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警官的1107号酒厂版原神》 1、苏生【先看作话】 松田阵平死于一场爆|炸,凶手是四年前那个害死他幼驯染的混蛋。 “喂——你,说的就是你!快醒醒啊!” “诶?明明在七天神像的福泽之下,为什么还是没有醒来呢?” “旅行者,别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他啦,快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温迪说他与我一样,是异世漂泊而来的旅者,应当是能够被七天神像复活的吧。” “诶呀,他都有呼吸和心跳了,当然已经活过来了,怎么就是醒不来呀?让我想想,干脆就叫他‘睡美人’好了!” “派蒙,这种时候,就不要想着给别人取绰号了。” 耳畔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松田阵平想他大概没死,严格来说是他复活了,毕竟死人可感受不到疼痛。 是的,松田阵平浑身都在疼。 连绵不绝的疼痛从头到脚,像是有人用着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皮肤,又像是有人拿着榔头敲打他的内脏。 头很疼,但还能够思考,身上从里到外都在难受,但已经有些麻木了,还能够承受。 松田阵平很快判断清楚自己的状况,睁开了他凫青色的眼眸。 “呀,你醒啦!” 松田阵平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俯冲而下,她大约只有六七十厘米高,头上顶着不知名的圆环,漂浮在半空中。 一旁的金发的少年也走上前几步,站在白色漂浮物身旁,向松田阵平伸出了手,“你好,我名叫空,是一名旅行者。”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眼前这如同从rpg游戏里走出来的两人不是幻觉,这才握住少年的手,由着对方将自己拉起。 他浑身的疼痛正以一个不快也不慢的速度消散,卷发青年稍稍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子站定。 “你……没事吧?是还有哪里疼吗?”白色漂浮物又凑近了几分,担忧道。 “没事。”松田阵平被人看的不自在,微皱起眉,“请问这位是?” 金发少年脱口而出:“是应急食品!” “完全不对!”白色漂浮物在空中跺着脚,“我叫派蒙,是旅行者的向导啦。” “我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按捺下想要将派蒙拆开看看内部构造的冲动,试探道,“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提瓦特大陆,一片七种元素交汇的大陆。”派蒙抢答道。 “看到那棵树了吗?”空补充道,“那是风起地,蒙德的地标之一。” “蒙德?”松田阵平疑惑道。 他顺着金发少年的手指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绿意,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雕像背后,一棵巨树拔地而起,苍翠繁盛的枝叶笼下一片阴影。 “蒙德是风神的国度,这里的诗歌和美酒可是很有名的。”派蒙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还有蒙德城里的猎鹿人餐馆——那里的蜜酱胡萝卜煎肉可真是一绝!” “口水收一收,派蒙。”空无奈地摇头,“松田先生,别理她,她就是嘴馋爱吃。” 松田先生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不由地生出信任之感。他们的言谈举止间满是熟稔与自然,神情中也只有不加掩饰的诚恳。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是被‘卖唱的’救下来的——我是说温迪,一个吟游诗人。”派蒙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你被他所救,带到了七天神像之下进行苏生。” “……苏生?”唯物世界观下生活了26年的松田阵平大受震撼。 “就是复活啦。”派蒙解释道,“据说温迪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可吓人啦,连灵魂都险些支离破碎,能活过来也算是一件超级大的好事了!” 一旁的旅行者补充:“七天神像是神灵的造像,象征七神守护世界,我们现在在风神的国度,神像就是风神像。想当年我顶着短得可怜的体力条,一颗颗找神瞳供奉给神像……” “好了好了,旅行者,你都和多少人抱怨过这些事了?派蒙听得耳朵都磨出茧了!”派蒙打断了空的话语,吐槽道。 旅行者撇了撇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青年的身上,问道:“松田先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提瓦特的吗?” 被疑似奇幻世界观震撼到的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才回答:“炸|弹爆|炸。” “哦哦。”空露出同情的眼神,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以示宽慰,“没关系,谁都要萌新时期嘛,被炸|药桶炸|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松田阵平:…… 不是很懂你们异世界人。 见松田阵平不说话,空以为他这是还在低落,便继续安慰道:“没事,不就是被炸|死吗,我有满命七七。” 下一秒,金发的少年蹲了下来,捂住脸孔,悲痛欲绝,“七个七七啊……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大保底,我歪了多少次啊——米哈游你没有心啊!” “那个……他有的时候是会这样啦。”派蒙尴尬地去扯地上的旅行者,“你……别介意,旅行者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的人的。”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这些,派蒙和空都是真诚的好心人,这就足够了。 他坐在异世界的草地上,从未感受过的清风拂过脸颊,吹起黑西装的一角,吹乱了额前的刘海。 既然他都能活过来,那萩原研二呢?他还能在这个世界重新见到自己的幼驯染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两人自小结识,兴趣相投。 松田阵平的童年并不快乐,他的父亲在他儿时因为警方的误捕,一时之间饱受非议,抵不住压力酗酒,就此颓废。 而萩原研二就是在这时与松田阵平搭话的,锲而不舍地黏在臭着脸的卷发小孩身边,一粘就是三分之二个人生,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四年前,他和幼驯染22岁。 他们刚从警察学校毕业,在一次分别带队的拆弹任务中,幼驯染遭遇炸|弹回秒,尸骨无存。 四年后,松田阵平26岁。 为了向那名犯人报仇,他写了四年的调任申请书,终是成功从爆|炸物处理班暂时调任搜查一课。 然后,他死在了摩天轮上,用拆弹的机会换取到另一枚炸|弹的地点,在一场盛大而剧烈的烟花中结束了短短26年的生命。 松田阵平并不后悔,尽管他没能替自己的幼驯染报仇,但为了公众的利益牺牲,也算不赖。 最多不过是荒唐一生罢了,他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倒是没想到,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拆弹警官死后,还能经历死而复生、穿越异世这等离奇的经历。 “诶呀,像宿主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像旅行者一样,在提瓦特创出一片传说嘛!” 就在松田阵平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时,一个辨不出男女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明显的电流声。 警官先生眯起眼,警觉地打量四周,毫无异常。 “宿主当然还是要回到原来世界的啦!”对方愉悦地继续说道。 松田阵平皱起眉,看向派蒙和还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空,问道:“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诶?”派蒙仔细辨认了数秒,摇头道,“没有呀。” 空也抬起头,“是爆|炸后的耳鸣吗?松田先生要好好休息啊。” “亲亲,欢迎绑定系统1107,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那声音又继续说道,“宿主可以称呼本系统为1107酱哦!” 松田阵平没有贸然回话,他抿着嘴,神情紧绷。他不喜欢对方的语气,那声音给他一种强行模仿萩原研二的说话风格,但完全没有学会的感觉。 “宿主已与系统签订为期七年的直播合同,以宿主的彻底复活为最终报酬,在合同到期前,每月需保证150小时的直播时长。”像是读出了松田阵平心中所想,那声音恢复平淡,不再是那种做作的欢快。 松田阵平的视野恍惚了一瞬,下一秒,眼前如同vr游戏界面般浮现出许多图标。 那声音继续道:“《原神·名侦探柯南篇》安装成功,魔神任务序章已发布,宿主需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主线,方可扭转宿主同期们相继过世的命运。” 松田阵平大受震撼,松田阵平无法理解,什么叫“同期们相继过世的命运”啊!难道除了自己和hagi,班长、景老爷、zero他们也没能幸免于难吗? 电子音没有理会松田阵平一瞬间飙升的血压与心率,它只是用着毫无起伏的声音播报道:“新手引导即将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3、2、1——” 卷发警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那双附着薄茧的手在逐渐变得透明,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笼罩了松田阵平,令他几近窒息。 “松田先生!”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卖唱的你别看戏了,快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派蒙也焦急地喊道。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松田阵平的眼前掠过了一抹绿色的身影,他听见少年用着清亮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 随后,挤压感混合着强烈的疼痛一并袭来,松田阵平的意识彻底断片。 “松田?” “松田你怎么了!” “松田!怎么回事?” “……小阵平!” 萩原研二颤抖的声音终究是没能传入松田阵平耳中。 tbc. 2、重返警校 松田阵平在消毒水味中睁开眼,亮白的天花板晃得人眼花。 那股挤压感还未散去,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转了几个小时,期间还不断磕磕碰碰,晕眩反胃与疼痛一阵阵袭来,好玄没让耐受力极强的警官先生再次昏过去。 他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回放着那个不知名声音的言语:“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 如此痛苦的事经历一次也罢,若是要再一次去往提瓦特与旅行者和派蒙见面,还是在近期之内,松田阵平真的敬谢不敏,遭不得这罪。 “亲亲,只是这一次的反应最强烈啦,毕竟宿主不仅穿越了世界,还回到了过去嘛,之后穿越世界的症状会减轻的。” 系统的声音冒了出来,夹杂着机械音特有的电流感,搅得松田阵平本就抽疼的头更加难受。 别说话,别探听我脑子里想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想道。 系统从善如流地在卷发青年眼前的游戏界面中央变出文字: 「本系统已遵循人性化原则,停止探查宿主的思维,停止使用语言系统,交流方式变更为文字输入。 宿主可操控意识打开对话框与键盘,通过输入文字与本系统交流。」 这些字没有独立的面板,几乎要与眼前的世界融为一体,松田阵平看着这一大段黑字,头更疼了。 他忍着不适,艰难地控制着打开键盘,虚弱地用意念敲字。 「还是算了,说话吧。」 再多打几个字,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能原地去世。 萩原研二走进医务室时,见到的就是松田阵平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直接丢下了身后另几位同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松田阵平身前。 “小阵平!” 卷发青年愣在当场,凫青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已经四年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 松田阵平又闭上了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松田阵平在心中提问。 “现在距离宿主从警校毕业还有两个星期。”系统回答,“建议宿主尽快完成主线任务序章。” 松田阵平没少玩过游戏,游戏的ui总有共同之处,他简单辨识片刻,试着操控意识点开标着感叹号的旗帜样式图标。 魔神任务,序章,偏航的重生者,完成系列任务的奖励是……扭转萩原研二在11月7日殉职的结局? 系统像是读出了松田阵平剧烈震荡的情绪,补充道:“宿主需要进入酒厂——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也称黑衣组织,只要完成了这系列任务,可获得‘萩原研二生存’的奖励。” 距警校毕业还有两周,离萩原研二的死劫还剩两个月左右。也就是说,松田阵平要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接触黑衣组织并加入组织。 松田阵平:…… “请宿主放心,《原神》有一套真实的物理引擎……啊不对,《原神》有一套完整的新手引导教程。宿主目前还处于新手时期,只需要根据任务提示和引导行动,想要完成主线任务并不难。” 「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已知道萩原研二的死亡,完全有能力阻止他殉职,也就是说我没有必要加入那个黑衣组织,去完成所谓的主线任务。」松田阵平在心中嗤笑一声。 “宿主,一个人的死劫不是由简单的一件事构成的,而是这个人命中有一道劫难,无论怎么阻止,这道劫难还是会降临。”系统解释道,“所以,倘若宿主不完成任务,即便宿主阻止了力所能及的事故,萩原研二这名个体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 松田阵平放空了大脑。 “小阵平?”萩原研二的手落在松田阵平额上,语调中满是担忧,“小阵平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系统适时地提醒道:“系统的存在不得让宿主原世界的任何生物知晓。如若系统暴露,合同作废,宿主和知晓系统存在者将会被抹杀。” “不过宿主也可以放心,本系统会最大限度地帮助宿主完成任务、履行合约。”机械音又补充道。 松田阵平不信任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所谓系统,毕竟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签了什么合同,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能够轻易地相信呢? 况且,这个玩意还会直接读取他脑子里的想法,不留一点隐私。 系统痛心疾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宿主啊,你可千万相信1107系统真的是好系统啊——你看,我都用宿主和宿主幼驯染的殉情日期做编号了!” 松田阵平:…… 你才殉情呢!因果逻辑被游戏策划吃了吗?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死而复生了,甚至的的确确地回到了过去,见到了身着警校制服的幼驯染与同期。 松田阵平其实是有点感谢系统的,尽管他一点儿都不信任系统。 系统的发言将他的理智从悬崖边缘拉回,打断了他再次见到幼驯染时几欲喷薄而出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幼驯染,他花了四年去习惯没有萩原研二的生活,却在死后猝不及防地回到了警校时期,猝不及防地见到了自己已故的幼驯染。 想揍他一顿吗?答案是肯定的,那可是个不穿防爆服在炸|弹旁边抽烟的混蛋。 可松田阵平也知道以那枚炸|弹的威力,穿不穿防爆服都是死路一条,脱下防爆服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拆除复杂的炸|弹罢了。 在摩天轮上,松田阵平想过,要是他死后还能在天堂、地狱或者随便什么地方见到萩原研二,绝对要狠狠地揍对方一顿。 因为他自始至终无法释怀,无法与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和解,他理不尽幼驯染于自己而言究竟有多么得重要,只能用拳头来发泄心中复杂的情感。 “小阵平很难受吗?”见松田阵平久不说话,神色不虞,萩原研二愈发担忧,他轻轻推了推闭着眼装死的幼驯染,“能不能告诉hagi?” “我还好。”他亲爱的幼驯染终于舍得开口了,懒洋洋地吐出一句,“我是在想,该怎么揍你一顿,hagi。” “诶?”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打心底地觉着自己无辜,下一秒,他对上了幼驯染漂亮的凫青色眼眸。 卷发青年翻身而起,还插着针管的手背青筋暴起,一拳直直揍向萩原研二。 输液架一阵摇晃,终是不堪重负地倒在地上,金属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巨响。 松田阵平手背上的针管脱落,鲜血自针孔冒出,一时之间病房里落针可闻。 松田阵平的神色不似玩笑,诸伏景光扶了一把踉跄后退的萩原研二,降谷零和伊达航则赶忙上前去拉还想继续动手的松田阵平。 还没等他们碰到卷发青年,就见对方的脸色白了几个度,一屁股跌坐到病床上。他一只手撑着白色的床单,另一只还冒着血的手捂住了嘴,整个人摇摇欲坠。 松田阵平在心中狠狠骂了该死的穿越世界一顿,好容易从头晕目眩中缓过神,压抑下翻涌的胃酸,这才抬起头打量自己的同期们。 降谷零满脸写着“卷毛混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伏景光真心实意地担忧着同期的身体状况,伊达航已经匆匆出门去找医生了,萩原研二则捂着被揍的脸,可怜巴巴地凑在松田阵平面前。 半长发青年是真的无辜,无辜且忧心。他亲爱的幼驯染在一堂寻常的射击课上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与同期们火急火燎地将人送进医务室,又在医务室老师简单检查后将人送往医院。 除了轻微的贫血之外,松田阵平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可他昏迷了一天,醒来时带着明显的不适。 萩原研二将幼驯染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松田阵平不会无缘无故地揍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昏迷和难受。 他看着幼驯染惨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阵平,研二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松田阵平僵着神情,“看你不爽而已。” “小阵平好过分!”萩原研二不怕死地蹭到松田阵平身上,“研二酱要生气了!小阵平莫名其妙地晕倒也就算了,一醒来还打研二酱!要不是研二酱及时接住小阵平,小阵平肯定会额头着地摔出一个大包的——那、么、大、的一个包!小阵平不对研二酱感恩戴德,还朝着研二酱的脸打,hagi毁容了怎么办?” “我晕倒了?”松田阵平皱起眉。 “是哦,我们可是都吓了一跳呢!”萩原研二抱着幼驯染蹭啊蹭,“所以小阵平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于是萩原研二的语气放松了一瞬,又很快填上黏黏糊糊的埋怨,“小阵平怎么补偿hagi啦!hagi可是保护了小阵平的池面脸没有直接着地诶!” “你想要什么补偿,hagi?”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我承认没有理由地揍你是我不对,要打回来吗?” “研二酱可没有对病号动手的癖好啦。”萩原研二将脑袋搁在松田阵平肩上,“作为补偿,小阵平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许瞒着——要第一时间告诉hagi。” “啧,尽量。” 松田阵平始终没有推开萩原研二,因为他看见魔神任务上清楚地写着: 等到晚上(22点-24点) 前往医院后门 在夜晚,一场属于犯|罪者的交易即将发生,他们会打开通往酒厂的大门…… 重回过去的错愕、无法信任的系统、荒诞无稽的合同、危险重重的任务…… 那就让自己看看是非真假,亲手去挖开这背后一切的真相吧,松田阵平想着。 就算这个自称能拯救他同期的系统只是一场骗局,松田阵平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挚友们的生命。 这个傍晚,既是松田阵平时隔四年与幼驯染的再见面,也将是他与同期们、与萩原研二的最后告别时限。 tbc. 3、首次直播 医院的探访时间结束,同期们相继离开了病房。 松田阵平没有与他们告别,他只是沉默着,与自己上辈子的康庄大道诀别。 「系统,之前说的新手引导是什么?」他不信任系统,但关于游戏和直播的情报也只能从系统口中问出。 “亲亲不要着急哦,《原神》的新手引导结合游戏本身,本系统会在探索和任务过程中,带宿主了解这个游戏的~” 松田阵平:…… 真可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鉴于宿主情况特殊,本系统已为宿主调整游戏进程,游戏ui已全部开放,不受宿主等级限制,请宿主尽快完成对界面的探索。”系统又补充道。 「早就研究透了,你以为我是谁?」松田阵平可是个探索欲望强烈的人。 “宿主好厉害!”系统不知道是想做个无情的夸奖机器,还是的确在犯花痴,不过它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咳咳,游戏登陆就送十连,宿主快来直播抽卡吧!” 「直播?」警官先生锐利的神色落在祈愿的图标上。 “是的哦!宿主已与本系统签订了合同,请按时完成每月150小时的直播时长~” 「向谁直播?你之前说,这个游戏叫《原神·名侦探柯南篇》吧——怎么,我处在的世界叫做‘名侦探柯南’?」 系统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没有前几次回复得及时,声音之中满是心虚,“严格来说,是这样的。” 「名侦探柯南……」松田阵平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一个游戏或者小说漫画的世界?」 “宿主,你为什么如此敏锐啊。”系统叹气,碎碎念着,“虽然这样敏锐的宿主也很有魅力啦……” 松田阵平挑起眉,“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系统委屈道,“可是宿主你想想嘛,是不是作品真的很重要吗?宿主难道觉得生活多年的世界只是一部单薄的作品吗?” 松田阵平蓦地嗤笑一声,「你是在安慰我?」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在这里生活了26年,身边都是些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所谓的“一部作品”被全盘否定。 “宿、宿主,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问题吧。”系统像是被松田阵平的轻笑暴击,磕磕绊绊地转移话题,“关于向谁直播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透露啦,不过宿主可以靠自己的聪慧才智猜出来嘛。” 「不会禁止我探究真相?」松田阵平带上了些好整以暇。 “这也是《原神》的一大乐趣嘛——宿主知道‘原学家’吗?” 「嗯?」 “原学家是《原神》玩家群体的一部分,他们会通过考据,推测提瓦特大陆的真相,探究玩家与游戏的联系也是其中的一项研究。” 「所以,提瓦特也在那个叫做《原神》的游戏里?」 “是这样的,宿主。” 「是吗。」松田阵平无所谓地应了一句。 “宿主要开播吗?”系统问道。 “不,最后一个问题。”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1107,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诶?”系统像是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吓到了,半晌才苦笑着回答,“本系统只是希望宿主和宿主的同期好好活下去,你会相信吗?”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能够不设防地结交挚友,这是22岁时他的专属权利。 「开直播吧。」 “系统已自动开启自我保护功能,直播期间,为防止系统的存在泄露,宿主与弹幕的对话设定为‘仅观众可听见’,将在现实世界自动消音。” 「还挺人性化的。」松田阵平评价道,他点开邮箱,领取了全部邮件。 “一万摩拉……是提瓦特的货币吗?”卷发青年滑动着获得的物品,自言自语道,“相遇之缘?这应该是抽卡的道具吧……守候之翼?” 【诶?开播了!】 【摩拉是提瓦特的货币哦。】 【开播了开播了!我这就去叫朋友来看。】 【开播了好耶!】 【是相遇之缘诶!是不是可以看到主播抽卡了?】 【抽卡!!!】 【要看主播抽卡!!!】 【主播能一发出奇迹吗?】 【要是真的第一次就十连金光了,旅行者会哭死的吧……】 【哈哈哈哈好惨的旅行者。】 【抽卡抽卡!要看抽卡!相遇之缘放在手里不用掉不会心痒痒吗?】 【用户20013742*打赏了2000摩拉】 【上面的好小气,才两千摩拉,看我的!】 【用户16082689打赏了66666摩拉】 【用户19364579打赏了100000摩拉】 【好家伙,这位更是重量级。】 【用户12016784打赏了1107摩拉】 【上面的你是魔鬼吗!!】 【有没有良心啊真是!】 松田阵平眯起了眼,属于警官先生的威压一瞬间展露无遗,“你们知道我的死亡日期——你们认识我?” 【好吓人!】 【警官先生快逮捕我!我对你图谋不轨!】 【好吓人好吓人,但的确知道主播啦。】 【松田先生我的白月光啊!】 【白月光呜呜呜——】 【用户1109358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6784619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100075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9457631打赏了1107摩拉】 【喂喂,你们都是魔鬼吧!】 松田阵平:…… 他没有放松警惕,这些人在未被自己点破之前,一直都以“主播”称呼自己,也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 “宿主不要老是怀疑身边的一切啊!”系统欲哭无泪,“虽然不能保证看直播的全是好人,但也不至于全部都是居心叵测之人吧?” 「谁又说得准呢?」卷发警官敷衍着转移话题,「系统,这些打赏是给我的?我能在提瓦特消费?」 “平台会抽走百分之五十的提成,剩余的摩拉可供宿主自由消费。” 「抽卡用的不是摩拉吧。」 “抽卡用的是纠缠之缘和相遇之缘,分别是限定卡池和常驻卡池的抽卡道具,两种道具皆可通过原石购买获得。” 「一次抽卡160原石?你们才送10抽?」松田阵平对游戏的抠门无语道。 “这不是本系统能做主的啦!” “能氪金吗?”想到那个黑衣组织,松田阵平觉得或许还有公款氪金这种渠道。 “虽然原石可以通过氪金获得,但宿主情况特殊,氪金通道不对宿主开放,原石只能通过任务和宝箱等方式获得。” 「啧。」 既然没有捷径,松田阵平便搁置了原石的问题,将视线落在翅膀样式的“守候之翼”上,问道:“这是什么?” 是的,他不信任弹幕,但适当的示弱求助能够增加信任和套取情报。 这是萩原研二惯用的伎俩。 【哦哦,风之翼!】 【我们能看到会飞的松田先生了吗?】 【松田先生要找安柏进行考试吗?否则会无证驾驶的吧哈哈!】 【虽然不在一个世界,还是不要无证驾驶啦。】 “风之翼?安柏?” 【风之翼是一种能够帮助人借风飞翔的道具。最初的风之翼是古代冒险家莱纳德为了征服尖帽子峰而设计的。】 【安柏是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啦,顺便西风骑士团就是蒙德的实际管理组织,总部就在蒙德城。】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安柏了!】 【还可以见到会飞的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他刚从这些人的对话之中,确认了他们知道自己对提瓦特不熟悉。 他在直播时特意露出了自己所处的病房,这些人似乎已经知道他不在提瓦特,也知道他能够来往两个世界。 他们究竟知道多少? 松田阵平敛去眼底的警惕,装作求知地一项项戳开邮件的其他内容。 “冒险家的经验、精锻用良矿、蜜酱胡萝卜煎肉、北地烟熏鸡、甜甜花酿鸡……还挺丰富的。” 松田阵平不是个喜欢演戏的人,可面对这些难以信任的人和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弹幕滚动着,大多是些无意义的刷屏,也有少数科普。 看起来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松田阵平记下这点,关闭了这个界面,点进祈愿图标。 【抽卡!】 【好耶终于要来了!】 【见证血统的时候到了,松田先生究竟是欧皇还是非酋呢?】 【十连看不出是不是非酋,只能说是欧皇还是普通人吧。】 【买定离手啦!】 【诶?松田先生没有新手卡池吗?】 【这么一看确实没有诶,松田先生只有常驻池和up池呢。】 【但是松田先生能选择up池的up角色。】 【那岂不是没有八折优惠了?】 【也没有诺艾尔了。】 【松田先生的职业没有护盾岂不是很危险?】 【没有诺艾尔的盾诶……那松田先生一定要抽钟离先生啊!】 【也可以是满命芭芭拉。】 【或者满命七七。】 【上面的,旅行者真的要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个悲伤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招一开,全给爷活!】 【旅行者:全都起来干活!】 【众所周知,七天神像的“七”是七七的“七”。】 【你们再说下去旅行者真的要哭了哈哈哈。】 松田阵平无语地看着这些跑偏了的弹幕,他大概也能猜到限定与常驻的不同。 七七是常驻池的角色,空在抽卡时没有抽到限定角色,甚至歪了七次以上的七七。 好像的确挺悲惨的,不过松田阵平对限定和常驻倒也不是很在乎。 在他眼中,这些角色也都是真真切切生活于提瓦特大陆的存在,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在弹幕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卷发青年随手点下“祈愿10次”的按键。伴随着陨星划过天际,蓝色逐渐化为紫色,第一次十连就这么普通而没有仪式感地结束了。 “冷刃,弹弓,以理服人,以理服人,讨龙英杰谭,鸦羽弓,冷刃,飞天御剑,魔导绪论……祭礼残章?” 【好非!】 【这是保底啊松田先生。】 【荣誉骑士狠狠地共鸣了吧哈哈哈。】 【和旅行者一样非哈哈哈。】 【太惨了。】 【甚至四星武器哈哈哈,连个角色都没。】 【松田先生好像连一开始的御三家都没有吧……】 【这怎么玩,就一把四星武器。】 【话说松田先生能用法器吗?】 【对哦,松田先生有神之眼吗?】 松田阵平已经研究完装备系统,确定了自己能够装备这本法器,但他无法使用,法器于他而言毫无用处,顶多用来砸人。 「系统,神之眼是什么?」松田阵平决定向系统套话。 “宿主可以把神之眼理解为外置元素魔力器官,拥有神之眼的人可以以其为媒介,使用元素之力。”系统解释道,“在提瓦特大陆上,存在着‘火、水、风、雷、草、冰、岩’七种元素。” 「神之眼怎么获得?」 “当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时,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这就是神之眼。”系统叹气,“不过松田先生就是普通人啦,应该是没有机会获得神之眼了。” 「旅行者也有神之眼吗?」松田阵平又问。 他无法排除系统在刻意诱导自己,令自己形成“无法获得神之眼”的思维定势。 “不,旅行者没有神之眼,他能够与神像共鸣,使用七大元素。”系统读出松田阵平的怀疑,痛心疾首,“宿主啊,本系统真的没有说谎!宿主既不是提瓦特的土著,又不是旅行者那样寻访过无数世界的存在,是没有特殊能力的啦!” 松田阵平没再与系统争论,转而回答弹幕:“我没有神之眼,也无法使用七大元素。” 【诶,那松田先生岂不是没办法使用法器了?】 【用户10004613打赏110700摩拉】 【上面10开头的大佬!】 【捕捉大佬!】 【大佬阔绰!】 【大佬合影留念!】 【但是可以“以理服人”哈哈哈哈!】 【有画面了。】 【好合理,以理服人哈哈哈哈!】 【虽然但是,松田先生不是以拳击见长的吗?】 【所以其实松田先生不需要武器?】 【所以其实可以用法器砸人?】 【好家伙,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未曾设想的道路哈哈哈!】 “你们对我很了解?”松田阵平眯起眼,“还知道我擅长拳击?” 弹幕寂静了一瞬,很快又滚动起来。 但松田阵平没再搭理弹幕,时间即将来到22点,他找了块布,绑在手上增加摩擦力,推开窗,顺着水管滑下。 金色的光线在脚下延伸,警官先生很快找到了任务地点。时间走到22点,任务提示也随之变化: 与黑衣人战斗 误入交易现场的你被视作肃清对象,请努力保证生命安全…… 松田阵平:…… 鬼故事,他刚刚确认,自己的面板被锁定了。 系统你自己看看,这等级为1、血条不过一千、攻击力十位数的人物能打得过那几个持|枪|暴|徒吗? 事实证明,被限制面板的松田阵平确实打不过。 身着病号服的卷发青年被强行喂下毒药,只来得及根据弹幕的提示选择使用甜甜花酿鸡。 他的意识沉入黑暗。 松田阵平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失踪后,他亲爱的幼驯染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整整一天,才揉着凌乱的半长发,哑着嗓子发出一声喟叹。 萩原研二在这一天里想了许多许多。 再次走出房间时,是为了向公安递交入职申请。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更喜欢踩刹车的人,身边有了松田阵平,他才能陪着幼驯染一往无前。 他以为松田阵平会一直陪着他的,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毕竟,这世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永恒,但萩原研二会永远喜欢、永远相信着松田阵平。 tbc. 4、暂别樱花 意识回笼后,松田阵平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那一圈属于游戏的ui依旧尽职尽责地出现在漆黑的视野中,松田阵平点开任务图标,上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任务的新一阶段显示着: 与茶色短发的女孩对话 当你醒来时,已身处未知的实验室…… 「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松田阵平没有贸然进行任务,打算先依靠系统摸清现状。 “宿主现在身处酒厂的一间实验室,请放心,宿主现在很安全。”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宿主被灌下毒药后本应死亡,但因为在呼吸停止、心脏停跳而大脑未完全死亡时,及时使用甜甜花酿鸡补血,宿主没有彻底死亡。”系统陈述道,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命悬一线得可怖。 「看来是被弹幕救了一命。」 “是的哦!”这时,系统倒是流露出后怕之感,“要是再晚一步,宿主可就要再一次回七天神像了!” 「我还能死而复生?」松田阵平疑惑。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宿主不要轻易尝试啦——死亡是很痛苦的!” 「啧,我当然知道。」松田阵平记下这一点,继续问道,“我在实验室?” “是的,发现宿主服药却没有死亡的酒厂成员将宿主带回组织,被送进实验室进行研究。” 「是什么毒药,这种毒药组织很重视?误以为我对药物有特殊抗性所以利用我做实验?」 “这一点还请宿主自行探索。” 那大概是挺重要的药物了,松田阵平想,他又问道:「我昏迷了多久?那个组织对我进行了什么样的研究?」 “宿主昏迷了一周。”系统有些支支吾吾,“因为宿主被注射了麻醉剂、安眠药等药品,酒厂主要是对宿主进行一些抽血、dna分析等研究。” 「你还隐瞒了什么,系统?」 “唔……就是、宿主还被注射了一些精神类药物。”系统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松田阵平:…… 「这个组织想要控制我?」 “毕竟宿主某种意义上也算死而复生了,酒厂的目标是长生不老,宿主这样的特例他们必须留在组织。”系统心虚道。 「所以,那个魔神任务是故意的?让我用这种方式被组织盯上,加入组织?」即便使用意识对话,松田阵平的声音中也满是威压。 “主线是这样安排的,这是最简单进入组织的方法了。”系统的声音发着抖。 松田阵平冷笑:「究竟是组织想要控制我,还是你和你背后的东西想要控制我——还是,你本身就和这个组织有关?」 “宿主冷静、冷静啊!宿主的心率和血压正在被仪器检测!” 「你这是在逃避回答吗?」警官先生的声音很冷。 “没有!本系统真的没有想要害宿主啊!”被质疑的系统激动道,“提瓦特大陆有很多种方法去除debuff,宿主就算没有抽到角色,只需要去提瓦特一趟,直接拜托他们或者找旅行者,就能够解决了。” 松田阵平依旧没有软化态度,语气中是全然的不信任与警惕,「去提瓦特?先不提穿越世界的痛苦,要是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你觉得这个组织会怎么想?」 “宿主请放心,在宿主前往提瓦特大陆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暂停的,宿主的离开并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任何仪器或生物记录。”系统解释道。 「是吗?」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股撕心裂肺,“本系统真的没有想要害宿主的意思啊——本系统只能被宿主所听见,要是宿主出了意外,本系统也会消亡的!” 「你一个电子生命还会惜命?」 “本系统还没有见证宿主和宿主幼驯染的爱情呢,怎么甘心消亡?” 松田阵平:…… 他无力地澄清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和hagi有一腿,但我和hagi只是清清白白的幼驯染!」 “可是,幼驯染会帮对方擦嘴吗?” “幼驯染会一直贴贴抱抱吗?” “幼驯染会为了对方穿四年不变的黑西装吗?” “幼驯染会在对方死后给对方发了四年没有回信的邮件吗?” 系统发出灵魂提问四连,松田阵平陷入沉默。 「可是,我和hagi真的就是幼驯染啊……」卷发警官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 「你知道hagi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的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吧。」松田阵平又问,「还有直播呢,你关了?」 “直播早在宿主陷入昏迷后的一小时就关闭了,系统是不允许宿主挂机混直播时长的。”系统回答。 松田阵平没说话,系统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 “至于宿主的幼驯染,本系统哪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呀?本系统的观测范围只有宿主附近,又无法控制现实世界的东西,哪有办法获知萩原研二的状况。”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宿主想要知道萩原研二的情况,本系统可以教宿主黑|客技术。” 「算了。」 还是让萩原研二离这些远一点吧。 松田阵平不再与这个还没有获取他信任的系统多费口舌,他睁开了眼,花了几秒让久未见光的眼睛适应,这才侧头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松田阵平躺在未知材质的床上,手上、手臂上到处插着针管,胸口覆着金属,连接一旁的监测设备。 “你醒了。”女孩冷淡的声音传来。 她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却一派成熟,面上没什么表情,蓝色的眼眸中却藏着无奈与哀叹。 这应当就是任务中需要对话的人了,松田阵平接过她递来的水,系统说他现在很安全,如若系统没有骗人,那这杯水也该是安全的。 卷发青年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开口询问:“这是哪儿?” “组织的实验室。” “你是谁?” 眼前的女孩还没来得及回答,实验室的门被人打开,拥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凶恶男人走了进来,替她作出回答:“雪莉,检查一遍他的身体,boss要见他。” 茶发女孩在见到男人的刹那,瞳孔骤然紧缩,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手指嵌进白色衣袍的下摆,指节发白。 “喂,我说,你吓一个小孩子做什么?”松田阵平从床上坐了起来,懒洋洋地开口,凫青色的眼眸微眯,一片冷色。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便抵到了松田阵平额上。 雪莉睁大了双眼,满是惊惧,而松田阵平不为所动,被调侃为“黑|道大佬”的气场释放而出,直直地对上银发男人的绿色眼睛。 “琴酒,把|枪|收起来。” 一个苍老的男性电子音响起,落在寂静的实验室,被唤作“琴酒”的银发男人应声放下□□,站到一边。 “雪莉,我现在就把你从日本接回来,给予你代号,是为了让你接手你母亲的研究,继续开发aptx4869,查清楚为什么吃下这种毒药的他没有死。”那个声音继续说,“现在,雪莉替他检查一次身体,然后让琴酒带他来见我。” “boss……”琴酒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个声音打断了他。 “放心,他已经被注射了精神类药物,没有反抗的能力,若是情绪太过激动,只会让体内积累的药物爆发,引起严重的幻视幻听,导致精神错乱。” 松田阵平突然就生出一种荒谬的直觉,那个声音好像是在向他透露情报。 于是他试探性地开口,语气中带上了凌人的正气:“你是犯|罪组织的首领?让我一个警|察去见你,就不怕你的组织毁于一旦吗?” 那声音似乎笑了笑,贴心地纠正道:“你不是警|察,你还没有从警|察学校毕业,松田先生——不过,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一旦进入组织,就再也没法离开了。” 雪莉难以置信地看向松田阵平,对他的作死行径大为不解,试图用眼神暗示对方闭嘴。 可卷发青年像是完全忽略了她一般,继续说着:“你们想要让我以尸体的形式离开,还是想要拉拢我?” “自然是想要拉拢松田先生了,松田先生意下如何?” “那你们可以死心了,我没有加入一个犯|罪组织的打算。”即便主线任务要求松田阵平加入组织,他也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就算我还没有毕业,我也是一名警|察。” “可是据我所知,松田先生不是最讨厌警|察了吗。”那人的语气笃定。 “我是讨厌那些没有能力的警|察。”松田阵平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我讨厌他们,和我想要成为一名警|察并不冲突。” “但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松田先生。”那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你在警校时期就被爆|炸物处理班招揽,足以说明你拥有极高的拆|弹天赋。 相对的,你也十分擅长制作炸|弹、乃至一切机械,组织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更何况,你是服用aptx4869后唯一活下来的存在,不管出于何种角度,组织都不会放走你的。” 松田阵平皱起了眉,他总感觉这些话像是说给一旁散发着低气压的琴酒听的。 “那我宁愿选择死亡。”松田阵平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违背我自己的理想信念加入一个犯|罪组织,不仅要用我的天赋危害民众,还要被当做实验品对待,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宁愿选择死亡!” “不,松田先生,你已经被剥夺了选择死亡的权力了。”那声音冷淡道,“你是通向长生不老的道标,加入组织,我可以给予你足够的优待,包括代号、包括地位、包括你家人朋友的安全。而倘若你拒绝,那你就只能被当做实验品对待。”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也知道适可而止,魔神任务和萩原研二的死劫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他不得不为了这些叛离光明一方。 “让我去见你。”他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那个声音满意地笑了,“那么,雪莉替他做完检查后,琴酒,把他带来见我吧。” 松田阵平就这样见到了组织的首领,琴酒被留在门外,而他走进房间。 房间是空旷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屏幕。 王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身影,那是一名白裙的少女,她一头淡金色的短发,发间别着两朵白色的花,正用那双融金的眼瞳凝望着松田阵平。 “初次见面,松田阵平。”她说,“我是组织的boss,你可以叫我乌丸莲耶。” “但我更希望你能称我为……荧。” tbc. 5、七天神像 松田阵平成为了组织的传说,不仅因为他是个警校生,还因为他在组织醒来的第一天,就获得了他的代号,白兰地。 白兰地,一种高度蒸馏酒,酒精浓度在40-43度之间,酒性烈,口感却柔和甘醇,香味纯正,像是赤裸裸地昭示着boss对他的偏爱。 得到代号后,松田阵平的魔神任务序章已经显示完成,下一章主线的开启要等到26级。他的主线序章太过简短,任务奖励的经验少,这就导致了他此时的等级还卡在7级。 好在“萩原研二生存”的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只需要在11月7日确认幼驯染的存活,就能知道系统和游戏是不是一场骗局。 而系统也说距离其他同期的死亡还有几年,主线第一章的开启并不需要急于一时。至少四年,足够松田阵平从7级升到26级,他也就暂时搁置了魔神任务的进程。 现在的松田阵平的确无心研究主线,因为他正面对着生平遇到最荒诞的问题——他真的一刻也受不了目前的身体状况了! 松田阵平的人物面板等级与他的玩家等级一致,7级的可怜数值,加上他身上存在药物debuff,卷发青年目前的战斗力连他平日里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顶着目前这具孱弱的身躯,若非他在机械方面有着实打实的天赋,险些就要坐实组织内网论坛上有关“boss垂怜白兰地性格样貌”的传言。 “亲亲,每日委托是一种很好的攒经验、攒原石的方式哦~”系统好心地提醒道。 「系统,你认真的吗?」松田阵平无语地看着那四个任务,“先不提任务内容,就每天四个的任务量,琴酒都没这么勤劳。” “诶呀,旅行者不也是每天在冒险家协会接四个委托嘛,你看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系统好言相劝,“每个任务10原石,全做完还有额外的20原石,多划算呀!” 松田阵平:…… 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目前的身体状况,他忍。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推荐宿主先进行开图工作呢!”系统欢快道。 「就在日|本,还需要开图?」松田阵平在心中提问。 “宿主看到左上角的小地图了吗?” 「地图怎么了?」松田戳开一片灰色的地图。 “只有开启一片区域的七天神像,才能解锁这片区域的地图,否则地图一直都是灰暗的。不过宿主情况特殊,七天神像已自动替换成虚拟造像。” 「不解锁地图对我影响很大?」 “宿主的任务在地图上有标点,若不解锁地图,宿主将无法看到通向任务地点途径的地形。” 「你觉得我连记忆建筑物和地形的能力都没有?」松田阵平挑起眉。 “当然不是这样,只是……”系统的声音中透露着心虚,“因为游戏的原因,宿主眼前的世界会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包括宿主能看得见秘境入口、传送锚点、宝箱、采集物、敌人等。 所以,如果没有地图的辅助,宿主是很难完成任务的。” 「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这些奇怪的规则都说清楚吗!」松田阵平咬牙切齿,「还有,我之前怎么完全没看到你说的这些东西?」 “宿主,其实……这叫新手引导。”系统可怜兮兮地找借口,“之前宿主之所以没有看到上述内容,是因为本系统为了防止宿主被其他人察觉出异样,暂时关闭了游戏画面。” 「游戏画面还能关闭?那我一直不开启不就好了?」 “只是‘暂时’啦,而且宿主不开启游戏画面,是没有办法独自完成任务的。”系统表示心累,“宿主,您就老老实实地把地图开了吧,不仅有经验和原石作为奖励,传送锚点开启之后还能进行传送呢。” 「不会被监控拍下我莫名消失喝出现?」 “会的,所以不推荐宿主使用传送,若是到了万不得已需要传送的时候,请先向本系统咨询风险问题。”系统一本正经道。 松田阵平:…… 不是很懂这个东西的思维逻辑。 “总之,请宿主尽快开启「酒厂-日|本总部」的七天神像啦!”读出了松田阵平心中的鄙夷,系统可怜道。 「啧,知道了。」卷发青年看了眼自己还没过半的经验条,叹气。 “今天的检查结束了吗?雪莉。”松田阵平抬起头,问埋首数据的茶发女孩。 “嗯。”女孩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可以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警官先生扫了一眼女孩稚嫩的脸庞,问道。 雪莉似乎是愣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朝卷发青年望来,在接触到对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皮肤时瑟缩了一下,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啧,别这么看着我。”松田阵平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对这名被组织控制的小孩抱持着极大的耐心,“好歹我也是名警察,就这么怕我?” “你、你在组织里千万别这么说!”雪莉的声音开始颤抖,“会被人盯上的,他们、他们听到这种话就会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涌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卷发青年勾起一个肆意的笑,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雪莉看不懂的神采。 “在组织里别乱说话。”雪莉再一次提出警告,停顿了片刻,她又补充道,“我叫宫野志保。” “嗯,知道了,我是松田阵平。”卷发青年朝女孩挥了挥手,插着兜离开了实验室。 得益于组织boss的青睐,松田阵平在组织的自由度很高,前往七天神像的路畅通无阻,没有人与他搭话或者阻拦他。 「系统,把直播打开吧。」他在心里说,每月150小时的直播时长意味着他平均每天需要直播五小时,开地图这样看上去冗长的事情正适合水时长。 “已为宿主开启直播,请宿主积极与观众互动哦~”系统的话音落下,松田阵平的眼前闪烁起滚动的弹幕。 【哦呀,开直播了!】 【松田先生好久不见!】 【开直播了好耶!】 【用户12475388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1738678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6437818打赏了1107摩拉】 【好家伙你们都是魔鬼吗?】 【好家伙1107摩拉已经成为一种货币了吗?】 【岩神:???】 【摩拉克斯无语凝噎。】 【帝君:……】 【所以松田先生今天直播什么?】 【对哦,是魔神任务吗?】 【松田先生进酒厂了吗?】 【话说松田先生的脸色好差诶,是灯光原因吗?】 【感觉不像,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谢打赏。”松田阵平礼貌性地道谢,“不是魔神任务,今天开地图;已经进入酒厂了;脸色差只是因为失血。” 【诶没事吧?】 【好担心好担心!】 【甜甜花酿鸡救一下啊!】 【你或许需要一位治疗。】 【实在不行煎蛋也行。】 【不是提瓦特的鸟蛋真的有治疗效果吗?】 【好问题!】 【松田先生要试一下吗?】 【松田先生快去回血啦!】 “不用担心,只是失血而已。”松田阵平并不信任弹幕,只是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他们不知真假的担忧。 说实话,他都不能确定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系统做出的假象。 “煎蛋晚点再说,先开图吧,没开地图前行动不是很方便。” 系统已经打开了游戏画面,他的眼前不再是普通的人员与建筑,部分人的头上多出了代表姓名的白字,有些人的白字下甚至多了一行象征身份的词条,而建筑物中也出现了无数光点,靠近些就会弹出“调查”的字样。 松田阵平暂时没有去管这些,他一向喜欢专注于解决一件事,如今地图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地图灰黑一片,只有一枚方形的图标亮起,点进图标,除了“酒厂首领”的字样外再无其它,松田阵平问系统:「系统,这是组织boss的房间?我也能直接传送?」 “是的,这是秘境,宿主能够直接传送到秘境门口。”系统解答,“秘境分为一次性消耗秘境、地脉之花、圣遗物秘境、培养材料秘境和周本。一般来说,宿主进入秘境需要消耗原粹树脂。 一次性消耗秘境只能获得一次奖励,但原石等奖励丰厚;地脉之花分为启示之花和藏金之花,能够获得经验书和摩拉;圣遗物秘境能够获得角色需要的圣遗物;突破材料能够获得突破武器和升级角色天赋的素材,但每周有固定的开放时间;周本能获得角色培养的素材,每周只能获取一次奖励。 本来,宿主可以进入秘境战斗获取奖励,但此秘境特殊,宿主暂时无法主动进入。”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原粹树脂,在心底轻啧一声,「也就是说,我每天还需要通关秘境,把这些树脂消耗掉,才能确保收益最大化吧?」 “是的,不过消耗树脂的方式不止于此,击败boss级敌人,也需要使用原粹树脂领取奖励。” 七天神像的地点并不近,不知道是不是松田阵平的错觉,神像与组织boss的房间似乎在相反的方向。 明明是组织日|本总部的神像,却与组织boss相距甚远吗?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点疑惑。 系统没有说错,不开启地图,想要根据追踪功能找到特定的地点确实麻烦。 没有进行任务时偶尔会出现的金色指引,神像只是尽职尽责地出现在小地图的一角,而松田阵平却无法沿着直线距离直接找到神像,不得不七拐八绕地在陌生的建筑内打转。 当他好容易找到神像的xy轴时,一堵墙就这么明晃晃地竖在他眼前,而神像上带着一个小小的箭头,箭头朝上,意味着神像在上方。 松田阵平仰起头,凝望着晃眼的白炽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一拳砸在那面无辜的墙上。 【hhhhhhhhhhhhhh】 【对不起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经典找不到z轴hhhhhhhh】 【不,松田先生还没有见过须弥的地形!】 【建议先去海岛体验一把再去须弥!】 【你们都是魔鬼吗hhhhhh】 【不知道被海岛折磨的旅行者作何感想?】 【旅行者:为了万叶的白毛红瞳挑染,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合理的!】 【谁不喜欢万叶呢?】 【懂不懂接下雷神一刀的含金量啊!】 【万叶……嘿嘿……万叶……老婆!裤子飞飞!】 【好家伙楼上已经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又帅又温柔的万叶君!】 【话说……谁还记得当年万叶的友人与雷神的御前决斗?】 【诶?御前决斗怎么了嘛?】 【不,只是突然想到……】 【我好像知道上面的想说什么了……】 【用户1306952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46134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2579988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053694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6421873打赏了1107摩拉】 【好家伙,你们和1107过不去了是吧!】 【说什么呢,我们是在感慨风系死友人。】 【不,严格来说是风男死友人。】 【琴团长说别来招惹我hhhh,不要用风男以偏概全。】 【所以松田先生会获得风系神之眼吗?】 【风神专挑死友人的男孩子发神之眼是吧。】 松田阵平:…… 很好,他现在觉得这些人应该不是系统制造的假象了,毕竟谁家ai这么能聊。 但这些人是不是精神都不太正常? 卷发青年咬牙切齿地收回拳头,忽视滚动的弹幕,再一次开启了漫长的寻路历程。 “竟然……在天台?”一小时后,松田阵平终是找到了神像的位置,他站在建筑顶上,凝望着这座神像。 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辨不清性别的身影披着斗篷,双手合十,背倚一朵硕大的樱花,与警察手册上的那枚樱花徽章一模一样。 松田阵平:…… 认真的吗?你确定这是个犯罪组织? 他伸手触碰这座神像。 “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巨大的震撼激荡着心神,松田阵平眼前一片光怪陆离,耳畔喧闹而纷杂,仿若穿越了数万年的光阴,在望不到尽头的战火之中彷徨迷失。 虚妄的天际一瞬间破碎,天穹之上出现了巨大的黑红色十字星,空洞之中,一只十字型瞳孔的金色眼眸直视着松田阵平,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 tbc. 6、虚数织叶者【修改】 松田阵平是在那间熟悉的实验室里睁开眼的,宫野志保坐在床边的转椅上,低头俯视着他。 “你在天台晕倒了。”她陈述道,“你被注射了精神类药物,情绪起伏过大会产生幻觉,引起精神错乱,最终晕倒。” 荧也这样说过,松田阵平体内存在着药物这一大隐患,所以在他看到的那副景象是幻觉吗?但他不怎么认为。 松田阵平一直是个直觉系的人,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梦跨越了千万年的时光,古代的战火、世界的崩坏,他窥见了世界的诞生之初与消亡。梦很真实,可一觉醒来,却什么都不剩下了。 所以,那个让他做了这场梦的东西是什么?那黑红色的十字型、十字瞳孔的金色眼眸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系统,你知道我在接触七天神像后发生了什么吗?」 “在宿主开启七天神像时,本系统被强制下线了几秒,抱歉抱歉。”系统在游戏界面的右下角变出一个双手合十的火柴人。 「这是什么?」松田阵平问道。 “是本系统的新功能哦!”系统得意地介绍起来,“原本,《原神》游戏在游戏右下角有技能和攻击键,但宿主毕竟玩的是人生游戏,不需要这些按键。所以,本系统开创性地增加了系统小人,取代界面空荡荡的右下角!” 松田阵平:…… 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但这只是个火柴人。」卷发警官友情提醒得意忘形地系统。 “宿主可以自由挑选形象的啦!”系统介绍道,“像素小人、live2d、3d建模,本系统应有尽有!” 「不能删掉吗?」 “不行!”火柴人拼命摇头,“这可是本系统拼命做出来的功能诶,宿主好残忍啊!” 松田阵平无语,他挑挑拣拣,从众多形象里挑出一只暹罗猫,“就它吧。” live2d猫猫灵活地眨了眨眼,疑惑道:“宿主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形象?” 「知道降谷零吗?」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用这只猫代餐zero,一想到我能随时随地吐槽他,但他回不了嘴,我心情好。」 系统1107:…… 这就是同期情谊吗? 松田阵平不再搭理新晋暹罗猫系统,将视线投向地图。以七天神像为中心,已经出现了一片解锁了的区域。 地图没有显示不同楼层,复杂的通道堆砌在一起,传送锚点到处都是,看得松田阵平太阳穴直跳。 这个组织在日|本的总部这么复杂的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见松田阵平久不说话,宫野志保又问。 松田阵平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略微的无力感,似乎已经没有了大碍,他便回答道:“没事了。” “你……”宫野志保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冰蓝色的眼眸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没有去看卷发青年,“就算你一朝从警|察沦为犯|罪者,也不要想不开,在组织眼下,你逃不掉的。” 松田阵平很快想明白了茶发女孩的意思,面对小孩压抑着的担忧,卷发警官无奈地按了按额角,很想现在就点上根烟。 “我没有想要轻生的想法。”他解释道,“在这个组织覆灭之前,我会好好活着的——在这个组织覆灭以后也是一样。” 宫野志保睁大了她冰蓝色的漂亮眼眸,她父母早亡,又在幼时被迫离乡,赴美留学,与姐姐分别,世间唯一的亲人也同她远隔大洋。 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却还有许多不理解的,譬如人的趋光性,又譬如眼前的卷发青年。 对方丝毫不畏惧组织的压抑与黑暗,坚信着组织终将在某一天付之一炬。 时至今日,卷发青年也没有放弃那被认为是可笑的、无稽之谈的“警|官”身份,始终将自己放在组织的对立面,字里行间透出要将罪恶绳之以法的正气。 宫野志保知道组织究竟有多么可怕。 理智上,她只觉得松田阵平愚蠢,反抗组织没有好下场,更别提想要剿灭组织了。 可她的感性却莫名地失控了,女孩的心底涌出一个声音,叫嚣着、催促着她去相信卷发青年,只搅得她焦躁无比。 宫野志保向着松田阵平抬起手,卷发警官似乎察觉出了什么,握住了女孩的小手。 她突然就明白心底的烦躁是什么了,那是名为“信任”的感情——宫野志保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情了。 “叮——恭喜宿主开启传说任务。” 系统的播报突然响起,松田阵平看向任务面板,上面写着: 「堕天使的女儿」 雪莉之章第一幕 天才科学家 231m 前往组织的地下实验室搜索 年幼的代号成员似乎与研究人员发生了一些争执…… 「系统,这个任务有固定时间?」松田阵平在心中发问,「宫野现在在我边上吧。」 “是的,但由于宿主的生活并非游戏,系统无法得知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建议宿主留心观察。”暹罗猫舔了舔爪子。 松田阵平:…… 你这系统也是够没用的。 松田阵平告别了宫野志保,决定继续他的开图和直播大业,顺便踩踩地形,方便之后去地下实验室解救茶发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松田先生看看其他人的眼神啊!】 「他们都要被吓死了吧!」 【松田先生简直比酒厂还要酒厂。】 【好吓人的气场哈哈哈哈哈!】 【比犯|罪组织还像黑|道大佬,完美的融入了酒厂hhh】 【用户26457312打赏了10000摩拉】 【用户32118213打赏了1000摩拉】 【用户16379461打赏了5000摩拉】 【别暴躁啦松田先生,来我们大须弥一趟,洗涤洗涤心智吧。】 【好恶魔的提议……】 【众所周知,须弥的每一座山都是空心的,但你永远找不到入口。】 【好真实……】 松田阵平看着已经逐渐聊起天的弹幕,抽了抽嘴角。 他不喜欢一举一动被其他人盯着,也对和弹幕互动没太大兴趣,只是礼貌性地谢了打赏:“谢谢摩拉。” 【松田先生好冷淡啊。】 【高冷人设?】 【有点像猫尾酒馆的派斯利呢,只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怎么搭理人。】 【可是派斯利会和其他猫猫玩诶!】 【说不定是罗杰?松田先生好像也喜欢高处吧。】 【不要把城里的猫猫们带入到松田身上啦!松田先生就不能是一只新的猫猫吗?】 【楼上的表达很有歧义啊!】 【可是猫猫什么的……】 【谁不喜欢迪奥娜和绮良良呢?】 【没有人能拒绝猫猫的魅力!】 【我神子党第一个不服!狐狸什么的超级美好的!】 【正确的,巡林官人真的超级好!】 【不,希娜小姐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驳!】 【希娜小姐……嘿嘿……】 【没有人为我借风留云真君发生吗?】 【不,我们更喜欢秘书大人,甘雨多漂亮呀。】 【错啦,我们更喜欢刻晴小姐的发型!】 松田阵平:…… 这群人的脑子果然不太正常。 “别争了。”在弹幕就要吵起来前,松田阵平及时履行了一个合格主播的职责,制止道,“你们到底是来看直播的,还是来讨论这些奇怪癖好的?” 【诶嘿,被发现了~】 【诶呀松田先生不要戳穿我们嘛!】 【用户10946185打赏了55555摩拉】 【被松田先生这么一说,莫名有点羞耻怎么办?可是我真的好喜欢猫猫啊!】 松田阵平无语了一瞬,这些弹幕不着边际的话语到时缓解了他的烦躁。卷发青年扫了眼被他大力踹墙吓到的组织成员,那人在接触到他视线的那一刹那,浑身一抖,瑟缩着快步离开。 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阴晴不定的恐怖角色了吧,松田阵平没理睬这些犯|罪分子,面无表情地继续和z轴斗智斗勇。 然后,松田阵平就在一条走廊与亮着血条的敌人狭路相逢。 那是一名浑身覆盖着金属的机械怪物,身似人形,金色的装甲下有几片灰色调的蓝紫色覆甲,如同某种新型高达。 怪物扬起手,虚空之中绽开裂隙,一束金色的光直朝他打下。 在拿到代号的第四天,松田阵平在组织的建筑内拔腿狂奔。 顺便一提,之所以是第四天,是因为他在拿到代号的第二天,因为开启七天神像而昏迷到了现在,连为自己制造武器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这位卷发青年目前没有任何的攻击手段,无论是枪|械|炸|药,还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拳头,这些都暂时下线了。 「系统,我抽到的那些武器现在拿出来,会被其他人看见的吧。」 “是的,这边建议宿主不要使用武器哦~”系统无情地回答。 于是松田阵平在心中狠狠地骂了这个破游戏一顿,那束光劈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心脏骤停。 警官先生再厉害也是人,猝不及防地被阴影笼罩,视野里只剩机械人形怪物射出的金黄光束,还是会被吓到一瞬的。 好在敌人的判定范围有限,不可能无限制地追着松田阵平跑,在离开一段距离后,机械怪物的身影便消失了。* 松田阵平撑着墙,眼前发花,激烈的运动之后,他的心跳比以往要快,血液循环加速,那些在他体内的药物蠢蠢欲动起来。 宫野志保和boss都没有说谎,他的体内的确存在能够影响精神的药物。 如今他的眼前浮起一片光怪陆离,撑着的墙面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溃一般,裂开无数道缝隙,透出不详的黑紫色光芒。 他的脚下也开始一寸寸崩坏,地面被黑色的淤泥覆盖,黑色的方块如同沼泽中涌出的气泡,在那摊黑色物质中不断上下翻滚。 而当松田阵平平复下呼吸后,眼前的幻觉就消失了,他依旧站在平稳的地面上,手撑白墙,周遭隐晦投来的视线昭示着他依旧身处人间而非地狱。 现在七级的面板,身体素质这么差的吗?跑一段路就气喘吁吁了,松田阵平无语。 就算是为了少见几次这种幻觉,他也得尽早找全能够供奉神像的神瞳,顺便把等级提升上去,回归曾经的耐力值与武力值。 【好家伙,刚刚那是什么?松田先生的世界特有的怪物吗?】 【松田先生连武器都没有诶……】 【其实可以以理服人。】 【还可以用祭礼残章砸死敌人。】 【上面的清醒一点啊!松田先生凭空变武器的画面要是被监控拍下来,就真的要被抓紧实验室再也放不出来了!】 【确实。】 【有一说一,有道理。】 【所以怎么办?】 弹幕还在积极地寻找办法,松田阵平就已走向一名外围成员,带着一身不好惹的气势开口道:“有枪吗?” 外围成员花费了好几秒,才从这股气势中缓过神,又花了几秒认出眼前这名脸色惨白的男人就是组织新晋代号成员白兰地,他不得已抖着手,双手呈上自己的手|枪。 松田阵平懒得向犯|罪分子道谢,他又回到了那条走廊,拔|枪、拉下保险栓、开|枪|射击一气呵成,子弹正中人形怪物的眉心。 机械人形怪物没有流血,显然不是人类,只是头顶血条向下掉了大约五分之一,看得出眼前这名敌人的等级也不高,松田阵平没有犹豫,又连开数|枪|了结了对方。 金色的机械人形怪物化作一团爆裂开的不明液体消失,地上留下来银色圆球状的掉落物品,一束白光从掉落物品上升起。 松田阵平走上前,顺手查看了弹道轨迹,确保其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拾起掉落物品。 “……普通炸|弹?”松田阵平念出物品的名称,他翻来覆去打量着这枚小东西,捡起掉落物品后,银色的圆球已经变为一枚黑色的小型炸|弹。 【好家伙,好人性化。】 【毕竟松田先生是为拆|弹警官呢。】 【所以炸弹很合理吧。】 【好魔鬼!昔日的爆|炸物处理班警官成为了炸|弹犯。】 【有一说一,确实。】 【那么这种时候……】 【当然就要……】 【用户1543794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7643196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1649573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2061747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7843196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阵平:……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中传出一个经过处理的淡漠声音。 “白兰地,不要对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开枪。” tbc. 7、每日委托【捉虫】 该死,荧什么时候往这部手机里加了监视功能,自己拆开手机检查时都没发现,难道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病毒程序?松田阵平皱起了眉。 “如果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回你的房间休息,你的房间在雪莉那间实验室的隔壁。”荧看上去非常体恤员工,她补充道,“任务会发到手机上,做不做任务交由你自己选择。” 松田阵平依言打开了手机,他的邮件里果然躺着四封邮件,连任务内容都与他的每日委托相同。 他回想起那日在房间内与荧的对话。 “你在预谋些什么?”警官先生不会相信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首领,即便对方摆出了友善的态度。 王座上的少女俯视着他,金色的眼瞳中平静无波,她反问道:“松田先生觉得呢?” 松田阵平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搞不明白眼前的这名少女在想些什么。 荧笑了起来,“既然松田先生不知道,那又怎么能够直接诉诸于口呢?” “这个组织的目标不是长生不老吗?”松田阵平凛冽的视线刺向金发少女。 “是呀。”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乌丸莲耶的目的是长生不老,但这和荧的目标又有什么关系?” “你和乌丸莲耶到底是什么关系?”卷发警官皱起眉,“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松田先生自己的课题了。”荧没有回答的打算,随意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转移了话题,“所以,松田先生要加入组织吗——当然,你也没得选择就是了。” 松田阵平沉默着打量金发少女,她神色淡淡,没有丝毫攻击或是强迫的欲望,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卷发青年拒绝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也的确没有拒绝的选择,但他心里的警钟却在隆隆作响。越是看似无害的人,越是不能够轻易交付信任——尤其是在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之中,对方还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好。”警官先生咬了咬牙,就这样别离了光明一方。 他似乎有些好奇,“你就不怕我是卧底?” 荧回答得轻描淡写,“你是不是卧底和我没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 你们组织boss都这么无所畏惧的吗? “再说了,你体内的药物会控制你。你没有办法背叛组织,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将你变为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荧又慢悠悠地补充道,“或者一个看不出人样的疯子。” 好吧,她的确挺有boss风范的,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决定小心为妙。 “这种药物是什么原理?”他好奇道。 警官先生不是作死,只是他觉得荧根本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你可以将它理解成一种诅咒,就像普通人不能永生,打破了这个规则的凡人势必受到诅咒。”荧讳莫如深。 松田阵平无语,“那你们这个组织还追求永生?” 荧摊了摊手,“反正和我没关系。” 松田阵平:…… “组织的代号都是酒名,松田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少女转换了话题,轻快地问。 松田阵平大受震撼,原来代号还能自选的吗? “我不了解酒。”他回答道,因为父亲酗酒,他对酒类都没什么好感。 “松田先生不喝酒吗?”荧倒是好奇起来。 “我喝,不过都是些最普通的酒。”松田阵平硬邦邦地回答。 他没有说谎,上辈子,萩原研二还活着时,他也偶尔去联谊,或是去“老地方”喝上一杯。 “既然你没有想要的代号,那就交由我来取吧。”荧将手支在座椅的扶手上,托腮思考了片刻,“白兰地——这是你的代号,松田先生。” “我知道了。” “不问问为什么?” 松田阵平不在乎他不感兴趣的事,随口说:“代号是什么和我本身没太大关系。” 荧颇感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回去吧,松田先生。在组织里不用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需要给我发邮件。”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这次谈话。 现如今,松田阵平是越来越搞不懂荧在想什么了,虽说荧以组织boss的身份承诺给予他自由,但这自由程度未免也太大了吧,连执行任务的选择权都交到了自己手中。 松田阵平自是不会相信一名跨国犯|罪组织的首领的,对方给予的优待越多,就越令他警觉。 不过,每日任务还是要做的,为了他那可怜的60原石和经验条。 委托任务: 任务报告 与装备部成员对话 装备部开发了新型炸弹,正在烦恼如何提交报告…… 伪造现场 制作炸|弹(0/3) 组织的某次交易内容是三枚炸|弹,请制作三枚炸|弹交给装备部。 资料获取 与外围成员对话 与外围成员对话,将资料转交给雪莉。 安装炸|弹 在烂尾楼安装炸弹(0/2) 一场交易即将发生在烂尾楼,外围成员需要炸|弹威胁交易对象…… 「系统,这些任务是认真的吗?」松田阵平挑了挑眉,「组织代号成员只需要干这些事?」 暹罗猫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可能是宿主刚刚进入酒厂,还处于新手时期?” 松田阵平:…… 「啧,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当系统的啊?」卷发青年表示嫌弃。 “宿主冤枉啊!”暹罗猫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睛,委屈道,“本系统又不能影响酒厂派给宿主的任务,当然不知道宿主每天会有什么样的日常委托。” 松田阵平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决定不再用这只暹罗猫代餐警校首席,太辣眼睛了。 他突发奇想:「系统,你能不能再变一只猫?」 “可以呀,宿主想要什么样的?” 「等等,你先把暹罗猫换成九尾狐,要金毛紫灰色眼睛的。」松田阵平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再来个猫又,这个要三花,蓝色上挑猫眼。」 “是这样吗?”系统依言变出九尾狐和猫又。 「怎么样?像不像降谷和诸伏?」松田阵平教育系统,「我和hagi是清清白白的幼驯染,所以我建议你嗑zero和景老爷这一对。」 “确实,挺像的……”二加九一共十一条尾巴晃啊晃,系统吐槽,“宿主好恶趣味。” 「我这是在给你这个无能的系统找点价值。」松田阵平语重心长,「平时用不着你的时候,你还能分饰两角,演演小剧场。」 不仅得不到信任,字里行间还都被宿主嫌弃了的系统1107:…… “宿主,您还是快点做日常吧。”生活不易,系统叹气。 「啧,麻烦。」为了那60原石,松田阵平插着兜,走向装备部,「他们应该会提供制作炸|弹的材料吧?」 “可能?”系统九尾狐歪了歪头,边上的猫又也是一脸无辜地眨着眼。 半天后,白兰地乐于助人的八卦传遍了整个黑衣组织,因为这位传说中的代号成员好心地帮装备部交了报告,制作了炸弹,甚至替一名普通的外围成员跑了趟腿。 随即,又有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都底层人员反驳,白兰地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他表示,就在上午,白兰地强迫自己交出手|枪,很快,他听见不远处的走廊传来枪|声,而那把手|枪再也没有回到自己手中。 “是4号实验楼2楼的那条走廊吧?我也听到了!” “是白兰地?” “应该就是白兰地了,我也听到枪|响了。” “那我死定了……” “怎么?” “今天不是轮到我收拾4号射击场嘛,你们也知道这俩地方就隔了个空中走廊,我以为谁把弹药带到实验楼了,那地方管控还挺严格的。” “所以你去看了?” “是呀,我去瞥了一眼,发现是个卷发戴墨镜的男人在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开|枪。” “空无一人?” “对,那走廊里什么都没有,他开完枪后又在地上蹲了一段时间,我后来确认过,什么都没有,子弹痕迹也就是他开|枪的方向,没有因为射|击到什么东西改变弹道。” “你看那么仔细?” “别说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不过他好像没注意到我?和手机里一个声音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也是够勇的……” “别骂了别骂了,我都开始做法祈祷白兰地没注意我了!” “所以,你们说……白兰地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我觉得肯定有,或者是被组织控制了,否则boss怎么会让一个警校肄业生获得代号?” “确实,总之我以后见着白兰地就要绕道走,鬼知道他帮装备部写报告是不是突然脑抽,过段时间想起自己帮了装备部……” “想想就吓人,我们这些外围成员还是别招惹了。” 以上,便是松田阵平揣着两枚炸弹,正打算去完成最后一个每日委托时听见的流言蜚语。 松田阵平:…… 已是深夜零点,每日的刷新是凌晨四点,他赶着在这四小时内完成任务,丝毫没有搭理这些议论纷纷外围成员的打算。 松田阵平从小经历的议论不在少数,这些讨论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宿主这才进入组织几天,风评怎么会变成这样?”系统甩着尾巴感慨。 「要不是你的任务,我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松田阵平冷哼。 “行行,本系统是背锅侠嘛。”系统猫又摇头晃脑,“宿主就没有想过,但凡宿主在行动时,稍微考虑一下周围人,不要一脸理所当然,浑身散发黑|道大佬的气势,宿主的风评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啧,别用景老爷的形象说教。」 “……宿主开心就好。” 松田阵平没再与系统闲聊,他坐上黑色的马自达rx-7,那是荧送给他的礼物之一。 然后,鲜血泼洒,腥臭黏腻的液体飞溅到衣袖、脸颊、乃至眼球,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瞳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前一刻钟,那名外围成员还跟在安装炸|弹的松田阵平身后,谄媚道:“有白兰地大人的炸|弹,真是令小人安心,再也不怕对方威胁我了。” 现在,看着贪生怕死、趋炎附势的外围成员从血泊中捡起他刚递出的交易物品,笑得扭曲,“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组织怎么可能白白同意这场交易?” 刹那间,松田阵平明白了,荧给他的任务确实可以交由他自己选择完成与否,因为他的炸|弹从始至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没有了他,所有的罪恶与生死依旧会朝着原本的方向发展。 体内的药物在作祟,眼前再一次出现崩坏的世界,松田阵平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可他是一名警察,谈何在这短短数日间委身罪恶,习惯罪恶。 松田阵平失去了意识,而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橙发的男人俯视着他,湛蓝的眼眸中毫无光彩。 “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他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松田先生。” tbc. 8、深渊 “你认识我?”松田阵平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橙发青年,对方看着不似好人,却也不像个罪|犯。 “当然了,松田先生已经出名啦!”达达利亚朝卷发警官伸出手,“你被旅行者和派蒙救下的事早就传遍了提瓦特了——你还不知道吧,旅行者可是很有名的。” “空很有名?” “他可是蒙德的荣誉骑士、在璃月击败了魔神奥赛尔的存在、从稻妻的御前决斗中活着回来的人……”达达利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话头,“先不提这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没理会松田阵平警惕的神色,那只伸出的手一把握住卷发青年的手腕,将对方从地上拉起。 “松田先生,请先看看四周。”达达利亚的脸色严肃起来。 松田阵平依言环顾周遭,他现在身处一片未知的空间,地面是几近漆黑的深蓝紫色,满是不知名的刻痕,偶有星图闪烁。天穹则是苍茫的星海,抬头望去,仿若身处银河。 莫名其妙从案发现场来到此地,他的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明晃晃地昭示着他此前的经历不是一场梦。 松田阵平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笑着的罪|犯、飞溅的鲜血、在眼前消逝的生命…… 犯|罪者不该就这样被另一名犯罪|者杀死,他们本应该交由法律处置。 “擦擦脸吧,松田先生。”达达利亚递来一块手帕,他指尖凝聚的水珠滴落,沾湿了白色的布料。 “这是哪儿?”卷发青年欲盖弥彰地问道。 “这里是深渊。”达达利亚那双没有光彩的蓝色眼瞳凝视着松田阵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深渊?”松田阵平疑惑道。 “是的,松田先生,深渊会侵蚀人的神志,摧毁人的躯体,没有神之眼的你不能抵御深渊的力量。”达达利亚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有关深渊的阐述,将重心转移到深夜的危害上,“长时间待在这里,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我在这里多久了?”松田阵平倒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还不错,也没有出现意识不清的状况。 “我不知道你来到这儿的具体时间,但距离我找到你,已经过去将近一天了。”达达利亚催促道,“虽然不能确定深渊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我们快些动身吧,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拔出大腿外侧的手|枪,跟在达达利亚身后。以他目前的面板,别说战斗,恐怕得拼尽全力才能不拖后腿。 但达达利亚并不在意身后是否跟着位等级个位数的警官先生,相反,他说不定更希望松田阵平是名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角色。 比起普通的战斗,一边战斗一边保护身后的人,况且警官先生还是位值得敬重、深明事理的存在——这样的战斗可有趣多了! 深渊的巨兽怪物种类很多,达达利亚却是位天生的战士,他的经验与直觉叠加,达到了几近可怖的战斗水准。 水元素幻化出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在合适的时机凝聚在他的手中,伴随着兵刃挥舞,蓝色的断流印记一层层绽放,满目水光。 “怎么样?还不错吧,松田先生!”解决完一波敌人,达达利亚痛快地长呼一口气,甩了甩手中的水剑,回头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很厉害。” 他的手|枪早就成了摆设,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看敌人的模样,那些怪物便被达达利亚宛若光污染的招式清理了个干净。 “是吧是吧!”达达利亚志得意满,“松田先生是来自异世的旅客吧?怎么样,带我一起去你的世界走一遭吧!” “去我的世界?” “对呀,那里一定有更多有趣的战斗吧!” 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无情地拆穿了橙发青年的幻想,“不,我的世界没有元素力量,也没有那么多纷争——好吧,这并不准确,我自己目前就身处一个犯|罪组织。” “我可以单凭拳脚功夫进行切磋嘛!”松田阵平的诚实勾起了达达利亚十二万分的兴致,橙发青年展现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犯罪组织?那可太好了,其中一定有许多战斗吧?” 松田阵平发现自己没法反驳,在来到提瓦特的前一刻他自己就身处纷争之中。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那种恶心的反胃感再次袭来。 松田阵平不是不能够去习惯这些,但他不想这样。 他不能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游戏任务奖励,就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一步步深陷黑暗——没有人会希望他变成这样的。 萩原研二曾问他,将来想要做什么。松田阵平回答幼驯染,自己想要成为一名警|察,去揍警视总监一顿。 “那揍完警视总监呢?”萩原研二问他,“小阵平之后想要做什么?”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想要做公平的、正义的、称职的、真正的警察。 卷发小孩嘴硬地不开口,半长发小孩却笑嘻嘻地挂在他身上,像是对他心中的想法了如指掌。 “既然小阵平想要当警察,那研二酱只能舍命陪君子啦——公务员、铁饭碗,多好呀!” “啧,你可别成为那些无能的警官。”卷发小孩别扭着,去推身上人。 “小阵平明明知道hagi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的!”萩原研二委屈道,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轻快的语调,“小阵平快和研二酱发誓,我们一定要成为最称职的警|察哦!” “那当然啦!”松田阵平伸出拳头,身上黏着的人跳到他面前,与他双拳相碰,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满是光彩。 所以,松田阵平不想违背他们的誓言。 他永远不会改变从童年起就根植于内心的信念,他想要找到一个完全的解决方法。 ——站在光明的一方,用自己这双手,为犯|罪者套上手铐,让法律来制裁他们的罪恶。 组织成员会在背后对松田阵平议论纷纷,琴酒会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松田阵平,宫野志保会不解,为什么松田阵平要一直坚持自诩警|察……而松田阵平只能借着荧运筹帷幄的宽容态度,坚守着他几乎毫无意义的信念。 是呀,那个能一眼察觉到他的低落,第一时间赶来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那个人理应早就不在了。 可萩原研二就像是被炉,时隔四年的再次相见,再一次被他的气息与嗓音包裹,一旦有过一次温暖的经历,就再难以忍受寒冷和寂寥了。 “……松田先生?” 橙发青年的声线唤回了松田阵平的思绪,他回过神,“抱歉,我走神了。” “松田先生不是自愿加入犯|罪组织的?”达达利亚像是猜到了什么,问道。 “对,你可以理解为……我正在一个犯|罪组织卧底。”松田阵平点点头,他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平静地陈述道,“我是一名拆|弹警官,如今我不只要用自己的拆弹技术制造炸|弹,也无法制裁身边的犯罪,只能看着罪犯直接互相残杀,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没事,不就是反派嘛!”达达利亚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安慰道,“松田先生你还算好的啦,不像我,我之前还被指控成20年前案子的凶手呢。” 达达利亚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下去,“我本以为被认作凶手,就能够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没想到……唉,监狱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根本没有愿意与我切磋。” 松田阵平:…… 他抽了抽嘴角,“没事,我也看不惯那些会误抓误判无辜之人的无能警|察——应该说是最讨厌了。” “虽然好像我们的重点不太一样……”达达利亚说着说着,突然以拳击掌,“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嗯?”松田阵平跟在达达利亚身后,疑惑道。 “松田先生是想要罪|犯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直接死亡,对吧?”达达利亚抱着臂,带着几分狡诈,“这种事,我们去求助钟离先生不就行了?” “钟离先生?” “是啊,钟离先生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他当年可是把我骗得可惨了,身为愚人众的执行官,讨债也是我的任务之一嘛。” “往生堂……” “就是你想得那样,往生堂是承办丧事的地方。”达达利亚随手解决了几只扑来的机关型敌人,继续道,“虽然很想让松田先生看看我家乡的雪,但我们离开深渊后,就先去往生堂一趟吧。” “你之前说的‘好办法’,是什么?”虽然松田阵平对这个世界十分好奇,但眼下他还是选择了最关系的问题。 他不能确定自己还能在提瓦特待多久,也不知道那个便宜系统会不会作妖,等他一离开深渊就将他传送。 系统好像暂时下线了,或许它之前所说的“在boss房间被强行下线”不是谎言,一到这种地方它就得沉寂,又或者这也只是一种伪装,为了它那隐藏在整个游戏背后的目的。 “松田先生可以带我们去你的世界,这样我们就能够将犯人转移,使其接受法律制裁。”达达利亚解释,“至于为什么要找钟离先生……” “除了我以前被欺骗过的一点私心,最重要的是,想要转移一个人而不被发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他人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亡。” “钟离先生能够制造假死?” “不,但他可以在足够猛烈的爆|炸中保护犯人。”达达利亚笑道,“钟离先生能够制造玉璋护盾,作为与他短暂并肩战斗过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护盾非常坚硬,他的实力非常之强。” “利用爆|炸制造出假死,实际上目标被钟离先生保护,再暗中移交警方?”松田阵平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对眼前这位看似一心向武之人的才智感到一丝惊讶,“是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对吧对吧!”达达利亚又清完一波敌人,走进松田阵平几步,“所以,松田先生就带我去你的世界吧——我可是很强的!” “而且,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公认的反派角色,一定会对松田先生的卧底事业有所帮助。”橙发青年又补充道,没有光彩的蓝色眼瞳中满是对未知世界和未知挑战的向往。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能力带你去往另一个世界?” “直觉——或者说,松田先生在离开提瓦特后,又出现在深渊,这很神奇,不是吗?” “好吧。”松田阵平耸了耸肩,“我会尽力试试的。” 系统和游戏的事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即便松田阵平能够通过抽卡召唤他们,也没有把话说满。 “那就提前说声谢谢啦,松田先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达达利亚愉快地转身继续投身他的战斗大业,背影看上去都欢快了几分。 也就在此时,松田阵平眼前一阵恍然。 时间流逝,距离达达利亚在深渊见到他,已经过去一天了。 tbc. 9、往生堂 松田阵平站在一片樱花飞舞的大地上。 世界的中央是一棵樱花树,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大地是干涸的,血色的沙砾蔓延至天际,而天空又是深邃的蓝。 松田阵平向着那棵樱花树走去,他踩着脚下的细沙,红色蔓延过他的脚掌,蔓延过他的脚踝,蔓延过他的膝盖。 他走了不知道多久,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只是不知疲倦地、被那棵樱花树深深地吸引着。 荧说过,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将松田阵平变做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走向樱花树,这一切都无从知晓,无从思考。 是的,松田阵平没有办法思考,他的灵魂像是被囚禁在狭小的空间,与躯体隔着一层厚而重的迷雾,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想不了。 他花了很久很久,终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樱花树下,伸出手抚摸树木粗粝的枝干,扑簌簌落下的樱花好似要将他淹没。 下一秒,地面崩塌,沙砾倾倒,裹挟着松田阵平跌下深渊。 那是一片汪洋的蓝色空间,深浅不一的蓝色系色阶环绕着整个世界。不知名的深黑崎岖物质像是凝固了的液体,编织出庞然大网,连接起残缺的平台。 松田阵平顺着抬头望去,漫天飘舞的樱花早已不见,唯余那颗参天巨树,在世界的中央散发着浅粉的荧光。 松田阵平顺着巨树的根系坠落,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眼前,他看见胸口的血色窟窿、墓前袅袅升起的香火、爆炸的公寓大楼。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身,头磕在坚硬的板材上,发出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遭是全然的漆黑,剥夺了视觉后,听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水滴落地声、金属鸣击声、人言交谈声,一切细微的声响尽收耳中。 松田阵平又想起了那些破碎的画面,鲜红色的噩梦笼罩着他。 ——这是一场梦,警官先生告诉自己,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烟。 “宿主,你没事吧?”眼前蓦地闪过一阵光怪陆离,游戏界面又再次回到了松田阵平眼前,系统的九尾狐和猫又形象在右下角甩着尾巴。 松田阵平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身处的空间十分狭小,只能紧攥住胸口的布料,勉强地蜷缩起身体。 “宿主!” 「……你之前去哪了?」缓过神后,松田阵平在脑海里回应。 “这是本系统想问的问题好吗,宿主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本系统被强制下线了?”九尾狐伸着爪子,试图隔着游戏界面去碰松田阵平,“宿主,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回想起自己身体内的药物和荧说过的话,眉头拧得更紧。 恢复了思考能力后,疑问也接踵而来,他为什么会做梦?是与深渊的影响有关,还是与体内的药物有关? 至于系统,它口中的强制下线究竟是真是假,它对自己的权限又有多少? 就在松田阵平即将陷入思维漩涡之时,一束日光突兀地照进漆黑的空间,生理性泪水涌出,他不得不眯起眼,让久未见光的眼睛适应光亮。 “哟,你醒啦!” 少女活泼灵动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松田阵平的视线之中是一名身着华夏服饰的少女,她一头棕色的长发束成双马尾,发尾泛红,戴着顶乾坤泰卦帽,侧边镶着支梅花。 她俯下身,用那双特殊的梅花瞳眼眸望着松田阵平,舔了舔嘴,露出个笑,“松田先生,睡得还好吗?记得支付棺材的摩拉哦——顺便一提,我们往生堂一向秉承第二碑半价的优惠业务,松田先生有兴趣来一份吗?” 松田阵平:…… 该说不说,棺材板的质量挺好,他被撞到的头现在还在疼。 “堂主,不得无礼。”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松田阵平撑着身子坐起,便见棕发金眸的男人走来,步履之中像是踏着千载岁月。 “好吧好吧。”胡桃摇了摇头,直起身,背着手,“不过钱还是要照收的,念在新客的份上,就打个九五折吧。”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莫名其妙被人关进棺材后,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提问——萩原研二看了绝对大呼震惊。 “是公子阁下将你带来此处的。”棕发男人解释道,“这里是璃月的往生堂,我名为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我身边这位……” “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若是遇上生老病死、丧葬殡仪之事,尽管来找本堂主就是了!”少女接话道。 “这里就是……达达利亚口中的往生堂?”松田阵平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一时之间没能将严肃殡仪之事同这位活泼的少女联系起来。 “没错!”胡桃叉着腰,点了点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购买我们往生堂的预定服务?尤其是像松田先生这样的「桃」贵客,买了绝对不亏。” “什么贵客?”松田阵平的眼皮跳了跳,站起身,“我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问得好——”胡桃热情地将卷发青年推到案前,差遣人端上茶水。 “我们的贵客划分为「胡」、「桃」、「竹」、「木」四个等级,越靠前的越重要,像松田先生从事危险职业的人,自然是要重点照顾的。”胡桃端的是一派正经,推销着自己的业务,“怎么样,要考虑预定一份服务吗?” “抱歉,我暂时还没打算去死。”松田阵平无语,虽然他很想给自己那两名毕业即失踪的同期一人来一份,但考虑到这样做属实不吉利,便打消了念头。 “诶呀,人有生老病死,终是要归于尘土的,松田先生总会需要的嘛。”胡桃摊了摊手,似乎没有执着于此,不知道是她相信最终一定能够推销成功,还是被拒绝过太多次。 “至于为什么要将你放进棺材呀……”胡桃瞥了眼钟离,才双掌合十,继续说道,“死过一次,自然是该办一次丧礼,再不济也得在棺材里睡上一觉,这才称得上完满。” 松田阵平:…… “所以,松田先生……” 胡桃那双特别的眼睛实在惹眼,松田阵平叹气,得益于直播观众的打赏,他倒也算有几分资产。 “啧,多少钱?” “还是松田先生上道嘛,这棺材啊,可是我精挑细选……” 伴随着胡桃滔滔不绝的解说,松田阵平摩拉数锐减,只觉胡桃确实是有几分语言天赋在里面的。 不多时,往生堂的大门被人推开,橙发蓝眼的至冬国笑着同松田阵平打了个招呼:“上午好,松田先生,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上午好,达达利亚。”松田阵平道谢,“之前多谢了。” “不客气,能痛痛快快地战斗,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乐趣了。”达达利亚略带好奇地打量松田阵平,“松田先生在深渊走过一遭,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留下吗?”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很正常,“前往深渊后都会留下后遗症?” “不,正常人不会从深渊下活着回来。”达达利亚笑着纠正道。 “公子阁下不必挂心,松田君身上暂且是没有留下后遗症的。”钟离替橙发青年沏了杯茶,“请用茶。” “能喝到先生泡的茶,还真是不胜荣幸。”达达利亚接过茶杯,豪饮而下,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 钟离却并不在意,转移开话题,“既然二位恰在此处,那么,关于公子阁下提议的事,松田君需要帮忙吗?” 松田阵平知道钟离说的是什么,看起来达达利亚已经告诉过钟离那个“保护罪犯不死并移交公安”的计划了。 “那便谢谢钟离先生了。”既然对方好心地主动提出协助,松田阵平自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那么,就来谈谈这份新的「契约」吧。” “契约?”松田阵平也知道天下不会有白来的好事,他看向金瞳的男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是带上本堂主一起啦!”胡桃插话道,“一个新的世界,全新的客户,多好的推销往生堂的机会呀!”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未等卷发警官询问,钟离便替他作了解答,“我不过是一介凡人,牵扯到生死之事,还是堂主更为熟悉,一同前往,也能增添一重保障。” 听到钟离说自己是“一介凡人”之时,达达利亚抱起双臂,冷哼了一声,胡桃则是捂着嘴,偷笑起来。 “公子阁下,还在介怀过去钟某欺骗阁下之事吗?”钟离无奈道。 “钟离先生觉得呢?”达达利亚冷下语气,反问道,“不止这些吧,钟离先生。” 钟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倒是一旁的胡桃老神在在地开了口,“阴阳有序,命运无常。”* “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自心,尽人之事。”她摇头晃脑地念着。* 少女的嗓音一遍遍回响,震荡着卷发警官的耳膜,漫天樱落在他眼前铺展开画卷。 tbc. 10、回归 梦魇之中破碎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却比之梦境更为清晰。 落樱纷飞,降谷零伸出手,花瓣从他的指缝飘落。他向着空中连挥数拳,再次摊开手掌时,掌心之中躺着五瓣樱花。 春天的微风吹过,带走了第一瓣樱花,那是松田阵平早就知道的、无数次在眼前闪回的画面——那场带走了他幼驯染生命的爆炸。 于是,第二瓣樱花也半是追逐、半是壮烈的离开了。 而第三瓣樱花飞走地猝不及防,卧底暴露的诸伏景光面对自称fbi的赤井秀一,听着降谷零渐进的脚步声,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向着自己的心脏开了枪。 再后来,第四瓣樱花也离开了,命运弄人,通宵蹲守的伊达航一个恍神,刺目的车灯与撵过柏油马路的车胎便成为了他这具健壮身躯的终响。 最终,接住樱花的人也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黑衣组织覆灭,崩落的碎石埋没了重伤的降谷零,只留下至死的使命与残垣断壁。 风吹走了春日的樱花,梅花瞳的少女说:“阴阳有序,命运无常。”* 当真是……命运无常。 “你看到什么了?” 一杯茶水被推到松田阵平近前,卷发青年这才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我……”松田阵平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指节搭在杯子上,毫无血色。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同期们死亡的结局令他情绪震荡,可奇怪的是,这一次他的情绪起伏并没有引起身体内药物的发作。 仔细想来,在深渊之中,亲身面对各种敌人之时,身为凡人的松田阵平自是会感到紧张和激动,可那时他体内的药物也没有发作。 是因为提瓦特这片大陆有着特殊的力量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松田阵平暂时无从知晓,但他却是已经确定了另一件事——系统应当是没有说错的,在hagi和自己死后,他的另外三名挚友也相继离世。 “宿主,本系统都说了没有骗你,你到了现在才相信吗?”系统表示委屈。 松田阵平没理它,无论经过多久,他都不能够适应被系统直接读取思想,无法给自己留下隐私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唉,宿主要这么想,本系统也没有办法。”系统叹气,“算啦,宿主怀疑就怀疑吧,毕竟是宿主嘛。” 松田阵平没有与系统争论,他可不想被眼前这些人看出异样。 “钟离先生,他真的没有在深渊留下后遗症吗?”见到松田阵平因幻觉而怔愣的模样,达达利亚皱起眉。 钟离的手中浮起些许棕金色的光芒,松田阵平想那大概就是岩元素。那些光芒飞向他,轻轻融入他的身体,卷发青年浑身一轻,梦魇造成的疲惫随之消融。 “应当是没有留下后遗症的。”钟离语气淡淡,陈述着事实,“但松田君的体内存在着一种奇怪的物质,似乎与幻觉有所联系。” “奇怪的物质?可能是是组织boss给我注射的精神类药物吧,如果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发作,产生精神错乱。”松田阵平不是很在意地解释道。 反正组织会定时检查身体,这些药物肯定是不能清除的,纠结于此也没用。 卷发青年情真意切地感到无所谓,凫青色的眼瞳中满是淡然,这落在他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胡桃点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神情却是不加掩饰地兴致盎然。 达达利亚则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知是脑补了些什么,目光之中三分惋惜、四分担忧,剩下的全是复杂。 松田阵平:…… 等等!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好吧,身为警察被迫进入犯罪组织,还被这个组织注射了药物,只能受命于他们,他自己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确实容易引人遐想。 但真的没有那回事啊!松田阵平只是单纯地知道他没法现在就接触药物的控制,也知道有办法处理掉药物,所以一点不担心而已啊! “其实,不用担心药物的问题……”松田阵平绞尽脑汁,碰上这种需要在隐瞒一部分事情的情况下澄清事实,警官先生直男语言的缺陷暴露无遗,“是有办法解决的,只是现在我被组织监控着体内的药物情况,还不能处理罢了。” “松田先生,你怎么知道这种药物长期存在,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达达利亚的脸上就差写上“不信”二字了。 松田阵平确实没想过这点,但他理直气壮地遵从着内心回答道:“就算会产生影响,只要造成死亡,在七天神像下复活,身体状况不就能恢复了?” 一时之间,往生堂落针可闻。 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说了什么鬼话的卷发警官:…… “不是,我……其实死亡的痛苦,我还挺怕的……”松田阵平虚弱地试图补救。 尽管上一次死亡的时候,警官先生完全没有产生过“害怕”这种情绪。 见证过无数生死的愚人众执行官先生欲言又止,失了光彩的蓝色眼眸中满是复杂。 “松田先生,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更重要的是,倘若能够死而复生,人便会在对痛苦的‘害怕’与对能够复活的‘不怕’中挣扎。”他缓缓开口,“这才是最可怕的——无论是最后因为‘害怕’而发狂,还是最终因为‘不怕’而彻底麻木。” “说得没错——「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胡桃赞同地点头,神情之中多了几分严肃,“生死无常,难以预测,但死亡总有它的规律,绝不能轻慢。” “只有认识死亡并且尊重它,才能够明白活着的道理。”这一刻的少女,是往生堂真正的堂主。 松田阵平沉默了。警官先生惜命,他不想轻易地断送生命,但不可否认,当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点后,他的确想过利用自己能够苏生的这一点,更轻易、更有保障地达成目的。 “抱歉。”松田阵平干脆地承认自己这般想法的错误,“我会敬重生死的。” “还是松田先生明事理。”胡桃叉着腰,点了点头,恢复了往常不正经的活泼形象,“这也是本堂主要随你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的原因——生死有命,若要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可不是儿戏,应当慎重处理。” “你们要……同时和我去我的世界吗?”松田阵平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他没那么多原石啊! “那是自然。”达达利亚答地理所当然,“就算松田先生没有办法让我们同时去你的世界,我也要做第一个——异世界的战斗,一定很有趣!” 松田阵平:…… “公子阁下莫要着急。”