背上一靠，语气淡然：“那很好啊。” “威士忌！” “不管是干部还是普通的研究员，都是为组织打工罢了。”威士忌无视琴酒的愤怒，继续说道：“况且我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丹尼也希望我可以做个好人。” 琴酒脸色铁青，简直恨不得用伯/莱/塔在威士忌的头上开个洞好放放他脑子里的水，他是脑残吗？身在组织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不知道又要被造谣成什么样。 好吧，就算不被造谣，只是将这话平铺直述地说出去，就足够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 “阿阵。” 一声轻呼，瞬间抚平了琴酒心底所有的焦躁。 琴酒的眸光闪了闪，轻轻“嗯”了一声。 “真奇怪，你好像在为我担心。” 琴酒斜了威士忌一眼，如果威士忌不是这样脑残的话，他也用不着操这么多心了。 威士忌很快便又笑着说道：“但我想，一切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阿阵又不是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会为我担心。” 琴酒：…… 心底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琴酒暴躁地将油门踩到底，保时捷一路风驰电掣，发动机都发出了变了调的声响。 威士忌非但没有紧张，反倒打开了窗子，任由夜晚的狂风将他的头发吹乱。 借着呼啸的风声，威士忌将那句除他之外谁都没有听到的话说了出来：“真想把阿阵也变成家人啊。” 他们就应该是家人。 从训练营开始、从一起搭档的时候开始…… 真可惜啊，威士忌侧头看着同样被风吹乱了头发的琴酒，他的阿阵没有一个威士忌的代号。 琴酒将威士忌送回家后便离开了，两人再没有一句对话。 回到家后，那股怅然很快从威士忌的心中消失，他的弟弟们给他准备了惊喜，一个三层的大蛋糕。 “哥哥，来吃蛋糕！”明明已经凌晨一点了，波本却神采奕奕。 苏格兰与莱伊也都没有睡下，很难相信三人是如何互相合作做成这个蛋糕的。 “是草莓味儿的！”威士忌很惊喜。 “因为大人喜欢草莓味儿。”苏格兰笑着说道。 “第二层的蓝莓果酱是我放的。”莱伊也不甘落后。 三人在制作蛋糕的时候都出了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兄弟”这么努力地去讨好威士忌，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太不妙了。 “哥哥喜欢巧克力吗？”波本指着第一层的巧克力碎说道：“是巧克力和榛子，很好吃的！” “嗯，我很喜欢，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蛋糕？”威士忌问。 “给哥哥做蛋糕不是应该的吗？哪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就是想做就做咯。”波本说着看了眼苏格兰和莱伊，问：“难道他们没有给哥哥做过蛋糕吗？” 被无情针对的莱伊：…… 同样被幼驯染波及的苏格兰：…… 真是够了，莱伊双臂环胸，一点都不惯着波本：“刚刚做蛋糕的时候，你似乎没帮上多少忙，说起来苏格兰才是主力。” 莱伊并不想将功劳让给苏格兰，但他这样说，也是为了拉拢苏格兰到他的阵线上。 可惜苏格兰却只是老好人一样笑笑，根本什么话都没说。 “说的和你帮忙很多一样，大家半斤八两吧？做蛋糕可是我提议的。”波本毫不犹豫地回怼回去。 都不是擅长做饭的人，在这里叽叽喳喳什么呢？ 波本与莱伊互不相让，苏格兰温柔一笑，拿刀子为威士忌切了一块蛋糕。 “大人，您尝尝看，我不是很清楚您的喜好，甜度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之后会调整的。” 波本和莱伊还在互怼。 威士忌尝了一口，眼神惊艳，“很好吃。” 松软香甜，简直比店里卖的还要好吃。 “大人喜欢我的心意就好。”苏格兰的笑容更灿烂了。 波本和莱伊仍旧在互怼。 “你要不要尝尝看？”威士忌被弟弟照顾的时候并不多，所以一时间有些乱了手脚，意识到自己应该照顾弟弟连忙也为苏格兰切了一块。 “多谢大人。” 直到威士忌手忙脚乱地给波本和莱伊也切了一块，两人的战争才算停止。 莱伊吃着蛋糕，眼神怪异地看了波本一眼，他也不是想和波本争执的，刚刚是波本一直纠缠着他不放。 愚蠢，他们两个鹬蚌相争的话，岂不是会让苏格兰得利？ 莱伊的心情很不爽，没想到波本看似精明，却连这一点都没看透，竟然还和他吵起来没完了。 正在此时，莱伊看到波本突然朝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秒莱伊就听见波本朝威士忌提建议：“哥哥，我听说莱伊哥哥有女朋友了？哇，他好厉害啊，不知道能不能将他的女朋友邀请过来做客？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弟妹上门 波本他……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莱伊眼神一暗，波本明明就听到了来自明美的分手电话，却偏偏这样说，自然是故意给他难堪的。 果然阴毒啊，他们情报组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威士忌偏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立刻期待地看向莱伊。 莱伊：…… “莱伊，我并不是守旧的人，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所以谈恋爱当然也是可以的，我也很高兴你能有一个爱你的女朋友。”威士忌试探着，也期待着。 带弟妹来家里吧！ 快点带弟妹来家里吧！ 他并不是一个守旧的哥哥，他很开明，所以如果弟妹来家里他会很欢迎的，才不会像一些古板的哥哥一样禁止弟弟恋爱，将弟妹赶出去什么的，所以为什么莱伊还不将弟妹带回家呢？ 看着威士忌眼神中的期待，莱伊沉默片刻，点头：“好，我会和她说的。” “是明天要过来吗？”波本开始加码。 苏格兰也笑着说道：“莱伊的女朋友应该很温柔吧？肯定会答应过来的。” “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啊，好羡慕。”波本一副羡慕的表情。 “因为莱伊很优秀啊，所以他才能找到那么好的女朋友。”苏格兰笑眯眯地说道。 莱伊：…… 捧杀，这绝对是捧杀！ “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带她过来。”莱伊同样露出笑容，他才不会让两人成功看上笑话。 次日，莱伊与宫野明美在咖啡厅见面，和她说了威士忌邀请的事情。 宫野明美明显有些惊惶，连忙问：“大君，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威士忌大人还要见我？” 莱伊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明美，我不想和你分手。” 宫野明美表情怔忪，一时间无法回应。 “明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是为了你才加入组织的。”莱伊用双手握住了宫野明美的双手，一双绿瞳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恋人，褪去了往日的冷漠，眼神深情款款。 宫野明美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低垂下头，心虚又愧疚。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但是我向你道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可是……大君，你的代号是莱伊。”宫野明美痛心地说道。 莱伊心中一动，他就知道。 那天接到分手电话之后，他就一直在分析宫野明美的心理，最终发现她可能对威士忌有些看法。 明美要分手，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威士忌。 宫野明美几乎要掉下眼泪，声音磕磕巴巴：“因为……因为你的代号很特殊，所以……所以我才……” “是因为威士忌吗？”莱伊问。 宫野明美瞬间闭嘴，但态度却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啊。 莱伊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道：“我的代号是莱伊，隶属于威士忌，是他的直系下属，你是因为这一点才要和我分手的吗？” 宫野明美依旧没有说话，眼神闪躲，看起来有些害怕。 “你在害怕威士忌？”莱伊询问。 宫野明美立刻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你不要再问了，大君，总之我……” 莱伊也站起了身，他一把将宫野明美揽入怀中，同样坚定地说道：“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你分手！明美，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要和我分手，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宫野明美被震住了。 莱伊继续说道：“我现在已经拿到了代号，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更相信我一些如何？” 莱伊的声音很诚恳，听到的人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真心。 宫野明美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又被无情的现实摧垮。 “不，不行……” “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好不好？我可以保护好你！”莱伊认真地说道。 宫野明美被莱伊摁在了他的胸口处，她呆呆地抬起头，正对上莱伊坚毅的眼神。 “你……和我去见见威士忌吧，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一切。”莱伊对宫野明美做出保证：“哪怕你最后还是要和我分手，也至少相信我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宫野明美张了张嘴，全部的话语却都被莱伊封入了一个深情的吻中。 傍晚，被做了一整天心里建设的宫野明美终于鼓起勇气跟着莱伊上门。 玫瑰庄园很漂亮，是宫野明美以前从未见过的漂亮，可惜梦幻的庄园内却有着择人而噬的野兽，令宫野明美实在无法去欣赏庄园的美好。 宫野明美伸出手想要按响门铃，莱伊却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宫野明美后知后觉，这里也是大君的家。 客厅有些昏暗，不，不应该说是昏暗，应该说是一闪一闪的，五彩的灯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不过在两人进门之后，威士忌立刻打开白炽灯，并且将乱七八糟的彩灯关掉了。 “哥哥，你输了哦！”趁着威士忌开关灯的时机，波本在对打游戏中获得了胜利。 “给，波本真棒。”威士忌递给波本一张卡。 波本拿在手中轻轻亲吻了一下卡面，笑容灿烂地说道：“是哥哥让着我啦！” 威士忌早早就看到了宫野明美，只是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波本倒是很快凑近过去，笑着问：“你就是嫂子吗？” 宫野明美仿佛受到了惊吓，偷偷朝莱伊的身后缩了缩。 波本仔细观察着宫野明美的举动，对她进行心理方面的侧写，这样对莱伊格外信任的举动说明两人关系很好，极有可能是真心相爱，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和莱伊提分手呢？ 难道是因为…… 波本将视线移向威士忌，以他的聪明，结合两人的恩爱再加上从分手电话中获知的信息，很容易便可以猜到他们分手的理由。 原来如此，是因为威士忌啊。 这不是更有意思了吗？ 波本露出微笑，朝宫野明美热情地说道：“嫂子长得真漂亮，刚刚我和威士忌哥哥在玩游戏，没能出门迎接嫂子，嫂子不要生我的气。” 宫野明美的身子又瑟缩了一下，都是在组织里面混的，波本又是拥有代号的成员，她可不会将波本真的当什么纯良无害的小弟弟。 “嫂子，你别总躲在莱伊哥哥身后啊，也出来和我们聊聊。”波本催促着，眼神充满期待。 宫野明美立刻有些窘迫，紧张地看向自己的恋人。 莱伊冷静地说道：“明美她有些内向，波本，你不要逼她。”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当然不会让嫂子不开心。”波本笑着问：“嫂子是叫明美吗？姓什么？” “宫野，我是宫野明美。”宫野明美并没有隐瞒，毕竟组织的代号成员想查到她的信息还是很容易的。 波本瞳孔地震，宫野！ 他随即仔细观察宫野明美的长相，眼神越来越晦涩。 莱伊不善地看着波本，冷道：“你这是在查户口吗？别将你情报贩子的心思用在明美身上。” 波本却没有理会莱伊，而是死死盯着宫野明美看，反倒是将宫野明美看得更加瑟缩了。 “波本，你吓到她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威士忌终于开口，阻止了波本对宫野明美的“恐吓”。 波本立刻收敛，他勾唇一笑，刚刚的全部打量仿佛不存在一样，说道：“嫂子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觉得嫂子长得很漂亮，多看了几眼罢了。” 莱伊眼神一凛，他才不相信波本盯着明美是因为这个。 威士忌则眼神古怪地看了波本一眼，然后突兀地上前，格外明显地用自己的身体横插/入波本和宫野明美中间，阻止了两人的视线。 波本：…… 宫野明美：……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晚餐做好了！”苏格兰从厨房出来，将餐点放到桌上后惊讶地说道：“莱伊将女朋友带来家里了？让我看看……是你？” 莱伊皱眉，明美和苏格兰认识吗？ 宫野明美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威士忌就是那日帮她更换车胎的好心人，所以此刻看到苏格兰也并不意外。 她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威士忌竟然会乐于助人，等等……她的男朋友是莱伊，当时真的是威士忌乐于助人吗？ 宫野明美不知道，但她对威士忌更加警惕了。 在组织里，威士忌是绝对特殊的那个人，他拥有绝对的权力与武力，也是个绝对的疯子，对于“家人”的偏执没有人不知道。 得罪了其他代号成员可能会被报复，得罪了威士忌可能并不会被当一回事，但若是不小心惹到了威士忌的“家人”，那绝对会死，绝对绝对绝对会死！ 威士忌的“成名之战”是追杀琴酒的那次，几年前琴酒曾经将威士忌惹怒过一次，当时威士忌从美/国一路追杀琴酒到霓/虹，甚至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若不是最后先生出面调停，两个人肯定会有一方死亡。 当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组织里的人再也不敢惹威士忌，更加不敢去招惹威士忌的“家人”，毕竟他们都没有琴酒那样的能力与面子，先生可不会专门为了他们出面。 正因如此，对于威士忌，宫野明美自然也是怕的厉害，甚至不惜与莱伊分手想要避开他。 威士忌死死盯着宫野明美，宫野明美担惊受怕地看着威士忌。 突然，威士忌伸手入怀。 宫野明美更是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威士忌终于要掏/枪出来干掉她了吗？