钟离倒是察觉出问题所在,抿了口茶,“是因为原石不足吗?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你怎么看出需要原石的?” “旅者便是通过原石与我建立的契约,想必松田先生的情况也类似吧。” “通过原石?什么原理?”拆卸爱好者松田阵平表现出极强的好奇。 钟离摇了摇头,避而不谈,达达利亚倒是实诚地回答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得而知,据伙伴所说——我是说空,他用了一种‘抽卡’或者‘召唤’的手段。总之,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身边,可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松田阵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些非科学的事委实太过复杂,不是依靠目前的信息就能够推测出来的。 他便也没太纠结,将目光放到更紧急的问题上,“有什么快速获取原石的方式吗?” “唔……每日委托?还有世界各地的委托,各种任务,宝箱之类的?”达达利亚耸了耸肩,“你可以去问问伙伴——不过,我记得他说过,最快的方式是氪金?” “我似乎没有能够转换原石的货币。”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好在他身处提瓦特时,原本世界的时间并不会流动,警官先生有足够的时间获取原石。 确认了此后转移罪犯的计划,松田阵平便拜别往生堂中那三人,打算去蒙德把飞行资格证考掉,系统却突然发声。 “宿主,你知道璃月距离蒙德有多远吗?” 「多远?」 “有几千米哦,路上还有盗宝团和各种敌人,宿主打算徒步过去?” 「那怎么办?」 “宿主在选择前往提瓦特的时候,是能够选择出现地点的,比起现在徒步,还不如下一次选择出现在蒙德,顺便将传送锚点开启。” 「反正要去攒原石,总是要走的。」松田阵平耸了耸肩,顺路开启了璃月港的传送锚点。 “宿主要徒步走完整个提瓦特,怎么想都不可能吧……”系统吐槽道,“虽然宿主不能氪金,但其实是可以卡bug的哦~ 「卡bug?」松田阵平在心中疑惑道。 “就是未成年退款啦!”系统九尾狐眯着眼睛,一派老奸巨猾,“只要宿主抽出未成年角色,本系统可以将未成年角色暂时误认为玩家,再利用某些黑客手段拟造充值的假象,就可以做到类似氪金的效果了。” 松田阵平:…… 系统接着说道:“接下来,宿主抽卡完毕后,只需要启动未成年退款,原石数量将自动变为负数,只有当宿主获取与负数相等数目的原石后,宿主才能继续抽卡。” 「这不就是透支吗?」松田阵平警惕道,「要是无法全部偿还,会有什么结果?」 “那游戏就始终无法结束咯。”系统猫又甩了甩尾巴,风轻云淡。 「那我宁愿选择在提瓦特赚取足够原石后返回我的世界。」 “宿主,你在提瓦特是没有魔神任务和世界任务的,提瓦特能获取的原石是有极限的,宿主将七国全部探索满后,只能依靠每日委托和活动获取原石,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攒够。” “况且,提瓦特地形复杂,宿主身为普通人,难道能徒手攀岩?难道能无限潜水?”系统叹气,“依照宿主的身体素质,就算再厉害,也要花上几年乃至十几年才能探索完大部分地方——到那时候,宿主回到原本的世界,真的不会被看出破绽吗?” 松田阵平:…… 系统很犀利,它说得也没有错,松田阵平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习惯使用各种代步工具出行的人。行走提瓦特,徒步、攀爬、游泳……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 他积攒原石的速度势必将被无限拉长,那么,一个经历了多年风霜的人回到原本的世界,那里却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这无疑会招致身边所有人的怀疑。 暂不提萩原研二这样熟悉他的人,就算是只有过几天接触、年纪尚小的宫野志保,也能够看出疑点。 「你的目的是什么?」松田阵平皱起眉,「我没有还清原石钱不能结束游戏,你是在故意延长这个所谓“游戏”的时间?」 系统沉默了一瞬,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宿主,本系统真的没有恶意。”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你有没有恶意,可不是你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得不要求系统让他返回原世界。 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令卷发警官极不舒服,可他已经没有心思面对系统的善恶身份了,摆在他面前的,是穿越时空的强烈不适与鲜血满地的杀人现场。 松田阵平又回到了那栋烂尾楼。 不知名的外围成员笑着,面容扭曲而狰狞,他的脚下是脑|浆|飞|溅的可怖尸|体。 “白兰地大人,您不喜欢这样的作品吗?” tbc. *胡桃角色语音。 11、十连金光【捉虫】 这次穿越世界的不适感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却也足以被他人看出异样。 眼前猩红一片,松田阵平强忍着翻涌的胃酸,不悦道:“别在我面前发泄你扭曲的欲望。” 警官先生没来得及阻止杀戮。 他几乎是自|虐般地紧盯着地上那片血肉模糊,似是想要将他的失职狠狠印刻在自己心底。 松田阵平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他明知事情发展得突然,自己没有阻止枪响的时间,况且他如今身在黑衣组织,身不由己。 可他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是一名警官,仗着荧对他的优待,他将警官的所有使命小心翼翼地盛放在心口,去保护这些在犯罪组织里一文不值的脆弱东西。 所以,倘若自己能够再好好调查一下这名外围成员,对这名犯罪者了解得更多些,是不是就能够组织杀戮了呢? 罪恶是应当交由法律来惩治的。 松田阵平转身离开,血与肉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卷发警官坐上那辆黑色的马自达,一脚踩下油门。 马自达rx-7一路飞驰,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凫青色眼眸的青年驾驶着新得的爱车一路驶向东京湾,他摇下车窗,一瞬涌进的狂风便吹乱了他的卷发。 他记起萩原研二喜欢飙车,尤其是在刚考出驾照的那段时间,成天逼着幼驯染放下手中的零件,陪自己出去飙车。从盘山公路到沿海高速,萩原研二几乎把整个关东地区兜了个遍。 松田阵平在海边停了车,他面朝大海点燃一支烟,突然就明白了萩原研二为什么喜欢飙车了。 自己的幼驯染心思总是比常人细腻一些,又是一副善解人意、广结好友的模样,他虽天生善于交际,却也偶尔需要找些途径排解心中郁结的。 挺好的,松田阵平想着,看hagi每次下车后神清气爽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的确少了烦恼。 卷发青年推开车门下了车,思索片刻,将手机丢到车后座,叼着烟走向海滩。 “系统,我这个月的直播时长还没完成吧?”离了车和手机这种可能被监控的东西,他便直接开口问道。 “是的哦~”系统猫又划拉着猫爪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小屏幕,上面显示着直播的数据,“据统计,宿主目前只完成了14.1小时的直播时长,还有135.9小时需要完成,请宿主继续努力哦——友情提示,据本月结束还剩18天,建议宿主每天完成八个小时以上的直播时长,以防万一。” 松田阵平:…… 犯罪活动不能播给观众看,涉及他人隐私的也不能播,还要凑够每天八小时的直播时长,这不是纯纯的霸王条款吗? 卷发警官吐了口烟圈,仰起头,才发现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鱼星辰。 “系统,开直播。” “已为宿主开启直播,请宿主积极与直播观众互动哦~”系统九尾狐眨了眨眼,送给松田阵平一个wink,叼着烟的人嘴角抽了抽,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大字。 【晚上好!】 【松田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 【松田先生好久不见!】 【用户11164973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1672456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3467236打赏了1107摩拉】 【好久不见呀!松田先生都好久没开播啦!】 “晚上好。”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好久不见?离我上次开播也没过去多久吧?” 【明明都好久了!松田先生做每日委托的时候都把直播关了,完全不给我们看!】 【就是,明明就是好久不见!】 【用户1543794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1434893打赏了1107摩拉】 【已经过去好——久啦!我们都是超级想松田先生的。】 “每日委托不能播,基本上都是些犯罪活动——不可能直播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好久”是夸张还是事实。从他的世界的维度来观察,他上一次开播距今只过了几小时,可从他自己的视角来看,他已经在提瓦特经历了几天的时光。 这或许是获知直播观众身份的重要线索,松田阵平在心中记下一笔。 【好吧好吧,既然是犯罪活动,我们就不看了,松田先生要小心哦!】 【不看了不看了,我只想做个良民。】 【我们看松田先生开图探索打怪就行了。】 【还有抽卡!】 【对哦,松田先生什么时候抽卡?】 “今晚开图,把酒厂之外的七天神像和传送锚点开了,攒点原石抽卡。”松田阵平回答道。 【松田先生真的好厉害!像旅行者,就完全囤不了原石。】 【据我所知,攒到十连是他的极限了。】 【松田先生太能囤原石了hhh】 “还好吧,一拿到原石就抽卡,每次只能抽一次也没意思。” 【这就是松田先生的厉害之处hhhh】 【用户33167253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2764315打赏了1107摩拉】 【所以我们直播间已经除了1107之外没有其它的打赏单位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魔鬼了!】 【用户1796431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9467815打赏了1107摩拉】 【不过,我突然想到个问题,现在这么晚,松田先生是打算通宵开图吗?】 【对哦,被你这么一说……】 【松田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不困,你们困得话早点睡。”刚在棺材里躺了不知道多久的松田阵平现在清醒得很。 【好哦!】 【松田先生注意身体。】 【当催眠了,看到睡着。】 【+1】 【看到睡着+1】 【困了就下。】 【提前晚安。】 【松田先生晚安。】 “晚安。” 卷发青年站在海滩之上,与弹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直至手中的香烟燃尽,他才慢慢走回车子。 车辆发动,载着松田阵平驶向另一座七天神像。 “提瓦特的七天神像和这里不同吧?”他问弹幕。 【是的,提瓦特的七天神像分布在七国,与统治七国的神明有关,这里的樱花七天神像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没见过。】 【没见过+1】 【和稻妻有点关系吧,可能……毕竟稻妻的樱花也很有名。】 【这么一说,稻妻和松田先生的国家有点相似呢。】 【对对,之前直播的时候,看到有些房间的陈列和装修风格,挺像稻妻的。】 【对了,说道稻妻,松田先生不要错过稻妻的节日活动哦!】 “稻妻的节日?” 【是光华容彩祭哦!松田先生有兴趣可以了解一下。】 【还挺有意思的,有很多轻小说。】 “轻小说?提瓦特也有这种作品类型吗?” 【在全提瓦特都很流行啦,主要是八重堂的功劳吧。】 【宫司大人真的很喜欢轻小说作品呢,还兼任了总编。】 【好像珊瑚宫大人也很喜欢呢。】 【哈哈,军师大人和宫司大人的共同话题竟是轻小说。】 夜色深沉,大多观众抵不住困意睡了,弹幕安静了许多,松田阵平也就安心地开着车,偶尔扫一眼弹幕。 地图上,关东地区被一圈红线包围,预示着松田阵平目前的地图开放范围。超出红圈时,他的视线就会变暗,小地图也一阵阵红光闪烁,眼前一行大字浮现: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松田阵平知道自己是离不了所谓“游戏”的限制了,他只得安心开完他所熟悉的关东地区地图。 关东地区目前一共有六座七天神像,除去松田阵平已经开启的酒厂日|本总部神像,还剩下米花町的一座,神奈川县的一座,千叶县与茨城县交汇处的一座,群马县与埼玉县交界处的一座。 栃木县没有七天神像吗?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他记得栃木县在七世纪后半曾经是东日|本的佛教中心吧,此后还建造东照宫用以祭祀德|川|家|康,被作为了幕府圣地。 这些历史踪迹与枥木县缺失的七天神像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相比起枥木县,米花町则更为有趣,明明东京的酒厂日|本总部已经有了一座七天神像,偏偏同处东京的米花町也有一座七天神像,恰与酒厂遥遥相望。 松田阵平暂时是无从知晓背后缘由的,他只是在几个小时内飙车开遍了关东,沿途开了大部分七天神像和传送锚点。 【要抽卡了吗?】 【好耶!还好没睡。】 松田阵平将车停在移动废弃的公寓楼下,点开祈愿图标。他是能够自选up池角色的,想到系统所说的bug需要未成年角色,可他一名成年男性去问弹幕谁是未成年未免太过奇怪,便只得根据体型盲选。 “宿主宿主,这个不行,她年龄是你的几百倍啊!”在松田阵平即将选中一位名叫纳西妲的草系萝|莉角色时,系统赶忙制止,“那个红色的,她是未成年。” “……可莉?” 松田阵平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选中卡池,点下十连。 下一秒,直播间还没睡的通宵党炸了。 【!!!】 【发生了什么??】 【是金光!!】 【妈呀这才是第二十抽诶!!】 【还好没睡!】 【旅行者要哭死了,我以为你和我是同类,没想到你竟是欧皇。】 【hhhhhh旅行者: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松田先生甚至没有歪。】 【太欧了!】 【太欧了不是我说!】 松田阵平只觉眼前金光一闪,一名红色系的小女孩出现在他身前。 女孩约莫只有七八岁,浑身衣着充满着火红与四叶草元素。她穿着一身小冒险家的红裙和白色的短裤,戴着顶插有羽毛的红帽子,背着个棕色的书包,书包一侧挂着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偶。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被书包上的挂件吸引了视线,追着玩偶原地转了一圈,才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西风骑士团,「火花骑士」,可莉,前来报道!……呃——后面该说什么词来着?可莉背不下来啦……”*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面对着这么个小孩,卷发警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自我介绍。 “呜哇!是松田哥哥!”小姑娘小幅度地晃着身子,一派天真可爱,“松田哥哥要带可莉去玩吗?” 深更半夜,黑西装黑墨镜老烟枪和纯洁无瑕的小女孩…… 松田阵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刑。 tbc. 12、蹦蹦炸弹 可莉的眼中是百分百的信任,小孩子纯真的好奇更让松田阵平无所适从。 他不能把可莉带进犯罪组织,也就是说,他需要赶紧在可莉的帮助下卡完抽卡bug,让其他角色来照顾可莉。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委婉地和可莉交流呢? 涉及到知识盲区的松田阵平无比怀念自家幼驯染,卷发警官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但换做是萩原研二,一定能在几句话之内把小孩哄得心花怒放。 “松田哥哥?”见松田阵平冷着张脸不说话,可莉眨了眨眼,歪着头,露出几分疑惑,“松田哥哥不想和可莉一起玩吗?” 【松田先生不可以欺负小可莉!】 【快把墨镜摘掉吧,松田先生。】 【可莉多可爱呀!松田先生快笑一下。】 【太可爱了!】 【松田先生不许让小可莉不开心!小可莉可是团宠定位!】 【用户10194613打赏了727000摩拉】 【我去,大佬阔绰!】 【我去,是可莉的生日七月二十七吗?】 【太富了,七十多万摩拉。】 【10开头的大佬合影!】 【果然人睡得晚什么都能看见。】 【还好没睡,睡着的错过了太多。】 【小可莉太可爱啦!】 【太可爱啦!】 【有一说一,现在这个场面……虽然松田先生是警察……】 【我也觉得,建议松田先生把自己拷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可莉好可爱!】 【把墨镜摘掉+1,松田先生也不想看小可莉委屈吧?】 松田阵平:…… 他听从了弹幕的意见,摘下墨镜,凫青色的眼眸凝视着只到自己腿的火红色女孩,“现在太晚了。” “哇——”可莉紧了紧书包带,火红的眼瞳直直望进卷发青年澄澈的眼眸,“松田哥哥的眼睛好漂亮呀!” 【真的诶!】 【才发现松田先生的眼睛好漂亮!谁让松田先生总是戴墨镜啦,我们都看不到松田先生的眼睛。】 【可恶我也想直接看,不想隔着屏幕。】 【用户1568952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6594126打赏了1107摩拉】 【现在墨镜一摘,松田先生和可莉站在一起就正常很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确实。】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他记得萩原研二也说过他的眼睛漂亮,只可惜卷发青年完全不在意外貌这类身外之物。 “可莉,你知道现在很晚了吗?” “对哦!”可莉有些失望,“所以可莉不能和松田哥哥一起玩了吗?” “现在不可以。”松田阵平尽量柔和了语气,“太晚了,小孩子应该睡觉了。” 可莉噘了噘嘴,拖长声音,“诶——可莉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困哦!” “那也不可以。”松田阵平皱眉,“可莉,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唔……让可莉看一看哦!”可莉仰着头,原地转了一圈,随后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是一栋可莉没见过的房子诶——可莉不知道……” “可莉只是从旅行者口中听说过我的吧?”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身为警官的专业素养在叫嚣,这个小孩子到底是怎么被教育的,这么没有戒心? “好像是这样诶。”可莉满脸真挚的疑惑,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帅气大哥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莉只是听说过我,实际上和我并没有接触过吧?”松田阵平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严肃道,“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不认识的人,就算这个人曾听熟人说过,也不能相信这个人,更别说主动提出和对方一起玩了。” 弹幕刷着“不愧是警官先生”之类的话,而可莉却依旧歪着头,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松田阵平只得继续解释:“和陌生人、或者不熟的人亲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莉以后绝对不能轻信别人。” “可是松田哥哥不是坏人呀!”可莉伸出手指点了点脸颊,“而且,可莉不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哦!” “不是莫名其妙?”松田阵平追问道。 “不是哦,和可莉出现在荣誉骑士哥哥身边是差不多的。”可莉摇头,伸出双手比划道,“就像这样,可莉‘咻——’的一下,像宵宫姐姐的烟花一样飞起来,看到了很蓝很漂亮的夜空,有好多好多星星——然后,‘啪’的一下,可莉就降落在这里啦!” 所以,真的就像抽卡动画那样,被抽卡召唤的角色会化作陨星,从天际降临吗? 松田阵平觉得钟离可能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他因为某些原因选择闭口不谈罢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就算没有幼驯染那样强大的洞察能力,自己总还是能够知道真相的,松田阵平想着。 “所以,可莉很安全的啦!”见松田阵平只是皱眉思索,可莉强调道。 松田阵平:…… 儿童安全意识教育怎么这么难? “那也不可以跟我一起玩。”松田阵平无情道,“我接下来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可莉不能跟我一起去。” “可莉是西风骑士团的火花骑士,是很强的——遇到坏人,可莉根本不怕哦!”可莉不满地嘟嘴,“可莉要和松田先生一起走嘛!” 【犯罪组织诶,小可莉绝对不能接触!】 【可是她真的很可爱诶,你们忍心拒绝吗?】 【虽然不忍心,虽然拒绝可莉很残忍,但是犯罪组织是真的不行啊!】 【万一,我是说万一,酒厂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把可莉带走做实验怎么办?】 【实在不行,松田先生去开间房间吧。】 【上面的,这不可行啊,组织没给松田先生假身份,他难道用真名去宾馆登记?】 【松田先生还处于失踪状态吧。】 【那找黑店?不用身份信息的那种。】 【你在想什么啊?绝对不行!】 【不行!深更半夜的,你知道隔壁在干什么?可莉才几岁?让她听这种东西?】 【我也觉得不行,总不能在车里过夜吧?】 【想想上次的手机,万一车子里被装了什么自动驾驶程序和麻醉剂,第二天一觉醒来,真的不会出现在什么更危险的地方吗?】 【我也觉得危险,还不如让可莉直接进酒厂,反正可莉本身很强。】 【可莉虽然强,可她只是个小孩子诶!】 【统统炸掉不就行了?】 【上面的清醒一点……】 【可莉才多大,你就叫她炸犯罪组织,万一杀人了呢?或者引起连环爆炸。】 【说实话,好像只有露宿街头最可行诶?】 【我觉得不可行,十月份天还是挺冷的,而且松田先生是不是得回组织?之前有扫到一眼,他手机上有邮件说他每天早上六点例行检查身体。】 【万策尽,靠松田先生自己了。】 看起来那些弹幕还是正常人居多的,都在认真的为自己和可莉考虑。 松田先生想了想,问可莉:“让胡桃姐姐、钟离哥哥,或者达达利亚哥哥陪你好不好?” 再过几个小时,松田阵平就要前往宫野志保的实验室进行例行检查,他现在的身份又无法示人,没办法带可莉找一间宾馆暂住,更不可能将小孩丢在车上——有了手机直接被接通的前车之鉴,天知道荧在他的车上装了什么? “不要嘛——”可莉打了个哈气,揉了揉眼,声音之中多了几分含混。 “你……先别睡。”松田阵平尴尬道,他可不知道怎么处理一名睡着的七八岁小女孩。 “……好困……” 「系统,把直播关了,别让一群人围观小孩子睡觉。」眼见可莉消耗完精力,敌不过夜晚的困意,松田阵平赶忙扶住她,在心中呼唤系统。 小孩子精力来得奇妙,也累得快,时值凌晨,可莉没几秒便靠在松田阵平怀中沉沉睡去。 「系统,不是可以利用bug抽卡吗?」松田阵平叹气,他打算先斩后奏,抽出其他角色后委托他们照顾可莉,之后在慢慢向可莉解释。 “不行哦,未成年退款当然需要未成年自己操作。”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你之前不是说,可以让系统误认为是未成年吗?这还需要可莉亲自操作?她又看不见游戏画面!」 “所以需要宿主引导可莉点下抽卡键嘛。”系统一派无辜之色。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需要未成年亲自操作?”松田阵平直接开了口冷声道。 系统没答话,松田阵平咄咄逼人:“故意的?你想要把可莉带进组织?” 卷发警官的神情越发冰冷,“可莉只是个小孩子,你却要把她带进一个犯罪组织!” “本系统……”系统终是开了口,“本系统无法否认这一点。” “理由。” “本系统想要救一个人。”系统的声音低了下去,电子音里夹杂着滞涩,“本系统不能告诉宿主那个人是谁,但本系统真的是想要救人,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一个人——这一点绝对不是谎言!” 松田阵平敏锐地注意到系统将“本系统”的自称换成了“我”,卷发警官皱着眉,凫青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过视角右下角满眼真挚的九尾狐和猫又。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毕竟他抽完那十连抽一点原石都不剩,连祈祷抽出个四星角色的机会都没有。 “荧,我想要带一个人去我的房间暂时住一晚,可以吗?” “一个人?”荧的声音中没有丝毫困顿,像是根本没有入睡。 “一名小女孩,我不希望组织看到她的样子,今天天亮了我就让她离开。” “可以。”意外却又不出所料,荧答应得干脆,“自己想办法遮好她的容貌和衣着服饰,白兰地。” “知道了。”松田阵平思索了几秒,才挤出句道谢,“谢了。” “不客气,记得今早的身体检查,今天是注射药物的日子。”荧提醒道,随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天的凌晨四点三十六分,黑衣组织日|本总部,地点东区实验楼一层发生了一场巨大的连环爆|炸。 顺带一提,几分钟之前,夜班的组织成员看见白兰地抱着一名小女孩走进组织。 白兰地遮住了小女孩的面容,也用自己的黑西装裹住了小女孩全身,却没遮住她背着的书包。 有人看见小女孩的书包中滚落了什么,随后,爆|炸便发生了。 众所周知,白兰地最擅长的领域是炸|弹。 更可怕的是,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白兰地和他怀中的小女孩毫发无损。 “松田哥哥,什么声音这么吵呀?” 兵荒马乱之中,小女孩困倦的声音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tbc. 13、魔王勇者 “睡吧,没事。”松田阵平将可莉按在怀里,挡住她的脸,步履飞快,他可不希望可莉的容貌被组织成员看见。 “呜哇!是蹦蹦炸弹……”可莉察觉到了爆|炸,抓紧卷发警官的衬衫,心虚道,“可莉要被琴团长抓去关禁闭了……” “没事,你的琴团长不在这里。”松田阵平以他目前面板的最快移动速度冲进自己房间,锁上门,将可莉放在床上。 “可是琴团长……” “没有琴团长——快睡吧,现在太晚了。”警官先生摘下红色的冒险家帽,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可莉的头,又小心翼翼地取走那只装着危险物品的书包。 他看着小孩再度沉沉睡去,掖好被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的一个多小时内,警官先生先是写了张字条告诉可莉醒来别乱跑,又突然意识到可莉可能不认识异世界的文字,于是压着嗓子录好音,画了指示图贴在录音机边,提示小孩先听录音。 做完这一切,他又扫了眼熟睡的小女孩,这才悄声离开房间,去隔壁的实验室找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显然已经听说了“白兰地抱着一名熟睡的小女孩走进组织,引发连环爆|炸”这件事,她抱着胸,狐疑地扫了松田阵平几眼。 最终,年幼的代号成员没有出声,只是比了个手势,示意卷发青年躺下。 松田阵平倒是自己先开了口:“你想不想要个玩伴?” 白兰地为什么要带一名小孩进入组织?他不是自诩警察吗?一名警察会容许无辜的小孩子牵扯进犯罪组织? 自己和那名小孩是两路人——对方和自己不一样,是不应该出现在组织的存在。 白兰地不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玩伴这么做的,他有他自己的目的,宫野志保告诫自己,不要抱有期待——身在黑暗,就不要期许光明。 宫野志保自认拥有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可她也只是名十一岁的小孩,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里去呢? 松田阵平将女孩的表情尽收眼底,卷发警官平日里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却也是警校出生,从人的表情和动作推测心理变化是正经的必修课。 “我现在没有办法托人照顾她,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他解释道,“我和boss说过,等她醒了就带她离开,我会想办法找到人照顾她的。” 宫野志保面色复杂,“你还真是信任boss。” “还好吧,boss比想象中的好些。”松田阵平随口道。 “从警官先生口中听到这种话,还真是稀奇。”宫野志保戴上医用手套,讽刺道,“你口中‘比想象中好些’的对象可是犯罪组织的首领。” 松田阵平勾了勾唇角,调侃道:“你现在也敢评价boss了?挺好的。” “没有。”宫野志保的身子僵了僵,下意识地反驳。 “没事。”松田阵平揉了把茶发少女的头,安慰道,“有机会把那孩子介绍给你——当然,是在组织外面。” 宫野志保皱着眉拍开松田阵平的手,掀起卷发警官的袖子,对着那只明显消瘦许多的手臂插下针管。 “没兴趣。”她冷淡地回答,“白兰地,躺好,要开始检查了。” 松田阵平没太在意,他依言躺好,放松下身体,伴着麻醉剂的药效沉入睡眠。 熬了个通宵,又因为可莉折腾了这么一遭,松田阵平确实累了,等他再度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昼夜完全颠倒的警官先生:…… 他还躺在那张实验用床上,宫野志保却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张废弃的资料纸页,松田阵平撑起身体,眯着眼看见那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大字: 「少熬夜,别以为你的身体状况还能和过去相比。」 松田阵平:……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头有些晕,似乎是因为后半夜脱了外套给可莉遮掩服饰,没注意染上的风寒。卷发警官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宫野志保似乎已经处理过他的感冒了。 松田阵平觉得宫野志保不会无缘无故留下一张数据资料,他从桌上抽走那张纸,一瓶不知名的试剂瓶随之滚落在地。 瓶子很小,正巧滚落在实验室的床前。卷发青年起身去捡,猝不及防地起身令他眼前发黑,跌坐在地。他坐在冰凉的地上缓了几分钟,眼前才渐渐恢复光彩。 别是低血糖吧……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游戏限制了自己的属性面板,组织又不知道在他体内加了多少种药物,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令人堪忧。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曾经的大猩猩体质啊! 他捡起地上那瓶试剂,透明的小瓶子上贴着葡萄糖的化学式,卷发警官叹气,老老实实地将那瓶葡萄糖一饮而尽。 “宿主,本系统给宿主讲个故事吧!”就在松田阵平打算细看那张数据资料时,系统突然出声。 「故事?」松田阵平分出一丝注意力,说实话,他现在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故意引导自己将可莉带入组织的混蛋。 资料上是大片的字母和数字,还有两张折线图,松田阵平猜想那大概是自己被注射的药物之一,而那两张图则是药物的临床分析。 宫野志保大抵是出于好心,将某种药物实验数据报告当做废纸,实际上是故意给她的实验对象看的。只可惜卷发警官并没有点亮科研这个技能点,根本看不懂这张纸上的内容。 卷发警官决定放弃钻研这页东西,他将纸页叠好塞进口袋,对系统道:「故事,讲吧。」 “我要讲的故事啊……”系统犹豫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才正式开始讲述,“在魔王肆虐的大地上,曾有一位勇者降临…… 勇者最初的伙伴是一位引导者,勇者意外救了引导者一命,于是两人结成旅伴。 勇者的第二位伙伴是一座城邦,勇者从敌人的魔爪之下拯救了阴霾笼罩的城邦,于是那座城邦成为了勇者的盟友。 就这样,勇者用着自己的双脚,丈量着整片大陆。勇者结识了许许多多同伴,他们因勇者结缘,也因彼此的羁绊相伴前行。 后来,勇者和伙伴们站到了魔王面前,他们本该如童话中的主角一样,齐心协力战胜魔王,将和平带给整个世界。 可是,勇者看见了自己身前的魔王,那是勇者认为绝对不会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存在…… 魔王问勇者,你还会相信我吗? 勇者想起了生灵涂炭的大地,于是勇者没有回答魔王,向着魔王举起了剑。 最终,他们战胜了魔王,可勇者却陷入了迷茫,很快孤身一人踏上旅途。” 「结束了吗?」见系统闭了嘴,松田阵平问。 “宿主,你觉得勇者做错了吗?”系统答非所问。 「你问我?我的想法有什么用?」松田阵平耸了耸肩,「看情况吧,毕竟自己的同伴是最终boss,总是会震惊的吧。」 “所以宿主觉得勇者不信任魔王没有错?” 「那倒不一定。」松田阵平摇头,「这只能说明勇者和魔王之间的羁绊还不够深——假设我哪天成了组织boss,hagi也绝对不会怀疑我的,反过来也一样,我也绝对会相信hagi。」 “宿主和宿主幼驯染的感情果然令人艳羡!”系统感慨,“你们真的不是爱人吗?” 「不是啊!我和hagi是清清白白的幼驯染!」 “好吧好吧,宿主觉得只是幼驯染,就只是幼驯染吧。”系统九尾狐无奈地摊了摊爪子,“回到刚才的故事,其实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因为故事应当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结局是什么?” 系统继续说道:“在勇者的旅途之中,许多人被勇者所拯救,许多人被勇者的人格所深深吸引,他们都很担心勇者,希望勇者能够原谅自己,再度敞开心扉。 他们自发地来到勇者身边,向勇者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与祝福。 于是,在故事的最后,勇者向所有人打开了心扉,再一次的,与所有的人一起踏上旅途。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是的。”系统点头道。 松田阵平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讲一个故事,还摆出一副开诚布公谈心的样子,他问道:「那么,这个故事有什么深意?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故事?」 “只是因为在考蒙德的飞行执照前,安柏会给你一本飞行指南,讲述了世界上最初的飞鸟翱翔高天的故事。”系统回答。 「毫无逻辑——你真的是电子生命吗?」松田阵平吐槽,他自是不信系统的回答的,可他与之前无数次一样,没有途径推理出这些谜语的谜底。 “宿主怎么老是质疑本系统啊!”系统叹气,猫又摇头晃脑,湛蓝的猫眼中满是无奈。 「要怪就去怪你自己吧。」松田阵平站起身,戴上墨镜,插着兜回自己的房间找可莉。 然后,警官先生发现自己的门被人炸了。 松田阵平:…… 「系统,可莉呢?」 “本系统怎么知道——都说了本系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啦!” 「可莉不是通过你的游戏召唤出来的吗?」 “可是可莉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诶!她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会作为独立的个体生活在这个世界,本系统可没有权限查找她的具体位置。” 「权限?」松田阵平挑眉,「那你努努力吧,身为系统,你难道不会自我升级吗?」 “是是是,本系统会尝试的。”生活不易,系统叹气道,“宿主要求还真是多啊……” 其实可莉的踪迹很好找,大概是发现“琴团长”不在这儿,就肆无忌惮地用她的炸|弹炸了一路。 循着爆炸的痕迹,松田阵平这一找,就找到了组织boss的房间。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差点心脏骤停,纵使他有着聪明至极的脑子,也怎么都猜不透小孩子的心思,尤其是可莉到底是怎么恰好就能走到组织boss房间的。 松田阵平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别发火,他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进。” 低沉喑哑、经过机械处理的声音传出,松田阵平推开门。 他看见,可莉枕在荧的腿上,睡得香甜。 tbc. 14、七窍流血 松田阵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该如何同荧开口。 他直觉荧不会伤害可莉,但她们二人的身份差距委实太过巨大,一个是年幼的孩童,另一位则是跨国犯罪组织的boss。 无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出于人最基本的戒心,警官先生都不能放任可莉对荧生出信赖感,也必须想办法让荧从“旁观者”或是“操控获益者”的身份转变为“保护者”。 但在松田阵平想好措辞之前,荧却先开了口:“白兰地,把她带走,不要让她出现在组织里。” 金发少女融金色的瞳孔直视着卷发青年,她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感情,整个人像是沉在一汪死水之中,唯有搭在可莉身上的纤纤玉手还带着仅存的温柔。 “这是命令,白兰地。”她强调道,“无论你能不能找到照顾她的人,都让她离开组织,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松田阵平的视线落在可莉安稳的睡颜上,他斟酌着问道,“组织里有人看到她的样子了吗?” “你觉得呢?”荧扫了卷发青年一眼,反问道,“她正大光明地走了一路,若非她是从你的房间里出来,加之你们那天引发的爆|炸,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走到我的房间?” 松田阵平干脆地认了错,“抱歉,我不应该将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可莉似乎因为周遭的声音,不舒服地动了动,荧拍了拍她的身侧,于是火红的女孩无意识地蹭了蹭金发少女,复又沉沉睡去。 “所有拍摄到她的图像或者音频都已经被删除了。”荧垂着头,那只搭在可莉身上的手移动到她的发丝之上,轻抚着女孩浅黄的头发。 “那……看到她的人呢?”松田阵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紧盯着金发少女。 “你觉得呢?”荧没有理睬警官先生锐利的视线,也没有等待松田阵平的回答,她很平静,平静地像是再说今天吃了什么,“他们都死了。” 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瞳骤然紧缩,他漂亮的手指抽搐了一瞬,下一秒,手指紧紧嵌入西装裤,似是要将大腿根部掐出鲜血,用力过猛之下,整只手白得发青。 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现光怪陆离的景象,心脏的鼓动似是要震碎耳膜,紫红的光满将地面切割成规整的方块,又在下一瞬间骤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翻涌而上的黑泥。 但这一次似乎又与先前的幻视不同,强烈的耳鸣几乎要将松田阵平的听力摧毁。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堪堪察觉出那是他的整个脑海在翁鸣,却早已无力组织刺耳的电子机械音在大脑中翻江倒海。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至少松田阵平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之中流下,随后,他的鼻腔也被热意堆满。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从喉咙口涌出。 猩咸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紧随而来的是铁锈的气味,松田阵平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在他面颊上流淌的,都是鲜血。 那个不知名的精神类药品有这么严重吗? 松田阵平直直摔下,倒在地上,意识一层层抽离开去。 而当他再度醒来时,鼻腔和口腔里还是浓重的铁锈味,可脸上那些黏腻恶心的感觉已经不见了,似乎身上的血迹已被人清理干净。 他没有回到那间实验室,荧将他平放在地上,他的身下是厚厚的毛毯,并无丝毫不适。 房间里的温度比刚进来时高了不少,松田阵平缓缓撑着地坐起身,身上盖着的薄毯也随之滑落。他按着抽疼的太阳穴,环视起四周。 他的身边就是荧平日里的座位,于是卷发青年微微挪动几寸,靠在了这张王座的扶手侧面。冰凉的座椅材质令他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身上那条薄毯。 荧没有坐在王座之上,她盘膝坐在座椅背后的大屏幕一角,这位组织的大boss捧着本童话书,将可莉抱在身上,一页页地翻着书。 松田阵平:…… 别说,这画面还真挺温馨,只可惜这里是某跨国犯罪组织的大本营。 似是察觉到了松田阵平这边的动静,一大一小两人齐齐抬头,看向卷发警官的方向。 可莉“噌”的一下从荧身上跳起来,跑向松田阵平,靴子踩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荧也从地上站起身,一步步走来,鬓发与围脖处延伸出的两条飘带随着步伐左右摆动,一派优雅之态,神色间却已少了几分冷漠。 “松田哥哥!”可莉人未至,声先至,“松田哥哥你没事吧!” 她背着书的跑上王座下的阶梯,一个急停,险些没刹住跌倒,松田阵平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接,小孩却已经熟练地稳住身体。 “没事。”松田阵平嗓音沙哑。 “松田哥哥……”可莉眨巴着眼睛,松田阵平觉得她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松田哥哥的身体不好吗?是不是、是不是可莉……” 松田阵平赶紧打断她,“不是,和你没关系,别多想。” “可是、可是……”像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可莉绞着手指,忍不住地掉眼泪,“松田哥哥流了好多好多血……” 松田阵平手足无措,他不觉得可莉是容易流泪的孩子,小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热情开朗的小太阳,看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吓到她了。 刚见面没多久就把人惹哭的警官先生:…… “呜……松田哥哥不会死掉吧?”可莉攥着裙摆,抽抽搭搭地说,“松田哥哥脸上、衣服是、地上全是血……好多好多血——之前、之前,琴团长也流了好多血,叫可莉快逃……” “琴?”正当松田阵平不知如何安慰可莉时,荧突然出声询问,“她怎么了?” “琴团长、琴团长流了好多血,把可莉推开了……可莉听到了!心海姐姐说,要是再晚一点,琴团长就在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了!” 可莉似乎想起了可怕的回忆,两只手胡乱地抹着眼睛,抽噎着去擦脸上的泪水。松田怕小孩子手上的细菌揉坏了眼睛,连忙去捉可莉的手腕,将那只幼小的手包裹在掌心。 “放心,你的松田哥哥有很厉害的外援,他不会死的。”荧像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可莉的头,安慰道。 “外援?”可莉仰起头,荧掏出手帕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是只比可莉大了几岁的小姐姐哦,小姐姐会做很多很厉害的药,所以松田哥哥不会死的。”荧蹲下身,平视着可莉,“可莉虽然不能想小姐姐一样做很多要,但可莉也要变成很厉害的人,去保护松田哥哥哦。” “可莉一定会保护好松田哥哥的!”可莉红着眼眶,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吸了吸鼻子,保证道。 松田阵平:…… 为什么在她们眼里,自己成保护对象了? 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化自是躲不过荧的眼睛,金发少女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可莉,你看松田哥哥现在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 于是天真无邪地可莉转了半圈面向松田阵平,她仔仔细细打量了面色苍白的卷发青年几秒,得出结论:“是哦!松田哥哥的身体是不是很差?” “不是,没有,我很好。”松田阵平否认三连,“你别担心。” “不,你在发烧。”荧无情地揭穿事实。 卷发青年躲闪不及,他目前的顶头上司就这么将手搭在了他的额上,一本正经地对可莉说道:“小可莉,看到了吗?你的松田哥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逞强。” 可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快顺着荧的话,拍胸脯保证道:“可莉一定会盯好松田哥哥的!” 松田阵平:…… “不过可莉也不能一直跟着松田哥哥哦。”荧摇了摇手指,“可莉知道吗?我和松田哥哥现在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我们在一个很邪恶的组织里面卧底,所以可莉要在不暴露我们的情况下,偷偷离开这里,找到接头人,和接头人待在一起。” “诶!松田哥哥和荧姐姐是在卧底吗?”可莉瞪大了眼睛。 “嘘——”荧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神神秘秘地说,“小可莉千万不能把我们的身份告诉别人哦——尤其是我,连名字和长相都不可以提,否则你的荧姐姐就会被坏人‘咔嚓’一下杀掉!” 可莉拼命摇头,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可莉绝对不会说的!” 松田阵平:…… 开眼了,组织boss亲口说自己是卧底。 “小可莉真聪明!”荧站起身,叉着腰点了点头,满意道,“那么现在,可莉赶快带着生病发烧还嘴硬的松田哥哥去找会制药的小姐姐看病吧!” “荧姐姐不一起去吗?”可莉歪了歪头。 “我不能去哦,你的荧姐姐在组织卧底的任务正好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岔子。”荧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将帽子扣在她头上,嘱咐道,“小可莉要记得绝对不能——” “可莉绝对不会透露荧姐姐的名字和长相,还有存在的!”可莉接话道,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可莉真乖!”荧将一件黑色的袍子披到可莉身上,替她戴好兜帽,又往她脸上扣了个面具,这才拍了拍她地后背,“小可莉,出发——” “出发!”可莉握拳,拉住松田阵平的手,兴致勃勃地拽着卷发青年离开了组织boss的房间。 被莫名其妙强制禁言,根本无法插话的松田阵平:…… 别看荧一口一个松田哥哥和小可莉,她可是杀光了看到过可莉模样的人啊! 卷发警官痛心疾首,可莉怎么那么好骗? “可莉,你很喜欢荧姐姐吗?”他抽搐着嘴角,问道。 “是的哦!可莉很喜欢……大姐姐的!”可莉很有保密意识地没有说荧的名字,“可莉一见到她,就觉得我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松田阵平:…… 他今天无语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 很快,他就没时间无语了,因为卷发警官现在面临着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呜哇!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很会做药剂的小姐姐——要是小姐姐受了伤,松田哥哥没有药吃会死掉的!” 披着黑袍的矮小身影从袍子底下的书包中掏出了某件东西。 “蹦蹦炸弹~” 伴随着爆炸声,松田阵平听到久未言语的系统发出提示音。 “叮——传说任务,「雪莉之章」第一幕已开启。” tbc. 15、雪莉之章(1-1) 松田阵平不得不庆幸,可莉的位置距离宫野志保足够远,蹦蹦炸|弹没有命中茶发女孩和她身边的组织成员。 爆|炸的火光擦着最前面的研究员燃起,灼尽了他白色的衣袍下摆,他被吓地愣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在干什么?”松田阵平皱起眉,他几步走上前,将宫野志保拉出包围圈。 伴随着他的脚步,那些在蹦蹦炸|弹爆|炸后飞溅而出的□□逐个爆炸,虽未造成严重的伤亡,那些组织成员却难免被爆|炸波及,纷纷挂彩。 那些人认出了眼前的卷发青年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代号成员白兰地,早就没了先前提着宫野志保手腕,在女孩嫌恶和恐惧的眼神中大笑的肆无忌惮,一个个像是缩头乌龟般低着头,瑟瑟发抖。 但松田阵平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念在身旁还站着两名小孩,卷发警官没有点上一支烟以增强气势,他将墨镜轻轻拉下几分,插着兜走向那群人。 “说,你们在干什么?”他有重复道,凫青色的眼瞳中盛着摄人的寒光。 “我、我们……”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白兰地大人,我们不知道雪莉大人与您的关系,请饶我们一命吧!” 理直气壮、肆无忌惮地欺负一个孩子,道歉竟然还不是因为“欺负”这个行为本身,只是怕了白兰地这个存在,松田阵平只觉得火气翻涌,险些再次触发药物反应。 “你们是在给我道歉?”卷发青年捏了捏拳头,“仗着自己的体格优势欺负小孩子,不向雪莉道歉,反倒只看中我和她的关系?” 那些研究人员被松田阵平的气势所震慑,距离他最近的人腿一软,双膝跪地,险些直接对着眼前的青年来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就你们这种货色,连道歉都不配——只配被揍。”卷发青年单手拎起那人的衣领,一拳直奔面门,“快滚!” 研究人员们屁滚尿流地夹着尾巴逃走了,久违地活动了筋骨的松田阵平甩了甩拳头,这才转回身去看宫野志保和可莉。 可莉正将宫野志保挡在身后,一派警惕之色。而被比自己还小的女孩保护了的宫野志保则是茫然的,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意识到为什么松田阵平和传说中的“小女孩”会出现在这里。 “白兰地,看起来你在组织的风评堪忧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宫野志保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淡然地讽刺着,“几句话就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哇——原来松田哥哥的代号是白兰地呀!好厉害哦!”可莉兴致高昂,凑到松田阵平身前,问道,“那……大姐姐的代号是什么呀?” “大姐姐的任务很艰巨,还不能告诉可莉她的代号。”松田阵平抽搐着嘴角,不得不顺着荧的话继续编下去。 “哇哦——大姐姐好厉害!” 松田阵平:…… 那位厉害到都是这个组织的boss了。 松田阵平随手揉了揉可莉的头,转向宫野志保,“你的实验室不是在a区吗,怎么凌晨出现在这里的地下室实验室?” “实验人员难道不需要走动吗?”宫野志保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提及之前发生的事。 “会做很厉害药的小姐姐,琴团长说过,被人欺负了不可以默默忍受哦!”可莉的声音因面具显出几分沉闷,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得活力满满,“当然啦,琴团长说不能直接用蹦蹦炸|弹打人……完了,可莉是不是又犯错了?” “你的那位琴团长还挺会教育小孩的。”松田阵平评价道,“可莉,下次不要一上来就丢炸|弹,万一误伤其他人就不好了。” “可莉知道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地下实验室?”松田阵平教育完可莉,再度询问宫野志保。 “只是需要那一份资料。”宫野志保微侧着头,不去看卷发青年。 “资料?你拿到了吗?” 宫野志保摇头道:“还没有,他们说纸质版已经遗失了,十多年前的信息技术不发达,资料有所损坏,他们不知道怎么调取电子版。” “也就是说,你需要复原一份资料的电子版?”松田阵平挑眉,他可不认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资料,值得这位天才科研女孩特地跑一趟距离遥远的地下实验室。 “对,但是我对十多年前的电子信息技术也不了解。” “我来试试吧。”松田阵平一边往实验室内走,一边在心中呼唤系统。 「系统,不是说能教我黑客技术吗?告诉我怎么复原十几年前的文件。」 “可以的,宿主需要先确认这里的设备有没有更换过,按照这个世界十年前的科技,假设更换了设备,数据是几乎没有可能找回来的。” 系统没有以往回复得迅速,过了好几秒,它的声音才在松田阵平的脑海里响起,电子音之中也失了活力。 「d区地下实验室的电脑一直没有更换过,这里现在已经不进行新项目了,更倾向于实验数据的存储中心。」松田阵平皱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系统支支吾吾,很快转移了话题,“宿主,先想办法修复文件吧。” 系统不愧为电子生命,一切电子信息问题在它眼里都不是困难,在它的指导下,松田阵平很快修复了文件,将打印资料交给宫野志保。 传说任务出现了新的提示,前一项有关“寻找资料”和在之前“解救雪莉”的任务已经显示完成,而下一项任务则是调查资料。 对科研数据毫无建树的松田阵平:…… 就在松田阵平头疼的时候,可莉扯了扯松田阵平的衣摆,“松田哥哥已经处理完事情了吗?” “暂时完成得差不多了,怎么了?” 可莉点了点头,转过身,绕过堆满文件的桌子,走到宫野志保身边。 “会做很厉害药的小姐姐,能不能给松田哥哥治疗生病的药呀?唔……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可莉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哦,松田哥哥是一个嘴硬又逞强的人,所以可莉要看着他赶快喝完药!” 听见可莉对于松田阵平的形容,宫野志保没忍住漏出一声笑,她很快意识到这点,连忙捂住嘴,严肃道:“我知道了。” “还有,我叫宫野志保,不是‘会做很厉害药的小姐姐’。”她又补充道。 “可莉知道啦!”似乎是交到了新朋友,可莉兴高采烈,“可莉的名字是可莉哦!” “我知道。”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将资料抱在怀里,带头走出地下实验室。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她明显放松了许多,吐槽道:“我明明是个科研人员,现在都快成你的专治医师了,白兰地。” “给我一点退烧药就行,只是感冒。”松田阵平阻止了宫野志保打开仪器的动作,“都快凌晨两点了,小孩子赶紧去睡觉。” “你到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没有了解啊。”宫野志保长叹一声,认命般找出退烧药和生理盐水,嘴上不忘讽刺道,“警官先生还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知不知道华夏有句古话,小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你懂得到挺多。” 松田阵平话音刚落,可莉带着几分困倦的声音随即响起,“哇!原来志保小姐姐知道松田哥哥的真实身份呀——小姐姐也是卧底吗?” 宫野志保:…… “怎么可能?我出生在组织里。”她否认道,神色晦暗不明。 “那小姐姐是坏人吗?”可莉满脸天真无邪,疑惑道。 “可莉,你该睡觉了。”松田阵平打断了这个话题,“凌晨两点还不休息,你的琴团长要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琴到底是谁,但“琴团长”一词十分好用,可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呜哇,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可莉好困……” “这次不许随便离开房间,等我过去找你。”松田阵平拍了拍可莉的背。 “可莉知道了,不会给松田哥哥添麻烦啦!”火红色的女孩背着她的书包,“哒哒哒”地跑出实验室。 松田阵平叹气,天亮之后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抽卡,将小孩交给提瓦特的角色照顾。 这一次,他定了个六点的闹钟,防止自己睡过头,可莉再一次不知所踪。 松田阵平做了一个梦,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吧,他梦见了尸山血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一个带着电流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一遍遍地道着歉。 荧握这一把古金色的长剑,剑尖垂落,指向她脚下的森森白骨。 金发的少女站在黑衣尸体堆砌的山上,回过头,淡淡望着松田阵平,融金色的瞳孔像是流动着岩浆。 少女挥剑,金色的剑气斩向凫青色眼瞳的青年,但在那剑光接触到青年之前,他发觉自己开始融化——融化在脚下黑红的血海之中。 松田阵平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他的闹铃恰到好处地响起。 果然,总有一天要把他们统统抓起来!警官先生想着,他仰面朝天,躺了几秒,才缓缓撑起身,拔掉手上的针头,扶着额下床。 他带着几分恍然,拉开实验室的门,却意外与宫野志保撞了个满面。 “你怎么在这里?通宵?”松田阵平望着茶发女孩眼底的青黑,皱起眉。 宫野志保弯下腰,从地上提起一个袋子,递到松田阵平手中,答非所问:“你的早餐,boss派人送了的。” “这么贴心?”松田阵平嘴上这么说着,却是想到了那个血腥的噩梦,和荧那句轻描淡写的“他们都死了”,只觉得反胃。 他强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再一次问宫野志保:“你找我有事吗?” 茶发女孩垂着头,攥紧了手中的纸页,低声开口:“白兰地,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可以。”松田阵平知道她没有办法自己离开组织,连见自己的姐姐一面都会被监视,“你要去做什么?” 宫野志保指着资料纸,松田阵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上面是一个名字。 “这个人是爸爸妈妈在组织里的同事,她是那个项目里还活着的人,我要去找她。”她解释道。 “嗯,我去把可莉喊起来,要带她一起离开。”松田阵平没有理由拒绝宫野志保,“你查过她的住址了吗?” “我已经查过了。”宫野志保回答,“离这里不远。” “在哪?” “神奈川。” 松田阵平愣在原地。 tbc. 16、雪莉之章(1-2) “怎么了?”牵扯到父母之事,宫野志保一向敏感,见松田阵平神色晦暗,便急切地询问着,生怕卷发警官拒绝同行。 “没事。”松田阵平压抑下凫青色眼眸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摇了摇头,“帮我去喊一下可莉,我换身衣服就去开车。”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宫野志保这才松了口气,火急火燎地去隔壁敲门喊可莉。 她没走几步,复又回身,嘱咐道:“先把早饭吃了。” 小孩倒还挺贴心,松田阵平勾了勾唇,随意地点了点头。他戴上墨镜,掩去了眼底的情绪,重新走进实验室换上他的黑西装。 神奈川。 松田阵平在心中重复着这个词的每一个音节,那是他的故乡。 除却开图时驾驶着黑色的马自达飞驰过这片土地,他已经四年多没有回过家了。 人在死过一次后,总会对自己的故土生出些别样的情感。 松田阵平是抱着就此独立、能少回家就少回家的想法离家的,他觉着自己没有必要恋家。 他在神奈川遇见了自己一生的挚友,留下过无可厚非的美好回忆,但他和萩原研二还会在新的城市留下更多回忆,所以他不必如紧守财宝的巨龙般盘踞在不变的洞窟。 更何况,从小到大,在他的印象里,“家”的代名词就是浓烈的酒味和酗酒后浑浑噩噩的父亲。 但现在不一样,松田阵平好像突然就能回忆起许多细节了。 他看见过父亲醉醺醺地拉开门,将手中提着的袋子丢给自己,五金店的螺丝刀套装从白色的廉价塑料袋里滑落。 可卷发小孩没有向任何人炫耀过自己的新工具是父亲的礼物,男人也没有停下他灌酒的动作。 他看见过父亲站在洗手台前,将冰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太阳还没落山时,男人的孩子将一张纸丢在桌上,那是家长会通知的签字单。 可最终男人还是没有出席家长会,他没有喝酒,也没有抽烟,坐在榻榻米上,在昏暗的日光中发了一下午的呆。 他也看见过父亲站在玄关,目送着卷发青年拎上行囊,捏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前往东京的车票,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家。 松田丈太郎有过三次送行的经历。 第一次,是他目送松田阵平坐上萩原家的车,和萩原研二一同前往东京参加机械模型拼装决赛。 第二次,是他目送松田阵平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前往东京上大学。 第三次,是他目送被警校录取的松田阵平背着包,去从事一份他曾经有过向往,现在却难掩复杂的危险职业。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父亲应当是会为自己扫墓的,只可惜这个人多半不愿意好好烫平西装,也不愿意少喝些酒,搭理干净脸上的胡茬,依旧是顶着一副熟悉的颓废模样来看魂归西天的他。 难言的复杂情感蓦地席卷了松田阵平,可惜他早就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人了。 他又记起自己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用着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神奈川,这还得追溯到他上辈子去参加萩原研二葬礼的那几天。 松田阵平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的,别的人都在哭泣和低头默哀,只有他在感慨萩原研二口中的“犯了烟瘾”原来是这种感受。 后来松田阵平真的去买了包烟,站在外头抽完了一整包烟。 其他人看他的目光都太过复杂,萩原研二的父母啜泣着,看着身着黑西装的卷发青年的目光太过哀伤,于是松田阵平再也没回过家。 只不过,松田阵平是切切实实的四年没回神奈川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上一次离家还只是几个月前的事。 可惜了,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更早地见到了四年后的未来,却偏偏还没见过四年后的故乡。 但神奇的是,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神奈川的一草一木依旧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就像他始终忘不掉萩原研二带着他飙车开过的那些或是平坦、或是崎岖的道路。 警官先生抓乱了本就难以打理的卷发,插着兜走出实验室。 宫野志保的退烧药效果很好,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现在完全能够胜任司机一职。他让两名小孩坐到后排,系好安全带,自己则坐上驾驶位,发动了黑色的马自达。 有了白兰地这位boss眼中的红人作陪,雪莉的出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马自达丝滑地一个倒车,离开组织的停车库,一路驶向神奈川县。 “志保,先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松田阵平将车停在偏僻的小路旁,“可莉,我们现在就去找‘接头人’好不好?” “诶?我们不和志保小姐姐玩了吗?”可莉有些失望。 “志保接下来要去处理她自己的事,我得陪她一起去——琴团长有没有告诉过可莉,不能侵犯他人的隐私?”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最近哄小孩的本领急速上升。 “好吧,可莉不能打扰志保小姐姐自己的事。”可莉点了点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随松田阵平一起下了车。 卷发警官撑在车窗上,叮嘱茶发少女:“不要随便下车,不要理睬陌生人,有事打我电话——我很快就好。”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也记着松田阵平要将可莉送出组织,十分体谅地点了点头。 “可莉,我们走吧。”松田阵平牵住小女孩的手,同她走进更加荒凉的林地。 “可莉,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松田阵平恨不得给诱哄小孩的自己戴上手铐。 “是什么游戏呀?”可莉眨了眨眼,天真无邪。 松田阵平盘膝坐在地上,将可莉抱到自己身上,握住她的手,将小孩子的小手移到氪金界面上。 “是一个能召唤可莉的哥哥姐姐们的游戏。”松田阵平压抑着背德感,继续说道,“只要可莉根据我的指示在空气中画一个阵法,就能够召唤哥哥姐姐们了。” “诶?原来是这样的吗?好神奇哦!”可莉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疑虑。 松田阵平:…… 警官先生虽良心不安,还是握着可莉的手,一口气氪了一年12张月卡,又把所有首冲双倍的价位氪了个遍,这才手握着两万多原石点开抽卡界面,顺便开了直播。 【松田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哦呀?松田先生怎么有那么多原石了?】 【用户20461973打赏了1107摩拉】 【可莉好可爱!】 【我想坐松田先生的位置,我也想抱可莉!】 【想多了,小可莉是大家的。】 【用户11643794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先生是氪金了吗?】 【所以今天是抽卡?】 【抽卡好耶!】 碍于可莉在身边,松田阵平只是简单地对着弹幕点了下头,未多寒暄,选定达达利亚的卡池后直接按下十连。 十连紫光,无事发生,松田阵平获得了一把四星祭礼弓。 第二次十连,松田阵平获得了一把弓藏。 第三次和第四次,分别是西风枪和匣里龙吟。 随后的第五次十连,是一把巨剑,名曰“祭礼大剑”。 松田阵平:…… 这个卡池里真的有角色吗? “松田哥哥,好多武器呀!”可莉从松田阵平身上跳了起来,跑到地上的武器堆中。 【好非啊……】 【不是我说,怎么连角色都抽不到?】 【旅行者:谁与争锋。】 【用户12437518打赏了1107摩拉】 【甚至没有抽到法器,来一本流浪乐章也好啊!】 【用户11467318打赏了1107摩拉】 【虽然但是,松田先生本身就挺非的吧,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把1107摩拉当成打赏单位?】 【死于非命都算非?】 【胡堂主狂喜。】 「系统,你是不是故意下调了我的抽卡爆率?」松田阵平怀疑道。 “怎么可能啊!本系统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宿主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旅行者,抽卡出金的概率是不是就这样。”被质疑的系统一如既往地跳脚,但它这次倒没有前几次反驳得那么强烈,不知是早已习惯卷发警官的怀疑,还是有所心虚。 「你最好是这样。」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手指移到“一次祈愿”的图标上,狠狠按下。 下一秒,金光乍起。 【什么叫一发出金啊!】 【单抽出奇迹!】 【旅行者: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笑死,甚至没歪。】 【原来前面的非是在为现在的欧做铺垫吗?】 “又见面了,松田先生。”橙发蓝眸的青年朝松田阵平挥了挥手,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弓藏,“小可莉也好久不见啦。” “哇——是达达利亚哥哥!”可莉仰起头,惊喜道。 松田阵平向着执行官先生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衣服下漏出的侧腰上,脑子一抽便问道:“你不冷吗?” “这个世界的秋天到了吗?”达达利亚扫了一眼地上的落叶,笑道,“比起我的家乡,这里的秋天可称得上如沐春风。” “如沐春风?” “哈哈,看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不熟悉璃月的文化呢。”达达利亚尴尬地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觉得冷,是松田先生的身体欠佳啦——你看可莉就完全不觉得冷哦。” “诶?现在很冷吗?”可莉配合地歪了歪头。 松田阵平:…… 什么叫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身体欠佳”这个形容词竟然会落到自己身上。 弹幕上一片欢声笑语,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再一次点下十连的按钮。 紫光一闪,松田阵平眼前蓦然出现一名少年。他的衣着带着几分日式风格,紫红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翘起的小辫,一双黄绿色的眸子眯了眯,感兴趣地打量着卷发青年。 “初次见面,松田警官。我叫鹿野院平藏,是天理奉行里破案最多最快的侦探。*”他眨了眨眼,活泼又散漫,“小可莉和公子,好久不见了。” “好耶,是平藏哥哥!”可莉欢呼着扑进鹿野院平藏的怀里,两人似乎十分相熟。 “好久不见。”达达利亚也朝他点了点头,见松田阵平神色间似乎有几分疑惑,解释道,“几年前提瓦特的战争时期,鹿野院先生曾照顾过可莉一段时间,似乎还帮她找到了丢失的嘟嘟可。”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在心中暗自记下这些信息。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自我介绍道,“上辈子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目前在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卧底。” “诶呀呀,难怪松田警官身上有一股与罪恶纠缠不清的味道呢。”鹿野院平藏摊了摊手,神色严肃了几分。 “在犯罪发生之前阻止罪恶是我的行动理念。”他严肃道,“所以,松田警官若是需要帮忙,还请务必委托我——当然,就算松田警官不寻求我的帮助,我还是会擅自插手,将犯罪扼杀在摇篮中的!” “松田先生,鹿野院先生可是在稻妻乃至提瓦特,都赫赫有名的名侦探。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将犯罪者移交警方的计划一定能更顺利地实施。”达达利亚补充道。 既然对方主动提供帮助,松田阵平没有推距,感激道:“多谢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将粗略的计划告诉眼前的少年侦探,就见对方突兀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嘘——”少年侦探压低了声音,“仔细听,我闻到了犯罪的味道。” 同一时间,林地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都快月底了,你怎么还没有准备好!” “你以为弄到炸|弹是很容易的事吗!” “你小声一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吗?” “切,这种荒凉的破林子,哪会有人啊!” 松田阵平的眼前一片血红,他的指甲嵌进手掌,刺破皮肉,鲜血滴落在草地上。 那是他在资料室无数次听过的声音。 ——那个害死了萩原研二的犯人的声音。 tbc. 17、雪莉之章(1-3) 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扣住冰凉的枪|托。松田阵平抽出了枪,握在手中,感受着金属的冰冷与坚硬。 隔着数木与落叶,那两名犯罪者的交谈本该是微弱的。可松田阵平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耳膜正在被一寸寸撕裂,令人作呕的声音像是泥沼之中爬出的恶魔,一寸寸钻进耳中。 他低下头,却看不清自己的手。幻视似乎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产生变化,至少这一次的药物发作并没有带来崩坏之景,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一片腥红。 没关系,至少这一次自己没有昏迷,还来得及行动,去找出那两个混蛋。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踉跄着迈出步子。 那就是害死了hagi的人!他们死有余辜——抓到他们,然后开|枪吧。 “……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的衣领被人拽住,领子猛地勒住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一瞬间袭来。 下一秒,巨量的冰水迎面兜头浇下,打湿了他的卷发和西装。徐徐清风紧随其后,渐渐平息了他狂躁的心跳。 “冷静点,松田警官。”鹿野院平藏松开卷发青年的衣领,“我知道他们会往哪里走,我们开车追上去。” 松田阵平捂着脖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眼前的血红色如潮水般褪去,混沌一片的脑子这才逐渐恢复清醒。 他看见达达利亚将可莉抱在身上,退开不少距离,捂上了女孩的眼睛和耳朵。 见松田阵平望来,橙发蓝眸的青年向他眨了眨眼,像是早就知道警官先生不希望让小孩子看到他这般失态的模样。 “多谢了。”松田阵平哑着嗓子道谢,“可莉就麻烦你了,我要去追那两个人。” “放心,我有弟弟妹妹,知道怎么照顾这个年纪的孩子。”达达利亚随意地笑了笑,“松田先生快去吧——对了,记得吃药,水太凉了。”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橙发青年一眼,和鹿野院平藏一起返回自己的车辆。 冷静下来后,冷汗瞬间攀上脊背,让卷发青年本就湿透的衣衫更添几分寒意。 那是杀意,警官先生心知肚明——在听见那个害死萩原研二的犯人的声音时,他切切实实地起了杀心。 可他不该是这样的。 即便曾经有过血气上涌的冲动、有过恨这些犯罪者恨得不能自已的时刻,但他绝不可能违背职业道德,主动加害犯罪者。 从始至终,他都是想要用法律来制裁犯人的。 经历过四年的沉淀,所有的法条、所有的罪名、所有的刑罚早就烂熟于心,如何惩治犯罪者是已经演练过成千上百遍的肌肉记忆,是刻在他心底的规则。 那么,是什么影响了自己? 松田阵平只能想到那个犯罪组织,以及他体内的药物。 毫无疑问,松田阵平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不认为自己会受到犯罪组织的影响,短短数日,就将他内心的黑暗面挖出。 所以,这大抵是那个精神类药物的作用了。 荧没有骗他,她虽说得轻巧,但这位犯罪组织的大boss是真的能够凭借这种药物控制警官先生的。 也就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松田阵平意识到了一件更加可怖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阴暗面,纵使是正义的警官先生也不例外。他能保证自己不受组织的影响一天,可身处黑暗,他身不由己,长此以往,他又能保守住自己的内心多久? 足够坚定的人是能够不改变的,但再坚定的人也难敌细水长流、不见真身的蚕食。更何况,松田阵平的身上本就背负着名为“同期”和“幼驯染”的弱点。 倘若有一天,荧收回了她给予白兰地的特权,用他的家人和朋友作为威胁,身为警官的松田阵平又该如何应对? 恐怕,在荧的眼里,他最大的资本就只剩下他这条命了。 “松田警官,你还能开车吗?” 鹿野院平藏的声音打断了松田阵平纷乱的思绪,少年侦探没把自己当作外人,拉开车门便坐到宫野志保的身边,丝毫没有理会茶发女孩警惕的神色。 “可以。”松田阵平坐上了驾驶位,深呼出一口气,“往哪开?” “倒车,向后开,从后面那条路开下去。”鹿野院平藏胸有成竹地指挥道,他向着宫野志保摊了摊手,“我们现在得去阻止一场犯罪——这是侦探的职责。所以,抱歉啦,这位委托人的事情可能需要再稍微延后些了。” 宫野志保谅解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松田阵平惨白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意外之事。 “白兰地,你的手受伤了。”茶发的少女沉默半晌,开口道。 她凝视着卷发青年手上的伤口,那是被对方自己弄破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没事。” 茶发女孩不赞同地皱眉,“会发炎的——而且你的病还没好。” “我会记得吃药的。”卷发青年踩着油门,混不在意。 “呵,继自诩警官之后,又要与侦探同行了吗?”宫野志保明显对这位驾驶员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十分不满,抱起双臂讽刺道,“你身上的湿衣服再不处理,怕是今晚就得进icu。” “哪有这么严重,我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易碎品。”松田阵平吐槽。 “组织的内部论坛都在说,白兰地是个对小女孩有特殊癖好、身娇体弱、阴晴不定的疯子。”宫野志保翻了个白眼,将重音落在“身娇体弱”这个词上,好整以暇。 松田阵平:…… “哈?”卷发警官咬牙切齿,“这些人是在找揍吗?” “松田警官,往左开,从这条路下去。”鹿野院平藏突然出声,神情严肃了几分,“有人在追我们。” “谁?”宫野志保似乎是回想起外出时被监视的感觉,紧紧攥住保险带,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唔……”鹿野院平藏眯眼望去,追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名女子,“松田警官,你有得罪过人吗?很显然,是冲着你来的,而不是那两名犯人。” “冲着我来的?我还没超速吧?” “超速?是警察吗?她没有穿制服。” 松田阵平皱了眉,分出一丝注意力,从后视镜看去。 来人骑着一辆摩托,飞驰在公路上。她单手控制着方向,另一只手似乎正在拨打电话,红唇张张合合,似乎在和电话对面的人说着什么过分严肃的事。 干练秀丽的样貌,明亮的蓝色眼瞳,浅棕色的直发垂落腰际,随着狂风肆意飞舞。 松田阵平怎么会认不出来,那可是他的初恋、他幼驯染的姐姐。 松田阵平:!!! “……千速姐?” “你们认识?”鹿野院平藏不愧为名侦探,单从松田阵平的只言片语和表情中便能推测出当下的局势。 “嗯。”松田阵平的声音沙哑至极。 “对方认出了你,但你不能被她抓到……”少年侦探喃喃自语着,“你在犯罪组织卧底……你们不能相见——她是警察?还是你熟悉的警察?” 见松田阵平没有回答,似是默认了这个推测,鹿野院平藏思索片刻,下了决定,“松田警官,我去追那两名犯人,阻止他们犯罪,你专心甩开追兵。” “等等——” 松田阵平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鹿野院平藏拉开车门,秋日的狂风吹起他的衣摆,他朝着车上的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自信飞扬的笑。 少年侦探轻盈地跳下车,利用惯性甩上车门,连受身操作都不需要,便奔向犯罪者的方向。 松田阵平从车后镜看见萩原千速讶异地睁大了双眼,犹豫了几秒,才下定决心继续追前面的黑色马自达。 也就是趁着萩原千速这几秒的犹豫,松田阵平猛踩油门,经过改装的马自达rx-7fd3s瞬间窜出一大截,甩开身后的白色摩托车。 若是换做寻常人,怕是会选择转头去找那名跳车的少年,但萩原千速可不是普通人,况且她背后还有位极度了解自家幼驯染的萩原研二。 “姐姐,继续追!”萩原研二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他难得地冷着脸,声音沉闷,“以小阵平的性子,他既然能放下心让少年跳车,我们就绝对没那么容易找到那名少年。” “知道——帮我指路,研二。”萩原千速在风中吼着回答自己的弟弟。 “沿着这条路开,就会进入监控摄像。”萩原研二的声音十分冷静,“监控是今年夏天刚装上的,那时候我们还在警校,所以小阵平不知道这里有监控——姐姐,一定要逼着小阵平继续沿着这条路开下去。” 日|本的监控摄像头很少,像萩原研二这般喜欢飙车的人,自是对监控摄像的分部了如指掌,加之他如今的职业需要,可以说全国的地图都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黑色的马自达驶入监控的摄像范围,人为调整过角度的摄像头尽职尽责地记录下车辆内的情况。又经过技术人员的调整,短短几秒的视频终于清晰地呈现在萩原研二眼前。 屏幕上,正是萩原研二最熟悉的那个人,可那人凫青色的眼眸中却已不再是他熟悉的神采。 青年身着一套昂贵的黑色西装,凫青色的眼眸中满是阴霾,像是一具沉入死海的木偶。 他神色淡淡,将油门踩到了底,手掌扣在方向盘上,渗出丝丝血迹。 松田阵平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卷发也软趴趴地黏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进衣领,似是激起了寒意,卷发青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小阵平的脸色好差!是发烧了吗? 萩原研二皱着眉,幼驯染清瘦了许多,面上也没了丝毫血色,面颊处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带着股死寂的灰白。 半长发的青年一遍遍地重播着视频,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强烈的像是要将他自己淹没。 他修长的指尖落在冰冷的屏幕上,仿佛能透过电子屏幕轻抚自己的幼驯染。 “小阵平……那些家伙究竟对小阵平做了什么!” tbc. 18、雪莉之章(1-4) “姐姐,左转弯,前面的第二个路口向右开。” 萩原研二指挥着,他无疑是个天才,一边回放着松田阵平的影像,对追击路线的把握也丝毫没有落下。 “要绕路吗?”萩原千速皱起眉,她显然也是十分了解神奈川的每条道路的,“阵平的车被改装过,我的摩托车不一定追得上。” 萩原研二却是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第二个路口的右侧道路有一段上坡路,直接利用坡度改道冲进小阵平开的那条路!” “不是踩油门吗?”他自言自语般喃喃念着,“这种时候,也只能够踩油门了吧,小阵平?” “没问题!”风之女神同样扬起了嘴角,笑得自信飞扬,“那就让姐姐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一声不吭玩失踪的便宜弟弟吧!” “姐姐,身为亲弟弟的研二酱要吃醋了哦?” 他们自然是没有嘴上说得那么轻松的。松田阵平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对方离奇失踪,疑似被某个犯罪组织控制,做了过分至极的事。 现如今,捕获到对方踪迹的两人也只能靠几句调侃来缓解凝重的气氛了。 “07酱,还记得你的卧底培训中一项任务吗?”萩原研二又拨通了一个没有署名的电话,那是诸伏景光目前的代号,“关于经营里世界身份的任务,第二阶段可能需要提前了哦。” “发生什么事了吗?”诸伏景光温和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 萩原研二的声音严肃了下来:“我和姐姐找到小阵平的踪迹了。” “你说松田?他在哪?”作为见证同期失踪的一员,诸伏景光很快联系起萩原研二的上一句话,从中推测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他和我要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 “不出所料,是的。”萩原研二的声音很冷,他的手指按在键盘上,几乎要将机械产品压出裂痕,“小阵平现在就在神奈川——我给你详细的定位,务必跟紧他,找机会与他接触。” “好。”诸伏景光答应地爽快,他背上伪装成贝斯的狙|击|枪,拉上兜帽,不带丝毫犹豫地离开了培训基地。 “研二,下一步往哪开?”萩原千速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阵平太熟悉神奈川的路了,根本不像在东京读过四年大学的人。” “变道,从右边的小路超过去。” 萩原研二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眼前数个屏幕中往返,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工作量,但半长发青年却未显出半分疲惫,神采奕奕地调取监控、预测方向、指挥路径。 “萩原,你在做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公安的前辈走了进来,见这位天赋异禀的警官先生难得动了真格,好奇地问道。 “找到小阵平的踪迹了,姐姐正在追他。”萩原研二头也不抬地答道。 前辈拉开椅子,在半长发警官身边坐下,打开电脑,“你那位失踪的幼驯染终于有线索了?调取前面监控的工作交给我,萩原,你盯好他的前进方向。” “多谢前辈。” 整个警视厅的公安都知道他们新入职的天才公安有位幼驯染,名曰松田阵平,在警校就读期间失踪。 相传这位幼驯染有着极高的拆卸天赋,在警校期间就被机动队招揽,成为爆|炸物处理班的内定队员。 可惜,天妒英才,松田阵平在某节射|击课上毫无预兆地晕倒,昏迷了一天后,在醒来后的那个夜晚失踪。监控所拍到的最后影像,只有他身穿病号服的单薄背影。 后来,萩原研二这名同样被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招揽的警校生毅然决然地改变了志愿,申请加入警视厅公安部。 没过多久,这位擅长交际的警官先生就用着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洞察力和社交技术,加上他不似人类的学习能力,从犯罪侧写到心理学、从机械工程到电子信息样样精通,成为了公安部毫无疑问的王牌。 众所周知,爱情会使人蜕变、化身超级赛亚人。 众所周知,萩原研二对他的幼驯染一往情深。 于是公安部众人得出结论,萩原研二和他家幼驯染松田阵平绝对有一腿。 爱人失踪,还有极大概率是某个跨国犯罪组织的手笔,任谁都不可能释怀的吧? 看着萩原研二每天轻松愉快地上班、社交,联谊几乎一场不落,但学习进度却像吃了灵丹妙药般噌噌飞升,前辈和同期们纷纷叹气。 萩原也太压榨自己了,明明心里不好受,还故作轻松,根本没有必要啊! 若是让萩原研二听到他们这些人内心的想法,这位半长发的青年定是会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摊手表示完全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严重。 社交本就是他的舒适圈,现在也不过是多出了一份“打听小阵平下落”的任务,并不算多麻烦。 至于幼驯染的失踪,萩原研二确实不好受,但他也知道被这种消极的情绪束缚,只会拖累自己寻找小阵平的脚步,自然也就会想方设法地排解负面情绪。 不得不说,萩原研二这些时日的改变连诸伏景光看了都说难以置信。 这位曾经爱踩刹车的紫眸青年,已经学会了在油门与刹车中切换自如,将他自己偶尔止步不前的特点转化成优点,用以更警惕、更全面的完成工作。 自打萩原研二接手同期之一的联络人工作后,两人的往来越发紧密,萩原研二身上的变化也清晰地落在蓝眸青年的眼中,叫这位同样有着幼驯染、且幼驯染也在从事卧底工作的公安准卧底升起了强烈的竞争欲望。 “萩原,我从高速上走。”诸伏景光调转方向,将公安的违法违规贯彻到底,直接逆向插入车流,驶上高速。 “好,记得绕过标记出的拥堵路段。” “你朋友?”前辈随口问道。 “是研二酱的一名线人哦,刚好在神奈川。”萩原研二笑笑,即便大家都隶属于警视厅的公安部,卧底的身份依旧是特殊的,他没有暴露诸伏景光,“这边我来搞定就好。” 前辈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回了电脑屏幕,他看着萩原千速七弯八绕的行驶路线,感慨道:“萩原,你家幼驯染怎么那么了解神奈川?追辆车都这么难!” “是哦,研二酱也很好奇呢,小阵平明明很久没有回过神奈川了,去年的寒假还是和研二酱一起在东京过的。”萩原研二无意识地皱起眉,“小阵平怎么会回神奈川呢?难道是那个组织的……逼迫?” “别多想,萩原。”前辈安慰了一句,他也看到了萩原研二某个分屏上循环播放的松田阵平的影像,险些没将屏幕中苍白的青年与半长发警官口中“大猩猩般的小阵平”对上。 难道是被之前那个跨国犯罪组织抓走,被做了什么人体实验吗? 不不,还有可能是被那个组织强迫进行犯罪,看卷发青年现在这副面颊泛红的模样,竟然是发着烧还要被逼工作吗? 强行逼迫胸怀正义的警校生犯罪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压迫,说不定还要加上人体实验——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 前辈越想越火大,在心中把那个犯罪组织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决定在加班结束后继续找同事们替卷发青年鸣不平,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他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半长发青年,就见对方面上一派游刃有余,可紫眸中的专注严肃却骗不了人。 “嗯哼,研二酱的天罗地网可没那么容易躲开。”萩原研二轻轻叩击着桌面,“姐姐,先放松一点,制造出摩托车难以追上的假象——然后向右开,小阵平应该不知道那边的新路。” 真是不想将这种对付敌人的博弈用在小阵平身上啊,萩原研二在心中叹着气。 可惜萩原研二低估了他的幼驯染,对方可是在不久之前为了开图,开车跑遍整个神奈川的人,更别提卷发青年的脑子里还印刻着一份未来十一月神奈川的地图。 “别怕,千速姐追不上我们。”松田阵平抽空看了眼后座的宫野志保,安慰道。 “追我们的人好像拉开了距离。”雪莉皱起眉。 “千速姐的背后应该是hagi在指挥,看起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了——不过hagi猜错了,他想让千速姐制造出他们追不上我的假象,可惜我知道那边有条新路是近道,也知道怎么趁千速姐没跟在身后、无法给hagi报点的时机绕开监控。” 卷发青年分析着,一脚踩下油门,猛地冲向居民区的小路。 虽比不上幼驯染,他的驾驶技术依旧足够高超,不多时,便躲着监控一路绕到宫野志保此行的目的地。 “自己去,可以吗?”激烈且费尽脑细胞的飙车运动后,还未康复的松田阵平着实感到了不适,他将整个人摔在椅背上,“我休息会。” “嗯,副驾驶那里有退烧药,记得吃。”宫野志保跳下车,嘱咐道。 松田阵平闭着眼,勉强朝宫野志保挥了挥手。 “好闷……” 他没在车内坐几分钟,先是觉着风吹得太凉,便关了车窗。可没了空气流通又感觉到胸闷气短,只得开门下车,倚着车身点燃一支烟。 松田阵平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平日里早已习以为常的烟味此刻却呛的他咳嗽不止,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也越来越沉,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 也就在卷发青年将要顺着车身滑下,摔倒在地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tbc. 19、雪莉之章(1-5) 宫野志保站在一扇雕花的白色铁门前。 以她的身高,是按不到门铃的,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手握成拳敲响了门。 “请问杉上惠美女士在家吗?”* 她在门前等了半晌,才听见脚步声渐近,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谁在门外?” “雪莉。”茶发女孩回答。 门后的人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参与组织的研究项目了,对组织内新晋的代号成员不胜了解。可她知道雪莉酒是利口酒的一种——门外那稚嫩的声音来自一名代号成员。 她瑟缩了一下,似乎因代号成员的突然来访而受了惊吓,身子歪歪斜斜地撞上玄关处的鞋柜,发出一声闷响。 雕花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老妇人的声音随之传来:“请、请进……” 宫野志保推门而入,门后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女子,大约是年过半百的岁数,却已面容憔悴,形容枯槁。 见那位自称“雪莉”的访客只有十一二岁,杉上惠美愣了片刻,才带着点儿怀疑,小心翼翼地开口:“雪莉大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宫野志保不愿多废话,她直接将一叠资料递到老妇人身前,直奔主题道:“你参与了这项研究——参与过aptx4869的开发?” “我……”杉上惠美看清了纸页上的内容,僵在原地,没有再怀疑眼前女孩的身份,嗫嚅着回答,“是、是的。” “对这份资料有印象?”宫野志保冰蓝色的瞳孔中满是凛冽的冷色。 “有、有的,这是我被调往神奈川分部之前的最后一项研究。” “你为什么会被调走?”宫野志保追问道。 “因为……我和同事发生了矛盾……”杉上惠美的神情低落下去,她垂着头,沉默了半晌,“雪莉大人,是您接手了艾莲娜老师的研究吗?” “是的。”宫野志保看了老妇人一眼,警惕地回答,没有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为宫野艾莲娜女儿的这层身份。 “雪莉大人,请坐吧,我去泡茶。”杉上惠美替茶发女孩拿了双拖鞋,穿过走道,走进客厅。 看对方的样子,似乎终于打算细说当年的事了。宫野志保皱了皱眉,拘谨地坐到沙发上。 这份研究资料的出现纯属意外。自打接手aptx4869的研究后,宫野志保便大批量阅读了那场夺走她父母生命的火灾中遗留下的资料,于是这份资料便出现了。 资料的打印件早已烧毁得不成样子,可偏偏那还能依稀辨认字迹的地方,印着一个化学式。 宫野志保是见过这样的化学结构的,那正是被她当做草稿纸、刻意留给松田阵平的资料页上的某个化学式。 得到完整的资料后,宫野志保才知道那是aptx4869的研究过程中意外诞生出的某样副产物,但资料上对于这种化学产物的描述语焉不详,似乎是因为一些意外而没有记录详细的分析结果。 这种副产物究竟是什么? 松田阵平体内的这种物质是被boss人为注射的,还是他服用aptx4869后意外产生的?这和他的存活有关吗? 无论如何,宫野志保十分肯定,这种物质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据这位天才科研少女的推测,这种东西积累起来,便会形成结晶状物质。若是在人体内堆积,对常人来说绝对是一种慢性毒杀。 因此,于情于理,她都需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你和同事发生的矛盾是什么?和这份研究资料上的物质有关?”宫野志保端着茶杯,没有喝。 “是的,这种物质是aptx4869的副产物,但因为我们的矛盾,在还没搞清楚生成条件、分析出结果之前,这种物质就已经被毁了。”杉上惠美抿了口茶,点头承认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宫野志保皱眉,眼前的老妇人一直在回避所谓的“矛盾”,这应当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说到底,犯了这样的错,杉上惠美为什么还活着? “我……”杉上惠美凝视着宫野志保稚嫩的面庞,终是叹了口气,开了口。 “十多年前,我在艾莲娜老师手下的项目组工作,进行aptx4869的开发。” “等等!”宫野志保愕然睁大了双眼,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一直以来没有被她察觉到的疑点,“你们开发的是aptx4869而不是银色子弹?” 为什么是aptx4869? 爸爸妈妈研究的明明是银色子弹啊! 一开始,boss差人将这种药物带给她的时候,便告诉茶发女孩,这种药的名字是“aptx4869”,前身是她父母研发的银色子弹。 当时,宫野志保只以为是boss心血来潮,打算给药物换个名字。事实也证明,aptx4869的成分与银色子弹并无差异,都还是未完成产品,至少在目前还未进一步改进时,两者是没有差别的。 “对呀?”杉上惠美似乎十分不解,“一开始这种药的名字是叫做‘银色子弹’,可后来有一天,boss开始称呼这种药‘aptx4869’。我们当时也很疑惑,但boss只是说,能得到使人长生不老的药效就行,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十一十二年前吧。”老妇人回忆着,“那之后没几个月,我就调离了总部,后续的事情也就不清楚了。” “可惜啊,没能见到艾莲娜的小女儿出生。”她感慨着,“算啦,毁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还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我命大了。” 宫野志保愣了片刻,这才捡起自己那颗复杂难言的心,回到了原本的问题上,继续发问:“你和谁发生了矛盾?” 杉上惠美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干涩:“是一个名叫“山本仁”的家伙,我曾经和他关系还挺好的。 在那种副产物出现后,艾莲娜老师似乎很不高兴,并不想研究它,于是这份工作就落到了我们身上。 那时候,他对我的分析百般阻挠,觉得我们不该研究这种东西——可这明明就是‘梦幻之药’的副产物,他却好似已经对我们伟大的研究失了兴趣。 后来,我们的冲突越来越严重,在研究室动了手,最终,那种物质因为我的不注意掺了杂质,彻底损毁了。” 宫野志保没有出声,她知道眼前的这名老妇人才是组织里的正常人,那位反对研究的山本仁、不愿意在组织熬过余生的自己和姐姐、觉得“银色子弹”非常可怕的母亲,这样的人才是异类。 原来,自己根本没资格吐槽自诩警官和卧底的松田阵平。 茶发女孩抬眼,视线落在女人苍老的脸上,那张脸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疲惫。 “那之后,我被发配到了神奈川的分部,在这里工作了十余年,和那边完全断了联系,就连那场火灾,我都是两年之后才从同事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是不是也太过冲动了呢?所谓的长生不老,究竟有那么重要吗?” 宫野志保突然就记起了一个名字,她似乎曾经在姐姐口中听见过“山本仁”这个人。 “你说的‘山本仁’,是不是一个很高很壮,胡子拉碴的大叔?”她问道。 “你认识他?”杉上惠美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瞬,回忆道,“现在他应该和我一样,差不多到了老头的年纪了吧……干我们这一行的,除非是天才,其他人都容易因为大脑消耗过度而显老——我看他现在怕不是已经秃顶了。”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听姐姐讲过一些过去的事,那时姐姐也太小,对于父母的同事没有那么深的印象。 杉上惠美笑了笑,回忆道:“我记得那会儿明美——就是艾莲娜老师的女儿,怕他怕得不得了,其实山本君没那么可怕,就是长得壮了些。” 宫野志保的手无意识地捏紧了杯子,每每听到自己父母当年的事时,她总会生出一种被迷雾笼罩的迷失感。无论是她人的只言片语,还是姐姐绞尽脑汁的回忆,于她而言,依旧都是遥不可及的岁月。 她辞别了杉上惠美,慢慢走回松田阵平的黑色马自达,殊不知自己刚错过一场有趣而怪异的对话。 就在茶发少女走进房门后的没几分钟,她的研究对象兼治疗对象因再次加重的感冒意识恍惚,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一双手及时的接住了卷发青年,少年清亮而温和的声音随之响起。 “虽然说了很快就能再次见面,可我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重逢哦。” 绿色的身影接住了松田阵平,来者身后的绿色披风无风自动,他闲余的那只手抚过琴弦,幽幽琴音缭绕,卷发青年逐渐舒展吗紧皱的眉头,像是陷入了安稳的沉眠。 “1107,带松田先生去提瓦特。” “我拒绝。” tbc. 20、雪莉之章(1-6) 系统没有再自称“本系统”,回答得坚定。 “他需要治疗。”温迪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淡。 “那您为什么不用您的权能带松田先生前往蒙德呢?”系统反问道。 温迪的神色一瞬间涌出冷冽,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往常那副轻快的模样,“既然你那么不情愿,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邀请松田先生去花神诞祭好好玩一趟呢。” “花神诞祭?10月27日?” “是呀,与其留在这儿,被诸伏先生找到,还不如去花神诞祭放松放松呢。”温迪笑得意味不明。 “只要诸伏先生能找到这里,他们总会见面的,这与松田先生去不去提瓦特没有关系。”系统反驳道,“在松田先生前往提瓦特的时候,这里的时间是暂停的。” “是吗?”温迪笑了笑,没有继续争辩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平放下卷发青年滚烫的身子,抬手扬起一道清风,托住对方,也吹散了青年黑西装上的水汽。 “唔……像膝枕这样的事,还是留给他的幼驯染来做吧。” 这次,系统倒是没有搭理萩松cp,乘胜追击道:“巴巴托斯大人,您是打算妨碍松田先生和他的同期们见面吗?还是想要阻止松田先生的同期进入组织卧底——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明明是希望松田先生健健康康的与诸伏先生相见呀,作为曲解风神意思的赔偿,1107是不是该向我献上供奉呢?”温迪睁着他翠绿的双眸,似是在控诉系统的无罪推定,露出了无辜而委屈的表情。 神明的指尖涌起清风,唤醒了陷在混沌意识中的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缓了片刻,视线逐渐清明,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那是一名黑发绿眼的少年,脸侧有两条麻花辫垂落,发尾泛着莹绿色的光。 他抱着把木琴,手指轻轻撩拨琴弦,便有微风拂面,吹起他绿色的披风,也吹动了他帽子上的白花绿叶。 “你好呀,松田先生。这算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吧?”翠绿色的身影轻快地说,“我是温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 警官先生在心中喃喃地重复着“温迪”这个名字,沉重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方才想起眼前的少年就是空口中救了自己的人物。 “欸,看起来松田先生是记起我了呢。”温迪眨了眨眼,“念在我们的‘过命’之交,一起去喝一杯吧!” 原来那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救活自己这个已死之人的神秘家伙,竟是这副自由散漫的模样?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就算是救命之恩,未成年也不能喝酒啊! 像是看出了卷发警官内心的想法,温迪澄清道:“警官先生可别这么看我呀,我已经成年了。” 松田阵平:…… “你、咳咳……” 卷发警官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得本着职业素养弄清楚对方究竟有没有在年纪上说谎,同时也表达一下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可他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干涩的喉咙狠狠背刺,剧烈地咳嗽起来,凫青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泛起生理性的水雾。 “诶呀,松田先生的身体果然很差呢。”温迪指尖的清风飘荡,放下被风托住、漂浮在低空中的青年,他拍了拍对方的背,语带调侃,似乎其实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体状况,“要是萩原警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担心的吧。” “你……咳咳、你知道hagi?”松田阵平猛地抬起头,哑着嗓子问道,“我应该没有告诉过空吧——还有,你为什么能直接来到这个世界?” 温迪笑了笑,丝毫没被警官先生的压迫感吓道,反倒是主动暴露了身份:“诶呀?旅行者没有告诉过你吗?故事随风传播——我可是风神巴巴托斯,知道些没有言明的故事、拥有一些特殊的权能也是很正常的吧。”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是直觉系的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名少年没有说谎,对方的确是风之神,可他的直觉也正明晃晃地警告着自己,这位神明有所隐瞒,正在刻意回避着某些重要信息。 你们一个个都谜语人吗?这个世界原本有这么复杂吗? 好吧,至少身为蒙德的神明,这家伙应该成年了。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去思考温迪真真假假的话语,可惜警官先生高估了自己,他本就在发烧,混沌的大脑根本经不起折腾。 还没等他理清思路,猝不及防的头疼欲裂袭来,卷发青年一个一个踉跄,先写腿一软坐到地上。 忍不了,真的一刻也忍不了这幅身体了! 以前发烧有这么严重吗? 喝一碗父亲煮的白粥,吃些萩原研二带来的慰问品,蒙头睡一觉,醒来时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松田阵平撑着车身,费劲地拉开车门,从副驾驶位取出退烧药和矿泉水,就着凉水吞下药片。 就算宫野志保再天才,她的退烧药药效再好,药物起效还是需要时间的。在等待的时间里,动脑和社交只会引起难以忍受的头疼,于是松田阵平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自己摔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他能确定自己甩掉了幼驯染的追击,可以暂时地安下心,可他的这辆车包括车牌大概率已经被hagi盯上了,之后回组织的路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温迪轻快地跳到了车顶上坐下,晃荡着双腿撩拨琴弦。约莫十多分钟后,松田阵平的退烧药开始起效,风神便随意地开口了:“松田先生,我们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吧!那里的苹果酒可是一绝。” “宿主,不可以!退烧药和酒精绝对不能一起服用!”似乎陷入了低落、主动降低存在感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语调激动地反对着,“退烧药和酒会发生严重的化学反应,轻则肝脏发炎,重则造成永久性损伤乃至丧命!” 松田阵平:……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不是傻子,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松田阵平无语。 “本系统这不是担心宿主嘛……”系统讪笑道,“什么双硫仑样反应啦,什么酒精中毒啦——本系统连宿主吃的是消炎药还是抗生素都不知道,想要查询治疗的方法都没无从下手。” 「哪有这么严重,我都没答应他,你急什么。」松田阵平在心中吐槽着,不得不睁开他凫青色的眼眸,去回绝温迪。 “抱歉,我吃了退烧药,不能喝酒。” “欸?我哪有强迫松田先生喝酒的意思,只是难得相遇,想要邀请松田先生去风神喜爱的酒馆听听吟游诗人的新歌。”温迪眨了眨眼,“唔……要是有供奉就更好啦。” 松田阵平皱着眉凝视了温迪片刻,终是从少年的面上读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卷发青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道:“你……很缺钱?” “诶嘿~” 松田阵平:…… 你不是神明吗? “别这么看我啦,众所周知,四神凑不出一摩拉嘛。”温迪穷得理直气壮。 松田阵平:…… 他今天无语的次数是否有些太多了?提瓦特的神明都是这副德行的吗? 温迪跳下车顶,凑到松田阵平近前,“所以,怎么样?松田先生有没有兴趣用一杯苹果酒换伟大的风神吟诗一首呀?” “宿主,不可以!”系统又跳了出来,强烈阻止自己的宿主被风神带去提瓦特,“雪莉马上就能带着传说任务的关键信息回来了,宿主要是现在去了提瓦特,恐怕就很难处理身上的药物了!” 「关键信息?我现在去提瓦特和身上的药物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我身上的药物能在提瓦特大陆上解决吗?」松田阵平用着他那不甚清醒的脑子想了又想,终究是没能从系统难得开诚布公的话语中找出逻辑关系。 系统这次回答得老实且清楚:“提瓦特大陆上确实有解除宿主身上药物的办法,但温迪想要让宿主现在就去提瓦特,是为了对宿主身上的药物加上一层伪装,让雪莉无法检测——本系统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原来不是阻止诸伏先生进入组织,而是阻碍松田先生了解自己身上的药物!” 松田阵平:??? 什么玩意?自己是不是错过的有点多? “宿主看不懂雪莉需要的资料,但本系统知道那份资料上写了什么,那是宿主身体内最关键的药物之一。 雪莉与那名研究人员交谈后,势必会带回更多有关这种物质的信息,再一次深入研究这种物质。 可假如松田先生去了提瓦特,温迪就能够用自己的权能伪装那种物质,雪莉就将无法调查分析它,松田先生也就不能够了解它的真相了!”系统猫又甩了甩尾巴,解释道。 「你知道那种物质是什么?」卷发警官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嘛……等雪莉回来,松田先生直接去问她就好了。”系统九尾狐的眼神躲闪。 很好,看起来系统和温迪都知道他体内的药物是什么,但他们一个两个的不讲人话,连猜他们知不知道的这种事都得自己推理,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在短短几分钟里刚降下去的烧又得上来。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在说谎,或者全没说实话。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明明没干什么正事,却活得比以往加起来的26年都累。 “穿越世界太难受了,还是算了。”他回绝道,决定暂且相信系统一次,也为了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温迪应当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这也加剧了松田阵平的怀疑,毕竟一个人如此热情地邀请总是奇怪的。 可惜,风神还没来得及再度劝解,茶发女孩便朝着黑色马自达的方向走来,风之神只得原地唤出风域,乘着风飞上高空。 “白兰地,你在和谁说话?”宫野志保皱着眉问道。 “你就当我精神异常自言自语吧。”松田阵平选择放弃治疗。 宫野志保:…… “警官先生还真是我行我素,连借口都不愿意找了。”茶发女孩抽了抽嘴角,讽刺道。 松田阵平早已习惯这位代号成员的冷言冷语,直接忽略了这句讽刺,问道:“有收获吗?” “算是吧……”宫野志保移开了视线,小声开口,“白兰地,能让我和姐姐见一面吗?” “可以。”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他思索片刻,垂首打字,病情并没有影响到他手指的灵活度,他很快编辑好给荧的邮件。 荧的回信一如既往的即时,这位大boss直接大手一挥,慷慨地将宫野两姐妹放到了白兰地手下。 松田阵平: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开口要人呢。 大抵是因为生病,卷发警官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直觉所支配着,顺手发出一句。 【你是不是和宫野发生过什么事?——白兰地】 荧回复得很快。 松田阵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在看到那行字的时候,他引以为豪的稳健双手颤抖了一下,手机从掌间滑落,砸落在地。 【是我害死了宫野夫妇。——boss】 tbc. 21、雪莉之章(1-7) 荧说,如果好奇的话,就去寻找答案吧,白兰地。 于是松田阵平的传说任务更新了。 「堕天使的女儿」 雪莉之章第一幕 十一年前的真相 20.1km 前往废弃的实验室 与宫野明美见面。在废弃的实验室x-001,埋藏着十一年前的真相…… 可那已经称不上实验室了,顶多算是间有着几分科技感的废墟。 白色的墙面经过大火的摧残,布满焦黑的灼痕,曾经昂贵先进的研究器材也化作了一地废铁,多数已辨不出原样。 许是太久无人造访,青色的苔藓覆盖着地面墙角,藤蔓缠绕而上。 松田阵平循着视野中任务的提示,走向泛着白光的柜子。他拉开柜门,半是融化半是碎裂的玻璃轰然倾塌,落了一地。 “白、白兰地大人,您没事吧?”宫野明美慌张地递来手绢。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他整个人还带着病中的昏沉,闪避不及,昂贵的西装被玻璃割出数道粗糙的口子,却也因为布料的原因,似乎没怎么伤到皮肉。 若是宫野志保的注意力还落在松田阵平身上,那么她一定会不赞同地皱起眉,指责警官先生忽视了手臂上被划开的浅淡伤口。 可惜,现在这位科研女孩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了这间实验室上,这虽不是她们父母曾使用过的地方,却承载着十一年前那场带走了父母生命的火灾的真相。 “那是……什么人的手记?” 松田阵平取出柜子里的铁盒,宫野志保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打开了残破的盒子,取出其中的纸页。 “这是十一年前的事。”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手记的日期,陈述道。 「那应当是某个寻常的午后,一瓶不寻常的血样被交到了a-001地下实验室。 boss说,他的夙愿就要达成了。 那时,我们正为“银色子弹”的新进展而鼓掌庆贺,将这种药物奉若梦幻。 可艾莲娜老师似乎并不高兴,她那时正身怀有孕,但她还是接手了血样的研究。 没多久,“银色子弹”的研究过程中——或者说受那份血样的影响,一种神秘的副产物诞生了。 我将它称为“阿比斯”,意为……深渊。 ——山本仁」 “……山本仁?”宫野明美的视线落在这页稿纸的落款处,喃喃地念着。 “你和我提过这个人,姐姐。”宫野志保提醒道,“他是爸爸妈妈的同事,一个很凶很可怕的大叔。” “你这么一说……对了!”宫野明美以拳击掌,点头道,“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他长得又高又壮,眼神还很凶——低头看我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我差点被他吓哭。” 宫野志保没有说话,她想起了杉上惠美说过的,那些有关山本仁的事。 ……少女心、会缝衣服的大叔吗? 茶发女孩拾起第二张老旧泛黄的稿纸。 「我意外接触到了这种副产物,这件事没人知道。 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体就开始产生异变了。 我的意识开始恍惚,精神难以集中,欲|念被放大,反应变得迟钝,终日活在浑浑噩噩之中。 我发现这件事,已经是几个礼拜之后的事了,这种副产物的研究被转交到我和惠美的手上——既然这已经是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日记,那就暂且允许我怀抱着私心,称呼杉上女士为“惠美”吧。 顺便一提,这段时间发生了件怪事。 具体来说,boss将“银色子弹”称呼为“aptx4869”,并在我们问起时,说这只是一种称呼,并不重要。 怎么样,是不是很敷衍。 ——山本仁」 “白兰地,杉上惠美也和我讲过这件事,从那个时间点起,boss对长生不老药的态度似乎变得暧昧了。”宫野志保扯了扯松田阵平的袖子,低声道。 她又翻过一页,继续读着。 「之所以说我意识到自己被“阿比斯”影响,是几个礼拜后的事。直到我将惠美按在墙上时,我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荒诞得离谱。 我暗恋惠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组织没有禁止内部恋爱,但我也从没有挑明自己的心意。 我们刚开始共事的那段时间,我因为自己的体格和长相被人恐惧,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还有些人说我是走了关系进来的黑|道,毕竟我这五大三粗的长相怎么都不像是个久坐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但惠美不一样,可能是觉得我可怜吧,她会反驳其他人,说科研和人的长相没有关系,只有研究成果才是至高无上的。 也只有她,愿意相信并且接纳我私底下是个爱看少女漫画、喜欢烘焙、喜欢自己设计打版缝纫衣服的人。 我总觉得她对我是有些不一样的,或许她也对我有些好感吧。 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和她曾在咖啡店遇见过宫野夫妇和他们的大女儿,明美似乎是怕了我的长相,紧紧地抓着她父亲的裤腿,躲在他们背后,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追寻着长生不老药的我,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极荒谬的、极不正常的念头。 我想,我的追求真的有意义吗? 我生来的基因让我被他人恐惧、排挤、疏远,可我却要用我后天学到的东西、进行的选择,制造更多让人恐惧的东西。 是的,长生不老药本该是一样让人恐惧的东西。 我突然就能够理解艾莲娜老师了,在我们将“银色子弹”奉为“梦幻之药”的时候,为什么艾莲娜老师的神情那么害怕。 ——我们制造出,绝对不是什么神药,这种药只是一种可怖的欲望。 后来,艾莲娜老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我看着即将诞生在黑暗里的新生命,更加确定我的想法了。 但惠美和我不一样,她醉心于研究,醉心于那开天辟地的旷世神作,那种能够打破世界生老病死法则的东西。 我本是极有自知之明的将我的小心思藏在心里,和惠美保持着“关系很好的同事”这层交情。可我被“阿比斯”影响了心智,我的占有欲开始膨胀,不断地想要掌控惠美的思想。 我消极怠工,她积极研究,我们之间摩擦不断。最终,我没抵挡住欲望,将她按在墙上,逼问她为什么不能成为我希望的样子,为什么要继续研究这种东西。 在她抗拒的推搡中,她的衣摆打翻了“阿比斯”,精密的副产物混入杂志,彻底损毁。 我们没有分析出结果,也不知道这种产物是怎么诞生的。毫无疑问,她犯了大错,必死无疑。 我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试图为她谋求一条生路,boss也的确没有直接处死她,只是将她发配到神奈川的一间小研究所,断了她和东京的一切联系。 仁慈得不像boss。 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就轮到时日无多的我迎接死亡了。 那这段时间里,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为明美再做一套衣服吧,依旧是作为当初吓到她的赔罪。 ——山本仁」 山本仁的手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恰在此时,松田阵平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 【看到了吗?——boss】 【后面的事,就由我来说吧。——boss】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十一年前,组织的boss之位易了主,而我就是那个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地下实验室收到的血样取自于我——如你所见,我活了许多年,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长生不老了,根本不在乎他们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当然,那种副产物的出现也与我脱不开干系。 我将接触过这种物质的山本仁关进了一间实验室,他本该在那里孤独得死去。可因为我的疏忽,也因为我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杀掉乌丸莲耶、全盘掌控这个组织。 乌丸莲耶用我不熟悉的电子科技联系了朗姆,让朗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宫野夫妇,将他们引去关押山本仁的实验室,趁机拿走了“银色子弹”的全部研究成果。 然后,朗姆命令手下放火烧毁那间宫野夫妇前往的实验室,和他们原本工作的地方,并且试图对宫野志保进行洗脑。——boss】 【所以你说,你害死了宫野夫妇?你后来杀了乌丸莲耶?——白兰地】松田阵平皱着眉编辑消息。 【对,告不告诉宫野两姐妹真相的权利在你手上,白兰地。——boss】 “杉上惠美,还不知道……山本仁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吧。”宫野志保喃喃地说。 松田阵平抬起头,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他沉默了片刻,在心中发问。 「所以,那个魔王勇者的故事,是荧的故事吗?」 系统没有回答。 tbc. 22、雪莉之章(1-完) 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宫野夫妇的死亡理当是乌丸莲耶和朗姆造成的,千错万错也不该全是荧的错。 荧不是白莲花圣母,她为什么要将一件本该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将两名与自己没有多少联系的组织研究人员的死亡,统统归咎于自己? 所以,她是将宫野夫妇放在“被保护者”的位置上了吗?还是说,她与宫野夫妇的联系远比她说的紧密? 荧还隐瞒了什么? 松田阵平一直是个直觉系的人,他几乎能够肯定荧对自己有所隐瞒,而这些被隐瞒的信息直接导致了荧将一切过错归咎于自己。 联想到系统之前讲过的那个魔王勇者的故事,松田阵平很难不怀疑这与荧那段谋权篡位的经历有关系。 难不成系统口中的“勇者”就是荧,而“引导者”就是宫野夫妇,荧误以为宫野夫妇就是最终的大boss,没有相信他们,才导致真正的幕后黑手乌丸莲耶杀害他们?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将这个不靠谱的脑补甩开,按灭手机屏幕,转向宫野两姐妹,神色间带着郑重。 “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你们的父母。” 警官先生始终是无法杀戮行为的,从乌丸莲耶,到那些因为看见可莉容貌而被处死的组织成员,荧不该杀死这些人——法律才该是惩治他们的手段。 但宫野夫妇死亡的过错不应当由荧背负,毫无疑问,害死他们的是乌丸莲耶和朗姆。 “那场火灾的直接纵|火者……是朗姆的手下,而对朗姆下达命令的,是乌丸莲耶。” 11岁,刚回到组织的宫野志保还不知道组织的boss是谁,也没听说过“乌丸莲耶”这个名字,可她的身子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冰蓝色的双眸求助般望向自己的姐姐。 宫野明美搂住妹妹,轻按着茶发女孩的头,让对方靠在自己肩上。 “志保,我们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山本大叔亲手做的衣服。”过了许久,她轻声说道,“小时候,爸爸妈妈偶尔会给我带一些裙子,从我那个年纪倒十一二岁的都有,现在刚好能给志保穿了。” “姐姐……”宫野志保紧紧抓着自己姐姐的衣袖,“我们……在这个组织里,我和姐姐,还有松田——我们都是异类啊。” 松田阵平沉默地看着两姐妹相拥,在对方身上寻求着慰藉,突然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卷发警官突然觉得自己开始不习惯孤独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习惯过。 待宫野两姐妹平静下来,卷发警官将她们送回组织,得到了boss应允,两姐妹终于能够再次一起生活了,两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谢了,松田。”宫野志保带着几分变扭地道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心底的高兴。 她终于改了口,不再一口一个“白兰地”。 “不客气。”松田阵平眨了眨眼,方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向宫野明美自我介绍过,便向少女伸出手,“松田阵平,警视厅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 “啊……欸?”宫野明美明显被吓到了,愣了片刻才伸出手与卷发青年的交握。 “姐姐,别理他,他警校都没毕业呢。”宫野志保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松田,去床上躺好,你要烧傻了。” “有吗?”松田阵平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吃过退烧药后,热度早已退下大半,否则警官先生也不敢顶着病躯开车载人。 宫野志保拽着松田阵平的衣袖,将人拖到床边,丢给卷发青年一套病号服,没好气地斜了对方一眼。 “你以为我的退烧药是神药?” “松田先生,您还是快些休息吧。”宫野明美附和道。 卷发警官看了眼实验室里的那对姐妹,宫野志保举着针管面无表情,宫野明美笑得温柔,像是能够融化秋日的寒意。 “知道了。”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彻底治愈感冒的。但人发烧时,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想些有的没的。 短暂的浅眠后,卷发青年又睁开了凫青色的眼眸,在熄了灯的实验室内,瞪着空白的天花板。 他头疼得厉害,思绪纷乱,怎么也睡不着。 达达利亚和可莉的状况、荧在十多年前的经历、鹿野院平藏和那两名犯人…… 最终,实在难以入眠的卷发警官只得披了件大衣,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溜出门,一脚踏进深沉的夜色。 已是深夜零点,松田阵平插着兜,赶上了新干线的末班车,裹着大衣缩在座位一角,神游天外。 “……每日委托?”视野之中的小地图上出现了紫色的标记,松田阵平嘟哝了一句。 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做每日委托了,他点开任务面板,发现附近的这个委托是摧毁一座废弃的秋千。 不是什么事关人命的委托,三更半夜,卷发青年也的确无事可做,便只剩下去完成每日任务这一项选择。 于是他在下了新干线,慢悠悠地往任务地点走去。 任务地点的确是一座秋千,锈迹斑斑,废弃已久。可这秋千的边上正徘徊着一种紫色未知生物,头顶“雷鸣造物”的字样,行动之间带起几道电光。 松田阵平眯了眯眼,向着怪物丢出炸|弹,猛烈地爆|炸之后,怪物化作爆|裂的黑色液体消散,只留下满地疮痍。 他离得不算多远,爆炸掀起的气浪打在身上,卷发青年向后踉跄了几步,终是没能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晕眩,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转了几个小时,搅得大脑险些与人体分离。 “宿主,你没事吧?”数个小时过去,装哑巴的系统此刻倒是急了起来,视野右下角的九尾狐和猫又原地双人转,“现在末班车都没了,宿主怎么可能自己走回去呀——还是快打个电话给boss吧!” “吵死了!闭嘴——别在我脑子里说话,你明明……咳咳咳……” 松田阵平本就头疼欲裂,他好不容易推测出那个“魔王勇者”的故事中,主角勇者的故事恐怕就是荧在进入酒厂前的经历。 可系统始终不愿给出一个直白的解释,还是玩着它那套谜语人做法,避重就轻地关心起宿主的身体状况。 喋喋不休的电子音在大脑里嗡嗡作响,令卷发警官本就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急火攻心之下,他哑着嗓子吼道。 也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嗓音在松田阵平的背后响起。 “这位先生,您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那是松田阵平再熟悉不过的,他的那位黑发蓝眸同期的嗓音。 tbc. 23、同期见面·诸伏 敌对物种被炸|弹消灭,掉落物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名为“普通手铐”的物品滚落脚边,卷发青年下意识地伸手捡起这副无法被他人窥见的手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松田阵平灵魂三问,他晕晕乎乎地想,自己怎么可能听到景老爷的声音。 那家伙不是一毕业就失踪,被公安挖去卧底了吗,现在不是应该在进行卧底培训吗? “……这位先生?”诸伏景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他的声音出现在了松田阵平的前方。 面前伸来一只手,同期好友的脸上挂着笑,那笑容令松田阵平一个寒颤,下意识地就握住了那只手,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身。 卷发警官机械性地看去,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直直撞进黑发青年湛蓝的猫眼。 眼前人还是松田阵平熟悉的长相,只是他们清爽温和的景老爷如今蓄起了胡茬,兜帽一戴,背着个一看就不正常的贝斯包,一派里世界杀手的模样。 松田阵平:…… 真的是你啊诸伏!你在干什么啊景老爷——不去卧底培训,来这里瞎逛干什么啊! 松田阵平觉得他的头更疼了。 视线落在许久未见的友人身上,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在深渊昏倒后所做的梦境——松田阵平在那场梦里看见过自己几位同期友人的死亡。 已知,降谷零是在剿灭酒厂的大决战中牺牲的,又已知,诸伏景光开|枪|自|杀之后,降谷零推门出现。 求,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双双卧底酒厂的概率有多大? 傻子都知道他俩百分之百都卧底进了酒厂,更不用说虽生着病,但脑子还算好使的卷发警官。 松田阵平:…… 他险些没直接飙出一句脏话。 哪有幼驯染卧底进同一个组织的啊! 哦,是自己的同期。 说起来,既然荧都能知道自己是警校生了,怎么可能没调查过自己身边的人?那他这几个同期的身份不早就暴露在金发少女眼前了吗? 很好,现在这对即将卧底进同一个组织的幼驯染,连卧底的身份都已经暴露在组织的boss眼前了。 松田阵平面色复杂,望向还握着自己手的好同期,那眼神宛如在看一名绝症患者。 就在诸伏景光因卷发青年的眼神而不知所措之时,上一秒还安安分分的病号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木着脸退开几步,转身就跑。 绝对不能让景老爷接触这个破组织!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顶着发胀的大脑和疼痛的身体还能跑得飞快。 硬要说地话,可能得归功于视野右侧的黄色体力条,虽然这体力条的下降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眼见体力条见底,松田阵平不得不选中最初那封邮件所赠送的北地烟熏鸡和蜜酱胡萝卜煎肉,依靠游戏道具来增加耐力。 「系统,能传送吗?」他在心中问道。 “宿主,诸伏先生可是在后面紧追不舍哦,宿主也不想被同期看见自己原地消失吧?”系统凉凉地反问。 松田阵平:…… 追什么追啊景老爷!你一个杀手对着个“陌生人”穷追不舍,ooc了啊!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松田阵平本不想理会,可思及他目前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只得无奈的拿出手机。 【在外面?——boss】 松田阵平皱了眉,荧每次联络的时间都太过巧妙,他不喜欢这般被监视的感觉。 卷发警官的手指十分灵活,即便是在奔跑过程中,也不影响他敲字回信的速度,【我离开组织不需要向你汇报吧。——白兰地】 【不需要,只是关心一下正在被人追逐的代号成员罢了。——boss】 【你怎么知道的?——白兰地】 【你的心率过高,能够推理出你正在剧烈运动。——boss】 【毫无逻辑。——白兰地】松田阵平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还说推理,分明就是赤裸裸地监视。 【好吧,是我已经知道你的警校同期在背后追你了。——boss】 【……——白兰地】除了打一串省略号发过去,松田阵平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人不仅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还千里眼啊! 【祝你武运昌隆(笑)。——boss】 松田阵平:…… 她发这些话来就是为了看个乐子? 【你的同期是要进组织卧底吧?缠上你了?——boss】荧boss料事如神。 都被猜到这个份上,松田阵平也只能够承认了,【对,我在组织外面遇见他了,但我自己现在没办法回去。——白兰地】 【身体原因?别玩“你追我逃插翅难飞”的游戏了,你病还没好吧?再跑下去雪莉横竖得把你塞进icu。——boss】 【?——白兰地】 【就让他送你回组织呗。——boss】 【……——白兰地】松田阵平不相信荧读不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对方找个人来接自己。 【意思是让你给他开个后门,被白兰地看上、想要吸纳进组织的角色,之后在组织里会轻松不少。——boss】 【他是卧底。——白兰地】松田阵平的嘴角狠狠抽了抽,险些岔气,噼里啪啦地敲着字,强调道。 他真的要怀疑荧那句自己是卧底究竟是不是找借口了,谁家犯罪组织的boss会主动找卧底进组织,还给卧底开后门啊! 况且,绝对不能让景老爷进入这样一个危险至极的组织,在自己的上辈子,诸伏景光可就是在这种地方断送了生命的。 【就算你担心他的安危,但你能阻止公安派他当卧底吗?万一被派到更危险的地方怎么办?还不如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更安全。——boss】 松田阵平承认荧说的有道理。 【……你真的不是卧底吗?我的同期可是货真价实的警校毕业生,货真价实的卧底!——白兰地】 【我不是卧底,是谋权篡位。——boss】荧澄清道。 松田阵平的眼皮跳了跳,乌丸莲耶白手起家,金发少女谋权篡位,那下一步是不是该轮到退位让贤了? 总觉得只要自己现在随便提一嘴,荧就真的会把boss之位直接丢给自己。 自诩卧底的警校肄业生叹了口气,刹住脚步,反正他的体力条早就见了底,一个还发着烧的人哪可能跑得过全盛状态的诸伏景光。 说实话,冷风灌进鼻腔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喉间的腥甜令松田阵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他也的确支撑不住了,不过主要原因是那该死的药物作用。 这次的幻视并不严重,大抵只是视物不清的程度,因为药物的反应多数集中在了幻听上。 松田阵平听见急切的脚步声与喘息声,他原以为那是诸伏景光追赶自己的声音,可他渐渐发现,那绝对不是人奔跑于普通路面所能发出的声响。 钢铁摩擦发出的“咯吱”声,脚步落下发出的回声,粗重急切的喘息声…… ——然后,是枪|声响起。 他恍然意识到,那是诸伏景光牺牲那天的事。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先生……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有人扶住了松田阵平的肩,诸伏景光睁大了湛蓝的猫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同期好友摇摇欲坠的模样。 蓝眸青年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面具下的焦急与忧心几近无法控制,争先恐后地想要夺取公安先生对于自己面部表情的掌控。 “咳、咳咳……”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你叫什么?” 虽然荧早就知道了同期好友的身份,对方的伪装完全是无用之举,但既然诸伏景光想要装作陌生人的样子,卷发警官也只能陪他演下去。 “绿川光。”诸伏景光笑了笑,神情间带着三分温和四分里世界独有的危险,“我有幸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幸会,我是白兰地。” 下一秒,公安先生看见自己的同期好友勾起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伸出覆着薄茧的手,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灼人的温度令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咳咳、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我的代号吗?”松田阵平自说自话地问道。 诸伏景光僵着身子摇了摇头,同期那双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盛满了暗色,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底。 手腕处一阵冰凉,与松田阵平身上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一副手铐就这么轻飘飘地扣住了猫眼青年的手腕。 友人勾着手铐的另一端,语调淡淡。 “因为,接触到了组织的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tbc. 24、脑补·其一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手腕处的手铐冰凉,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叫嚣着他的同期不该是这样阴郁而黑暗的。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转变了想法,从逃跑变成了阻止自己离开,或许是方才奔跑过程中,与手机对面之人的交谈吧。 所以,松田阵平是被那个组织完全掌控了吗?他一开始想要推开自己,拒绝与自己接触,却又因为组织的命令,不得不禁锢自己? 松田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中吗?不,被握着把柄已经是最理想的假设了,难道说……是洗脑? 所以松田阵平在停下逃跑后,像是严重的心理疾病爆发,极度难受地攥着胸口,这是他对抗组织洗脑的表现吗? 在那之后,他的眼神才失去了光彩,才为自己扣上手铐,说出那种绝对不可能从正义的卷发青年口中流出的危险话语。 至少,他们可以在救下松田阵平之后,主张他在组织的手段下完全失去意志自由,不构成胁从犯,诸伏景光勉强安慰自己。* 半晌,他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扯出个笑,问道:“这位先生,您看上去很不好,需要帮忙吗?” 闻言,松田阵平低头看了看自己。 高烧不退,但只是在肩上披了件黑色大衣,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但更多的是注射药物和抽血后留下的针眼。 松田阵平:…… 天要亡我! 景老爷背后的黑百合花,不要绽放得那么灿烂啊! 这下不只是被志保一个人塞进icu,景老爷绝对也会想着把自己塞进公安特供vip病房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的卷发警官视线漂移,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开车了没?” 诸伏景光状似不解地点了点头。 “开车送我。”松田阵平弯腰,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摔落在地、熄了屏的手机,没好气地扫了同期好友一眼,报出个地址。 “欸?”诸伏景光茫然地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松田阵平是这般爽快的态度。 在方才短暂的对话中,诸伏景光打量着卷发青年如今的模样,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对方的处境。 精神很差,发着高烧,身上残留有针眼和伤痕,疑似经历过人体实验,被注射了药物。 时刻被监视着,手机响动也不能不做理会,需要随时和组织汇报。 这对于松田阵平这个喜欢自由的人来说,不知道是多大的痛苦,诸伏景光的眼中泛起冷冽的寒光,死死咬着后槽牙。 唯一的好消息大抵是松田阵平还记得自己,没被组织完全洗脑。 卷发青年没有第一时间戳穿他的身份,也没有展露出对待陌生人的警惕和疑惑,倒是保有着他们之间的默契,陪自己演戏。 性格也没有变,还是熟悉的直来直去夹杂着对待熟人的一丁点儿变扭,这说明组织对他的掌控还没有达到改变人格的地步。 等回到安全屋,就去向萩原研二汇报松田阵平的情况吧。 不过一直关注着自己定位的萩原,应当也能从自己的移动路线中看出端倪并开始行动。 心念电转之间,诸伏景光打定了注意,露出个毫无破绽的营业试笑容,“白兰地大人,请问我是接触到什么不可触犯的存在了吗?” “嗯,所以你跑不了了。”松田阵平敷衍地点头。 “那么……我是要被带去白兰地大人身处的那个组织了吗?”诸伏景光略带苦恼地问道,“如白兰地大人所见,我在深夜出现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是为了一份委托。若是无法完成,恐怕我的信誉要大打折扣了——一定要现在就跟着白兰地大人离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松田阵平无情地扫了戏多的同期好友一眼,“你没得选择。” “那至少告诉我,我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吧?”诸伏景光适时地表露出几分忧心。 松田阵平:…… 好问题,他也不知道。 见卷发青年视线游移,诸伏景光拿出了从萩原研二那儿获取的经验,趁着对方心虚之时,追击道:“我只是在完成委托的途中,偶然见到白兰地大人身体不适,想要施以援手、行善积德,聊表对我手底亡灵的歉意罢了。” 松田阵平:…… 你戏好多,真的,景老爷你在干什么啊! “却未曾想在无意之间接触到了不该沾染的东西,这完全是无妄之灾!”诸伏景光继续道。 “……你想怎么样?”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 “白兰地大人也不愿意见我这样的无辜之人遭此无妄之灾吧?”黑发青年眨了眨眼,开始道德绑架,“既然白兰地大人都有了自己的代号,想必在组织之中有一定地位吧?” “所以?” “白兰地大人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今后进入组织,能让我仰仗于您吗?” 松田阵平…… 景老爷不要用你偶尔腹黑、忽悠那个对你单纯又没有戒心的幼驯染时的眼神啊!自己又不是降谷零,消受不起啊! 或许降谷零会觉得是蓝眸猫猫版的幼驯染在像自己撒娇,但松田阵平只能看到诸伏景光背后盛放的黑百合。 虽然告诉他自己的号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 “可以……”松田阵平随口答应着,刚想报出他熟悉的那串号码,却猛地止住话头。 他之前的手机号早就被销毁了,而自从被组织强行塞了新手机之后,除了和荧联络之外,都是些单方面接收的消息,根本用不着手机号。 就像萩原研二还在身边时一样,根本不需要打理自己的社交圈,也就没必要去记自己的号码。 所以,现在的松田阵平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新手机号。 松田阵平:…… 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不该干耗费脑力之事,换做平时的自己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还是算了。”卷发警官硬生生地改变了回答,带着几分心虚,“没必要。” “真的不可以吗?”诸伏景光牵扯出个低落的笑,却将松田阵平的神情净收眼底。 卷发同期的表情一向很好猜,诸伏景光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出了那双凫青色眼眸中的心虚。 是因为被组织控制着,不能将联系方式告诉自己吗?还是因为……被迫从事了罪恶的勾当,不希望被自己看见呢?猫眼青年沉思着,默默在心中记下一笔。 “没必要……”眼见诸伏景光眼底的蓝越发深邃,松田阵平连忙出声,真诚道,“有谁找你麻烦,报我的名字就行了——主要是,我不记得自己的手机号了。” “欸?白兰地大人的地位原来这么高吗!”诸伏景光象征性地恭维了一句。 松田阵平没有撒谎,他很清楚。所以,是连知道自己手机号码,与他人交换联系方式的权利都被那个组织剥夺了吗?诸伏景光在心中叹了口气。 算了,慢慢来吧,他想着,替同期好友拉开车门。 “谢谢。”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坐上弥漫着淡淡古龙水香气的副驾驶,扯过后座的一个抱枕塞进怀里,视线落在驾驶位那个熟悉的侧颜上。 说起来,景老爷都要卧底了,怎么还本色出演啊?不换个人设吗? 松田阵平在心中吐槽着,却突然似有所感般打了个寒颤。 同期好友背后背着的贝斯包里应该装的是狙|击|枪吧?狙|击手一般不是疯狂扭曲或者冷酷无情的设定吗? 诸伏景光现在这副温温和和的样子,怕不是要玩反差那套——而能够想出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设定的人……可千万别是自己那位幼驯染啊! “白兰地先生,能先将手铐解开吗?这样不方便开车。”见松田阵平神游天外,诸伏景光出声道。 掉落物品没有配套的钥匙,所以松田阵平也没办法直接开锁。 “唔……”他环顾四周,问道,“你有铁丝吗?”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于是松田阵平摊手道:“那没办法了,你忍一下。” 诸伏景光:…… 看着诸伏景光脸上几乎要挂不住的微笑,某位毕业四年的警官先生梦回警校时期,回想起那段被偶尔切开黑的猫眼同期支配的岁月。 他愈发心虚地瞥开视线,在心中为自己那需要戴着手铐开车的好同期点上一根蜡——别误会,不是可怜对方,是祈祷自己千万别遭报应。 抱歉了,景老爷,不是我想给你拷上手铐,利用你对我的关注,强行把你带进组织。 只是因为……在那个你将要卧底的组织,有位boss要我给你开后门。 许是车里的暖气温度适宜,许是驾驶座上的好友令人安心,又或许是身体消耗过度,松田阵平靠着车窗,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白兰地大人,醒醒。” 松田阵平感到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几下,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这才缓缓睁开眼。 退烧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醒来之后,能明显感觉到愈演愈烈的头疼。 “我们已经到了。”诸伏景光贴心地解释道。 松田阵平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他眼前有些发花,大抵是这一整天的操劳下来,他却只在早上忍着反胃喝了碗粥的缘故,如今有些低血糖。 见卷发青年抿着嘴不说话,诸伏景光俯身从副驾驶拿出一包糖,放到同期手上,又问道:“需要我扶您下车吗?”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抓住了诸伏景光手上的手铐。 “我不会逃跑的。”诸伏景光无奈地叹气。 “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还未完全清醒之下,凫青色的眼眸没有丝毫光彩。 诸伏景光微皱着眉,他与松田阵平离得近,凝望着对方的眼眸时,仿佛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深邃的暗色吞噬。 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扶着车框的手指用力,指甲抠在钢铁上,压得生疼。 而就在蓝眸青年的精神紧绷到极点时,他的耳中分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那平稳的呼吸声离得极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身后。 诸伏景光猛地扭头,正对上一双没有光彩的蓝色眼眸。 “松田先生,我们抓到那两个害死你的炸|弹犯了。” tbc. 25-30 第25章 同期见面?萩原 随着达达利亚的话音落下, 体内的药物再一次发作,松田阵平眼前一阵阵血红,像是要将人整个吞噬, 直到窒息而亡。 握着诸伏景光手腕的那只手骤然用力,惨白到不正常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橙发青年的话语在诸伏景光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信息量大得令他几乎难以思考。可面对着同期好友摇摇欲坠的模样, 这位公安的准卧底先生已经顾不得分析这些信息了。 “白兰地先生。”诸伏景光凝视着卷发青年凫青色的暗淡眼瞳,用自己闲余的那只手覆住松田阵平布满冷汗的手背,嗓音温和而镇定。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我们”是谁?除了出现在这里的那位橙发青年之外, 还有哪些人? “两名炸弹犯”又是谁?他们和松田阵平的失踪、松田阵平被迫加入组织有关吗? 最关键的是, 为什么要说那两名炸弹犯“害死了”松田阵平! “害死”是代指吗?代指松田阵平被迫屈身黑暗, 代表光明的身份消亡? 还是……字面意思。 公安准卧底的视线又落到松田阵平布满针眼的手臂上。 他知道那个组织的目标是长生不老,假设松田阵平真的与死亡失之交臂,那么现在还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同期好友, 岂不是坐实了经历过组织人体实验、捡回一条命的可能性, 恰好也能够解释对方身上被注射过药物的痕迹。 那可是松田阵平啊, 那个嘴臭直白、自由随性、肆意潇洒的拆卸天才——他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副苍白无力、心理失常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似乎是诸伏景光手上的温度成功传递给了卷发青年, 松田阵平才缓缓松开了手。 “……抱歉。” 凫青色的眼眸低垂, 视线落在那只被自己掐出红痕的手腕上, 终是带上了诸伏景光熟悉的神情。 就像他们几个被罚打扫澡堂时,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舞着扫把打架,不小心误伤友人后, 会露出的带着几分别扭的愧疚神色。 “没关系。”诸伏景光缓缓地开了口, 耳畔回响着自己干涩的话语, “白兰地先生方才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与其为了捏红我手腕这种小事道歉,倒不如在未来共事时对我多加关照。” 绝对不能再让松田阵平一个人留在那种危险又黑暗的组织里了!他想着,自说自话地将自己“准卧底”的身份转了正。 换作是萩原,他也绝对会这么做的——不,萩原、班长、zero、包括自己,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他们都会选择这么行动的。 毕竟,踩油门可是松田阵平教会他们的东西。 “嗯,欢迎加入组织。”松田阵平敷衍了一句,神色却是认真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给到眼前这位即将加入组织的新人最大的优待。 卷发青年吃了颗糖,从车里下来,踉跄了一步,在诸伏景光的搀扶下才站稳。他转向达达利亚,问道:“那两名犯人在哪里?” “我们找了一栋废弃的大楼,侦探先生正在看管他们。”达达利亚扫了一眼诸伏景光,谨慎地换了代指,没有暴露鹿野院平藏的姓名。 松田阵平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话语,特殊的提示铃声令他不得不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BOSS。 松田阵平:…… 荧难道不用睡觉的吗?时间掐得那么准。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接起电话。 “白兰地,抓到你想抓的人了吗?”经过电子音处理的声音自手机中流出。 “你怎么知道……咳咳、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监视我的?” 松田果然是被监视着吗? 诸伏景光心中一凛,他站得近,没错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BOSS”字样,也凭借出色的耳力听见了电话中的声音。 “这就是你自己的课题了,白兰地。”荧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问题,直切主题,“先把你找到的新人带来见我。” “见……见你?”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可能聋了,哪有一个组织的BOSS会主动要求见卧底啊? 哦,自己好像也是那个被BOSS约见的卧底。 “你在想什么?当然不可能是直接用真容见他。”荧像是猜到了松田阵平心中所想,无语道,“只是坐实一下‘BOSS对白兰地极度偏爱’这个信息罢了——我会告诉其他人,是因为白兰地看上了他,所以我才会亲自与他会见。” “喏,听见了吗?BOSS要见你。”松田阵平朝着诸伏景光挑了挑眉。 诸伏景光:…… “那我呢?松田先生,我们说好了要让我加入这个组织的吧!”达达利亚插话道,满脸兴致勃勃。 松田阵平不得已开口:“BOSS,还有个人 ……” “不要。”荧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他好像……”松田阵平看着达达利亚跃跃欲试的模样,声音低了下去,“我觉得,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他可能会一路打到你面前,然后要求你和他打一架。” “那就让这个人从底层人员做起吧,别来见我,心烦。”电话对面沉默了半晌,最终传来了一声叹息,荧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这就同意了?还以为会有一番拉扯的松田阵平愣了愣,他总觉得荧对自己过分了解了,包括她猜到了自己的疑问,及时说明不会以真容面见诸伏景光,包括自己话没说完,她就知道自己想要引荐另一个人加入组织。 或者说,荧对达达利亚并不陌生,她字里行间透出的皆是对达达利亚性格的熟悉。先是不想牵扯的拒绝,又像是想起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于是退了一步,放弃推拒间的拉扯,让对方与自己保持最远的距离以防止麻烦。 她事先调查过达达利亚? 可松田阵平在这个世界与达达利亚的接触十分有限,从将橙发青年召唤到他们分别,两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若非荧无时无刻监视着卷发青年,她都不可能知道松田阵平还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可她不仅知道,甚至对达达利亚谈得上熟悉,这很奇怪,不是吗? 所以,荧真的一直在监视松田阵平,并且及时的调查了卷发青年所接触过的所有人物? 松田阵平及时地按了免提,电子音清清楚楚落进达达利亚耳中,但这位橙发青年却毫不在意BOSS的冷淡,笑道:“多谢松田先生啦!” “没事,答应过的事就该做到。” “是哦,许下的承诺就该好好遵守,做错了事就该好好道歉。*”达达利亚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 曾经答应过幼驯染,身体不舒服会告诉他,如今却瞒着幼驯染,顶着高烧东奔西跑的警官先生:…… 虽然知道达达利亚没有这层意思,但完全被内涵到了。 显然,诸伏景光也想到了这点,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多看了自己的同期好友几眼,决定一旦脱离监视,就立刻向萩原研二汇报情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松田阵平的身体状况太差,而他自己似乎并不打算及时治疗,浑身上下透漏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很危险啊松田,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 如果松田阵平此时能够听见诸伏景光的内心活动,他一定会抓着同期好友的肩膀使劲摇晃,吐槽对方不要瞎脑补,自己哪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只是单纯的没有时间罢了,谁让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 “啧,绿川,和我去见BOSS。”心情十分不美妙的松田阵平轻啧一声,没好气地拽着同期好友走向组织。 黑衣组织的BOSS是无比神秘的,一旦接触到他,就算无法窥见真容,对于卧底来说也是一件极大的成就了。 刚被口头划入组织新人,第一次踏入组织大门的诸伏景光:…… 卧底没到半小时,进度直接超越其余所有卧底。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吗?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虽然本来就没有高兴过。 “你是卧底吧?”在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走进房间时,伴随着大门合上的闷响,荧问道。 平日里空旷的房间如今更加空旷,荧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空无一人的王座和大屏幕上隐约可见的黑色人影,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诸伏景光:…… 此时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松田阵平安慰性地拍了拍猫眼青年的肩膀,示意对方别紧张。 反正荧这家伙根本不在乎组织有多少卧底。 诸伏景光抿着嘴,没回答,荧也没指望他回话,继续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诸伏景光。” 这下,在一边旁听的松田阵平都忍不了了,哪有人这么直白的啊!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了,直接喊卧底的真名,还一点杀气都没有。 “只要你的卧底身份不被组织的其他人——我是说,除了我和你的同期之外,不能被组织里的任何人发现你的卧底身份,你就能完好无损地活在组织里,我不会妨碍你。无论是套情报、给公安情报、还是阻止组织的任务,都随便你去做。”荧慢悠悠地继续说着,“怎么样?这样的筹码还够吗?” “你就是这样当BOSS的吗?”松田阵平无语,吐槽道。 “要不然你来当。”荧无所谓道。 松田阵平:…… 可能是人发着烧,大脑不甚清醒,卷发警官脑子一抽,一个问题脱口而出:“BOSS,他能自己挑代号吗?” “不行。”荧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彰显白兰地特殊的地位。”荧笑了起来,“你可是我最宝贵的实验品啊,白兰地,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这点有所认知呢?” 诸伏景光睁大了双眼,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难以抑制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同期好友。 实验品?这个组织到底对松田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样子,还有闲心调侃:“特殊的地位?卧底吗?” 荧耸了耸肩,“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有你这样的BOSS,这个组织迟早完蛋。”松田阵平嘟囔道。 荧没搭理卷发警官的这句吐槽,回到了方才有关代号的问题,一锤定音道:“苏格兰——这是你未来通过考验后的代号,诸伏景光,或者绿川光。” 被晾在一旁的诸伏景光:…… 他现在能够理解松田阵平了,你们这个组织这么随便的吗?不仅放任卧底横行组织,还连卧底未来晋升后的代号都想好了。 但同时,公安卧底也感到了一股寒意窜上脊背,荒谬感与危机感在心中敲响警钟。 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怖的组织,才有资本不在乎组织中潜伏的卧底,甚至还大大方方地与一名卧底“玩游戏”? 这位BOSS看着平易近人,但实际上,他可是直接促成松田阵平身体和精神状态的罪魁祸首啊! 他将松田阵平称作“实验品”,真的有将卷发青年当做人来看待吗? 诸伏景光思考之时,松田阵平也皱起了眉,他总觉得今天的荧格外不对劲。虽然对方平时也有几分阴晴不定,但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大多还是善意的那一面,可面对诸伏景光,她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反派气质,着实令人生疑。 这位BOSS又在谋划着什么? 可惜未等细想,这两位警官先生的思绪很快被人打断,荧半是贴心,半是命令地下了逐客令。 “诸伏——或者绿川,先回你的安全屋,你需要和公安汇报情况吧。”她平静道,“白兰地,你的房间里有退烧药,记得吃了再去处理犯人。” 诸伏景光的视线落在松田阵平身上,他本想弄清BOSS口中的“退烧药”会不会对同期的身体产生损害。可话未出口,他那个向来我行我素的卷发同期就已大步离开,火急火燎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松田阵平确实很急,将那两个炸弹犯的事拖到见完BOSS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趟房间,换好黑西装,拿上退烧药,踏着夜色出了组织大楼。 “松田先生,处理好那位先生的事情了吗?”达达利亚站在大楼的阴影之下,把玩着自己的水系神之眼。 “那两名犯人在哪?” “嗯……离这里的话,有些距离呢。”达达利亚的神之眼在指尖绕了一圈,被他握在掌中,“我们动身吧,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皱起眉,新干线已经停运,自己现在头痛得要死,委实不适合开车,“怎么过去——你会开车?” “虽然在枫丹待过一段时间,但我倒也还没有掌握这个世界的驾驶技术啦。”达达利亚摸了摸后脑勺,“唔……松田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不适合开车呢,那么风之翼也就不用考虑了……” 年轻的执行官先生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松田先生,我们跑过去吧——不用担心,我常年习武,脚程很快的!” 松田阵平:…… 然后,这位前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警视厅公认大猩猩、曾经穿着沉重的防爆服并扛着防爆盾牌跑过马拉松的警官先生,在活了两辈子后,有生之年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扛着狂奔的感受,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 别问他有什么感想,这对一个还在生病的前?大猩猩来说太过超前了。 乘萩原研二的车都没那么难受过。 “你……咳咳、你应该去和hagi的车技一较高下……”卷发警官捂着翻江倒海的胃部,晕晕乎乎地想,还好上一次进食要追溯到前一天早上的那碗粥,不然自己横竖吐在达达利亚身上。 哦,也顺便感谢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塞给自己的那几颗糖,不然他铁定因为低血糖直接晕死过去。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没想到松田先生这么……”达达利亚尴尬地替松田阵平拍了拍背。 “咳咳咳……闭嘴!”卷发青年咬牙切齿,打断了那一看就是“脆弱”、“体弱多病”之类与自己一点也不搭的词汇。 这家伙的情商有那么低吗?之前还给那两个炸弹犯乱加定语,故意的吧! 松田阵平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跟着达达利亚走进眼前那栋废弃的大楼。 “你们来了?”鹿野院平藏自黑暗中走出,朝他们挥了挥手,“放心吧,该问的我已经问出来了——这背后有关他们获取炸药的途径,可不简单呐。” “那两个混蛋呢?”松田阵平问道。 “放心,万无一失——我把他们绑在了柱子上,往他们身边堆了蹦蹦炸弹的玩具模型,告诉他们如果擅自逃脱拘禁,炸弹就会爆炸。而且可莉也睡在他们边上,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一个足够大的震慑了。”少年侦探引着他们走向建筑物内,“我们接下来可要小点声咯,可莉还在睡觉呢。” “你们把睡着的小孩放在两个炸弹犯边上?”松田阵平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怎么说呢……”鹿野院平藏摸了摸下巴,表情间带上了几分困惑,“可莉的战斗力可远比松田先生所认知的强大很多——当然,这可不是我把一位小女孩放在罪犯身边的原因。” “嗯?”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都是两个胆小的犯人,被我以武力震慑过后,他们可没有勇气逃跑或者伤人,只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声求饶。”鹿野院平藏看向达达利亚,“公子也看见了,他们的确不是什么有勇气的人,对吧?” “没错,我带着可莉找到鹿野院先生时,正好看见他们在招供,鹿野院先生只是问话,他们就屁滚尿流地、没一点骨气地全招了。”达达利亚点头肯定道。 “啧。”松田阵平站到了那两名炸弹犯跟前,借着透进建筑物内的月光,分明看见那两人脸上干涸的泪痕,以及一听见脚步声,就开始瑟瑟发抖的身躯。 “他们说,制作炸弹的目的是威胁警方,劫取钱财,会在获得现金后停止炸弹的读秒。”鹿野院平藏低声说道,“至于为什么要犯罪……就只是,因为钱和冲动。” 松田阵平心中燃起的滔天怒火突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烦闷。 炸弹的回秒,带走幼驯染生命的爆炸,电子屏上滚动的文字,摩天轮72号仓的烟花…… 原来,害死幼驯染的家伙就只是这种货色吗?就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杀人吗? 他很想拽起那两人的领子,狠狠揍对方一顿,将心中的烦闷全数发泄。可视线无意落在一旁裹着毯子,正睡得香甜的可莉身上,便生生止住了蠢蠢欲动的拳头。 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态什么时候这么平和了? 就好像早就揍过那两名罪犯无数次,如今只需要一点外力影响,好比用着“不想打扰小孩睡眠”这个原因,就能散去胸中的火气,挥挥手,将犯人们丢给警察处置。 松田阵平很清楚地知道这不像他,是体内的药物影响了精神,还是其他的原因? 耳畔传来“盯”的一声,松田阵平的任务面板刷新了。 魔神任务: 提瓦特侦探社成立物语 第一章第一幕 在东京米花町注册一家侦探社 来自提瓦特的能人异士将成为侦探社的支柱,而你——侦探社真正的BOSS,负责出钱就够了。 世界任务: 阿比斯的裁决?探访 前往交易地点 据炸弹犯所言,有一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正在贩卖违禁炸药…… “把他们交给警察吧。”他冷淡地说道,“我们去处理获取炸药的渠道。” “欸?”达达利亚明显没反应过来,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就这样结束了?”这几个大字,连同一旁的鹿野院平藏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然呢?难道要我现在平白无故揍他们一顿,被扣上个故意伤害罪才肯罢休?”松田阵平藏在墨镜下的凫青色眼眸扫了执行官和少年侦探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除非他们现在跳起来主动攻击我,还能让这两个混蛋罪加一等,我也好理直气壮地正当防卫。” 鹿野院平藏与达达利亚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茫然。空气凝滞了数秒,达达利亚率先打破沉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该用什么办法将他们移交警察?” “松田先生的身份暂时不能使用,我和公子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考虑到之后要经常做这些阻止犯罪、移交罪犯的事,还是得有合适的身份和理由才行呢。”鹿野院平藏思索片刻,以拳击掌,“不如,我们成立一个侦探社好了!” “侦探社?”松田阵平重复道,这与他的主线任务重合了。 “是呀,我可是名侦探,让我的名字响彻这片土地,令犯罪者闻之色变,不敢犯下罪行,可是我的目标——成立侦探社,不是恰好有利于我们的活动,也有利于我宣传自己的名声吗?”* “我知道了。”松田阵平看着认真的鹿野院平藏,默默拿出手机,开始编辑邮件。 【我需要申请资金,还需要给几个黑户上户口。白兰地】 没钱也没权的松田阵平选择求助看上去很万能的荧BOSS。 荧的回复一如既往得迅速,【可以,需要钱不用找我申请,消费完找财务部报销就行。需要什么样的身份?BOSS】 松田阵平转向鹿野院平藏,问道:“你想要用真名,还是不介意用假名?” “真名就好,可莉也是。”鹿野院平藏答道,似乎是对松田阵平求助的对象产生了几分好奇。 【新加入组织的那个人,叫达达利亚。还有可莉和一名少年,名叫鹿野院平藏。白兰地】 【知道了,我会将他们的身份设定为从美国回来的人,组织在美国那边势力更大,也更好操作。BOSS】 【多谢。白兰地】 【不客气。BOSS】 【但有个条件。BOSS】 松田阵平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我大概猜得到你要做什么,是成立一个组织吧?BOSS】 【不许将你与这个组织的联系告诉其他人,譬如你的那些同期。BOSS】 这都能猜得到? 完全不理解BOSS脑回路的松田阵平:…… 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告诉他的同期好友们。 【知道了。白兰地】 【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守这个秘密。BOSS】荧强调道。 【知道,不会让他们发现的。白兰地】 “既然要成立侦探社,总不能只有鹿野院先生一个人吧?”见松田阵平关了手机,达达利亚出声道,“松田先生,你也该想办法带钟离先生和胡桃来这里了吧。” “嗯。”松田阵平点了点头,通知系统打开直播。 「系统,这个月还差多少直播时长?」他在心中问了一句。 “还差131.4小时,宿主,除非每天24小时直播,您这是完全来不及了啊!”系统叹息,和宿主说起直播,总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美感。 「啧。」 “宿主,您倒是勤快点直播啊!”系统无语,live2d九尾狐甩着尾巴,恨不得翻个白眼,“都说了,只有完成了七年的直播合约,每个月150小时的直播时长,宿主才能彻底复活啊!” 「完不成有什么惩罚吗?」 “没有办法彻底复活,当然就是死亡咯。”系统严肃道。 「完不成时长可以下个月补吗?」松田阵平又问道。 “宿主不要老想着这种卡bug的问题啊!”系统抱怨道,“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超过这七年就无法补救了,而且,所谓的‘没有办法彻底复活而死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本系统建议宿主不要轻易尝试哦。” 松田阵平:…… 一个个的还是那么喜欢当谜语人。 况且,自己动不动就得因为身体上的debuff昏迷,哪来的时间直播啊? 故意的吧! 卷发警官无语凝噎,在心中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谜语人、谜语神、谜语系统骂了个遍,才将注意力落到直播弹幕上。 【松田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用户12079349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487369打赏了1107摩拉】 【说真的,松田先生开播的时间越来越阴间了,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啊!】 【还好我醒着……】 【工作到半夜的有福了。】 【写论文写到现在的有福了(自我安慰)……】 【用户16794539打赏了1107摩拉】 【所以今天还是抽卡?】 【有一说一,松田先生还是很欧的。】 【感觉只有抽卡,松田先生才会想起直播……】 【不,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松田先生连抽卡都懒得直播了。】 【好有道理,那岂不是看一次少一次了。】 【提前哀伤。】 【用户13074691打赏了1107摩拉】 【见一次少一次,且看且珍惜】 松田阵平:…… 倒也不至于,毕竟有个莫名其妙的合同傍身。 “宿主,下次咱们还是挑个阳间点的时间直播吧。”系统吐槽道,“弹幕好寂寥啊。” 「看情况。」作息越来越阴间的松田阵平表示无可奈何,「不过凌晨人少,也不错。」 “不是这个原因啊……”系统猫又伸出爪子扶额,“宿主以为直播合同是干什么的啦!” 「我怎么知道?眼睛一闭一睁,莫名其妙背了合同,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清楚。」松田阵平也知道系统肯定不可能不当谜语人,根本没指望它回答,直接点开抽卡界面。 可莉卡bug氪金得到的原石还剩两万左右,卷发警官也没客气,选中钟离的卡池,面无表情地点下“祈愿十次”。 紫光一闪,一把祭礼弓和九把三星武器。 紫光又一闪,一把西风枪闪亮登场。 紫光再一闪,祭礼大剑“哐”一声砸在地上。 松田阵平:…… 弹幕:……好非啊松田先生,连个角色都抽不到! 12800原石,八十次十连,松田阵平共计收获了72把三星武器,两把西风枪,一把祭礼大剑,一把弓藏,一把匣里龙吟,以及四把祭礼弓。 【好非!】 【旅行者:看到这爆率,我就放心了。】 【有一说一,八十抽,连个四星角色都没抽到,这合理吗?】 【不合理!】 【有毒吧这卡池!】 原石数直接从五位数变成四位数的卷发警官:…… 「系统,你故意调我爆率?」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问道。 “冤枉啊!”再一次被质疑的系统欲哭无泪,“你去问游戏策划啊!爆率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游戏还有策划?」 “米哈游做的游戏,和我1107有什么关系啊!” 松田阵平:…… 好像听空哭诉过,但米哈游到底是什么玩意? 大保底的卷发警官磨着牙,再一次点下十连的按钮。 “你好,我叫提纳里,是道成林的巡林官。*” 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眼前金光一闪,一位墨绿色齐耳短发,额前一撮嫩绿色刘海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卷发警官眨了眨眼,视线落在对方头顶的那对狐耳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小提!】 【是提纳里!】 【巡林官大人!】 【耳朵……嘿嘿、耳朵……】 【小提……嘿嘿……小提……】 【用户2167849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3164973打赏了1229摩拉】 【虽然但是,之前那么非,现在还是歪了,真的非到极点了……】 【旅行者:愿与之一战!】 【旅行者: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无视了那些弹幕,伸出手,向着提纳里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松田阵平。” “警官先生,幸会。”提纳里握住了卷发警官的手,微一停顿,“松田先生,你发烧了——看样子,不是误食有毒蕈类,是感冒吧?但感冒也不能拖那么久,应该尽快治疗和休息。” “我吃过退烧药了。”松田阵平澄清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再度恶化,再一次加深他人眼中“不在乎自己身体、喜欢逞强”的刻板印象了。 “松田先生,既然已经吃过药了,那么你现在应该去休息,而不是在凌晨出现在这种荒废的地方,面对两名被绑起来的人。”巡林官大人琥珀与草绿渐变的眼眸无情地凝视着卷发警官,语调带上了几分强硬,宛如他平时对待那些不听劝而吃下有毒蕈类的冒险家一般。 本想赶紧抽完卡的松田阵平默默闭了嘴,总觉得自己但凡再多说一句话,身上的刻板印象就再也没救了。 “松田先生,先是遇见鹿野院先生这样的名侦探解决案件,又遇见提纳里先生这般有医术基础的学者,这可是很幸运的事啊!”达达利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话。 松田阵平:…… “松田先生还生着病,在这里过夜也不合适——附近有旅店吗?”提纳里斜了达达利亚一眼,没理会他,问鹿野院平藏。 “走过去大概需要十多分钟,不算远,是条偏僻的街道,旅店应当是黑店。”鹿野院平藏简单计算了一下,回答道,“松田警官现在不能使用自己的身份,正好住这样的旅店,但我不建议生着病的松田警官一个人前往。”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为什么每个都要强调自己感冒发烧这件事啊! “我去我去!”达达利亚毛遂自荐。 “你多半是指望在那种混乱的地方遇见纷争,好打架吧。”提纳里无语道。 “我现在可是和松田先生同属一个组织的人,比起你们,和他出现在一起,才更合适吧?”成为组织底层成员的达达利亚理直气壮。 面对几位提瓦特的来客,松田阵平选择放弃治疗,“随便你们吧,别再扛着我跑就行了。” 于是乎,某位橙发青年心猿意马了,开开心心地顺着鹿野院平藏指出的方向,和松田阵平一起离开了废弃的大楼。 他们花了约莫二十分钟才走到旅店,订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后暂时分开。 松田阵平将自己摔在床上,没过几秒又爬了起来,嫌弃地看了眼带着污渍的被褥,却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得再次躺回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被子。 临睡前,他从口袋中摸出退烧药,往嘴里倒了一片,直接嚼碎了吞下去。 药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日两片,饭后温水吞服”几个大字,宫野志保甚至还找了支死亡芭比粉的荧光笔,在字迹上用力画了圈。 完全没有在乎过药品服用方式的松田阵平:…… 算了,反正他头疼脑热的,也不差胃疼这一项了。 卷发警官随手将药品丢在床头柜,按灭了室内的灯。 一片漆黑之下,困意上涌,冲淡了退烧药对肠胃的刺激,卷发青年翻了个身,勉强找到个还算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地合上眼,渐渐失去了意识。 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稀碎的声响传入耳中,卷发青年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处陌生之地的警惕令他强行睁开了眼,锐利的凫青色眼眸环视着四周。 房间里很暗,但松田阵平对气息的判断一向敏锐,他放缓了呼吸,肌肉在一瞬间紧绷,挤压出病躯中的爆发力,扑向房间中莫名出现的黑影。 对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了动作,任由卷发青年将自己按在地上,被成年男性的重量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松田阵平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黑色的长发及腰,刘海散乱,明亮的蓝色瞳孔,如同萩原千速的眼睛。 陌生的人,唯有那双眼眸中的神情是卷发青年所熟悉的——熟悉到松田阵平绝对不可能错认。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抬手,指尖落在身下男人的颈侧,摸索片刻,稍一用力,便撕下一张□□。 松田阵平:……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hagi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们……” 青年欲言又止的声音传入耳中,松田阵平猛地回头,就见听见响动而急匆匆撞开门的橙发青年站在门口,暗淡的蓝色瞳孔地震。 “不是,咳咳、我们……” “你们开心就好!”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达达利亚甩上了门,也堵上了松田阵平卡在喉咙里的解释。 松田阵平:…… “hagi,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望向自己那只脸上还挂着□□痕迹的幼驯染。 下一秒,他的腰被自己的幼驯染环住,萩原研二轻轻用力,就令卷发青年失了气力,跌倒在自己胸口。 半长发青年眨了眨眼,挤掉紫色眼眸中的湿意,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幼驯染。 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tbc. 【作者有话说】 *原作中达达利亚的语录。 *化用鹿野院平藏的语录。 *原作中提纳里的语录,因为不是在提瓦特,松田阵平也不了解须弥,后半段自我介绍被砍掉了。 萩松终于见面了qaq 鸭鸭:!!!原来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松田:……你听我解释啊! 诸伏景光不知道荧BOSS是女孩子,所以他的心理活动对BOSS的人称代词都是“他”。 我:埋个伏笔吧。 我:算了,别当谜语人,我自己解释一下。 我:算了,也不知道哪里是真的,哪里是错的。 我要向全世界宣告,萩松cp就是最完美的! 放一下预收和推文 萩原研二仰天长叹,抱着自家许久未见的幼驯染蹭啊蹭,“苍天有眼,时隔二十多章,研二酱终于又能和小阵平贴贴了QAQ。” 半长发青年拿出某作者的一本连载免费文:《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松田阵平》,看着明晃晃的“萩松,景零景无差”cp。 萩原研二悲痛欲绝。 ——为什么隔壁的hagi从头到尾都能和小阵平贴贴啊?明明是我这个研二酱更早开窍的哦! 半长发青年又拿出一本某作者的预收文:《五瓣樱花都有各自的秘密》cp零景,萩松 好消息,警校组都活了,坏消息,降谷零工作压力太大精神不正常了 降谷零:你们不要污蔑我啊! #关于所有人的记忆都回到了一年前抗击酒厂的日子,该怎么给他们造出一个已经被覆灭的酒厂这档事# #关于我死去的同期都活了,但他们都有了系统就是不带我玩这档事# #关于松田成病弱ver.天天和萩原搂搂抱抱这档事# #关于我家hiro成了idol,该怎么给他刷票这档事# 半长发青年又看了一眼某作者的另一本预收:《中也干部过家家》cp太中,萩松,一点点芥敦和零景 欸欸欸——原来研二酱和小阵平转生之后被中也酱领养了吗!? hagi酱欲哭无泪:可恶研二酱也想和小阵平搂搂抱抱、这样那样! 萩原研二左看看右看看,竟然发现某intp废柴蠢作者竟然还有好基友。 研二酱小天使决定做个好人,推推某作者基友的文: 《离谱打工人也能成为白月光?》 作者:许卿诺 CP未定,在不同世界搞笑打工:咒回、文野、家教、火影…… 来自某作者的调侃:此莱伊非比莱伊,因为阿卡伊在我床上 基友:…… (对不起,但是阿卡伊的黑长发真的很丝滑。) 《[综英美/中土]魔法系指挥官在线求职》 作者:晏榕 来自基友的summary:我在北极搞原女玛丽苏,一生之耻。 (好多年的朋友啦,贴贴~) 感谢在2023-10-08 01:44:37~2023-10-09 12:5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雨QAQ 14瓶;泛音 6瓶;prpery、冰雪柠檬、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生气 萩原研二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那是万宝路*独有的气味,松田阵平无比熟悉。 他自己抽过很多次,多到几乎要将肺部染上夜空的黑, 是深夜里凝望着的昏暗宿舍如出一辙的漆黑。 但松田阵平还算喜欢这种味道,尽管他最钟爱的还是MILD SEVEN*,但万宝路无疑更能缓解他的烟瘾。 他不在乎街头巷尾“吸烟有害健康”的宣传, 反正他的人生都已经走上了单行道, 又怎么会怕生老病死之苦难。 人在高烧时,心脏跳得总是比寻常快些,松田阵平闭了闭眼,他的眼前燃起泛黄的纸页。 那是四年前的神奈川, 松田阵平踏着秋风, 走过落叶纷飞的街道。 “小阵平, 别睡在桌子上,都放学啦!” “小阵平,今天去hagi家吧?妈妈做了可乐饼哦!” “小阵平, 你的眼睛都粘在橱窗里的模型上了哦?” “小阵平, 都说了要牵住研二酱的手啦, 摔下去完全是小阵平自己活该嘛——呜哇!不要拉hagi下水啊!” “小阵平,伞——让研二酱来撑啦!” “小阵平, 别玩模型手机了, 快陪研二酱去买打折蔬菜啦, 否则姐姐要骂我们了!” “小阵平, 和hagi一起回去吧!” “小阵平——” …… 卷发警官鬼使神差地将他们上学放学的路走了一遍,脑海之中回放的尽是些幼驯染欢快的声音, 和他身上的黑西装一点儿都不搭。 就像是最后的毕业旅行。 为什么要走这么一趟, 为什么会想起这些? 是因为亲情爱情友情吗? 或许吧, 他自己也不知道。 松田阵平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万宝路的宣传词。 “Me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 “……小阵平?松田!” 在眼前那些泛黄的纸卷即将燃尽之时,萩原研二的声音刺破卷发青年周身的隔阂,撞进心底。 松田阵平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微微仰起脸,正对上萩原研二紫罗兰色的眸子。 他压在幼驯染身上,被半长发青年抱住,浸在熟悉的气息中,整个人暖融融的,无比安心。 “hagi?”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幼驯染快哭了。 ——哦,萩原研二好像已经弄湿了他自己的睫毛。 萩原研二揽着幼驯染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焦急地问着:“小阵平是哪里不舒服吗?” 半长发青年自说自话地把怀里的人翻转了方向,让趴在他身上的卷发青年仰面躺着。他撑着地坐起身,换了个姿势抱住幼驯染,脑袋搁在对方肩窝处。 有一种被当作抱枕摆弄之感的松田阵平:…… 幼驯染温暖的手掌落在额上,与卷发警官的手一样覆着薄茧。 “小阵平在发烧啊。”萩原研二叹息道。 “我吃过退烧药了,hagi。”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强调道。 萩原研二变戏法般,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递到卷发青年眼前,困惑道:“欸?可是这里明明没有水吧,小阵平是怎么吃药的?” “hagi,你故意的吧……”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嘟哝道。以萩原研二对自己的了解,对方肯定猜得到自己干吞了药片。 “嗯哼,研二酱对小阵平的了解可是无人能及的。”萩原研二蹭了蹭幼驯染,“所以,小阵平是直接嚼碎了吞下药片,吃药前也没吃过东西吧?” “唔……”松田阵平推了推粘在身上的幼驯染,无果,遂放弃,无奈道,“hagi,先起来,地上不凉吗?” “小阵平冷吗?”萩原研二反问道。 “不冷。” “胃痛吗?” “还好……快起来,hagi。” 萩原研二顺从地照做了,只不过使用的方式不太对——半长发青年拦腰抱起自己的幼驯染,一步步走向单人床。 “hagi,你干什么!”松田阵平挣扎起来,他刚体会过被人扛着跑的滋味,现在竟然连被公主抱都逃不掉,对象还是自己的幼驯染,“放我下来!” “不行哦,小阵平现在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吧。”萩原研二还是笑着的。 “哈?” 萩原研二语调埋怨,神情却冷了下来,“小阵平稍微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体啦!” 卷发警官握了握拳头,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确实如hagi所说,自己连站立都已经做不到了。 松田阵平:…… 不科学啊! “宿主,这可是‘柯学’世界,只要符合‘柯学’,不科学的事也是能够被允许的。”系统凉凉地吐槽。 「什么柯学不科学的?」 “名侦探柯南的‘柯’嘛,柯南君可是能用足球击碎卫星的人哦。”系统解释道,“所以,宿主纠结科学与否一点用都没有。” 松田阵平:…… 用足球击碎卫星?自己的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奇了?这种事难道不是提瓦特大陆的人与神利用非自然力量才能够做到的吗? 「所以,这和我身体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就算面板属性被等级限制,也不至于被一场感冒折腾成这样吧?」 “本系统不是告诉过宿主了吗,要按时完成直播。”系统抱怨道,“今天都是十月三十一号的凌晨了,本月还差一百三十个小时直播时长的宿主,在身体健康上出现问题,是很合理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什么原理?」松田阵平皱起眉。 “这就需要宿主自行探索了。”系统无情地回答,像是在生闷气,九尾狐和猫又一起扭头,不去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小阵平,hagi去倒杯水。”萩原研二将卷发青年放在床上,盯着拧着眉、貌似在神游天外的幼驯染半晌,才状似无意地勾起唇角,“不可以趁研二酱离开的这段时间离开这个房间哦。” hagi,你什么时候移植了景老爷背后的黑百合啊! “啧,知道了。”卷发警官乖乖在床上做好,很有自知之明地没与正在生气的幼驯染争辩。 印象中,萩原研二很少生气,大概也只有他能够一直包容松田阵平的脾气了。 卷发青年靠着床头,回忆起和幼驯染为数不多的冷战。 那是他们国中三年级时的事了,在升学压力之下,整个年级的气氛开始压抑。 松田阵平的班级倒是没太多变化,毕竟有萩原研二在的地方,总是像充满着魔力般愉悦轻快的。 不过,隔壁的班级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能拥有一位社交高手处理班上的人际关系。因此,在某个秋日的午后,矛盾爆发了。 隔壁班的女生将同班同学推进了池塘,而抱着作业本路过的萩原研二恰好撞见了此事。 对萩原研二来说,解决一件同窗之间的矛盾是信手拈来的事,更何况处理这类校园霸凌的经验,他早在维护幼驯染的人际关系上磨练得炉火纯青。 但是,在这件事上,日行一善的萩原君就翻车了。 那两名当事人一同喜欢上了萩原研二,而他亲爱的幼驯染,正巧撞上了那两位女生的告白现场。 松田阵平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他至今觉得自己的做法合理至极,意外撞见他人的告白现场,即便告白的对象是自己最亲近的友人,退避开他人的私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虽然很不爽,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和幼驯染再亲近,也轮不到自己来管对方的感情生活。 然后,逼问幼驯染为什么像见着了不该见的东西一样跑开的萩原研二,在听到了松田阵平的解释后,生气了。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至今都没弄懂萩原研二生什么气了,于是卷毛猫猫决定一天不理幼驯染。 事情的结尾以萩原研二的道歉结尾,两人冷战了不到半天,就痛痛快快地和好了。 那一次是萩原研二道歉,可这一次就该轮到松田阵平道歉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身体出了问题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况且他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问题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房间里的卷发青年裹着被子,思考怎么像幼驯染道歉,而他的幼驯染却疾步走在旅店的走道上。 萩原研二摩挲着口袋里的药片,那是他从松田阵平的药瓶里偷偷拿走的。 他一直是了解自己的幼驯染的,就算诸伏景光告诉过他,那个有关“濒临死亡后被救活,成为实验体”的推测,但萩原研二也不认为幼驯染的身体状况会急转直下。 事实上,在他刚刚摸索进松田阵平的房间时,他就确定过幼驯染的身体状况,至少在卷发青年还沉睡着的时候,他的体温还算正常。 可幼驯染醒来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紧缩,凫青色的眼眸中毫无焦点,不自觉地发着抖——是很明显的心理疾病发作表现。 萩原研二很清楚自己的幼驯染没有心理问题,否则他也不可能通过警校的考核。 所以,是那个组织对小阵平做了什么? 那时,萩原研二只能抱紧自己的幼驯染,感受着对方骤然升高的体温,和逐渐无力的身躯,满心无力。 绝对、绝对不能再放任那个组织对小阵平的身体和精神为所欲为了! 萩原研二攥紧了拳头,面沉如水,却又在打开旅店房门时,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捧着水走了进去。 “小阵平,喝口水吧。”萩原研二走到卷发青年身边坐下,将一次性纸杯递到幼驯染唇边。 松田阵平将半长发青年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皱起眉,就着幼驯染的手喝了口温水润喉,这才开了口:“hagi,抱歉……” “嗯?”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笑道,“小阵平完全没有必要对hagi道歉哦。” 要道歉的,是那个伤害了小阵平的组织才对。 可他的神情落在松田阵平眼中,就是另一番滋味。 hagi总是这样,会用笑容掩盖自己的情绪。 明明就是还在生气吧! 萩原研二就见幼驯染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带着股壮烈的气势,主动送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幼驯染的身上很烫,脸上带着高烧之人不正常的红晕,可他藏在卷发下的耳根也红透了,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盛满了躲闪。 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上幼驯染的萩原研二吞了口口水。 太犯规了啊,小阵平! 研二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啊! tbc. 【作者有话说】 *万宝路:一种香烟牌子,是萩原最喜欢的香烟牌子。 *MILD SEVEN:一种香烟牌子,是松田最喜欢抽的烟。 *万宝路的宣传词。 我伟大的幼驯染!幼驯染贴贴! 感谢在2023-10-09 10:41:09~2023-10-10 17:0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开马自达创飞摩天轮、kkted、對胃口就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雨QAQ 14瓶;夜雨、Miu 5瓶;唐糖溏、冰雪柠檬、好运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相拥而眠 卷发青年的拥抱是炙热的, 萩原研二也分不清是对方发着烧的缘故,还是自己因暗恋对象猝不及防的投怀送抱而过于燥热。 他的视线落在松田阵平侧脸,幼驯染微低着头, 呼吸喷洒在他的肩颈,激起朵朵不可窥见的火花。 卷发青年闭着眼,脸颊烧红, 睫毛轻颤, 神情中三分不悦,四分别扭,剩下的全是安心。 果然,为了道歉, 做这种用主动投怀送抱的事, 对幼驯染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嘛。萩原研二不着调地想着, 若是换作自己,早就借着讨饶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和幼驯染贴贴蹭蹭了。 他强迫自己仰起头, 不去看幼驯染, 呼吸着秋日凌晨凉爽而干燥的空气。 可余光却止不住地下移, 在松田阵平那头卷发上飘忽,黏黏糊糊地扯也扯不开。 半长发青年张了张口, 想要打破沉默, 可心中翻涌着的无数话语却生生卡在喉间, 最终还是松田阵平率先开了口。 “hagi, 你还在生气吗?” 卷发青年闷闷的声音传来,与平日里不同, 带着病中的虚弱, 便隐约多出了几分撒娇意味。 萩原研二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大脑, 摸索着将杯子放到床头柜,腾出双手环住了幼驯染。 “研二酱怎么会生小阵平的气呢?”他半是抱怨地说着,蹭了蹭自家幼驯染。 “是吗?”松田阵平嘀咕了一句。 然后萩原研二亲爱的幼驯染就无情地松了手,撕下黏黏糊糊的大型生物,把一只脸红心跳的hagi酱丢在一旁。 “小阵平好无情,研二酱那么久没见小阵平,和小阵平贴贴怎么了!” “别得寸进尺。”松田阵平用手肘撞了萩原研二一下,他没多少力气,自然也没造成任何伤害,“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痛痛痛——小阵平谋杀幼驯染啦!”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夸张地喊道,“神通广大的hagi当然能找到!” “别贫嘴。”松田阵平瞪了幼驯染一眼。 “研二酱不就是接到姐姐的电话,查了小阵平移动路线附近的全部监控嘛……”萩原研二学着jk对手指,小声道。 “这就是千速姐的追击这么难缠,之后景老爷找到我的原因?”松田阵平眯起眼,“老实交代,hagi,你是不是没去爆炸物处理班?你现在在干什么——公安?” “欸欸?小阵平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松田阵平斜睨紫眸青年一眼,他怎么可能不关注幼驯染毕业后的去向,“你现在和景老爷是什么关系?” 萩原研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向后仰去,“小阵平,你是在捉奸吗?我和小诸伏清清白白——小阵平竟然怀疑我!” 松田阵平:…… 他怎么不记得22岁的幼驯染戏那么多? “我是在问你,你现在只是景老爷的联络人,还是已经成为公安了!”松田阵平抬手捶萩原研二,“谁捉奸了!” “可是小阵平捶我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嘛。”萩原研二捉住幼驯染的手腕,笑眯了眼,紫罗兰色的眼眸波光粼粼,“不觉得很像吗?女朋友怀疑男友外遇,发现是一场误会后,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用没有力道的拳头捶对方。” 松田阵平:…… 幼驯染别是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搞坏脑子了吧! “萩、原、研、二!” “别打别打——小阵平注意身体!”萩原研二连连讨饶。 “hagi你说出这句话之后更奇怪了啊!” 卷发青年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随即因为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华丽丽地摔在幼驯染身上。 松田阵平:…… 短短数十分钟内两次被幼驯染兼暗恋对象“投怀送抱”的萩原研二:…… 半长发青年下意识地揽住对方,于是他愉快地收获了幼驯染的一个白眼,松田阵平抬起头,凫青色的眼眸凝视着幼驯染的脸庞,皱起了眉,“hagi,你脸怎么那么红?被我传染了?” “怎么可能!”萩原研二,“要是抱一下就能被小阵平传染,研二酱倒是受宠若惊了。” 松田阵平看着幼驯染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他依旧是拧着眉,问道:“hagi,你怎么了?” 他对萩原研二的了解不比萩原研二对他的了解少,自然看得出幼驯染笑闹的面具下隐藏着的不安。 “小阵平消失了那么久,还不允许‘小阵平能量’不足的研二酱对‘和小阵平贴贴’这件事的需求触底反弹吗?” “啧,随便你吧。”心虚的卷发青年瞥开了眼。 萩原研二又凑了上去,他一向善于把控幼驯染炸毛的那个度,踩在卷发青年炸毛的边缘,蹭了蹭对方。 “小阵平自己感受一下啦,研二酱完全没有问题哦!毕竟hagi的身体可是比现在的小阵平强壮多了!”他小心翼翼地抓起幼驯染的手,搭在自己额上,给自己搂搂抱抱的行为找了个没多大关系的理由。 “啧,别总强调这件事了,就是感冒,说的我和易碎品似的。”松田阵平撇了撇嘴。 “是是,小阵平现在这个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哦?”萩原研二扶着幼驯染靠在床头,从衣袋里摸出一块包装蛋糕,那是他方才与旅店外的公安交接时拿到的,“先吃点东西吧,小阵平。” 幼驯染明显没什么胃口,萩原研二无奈地叹气道:“空腹吃退烧药会胃疼的,小阵平已经感受过了吧?” “啧,知道了。”虽然身体各方面已经因为连绵不绝的疼痛而麻木了,但松田阵平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他撕开包装纸,几口解决掉小蛋糕。 “吃慢一点啦!研二酱可是很清楚小阵平在想些什么的,‘反正没胃口,就赶紧解决,也好少点痛苦’,对吧?”萩原研二重新拿回水杯,又握着退烧药晃了晃,药品与瓶子碰撞,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行行行,知道你了解我了,hagi。”松田阵平无语,抽走了幼驯染手中的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一片,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这瓶药没有正规的标识呢?” 萩原研二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可卷发青年对他了解至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只是退烧药,别多想,hagi。”他说道。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没再深究,反正自己已经拿到药品,等回到公安进行检查,就真相大白了。 “行了,你也早点休息,hagi——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的黑眼圈。”松田阵平扫了幼驯染一眼,拉过被子躺下,不再理会自己那只情绪貌似已经恢复正常、但移植了景老爷黑百合花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也没客气,掀开点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hagi,这是单人床。”感受着身旁熟悉的气息,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 萩原研二知道幼驯染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把自己丢下床,于是心满意足地从身后抱住幼驯染,“小阵平又不是没和研二酱一起睡过单人床,不要害羞嘛!” “你才害羞呢!” “是是,研二酱太害羞了,要小阵平贴贴才能好。” “啧。” 久违地和幼驯染同床共枕,说实话,是松田阵平这段时间里睡得最好的一次——当然,要是没有做梦就更好了。 松田阵平站在高楼之上,他曾无数次梦到自己站在公寓楼下无力地嘶吼,却从未以这样的视角俯视过这栋楼宇。 身后传来脚步声,萩原研二缓步走来,浑身上下是属于22岁的明媚,向卷发青年递来一把漆黑的大伞。 就在松田阵平接过伞的那一刹那,雨幕倾落,滂沱的大雨之下,萩原研二握着松田阵平的手,替他撑开了那把黑伞。 剧烈的爆炸颤动着大地,楼宇倾塌,崩裂的石块间透出不详的黑红色光芒。松田阵平毫无抵抗能力地向下坠落,他死死地抓着那把伞,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挤掉落进眼中的雨水,而当视线恢复清明时,他才发觉方才的不过是一场梦境。卷发的青年没有出现在高楼之顶,他只是打着伞,站在涌动的人群之外。 人们身着深黑的西装,衣冠楚楚,低着头,握着洁白的手绢,抹去眼角的泪花。 松田阵平从没觉得自己恐人,他只是不喜社交罢了,可他看着肃静而喧杂的人群,只觉恶心地想吐。 明明是一出黑白的默剧,却偏偏吵得像是要用陌生人凄厉的哭喊填满身躯。 老电影的胶片在眼前铺开,电影开始倒带,胶片一圈圈地缠绕上小腿、手臂、身躯,像是荆棘刺破皮肉,疼得人无法维持站立,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他跪在灵堂前,香火飘缈,烟雾弥散,黑白两色的布条垂落,像是在为黑西装的青年加冕。 松田阵平抬起头,萩原研二黑白的相片映入眼帘,白色的、黄色的花海自脚下铺展,一寸寸地吞噬着萩原研二的面庞。 松田阵平伸出手,张开嘴,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绿蓝色的神之眼挂件泛起荧光,风的印记闪烁着,狂风吹起,花瓣飘扬。 清冽的风灌入眼耳口鼻,松田阵平尽力想要睁开眼,再去看一眼幼驯染的相貌,仿佛只消一瞬,狂风就能带走他的记忆与思念。 他的努力终归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无力地感受着冰凉的气息渗入身体,搅动起他的五脏六腑,碾碎骨肉,抽干血液。 “……小阵平……小阵平,醒醒!” 松田阵平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鲜血从口中争先恐后地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冷与疼痛。 又要让hagi担心了啊……他在心中叹息。 tbc. 【作者有话说】 可恶,想看萩松一起睡觉的样子。 感谢在2023-10-10 17:01:21~2023-10-11 21:1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叭叭叭叭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雨QAQ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ted、拉达大好、人工智障R24 10瓶;冰雪柠檬、唐糖溏、打分: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吐血 萩原研二比松田阵平醒得早些, 他是被热醒的,睡迷糊了的半长发青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松田阵平身上的高温。 那种退烧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小阵平怎么可能烧得那么严重? 他坐起身, 牵动了身上的被子,丝丝缕缕冷空气飘进被窝,松田阵平轻轻地打了个寒颤。 半长发青年小心翼翼地伸手, 落在幼驯染额上, 滚烫的温度令他瑟缩了一下。 时钟的指针走向夜晚十点,萩原研二也皱了眉,他也没想到自己能一觉睡掉将近一天,连幼驯染的身体状况恶化都没及时察觉。 松田阵平似乎是做了噩梦, 眉头拧得死紧, 喃喃呓语着什么, 萩原研二俯身凑到他唇边,只听见卷发青年吐出的破碎音节。 那么,要叫醒幼驯染嘛?萩原研二的视线落在松田阵平脸上, 借着窗帘缝隙洒落的月光, 卷发青年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幼驯染是多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又是遭受了多久的噩梦缠身呢? 就在萩原研二犹豫之时, 异变陡生。 他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的口中溢出鲜血,卷发青年眉头紧锁, 整个人颤抖着, 似乎是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血腥味涌入鼻腔, 萩原研二难以置信地拈起殷红的血液。他在左手袖子上蹭干血迹, 轻轻地伸手抚上幼驯染的脸庞。 相比于先前的高温,松田阵平脸颊的温度已经低到正常体温之下了, 萩原研二瑟缩了一下, 终是惶恐而小心翼翼地挪动手指, 探了探幼驯染的鼻息。 很微弱。 那个组织到底对小阵平做了什么——是因为他们的实验吗?可他们也不希望小阵平死去的吧,就没有什么能够抑制小阵平现今状况的药品吗! 该死,那个组织能不能做些什么,救救小阵平! 这是萩原研二生平第一次,对着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组织生出祈求的情感,只祈求他们能放小阵平一命,救救他。 电光石火之间,他又想了许多。 是那瓶退烧药与小阵平被组织注射的药物产生了化学反应吗?是那个组织里有人想要害小阵平,刻意塞给他这瓶退烧药吗?还是人体实验的副作用?那个组织知道吗?有过对策吗,还是小阵平只是他们无数牺牲品中最平凡的那一个? 不对,景光说过,小阵平已经得到了代号,据说还是在组织醒来的第一天,可见组织对他的重视程度——他在组织的地位绝对不低,组织需要保全他的生命来获取他们的利益。 紫罗兰色的眼眸溢满了浓重的沉郁,萩原研二第无数次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他甚至没有办法拨打急救电话,因为他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害怕松田阵平一被带进医院,被发现有公安的插手,就会被那个惨无人道的组织囚禁或者抹杀。 他刚开口,带着一丝卑微的期许,想要唤醒幼驯染。那一刻,厚重的窗帘无风自动,下一秒,房间内狂风骤起,吹得玻璃窗哐哐作响。 那阵风来得诡异,风很大,却给人清冽而温和之感。更神奇的是,当风停下时,松田阵平虽表现得更为难受了,可那不断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却没有最初那么可怕,他的呼吸也渐渐有力了几分。 松田阵平睁开了那双令人沉醉的凫青色眼眸。 萩原研二已经打开了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洒落,却没能为卷发青年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暖色调。松田阵平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发丝糊在脸侧,身后的衣服被冷汗打湿,粘在后背。 他又咳出几口血,止住了喉间满溢而出的腥甜。梦境中的恶心感如今反馈到了现实,胃里翻江倒海,却因为一整天唯一的食物来源是萩原研二的小蛋糕,空空如也的胃袋开始抽搐,疼痛如潮水般涌起。 他捂住了嘴,干呕着,整个人蜷缩起来,发丝粘上血渍,浑身笼罩着难以言说的死寂。 “阵平……小阵平,是胃疼吗?” 萩原研二的气息离得极近,松田阵平缓了几秒,眼前的模糊这才褪去,他看见幼驯染那双紫眸中盛着担忧、急切、心疼、恐慌……以及他还不能看懂的复杂情绪。 “……hagi,我……没……”他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间挤出音节。 萩原研二伸手,将幼驯染整个揽进怀里,替对方揉着胃部,感受着幼驯染颤抖的身躯,一点点替对方揉开痉挛。 半长发青年可不认为这就是胃出血,真正的病因绝对比他自己能想象到的复杂得多,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祈祷着幼驯染能够睁开眼、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小阵平,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他的话语中透着无能为力的痛苦,可他很好地掩藏起这些情绪,不能够再让极度虚弱的幼驯染操心。 “小阵平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半晌,松田阵平渐渐从疼痛中缓过来,萩原研二放柔了语调,轻声问道。 “咳咳,没事。”松田阵平回答,声音沙哑,没有一点气力。 “骗人可不好哦,小阵平。”萩原研二腾出一只手,轻轻替幼驯染按着太阳穴,“作为最了解小阵平的人,hagi可是不会被骗到的。” “你老老实实、少操点心不就得了,hagi。”卷发青年嘟囔道。 “这可不行,身为小阵平的幼驯染,研二酱怎么可能不担心嘛!”萩原研二那只搭在松田阵平胃部的手收紧了些,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盛满了身为公安警察的冷冽,话语中却依旧是平日里的黏糊,“小阵平做噩梦了吗?” 松田阵平顿了片刻,才不情愿地承认:“嗯……” “能告诉hagi吗?”萩原研二试探道。 松田阵平深吸了口气,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倾倒在幼驯染身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咳咳……反正噩梦中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欸?”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啦……小阵平好坚定诶。” “咳咳,那当然。”松田阵平微微扭头,斜了抱着自己的幼驯染一眼,推了推他,“你还要抱多久?” “小阵平竟然嫌弃研二酱!”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控诉道,“小阵平,竟然、嫌、弃、hagi!” 松田阵平:…… 你戏好多,所以果然景老爷那副戏多的人设是从你这儿来的吧! “那么小阵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血吗?”萩原研二又问道,“有办法缓解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应该是有办法缓解的。”松田阵平眼神飘忽,干脆闭上了眼。 可惜不管他有没有刻意掩饰,他的幼驯染都看出了他在撒谎。 “小阵平,不许骗人!”萩原研二的嗓音染上了哭腔,“你明明答应过研二酱,身体一有不舒服就会告诉hagi的!” “就是……”松田阵平不得已坦白道,他着实理亏,也不想再刺激自己的幼驯染了,“之前只有过一次……” “一次还不够吗!这才过去多久?”很可惜,萩原研二还是被刺激到了。 “就是感冒发烧,加上情绪太激动,所以……但醒来之后一点事都没有。”松田阵平老实地回答。 料到自己固执的幼驯染不可能再透露更多的信息,萩原研二决定换一种方式,譬如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套话。 想到之后还有一场对话,而松田阵平的嗓子几乎哑得发不出声,紫眸青年小心地问道,“小阵平,想喝水吗——你刚刚吐了那么多血,胃还不舒服,能喝水吗?” “当然,咳咳,没那么严重。” “好啦,小阵平乖乖躺着,研二酱去给你倒杯水——出了一身汗,小阵平都要脱水了。”萩原研二做出失落的模样,仿佛他真的遭受了幼驯染的嫌弃,实际上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松田阵平绝对不可能真正嫌弃他。 松田阵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摆了摆手,“啧,快去快回,我渴死了。” 萩原研二离开后,松田阵平缩在被子里,在心中呼唤系统。 「系统,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直播时长不够的惩罚机制?」 卷发青年活了两辈子,加起来26岁有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痛苦。浑身无力,从脚跟到头发丝都痛得要死,动一下就能牵起每一个器官叫嚣着的疼痛,就连呼吸的力气都几近失去,就像垂垂老矣的病患躺在即将为他敲响丧钟的病床上一般。 “还请宿主自行体会。”系统无情地回答道,“本系统已经提醒过宿主,按时完成直播时长,最好挑选人流量大的时间段直播以获得更好的直播效果。宿主不理会本系统的善意提醒,现在落得这般下场,本系统能有什么办法?” 松田阵平:…… 虽然系统没有明说,只是冷言冷语地讽刺,但正常人都能从它的话里看出卷发青年的推测没有出错,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拜直播时长所赐。 「那……神之眼呢?我梦里出现的那个,是风神之眼吧。」 “假的。” 「我知道,毕竟用不了元素力量,我是问这枚神之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就得去问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了,宿主。” 松田阵平:…… 你小子是不是有些过分冷淡了? 人在对抗痛苦之时,时间被无限拉长,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一分一秒地靠近零点。 十一月到了,距离十一月七日,还剩下六天。 萩原研二推开了旅店的房间门,房间内,一片寂寥。 枕头上印着鲜红的血迹,一寸寸地渗进床单,滴落地面。 他的幼驯染再一次不知所踪。 tbc.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最无辜角色:宫野志保 志保:这能怪我吗?这就是退烧药啊!能不能在批判我的药之前,先去反思一下你们自己啊! 放心,萩松贴贴并没有结束,只是得加点剧情过渡,让他们能正大光明地贴贴。 小剧场: 假如萩松是提瓦特土著,但是万叶和友人ver. 某日,松田正拿着黯淡无光的雷系神之眼发呆。 仙灵萩:#*%~@#%~ (小阵平不要看这个啦!看看hagi嘛~) 风男松:hagi……我会为你报仇的。 仙灵萩:!!!#%¥/-@#! (QAQ那是hagi随口说的,小阵平不要记着啊!) 风男松:…… 仙灵萩:QAQ (小阵平果然听不懂仙灵发出的声音吗?) 风男松:(笑)开玩笑的,hagi,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之前画过图片,但是太潦草了(放一个连载免费文:《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松田阵平》cp萩松,景零景 是亲世代的巫师版小阵平~ 下一本:《中也干部过家家》 cp太中(if灰宰×beast中),二周目中也收养重生萩松的规则怪谈故事 文案如下: 中原首领死了,过劳猝死的。 然后他重生了,手边多出一份收养申报材料。 第一天,他从孤儿院带回两个孩子,一个名叫萩原,一个名叫松田。 第二天,他的机车被松田拆了。 第三天,他撞见萩原把松田按在床上这样那样。 中也:艹 第四天,中也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结婚登记表。 第七天,中也忍辱负重,将结婚登记表拍在首领办公桌上。 织田作和芥川拉开首领办公室的窗帘,安吾推了推眼镜,“你再不出现,窗帘就超过7天无理由退货期限了。” 办公桌后的人逆者光,笑得愉悦又意味不明:“怎么样——中也,我演得还像吗?” 中也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世界了。 第八天,中也在结婚证背面发现一段文字: 「横滨模范家庭守则」 恭喜中也干部荣获横滨年度模范家庭称号。 请熟读并遵守以下规定,以保证该称号的效力,反之,请自行承担后果。 1.您和您的家人住在您名下位于横滨的私人不动产。 2.不动产共两层楼及一间地下室,如非必要请勿进入地下室。 3.您的不动产没有阁楼。为了保障您名下房产的安全,如果您发现任何通向阁楼的道路,请立刻远离。 4.分工合作是一个模范家庭的必备条件,请严格遵守家务排班表,如遇突发状况请及时与家庭成员调班。 5.孩子是一个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保证孩子的身心健康,请保证每周与他们分别谈心1107s。 6.在合理范围内给予孩子自由能够培养孩子的独立自主性和责任感,请不要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打扰他们。 7.学会与孩子共情是成为模范家长的必经之路。如果您的孩子出现PTSD症状,请立刻前往地下室,找到黑色橱柜第二层的安眠药并服用。 8.您的孩子拥有广泛的交友范围,但并非所以朋友都是值得信任的对象。只有任何装扮的降谷先生、立海大网球部的诸伏正选、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可以相信,除此之外,请不要为任何自称您孩子朋友的人开门,即便是成年后的您的孩子。 9您和您的丈夫不会邀请朋友做客,如果您或您丈夫的朋友出现在您的家中,请立刻拨打降谷先生的电话报警。 …… 0.请谨记,您的丈夫永远不会伤害、背叛您。 中也:…… 他抬起头,阁楼的入口垂下一条红围巾。 预收: 《可助手知晓一切》 侦探×助手的怪谈探案单元剧,完结前不v 《不二BOSS是卧底》cp冢不二、真幸 一不小心卧底成酒厂BOSS的不二的高中日常 《中也人生模拟器》cp太中 二周目太宰手气太好,把中也模拟成幸福小孩的故事 推推基友的文: 《离谱打工人也能成为白月光?》 作者:许卿诺 CP未定,在不同世界搞笑打工:咒回、文野、家教、火影…… 来自本人的调侃:此莱伊非比莱伊,因为阿卡伊在我床上 基友:…… (对不起,但是阿卡伊的黑长发真的很丝滑。) 《[综英美/中土]魔法系指挥官在线求职》 作者:晏榕 来自基友的summary:我在北极搞原女玛丽苏,一生之耻。 (好多年的朋友啦,贴贴~) 感谢在2023-10-11 21:11:54~2023-10-12 22:0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唐清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唐清影 5瓶;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电话 小阵平去哪里了! 鲜红的颜色刻印在萩原研二眼中, 他机械性地走向空空如也的床,轻触着黏稠的血迹。 这间房间里已经没有松田阵平的身影了。 萩原研二对幼驯染很了解,了解到只需要一眼, 就能知道幼驯染是否存在。 所以儿时的捉迷藏,松田阵平很少赢过他,他将这归功于自己对幼驯染的关注大于幼驯染对自己的。 萩原研二僵硬地维持着那个弯腰触碰血迹的动作, 像是连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身体僵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似乎连如何呼吸都快忘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没有半点往日的神采。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缓过神, 行动起来, 在第一时间敲响了隔壁橙发青年的房间门, 空气寂静了十多秒,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萩原研二撞开了旅店的门。 若是换作平时, 撬锁绝对是不打草惊蛇的更优解。