她就知道，和大君恋爱是有风险的！ 然后……威士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见面礼。”威士忌面无表情地将卡递给宫野明美。 青梅 真奇妙。 坐在饭桌上，宫野明美仍旧没能回过神来，只感觉大脑晕乎乎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 她竟然……真的和威士忌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了？ 宫野明美在此刻完全忘记了莱伊，只偷偷打量着威士忌的表情，虽然威士忌在组织的风评很差，但似乎并没有要对她出手的意思。 这是不是说，威士忌对她这个弟妹还是比较满意的？ 宫野明美长舒出一口气，威士忌却格外紧绷。 因为波本，他爱撒娇的弟弟波本。 威士忌看了波本一眼，又看了波本一眼。 波本在看宫野明美，波本还在看宫野明美。 糟糕！ 继弟弟们可能互相喜欢之后又发生了弟弟喜欢嫂子这样的事情吗？ 威士忌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只是希望家人之间和睦相处罢了，为什么他的大家庭这样多灾多难？ 要找个庙拜拜了，必须去找个庙拜拜了！ “波本，明美是我的女朋友。”莱伊面色不善地开口了。 威士忌能够察觉出来的事情，莱伊自然也能够察觉出来，不过莱伊可不像威士忌想的那样简单，认为波本是喜欢明美。 波本这家伙，阴险狡诈又茶的厉害，一定是又想到什么法子整他了！ 至少不能让明美受累，莱伊想的很好，这毕竟是他和波本的战争，能够不将明美扯进来还是不要将她扯进来为好，毕竟明美只是个普通的外围成员，性子相对单纯，很难扛得住波本的小花招。 波本深深看了莱伊一眼，说道：“宫野小姐的确很漂亮。” “那也是我的女朋友。”莱伊不惜搬出自己之前不以为然的身份来压他：“波本，不要忘记了，她可是你的嫂子。” 波本轻笑一声，表情漫不经心。 糟糕！ 威士忌的心情更加不美好了，看波本的态度，分明就是已经喜欢上了宫野明美，并且为了争夺宫野明美对他的哥哥发出挑衅。 这样不行！ 绝对绝对绝对不行！ 威士忌才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一旁的苏格兰开玩笑道：“波本，你该不会是也喜欢上宫野小姐了吧？” 威士忌立刻紧张地看着自己爱撒娇的弟弟。 “苏格兰，不要说得这么明白嘛！”波本的脸红了，还羞涩地又看了宫野明美几眼。 威士忌：…… 完蛋！ 果然啊！ 果然波本也喜欢上宫野明美了！ 莱伊立刻握住了宫野明美的手，严肃地对波本说道：“波本，我们两个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外人！”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两个可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很欣赏宫野小姐罢了。”波本嫌弃地瞥了莱伊一眼，又热情地对宫野明美发出邀请：“宫野小姐，明天有空吗？你的美貌令我着迷，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可以邀请你喝杯咖啡？” “波本！”威士忌立刻试图阻止。 “哥哥。”波本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望着威士忌，眼尾下垂，紫灰色的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可怜又无辜。 训斥的话立刻就说不出来了，威士忌内心动摇，感情的事情是没办法控制的，如果波本真的喜欢上宫野明美，那一定也不是波本的错吧。 所以，错在谁呢？ 威士忌看向表情惶恐的宫野明美，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不，这种事情自然也怪不到宫野明美身上。 尽管威士忌是个袒护弟弟袒护到偏执的人，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宫野明美在这件事情中分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在这个时候，威士忌应该拿出大家长的姿态。 “够了，波本！”威士忌冷冷喝斥：“宫野小姐是你的嫂子。” 他斩钉截铁，力图驱散弟弟脑海中不妙的想法。 波本没想到威士忌竟然会帮助莱伊，事实上，在他和莱伊之间，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受宠的那个。 真没想到啊……波本心中暗暗思忖，看样子他对威士忌的侧写要修正一下了。 “哥哥，对不起，我惹你不开心了。”这种时候，波本自然是立刻道歉。 威士忌的表情很严肃，但他的心却很软，软到只要弟弟一句道歉，他就可以原谅弟弟的全部过错。 “我知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但是这件事情……波本，算了吧。”威士忌朝波本认真地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波本低垂下头，眼神落寞。 莱伊沉默地看着威士忌与波本，不是吧？这种情况下，不会真的有人认为波本只是喜欢明美吧？ 莱伊又看向苏格兰，苏格兰和之前一样，完全不站队，只乐呵呵在一旁看戏。 果然，有些人看似温柔，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野明美性格温柔又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宫野明美是第一个来家里做客的弟妹，其余弟弟要么就是单身汉要么从不提女朋友更别说带回来，令威士忌很是难过。 总而言之，威士忌对宫野明美非常满意。 “我听说你之前在银行工作？”宫野明美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威士忌努力温和地朝她笑了一下，问道。 宫野明美紧张地点了点头。 “给人打工太辛苦了，以后要多休息一下才行。”威士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宫野明美后说道：“你打工的那家银行我刚好有股份，以后不如自己翻身做老板？” 宫野明美惊讶地接过合同，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说是“刚好有股份”实在是太谦虚了，那家银行威士忌百分百控股，如今威士忌已经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只要宫野明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那家银行的老板立刻就会变成宫野明美。 这也太…… “不，我不能要！”宫野明美很害怕和威士忌扯上关系，自然更不敢要这样的厚礼。 “签字吧，这是给弟妹的一点小礼物。”威士忌却说道。 威士忌明明在笑着，但可能是因为不经常笑的缘故，在宫野明美看来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反倒更令她有压力了。 重压之下，宫野明美恍恍惚惚地签了字，成为了重山银行的老板。 莱伊也很惊讶，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不管威士忌是想通过给宫野明美银行来达成什么目的，他都一定会粉碎威士忌的阴谋。 事实上，不止莱伊这样想，波本和苏格兰同样觉得威士忌不安好心。 “威士忌大人，你为什么要送给宫野明美一家银行？”苏格兰开口询问。 波本虽然没有问，但同样感兴趣地看着威士忌，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小礼物罢了。”威士忌并不在意。 波本眼皮一跳，问：“为什么不直接送给莱伊哥哥？” “为什么要送给莱伊？”