可他选择了速度最快的暴力破门, 因为他现在看着平静, 神色淡淡,唇边勾着抹笑, 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冷静, 紫罗兰色的眼眸几乎要被冷意染黑。 因为加入了酒厂, 荣获此世界高科技设备——“手机”, 正穿着新换的宽松居家服和沙滩裤,戴着隔音良好的耳机打游戏的达达利亚:…… 橙发青年看着倒下的门板,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萩原研二:…… “这位……先生, 请问有什么事吗?”达达利亚维持着愚人众执行官的商业式微笑, 问道。 “小阵平……松田阵平呢?”萩原研二强迫自己挂起微笑,声音里却只剩下冰霜,他四下环顾眼前这个房间,粗看之下,并没有发现异常。 “松田先生?”达达利亚反问了一句,很快根据紫眸青年的一系列行为和神色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松田先生不见了?所以怀疑是与他同行的我所为——如你所见,我可是打游戏到现在,什么都没做,这个房间里也什么都没有,你大可以随便调查。” “我看你和松田先生在一起,就开始研究‘手机’个东西,没去关注他的安全了。”达达利亚又补充了一句,他比半长发青年还要无辜。 萩原研二没有相信对方,他可不是松田阵平那样直觉系的生物,更倾向于根据直觉来判断好人与坏人。半长发青年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个房间没有松田阵平留下的半点痕迹,就像松田阵平在医院失踪时的样子。 这个旅店的房间内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无从得知在自己离开之后,房间内发生的事。 “先生,你有仔细查看过松田先生的房间吗?”达达利亚提醒道,“对了,我叫达达利亚,目前算是松田先生的同僚。” “萩原研二。”既然被达达利亚看见了自己的容貌和易容,萩原研二也没必要隐藏,“我是小阵平的幼驯染。” “那你和松田先生一样,是警官吧?”达达利亚笑道,率先出了房间,又很自然地等在一旁,让萩原研二先进松田阵平的房间,以免招致多余的怀疑。 “小阵平和你说过?” “嗯嗯,幼驯染嘛,我懂——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萩原研二:…… 不,其实他想问幼驯染为什么会告诉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自己是警察这件事。 萩原研二不得已直接挑明道:“小阵平和你说过他是警察?” “嗯?我觉得这很正常?”达达利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不是那个犯罪组织的人吗?”饶是萩原研二,脸上的表情也要挂不住了。 “当然,那样混乱的地方,一定有不少纷争。”达达利亚没有光彩的蓝眸中闪烁着兴奋,“这可是磨炼自己技艺的大好机会!” 所以,这个人就是为了打架这种荒唐的理由,去加入一个犯罪组织的吗? 萩原研二皱着眉,他不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但他们的三观似乎相差了太多,简直不像生活在一个世界。 他们又仔细地搜查了一遍松田阵平的房间,连半点松田阵平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找到,窗依旧严丝合缝地闭合着,床上还残留有松田阵平的温度,鞋子和西装外套也安安静静地放在一边。 怎么回事?没有入侵的痕迹,也不是松田阵平主动离开,那他为什么会就这样消失? 走廊上,拿着监控录像的紫眸青年与新晋组织成员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半晌,达达利亚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萩原研二微眯双眼,察觉到对方的微表情变化,问道:“达达利亚先生,您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姑且算是……”达达利亚略显苦恼地抱起双臂,指节敲击着臂膀,“虽然算是有了一个猜想,但最关键的、松田先生的去向,我还是无从知晓——总之,我去找找。” 说着,未等警官先生有所回应,橙发青年一把拉开窗户,直直跳下,甚至在萩原研二扒着窗框向下看去时,扭头朝半长发青年挥了挥手。 萩原研二:…… 这可是三楼啊!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地往下跳,为什么还毫发无伤? 联想到对方毫无光彩的蓝色眼眸,萩原研二打了个寒颤,不会是人体实验吧?既拥有了强健到不似人类的身躯,又产生了失去眼睛高光这样的副作用。 或者说,连同对方那种过分好战的性格,也出自组织之手? 这种组织,就应该现在立刻马上被毁灭! 若是达达利亚拥有读心能力,知晓萩原研二的想法,一定会强烈反对,毕竟他还没和这个组织的高手们一一战斗过。 橙发青年一番搜索,沿着传送锚点一路狂奔,终是站在组织的建筑外之下,仰望着七天神像冲天而起的蓝色荧光。 无缘无故失踪,调查不到丝毫行动痕迹,那多半就是传送了。 的确,松田阵平出现在了组织的七天神像之下,因为他死了,死因大概是衰竭而亡。 死亡时间掐得很准,刚好是十一月一日的零点。 口中溢出鲜血,连同眼耳鼻都开始流血,身上疼地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除了疼痛和难受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受。 他都说不清这算是痛苦还是无痛死亡了。呼吸停止,心跳停跳后,□□上的痛苦便再也感受不到了。 再度醒来之时,他身上恢复了些气力,长期在危险边沿晃荡的血条终于变成了绿色,满满当当地出现在视野最下方。 一枚绿中泛蓝的神之眼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玻璃落地的轻响,闪烁着浅淡的光芒。 松田阵平伸手抓过神之眼揣在兜里,他来不及研究这枚假神之眼,就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现在是零点二十三分,萩原研二看到自己消失,绝对会急死的。 “你,咳咳咳咳……”电话刚一接通,松田阵平直接开了口,却被冷风呛得止不住咳嗽。 “白兰地大人?”诸伏景光对着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疑惑不解,又因为松田阵平明显过分沙哑的声音皱起眉,“您慢慢说。” “快……咳咳,快去打电话给hagi。” 诸伏景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松田不是在被监视着吗?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 是被胁迫了吗? 原因是什么?组织内有人盯上了松田?还是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了,他们想利用松田找到自己? 还好给松田的电话没有备注,号码也是可以随意舍弃的。 松田现在是在向自己求救吗? 诸伏景光浑身肌肉紧绷,他立刻离开了安全屋,谨慎地检查了一遍车内,坐上驾驶座一脚踩下油门。 松田阵平:? 打电话去啊!你干嘛出门开车——景老爷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啊? “喂,你在干嘛?”松田阵平无语道,“我让你打电话给hagi,用你自己的其他号码。” “我明白了,白兰地大人。”诸伏景光严肃道。 不,你不明白!松田阵平在心中咆哮,别脑补了,打电话啊! 要不是自己的手机号被组织监视着,却根本查不出监视手段,还轮得到你来打这个电话吗? 要不是怕hagi的电话暴露——鬼知道荧知道了hagi的号码会做什么,尽管荧可能早就知道了,毕竟hagi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手机也在一旁。 “不是,你别想那么多……”松田阵平无力道。 “欸?” “虽然不知道你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但我现在很安全!”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就按照我说的,用你自己的手机号打个电话给hagi——只是让你帮我报个平安啊!” “白兰地先生,您现在在哪?”诸伏景光问道。 “组织。”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你是非得亲眼见到我没事,才会打电话是吧?”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松田阵平:…… 就不怕hagi急“死”,和我在七天神像相见啊! “那你快给我过来——最高那栋楼的天台!”卷发警官磨着牙,狠狠挂断了电话。 「系统,这枚神之眼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待的时间里,松田阵平把玩着神之眼,问道。 “只是一枚玻璃珠罢了,里面封存了风神大人的几缕清风。”系统回答。 这是自己那个梦境里吹起狂风的原因吗?松田阵平皱眉,「那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本系统也不知道,宿主。”系统九尾狐摇头摊手。 还是熟悉的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松田阵平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有个人却比同期好友来得更快。 “松田先生,找到你了,果然是被传送了呢。”橙发青年推开天台的大门,朝松田阵平挥了挥手。 “唔……倒也不算传送吧。”松田阵平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他答应过胡桃和达达利亚不轻易死亡。 尽管这次大半属于不可抗力。 “嗯?”达达利亚看出了松田阵平的言下之意,皱起眉,“松田先生,你为什么会死亡?” 松田阵平分明看见,自己的好同期鬼魅一般出现在达达利亚的身后。 tbc. 【作者有话说】 荧BOSS:想多了,达达利亚爱打架关组织什么事? 松田不会放着hagi担心,他自己不打电话是因为自己被监视这件事实在诡异,像一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但景光不信他没事,也不敢打电话,so…… 不过萩原马上就能接到电话了,在松田消失的一个小时之内。 感谢在2023-10-12 22:01:49~2023-10-13 23:4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颜卿 18瓶;kkted、雇主0263、Icesss823 10瓶;墨玉 6瓶;酥皮粉丝、星空唯尔、陵沐笙 5瓶;婉姒 2瓶;冰雪柠檬、秦卿九、打分: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报平安 你才是卧底吧!达达利亚! 松田阵平无语凝噎, 上一次也是如此,明明同期好友就在身边,达达利亚却张口就是一句“害死你的炸弹犯”, 非得让自己的同期好友生出多余且不必要的臆想是吧。 松田阵平狠狠瞪了一眼达达利亚,就见橙发青年朝自己摊了摊手,满脸无辜和愧疚, 神情间又夹杂着几分“这不就是事实”的理直气壮。 松田阵平:……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出“你就不会看气氛吗?景老爷又不知道我能复活!”这样的讯息。 只可惜达达利亚不是萩原研二, 没有读取幼驯染眼神的特技,橙发青年满脸疑惑,尴尬地露出个笑,“抱歉抱歉, 松田先生, 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给我闭嘴!”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只是关心松田先生啦,说出惹人误会的话是意外。”达达利亚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双手合十以表歉意。 诸伏景光将眼前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心神剧震。 橙发青年为什么要问出那句话? 上一次, 对方说的是炸弹犯害死了松田阵平, 而这一次却是直接将松田阵平的死亡作为既定事实,询问缘由。 松田阵平还能给自己打电话, 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就说明他还活着。 客观来说, 生与死不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人也不能死而复生,这是世间万物运行的客观规律。 那么, “死亡”在他们口中, 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一种代指, 还是一种夸张手法? 公安卧底先生的视线落在松田阵平身上,对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外套不翼而飞,他没穿鞋,衬衫与西装裤上满是褶皱。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松田阵平的脸上、唇角、衣服上全是血迹! 血液已经干涸了,结合血液的位置和血液浸湿衣服的程度来看,松田阵平上一次吐血大概是在四十多分钟之前,并且流失的血液量不是一般得大。 衣服上浸着大片血渍,地上也有血液滴落汇聚出的血迹,这样的出血量绝对大于2L了,而如果单从出血量来看,几乎是百分百造成休克昏迷的。 不可否认,结合松田阵平之前的身体状况,如果他的情况在很短的时间内恶化,是很有可能造成内脏大出血而休克的。 可他现在站在这里,还算精神的样子,却真的就像是死而复生了。 短短的四十多分钟里,松田阵平为什么还能好好地、神智清醒地出现在这里? 除非,这里的血有一大部分不属于他。 从血迹的位置来看,松田阵平的确是吐过血的,由此,出现了两种可能性。 其一,松田阵平拖着病躯伤了人或者出现在杀人现场,身上染上了大片血迹。 其二,松田阵平昏迷休克后,因为组织的某种药物或者实验,在短期内恢复状态,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诸伏景光温和地开了口,提议道:“白兰地大人,夜里风凉,去换一身衣服吧。” 毕竟,验证他猜想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拿到那身衣服上的血样。 松田阵平的眼皮跳了跳,他不用想就能将诸伏景光的内心活动猜个七七八八,无非又是些多余的发散思维罢了。 虽然,他的确无法解释死而复生这种非科学的事。 达达利亚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啊! 卷发警官再一次狠狠瞪了一眼橙发青年,无语地面向同期好友:“绿川,你在瞎想些什么?” “欸?”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无语道,“我只是关心……” “确认到我的死活了吗?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松田阵平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 诸伏景光:…… 他乖乖地退远,在松田阵平及其身上监听设备无法捕获声音的距离,用私号拨通了萩原研二的手机。 松田阵平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吧,猫眼青年叹气。 “你、你见到小阵平了?”萩原研二颤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他……现在怎么样?” “你问他?”诸伏景光的视线落在满脸不耐的卷发青年身上,有些犹豫,“看上去……还不错?” “欸?” “至少气色比之前发烧的时候好多了,看起来精神也还不错。”诸伏景光回答道,他捂住了嘴,压低声音不让另外两人听见,欲言又止,“就是……” 萩原研二刚松的一口气又被提起,焦急道:“小阵平怎么了?” “根据我的判断,他吐过血,接触过的血液量大于两千毫升。可二十分钟前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现在四十分钟过去,他也好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诸伏景光皱着眉,“我目前有两种推测,一是他的确大量内出血休克过,又因为组织的手段,现在恢复了清醒和精神,二是他在吐血后参与了伤害行为,身上的血渍大多数那时候沾染上的。” “这不可能……”萩原研二的声音内充满着难以置信。 “嗯?”诸伏景光表示疑问,“对了,松田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打电话给你?” “大概是担心hagi吧。”萩原研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了口,“在零点之前,hagi和小阵平待在一起。” 诸伏景光瞪大了蓝色的猫眼,不赞同道:“你怎么会去找他——这也太危险了!” “小阵平这副样子,hagi怎么可能不担心啦……放心,黑羽先生制作了□□,至少在研二酱进入小阵平的房间之前,身份不会被任何人知道。”萩原研二心虚道。 诸伏景光:……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问道:“其他原因呢?” 身为警校的同期好友,如今又因为公安同事的身份成为了命运共同体,诸伏景光自然是知道萩原研二不是过于冲动的人。 “还真是敏锐啊……其实是因为hagi自己的卧底任务啦。” “你的卧底任务?”诸伏景光又瞄了眼松田阵平,声音压得愈发低。 “唔……扫黑除恶?”萩原研二开玩笑道,尽管他没什么玩笑的心思,只是顺着自己的社交本能缓解气氛罢了,“小绿川,可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哦。” 诸伏景光:…… 他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近期公安内部的事务,抽了抽嘴角,“黑店一条街那件事?” “是的哦,同僚们查到有人贩卖违禁品,某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扎根已久,想要连根拔除可不容易。” “所以派你去卧底?”诸伏景光挑了挑眉,他大概猜到了萩原研二将要使用的假身份,“是你小心别被班长抓到吧。” 他们五人之中有三个去卧底了,一个在黑衣组织身不由己,也算是足够戏剧化了,蓝色猫眼的青年无奈地想。 他又将话题扯回松田阵平,“我打算把他的衣服拿来鉴定,这样就能确定那些血是谁的了。” “我倾向于是小阵平的血。”萩原研二严肃起来,“我是在前一天的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左右离开房间的,零点零一分,我倒完水回到房间,小阵平已经不知所踪,床单有大量还在流动的鲜血。” “出血量大概有多少?” “至少一升以上。”萩原研二的声音充斥着后怕,“在离开房间之前,他就吐过一次血——那之前他吃了一种退烧药,已经被交给公安检查了。” 诸伏景光压下了“组织不会发现药品缺少吗”这个问题,他相信这对幼驯染的默契,转而询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况:“你检测过床单上的血迹了吗?” “就是小阵平的血。” “这么看来,白兰地大人消失在三分钟内,经历过两次大出血的他应该是没有办法移动的……”诸伏景光分析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小阵平自己的移动痕迹,那个房间里也根本没有其他人进入。”萩原研二拧着眉,语调疑惑,“我已经查过达达利亚的不在场证明了——他就住在小阵平的隔壁房间。” “怎么样?” “他确实在玩联机格斗游戏,从ip到游戏时间都很完整,这一天时间他确实一直在打游戏,除了去买了一日三餐和吃饭的时间。”萩原研二回答,随即又提出了新的疑问,“他一开始没料到小阵平会失踪,但在我们调查过,确定了小阵平没有自己离开,也无人入侵后,他似乎就知道小阵平的去向了。” “的确,他比我先找到松田,还问松田……‘松田先生,你为什么会死亡?’——他口中的‘死亡’是我认为的最大疑点。”诸伏景光皱眉。 “死亡……”萩原研二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达达利亚会不会也是组织的实验对象?” “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三观和身体素质实在太异常了——仅仅是为了战斗和纷争加入组织,能够从三楼轻松地一跃而下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狂奔,眼睛里也没有常人的光彩。” “的确呢,虽然是他主动要求加入组织的,但我不认为他先前和组织没有一点关系。”诸伏景光点头肯定,“或者他和黑色地带有很深的牵连。” “我会去调查的。” 诸伏景光的余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就见卷发青年凫青色的眼瞳中已经翻涌起怒火,拳头捏得死紧,像是下一秒就能一拳挥来。 诸伏景光:…… 他赶忙放下了捂着话筒的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结束话题道:“我得挂电话了,不然白兰地大人要揍我了——总之他看上去没事,你先别太担心,等鉴定结果。” 见同期好友挂了电话,卷发青年阴测测地笑着走来,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绿川,电话打完了?” 松田阵平的心情其实还不错,在同期好友和幼驯染通过电话交流编排自己的时候,他也没闲着。 而就在刚才,他确定了一件困扰他已久的疑问。 看起来,有必要再去一次BOSS房间,同荧聊聊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米娜桑应该知道松田猜到了什么吧? 防止我自己剧透,部分评论不回复。不回复是大佬们太强了我怕自己一不留神剧透,是我太菜(划重点),不是你们的问题!! 感谢在2023-10-13 23:45:28~2023-10-14 22:0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虎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雪柠檬、威尔特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40 第31章 真相?其一 迫于同期好友的压力, 松田阵平贡献出了自己的衣服。 他大概也能猜到诸伏景光有哪些猜想,为了证明自己这天没有参与犯罪行为,让友人和幼驯染放心, 他换下衣服后,直接将衣物丢给了黑发卧底。 卷发警官本是想要直接前往BOSS房间的,却被听到响动的宫野志保截了胡。 茶发女孩警惕地盯着猫眼男人手上染血的衣物, 又扫了眼松田阵平脸上的血渍, 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床。 松田阵平:…… “这位是绿川,绿川光,我的下属。”松田阵平无奈地照做,顺口介绍了一句。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算是知道宫野志保既然已经醒了, 也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就绝对不可能因为“小孩子需要睡眠”这种理由乖乖回去,那么卷发警官也就只能配合对方,早点结束检查好让对方休息。 然后, 诸伏景光这位“底层成员”被宫野志保强硬地赶出了房间, 茶发少女一番检查后, 看着他已经恢复正常的各项生命体征,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要求卷发警官留下观察, 顺便强制休息一天。 因此, 直到夜里, 睡过一觉精神百倍的松田阵平才获准去了一趟BOSS房间。 说起来,自己的作息是不是完全颠倒了?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 凌晨一点不到, 荧依旧端坐在她的王座之上, 像是根本不需要睡眠一般, 指节敲击着座椅扶手,神色淡漠。 白衣少女的视线投下,金色的瞳孔中带上了一抹疑惑。 松田阵平也不打算与她废话,直奔主题道:“荧,你和空是什么关系——兄妹?” 荧明显愣了一下,却似乎并没有十分惊讶,仿佛早就料到眼前的卷发青年总有一天会知道一般,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她思考了片刻,问道:“是达达利亚告诉你的吗?” 松田阵平没有否认,他实际上是从达达利亚的话语中推测出的,但橙发青年给出的信息也足够他石锤这个消息了。 在诸伏景光与萩原研二通话的那段时间,达达利亚与松田阵平简单聊了几句。 橙发青年讲述了旅行者空的事迹。 空是为了寻找自己失散的血亲,也就是他的妹妹而踏上旅途的。在旅途之初,他用鱼竿钓上了派蒙,救了她一命,于是白色漂浮物成为了旅行者的向导和旅伴。 达达利亚与空的初识是在璃月。一言以蔽之,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达达利亚为了夺取岩神的神之心,在璃月引发了灾祸,而空和璃月的仙人、七星一同解决了这场灾祸。 愚人众也在百姓眼中饱受诟病、不受待见,达达利亚虽与空有过因立场而完全敌对的时候*,但身为一同对抗天理的伙伴,达达利亚与空的交情是极深的。 空曾向达达利亚透露过旅途之中,与自己妹妹的几次短暂会面,也正是那几次见面,让空确定了妹妹与深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者说,妹妹作为深渊一方的领袖,正向着天理举起反抗的大旗。 的确,在最后的天理之战中,达达利亚见到了空的妹妹。 那是一位身着白色裙子的少女,发色比空浅些,发丝间插着白花。她握着一柄金色的单手剑,向着高天之上的白发女子扬起长剑。 这样的描述实在太过有既视感,可无论是对于空那位妹妹的描述,还是荧对于可莉的温柔态度、对于达达利亚的熟悉,乃至松田阵平自己体内那种被研究人员命名为“阿比斯”、与“深渊”同义的物质,都指向着某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荧是空的妹妹。 “我就知道,让达达利亚进入组织,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荧扶额叹气道,“我的确是空的妹妹,这无可否认。” 松田阵平看着这位“谋权篡位”的组织BOSS,神色间多了几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对方承认得干脆,可一旦荧承认了空的妹妹的这层身份,新的疑点也随之而来。 毕竟,达达利亚口中的天理之战和系统的“魔王勇者”故事相差实在太大。 “你是因为提瓦特的那场战争来到这里的吗?”卷发警官问道。 “差不多吧。”荧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天理不是已经被你们击败了吗?”松田阵平敏锐地追问,“是因为天理本身,还是意外?” “是因为天理还没有被真正击败。” 荧的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今天的晚饭吃了什么,却在松田阵平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这里早就不是乌丸莲耶为了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了——这个组织,是一座巨大的兵器,一座用来对抗终将再度降临的天理的兵器。”荧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再度站在天理面前,向祂举起我手中的剑。” “而你,松田阵平,你终将登临王座。” 卷发青年皱起眉,凫青色的眼眸望向空旷房间内的王座,“你打算赴死?”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白兰地。” 松田阵平在警校学过劝导百姓的方式,虽然他这门技巧的学习成果堪忧。 “这就是你天天不睡觉,一直清醒着的原因?”卷发警官依旧说得直接,他一步步走向金发少女,“我是警察,不能放任眼前的人一直抱着送死的心态生活。” “我没有那么消极。”荧否认道,“哥哥还在等我,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旅行,我可不会抱着赴死的决心去对抗天理——倒是你,白兰地,你应该先关注你自己的心理状况。” “你的状况可比我严重多了。”对于荧的四两拨千斤,松田阵平不予理会,“你不仅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了吧,荧?” 荧明显被这句话问得愣住了。 松田阵平的脑海中有着一个不成型的想法,可他一向是一个直觉系的人,在完全理顺思路前,这句话就已脱口而出。 也正是伴随着这句话的脱口,他心中的猜想逐渐完善。 旁人所经历的一切,对于荧来说都不是第一次了。一开始,应当是荧用鱼竿钓上了派蒙,成为了“旅行者”,而空则是深渊的领袖,早早地站在了天理的对立面。 而在旅途的最后,荧发现派蒙与天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虽战胜了天理,却也牺牲了派蒙。 大抵是荧用了什么方法逆转了时间,或者不甘于被击败的天理动了什么手脚,时间倒流,回到了故事的最初。 但这一次,荧没有成为旅行者,她与空调转了身份,换作是身为旅行者的空击败了天理。 或许是荧暗中动了手脚,这一次派蒙与天理存在的关系并没有被发现,至少达达利亚是一无所知的,于是派蒙安安全全地活了下来,和空继续进行着他们的旅行,寻找着空的妹妹。 但也正因此,天理并没有被真正击败,荧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松田阵平说不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荧还经历过几次失败,扭转过几次时间,因为这样才能解释荧对自己的熟悉,也能解释她每一次的主动联络都那么恰到好处。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靠着监视监听,还是多次重复的经验。 “你还真是敏锐。”荧嘟囔道,她放松了端坐着的姿势,斜斜倚靠在椅背上,“好奇吗?”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承认着自己的疑惑,问道:“你是怎么倒转时间的——还有,为什么是我?” “让时间倒流……”荧捻着一缕发丝,“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你可以暂时理解为卡了这个世界的bug。至于为什么是你,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系统?” 松田阵平睁大了他凫青色的眼眸,虽然早有察觉,但他从未想到荧说得如此干脆。 “好吧,其实你可以认为系统的开发者是我。”荧摊了摊手,“让你来操作这个组织,在未来对抗天理,或许只是一个意外?” “你在说谎吧,荧。”松田阵平可不认为这就是事实。 一来,系统大概是想救荧的,它说自己会在BOSS房间被强制下线大概也是真话。系统知道荧的经历,因此想要诱导可莉前往荧的身边,安慰曾经伤害过派蒙而无法原谅自己的荧。 想来,那次自己在BOSS房间七窍流血而晕倒,多半就是被强制下线的系统想要重新上线造成的,这也就解释了松田阵平梦中听见的道歉声,还有那之后系统诡异的态度。* 虽然不可否认荧与系统的关系,但他可不认为荧会开发出一个无法受自己掌控的电子生命。 因此,荧应当不是系统的开发者。 二来,松田阵平不认为这只是荧所说的“一个意外”。他死后被温迪所救,绑定系统,被迫加入组织,这一切一定都有因果联系。 “我体内那种名为‘阿比斯’的物质,究竟是什么?”思及此,卷发警官问道。 “是一种能够保护你不被深渊影响的物质,尽管副作用很大,但它还有一些其他的功效,有用到足以掩盖副作用问题。”荧解释道,“放心,我有解药,不过为了防止你过分脱离我的掌控,这种解药就暂时保管在我这里了——哦对了,APTX4869开发的怎么样了?等有所进展了,记得去告诉雪莉制作解药,将来会用到。” 松田阵平:…… “我会转告志保的。”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他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所以,你和系统究竟是什么关系?” tbc 【作者有话说】 *关于游戏未出剧情的完全私设。 *松田不是圣母,别指望他体谅系统的所作所为,顶多少点敌意罢了。 话说危害公共安全罪真的很有意思欸~ 我和室友某日一起出门丢垃圾: 我和她高谈阔论(并没有)她的某个作业(轻罪化),然后一位研究生(也是学刑法的)骑着小电驴飞驰而过,和她打了个招呼。 当时,我们正在聊,拿刀在下课十分砍人怎么界定…… 我:手舞足蹈比划持刀伤人中…… 她:非常大声地说着各种罪名…… 研究生:……(尴尬地打招呼) 感谢在2023-10-14 22:08:03~2023-10-15 23:3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新世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提瓦特侦探社 松田阵平最终还是没能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 荧要求卷发警官为她保守身份秘密,而作为契约成立的条件,她为警官先生献上了足够的筹码——一个完美的假身份, 侦探社的注册及选址,以及关于这个世界未来会发生的事。 譬如……诸伏景光将会在他26岁的12月7日死于卧底暴露,地点在一栋楼的天台, 原因是开枪自刎。 当时, 他在组织内的搭档黑麦威士忌莱伊接受命令追捕诸伏景光,在两人对峙时,莱伊握住了左轮的转轮,主动暴露了自己的FBI卧底身份, 以及真名赤井秀一。 但诸伏景光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在莱伊被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时, 按动了扳机损毁胸口存有信息的手机。 顺带一提,那传来的脚步声来自另一瓶威士忌——波本威士忌,情报专家安室透、公安卧底降谷零。 是的, 这个威士忌小组的三人全是卧底。 又譬如, 伊达航死于一场车祸。原因是通宵蹲守后, 警察手册落在地上,在他去捡拾的时候被车撞到, 抢救无效而亡。 顺带一提, 事故发生时, 伊达航身边的后辈名叫高木涉, 是佐藤美和子的未来男友。 再譬如……将来会有一名被誉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在游乐园里撞见琴酒和伏特加的交易现场, 因此被喂下APTX4869变小, 用着江户川柯南的这个身份对抗黑衣组织。 顺带一提, 当时他的身边围绕着各方势力,但这些正方势力碍于利益纠葛,始终没有选择互通情报。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虽然明白上层的利益纠葛无时无刻都在发生,但他果然还是看这些不顺眼! 然后,看上层不顺眼的松田警官就被他目前的顶头上司荧BOSS赶走,去成立提瓦特侦探社了。 “虽然背后的缘由需要你自己探索,但你的直播时常记得按时完成——过分脆弱的身体状况就与这有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临离开前,荧叮嘱道。 于是松田阵平在离开组织、与鹿野院平藏等人会面、交代了侦探社的注册并找到了荧送给他们的据点后,便开了直播,准备继续直播抽卡。 【早!】 【松田先生早上好!】 【六点诶,今天的直播时间竟然没有那么阴间?】 【早上好~】 【用户12497631打赏了1107摩拉】 【确实还算正常,六点挺好的。】 【早上好,松田先生。】 【换背景了欸!】 【好漂亮的洋房!】 【这是稻妻的装修风格吗?】 【好漂亮的新地图!】 荧送的房子的确完美,地处东京米花町,也就是未来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和小学生江户川柯南的诞生之处。 侦探社是一栋白色的洋房,外有白花点缀,内有各国风格装潢。整栋楼共三层外加一间阁楼,一楼被作待客室之用,二楼和三楼则被改建成提瓦特众人的休息处与居所,阁楼则用来存放资料。 “早上好。”松田阵平插着兜,走上二楼,他可不希望被侦探先生看出自己正在直播,“这里是提瓦特侦探社,一层大部分是稻妻风格的装修,会客室是现代装潢。” 【提瓦特侦探社?】 【松田先生建立侦探社了吗?】 【可以看小鹿大展拳脚了,好耶!】 “嗯。”松田阵平简单地回答,点开祈愿界面。 【是要抽卡吗?】 【用户31679459打赏了1107摩拉】 【上次绝对是意外吧!怎么可能那么非?】 【卡池被篡改了吧,怎么可能全是武器?】 【支持上面的。】 【虽然我们笑得很开心,但还是别太非了。】 【可恶,完全错过了上一次直播!】 【不能怪你,怪松田先生直播的时间太阴间。】 【所以上一次全是四星武器保底?】 【是这样的。】 【我也怀疑卡池被篡改了。】 【旅行者抽卡都不这样。】 【+1,怀疑卡池被篡改了。】 松田阵平:…… 实不相瞒,他自己也觉得。 「系统,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卷发警官在心底冷冷地发问。 “啊哈哈……”系统九尾狐尴尬地移开视线,“这不是,当时三更半夜的,提瓦特的角色们都睡了嘛……” 松田阵平:…… 「还和他们睡没睡有关?」松田阵平无语,「那你怎么解释可莉那次?」 多半是为了荧,他在心里回答。 系统是能够读取宿主心声的,于是电子生命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闷闷地问道:“她都告诉你了?” 「差不多吧。」松田阵平磨了磨牙,「所以,为什么要篡改卡池?」 “的确是有时间原因啦……毕竟当时角色们都休息了。”系统心虚道,“更主要的原因嘛……宿主猜猜看?” 「老实交代。」松田阵平面无表情。 “其实是因为侦探社还没有建立,不能让那么多没有合理身份的异世界来客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系统诚恳道,“宿主,本系统没有骗你——这一点可以向荧求证的!” 「和天理有关?」松田阵平皱眉。 “是的,成立‘提瓦特侦探社’就相当于为提瓦特的各位角色赋予一个合理的存在身份,假设没有这层身份,大量的异界来客会招致天理的怀疑。”系统老实地回答道,甩着live2d形象的尾巴。 「啧,还真是麻烦。」松田阵平挑眉,「现在侦探社也注册好了,你是不是应该为你篡改卡池付出代价,系统?」 “十……十连?”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可能,我浪费了八十抽。」松田阵平无情地驳回。 “那……小保底不歪?” 「已经大保底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八十抽,加上一次小保底不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系统九尾狐险些没跳起来,“宿主,哪有你这样的啊——二十抽,最多二十抽加一次小保底不歪!” 「四十抽。」 “三十抽!再多没有了!” 「四十抽。」松田阵平重复道,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让步。 系统像是看出了卷发警官的坚定,九尾狐今儿猫又一起拉耸着脑袋,叹气道:“好吧好吧,四十抽就四十抽,宿主你好强硬,哪有这样讨价还价的啊……” 下一秒,一封名为“版本问题修复补偿”的邮件横空出世,内附的四十枚纠缠之缘华丽丽地闪瞎了直播观众们的眼睛。 【40枚纠缠之缘!?】 【什么问题修复?】 【夺少?!】 【四十抽加八千原石,保底稳了。】 【旅行者:怎么我没这40纠缠之缘?】 “上一次卡池问题的补偿。”松田阵平解释了一句。 【果然是bug呢。】 【我就说嘛!】 【用户28272839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5762456打赏了1107摩拉】 【毕竟是八十抽全武器嘛,连旅行者都不会这样。】 【出金——】 【欧一次吧!】 【+1,虽然爱看抽卡人保底痛苦,但松田先生还是欧一次吧。】 【祈祷中……】 不可否认,自从打开直播后,松田阵平的确能够感受到缓慢充盈的体力,尤其是当直播观众们希望自己能够抽出五星的时候。 他点下祈愿十次的按钮。 紫色的流星划过天际,中华风衣着打扮,深蓝短发、金色眼瞳的少女携着一只熊型生物出现在松田阵平眼前。 “我是来自璃月的厨师香菱,最擅长的是做各种捞……捞,料理……哎呀,练了那么多次,还是会紧张,嘿。*”名为香菱的少女朝眼前的卷发青年挥了挥手,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松田先生。” 【香菱!!!】 【松田先生要有口福了!】 【香菱!我要宣布万民堂天下第一!】 【上面的,新月轩第一个不同意。】 【我猎鹿人也不服!】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目前在一个黑衣组织卧底。”松田阵平扫了一眼弹幕,向香菱自我介绍道。 “香菱小姐,好久不见了。”听到这边的响动,鹿野院平藏牵着可莉的手走来。 “香菱姐姐!”可莉欢快地扑了上去。 “香菱小姐可是璃月著名餐馆‘万民堂’的主厨,要是香菱小姐愿意加入侦探社,我们可就有口福了。”鹿野院平藏看向香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提瓦特侦探社?可以学习这个世界的料理哦!” “这个世界的料理……”香菱的食指抵着脸颊,像是沉浸在料理的世界中一般,“新的料理手法——唔,这该有多有趣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鹿野院平藏向着少女伸出手,两人双手交握,就此达成了共识。 侦探少年朝松田阵平眨了眨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卷发青年需要来自提瓦特的住民加入侦探社。 “好耶!又可以吃香菱姐姐做的好吃的了!”可莉欢呼道。 松田阵平揉了揉可莉的头,简单计算了一下,他觉得以自己的手气,靠剩下八十抽绝对无法抽出钟离和胡桃两人,只得再度忽悠着可莉帮忙卡bug氪金。 然后,他就被这该死的暴力背刺了。 “「契约」成立……”金光一闪,往生堂的客卿握着一柄长枪,出现在松田阵平眼前,“松田君,希望今日也有好景气。*。” 【钟离先生!】 【客卿先生!】 【突然就欧了!果然我们的祈祷还是有用的!】 【钟离先生的盾——】 【这下不用担心松田先生的生命安全了。】 【(松一口气)】 【用户28193789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2372898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3482931打赏了1107摩拉】 【还好有盾了!】 【钟离先生快救一下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 你们倒也不必如此。 钟离似乎什么都知道,不需要松田阵平多说,他已经念着“契约”,在侦探社的成员上添加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卷发警官便再一次点下了抽卡按键。 金色的流星再一次划破天际。 【啊?】 【虽然但是,这也太欧了?】 【旅行者真的要哭了!】 【空:我曾以为我们是难兄难弟。】 【甚至……】 【甚至双黄……】 【这波啊,这波叫阳寿抽卡。】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 【赶紧撤回撤回!】 【阳寿什么的太不吉利了!】 【用户10273267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先生快感受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松田阵平:…… 确实挺阳寿的,刚死过一次。 “没有,我很好。”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我的名字是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意为「伟大的占星术士莫娜」。路过想找我占卜,记住我的名字是最基本的尊重……而且要一次性全念对!*”头戴巫师帽的双马尾少女撩了撩长发,扬起头,打量着卷发青年。 “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记忆力极佳的警官先生重复道。 “你……不愧是旅行者口中的警官先生。”听见卷发青年流畅地报出自己的全名,莫娜明显愣了一下,在身前幻化出水盘,“好吧好吧,让我看看……” “松田先生早上好呀!”胡桃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莫娜身后,拍了拍莫娜的肩,惊得占卜少女一抖,水盘动荡了一瞬,“你也在这儿啊,莫娜。” “胡桃?”莫娜眨了眨眼,她与胡桃看着十分熟稔,像是早已习惯了胡桃这般性格,毫不留情地侧身抖掉肩上的手,“别打扰我占卜。” “哦?你能看出什么?” “唔……虽然松田先生并非提瓦特之人,但神奇的是,水盘之中却似乎能够显现出命运?”莫娜皱起了眉,“但是……嗯,难以看清,太模糊了——唯一能够看清的……是死亡?” “死亡?” 就在此时,有人推开了侦探社的大门。 站在二楼的松田阵平分明看到,手握酒瓶的风神的身后追着名女子。 ——佐藤美和子。 tbc. 【作者有话说】 *原神角色语音。 ooc小剧场: 松田:温迪你为什么会被警校生追啊! 温迪:诶嘿~ 松田马上就要负债数万原石了…… 感谢评论区大佬,我去研究研究民法案例~ 第33章 风神求职 “你给我站住!”22岁的佐藤美和子追在绿披风少年身后, 似乎将对方当作了不学无术的cosplay未成年,“我给你钱不是为了让你买酒的——你还没到年龄,不能喝酒!” “欸?我已经20岁了呀!*”活了两千多年的风神大人试图替自己正名, 可他这副少年模样明显没有多少说服力,更何况这位神明大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欠了佐藤美和子钱。 “那你就拿出证据啊!”追着眼前cosplay少年跑过东京大街小巷的佐藤美和子气喘吁吁,根本想不到对方这么能跑, 崩溃道, “别跑了!” “别急嘛,会有人证明我已经达到喝酒年龄的。”温迪扭头,朝佐藤美和子露出个愉悦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提瓦特侦探社的大门。 吟游诗人闪身进了侦探社, 还贴心地为佐藤美和子拉开门, 招呼道, “这位小姐,进来喝杯茶吧!” “你是这里的员工?”佐藤美和子刹住步子,努力调整着呼吸。 她皱起眉, 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家侦探社, 在她的印象中, 这里原先应当是一家预约制的高端西餐厅。 “是呀,我现在算是在这里工作吧。”温迪轻快地回答。 松田阵平:…… 不, 你不是, 你没有——我这个侦探社的真正老板怎么不知道手下还有你这么一号员工?松田阵平无语。 “哇!是卖唱的大哥哥!”可莉趴在二楼的窗上, 脸压着玻璃, “大哥哥跑得好快呀!” “风神大人?”鹿野院平藏疑惑地低喃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松田先生, 我去看看。” 说罢, 少年侦探便牵着可莉的手下了楼, 但有人却比他去得更快。 “温迪先生,还有这位小姐,请问两位来我们侦探社有什么事吗?”提纳里从一盆植物后抬起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向两位来客。 “……耳、耳朵?”佐藤美和子瞳孔地震,视线在提纳里的尾巴和耳朵上游移,难得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 提纳里的耳朵适时地抖了抖。 佐藤美和子:…… “啊,请不用在意。”巡林官大人笑道,抚了抚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少年一派从容,神态自若,难道只是电动cosplay道具?是这个侦探社的传统?佐藤美和子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判断,某一瞬间,她真的以为那对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未来的刑警何其敏锐,不消几秒,就从提纳里的字里行间品出了不对劲,神色锐利地看向温迪,“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吧?” “欸嘿,暴露了吗?”温迪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我是来求职的啦。” “求职?温迪先生?”提纳里显然是知道温迪平日里的行径的,根本无法把这位吟游诗人和一份侦探社的工作联系在一起,下意识地表露出惊讶。 “温迪先生,侦探社可不提供‘替新入职员工还钱’这种服务哦。”鹿野院平藏拾级而下,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推断出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你因为付不出钱被困在了商店,这位好心的小姐替你付了钱,并且向你提供了路费,对吧?” “我可是好好的用诗歌支付了。”温迪摊手,替自己澄清。 “但这并不是造成你被这位小姐追着跑的原因。”鹿野院平藏的黄绿色眼眸中闪烁起看破真相后的畅快,“你用这笔路费购买你手上的酒,在被便利店的店员质疑年龄后,你告诉看见了你和这位小姐互动的店员,是替她买的,而这一幕,刚好被担心你的小姐看见了——我说的对吗?温迪先生。” “不愧是名侦探呢。”温迪迎着提纳里的扶额叹气、佐藤美和子的瞪视,非常厚脸皮地双手合十,“所以,就让我在这里工作吧,好不好嘛!” 站在松田阵平身旁的莫娜与胡桃纷纷露出了震撼的神色,半晌,莫娜抽了抽嘴角,无语道:“有生之年,我竟然能从这位大人的口中听到‘工作’二字……” “哎呀呀,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胡桃也颇感认同地点头道。 “松田君,若是同意他加入侦探社,就千万不可向没有完成工作的他支付报酬。”钟离抱着双臂,提醒道,“契约既已成立,就连神明也不可违背……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松田阵平:…… 看来风神热爱摸鱼的形象深入人心。 “谢谢,我知道了。”他回答道。 卷发青年站在二楼的窗口,凫青色的眼眸垂落。以他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一楼众人的互动的,只有话语清晰地传入耳中。 荧告诉过他,佐藤美和子将来会和高木涉成为恋人。 松田阵平其实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也没有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可现在,当他猝不及防之下再次见到自己曾经的好感对象时,一切都已经明了。 对于佐藤美和子,松田阵平并没有产生过超出友情的想法。 或许,他最后发出的那封邮件,真的就只是在生命之中最后的时刻,一切纷乱的思绪堆聚在脑海,最终促成的一时冲动吧。 松田阵平的确看好佐藤美和子,欣赏她的性格和能力,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成为搜查一课的顶梁柱吧。 她的确成为了警视厅不可或缺的存在,毫无疑问的优秀刑警,这是荧告诉他的。 还真是对不起佐藤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给她留下那样的遗言,想必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还有那位班长的后辈——高木刑警,自己的死为高木涉的感情历程增添了坎坷,班长的死甚至影响了他的生命安危,某种意义上造成了他被绑在空中,经历饥饿失温等痛苦。 不过松田阵平也不是会纠结这种事的人,决定之后找个机会补偿一下他们,便不再考虑这件事了。他回过神,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佐藤美和子是要进入警校的人,将来势必要和自己的同期们接触。因此,绝对不能让她在这里见到自己。 毕竟,根据荧的要求,自己是侦探社的幕后BOSS的这件事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那么,自己也就不能留在这里,免得出现什么意外,被佐藤撞见。 松田阵平回想了这栋洋房的构造,一楼是有一扇连同小巷的后门,但由于楼梯前的花草刚经过提纳里的一轮养护,并不能完全遮挡住来自大堂的视线,从后门离开也就变得不现实了。 “松田先生,你要去调查那两个炸弹犯获取炸药的途径吗?”莫娜旋转着水盘,突兀地开了口。 莫娜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应该还不知道炸弹犯的事吧?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不解,但还未等他问出口,莫娜像是看出了卷发青年的疑问,补充了一句:“我所掌握的,是真正的「占星术」*,能知道这些很正常。” “你的占星术在这个世界也能使用吗?”胡桃叉着腰,挑了挑眉。 “唔……是很奇怪。这个世界理论上是不存在「虚假之天」的,那为什么我还能够占星呢?”莫娜也表示不解,但她很快不再深究这个问题,“松田先生,现在就出发调查吧。” “这也是你的「占星术」吗?”松田阵平问道。 “现在出发,时间正合适。”莫娜点头道。 “那就出发吧!”胡桃双手合十,调皮地眨了眨眼,“下面是小巷,走那边的窗户刚好。” 松田阵平略一思考,从二楼翻窗下去也没太多技术含量,便点头同意。 然后……然后他就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胡桃以一个扛着的姿势,带着跳了下去。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回想起来某些不美好的记忆,譬如被达达利亚扛着跑。 二楼又不是二十楼,他自己也可以跳下去好不好!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心思管这个问题了。 他们穿过小巷,能够占卜的莫娜主动在前引路,带着他们拐进了一条不太光彩的商业街。 警官先生皱着眉,打量着一扇扇不透明的店门,那些门大多只开了一条缝,透出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或是“欲拒还迎”之感。 这里姑且还是市中心,大多还是以正常的餐厅、酒店、酒吧等店铺为主。 松田阵平一家家看过去,凭借着多年警察的经验,默默记下来某些不知道有没有经营许可证的商户,打算回头告诉鹿野院平藏,再由侦探社进行详细调查。 可他却在一家还算正常的酒吧门外停下了脚步。 hagi? 只是惊鸿一瞥,卷发警官便皱了眉。 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晃动着。门后的男人朝着浓妆艳抹的客人露出一个无比娴熟的笑,俯下身,食指点在桌上的菜单上,紫眸之中荡漾着刻意而为的水光与桃花。 虽与幼驯染容貌不同,神情举止却极为相似。 有了被易容后的幼驯染夜闯旅店的前车之鉴,松田阵平不信邪地倒退了几步,重新看去。 “诶呀,三木先生这么优秀,怎么还需要当服务生来赚生活费呢?”肥胖的女子用手绢捂着嘴,另一只戴满金银珠宝的手在空中虚虚挥了挥,“一定是你们那个什么经纪公司没眼光,看不到三木先生的潜力。” “美纪小姐*太高看我啦,是我自己演技不达标,只能胜任龙套角色嘛。”拥有着黑色长发、紫色眼眸的男人眨了眨眼,露出个看似不在乎、却暗藏失落的笑,“我还是需要继续磨炼演技呢,争取在下一次试镜中获得一个理想的角色。” 好吧,那就是易了容的hagi,他在心中承认道。 所以,hagi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tbc. 【作者有话说】 *霓虹20岁以上才能喝酒。 *莫娜传说任务语录。 *引用谚语。 *纯路人npc,写出名字是因为萩原说“xx小姐balbalbal”比“小姐balbalbal”更合适。 温迪说要入职有他的道理,而且他也需要一个身份长期待在这个世界,躲避天理的视线。 接下来的篇章该给萩松安排个合理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相见了。 我12开头(开服,但那个号太非了所以换号注册重开),没见过双黄,松田这波是真阳寿抽卡了(佩服,跪下)。 关于有的人零存稿写文:摸鱼到晚上→去上一点都不想上的晚课咯→下课咯,来顿夜宵→吃完夜宵总该洗澡吧→洗完澡先来点刑法→我去还有俩小时,写不完了→急急急急急急→诶嘿,写完了 但是明天专业课开会,危。 感谢在2023-10-16 22:47:31~2023-10-17 23:2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雪柠檬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河月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逐梦演艺圈 松田阵平能从萩原研二短短几句毫无破绽的话语中, 听出幼驯染的敷衍,但酒吧里的客人显然不能。 说明那位穿金戴银的女士对幼驯染的任务并无多大意义。 萩原研二现在是公安,需要变装调查很正常, 出现在这里说明他认为这间酒吧、或者酒吧内的人员是他手上任务的突破口。 只是hagi的工作需要罢了,松田阵平安慰自己。 但是,果然还是不能就这么接受啊! 平时联谊中的长袖善舞也就算了, 在这种说不清究竟正经还是沾点灰黑色的酒吧当服务生, 甚至还进入了演艺圈那种混乱之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某些违禁品交易、某些依靠违法乱纪维系的关系,卷发警官的眉头越皱越紧。 松田阵平对演艺圈的了解其实很少,他是一个根本不关注娱乐新闻的人,但身为警察, 尽管平日里接触的都大多是些炸弹, 对于演艺圈中流传的一些灰色或黑色交易总是有所了解的。 若是幼驯染为了自己变得急功近利, 一时不慎,沾染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松田阵平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念头扔出脑海。 他不是不相信幼驯染。相反, 卷发警官非常清楚幼驯染有无数手段, 在规避违禁品的情况下接触到灰色和黑色地带, 铲除罪恶,完美地完成工作。 他也清楚幼驯染在工作时是理性和耐心的, 对方关心自己, 但不至于为了因为担心自己而急功近利, 导致本分内的工作出现重大错误——至于可能会出现的小问题, 交给萩原研二自己弥补就可以了,他说不定还能利用这些小错误让自己的人设更加立体, 让整场行动更加顺利。 但现实并不是完全理性和客观的, 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关心则乱”, 而松田阵平现在恰好就陷在了这种情绪引起的混乱之中。 譬如他很清楚地知道,萩原研二身为公安的一部分工作就是铲除黑色产业,接触这些东西是无可避免的。可松田阵平不想看到幼驯染涉身黑暗,甚至单单是想到幼驯染会在灰色地带游走,他就烦躁至极。 ——这家伙还是当个爆处班警察,或者当一名刑警看着顺眼。 某只幼驯染不达眼底的笑容在松田阵平眼里非常欠揍,惹得卷发青年非常想就这么冲上去拖走在男人女人堆中的幼驯染,然后痛痛快快地揍对方一顿。 但很可惜,松田阵平并不能现在进去把幼驯染揍一顿,于是他决定合理利用身边资源,获取幼驯染的情报。 【绿川,以后每天向我汇报萩原研二的情况。白兰地】 反正现在已经清楚了所谓的“监视”的真面目,也知道了荧的目的和酒厂的作用,自己的一切联络实际上安全的很,松田阵平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直接写明了萩原研二的名字。 既然诸伏景光都要将自己的事汇报给萩原研二,干脆让他当个“双面间谍”好了。 松田阵平是暂时舒服了,根本没管收到短信的诸伏景光有多坐立难安,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调查炸药途径和那个自称“阿比斯”的组织之上。 据荧所说,她在提瓦特统领着深渊,但她与这个世界中名为“阿比斯”——与“深渊”同义的组织并无关联。唯一能够知道的是,“阿比斯”是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组织,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这个组织必须除掉。 “你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莫娜见松田阵平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步子开始发消息,紧接着又陷入思考,带着点不耐烦地说道,“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高消费场所,没什么可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桃摇了摇手指,“依我看,如果松田先生想,他连这条街都能买下。” 贫穷的占星术士呆住了。 胡桃与松田阵平在提瓦特打过一次交道,相比于莫娜,对卷发警官的了解多些。她手搭凉棚,朝四周看了一圈,恍然大悟地点头:“莫娜,你快占卜一下,这里是不是有松田先生的熟人在?” “你当我的占星术是什么啊……”莫娜抱怨着,看了眼水盘,也开始恍然大悟地点头,“哦,是萩原先生啊,怪不得。” 某位刚刚确信自己对佐藤美和子完全没有恋爱之心的警官先生:…… 你又懂什么了! “嗯嗯,让我看看……”胡桃以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里的人怎么都是些过度肥胖或是过分消瘦的?哎呀呀,为了招揽客人过分节食吗——这些可都是优质客户呀!” 松田阵平的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在他还未出手阻拦时,胡桃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还没忘丢下一句贴心的补充。 “放心啦,不会暴露你的存在的,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 刚刚那是瞬间移动吧!不然她怎么一瞬间闪到前面去的?* “她就是这样,别管了。”莫娜扶额,摇了摇头,继续在前引路,“我们走吧,小心错过你要调查的东西。” 循着占星术的指引,不多时,松田阵平和莫娜来到了一处集装箱堆聚的荒废仓库。 “距离交易开始还有不少时间,先来做事前准备吧。”莫娜旋转着水盘,走进集装箱的阴影下。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刚才不是还说可能会来不及吗?” “调查的突破口可不只算是交易本身。”莫娜解释了一句,“松田先生,你在召唤提瓦特住民时,我们会化作天际的流星降临,是吗?”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于是莫娜继续问道:“那么,你现在能够召唤特定的存在吗?” “特定?不好说。”松田阵平皱眉,他能抽到什么角色多半看运气,上一次被直播观众戏称为“阳寿抽卡”,这一次说不定又变非了。 “嘛……算了,能召唤出枫丹的魔术师最好,其他的也行,只要造成天际流星的现象就行。” “枫丹的魔术师?”松田阵平追问道。 “是一位名叫林尼的枫丹少年,或者他的妹妹兼魔术助手琳妮特。”莫娜摊了摊手,“虽然会有其他帮手出现,勉强也能够达到需要的效果,但果然还是有一位魔术师同行,会轻松很多。” “我知道了,尽力而为。”莫娜虽说有时间进行准备工作,但松田阵平也知道剩余的时间不会太宽裕,便言简意赅地回答,选定了林尼的卡池。 【又要抽卡了吗?】 【好耶!】 【我们的幸运buff还在吗?】 【用户1829302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738100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293857打赏了1107摩拉】 【抽卡!说明松田先生终于会看我们的发言了。】 【之前完全被忽略了呢……】 【这就是水时常吧……】 【完全没有理过我们呢,松田先生!】 【可恶,但我嗑cp好爽!】 【上面的,你看见萩原先生了?】 【完全没有……】 【从胡堂主和莫娜的话里猜的吧?】 【那必然,我根本连萩原先生的影子都没看见。】 【废话,你当然看不见,你又不是松田先生,怎么可能通过影子辨认出萩原先生!】 【用户1165844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9381029打赏了1107摩拉】 【说得太有道理了,所以萩原先生到底在哪?】 【我也好奇。】 【好奇+1】 【上面的,你们真心觉得松田先生会告诉我们?】 【我竟无言以对。】 【有种在看轻小说的感觉……】 【《关于我惊鸿一瞥之下就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幼驯染这档事》】 【这是什么奇怪的文学啊!】 【霸……霸总文学?】 【错啦!是占有欲扭曲文学!绝对不想与我们共享幼驯染的一分一毫什么的。】 松田阵平:…… 他一句话没说,眼睁睁看着弹幕从控诉被他忽视,变成嗑他自己和hagi的cp。 “我和hagi是幼驯染啊——找得到他不是很正常吗!”松田阵平无语,总感觉这个问题已经被自己解释烂了,就是没人相信。 卷发警官决定不再理会他们,默默点下“祈愿十次”的案件,开始了抽卡。 他刚在可莉的帮助下进行过一波氪金,加之先前只消耗了40抽补偿中的20抽,目前原石十分充裕,尽管未来需要偿还的欠款也十分可观就是了。 蓝色与紫色的流光划过天际,松田阵平又多了一本祭礼残章和数柄以理服人。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松田先生那么长时间不理我们,这就是报应吧!】 【虽然但是,我想看琳妮特。】 【+1,请给我看猫猫——猫猫!】 【还有林尼的魔术!】 【上面的,是本人还是魔术?】 【不要问得那么犀利啦……不然显得我很变态诶!】 【大胆点,我要看林尼本人!】 松田阵平:…… 他又点了一次十连,这一次依旧是熟悉的紫光一闪。 “芭芭拉,闪耀登场~治疗就交给我吧,不会让你失望的!*”少女眨了眨浅蓝的眼眸,飞出一个wink,嗓音温柔又充满着活力。 她一头浅淡的金棕色中长发,扎着双马尾,发尾卷曲,身上是白色为主的连衣裙,缀着深蓝与金色的花边,胸口处是一枚巨大的蝴蝶结。 “她是西风教会的牧师,也是蒙德的偶像。”莫娜补充道,“好久不见了,芭芭拉。” “好久不见,莫娜。”芭芭拉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目前在黑衣组织卧底。”松田阵平自我介绍,顺便决定履行一下提瓦特侦探社老板的义务,询问道,“请问你愿意加入提瓦特侦探社吗?” “侦探社?我吗?” “芭芭拉想要成为侦探社的门面担当吗——松田先生,扩展一下业务吧,为侦探社增加一项‘偶像事务所’的业务好了。”一旁的莫娜旋转着水盘,状似不经意地出声道,“这样,芭芭拉也能继续自己喜欢的偶像事业,松田先生也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治疗?”芭芭拉担忧道,“松田先生,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松田阵平:…… 每个人都得说上一句自己的身体问题是吧?可自己现在已经康复了啊! “不,我很好。”卷发警官僵硬地回答,少女最纯粹且不加掩饰的善意和担忧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东西之一。 他不得不强行转移开话题,看向莫娜的眼神充满怀疑,“是可以拓展侦探社的业务范围,但你该不会是想看她和hagi同台吧?” “我觉得胡桃一定想看……”莫娜移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说,松田先生,你不觉得侦探社很需要一个正面的形象宣传大使吗?” “嗯?” “你想想温迪大人,还有钟离先生……”莫娜欲言又止,“他们两个身上凑不出半枚摩拉,说不定就在哪里赊了账、欠了钱——还有胡桃,到处给往生堂拉业务。” 松田阵平:…… 他无言以对。 而就在他沉默的时候,空气中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悠扬琴声。 “……这场魔术还不错吧!白日里的流星雨——不正说明奇迹会发生吗?”蓦地,男孩的声音随风飘来, “大家放心,我这个名侦探会想办法救出大家的!”同样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 松田阵平皱起眉,就见温迪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正坐在集装箱上,晃荡着双腿。见自己的目光投来,他低下头,朝卷发青年眨了眨眼,轻轻拨动琴弦。 于是更多的声音随风传来。 “这样的自然异象……真的是魔术?你做的?” “我可做不到这种事,但魔术师要随时保持扑克脸——你可别拆穿我啊,名侦探。” 松田阵平僵着手,戳了一下祈愿十次的按钮。 “初次见面,我是林尼的魔术助手,琳妮特。*” tbc. 【作者有话说】 *胡桃的重击。 *芭芭拉的游戏语音。 *琳妮特游戏语音,根据场景做了改动。 让我想想景老爷又脑补了什么(之后说他脑补内容的时机应该能和松田这边的行动串起来。 感谢在2023-10-17 23:27:46~2023-10-18 23:2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开马自达创飞摩天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渡零 10瓶;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名侦探之章(1-1) “我就说吧, 划过天际的流星是有意义的事前准备。”莫娜挥散水盘,双手抱胸,沉稳的神情下隐藏着几分骄傲。 “你的占星术很厉害。”松田阵平真心实意地评价道。 白日里的流星可以被看作是魔术, 这就为那名年幼的魔术师提供了安抚其他人的手段。 也正是因为那名年幼的魔术师,召唤一名精通魔术的人就能够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极大的便利,譬如利用魔术获取对方的信任。 卷发青年看向琳妮特, 例行自我介绍道:“我是松田阵平, 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目前在黑衣组织卧底。” 眼前的猫耳少女点了点头,紫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语气冷淡:“我知道你。” 松田阵平本就不是话多的人, 和少言寡语的人待在一起, 便更显沉默。 但弹幕显然一点都不沉默, 因为卷发青年的抽卡结果飞快地滚动着。 【琳妮特!】 【芭芭拉和琳妮特!】 【胸口中箭,倒地不起。】 【芭芭拉冲鸭~】 【猫猫!琳妮特!】 【恭喜松田先生获得治疗!】 【芭芭拉会好好照顾松田先生的哈哈哈!】 【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西风教会牧师哈哈哈!】 【用户1987456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9381289打赏了1107摩拉】 【恭喜恭喜~】 【我们的幸运buff果然还是存在的!】 【用户36541245打赏了1107摩拉】 【话说,温迪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问, 风神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确信)。】 【刚刚松田先生是听到了什么吗?】 【感觉松田先生的脸色好差诶……】 【来自警官先生的压迫感……】 直播观众们并没有听见温迪吹起的风, 但风中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落进现场几人的耳中。 是一场绑架事件, 松田阵平在心中确认。 目前还无法确认被绑架的人数和年龄,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被绑架人员中有两名孩童, 其中一名自称侦探, 另一名自称魔术师, 大抵是会一些魔术的。 “叮——” 脑海中传出熟悉的通知音, 系统的电子音也随之响起:“恭喜宿主开启传说任务!宿主这次可不只抽卡双金,连传说任务都是双黄蛋呢。” 「未来的救世主」 名侦探之章第一幕 密室逃脱 121m 打开紧闭的仓库大门 请打开仓库大门, 未来的名侦探正因此困扰…… 「魔术师的扑克脸」 怪盗之章第一幕 密室逃脱 121m 打开紧闭的仓库大门 请打开仓库大门, 未来的名侦探正因此困扰…… 相同的任务内容?名侦探和怪盗?松田阵平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称呼, 确定了那两名男孩的身份——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一位是《名侦探柯南》的主角,未来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将会被喂下APTX4869而变小,化名成江户川柯南。 一位是未来的二代怪盗基德黑羽快斗,父亲黑羽盗一,也就是一代怪盗基德在一场魔术表演中失踪。黑羽快斗在17岁时接手了怪盗基德的工作,以名为「潘多拉」的神秘宝石为目标,与一个外号「动物园」的组织展开斗争。 据荧所说,黑羽快斗是另一部作品《魔术快斗》的主角,但由于那部作品的世界观与这个世界相融,因此这两部作品实际上同处一个世界。 “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利用酒厂的势力,将那个名为「动物园」的组织铲除吧,白兰地。”荧曾这样说过。 当时,荧的神色十分冷淡,但她很快勾起一抹笑容,难得开了个玩笑:“如果你想为你的同期好友创造一个二人空间,我可以派FBI的卧底去动物园那个组织卧底。” 暂不提要不要让赤井秀一卧底又卧底,既已知道其他犯罪组织的存在,身为警官的松田阵平是一定要铲除「动物园」的。 不过,让现在连国小都没毕业的小孩当突破口,也未免太过着急了,当务之急是在工藤新一也在场的情况下,解决另一个问题。 ——黑羽盗一是不是还活着?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为hagi提供易容的人。 据荧所说,这个世界上会易容的只有黑羽盗一、贝尔摩德、工藤有希子、黑羽快斗这四人,顶多再加上一个在未来学会单独完成“冲矢昴”这副□□的赤井秀一。 贝尔摩德是绝对不可能向公安提供易容的,这点荧能直接确定。因此,只需要从工藤新一的口中排除其母亲与公安的联系,就能够推断出黑羽盗一是否与公安有所联系这个问题,进而得知他是否还活着。 这样一来,只要能够从他的口中获取动物园的情报,荧就有办法对抗动物园这个足够神秘的组织了。 电光石火之间,松田阵平为自己定下了额外的课题, “松田先生,去那边看看吧,那里的小魔术师和小侦探看上去需要帮助呢。”就在松田阵平提步打算走向仓库时,温迪开口道。 大抵是为了打破沉默,吟游诗人轻快地跳下集装箱。 “巴巴托斯大人!”天理之战后,已经知晓温迪身份的芭芭拉双手握于胸前,一脸虔诚。 温迪朝偶像少女眨了眨眼,“叫我温迪就好啦。” 芭芭拉明显更激动了。 “嗯……年幼的侦探与魔术师、路过的神秘青年、料事如神的占星术士、治愈系的牧师偶像、来自侦探社的魔术师和这世上最好的吟游诗人……”温迪轻轻拨动着琴弦,笑道,“这一定能够成为一首有趣的诗篇。” “不,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莫娜摆了摆手,“我得回去通知鹿野院先生。” “确实呢,那边的小侦探一定能和平藏产生共同话题的吧。”温迪摸了摸下巴,点头认同道。 风神大人话音未落,占星术士就化作了地面涌起的水浪,几息之间便在松田阵平的视野中消失。 松田阵平:…… 比起胡桃,这位更是重量级,该说不愧是提瓦特人的移动手段吗。 “去吧,松田先生,小侦探和小魔术师正等着你的华丽登场呢!”温迪朝面无表情的琳妮特眨了眨眼,他伸手,虚虚拦住正欲跟上的琳妮特和芭芭拉,示意她们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出场。 天色沉沉,阴云遮住了秋日高悬的太阳。松田阵平插着兜,带着一身骇人的气势,走向大门紧闭的仓库。 【松田先生好吓人!】 【不愧是警官先生!】 【果然是发生案件了呢。】 【小侦探和小魔术师是谁?】 【看样子,是被囚禁了吗?】 【估计是的,绑架小孩子——这也太可恶了!】 【怪不得松田先生脸色这么差。】 【用户12893211打赏了1107摩拉】 【希望松田先生顺利解决,不要受伤。】 【+1】 【虽然芭芭拉可以治疗伤病,但还是不要受伤!】 【希望别出意外!】 【钟离先生快来!】 【前面的,风神大人还不够吗?】 【有道理!】 【放心啦,相信大家的战斗力。】 【用户28321223打赏了1107摩拉】 【虽然很想看到松田先生以一敌千,用拳击技巧把坏人统统打趴下,但还是安全第一啦!】 弹幕全是些义愤填膺与担忧的声音,而他们的祈愿也的确令警官先生感受到空虚的身体内涌出力量,尽管依旧被面板的数值限制,却比之前那段时间的虚弱强上太多。 无人看守,没有监视,仓库的铁门是从内部上锁的,只能强行破门了。 松田阵平简单的判断了情况,向后退了几步,猛地上前。伴随着一声巨响,门内生了锈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仓库的铁门却纹丝不动。 【看着好痛!】 【撞门不行吗?】 【松田先生没事吧!】 【看上去好痛+1,芭芭拉快救一下啊!】 “啧。”卷发警官揉了揉发麻的半边肩膀,不出所料感受到了远超常理的疼痛。 虽然不知道仓库里发生了什么,精通开锁的黑羽快斗为什么不能解决门锁,但这只是一扇普通的铁门,锁链并没有多牢固,门也没有多沉重,依照松田阵平原先的身体素质,是能够强行破门的。 可惜他预估失败,终归还是高估了目前的身体情况和弹幕给予的力量——果然还是需要脚踏实地地提升面板啊。 “外面有人!” “嘘——” 松田阵平耳力极佳,将仓库内的骚乱和孩童强行压低的焦急声音尽收耳底。 不能再拖延了,他感受着肩膀上逐渐发麻的痛感,皱起眉。 卷发青年举起了以理服人。 除了略显沉重外,狼牙棒状的大剑非常趁手,全力挥舞之下,不仅利用惯性砸断了门内的锁链,连同铁门都被砸出了巨大的凹陷,甚至在着力点处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卷发警官踢开门,环视着仓库内的情形。 仓库内一片昏暗,窗户全被封死,在门被暴力破开前没有任何光源。 一共13名人质,被用粗粝的铁链绑住手脚。他们全都是国小年纪的学生,其中有9名是女生,4名男生,其中两位就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果然如荧所言,这两人除了发型之外,的确长得很像。 整体来说,这间仓库空旷又干净,地上零零散散地堆放着几个箱子。 但卷发警官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他闻到了火药味。 不可能!自己与炸弹打了四年交道,怎么可能直到走进了仓库,才闻出火药味? 要是能早些闻出来,他也不至于暴力破门,免得出现炸药遭受撞击爆炸的情况。 自己的感官出现问题了?还是体内那名为「阿比斯」的物质的影响? “这里有炸弹吗——你们有没有听见读秒的声音。”松田阵平提着以理服人,走向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蹲下身,低声问他们。 他将自己的音量控制得很好,为了防止其他小孩听见这个问题后产生恐慌。 两名小孩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卷发警官,尤其是工藤新一,就差吧“你是谁?”这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我是爆……”原本熟悉的话语却如鲠在喉,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办法回应小孩的警惕,毕竟他现在已经拿不出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证了。 卷发青年憋了半天,只能放下手中的以理服人,生硬地重新开口:“我是来救你们的。” 眼前俩小孩明显更加警惕了。 松田阵平:…… 要是hagi在这里就好了。 卷发警官不得不寻求外援的帮助,他摸出手机,给荧发去消息。 【我这里有炸弹吗?白兰地】 【仓库正对大门的那面墙,有一排炸弹。BOSS】 荧的回复一如既往地迅速。 【你带工具了吗?BOSS】她又问道。 【有最基础的螺丝刀和一把小剪刀,炸弹很复杂?白兰地】 【不复杂,相反,炸弹的构造很简单。BOSS】 【白兰地】 【但你最好小心,或者干脆不拆炸弹,距离炸弹爆炸还早。BOSS】 【我体内的药物会影响我拆弹?白兰地】 【是这里存在某种物质,会影响你体内的药物。BOSS】 松田阵平皱着眉,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拆弹,但温迪显然在计划着什么,他们不可能现在就出现在这里带走这些孩子,而自己这把以理服人也无法解决小孩子身上的铁链。 松田阵平:…… 在人命关天和超自然力量中,卷发警官选择了保障百姓的生命。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昏暗之处,拿出了一把黎明神剑,在小孩子们惊恐的神色下,小心地砍断了小孩身上的铁链。 有几名小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拉起,朝外面跑去。 “快离开这里!”工藤新一喊道,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卷发青年,才继续道,“这里有炸弹,先离开!” 是在特地告诉我吗?他们被威胁了,不能说出更多情况?松田阵平暗自判断了情况,丢下剑,捏着螺丝刀和剪刀朝炸弹走去。 荧说得没错,炸弹很简单,但松田阵平在拆弹时能明显地感受到意识的恍惚,这对他的拆弹进度造成了极大的阻碍,硬生生将原本三分钟都不需要炸弹拖成了长期战线。 【看得我紧张了,松田先生是身体还没康复吗?】 【我也觉得,松田先生脸色好差!】 【应该是吧,否则松田先生三分钟就能解决了吧!】 【别出意外!】 【+1】 【用户1928172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2128721打赏了1107摩拉】 当最后一根导线被剪断时,卷发警官长舒了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久违地体会了一把艰辛而漫长的拆弹过程。 “大哥哥大姐姐,就是这里!”不知过了多久,黑羽快斗的声音传来。 松田阵平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已经酸胀到麻木的肩膀,站起身。 “登登——”琳妮特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下一秒,温迪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放心,就让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听着温迪愉悦的声音,久坐后猛地起身的松田阵平眼前一黑,连风神美好的嗓音都没能拯救他的低血糖。 “大哥哥?” “你没事吧!” 又来?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tbc. 【作者有话说】 生理期真的养胃了,这章写得很烂,等恢复过来再改改。(跪) 下一章更新不出所料是零点或深夜。 感谢在2023-10-18 23:22:33~2023-10-20 15:3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唐糖溏、鬼狐天冲大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名侦探之章(1-2)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都快久病成医了, 尽管满打满算也没多久,但他已经练就了在几秒内确定自己病因的本领。 久坐后猝然起身引起的供血不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低血糖症状, 加之方才精神高度紧绷,最终导致了自己眼前发黑,无法站稳。 松田阵平:…… 他看不清弹幕, 但不用想都知道弹幕肯定又开始担心了。 说起来, 前几次自己都干脆地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那之后弹幕说了些什么。 卷发警官摸索着撑住了身前的墙面,先前撞门的手臂一阵酸疼,倒令他清醒了几分。 宫野志保有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塞上一盒常用药品, 药盒的设计很巧妙, 考虑到低血糖患者的晕眩无力症状, 只需倾倒药盒,葡萄糖压片就会滚落掌心,根本不用花费力气。 松田阵平倒出葡萄糖片, 丢进口中, 感受着糖片缓慢地化开, 体力一点点恢复。 宫野志保似乎在葡萄糖里加了能够缓解疲劳的柠檬酸,糖片并不只有糖的甜腻, 微酸之下, 反倒带着几分清甜。 小姑娘还挺贴心。 【松田先生?】 【没事吧!】 【用户19764311打赏了1107摩拉】 【是低血糖了吗?】 【用户10794615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先生没事吧!】 【松田先生这次不会也晕过去吧?】 【想想我们都经历过多少次因为松田先生的昏迷而被切断直播了(小声)。】 【但是昏迷的松田先生也很好看!】 【上面的, 不要这么直接地承认自己变态啊!】 【可是真的很涩欸……】 【用户10437519打赏了100000摩拉】 【好久没看见直播间出现除了1107之外的打赏价位了。】 【哈哈哈哈哈怎会如此!】 【是你们太魔鬼了(确信)。】 【到底是谁发明出1107这个打赏价位的啊!】 【用户21649141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阵平:…… 谢邀, 视线刚一恢复,就看到这种发言, 拳头硬了。 “我很好。”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这位先生, 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好。”温迪装出了陌生人的样子, “这里就交给我们提瓦特侦探社的偶像吧!” 风神巴巴托斯都开了口,更何况芭芭拉本就不可能对病患视而不见,少女走近松田阵平,水系的元素之力温和地涌入松田阵平体内,抚愈了卷发青年肩上、手臂上的淤青,也缓解了低血糖的症状。 “你拆掉了这些炸弹?”见卷发青年已无大碍,一旁的工藤新一惊讶地出声,“能把手给我一下吗?” “怎么?”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将手递给了眼前的小孩,顺便环顾四周。 温迪、芭芭拉、琳妮特,还有不知何时到来的莫娜与鹿野院平藏,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正如同一对双胞胎般站在鹿野院平藏身旁,工藤新一一脸求知欲,相比之下倒显得未来的怪盗基德乖巧无比。 怪不得温迪要芭芭拉和琳妮特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登场,还有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问题,想设计一场相遇吗?让自己与侦探社的牵连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吗? 也难怪莫娜要去找鹿野院平藏来了,有这位聪慧的少年侦探在场,许多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工藤新一捏着松田阵平的手,思考了片刻,仰起头,带着十足的肯定开了口:“这位先生,你是警察吧——准确来说,你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吧!” 松田阵平:…… 虽然小孩的推断没有出错,但现在的他还真不是。 松田阵平没去探究工藤新一是怎么推断出自己职业的,他已经从荧口中得知工藤新一的观察推理能力极高。 想来,对这名未来的名侦探来说,能够通过人的手部判断职业也不稀奇,但弹幕显然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神奇!】 【被一个小孩子比下去了,可恶!】 【上面的,放平心态,世界上总有天才和努力的天才。】 【上面的,别骂了别骂了,扎心了!】 【用户3476134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143491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0167349打赏了1107摩拉】 【鹿野院同心,快救一下——我真的好奇死了!】 【+1】 【求解说啊!】 【太吊人胃口了!】 【可恶松田先生完全没有要问的样子啊!】 【急死我了!今天不知道缘由我要睡不着了!】 “嗯嗯……”鹿野院平藏用手抵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松田阵平,做出思考的样子,“工藤君,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欸?”工藤新一愣在原地,皱起眉,蓝色的眼眸中充斥着不服输,仔细地盯着眼前的卷发青年。 同一时间,黑羽快斗也在打量松田阵平。半晌,他凑到工藤新一的耳边,两人小声耳语了几句,工藤新一猛地以拳击掌,“我知道了!” “嗯哼?”鹿野院平藏笑看着两人,满脸鼓励。 “这位先生其实是公安派出的卧底!”工藤新一自信道,看着鹿野院平藏的眼眸明亮,“从他手上茧的位置可以推测出他常年使用螺丝刀等工具并训练过枪支的使用。结合他拆弹的行为,这样从事拆卸拼装并有持枪需求的工作,基本可以断定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 “但当工藤询问这位先生是谁时,他强行终止了自我介绍,没有表露身份,之后也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这位先生应当是另有隐情,不便透露身份。”黑羽快斗补充道,“根据我的判断,他的身上没有易容或者变装的痕迹……” 黑羽快斗看向工藤新一,于是年幼的小侦探接着说了下去:“在没有经过变装的情况下无法透露身份,却依旧出现在这里,救了我们,有很大可能说明他处于特殊任务中了,而这里与他想要调查的东西有关。” 两名小孩就这样一唱一和地替松田阵平编造出了一个合理的身份解释,鹿野院平藏赞赏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一旁的卷发警官挑眉,看向两人的眼中多了几分调侃,“不怀疑我是坏人了?” “唔……”工藤新一移开了视线,似乎正在心底进行斗争。 黑羽快斗倒是实诚得多,小孩咧开嘴露出个人见人爱的笑容,手掌一翻,便从掌中变出一支玫瑰花,递给卷发警官,讨好道:“警官先生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 【好可爱!】 【他们俩好可爱!】 【可恶我也想要这样的小孩!】 【会变玫瑰花真的好厉害诶!】 【虽然猜得不准哈哈哈,但竟然完美地圆上设定了。】 【用户13479194打赏了1107摩拉】 【这俩孩子叫什么来着?工藤和什么?】 【不知道。】 【他们是双胞胎吗?长得好像啊。】 【不是吧,“工藤”听着像姓氏,双胞胎怎么可能用姓氏称呼对方。】 【有道理。】 【所以这是一个美好的巧合?他们俩长得真的太像了。】 【那是魔术吧?怪不得莫娜说需要魔术师。】 【好厉害!这么小的孩子就会了,我是废物。】 【我是废物不要紧,但我也想收到玫瑰花。】 【可恶我也想收到玫瑰花!】 【+1】 弹幕中一片渴望的声音,但某位警官先生并不想收到玫瑰花,若是被弹幕知道了他的想法,多半会吐槽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松田阵平的视线落在那朵玫瑰上,他凫青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红色花瓣上的水珠,终是微微弯了腰,接过小魔术师的花。 这应当是他第三次从别人手中收到玫瑰花。 小时候,大约是国小——和工藤新一、黑羽快斗差不多的年纪,松田阵平曾收到过萩原研二送的玫瑰花。 彼时,萩原研二正在对卷发的孩童展开万般纠缠。 大抵是从哪本书上看到了什么情节,又或者是受了哪档电视节目的影响。总之,萩原研二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兴高采烈地推开教室的门,向着每个人打着招呼,随后郑重其事地将玫瑰花递到了松田阵平身前。 美曰其名:我想和小阵平做朋友。 当然,不出所料,那束玫瑰花被松田阵平无情地丢掉了。 第二次,那大概是在松田阵平失恋的时期。 玫瑰花还是萩原研二送的,却与第一次的缘由相距甚远,花朵最后的命运也不尽相同。 鉴于松田阵平的初恋是萩原千速,某日身为弟弟的萩原研二闲来无事,决定替自家幼驯染的恋情添砖加瓦,遂购入一束玫瑰花,试图撺掇幼驯染向自己的姐姐送花。 自然,松田阵平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尤其是年前而叛逆的松田阵平。 于是,那束玫瑰从原本的“松田阵平送给萩原千速”,变成了“萩原研二送给松田阵平”,以后再无下文。 玫瑰不贵,大抵和逢年过节时,学校附近促销的花店价格差不多,但两人都没有直接扔掉那束玫瑰,秉持着勤俭持家或者什么其他的缘由,将玫瑰花插在花瓶中,放了一段时间。 最终,玫瑰因为被剪去根系、浸在营养不够的清水中,在一周后彻底凋零。 现如今,松田阵平拈着这朵由他人之手送出的玫瑰,凫青色的眼眸平静而深邃。 “这是什么魔术?”他问道。 “要解释魔术背后的原理,就会失去观看表演的乐趣。*”琳妮特比黑羽快斗更早出声,她紫色的眼眸淡淡,陈述着这个事实。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随口一问罢了。” 他又不可能去学这个魔术,这是萩原研二心血来潮时会去学的东西。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被绑架的事了吗?”卷发警官问道。 tbc. 【作者有话说】 *琳妮特语录,稍作修改。 今天(昨天)父亲大人过生日,回家没咋写,将近凌晨才开工(跪)。 松田没有晕hhh,只是短暂的眼前黑一下,还有很多剧情等着他呢。 关于限制面板的原因,虽然病弱ver.可能只是我的xp,但限制面板这点设定会圆上,现在已经揭露的信息差不多也能推测出来了。(一个很喜欢把所有设定都圆上的人,虽然会严重吃书,目移) 第37章 名侦探之章(1-3) 从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口中, 松田阵平得知了他们被绑架的前因后果。 对于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来说,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也是中森银三难得的假日, 便打算带着自己女儿和黑羽快斗去溪边度假,欣赏秋日的红枫。 然而,黑羽快斗是个极度怕鱼的人, 他可不想在溪流中见到自己害怕的鱼, 最终导致自己玩得不痛快,还扫了中森父女的兴致。 于是,这位善于言辞的小魔术师便找了个无可挑剔的借口,送走了略有担忧的中森银三和兴高采烈中夹杂着遗憾的中森青子。 他们肯定又在担心自己父亲失踪的那件事了, 其实根本没必要嘛, 黑羽快斗想着, 没过多久也出了门,毕竟他真的很闲。 他也的确没白出门,竟在这大清早围观了一场神奇的追逐大戏。 被追的是一位cosplay少年, 绿色的披风和帽子十分惹眼, 手上拎着个酒瓶, 步履轻盈。 相比之下,追他的那名女子就疲惫得多, 他们不知一追一逃了多久, 飒爽的女子此刻却跑得气喘吁吁, 看表情十分崩溃。 大概是跑了太久, 也不知道cosplay少年哪来的那么多体力,但女子却率先支撑不住, 险些一不留神撞上柱子。 好在黑羽快斗及时出手, 小孩费了不少力气才拉住女子, 避免了对方额头鼓起大包的命运。 女子喘着气,匆匆向他道谢,并介绍自己名为佐藤美和子,正在追前面那个用她的钱和身份买了酒的疑似未成年。 也就在她说话时,那名cosplay少年从两人的视野之中消失,这时另一名与黑羽快斗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孩出现在他们身前,为佐藤美和子指出了cosplay少年躲藏之地。 于是,佐藤美和子继续追人去了,而两名男孩则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原因无他,两人长得实在太过相像——一样的蓝色眼睛,黑色短发,若非发型不同,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 一番简单地自我介绍后,两人都确定他们应该是不存在血缘关系的,对方的确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失散的亲人。 相逢也是缘,可惜工藤新一正要去买今天发售的推理小说,而黑羽快斗正好看见街对面一家魔术用品商店,打算去看看,于是两人便打算就此分道扬镳。 可惜,事与愿违,正当两人走到街角,打算告别时,两只大手从他们身后身处,分别捂住了他们的口鼻,将人拽进了背后的小巷,迷晕了两名小孩。 “后来,我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间仓库里了。”黑羽快斗摊了摊手,“我身上的魔术道具都被收走了,手脚上绑着最传统的铁链,根本无从逃脱。” “醒过来之后,仓库里几乎是一片漆黑的,只有缝隙中能透出光亮,勉强能看见外面的天。其余醒来的人大多开始害怕地抽泣,但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醒来了。过了一段时间,就听见一个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对我们说……”工藤新一皱着眉,回忆着当时听见的声音,“你们之中只有一人是我们的目标,但倘若你们轻举妄动,这里的炸弹会让你们统统葬身火海。” “他是在门外说的,因为当时我们而且很快就离开了这里。”黑羽快斗补充道,“每个人对迷药的抗性不同,男人说话的时候,并不能确认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不能确定那个人口中的‘目标’是否醒着,或许是没有对‘目标’用迷药或者用了其他的手段?”工藤新一思考着,喃喃自语。 黑羽快斗倒是想到了另外的事,向松田阵平道歉:“抱歉啊,大哥哥。我们当时不知道那个人口中的‘轻举妄动’到底是指什么事,没能第一时间相信你,把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 “没什么,有警惕心是好事。”松田阵平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但很快板下脸,警告两人,“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就应该第一时间去找警察——这么危险的事,小孩子就不应该掺和。”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未来的名侦探嘟囔道,带着点不服输,神色间却也是对卷发青年的愧疚,大抵是认为要是自己早些说明情况,就不至于造成对方拆弹之后的身体不适了。 “好了好了,不要太过苛刻嘛!新一君和快斗君可是很焦急地拉着我们来找你的——小孩子纯粹而干净的正义感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之一。”温迪笑着揉了揉两名小孩的头,打圆场道,“待会可要跟紧我,不可以离开我们身边,侦探先生和魔术师先生的安全就交给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吧!” 鹿野院平藏接过话头,继续进行案情陈述:“我们已经问过那些孩子了,他们对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现在钟离先生已经送他们去警局了。” 少年侦探看了眼松田阵平,示意卷发警官放心,有钟离在,那些孩子们一定能被安全的送回家。 “他们之中真的存在所谓的‘目标’吗?”卷发警官敏锐地提出疑点,“门外没有看守,炸弹虽不算少,但构造简单,且不会因为普通的碰撞等因素爆炸——这对于看守‘目标’来说太过不重视了。”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鹿野院平藏点头肯定,“这里的13名孩童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绑架对象并不是他们,也不在这里。” 鹿野院平藏的推测并没有出错,同一时间,松田阵平的任务更新了,并且这两项传说任务的第一阶段均已显示完成,后续的任务则开始出现分支。 「魔术师的扑克脸」 怪盗之章第一幕 再次相遇 3720m 接待未来的魔术师 未来的魔术师初次造访提瓦特侦探社,请与他交谈吧…… 看起来,黑羽快斗的传说任务要等这次事件完成才能继续了,而工藤新一的传说任务就与绑架事件关联紧密得多。 「未来的救世主」 名侦探之章第一幕 真假目标 2178m 寻找被绑架的“目标” 前往指定的地点,在范围中寻找被绑架的“目标”…… 任务的提示成为了鹿野院平藏推断正确的佐证,松田阵平看着自己眼前的地图,出声道:“我大概知道被绑架的人在哪。” 工藤新一兀自点了点头,看着卷发青年的眼神更加确信,显然认为对方在调查的事情与这场绑架案脱不开干系,身为公安警察知道更多绑架案的线索不足为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工藤君的神色我真的要笑死了!】 【他大概是想了一堆,更加确定自己对松田先生身份的推测了吧!】 【只能说,错得离谱。】 【上面的,其实倒也没有那么离谱,就是微妙地出错了而已。】 【确实,松田先生现在四舍五入就是在酒厂卧底嘛。】 【特指开图划水,根本不干正事。】 【不,说不定是干正事的时候不直播。】 【有道理……】 【但看松田先生的样子,应该不会伤人杀人的吧。】 【确实。】 【所以酒厂养闲人哈哈哈哈。】 【所以其实没猜错,不是卧底怎么可能每天划水。】 【要害也是害酒厂的员工,上次那个被索要枪的人员都要吓死了。】 【的确是正在进行特殊任务的前爆炸物处理班警官嘛!】 【用户15649875打赏了1107摩拉】 【工藤君:知道更多线索,果然是公安。】 【合理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想到自己简单一句话还能被这么解读的松田阵平:…… 人类真是一种喜欢脑补的生物。 这场绑架案大抵是与世界任务也有关联的,当松田阵平循着任务指引,来到一栋烂尾楼时,他的世界任务也随之刷新。 阿比斯的裁决?探访 2178m 在范围内搜寻 在「阿比斯」交易违禁炸药前,解救人质…… “啧。”松田阵平抬头仰望着眼前的这栋烂尾楼,自从得知诸伏景光的死亡方式后,他不自觉地对烂尾楼生出烦躁之感。 大抵是药物影响,有那么一瞬,卷发青年的脑海中闪过“炸毁它”这个念头。 该死,这样的副作用也未免太令人难受了,还不如不要这种药物的“保护效力”呢。 卷发警官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踏进这栋烂尾楼。 烂尾楼不高,只有七层,侦探社的众人很快依靠着地毯式的搜索,在五楼找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女。 十五、十六岁的年纪,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布条,衣着略显凌乱却无法遮掩布料的昂贵,手上佩戴的手链出自某个奢侈品牌,上面坠这一个酒杯状的小挂件,看上去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女儿。 同为少女、治愈系的牧师芭芭拉上前替少女松了绑,就听见少女抽噎着,声音之中满是恐惧:“别、别管我了——还有、还有其他人……他、他们说要把其他人卖掉!” 【欸欸欸!还有其他人!】 【好可恶,人口买卖吗?不可原谅!】 弹幕飞快地刷屏着,皆是些抨击绑架者的话语,松田阵平扫了一眼弹幕,便将视线落向任务面板。 阿比斯的裁决?探访 18m 蹲守交易现场 「阿比斯」即将进行违禁炸药交易,注意不要被他们发现…… 这边的交易马上就要开始了,看样子任务是不会让自己去救其他人了,这究竟是为什么?松田阵平皱起眉。 他刚想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就听见温迪不知何时拨动了琴弦,声音之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先别急,慢慢说——” “你有看到绑架你的人和其他被绑架的人相貌吗?”鹿野院平藏接着温迪的话语,问道。 “没、没有……抱歉。”少女嗫嚅着,满心歉意,“我的眼睛被蒙住了,只听见有人说话,好像是在打电话……” “电话里,你有没有听见诸如倒水、冰块和玻璃碰撞之类的声音?”沉默了一路的莫娜突然开了口,问道。 “欸?”少女仔细地回忆起来,半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好像是有冰块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隐隐约约有爵士乐的声音……像是、像是在酒吧?” “酒吧吗……”鹿野院平藏摩挲着下巴,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我是因为爸爸的工作,才觉得是酒吧的——我、我可没去过!”见黄绿色眸子的少年笑着,少女慌忙摆手,澄清道,生怕被对方误会了自己出入过酒吧。 “嗯,我知道。”鹿野院平藏朝少女眨了眨眼,视线落在她的衣着打扮上,“你的父亲想必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调酒师吧?” “欸……你怎么知道的?”少女惊讶道。 鹿野院平藏的视线落在少女手腕处的手链上,少女抬起手,手链上坠着的小鸡尾酒杯挂坠轻微地晃了晃。 “她和她的父亲都是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莫娜平静地陈述道,“她的父亲应当是误入交易现场,看到了交易,因此那个组织用他的女儿作为威胁。” 【太卑鄙了!】 【明明是他们进行违规交易的问题吧!】 【用户12467914打赏了1107摩拉】 【请快点解决这些犯罪分子!】 松田阵平皱起眉,满脸不屑,弹幕也飞快地刷着“太卑鄙了”一类的话语。 “别担心,她的父亲就在我们刚刚经过的那间酒吧工作,你的……咳、同事,还有胡桃都在那里,不会坐视不理的。”莫娜抬手,尽力拍了拍卷发警官的肩膀以示安抚。 这才是最坏的事态好吗!松田阵平无语凝噎。 tbc.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等晚点捉虫。 帮我爸讲公务员考题了(世界的尽头确实是考公,我爸这个没几年要退休的现在被迫考公哈哈哈)。 感谢在2023-10-21 02:38:11~2023-10-22 00:0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漆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名侦探之章(1-4) 少女被救下后, 传说任务的新一阶段刷新了。 「未来的救世主」 名侦探之章第一幕 13人的真相 2010m 救出被绑走的另外12人 除了所谓的“目标”之外,另外的12人为什么会被绑架呢?总之先救出他们吧…… 还有12人被绑架了?松田阵平皱起眉。 为什么被绑架的人数是13,无论是为了吸引警方视线的13名国小学生, 还是真正的重点绑架对象——13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而最关键的问题依旧是传说任务和世界任务的冲突性。 虽然两项任务的本质都与「阿比斯」这个组织有关,但很显然,蹲守即将发生的交易应当是优先事项。 可另一头的绑架案也无法被搁置, 现实生活不似游戏, 谁都无法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身为警官的松田阵平也绝对不能对被绑架的民众坐视不理。 除非,真的需要将绑架案的调查交给萩原研二和胡桃。 【松田先生在想什么?】 【是出现什么困难了吗?】 【松田先生不要皱眉啊!】 【用户30281289打赏了1107摩拉】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那个女孩子有问题?但鹿野院同心不是说她只是受害者了吗?】 【所以还是绑架案的问题?】 【还是因为萩原先生?莫娜说萩原先生和胡堂主在与绑架案有关的那间酒吧里?】 【所以是幼驯染爱情?】 【用户21435478打赏离开1107摩拉】 【用户28191232打赏了1107摩拉】 弹幕猜的没错,问题也的确在萩原研二身上。 既然「阿比斯」这个组织有可能牵扯到深渊或者自己体内的药物, 连荧都不清楚这个组织的真面目, 松田阵平就绝不可能让幼驯染以及警方介入。 他的视线扫过弹幕, 眉头拧得更紧,回避开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低声向莫娜确认:“离交易开始还有多少时间?” “半小时。”莫娜回答道。 于是卷发警官看向被绑架的少女, “你认识其余被绑架的人吗?” 少女攥着自己的衣摆, 摇了摇头。 “你知道还有其他人被绑架了吗?”松田阵平继续追问道。 少女被卷发警官凫青色的锐利眼眸盯得发毛, 咬着唇,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只听见了有人打电话的声音, 他们的音量开得很响, 所以我大概能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 “打电话的人说……‘我已经抓到她了, 其他的陪葬品也准备好了’。”少女打了个寒战,接着回忆道, “电话对面的人告诉他, 炸弹已经准备好了, 随时都可以动手——大概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记得那个人说了什么,他的背景音乐太吵了!” “那两个打电话的人,他们的声音有什么特征吗?” “唔……在我边上的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吧,他的声音挺年轻的。”少女如实回答道,神色不似作伪,“电话对面的人我不是很能确定,但应该也是一名男性。”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神色却是更凛冽了。 现在他能够确定少女在说谎了,但对方的谎言仅限于“不知道被绑架的其他人”这一项。 尽管并不是自己的风格,比起试探,他更喜欢直截了当地询问,但卷发警官的第一个问题的确是陷阱。 大抵是太过紧张和后怕,少女轻易地露出了破绽。她既然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其他被绑架的人,只是通过电话中的“陪葬品”推测存在还有其他人被绑,那为什么要否认“是否认识其余被绑架的人”这个问题呢? 她应当是一开始就知道还有其他人被绑架的,也是认识那些人的。 松田阵平望向鹿野院平藏,就见对方黄绿色的眼眸之中已有了然之色。 “好啦好啦,不要吓一位刚刚受到惊吓的女孩子啦。”温迪笑道,打断了松田阵平与少女的问答,向着少女眨了眨眼,但他想必也已经看出少女有所隐瞒了。 “这里并没有其他被绑架的人,也没有炸弹……”看出温迪是在给少女台阶下,鹿野院平藏接过话题,作出沉思的模样,“嗯……就让我这个名侦探解决这次谜题吧——放心,我会在更多的犯罪发生前解决案件的。” “还有12人被绑架了,炸弹可能在那些人身边。”松田阵平低声说,“会在那间酒吧吗?” 卷发青年的脸色很差,因为在小地图上,任务地点正是萩原研二所在酒吧的那条街。 【不要啊——】 【太危险了!】 【萩原先生要拆弹吗?】 【用户2139281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3784516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0142585打赏了1107摩拉】 【怪不得松田先生的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因为萩原先生!】 【确实,我都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说起来,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松田先生不会又低血糖吧?】 松田阵平:…… 的确,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可惜目前的蹲守任务不允许卷发警官去享用午餐,况且他也因为这起诡异的绑架案没有任何胃口。 除了任务提示和莫娜的占卜,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线索,而仅有的线索也始终无法贯穿成线,着实叫人心烦。 “警官先生,绑架案的事情就交给侦探社吧。”就在松田阵平难得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鹿野院平藏开了口,“接下来将要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插手的了吧?” “就是啊,宿主,任务又不是全都需要你亲自完成的。”系统适时插话道,“就像玩《原神》能够切换角色,操作角色完成任务也是完成任务一样,只有关键剧情会强制切换主角——放心吧,侦探社的成员会解决好这起绑架案的,宿主的幼驯染绝对会毫发无损的啦!” 根本没有选择权利的卷发警官:…… 他无奈地点了头,任由侦探社的众人牵着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手,背着还在发抖的少女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然后……然后他就被温迪杀了个回马枪。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他至今搞不懂这位神明在想些什么。 “身为侦探社的员工,当然要保证大老板的生命安全啦!”温迪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松田阵平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他略一思索,顺着自己的直觉猜测道:“你在调查那个组织?” “被猜到了吗?”温迪看上去没有丝毫被戳穿的心虚,“欸嘿~” “为什么?你对那个组织有什么了解?”卷发警官追问道,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毕竟这个组织的名字是「阿比斯」呀。”温迪摊了摊手,“与深渊同名的组织,我自然是有些兴趣的。” 松田阵平直觉温迪知道些什么,毕竟系统曾经说过,温迪想要隐藏他体内那种被命名为“阿比斯”的物质,虽然无法确定真伪,但他对这种物质和这个组织的了解绝对是远超自己的。 系统、温迪、荧……他默念着这三个名字,如果温迪真的想要隐藏自己体内的物质,那他或许是在帮助荧,而荧又说这种物质能够保护自己,却也会带来副作用。那么,温迪是想要巩固这种物质对自己的保护,还是需要这种物质产生的副作用? 还是……保护效力和副作用都很重要? 松田阵平倾向于最后的那个推测。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这种物质能够保护自己,况且系统似乎还是想要拯救荧,还与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它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阻止温迪隐瞒这种物质,期望自己了解这种物质呢? 这又和他现在面临的世界任务有关吗? 名为「阿比斯」的组织,和名为「阿比斯」的物质,究竟是什么?彼此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联系呢? 总觉得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一切就能够真相大白,只可惜自己身边的家伙全是谜语人。 就在松田阵平咬牙切齿时,温迪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了,莫娜让我将这句话转告你。”风神轻轻拨动了琴弦,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沿着酒吧所在那条街向前走,那里有一家商场——无论如何,在今天之内,都不要踏进那家商场。”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松田先生。” 未等松田阵平细想,弹幕就已经炸开了锅。 【我还是第一次见温迪这种表情。】 【好紧张,好严肃!】 【所以莫娜是占卜出什么了吗?】 【莫非……】 【嘶……】 【我们可能想到一处去了……】 【那,3、2、1,一起说?】 【炸弹?】 【炸弹在商场里?】 【不会是炸弹吧!】 【用户1465796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164593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654865打赏了1107摩拉】 【魔鬼……】 【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这也太魔鬼了!】 【但松田先生会拆弹啊,为什么不能进去?】 【会爆炸?】 【除非拆不了,松田先生能拆掉任何炸弹吧。】 【所以会出现“拆不了”的情况?】 【嘶……】 【要来了。】 【用户13645623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215354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3254652打赏了1107摩拉】 【别老往坏处想啊!说不定是其他事呢?】 【譬如?】 【被熟人认出来什么的。】 【这已经够糟糕了啊!松田先生现在可是失踪状态。】 松田阵平:…… 弹幕正聊得欢快,但下一秒,直播就被卷发青年强行切断了。 因为,交易就要开始了。 这里必须澄清一下,松田阵平的确是打算在交易开始时就切断弹幕,防止这些观众看到违禁品交易的,但他现在就切直播纯属太过震惊下的条件反射。 降谷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金发混蛋你在做什么啊,金发混蛋! tbc. 【作者有话说】 和基友聊天的时候想到个有趣的剧情,打算快进一下这部分,让萩松赶紧有合理的身份长期见面。 (虽然这part剧情还有好多,但问题不大,并不是要等剧情结束萩松才会见面,他俩贴贴也快了。) 感谢在2023-10-22 00:00:28~2023-10-22 23:3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沐鱼一 50瓶;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脑补?其二 一把漆黑锃亮的手|枪抵在降谷零脑后, 但金发黑皮的青年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他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维持着脸上的弧度,在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安室先生, 请忍耐一下——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用枪抵着降谷零的男人说道,他一袭黑袍,摘下兜帽后, 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歉意, 却不知道这歉意之中有几分真实。 降谷零毫不在意地笑着,摊了摊手,像是根本感受不到脑后那把手|枪的冰凉。 另一名身着黑袍的人走上前,他没有摘下兜帽, 只能从身形中辨认性别和大致年岁。 兜帽男向降谷零身边的男子伸出了手, 那男子颤抖着一身肥肉, 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箱子放下,并向着兜帽男的方向推了推。 兜帽男俯身,蹲在那只手提箱前, 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 被压得死紧的满满一箱钞票没了箱子顶部的压力, 几乎要溢出箱子。 兜帽男仔细地清点了这箱钞票,将一个散发着浅淡火药味的盒子递给肥胖男人, 这才朝着持|枪的同伴点了点头, 于是对方放下了抵着降谷零的枪|口。 “交易成功, 你可以离开了。”持|枪男人说道, 于是那名肥胖的男子抱着得到的盒子,几乎是逃命般, 仓皇离开了这栋烂尾楼。 “感谢你为我们带来一位大客户, 安室先生。”交易对象离开后, 兜帽男没什么感情地道谢道,合上手提箱,缓缓站起身。 “不客气,与信守承诺的人打交道就是爽快。”降谷零笑道。 “自然,我们可不是会在拿到钱款后就杀人灭口的无信组织。”持|枪男子也笑了起来。 “你的报酬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打到账户里。”兜帽男说道,“另外,我们还有一项报酬丰厚的委托,不知安室先生是否愿意承接。” 降谷零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我们希望安室先生能够帮助我们撬开一个人的嘴。”兜帽男扯出了一个冰凉的笑,“自然,报酬绝对只多不少——老规矩,定金尾款五五开。” “嗯?”降谷零伸出包裹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巴,伪装出的性格面具看得松田阵平不寒而栗。 “从一名少年口中套出他们的社团研究成果。”兜帽男陈述道,“具体内容和地点会发给你。” “是很有趣的委托呢。”降谷零勾着唇角,满脸兴致。 松田阵平:…… 你倒是拒绝啊金发混蛋! 可惜他们虽为同期好友,倒也没有和自己幼驯染那般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于是松田阵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位警校首席点了头。 “那么,定金会在一小时内打给你。”兜帽男说完这句,便拎着手提箱,斜了持枪男人一眼,见对方笑眯眯地跟上自己后,开始上楼。 “我们把他们的绑架对象救走了。”松田阵平低声对身边的温迪陈述道。 “放心吧。”温迪轻笑起来,向着肌肉紧绷的卷发警官眨了眨眼,“比起这件事,松田先生还是先考虑一下午饭吃什么吧。” 温迪说着,松田阵平也的确感受到了饥饿。 在人物属性限制和药物的双重影响下,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加之这段时间不按时吃饭对身体造成的损伤,饥饿之下竟感受到了胃部在隐隐作痛。 以前能连续跑好几个现场不喊累的警官先生:…… “香菱小姐的料理可是很美味的。”温迪说着,轻快地走向楼梯口。 “在这呦。”风神微微张开双臂,手中的木琴浮于半空,地面的浮沉开始涌动,不消半秒,青绿色的风域在身前吹起,在那两名男子惊惧的神色下,将他们吹向高空。 烂尾楼的单层楼高并不能承受风神的元素战技,兜帽男和持枪男子狠狠地撞在了水泥色的天花板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松田阵平:…… 不愧是风神。 “不错吧——快向风神献上贡品吧。”温迪回身,眨了眨眼,满脸希冀,他指尖轻抚琴弦,木琴之中流淌出悦耳的音色,“想好吃什么了吗,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大概也摸到了这位风神的性格,无情地回绝道:“要去救人,要喝酒之后再说。” 他拿出手机,向荧发去消息。 【你知道被「阿比斯」绑架的对象在哪里吗?白兰地】 【不知道。BOSS】 【那你能黑进降谷零的电子设备吗?白兰地】他需要知道「阿比斯」给降谷零委托的全貌。 【可以。BOSS】 【「阿比斯」会把其中一名被绑架者的信息和绑架地点发给降谷。白兰地】 【OK。BOSS】 【不要留下痕迹,降谷零很敏锐。白兰地】 【不会,有帮手。BOSS】 【是泽田弘树?白兰地】松田阵平皱起眉,他大概猜到了荧口中的帮手是谁了。 但这个时间点,泽田弘树才几岁啊!叫一个五岁的孩子从事黑客工作真的合理吗? 【怎么可能,是我用之前的技艺复刻的诺亚方舟。BOSS】 【这种东西出现在世界上不会很危险吗?白兰地】 【不会让诺亚方舟造成危险的,而且你的系统不是更超常规吗?BOSS】 自从把话说开了之后,荧便不再避讳许多事了。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视野右下角晃着尾巴的live2d形象,没在回复消息。 荧的效率很高,不出几分钟,松田阵平就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料,而正是这份资料令他皱起了眉。 被绑架的人名为山田智*,与方才被解救的少女同校同社团,是学校化学科研社的社长。 这位社长是位毫无疑问的天才,在他的领导下,社团正在进行一个科研项目。 他们想要通过改变条件或者某些性质,降低某些气体存储所需的纯度和环境,使得易于产生爆炸的气体具有稳定性。* 而这,正是「阿比斯」这个正在交易并开发炸药的组织需要的。 由此推测,这场绑架案真正的绑架对象,正是化学科研部的所有成员,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这个社团的所有人,而最关键的存在则是这位社长。 多半,少女的调酒师父亲不小心目击到交易现场,是他们设下的陷阱,用以遮蔽他们真正的目的。 “啧。”松田阵平不爽地继续翻着手机上的资料,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降谷零抓回来,让他别掺和这么一个危险的组织——连荧都知之甚少的组织。 下一秒,降谷零收到情报的原文映入眼帘,卷发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 ——社长被绑架的地点,在那座莫娜和温迪都要求他不能进入的商场。 果然,有炸弹在那家商城里,而那家商场里绝对会发生极其危险的事。 绝对不能让降谷零进去,他不像自己,没有提瓦特众人的保护,受了伤要靠自己痊愈,死亡后也无法复活。 无奈之下,松田阵平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绿川,现在去我说的地点,把降谷零打晕,带进组织的审讯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对他进行审讯。”卷发警官言简意赅道。 诸伏景光:…… 他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白、白兰地大人?”无论组织有没有做出逼迫同期好友的行径,诸伏景光都觉得他得为自己的幼驯染争取一下,但他的话被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卷发青年的声音很冷,凫青色的眼眸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厉色,“这是你的任务,必须完成。” 末了,他似乎是想要安慰猛地听见幼驯染名字的猫眼青年,“降谷是警察厅的公安,他本身的任务就是卧底进组织,我们只是帮他制造一个机会罢了。” 毕竟,在这个组织里,有自己的保护、荧开的后门,总比再与「阿比斯」那个组织接触安全得多。 说罢,松田阵平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觉得自己说得明白,语气也十分真诚,却没考虑到他亲爱的同期好友根本没接收到他的真诚。 安全屋内,诸伏景光握着手机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发青,湛蓝的猫眼中不自觉地染上了属于狙击手的冷厉。 组织要对zero下手了吗? 松田在说出这个任务时,声音急切却毫无感情起伏,这太矛盾了。 他是在为zero担心吗?但组织却不允许他做出反抗,更有可能已经对他进行了操控,否则为什么他的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情绪,就像是一个机器在安排工作一般。 松田有遭受到胁迫和操控吗?这个组织是故意让松田做这种事的吗? 虽然zero的确是去当了公安,也有可能将要进行卧底,但他们又是同期,甚至还是幼驯染,怎么可能被派到一个组织卧底? 是组织的人欺骗了松田吗?还是……他们直接向松田灌输了“降谷零会进入组织卧底”的概念? 他们是想要通过控制自己和zero来控制松田? 那么班长和萩原呢?他们能够幸免于难吗? 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想到这些可怖的猜测,诸伏景光不寒而栗。 若是让松田阵平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卷发青年一定会咬牙切齿地询问对方,自己的话需要做那么多揣测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一种可能,你们这对幼驯染真的就被派到了一个组织卧底啊!甚至将来还会组成一个小组,而你们小组中的另一位成员也是卧底——来自FBI的卧底。 可惜诸伏景光是真的不知道松田阵平的话语就是实话,他又联想到了早晨那会,自己收到的短信。 松田阵平是知道萩原研二有易容方法的,如果他想知道幼驯染的行踪,理应使用代号或者随便什么称呼,最大限度地保证萩原研二不出现在组织眼前。 可松田阵平却直接写明了“萩原研二”的全名。 这意味着什么,诸伏景光甚至不敢想象。 有人盯上了萩原?果然萩原也被这个组织盯上了。 他们甚至要求松田阵平亲自给自己发布这项任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作为被胁迫的对象,将幼驯染的行踪毫无遮掩地透露给组织——这也……太过残忍了! 可诸伏景光现在毫无办法,他怕自己不按照任务指示行动,会连累到同期好友的安危,便只能离开安全屋,启动车辆,一踩油门驶向松田阵平给出的地址。 然后,这位拉着兜帽,背着装有狙击枪的贝斯包,正在卧底中的猫眼青年,眼睁睁地围观了一场honey trap大战。 对手是……他亲爱的幼驯染zero,还有松田阵平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tbc. 【作者有话说】 *纯路人NPC,推动剧情之用,今后无戏份。 *化学还回去了,瞎编的。 松田:怀念隔壁hp片场的赤井了,脑补归脑补,赤井最后都能得出正确答案并且倒推出因果逻辑——景老爷你不要纯猜测啊! 第40章 同期见面?降谷 乍一看见降谷零顶着伪装的人设和萩原研二飙戏, 诸伏景光是震惊的。 他知道自己的幼驯染学习能力过人,却也不知道zero能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如此惟妙惟肖地演绎好一副属于“安室透”的面具。 若是换作是萩原研二, 或许还会合理得多。 半长发青年本身的性格就没那么严肃,又天生具有强大的洞察能力,他擅长社交, 能够读懂人心并做出完美的应对。加之幼驯染失踪对其造成的冲击, 他现在能够完美地演绎出卧底时的假身份,诸伏景光并不会有多震惊。 但zero不一样。 诸伏景光和他一起长大,对幼驯染性格极为了解,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幼驯染能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从严肃认真的警校首席脱胎换骨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表面开朗阳光, 笑容之下却隐藏着极深的城府与危险的气息, 圆滑处事,言辞之间却又透露出几分自傲和要强的情报贩子。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人设都太过具体了, 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演绎好的。 像诸伏景光这样, 在自己原本性格上增加小设定也就算了, 降谷零可是完完全全地换了一个设定。 再者,就算隶属的部门不同, 他们的卧底训练也不可能相差太多。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除了训练卧底身份的伪装, 还有许许多多的课题等着他们一项项解决。 纵使是降谷零这样天赋超群的人, 也不可能在这点时间里完成所有的训练,还变得如此精通人设捏造, 完美地演绎现在这个立体的假身份。 况且, 除了诸伏景光这样出个门, 就直接被代号成员抓进组织的特殊情况,公安可没那么快同意训练中的卧底开始任务。 猫眼青年刚还在为松田阵平的事烦恼不已,又见自家幼驯染的变化如此巨大,只恨不能多生出几个脑子,好想明白幼驯染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诸伏景光产生的疑虑,萩原研二也想到了。 作为和降谷零面对面交流、互飙honey trap的人,萩原研二的感受则更加直观。 这段时间里,小降谷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说实话,面对着金发首席不达眼底的笑容,萩原研二是真心不愿意再与他继续对峙了。 大家都是公安,还都在卧底任务中,其中一个甚至顶着□□,何苦为难彼此呢? 可惜,上头的命令难为,萩原研二是必须在这里拦下降谷零的。 约莫一小时前,萩原研二接到了一项任务,要求他解救被「阿比斯」绑架的另外十三名人质。 也就在方才,萩原研二接到另一条通知——被绑架的十三人中,其中一名人质已经被成功救出,救出人质的是一家名叫「提瓦特侦探社」的侦探社。 提瓦特侦探社是一家今天刚刚成立的会社,虽疑点颇多,但实力却是切切实实摆在那里的。 他们不仅成功救出了十三名被作为幌子的国小学生,推测出被绑架的还另有其人,又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阿比斯」真正的目标,甚至还从其中一名人质的叙述中推出了这场绑架案的真面目,向警方提供了另外十二名人质的地点。 据侦探社的那位名为鹿野院平藏的侦探所说,这十三名被绑架的学生是学校同一社团的成员,他们每个人都被告知了自己就是“目标”,而他们自己或者身边人都陷入了绑架他们的组织设下陷阱,见到了某些不该见到的东西,因此认定自己的确就是组织的目标。 但实际上,整个社团最关键的存在是他们的社长,而社长正被关在一家商场。 社长的身上或者身边放有炸弹,倘若他一有动作,炸弹就会立马爆炸,令整个商场陷入恐慌,进而因为爆炸余波引起的火灾等次生问题,死伤无数。 作为曾经受到爆炸物处理班邀请的人,这次需要向大众保密的拆弹与营救行动便落到了萩原研二身上。这位现任公安先生需要短暂的恢复原本的相貌,去拆除商场内的炸弹并救出人质。 得知民众有危险,萩原研二刚找了个借口,从酒吧离场,就被自己的某位同期好友缠上了——还是没来得及撕下□□的时候。 小降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尽管萩原研二百般暗示,试图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自己这位好同期赶紧离开,另寻他路。 可惜他亲爱的警校首席到了这种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固执的家伙,像是没接收到任何暗示一般,虚假的微笑下明摆着的是不为所动。 小降谷绝对认出研二酱了!萩原研二抓狂地想。 他都敢用小阵平的模型打赌,降谷零绝对已经知道易容之下的就是自己,也知道他们的任务有所冲突,自己的工作是去处理炸弹并解救人质。 小降谷的拆弹技术有限,不一定能够拆除那枚炸弹啊! 萩原研二迫不得已地抱起双臂,食指在手臂上敲击出摩斯密码。 金发的青年却缓缓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紫灰色的眸子透着寒意,“三木先生,您看上去很急?” 明知故问!小降谷到底在想什么啊!萩原研二恨自己不能直抒胸臆,不得不维持着脸上这副面具,也挑起个假笑。 “是呀,我接下来还有一场群演的工作呢。”他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 “真是辛苦呢。”降谷零叹息着,意有所指道,“三木先生可要注意休息,不然你的粉丝们可是会担心的。” “哈哈,安室先生说笑了,像我这样随处可见的小演员,哪有粉丝啊。” 眼见这两人还能再就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聊上半天,躲在暗处的诸伏景光叹气,默默拿出手机给松田阵平发消息。 【一定要带走他吗?绿川光】 【一定。白兰地】 【无论用什么方法?绿川光】 【白兰地】 【他被一个熟人缠上了。绿川光】 松田阵平:…… 他敢用萩原研二最新买的马自达模型打赌,诸伏景光所说的“熟人”绝对就是萩原研二。 【等我来解决。白兰地】 降谷零的目标是被「阿比斯」绑架的人,那么萩原研二为什么要阻拦降谷零呢? 原因是几乎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目标正巧与降谷零相撞,他要去解决商场的炸弹。 无论是降谷零,还是自己的幼驯染,都不能再与「阿比斯」这个组织发生牵扯了,所以松田阵平必须阻止他们。 更何况,这家商场之中还不知要发生多么危险的事。 虽然莫娜已经给出了警告,温迪也难得露出了严肃的模样,但这枚炸弹,只能由自己解决。 卷发警官不是喜欢纠结犹豫的人,作出决定后,他循着诸伏景光的定位,出现在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身前。 “绿川,过来。”卷发青年解决问题的手段永远是简单的,在降谷零一瞬间缩紧的瞳孔下,他一把扯过藏身于阴影之中的诸伏景光。 降谷零愣在了原地,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像是下意识地想要维持住自己的面具,微微流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但是这里出现的,都是无比了解他的人,将他紫灰色眼眸中翻涌着的复杂神情尽收眼底。 “你想要进入黑衣组织?”松田阵平没有回答降谷零的问题,反倒提出了问题。 降谷零:…… 同期好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懂得语言的艺术,就算是情报贩子安室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不过松田阵平也没想得到回答,他神色冷淡,凫青色的眼眸之中浮动着同期们熟悉的情绪。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一只拳头直直奔着降谷零的面门而去。 “果然还是看你不爽啊,金发混蛋。” 金发黑皮的公安卧底先生大约是愣了零点几秒,下一瞬,身体的本能反应占据了大脑,他侧身,在拳头带起的风声即将击中自己前,接住了那只拳头。 降谷零皱起眉,似乎也察觉到了松田阵平的拳头没有平时有力。 是手下留情了吗? 依照安室透的人设,他绝对不是愿意平白无故被陌生人攻击而不反抗的,于是金发青年顺其自然地一拳砸向松田阵平腹部。 “安室先生!” “白兰地大人!” 降谷零不知道松田阵平的身体问题,但见过松田阵平发烧吐血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萩原研二离得近些,他一把将幼驯染拉进自己怀中,堪堪避过警校首席凛冽的拳风。 诸伏景光则从一旁扣住了自家幼驯染的手腕,硬生生地截住了降谷零的拳头。 降谷零:? 消息滞涩已久的警察厅公安卧底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萩原激动也就算了,hiro你为什么也这么激动啊? 松田是什么易碎品吗?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不过话说回来,松田的脸色是不是有点差? “绿川,把他打晕带走。”被禁锢在幼驯染怀中,松田阵平却没第一时间挣扎,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对诸伏景光下达了命令,“这是组织的命令。” “没事吧?”萩原研二凑在卷发青年的耳边,低声问。 “啧,放手。”松田阵平一肘击打在萩原研二身上,凫青色的眼眸中满是无语,“干什么,我是什么易碎物品吗?” 萩原研二不为所动,撩起卷发青年额前碎发,替他量了量体温。 “早就没事了。”松田阵平试图撕开幼驯染,未果。 “是不是没吃午饭?”半长发的青年将脑袋搁在幼驯染的肩窝,轻轻蹭了蹭,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溢满了担忧。 “啧。” 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对幼驯染搂搂抱抱之时,正对着他们的猫眼青年咬着嘴唇,神色间满是挣扎。 松田阵平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已经认出了萩原研二的易容,可他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在这里?是组织的原因吗?他们又逼迫松田做了什么? 诸伏景光蓝色的猫眼中溢着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可无论如何,zero不能够再掺和组织的事了。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降谷零抢了先。 “您说得没错,我的确想要加入组织。”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凝视着卷发青年,“但在那之前,我能够问一个问题。” “什么?” 降谷零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知道萩原研二的视线全部落在幼驯染身上,也知道hiro正在注视松田阵平。 于是他用口型问道。 ——警视厅的卧底,是谁? tbc. 【作者有话说】 马上大的要来了 求求评论orz 感谢在2023-10-23 23:58:06~2023-10-24 23:5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衍、焱蓟璃 10瓶;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50 第41章 员工休息室 读出降谷零的口型后, 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瞳孔一瞬间紧缩,一股寒意自脊柱滋生,直冲心脏。 秋日, 明明是十一月初的气温,卷发青年却生生感受到了大雪纷飞时节下的寒凉。 降谷零为什么会知道警视厅有卧底?他浑浑噩噩地问自己。 那是四年后的未来——现在的降谷零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未来。 “……小阵平?”感受到自家幼驯染一瞬间变化的情绪,萩原研二皱紧了眉, 握住对方冰冷的手, 微低下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满是担忧。 “没事。”松田阵平回握住萩原研二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幼驯染身上的温暖, 平息着自己的心率。 他大概也能摸到药物彻底发作的临界点了, 只有不超过这条界限, 普通的幻视幻听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绿川,把他带走。”黑色而崩裂破碎的幻视景象褪去后,松田阵平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电子卡, 丢给诸伏景光, “东区审讯机构, A-0207——放心,没有这张卡, 其他人不可能进入这间审讯室。” 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落在卷发青年身上, 担忧而疑惑, 似乎也看出了同期好友异常的身体状况。 半晌, 金发青年看了眼自己的幼驯染,像是在催促对方, 没有任何反抗意思地任由猫眼青年攥住自己的手腕, 将自己绑在副驾驶顶的扶手。 看来, 松田也是知道的,降谷零随意靠着副驾驶的座椅,懒懒地凝视着自己的幼驯染,不着痕迹地想着。 凡事都有代价,那么,松田付出了什么呢?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问题就是结果吗? 真是一点都不像你啊,卷发混蛋。 “先生怎么称呼?”诸伏景光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降谷零的思绪,“你好,我是绿川光。” “安室透。” “你在想什么?安室先生。”猫眼青年打着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问自家幼驯染,“是在为进入组织而担心吗?” “怎么可能。”降谷零敛去脸上的笑容,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滴水不漏,“一个人单干久了,能够加入一个不废物、有追求、报酬丰厚的组织——我求之不得,怎么会担心呢。” 诸伏景光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笑容僵了一瞬。 Zero生气了? 他带着几分尴尬,接话道:“既然是被白兰地大人看中的人,今后在组织的待遇想必不会差。” “白兰地大人?”降谷零冷哼一声,“潜规则一名十八线演员的组织成员?” Zero明明就知道那是萩原吧!诸伏景光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什么潜规则啊,那分明是人家幼驯染的情趣。 诸伏景光很快甩掉脑子里蹦出的荒谬想法,替自己的好同期澄清,这两人一定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发生联系罢了,哪来的情趣。 猫眼青年想得清白,但到了萩原研二眼中,可就没有那么清白了。 演艺圈十八线小演员被黑道大佬潜规则什么的……反正对象是自己和小阵平,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好不好! 诸伏景光:……6 还好诸伏景光不会读心术,没听见同期好友兼公安同事的内心活动。 “这位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问自家幼驯染,“我叫三木秋*,是一名演员。” “神奈。”卷发青年回答,“神奈仁平*。” “我可以有这个荣幸,请神奈先生共进午餐吗?”听闻松田阵平的假名,半长发青年笑得愈发黏腻。 小阵平真贴心呢,连假名都用了与“阵平”相同发音的名字。 “你没吃午饭?”重点跑偏的卷发青年皱起眉,上下打量着幼驯染。 “我当然已经吃过了。”萩原研二叹气,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谴责,“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与神奈先生相处——神奈先生就不要戳穿我啦。” “啧。”松田阵平扫了幼驯染一眼,“你想吃什么?” “是神奈先生想吃什么。”萩原研二纠正道,“我已经吃过午饭了哦。” 还真是不习惯,无论是幼驯染的自称,还是对自己的称呼,松田阵平撇了撇嘴,思及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随口道:“那就便利店吧。” “那神奈先生在店里等我好不好?”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带着点祈求意味凑近卷发青年,送给幼驯染一个wink。 “啧,快去吧。”松田阵平斜了戏多的幼驯染一眼,走向酒吧。 酒吧的服务生十分热情,令还需要去救人并拆弹的卷发青年心情愈发不悦。 Hagi也要如此热情地迎客、哄顾客开心吗? “不用,我等人。”松田阵平淡淡地斜了服务人员一眼,戴上墨镜,身上被许多人称之为黑道大佬的气场释放开来,服务生一瞬间从笑脸相迎变得面有菜色,颤颤巍巍地退离了他的身边。 周围不断传来隐晦的视线,松田阵平一概选择视而不见,拿出手机低头敲字。 【降谷是什么情况?白兰地】 【BOSS】 【他为什么会知道警视厅有卧底?白兰地】 【BOSS】 松田阵平皱起眉,看样子,又有事情超出荧的掌控了,而这次最直接的关系者是自己的同期。 这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还是「阿比斯」出现造成的变化?亦或者是什么更加难以处理的存在? 【不能确定他是知道了未来的事,还是偶然发现了警视厅存在卧底,但我倾向于前者。白兰地】 【我相信你的直觉。BOSS】 【在你的记忆中,出现过这种情况吗?白兰地】 【除了你,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没有出现过得知未来记忆的情况。BOSS】 【来自提瓦特的人与神呢?白兰地】 【我与他们的交集甚少,说不清,需要靠你自己观察。BOSS】 荧又补充道:【如果是神明的话,知道些什么很正常。BOSS】 所以,温迪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想要将自己体内的药物隐瞒,也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吗? 【我怀疑是天理的手脚。BOSS】荧接着说道。 【天理对降谷出手了?白兰地】 【天理想要在这个世界积蓄力量,祂目前理应只能作出微小的变动,而制造出一个组织这样的事,我并不觉得祂能够做到。BOSS】 【除非,祂借助了天理的力量,就像提瓦特的七国由七位神明执政一般,天理将降谷零看做了在尘世间的代行者。BOSS】 松田阵平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他知道自己的心率已经开始不正常地升高了,可这次他却无力应对,只能任由幻境一点点吞噬自己。 天理是什么样的存在,从荧简单的叙述之中,松田阵平已经不寒而栗了。 提瓦特诞生之初,就被天理植入了某些「规则」,而这些规则,终将让这个世界走向既定的毁灭。 世界毁灭的原因十分简单,因为这个世界将会被作为能量运输的载体,在从量子之海吸收了足够多的能量后,膨胀到极限而碎裂毁灭,将这些能量提供给天理。由此,天理便可以再一次开启这个世界的轮回。* 不能说天理一定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甚至可以说天理的维系是保护世界的手段,但人类注定会向祂举起反抗的旗帜,因为人类想要书写自己的文明、自己的命运。 人与天理,一方微观,一者宏观,当自身的命运与文明与整个宇宙的命运发生冲突时,两者终有一战。 可松田阵平只是一名人类,比起不知道何时会消亡的整个世界,比起不知真假的整个宇宙的平衡,他更不希望自己与友人循着既定的命运英年早逝,也不希望自己的友人与一个如此危险的存在扯上关系。 眼前再一次浮现出世界崩裂的模样,黑红色的泥潭翻涌着,自脚踝蔓延而上,几乎要涌入口鼻,令人活活窒息而亡。 “神奈先生……神奈仁平!” 就在松田阵平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时,他听见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早低声呼唤着他,对方的声音不响,却满是焦急。 卷发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恢复着呼吸的节奏,直至眼前恢复清明,这才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是萩原研二那张熟悉的脸孔,对方的□□多少令卷发警官有些不适应,他的视线从那张陌生的脸上移开,落到了对方手中的袋子上。 萩原研二感受到幼驯染的目光,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神奈先生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说实话,松田阵平并没有胃口,但为了避免幼驯染过度担心,他随手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枚饭团,提议道:“换个地方?” “神奈先生想去哪里?”萩原研二笑着问道,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周遭人群投向松田阵平的目光。 卷发青年扭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到了房门紧闭的员工休息室上,萩原研二熟练地读出幼驯染心中所想,犹豫道:“神奈先生,非工作人员进员工休息室,会被老板批判的啦。” “是吗?”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站起身,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丢给萩原研二,“要是你们老板问起来,就说我要买下这间员工休息室一个小时,价格随便开——这是一张黑卡。” 周围暗中观察着这边的顾客和工作人员们纷纷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能够出入这种场所的人,多半都有些见识,自然是能够看出这张黑卡的额度有多大。而如此贵重的一张卡,就这么简单地被那位卷发墨镜的黑西装青年交给了酒吧的一名服务生。 这位大佬是看上那位本职演员的兼职服务生了?这就是所谓的包养吗!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已经能猜到这间酒吧未来几天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了,虽然他也挺乐在其中的。 ——霸道多金的小阵平也好可爱! 被小阵平包养什么的……这不是上天的恩赐吗! 萩原研二乐颠颠地跟在自家幼驯染身后走进了员工休息室,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涌动着不易察觉的爱恋。 不过,这位易容的警官先生很懂得收放自如,当他的幼驯染回身看他时,他脸上的愉悦神色早已消失地一干二净,转而皱着眉,担忧地上下打量卷发青年。 “干什么?”松田阵平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拆开饭团的包装,瞪了幼驯染一眼。 “神奈先生的脸色很差哦。”员工休息室有监控,萩原研二不敢表现得太过亲密,小心地伸出手,试探性地落在松田阵平的额上。 没有发烧,他暗自松了口气。 但小阵平的脸色还是好差!绝对是药物又发作了! 在自己去买饭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萩原研二越是担忧,越是不想从幼驯染身上移开视线。见他这副模样,松田阵平冷哼一声,拍开幼驯染是爪子,无语地斜睨一眼那双含情脉脉的紫罗兰色眼眸,选择低头吃饭团。 幼驯染不愧是幼驯染,自己随手挑出的饭团都是喜欢的口味,估计那一整袋食物都依据了自己的喜好。 卷发警官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饭团,他刚一揉紧包装纸,想找地方丢掉,手上便一沉,幼驯染恰到好处地递来一杯温热的大麦茶,顺便抽走了饭团的包装纸。 Hagi还是一如既往得贴心,松田阵平撇了撇嘴,他自己是习惯了幼驯染的照顾,但若是想到对方将来还会对打工处的客人、演艺圈的熟人和不熟悉的人这样做,卷发警官的胸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不快。 “神奈先生?”萩原研二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疑惑道。 “啧。”松田阵平懒得理他。 萩原研二没在意幼驯染冷淡的态度,他在卷发青年的身前半蹲下身,牵起对方冰冷的手,将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一板药片轻轻放进幼驯染掌心。 “神奈先生胃不舒服吧。”他轻快地说,掩藏掉眼底的急切与担忧,“记得吃药啊。” “啧,知道了。”松田阵平别过了头,囫囵吞枣般就着温水吞掉药片,总感觉接下来要做的事十分对不起自家幼驯染。 是的,他要将萩原研二囚禁在这里,并且拿走对方的拆弹工具。 某位心虚的警官先生仗着自己手速够快,幼驯染也对自己不设防,在瞬息之间变出两副手铐,迎着幼驯染无措的目光,一左一右地铐住了对方的双手,分别将手铐的另一边卡在椅子后背的两条铁杠上。 萩原研二:? 囚……囚禁play? 这下,连他都不敢想象明天会传出来什么样的谣言了。 tbc. 【作者有话说】 *三木秋:萩原cv的姓氏+化用“萩”的汉字读音。 *神奈仁平:松田cv姓氏+阵平(jinpei)的读音,“仁”与“阵”都是“じん”。 *崩坏世界观以及原神书记记载,原学家的分析。 感谢在2023-10-24 23:57:24~2023-10-25 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虎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拆弹工具箱 午后的空旷房间, 风吹起纱织的窗帘,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为空气中的浮尘镀上一层金色。 本该是一派祥和恬静之景, 却被手铐在日光下反射出的光芒打破。 卷发青年伸手,黑西装外套连同里面的白色衬衫袖口下移,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他微微抬了抬墨镜, 露出一双凫青色的眼眸, 淡淡地俯视着椅子上被束缚着双手的紫眸青年。 视线落在眼前人漂亮的手腕上,萩原研二喉结滚动,吞了口口水。 “你的联系方式。”松田阵平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一脸的茫然无措, 他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的椅背上, 动弹不得。 明明是如此暧昧的氛围, 可在小阵平的脸上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情调呢!萩原研二在心底埋怨,这就是只有研二酱一个人开窍的世界吗? 事实如他所想,松田阵平根本没考虑现在的状况有多容易令人产生误会,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将要去拆的那枚炸弹。 松田阵平手边没有拆弹的工具, 而他知道想要拦截降谷零的幼驯染的任务就是去拆除炸弹, 那么他势必会有工具箱。 卷发青年本是想着直接把萩原研二打晕的,因为这样做一石二鸟, 既能直接阻止幼驯染去拆那枚危险的炸弹, 还能防止幼驯染看见自己拿走他的工具箱, 猜到自己将要去做的事, 从而滋生多余的担心。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对自己的幼驯染下手。 既然没法把对方直接打晕, 那就不得不在幼驯染的视线下拿走他的拆弹工具箱, 这样一来, 自己要去干什么事在幼驯染眼中就一清二楚了。 见萩原研二不回答,卷发警官叹了口气,迎着对方混合着谴责和无措的目光,他冷淡地开口,报出了一串数字。 那是他的新手机号,在发生过面对诸伏景光的询问而答不出号码的尴尬情况后,他才有意识地去记下了这串号码。 倘若那间商场真的发生危险,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向对方报平安,免得再让幼驯染担心焦急。 “欸?”萩原研二明显被这串电话号码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他的印象之中,松田阵平所处的组织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对于幼驯染的监视监听足以令对方无法与自己产生交集,更别提交换电话号码了。 “啧,问你电话号码!”卷发青年咬牙切齿地重复,凫青色的眼眸瞪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脑补的紫眸青年。 “神奈先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向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演员索要联系方式,意味着什么吗?”萩原研二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情,反问道。 “嗯?”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从喉间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带着几分遗憾和惋惜,像是在控诉卷发青年的单纯一般,长叹了口气。 “神奈先生为什么要绑着我呢?”萩原研二眯着紫罗兰色的眼眸,继续引导着幼驯染,试图让对方意识到他们这样独处一室,其中一人还被绑着的样子,委实太过刺激。 “这两副手铐你绝对打不开——没有专业的工具,连我都做不到。”提到这点,松田阵平倒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嘱咐了一句,“暴力开锁也不行,电锯都锯不开。” 萩原研二:…… 自家幼驯染果然很能破坏暧昧的气氛! “神奈先生是希望我一直被手铐铐着吗?”萩原研二问道,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之中再没有刻意的暧昧,盛着不易察觉的无奈,“神奈先生,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什么工作?”松田阵平挑眉。 萩原研二没有因为幼驯染的神情而动摇,回答道:“我接下来要去参加群演工作。” 松田阵平俯下身,从对方胸前的口袋中抽出自己的黑卡,在幼驯染眼前晃了晃,“这还不够?” 萩原研二:…… 他看着这张没有消费额度上限的黑卡,无言以对。 “能回答我了吗,h……三木。”松田阵平硬生生改变了险些脱口而出的熟悉称呼,面色不善道。 在幼驯染耐心告罄前,萩原研二飞快地报出了一串私人号码,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状似疑惑地问:“神奈先生,您方才想叫我什么?” 卷发青年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拿出手机敲起键盘,输入了幼驯染的号码。 “神奈先生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哦!”萩原研二笑道,“不过,相对的,神奈先生可以允许我称呼您为‘小阵平’吗?” “啧,随便你。”松田阵平盯着幼驯染看了半晌,才从喉间吐出那个熟悉的音节,“……hagi?” “嗯。”紫眸青年愉悦地回应着,“小阵平!” “你的储物柜是哪个?”松田阵平问着,抬步走向员工们的储物柜。 “欸!小阵平是想要hagi的贴身衣物吗?”萩原研二故意做出了欲拒还迎的模样。 “啧,你在想什么啊,hagi。”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严重怀疑这段时间不见,幼驯染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坏了。 其实并不需要萩原研二指路,松田阵平已经找到了属于对方的储物柜,他熟练地用方才拿出黑卡时一同拿走的钥匙开了门,在储物柜的最深处找到了工具箱。 还以为会在和公安的接头地点呢,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找到了,松田阵平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他其实没报多少希望,因为他并不觉得萩原研二一个正在卧底当演员和服务生的人,会将工具箱放在工作地的柜子里。 但大约是因为直觉加上对于幼驯染熟悉程度的双重buff,卷发警官循着心中的预感,就这么猜到了幼驯染会随身携带着拆弹工具。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失踪吗?他略感愧疚地看了紫眸青年一眼,很快将这个念头甩开,以后有的是大把机会处理幼驯染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等等——小阵平!”看见松田阵平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拆弹的工具箱,萩原研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卷发青年,“你想干什么!” 松田阵平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工具箱,像是过去一样,轻松地看着幼驯染:“借用一下——你紧张什么,hagi?倒是你,一个要去参与群演的服务生,为什么要带着个工具箱?” 被反将一军的萩原研二笑得滴水不漏,“小阵平好像不知道群演要做什么呢,这可是道具哦!” “是吗?”松田阵平无所谓地回应了一句,他走到了萩原研二身前,再一次俯下身,将黑卡放进对方胸前的口袋,又腾出没有拎着工具箱的左手,抵在幼驯染身后的桌面上。 “小、小阵平?”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 “不许解开手铐,尤其是用暴力手段。”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幼驯染这张易容后的陌生脸庞,威胁道。 随后,他松开了手,直起身,毫不留恋地提着工具箱转身离开。 萩原研二:…… 不愧是小阵平。 小诸伏暂时是腾不出手来解救自己了,双手无法动作的自己也无法发出信息寻找求助,还真是麻烦的处境……只可惜,在松田阵平消失后的两个月不到里,这样麻烦而令人望不到结局的处境,萩原研二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 松田阵平其实也猜到了幼驯染不会坐以待毙,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摆脱束缚,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那枚炸弹显然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卷发警官没有听从占卜术士和风神的劝阻,循着自己四年警官生涯的使命与责任感,一脚踏进了那家商场。 然后,他与某位熟人擦肩而过,不禁感叹自己最近的运气是不是有些微妙。 佐藤美和子已经注意到了这家商场的异常,正蹙眉环顾四周,并恰好与行色匆匆的卷发警官四目相对。 松田阵平:…… 下一秒,他就被人拉住了。 佐藤美和子的视线落在卷发青年手中的工具箱上,狐疑地打量着对方,“你手上的是什么?” “啧,放手。”松田阵平也皱起了眉,他不希望这位还没进入警校的未来刑警被牵扯进无法预料的危险,便装作不悦的模样,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是松田阵平吧?”佐藤美和子将卷发青年的不耐烦尽收眼底,笃定道,“你也知道这里有炸弹?” 松田阵平:?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个世界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离奇的变化。 “是一位名叫萩原研二的警校生告诉我的——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为警官了吧。你是他的幼驯染,在警校就读期间失踪,他希望我帮忙留意你的行踪,所以对你的描述比较详细。”见黑西装青年没有否认,佐藤美和子确认了自己没有认错人,解释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试图找补。 “萩原先生还告诉我,如果你没在第一时间否认,但听到他的名字后又矢口否认,那就是你本人。”佐藤美和子面无表情。 松田阵平:…… “谢谢你帮我修了父亲的车。”回想起过去的事,佐藤美和子向卷发青年道谢,但她很快就揭过了这个话题,严肃道,“松田先生,我怀疑这家商场的顶楼有炸弹。” “我知道——别叫这个名字。” “那怎么称呼你?” “神奈。”松田阵平答道,转身走向电梯,佐藤美和子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顶楼天台的门锁了。”她补充道,“不能确定炸弹有没有连接那扇门,不能贸然开门。” “知道——我可是专业的。”松田阵平勾了勾唇角。 “你在公安工作?”佐藤美和子压低了嗓音,好奇道。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救出人质后,你负责把人质带走,公安的人应该会来疏散人群。” 佐藤美和子也没过分纠结松田阵平的工作,问道:“门不能开,你打算怎么去天台?” “从墙外翻上去。”卷发警官说着,将工具箱暂时交到了佐藤美和子手中。 他拉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子,眯着眼观察上方的情况。 「系统,帮我开直播。」卷发警官在心中呼唤系统,他猜测自己是无法依靠现在的身体素质进行高难度动作的,只能够借助直播关注的力量了。 【下午好!】 【松田先生下午好!】 【这是在哪?】 【松田先生直播切得好干脆啊!】 【用户11651335打赏了1107摩拉】 【太残忍了!动不动就切直播!】 鉴于佐藤美和子听不见自己与弹幕的交流,松田阵平解释了一句:“看见熟人了,下意识反应,抱歉。” 于是弹幕刷得更加欢快了。 【是谁!】 【松田先生竟然解释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用户32145116打赏了1107摩拉】 【今天的松田先生好温柔!是我被残酷以待久了吗?】 【是的吧(悲痛)。】 【用户2141546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9845132打赏了1107摩拉】 “我要从这里翻上去。”其实是有求于人的松田阵平平静地陈述道,“上面有炸弹和人质。” 【炸弹!!!】 【不要啊——】 【松田先生一定要活下来啊!不要1107!我们打赏的价格都是说着玩的!】 【希望松田先生平安!】 【+1】 【用户2521741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2154866打赏了1107摩拉】 【这是祈祷的打赏——】 “谢了。”卷发警官嘟囔了一句,感受着体内涌现出的气力,借着这股力量一用力,抓住了水管,就这样翻上了天台。 “佐藤,把工具箱给我。”他抓着天台的围栏,接过工具箱,向下面的人简单地说明了情况,“门上没有炸弹,开门是安全的,等会你从门这边进来,把人质带走。” “我知道了。”佐藤美和子答道,“炸弹复杂吗?” 松田阵平皱着眉,“是水银汞柱。” “那是什么?” “触发后,出现轻微震动就会爆炸的炸弹——放心,人质没事,他晕过去了,我已经把炸弹从他身边拿走了。” 【水银汞柱!】 【嘶……】 【用户2837261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237261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214232打赏了1107摩拉】 【不要历史重演!】 【求求了不要历史重演——不要历史重演!】 【松田先生一定能拆掉的吧!】 直播观众看上去比即将拆弹的本人还要焦虑,松田阵平扫了弹幕一眼,勾唇一笑,“放心,比hagi和我面对的那两枚简单——这种程度的炸弹,三分钟就够了。” 佐藤美和子背起昏迷的化学科研部社长,担忧地看了卷发青年一眼,但她也知道轻重缓急,向着对方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天台。 荧有送过简易的信号屏蔽器,在这种时候便起了大作用,不用担心外部控制造成的炸弹回秒。卷发青年将信号屏蔽器打开,决定等这次案件过去后,将其送给萩原研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商场的外围逐渐被警车和警察围满,入口和出口也在警察和工作人员的疏散下涌出人流。 “人群疏散完毕”的吼声,卷发警官满意地看着这家原本热闹的商场沉寂了下来,他锁上了天台的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拿起拆弹工具。 “上面还有人!”在其余警官的帮助下,佐藤美和子将背上昏迷的人质放上担架,她回身指着天台,焦急道,“他说炸弹有水银汞柱。” 而就在她话语落下之时,几乎要震碎耳膜的轰鸣传来,灼红的铁质栏杆自高空坠落,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佐藤美和子眼睁睁地看见,爆裂的火光冲天而起,一瞬间吞没了商场的天台,正一寸寸向下蔓延着。 tbc.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会爆炸后续会解释,有因果,别担心松田。 和基友的聊天: AA:从根源上解决炸弹,只要炸弹不被发明,对吧松田? 我:天才!出院! 松田:天理竟是我自己? 给世界植入「规则」,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炸弹了。 和室友的聊天: 前情提要,室友a不擅长写文章,但她这学期有四篇论文。 我:四篇论文?别慌,通识课论文三天能写完。 ……  室友a:我和每天写三千字的人不一样。 室友b:你们不一样,她太会码字了。 室友a:所以她是马自达(码字达)。 我:……出院! 赛诺的冷笑话集喜加一。 感谢在2023-10-25 23:59:34~2023-10-26 23:5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9212182 6瓶;妍心 2瓶;prpery、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日记 不知何时起, 降谷零的直觉变得出奇得准。 ——松田……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想睁开眼,确认现状,可他发现自己醒不过来。 “……安室……安室先生!” 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用着“安室”这个他陌生而熟悉的姓氏,降谷零的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感受着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沉眠。 他又开始做梦了。 凌晨三点, 安全屋外已经没了行人和车辆, 而窗外的鸟要四点才开始鸣叫,整个空间里一片寂静。 天很黑,房间里拉着窗帘,更显昏暗,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莹莹微光。 金发的公安坐在电脑前, 点开了某个经过层层加密的文档。 那是一篇日记, 仅仅贯穿了一个人一生中短暂三年的日记: 诸伏景光死后的第三个月,组织密不透风的监视终于撤离,我也终于得闲, 能够开始这份记录。* 我想我应当不是第一次经历他的死亡了, 因为在我目击到他的死亡、他胸口淌血的枪口、流淌的鲜血后, 我竟显得平静无比。 我清楚他是自杀的,但我依旧痛恨黑麦威士忌——不过, 或许我真的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场面, 就连对他的痛恨都变得平淡无味。 我也心知肚明, 自己是在迁怒于他, 但时间久了,我又发现, 我实际上并没有“迁怒”这种情绪。 只是, 我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对这个人的痛恨罢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93天, 我仔细回忆并分析了自己的情感,认定了自己的确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 ——我指的不是第一次面对挚友的死亡,而是,我似乎已经经历过hiro的死亡了。 在四年前的十一月七日,我其实有过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今年的十一月七日也是如此。 但是,当我真正得知萩原和松田的殉职时,我竟萌生过“原来是这样”、“果然如此”这样的念头。 所以,不只是hiro的死亡,还有萩原和松田。 我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一段人生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102天,我在任务中遇见了黑麦。 他还是那副惹人生厌的模样,难以想象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的任务都要与他有所交集。 诸伏景光死后的105天,一件怪事发生了。 hiro的手机出现在我的枕边。 没有丝毫征兆,我却不感意外。 我花了大半天,才将这部被子弹贯穿的手机妥善收好,以防止被他人发现。 好在,我早就在昨天——或者说是今天凌晨,把今天该完成的任务都结束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110天,我那个为期一周的任务结束了。 我的肩上受了点伤,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烤的树莓蛋糕失败了。 是的,我久违地烤了蛋糕。 其实没有那么难吃,单看蛋糕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树莓果酱熬制的时间久了些,没了果酱该有的酸甜,又苦又涩。 诸伏景光死后的111天,我去了趟超市,买了三盒树莓,还有小麦粉、鸡蛋、牛奶等做蛋糕的材料。 不难吃,也不好吃,十分寡淡无味…… 我的用料配方和对时间温度的控制,应该都是完美的? 诸伏景光死后的112天,我又烤了一次树莓蛋糕,就不信这次还做不好了。 结果和昨天一样。 诸伏景光死后的113天,今天是我死磕树莓蛋糕的第四天或者第三天,到底是第几天主要取决于是否计算第一次的失败。 说起来,以前hiro也说过我顽固又不服输,因为我曾在他的指导下,连续烤了一个礼拜的蛋糕,只是为了扮作蛋糕师接近任务目标。 我以为学习蛋糕制作是必要的,但hiro说,既然是假扮蛋糕师,那就可以用其他手段糊弄目标,并不需要亲自制作蛋糕。 戚风蛋糕胚还算简单,当时的我应该是学不会制作海绵蛋糕时如何筛入低筋小麦粉,毕竟打发的全蛋液太容易消泡了。 好在hiro一直陪着我,看我烤废了无数个蛋糕胚。 诸伏景光死后的114天,我又去超市买了材料,这次更多些,但树莓的保鲜是个问题。 今天我只烤了海绵蛋糕胚,不是很好吃,但从蛋糕的组织结构来看,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诸伏景光死后的115天,我熬了树莓酱,但被突发任务打断了。 当时学会基础的蛋糕胚后,hiro教我的第一种抹面蛋糕是什么口味的来着?有些记不清了。 好吧,其实我都记得。 诸伏景光死后的116天,我写报告到凌晨三点,但不知为何起得很早。 今天的甜点还是树莓蛋糕,但做成了树莓奶冻夹心的甜酒味慕斯。 为了当时的那个任务,我的理论知识十分丰富,也尝试过慕斯蛋糕。 但今天成果并不好吃。 只能说,这是一块合格的慕斯,空气感很足,但没什么味道。 诸伏景光死后的117天,我把树莓蛋糕带给了风见。 在听见我连续吃了一个礼拜的蛋糕后,他露出了震惊的眼神——太不像话了。 他说很好吃,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后,告诉我这已经很完美了,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不满意,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做了一个礼拜的蛋糕。 但寡淡无味就是寡淡无味,我并不认为蛋糕有他夸得那么天花乱坠。 顺带一提,我肩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118天,我没再烤蛋糕了。 hiro要是知道我吃了一个礼拜的蛋糕,肯定会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谴责我不好好吃饭、不考虑营养均衡。 诸伏景光死后的159天,最近太忙了,要获取朗姆的信任难于登天,没时间自己做菜。 看来是我对于时间的规划还是不够。 诸伏景光死后的160天,我开始研究提高睡眠质量的方法。 起因是夜里做了一场梦,记不得梦见了什么,但醒来时却异常疲惫,所以有必要学会好好利用自己的睡眠时间进行充分的休息。 诸伏景光死后的161天,夜里突发任务,连续飙了近三小时的车,睡得还不错。 诸伏景光死后的163天,昨天通宵,今天可能是在工作过程中睡了过去。 根据文档显示的最后编辑时间,我昏睡过去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五点。 如果被hiro看到,他肯定又要露出不赞同的眼神,皱着眉去泡茶了——当时他泡的茶是什么来着? 我好像问过他,但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不过他自己明明也会通宵工作吧! 电子产品的蓝光的确会促进清醒,我这天的睡眠很浅。 诸伏景光死后的164天,今天在睡前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说实话,睡前不使用电子产品对我来说就是不可能事项,毕竟还需要工作。 诸伏景光死后的171天,这段时间入睡并不困难,热牛奶应该是有用的,能够助眠。 诸伏景光死后的173天,我又做了那个梦。 诸伏景光死后的181天,今晚尝试了热可可。 配方应该没有出错,但并不好喝,明天去和风见接头时问问他的意见吧。 诸伏景光死后的182天,风见说热可可很好喝。 他吹得天花乱坠,说是让他连日来的疲劳都恢复了,真的有这种功效吗?我的厨艺倒也没有精进到如此地步。 学会对上司溜须拍马可不是件好事——当然,我不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诸伏景光死后的183天,转眼竟然已经过去半年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206天,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忙完了,能够用组织的钱款随意花销真是件好事。 我还是没有找到hiro当年泡的茶,不过之后几天应该有些空闲,来研究一下吧。 反正我还记得那种茶的味道。 诸伏景光死后的209天,突发任务,今天负责狙击的是黑麦。 虽然我对hiro的死亡接受得很平静,但我果然还是讨厌黑麦。 大概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或是天生的相性不合。 鉴于我怀疑自己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花了一整夜剖析自己对黑麦的痛恨,得出了两种推测。 要么,黑麦是组织最衷心的走狗、最恶心的犯罪分子;要么,他是来自其他组织的卧底,而那些组织和我的国家利益相冲突。 如果是后者,那可真是太滑稽了。 明天一定调整作息。 诸伏景光死后的231天,食言了,最近都在连夜工作,hiro看见了一定会说完的。 但我得和贝尔摩德搭上关系,想办法掌握她和组织BOSS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 诸伏景光死后的302天,我又做梦了,这次我梦见了他。 但醒来之后,我却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梦了。我攥紧了自己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记忆就会从指尖消散,再也没有了回忆的机会。 说实话,我还从没有这么害怕过——比起那天我走上天台,看见hiro声息全无的身体时还要害怕。 我该仔细想想hiro为我泡的茶究竟是什么了。 诸伏景光死后的335天,这天我起得很早,在镜子前打理好黑色的西装,妥帖地戴好念珠,这才出了门。 今天是萩原和松田的忌日。 一年一次,我见到了班长。他很敏锐,不用我开口,就已经猜到hiro的事了,这也就省去了我旧事重提的功夫。 ——说起来,我忘记把手机带上,托班长带给hiro在长野的哥哥了。* 这是我的私心吗? 班长似乎想要安慰我,但我其实并不需要安慰,之前也提到过,这应当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 我说得直白,告诉他别担心我,适得其反,他的神情更担忧了。 扫完墓后,我们站在墓园这片清净之地,久违地聊了许多。 诸伏景光死前四年又一个月,我们警校时期的挚友在拆弹过程中,因炸弹回秒殉职。 彼时的我们都在卧底训练之中,几乎与外界隔离。因此,直到很久之后,我们才得知这个消息——久到萩原那种人的墓碑前没了一波又一波的亲朋好友,久到满地的白花早已枯萎腐烂。 我放心不下松田,便暗中跟踪了他。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墨镜遮住了以往生机勃勃的凫青色眼眸,叼着支烟,正单手敲着手机键盘,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他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过往的肆意张扬,神色淡漠,和人说话时冷着张脸,只有在说着“这种时候就交给专业人士吧”、“这种程度的炸弹,三分钟就足够了”这样的话时,才会勾起嘴角,一派成熟大人的模样。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封闭式训练太久,错过了他变化的过程。 那天,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进了一家饭馆。 他坐在桌前,盯着菜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服务员见他又是墨镜,又是一身黑西装的,似乎把他人做了什么混黑人士,吓得不敢上前询问。 他皱着眉,似乎在绞尽脑汁地回忆,最终还是冷着脸喊来了服务生。 服务生被吓得双腿都在打颤,几乎站立不稳,颤颤巍巍地问他有什么需求。 松田抬了抬墨镜,无语地看着这名可怜的服务生片刻,也没解释自己的职业,只是敲了敲菜单,问这里的啤酒是什么牌子的。 服务员回答了一个牌子,几乎要飙出泪花,松田才咬牙切齿地把警察证塞到对方眼前,告诉对方自己是警察。 他张了张口,又抿紧了唇,像是叹气般,嘟囔了一句“和那里不一样啊……”然后点了杯啤酒。 服务生这时才缓过神来,确认了对方的警官身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既然想喝其他牌子的啤酒,为什么不去他口中的“那里”喝。 松田瞪了服务生一眼,挥手把人赶走了,又低下头打字。 后来,我从警视厅传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松田那天口中的“那里”大概是指他和萩原下班常去的“老地方”。 萩原刚过世那会,松田还是下意识地给萩原发消息,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不自觉脱口而出“hagi”这个音节——明明都穿着黑西装了,却好像意识不到幼驯染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一样。 后来,见多了同事们隐晦而担忧的眼神,他下意识喊幼驯染的举动消失了,发消息的这个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诸伏景光死前三年又一个月,我、hiro、松田、班长聚在萩原的墓前,这是我们毕业之后的首次重聚。 我们都注意到松田给萩原的那张电话卡发消息的举动了,况且发消息的频率真的很快。 感受到我们的视线,松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白地告诉我们,自己在想今天该吃什么。 如果hiro离我而去了,我会像松田一样吗? 不,我不会。我不会一直穿着黑西装,抽着自己没那么喜欢的烟,发着一封封没有回信的简讯。 我果然和这个家伙相性不合,毕竟我不明白他的做法——或者说,我已经开始搞不懂这个重情重义的家伙对待自己幼驯染的感情了。 譬如他明明没再去过“老地方”,却会跑去其他店里找同款啤酒。 诸伏景光死前的一个月,我在电视上看见了松田殉职的消息。 他的黑西装、烟、墨镜、没有回信的简讯陪伴了他四年。时间像是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 四年前的我看不懂他,但四年之后,我却突然明白了。 不管松田他自己知不知情,都改变不了“松田阵平爱着萩原研二”的这个事实。 诸伏景光死后的336天,我记起了hiro泡的茶是什么了。 梅昆布茶,一种富含柠檬酸等成分,能够缓解疲劳,安神助眠的茶水。 诸伏景光死后的365天,为了避嫌,我没去扫墓,在组织的眼皮底下工作了整整一天。 夜里,我又做了一场梦,这次的梦很清楚。 算了,暂时就不进行记录了,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我需要继续向上爬,尽早接触组织的核心。 等到组织覆灭之后,hiro才能够恢复姓名,得到他应有的荣誉。 诸伏景光死后一年又三个月*,和前几次一样,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事实如此,班长死于一场车祸,而我并不震惊。 看来,明年、或者说今年,扫墓的人只有我一个了。 突然想起,我忘记将手机交给班长,嘱托他转交hiro的哥哥诸伏高明了。 去年我提起这件事时,班长提醒我明年记得带来,他会抽空去趟长野,好好完成这份遗物的交付工作。 说完这件事后,他又和我聊起搜查一课有多忙。 是很忙。 诸伏景光死后一年又五个月,作息的调整和时间的规划成效显著,我现在已经能够通过几小时的睡眠补充完一天的精力了。 顺便一提,樱花快凋零了,我去了趟高档庭院赏樱,费用由组织报销。 诸伏景光死后一年又九个月,一项长期任务,需要在餐厅后厨打工。 神奇的是,我的厨艺得到了许多人的夸奖,但我在安全屋里自己做饭时,并没有觉得料理有多美味。 诸伏景光死后一年又十一个月,今年来扫墓的只有我。 回到安全屋后,我给自己做了顿饭,经典的日式料理。 可能是昨天压缩了工作量,为今天腾出时间的原因,我的意识不太清醒。恍惚间,hiro仿佛就坐在桌子对面,舀起一勺味增汤,笑着点评我的厨艺。 说实话,这顿饭我吃得有滋有味。 那之后,我又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幻觉。 松田那家伙会给萩原发消息,还是挺正常的。 毕竟,比起寡淡无味的饭菜,我更喜欢现在有滋有味的料理。 诸伏景光死后两年又三个月,我去看了公安的心理医生。 ——不能让对挚友的贪恋影响到我的卧底任务,我早就知道了。 医生给我开了药,叮嘱我好好调整。 诸伏景光死后两年又七个月,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幻觉了。 顺便一提,我也没再觉得自己的料理寡淡无味。 诸伏景光死后第三年,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 补去年的记录:黑麦——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假死脱离组织。 我当初的猜测被证实了,他是FBI的卧底。 现在,他在易容和变声器的帮助下,扮作一名叫做“冲矢昴”的研究生,住在工藤家。 在那之前,为了调查毛利小五郎,我开始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打工,并成为了毛利的弟子。 我养了狗,取名哈罗。哈罗很通人性,这也是我最终收养它的原因。 我给它弹过吉他,是《故乡》这首曲子。 …… 柯南,暂住在毛利家的小孩,他推理出了我的身份。 他的身份不简单——鉴于我的直觉还算准。 他的身边充满着案件,就像为他安排好的一样,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天都在破案的他让这一年看起来是如此的漫长。 所以,这一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在波洛为他做过的三明治、意面、蛋糕、饮料,都快赶上自己三年份的料理工作量了。 诸伏景光死后四年又17天,圣诞前夜,凌晨。 明天——或许说是今天更为合适,收网行动定在了今天夜里。 只希望,我能将hiro的名字带到阳光之下。 还有,我一直爱着他。 另:关于组织的情报详见另一份加密文档。 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想来记录者大抵是在那场收网行动中牺牲了吧。 从警校毕业的那天,降谷零在自己的宿舍捡到了一枚u盘。 理论上,u盘是无法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兼容的,但神奇的是,经过层层破解,他打开了u盘。 顺便一提,u盘所设下的密码,太过于个人,但凡破解密码的人不是降谷零自己,这枚u盘一定会启动自毁程序。 打开了u盘后,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而文件夹内也只放着两份文档。 降谷零点开了第一份文档。 然后,他确信了——这份日记,绝不是完全真实的。 这份日记十分蹊跷,自己应当不会写出这样的内容,也不可能在卧底的过程中,留下这样可能会成为威胁的文字并保存。 自打降谷零看完这篇日记,他开始频繁地做起意义不明的梦境。 有时,他梦见的是一位白发金瞳的女性,女子像是这世间规则的掌控者,理所当然地俯视着他,用着悲天悯人的姿态,神色却淡漠至极;而有时,梦里出现的又只有一句染血的字迹。 ——不要相信「天理」。 梦境消散,降谷零的意识逐渐苏醒,就在他想要睁开眼时,一道声音在未知的空间响起,回荡在他的耳畔。 那是一个成熟而平静无波的女性声音,与降谷零梦境中那位白发金瞳女子的声音一样,她问降谷零。 “你希望松田阵平活下去吗?” tbc. 【作者有话说】 *《葬送的芙莉莲》开篇时间梗。 *班长的殉职日期是在1年前的2.7,诸伏是3年前的12.7,其实相差不到两年(如1991.12.7-1993.2.7,其实只有一年又三个月)。 *原著降谷应该是有记得把手机给班长的,但这里因为一些后续会解释的设定有所区别。 是谁,在生日写这种东西,是我(叉腰)! 求求评论哦内盖—— 明天零点的更新不一定有,看能不能写完吧,别不玩明天给自己放假一天。 这份日记是有蹊跷的,为什么会用这种形式记录之后会解释(毕竟降谷这么记录真的很ooc)。 铺垫搞定,下一章就可以揭晓炸弹爆炸的原因了,和降谷有关,可以猜猜~(应该讲得挺明显的) 感谢在2023-10-26 23:53:21~2023-10-28 04:5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打分:0、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真相?其二 降谷零并不想回答那个声音, 但他却不受控制地开了口。 “我拒绝。”他回答。 自己恐怕是在失去意识后摄入了吐真剂,但金发公安经历过抗药性训练,且训练成绩拔尖, 吐真剂对他的效力不该如此明显。 自从松田阵平的失踪以来,自己身上和身边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是「天理」的原因吗?这些都和祂有关?梦中的白发金眸女子是「天理」吗? 但莫名其妙出现的u盘,里面记载着“降谷零”26岁到29岁的日记, 还有帮助他如此快地结束封闭式卧底培训的资料。 但降谷零很清楚, 这日记绝不是自己写下的内容。 像是有什么超越科学世界的力量,刻意地将这枚u盘交到了自己手中。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猜测。又或者,这份日记出自他自己之手,但目的不是为了记录, 而是为了警示自己, 并且诱导其他更神秘的存在出现偏差, 对自己产生认知错误。 ——譬如,那位「天理」。 所以降谷零会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出现的句子: 不要相信「天理」。 他猜测梦境里那位白发金瞳女性就与天理有关,因此他不能相信对方, 包括那句“希不希望松田活下去”的问题。 换句话说, 预感归预感, 日记中的降谷零每次预感都很准,但自己可未必, 没经过确认, 就在字里行间说着松田阵平已经死了或者濒死, 未免太过心急。 “为什么?”那声音又问道, “你不想救你的同期吗?” “我不相信你,松田的情况我自己会确认。”降谷零尽力保持沉默,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大脑对于身体的控制轻飘飘的, 只能一个个回答问题,“我想救我的同期,但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之后,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降谷零又花了不知道多久,才将自己的意识从那种轻飘飘的状态中恢复,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一片白色的空间,他眯起眼,好让眼睛适应亮光。 这是一间审讯室,但说是审讯室,倒不如认作是一间放有刑具的卧房更为合理。 降谷零身后的墙上挂着排审讯道具,身前则是一扇严丝合缝的白色金属门,用的是电子锁,根据松田阵平的意思,唯一能用来开门的卡在诸伏景光手上,但对方现在并不在此。 看起来,暂时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大概是知道他无法逃离,降谷零并没有被禁锢,甚至被安稳地放在了金属的床板上,垫着厚厚的毛毯,身上贴心地盖了棉被,不至于太冷。 降谷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就是降谷零自己扮演假身份专用的那一部,没有半点与公安联络的痕迹。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定了房间的状况以及监控位置,这才警惕地拿起了手机。 手机上只有两封未读邮件,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别担心我。白兰地】 【BOSS说你该醒了,醒后记得回BOSS消息。白兰地】 松田阵平的第一封邮件是三小时前发的,第二封邮件则是两分钟前发的。 两分钟前,降谷零能够确定自己已经醒来,正在观察这间审讯室,而他产生出“松田出事”这样不好的预感则是在梦境之前。 所以,那个预感果然是什么未知的存在伪造的吗?是「天理」吗? 没等公安先生细想,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又是一封新的邮件出现。 【醒了吗?降谷零。BOSS】 降谷零:…… 如果诸伏景光在场,他一定能够与自己的幼驯染产生共鸣。 这熟悉的直接,和猫眼青年初入组织,就被BOSS召见并点破了身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可惜现在诸伏景光不在场,降谷零只能自己面对。 金发青年紫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但他很快放松了神情,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 没等降谷零想清楚该如何回复,BOSS的讯息再一次发来。 【别担心松田,他在和他的幼驯染谈情说爱。BOSS】 似乎是为了让降谷零相信,文字下方附着一张高清大图,上面是金发公安的两位同期。 衣柜门半开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挂着的西装,两套尺寸不太一样的警校制服从衣柜滑落,有些凌乱地垂在地上。 卷发青年靠坐在衣柜没开的另一边门上,叼着支烟,衣衫凌乱,黑色西装外套上有着几道划痕,墨镜歪歪斜斜地挂在脸上,勉强挡住大半眼睛,而没被挡住的那部分凫青色眼眸中流露出震惊。 他的身上,是一名黑色长发低低束着,拥有着紫罗兰色眼眸的青年,正是萩原研二的假身份。 紫眸青年的一只手撑在卷发青年身侧,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他凑得很近,那支烟几乎成了他们之间距离缩短的唯一阻隔。 卷发青年抓着紫眸青年的衣服,指节用力到发白,不知道是在推拒还是在欲拒还迎。 拍照人的技术委实高超,将暧昧和禁忌的刺激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这两人下一秒就能滚到床上去。 降谷零:…… 松田还有萩原,你们在干什么啊! 【记得让公安把这名表面身份是狗仔的组织成员抓住,否则明天娱乐版面的头条就得变成:《十八线演员爬床上位,对象竟是某位疑似黑道的公安警察》。BOSS】 这次的附件是一份那名组织成员的详尽资料,甚至附有定位。 十八线演员是萩原研二卧底的假身份,那松田阵平呢?因为萩原研二衣柜里的那两套警校制服和公安常穿的西装,被当作是公安警察了? 降谷零:…… 他对着附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很想现在就瞬移到萩原研二家中,抓着卷发混蛋的领子问问对方到底在和幼驯染搞什么。 当然,降谷零的警惕性还没有沦落到相信犯罪组织首领的地步,他没有理睬那个很可能是陷阱的定位。 这个组织的BOSS很高明,他想。 没有直接把自己囚禁得动弹不得,也没有因为知道了自己是卧底,就立刻对自己使用极刑套取情报,而是想要用审讯室良好舒适的环境和简讯营造出友善的假象,用实实在在拍下的自己同期的照片获取自己的信任,实则是为了放出那个定位,制造陷阱引诱公安吗? 但对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松田和萩原的警惕性。 所以,那张图大概率是他们逼迫松田阵平拍摄的。 利用萩原研二对待松田阵平的信任,让卷发青年提前放置好摄影设备并设定时间,引诱幼驯染和自己维持着容易造成误解的姿势,由此拍下照片。 这个组织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帐地方! 也有幼驯染的降谷零咬牙切齿,利用幼驯染的信任,欺骗自己的幼驯染,再利用这些成果去欺骗同期好友,这本就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更不用说是松田阵平那样性格的人。 当然,如果松田阵平能知道降谷零的想法,一定也会想想要现在立刻马上瞬移到金发同期的眼前,抓着对方的领子死命摇晃,捏着拳头告诉对方别乱脑补。 因为,那张照片,真的就是整个计划中唯一的一个意外。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就在商场进行人群疏散,炸弹爆炸前的十分钟,松田阵平收到了荧的来信。 【白兰地,现在去联系钟离,让他立刻出现在你身边。BOSS】 荧会如此急切的发来消息,想必有一定的道理,松田阵平一边向提瓦特侦探社发去消息,一边询问荧:【白兰地】 【我要调查降谷零和天理的关系,以及他对于天理的态度、BOSS】 【你要让这枚炸弹爆炸?白兰地】 【对,我无法黑进降谷零的电脑——估计是天理动的手脚。我没法调查更多的信息,只能用这个办法了。BOSS】 【他知道诸伏景光的死亡,我推测他也知道你的死亡,所以我要利用这枚安装了水银汞柱装置的炸弹,伪造出与你死亡相似的局面,看看天理是不是想要让拉拢他,并给予了他一些不明显的特殊能力,能让他察觉到你出现了危险。BOSS】 【但我并没有真的死亡,天理不会连这都分不清吧。白兰地】 【天理已经被提瓦特击败过一次,残存的力量有限,在这个世界中,祂只能够将力量积蓄于观测部分重要的事件,譬如你和你同期们的死亡。 不过这样的观测并不准确,所以只要凑齐了“百姓成为了人质”、“水银汞柱炸弹爆炸”、“松田阵平出现无法拆弹的情况”这些要素,理论上就能让天理观测,并且认为这就是你的死劫。BOSS】 【所以,需要将下面的人作为人质,然后引爆炸弹吗?白兰地】 【对,然后在炸弹爆炸时,就需要钟离的护盾了。BOSS】 【现在警方因为商场通道的人流问题没法上来,但人群疏很快就散完,他们马上就会上来,钟离先生来得及吗?白兰地】 【放心,他的速度很快——他可是能趁着你聊天,从层岩巨渊跑回璃月港。BOSS】 松田阵平:…… 果不其然,钟离来得很快,就在炸弹爆炸的前一刻,令人安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句浑厚淡定的“壁立千仞”,坚硬无比的玉璋护盾出现在松田阵平周身,顷刻间隔绝了爆炸的冲击波与火光。 然后,松田阵平就被钟离带着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顺便一提,他身上衣服的破损纯属意外,要怪就只能怪钟离的移动速度太快,而自己彼时还握着工具,飞出的螺丝刀剪刀直接划破了衣服。 衣衫的凌乱也是高速移动带来的。 爆炸发生,佐藤美和子向公安讲述情况,自己当时就在天台拆弹不需要多少时间,就会暴露在萩原研二面前,所以松田阵平第一时间拨通了幼驯染的电话,向对方报平安。 鉴于卷发警官又一个人做了危险之事,并且在行动前绑架了自己的幼驯染还拿走了他的拆弹工具箱,心虚的他在听见幼驯染要求亲自确认自己状况时,没多少反对地接受了。 然后…… 然后,为什么hagi的安全屋里有狗仔偷拍啊!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自己和幼驯染当时正处于这样一个引人遐想的姿势,根本腾不出手抓住狗仔啊! 最可悲的是,他亲爱的组织BOSS友情提醒,偷拍的狗仔本体是组织成员,现在这张照片已经在组织内部论坛上飘红了。 松田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又是幼驯染贴贴了好耶,猜猜他俩是怎么搞成这种姿势的(笑)。 松田:很难想象回到组织之后,宫野姐妹看我的眼神。 生死时速,可能明天会再改改。 感谢在2023-10-28 04:58:35~2023-10-30 00:0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ted、喵呜咪、對胃口就嗑 10瓶;冻冻鱼 4瓶;流音、漆皮、只为成功谋出路、梅子酒、唐糖溏、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风评被害 松田阵平本想先换掉这身凌乱破损的衣服, 奈何萩原研二逼得太紧,仿佛只要卷发青年没有立刻赴约,就将认定对方身受重伤并且意欲隐瞒。 卷发警官的嘴角抽了抽, “hagi,没必要吧……” “不可以哦,小阵平是在故意回避hagi吗?”萩原研二温和而不容置疑的打断道, “虽然知道小阵平没有这样的意思, 但是一直听到小阵平的推拒,hagi可是会实打实伤心的哦。” 隔着手机,松田阵平都能想象到幼驯染的样子。紫罗兰色的双眼微眯,荡漾着埋怨, 脸上的笑温柔似水, 吐出的话语也半是体贴半是撒娇——卷发警官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这家伙在移植了景老爷的黑百合花后, 不仅适应自如,甚至还让这些黑百合有所进化了。 虽然是在演绎假身份的性格,但这种真假掺杂的模样…… “又不是不来找你……”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 “可是hagi想马上见到小阵平诶!”萩原研二撒娇道, “小阵平拿走了hagi的群演道具, 还把hagi绑在椅子上, hagi可是完全翘掉了这次工作,这可是要被经纪人训话的——作为罪魁祸首的小阵平, 连hagi想见你的这个小小请求都满足不了吗?” 虽然hagi也经常拿些无关紧要的事拿捏自己, 譬如某次附带小赌注的游戏胜负、某次拼装模型时发生的小意外, 但他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整件事的细节全部重申、把因果逻辑说得那么完整, 语气还这般黏腻得过分。 这演得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幼驯染假身份的人设怎么那么麻烦! “阿嚏——”一阵寒意从脚心直窜脑门,松田阵平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鸡皮疙瘩, 无语道:“行了, 知道了,我挂电话了。” “不行!”萩原研二不知道对他们目前假身份的关系增设了什么样的剧本,作出一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维持着地下关系的模样,“小阵平不可以挂电话。” “哈?”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hagi?” 萩原研二的情绪显然比他更加激动,“小阵平为什么要挂电话?是想瞒着hagi偷偷处理伤口吗?小阵平刚刚是不是就在商场——是不是被爆炸波及到了!” 刚才的确在商场,甚至就在天台拆弹的卷发警官:…… “我没有——我真的没受伤!”他露出了半月眼,“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欸?” “就算我真的受了伤,还瞒着你处理了伤口,但这些伤口难道会因为包扎过就自己消失吗?”松田阵平觉得自家幼驯染最近脑子有些不正常,“你难道不能自己确认我受没受伤吗?” 万一那个组织有什么手段让伤口消失呢,萩原研二在心底腹诽着,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眨了眨眼,“所以小阵平愿意在我面前脱掉衣服——小阵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松田阵平:……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hagi! 其实他们从小到大,不知道坦诚相待过多少次,在对方眼里根本没有肉体上的隐私。 但卷发警官还是被这句话扰得耳根发红,恼火道:“谁给你看啊!” “难道小阵平已经开始厌倦hagi了吗?明明是小阵平先撩拨hagi的!”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幽怨道,“hagi被手铐勒住的手腕还在痛呢。” 松田阵平:…… 又来了,这种在萩原研二本人的言行中掺杂上假身份的人设面具,着实令人不快。 而且,什么叫撩拨啊! 萩原研二像是能够读心,他也的确能猜到幼驯染的想法,继续道:“小阵平把黑卡给了hagi,还问hagi的私人联系方式,给hagi取了专属称呼,最后还把hagi铐在椅子上——这每一项单拿出来,都像是在说,小阵平想和我发生关系哦。” 已经想删号重来,干脆舍弃掉这个身份,换个新的假身份的松田阵平无语凝噎,而萩原研二还在以埋怨的语调继续陈述事实。 “小阵平知道hagi工作的地方,已经传出什么样的八卦了吗?” “什么?” “hagi可是靠着同事们的帮助,才好不容易把自己解救出来的哦。”萩原研二提示道,“我们的样子全都被监控拍下来了——hagi的风评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啦!” “hagi,你换个地方工作吧。”松田阵平由衷地建议道,“那张黑卡送给你了。” 虽然萩原研二一定能够应对自如,但要是有资本不想采用他,那幼驯染自己就可以靠着这张黑卡成为资本方本身,卷发警官短暂地发散了一下思维。 反正是组织的钱,花着不心疼。 萩原研二:…… 不愧是小阵平。 在他们通过电话,聊着些有的没的之时,松田阵平也走到了萩原研二告诉他的地址。 “开门,hagi,我挂电话了。”他说着,甩了甩因为长时间举着手机而酸胀的胳膊,干脆利落地切断电话。 萩原研二像是一直守在门边,以极快地速度打开了门,把幼驯染一把拉进房间后重重地合上门,担忧而焦急地打量着卷发青年。 才十一月初,房子里的暖空调却打得很足,松田阵平脱下破损的西装外套,萩原研二熟练地接过。 卷发青年迎着幼驯染的目光,没多少心虚,反倒是皱起了眉。 自己的衣物虽然比较凄惨,但本人的确没受半点伤,虽然没来得及拿回幼驯染的工具箱,但只是警视厅发放的普通拆弹工具箱,找个机会好好弥补就是了。 倒是幼驯染,身上的烟味怎么那么大? “你抽了多少?”卷发青年冷着脸,凫青色的眼眸紧盯着幼驯染。 “hagi没抽多少啦,只是环境封闭罢了。”萩原研二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穿过走廊走向客厅,“小阵平想喝点什么——温水可以吗?” 松田阵平:…… 众所周知,这个国家的常用饮品是冷水、大麦茶、果汁这类冷饮,而温水热水这类热饮则代表着此人身体不佳。 萩原研二笑得温和,紫罗兰色的眼眸看向松田阵平,却没给自己亲爱的幼驯染留半点拒绝的余地。 “随你吧。”松田阵平随意地环视了房间一圈,又斜了紫眸青年一眼,往沙发上一靠,合上双眼,懒洋洋地戳穿了自己的幼驯染,“你刚刚回来没多久,烟是在路上抽的,哪来的封闭环境。” 说实话,先是爆炸,又是在秋日的寒风中高速移动,加上被幼驯染催着匆匆赴约,他现在的确不太舒服,或许是需要杯热水。 当然,默认喝热饮并不妨碍他戳穿幼驯染的善意的谎言。 “那小阵平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呢?”萩原研二淡笑着问道,语气之中带上了一抹危险。 他虽然没闻到血腥味,也没见幼驯染的黑西装之下有多少破损,除了衣衫凌乱之外,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但他已经听过佐藤美和子的口供了,当时松田阵平就在天台上拆弹。 他是提前离开,混在人群中被警方疏散的时候弄乱了衣服? 这个解释看似合理,却绝不符合松田阵平的性格,面对可能危机民众性命的炸弹,卷发青年即便现在已不是警察,却也绝不会放任不管,任由其爆炸。 所以,他破损的外套、凌乱的衣物和完好无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眸青年边倒水,边偷眼打量着自己的幼驯染,就见对方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胃部,一副懒散又困倦的模样。 “小阵平,喝点水吧。”萩原研二走到了幼驯染身前,半蹲下来,将水杯递给对方。 “这么快。”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萩原研二不愧是萩原研二,一如既往的周到贴心,他自己没回来多久,却趁着松田阵平还没到来的空档,烧好了热水。 “小阵平累了吗?”萩原研二维持着蹲在地上、仰头看幼驯染的姿势,又问道。 “还好。”一杯温水下肚,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将杯子放在桌上,撑着沙发站起身,为自己点了支烟。 ——换来了萩原研二皱着眉的凝视。 “小阵平不可以抽烟啦!”萩原研二去抢幼驯染的烟。 “啧,你不也抽嘛。”卷发青年灵活地避开了幼驯染的爪子,却也被逼到了衣柜前,他一手扶着衣柜的把手,整个人靠在了衣柜的门上。 松田阵平突然就觉得这木质的柜门有些冷,他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从柜门溢出的寒意顺着脊背,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的身体,令卷发青年眼前一阵恍惚。 “小阵平!” 萩原研二惊慌失措的声音震得他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站在地震时的大楼,先行到来的纵波还未平息,横波的摇晃紧随其后,晃得人浑身不适。 松田阵平的意识其实还很清醒,正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身体情况。 大概是低血糖加上着凉,毕竟拆弹时精神高度紧绷,之后又吹了凉风,若是被宫野志保知道了,绝对得收获一阵阴阳怪气的讽刺。 他咬着烟,借着烟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视线刚一恢复清明,就对上了幼驯染不善又担忧焦急的脸色。 “我没事。”卷发警官只能够苍白地解释,“就是有点低血糖。” 因为松田阵平跌倒前手正扶着衣柜的门把,意识不清间,拉开了衣柜门,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校制服也随之被他带倒。 但萩原研二没有关注自己的衣柜如何,只是扶着幼驯染的腰,一只手撑着衣柜,紫罗兰色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幼驯染略显苍白的脸。 松田阵平咬着地烟静静燃烧着,萩原研二的眉头拧得愈发紧。 然后,烟雾缭绕中,松田阵平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hagi,有人偷拍!” 萩原研二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猛地从松田阵平口中抽出了烟,丢到地上一脚踩灭,顺着松田阵平指出的方向找出了针孔摄像仪。 “是实时联网的。”公安先生简单地看了一眼摄像仪,做出判断后便手指用力,捏碎了摄像仪。 萩原研二的神情很严肃,但松田阵平的样子显然比他还要紧绷。 “小阵平,放松。”紫眸青年向自己的幼驯染递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就算hagi只是一名十八线演员,还是会有狗仔偷拍的。” “你家里为什么会有狗仔?” “没有办法的事嘛,毕竟是演员。”萩原研二摊了摊手,但他似乎并不着急。 由此,松田阵平确认了,这家伙是在钓鱼。 这名偷拍者是幼驯染的任务目标,多半还是什么犯罪组织的成员,于是幼驯染为了搜集足够的证据定罪,作为要挟对方说出情报的砝码,放任着自己的房间被潜入,被安装了针孔摄像机。否则,就算松田阵平耳力再好,萩原研二也不可能顺着一个大致的方向一下子找出摄像头。 不过,正好是自己和幼驯染这样暧昧的姿势被拍下,连同衣柜里的警校制服也被拍到,想必也出乎了公安先生的意料,不然他哪会如此急切地毁掉摄像头,仿佛为了保护幼驯染的存在似的。 的确,如卷发警官所料,没过几秒,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了荧发来的一条消息。 准确的来说,是一句陈述加一份资料。 【你被人偷拍了,是组织的人,明面身份是狗仔。BOSS】 很快,荧又发来一条消息:【这是意外,之前没有发生过,多半是你幼驯染故意为之,记得赶紧让公安处理。BOSS】 松田阵平:…… 他木着脸把这份资料转发给幼驯染。 “欸?” “快去处理。”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对幼驯染的操作表示心累,“以后不许这么做了——这种家伙我能直接帮你解决。” 公安的违法操作声名在外,但他果然还是无法苟同把自身安危放在后头,为了套取信息不惜利用自身隐私的行为——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身份。 要抓获这种普通的组织成员,直接来问自己就行了。 “演艺圈可不止针孔摄像头,万一以后家里被私生饭潜入,小阵平可不允许怀疑hagi金屋藏娇,要保护hagi哦!”萩原研二显然是知道松田阵平在说什么的,但他笑了笑,故意曲解了幼驯染的意思。 “啧,烦死了。”松田阵平瞪了眼幼驯染,从口袋里摸出药盒,倒出片葡萄糖吞下。 “小阵平,这是什么?”萩原研二故作天真地疑惑道。 说实话,看着卷发青年难看的脸色,他都要怀疑诸伏景光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了,譬如组织能够将人受到的外伤一瞬间治好,但副作用是身体上出现疾病。 松田阵平:…… 虽然不知道幼驯染在想些什么,但绝对不是靠谱的事。 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几分钟后,手机再一次震动,一条新的消息出现了。 【BOSS】附图是一张组织内网论坛的截图,一张紫眸青年俯身、几乎要压在卷发青年身上的照片显眼地占据了大半张屏幕。 松田阵平:…… 很好,继幼驯染的假身份风评扫地后,自己在组织内的风评也没逃过一劫。 卷发青年盯着幼驯染看了半晌,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一直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简单地分析了利弊后,倒是印证了荧的某句话十分有道理,与其让幼驯染在自己难以接触的地方参与危险,不如将他与自己捆绑,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利用组织为他在里世界保驾护航。 “hagi。”松田阵平向着幼驯染伸出手,被幼驯染从地上拉起。 “小阵平,怎么了?”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 “我们把绯闻坐实吧。”卷发青年认真地说道。 tbc. 【作者有话说】 萩原以为松田身上有监视,用着假身份的面具,会显得ooc。 感谢在2023-10-30 00:00:37~2023-10-30 23:5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起摸鱼吧 30瓶;冰雪柠檬、星衍、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脑补?其三 鉴于松田阵平说话时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萩原研二把幼驯染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也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幼驯染的话语在耳畔自动重播,紫眸青年愣在当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的幼驯染是被夺舍了。 坐……坐实绯闻?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轮到假戏真做了! 虽然知道幼驯染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掺杂任何一点爱情,多半是出于什么奇怪的保护欲, 一踩油门便脱口而出了, 但萩原研二可不会白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他们的假身份可没有幼驯染这一层关系,表现得亲密暧昧也就不能用“幼驯染”来解释了——这不就是让小阵平喜欢上自己的完美时机吗! 从幼驯染转变成恋人什么的,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把对方吃干抹净…… 萩原研二心里的Q版小人已经像jk一样捧住双颊,左右摇晃着身子,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起桃心。 公安先生心念电转之间, 赶紧收敛心神, 防止自己把内心的想法表露到脸上。他清了清嗓子,半晌,才小心翼翼地, 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向已经开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的幼驯染确认道:“小阵平……是说要和我成为……包、包养关系?” “嗯。”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理直气壮,“这样我们不就有正当理由待在一起了吗?”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果然小阵平完全没有恋爱的想法呢。 “小阵平, 十八线演员被□□大佬包养, 完全不正当啊!” “哦。” 幼驯染恹恹地应了一声, 萩原研二皱起眉,拉着对方的那只手用了几分力, 将人扶到沙发前, 按着肩膀让卷发青年坐下, 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小阵平哪里难受?” “着凉,可能是路上吹了风。”松田阵平这话刚说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 单看这句话,不就是承认自己是个风一吹就会生病的易碎品了吗?但他说自己吹风着凉,那吹的风可是高速移动之下的狂风,还要叠加上先前拆弹的疲劳。 可悲的是,上述内心活动,他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担忧。 毕竟,总不能告诉幼驯染,自己翻窗爬上天台之后,救了个人质,拆弹到一半又让炸弹引爆了,但在玉璋护盾的庇佑下逃出生天,还感受了一次在房顶上飞奔跳跃的高端跑酷。 要是他敢这般如实相告,很难想象自己那位最近脑子不太正常的幼驯染会干出什么事,松田阵平合理怀疑幼驯染会在一急之下,拿手铐把自己囚禁在这间房间。 美曰其名:演绎绯闻。 “小阵平在想什么?”萩原研二的声音传来,他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递到松田阵平手中,嘱咐道,“慢慢喝。” “没什么——”松田阵平捧着杯子,热水的温度传递到手上,他拖长了调子,“hagi,你家有手铐或者绳子之类的东西吗?” “欸?绳子倒是有,手铐的话……只有从道具组拿来的道具。”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疑惑道,“小阵平还想囚禁hagi一次吗?” 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无语道:“你在想什么啊,hagi!我是不想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hagi是这种记仇的人吗?”萩原研二知道松田阵平的意思,但他故意提起了先前被手铐禁锢的事,委屈地凑到了卷发青年跟前,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眼巴巴地看着幼驯染,语调之中满是期许和激动,“小阵平愿意留宿吗?” “你会让我离开吗?”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盯着戏多的幼驯染,反问道。 “小阵平要是想走,hagi根本没有办法拦着嘛。”萩原研二鼓起脸颊。 松田阵平的脸上就差直接写着“不信”二字了。 “小阵平先去洗个热水澡,hagi去给小阵平找点药。”萩原研二欢快地起身。 “睡一觉就好了。”卷发警官吐槽道,“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 “小阵平这样完全没有说服力哦。”萩原研二无动于衷,“小阵平晚上想吃什么?不可以空腹吃感冒药。” “随便。”反正hagi知道自己的喜好,松田阵平随口回应了一句,起身去浴室。 hagi这间临时安全屋的浴室还不错嘛,卷发青年想着,将换下的白衬衫和裤子丢进洗衣机旁的篮筐。 幼驯染目前的身份是十八线演员,安全屋为了迎合身份,租了间不大的公寓,浴室自然也不豪华,只是简单的淋浴加浴缸的组合。 “小阵平,衣服穿hagi的可以吗?”萩原研二在浴室门外喊,“浴缸是干净的,着凉的小阵平去泡个澡吧。” “啧,知道了。”松田阵平回答,即便整间公寓都开着暖气,脱掉衣服后还是有些冷的,他又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去放热水。 然后,门被人推开了,紧随而来的还有幼驯染焦急的声音。 “小阵平,没事吧!” 松田阵平:…… 幼驯染的脑子果然坏掉了,哪有这样一惊一乍的? “给我出去!” 萩原研二的视线落在幼驯染完好的身体上。 ——小阵平身上怎么多出了那么多伤口? 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不像是最近新受的伤,但他们分别也没多久,这些伤痕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内变得陈旧,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幼驯染身上有过这些伤痕。 视线一寸寸浏览过幼驯染的肌肤,他终是确定了幼驯染真的没在今天受伤,眉头却越皱越紧。 萩原研二抬眼,水汽氤氲之间,凫青色的眼眸和紫罗兰色的眼眸四目相对。 “你看够了没!”松田阵平咬牙切齿,脸上难以抑制地浮上薄红,“萩、原、研、二!” “小阵平是在透过hagi看谁?”紫眸青年的反应很快,大概是怕被监视监听,除了发红的耳根,脸上满是疑惑与控诉。 “别演了——这里哪会有人监视。”松田阵平无语。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打开了浴缸边的水龙头。 “真的没有啊!”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要说能监视自己的人,那也就只有荧一个了,但她绝对做不出监视别人洗澡的事。 半晌,萩原研二试了试水温,“小阵平冲好澡后就过来吧。” “嗯。”松田阵平没和他客气,感受着热水漫过肩膀,驱散了一身寒意。 萩原研二低垂着眉眼,神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许久,终是信了幼驯染的“没有监视”,缓缓地开了口:“小阵平,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那次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爆炸造成的吧,松田阵平在心里回答。 