威士忌很困惑，说道：“那是要送给弟妹的。” “可是他们还没有结婚，你这样送给她……” “送给她，她以后一定会对莱伊好的。”威士忌的话打断了波本脑海内的阴谋论。 波本：…… 不是吧？送人一家银行，就只是为了让宫野明美对莱伊更好点？ 苏格兰也颇为无语，威士忌这是生怕宫野明美不要莱伊了啊。 “做我们这一行的，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恋人，莱伊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当然也希望他们可以幸福。”威士忌的想法很简单，宫野明美收了他的钱，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怎么也要对莱伊好一些吧？ 波本苏格兰还是很无语，在此之前，他们可没想到威士忌能白到这种地步。 两人只是恋爱而已，就这样送出去一家银行，就不怕宫野明美拿着钱跑路吗？ 好吧，他们都是组织的人，普通人的跑路大概不能用在组织成员的头上，但给个银行就可以保证二人不分手吗？ 如果他们还是分手了呢？ 如果宫野明美不打算归还银行呢？ 当然，以威士忌的地位，宫野明美是肯定不敢不还的，但看起来威士忌是真的完全没有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哇哦，莱伊真幸运，竟然可以拥有一家银行！”波本用捧读的语气说道。 “银行是给宫野明美的。”苏格兰说道。 “可他们分明就是一家人，银行以后肯定是莱伊的，真羡慕他啊。” 波本和苏格兰唱着双簧，威士忌静静地看着他们耍宝，过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 波本和苏格兰露出会心的笑容。 “你们是想恋爱了对不对？”威士忌做出判断。 波本：…… 苏格兰：…… 这不怪威士忌，对于威士忌来说，资产与钱财是最没用的东西，所以弟弟们羡慕莱伊一定是因为他有女朋友。 可是…… 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威士忌犯难了，苏格兰自不用说，尽管他将苏格兰和琴酒安排在了一起，但这么多天过去两人的感情都没有什么进展，显然琴酒不是那么好攻略的。 再说波本，他倒的确是对某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但是那个女人是他的嫂子啊！ 唉，威士忌犯了愁，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弟弟们的终身大事会如此坎坷。 突然，威士忌脑海内灵光一闪，朝波本说道：“宫野明美还有个妹妹。” “哦？”波本心中一动。 “明天我带你去见她。”威士忌很开心，他终于为波本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波本也很开心，他说不定要找到他想找的人了。 天才萝莉 波本一直都有个愿望。 他在很小的时候，因为肤色和发色的原因经常被人嘲笑与欺负，小小的孩子倔强的不肯低头，经常和他们打成一团。 在那个时候，波本遇到了愿意为他包扎伤口的宫野艾莲娜。 那个女人同样拥有着一头金发，宛如麦浪一般，她的笑容很温柔，令波本感觉见到了母亲。 可是有一天，宫野艾莲娜却突然离开了，波本一直都在寻找她，甚至当上警察都是为了更好的寻找宫野艾莲娜。 如今，波本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他见到了宫野艾莲娜的女儿，也就是小时候和他一起玩闹的宫野明美，而明天威士忌答应要带他去研究所，他一定能够在研究所里见到宫野艾莲娜的。 做着这样的美梦，波本一晚上都兴奋的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便催促着威士忌前往研究所。 “到研究所后不要乱跑。”威士忌叮嘱。 “我知道的，哥哥。” “研究所不比其他地方，很多东西都是机密。” 波本心中一动，这岂不是更好了？ 波本开着车，听着威士忌的指挥，再一次甜甜应了一声：“我肯定不会乱跑的，哥哥！” 好耶，进入研究所他就去探索机密！ 车子停在了研究所门口，波本下车，跟着威士忌走进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民居，然后进入地下室，灯光通明的地下室宛如另一个世界，令人惊叹。 “真没想到，研究所的入口竟然那么不起眼。”波本故作惊讶。 威士忌说道：“大隐隐于市。” “组织的重要研究都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其中一个罢了。”威士忌虽然是行动组，但对于科研组的事情同样门清，毕竟他的家族非常特殊。 “马上就要见到雪莉了，波本，紧张吗？”威士忌笑着问。 “的确有一点。”波本双眼弯弯，他就要见到艾莲娜了吗？ “雪莉是宫野明美的妹妹，两个人长得有些像，或许你会喜欢。”威士忌这个时候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如果你想找个人恋爱的话，我推荐雪莉。” 波本一怔，恋、恋爱？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带他来找雪莉。 波本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哥哥，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辜负哥哥的期望！” 和雪莉谈恋爱？ 呵，等他确定了雪莉的身份和立场之后就想办法将她从组织解救出去，现在骗骗威士忌他是喜欢雪莉也没什么。 然后，波本就在威士忌的带领下，见到了可以和他恋爱的……未成年雪莉。 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雪莉，波本沉默了，相反威士忌倒是感觉良好。 “雪莉，他是波本。” 雪莉的怀中抱着资料，稚气未脱，因为身高的缘故仰起头才可以直视波本的眼睛。 那是……很漂亮的一双绿眼睛。 这双眼睛，凭空令波本想到了莱伊，心情顿时更差了。 说起来，宫野明美也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波本很快将荒唐的念头打消，总不可能绿眼睛的都和莱伊扯得上关系吧？琴酒还是绿眼睛呢。 “你好，我是波本。”波本朝雪莉伸出手。 雪莉两只手都抱着文件，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和波本握手，只冷淡地回了一句：“雪莉。” 雪莉声音清冷，又带了几分怯怯，听着令人不忍。 波本的心顿时更沉了，都怪他，如果他能早点找到雪莉，雪莉也不用在这个可怕的组织战战兢兢生活了。 还有艾莲娜……波本四处打量，却并没有发现宫野艾莲娜的踪迹，难道她并没有和女儿在一起工作吗？ “雪莉是个天才，也是组织的珍宝。”威士忌为两人做着介绍：“雪莉，波本的能力很强，是情报组的佼佼者。” 雪莉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威士忌为什么和她说这些，她和情报组可扯不上关系。 “如果你要找男朋友，我推荐波本。”威士忌丝毫没掩饰自己的私心，甚至明示了。 “啊？”雪莉愣住。 波本也没想到威士忌竟然会这样直接，连忙拉着威士忌走开两步，小声说：“她还是个未成年吧！” “未成年又如何？” 波本一怔，他错愕地看向威士忌，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仿佛真的对未成年一事不以为然。 是了，哪怕威士忌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再如何友善，他也是犯罪组织的成员，从根子里就是坏的。 所有的插科打诨，所有的油嘴滑舌，所有因为威士忌偏袒所产生的假象瞬间褪去，令波本认清了现实。 威士忌……是犯罪分子。 他是罪犯，天生就是和公安作对的。 