虽然这些伤口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这一点十分蹊跷。 “可能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吧。”他敷衍道,幼驯染估计能看出他的敷衍,但这种非科学的事自己真的没法解释,于是他只能在回答中加上不愿回答的语气。 “那小阵平慢慢洗,换洗的衣服就放在门口的凳子上。”萩原研二抬头,朝幼驯染笑笑,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浴室。 他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来思考幼驯染的态度。 小阵平很敷衍,一副不愿被追究的样子,但却没有明确地表示“我不知道”,或者“我不想说”。 小阵平在心虚,他知道答案,却不想回答。 是组织的实验吗?紫眸青年皱紧了眉,就如诸伏景光带回的情报一般,组织对小阵平进行了人体实验,而小阵平是清楚自己身上的人体实验的,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与实验脱不了干系……他是在为自己的隐瞒而心虚。 幼驯染今天承认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十分爽快,甚至直接说了他是着凉,虽然他的症状的确像着凉,但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松田阵平知道他自己的真实情况,为了让自己放心,故意说出了个普通的小病来诱导自己? 又或许,幼驯染今天其实没有逃过爆炸,是组织的实验让他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他所谓的“着凉”就是实验的后遗症。 就像上次一样,明明病得那么严重,吐血量能直接导致休克,却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并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出现在组织。 他身上看似陈年旧伤的痕迹,也是组织的实验结果吗? 组织的目标是长生不老,逆转时间的洪流,那他们是否能够让伤口的时间倒流,从而令伤口倒退回没有出现的时候,或者变成数年之后的模样呢? 松田阵平走出浴室时,就看到幼驯染一脸凝重的样子,就仿佛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就差一纸病危通知书了。 松田阵平:…… 短短十几分钟,这家伙究竟又脑补了什么? “小阵平洗好了吗?”听见响动,萩原研二很快从自己的世界中抽身,迎着幼驯染想揍人的目光,一脸坦荡地问道,“hagi来帮小阵平吹头发吧!” “随你。”松田阵平白了幼驯染一眼,只看见他亲爱的幼驯染乐颠颠去拿吹风机的背影。 他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不同的是,他因为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暖洋洋的,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幼驯染的长袖T恤。 “hagi,你的衣服太大了。”卷发青年抱怨道。 “小阵平忍耐一下啦!”萩原研二插好吹风机的插头,将一块盖在卷发青年头上,隔着毛巾轻轻揉搓着那头手感极佳的卷发,吸走多余的水分后才打开吹风机的开关。 他不是第一次帮幼驯染吹头,动作娴熟。 松田阵平的发量令人艳羡,相对的他那头卷发也不容易干,他自己懒得吹头发,常在洗过澡后拼装模型,边等头发干边消磨时间。 “要是睡前头发都没干的话,小阵平根本就不会再管,直接去睡觉了吧!”萩原研二对此表示强烈的反对,“不可以哦,姐姐说不把头发吹干就睡觉会得偏头痛的!” 所以,每当松田阵平脖颈间搭着条毛巾,头发淌水的从浴室走出,萩原研二会任劳任怨地拿着吹风机替幼驯染吹干头发,顺便趁此机会正大光明地揉两把对方手感极佳的卷发。 小阵平的头发摸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舒服呢,萩原研二想着,殊不知他的幼驯染也在想这件事。 说实话,他挺享受幼驯染替自己吹头发的,毕竟不用自己动手。 22岁之后,松田阵平常忘记要吹头这件事,或者说在他独居的宿舍里,根本就没买过吹风机。 后来他染上了偏头痛,被疼痛折磨了小半年,这才想起来得把头发吹干,于是去买了吹风机,往自己脑子里加了“洗完澡后去吹头发”这条事项。 当然,偏头痛并不会因为他老实吹干头发就被治愈,他自己也没去医院看过,抱着一种“只要我不查出疾病,我就没有疾病”的态度活了剩下的三年多。 “小阵平在想什么?”萩原研二吹干了幼驯染的头发,揉了揉卷发确定已经干透,关掉吹风机,问道。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背上,一副昏昏欲睡地模样,他仰起头,正对上幼驯染的紫眸,“你呢,hagi?”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下一秒,他附身环住了卷发青年。 隔着他自己无比熟悉的白色布料,轻轻抚过幼驯染的胸口。 “小阵平,身上的伤还疼吗?”他温和地问道。 “早就没感觉了。”卷发警官抬起手,弹了自家幼驯染的脑门一下。 “晚上一起睡吗?” 幼驯染磨蹭着他的颈窝,松田阵平勾起唇角,答道:“别让我发现,自己一觉醒来被囚禁在床上。” tbc. 【作者有话说】 幼驯染贴贴好耶~ 感谢在2023-10-30 23:57:10~2023-11-01 00:0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甜花甜不过松甜甜 10瓶;十一、又是活着的一天、唐糖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留宿申请 “hagi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啦!”萩原研二夸张地喊道, 却没放开自己的幼驯染,“痛痛痛——小阵平为什么要弹hagi的脑门啊!” “谁让你成天脑补些奇怪的东西?”松田阵平试图把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家伙撕下来,未果, 遂改变策略,把幼驯染那只在自己胸前乱摸的爪子挪开,“别乱摸!” “小阵平, 我们现在可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哦!”萩原研二理直气壮地抽出被拿开的手, 反扣住卷发青年的手腕,“就连上床都是很寻常的事哦。” 松田阵平:…… 幼驯染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这家伙以前虽然喜欢联谊,但绝对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他在幼驯染的禁锢下努力侧过头,就见对方脸不红心不跳, 满脸坦然。 “你脑子是坏掉了吗!”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小阵平, 不要忘记人设哦, 我们现在可是包养关系。”萩原研二微微偏头,凑到幼驯染耳边愉快地强调道。 “所以你在饰演油腻的灰色地带演员?难怪演技这么好,还是十八线演员。” “那小阵平是在饰演毒舌的安室酱吗?”萩原研二送给幼驯染一个wink, 笑着反问。 还好小阵平没什么情调, 否则研二酱可就装不下去了——把这种话直接说出口, 也太刺激了啦!某高攻低仿的半长发青年在心底碎碎念着。 当然,松田阵平并不知道自己幼驯染的想法, 像往常一样, 正忙着把幼驯染埋在自己颈间的那颗脑袋推开。 “痛痛痛, 让hagi抱一会嘛!”萩原研二抗议道。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站一坐的姿势片刻, 终是一起笑出了声。 “行了,这里没有监视, 你正常一点, hagi。” “欸?”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没想到幼驯染会这么直白。 在浴室时,除非将监视设备嵌入躯体,多半是难以监视的,但现在幼驯染身边就有组织发放的手机,是否会被监视或者监听可就说不准了。 他不是不相信松田阵平,只是组织对诸伏景光表现出的态度、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加之幼驯染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的确不好,令紫眸青年根本无从相信组织会给予幼驯染自由。 “真的。”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趁幼驯染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把人从身上撕下,扭过头直视着对方是紫眸,一字一句地重复道,“组织现在没有对我进行监视或者监听,真的!” “既然小阵平这么说的话……”萩原研二这么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紫罗兰色的眼眸紧紧凝望着幼驯染没有丝毫心虚的凫青色眼睛,“那小阵平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监视的呢?” 松田阵平:…… 他总不能说,现在这个酒厂已经被荧架空成“对「天理」兵器”,而且再过几年,这组织的BOSS就成自己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知道结论不就好了。”最终,卷发警官干巴巴地略过了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不是问我吃什么吗——你会做饭吗?” “简单的料理hagi还是会做的啦。”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没再追问,转身走向厨房,“以前被做饭很厉害的人提点过。” 是景老爷吗?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据荧所说,降谷零日后会成为波洛咖啡厅的店员,他做得一手好菜,很大程度上源于诸伏景光当年对他厨艺的提点。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想着,摸出手机给诸伏景光发去消息:【安室现在归我管,让他别理其他代号成员。白兰地】 【我会转告他的,白兰地大人。绿川光】诸伏景光一板一眼地回复。 【他手机号多少?白兰地】 【抱歉,白兰地大人,我不知道。绿川光】 松田阵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俩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吗? 【白兰地】 【白兰地大人如果急的话,我现在去找安室先生?绿川光】 【不急,只是想起,得提醒他少和朗姆接触。还有,你也少和琴酒接触,你现在是我的下属。白兰地】 【我知道了,谢谢白兰地大人提醒。绿川光】 松田阵平想了想,考虑到另一位FBI的卧底赤井秀一,以及底层成员阶段分开获取情报效率更高,最终没要求这对幼驯染组成搭档,只是提醒他们少接触其他代号成员。 卷发警官提醒完毕,放下手机,安心等幼驯染亲手制作的晚饭,丝毫没考虑公安卧底先生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会脑补些什么。 松田阵平提到琴酒和朗姆只是因为这两人原本是行动组和情报组——琴酒和朗姆的手下,但放到诸伏景光眼中,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琴酒和朗姆这两位组织二三把手不知何时被扣上了“松田阵平人体实验的参与者”、“伤害松田阵平之人”这两顶帽子。 萩原研二不知道在厨房里忙活着些什么,但看样子也不是炸厨房的行为,卷发警官便没管他,趁着空闲时间查看了自己的任务面板。 就在方才,松田阵平的魔神任务第二幕「绯闻牵起伪装下的姻缘」已经显示完成,任务完成的要求似乎就是让卷发青年和他的幼驯染成为“包养关系”,在明面上坐实绯闻。 什么任务名字啊,还“伪装下的姻缘”呢,他抽了抽嘴角,对这项任务的取名品味充满鄙夷。 魔神任务第一章还剩下最后一幕,完成之后就能获得“诸伏景光死劫消失,安全存活”的任务奖励,卷发警官将视线落在任务提示上: 魔神任务: 1107的日升日落迎来黎明 第一章第三幕 与萩原研二同居至11月7日 无论是宅家的平平淡淡才是真,还是出门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旅行——总之,接下来的几天,和幼驯染同居吧!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游戏任务是不是疯了? 「系统,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卷发警官无语道。 系统九尾狐摇头晃脑,紫灰色的眼瞳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宿主,看到这种任务,你的内心难道毫无波澜吗?” 「哈?」卷发警官咬牙切齿,「这种任务是你设计的?」 “宿主,冤枉啊——”系统猫又用爪子捂住了脸,九尾狐的九条尾巴逐一拍了拍猫又的肩膀,叹息道,“虽然本系统是很喜欢嗑cp啦……奈何宿主完全不开窍嘛!” 「可我和hagi是幼驯染啊!」 “幼驯染怎么了?幼驯染也可以成为恋人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是清清白白的幼驯染,那同居怎么了?不就是同居一周,幼驯染住一块儿多正常,宿主你激动什么?”系统像是只抓到老鼠尾巴的猫,两眼闪烁起星星,激动道,“宿主果然对萩原先生有超出幼驯染之外的情感吧!” 松田阵平:…… 他心累地扶额,「可是我们现在都有工作,我还要回组织让志保做例行检查。」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这不就是同居的基本形态吗?”系统振振有词,“这就是老夫老妻——宿主你不要再找借口了!” 松田阵平:…… 不懂你们嗑cp的电子生命。 “小阵平头疼吗?”萩原研二刚擦着手,从厨房走出,就看见自家幼驯染以手扶额的模样,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担忧地问道。 “不是……”卷发青年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叹气,他再次点亮没息屏多久的手机给荧发消息,“hagi,我得在你这儿留宿几天。” “小阵平要和hagi同居?”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眼眸中是真切的疑惑,他还以为幼驯染出于那些莫名的保护欲,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嗯。”松田阵平环视这间屋子,皱眉道,“你这里只有一张床?” “小阵平难道嫌弃hagi吗?”萩原研二捂住了胸口,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幼驯染,“虽然hagi可以打地铺,但听小阵平这么说,hagi要受伤了——真的要受伤害了!” 松田阵平:…… “你在想什么呢。”卷发青年斜了趁机黏上来的幼驯染一眼,“我早上要去组织,怕吵醒你。” “去组织?”萩原研二的神情严肃了几分。 “早上六点,例行身体检查而已。”松田阵平看着幼驯染担忧的神色,解释了一句,他思索了片刻,又开始敲字,“算了,我让BOSS把检查时间延后几个小时,让小孩子这么早起也不好。” 例行身体检查,小孩子,BOSS……萩原研二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关键词,眉头不自觉地越皱越紧。 “小阵平,身体检查是什么?”半晌,他像是怕刺激到幼驯染般,放柔嗓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身体检查?”松田阵平扫了幼驯染一眼,丝毫没有萩原研二想象中的被勾起心理阴影,“抽血、测血压、心率之类的?” “需要那么早吗?”萩原研二嘟囔了一句,没逃过幼驯染敏锐地耳朵。 “可能是需要空腹吧,所以时间定得很早。”松田阵平随口答道,“但对小孩来说起得太早了,啧。” “小孩?” “嗯,一个挺别扭的小女孩。”松田阵平回忆道,“我花了挺大力气才学会和她相处——要是换成你,应该会容易许多。” “小阵平是在说自己吗?”萩原研二笑着戳了戳幼驯染的脸颊,敛去眼底的心疼,抱怨道,“小阵平也太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说实话,要不是幼驯染身体状况那么差,单听对方的描述,他都要相信幼驯染在组织过得还算滋润。 松田阵平在组织确实活得挺滋润的,毕竟荧亲口说了要退位让贤,荧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其他代号成员对他的探查,平常组织成员的勾心斗角又轮不到令人畏惧的“白兰地大人”。 这位过去的爆炸物处理班王牌先生比过去清闲多了,基本只需要在身体检查后锄锄大地,选择性地做做日常,有机会的话还能被宫野明美投喂一日三餐外加点心,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是他昼夜颠倒,一件事情接着一件意外地处理。 然而,次日清晨,“在组织过得很滋润”的前警官先生被一通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 “松田阵平!你怎么又发烧了?”宫野志保拿着卷发警官的身体检测数据,在电话对面讽刺道,语气中掩藏着焦急之情,“警官先生又去舍身助人、伸张正义了吗?” 彼时,卷发警官正迷糊着,整个人被八爪鱼似的抱住自己的幼驯染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根本无力回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野志保冷淡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清清楚楚地落进萩原研二耳中。 “你病刚好才几天?需要我帮你把免疫科的检查全做一遍吗?虽然我认为你可能会先因为抽血过多昏迷。”茶发女孩不悦道,“你还和BOSS申请在外留宿?你有能力照顾好你自己吗?” 松田阵平:…… “还有,你没忘记BOSS当时对琴酒说了什么吧——你可没有在组织之外居住的权利。” 闭嘴吧!卷发青年迎着幼驯染锐利的紫罗兰色眼眸,无语凝噎。 宫野志保发完了脾气,她的病人才虚弱地开口:“你先挂电话……我、咳咳、我身边……” “不好意思哦,小阵平,下次我会轻一点的,不会再让你发烧了。”萩原研二愧疚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他挂断了电话。 松田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这天的晚饭和睡觉在下一章,脑补了一下,涩涩但纯情,好神奇! 幼驯染贴贴确实抢笔(确信)。 感谢在2023-11-01 00:00:44~2023-11-02 00:0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azuh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失眠【改作话】 Hagi刚刚说了什么? 卷发警官的脑海中自动回放着方才听见的话语, 他花了数十秒乃至几分钟,才用着自己那有些晕眩混沌的脑子,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幼驯染似乎被电话惊扰, 刚醒没多久,嗓音里带着睡意之下的沙哑。 挂断电话后,早在昨夜就已经摘除易容面具的紫眸青年像是在贪恋被子里的温度, 无意识地磨蹭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与那头有些凌乱的半长发一同滑落进对方颈间,令人发痒。 萩原研二挣扎了片刻,才从被子里抽出整条手臂, 摸了摸幼驯染的额头, 感受到不太正常的温度后, 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小阵平,你发烧了。”他陈述着这个事实,语调担忧。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已经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了, 朝着还在自己身上磨蹭的幼驯染吼道, 对于一位病人来说, 他的声音响得几乎要破音,卷发青年也因此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咳咳……” “小阵平!”萩原研二赶忙掀开被子, 扶着幼驯染坐起身, 让人半靠在自己身上, 抓过一件外套披在卷发青年的肩上,轻拍着对方的背部, “没事吧?” 松田阵平费了数分钟才喘匀气, 语气之中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现在不演了?hagi, 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hagi就是被电话吵醒的啦……”萩原研二心虚地辩驳,并且试图转移话题,“小阵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hagi。”松田阵平侧过脸,凫青色的眼眸直直瞪视着萩原研二,“你在想什么——对着个小女孩说这种话,你疯了吗!” 因为咳嗽而泛起生理性水雾的凫青色眼眸,低烧下泛起不健康红晕的脸庞,松田阵平自己意识不到,却实打实地落进某位正在暗恋中的警官先生眼中。 小阵平的杀伤力也太强了!一支泛着爱心的箭射直中红心,半长发青年心中的Q版小人捂住胸口,应声倒下。 “hagi、hagi只是想维持好人设嘛……”对幼驯染的脸毫无抵抗力,被幼驯染瞪视后,萩原研二苍白地解释着,“那个人可是检查小阵平身体的家伙诶,要抽小阵平的血、给小阵平注射危险的药物……hagi怎么可能相信她嘛!” “她只是个小孩!”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地重复道,朝着幼驯染的肚子就是一手肘,“你在警校里学的东西都还给鬼佬了吗?公安果然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 “痛痛痛——小阵平讨厌hagi了吗!”萩原研二捂着被幼驯染揍的肚子,一脸痛不欲生,“就算只是小孩,可那个人是……” 萩原研二咬住了嘴唇,硬生生将后续的话语卡在喉间,没再说下去。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就是在迁怒,将幼驯染的遭遇、自己的无能为力迁怒于那位小女孩。 说实话,幼驯染现在只是低烧,温度绝对不高。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孩子还在睡觉的清晨,却有位小孩早早地爬了起来,正在为松田阵平这样不算严重的低烧真心着急着,也为他没有照顾好自己而焦躁恼火。 松田阵平是什么样的人,萩原研二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卷发青年不想与一个人有所交往,那对方就绝对没有权利得到警官先生的纵容,不可能在大清早打来电话,对着他一顿输出。 更何况,对方会直呼松田阵平的全名,会毫不避讳地称其为“警官先生”,这本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萩原研二的神色冷了下来,黯然的失神弥漫上原本绚丽光彩的紫罗兰色眼眸。 Hagi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啊…… “hagi?”松田阵平皱着眉,见幼驯染这副模样,推了推对方的肩膀,“你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萩原研二嘟囔着,回应卷发青年的,是一个满满当当的拥抱。 “啧,麻烦。”松田阵平嘴上这么说着,不知是发着烧没力气,还是本就没打算推开对方,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别太责备自己,hagi,你已经把能做的做到最好了——剩下的,就稍微依赖我一下吧。” 卷发警官很了解自家幼驯染,这家伙虽喜欢从社交中获取能量,却也不是能够一直维持着表面上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的。 不同于大喊着“研二酱受伤了,需要小阵平的贴贴才能好”,真正遇到挫折、陷入低谷时,萩原研二是几乎不会表露出来的,大多时候都会风轻云淡地出门飙车吹风,回来时又是一副轻松愉快的模样。 根本没必要隐瞒嘛!彼时,松田阵平是这么想的,就这么小看自己对他的了解吗? 但既然幼驯染已经选择了自我排解,卷发青年便尊重他的决定,并不打算过多干涉幼驯染的选择,何况他也不是什么擅长安慰他人的性格,与其尴尬而别扭的说些不知所云的话,还不如放任自流。 现在,试着跳出舒适圈,处理好这只幼驯染的麻烦情绪吧,松田阵平想着。 “可是……” “没有可是。”他知道幼驯染想说什么,于是卷发警官坚定地回答,“我需要你,hagi——我离不开你。” 26岁的松田阵平没有说谎。 他离不开萩原研二,因为生活和生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我们约好了,小阵平不可以再擅自消失了。”萩原研二呼吸着幼驯染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闷闷地说。 “少立flag。”松田阵平拍了对方的后脑勺一下,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对定下约定这件事产生了抵触,也不知道是他人的失约还是自己的失约造成的。 “小阵平不能答应hagi吗!”萩原研二猛地抬起了头,眼眸之中闪烁着慌乱,“小阵平又要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吗?” “如果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你会怎么做,hagi?”松田阵平直视着幼驯染的紫罗兰色眼眸,问道。 他决定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为了萩原研二,也是为了自己。 “我……” “我会阻止它的——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分别再一次发生了。”松田阵平捂住了萩原研二的嘴,他回答道,像是面对着过去的自己交出答卷,“就算真的发生了,我也会好好生活,履行自己的使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这样的事不会发生,我会在它发生之前阻止它的。” 萩原研二愣愣地看着卷发青年,半晌,他覆住了幼驯染捂在他唇上的手,轻轻地拿开了那只手,将其紧紧握住。 “那小阵平可不要让hagi失望哦。”他笑着,温和地亲吻了幼驯染的手背,“hagi可是一直都信任着小阵平的。” “当然。”卷发青年的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笑,下一秒,笑容收敛,警官先生一把推开自己的幼驯染,面无表情,“松手。” 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满眼控诉:“小阵平好无情!hagi受伤了,真的受伤了——怎么可以用完即扔啊!” “啧。”松田阵平斜了对方一样,将人按回被子里,“黑眼圈那么明显,昨晚根本没睡吧。” 萩原研二:…… 还真被幼驯染说对了,他的确通宵了一个晚上。 “小阵平昨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吧!”萩原研二扒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家幼驯染,“小阵平都发烧了,hagi要去给小阵平找退烧药啦。” “没必要——都说了是着凉,睡一觉就好了。”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 “可是小阵平睡一觉的结果是发烧嘛——在hagi这里,小阵平的信誉已经归零了哦!归零!” 松田阵平:…… “而且小阵平自己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吧!”萩原研二掀开被子凑到幼驯染跟前,不满道,“小阵平昨天晚上明明就开始不舒服了,但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哈?” “昨天的晚饭,小阵平根本没吃多少吧?hagi做的明明都是些容易入口的东西,小阵平却根本吃不下。”萩原研二竖起一根手指,在幼驯染的眼前晃了晃,“但小阵平根本没意识到不对劲,还拉着hagi拼模型。” 松田阵平:…… 的确,萩原研二昨天只煮了清淡易消化的乌冬面,但松田阵平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碗筷,将剩下的面食推给半长发青年,还抱怨对方根本不会烧饭,连煮面都控制不好量。 这么想来,那会……好像确实没什么胃口,卷发青年略感心虚地想到。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直播时长害的,卷发警官皱眉,说实话,他最近根本没几天是健康状态的,都快不分不清“正常”和“难受”了。 “小阵平现在绝对在推卸责任!”萩原研二将幼驯染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一针见血,“小阵平是不是在想,没意识到生病是因为最近一直处于非健康状态,导致感觉迟钝了?” “唔……” “完全不对!”半长发青年叹气,凑到了幼驯染耳边,低声道,“小阵平以前也是这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发烧了,要等hagi发现小阵平没有精神才察觉到!” 松田阵平:…… “啧,你能看出来不就行了。”卷发青年推开幼驯染,自暴自弃地嘟囔。 “小阵平自己不注意怎么行?不照顾好自己的话,那位小小姐可是又要生气了。”在幼驯染的开导之下,萩原研二对于宫野志保的存在接受良好,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对方来威胁卷发青年了,“而且,小阵平昨晚明明就是因为头疼加上胃不舒服才失眠的吧?” 萩原研二伸手,揉了揉幼驯染肚子上的软肉,“现在还难受吗?” “还好。”尽管幼驯染的动作令卷发青年舒服了不少,但他还是选择了嘴硬并且试图挥开幼驯染的手,未果。 “嗯,小阵平腹肌已经没有了呢!”萩原研二发表了一句感想,在幼驯染想要揍人的眼神威逼下赶忙回归正题,“别逞强啦,逃不过hagi的眼睛的——hagi可是很了解小阵平的。” “啧。”松田阵平挑了挑眉,难得感慨了一句臭味相投或者心有灵犀,毕竟他也觉得自己比萩原研二想象的还有了解对方。 他放松了身体,靠在幼驯染身上,感受着冰凉的手脚一寸寸漫上另一个人熟悉的体温,眯着眼享受起对方的照顾。 “好点了吗?”萩原研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幼驯染聊着天。 “嗯。” “有胃口吃早饭吗?” “就算我说不想吃,你也会逼着我吃早餐的吧。” “小阵平怎么能这样说hagi呢?虽然的确不可以不吃早饭啦……” “那你反驳什么?” “所以小阵平早餐想吃什么?白粥可以吗?” “无所谓。”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放心地交给大厨hagi吧!” “就你还大厨——快去做饭。” “呜哇!小阵平这话说得好像差遣丈夫的妻子哦!” “萩原研二!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幼驯染危险的视线,萩原研二赶忙摇头,把幼驯染塞进被子,急匆匆地跳下床跑向厨房,临走前不忘叮嘱道:“小阵平不许离开被子,还发着烧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hagi。” 伴随着卷发警官落下的话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按响了这间公寓的门铃。 tbc. 【作者有话说】 猜猜按门铃的是谁(笑)。 考虑到人人看法不同、防止影响他人思考,人格测试还是不讨论的为好,是我思虑不周,删除相关评论非常抱歉(跪下)(磕头)(切腹自尽)。 感谢在2023-11-02 00:01:06~2023-11-03 00:0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染、CC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金屋藏娇 门外的来客似乎很急, 但对方恪守着礼仪,门铃虽响了一声又一声,却遵循着一定的节奏。 公安?松田阵平挑眉, 没出声,用口型询问道。 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不是他和公安的联络时间,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俯下身, 将撑起半个身子的幼驯染按回被子里,替对方掖好被角。 那是谁?松田阵平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幼驯染。 半长发青年思索片刻,像是恍然大悟般,浑身一僵, 迎着卷发青年锐利的神色, 从枕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点亮屏幕。 “呜哇,hagi完全忘记了——今天有一场试镜!” “演员的工作?”卷发警官皱着眉问道,“你今天有工作还在这里陪我?” 听闻此言, 萩原研二睁大紫罗兰色的双眸, 对幼驯染工作优先的态度大为不满, 满脸无奈,“可是小阵平都发烧了!难道在小阵平的认知里, hagi是一个会把工作看得比小阵平重要的人吗!” “你学过的东西都还给鬼佬了吗?”卷发警官的脸上写着“不应该吗”这四个大字, 当了四年排爆警察的人说得振振有词、一身正气, “我只是感冒, 你当然要以工作为重,扮演好现在这个身份。” “所以小阵平是那种会在病中继续工作, 譬如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做拆除炸弹这种危险的事?”萩原研二俯身, 双手撑在卷发青年枕边, 眉毛拧得死紧,他整个人的阴影笼罩着松田阵平,从下方看去,那双平日里温和明媚的紫罗兰色眼眸如今满是压迫感。 松田阵平没回答,他不善于说谎,尤其是面对幼驯染。 不过是些小毛小病罢了,况且他在拆弹的时候完全能够屏蔽这些问题,不会对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小阵平!”见幼驯染神色躲闪,萩原研二神情冷了下来,焦急与担心、无力与心疼混合着充斥了整颗心脏,他低着头,半长发垂落在松田阵平脸侧,声音之中满是黏腻的强烈复杂情感,“你那时候就在商场楼顶拆弹,对不对?” 在幼驯染难得涌现的压迫感下,卷发青年说不出谎话,也无法开口转移话题,只得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是为了救人吗?”萩原研二问道,神色晦暗不明。 “嗯。” “那么,小阵平,炸弹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萩原研二语气如常,仿佛只是在问一个寻常至极的问题,但他没有笑,只是紧紧地注视着卷发青年漂亮的凫青色眼眸。 “我……”这个问题松田阵平是真的无法回答,他不希望对自己的幼驯染有所隐瞒。但死而复生这种事,无论是出于系统的限制,还是出于他对于幼驯染一厢情愿的保护欲,亦或者是那个被他打破的、与达达利亚和胡桃定下的“不轻易放弃生命,遵循生死有度”的约定,他都难以将自己的经历诉诸于口。 “是不能说吗?”萩原研二十分善解人意,眉眼温和,神色淡淡。 “唔……也不是”卷发警官眼神漂移了一瞬,最终微微点了下头,“当时……我的确在天台拆弹,但我真的没有受伤——有人把我从爆炸中救了出来,发烧只是那时候吹风着凉。” “当时”指的是炸弹爆炸的时候,“没有受伤”是自己亲眼确认过的,“被人救出”有待考证,“着凉发烧”则更加难以裁定。 松田阵平说得真诚,没有说谎,萩原研二了解幼驯染说谎时会露出的样子,也知道幼驯染不会对自己说谎,但他发自内心地无法相信这个解释。 他还是相信自己先前的推测。 那为什么小阵平如此确信这个解释呢?明明存在着那么多漏洞。 难道是组织的洗脑吗?可这又该如何解释炸弹爆炸后不久,他们的通话?难道组织的人体实验和洗脑技术已经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 ——对于小阵平来说,到底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幻的? “小阵平,你没有感受到任何违和感吗?”半长发青年平静地问道,“你很确信组织不会害你,会给予你自由——可那是一个犯罪组织,你为什么会……‘信任’?信任他们所谓的‘自由’、所谓的‘不伤害你’?小阵平,你可是组织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啊!” 松田阵平:…… 等等,刚刚hagi又脑补了些什么? “所以,hagi,你觉得我被组织洗脑了?”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露出了半月眼。 萩原研二没有答话,大抵是难以接受“松田阵平被组织洗脑”这样的事实从自己口中说出吧,他用沉默作为了回答。整个人宛如等待死神宣判的无名众生,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幼驯染,连同呼吸都轻得几近停止。 “怎么可能啊——hagi,呼吸!”松田阵平艰难地抬手,穿过幼驯染的禁制,狠狠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背,“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啊!” “可是,被洗脑的人一般都认为自己没有被洗脑。”萩原研二猝不及防地遭受了一记来自幼驯染的重击,委屈又可怜地松开撑在松田阵平身边的手,将自己砸进对方身侧的床褥,“就像喝醉的人总是说自己没醉一样。” 松田阵平:…… 虽然很对不起hagi,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卷发青年觉得幼驯染就是他自己口中的那种情况。 “啧。”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卷发,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我在组织里是什么样子的,你问绿川和安室吧。” 反正网络具有遗忘性,那个有关可莉的传言现在多半已经被自己和幼驯染的绯闻取代了。 “欸?” “绿川告诉过你吧,BOSS说过,只要他的卧底身份不暴露在组织其他人面前,就随便他行动,安室多半也是如此。”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着,“我尽可能多地帮你们制造联络机会的。” 萩原研二:…… 总觉得,说出这句话的小阵平,非常有包养的精髓。他们目前的真实身份——身为公安警察的自己和身为组织代号成员的幼驯染,这才更像包养关系。 公安警察的情报和安危被犯罪组织的代号成员一手包揽了什么的…… “小阵平就不怕自己和公安的联系被发现吗?” “无所谓,反正我是警校生、在组织自称‘警官’的事应该早就传开了。”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一眼,在对方无奈又担忧的眼神中,祭出了对萩原研二特攻,“hagi,去看看门外是谁——门铃吵死了,头疼。” 如松田阵平所料,这句话完美地触发了忧心幼驯染身体状况的萩原研二的关键词,半长发青年只得委屈巴巴地爬起来,揉了揉卷发青年的太阳穴,换上易容面具去应门。 “手机!”松田阵平将幼驯染调成静音的手机丢给对方。 “呜哇!经纪人酱打了一、二、三……十七个电话?”萩原研二欲哭无泪,拿着手机匆匆往外跑,“hagi完蛋了!” 松田阵平:…… “那你就别开静音模式啊!” “这不是怕吵到小阵平吗?”自我调节能力出色的萩原研二回身送给幼驯染一个wink,“怎么样?hagi是不是很贴心?小阵平有没有迷上hagi?” “啧,快去工作。”松田阵平无语,“我发消息让绿川来接我,去趟组织,早饭让他帮我带。晚点见,hagi。” 先去搞定志保那边的身体检查吧,他想。 难以想象要是一名十八线演员家中出现个发着低烧的人,被那位打了十七个电话、按了不知多久门铃的经纪人看见,幼驯染又能说出什么话。 “晚点见,小阵平。”萩原研二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恋恋不舍,去门口应付他的经纪人。 松田阵平打开了直播,原因无他,鉴于直播的特性,或许弹幕的祈愿能让他好受些。 【开直播了?】 【这两天松田先生直播得好勤快!】 【感天动地!】 【用户1647554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654875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2512457打赏了1107摩拉】 【早上好!】 【松田先生早上好!】 【今天直播什么?抽卡吗?】 “早。”松田阵平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从床头柜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下去几口,清了清嗓子回答道,“不抽卡,要去组织。” 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刺激着五脏六腑,卷发警官将水放到一边,皱着眉隐晦地揉了揉胃部以缓解不适。 【这么说来,换背景了诶!】 【这里是哪里?】 【别……别人家?】 【这张床……是不是有两个人睡过……】 【嘶……】 “啧,想什么呢?这是hagi的安全屋。”卷发警官抽了抽嘴角,打断了开始发散思维的弹幕,扯过萩原研二的枕头抱在怀里。 幼驯染说得对,自己不该喝凉水的。 不过,说起来,以前着凉时有这么严重吗?他记得自己没那么容易感冒发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适。说到底,自己真的有那么容易生病吗?这个月的直播时长自己应该完成得还算积极吧? 【绿川,现在有空吗?白兰地】 【有空的。白兰地大人,怎么了?绿川光】 【来接我,带份早饭,别走正门。白兰地】卷发青年靠着枕头,恹恹地打字。 暂不提看到松田阵平给出的地址和那句“别走正门”,加之组织论坛高挂榜首的“白兰地绯闻照片”会让诸伏景光联想到什么,制造出这场绯闻风波的始作俑者之一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弹幕。 【松田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松田先生又生病了?】 【好家伙为什么是“又”啊!】 【但真的很频繁,虽然之前松田先生根本就很少直播。】 【确实。】 【用户21456214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先生是喝了冷水之后胃疼吗?】 【感觉像,不过松田先生的肠胃也太差了吧,这只是凉水,都不算冰的。】 【太惨了。】 【虽然松田先生说自己不是易碎品,但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 【所以……松田先生晚上和萩原先生一起睡的时候……】 【嘿嘿……好涩的感觉……嘿嘿……】 【用户17641347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1413651打赏了1107摩拉】 【喝点热水吧,松田先生。】 【说起来,璃月有个万能的药方……】 【多喝热水?】 【正确的,热水包治百病。】 【上面的,别瞎说,要是热水包治百病,那白术大夫地位何在?】 【但热水确实管用。】 【有一说一,确实有点用,至少多喝热水听多了,等喝过热水之后心理作用明显。】 【所以……】 【所以,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松田阵平:…… “门口有人,出不去,没办法倒水。”他抽了抽嘴角,“还有,我只是着凉之后的低烧罢了。” 【着凉……】 【低烧……】 【用户1542123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314562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258794打赏了1107摩拉】 【真的……是着凉吗?】 【着凉?不信!】 【都同床共枕了……】 【这不得……】 【难怪……】 松田阵平:…… 你们倒是把话说全啊! “没有!我和hagi是幼驯染!”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然后,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就这么穿透卧室的木门,直直落进了松田阵平和广大直播观众耳中。 “三木君,你……被包养了?”陌生的男声用着陈述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松田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作话和评论:考虑到人人看法不同、防止影响他人思考,人格测试还是不讨论的为好,是我思虑不周,删除相关评论非常抱歉(跪下)(磕头)(切腹自尽)。 最近打算过萩松忌日,暂时00:11:07更新(你?) 不出所料的话,1107当天会在新章节作者有话说里放一篇萩松文(几千字吧,目测两三千朝上)。 感谢在2023-11-03 00:00:31~2023-11-04 00:1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经纪人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脸都快笑僵了。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经纪人问道。 “抱歉抱歉, 没有听见经纪人酱的电话。”萩原研二双手合十举至头顶,诚恳地道歉。 “是吗?”经纪人推了推他戴着的平光眼镜,镜片的反光遮住了墨绿色眼眸中的锐利, “你没有定闹钟吗?三木先生。” 萩原研二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将整张脸挡住大半,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我没有听见闹钟——昨晚我有些失眠, 就吃了安眠药, 没想到药效这么强。” “哦?”经纪人挑了挑眉,“三木先生是有什么烦恼吗?譬如那位酒吧员工休息室囚禁了三木先生的神秘男人?” 萩原研二:…… “算是吧……”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没有显露出丝毫破绽,“毕竟那位先生的脸真的很合我的胃口嘛!” 紫眸青年敏锐地察觉到经纪人的嘴角抽了抽, 尽管对方将无语掩饰得很好。 墨绿色眸子的男人转移了话题, 他用中性笔的笔尾敲了敲手上拿着的小本子, 一板一眼地陈述着日程安排:“今天早上九点有电视剧男三的试镜,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这场试镜的内容和人员出现在萩原研二的脑子里。这是一部无聊的电视剧,籍籍无名的导演、演技平常的演员、普通而没有爆点的剧本——只是一场为了建设假身份的工作, 没有他的任务目标, 也没有间接的接触对象。 为假身份增添履历的工作还有很多机会, 但探究组织对松田阵平所做的一切可是过期不候的,几乎不用思考, 公安先生心中的天秤就已经倾倒向自家幼驯染。 幼驯染说自己会尽快离开, 去往组织, 晚上再回来, 自己也答应了先去工作,那么现在的幼驯染并不会对自己设防, 想要掩饰自己和组织之间发生的关系。 只要在此时杀个回马枪, 说不定就能看到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萩原研二这样想着, 小心翼翼地望向神色严肃而冷漠的经纪人,熟练地运用起他的社交技巧,开口道:“经纪人酱,今天的试镜,aki酱*可以不参加吗?” 经纪人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就如他方才因为日程安排而十分着急,却也会遵循着敲门的礼仪,有节奏和停顿地按门铃一般,即便听到了眼前紫眸青年这样的要求,他也没有发火。 “为什么?”他又推了推眼镜。 “aki酱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舒服,肯定会影响发挥的!”萩原研二早在经纪人开口前的短短几秒就想好了借口,也为他为什么没有听到闹钟、及时接电话的行为填补上合适的背景故事,“与其因为发挥失常拿到一个路人角色,却要因为这个角色花费大量的时间,不如好好准备下周一的试镜。不是吗,经纪人酱?” 经纪人的视线下移,落在萩原研二有些凌乱的睡衣上,笔尾抵在下巴上,墨绿色眼眸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思考。 “经纪人酱——”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恳求道,“真的不可以吗?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下周的试镜我绝对会拿到男二的!” “可以是可以……”经纪人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止住了话头,转换了话题,“具体症状是什么?” “有些头疼,但应该没发烧——经纪人酱知道该吃什么药吗?”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我能看看你的药箱吗?或许能找到对症的药。”墨绿色的眼眸扫过玄关,落在一旁的鞋柜上,他状似不经意地偏了偏头,视线在衣架上一触即离,极有分寸地没有要求进入房间,“三木先生,你能把药箱拿来吗?” “欸?原来经纪人酱还懂医学知识吗?”在大脑分析出结论之前,萩原研二常年与人社交、对人情世故掌控的天赋就已替他开了口,“经纪人酱不进来坐坐吗?” 他在试探我,萩原研二想道,面上却一派欢迎之色。 自己是演员,即便只是个十八线演员,却也有着些许因为看中了这张易容面具而喜欢上自己的粉丝。出于对艺人安全和隐私的考虑,就算再有边界感,经纪人也不应该站在门外与自己对话,甚至当话题发展到“家中药箱”时,依旧站在门口,要求艺人去取药箱。 他在怀疑自己家中有他人居住留下的痕迹,或者说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家中有其他的人。 萩原研二的确没有时间去收拾干净松田阵平留下的居住痕迹,只要看到客厅里的模型、拼装模型的工具,敏锐之人想必能从这之中看出疑点。 这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他想,对方没有直接找个理由进入房间,根据房间内状况判断是否有其他的人来过,而是想根据自己的反应推断出答案。 若是萩原研二真的去拿了药箱,而非顺着人之常情邀请经纪人进屋坐坐,恐怕就中了对方的全套,即便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弥补,也会留下疑点。 还真是被自己的社交天赋和经验救了一命啊。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释家里的模型了,毕竟“三木秋”的人设里可没有“拼装模型”的这项技能点。 还真是大意了,和这位经纪人没有相处多久,对他的了解不多,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并非简单的角色。 “不太懂,只知道些最基本的用药常识。”经纪人平静地回答道,墨绿色的眼眸深邃而锐利,“我就不进去了。” “欸?经纪人酱是嫌弃aki酱的住处吗?”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流露出半分放松的神情,不能表现出“经纪人不进来真是帮大忙”了这样的情绪。 “我对艺人的公寓不感兴趣。”经纪人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顺口而为,给出了建议,“不过我建议三木先生重新租一间公寓,这里的安保并不好,艺人长期居住在此,容易发生问题。” “谢谢经纪人酱的建议啦……”萩原研二抓了抓头发,显露出几分尴尬,“等aki酱资金充足的时候马上换公寓!” “吼?”墨绿色眼眸的男人蓦地牵起嘴角,似乎是在调侃手下的艺人,“三木君,据你在酒吧的同事说,那位神秘的先生可是给了你一张黑卡啊?” 萩原研二:…… “可是……随便用别人的财产,这有违aki酱的底线啦!” 经纪人没有错过紫眸青年一瞬间的僵硬,他耸了耸肩,“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不就如此吗?被包养者提供情绪价值和肉体上的欢愉,而包养对方的人则提供权利、门路、金钱等物质条件。” “但aki酱……” “在这个圈子里,既然被包养了,那就要做好放弃原本道德标准的准备。”经纪人打断了紫眸青年的话语,严肃道。 萩原研二:…… 倒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真的——这种事大家不应该心照不宣、闭口不提吗? “所以,三木君,你被包养了。”墨绿色眼眸的男人收起纸笔,他插着兜,甩了甩长发,绕过愣住的青年,抬步向屋内走去,半是陈述半是询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我……”被这么直白地问题砸了个猝不及防,萩原研二眼神飘忽 自己这位经纪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了,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他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怎样回答才不会惹幼驯染生气。 到底说是还是不是啊! “你没有身体不适,生病的是那位神秘的金主吧。”经纪人平静地推理着,“他现在就在你家,并且发烧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发烧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你需要照顾他。” 萩原研二:…… 这人也太敏锐了吧! “怎么推断的?”就在紫眸青年疯狂头脑风暴,试图想出个合理的回答时,一道他熟悉无比的沙哑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为什么不是我要求hagi在今天拒绝试镜,替我做事?” 萩原研二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幼驯染,对方披了件大衣,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卧室的门框上。 事情开始失控了,他想。 是的,现在都局面已经失控了,在看见萩原研二那位经纪人的第一眼,卷发警官便如此想到。 当时,弹幕和自己都听见了那句十分刺激的提问,在弹幕的一篇“1107摩拉打赏”和不知名发狂的弹幕刷屏下,松田阵平拉开了一道门缝,眯着眼注视起外面的情况。 然后,他难以置信地看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黑色长发,墨绿色眼睛,极具辨识度的针织帽,就算带了副平光眼镜,松田阵平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FBI的卧底搜查官,赤井秀一。 很好,这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幼驯染的经纪人?他不是应该碰瓷宫野明美,以此打入组织吗? 当然,松田阵平是绝对不会允许赤井秀一用宫野明美和组织搭上线的,退一万步说,这件事要是被降谷零知道,同期好友绝对会用着“安室透”的面具,在日常生活中处处针对赤井秀一,随时找机会坑害对方。 《关于我同期们卧底时期的搭档成为了我幼驯染经纪人这档事》 他现在觉得一个威士忌组都是卧底,还有一对幼驯染也没什么了,毕竟连未来的FBI赴酒厂卧底都能成为他卧底中幼驯染的经纪人。 你们卧底这么喜欢扎堆的吗? 松田阵平不理解,他大受震撼,什么蝴蝶效应这么离谱? 【赤井秀一为什么会成为hagi的经纪人?白兰地】卷发警官遮住手机屏幕防止弹幕看见,木着脸敲字,询问一直在线且消息秒回的荧BOSS。 【BOSS】 【BOSS】 【赤井秀一?BOSS】 看来这和降谷零的预知一样,也是超出荧掌控的事,不知道有没有天理的插足。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完全按照荧的经历和情报了,对于荧的这一次轮回来说,「天理」又是一个全新的对手。 卷发青年皱起了眉,垂首敲字:【现在就让赤井秀一加入组织?白兰地】 这次,荧没有秒回,她思索了许久,才给出回应:【可以,我查到他还是FBI的卧底搜查官,把他带进组织,确定他和天理有没有关系。BOSS】 于是,松田阵平在弹幕的不解中,彻底打开卧室门,直接暴露了自己。 【松田先生?】 【难道是因为横竖躲不掉?】 【嘶……不至于吧?松田先生应该是那种会想办法的人?】 【确实。】 【所以……】 【用户11379414打赏了1107摩拉】 【是为了演绎假身份的关系吗?】 【毕竟对方是萩原先生的经纪人?】 【或者……和松田先生刚才发的消息有关吗?是有什么目的吗?】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弹幕,他直视着赤井秀一,冷淡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并不复杂。”赤井秀一解释道,“玄关处的衣架和地毯上都有尘土的痕迹,但并没有出现多余的鞋子,而鞋柜门有开合造成的缝隙——这种样式的鞋柜会因为柜门的重量自动闭合,出现缝隙只有可能是闭合柜门的时间太短。因此,我推测三木先生将你的鞋子放进了鞋柜,这就成为你没有离开的佐证。” “就凭这点?”卷发警官挑起眉,问道。 “还有酒吧传出的绯闻——不过,现在应当已经不算是绯闻了吧。”赤井秀一微微露出一抹笑,脸上却没什么温度,“再加上听见三木先生说自己身体不适时的一点直觉。” “所以你猜测是我发烧了?” “人在编造谎言、寻找合理的解释时,通常会下意识地参考身边的例子。”赤井秀一回答道。 “那么,你的论据就是上述这三点?”松田阵平再次确认道,“没有其他的了?” 不好的预感悠悠飘进赤井秀一和萩原研二的心底,萩原研二看了一眼自己这位经纪人,试图用眼神告诉对方三思而后行。 很可惜,FBI的王牌与公安先生并没有多少默契,他点了点头,“是的。” “哼。”卷发青年缓缓勾起一抹不善的笑,他放下环抱着的双臂,插着兜,走向赤井秀一,“最关键的一点,你没有说。” 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不同,幼驯染加入公安的时间连两个月都不到,即便有天赋加持,也无法做到完美地演绎面部表情。 赤井秀一擅长推理,但他给出的论据是在为他的推理提供灵感,并不足以成为他推理结论的切实证据。 衣架和地毯上的尘土可以用“屋子的主人去了某处,沾染上大量尘土”来解释;鞋柜的门缝也能够用“先前没穿鞋,现在身体不适想替自己找双拖鞋”来解释,毕竟房间里的暖空调很足,对于一个足够健康的人来说,拖鞋并非必需品。 至于绯闻和萩原研二想要请假的问题,这就是松田阵平方才提出的疑点,身为金主的自己完全可以要求萩原研二翘掉试镜,来替自己办事。 所以,赤井秀一也是在赌,他的神情足够冷静与胸有成竹,他在用语言上的压迫和肢体语言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察觉不到漏洞。 但松田阵平知道他是FBI,所以他能够从结果反推过程。 “在你与hagi问答的时候,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露出了破绽吧?”卷发青年问道,并没有多少咄咄逼人,周身的压迫感却令FBI先生皱起了眉,“你接受过相应的训练,能够从一个人的微表情和微小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大致推测出这个人内心的想法。” “等等——”此时,萩原研二突然开口插话,他抓住了幼驯染的手腕,温热的手掌覆在卷发青年略显冰凉的肌肤之上,“经纪人酱刚回国,和我一样也是刚入行的人——诸星先生对演艺圈根本不了解,怎么可能接受过训练?小阵平是有哪里搞错了吧!” 松田阵平勾起了嘴角,幼驯染的话令他稍微放下了心,至少事情还没有偏离得太过,赤井秀一依旧是刚来日本的FBI。 “不,hagi,我没有搞错。”他拍了拍幼驯染的手,“他接受过FBI的训练,现在转变身份、成为名不见经传的经纪人,想必是为了卧底搜查的任务。” 卷发青年冷不丁从身后变出一副手铐,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咔”的一声扣到了赤井秀一手上。 “FBI的卧底搜查官、赤井秀一,我们聊聊?” tbc. 【作者有话说】 *萩原假身份“三木秋”中“秋(あき)”的罗马音。 松田的手铐梅开二度,诸伏景光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并没有)。 感谢在2023-11-04 00:10:26~2023-11-05 05:4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喵喵最爱喵喵喵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60 第51章 PTSD 卷发青年话音未落, 下一秒,凛冽的拳风直直朝他袭来。 赤井秀一是截拳道的好手,就算他惯用的左手被铐住, 也丝毫没有妨碍到他凛冽的攻击。 不过,松田阵平对此也早有防备,在他喊出赤井秀一的真名和身份时, 就已基本猜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了。 换言之, 赤井秀一做出攻击行为本身就是他所期望的,要是卷发警官真的想要干脆利落地制住对方,他就不会只铐住对方的一只手了,诸如电击、麻醉等简单明了的手段都更为有效。 对方没打算再与自己进行口头上的拉扯, 看来赤井秀一已经确定他自己暴露了, 是打算一劳永逸地带走自己这个“罪犯”, 以绝后患。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毕竟松田阵平也不喜欢与人在言语上进行纠缠。 卷发青年松开了手铐, 脚下的步伐比赤井秀一的拳头更快, 早在FBI有所行动前就已向旁躲闪。 “小阵平!”萩原研二焦急的声音随之响起, 面对着眼前瞬息万变的局面,紫眸青年虽暂时还想不明白幼驯染这番言行的意义, 却习惯性地第一时间站在了幼驯染的一边。 在松田阵平躲过赤井秀一的第一次攻击后, 萩原研二用握着幼驯染手腕的那只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伸手拦下了黑长发男人咄咄逼人的拳头。 松田阵平扯了扯幼驯染的袖子, 示意对方别尽力,不要暴露自己, 而他的小动作显然已经被赤井秀一尽收眼底。 “你为什么会成为hagi的经纪人?”他迎着黑长发男人冰冷而锐利的视线, 问道。 赤井秀一没有答话, 作为回应的只有他的拳头。 此时此刻,面对着FBI先生愈发狠厉的出招,松田阵平却在萩原研二诧异的紫罗兰色眼眸中勾起嘴角,手上用力,将护着自己的幼驯染推到一边。 【难以想象短短几秒之间发生了什么!】 【赤井秀一?FBI?】 【萩原先生的经纪人?】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松田先生还在发烧啊!】 【松田先生要赢啊!】 【用户18764917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4371432打赏了1107摩拉】 【萩原先生明明是想保护松田先生的吧,松田先生为什么要把他推开啊!】 【不要推开萩原先生啊!】 【有一种我嗑的绝美爱情be了的感觉(哭)。】 【上面的,别瞎想,不会的,他们幼驯染情比金坚!】 【用户17531794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阵平没有去看弹幕,但他大致也能猜到直播观众的刷屏,卷发警官感受着身体内涌出的力量,满意地握紧了拳头。 ——虽然不知道在当前的身体状况和人物面板下能撑多久,但至少得尽力找到结论。 他想着,侧头避过赤井秀一的一拳,FBI的拳头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带起轻微的爆鸣声,吹起卷发警官耳边碎发。 看起来,凭借自己目前的情况,是无法正面承受对方的任何一次攻击的,一旦被对方的拳头击中,自己必输无疑。 虽然这场对决的目的并不在于输赢,但松田阵平果然还是不喜欢输。 所以,现在该轮到自己回击了,在心中浮出这句话之前,他的拳头便已挥出,自下而上直奔黑长发男人的下巴。 卷发青年放弃了战斗时的思考,任由经验与直感操控着整个身体,全身心地去感受每一次的攻击与躲闪,去体会这一场对决。 从小到大,两辈子加起来,他的拳击锻炼了不下二十年。但松田阵平 其实很清醒,他想赢,但他不认为自己能在如今的身体状况之下撑多久,顶多凭借自己的经验勉强多撑一会,却未曾料到自己的一招一式是如此顺手。 这可比自己记忆中的拳击水平优秀多了。 但最终,警官先生的耐力到达了极限,赤井秀一没留手,抓住破绽,在萩原研二没能及时反应的瞬间,一拳砸向卷发青年的腹部。 “小阵平!” 【松田先生!】 【看上去好痛——】 【FBI先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啊!】 【芭芭拉!芭芭拉快救一下啊——】 【用户31974913打赏了1107摩拉】 【嘶……松田先生之前喝了冷水还不舒服来着,真的不要紧吗?】 【有一说一,我觉得很要紧。】 【所以,芭芭拉快救一下啊——】 疼痛令头晕目眩的松田阵平清醒了不少,他摔倒在地,就见自家幼驯染蹲下身,满脸的急切与手足无措,只得伸手握住了对方以示安抚。 “我没事,hagi。” 冷静下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按理说,赤井秀一的体术很强,在降谷零29岁那年,他们曾在摩天轮上有过一次对决,不分高下。 比起在黑衣组织摸爬滚打的降谷零,在爆炸物处理班待了四年的自己未必能还像22岁那时一样,与金发青年打个两败俱伤,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自己心知肚明。 倒是没想到,赤井秀一这样一个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无法与其平分秋色的存在,如今在战斗技巧上却似乎是自己略胜一筹,最大的败笔竟然是身体原因。 松田阵平的疑惑,也是萩原研二的不解,他对自己的幼驯染了解颇深,自然熟悉对方的战斗风格与战斗水平。 小阵平的战斗技巧相较于之前也太成熟了! 难道,这也是……组织的人体实验吗? “hagi?”见自家幼驯染不知何时改变了姿势,跪在自己身旁,闲余的那只手撑在地上,低垂着头,刘海落下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神色,松田阵平眨了眨眼,忍着剧痛拽了把对方的手,“你又乱想什么呢!” “小阵平……” 松田阵平觉得他都快哭了,卷发青年看不清幼驯染的神情,只能无奈地抽了抽嘴角,用着不剩多少气力的拳头,锤了幼驯染一下,“想什么呢——拉我起来。” 萩原研二浑身一颤,这才像从自己的世界之中恍然抽身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幼驯染从地毯上拉起来。 下一秒,松田阵平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 幼驯染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似乎怕弄疼自己,这个拥抱之中带着小心,环住自己的双手却像是用尽了力气,死死地抓着自己背上的衣物布料。 松田阵平愣住了,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喉间的猩甜,殷红的液体不知何时从唇角渗出,滴落在地。 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低声说道,声音之中杂糅着愧疚与复杂:“hagi,抱歉……给你造成阴影了……” “不是小阵平的错!”萩原研二将脸埋在幼驯染肩头,闷闷地重复着,“不是……小阵平的错!”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赤井秀一:…… 虽然他很想吐槽自己电灯泡的处境,但身为FBI的王牌,他还是遵循着职业本能和职责在第一时间进行起头脑风暴。 从卷发男人的话语中可以推断,这位神秘的金主和眼前这名艺人应当是早就认识了,在他们某一次的相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这位紫眸青年留下来心理阴影。 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失去行动能力,浑身僵硬而颤抖,呆滞麻木——是典型的ptsd症状,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FBI的王牌想道。 那么,这位籍籍无名的演员的ptsd症状来源是什么呢? 是眼前的这位卷发青年。 生病、受伤、吐血、倒地不起,赤井秀一将当前的这几项因素叠加,大致上得出了结论。 卷发青年是他需要卧底的组织的成员,地位应当不低,否则他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包养一名艺人,在这位艺人家中留宿过夜。 而他之所以在组织的地位不低,大概是因为他是组织的实验品,是组织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他的体术十分奇怪,二十多岁的人,却像是身经百战般,正统拳击出身,战斗技巧却绝不是正统训练能够达到的,是日积月累、出生入死之下的成果。 最简单的解释是他从小在组织长大,经历了严苛的训练,但赤井秀一不这么认为,因为眼前的这位卷发青年身上人性的向阳面实在太强。 过于真诚,重情重义,对待紫眸青年的态度尤为如此,与自己对战或者对话时,也没有展露出恶意。 比起犯罪组织的罪犯,他倒是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卷发青年是一位日本的警官,赤井秀一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来这般荒诞的念头。 难道是半路被组织抓走,成为实验体的吗?FBI想着。 战斗之后,赤井秀一确定了这两人没有发生性关系,那么卷发青年的发烧就显得十分奇怪。 他的身体状况很有问题,就像是内里已经破碎不堪,却靠着外部那层薄薄的外壳,勉强维持着形状的玻璃,不知道哪一天,那层仅有的完好的外壳也将裂开缝隙,自此,整块玻璃就将轰然破碎。 是人体实验的后遗症吗?极强的体术,副作用是不正常的身体状况。 “喂喂——”有人打断了赤井秀一的思绪,FBI抬眼望去,就见卷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紫眸青年的怀抱,露出半月眼无语地盯着自己,“你又在脑补些什么?FBI你——hagi!” 在卷发青年咬牙切齿的怒吼声中,萩原研二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干脆利落地拦腰抱起自家幼驯染,将人抱到了沙发上,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一点点拭去幼驯染脸上的血渍。 “小阵平,喊hagi有什么事吗?”萩原研二微笑着问道。 松田阵平:…… 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决定先解决正事。 “赤井秀一,你需要进入组织卧底。”松田阵平陈述道,“我可以帮你,条件是帮我抓捕朗姆和琴酒归案。” 赤井秀一:…… 伟大的FBI王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么直白的吗? 一旁的萩原研二捂住了脸,小阵平还是这么喜欢打直球。 “还有,别想着碰瓷组织底层成员,用男友的身份混进组织!”松田阵平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就在刚刚的战斗之中,他基本确定了赤井秀一与「天理」无关。 有了降谷零的例子在前,松田阵平得出了一个试探某人与「天理」是否有关联的方式,极其简单直接。 ——凭直觉。 要是直觉不够,那就打一架。 虽然听上去十分玄学,但松田阵平确实在看见降谷零的时候,潜意识里感觉出了他的异常。不是因为他用上了“安室透”的面具,而是一种基于对此人从过去到未来的认知的直感。 很奇怪,在看见赤井秀一时,松田阵平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从未接触过对方,除了荧告诉他的信息,他直觉自己能从相处之中看出赤井秀一有没有异常。 那么,就打一架吧,一场战斗是看清一个人的极好方式。 事实证明,松田阵平的确得出了结论,赤井秀一与「天理」无关,暂且可以放心。 “……朗姆和琴酒?”赤井秀一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以此打探卷发青年的态度。 松田阵平没什么防备心地回答了:“组织的二把手和三把手,朗姆负责情报组,他的记忆力很好,能够认出他见过的所有人,即便是易容和良好的演技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琴酒负责行动组,是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完成任务的狙击手。” “你为什么要帮我?”赤井秀一问道。 “因为你表妹。”卷发警官斜了FBI一眼,随便挑了个借口回答,“她们是我庇护的对象。” 赤井秀一:…… 自己的表妹们?谁?自己哪来的表妹? “不信的话,让FBI去做DNA检测好了。”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道。 赤井秀一:…… “请问先生是?”他问道。 “松田阵平,目前的假名是神奈纯平,代号白兰地。”松田阵平直接说了自己的本名,反正宫野姐妹总要和赤井秀一见面的,自己的真名根本瞒不住,“你为什么要当经纪人?” “是为了调查一个组织。”赤井秀一含糊其辞。 “阿比斯?”松田阵平皱起了眉。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卷发青年猛地扭头,凫青色的眼眸直直望向自己的幼驯染。 “hagi!”他不可控制地皱眉。 萩原研二卧底的目标是那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他不寒而栗。 萩原研二却笑得温和,歪了歪头,眉眼之间一片平静与冷淡,仿佛只是位吃了醋却无法表现出来的被包养小演员,只能以笑容掩饰自己。 “小阵平,能不能告诉hagi,和经纪人酱的聊天愉快吗?已经快乐到可以遗忘受伤的痛苦了吗?” tbc. 【作者有话说】 松田:…… 萩原:(很想黑化) 赤井:……我是电灯泡,勿cue。 松田:该轮到降谷被铐手铐了。(目移,转移话题) 有一说一,赤井太厉害了,完全写不来他伟大的推理过程。 感谢在2023-11-05 05:40:53~2023-11-06 03:0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掺水的阿Gin 10瓶;夜雨 5瓶;怜舟、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互相伤害【作话7k字贺文】 【萩原先生不会是要黑化了吧!】 【压迫感好强!】 【有一说一, 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狠狠地和萩原先生共情了,这次完全就是松田先生的问题吧!】 【但他们这样……嗯……裤子飞飞!】 【嘶, 有一说一,确实。】 【确实,好有感觉!】 【黑化好耶!裤子飞飞!】 【上面的, 你认真的吗?】 【用户1546232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2541674打赏了1107摩拉】 【战损的松田先生, 为此黑化却笑着的萩原先生……】 【萩原先生,A上去啊!】 【用户18734919打赏了1107摩拉】 “哈?”松田阵平莫名其妙,以他对自家幼驯染的了解,现在这家伙压根就没在演戏, 或者说他只是表现得像在演戏, 实际上整个人散发着的气场就是他内心的写照。 hagi现在散发出的这种情绪是什么来着…… 卷发青年搜肠刮肚, 只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国语考试的考场上,复习时明明记过答案,落笔却死活写不出那个汉字。 他皱着眉, 盯着幼驯染的模样看了许久, 脑海中才终于蹦出了某个得以形容幼驯染的词语。 ——“吃醋”。 松田阵平:…… 他就不信hagi看不出自己和赤井秀一的对话是在完成正事! 真要这么说的话, 自己才该不高兴呢,幼驯染要去接触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却不告诉自己, 多半还有景老爷这个共犯! 「阿比斯」是荧本次重启的最大蝴蝶效应, 很多事情都在围绕着这个组织变化。 赤井秀一为了「阿比斯」涉足娱乐圈, 无论是不愿表演还是为了人脉资源, 他选择成为经纪人,也就证明了这个圈子的某些人与「阿比斯」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那么, 萩原研二又为什么要成为演员呢?因为他的卧底任务和赤井秀一大相径庭。 若是幼驯染有心, 他很快就能够成为当红演员, 但他没有,他的设定是十八线演员,这就说明目前这个籍籍无名的身份对他的卧底任务有益。 譬如,任务目标足够隐蔽,需要从圈子最底层开始搜查。 他们在警校期间都是能力出众的显眼存在,警视厅可以派诸伏景光卧底酒厂,那就也能派萩原研二卧底「阿比斯」,而不是大费周折地成为一名刻意限制实力的十八线演员,只为了处理些众所周知的灰黑色问题。 这么危险的任务,这家伙瞒得还真好,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明明是自己该生气吧,怎么轮到hagi这家伙来质问自己了? “我和赤井聊天?愉快?”卷发青年狠狠瞪了幼驯染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找揍吗”这四个大字,他也直接一拳头砸了上去,尽管他没多大力气,“需要我帮你清醒一下吗,hagi?” “欸?痛痛痛——”萩原研二满眼控诉,“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吗?小阵平刚刚还在和经纪人酱打架,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根本不关注自己的伤势,还去和伤害了你的经纪人酱聊天?”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干正事吗?” “小阵平的正事就是和经纪人酱说些hagi听不懂的事?想要挖墙角,让经纪人酱去犯罪组织?”萩原研二用手臂禁锢着幼驯染,他理解幼驯染的做法,却无法接受幼驯染对着一个上一秒还让他受了伤的陌生FBI袒露信任,“那小阵平为什么不来找hagi呢?Hagi有哪里比不过经纪人酱了?就因为hagi不是FBI吗?” 松田阵平:? 幼驯染的脑子怕不是坏掉了吧! “哈?那你呢?”说到这个,松田阵平更加来气,他和幼驯染相识那么多年,这算是第二次如此生气了,顺便一提,他最生气的一次还是那场公寓楼的爆炸,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气谁。 卷发青年深吸了口气,默念着“我比这家伙大了四岁,这家伙还处于冲动的年纪”,强行压下怒火,开口道:“你要和「阿比斯」搭上关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其他人一块瞒着我!” “等等——小阵平……你为什么?”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幼驯染。 他没有想到幼驯染会当着赤井秀一的面挑明这件事。 幼驯染在生气,但他绝对不是会被火气冲昏了头脑的人,他的冲动并不等于不冷静。相反,幼驯染冲动归冲动,却也有着足够的理智来支持他的每一个行为,让他的冲动行事最终顺利地达成目的。 所以,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在立场不同、刚接触不过一小时的FBI面前,变相承认自己的卧底身份? 一个可怕的想法不自觉地浮现在紫眸青年的脑海中,背脊窜起寒意,暖空调中却有冷汗浸湿衣衫。 ——「阿比斯」这个组织,它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黑衣组织,远比公安看到的、他们所能认知到更加危险。 那要与其对抗的小阵平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阿比斯」到底有多危险!”松田阵平嗅到了血液的腥味,他眼前发黑,药物的副作用一阵阵涌现,光怪陆离的画面和无法被认知的刺耳音节充斥了整个世界。 他强撑着不让幻视和幻听吞噬自己,嗓音沙哑:“要对付「阿比斯」这个存在,国家的立场、每个势力的利益纠葛,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荧说过,在「天理」面前,人类个体的性命与蝼蚁无异,甚至人类的每一个个体可能都称不上有生命的物种,只有人类这一个群体,才称得上是祂吸取能量、让世界往复轮回的一种必要存在罢了。 所以,对抗「天理」之时,任何的内部斗争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也是为什么七神会较为轻易地将神之心交出去的原因。 「天理」所处的位置太过于宏观,而想要与之抗衡,人类也必须站到这样高的地方。 对这时的人类来说,当他们俯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时,早已因为那遥远的距离看不见国度的存在了。* 赤井秀一大概开了口,萩原研二似乎也说了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松田阵平已经无法听清他们的话语了。 他本就因为感冒而浑身难受,加上一番超出身体极限的打斗和赤井秀一那结结实实的一拳,现在药物的副作用又在一瞬间爆发,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耐受力倒是越来越强了,顶着这么多debuff竟然还能思路清晰地说话。 他说出了他还需要表达的最后一句话:“你们没必要敌对,就像黑衣组织的BOSS和我会尽全力彻底消灭这个组织一样。” 下一秒,卷发警官再也无法支撑,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松田阵平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具有科技感的白色天花板。 几点了? 他偏了偏头,可宫野志保的实验室里没有窗户。 “醒了?” 女孩冷淡的身影从身后传开,松田阵平撑着身子坐起,望向茶发女孩。 “几点了?” 宫野志保给他倒了杯温水,才回答道:“晚上七点,你大约昏迷了十个小时。” “我今晚要出去住,和hagi约好了。”卷发警官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随便你。”宫野志保斜了警官先生一眼,脸上是明显地不悦,“BOSS都亲自来通知我了,我还能不放你去和你的幼驯染约会吗?” “我和hagi不是约会!”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澄清道。 “哦,那你千里迢迢跑出去和他住是为了什么?一夜情吗?”宫野志保冷冷地讽刺道,“你要不要看看组织论坛那个从昨天霸榜到现在的帖子,和易容的幼驯染玩包养关系,也只有你们干得出来了。” 松田阵平:…… 他选择转移话题:“绿川送我过来的?” “对,还有一个说要加入组织的人,叫诸星大。”宫野志保表现出几分不满,“据说你的伤是他打的,安室和他吵起来了,要不是绿川拉着,他们可能就要在这里动手了。” 松田阵平:…… “最后我把他们都赶出去了。”茶发女孩平静地陈述道,冷酷无情。 松田阵平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总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怎么了?” “其实……那个诸星大,是你表哥。”卷发警官抽了抽嘴角,再一次感叹赤井家过分神奇的血缘,“还有,你应该已经听你姐姐说过了,安室小时候是宫野艾莲娜老师的常客。” 宫野志保就差把“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她盯着卷发警官看了半晌,终是没能从对方的神情之中找到一丝玩笑意味。 茶发女孩瞳孔地震。 “你可以去做个DNA鉴定。”松田阵平耸了耸肩。 宫野志保又沉默了许久,最终转换了话题,凑到卷发警官耳边,低声问道:“安室先生也是警察吗?” “他是我在警校的同期。”松田阵平没有打算隐瞒,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那……”宫野志保有些犹豫,大抵是在担心降谷零的安危。 “放心。”松田阵平揉了把茶发女孩的头发,无所谓地答道,“BOSS早就知道了——还有那个诸星大,他是FBI的卧底。” 宫野志保:…… 这个组织的水分是不是有点多? “BOSS根本不关心组织里谁是卧底,有多少人是卧底,只要不出现被某个组织策反的叛徒就行了。”松田阵平解释道,“更何况我的同期们有能力当好卧底,不会在其他组织成员眼中暴露的,放心吧。” “某个组织?”宫野志保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小孩子不用操心这种事。”卷发警官再一次揉了把小孩的茶发,这一次他的手被宫野志保不满地挥开了。 宫野志保本不是个爱提问的人,她深谙在组织的生存之道,但面对松田阵平,她倒是直白地流露出了自己的好奇心:“那绿川呢?他和安室的关系似乎很好?” 思及荧当年和诸伏景光定下的“赌约”,松田阵平没有说出同期好友的身份,面无表情地坑了金发大老师一把:“安室暗恋绿川。” 反正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审讯室当时的录音设备可是清清楚楚地录下了降谷零在梦中喊“hiro”这个音节的声音。 宫野志保:? 谁喜欢谁?那个金发黑皮的情报贩子不是警察吗?他会喜欢上一个罪犯? 茶发女孩觉得自己悟了,她问卷发警官:“是他们情报人员的honey trap吗?为了策反绿川?” “不,安室那是真心的。”卷发青年一本正经地忽悠,“安室对绿川一见钟情,并且信誓旦旦地要将一见钟情发展成日久生情——他们是真爱。” 宫野志保睁大了冰蓝色的眼眸,难以置信。 “卷发混蛋,你说什么?”就在此时,实验室里间宫野两姐妹的房间门被人推开了,降谷零咬牙切齿地盯着坐在病床上悠闲喝水的卷发青年,只花了零点一秒就决定与对方互相伤害到底,“别把你幼驯染对你这张脸一见钟情的事套到我和绿川君身上——是想让我把你和你幼驯染当年的亲密行为全都告诉志保吗?” 【什么什么?】 【我想听!】 【求求了快告诉我吧——】 【用户32457955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284966打赏了1107摩拉】 【求求了,伟大的降谷先生,我真的很想听!】 【什么?幼驯染爱情!我火速冲来!】 【可恶什么亲密举动?让我看看啊!】 松田阵平向来稳健的双手一抖,温热的白水泼洒在衣服上,正以极快的速度失去原本的温度。 系统说过,直播会在自己失去意识后关闭。 可为什么,在自己昏迷了十个小时的现在,直播依然没有结束? tbc. 【作者有话说】 *化用《星空清理者》第十一话台词:“从这里看,根本看不到国界线,只有地球。” 【萩松】咖啡、酒醉与读心术 文梗:两个人都会读心术,读到的是对方的心还是自己的心? 01 咖啡 “到了三十岁还是处男,似乎被变成魔法师——前辈,你听说过这个传言吗?” 是真的,松田阵平心想,因为他听见了那名后辈的心声。 「呜哇,我都二十八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啊!这也太悲惨了吧!」 「松田队长!完了我的报告还没写完,在这里摸鱼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说实话,松田阵平对别人的心声不感兴趣,但出于职责,他还是远远喊了一句:“报告没写完就在这里聊天,想加训吗?” “对、对不起,我这就去写!”后辈匆匆忙忙地跑开了,只留下一句心声。 「松田队长怎么像有读心术一样啊!」 鬼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多出这样的超能力,松田阵平的眼皮跳了跳,三十岁还保守着童贞的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地为自己满上一杯黑咖啡,陶瓷马克笔敲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小阵平,不要这样对后辈啦,都把人吓到了。” 某只幼驯染不知何时出现在卷发青年身旁,笑着拦住幼驯染的肩膀,顺手抽走了那杯新倒的黑咖啡。 “hagi?”松田阵平微微偏头,挑眉看向自家幼驯染,“你怎么会来这儿——搜查一课到休息时间了?” “嘘——”萩原研二将食指竖在唇上,眨了眨眼,送给幼驯染一个明媚的wink,“不要拆穿研二酱的偷懒啦!” “啧,你们搜查一课那么闲?” “最近还好啦。”萩原研二不知从哪里变出个纸杯,找出半杯咖啡,分别向两个杯子里面加满牛奶,“小阵平忘记了自己的体检结果了吧?这都是小阵平今天的第二杯咖啡了——医生都明令禁止小阵平把黑咖啡当水喝了吧!” “可是很困啊。”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向幼驯染伸出手,示意对方把杯子还给自己。 虽然他怀疑自己对咖啡因已经有了抗性,但卷发警官真的无法舍弃咖啡这种饮品。 有段时间他忙得昏天黑地——严格来说是在他29岁那年,东京米花町案件频发,以搜查一课为首,整个警视厅几乎是全天24小时无休的连轴转。 在尝试了一系列清醒方式后,最终那些物理清醒和药物精神的手段被强行排除,养成了工作时黑咖啡不离手的习惯。 当然,拆弹时警官先生还是会放开咖啡的。 还是hagi那家伙命好,睡了七年才醒过来,最忙的那段时间刚好是他的复健期,现在活蹦乱跳地在搜查一课发光发热,还完美地错过这场席卷整个警视厅的黑暗时期。 “小阵平绝对是在心里编排hagi!”萩原研二没把杯子递给松田阵平,用着幼驯染的马克杯喝了口奶咖,埋怨道,“研二酱要伤心了!真的要伤心了——那是研二酱运气好,要是hagi早醒一年……呜哇!难以想象hagi会在楼上到一半的时候被迫回头,就要赶赴另一个凶杀现场!” 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卷发青年撇了撇嘴,去夺幼驯染手上的杯子,“咖啡还我,我要去工作了。” “不可以哦,小阵平不可以再喝咖啡了!”萩原研二举高了杯子,仗着身高优势躲开了幼驯染的抢夺,“小阵平的咖啡归研二酱了,纸杯里的我会带给同事的。” 「小阵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嘛!医生都说了要少喝咖啡,尤其是黑咖啡,小阵平根本不当回事! 不过搜查一课的同事们按理说也得少喝咖啡吧,之前还有人说喝完咖啡就会感觉心跳加速,生怕自己下一秒晕过去——他们当时到底忙到什么程度啊? 不对不对,现在哪有那么忙,小阵平为什么还戒不掉黑咖啡爱情!」 萩原研二的心声朝着卷发青年劈头盖脸地砸来,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默默后退了一步。 「小阵平为什么要后退,小阵平是嫌弃hagi了吗!这就是七年……不止七年之痒吗?感情淡了,研二酱和小阵平的感情淡了!」 松田阵平:…… “随你吧,hagi,我去工作了。”他挥了挥手,抬步离开茶水。 「完了完了小阵平不会真的嫌弃hagi了吧?不要啊—— 研二酱这几天做了什么惹小阵平不高兴的事了吗?难道是研二酱找小阵平的时间太巧了?可是研二酱那么了解小阵平,当然猜得到小阵平每天什么时候在干什么啦! 研二酱不就是每天监督小阵平少喝点咖啡吗?不至于吧!明明就是小阵平自己不在乎医嘱欸!」 松田阵平:…… hagi的内心活动都不带喘气的吗? 02 隔墙有耳 经历了一整年的地狱生活后,即便已经过去一年,警视厅的众人依旧处于一种触底反弹、急需休息的状态之中。 临近下班时间,各个角落摸鱼之人格外得多,松田阵平从他们之间穿过,各种各样的内心活动涌入他的脑海。 「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受不了了,我已经一天没有见到女儿了啊!」 「好困,昨天就不该熬夜的——我得忍住,要是喝了咖啡,晚上又会睡不着了。」 「谁要和这种渣男谈恋爱啊?一天到晚炫耀自己怎么怎么样,家里人当个官很了不起吗?等着,我朋友就是专查贪污受贿的!」 「该死这网能不能好点?我要抢我推的演唱会门票啊!」 「最后一抽……抽完就开始攒……啊——又歪了!不行,下一发一定能一发入魂的!我有预感!」 …… 好吵…… 成为“魔法师”的第一个十分钟,松田阵平已经想把脑子挖出来洗洗了。 这些他人的心声不受控制地涌入自己脑海,而自己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甚至连探寻读心的范围都做不到。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奇怪的声音令卷发警官下意识集中起注意力。 「萩原前辈好帅啊!可是……可是、我肯定没希望啊——他和松田警官关系那么好,我都想象不出他们分开的样子,他们之间怎么容得下其他人呢?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啊!喜欢上谁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萩原前辈可是会在我经期给我倒热水的人啊!还有、还有……总之他对我是不一样的吧!果然还是去告白……不不不,还是算了,被拒绝多尴尬啊!」 有人喜欢hagi?卷发警官在回去工作和去找幼驯染问个清楚之间。 原来我也是被工作压迫到触底反弹的一员啊,他想道。 “hagi。”或许是出于幼驯染间的直觉,松田阵平轻易地在楼梯口找到了萩原研二。 他刚想开口询问那名女子的事,就被萩原研二抢了先:“小阵平等等,让hagi猜猜小阵平在想什么!” “嗯哼?”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没打断幼驯染的兴致。 「哼哼~这完全难不倒hagi嘛!」 “小阵平在想的是……”萩原研二笑道,“不想打断研二酱的兴致吧!” “你倒是猜得准。”松田阵平哼笑一声,“再之前呢?” “小阵平是在想说,有女孩子喜欢hagi吧?”萩原研二走下两级台阶,紫罗兰色的眼眸愉快地凝视着幼驯染,“怎么样,hagi是不是很厉害!Hagi可是完全地猜到了小阵平的心理活动了哦!” “厉害厉害。”松田阵平敷衍道,“所以,你对她怎么看?” “唔……要是真的被告白了,研二酱会有些困扰的吧。”萩原研二蹭到了自己幼驯染身上,一只手稳稳地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搭着卷发青年的肩膀,“毕竟在不让女孩子伤心的情况下回绝喜欢,还是需要动些脑子的嘛。” “这不是你信手拈来的事情吗?”松田阵平去推幼驯染的手臂,他其实早就猜到女子以为的“特别待遇”,不过都是幼驯染习惯性的观察与帮助罢了。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hagi?” “小阵平猜猜看?”萩原研二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幼驯染。 “哼,我还不了解你!”松田阵平被幼驯染的这个简单的视线挑衅到,他可不会轻易认输,更何况卷发青年可是新晋的“读心术魔法师”。 他屏息凝神,有意识地去听幼驯染的心声,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卷发警官眨了眨眼,凫青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解。 说起来,其他人的心声都是自然而然、无时无刻流入自己脑海的,维度幼驯染的内心,他所听见的并非全部。 “小阵平猜不到吗?需要hagi揭晓答案吗?”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问道,他将脑袋搁在幼驯染肩窝,手中的那杯咖啡在卷发青年面前晃啊晃,惹得他亲爱的幼驯染烦躁不已。 “不用!我回去工作了。”松田阵平撕下幼驯染,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楼道。 「小阵平也太可爱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经逗嘛~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聚会,会不会和小降谷打起来!」 这下,萩原研二的心声又开始追着卷发警官的脑子跑了。 03 酒醉 「啊……工作好累,这新来的领导有病吧……」 「今天又被前辈骂了,该死,他横什么横呀?自己明明也一直被上司骂!」 「今天不醉不归!没想到女神竟然答应我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啊!」 「烧鸟……啤酒……小菜选什么呢?」 …… 比起警视厅,居酒屋简直就是地狱。 在爆炸物处理班,至少大多人在拆解炸弹模型时想的都是些技术性的内容,而在居酒屋,人们的思想可就群魔乱舞多了。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灌下一大口啤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 “小阵平,少喝点!”萩原研二不赞同地握住了卷发青年的手腕,皱着眉看一个人喝闷酒的幼驯染,他总觉得今天的幼驯染不太对劲。 “hiro,你说松田怎么一直在自己灌自己酒啊?情场失意?” 松田阵平已经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降谷零在说话,还是他的心声了,但面对金发大老师,卷发警官的选择一向都是反驳:“你说什么——谁情场失意了!金发混蛋!” “zero,别生气被生气,这是在店里。” “好了好了,小阵平别喝了。” 就在松田阵平与降谷零目光相接,迸发出火星之时,两位当事人的幼驯染一人一个,控制住了局面。萩原研二顺手摸了把幼驯染的额头,确定对方没有出现发烧之类的症状,才再次无奈地开口:“小阵平,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和hagi说说吗?” 醉醺醺的卷发青年像是只找到了暖源的猫,将头倚在半长发青年的身上,无意识地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唔,吵死了……” 他仰起头,凫青色的眼眸直直撞进半长发青年的心底。 这一刻,周遭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了,世界上只剩下他从幼驯染心里听见的一句感叹和一句陈述: 「小阵平的脸真好看——好可爱!」 「我喜欢hagi。」 那是我的心声,我却从hagi的心里读出了我的想法,他想着,原来,30岁还保留着童贞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原来……hagi也和自己一样,这把年纪还保持着童贞吗? “欸?我们很吵吗?”伊达航摸了摸头,他们之中唯一的非单身且已婚人士脑子一抽,嘴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一句话,“我们一直拉着萩原聊,松田吃醋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四道视线齐刷刷落在卷发青年身上,这只看到一只排爆警察舒舒服服地靠着他的幼驯染,呼吸均匀而绵长,已然陷入了安眠。 04 回忆 松田阵平22岁那年,萩原研二在浅井别墅区拆弹时,遭遇炸弹回秒,自此昏迷。 四年后,松田阵平暂时调任搜查一课,为了抓住罪犯,替自己的幼驯染报仇。 他上了摩天轮,没能拆除炸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没能抓到那名炸弹犯,但在他29岁那年,犯人因一位名叫江户川柯南、本体是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小侦探被捉拿归案。 萩原研二就是在那时醒来的。 彼时,松田阵平的脑袋里窜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自己在摩天轮上险些被炸死的时候,hagi这家伙不醒,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这家伙倒是不当植物人了。 不过,警官先生也知道这只是一句调侃,他没有将这句戏言说出口,免得像幼驯染一样立flag,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便暂且搁置了这个问题。 那一年,松田阵平忙得昏天黑地,连去医院的时间都几乎挤不出。 萩原研二也忙着复健,总是见不到人影。 奇异的,他虽经历了一场近距离爆炸,复健却出奇的顺利,似乎是因为松田阵平平日里的照顾起了作用,除了无法再从事拆弹这样的精密作业,他的精力、体术、耐力还是和以前一样优秀。 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时,萩原研二是在躲着自己。 他一直以为萩原研二早就不是处男了,就是因为那时的萩原研二躲着自己,身边还常伴着一位黑发蓝眸的女子。 那时的萩原研二每天都开开心心,和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活人病患有说有笑,被那名黑长直女子投喂各种料理,却偏偏一直躲着自己。 松田阵平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无法再从事拆弹工作,无法再与自己一起工作之类的烦心事吧。 谁会在乎这些啊!那个混蛋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他身边那么多女性,难不成还想用恋爱的快感来疗愈内心和抚慰伤痛?虽然卷发警官管不着就是了。 卷发警官想归想,却根本见不到幼驯染人,一是幼驯染躲着自己,二是炸弹一枚接着一枚,他都快24小时通宵值守了,根本抽不出半点时间去堵人。 他看着梦境之中的萩原研二。 他看着幼驯染被围在年轻的护士之中,笑得开怀。 他看着幼驯染蹲下身,摸着轮椅上小女孩的脑袋,说着些什么安慰的话语,不多时便逗乐了小女孩。 他看着黑发蓝眸的高挑女子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幼驯染的肩膀,而幼驯染回望着对方,笑容温柔而无奈。 「小阵平一下班就来看hagi,连按摩肌肉、擦拭身体这些事都是小阵平一手包揽的……这些hagi都知道啊。」 「小阵平坐在病床边上,对hagi说的话,hagi每一句都记得。」 「小阵平为什么要把hagi的玩笑话当真啊——hagi为什么要对小阵平说出那种话啊!」 「……hagi就这样白白束缚了小阵平四年吗?」 「要是小阵平躺在这里,hagi却只能每天看着昏睡的小阵平……」 梦中的松田阵平捂住了耳朵,他不想再听了,可这些声音却越过了听觉器官,直直涌入脑海,将他跳动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那一段忙碌的时期过后,松田阵平好不容易逮到了萩原研二,他只是教训了幼驯染一顿,告诉他根本不必介怀是否还能和自己一起在爆炸物处理班工作,自己认识的萩原研二也不是会纠结于原本的工作,是会向前看的人。 后来,他们和好如初。 萩原研二拖着他去体检,强迫他开始养生,甚至在他们这对幼驯染的带动下,一阵养生风潮席卷了终于恢复正常的警视厅,尽管这阵“养生风”仅仅持续了一个月不到。 现如今,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萩原研二当时根本就没谈恋爱,这家伙根本就和自己一样是个处男,还是三十岁之后变成魔法师的处男。 所以,喜欢上这家伙根本不需要任何顾虑嘛。 说起来,假如两个人都会读心术,那么读到的心是对方的心,还是自己的心呢? 05 情敌 “所以,之前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人,是景老爷你假扮的?” 次日醒来时,松田阵平头痛欲裂,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蜷起身子,被宿醉折磨得痛不欲生。 几分钟后,他被诸伏景光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强行灌下了一碗醒酒汤,并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个极其劲爆的消息。 “我从组织假死脱身之后,总要做一些伪装的。”诸伏景光移开视线,越说脸越红,“出现在医院这种公共场所,直接转换性别更加保险。” 松田阵平:…… 《关于我刚意识到自己吃过幼驯染的醋,就发现认定的情敌是同期好友的女装这档事》 “你为什么想起和我说这个了?”松田阵平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拿着空了的汤碗走出房间。 这可不像景老爷啊,他就算不想回答问题,也会说些什么的吧,松田阵平将自己摔回被子里,有些不满地轻啧了一声。 06 告白 松田阵平最终还是踩下了油门,就在幼驯染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开了口。 “我喜欢你,hagi。” “欸?”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却极其自然地伸手替幼驯染揉着太阳穴,受宠若惊地问道,“这是小阵平对研二酱的告白吗?” “嗯。”松田阵平打开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别扭着。 “呜哇!研二酱好开心——研二酱不离不弃十多年,终于换得小阵平的一颗真心了!”萩原研二欢呼着扑到幼驯染身上,像只大型动物般磨蹭着幼驯染。 “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他被幼驯染压得几乎窒息,却没选择推开对方。 “小阵平猜猜hagi知道吗?”萩原研二再一次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眨了眨眼,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眸凝视着自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瞪了对方一眼,他又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我喜欢hagi。」 “你重死了——快起来!”卷发警官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抬手锤幼驯染,“我才不猜!” “欸~” “起来!” “不要嘛!这可是小阵平第一次对hagi告白欸!”萩原研二突然撑起身子,笑看着身下的卷发青年。 下一秒,阴影笼罩,他俯身,亲上了幼驯染的嘴唇。 “小阵平现在猜到了吗?”半长发青年眨了眨眼,飞给自己的幼驯染兼恋人一个wink,“hagi有喜欢的人,也知道小阵平对意思哦!” 07 谋杀亲夫 松田阵平绝对不会忘记自己脱处的那一天。 太难受了,谁会在宿醉之后运动啊! 卷发警官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才缓过来,并咬着牙决定去揍幼驯染一顿。 「小阵平好可爱!」 「现在小阵平是hagi的恋人了耶!」 「研二酱的大胜利!」 「那时的小阵平……呜哇!hagi在想什么啦!」 「但是小阵平真的好可爱!」 「池面脸加上小阵平的性格,简直就是绝杀嘛!」 松田阵平:…… 还未见到萩原研二其人,卷发警官就被一大段心声劈头盖脸地砸了个面红耳赤。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厨房,黑着脸,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拳就这样照着幼驯染打去。 “痛痛痛——”萩原研二夸张地哀嚎着,“小阵平谋杀亲夫啊!这是家暴——家暴!小阵平知法犯法啦!” “研二酱也会读心的!研二酱知道小阵平在想什么,小阵平明明也很享受的吧——别打了别打了,研二酱知错了!” “痛痛痛——小阵平是在报复hagi吗?hagi明明很温柔的欸!还是弄疼小阵平了吗?” 松田阵平:…… “你还是乖乖让我揍一顿吧!hagi!” 08 读心 松田阵平突然就停下了拳头。 ——到了三十岁还是处男,似乎被变成魔法师。 但他们现在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为什么还是能够听见对方的心声呢? 松田阵平抬起了头。 他的幼驯染也停下了躲闪的动作,凝望着卷发警官,眉眼柔和。 “hagi一直在等着你发现呀,小阵平。”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命题: 假如两个人都会读心术,那么读到的心是对方的心,还是自己的心? 松田阵平倒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灶台,于是他就这样靠着灶台下的橱柜,跌坐在地上。 他蓦地笑了起来,布满老茧的粗糙双手捂住了脸,透过指缝,用着他那双漂亮至极的凫青色眼眸望着这间已然迷糊的厨房。 他始终都是在读自己的心啊。 09 警徽 “有很多逻辑漏洞吗?说得也是呢……”降谷零双腿交叠,双手交握,将下巴抵在手上,笑道,“这充其量也只是我的一个妄想罢了。” “降谷先生的妄想吗?” “是啊,说到底,这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故事而已。” “那降谷先生知道,松田警官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萩原先生的吗?” “哈哈……”降谷零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皱纹加深了几分,“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那个卷发混蛋。” “……是这样吗?” “人就是这样的,一定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才敢去回忆那些过往的细枝末节中所蕴含着的情感。” “这是降谷先生的经验吗?” “算是吧。” 午后的阳光洒落,为空气中的浮尘镀上了一层金光,也将一尘不染的警徽映得闪闪发光。 降谷零露出了释然的笑。 end. 降谷:嗑cp头子 其实就是一个“就算三十岁还是处,也没有人会成为魔法师”的故事,萩松都是降谷在读自己的心。 一个晚上极限写完七千字,捉虫和修文……有机会再说吧。 感谢在2023-11-06 03:05:08~2023-11-06 20:3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铂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崽 13瓶;二次元是我的魂 5瓶;只为成功谋出路、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白粥 弹幕出现在视野之中的那一刻, 方才被降谷零激起的怒火一瞬间消弭,松田阵平顿时失去了与金发同期争论的热情。 最近,他与系统的交流约等于零, 无非是些开关直播的要求。 毕竟,有了荧这个没那么谜语人、回消息还十分迅速的靠山,卷发警官便没什么必要与系统拉扯了。 没想到他们几日不聊, 系统又莫名其妙整出了这么一桩幺蛾子。 一片湿透的布料粘在皮肤上, 令他有些发冷,卷发警官低头望去,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萩原研二那件宽大的T恤,明明已经穿了一天多, 还带着幼驯染的气味。 大概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吧, 或许是柑橘那一类清新明快的味道*, 的确能够令人平心静气。 松田阵平将水杯放到一旁的桌上,坐在床边找自己的鞋子。 “送我去hagi家,安室。”车钥匙被从手机上解下, 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丢向降谷零。 “现在就走?”金发公安抬手, 轻松地抓住了马自达RX-7 FDs的车钥匙,他上前几步, 将一块手帕递给同期好友, “先把衣服擦干, 白兰地大人。” 在场的两人都看到了松田阵平无意当中泼洒出的水, 不同的是,宫野志保没太在意, 似乎只当是对方被金发青年的话语气到了。但对同期好友更加了解的降谷零可就不那么认为了, 他觉出了不对, 脸上显露出几分担忧。 比起状似受惊般的手抖,面对自己的挑衅,言语或者拳头上的回击才更符合同期的性格,但对方甚至没有开口反驳自己,只是让自己带他离开——他是看到了什么吗?还是想起了什么? “啧。”松田阵平撇了撇嘴,总感觉自己又被当成玻璃制品照顾了。 就算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获知了未来,他又没从未来重生回来,自己还是比他大四岁。 可现在,明明就和自己相性不和,眼前这家伙却偏偏摆出了“长辈照顾小辈”的模样,看他这副样子还真是别扭。 卷发警官对此极为不满,他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白色手帕,在那片水渍上擦拭两下,动作粗暴。 “走了。”简单处理完水迹,他干脆利落地跳下床,抓过自己的黑西装外套,也没管金发同期有没有跟上,率先走向组织的车库。 说实话,虽然建筑物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开启了空调,还算温暖,但组织的实验楼与车库还是隔了一段距离的,那段暴露在秋风中的路程足以令人感到寒意。 松田阵平打了个喷嚏,后悔起自己心烦意乱之下走得匆忙,没找件厚实些的外套。 