波本眼神一暗，很快又扬起嘴角，说道：“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 “她会长大的。” “我想你误会了，哥哥，我对比我年龄小的人不感兴趣。”波本阻止了对方“养成”的打算。 威士忌哑然，没想到波本竟然喜欢年龄大的。 既然如此，宫野明美岂不是也不在波本的择偶范围内？ 组织里还有适合波本的人吗？或许……威士忌还知道一个人，绝对比波本大，而且看起来年轻貌美。 不过还是算了吧。 威士忌没过几秒便否定了这个选项，贝尔摩德的确比波本年纪大，但年纪也太大了，玩玩可以，真谈恋爱的话她可配不上自己的弟弟。 “神经病！”就算雪莉害怕威士忌，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要回实验室。 “等等！”波本连忙追了过去。 威士忌露出会意的笑容，尽管波本说他不喜欢年龄小的，但他明明对宫野明美很感兴趣，现在又对雪莉感兴趣，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弟弟。 “雪莉，你的名字是宫野志保？” “关你什么事！” “因为很好奇嘛，没想到组织里竟然连未成年都有，而且还获得了代号。” 雪莉没有说话。 “喂，雪莉，聊聊嘛，我真的很好奇。”波本追着她聊，“听说你是组织里的天才？哇，真难得，这么小年纪就在科研组了，你的父母一定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雪莉仍旧没有回话。 “我这样逗你，你父母会不会不开心？哇，我该不会被穿小鞋吧？”波本说着看向威士忌，撒着娇：“哥哥，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没关系，雪莉没有父母。” 威士忌的话令波本诧异，他连忙问道：“怎么会？怎么可能没有父母？” “他的父母早就死了。”威士忌言简意赅。 波本彻底愣住了。 他昨天晚上还做着即将见到宫野艾莲娜的美梦，结果第二天却被人告知艾莲娜已经死了？ 怎么会…… 是他来的太迟了吗？ 因为他来的太迟了，所以没能救下艾莲娜，也没能让她的女儿们脱离组织的魔爪？ 波本心底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他靠着自己卧底的优秀素养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冷静，心却已经化作了一场大雨，淹没了自己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岂不是不会遭到报复了？”波本心情复杂，面上却欢呼雀跃，问：“雪莉在组织这么多年一定过得很艰难吧？需不需要哥哥罩着你？” 他是真心实意想保护宫野艾莲娜的女儿。 可惜，波本的人设让他无法认真地说明这件事，他的轻佻令雪莉感到厌恶，他的话也令雪莉分外警惕。 “不需要。”雪莉冷漠地拒绝了波本。 波本心中哀叹一声，果然，他就知道这样的态度肯定无法取得雪莉的信任。 “雪莉，波本是真心喜欢你的。”威士忌为自己的弟弟助攻：“你不要看他为人轻佻，但他的能力很强，一定可以庇护你在组织更进一步，更何况还有我在。” 威士忌给了雪莉一个保障，哪怕波本真的不行，也还有他，威士忌总能庇护雪莉，让她在组织内无人敢惹。 可是，雪莉的态度依旧冷漠。 “变态！”雪莉走进了实验室，然后狠狠砸上了房门。 波本吃了个闭门羹，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担心威士忌会找雪莉的麻烦，连忙说道：“哥哥，雪莉就交给我好了，让我自己来。” 他并不介意让威士忌误会，现在的误会反倒更能保全雪莉。 威士忌果然很赞赏地点了点头，拍着波本的肩膀鼓励：“加油，你可以的。” 波本自信点头，内心呜呼哀哉，不，他不行！ 基地的训练场内，苏格兰继续接受着来自琴酒的特训。 子/弹一发发/射/出，苏格兰心力交瘁，偏偏还不敢休息，毕竟没有人面对琴酒的伯/莱/塔不犯怵的。 救命啊！ 虽然他很想提升自己的实力，但这也太魔鬼了吧！ 早饭没吃，午饭没吃，眼看着就要傍晚了，琴酒却完全没有放人的打算。 苏格兰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痛苦地看了琴酒一眼，琴酒的表情一丝不苟，和特训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琴酒，我已经……” “莱伊最近的记录是一千二百码。”琴酒死死盯着苏格兰。 苏格兰：…… 他认命地拿起枪，气愤地对着靶心做着最基础的练习。 魔鬼训练 训练基地虽然不小，但练习远距离狙/击还是有些困难的。 于是，琴酒大发慈悲地让伏特加去买了饭，和苏格兰简单吃过后去了郊外。 “看见那个灯塔了吗？你的目标就是灯塔。”在靠近海边的位置，琴酒给苏格兰选定了目标。 望着遥远的灯塔，苏格兰粗略估算距离，无语地说道：“那东西有两千码了吧？” “没错。” “可是我的狙/击距离……” “那盏灯很大。”琴酒冷冷说道：“我并不需要你多么精确，两千码的距离，你只需要击中那盏灯就可以。” 目标的大小自然也是衡量一个狙/击/手水平的要素之一，那盏灯那么大，两千码的距离，只要苏格兰认真练习，几天时间应该就可以击中。 至于狙/击/手需要的更加精准的射/击，琴酒只能一步步来。 “还是太远了，我觉得……” “我已经和威士忌说过，这几天你都会跟在我的身边。”琴酒打断了苏格兰的侥幸，冷漠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必须击碎那盏灯。” 苏格兰：……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苏格兰以为，自己的练习只是击碎那盏灯，但是从他开了第一枪开始，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守着灯塔的人报警了！ 也就是说，这几天苏格兰不止要提升自己的射/击能力，还要和一群警察玩一场刺激的追逐战，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于是，苏格兰摆烂了。 他索性直接拿出手机打给了威士忌，和他告状，告发琴酒那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并且哀求威士忌让他回去。 威士忌那边始终安静，就在苏格兰疑惑地喊了几声“大人”之后，却传来了一声冷漠的嗤笑。 “告状？”对方的声音冷漠中透着几分嘲讽，恶意满满。 “琴酒！”苏格兰震惊地喊出对方的代号。 怎么会…… 他快速翻看号码，这明明就是威士忌的号码啊！ “我对你的手机动了手脚，你打给威士忌的电话与短信，都会原封不动地转移到我这里。”琴酒冷漠地为他做出解答，声音更加阴沉：“苏格兰，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苏格兰：…… 救命！ 五日之后，苏格兰从特训中解脱，整个人都被琴酒操练地脱了一层皮。 “苏格兰，你……晒黑了啊。”波本简直不敢认自己的幼驯染了，这皮肤，和他的肤色也相差无几了吧？ “哈哈，是吗？”苏格兰面无表情地笑着。 波本狠狠打了个冷颤，总感觉苏格兰的精神状态很不妙啊。 “你还好吧？”波本试探着问。 “好，我好得很。”苏格兰眼神发直，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苏格兰。”琴酒的声音出现在苏格兰身后。 苏格兰瞬间一个激灵，连忙站直了身子说道：“我没有偷懒，我在瞄准了！” 波本：…… 琴酒：…… 这里都没有目标你瞄准个鬼啊？ 琴酒皱了皱眉，对于苏格兰的状态显然不怎么满意，有种越教越傻的感觉。 “琴酒，你对苏格兰做了什么？”波本立刻对琴酒发难，他的幼驯染都傻了啊！ 琴酒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苏格兰，你看，这是几？”波本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苏格兰面前晃了晃。 “一。” “果然是傻了，一般人被问到这种问题才不会回答。”波本深深叹了口气。 