外面的风还挺大,萩原研二的T恤对他来说又有些宽大,冷风灌进衣服,冷得卷发青年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降谷零不知道在后面墨迹些什么,直到松田阵平走进车库,来到自己的车旁,他才步履匆匆地赶了上来。 “白兰地大人。”金发同期用着安室透的面具,声音之中宛如流淌着蜜糖,却有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您的晚餐——这是绿川君重新替您熬的。” “谢了。”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他不怕降谷零,却压根不希望见到诸伏景光背后冒黑百合的样子,便乖乖接过了那碗清粥。 “不用谢我,白兰地大人,这是绿川君的心意。”降谷零在“大人”二字上加了重音,替卷发青年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雪莉大人让我监督您喝完这碗粥,她不希望您再浪费实验室里的葡萄糖点滴了。” 松田阵平:…… 他拎着热气腾腾的白粥,还没来得及坐上车位,就感受到一片温暖的毛绒制品落进脖子。 “唔!”被触碰到敏感部位的警官先生险些被吓到,回身瞪向同期好友,“你干什么?” “是围巾。”降谷零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理会上司的不满,他仔细且不容置疑地替卷发青年围好围巾,又将臂弯处搭着的大衣披到对方肩上。 完全被当成病号照顾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尽管他现在的确是病号,但金发混蛋这算是什么意思啊!把自己当玻璃制品照顾吗?这家伙绝对是知道自己最讨厌被人这般对待的。 眼见同期的脸色越来越差,衣服下的拳头蠢蠢欲动,降谷零才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好似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不合规。 他睁大了紫灰色的眸子,满脸歉意,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白兰地大人,您说我们的举动要是被人看到,明天的论坛不会又传出什么奇怪的言论吧——譬如‘白兰地大人脚踩n条船’,您想想,绿川君、我、还有诸星那个讨厌的家伙,您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多少人进入组织了?” 松田阵平:…… 原来是在这儿报复我呢! 他被降谷零这话恶心得不轻,降谷这家伙根本就是仗着自己有一副安室透的面具,才能说些完全不符合人设的话吧。 “白兰地大人?我对您做出这样的举动,您的三木先生不会吃醋吧?” 松田阵平:…… 这人的脑子也坏掉了吧?他到底哪里学来这种恶心人的句子的啊! “白兰地先生,我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您不会怪我吧?” 松田阵平选择用自己扬起的拳头回答降谷零。 降谷零却笑眯眯地接住了他的拳头,轻飘飘地拿出了一张免死金牌:“刚才那些衣物都是雪莉大人委托我带给您的——雪莉大人还说,如果明天检查的时候,让她发现您的状况恶化了,她是不会放过您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穿!”松田阵平试图挣脱开降谷零对自己拳头的钳制,未果。 “欸?”金发公安一脸天真,疑惑道,“白兰地大人的手上不是拿着东西吗?” “我可以放在车里。”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绿川君亲手熬的粥!”降谷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差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hiro的料理”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松田阵平:…… “你不会真的喜欢绿川吧?”松田阵平露出了难以言喻地神情。 “我不是对他一见钟情吗?”降谷零理直气壮地用同期好友忽悠宫野志保的话回击。 “你就不怕刚才的样子被人发到论坛上,被绿川看见?”松田阵平试图治理这位公安先生不太正常的脑子。 “那我不是就可以借着‘解释你我之间关系’的名义,找借口去见绿川君了吗?”降谷零勾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松田阵平:…… 没救了,同期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了。 虽然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在回击自己,但细想之下,卷发青年还真说不准,金发同期会不会真干出这种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斜了降谷零一眼,努力用眼神传达出“不和你争了,你这家伙没救了”的讯息,坐上马自达的后排。 又不能直接打一架,比起和戴着安室透假面的金发混蛋吵架,现在还是先把直播的事问清楚更重要,成熟的、活了两辈子的警官先生对自己说。 【哈哈哈他们好有意思!虽然是在互怼,却像是在说漫才哈哈哈!】 【对不起,但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的三木先生不会吃醋吧》!我要把这句话抄录下来放在桌上供着!】 【有一说一,降谷先生的风评难道不会下降吗?真的会出现“松田先生脚踩n条船”,而不是“安室透喜欢绿川光,却与白兰地举止亲密,疑似觊觎白兰地”?】 【我被说服了,完全就是两败俱伤啊!】 【难以想象松田先生在组织的风评到底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之前是因为可莉和志保传出来的恋童癖……】 【和十八线演员不清不白的关系……】 【现在又得加上和组织新人的暧昧关系了。】 【很难想象风评这种东西真的还存在吗!】 弹幕还在欢快的刷着,松田阵平扫了那些文字一眼,没去理会他们,在心中呼唤道:「系统?出来!」 没有回应,松田阵平皱起了眉。他的视线落在视野右下角的live2d形象上,九尾狐和猫又摆动着尾巴,一下下眨着它们的眼睛。 是循环动画? 「系统?」松田阵平再一次喊道,依旧是毫无回应。 “白兰地大人,绿川君的粥不合您胃口吗?”降谷零见松田阵平的眉头越皱越紧,对方低着头,指节扣在玻璃碗上,凫青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晦暗,便出声打断了对方的思绪,“要冷掉了。” “啧,我知道了。”松田阵平不耐烦地瞪了驾驶座的人一眼,垂眸打开饭盒。 景老爷不愧是景老爷,普普通通的一碗白粥都能做出鲜甜的滋味。 热粥滑入食道,逐渐温暖了卷发青年因吹风而冰凉的身子,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碗粥,倒是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 “怎么样?”降谷零问道。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收起餐具,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很不错。” 于是降谷零踩下油门,车辆平稳地驶出车库,他开得不快,规避了所有急刹车,大概是为了防止后座的病号晕车。 「系统?」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合着双眼,要在车窗上,在心中不抱多少期望地呼唤疑似下线的系统。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应。 “……宿主……” 电流音先是微弱的,系统大抵是想说什么,可它接下来的话语却被强烈的电流音掩盖。连绵不绝的电流声越过了耳膜,直接涌进脑海,毫不留情地折磨着卷发青年本就因为感冒而晕眩的大脑。 「闭嘴!」松田阵平抵住了太阳穴,他紧靠着冰凉的玻璃窗,试图缓解脑海里尖锐的疼痛,“闭嘴——” 并没有任何作用,系统好像已经停止了说话,可电流的声音却一刻都没有停下。 冷汗打湿了衣衫,卷发青年不受控制地弯下腰,蜷起身体,他的双手死命抓着他那头乱糟糟的卷发,外套滑落,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在车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更添几分苍白。 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后排的动静,后视镜里的景象令他不寒而栗,金发青年猛打方向盘,黑色的马自达一阵风似地拐进小巷,停靠在昏暗的阴影之下。 他好像终于知道萩原为什么那么紧张松田了。 金发公安下了车,拉开后座的门,原本靠着车门的卷发青年一下子失去了倚靠,随着重力倒下。 降谷零弯下腰,及时地伸出了手。 一片黏腻湿滑的触感,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眸,用一只手撑住卷发青年,抬起了手掌。 一片猩红。 tbc. 【作者有话说】 *官方萩原的香水。(萩松的都很好闻,虽然我不给自己喷,但放在桌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心情会很好) 感谢在2023-11-06 20:35:10~2023-11-08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铭、又是活着的一天、人工智障R24、东飞则日月腾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风神之眼 松田阵平想起了那日他在BOSS房间里经历的情形。 他竟然还能够冷静的分析, 上一次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噪音,是系统想要拯救荧,试图在BOSS房间里强行上线, 那么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松田阵平觉得系统大抵是没什么恶意的,它有自己的目的,所做的一切应当都是为了达到它的目的。 但知道系统没有恶意又能如何, 松田阵平对它的手段不敢苟同, 他自己又不是圣母,没必要与一个伤害过自己、会读取自己思想、成天打谜语、真相不明的电子生命交善,毕竟对方坑害自己的事都是实打实的。 当然,这些并非现在的关键所在, 问题是系统这次强制下线又想要强行上线的原因是什么?是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它想要拯救的对象, 还是身为宿主的自己即将遭遇危险? 松田阵平的意识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下一刻,他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那棵散发着浅粉色荧光的巨树。 这一次,他没有看到他们的未来, 但他这个生活在普通三维世界里的人, 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四维空间——他感受到了时间的洪流。 松田阵平无法描述这种感受, 但他的的确确地见证了时间的可逆性。他在无数个时间点上往复跳跃,金色的岔路在眼前铺散开来, 可却像是怎么都抓不到那个最完满的结局, 只得终日奔劳于脚下的变更的时间。 他想要挣脱出这样的循环,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深渊, 任由时间吞噬自己,越陷越深。 “……松田?松田!醒醒, 你怎么了——松田阵平!”呼唤声只是令卷发青年的身子颤了颤, 昏迷之中的人依旧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降谷零久违地、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机械性地将同期好友扶稳,平放到车后座,将车内灯光的亮度调到最高,俯身判断着卷发青年的情况。 松田阵平的呼吸很微弱,若非仔细观察,几乎要看不见他胸膛的起伏,而他的嘴角还在向外淌着血,眼角、耳部、鼻腔也不受控制地涌出鲜血,浸湿了他的白色T恤,像是在加剧生命的流逝。 金发公安蹲下了身,用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了脸,他像一个普通的、刚被迫伤人性命的犯罪的卧底一样,嗅着鲜血特有的腥臭铁锈味,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血液,蓦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知所从和不成熟。 他不知道松田阵平的病症,宫野志保没有告诉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该用什么药,甚至茶发女孩都没有告诉过他,卷发青年身上会发生如此严重的病情。 降谷零终归只是26岁的降谷零,即便他看过未来的日记,面对着浑身是血的同期好友,也做不到完全的冷静和理智。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话语——无论是熟悉之人皱着眉的样子,亦或是论坛上零星而几句存在感的只言片语。 在那条小巷里,自己对着松田阵平挥拳时,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他们十分紧张卷发青年,似乎生怕对方挨上一拳,便就此昏迷不醒。 组织的论坛内对白兰地这位代号成员的讨论帖一直居高不下,关于“白兰地大人身体欠佳”的言论不少,不过相关的证据就比较捕风捉影了。但后来诸伏景光用着绿川光这个“白兰地大人的第一名直属下属”的身份,告诉自己和诸星大,白兰地大人的身体很不好,平时记得关注他的生活是否规律。 宫野志保也干脆的承认了松田阵平体内有组织的药物,部分物质暂时无法解明,但这些药物对身体的破坏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年幼的实验人员才会勉强自己在研究之余又当起了医生,甚至还得费心思叮嘱卷发青年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 降谷零本来以为松田阵平的身体状况是不好,却根本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这个过去的大猩猩现在看上去,可是随时都像是要死掉的样子啊! 降谷零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U盘,和那篇诡异的日记。 那些自述纷乱地涌来,终是令金发青年的理智恢复了几分,他缓缓地从手掌之中抬头。可小巷、黑色的马自达RX-7 FDs、七窍流血的松田阵平都不见了,他的眼前只有一位与自己一模一样、却身穿着公安灰色西装的男人。 原来自己经常被调侃的娃娃脸竟然是真的,29岁时自己的容貌竟与现在相差无几,降谷零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也很快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直觉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29岁时的自己。 29岁的降谷零静静地望着22岁的自己,在这一刻,时间仿若被无限地拉长,直至过了许久,29岁的他才开口。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吗?” 降谷零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但29岁的他似乎本身就没有期待过他的回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他很快就会死了。” 降谷零紧抿着嘴唇,紫灰色的眼眸只剩下凛冽的寒意。 他觉得自己不该相信直觉,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所谓的「天理」制造的幻觉,真实到连同自己的直觉都能够模拟——他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你相信非自然力量吗?”29岁的降谷零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突兀地转换了话题,尽管22岁的青涩公安并没有露出破绽。 降谷零早就相信了,并且已经接受了自己迟早要与“非自然力量”对抗的未来。 无论梦中的那名白发女子再怎么看着自己,无论祂再说出什么样的话语,他都会与之抗争到底——因为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与双手去改变同期好友们的未来,将那四个该死的混蛋一个个救下。 不知何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身前,那是29岁降谷零的手——枪茧厚重,满是伤痕。 对方手掌心上躺着的是一枚U盘,是那枚降谷零再熟悉不过的U盘,但降谷零并不想要它,于是金发黑皮的公安先生伸手,谨慎地没有接触那枚U盘,将对方的手推了回去。 也就在这一刹那,秋日干爽的凉风吹起他金色的发丝,吹散了这片空气之中的凝滞,令人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他感受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掌向上摊平,在他还没有锻炼出厚重枪茧的手中放上一枚冰凉的物体,又轻轻地为他合拢手掌。 降谷零又回到了现实,他摊开手掌,就见自己的掌心之中躺着一枚绿蓝色的球形珠子,珠子之中有着形似翅膀的标记,通体散发着浅淡的荧光。 “怎么样,这份礼物不错吧?”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降谷零猛然抬头,就见身着绿色短披风、头戴绿色帽子的少年抚着琴,自天空飞落,“既然满意的话,就快来向风神献上祭品吧!一杯佳酿足以。” 降谷零:…… “……你是?”他选择了最保险的话语以开启话题。 “我是温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目前在提瓦特侦探社工作。”少年轻轻拨动了琴弦,悦耳的琴声流淌,车里的卷发青年微微动了动手指,片刻后,他缓缓睁开了他那双凫青色的眼眸,“放心吧,你的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了。” 降谷零一时间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即便早有预料,等到这样离奇的场面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时,他还是需要些时间消化。 很可惜,他亲爱的同期好友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卷发警官坐起身,揉了揉自己抽疼的太阳穴,疑惑道:“温迪?” “晚上好呀,松田先生。”温迪笑道,一副熟稔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松田阵平举起手,在呆住的金发青年眼前晃了晃,随后毫不犹豫地给了对方一拳,“喂 ,发什么呆呢?” 降谷零:…… “是来送一份礼物的啦——要在这个世界送礼,就只能劳烦伟大的风神大人亲自跑一趟啦。”温迪指了指降谷零手上握着的风系神之眼,摊手道。 松田阵平:? 谁?什么玩意?金发混蛋什么时候有神之眼了?这个世界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然后,卷发警官突然想起来自己与荧做过的约定,他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自己与提瓦特侦探社的真正关系。 但现在这样,降谷这家伙绝对能够推测出来啊! “放心放心,松田先生完全可以把降谷先生也算作侦探社的一员嘛,反正降谷先生总有一天要去兼职侦探的。”温迪似乎是看出了松田阵平的想法,“我会去告诉她的。” 卷发警官眨了眨眼,温迪和荧果然很熟,对方也知道荧那无数次轮转时空的真相? “那么,我就先走一步啦,剩下的解释工作就交给松田先生了。”风神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沉痛地拍了拍同期好友的肩膀,通知这位将要在未来身兼数职的打工人一个悲惨的消息:“降谷,恭喜你,你得多打一份工了——今天开始,你就得在提瓦特侦探社挂名了。” “……提瓦特侦探社?”半晌,世界观彻底震碎的公安先生才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一家侦探社,成员来自提瓦特大陆,有神之眼。”松田阵平指了指降谷零手中的神之眼,言简意赅道。 降谷零:…… 兜兜转转,最非科学的家伙竟就在自己身边。 “提瓦特大陆?神之眼?” “提瓦特大陆在另一个七种元素交汇的世界,神之眼就是你手上的东西——顺便,发放神之眼的是神明,你刚刚见到的是风神巴巴托斯。”松田阵平解释道,“你能够通过它使用风元素。” 降谷零:…… “噗,魔法少男降谷零……”松田阵平的视线微一漂移,扫过弹幕,被某些奇怪的形容逗乐。 “卷发混蛋——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憋笑并不适合松田阵平,尤其是当对象是降谷零的时候,卷发警官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魔法少男降谷零哈哈哈哈!” 降谷零:…… 他选择换一条赛道恶心回去,便瞬间戴上了安室透的面具,“白兰地大人,雪莉大人和绿川君让我提醒您注意身体,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进行如此夸张的娱乐活动。” “白兰地大人,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吧。”金发公安贴心地拿出手绢,脸上是扳回一城的得意笑容:“说起来,白兰地大人的衣服可怎么办呀?上面都是血呢——我倒是不介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借给白兰地大人穿……只不过,像三木先生这么在乎白兰地大人的人,看见白兰地大人不好的气色,身上穿的还是我的衣服,会怎么想啊?” 松田阵平:…… 他险些被降谷零这一番话恶心地吐出来,可他偏偏没法反驳。 自己答应过hagi什么来着?不能向对方隐瞒身体状况。 “不需要!”卷发青年心虚却强撑着一股子理直气壮的硬气,瞪了同期好友一眼,“开车!” 降谷零眨了眨眼,他还以为这位爱好逞强的同期会答应更换衣物呢,看来自己是没机会拿这件事去诸伏景光那里告状了。 黑色的马自达再次发动,驶入夜色,松田阵平还是坐在车后座,他靠着椅背休息了半晌,才在心中懒洋洋地询问系统。 「系统,你这次被强制下线是因为降谷吗?」 “是的。”系统九尾狐疯狂地摆动着尾巴,就快在原地和猫又玩起二人转了,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慨道:“宿主啊,您终于相信本系统会被强制下线了啊!”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懒得理对方,「什么原因?」 “降谷先生的身上有「天理」留下的东西。”系统回答道,“是一枚U盘,但就在刚才,U盘已经被风神回收了。” 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卷发警官想道,自己在实验室昏睡的时候,降谷零恰好在隔壁的房间与宫野明美聊天,他似乎与宫野两姐妹聊了整整一天,「天理」的辐射也就一直影响着自己。 「荧的那间房间,被「天理」赋予了禁制吗?」 系统操控着live2d形象点了点头,于是松田阵平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系统,我刚才昏迷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本系统的记忆。”系统的回答之中带着些微的电流音,它没有再含糊其辞。 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瞳骤然紧缩,也就在此时,马自达缓缓驶入居民区,停在了萩原研二的公寓楼下。 “小阵平!”隔着车窗萩原研二颤抖的声音传来。 tbc.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降谷接收到的提瓦特信息,后面的章节会详细解释,包括他的心理活动。 这一章大多是feeling在操控他,之后他会用理智判断的。 感谢在2023-11-08 00:00:04~2023-11-09 03:0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對胃口就嗑、秦卿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次元是我的魂、是大笨蛋啦 4瓶;十一、不知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世界树 系统的记忆?那棵巨树吗?还是自己感受到的时间的洪流? 系统短短一句回答包含的信息量委实太大, 几乎要令卷发青年本就有些晕眩的大脑无法运转。 「你的记忆?那棵树吗?」松田阵平关掉弹幕,皱着眉,在心中问道。 “那的确是本系统的记忆。”系统用着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陈述道, “宿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系统难得会主动透露信息,令卷发青年诧异了一瞬, 但他没有放过这个获取情报的机会, 问道:「那棵树是什么?」 “那是世界树,宿主。” 世界树?松田阵平重复着这个名词,眉头拧得愈发紧。 在他童年阅读或通关过的众多奇幻作品中,世界树并不是一个多么罕见的名词, 他也大概理解这个词汇代表着什么。 无论是北欧神话, 还是众多奇幻作品之中的设定, 世界树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作为世界的基石,贯穿着整个世界的时间与空间。 就自己的世界和提瓦特大陆来看, 松田阵平推测世界树可能是连通这样无数部作品中的无数世界的存在, 但他也无法排出系统口中的世界树是更为高位的存在, 亦或是所谓的世界树只是提瓦特世界的世界树。 “宿主,你不必想太多, 本系统口中的‘世界树’是提瓦特的世界树。”系统读取了松田阵平的头脑风暴, 解释道, “提瓦特的世界树记载着提瓦特的历史, 而这样的历史也可以被世界树修改。” 「历史可以被修改?」 “是的,曾经的须弥历史上存在着一位名为‘大慈树王’的神明, 她恳求草神纳西妲将世界树中被污染的自己抹除。自此, 她的存在便彻底消失, 须弥曾经的‘大慈树王’被整个世界遗忘,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自动认知成草神的行为。” 「那你为什么会记得她?」松田阵平敏锐地提出疑问。 “因为我并非提瓦特之人——本系统只是一个电子生命。”系统回答道。 「你的记忆之中为什么会出现“世界树”?」 系统的live2d形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 系统没有回答,但它给出的信息也足够警官先生大致推断出结论了。无论如何,系统与世界树的关系紧密,松田阵平甚至怀疑,系统的诞生之处就是世界树。 这一边,卷发青年正用着自己不甚舒适的头脑和刚获取到的信息进行着头脑风暴,似乎是进入了心流状态,而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幼驯染正和他的同期交换着眼神。 在他们眼中,松田阵平倚在后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太阳穴,他蹙着眉,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空洞无神,像是陷入了思维与记忆的深渊,正与自己的内心纠缠挣扎。 他的身上又满是干涸的血渍,无论是外头裹着的大衣和围巾,还是萩原研二那件白色的T恤,都染着红褐色的血液。 因失血而呈现灰白的脸色,脸上的血液姑且是被及时擦除了,却依旧留下了擦拭过后的痕迹,浅淡地聚集在眼角和唇角,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身体上发生了什么。 降谷零向萩原研二投去疑惑的眼神,就见紫眸青年回给自己一个“待会再说”的眼神,在同期好友的授意之下,拉开了车门。 “小阵平——小阵平!”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幼驯染。 “hagi?”感受到肢体上的接触,松田阵平这才从自己的世界抽身,眨了眨眼,嗓音有些沙哑,“到了?” “已经到了,白兰地大人。”身为司机的降谷零回答道,他紧盯着卷发同期,用着一种刻意且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将您平安的送至目的地了,白兰地大人,请好好享受与三木先生的夜晚——若是组织之中传出了偏离事实的言论,还请白兰地大人替我向三木先生证明清白,毕竟我可是对绿川君一心一意。” 松田阵平:……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手,借着自家幼驯染的力道下了车。 金发同期毫不留恋地一踩油门,黑色的马自达驶入一抹黑影般窜出,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那是我的车啊金发混蛋!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金发公安又在谋划些什么,他的肩膀就被幼驯染揽住,紫眸青年眉眼温和,神情却有些冰凉,“小阵平,我们进去吧,别站在外头吹风了。” “啧。”还在因为降谷零而不爽的松田阵平一把拍开幼驯染的爪子。 “小阵平——”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转而去握幼驯染的手,“小阵平好无情!” “哈?”松田阵平瞪了眼自己的幼驯染,“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这么晚了,天还很好,不要紧的啦!”萩原研二将幼驯染冰凉的手插进自己的大衣口袋,他脚步一转,故意凑到对方身前,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还是说——小阵平是想要和hagi体验一把地下情吗!小阵平好有情调!” 松田阵平:……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谁和你地下情啊!”他恼火道,意欲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幼驯染握得太紧。 萩原研二露出来诡计得逞般的笑容,“那小阵平是愿意和我hagi公开关系吗?” “谁要和你公开了!”卷发青年炸毛,“你一个演员有没有自知之明啊?就不怕这种绯闻传出去葬送职业生涯吗?” “原来小阵平是在担心hagi吗?”萩原研二肉眼可见地更加开心了,“hagi好感动!小阵平心里有hagi!” “啧,不想笑就别笑了。”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一眼,不出所料看见了对方一瞬间有些僵硬的笑容,他轻哼一声,“我还不了解你?说吧,想问什么。” “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低了下去。 “有话快说。” 紫眸青年用要是打开公寓的门,拉着幼驯染进了屋,才伸手环住卷发青年,声音闷闷地问道:“小阵平是又吐血了吗?” “唔……应该是,但我自己没什么印象。”曾经承诺过幼驯染不隐瞒身体情况的卷发警官如实回答。 “那……小阵平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就是失血之后有点晕。”松田阵平没有隐瞒,大抵是温迪的帮助,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好许多了,先前的感冒似乎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hagi。” 往松田阵平身上放了窃听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降谷零:…… 自己为什么要窃听这对该死的幼驯染?萩原就不能套点有用的信息吗?还要松田主动来问他。 这家伙太不合格了,金发公安想道,他一定是不愿意对幼驯染使出诱供的技巧——哪像自己,就算面对hiro,他也有信心能玩转honey trap,速度把hiro骗到手。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自己才不会骗hiro! 降谷零把玩着手中的神之眼,感受着被自己操控的清风吹散了车内沉郁的空气,缓缓勾起一个属于安室透的微笑。 那个组织派往警视厅的卧底,就交给自己好好招待吧。 窃听设备中又传出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对话,紫眸青年正在向自己的幼驯染问话。 “小阵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血吗?” 松田阵平皱起眉,他大概有了眉目,无非是系统被强制下线后,想强行上线提醒自己让降谷零远离「天理」。 不过,就结果来说,降谷那家伙似乎早就下了决心,再也不与「天理」有所牵涉。松田阵平猜测他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走出了最后一步,彻底拒绝了「天理」,也因此获得了神之眼。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把真相告诉那个金发混蛋了,以免那个过分正直的家伙陷入自责。 “虽然大概猜到了些,但不是很清楚。”松田阵平敷衍道。 萩原研二:…… 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啊!小阵平太敷衍了! “那小阵平之前还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萩原研二将幼驯染拉到沙发上,俯身凝视着对方,紫罗兰色眼眸中流露出的焦急与担忧难得显现出几分咄咄逼人。 松田阵平实现飘逸,“……三次?” 萩原研二不说话了,就这么死盯着自己的幼驯染。 “最早一次是在组织,上一次你也见过了,然后就是这次了。”松田阵平不得不老实交代。 “在组织?”萩原研二皱着眉,“是什么时候的事?具体在哪儿?” “刚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松田阵平愈发心虚,“在BOSS的房间。” “BOSS的房间?”萩原研二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 松田阵平嫌弃地推开对方,捂上耳朵,嘟囔道:“啧,有必要你们惊讶吗?” “小、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愈发小心翼翼了,“小阵平见过组织的BOSS吗?” “算是吧……”松田阵平的视线飘逸,他被幼驯染的身体挡住,根本没办法逃离沙发,“但更多的我不能说了。” 他总不能告诉幼驯染,再等几年自己就是组织BOSS了吧? “小阵平……”萩原研二用他那双湿润的紫罗兰色眼眸望着眼前的卷发青年。 “停停停——”松田阵平无语,赶紧打断这人的脑补,“BOSS没对我做什么,真的!” 萩原研二:…… “小阵平,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最终,公安先生只能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膀。 松田阵平:…… 他确实也累了,乖乖进了浴室。 【怎么样?H】 【不知道,我刚刚把这件事告诉雪莉了。她发了一顿火,说自己也不知道,按理说,药物的作用是不可能造成七窍流血这种症状的。F】 【研究人员也不知道?H】 【药物不是她开发的,是她从组织BOSS那里拿到的。F】 【刚刚我也听到了,他似乎很信任组织的BOSS。F】 【的确,至少对他来说,这样的举动算得上信任了。H】 【我会在组织继续调查的。F】 结束聊天后,萩原研二将手臂搁在眼睛上,微微叹了口气。 小阵平的身体……到底该怎么办呢? 可就在见到满身水汽,从浴室走出的幼驯染时,萩原研二却迅速地扬起了一个笑脸,乐颠颠地跑向卷发青年,“小阵平,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松田阵平疑惑地扫了他一眼,“哈?这不是废话吗——hagi,难道你家里还有第二张床?” 萩原研二:…… 虽然很高兴,但小阵平的话真的很破坏气氛欸! 鉴于可以抱着幼驯染安然入眠,萩原研二的心情还算好,尽管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次日清晨的门铃声打破了。 被门铃吵到的幼驯染不舒服地动了动,萩原研二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发现幼驯染的低烧已经退去,感冒也好得差不多,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替对方掖好被子后去应门。 戴上了易容面具的公安先生方一开门,就见自己安全屋的门外围着一圈警察。 萩原研二:? 为首的警察将警察证展开,向紫眸青年表明身份。 “您好,请问是三木先生吗?”搜查一课的警官问道。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萩原研二笑着问道。 “我们接到报案,公寓楼下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搜查一课的警官严肃道,“据目击情报,昨日夜晚九点左右,三木先生正与一位浑身是血的男性一起走进公寓,请问这件事是否属实?” 萩原研二:…… 公安先生觉得自己的处境很不妙——这可比昨天被FBI撞破家里有人不妙多了! tbc. 【作者有话说】 名侦探的传说任务终于要重启了(跪)。 接下来要写一个案子,因为要称述案情,所以会出现有名字的npc,请放心这些npc之后没有半点戏份。 之后早上六点前写不完更新/当日因为意外无法更新才会挂请假条,请睡一觉起来再看。(果然还是凌晨的阴间时间适合我) 和室友聊天,我说我下一本要写霓虹公安×参加选秀的前狙击手&公安。 室友说,你知不知道,有个选秀节目叫《创造101》? 我:不知道。 她:鉴于你不看真人相关,我决定帮你给你小说里的选秀节目取个名字。 我:? 她:《创造110》。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10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人能get,降谷的追人行为加上创造110这个名字真的很搞笑!) 感谢在2023-11-09 03:05:47~2023-11-10 02:5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铭 3瓶;星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名侦探之章(1-5) 该怎么回答啊!社交天赋点满的公安先生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目击情报已是事实, 但小阵平现在的身份可是个大问题,更何况眼前的警官们并非公安,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家中之人就是被公安隐藏了信息、失踪的松田阵平。 虽然小阵平也说了要坐实关系, 平日里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自己身份的样子,但自己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暴露小阵平的存在啊。 “警官先生,可以请教一下案件吗?”萩原研二皱起眉, 像个普通人般流露出惊讶与恐惧的神色, 却没有丝毫的心虚和逃避。 手中拿着警官证的警官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模样,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紫眸青年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是想要询问案情, 不□□露出了几分不耐烦与不悦。 借着眼前警官咄咄逼人的态度, 萩原研二戴上了疑惑且不安的面具, 他像是被吓到般,禁不住一个瑟缩,向后退了半步, 视线扫过眼前这些人。 ——看起来, 不用自己再做些什么, 会有人替自己解围的。 他维持着脸上的神色,活脱脱一位突然之间被警察敲了门的良民。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一只粗糙的大手落在眼前那名年轻气盛的警官肩上, 沉稳的、安抚人心的声音传来:“抱歉, 三木先生,他最近才调到搜查一课——经验还有些不足, 十分抱歉冒犯了您。” “前、前辈……”年轻的警官带着不甘看了前辈一眼, 却还是低下了头。 中年警官手上的力道十分巧妙, 他轻轻地推了推自己这位后辈,既没有让对方感到不愉快,又轻松地让对方退到了一边。 “办案之中忌讳无罪推定,不能因为片面的线索就在主观上断定他人有罪,从而让他人去证明自己的无罪。”中年警官拍了拍后辈的肩膀,温和而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们的工作是搜集证据,逮捕犯人,还无罪之人清白,对吧?” 这次,低着头的年轻警官心服口服,身上那股不服的傲气散了,他向萩原研二鞠了一躬,中气十足地喊道:“对不起,三木先生,请原谅我吧!” “没关系的!”萩原研二刚摆着手,想告诉对方不必介怀,一道熟悉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无罪推定……哼,所以我讨厌警察啊。” 萩原研二:…… 他回身看去,就见自家幼驯染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卷发凌乱,身上披了件大衣,懒洋洋地倚着墙,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漠然与不悦。 “小阵平,把鞋子穿好啦!”萩原研二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毛绒绒的拖鞋。 他上前几步,蹲下身,抬起幼驯染的脚塞进拖鞋,替对方穿好拖鞋,才仰起头控诉道,“小阵平的病才刚好欸,要注意保暖啦!” 松田阵平盯着脚上这双毛绒绒、有着一对猫耳朵的拖鞋,抽了抽嘴角,抬头狠狠瞪了幼驯染一眼。 “小阵平为什么要瞪hagi啊!”萩原研二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啧,你为什么要挑这种鞋子?”松田阵平无语。 “很可爱嘛!”萩原研二笑道。 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警官先生们:…… 那位中年警官的眼皮跳了跳,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打断屋内两人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氛围:“今早,我们接到报警电话,103的住户在外晨练时,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循着气味来到灌木丛,发现了一具损毁严重的尸体。” “尸体?”萩原研二适时露出了害怕混合着惊讶的表情。 “是的,具体还需要等待鉴定,但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八至十点,死因为腹部的砍痕。” “那死者尸体为什么会损毁严重?”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出疑点,问道。 “我们猜测犯人在死者死后,将死者的尸体从约十米的高空抛下,昨夜也有居民表示在夜里听见了一声巨响。”中年警官接受道。 “警官先生有什么想要问我们的吗?”在简单了解了案情后,萩原研二问道。 一旁警官的视线落在散发着“不好惹”气场的松田阵平身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请问……这位是?” “神奈,神奈纯平。” 怪不得三木先生叫他“小阵平”啊,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对称呼对方“酱”的程度了吗?这是jk才会用的称呼吧!警官先生们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是什么关系呢?”中年警官例行询问道。 “包养关系。”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回答。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清醒一点,对面的都是警察啊! 众搜查一课的警官:…… 虽然眼前这位卷发青年乍看之下一身黑道大佬的气场,但怎么会有人把“包养关系”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且正直无比啊? 中年警官终于知道他的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了,他尴尬地重复了一遍:“包……包养关系?” “是我包养他。”松田阵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是金主。” 萩原研二:……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燃起胜负欲啊! 中年警官拿着水笔的手颤了颤,几乎要失去社交的能力,整张脸都快笑僵了,“那……那你们昨晚?” “洗了个澡,被hagi逼着吃完药后睡了。”松田阵平皱起眉,他不太记得昨晚的具体时间点了,便向幼驯染投去求助的目光,“hagi,你还记得我是几点到你家的吗?” “应该是八点五十左右。”萩原研二回答道,他总觉得自家幼驯染的思维已经和警官先生们错位了。 自己在路上花费了那么多时间?松田阵平皱起眉,开始推算时间线,“我八点五十分被送到公寓楼下——在那之前我和负责开车的人在一起,他能够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来到公寓楼后,hagi在外面等着,进屋之后他让我先去洗澡。我洗澡很快,九点多他替我吹干头发,看着我吃完药之后,就逼着我休息了,那时应该在九点半之前。” “是的,小阵平洗完澡出来之后,我有看过时间,是九点零七分,他休息的时间是九点半左右,那之后我也睡了。”萩原研二补充道。 众警官:…… 裤子都脱了,你们就给我听这? 本以为会听到一些不可描述内容的警官先生们纷纷自觉面壁,没想到卷发青年完全就是在陈述不在场证明,这两人晚上也太纯情了。 “如果不冒犯的话,请问二位可以向我们解释神奈先生当时身上的血迹吗?”中年警官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继续问道。 萩原研二的视线落在幼驯染身上,满含担忧,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幼驯染的身体问题到底该怎么解释。 “是我自己的血。”卷发青年扫了眼前的警官一眼,无所谓地答道。 “神、神奈先生的血?浑身都是?”那名年轻的警官此刻睁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难道目击证人是夸张了?” 但松田阵平并不打算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挑起眉,凫青色的眼眸望向那名中年警官,“你们不做无罪推定,我们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无罪——对吧?” 中年警官点了点头,无奈地合起手中的本子,“打扰二位了,我们会让真相大白的。”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萩原研二却笑道:“那就麻烦警官先生啦!” 萩原研二无意参与案件,在房门合上后,紫眸青年驾轻就熟地挂到自家幼驯染身上,“小阵平,早饭想吃什么?” “随便。” “那就交给hagi大显身手吧!”萩原研二笑着理了理幼驯染凌乱的卷发,将人推到餐桌旁,拉开椅子,按着幼驯染的肩膀让他坐下,“西式早餐可以吗?家里正好剩了北海道吐司。” “嗯。”松田阵平对此没什么口腹之欲。 “小阵平可以帮hagi系围裙吗?”紫眸青年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后,端着一杯温水走出,将水杯放到幼驯染身前后,撑着桌面笑眯眯地望着对方。 “哈?”松田阵平喝了口水润喉,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这位似乎是脑子又抽了的幼驯染,“不要。” “欸?小阵平好无情!”萩原研二夸张地埋怨了起来,“hagi昨天可是照顾了小阵平一个晚上哦!小阵平怎么连替hagi系一条围裙都不愿意?”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不需要围裙。”松田阵平挑眉,毫不留情地拆穿幼驯染:“你就不怕锅子里的面包焦掉?” 萩原研二:…… 料理新手萩原研二默默地回厨房照看吐司片了。 看起来,自己昨天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松田阵平撑着头,要不然,hagi这家伙可不好把“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这样的话拿出来撒娇。 明明就是个麻烦的性格,除了自己也不知道有谁还受得了和这家伙相处那么多年。 不知是出于卷发青年未明了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其他的什么复杂情绪,他如此想着。 “锵锵——”不多时,萩原研二端着托盘走出,分别将两个盘子放到了松田阵平和自己面前,“这可是hagi特制的爱心料理哦!” “什么爱心料理……”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 “小阵平是想要hagi穿上女仆装,在小阵平的早饭挤上爱心形的番茄酱吗?” “不、需、要!” 面包片被蛋奶液浸润过,下锅煎时用了不粘锅,没放油,便显得既不油腻,又容易入口。 见幼驯染吃得还算愉快,萩原研二终于松了口气,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满眼希冀,“小阵平,怎么样?” “唔……还不错。”卷发青年给出了中肯的评价,“是和景老爷学的吗?” “是他给的食谱啦。”得到幼驯染夸奖的萩原研二心猿意马,“小阵平喜欢的话,hagi可以一直做给小阵平吃的哦!” 松田阵平抽一抽嘴角,“那还是算了,我可不希望这一个星期的早饭都是吐司。” “小阵平这是在期待hagi开发新菜单吗!”某只幼驯染蹭到了卷发青年身上,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语调兴奋。 “谁期待了!”松田阵平把幼驯染推开。 萩原研二又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小阵平,不要害羞嘛!” “你该去工作了。”卷发青年瞪了对方一眼,冷漠无情。 “欸!小阵平好无情!”萩原研二抱怨道,“出了那么大的事,hagi今天的工作已经全部取消啦!” 说罢,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凑到幼驯染眼前,将自己与赤井秀一的消息展示出来,“经纪人酱已经允许hagi放假啦——所以今天hagi可以和小阵平多待一会了!” 松田阵平:…… “我还要去组织。”松田阵平提醒道。 “小阵平几点回来?”萩原研二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 “做完身体检查,处理点事情……大概下午吧。” “那hagi还是可以和小阵平多待一会的嘛!”萩原研二愉快地得出了结论,“下午和hagi一起拼新模型吧!” 自己和幼驯染的喜好太过相似,这也就导致了萩原研二目前的大部分“新模型”松田阵平都已经拼过一次。 自己一个人时,他多数时候是提不起兴趣重复拼装已经完成的模型的。 不过……和hagi一起拼的话,自己完全能够燃起热情重新拼装已经挑战过的模型。 于是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很可惜,这对幼驯染的计划最终还是被打破了,就在松田阵平想要出门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动作。 “神奈先生,您在这里吗?”小侦探富有辨识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能询问您几个问题吗?” 松田阵平打开门,皱着眉看这位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工藤新一小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鹿野院先生的要求啦。”工藤新一挠了挠头,“鹿野院先生答应我,只要我成功推测出这次的案件,替神奈先生洗清嫌疑,就可以在鹿野院先生身旁学习推理、参与破案。” 松田阵平的传说任务更新了: 「未来的救世主」 名侦探之章第一幕 未来的名侦探 3m 协助小侦探侦破案件吧 目标是名侦探的工藤新一想要进入提瓦特侦探社学习,请给予他适度的帮助,帮助他通过鹿野院平藏的考验吧…… “你想问什么?”松田阵平知道鹿野苑平藏有分寸,不会让工藤新一参与危险的案件,便问道。 “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昨天晚上真的只是在睡觉吗?”工藤新一的蓝眸之中泛起了锐利的光芒。 tbc. 【作者有话说】 其实工藤没问错(笑是比较轻松的一章,毕竟是小侦探的传说任务(其实是本人大脑空空,构思不出原创案件.jpg感谢在2023-11-10 02:57:17~2023-11-11 05:3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衍、不知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名侦探之章(1-6)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松田阵平想,他向来不擅长说谎,尤其是面对熟人, 因为谎言于他而言是非必要的东西。 “不介绍一下自己吗,小侦探?”萩原研二适时地替幼驯染解了围,他半蹲下身, 双手撑着膝盖, 用着一种既平易近人,又有压迫感的姿势,与工藤新一对视。 “这个嘛……”工藤新一尴尬地笑了两声,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大清早闯进别人家, 上来就询问他人夜生活的不合理, “我是工藤新一, 神奈先生和大哥哥早上好!” “我的名字是三木秋,早上好小侦探——话说回来,小侦探是小阵平的旧相识吗?”萩原研二微笑着问道, 找出拖鞋, 示意工藤新一进屋慢慢说。 “算是一次意外吧, 神奈先生救了被绑架的我。”工藤新一顺着紫眸青年的意思,脱下鞋, 整齐地摆在玄关, 回答道, “神奈先生真的非常厉害, 一个人把所有的炸弹都拆掉了!” 松田阵平:…… 这小孩还真是被hagi骗地团团转啊。 “这么信任他?”松田阵平在一旁凉凉地开口,“就不怕他是坏人——是要被我逮捕的人?” 工藤新一用清澈的蓝色眼睛分别看了看眼前的两位大人, 他抓了抓头发, 给出了自己的解释:“神奈先生和这位三木先生表现得十分自然与亲密——依照神奈先生的性格, 是不会与不认可的人表现出亲密关系的吧,尤其是犯罪者。” “啧,没有警戒心的小孩。”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他刚想开口履行一下自己身为警官的职责,告诉眼前的小孩少相信陌生人,就见工藤新一继续说起了他的推理。 “虽然警官先生们说三木先生是演员,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三木先生的身份,其实和神奈先生是一样的吧!”小侦探胸有成竹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萩原研二眼里噙着笑,问道,似乎是在期待对方做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推理。 被紫眸青年这样闪亮的眼神看着,这下换作小侦探不好意思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声音低了下去:“其实……是从佐藤小姐那里听来的啦……” “佐藤?”松田阵平皱起了眉,“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因为想要向鹿野院先生学习,有空的时候都会去侦探社——这次参与案件也是鹿野院先生给我布置的测试。”工藤新一解释道,“前几天我去侦探社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佐藤小姐,似乎是因为之前借了温迪先生钱,现在侦探社要将这笔钱还给她。” 松田阵平:…… 不愧是风神巴巴托斯。 “佐藤说了什么?”他问道。 “只是他们聊到你有位幼驯染啦……”工藤新一目光漂移,“说你们情……” 松田阵平不忍直视,他赶忙抬手,示意小侦探别再说下去了,卷发警官根本难以想象某些不靠谱的人对这小孩说了些什么,尽管自己和hagi现在的关系也够少儿不宜了。 然而,某只幼驯染本人却不嫌事大地凑了过来,将脑袋搁在卷发青年肩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腰,语调黏腻:“小阵平,佐藤是谁?” 对幼驯染的信任让萩原研二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幼驯染是怎么被认为是公安警察的,但他只是将重点落在了“佐藤美和子”身上。 当然,这位公安警察并不知道,自己幼驯染这辈子和佐藤美和子的相识,并且被佐藤美和子识破真身,都来源于自己对佐藤美和子说过的话。 松田阵平:…… 他撕开幼驯染的手,又去推对方的脑袋,无语道:“你就别添乱了——工藤,说案子吧。” “小——阵——平——”萩原研二拖长了语调,“佐藤小姐到底是谁啊?hagi可不知道小阵平还认识漂亮的小姐姐!hagi要吃醋了,真的要吃醋了!” “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你会不知道佐藤是谁?” “可是小阵平都直呼佐藤小姐的姓名了!”萩原研二无比委屈。 松田阵平:…… 工藤新一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这对幼驯染到底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但出于对案件和推理的热衷,以及对卷发青年的信任,他清了清嗓子,将这次案件之中自己所获知的情报和盘托出。 死者名为村上玲,女,21岁,高校在读大三学生,学校轻音社团的吉他手。 昨天晚上18:00-20:00在公寓楼202室参加同学聚会,20:00离开公寓,遗体于今早7:17在公寓楼边的灌木丛被发现。 由于报案时间较短,目前无法进行更加专业的鉴定与痕迹检查,只能根据初步鉴定判断,死者腹部被人砍伤,此后凶手继续连砍数刀直至死者彻底死亡,又将死者从高空抛下,造成尸体的严重损毁。 昨夜,虽有居民听见疑似重物坠落的巨响,但这片居民区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群,少数年轻居民的作息也并非昼夜颠倒,因此无法给出重物坠落声的准确时间,也就难以直接判断死者坠楼的时间。 根据工藤新一挨家挨户的询问,最晚睡的住客入睡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而住客最早晨起的时间是四点半,只能够初步判断凶手抛尸的时间在晚十一点至次日四点半。 “不,其实那声巨响是否是凶手抛尸的声音也有待考证。”工藤新一皱着眉,分析道,“死者是在灌木丛被发现的,从一般角度考虑,坠落地点只可能是这栋公寓楼的天台。” “但三层楼的高度,并不能造成如此严重的损伤。”萩原研二接话道,“公寓楼高约八到九米,但尸体坠落的高度初步估计要达到十多米。” “是的,三木先生。”工藤新一点头道,“这就是疑点之一。” “其他的疑点是什么?”松田阵平问道。 “是嫌疑人。”工藤新一回答道,紧接着,他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算上死者,同学聚会的人数是五人,排除死者本人,两名一起回家、并有行车记录仪作为不在场证明的学生,剩下的两人加上松田阵平,嫌疑人共有三人。 的确没有犯案的松田阵平暂不赘述,另外的两名嫌疑人分别是山田樱子和田中明。 山田樱子,女,21岁,神奈川人,公寓楼202室的房主,本场同学聚会的策划者。 她与死者村上铃曾是至交好友,但在大二时,因为社团活动大吵过一架,现在虽已恢复朋友关系,却之中不似当年的亲密。 附近便利店的监控拍摄到了她于21:03经过的图像,但在晚上八点至次日早上的这段时间内,山田樱子出了门,却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据她的自述,晚上八点送走了同学们之后,她在家中坐到八点半左右,被自己哥哥的一通电话叫出了门,但并没有等到人,且至今无法与自己的哥哥取得联络。 她对此并不奇怪,也不担心自己的哥哥,因为这样的事时常会发生。 她的哥哥是音乐人,平日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家里蹲,却偶尔会想一出是一出地要求见面,却很快又失去了联络。过了好几天才打电话道歉,说自己难得出一次门,没想到一出门就有了灵感,为了抓住灵感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回家编曲。 而山田樱子和村上铃的那次矛盾,很大程度上就是来源于此。 山田樱子和村上铃都是学校轻音社团的成员,比起村上铃这样的天赋型选手,山田樱子虽没有多少天赋,却也在哥哥的耳濡目染之下,对音乐产生了深深的热爱。 大二时,村上铃在山田樱子的许可下,与其一同前往山田樱子的故乡,去见她的哥哥,向他讨教音乐创作方面的经验。 没想到,山田樱子的家里蹲哥哥不愿见人,始终闭门不出,这样的态度惹得千里迢迢带着朋友来家里玩的山田樱子大为不满,闯进了哥哥的房间,发了一通脾气。 对于山田樱子的做法,村上铃表达了不满,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让这对兄妹争吵,也不希望朋友擅自闯入他人的私人空间,打扰他人的创作。 或许是村上铃的语气带上了说教意味,这令更看重友情的山田樱子感到不快,两人便大吵了一架,就此在神奈川分别,山田樱子也因此退出了轻音社团。 比起山田樱子与村上铃的关系,另一位嫌疑人田中明与村上铃的关系就显得更加简单些。 田中明,男,22岁,东京人,某地下知名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 根据他的叙述,他在同学聚会结束后便离开了公寓楼回家。 他是开车来的,家离这里不远,这片区域比较陈旧,日本的监控摄像又比较稀少,因此监控能拍到的极为有限。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田中明也是村上铃的男友,但他与山田樱子的交集并不深。 他曾是学校轻音社团的成员,但在山田樱子和村上铃加入社团前,他就因为参加地下乐队而退出了社团。 就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与村上铃的相遇是上天的恩赐。就在他的音乐陷入低谷时,是村上铃拯救了他。 见他坐在台阶上,抱着吉他失落,同为吉他手的村上铃向他搭话,并与他分享了自己的音乐理念。自那以后,他们时不时会约着见面,一起聊音乐。 久而久之,他与村上铃确定了恋爱关系。 两人虽会在音乐上小摩擦不断,平日的生活中却浓情蜜意,也算是校园里的一对模范情侣。 “但有一点让我十分在意。”工藤新一说道,“山田樱子和田中明的交情明明很浅,唯一的交集就是村上铃,但他们在字里行间,似乎对双方都颇有微词。” “嗯?”松田阵平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示意小侦探继续说下去。 “山田樱子是个直白真诚又热情似火的人,她告诉警官,她觉得田中明虚伪,表面绅士实则就是在玩弄村上铃的感情——山田樱子因为性格原因,或许容易一时冲动,说些没有证据的话,但我不认为她的这个判断是错误的。”工藤新一以手抵着下巴,分析道,“在田中明被警官问话,说道他们几人的关系后,他的重点大多是放在山田樱子身上的,而非他的女友村上铃。”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松田阵平点头,“他是怎么说山田樱子的?” “田中明字里行间都在表现自己不喜欢山田樱子,他说山田樱子是个霸道、占有欲强的女人。自己和女友的约会她总喜欢掺和一脚,还会对自己买的礼物、挑的衣服评头论足。”工藤新一回答道,他皱着眉,试图从大脑中搜寻出合适的词汇来组织话语,“唔……我感觉很奇怪,就像、就像……” “小侦探,这可以用‘被女友的朋友打扰自己和女友相处,因此十分不愉快’来解释吗?”萩原研二打断了小孩的纠结,温和地问道。 “可能吧?但感觉田中明话语的重点还是不太对劲。”工藤新一摇了摇头,尽管他从鹿野苑平藏那里学到了办案时要观察人情世故,但他本身只是名小孩,对这些复杂的感情无法了解透彻,只能根据直觉做出判断。 “没关系,知道这点就够了。”萩原研二笑着摸了摸小侦探的头,喃喃道,“交情不深,却很讨厌对方吗……” 见幼驯染和小侦探两人一人一句地分析起案情,松田阵平却挑起了眉,“工藤,说了那么多,这与我和hagi昨天晚上有没有直接睡觉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不否认我们昨晚除了睡觉之外还做了其他的事。”卷发警官抱着臂,凫青色的眼眸浮现出锐利的神采,直视着年幼的侦探,“你不过,想知道什么?工藤。” tbc. 【作者有话说】 希望明天能写完案件。 工藤还是个小孩,不要过分苛求,也不要指望他能直接carry全场,这个案件没有那么简单(≠动画经典三选一感情问题),还是需要萩松辅助的,否则松田的传说任务就不会说要他帮忙解决案件了。 大人请猜真相(凶手、大致作案经过、萩松昨晚在干嘛),猜对可获得一份作者的膜拜和红包。 感谢在2023-11-11 05:35:51~2023-11-12 03:3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铭、十一、一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名侦探之章(1-7) “我不知道。”工藤新一诚实地回答, “我只是发现了一些疑点——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向警官们说了谎。” 小侦探很敏锐,他对于案件的直觉达到了恐怖的地步,但他终究只是国小的学生, 还没有成长为将来的高中生名侦探、日本警方的救世主。 案件的各项线索如散落的拼图,而这些线索并不足以让他的灵光一现出现,这位年幼的侦探便只能对于手中的每一片拼图继续深挖。 他回想起了鹿野院平藏的教导——观察眼前的人或事物, 并不能被客观的案情与真相局限住视野, 侦探要将更多的、乃至带有主观判断的线索尽可能有逻辑的、客观合理地融入思考,以推进自己与真相的距离。 于是,小侦探凑到卷发青年耳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小声地问道:“神奈先生, 这个问题……是我不该问的吗?” 松田阵平:? 这还有什么不该问的? 见卷发警官神情不快,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阐述起自己的推理:“假如真的如神奈先生所言,二位在九点半就休息了, 一直到刚才警察敲门时, 才醒过来, 那么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应该不需要掩饰疲惫,强装清醒。” “有的时候, 人睡得越久, 醒来后犯困得越厉害——小侦探有过这种体验吗?”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问道。 “但在通常情况下, 在那一段最困的阶段过后, 就会清醒了。”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更何况, 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已经吃过了一顿饭, 这段时间足够二位清醒过来了——所以, 排除不合理的可能性后,最合理的结论是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昨晚熬夜了。” “还真是敏锐啊!”这回,萩原研二没再反驳,他摊了摊手,“工藤君以后一定能成为名侦探的。” “谢、谢谢三木先生,我一定会成为侦探的!”猝不及防之下被刚见面的人夸奖,身边还坐着自己熟悉的警官先生,工藤新一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继续分析道:“还有,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下过一场雨,但在路过三木先生车旁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辆车没有淋湿的痕迹。” “所以,你是想说,我和hagi在凌晨离开了这里吗?”松田阵平挑了挑眉。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我在进入三木先生家里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玄关处的鞋子有一些奇怪——三木先生和神奈先生似乎都换了新鞋,而神奈先生的鞋子明显是三木先生的风格。” 松田阵平没有否认,他抬手拍了拍小侦探的脑袋,以示鼓励。 “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昨晚是出去开车了吗?”工藤新一眨了眨眼,问道。 “嗯。”卷发警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客厅的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松田阵平抱着双臂,等待着小侦探的推理,萩原研二将手搭在幼驯染肩上,笑吟吟地看沙发上的小孩,而年幼的侦探正将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皱眉思考着些什么,半晌,他终于又开了口。 “神奈先生和山木先生……不会、不会……在车上……”工藤新一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发低,恨不得学着鸵鸟把脑袋埋进胸前,只有通红的耳根昭示着这种想象对于纯洁的国小生来说还是太过刺激。 松田阵平:…… 不是,这小子思考了那么多,怎么会想到少儿不宜的事上去的? 他眯起了凫青色的眼瞳,锐利的目光直刺向自己的幼驯染。 “故意的吧——hagi!”卷发警官咬牙切齿,“你这家伙到底在诱导小孩子想什么啊!” “欸?”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无辜道,“hagi做了什么?” “你之前的反驳,不就是在诱导工藤确认我们晚上出去过吗?”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你刚才一直把手搭在我身上,坐得却不近不远,不像以前一样恨不得直接粘在我身上,这种又是亲近又是克制的样子——这不就是在暗示工藤,我们两个的关系有所改变吗?” “小阵平想得好复杂——”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抱怨道,就在松田阵平要动手打人的时候,他飞快地起身,凑到工藤新一耳边,开始嘟嘟囔囔,“工藤君,你说小阵平明明在这种事上怎么敏锐,对待感情问题为什么这么迟钝啊!” 对待感情问题的情商也十分薛定谔的工藤新一:…… “你在和小孩子说什么悄悄话?”松田阵平黑着脸,把幼驯染拖走,一个拳头直直砸在对方的假发上。 手感不如hagi原本的头发好,卷发警官不满地想道。 眼见眼前两位成熟的大人又要开始打情骂俏,工藤新一赶紧用正事打断两人,“神奈先生,三木先生,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在晚上出去?” “你先说说目前你对案件的推理。”松田阵平推开幼驯染,没有回答小侦探的问题。 “我觉得神奈先生是被刻意嫁祸的。”工藤新一严肃地说着,“凶手在行凶之后,原本是打算用其他的手段抛尸,但在目击到有人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公寓附近后,凶手决定嫁祸于人。” “毕竟没有人能提前知道小阵平一身血的出现在这里嘛。”萩原研二没有浪费这个控诉幼驯染的机会,“小阵平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嘛——还、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 “我不是都遵守了约定,没有瞒着你吗?”松田阵平狠狠瞪了一眼某只在小侦探面前揭自己短的幼驯染,“我哪有机会换衣服?” “小阵平不要找借口!就算是突发状况,小阵平这种习惯自己身上都是血的样子,完全就是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表现嘛!” “不是……这真的是意外。”松田阵平无语,他看了眼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表现得比幼驯染还要担忧的小孩,只得苍白地解释道,“平时不会这样,没有那么严重。” 萩原研二神色锐利,“可是小阵平的‘意外状况’真的很频繁欸!” 紫眸青年掰着手指头数道:“这可是小阵平第三次吐血了,hagi都不知道,小阵平在hagi不在的时候,晕倒过多少次!”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无言以对,他都不想数这短短的两个月里,自己失去意识多少次了。 于是紫眸青年顺顺利利地将似乎被幼驯染看中的小侦探拉到自己的阵营,志得意满。 “好啦,说回案件。”萩原研二拍了拍手,看向工藤新一,“工藤君,你觉得凶手是谁?” “从动机上来说,和死者有过剧烈争执的山田樱子似乎更有嫌疑——但我不认为凶手是她。”工藤新一回答道。 “的确,从作案手法来看,也是山田樱子更有嫌疑。死者因腹部多次遭受砍伤而死,但如果是男性的力气,很可能并不需要那么多刀来令死者丧命。”松田阵平向后靠了靠,陷进柔软的沙发之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会认为凶手是田中明?” 工藤新一回答道:“据其他两名有完整不在场证明的大学生所说,他们有询问过村上铃是否需要他们开车送一程,但遭到了村上铃的拒绝。 他们以为村上铃会搭男友田中明的车,便抱着起哄的心态看村上铃接下去的行动,却没想到村上铃和田中明道别后,是独自离开的。 根据行车记录仪的时间,他们发动车子离开的时间是20:11分,在那之前村上铃处于他们的视线之中,没有可能被人砍伤。 山田樱子接到哥哥电话是在20:42分,这大致能够与她出现在便利店的时间对得上。 公寓楼距离便利店大约有15分钟的步行路程,21:03分时,监控拍摄到山田樱子,直到21:17分,她才离开监控范围。 她身上的衣服与聚会时的衣服没有变化,砍伤他人腹部时必定会有鲜血溅到自己身上,但不能排除她提前准备了两套相同衣物,或准备了雨具等能够隔绝血迹之物的可能性。 但无论如何,结合死者死亡时间,能够确定的是,排除监控和路程,山田樱子能够犯案的时间是20:11至21:03和21:17至晚十点左右,还要排除路上的半小时,总共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不到。 她的作案时间更加零碎,这也是我认为她嫌疑更小的原因之一。” “但你有更加确凿的推定。”松田阵平挑眉,看向说了一长串话的小侦探,而萩原研二适时地递过一杯水。 工藤新一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向紫眸青年道谢后,点了点头,“我有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山田樱子,她的力气不足以搬动架子鼓等乐器,她是能难将一具尸体搬上三层,而不制造出奇怪动静的。” “万一村上铃又回到了公寓楼,并出现在顶层呢?”松田阵平问道。 工藤新一顺着卷发警官的问题,思索片刻,将这件事想得更加全面,“死者并非被一击毙命,这就说明除非是在被捆绑住手脚,堵住口鼻或者昏迷的情况下,遭受到砍伤的人很难不发出尖叫等动静引起居民的注意——我不认为犯人会冒着风险将死者引到公寓楼这样人多的地方。” “是哦,我和小阵平对声音和血腥味都很敏感,如果凶杀发生在公寓楼,即便我们已经休息了,还是能察觉到不对的。”萩原研二笑着肯定道,“小阵平可是能单凭摩托车道声音,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的人哦!” “所以,相比于田中明,山田樱子更加不可能完成作案。”工藤新一总结道。 “那田中明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卷发警官继续询问道。 “我在地上发现了行李箱轮子的痕迹。”工藤新一举起手机,屏幕中赫然是一张图片,普通的地面上有着四条浅浅的泥土痕迹,外侧的两条痕迹离得极近,中间的那两条痕迹则离得远。 “从这个尺寸来看,行李箱似乎的确可以装下一个人呢。”萩原研二评价道。 “如果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是因为听见重物坠地声而醒来、理解的话,下雨开始的时间是三点,凶手在未下雨时将尸体通过行李箱搬运上天台,让尸体坠落。 在凶手想离开时,发现有人出门,不得不延缓离开的时间,直到确定你们的车已经开走,才开始撤离。 这也就导致了他遇上雨天,水分让泥土能够粘在行李箱的轮子上,也就留下了痕迹。”工藤新一分析道。 “的确,我和hagi是听见那声巨响才醒的,也闻到了血腥味。”这次,松田阵平没有回避,主动给出了答案。 “那凶手就是田中明吗?”工藤新一的语调中带上了几分激动,小孩子那副故作严肃和老成的模样消融,活脱脱一位急于证明自己推理的侦探。 “不出所料的话。”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工藤新一暗自握拳,他表现得足够克制,但脸上侦破案件的喜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但这位小侦探在激动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疑惑道:“既然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已经知道了凶杀案发生,为什么没有及时查看死者并报警?” 此时,松田阵平的传说任务终于有了新的变动,“协助小侦探侦破案件”的字样变成了“与小侦探一起见证真相”,卷发青年勾起了唇角。 “恭喜,工藤,这才是案件的关键。”他说道,“我们之所以没有及时调查死者,是因为——我们要立刻启程去救另一位受害者。” tbc. 【作者有话说】 费脑子,有bug就是作者脑子不够orz,如果能填的上我尽量补一下,如果填不上……那就算了 一章里还是没写完orz,接下来下一章才是揭露真相。 感谢在2023-11-12 03:32:00~2023-11-13 02:5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六 15瓶;不知铭、xde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名侦探之章(1-8) “另一位受害者?”工藤新一睁大了蓝色的眼瞳, 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从小耳濡目染,也真心喜欢着侦探,在推理出凶手后, 却也没能敏锐到察觉出与行凶动机关联密切的更多真相。 被小孩子急切注视着的两位大人却丝毫没有显出丝毫慌乱,松田阵平站起了身,去卧室找外穿的衣物, 萩原研二则拍了拍小侦探的肩膀, “我们下去听听山田小姐和田中先生的对峙吧。” “对……对峙?” “是哦。”萩原研二笑道,“从对话和动作中看出线索,也是小侦探的必修课之一吧。” “神奈先生和松田先生不急吗……等等——原来如此!”工藤新一恍然大悟,赶紧跟上了两名成年人的脚步, “原来另一位受害者已经平安了!” “自然, 我和hagi可不会平白无故跑一趟。”卷发警官从卧室走出, 顺手合上了门,他边向玄关处走,边套上外衣, 动作行云流水, 看得他亲爱的幼驯染眼睛发直, “hagi,你的外套借我穿一下。” 三人下了楼, 公寓楼外似乎已经被围观群众自发地圈出了一片区域, 路人几乎都被维持秩序的警官先生们请离了, 剩下的都是些公寓楼的居民, 正听着包围圈中一男一女的争执,议论纷纷。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 有人回过了头, 见是那位昨夜浑身是血出现的嫌疑人之一, 议论声一瞬间大了许多,紧随其后的便是警官们锐利的神色,伴随着居民们投来的隐晦视线。 当然,松田阵平对此是毫不在意的,他插着兜,墨镜架在脸上,挡住了漂亮的凫青色眼眸。 他一手牵着工藤新一,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了包围圈,顺着围观群众退让出的通道,一路畅通无阻。 “呜哇,小阵平像个绝症患者一样吐血的光辉事迹都已经传开啦。”萩原研二凑到幼驯染的耳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埋怨起卷发青年,“小阵平赶紧和这里的叔叔阿姨们道歉啦,完全吓到人家了哦。” “啧,别靠那么近。”松田阵平推开幼驯染,对方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顺着围巾的缝隙涌入,令本就被毛绒磨蹭着的脖颈愈加发痒。 “三木先生……吐血这种事情是可以说出来的吗?”工藤新一露出了半月眼,“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啊——他们也就只听说了有人看见神奈先生浑身是血的样子。” “别理他,这家伙是故意的。”松田阵平无情地戳穿了自家幼驯染,“没必要,hagi——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人对我的看法。” “hagi当然知道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hagi更加了解小阵平的人吗?”萩原研二愉快地回答,并在心里补充上一句: 虽然小阵平不在意,但是研二酱可是会很在意的哦! 若是松田阵平知道自家幼驯染的内心所想,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教训对方一通,将这只明明像是在黑化边缘摇摇欲坠,却比平时更加人模人样的半长发青年拉回正常的心理。 但很可惜,卷发青年并不会读心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 他们在包围圈的最前排站定,正见染着一头火红色长卷发的山田樱子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田中明的鼻子,用着恼火的语气骂道:“狡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狡辩——你就是在欺骗铃的感情!你以为我看不出吗?平时戴着副平光眼镜,装得一副谦谦君子,谁知道你和铃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山田小姐,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才能相信,我没有欺骗铃——她是我的女友,我们在音乐上的共鸣你或许理解不了,但就凭这点我就不可能动谋害她的念头。”田中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满脸无奈,“你也知道的吧,我们从来不会把音乐上的摩擦带到日常生活中,从我们交往以来,我根本就没有伤害过她。还有我的眼镜,那是为了保护视力,尤其是在对着电脑写曲子的时候,演出的时候我都会摘掉。” “情侣的生活中怎么可能不出现矛盾,明明就是你可以地回避开一切可能发生冲突的点,有一点儿不对劲就道歉,什么事都会先猜测铃的心意,顺着她的想法来——你以为铃没有和我抱怨过这些吗?说你像是能读心,几乎什么事都能准确无误地猜到她的心意,她可是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在迁就她!”山田樱子甩了甩火红色的卷发,一副认定了这个事实,油盐不进的模样,“把铃的性格摸得那么透彻,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拿捏住她吗?” 田中明摊了摊手,再次叹了一口气,把视线投向了围观的中老年吃瓜群众,“了解自己的女友,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开心,这不是我身为男朋友的职责吗——各位评评理,是这个道理吧?” 周遭又是一阵议论,在场的都是些年龄较大而有较多阅历的人,他们似乎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男女交往之中不可能没有摩擦,要是一方一味地顺着另一方,那这段关系必定是畸形的。 另一派则赞成田中明的观点,或许是家里有个正值恋爱年纪的女儿,都希望自己女儿在恋爱关系中安安心心,不会因为男友的事而不愉快。 “小阵平,你觉得他们哪一方说得对?”萩原研二小声地问自家幼驯染,并获得了卷发青年的一个白眼。 “你觉得呢,hagi——你的脑子是被你自己不小心摔坏掉了吗?” “hagi当然知道小阵平不喜欢另一半一味迁就自己的啦!”萩原研二熟练地让自己成为幼驯染的人形挂件,笑眯眯地捋了捋幼驯染手感极佳的卷发,“但是小阵平竟然说hagi酱的脑子坏掉了!hagi要生气了,真的要生气了!hagi聪明睿智的形象都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有过形象这种东西……”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吐槽道,尽管他很清楚,自家幼驯染在旁人眼中的形象可不是一般得好。 总感觉很多东西尽在不言中,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小侦探:…… 他深吸一口气,将某对暧昧不清的幼驯染甩到脑后,仰起头,再一次观察起眼前的一男一女。 “比起我,山田小姐,倒是您这样和铃发生过争吵,还总是插足我们二人世界,对评头论足的人更加可疑吧?”田中明单指推了推眼镜,眸光锐利,“铃告诉过我,你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但你却还若无其事地邀请她参加聚会,那你组织这场聚会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山田樱子咬着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丝,眼前男子的话语明明并不难回答,她却生生被这个问题呛住了。 “若不是有人目击到了那位神奈先生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倒要怀疑是不是山田小姐对铃怀恨在心,借这场聚会想要趁机杀害铃了。”田中明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松田阵平身上,似乎已经笃定地认为凶手就是卷发青年。 “怀恨在心?我?对铃?”山田樱子绞动头发的动作愈发急躁,她咬着牙,紧盯着田中明,话题又回到了对方与村上铃的感情问题,“明明就是你欺骗了铃,我只是想让她清醒过来!” 这位山田小姐,为什么要一直围绕着“田中明欺骗村上铃”感情的问题呢?工藤新一皱起了眉,明明可以解释自己没有杀害村上铃的嫌疑,没有抛尸的可能性,并对田中明提出质疑,可她为什么要一直规避这些呢? 山田樱子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般不理性,实际上,据他人所说,她在大学里的课题完成得都十分优秀,是一位聪明的学生。而且,在这场对话之中,她对于感情问题的分析得很对,只可惜被田中明调动了围观群众,由此揭过了这点。 如果是她的话,至少会意识到自己无法把一名成年女性的尸体搬上三楼,说不定还能猜到,凶手是将尸体放进了箱子一类有空隙、会令尸体发生磕碰的地方,由此搬上楼顶,造成尸体实际的损伤大于单纯坠楼的损伤。 但她没有辩驳,这是为什么?因为不能说吗? 刹那间,灵感划过侦探的脑海,工藤新一抬起了头,扯了扯两名大人的衣摆,在他们蹲下身后,凑近他们耳边,低声道:“神奈先生、三木先生,山田小姐……是被威胁了吗?” “BINGO!”萩原研二轻轻打了个响指,紫色的眼眸之中溢满了鼓励之色,他笑着摸了摸小侦探的头,“小侦探猜猜是谁被作为砝码了?” “山田小姐的哥哥吗?”工藤新一压着声音,问道。 “对,所以凌晨我们是去救他了。”松田阵平点头道。 昨天、准确地来说是今天的凌晨两点左右,松田阵平被一声巨响惊醒。他最近的睡眠总是处于一种薛定谔的好与不好之间,要和以前比起来,和幼驯染睡在一块肯定是更加舒服的,但比起22岁这个青春的年纪,他却总感觉自己的睡眠质量已经下滑到中老年群体了。 “有血腥味。”萩原研二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知道。”松田阵平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下床,他不可能放任疑似发生的伤人案件不管。 萩原研二也不多言,他在黑暗中找出衣服,两人迅速地穿戴完毕后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凶杀案。”很快,萩原研二就透过走道里的玻璃窗做出了判断,但就在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幼驯染拉住了他。 “先别管这里,还有人要被杀害了。”月色下,卷发青年的神情严肃,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沾满污渍的纸页,皱着眉抚过纸上潦草的字迹,“神奈川、山田、作曲、赎金……” “山田?”萩原研二凑了上去,“楼上202的住户姓山田,她的字迹和纸上的一样。” “她被绑架到神奈川了?” “不像,她的哥哥是音乐人,住在他们的老家神奈川,很有可能是山田小姐的哥哥被绑架了。”萩原研二摸出手机和证物袋,将证物袋交给幼驯染,自己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并将一只耳机塞进卷发青年耳中,“202有人。” 松田阵平斜了一眼很“刑”的幼驯染一样,将注意力转回窃听器中流露出的声音,“有人在哭?” “应该就是她的哥哥遇到了危险,犯人以此来威胁她。”萩原研二握住了幼驯染的手腕,“我们走吧,我知道她哥哥的住址——不是因为山田小姐,是要事先调查公寓……” “知道了,不用解释。”松田阵平轻啧一声,“公安的违规操作。” 萩原研二赔了个笑,这对幼驯染默契地溜到这边,萩原研二以极快的速度坐上车,松田阵平则简单观察了四周,“凶手在天台,他注意到我们上车了,不过看到我们之后,他应该就暂时无法离开楼顶了,你的窃听器说不定正好能派上用场。” “小阵平,万一对方知道我们察觉出真相,撕票怎么办?”萩原研二摇下了驾驶座的车窗,再一次将耳机塞进幼驯染耳中。 伴随着紫眸青年的话音落下,耳机里也一同传来两名男性的对话:“怎么有人这种时候出门——操,还是之前那个一身血的家伙!” “别慌,你确定有人看到他一身血地进了公寓吧?” “废话!要不是能让那个人当替罪羔羊,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你这个该死的临场发挥——话说,这样真的能让山田那家伙服软吗?” “放心,她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好友的尸体从自己住的地方坠落,她这样的人,心理防线一定会崩溃的。” “等等,扯远了——那两个大半夜出来的家伙要怎么办?他们不会猜到我们要做的事了吧!” “怎么可能?你别自己吓自己,山田那一家都是窝囊废,怎么可能说出去?” “那他们……” “这两个人一个是十八线演员,一个是敢一身血出现在普通公寓楼的人,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个卷发的是混黑的?十八线演员巴结上他?” “我也是这样猜的,所以你放心,他们大半夜地出去,万一就是为了发泄欲望呢?” “那我再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车内的萩原研二伸手,勾住了松田阵平耳朵上挂着的那只耳机的白色细线。 “嗯?”松田阵平发出了一个代表着疑问的音节。 下一秒,卷发青年的围巾被人拽着,强大的力量迫使着他低头,险些因为惯性撞上自家幼驯染的鼻子。 “hagi,你干什么?”松田阵平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被这猝不及防的力道扯得不自在,又因为两人极近的距离和车内的暖气而耳尖发红,皱着眉去掰幼驯染的手,试图解放自己的围巾。 “小阵平觉得hagi想做什么?”萩原研二带着几分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啧,快放开我,上面有人在盯着我们!”卷发警官皱眉,“有这时间,还不赶紧去救人。” “不行哦。”萩原研二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他向前凑了几毫米,两人间的距离便更加近,近得他几乎能够在幼驯染的凫青色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我们就这样出去,会被他们怀疑的。” “那……” 下一瞬间,松田阵平的话语被打断了。 他看见,幼驯染紫罗兰色眼眸中倒映着无所适从的自己。 tbc. 【作者有话说】 快说谢谢那俩犯人。 有一说一,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下一章再不结束我要疯了。 感谢在2023-11-13 02:55:42~2023-11-14 03:1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开马自达创飞摩天轮 10瓶;又是活着的一天 5瓶;不知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名侦探之章(1-完) 直到坐上副驾驶, 感受着秋风寻着车窗的缝隙涌入车内,松田阵平的大脑仍旧处于宕机状态。 刚刚hagi做了什么?亲吻?谁亲了自己?hagi? 这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为了顺利开车离开, 不引起犯人的怀疑——谁让那两个犯人先觉得自己和hagi是想要出去发泄情欲? hagi亲自己是为了保护受害者,是为了防止犯人撕票……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将仿佛还残留在唇上的柔软触感甩到脑后, 在心中默念着, 只是碰了一下嘴唇,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亲自己的是hagi,又不是什么其他的人! 反正小时候hagi也亲过自己,脸颊、额头、手这样无伤大雅的地方都被他亲过, 那家伙也忽悠着自己亲过他, 况且又不是舌吻, 幼驯染之间亲一下怎么了?很正常吧! 在车辆驶上高速时,卷发警官终于成功完成了自我催眠,并且决定将自己方才受到惊吓后的思考永久封存, 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僵硬和失态。 26岁的单身男人, 因为被幼驯染碰了一下嘴唇就大脑宕机什么的, 这也太逊了吧! 这个亲了自己的家伙这么不在乎的吗?他的余光落向神色如常的幼驯染,更加肯定了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失态的决心。 ——等等, hagi也没那么冷静! 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 身旁的这个家伙沉默得异常, 始终一言不发, 根本就不正常嘛! 原来这家伙也一点都不冷静,卷发警官得意洋洋地想到, 还故作镇定, 假装成熟呢, 真是幼稚! “hagi,你好幼稚。”松田阵平用着一种大人的姿态开口,就像个害怕自己心底的谎言被戳破、故而用着逞强的样子吐槽他人、防止自己的内心被看出的幼稚鬼,他仰着头,用凫青色的眼眸斜睨自己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幼稚?小阵平为什么突然就说自己幼稚了?还用着这种嫌弃的语调? 这未免也太跳跃了吧! 的确,正如松田阵平的猜想,萩原研二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冷静。 尽管在松田阵平的认知里,紫眸青年这个纯情的处男是因为第一次和别人亲吻嘴唇而无法冷静。 而事实是,紫眸青年因为亲了自己的幼驯染,并且被他亲了的幼驯染兼暗恋对象神游天外至今,从而不可控制地慌乱。 小阵平是不是很反感被男人亲吻?小阵平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小阵平是不是讨厌hagi了? 小阵平会不会看出点什么?万一研二酱的小心思被小阵平知道了怎么办?小阵平会接受hagi吗?要是小阵平不喜欢hagi,连朋友都不想做了,那研二酱可怎么办啊! “欸?”萩原研二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没去也不敢去看自家幼驯染,他像往常被幼驯染嫌弃之后一样,夸张地委屈道,整个人却是小心翼翼的,“小阵平怎么可以嫌弃hagi!hagi哪里幼稚了?小阵平这么说hagi,hagi要生气了,真的要生气了!” “那你怎么不提刚刚亲我的事?”松田阵平一脸胸有成竹,像只得意地摇着尾巴的猫,抱着双臂,调侃道,“hagi,换作是平时的你,可不会这么回避。” “回避?” “hagi可是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亲了小阵平欸!哪里幼稚了?hagi明明很成熟的!”松田阵平学着萩原研二的语气,说罢还有几分嫌弃幼驯染夸张的语调,他挑眉道,“你应该会这么说,不是吗?” “唔……”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 “所以,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别扭嘛!”卷发青年一锤定音,得意洋洋地宣布结论,“hagi,这是你的初吻吧?明明都是初吻,还假装成熟——你这家伙平时一副游走花丛中的样子,实际上连女孩子的嘴唇都没碰过,也太逊了吧!” 反正自己和幼驯染的初吻是一起没掉的——自己没输!松田阵平志得意满。 本来还在焦虑幼驯染的态度,害怕被幼驯染看出点什么的萩原研二:…… 不愧是小阵平的脑回路,刚刚神游天外那么久,竟然就是在想这种事? 研二酱哪里别扭了,哪有假装熟练啊! 不管之前亲幼驯染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反正现在他是瞬间冷静了。 “把初吻献给小阵平,hagi完全可以接受哦!”倒不如说,他甘之如饴,“那小阵平也是初吻吗?如果小阵平背着hagi和其他人亲吻过,hagi可是会生气的哦!” “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亲过?”松田阵平送给自己的幼驯染一个白眼,“要不是你小时候忽悠我亲你的脸,我连脸都不可能亲过!” 于是萩原研二松了口气,继续安心地开他的车。 ——当然,在叙述案情的时候,有关亲吻的片段被他们一致跳过了。 公安先生深谙各地区的监控位置,一路踩着油门绕开监控,不多时便来到了山田樱子的老家。 山田樱子的哥哥并不在家,但凌晨敲门去询问对方父母委实不是什么合理的举动,两人便在确认了被害者不在后,离开了这栋房子。 “他会去哪?”松田阵平问某只擅长公安违规操作的幼驯染。 “稍等哦,hagi在查。”萩原研二的动作很快,他调出了附近的监控,“他是自己出去的,很可能是受了威胁。” “看来犯人还有点脑子,提前调查过监控,没有被拍下。”松田阵平凑到幼驯染身边,看他手机中的画面,“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个公园?” “应该不在公园。”萩原研二摇了摇头,“这个公园是近路,或许会有夜班的人经过,风险太大了……从这个方向来看,应该是那边的宾馆。” “啧,你们公安的违规操作。”松田阵平吐槽道。 “只是调去监控啦,这可不算什么哦。”萩原研二笑道。 宾馆并不是多么正规的宾馆,在萩原研二记下需要联系公安彻查这间宾馆后,松田阵平用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款撬开了前台的嘴。 在这之后,抓捕罪犯并解救受害者的行动便简单了许多。幼驯染间的配合一如既往的默契,在松田阵平撬开房门的下一瞬间,萩原研二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的罪犯身前,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对方。 “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绑架他人的时候连个帮凶都没有。”松田阵平辨认出了被制服的犯人就是和公寓楼顶抛尸之人联络的那个声音,他环视房间,懒洋洋地说着,浑身的气场却显露无遗,“除了那个杀人的家伙,你们还有其他的共犯吗?” “看样子,是没有了呢。”萩原研二盯着犯人恐惧的脸,替对方做出了回答,“和你的杀人犯朋友有定期联络吗……嗯,看样子也是没有的,你们的犯罪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这样一来,他们就暂时不用担心山田樱子被可能还在公寓楼的杀人犯伤害,但他们身为警察,保险起见,在从犯人口中问出了全部实情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回了公寓楼。 很可惜,杀人犯已经离开了。 “所以,神奈先生和三木先生在解救了山田樱子的哥哥,将绑架他的犯人捉拿,查到了他们犯罪的动机和真相后,才回了家。”工藤新一惊讶道,“你们其实在宾馆待到了近五点,才飙车回来?” “嗯,那个犯人的嘴还挺难撬开的。”松田阵平点头,“我和hagi调查到,田中明的同伙是他那个地下乐队的经纪人,他们的乐队因为资金问题运行艰难。前段时间,他们认识了一名资本方的人,对方说只要他们拿到山田樱子哥哥未公开的新曲子,就能够给他们足够的资金,甚至还能够帮他们包装乐队。” “所以他们会去威胁山田樱子吗?”工藤新一思索道,“田中明的女友是村上铃,他既可以用山田樱子的友人威胁她,还可以用她的哥哥威胁她?” “对,先一开始,田中明只是想通过他女友与山田樱子的哥哥搭上线,很可惜村上铃因为曾经与山田樱子的矛盾,非常抵触这样的事,于是田中明就动了歪心思,想要用村上铃的安全去威胁山田樱子。”松田阵平解释道,“而他的同伙选择直接威胁山田樱子的哥哥——用山田樱子的安全。” “山田樱子猜到了她的哥哥被威胁的事?这就能够解释她明知道自己的哥哥经常放自己鸽子,还急匆匆地出门赴约!” “山田樱子从田中明对她的威胁中猜到了自己可能成为犯人威胁她哥哥的理由,但她自己也处于犯人的威胁之中,无法报警。” “这场同学聚会,就是田中明逼迫山田小姐举办的。”萩原研二接着自己幼驯染的话说道,“资本方给他们的最后期限逼近,犯人原本想要借着这场聚会,告诉山田小姐的哥哥,他的妹妹在他们手中,成为压垮哥哥的最后救命稻草。” “但是,田中明杀人了?” “是的,山田樱子说得没错,他本就是为了村上铃的天赋才成为她的男友,事事顺着村上铃的心意,就为了拿到乐曲。这本就令田中明十分不悦,再加上聚会中,村上铃一直在关心山田樱子不寻常的样子,从而忽略了田中明,让他成为被其他人调侃的对象。”松田阵平皱着眉,神色锐利,“一言以蔽之,是有所蓄谋的冲动杀人。” “神奈先生知道田中明的作案过程吗?” “田中明故意将自己的乐谱放进村上铃的包里,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一段时间后,打电话给村上铃,说自己明天早上要用的乐谱不见了,问是不是落在她那里了。 在村上铃找到乐谱后,田中明要求两人碰面,自己拿回急用的乐谱,并在见面后以麻烦村上铃送还乐谱为理由,提议送对方回家。 田中明在村上铃下车时,杀害了对方,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将村上铃的尸体放进行李箱并带回了家,自己则先去处理了身上的血迹。 也正是在他开车回到公寓楼,根据同伙的要求蹲守山田樱子的行迹,时,他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我,以及目击到我这副样子的居民,便决定将这起案件嫁祸于我。 毕竟,他们直接处理掉尸体的风险比嫁祸于人的风险大。 此后,田中明回了一次家,将装着尸体的行李箱放进车内,再次来到公寓楼,并在足够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行李箱搬上了楼顶——的确,尸体与行李箱的碰撞加深了尸体的损坏程度,等到详细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这一点应该就能够被证明了。 再之后,就是尸体坠地,我和hagi被吵醒的事了。” “要是村上小姐相信了山田小姐说的,田中明是在欺骗她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呢?”工藤新一喃喃自语。 “这不就是侦探社的宗旨吗?你仰慕的鹿野院平藏说过,他用自己名侦探的名声让犯罪者闻风丧胆,在犯罪发生前阻止犯罪。”松田阵平勾起嘴角,揉乱了小侦探的头发,“下一次要在犯罪发生前组织它。” “嗯。”工藤新一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望向依旧在争执不休的山田樱子与田中明,以及周遭忙碌的警官们,叹了口气,遗憾道,“山田小姐真的是很厉害的人啊……即便别威胁了,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与犯人争吵——她将重点一直放在‘欺骗感情’的这个点上,可能就是希望有人能够看出异常吧?” “啧,你不是看出来了吗?”卷发警官有些别扭地安慰了一句。 “小侦探,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向工藤新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小阵平的清白就拜托了哦,小侦探!”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理解,解决案件,得出真相的是眼前的两位大人,为什么会轮到自己来做出推理,揭露真相呢? 萩原研二笑着将食指抵在唇上,另一只手揽住幼驯染,朝小侦探飞出了一个wink。 “小阵平,你也说点什么嘛!” “啧,不是侦探社的考核吗?”松田阵平推开幼驯染,有些别扭,“不由你自己来揭露真相,怎么通过测试?” 卷发警官俯下身,推了年幼的侦探一把,工藤新一踉跄了几步,一脚踏入围观群众之中的包围圈空地。 真相大白。 很快,工藤新一的传说任务显示完成,到手的原石虽杯水车薪,却也勤勤恳恳地填补着透支的原石数额。 “小阵平。”就在工藤新一被警察们围着,半是被教训地享受着称赞的时候,萩原研二突然开了口。 “嗯?”松田阵平扫了幼驯染一眼,就见对方眼神飘忽,卷发警官皱着眉,不悦道,“你又做了什么?” “这和hagi可完全没有关系哦!”萩原研二举起双手,一脸诚恳,“hagi要是说了,小阵平一定不可以打hagi哦!” “视你说的内容而定。”松田阵平冷哼一声。 “就是……虽然小阵平的无辜被证明了,但清白可就不一定啦。”萩原研二笑道,“小阵平有没有注意到,刚才田中明在招供的时候,已经把hagi和小阵平kiss的事说出来了——现在大家看hagi和小阵平的眼神都不对劲啦!” 松田阵平:…… “hagi!你故意的吧!”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就见他亲爱的幼驯染已经向着熟悉的邻里双手合十,在他们退开的路中飞速撤离。 “多谢款待啦——比hagi还要幼稚的小阵平!”某只幼驯染不怕死的声音从人群之外传来。 松田阵平:…… “你、这、个、混、蛋!”他捏着拳头,拨开议论之声更加热烈的人群,追了上去。 就在此时,卷发警官的魔神任务第一章第三幕出现了下一阶段。 魔神任务: 1107的日升日落迎来黎明 第三幕 策划一场与幼驯染的约会吧 从时间安排到地点选择,从衣着到饮食,请策划一场与萩原研二的约会,并在约会日之前想办法邀请对方,于11月7日进行一场约会吧! 松田阵平:…… 这真的不是恋爱游戏吗? tbc. 【作者有话说】 这俩人脑回路没搭上hhhh,萩原脑子里是恋爱,松田脑子里是胜负欲。 终于,这个案子结束了(苦路西——)。 感谢在2023-11-14 03:16:05~2023-11-14 17:2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0-70 第61章 约会策划师 这几天, 松田阵平的生活难得规律。 早上七点出门,八点来到组织例行身体检查——本来可以再晚些,让某位年幼的科研人员多睡会, 但卷发警官亲爱的幼驯染以“希望小阵平按时吃早餐,不要因为检查需要空腹而饿太久”为由,最终一番拉扯之下, 松田阵平向荧BOSS申请将身体检查的时间调整到早上八点整。 在松田阵平进行身体检查时, 诸伏景光、也就是白兰地的直属下属绿川光会做好一顿足够完美的早餐,送至实验室。 顺带一提,白兰地的另一位直属下属安室透正借着学习料理的理由疯狂接近绿川光,安室透的这一行为成为了组织近期热议的话题, 从底层人员到闲得无聊的代号成员都对此猜测颇多。 有人说, 安室透是想与绿川光争宠, 学习料理都是为了取代绿川光的地位。 他表面说着对绿川光一见钟情,实际上倾慕的对象是白兰地大人,因为论坛上有人目击到他替白兰地大人围上围巾、披上大衣的暧昧举动。 也有人说, 安室透喜欢的人就是绿川光, 为了绿川光, 他连白兰地大人都敢忤逆。 他的野心太大,连那位被BOSS青睐的白兰地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他迟早有一天会挤掉白兰地大人的地位, 将绿川光归为自己。 当然, 白兰地本人要澄清一下, 他可没被那个金发混蛋“忤逆”,只是金发混蛋不知道怎么从宫野两姐妹口中挖出了他紊乱的作息, 对着他不在乎自己身体的行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松田阵平怎么可能由着降谷零对自己说教, 碍于降谷零拉拢到了宫野姐妹, 还用向景老爷和hagi打小报告威胁自己,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发配任务,以支开这个该死的公安。 很可惜,降谷零仗着宫野志保和诸伏景光也在场,圆滑地推拒了那个没多少意义的任务。 这件小插曲不知被那位无聊的组织成员看见了,久而久之,便传承了安室透因为绿川光忤逆白兰地的奇怪八卦。 松田阵平偶尔会差遣未来的威士忌三人组替他当司机,不过这样做的目的一般都是需要向公安或者赤井秀一本人透露信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会选择独自完成任务。 全部完成每日委托的原石有60,这对于松田阵平透支的原石来说杯水车薪,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在这段终于没有接连不断事件发生的安稳时日,他维持着早饭后与提瓦特侦探社联系,合力完成每日委托并转移罪犯,消磨掉上午或更多的时光。 午饭一般是由松田阵平自理的,他大多时候会选择去侦探社品尝香菱的美食,那位万民堂的大厨似乎已经将自己的厨艺与这个世界的食材与器材融会贯通,开发出了愈加美味的料理。 鉴于提瓦特侦探社的地理位置,香菱在准备一日三餐时,从窗口飘出的香气时常会吸引附近的邻里与途径此地的路人。 干脆在侦探社旁的草地搭几张桌子,开设简单的餐饮行业——这是侦探社几天的经营下来,隔壁几家商铺一起给出的提案。 原因无他,他们实在太馋香菱的料理。 午餐之后,若是每日委托尚未完成,那就优先进行这项任务,若是60原石已经到手,卷发警官便会开启直播,继续使人血压升高的锄大地事业。 松田阵平晚餐的随机性很大,基本可以在绿川光的料理、香菱料理和下馆子中随机。 如果萩原研二能在傍晚前完成工作,那他们就会一起去紫眸青年敲定的餐馆吃一顿,如果对方没有空的话,绿川光或者香菱的料理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毕竟,在体检报告被降谷零“无意间”看到,并“一不小心”向他的幼驯染“说漏嘴”后,诸伏景光明令禁止了松田阵平食用无法保证食品安全和卫生的餐饮店。 唯一的好事大概是,萩原研二挑选的店家和香菱的料理得到了绿牌,并且在松田阵平老实交代了与提瓦特侦探社的“初次相遇”后,他的同期们听信了他与侦探社的关系,并通过他们各自的考察对侦探社放下了戒心。 晚上,松田阵平大多会选择与萩原研二共度,打游戏、拼模型,再不行还能看电影呢,总之有大把活动能够让他们愉快地消磨时间。 萩原研二家里还是只有一张床,神奇的是,这几天下来,两人挤在单人床上相拥而眠,倒也睡得舒服。 这样舒适的日子一晃而过,时间到了11月6日的早晨,松田阵平躺在熟悉的实验室床上,突然发现他的魔神任务没有半点进展。 特此说明一下,松田阵平不是没去想过如何策划“约会”,相反,他在做些不用动脑的机械重复性劳动时,没少思考这个问题。 很可惜,单身26年的警官先生还真不知道如何策划约会,即便约会的对象是他极其了解喜好的幼驯染。 “松田,你怎么了?”宫野志保见某位卷发警官神游天外、一脸凝重的样子,边收起试管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唔……”松田阵平不是那种会用“说了你也不知道”的说辞敷衍小孩的大人,尽管他的确觉得宫野志保应该不懂约会,但他还是选择提问,“如果给你一个休息日出门,你会去哪里、做什么?” “我?”宫野志保上下打量着卷发青年,挑起眉,“不知道,我没怎么离开过组织。” “我是说如果——你想象之中的休息日。” “你问这个做什么……”宫野志保嘟囔了一句,还是用着不太确定的语调,给出了回答,“和姐姐去逛逛商店,一起吃饭、聊天?” “逛商店?”