苏格兰：…… “总之，琴酒教得很好，我现在的狙/击水平也更好了。”这是唯一一点令苏格兰感到欣慰的。 琴酒冷嗤了一声，对于苏格兰目前的水平仍旧很不满意。 “我已经很努力了。”苏格兰说的是真话，他可没有半点懈怠。 “你的耐性和天份的确要比科恩与基安蒂更好，我曾经教导过他们，但他们都没有撑得下来。”琴酒看着苏格兰的眼神难得闪过一抹欣赏。 苏格兰苦哈哈的，是啊，毕竟基安蒂和科恩只是犯罪分子和乐子人，他可是个卧底，遇到能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啊…… 尽管这几天都在被琴酒教导，但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琴酒太公事公办了，导致苏格兰都没机会和对方好好聊聊。 “苏格兰，你回来了。”威士忌和莱伊进门，见到回家的苏格兰十分惊喜。 “是，大人。”苏格兰低眉顺目。 莱伊皱了皱眉，心情更加不好了，他马上就要离开，苏格兰和波本却都在威士忌身边，可想而知这两人会如何说他的坏话。 “刚好，我们出去吃顿饭吧，庆祝莱伊接到了兼职。”威士忌高兴地说道：“是贝尔摩德提供的，据说是要去当大明星了！” 苏格兰：…… 琴酒：…… “噗”波本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贝尔摩德还真办成了，而且还说服了威士忌同意。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琴酒恨铁不成钢地骂他：“贝尔摩德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要让莱伊去当明星？” “当然，明星很风光的，而且很赚钱。”威士忌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最关键的是：“贝尔摩德夸莱伊帅，莱伊这么帅气的人，天生就该去当明星！” 他的弟弟，自然是最帅气的！ “噗”波本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莱伊冷冷看向波本，祸水东引：“事实上我觉得，波本才最应该去当明星，他热烈的性格和那一头金发，一定很受人欢迎。” “抱歉，我们情报组的人不喜欢抛头露面，请让我保持一点神秘感。”波本摆足了情报贩子的神秘作风。 可是行动组也不想抛头露面！ 莱伊完全搞不懂威士忌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他竟然同意了，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在贝尔摩德提出下一部剧的男主角因病缺席的时候，在威士忌的面前大夸特夸他的长相，然后威士忌就迷迷糊糊的同意他去补缺，充当那个男主角了。 这合理吗？ 完全不合理！ 先不说贝尔摩德和他根本没有多少交集，就算只说那部剧的投资人就不可能同意让一个素人充当男主角吧？ 莱伊坚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因为想找到其中的阴谋，莱伊并没有拒绝贝尔摩德的邀约，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会任由波本嘲笑他。 “你这样的长相不去拍戏真是太浪费了。”莱伊学着贝尔摩德的样子夸奖波本：“你看你那一头漂亮的金发，完全就是童话故事中王子的标配，如果你去演戏，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威士忌很开心，的确，波本的长相也很帅气。 “可是我对做大明星不感兴趣。”波本果断拒绝。 人尽皆知的大明星？开什么玩笑！ 不管是卧底还是犯罪分子，除了贝尔摩德那种脑子有毛病的千面魔女，谁都不会想暴露在大众视线内吧？ 莱伊还没想到怎么再劝，威士忌却已经朝苏格兰夸赞道：“苏格兰的长相也很帅气，你想当男主角吗？我可以为你投资一部戏。” 莱伊惊叹地看向威士忌，不愧是威士忌，迫害起人来也强得很。 “不用了，我最近只对狙/击感兴趣。”苏格兰连忙拒绝了。 “威士忌。”琴酒打断了威士忌的吟唱，问他：“出去喝一杯吗？” “其实我今天……” “我请客。”琴酒嫌弃地扫了其他人一眼，说道：“一起出去喝杯吧。” 看得出来，琴酒邀请的十分勉强。 作为威士忌在组织里唯一的一个朋友，琴酒深知这人的脾性，如果不喊上他的家人们威士忌是不会高兴的。 果然，在三人都同意之后，威士忌也愉快地答应了。 暗鸦酒吧。 五人落座，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有些拥挤，但显然几人都不介意。 “莱伊的枪/法比我想象中进步的更快。”琴酒点了一杯琴酒，盯着莱伊的眼神发暗。 莱伊不以为然，同样点了一杯莱伊在喝。 大家各自点了自己代号的酒水在喝，威士忌则点了一杯杰克丹尼。 来酒吧不喝鸡尾酒而喝基酒，显然是很不合常理的，但在这里却并没有人置喙，这家酒吧毕竟是组织的产业。 “那只能说明莱伊藏私不少。”很显然，威士忌也心知肚明。 莱伊连忙给要解释：“我只是……” “组织里的人都很阴险，藏私是正常的，不需要解释。”威士忌打断了莱伊的解释。 莱伊心中一沉，但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威士忌并没有在生气，他好像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真好奇啊，莱伊想，以威士忌这样单纯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在组织成为干部的？ “藏私是正常的，但一个普通人拥有一千码以上的狙/击距离，你认为这也是正常的？”琴酒冷冷点了出来。 莱伊心中一沉，他就知道，狙/击水平暴露得太早，很容易惹人怀疑。 “为什么不正常？”威士忌反问。 琴酒冷道：“他没有那么多子/弹用来练习。” 一个好的狙/击/手，是用无数发/子/弹喂出来的。 “你认为我的水平如何？”威士忌问琴酒。 琴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冷冷哼了一声。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一说的。” 波本和苏格兰都没有插话，而是仔细打量威士忌与琴酒，看起来两人针锋相对，却又并不锐利，令人摸不透他们关系的好坏。 莱伊也不再开口，尽管他摸不准威士忌是什么态度，但他的确都将琴酒的话给挡回去了。 威士忌显然不希望琴酒再开口中伤自己的弟弟，朝他举了举酒杯，却突然看到酒杯上有反光一闪而过。 他头一歪，一发子/弹擦过他左侧的发丝，耳朵也被突如其来的灼热感烫伤。 赔罪礼物 下一秒，威士忌顺着子/弹的方向一个鱼跃，就地一滚后掏出手/枪，精准的瞄/准正朝他举起手/枪的那个人。 “砰——” 没有带消/声/器的手/枪发出震耳的声响，子/弹没入枪/手的手腕，将他的腕部打折。 与此同时，琴酒也开/枪/射/杀了另外的一名枪/手。 波本、莱伊、苏格兰的反应同样不慢，酒吧中的枪/手被他们一一找出，射/杀当场。 最后，只剩下被威士忌打断手腕的枪/手还活着。 “告诉我，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威士忌缓缓逼近那名枪/手。 枪/手一咬牙，用另一只手抓起手/枪就想要自裁。 “砰”，又是一枪，打断了枪/手的另一只手腕。 威士忌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果断地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哥哥，这家伙太过分了，竟然想杀你！”波本立刻也冲到了那人身前。 “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警察，应该是职业杀/手。”威士忌打量着对方，在枪/手惊恐的表情中说道：“职业杀/手的话，我认识几家不错的机构，但是他们没人敢接我的单子，所以这几个人应该是职业杀/手中不入流的那部分。” “黑鳄？还是绝？”琴酒问。 “也可能是岚。” “自由杀/手平台？” “我想应该是天眼。” “那个平台对雇主的信息防护最为严格。” “但我猜大概是朗姆。” “他对你一直不满。” 琴酒和威士忌你一眼我一语，已经将真相抽丝剥茧，听得枪/手满头冷汗。 突然，琴酒掏出枪，对准枪/手的眉心扣下扳/机。 “你怎么杀了他？”苏格兰立刻质问：“你将他杀了，我们怎么找到幕后真凶？” “是朗姆。”琴酒已经确定。 “可是你都没问问……” “如果是天眼的杀/手，根本问不出什么。”琴酒收起枪，并没有因为苏格兰的冒犯而感到不满，只是问威士忌：“打算怎么办？” 威士忌却反应平平，“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你想死吗？”琴酒再次掏出伯/莱/塔，这一次却是对准了威士忌的脑袋。 威士忌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将他的枪/口拨开。 威士忌三人注意到，威士忌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琴酒气得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却偏偏强忍住了没有开/枪。 “酒都没喝好。”威士忌有些惋惜地看了眼狼藉的酒吧。 普通人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多是组织的成员。 “总之，就交给你了。”威士忌看都没看琴酒一眼。 “你以为我会帮你？” “你不会吗？”威士忌反问。 琴酒没有说话，他目送威士忌带着弟弟们离开，脸色黑沉沉地给先生发去邮件，和他说明这次刺杀的详细情况。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波本身为情报组的人，对于朗姆的大名非常了解，除了五大干部的名头，对方还是组织里的二把手，可谓举足轻重。 那样的一个人，竟然针对威士忌吗？ 波本偷偷打量威士忌的脸色，但是威士忌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根本没有将朗姆放在眼里。 “威士忌，你和朗姆是什么情况？”莱伊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苏格兰的脸上此刻也完全没有笑容，严肃地说道：“如果真的是朗姆，那事情就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威士忌完全没将朗姆当一回事。 “朗姆是组织里的二把手，如果他针对你……” “莱伊，安心。”威士忌眼神平静，镇定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身边的人。 于是，莱伊也静下心来，惊讶地发现在威士忌的影响之下，他竟然也真的不去在意朗姆了。 可是，怎么可能，朗姆毕竟是组织的二把手。 莱伊皱紧眉头，这可不是不在意就可以完全忽略的人。 “事实上，我对金盆洗手更感兴趣。”波本半开玩笑道：“在组织里金盆洗手，怎么？哥哥要退出组织了吗？” “不。”威士忌坚定地否认了波本的猜测。 波本一怔，威士忌的态度太坚决，反倒是吓了他一跳。 威士忌强调：“我不会离开组织的。” “啊……这样啊。”波本也难得有这样干巴巴的时候。 苏格兰和莱伊又开始旁敲侧击，可惜威士忌却并没有给出答案，只和几人聊威士忌大家庭的美好。 回到安全屋之后，威士忌直接联系了朗姆。 朗姆很惊讶，以前他针对威士忌搞出来的袭击不少，威士忌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他。 “朗姆，你吓到我的弟弟们了。”威士忌开口，说出的话令组织里任何了解他的人听到都感觉压力山大。 朗姆果然也很头疼，问：“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对他们道歉。” “威士忌，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朗姆咬牙威胁。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既然如此……” “我是威士忌。” 朗姆瞬间沉默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除了威士忌，威士忌这家伙就想不到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朗姆有些生气，正因如此，他才不认可威士忌的身份与地位，这种人怎么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威士忌，你该加入科研组。”朗姆提起了曾经和威士忌说过很多次的话题：“科研组需要你，你的能力或许很强，但以你现在的心性，与干部的地位并不匹配。” 威士忌没有说话，他想到了琴酒曾对他说过的话。 和朗姆截然相反，琴酒希望他远离科研组，继续作为干部在组织中活动。 “雪莉年纪尚浅，况且A药的研究由你而起，就该由你而终，这是你们家族的宿命。”朗姆语气严厉。 威士忌仍旧没有说话。 朗姆认为威士忌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语气也稍稍缓和，道：“你可以放心，哪怕你进入科研组，也绝对会是科研组的头，你在科研组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我要鸦场。”威士忌突然开口。 朗姆呼吸一滞，而后瞬间暴怒：“威士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些什么？” “我要鸦场作为你的赔罪礼物。”威士忌继续说道，完全没有理会朗姆的跳脚。 “威士忌，你在挑衅我！” 威士忌语气更冷，宛如一阵寒风刮过，冰冻千里：“朗姆，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回应威士忌的，是对面冗长的沉默。 “鸦场。” “我找人过户给你。” 似乎是被威士忌气到，朗姆说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威士忌的心情却还好，他送了苏格兰赌场又送了弟妹银行，鸦场的话，就送给爱玩闹的波本好了。 送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威士忌已经决定，自己有空一定要去灵验的神社一趟，为弟弟们都求一道御守才行。 深夜，波本和苏格兰借口出去夜跑，到了无人的地方检查过身上的东西之后开始交流情报。 “组织对威士忌的态度很暧昧，好像并不信任他，却又并不怀疑他会背叛组织。” “琴酒将威士忌当做是朋友，听伏特加说，他跟着琴酒之前，琴酒的搭档就是威士忌。” “我认识宫野明美，她其实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在我遇到你之前。我要找的人就是她的母亲，不过据说已经过世了。” “你听说过杰克丹尼吗？FBI派来组织的卧底，前些年已经死了。威士忌用他的骨灰做了一枚钻戒，不过只在杰克丹尼忌日的前后几天才会佩戴，十分珍惜。” “他不知道杰克丹尼是卧底？”波本惊讶。 苏格兰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幼驯染，说道：“不，他知道。” 他知道杰克丹尼是卧底，也知道组织对于卧底的态度，但是威士忌仍旧每年都去祭拜他，风雨无阻。 威士忌没有任何隐瞒，他甚至还要求琴酒一起去祭拜，这件事情组织明显也是知道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撞到一起令苏格兰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 就是说或许、或许组织并没有那么讨厌卧底？ 好吧，苏格兰知道这一定不可能，组织对于这件事情的暧/昧最主要还是因为威士忌，威士忌在组织的地位一定非常特殊，所以才能让组织容忍他做出这种近乎背叛的行为。 “威士忌从小在组织长大，按理说绝不可能背叛组织。”波本也感到惊讶。 苏格兰心情复杂的点头。 “或许可以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想到“金盆洗手”，波本的脑袋立刻活络不少。 苏格兰立刻摇头，那太危险了。 两人正在密语，苏格兰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看到你和波本在一起。”手机另一端威士忌的声音很冷，也透出几分被欺骗的伤感与紧张：“苏格兰，告诉我，你不喜欢波本对不对？” 苏格兰：…… 所以威士忌还是对他的手机动手了？ 鸦场 “你和波本已经凑在一起很久了，苏格兰，告诉我，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那附近没有宾馆，位置在郊外，你们两个在打/野/战？” “苏格兰，你们是家人，我不希望你们有其他的关系。” 苏格兰沉默，一旁的波本也听呆了。 “所以，威士忌大人，你还是在我的手机上安装定位了吗？”苏格兰严厉质问。 威士忌在他质问后呼吸一滞，但很快便解释道：“我并不是要监视你的动向，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无法及时赶到。” “波本的手机上也有定位？” “……是组织的最新技术。” “你什么时候拿到我们手机的？” “很多机会，比如……组织的体检。” “威士忌大人，你那样做太过分了！”苏格兰大声斥责对方：“我入住庄园的时候已经和您提过了，我不希望我的手机被别人掌控！” 结果呢？ 琴酒如此，威士忌也如此，令苏格兰充满了不安。 虽然这部手机是面向组织的手机，但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对一个卧底来说简直太不妙了。 “我很抱歉，苏格兰。” “这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被原谅的！”苏格兰大声说道：“我要搬走。” 对面的呼吸再次一滞。 苏格兰握着手机，事实上他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愤怒。 诚然，手机被人掌控很令苏格兰紧张，但正如他拿琴酒没有办法一样，对于他的上司威士忌，他同样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是在试探，只是在一步步踩着威士忌的底线行走。 他想知道，如果他突然说要搬出去，威士忌会怎么做？像对待莱伊一样将他打昏吗？ 更何况，只要他将威士忌的火力吸引过来，威士忌自然就不会再逼问他和波本的关系了，被威士忌怀疑他们两个的关系可是很危险的。 在苏格兰与威士忌对峙的时候，波本已经观察了四周，确定了周围并没有人监视也没有发现摄像头。 果然，只是手机上的定位吗？ 波本拿出自己的手机检查了一番，可惜全无收获，可想而知组织在这方面的技术是远超他的。 “你……一定要搬出去住吗？”威士忌有些紧张地问道。 苏格兰挑眉，看样子威士忌并不是特别强硬。 “外面很危险。” “你的住址信息可能会泄漏，可能被警察追，也可能遇到坏人。” “你搬出去住的话，家里会冷清许多。” 威士忌并不熟练地劝着自己的弟弟，他好像将事情给办砸了。 每次都是这样，哪怕有一些人答应了住在家里，也还是会从他的身边溜走，他好像永远也留不住自己的家人。 威士忌的声音甚至有些难过，令人于心不忍。 苏格兰已经基本试探出了对方的态度，也不想将两人的关系搞得太僵硬，于是说道：“如果大人将定位程序拆除的话，我可以继续留在庄园。” “可如果你在外面遇到危险……” “大人是一定要逼我搬走吗？”苏格兰语气冷硬。 于是，在苏格兰的坚持之下，威士忌不得不妥协，答应了帮他卸掉手机上的定位程序。 转移话题是有效的，威士忌果然不再追究两人凑在一起的事情，只说夜晚风凉，让他们尽快回家。 波本真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弟弟，他非但没有让威士忌卸掉手机上的程序，还没有告诉莱伊这件事，甚至黏黏糊糊地在威士忌身边撒了半天的娇。 “哥哥都是关心我才那样做的！” “我好开心啊，哥哥那么关心我，我在外面都可以感受到哥哥浓浓的爱意呢！” “哥哥，我以后绝对会好好带着这只手机，一定不让哥哥担心！” 很可爱，也很乖巧。 威士忌看着波本，再想想自己那些不令人省心的弟弟们，他真是何德何能能够拥有波本这样的大可爱！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 在“金盆洗手”之后，威士忌觉得自己的运气已经好起来了。 夜晚，威士忌带波本去了鸦场，并且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 鸦场是组织的产业，在朗姆的领导下，鸦场的氛围越来越差，赌博、斗殴甚至赌命的人都有，客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这里也是真的好玩，地下一层的赌场和地下二层的斗场，再加上上面看似普通的酒吧，对于爱玩的人来说这里绝对非常合心意。 威士忌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一直关注着波本的表情，却发现弟弟并没有发自真心的感到快乐，甚至就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波本？” “啊，哥哥，我很喜欢这里！”波本朝威士忌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威士忌皱了皱眉，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太对。 “这里之前是朗姆的产业，他得罪了我，所以……”威士忌话还没说完，就见波本大步朝不远处的一伙人走去。 “呜呜！”一个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姑娘蜷缩在酒吧的水晶桌上，害怕地呜咽着：“别过来，呜呜，我要回家！” “波尔多，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丫头？” “哈哈，听见了吗？她要回家！” 代号波尔多的男人长相还算俊逸，两眼狭长，长长的侧刘海遮掩下显得有些阴沉。 他本身便是一个阴沉的人，掏出一把匕首，在周围的口哨声中直接插入了小女孩的肩膀。 “啊——” 一声痛呼，小姑娘疼得身体打颤，脸色惨白。 “住手！”波本大声阻止，也已经到了小姑娘的身前。 威士忌担心自己的现身会影响到波本的发挥，于是刻意朝后稍了稍，隐藏在角落里。 他的弟弟真棒，是个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呢！ “你谁啊？”波尔多不满，这个时间在鸦场的全是组织的人，因此在最初的不满之后便又放松了，甚至自我介绍：“我是波尔多。” 波本眼神发暗，波尔多的信息转瞬出现在他的脑海。 波尔多，朗姆的人，可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他对小孩子充满恶意，最喜欢用残忍的手段杀害小孩。 很显然，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就是波尔多今天的猎物。 “我和这孩子有缘，不如卖我个面子？”波本朝波尔多伸出手。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波尔多笑了一下，然后猛地用匕首扎向小女孩的胸口。 波本见状也来不及多想，伸出的手猛地一抬，直接攥住了匕首的刀锋，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腕部滑落滴在了桌面上。 本来在暗处看戏的威士忌呼吸一滞，眼底染上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