松田阵平的态度随意,问题却是十分严谨的,“具体是什么样的商店?” “小吃街、服装店之类的地方吧。” “你会怎么逛?”卷发警官追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顺其自然的事吗?”茶发女孩露出半月眼,无语道,“下一句话,你是不是就该问我怎么定义‘逛’这个字了?” 松田阵平:…… 别说,他的确想过这个问题。 女孩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你要出去过休息日?” “差不多吧。”松田阵平视线漂移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 约会又不一定是情侣之间的限定活动,约会约会,约定的会面,朋友之间进行一次约会不是很合理吗? “那去你喜欢的模型店不就行了。”宫野志保扫了卷发警官一眼,收回视线,轻轻摇晃起试管,将注意力放到观察试管底部的絮状沉淀上了。 松田阵平:…… 说实话,这个想法他早就有过了,在模型店消磨一天的时光对热爱机械的警官先生来说如鱼得水。 然而,就在他想好了这个完美的提案,打算即刻上交任务面板时,系统用着夸张的声音与live2d形象的肢体动作,毫不留情地驳回了这个“约会方案”。 “宿主,这可是约会!约会!”系统不留余力地吐槽道,“您不可以这么敷衍啊!逛模型店?那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去吗?这么重要的日期,这么重要的约会对象——就在模型店待一天?宿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是什么技术宅男的娱乐活动啊!” 「反正hagi和我都会喜欢,不就行了吗?」卷发青年撇了撇嘴。 “不,萩原先生不会!”系统痛心疾首,“萩原先生难得被宿主邀请一次,还美曰其名是‘约会’,结果不仅连一点粉红泡泡都没有,甚至和平时出去没什么区别——这么大的落差,绝对会失望的!” 「麻烦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是出于对11月7日这个特殊日期的在乎,还是被上次的那个亲吻影响了正常思维,总之卷父青年最终没有与系统反抗到底,接受了需要重新拟定约会计划的事实。 “这应该……不太行。”松田阵平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了,他总不能如实告诉眼前的女孩,自己是要去和自己的幼驯染约会吧? 宫野志保:…… 这警官先生到底想怎样? 她皱着眉盯着卷发青年半晌,终是从对方的神情之中找出了半分端倪,带着几分无语开口问道:“你要和别人出去约会?” 松田阵平:…… “哦,和你那位幼驯染啊。”宫野志保面无表情。 “只是约好出去玩一天!”松田阵平试图澄清,“我和hagi是幼驯染!” “但你还没邀请他,甚至你这样的人还要为此制定计划。”宫野志保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二字,“再说了,怎么会有清清白白的幼驯染玩包养、潜规则那一套东西?”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选择闭嘴,反正他再怎么解释也只会招来更多的调侃。 “算了,我帮你问问姐姐。”宫野志保见自己的事迹沉淀得差不多了,不再与警官先生闲聊,“作为报酬,帮我申请离开组织的休息日。” “知道了。”松田阵平自然不会拒绝一位小女孩难得外出的请求,“除了和你的姐姐一起出去,要不要偶尔和其他小孩一起玩?” 卷发警官突然想起了那位小侦探和小怪盗以及他们各自的幼驯染,便问道。 毕竟,小孩子老是一个人待着,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这样的童年也太不完整了。 “其他小孩?”宫野志保皱眉,“不需要。” “都是挺有意思的人。”松田阵平朝着茶发女孩挥了挥手,离开实验室去完成他的每日委托,“考虑一下吧,志保。” 宫野志保的效率很高,刚过午餐时间,她就发来了一封邮件,罗列了宫野明美的建议与没有半点灰黑色行业染指的各家商场与娱乐场所。 【在这里面挑几个地方逛一遍?白兰地】 【很无聊?雪莉】 【这些店不是我感兴趣的。白兰地】 【但姐姐说,约会就是和另一个人去一些地方,把感兴趣的事或者不感兴趣、无聊的事变得开心。雪莉】 服装店、甜品店、电影院、西餐厅……这些都是自己不感兴趣的地方——所谓的“约会”,就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去这些地方,吃饭、逛街真的有意思吗? 为什么不选择在家里拼一天模型呢?这样做自己和hagi都会高兴。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被系统驳回的那个提案。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卷发青年的心中说道,松田阵平甩了甩头,想要让那个声音闭嘴,可无济于事。 他开枪,子弹正中巡游而来的敌对物种的弱点,血条清零,敌对物种化作碎片消散,掉落物在地上散发着荧光。 和另一个人出门,吃一顿寻常的午饭或是晚饭,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发现一家感兴趣的店,便推门而入…… 这些平凡而日常的活动可以在生活中缺席,只是每当一个人走过烟火缭绕的街道时,会下意识地点上一支烟罢了。 吐出烟雾,融入空气,就像是能将自己与这喧嚣分隔开来,以填补内心的空缺。 是的,这些与他人的同行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只是一种一旦存在,便会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的习惯罢了。 松田阵平从地上捡起散发着掉落物光芒的子弹,将子弹填入弹匣后直起身。 他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银色的冰凉金属在灵活的指尖旋转了几圈,卷发青年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烟雾飘渺中,他头一次开始思考邀约与行程。 【你能开得了口吗?邀请你的幼驯染去约会?雪莉】 【当然。白兰地】 【还是,你打算用其他的借口糊弄过去?雪莉】 【怎么可能。白兰地】 “hagi,明天请一天假。” “欸!hagi很乐意哦——是有什么需要hagi陪着小阵平的事吗?” “明天,11月7日,和我出去约会一天。”松田阵平紧盯着他的幼驯染,神色严肃而坚定。 tbc. 【作者有话说】 松田目前的感情非常玄妙,他心底是知道自己喜欢hagi是事实,但他的理智目前只在思考和分析一些比较浅层的情感,还没有把心底的感情挖出来让自己意识到,所以潜意识各种表现,但本人还没有清晰的认知。 萩原:什么过山车!前几天说研二酱幼稚,今天主动邀请hagi约会? 关于松田邀请志保和新一快斗小兰青子一起出门: 松田:全都给我变成幼驯染.jpg(可莉:全~都~可以炸完!) 赤井:? 感谢在2023-11-14 17:26:16~2023-11-16 02:5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岳景舟 10瓶;CC 5瓶;妍心 2瓶;不知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猫咪睡衣 面对幼驯染的邀约, 萩原研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可是小阵平提出的约会诶!虽然不知道幼驯染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需要自己与他约会,但研二酱怎么可能拒绝小阵平呢?尤其当这被赋予了“约会”二字! 就算小阵平脑子里的不是约会, 而是他自己的目的,但幼驯染都自己开口说出了约会邀请,研二酱怎么可以不去嘛! 幼驯染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研二酱可以主动创造机会嘛, 合情合理! “hagi去和经纪人酱还有打工的酒吧请个假哦!”某只半长发青年愉悦地说着,身后仿佛有着一条看不见的尾巴在疯狂摇晃。 “不用,我已经通知赤井和你打工的地方了。”松田阵平严肃地像是真的在执行任务,而卷发青年的心里那薛定谔的紧张这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阵平好周到!”萩原研二熟练地扑到幼驯染身上, 蹭着自家幼驯染, “hagi好感动!” 在卷发青年看不见的角度, 紫眸青年暗自叹气。 看小阵平的样子,是真的在执行任务啊——可就算只有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就算这只是一场名为“约会”的伪装戏码, hagi也会对此甘之如饴。 谁让hagi单相思小阵平呢? 能不能让小阵平的约会的时候只想着hagi呢?真想把小阵平吃干抹净, 让对方彻底属于自己啊……某位公安警察的心中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某些不符合身份的念头, 一言以蔽之,那是已经开始扭曲的占有欲。 当然, 萩原研二不知道的是, 11月7日的这场约会, 他的幼驯染心中想的确实就是他本人。 心中的Q版小人抬起双手, 拍了拍脸颊,萩原研二调整好自己脸上的神情, 用着欢快的语气说道:“hagi一定全力以赴的!” 松田阵平:…… 不是, 这有什么好全力以赴的?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啊!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总之, 别乱想!”卷发青年撕开看似神色如常的幼驯染,一拳头砸到了对方头顶,他停顿了片刻,学着宫野明美给出的建议,补充道,“明天就当是放松了。” 警官先生在心中点头,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十分合理,hagi是该放松一下了——至于11月7日……剩下的,就交给自己来警惕吧。 论证幼驯染是否能在明天规避死亡的命运,这是自己的课题。 次日,松田阵平离开得很早,昨夜发出邀约时,他就用身体检查作为借口,与萩原研二约定早上十点在商场外见面。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前往组织,荧十分人性化地批了假,将这个重要的日子全权交由卷发警官自己安排。 枫丹出品的望远镜质量很好,松田阵平用着望远镜,在萩原研二无从察觉的角度,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白兰地大人,您今天没有前往实验室吗?绿川光】就在松田阵平蹲守时,他的手机轻微地震动起来,他点开屏幕一看,才发现自己忘记告诉诸伏景光,今天不去组织。 明明记得把这件事告诉赤井秀一的,却偏偏忘了自己那两名同期,卷发警官心虚地偏移了视线,【今天不去。白兰地】 【白兰地大人是有什么事吗?绿川光】 【要出门。白兰地】 似乎是为了让诸伏景光放心,松田阵平贴心地附上了他早晨的图片以及接下来两顿饭的就餐地址。 诸伏景光对着某家主打烛光晚餐的餐厅陷入了沉默,半晌,他皱着眉打字道:【白兰地大人,您今天是要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吗?绿川光】 【对,和hagi约会。白兰地】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先不提那对幼驯染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单单是从松田阵平的词汇库听见“约会”这两个字,对他的冲击力就足够惊人了。 不对,难道是组织的任务?下一瞬,猫眼公安冷静了下来,他捏着手机,轻皱起眉,什么样的任务才需要松田拉上萩原伪装出一场约会? 【白兰地大人,今天我的任务是什么?绿川光】他转换了话题。 【自由安排。白兰地】 【祝白兰地大人约会顺利。绿川光】 于是诸伏景光光明正大地用着“绿川光”的身份联系了自己的幼驯染,决定对同期好友“约会”的真相一探究竟。 时钟走向九点时,在松田阵平“这也太早了吧”的嘀咕声中,萩原研二早早地等在了约定的花坛边。 而松田阵平是掐着十点整到来的,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某种“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过分看重这场约会”的别扭,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卷发警官盯着幼驯染的□□分析太久,险些忘记了时间。 对方依旧是戴着假发和易容的,但他今天的易容面具却似乎与平时有些区别,根据松田阵平的分析,应当是与萩原研二本人的相貌相似了几分。 “小阵平!”在见到自己幼驯染身影的第一时间,萩原研二就挥着自己的手,欢快地喊道。 “嗯。”松田阵平插着兜,上下打量了幼驯染几眼,点了点头。 萩原研二眼巴巴地等了半分钟,也没能等到幼驯染对自己形象的评价,只得蹭到卷发青年身边,主动开口:“小阵平真是一点约会的经验都没有啊!” “难道我应该有?”松田阵平无语。 “hagi好荣幸!”萩原研二笑弯了眼,“小阵平的第一次约会给了hagi呢!” 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推开黏上了的幼驯染,“你想说什么?” “小阵平对hagi今天的造型没有什么评价吗?”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 松田阵平又重新打量了幼驯染一遍,白衬衫外搭着一件酒红色的毛衣背心,卡其色的大衣没有扣上扣子,深棕的围巾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下身则是配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长裤。 至于易容面具……果然与平时不一样。 “比花衬衫好多了。”他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小阵平有没有发现今天的hagi有哪里不同?”某只幼驯染追问道。 松田阵平扫了幼驯染一眼,严肃道:“这里人太多了,不方便。” 萩原研二:…… 虽然这句话乍听之下能联想到某些事,但以自己对幼驯染的了解,对方绝对是在说“易容面具”的事。 至少小阵平注意到hagi的易容有了变化!他突然就生出了几分逗弄自家幼驯染的心思。 “小阵平是想对hagi做一些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做的事吗?”紫眸青年语调愉悦,刻意凑到了幼驯染耳边,温热的呼吸就这样有意识地喷洒在对方耳廓,“那小阵平要和hagi去人少的地方吗?” 松田阵平:…… 他真的很想把自家幼驯染的脑子扒开了看看,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这家伙到底往脑子里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是说,你今天的脸看着顺眼点了!”卷发青年咬牙切齿。 “谢谢小阵平的夸奖!”小阵平的耳朵红了呢,紫眸青年恋恋不舍地撕下自己的视线,笑道,“倒是小阵平,怎么还穿着一身黑西装?” “你又不是不知道。”松田阵平撇了撇嘴,“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那今天让hagi帮小阵平挑些衣服好不好?”萩原研二满眼希冀,用着幼驯染最无法抵抗的视线望着对方。 “随你吧。” 约会的第一个十点钟,松田阵平制定的计划被无声无息地打乱了。 然后,就在他们约会的第三个十分钟,萩原研二的计划也被潮水般涌来的意外打乱了。 班……班长和来间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某对幼驯染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就在几秒之前,萩原研二拿着几件衣服,试图挤进试衣间,强迫幼驯染换上自己挑选的衣服。 当然,这毛绒绒的衣服遭到了松田阵平的强烈反对,于是萩原研二便维持着一只手提着衣服,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半只脚踏入试衣间的姿势,与卷发青年僵持着。 “哈哈,我们进去看看吧——这家店的风格,像是他会喜欢的呢。” 熟悉的声音远远飘来,而某对正在约会的幼驯染又是听力极佳的人,轻易地分辨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伊达航。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将幼驯染拽进了试衣间。 外头,伊达航与娜塔莉正甜甜蜜蜜地挑着衣服,试衣间内,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如坐针毡。 班长为什么会在这里?松田阵平用口型询问幼驯染。 研二酱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小阵平挑的地方欸!萩原研二同样回以口型。 看幼驯染的样子,难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组织的任务,不能让班长发现吗?紫眸青年在心中想着,很快做出了决断。 他将手中那件毛绒绒的可外穿式连体睡衣郑重地放到幼驯染手上,在卷发青年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低声说道:“小阵平,把这件衣服换上,我们冲出去。” 松田阵平:…… 为什么不能等班长和娜塔莉离开? 望着萩原研二焦急的神色,卷发警官突然福至心灵。 原来hagi不想让他的公安卧底身份向班长暴露吗? 于是松田阵平也一本正经地拎起幼驯染手中的另一件黑色猫耳连体睡衣,将幼驯染递给自己的那件白色猫耳连体睡衣推给对方。 “hagi,我要这件黑色的。”行动力很强的警官先生很快换上了衣服,一拉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你穿白色的这件。” 松田阵平不希望今天发生任何意外。 萩原研二也没犹豫,干脆利落地穿上了,这就让松田阵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hagi和自己一样,也不希望将班长这个“有家室”的家伙牵扯进来。 一分钟后,两位人高马大、穿着的猫咪连体睡衣的青年,甩下大笔钞票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家服装店。 店员们:……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娜塔莉扯了扯伊达航的袖子,疑惑道。 “是错觉吧?”沉迷挑选衣物的伊达航耸了耸肩。 不远处,两位深谙跟踪技巧的公安卧底默默捂住了脸。 松田和萩原!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噗……猫咪松……白兰地……”降谷零憋笑憋得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却也不忘用他情报贩子的专业摄像设备拍摄下同期好友的黑历史。 “他们……”诸伏景光欲言又止,他艰难地问自家变装了的幼驯染,“我们还继续跟踪吗?” “当然!”金发首席毫不犹豫地点了他。 tbc. 【作者有话说】 虽然很ooc(正常来说松田不会换这种衣服),但这两个其实都在脑补,而且松田换衣服纯粹是对这一天太上心,怕发生半点意外,所以干出的事会很神奇。 下一章某种意义上更炸裂(指某些幼驯染们干的事)。 有一说一,易容面具为什么要屏蔽啊! 体测+月经,这章有时间再改改,明天不一定按时更。 感谢在2023-11-16 02:54:24~2023-11-17 03:3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wmple 30瓶;夜雨 5瓶;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同期见面?伊达 当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握住手腕, 穿着那身别扭的猫咪连体睡衣狂奔时,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商场中遇到伊达航了。 的确,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到hagi身上, 因为意外已经被班长搞定了。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十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约会开始的七个十分钟。十分钟前,两名精神不太正常的歹徒劫持了商场一楼的珠宝店。 之所以说那两名歹徒精神不正常, 首先, 他们往自己脸上套了挖了洞的黑色丝袜,其次,他们只身闯入珠宝店这种防卫措施较完善的店铺时,甚至连武器都没带。 连店内的工作人员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亦或者是精神病院出逃的病友。 顺带一提, 彼时, 伊达航与娜塔莉正在那家珠宝店挑选首饰。 在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听到动静,赶到现场时,就见他们伟大的班长正在店员的帮助下, 往那两名歹徒的手和脚上绑绳子。 “班长今天没带手铐呢。”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身边耳语, “班长的动作好粗暴啊, 完全就是在发泄火气嘛!” “不生气才怪吧?”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他的身上倒是因为掉落物, 根本不缺手铐, “不仅打扰了班长的约会, 甚至连抢劫都像在过家家——完全就是往班长的枪口上撞了啊。” “要是hagi和小阵平的约会被打扰了, 小阵平会生气吗?”萩原研二将手搁到了幼驯染肩上,感受着黑色猫咪睡衣的毛绒绒触感, 状似随意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吧。”松田阵平斜了紫眸青年一眼, 拍开幼驯染的爪子, “谁会喜欢自己的约会被打扰啊?” “hagi好感动!”碍于伊达航在这附近,萩原研二没有用他往日的正常音量说话,一直凑在幼驯染耳边,吐息弄得卷发青年一阵阵发痒。 “啧。” “说起来,小安室现在是在追求小绿川吗?”萩原研二突兀地转换了话题,不过他看似无心,只是在闲聊,实际上是为了将话题固定在“恋爱”上。 “他俩?算是吧。”松田阵平答道,“都天天找做饭的借口往绿川哪儿跑了。” “欸?小阵平也不能确定吗?”萩原研二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反正安室那家伙绝对喜欢绿川。”松田阵平笃定道,“他在吐真剂的状态下亲口说的梦话。” 正与幼驯染一起用着窃听器监听的降谷零:…… 他眼疾手快地掐断了监听,截断了卷发青年的后半句话。 很可惜,不知道是松田阵平的语速太快,还是金发公安的反应慢了零点几秒,总之猫眼青年缓缓皱起了眉,喃喃地重复着听见的音节。 “……吐真剂?” 降谷零移开了视线。 “zero?”诸伏景光凝视着自己的幼驯染,似乎是怕被监听,附在对方耳边后才焦急地问道,“组织给你注射了吐真剂?” “我没有透露不该透露的——你也知道我的耐药性训练成绩很好。”降谷零试图补救。 “你知道我看得出。”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叹气道,“zero,你也知道,我不关心你说了什么——我在乎的是你被组织如何对待了!” 是的,诸伏景光已经告诉过自己的幼驯染,那个他与组织BOSS的赌局。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的身份早已暴露在组织BOSS的面前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对我做。”降谷零耸了耸肩,安慰似地握住了幼驯染的手,“只是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注射了吐真剂,我醒来之后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BOSS也只是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就是论坛里白兰地和三木的那张,还有偷拍狗仔的资料和定位。” “我后来确认了,不是陷阱。”似乎是为了让幼驯染放心,他又补充道,尽管他也搞不懂那位BOSS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是因为这不是陷阱的定位,打破了他先前的猜测,后来他又从松田阵平的咬牙切齿中,得知了那天的照片真的就是一场意外。 “这就是你旁敲侧击地问我那天做了什么的原因吗?是为了确定吐真剂是谁替你注射的?”诸伏景光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降谷零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下一秒,他紫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拉过自己的幼驯染。 再然后,他亲爱的幼驯染逃过一劫,而金发公安本人却与某位熟悉的同期好友撞了个满怀,在对方那身毛绒绒猫咪睡衣的冲击下,华丽地跌倒在地。 将时间倒回半分钟之前,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聊着,就见他们亲爱的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了第六感,从手上绑身子的动作中猛地抬头,直直看向他们的方向。 伊达航的面容似乎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向他的同期们。 松田阵平:…… 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幼驯染之间的默契不必多说,两人拔腿就跑。 就在两人打算借着商场的拐弯处暂时遮蔽伊达航的视线,赶紧从安全出口离开时,熟悉的两道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中。 然后……然后他们就与某对正在拐角“深情”对视着的幼驯染撞车了。 松田阵平是被萩原研二拉着狂奔的,就在他看见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那一刹那,他自身的惯性已经不允许他发挥主观能动性,转向或者强行刹车了。 于是,在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拉过诸伏景光,让对方免于萩原研二的冲撞后,金发公安就这样被卷发警官撞得一个趔趄,两人一齐跌倒在地上。 “小阵平没事吧!”萩原研二赶忙去扶自己的幼驯染,只恨自己身上这件连体睡衣委实不便。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松田阵平没去管自家幼驯染,他坐在降谷零身上,居高临下地审问道,“给你们的假期就是用来跟踪我的?” 降谷零:…… 总不能说是为了拍你的黑历史吧。 “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未等金发公安憋出回答,伊达航颤抖的声音传来。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齐齐望去,就见他们亲爱的班长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却又半路转了向,一把捂住娜塔莉的眼睛。 “娜塔莉,别看!”伊达航痛苦地说道。 这究竟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呢?伊达航扪心自问,只能说他活了22年,还没见过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 他的同期之一、也就是那位失踪了的松田阵平正坐在他另一位毕业即失踪的金发同期身上,而金发同期的幼驯染正试图将对方解救出来。 降谷零身上的松田阵平穿着一身黑色的猫咪连体睡衣——划重点,卷发青年的帽子上是真的有一对毛绒绒的猫耳,身后也拖着一条黑色的尾巴,并且这套衣服疑似与边上的一位黑长发紫眸陌生男人是情侣款。 萩原呢?你的幼驯染怎么办! 等等,刚刚那名陌生人的声音是不是有点熟悉?他还叫松田“小阵平”了。 伊达航已经不敢相信这对幼驯染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已知,眼前的四个人分别是他没毕业就失踪和毕业即失踪的同期好友,其中没毕业就失踪的同期穿着极其ooc的毛绒绒猫咪连体衣,和他自己的幼驯染是情侣款,可这位卷发同期此刻却坐在了他当年互看不顺眼的金发同期身上。 求,这四个人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萩原研二在诸伏景光的帮助下,将松田阵平从降谷零身上拉了起来,而后降谷零又被他的幼驯染从地上拉起,四人互相看了几眼,一时之间只剩下尴尬。 但凡自己身上的手铐分给班长几副,班长能直接把他们全送进去。 伊达航沉默地看着眼前四人几秒,终是在同期好友逃跑之前,放下了捂着娜塔莉眼睛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 “我和三木在约会。”思及幼驯染不想在班长面前暴露身份,松田阵平以一种英勇就义的态度上前一步,侧身挡住了自己的幼驯染,严肃地抢答。 “我和绿川君也在约会。”降谷零不服输地挽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臂,狠狠地瞪了卷发青年一眼,“神奈先生,打扰别人接吻可是不礼貌的行为。” “哈?就你们,在这里?接吻?”松田阵平同样瞪了回去,“恕我直言,强吻别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安室。” 伊达航:……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神奈先生怎么能污蔑我呢?我和绿川君两情相悦,接个吻再正常不过了吧?”降谷零微微仰起头,紫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属于安室透的光彩,“倒是神奈先生,说实在与三木先生恋爱约会,你们真的能亲吻彼此吗——只是玩玩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三木先生动了真情呢?” “哼,怎么可能?”松田阵平摘下了毛绒绒的猫耳帽子,神色间带上了得意,“我和hagi早就亲过了,你和绿川呢?还说你不是强买强卖,有本事你们现在就亲一个啊?” “神奈先生口说无凭,您怎么证明您和三木先生有过接吻的经验呢?”降谷零圆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反问道。 这时候,被那名犯人当着工藤新一和众多警官说出的口供倒是成了卷发青年驳倒对手的有力证据,他挑起眉,凫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搜查一课那群警察,hagi家公寓的邻居,还有路过的小侦探——他们都知道。” 伊达航:? 他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一副世界观震碎的模样。 眼见战争就要升级,诸伏景光赶忙去拉架,他还被自己的幼驯染挽着手臂,只得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幼驯染的肩,“安室君,算了,别争这个了。” “既然绿川君都这么说了……”正巧需要台阶下的降谷零带这些不满开口,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去强吻自己的幼驯染。 两对幼驯染对视了一眼,下一秒,萩原研二拦腰抱起卷发青年,他不知何时已经脱下来那身碍事的猫咪连体睡衣,此刻抱着不沉的幼驯染,健步如飞。 也就在伊达航瞪大了眼,看着萩原研二公主抱松田阵平从自己身边掠过时,他方一回头,只看见原本站着另一对幼驯染的地方空空如也,金发公安和猫眼公安不知何时已经撤离。 “航……他们从安全出口走了。”娜塔莉尴尬地抓着男友的袖子,问道,“我们要追吗?” 伊达航:…… tbc. 【作者有话说】 ooc沙雕之章,但炸裂的还没写到,这几个人都在商场,总还是能遇见的(感谢在2023-11-17 03:33:56~2023-11-18 05:0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言 8瓶;不知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接吻 要说约会必不可少的项目是什么, 反正松田阵平是不知道的,但在宫野明美的建议下,“看电影”这项情侣们热衷的活动被提上了日程。 “欸?小阵平想看漫威的电影吗?”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从售票员的手中接过电影票,将其中的一张递给自家幼驯染。 某位公安先生已经在刚才悄悄查过座位表了,他将身边有陌生人的座位留给了自己, 而交给幼驯染的那张票子的座位边上并没有其他人。 “难道你想看爱情片?”松田阵平斜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幼驯染一眼, 无语道。 “这可是约会欸!”萩原研二语调幽怨,“爱情片不是标配吗?” “是吗?”松田阵平懒得搭理对方,以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幼驯染的了解,比起爱情电影, 漫威大电影绝对更符合他们的喜好。 卷发青年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有打击到萩原研二, 他笑着揽过幼驯染, 指了指售票处挂着的菜单,“小阵平,爆米花要什么口味的?” “你挑吧。”松田阵平正忙着搜索漫威世界观下的人物名单, 他都不知道多久没看过电影了, 根本不知道他们要看的这部电影有哪些人物出场。更别说他一个从四年后回来的人, 对于漫威世界的角色认知绝对会与正常人产生偏差。 于是,就在他补课的时间里, 他亲爱的幼驯染带回了一桶甜得能腻死人的太妃糖口味爆米花。 松田阵平:…… 卷发青年默默缩回了拿爆米花的手。 “小阵平不吃吗?”然而某只幼驯染依旧不知死活地凑了上去。 “太甜了。”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 对方身上的太妃糖为重得能熏死人, 他推开了幼驯染递过来的爆米花桶, “看电影。” 果然呢,今天的小阵平很不对劲, 萩原研二将指尖捏着的爆米花丢进口中, 感受到过分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弥散开来, 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到。 说到底,幼驯染先是要求与自己同住,又是在昨天邀请自己约会,这本身就够不寻常的了。 况且,只是约会的话,小阵平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紧张……或者是警惕呢? 萩原研二还没有不自量力到认为幼驯染对自己有着恋人之间的喜欢,并打算用今天的约会来向自己告白。 就算前几天自己才因为意外或者是蓄意亲了对方。 那么,这段时间——今天对于幼驯染意味着什么呢?他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呢? 紫眸青年的视线飘向幼驯染,对方正紧紧地盯住银幕,凫青色的眼瞳追着画面中的钢铁侠移动,像是害怕错过了电影中的任何一个细节,连同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臂都微微发力。 松田阵平的注意力或许并没有放在电影上,他正在关注着这整个电影院,用着他那过人的听力。 但这很奇怪,萩原研二已经在电影开场前调查了这里坐着的观众。可以说,这场在工作日十二点五十分、且正常人吃完饭后昏昏欲睡的时间段开场的电影,除了他那几名同期和零星几位带着小孩的中老年人之外,根本就没人来看。 难道,危险会在电影放映厅之外的地方发生吗?还是小阵平在紧张的对象是小降谷和小诸伏? 但小阵平自己也说了,他今天给那两人放了假,他们出现在这里完全就是跟踪小阵平被发现后的意外。 萩原研二总觉得他们几个似乎陷入了怪圈,譬如松田阵平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安全考虑给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放假,但这两人偏偏又为了松田阵平的安全着想,开始暗自调查松田阵平的目的。这就导致他们几个看似想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实际上却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位暗恋中的公安先生还没有不懂情调地挑明问题,直接向幼驯染寻求答案。 不过,事实上,松田阵平确实就在观察自己的那几位同期。 降谷零正与诸伏景光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但他们手边的那桶原味爆米花和那两杯可乐一定很好喝——某位被猫眼公安因为健康原因禁止饮用可乐的卷发警官如是想到。 至于伊达航和娜塔莉,那就是对模范情侣,牵着手一块看电影,手边的是貌似也很不错的奶油味爆米花。 ——总之剩下所有口味的爆米花都比太妃糖口味的好吃。 “小阵平很喜欢钢铁侠吗?”萩原研二问道。 “他的装甲和各种发明很有意思。”松田阵平评价道。 “如果可以的话,hagi也想要贾维斯啊!”萩原研二低声感慨。 “贾维斯……”萩原研二就见自己的幼驯染喃喃自语,随后拿出了手机,将屏幕调到最暗,开始敲字。 【诺亚方舟的copy有没有日常版本?白兰地】 【日常生活版本?把一些功能去掉要一点时间,你很急?BOSS】 【不急,只是在看电影,hagi提到了贾维斯。白兰地】 【BOSS】 【虽然依旧是既定事实,但还是很难不怀疑你对你的幼驯染是真爱。BOSS】 【知道了,我处理一下。BOSS】 松田阵平觉得他再解释也是白搭,倒不如说“清者自清”比追着荧说自己和幼驯染清清白白更有用,还是安心等着“家用版诺亚方舟copy”的诞生吧。 【你打算叫这个人工智能什么?BOSS】 【随便。白兰地】 【诺亚方舟毕竟是泽田弘树的作品,我们一直用这个名字也不好。BOSS】 【那你取个名字?这是你开发的吧。白兰地】 【但日常版本是给你和你幼驯染的,你们来取比较好。BOSS】 【我对给人工智能取名字没有建树。白兰地】 【我也没有,当年给流浪者取名字可是费了很多功夫。BOSS】 【曾经是愚人众的那位?白兰地】 【对,是个嘴臭别扭的人,说不定你哪天能把他召唤过来呢。BOSS】 【所以还是你和你的幼驯染来取名字吧,总不能像系统的“1107”一样,取个“1207”这样的地狱名字。BOSS】 松田阵平:…… 原来你也知道“1107”这个名字很地狱啊。 “hagi,你觉得什么名字好?”松田阵平选择去问自己的幼驯染。 “欸?名字?”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一脸茫然。 电影院很暗,他并没能看清幼驯染的手机屏幕,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幼驯染发消息的对象是组织成员。 但是为什么突然说到名字了?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在聊任务之类的事吗? “不是说想要贾维斯吗?”松田阵平挑眉,“如果有了那样的人工智能,你会给人工智能取什么名字?” “人工智能的名字?”萩原研二再度眨了眨眼,摇头道,“hagi从来没有考虑过欸。” “那你现在考虑考虑吧。”松田阵平将视线移回电影屏幕,继续看他的动作大片了。 事实证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多虑了,这场电影平平安安地结束,什么意外事件都没有发生。 随着电影散场,这对幼驯染在伊达航与娜塔莉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后才起身。 “班长和来间小姐都牵手了,你们能吗?”某位金发公安经过卷发青年时,压低了声音,略有挑衅地说道。 “倒是你敢牵绿川的手吗?”松田阵平毫不示弱地回击,“你非拉着绿川约会,就不怕明天论坛头条是‘安室透强迫绿川光’。” “我看明天的论坛头条是您和三木先生什么亲密举动都没有发生的约会才对吧?”降谷零用上了敬语,“明明都是包养关系了,一场约会里不仅没有亲吻,甚至连手都不牵。” “你等着。”松田阵平瞪了某金发混蛋一眼,拽着幼驯染的手腕转身就走。 “欸?小阵平要带hagi去哪!”在幼驯染夸张地呼喊中,松田阵平将他拖下了楼,走出商场。 “这里信号太差了。” 两人在商场外的草地站定,松田阵平重新打开了手机,感受着恢复正常的网速,这才将荧发来的某个文件下载。 “hagi,想好了吗,那个名字。”他问道。 萩原研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于是松田阵平将手机举到对方眼前,又问了一遍:“人工智能,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 萩原研二:? 他知道幼驯染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在自己提过真正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后,幼驯染也不会拿出一个如同“人工智障”般的AI,一本正经地让他取名字。 所以,幼驯染手机中的真正的人工智能? 科技树究竟在刚才那场两小时的电影中发生了什么? 萩原研二不懂,但他看着幼驯染手机屏幕上有规律地律动着的图标,大受震撼。 松田阵平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草地边的树上,抱起双臂,懒洋洋地等着自己的幼驯染作出决定。 反正幼驯染取的名字,再难听应该也比自己的取名水平高。 半晌,他亲爱的幼驯染在经过了漫长的思考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樱花?” “驳回。”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他还要面对组织天台上那座七天神像呢。 “那……叫这位AI酱马自达?” 松田阵平:…… 幼驯染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就在他险些用白眼看紫眸青年时,卷发警官敏锐的耳力让他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小阵平?怎……”萩原研二也上前了几步,随着幼驯染的视线一同望去,下一秒,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间。 ——树影斑驳间,伊达航正在和娜塔莉接吻。 “倒是神奈先生,说实在与三木先生恋爱约会,你们真的能亲吻彼此吗——只是玩玩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三木先生动了真情呢?” “明明都是包养关系了,一场约会里不仅没有亲吻,甚至连手都不牵。” 某位金发混蛋的话语在耳畔回响,眼前同期友人与其女友缠绵的声音刺激着视网膜,大抵是来自11月7日的紧张、异常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松田阵平感受到了心底燃起的火焰。 他眨了眨凫青色的眼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他的手已经在大脑恢复清醒之前做出了行动。 卷发青年伸出手,扯住了幼驯染的衣领,在两人的距离趋近于零时,他微微前倾,吻上了自己的幼驯染。 一秒、两秒、三秒…… 松田阵平在心中默数着。 下一步是什么?单身26年的警官先生并不知晓,他只觉得太妃糖的味道甜得要腻死人。 但他的幼驯染替他做出来了解答,有什么东西温柔地撬开了他的唇齿。 十秒、十一秒、十二秒…… 松田阵平开始数不清时间了。 一定比班长与娜塔莉接吻的时间长,他这样想到。 于是,卷发警官决定暂且将心中的那火焰命名为“胜负欲”。 身后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时,萩原研二才放开了意识有些不清的松田阵平。卷发青年抓着他的手臂,低着头喘息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摸了发额前沾着汗水的碎发。 “班长,我赢了!”他得意地说道。 伊达航:…… 你赢什么了? 一旁的萩原研二捂住了脸,小阵平你清醒一点啊!原来你这是在和娜塔莉比肺活量吗? “安室呢?”松田阵平四下环顾,试图找到某人显眼的金发,“他看到了吗?” “他应该……不在这里吧?”伊达航挠了挠头,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两位同期好友在自己眼前亲上了? “啧,可惜了。”卷发青年嘟囔了一句,拿出手机还是噼里啪啦地敲字。 【我赢了。白兰地】 【安室透】 【只有你没和绿川亲过。白兰地】 【班长和来间小姐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白兰地】 降谷零:…… 硬了,拳头硬了,明天就让这个卷发混蛋荣登论坛头版头条,顺便自己还能靠着一手情报赚点人脉。 “hagi,你想好名字了吗?”松田阵平又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遍,而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卷发青年的视线落在自己警校时期的班长身上,突然就想到了荧讲述的那场“高木涉被绑架”的事件。 约会的“Date”和伊达航名字中“伊达”的罗马音是一样的。 “如果你没想好的话,人工智能的名字就叫‘DATE’吧。” “hagi没意见哦?”萩原研二满眼茫然,不懂自己幼驯染那薛定谔的浪漫,或者他亲爱的幼驯染根本就不是在浪漫,不过他并不在意。 “能告诉hagi原因吗?”紫眸青年凑了上去。 松田阵平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飞快地敲下来那四个字母。 “没有原因。”他回答道。 tbc. 【作者有话说】 这本具体到几几年的时间线被模糊了,我也不知道柯学元年是几几年,他们看的漫威大电影是哪一部。 有一说一,约会什么时候能写完?本毫无恋爱经验也没喜欢过三次元生物的人要疯掉了。 今天和我妈聊天: (前情提要,我买了松田的仿一番赏棉花娃娃) 我妈:和你的傻fufu异曲同工之妙? 我爸(插嘴):港督呢子嘛。(因为豆豆眼+坐姿娃娃,所以我爸吐槽是傻儿子形象) 我:怎么啦?傻乎乎的才可爱好吧。 (a few minutes later) 我妈拿给我一本书,我一看,是本超度亡者的经文。 我妈:你不是说死了二十年吗?别嘴上说说,这是超度的经文。 我:……松田,你要学会自己超度自己。 (遂拍了松田坐在垫子上,手上套着串珠,身前放着经书的照片hhh) 感谢在2023-11-18 05:07:57~2023-11-19 04:1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對胃口就嗑 10瓶;夜雨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黎明 卷发青年伸出手, 将不知何时滚到床边的柔软玩偶揽到怀中,猫咪玩偶毛茸茸的触感令他不自觉地眯起眼。 但他依然睁着双眼,睡意像是刻意避开了这位警官先生, 只循规蹈矩地降临在他身侧的半长发青年身上。 藏青色窗帘的缝隙中映照出惨白的、明明灭灭的灯光,洒在天花板和昏暗的墙面上,那是深夜偶经此地的车辆亮起的车灯。 大概是深夜一两点, 亦或者是深夜的两点、三点、四点, 总之11月7日如往日寻常的每一天般,就这样平安地过去了。 或许正是因此,又或许是什么奇怪的原因,例如肾上腺素分泌后的余波, 总之, 在11月8日的凌晨, 松田阵平失眠了。 虽然他过去没少失眠,但卷发警官自认对此有一套应对措施,譬如利用身体上的疲惫和大脑运转后的劳累入睡。 这绝对是他几年来失眠最严重的一次了, 他想。 好吧, 不是绝对, 是大概。 萩原研二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而均匀,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卷发青年的腰际, 带着灼人的温度,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温暖的, 远比室内的暖空调有用得多。 松田阵平的思绪开始不自觉地飘散,他将脸靠在猫咪玩偶上, 昨日傍晚的记忆像是遇到了开闸的水坝, 汹涌着挤入脑海。 怀里的抱枕是他和萩原研二在游戏厅的娃娃机里抓到的。电影散场后的那个亲吻似乎被他们默契地忽略了, 伊达航也没有抓着他们问个究竟。 几人分开后,商场一层的游戏厅吸引了卷发青年的注意,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打乱了原先的约会计划,将对自己和幼驯染来说略显无趣的购物优先级后移,与幼驯染一同走进了游戏厅。 “小阵平,我们去玩赛车吧!”萩原研二果然热衷于此。 松田阵平也没反对,虽比不上幼驯染对于飙车的热衷,他也挺喜欢车辆。况且这些时日他因为上次的吐血事件,连驾驶的权力都遭受了限制,面对模拟驾驶器,倒是久违地想要一展拳脚。 卷发警官耸了耸肩,便跟上自家幼驯染。 “啧,要是换成拼模型,我可不会输。”几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后,松田阵平最终还是以1:4的成绩输掉了萩原研二没有放水的竞争。 “那我们回家之后拼模型吗?”屡次获胜的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将脑袋搁到了幼驯染身上,笑道,“小阵平,接下来想玩什么?” “随便。”松田阵平已经有四年没去过游戏厅了,说实话,他连游戏厅有哪些项目都快记不清了,对玩什么项目自然毫无想法。 “赛车是hagi喜欢的游戏项目,所以接下来就挑小阵平喜欢的啦!”萩原研二愉快地说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幼驯染像是在顾虑着自己一般,他这个平时处于包容和照顾地位的人反倒是被照顾了。 “那就射击吧。”松田阵平环视四周,随手指了指边上的射击游戏,“这我可不会输了,hagi。” “hagi也不会输的哦!”萩原研二熟练地抓住了幼驯染的手腕,将对方拉起,“虽然小阵平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hagi可不会输的——小阵平也不许放水哦!” “怎么可能?谁会放水啊!”松田阵平露出了半月眼,这家伙最近经历的射击训练恐怕比自己都要频繁吧,现在倒是把他们明面上的假身份演得惟妙惟肖。 事实证明,他们的这场对话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松田阵平所挑选的射击游戏是双人合作通关游戏,双方的射击机制并不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比拼输赢。 “小阵平,我们去抓娃娃吧!”时间走向四点半,萩原研二放下了射击枪。 屏幕上的记录已经被这两位专业选手刷新了一遍,不过鉴于这天是工作日,商场的附近也没有学校,没有了放学后无所事事的学生,也就没有多少围观群众。 “抓娃娃?”不出所料,松田阵平露出来一副嫌弃的神色,却依旧没有反驳,扬了扬下巴,示意萩原研二在前面带路,“你还真是少女心啊,hagi。” “小阵平以前不也挺喜欢娃娃机的吗?”萩原研二笑道,“总觉得就差一点就能抓到,实际上却是娃娃机的保底机制在作祟,而等到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又因为想要靠技术冲破设定好的保底机制,从而不服输地沉迷于其中——hagi说得没错吧?” 松田阵平:…… 这家伙记得还真是清楚。 但他没反驳,尽管他对于夹娃娃的热情早就在经年累月的重复日常中消磨殆尽了。 卷发警官只是往投币口丢了两枚代币,朝幼驯染挑了挑眉,示意对方先来。 “小阵平喜欢哪个?”萩原研二指着眼前的玩偶,问道。 “黑色的吧。”松田阵平思索片刻,将视线落在某只紫色豆豆眼的黑猫玩偶上,“耐脏。” “像小阵平一样诶!”萩原研二操作着按键,开始移动娃娃机的爪子,“小阵平,帮hagi看一下侧面。” 听到幼驯染的指示,松田阵平愣了一瞬,才凭借着与幼驯染的默契,像是恍然大悟般走到了娃娃机的侧面,“向后——停,再向前一点。” “这里吗?” 果然,小阵平很不熟悉呢,刚才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吧,萩原研二想道。 小阵平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像一个好久都没来过游戏厅的人一样,在自己问对方有什么项目想玩时,摆出了一副茫然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知道游戏厅里有哪些项目一样。 明明几个月前,他们还趁着休息日一起去过游戏厅的,那时候小阵平和小降谷还差点因为刷新音游的记录打起来。 是因为什么呢?紫眸青年思索着,是在组织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致使幼驯染遗忘了普通日常中的娱乐,还是人体实验的后遗症呢? “嗯,差不多。”松田阵平的话语打断了萩原研二的思考,紫眸青年下意识按下按钮,将注意力放回当前。 松田阵平不觉得他们能幸运地一发入魂,刚好触发保底机制,事实也的确如此,娃娃机的爪子夹着黑猫玩偶的脖子上提到一半,便经受不住玩偶的重量似得,任由猫咪玩偶滑落。 “果然和小阵平一样嘛——不花上足够的精力和耐心,根本抓不到。”萩原研二也往投币口丢了两枚代币。 “谁和它一样了!”松田阵平抬起手肘,送给了幼驯染一肘子。 “呜哇——小阵平不要影响hagi啦!”在卷发青年的肘击下,萩原研二手一抖,一不小心按到了下落按钮,他看着未经确认而落下的爪子,语带抱怨,“这是浪费!浪费!小阵平可是浪费了hagi两枚代币哦!” “谁让你说这个玩偶像我的?再怎么说,紫色眼睛也应该像你吧!”松田阵平理直气壮。 “谁让小阵平总是一身黑啦!”萩原研二对着玻璃戳戳点点,“要是抓不到猫咪玩偶的话,hagi要看小阵平穿猫咪睡衣!” “完全没有逻辑吧!”松田阵平表示鄙夷。 “买都买了——hagi要看毛绒绒的小阵平猫猫!” 松田阵平:…… 他又用手肘撞了撞幼驯染,扬起眉,“没机会了——知道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小阵平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了?”萩原研二顺着幼驯染的视线望去,就见娃娃机的爪子不知何时勾住了猫咪玩偶的吊牌,一路晃晃悠悠地将黑猫吊到了掉落口,爪子一松,吊牌被缠着的绳子也得以解放,黑猫玩偶顺利地滑落。 萩原研二:…… 他想回到几秒之前,抽死话多的自己——还是猫咪睡衣版小阵平更重要啊! 松田阵平弯下腰,心满意足地抱起柔软且毛茸茸的玩偶,塞到萩原研二怀里,“今天就用它凑合一下吧。” “hagi想要小阵平猫猫啊!”某幼驯染发出了追悔莫及的惨叫。 “活该。”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送给幼驯染一记爆栗——当然,他有控制力道,没在这关键的一天里把幼驯染敲傻。 鉴于松田阵平有将用餐地址发给诸伏景光,为了防止某金发公安拉着他的幼驯染一起变装,玩一出“服务生爱上餐厅大厨”的戏码,卷发警官果断放弃了所谓的“烛光晚餐”,选择了香菱的料理。 “提瓦特侦探社正打算开一家餐馆,他们邀请过我带上朋友来当试吃员。”碍于无法透露自己与侦探社的关系,松田阵平如此解释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没说错,侦探社正着手建设的餐馆的确需要试吃员。 “酒吧的同事都说这家侦探社时不时飘出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呢——这次hagi可是沾了小阵平的光啦!”萩原研二也早就知道了幼驯染和侦探社的交情,但在不相熟的人面前,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演绎着他们的表面关系。 “吃顿饭而已。”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一眼,挑眉道,“应该的,不是包养关系吗?” 然后,萩原研二就受到了被cp脑荼毒的提瓦特众人的围观,当然某位联谊高手不会坐以待毙,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反客为主,与侦探社众人混熟。 没有敌意,都是些对小阵平真心相待的人呢,亲自接触过这些人后的紫眸青年松了口气。 “小阵平想直接回家吗?还是在这附近逛逛?”晚七点不到,两人结束了用餐,与侦探社众人道别后,萩原研二问道。 “回家拼模型。”松田阵平回答,路灯已然亮起,秋日的晚上七点,天色已暗,卷发青年可不希望遭遇不测,尽管他身上枪支弹药可不少。 “hagi正好买了新模型!”萩原研二愉快地、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地牵起幼驯染的手,感受着对方微凉的湿润掌心,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嗯。” “小阵平,hagi可以占用小阵平的圣诞节吗?”走向公园时,萩原研二的余光瞥见树上已经挂起的灯串,邀约的请求便脱口而出。 “有时间的话。”松田阵平给出了进退有度的回答。 “hagi会把圣诞节的时间空出来的!” “我尽量。”面对兴致高昂的幼驯染,卷发警官抽了抽嘴角。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进公园,打算穿过这片区域,松田阵平是为了绕开红绿灯路口,而他的幼驯染大概是出于某些不知名的浪漫因子。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这么早就开始布置了吗?”松田阵平随口说着。 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公园之中刹那间亮起灯火,灯串发出的暖黄色光芒刹那间掩盖了明灭闪烁的昏暗路灯,将这座公园映得熠熠生辉。 光亮攀上四周缭绕的香樟树、久未修剪而参差不齐的灌木丛、公园中心的儿童滑梯,几乎要令卷发青年睁不开眼。 “小阵平没有注意到吗?虽然其他装饰没有完成,但我们逛的商场一层也已经放上圣诞树了哦。”萩原研二牵着幼驯染的手,在暖色的灯光中笑得温和。 “有你去注意这些事不就行了。”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人工智能“DATE”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封浮动着粉红色爱心的邮件放到了屏幕最中央。 【约会愉快。】 “还真是大手笔啊。”他将手机屏幕举到幼驯染眼前晃了晃,评价道,“确实挺好看的。” “是DATE酱准备的惊喜吗?”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惊讶道。 “谁知道呢。” 松田阵平的确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或许是人工智能从大数据中获取的浪漫因子,或许是某些关注着这场约会的熟人,又或许是某位根本不睡觉的组织BOSS。 至少不用担心是某些不知名敌人的手笔,毕竟经过荧手笔的人工智能还没有脆弱到能被敌人控制。 “虽然不知道小阵平在紧张些什么。”有人倾斜了身子,凑在卷发青年耳边,用着警官先生最为熟悉的嗓音,温和地问道,“但是今天的约会,hagi有让小阵平享受其中吗?” ——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提出约会的是自己,明明应该是自己让他享受约会吧! 但可惜,松田阵平错过了反驳的最佳时机,现如今只能对着昏暗的房间与透进屋内的车灯,与他的失眠做斗争。 倒也不是他自己想要失眠,只是在十点多被幼驯染逼着放下模型、套上猫咪睡衣、赶上床睡觉后,他想着熬到11月8日的零点,看着幼驯染平平安安地活过11月7日,却不料这一熬就根本睡不着了。 卷发警官都快在脑子里把他四年来拆掉的炸弹都复盘一遍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深黑的天色逐渐提亮,不知是阴云散去露出明月与星辰,还是黑夜过后黎明将近。 大抵是熬了一宿后的神志不清——至少松田阵平是这样觉得的,他推了推身侧的人,将某只抱着自己睡得迷糊的幼驯染摇醒。 “唔……小阵平?”萩原研二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卷发青年,声音之中还杂糅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hagi,起来,天要亮了——看日出。”松田阵平拉开窗帘,窗外晨光微熹,橙黄色的光辉从视野尽头林立着的高楼大厦间透出。 萩原研二揉了揉眼睛,爬起身,踩着地毯走到卷发青年身后,轻车熟路地将下巴搁在幼驯染的肩上,“小阵平,我们这个位置可看不到日出啊。” “我知道。”松田阵平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hagi。” ——11月8日的黎明到来了。 tbc.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松田都因为他自己没意识到的爱情不太正常(终于!终于写完约会了!我的坐牢结束了!!! 写约会真的要了我这个纸性恋的命,一边追着室友求助恋爱里的喜欢是什么、约会增进感情的原因何在,一边恋爱番和百度知乎齐上阵。 感谢在2023-11-19 04:16:15~2023-11-20 00:5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钱爱我我爱钱 44瓶;想掺水的阿Gin 10瓶;叶纯纯桂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炸|弹犯 魔神任务的第一章彻底完成后, “诸伏景光死劫消失,安全存活”的任务奖励闪闪发亮,连同原石、经验书等奖励一起到账。 姑且先相信任务奖励没有骗人吧, 毕竟萩原研二死劫的那一天,连班长都神奇地出现并解决了一起抢劫案。 11月7日的结束,同时也宣告着那两名被提瓦特侦探社关押至今而炸弹犯即将在短暂的重获“自由”后, 投入警局的怀抱。 纵使在松田阵平的上辈子, 犯人是切切实实的杀人犯,但他们现在的罪行终归是要归结为未遂,依照日本的法律并不会造成多重的刑罚。 为了防止自首对判决造成的减轻,犯人是由鹿野院平藏押进警局的。 “放心吧, 松田先生, 他们不会再作恶了。”少年侦探这样说着, 黄绿色的眼眸中满是自信,“剩下的,就交由法律来审判吧。” 身为侦探社见习成员的工藤新一大抵是从提瓦特众人的只言片语, 以及松田阵平对炸弹犯的态度多多少少推理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真相。 这两名炸弹犯似乎是对卷发警官做过极其恶劣的伤害行为, 尽管工藤新一并不清楚具体内容, 也觉得炸弹犯懦弱的模样难以接受。 他不赞同无罪推定,法律也不处罚思想犯, 因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犯人的动机只是勒索钱财, 没有人能要求他们去证明自己有没有生出杀人的念头。 不过, 就他们交易购买炸药并歧途安装炸弹以威胁警方这件事,也足够判刑了。 在正义感地驱使下, 工藤新一去求助了自己青梅的母亲, 大名鼎鼎的妃英理律师。在听完小侦探隐瞒了松田阵平存在的叙述后, 大律师也同意提供帮助。 为犯人定罪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犯人自身已经承认了错误,但从提审到出庭,法庭的时间安排等因素都要考虑其中,因此等到这两名炸弹犯彻底定罪判刑还需要不少时日。 大概判不了多久吧,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在松田阵平心底说着。出乎意料的,他十分平静,像是有人将他身体里那部分属于感性的冲动抽走了,只留下漠然地接受。 他接受得平淡而冷漠,本以为事情只是循规蹈矩地为犯人定罪判刑、服刑、刑满释放,却不料意外就此发生。 ——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就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这两名炸弹犯被私下移交向公安。 松田阵平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距离犯人被转移已经过去了数日,就连这消息还是从妃英理的暗示中猜到的。消息被封锁,妃英理也是通过自己往日的经验猜测到了公安的插手。 忘了提瓦特侦探社还有某个警察厅的公安啊,卷发警官咬牙切齿。 隐晦的试探一向不是他的风格,尤其当对象是降谷零时,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直接询问。 反正现在都情况下,降谷零还是自己的下属呢。 “哈?什么犯人?近期的爆炸案不是只有商场的那次吗?”最近忙得简直要化身赛亚人的金发公安一脸不悦,茫然得不似作伪。 好吧,除去对方太忙的因素,这次移交的公安并非警察厅,所以降谷零姑且算是无辜躺枪的人。 松田阵平:…… 仔细想来,自从获得神之眼加入提瓦特侦探社后,降谷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拼了? 公安的降谷零,组织的安室透,除去这些身份的任务之外,他还需要在提瓦特众人的帮助下学习元素之力的使用,并且完成侦探社的任务,甚至每天还用着“学习料理”的理由拜访诸伏景光,虽然也的确在学习料理。 再这样下去,这家伙是不是都能用风元素力表演影分身了啊? 松田阵平觉得这样不行,为了避免某位金发首席出师未捷身先死,猝死在无人的角落,他选择将金发公安的全部行径透露给诸伏景光。 譬如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又譬如一天十个任务想和琴酒比谁卷,当然卷发警官完美地忽略了一般这十个任务中的四个都是自己的差遣。 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松田阵平获得了诸伏景光的黑百合。 “景老爷,移交公安的那两名炸弹犯,你有什么见解吗?” 卷发青年的视线落在前几分钟被勒令休息的金发黑皮青年身上,对方正享受着幼驯染的膝枕,几息之间便沉沉睡去。 而猫眼青年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安全屋的床边,轻柔地抚着幼驯染的金发。 松田阵平露出了没眼看的表情,都有床了,为什么还要膝枕啊?直接睡枕头它不香吗! “炸弹犯?”诸伏景光茫然地重复道,下一秒,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松田,什么炸弹犯——和商场那次爆炸有关?” “别装了。”松田阵平无语道,为了防止吵醒刚睡下的降谷零,他没用多大声音,更没跳起来用行动揭穿诸伏景光的谎言。 心念电转之间,他想通了为什么同期好友会让幼驯染睡在自己膝上。 完全就是在拿捏自己啊!料定了自己不会为难某位过于勉强自己而劳累过度的金发混蛋。 “是hagi的行动,但你替他隐瞒了吧,景老爷?” “松田还真是敏锐啊,和萩原一样,该说不愧是幼驯染吗?”诸伏景光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心虚,笑着望向卷发警官,“所以,那两名犯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也知道的吧,他们和「阿比斯」有过交易。”松田阵平撇开视线。 “但这不是你与他们的矛盾,松田。”诸伏景光平静地陈述道,他蓝色的猫眼之中溢满了令人安心的温和,“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松田?” “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究竟是违心的谎言,还是诚实的回答。 “是吗?”诸伏景光的手掌依旧流连在降谷零的金发上,“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啊,松田。” “你们审讯过他们了吗?”松田阵平反问道,“如果你们审讯过,应该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了——这样懦弱无能的人,你觉得他们能在公安的审讯室里说谎吗?” “欺骗人脑的办法有很多种。”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松田,他们为什么要在11月8日才被移交警局。” 松田阵平无法回答,他不相信警察,他害怕他们会放跑犯人,让11月7日的爆炸再演。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荒谬,将犯人私自押在民间组织,进行审讯、盘问,如果被鬼佬知道了,那绝对不是扫澡堂那么简单的事了。 但他控制不住地焦虑,魔神任务的第二幕大抵是必要的,要是没有与幼驯染同床共枕的那一周,卷发警官可能就要因为失眠去见七天神像了。 一言以蔽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可他的症状直到今天都没有缓解,或者说,11月7日的那场“约会”过后,松田阵平总觉得他自己有些奇怪。 但他没有细想这个问题,因为确定了萩原研二的存活之后,他已经搬回组织,毕竟当时荧用来说服琴酒的理由就是他对自由。 他放任着那种微妙的、纠缠的情绪滋生,如寄生植物般环绕上人骨,侵入每一寸关节,在某些时候活动起来,像提线木偶的一个个细线,操控着人做出奇怪而不合理性的言行举止。 ——不,这些不是11月7日的那场约会之后才产生的,它们的出现早到松田阵平无法追溯。 “……松田?”见卷发青年陷入沉默,诸伏景光担忧地问道。 “没事。”松田阵平站起身,“总之,那两名犯人的确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我没骗你们。” 望着卷发青年消瘦的背影,诸伏景光眯起了眼。 时间回到深夜,萩原研二踏着月色走进了审讯室。 平时的训练以及天赋加成,使得半长发青年的审讯水平在整个警视厅公安中一跃至前列,他也的确发挥了他所有的审讯技巧,就差将那两名犯人这一段时间的内裤颜色问出来了。 当然,只要他想,这些也不在话下。 很可惜,审讯的结果令人失望,犯人们的口供出奇一致,将他们的犯罪计划从预谋到实行未遂说了个清楚。 似乎是因为已经被提瓦特侦探社的成员问过无数遍,轮到警方审讯时,这两人出乎意料得条理清晰,甚至将他们所知有关「阿比斯」的情报以及提瓦特侦探社的推理说了个一清二楚。 那么,剩下的最大疑点便是侦探社为什么要在11月8日才将犯人送至警局。 ——是为了让犯人改过自新,不再生出罪恶的念头。 这是犯人痛哭流涕之下的保证与悔过,也是提瓦特侦探社的鹿野院平藏给出的答案。 侦探社没有囚禁犯人,犯人是自愿待在侦探社,直到自己那颗燃起犯罪念头的心彻底被正义洗涤。 犯人怕自己被「阿比斯」找上,因而委托侦探社保护他们的人生安全,而身为民间组织的侦探社也不能罔顾犯人的性命安全,在不能保证「阿比斯」是否在黑暗中窥视的情况下,仅凭借人力将犯人强行送往警局。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拖到了11月8日。 的确,无任何时,无论是在犯罪者是否被定罪的情况下,生命法益都是最高的,既然是为了保护犯人的生命安全,提瓦特侦探社的做法就挑不出毛病。 但诸伏景光是听到了达达利亚那句“松田先生,我们抓到那两个害死你的炸弹犯了”,结合松田阵平在11月7日与萩原研二的约会,松田阵平提出的同居要求,以及松田阵平在那段时间里极其虚弱的身体状况,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吧! 他原本以为那两名炸弹犯已经被组织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原来这两人竟然一直就在zero打工的侦探社,甚至还要依法进行判决吗? 要不是萩原亲自确认过提瓦特侦探社没有敌意,诸伏景光现在就想把zero的这份兼职取消掉。 猫眼青年皱着眉,开始敲击键盘,将这场短暂的对话全数记录,包括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化。 也就在此时,原本睡得香甜的降谷零微微睁开了紫灰色的眼眸。 “抱歉,zero,吵到你了吗?”诸伏景光低下头,“再睡一会吧。” “hiro没有吵到我。”降谷零在幼驯染的腿上翻了个身,整张脸几乎要埋到猫眼青年的身前的衣服里,闷闷地回应道。 “那zero再睡一会吧。”诸伏景光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抚了抚幼驯染柔顺的金发。 “嗯。” 降谷零含混地发出一声鼻音,而与他表现出的困顿相比,他的心底其实清醒异常。 就在刚才,他切切实实地确定了。 ——松田阵平那个混蛋,是从未来、摩天轮上的死亡重生回来的吧! tbc. 【作者有话说】 马上要写到情书/家书抵万金篇了,松田终于要开窍了,好耶! 感谢在2023-11-20 00:54:52~2023-11-21 03:0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纯纯桂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脑补?其四 可就算知道了这件事, 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降谷零扪心自问。 去告诉萩原,松田那家伙为你穿了四年的黑西装,当了四年的老烟枪, 为你写了四年的调职申请书,给你发了四年没有回信的邮件? 他可没兴趣在收获一只泪眼汪汪内疚自责的萩原人形挂件后,还要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七窍流血、药物发作的家伙打一架。 神之眼硌着腰间, 贴身放着, 触感冰凉,降谷零不合时宜地回想起自己第一天前往提瓦特侦探社报道的情形。 温迪,也就是风神巴巴托斯问他,有没有记住那枚u盘里的内容。 降谷零点了点头, 那些文字早已刻入骨髓, 融入血肉。 “那我就把它销毁掉啦?那是「天理」——我们的敌人给你的东西。”温迪如是说道, 降谷零没有反对,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但那些,未必都是假的, 降谷君。”一旁喝着茶的钟离补充道。 降谷零:…… 他又把松到一半的那口气吸回去了。 他一个只是通过“未来日记”了解到幼驯染死亡的人, 都不可控制地痛苦, 更不用说切实经历了那四年的松田阵平。 就像自己的药是hiro一样,能够治愈松田的特效药并不是自己。 这样一来, 对方从未来死而复生的这件事, 若是要由自己来挑明, 再一次剖开伤口、清理腐败的血肉, 未免也太残忍了。 于是降谷零决定做个好人,总之先监督那个卷发混蛋规律作息、吃好喝好、戒烟戒酒。 次日, 从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的松田阵平在门外收获了某金发混蛋, 还是某要求自己起床吃早饭的公安卧底金发混蛋。 刚摆脱过于规律的作息, 能够因为房间就在实验室边上的地理优势多睡会的松田阵平:…… 大冷天的早上七点,是怕自己的起床气无从发泄吗? 硬了,拳头硬了。 “失礼了,白兰地大人。”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夺过卷发青年指尖刚要点燃的烟,无视了对方愈发难看的脸色和咬得咯吱作响的牙齿,心平气和地递上保温饭盒,“白兰地大人,抽烟有害健康,请用餐。” 松田阵平睁大了凫青色的眼眸,浑身上下写着“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白兰地大人,您果然还是更喜欢绿川君的料理吗?”降谷零歪了歪头,满脸无辜,“这样的话,我可是要吃醋的哦?” 诸伏给你做过的料理还少吗!这都要吃醋? 再说了,你会做饭吗?这家伙终于看不惯我到这种地步,打算给我下毒了? 眼中倒映着属于安室透的完美笑容,松田阵平汗毛倒竖,一把拿过饭盒,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降谷那家伙会不会被夺舍了吧!昨天还享受着诸伏景光的膝枕,今天一大早地跑来祸害自己,不累吗? 说不定是因为景老爷的膝枕效果太好?有一说一,他们那对幼驯染的感情是不是变质得太厉害了,尤其是某金毛混蛋。 松田阵平走进实验室时,宫野志保已经在等他了。 “安室说你应该规律作息、早睡早起,所以身体检查的时间还是七点。”茶发少女用酒精擦着手,陈述道。 简单的检查后,卷发青年又回了趟房间,将降谷零的饭盒带到实验室。 “要是我中毒身亡,记得把安室那个混蛋给我喊过来。”松田阵平严肃地对宫野两姐妹说道。 宫野志保:…… “安室君……应该不会下毒吧?”宫野明美试图挽救降谷零的形象。 松田阵平警惕地打开饭盒,并没有弹出什么枪支弹药,味道闻上去……似乎就是普通的白粥。 卷发青年闭了闭眼,带着某种英勇就义的神情,舀起一口白粥送入口中。 说实话,味道还不错,不过一碗白粥应该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所以金发混蛋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松田阵平一边喝粥,一边神游天外。 难道是景老爷出了什么意外? 【绿川你在哪?白兰地】 【我在安全屋。请问有什么事吗,白兰地大人?绿川光】 松田阵平挑起眉,继续敲字:【受伤了?白兰地】 【谢谢白兰地大人关心,我没有受伤。绿川光】诸伏景光表示疑惑,他记得自己和松田阵平昨天才见过吧,在那之后也没有会导致受伤的任务。 【那你生病了?白兰地】 【我也没有生病,我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异常。绿川光】 松田问这个干什么?诸伏景光皱起了眉,难道对方在暗示自己,对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但松田是个有话直说且热爱逞强的人,不会这样拐弯抹角。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在安全屋?白兰地】平常这个时候,组织的绿川光应该早早来到组织待命了。 【白兰地大人,我马上前往组织!绿川光】 难道是有什么任务被自己漏看了吗?自己犯下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诸伏景光将自己的邮件翻了一遍,又将这段时间处理邮件的经过从头到尾回忆了个遍,好像的确没有问题,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发出下一封邮件。 【白兰地大人,请问有什么紧急任务吗?绿川光】 【白兰地】 【现在为什么要来组织,没有任务吧?我只是问你为什么在安全屋!白兰地】 【换个问题,昨天我离开后,你做了什么?白兰地】 诸伏景光:…… 总有一种脑回路没搭上的美感。 【白兰地大人离开后,我做了一顿饭,在家里处理了一些任务报告,之后就去休息了。绿川光】猫眼青年老实地回答,在不知道同期好友身边有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他没有说得很详细。 【你没出门?白兰地】 【没有。绿川光】既然给松田阵平送早餐并监督对方正常生活的任务交给了zero,那诸伏景光自己就没必要早早前往组织了。 【安室几点走的?白兰地】 难道是zero出了意外吗?诸伏景光神色一凛,敲字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今天早上六点左右,他借用了厨房,替我留了早饭,白兰地大人的早餐应当也是安室君做的。绿川光】 【他为什么要给你做早餐?白兰地】 【应该是沾了白兰地大人的光吧。绿川光】 松田阵平:?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沾了我的光?明明是自己沾了景老爷的光吧!降谷那家伙就是给景老爷做早饭的时候,顺便想起来,给自己煮了碗白粥。 【你的早餐是什么?白兰地】 诸伏景光越来越看不懂松田阵平了,他只能如实回答:【是法式蛋奶吐司、水果拼盘和英式红茶。绿川光】 松田阵平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白粥,又脑补了一下降谷零端着盛有丰盛早餐的暖色调托盘,用着发自真心的笑容将餐点放到桌上的景象。 松田阵平:…… 他咬牙切齿地将勺子摔进不锈钢的饭盒,什么区别对待!自己好歹也算是上司吧! 等等—— 说起来,法式蛋奶吐司是一种让吐司吸满蛋奶液而后烘烤、比较容易入口的食物吧,再加上配的是热腾腾的英式红茶而不是水果汁…… 松田阵平决定去问问看起来对此比较了解的幼驯染。 【hagi,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突然给你做早餐,还要求你规律作息、拿走你要点燃的香烟?神奈】 收到消息的萩原研二:!!! 小阵平这是被组织里的人看上了吗?可是按照小阵平的性格,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直接拒绝的吗? 难、难道……小阵平对那个人不反感?甚至有好感? 不可以啊——明明是hagi先的!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他勉强打字回复:【那个人会让小阵平感到反感吗?hagi】 【虽然那家伙是挺烦的,但倒也不会反感。神奈】 松田阵平如实回答,他和降谷零虽互看不顺眼,也不喜欢被逼着规律作息、戒烟戒酒,但面对同期好友的关心,别扭归别扭,总是不会反感自己挚友的。 萩原研二如遭雷击,看得一旁汇报日程的赤井秀一大为疑惑,他还没见过眼前的公安先生如此强颜欢笑的样子。 【别扯开话题,hagi,你觉得那个人这样对我,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神奈】 对方明显就是在明恋小阵平啊!竟然还插足了小阵平的生活——就算受了刺激,那刺激的来源也是对小阵平的爱恋之情吧!萩原研二欲哭无泪。 【小阵平能和hagi具体说说吗?hagi】 【这家伙昨天下午和他的朋友待在一起,直到今天早上借用他朋友的厨房做完早餐后才离开,大清早把我喊起来吃早饭,说要我规律作息。神奈】 【还有,他给我的早餐是白粥,给他朋友做的早餐是法式蛋奶吐司、水果拼盘和英式红茶,是口味丰盛但容易入口的东西和热的茶,而且他的朋友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组织。神奈】 【所以我怀疑他昨天或者今天和他的朋友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了刺激。神奈】 松田阵平是知道幼驯染的日程安排的,这个时候对方很可能和赤井秀一待在一起,为了在FBI面前给自己的同期好友留点面子,防止暴露身份,卷发警官模糊了他们的设定,并没有说出他们的名字和幼驯染的关系。 然而,这样的信息差也就令萩原研二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脆弱,不知何时涌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险些将紫眸青年吞没。 那个掺和进小阵平生活的混蛋到底是谁?前一天还和自己的朋友待在一起,第二天就来找小阵平? 他大概搭上了幼驯染的脑回路,小阵平是怀疑那个人和他的朋友的夜生活吧? 那研二酱可就不客气了——小阵平就应该对这种海王渣男彻彻底底地失望才对。 萩原研二弯起嘴角,开始敲击键盘,输入法流淌出的文字依旧是那么的甜腻:【小阵平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哦!容易入口但不属于病号的丰盛早餐和热茶,一方又没能遵循平日的作息,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太累了呢——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又没有生病,他们两个或许在昨晚上床了呢。hagi】 赤井秀一已经合上了日程表,墨绿色的眼眸落在黑色的封面上,余光却将紫眸青年阴恻恻的笑容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诸星,你是不是也觉得,在和另一个人发生过性关系后,还对小阵平嘘寒问暖、给小阵平做早餐、插足小阵平生活的人很混蛋呢?”萩原研二语调幽幽,“果然,那种组织还是应该早早毁掉呢。” 赤井秀一:…… 对白兰地嘘寒问暖?组织里除了绿川光和安室透这两个受到白兰地青睐的直属下属,谁还敢这么对他啊?就不怕被白兰地一枪崩了吗? 说起来,昨天下午开始,绿川光和安室透就开始不知所踪了吧…… FBI的王牌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瓜,还是那种只要发论坛,绝对能一路飘红并引来一堆吃瓜群众的惊天大瓜。 安室透在上了绿川光之后,还想要觊觎白兰地? 觊觎自己倒是绝对不可能,但松田阵平是真的怀疑降谷零昨晚强迫了他幼驯染,否则景老爷那种单靠身后黑百合就能让他们几个动弹不得、身强力壮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前往组织,还把自己的询问当成了催促如此慌张,问起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的经过,也回答得如此隐晦。 难道降谷零真的是在和幼驯染一夜冲动之后受了刺激,怕他和景老爷的关系被人知道所以用自己当挡箭牌,又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幼驯染转而来折腾自己? 【需要我替你揍安室一顿吗?白兰地】松田阵平沉痛地询问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zero和松田又发生什么矛盾了?但是为什么还扯上了自己? 【不需要吧,白兰地大人。请问安室君有哪里得罪您了吗?绿川光】 都贞洁不保了,还想着替自己的幼驯染求情,松田阵平叹气,【算了,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白兰地】 诸伏景光:? 松田为什么用这种欲言又止的悲叹语气和自己说话?总赶紧有什么不得了的误会要发生了。 就在诸伏景光百思不得其解时,萩原研二向他发来了消息。 【组织里有人接近小阵平吗?】 【没有吧。】诸伏景光眨了眨眼。 【那小阵平今天的早餐是谁给他的?】 于是,就在电光石火之间,诸伏景光悟到了一切。 今天zero去给松田送早餐时,不知道说了或者做了些什么,令松田产生了怀疑,以为zero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于是他先是想从自己这里寻求答案。但可能是自己害怕身份暴露,说明得不详尽,进一步加深了松田脑中的误解,对方便选择去求助萩原。 大概是害怕萩原身边有人,松田没有明说zero的身份,让萩原误以为是有人对松田图谋不轨。 至于松田……他大概是以为zero对自己图谋不轨吧。 【你身边有其他人吗?】诸伏景光问道。 【没有哦。】 “是zero给松田做的早餐”诸伏景光缓缓地删掉了这一行字,这段时间里幼驯染对自己的态度在脑海里盘旋——缺乏安全感、太过拼命、对自己超乎常理的保护欲 ,以及若即若离的诡异距离…… 不,就让这个误会自然发展吧,对zero和喜欢着松田的萩原来说,恐怕都是一剂猛药。 猫眼公安眨了眨眼,一副身不由己、受尽胁迫的模样。 【抱歉,我不能说——这个问题我没有能力回答。】 tbc. 【作者有话说】 沙雕之全都在发癫的ooc之章(因为降谷对自己的态度太不正常,所以诸伏出手了hhh,顺便给萩松助攻。 下一章一定开始情书篇,欢迎观看松田不知道写什么所以乱写和萩原给松田的情书满天飞。 感谢在2023-11-21 03:06:04~2023-11-22 01:4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雨 2瓶;人工智障R2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怪盗之章(1-1) 早餐结束后, 松田阵平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每日委托丢给了降谷零,自己则眼不见心不烦地叼着烟离开了组织,开着异常拉风的黑色马自达前往提瓦特侦探社。 开什么玩笑, 以为拿走自己的一支烟就能让自己戒烟吗?不存在的——戒烟是绝对不可能戒烟的。 然后,他就在待客室看见了一只正在表演魔术的未来怪盗小朋友,卷发警官面无表情地掐了烟。 顺带一提, 提瓦特众人都十分捧场, 尤其是将手都要拍红了的可莉,然而某小侦探却眉头紧锁,带着股“不看穿魔术原理誓不罢休”的气势。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任务面板中的传说任务: 「魔术师的扑克脸」 怪盗之章第一幕 再次相遇 3720m 接待未来的魔术师 未来的魔术师初次造访提瓦特侦探社,请与他交谈吧…… 看起来, 自己是正好赶上传说任务了。 “大哥哥!”正巧一场魔术结束, 听见松田阵平的脚步声, 可莉欢呼道,并且收获了松田阵平的摸头杀和棒棒糖。 “早上好,神奈先生。”工藤新一礼貌地问好, 黑羽快斗也紧随其后。 “神奈先生早上好呀!”小魔术师手掌一翻, 一支垂着露珠的红玫瑰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玫瑰递到卷发警官眼前,笑弯了眼。 “早上好。”松田阵平接过玫瑰花, 绿色的枝条在指尖旋转了几圈, 他复又将视线落在黑羽快斗脸上, “第一次来侦探社?” 小魔术师点了点头, 他湛蓝的眼眸希冀地望向琳妮特。 猫耳少女点了点头,肯定了这场魔术, 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 用着冷淡的语气回答了松田阵平没有听到前因后果的问题:“我不知道黑羽盗一的下落, 至于魔术,或许哥哥能为你提供帮助。” 黑羽快斗面上虽没有太大的表现,周身失望的气场却是肉眼可见的——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小魔术师的掩饰可以称得上完美,宛如魔术师的扑克脸一般,被人察觉出情绪异常也只是警官先生的直觉和敏锐在作祟罢了。 从两人短暂的对话中,松田阵平大致猜到了黑羽快斗的需求。 小孩用“想要进一步学习魔术”之类的话题切入,无意之间透露出自己父亲的失踪,大概是认为身为魔术助手的琳妮特总会接触到魔术师的圈子,或许能够从对方口中挖掘出有关父亲的只言片语吧。 松田阵平是知道黑羽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还活着,且疑似萩原研二易容技术的传授者,但很可惜黑羽盗一失踪时,琳妮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她自然是无从得知、也无法作答。 况且,在荧对动物园那个组织下手之前,贸然揭露“黑羽盗一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只会让他们父子遭受危险。 魔术表演结束,莫娜牵着可莉的手去外头布置即将开业的餐厅,工藤新一似乎是想独自参透魔术背后的原理,踱着步去了二楼,侦探社的成员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会客室也逐渐恢复了安静。 松田阵平没动,显然,方才简单的一句“早上好”并不能称做“交谈”,他的传说任务还没有完成。 “委托?”卷发警官挑眉,在某位心情并不完美的小魔术师打算缓解气氛前,开口打破了沉默。 眼前的小孩微微低下头,视线游移了一秒,不消片刻就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模样,“是有些魔术方面的问题想请教琳妮特小姐啦!” 还真是坚强的小孩。 松田阵平想着,他没有兴趣戳穿小孩子对于父亲的在乎,便没有回话,坐到黑羽快斗对面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旋转着手中的红玫瑰。 父亲…… 这个词汇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就着苦涩的微风囫囵吞下,粗粝的、如同老人手背皱纹般的幻觉划得嗓子生疼。 至少自己还无法想象他父亲失踪乃至死亡的情形,即便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疏离而微妙,即便对松田丈太郎来说,他自己就是个失踪人员。 他觉得自己无法想象亲朋好友死亡或失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或者说,很少有人能想清楚,自己、父母亲人、挚友爱人等亲近的存在在某一天,突然遭遇意外,将要在轮椅或者病床上度过余生,或者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顷刻间消失,亦或是自己即将穿着黑色的丧服出席葬礼。 就算生老病死的概念一直刻印在人的认知之中,但意外和突发事件依旧是难以被想明白的,只有真正发生之后,才不得不去面对,将支离破碎的自己装得像个人那样。 “神奈先生,没事吧?”小孩担忧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松田阵平低下头,略带疑惑的凫青色眼眸与小魔术师的湛蓝眼瞳相撞,卷发警官看见小孩伸出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玫瑰,“神奈先生的手被玫瑰花的刺扎破了。” 警官先生的手应当是很重要的吧,黑羽快斗环视着不熟悉的四周陈列,试图寻找医药箱。 “没事。”松田阵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按了按小孩的一头黑发,这种时候眼前的小孩倒是没在维持他那张扑克脸了,一瞬间的紧张愧疚没能逃过警官先生的眼眸。 卷发青年换了一只手拿那支玫瑰,将渗着血珠的手指举起,阳光自窗间洒落,几乎要穿透骨节分明的手指。 黑羽快斗给他的玫瑰花经过细致的处理,与其说根茎上的那是刺,倒不如说那只是凸起,没有丝毫属于花刺的锋锐。 难怪小孩的语气那么担忧,毕竟他的玫瑰花可刺不伤人,完全就是松田阵平自己用了太大的力,几乎将花的根茎碾烂。 “神奈先生?” “没事,就是想起了某个烦人的家伙。” “烦人的家伙?”话一出口,黑羽快斗便后悔地捂住了嘴。 这不是他该下意识接话的事,可能是一瞬间的松懈,令他在社交上犯了错。 但松田阵平根本不在乎这种小事,他随口回答道:“那家伙让我戒烟。” 虽然警官先生会在小孩子面前暂时性的戒烟,但那个金发混蛋用着该死的笑脸顺其自然地拿走了自己的一支烟——确实烦人。 黑羽快斗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卷发警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直觉有过上次的“阳寿抽卡”后,之后几次的运气绝对不会好,单凭每日委托、探索和任务的微薄奖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债还完。 不过,比起让存余的原石烂在手里,还不如多召唤些提瓦特之人呢。 “你要咨询的魔术问题很重要?”松田阵平站起身,将玫瑰花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问道。 “这个嘛……”黑羽快斗挠了挠头。 “知道了,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个魔术。”卷发警官插着兜,手指搭在烟盒上,内心抽烟的欲望蠢蠢欲动,“一支烟的时间。” 黑羽快斗:…… 小魔术师禁不住露出半月眼,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工藤新一替他说出了心中的吐槽:“神奈先生,不让人看的魔术哪叫魔术啊?” “正好,那你俩都把眼睛闭上吧。”松田阵平神色懒散,他拉上了窗帘,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也终于将他惦念许久的烟拿了出来。 不过他倒是没点燃那支染了些许血渍的烟,只是将其叼在嘴中,以防抽出什么未成年角色。 【松田先生上午好!】 【上午好!】 【看这架势,是要抽卡吗?】 【说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抽卡了呢。】 【用户1546324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30215497打赏了1107摩拉】 【这一次会保底吗?】 【难讲,之前都阳寿抽卡了……】 “上午好,是要抽卡。”松田阵平向弹幕点了点头,选定了林尼的卡池,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十连的按钮。 紫光一闪,不出所料是九把三星武器和一本四星祭礼残章。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经典十连武器hhh】 松田阵平对此并不在意,他早就料到了自己目前抽卡的运气不会有多好,在第二次十连获得香菱命座喜加一时也没多大反应。 【香菱大厨的命座,不亏。】 【不过,就这种与运气,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松田先生全图鉴?】 【全图鉴?前面的,怎么可能?旅行者勤勤恳恳这么多年,都快把大地锄了个遍,还没全图鉴呢。】 【不,有一说一,松田先生的运气比旅行者好。】 第三次的十连依旧是熟悉的紫光和匣里龙吟,而第四次的十连总算是有了新角色。 “我叫烟绯,是璃月港最顶尖的法律专家,没有之一!商业纠纷、民事调解、刑事诉讼,样样精通,一出手就搞得定!*”粉发绿眸的少女抱着一本厚重至极的法典,出现在松田阵平眼前,“当然,侦探事务所的法律顾问,我也完全可以胜任!” 【烟绯!!!】 【我的偶像!!!】 【律法咨询师大人万岁!】 烟绯在直播观众之中的人气似乎十分高,不知是否是因为对方精通律法,能够解决各种疑难案件的原因。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将没点燃的烟塞回了口袋,自我介绍道,“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目前在黑衣组织卧底。” “如果松田先生需要法律援助,请向我寻求帮助!”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看起来学习新世界的法律对少女来说并不困难。 卷发警官又点下十连,第五次十连依旧是祭礼残章。 【保底hhh】 【不会真的是保底吧!】 松田阵平按下了第六次十连,紫光一闪,一位粉发绿瞳的猫耳萝莉伴着光芒降落。 “「猫尾酒馆」的招牌调酒师,迪奥娜,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她叉着腰,脸上带着不悦,“松田先生,看在你不沉迷饮酒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邀请吧。*” “迪奥娜的目标是调出难喝的酒,摧毁蒙德酒业,但她的体质令她能将再难喝的酒都调出极为美味的味道。”烟绯解释道,她凑到松田阵平耳边,压低了声音,“迪奥娜的父亲酒品不好,不过她将过错归结于酒,才这么痛恨酒业。”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向迪奥娜伸出手,“你好,我是松田阵平。” 【谁不喜欢猫猫呢!】 【迪奥娜的酒!】 【提瓦特侦探社不会变成餐饮行业了吧?】 【这么一说……确实,毕竟有香菱的料理和迪奥娜的酒。】 【不过松田先生的确改戒烟戒酒了,虽然松田先生喝酒喝得少。】 【确实。】 【而且原因也和父亲有关呢。】 【但是开始喝酒的原因……】 【用户1379453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6731479打赏了1107摩拉】 松田阵平:…… 什么都能和hagi扯上关系是吧?虽然他自己开始喝酒喝到醉的原因,也的确和萩原研二有关。 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懒得理会弹幕,再一次点下十连的按钮。 “在下行秋,不过书海一蠢。某虽不才,仍愿为君略尽绵薄之力。”湖蓝色的短发,金色的眼瞳,中华风格的服饰,宛若书生般的少年出现在眼前,“难得有机会说这种风格的话,感觉还不错”*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 行秋金色的眼瞳温和,注视着卷发警官片刻,他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本装订精致的书册,递到警官先生身前,“这是我和白垩老师的一些心意,还请松田先生收下。” 卷发警官眨了眨眼,接过书本。 刹那间,弹幕被一片1107的打赏刷屏。 【用户15734914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3461731打赏了1107摩拉】 …… 【白垩老师!永远的神!】 【太美了!神仙作画!】 【果然白垩老师也嗑幼驯染cp!】 【太美了!我宣布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就是真的!】 【意境太对味了!我已经开始哭了。】 【幼驯染爱情杀我!】 【用户13716471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0734974打赏了1107摩拉】 …… 松田阵平似有所感般低下头,试下落在书本的那一刹那,他就被封面的壮观画面糊了一脸。 澄清一下,这并非贬义——画面是真的壮观,也是真的漂亮,只是如果封面上的那两个人不是自己和hagi就好了。 整张画面的氛围是清透的蓝色,卷发青年一袭深灰的和服,肩上披着纯黑的羽织。他静默地立在如镜般明澈的湖面之中,握着一把灰白色的油纸伞,伞尖低垂。 在他的身后,有人轻轻环住了他,半长发的青年将头抵在他的肩上,发丝散落在黑色的羽织之上,紫眸温柔而眷恋。 蓝色调的画面像是要将人吸入其中,倾落的雨幕仿若下一秒就要挣脱纸业的束缚,劈头盖脸地泼洒向卷发青年,将他彻底染上怅然若失的蓝色。 松田阵平:…… 很难想象这本书里面会有什么。 书本的边沿并不锋锐,却加深了手指上被玫瑰花刺伤的伤口,他握住书页的手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手背敲到了十连的按钮,松田阵平僵在原地,金色的光芒划过天际,刺入眼底。 “是我哟,全提瓦特最棒的魔术师——林尼。”少年魔术师摘下了礼貌,向着卷发警官行了一礼,他吐了吐舌头,比萩原研二浅些的紫色眼眸带着几分俏皮,“惊喜吗?意外吗?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你面前的吗,松田先生?*” tbc. 【作者有话说】 *游戏内迪奥娜语录,根据松田的情况有作更改。 *游戏内烟绯语录,因松田非旅行者,无派蒙,故删除了后半句。 *游戏内行秋语录。 *游戏内林尼语言,略作删改。 明天早八满课+体测,这章晚点再捉虫。 感谢在2023-11-22 01:49:02~2023-11-23 00:0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开马自达创飞摩天轮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怪盗之章(1-2) 在松田从冲击中缓过神来之前, 林尼的视线落到了卷发青年和萩原研二的同人图上,带着几分难言的惊讶地问道:“松田先生也看了这本书吗?” 松田阵平:…… 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对, 单凭封面怎么能断定里面的内容,万一只是普通的幼驯染友谊呢?不能被身边那些肆无忌惮嗑cp的家伙带偏了思维,卷发警官转念一想, 整个人的气场又回归了平日里的理直气壮。 “我还没看, 这本书怎么了?” “这是目前提瓦特最火爆的作品,由枕玉老师和白垩老师共同创作的同人小说。”林尼笑着解释道,“‘枕玉老师用细腻的文字以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为原型,将二位感人至深的爱情描写得入木三分, 搭配上白垩老师细腻的插画, 两位主角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相拥都仿若跃然纸上!这么优秀的作品, 竟然还是免费的,轻小说大赛的大奖实至名归!’——这是某次魔术表演之后,观众向我安利的原话, 最近的魔术表演, 也经常能看到观众的随身物品之中出现这本书呢。” “啊, 不必在意,自天理之战后, 我的笔名已经完全暴露了呢。”行秋笑着在一旁补充道, 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需要法律援助, 把自己和hagi纯洁的幼驯染情还回来啊! 半仙的律法咨询师烟绯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站在即将投入使用的半开放式厨房,与香菱就着一道菜品有说有笑。 松田阵平:…… “楼下会客室有个小朋友找你。”卷发警官沉默了半晌, 最终抽了抽嘴角, 对林尼说道。 他决定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这本同人本, 免得被另一位当事人或者某些同期、组织的人看到,致使白兰地本就岌岌可危的风评愈加雪上加霜。 然后,某位他目前最不想看见的人推开了二楼房间的门。 “白兰地大人,您布置的任务……”降谷零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视线落在卷发青年手中的那本书上,紫灰色的瞳孔闪过茫然与震撼。 他很快重新戴好了自己的面具,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是我错怪白兰地大人了,原来您与三木先生并非玩玩而已,您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他用情至深吧。” 松田阵平:…… 他想也没想,将书本换了一只手拿,惯用手直接一拳挥了上去,“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金发混蛋!” “诶呀,白兰地大人,您的手受伤了。”降谷零灵活地后撤一步,侧头闪开了松田阵平的拳头,目光落在卷发青年手指上的渗血的伤口,满脸担忧。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两位小朋友都在一层,没有允许也无权踏入供成员们休息与居住的二楼,根本不用担心两人的对话被小朋友们听见。而提瓦特侦探社这样人才济济的地方,又不可能被监听监视,降谷零还用着“白兰地大人”这样的称呼,明摆着就是在恶心人。 降谷零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样子,歪了歪头,在闪过松田阵平的下一拳后,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强硬地掰开对方的手,朝门外喊道:“芭芭拉小姐,您现在有空吗?神奈先生受了点伤。” 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像是要把名为“安室透”的面具焊死在脸上的样子,突然间就感觉自己明悟了什么。 假如hagi哪一天发神经,在自己反对的情况下把自己强上了,对方也绝对会找张面具焊死在脸上,并且躲到其他人那里以避开自己。 这下,换成松田阵平的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了,他用书本拍了拍降谷零的肩,沉痛道:“我知道强上幼驯染的这件事,无论是犯罪性质还是感情和理性上都让你无法接受——所以,昨天你到底什么了?失手被人下药了,还是表演‘安室透’的面具太过用力,让自己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降谷零:…… 正常人37摄氏度的身体怎么能想出这种东西,眼前的这个家伙脑子是坏掉了吗? 上床?还是自己强上hiro?怎么可能啊!松田这家伙有病吧! 当然,降谷零并不知道的是,这个故事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心底发酵有他家幼驯染的一份功劳。 他面色一变再变,“不能和身体状况出现问题的卷毛混蛋打架”和“果然还是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反正这里不会有组织的监视”这两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天人交战,而某位看着他脸色千变万化的卷发警官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这副样子……你昨晚真的强奸景老爷了?”警官先生欲言又止,手铐的银光在腰间闪闪发亮。 降谷零:…… “谁……hiro了!我怎么可能和hiro上床!”他又怎么敢破坏他们幼驯染之间的感情? 金发公安面无表情地松开松田阵平的手,一拳挥了过去,残存的理智让凛冽的拳风直直擦过卷发青年脸庞,吹得他耳畔发丝乱飞,“你的法律都还给老师了吗?强奸的对象不包括男性,那叫强制猥亵!就算我国是比较刑法,新法条还没出台呢!*” 于是松田阵平不甘示弱地以拳头回应同期好友,他残存的理智则是让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毕竟再怎么说,那都是别人赠送的东西。 芭芭拉急匆匆跑进房间之时,看到的就是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金发青年因为恼火但碍着对方身体问题没有用全力,卷发青年又因为对方的太多愈发不爽,不知何时已经超出常理的战斗技巧发挥无余,渐渐逼得金发青年不得不全力以对。 芭芭拉:…… 院子里的梧桐叶飘落,应和着深秋的光景,松田阵平与降谷零默默走下了楼,身后跟着难得板着张脸的芭芭拉,与楼下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 “神奈先生,安室先生,芭芭拉小姐。”温迪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向三人分别递出了两张信纸,笑道,“来参与侦探社的开业庆典吧!” “开业?开张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吗?”在芭芭拉呢喃“风神护佑”,恭敬地接过信纸时,松田阵平挑眉问道。 “不要在意细节啦!香菱小姐的餐馆开业仪式、猫尾酒馆住米花分店开业都可以嘛。”温迪张开双臂,“本次活动的主题是——「信与烟火」!从亲朋好友到素不相识之人,无论收信的对象是谁,即日起的一个月里,只要凭借侦探社发放的信纸与信件,带着收信对象一起前来,即可获得一次免单机会哦。” 风神的忠实拥护者芭芭拉疯狂点头,已经拿着信纸去找书写工具了。 负责发钱的大老板松田阵平:…… 完成活动内容的全都免单,这营业额赤字得多少啊? “为了带动气氛,侦探社的正式成员和见习成员都要参与。”鹿野院平藏在一旁补充道,“胡桃和可莉已经去附近发放传单了。” 不过,单单四年的时间,松田的战斗技巧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地步?降谷零暂时压下了心底盘旋着的疑问,点头道:“我知道了,请问需要在哪一天之前完成?” “尽快就行啦,最好是下周三开业之前。”温迪回答道。 松田阵平凉凉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在两位小朋友听不见的地方,得意道:“我是老板,我不用参加。” “老板就不是侦探社的成员吗?”降谷零反驳道,“你也得写。” “我不需要——我是你上司,我说了算。” “不,上司是也是员工,你要起到带头作用。”降谷零誓死要将同期好友拖下水。 “宿主不要拒绝啦,这可是传说任务。”系统突兀地插话道,“宿主要是现在拒绝了,之后却写完了信,只会让其他人觉得您傲娇吧。” 卷发青年的视线落在任务面板上,此刻传说任务已然更新: 「魔术师的扑克脸」 第一章第一幕 庆典准备 15m 完成书信 提瓦特侦探社这在准备开业庆典,请完成书信活动吧! 松田阵平:…… “行,不就是写信吗?没规定对象吧?”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凫青色的眼眸盯着金发公安,“那我写给你——你没意见吧?安、室、先、生。” 降谷零:…… “这是我的荣幸,神奈先生。”降谷零的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不爽,“那神奈先生希望得到我的回信吗?” “我可没兴趣插足你和绿川的感情。”松田阵平扫了金发同期一眼,“好好写你的情书吧。” 松田阵平就差把“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的句子打印在脸上,勾起嘴角扫了降谷零一眼,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安室打算给你写情书,并且邀请你吃饭。白兰地】 收到简讯的诸伏景光:…… zero又在哪里得罪松田了? 公安先生是了解自己的同期的,对方虽经常与zero发生小打小闹,但不是因为一些小摩擦,就要用自己的权力逼迫zero写信来看笑话的人。 松田阵平的想法其实很好猜,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提起zero要写信给自己,通常来说,合理的猜想有两种:要么是zero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得不写这封信,要么是他们俩一起被卷入了一些没有危险的书信活动。 【白兰地大人是和安室君一起参加了什么活动吗?绿川光】 【提瓦特侦探社的开业庆典,你也想参加吗?白兰地】 【如果是白兰地大人的命令,乐意效劳。绿川光】 果然是第二种猜测呢,zero和松田都被卷进了这场活动。 诸伏景光打开浏览器,很快便搜索到了提瓦特侦探社的网站,主页上正用金光闪闪的特效写着开业庆典的活动内容。 “万民堂米花分店和猫尾酒馆米花分店?这两家餐饮店好像没有总部吧?「信与烟火」……是指书信活动和烟火气息吗?领取提瓦特侦探社发放的信纸,写一封信……不限收信对象……”猫眼青年抱着笔记本,坐在安全屋柔软的沙发中,喃喃念着,“带着信以及收信对象一起前往提瓦特侦探社,可以享受免单……真的不会亏本吗?” 以松田的性格,倘若是一封写给萩原、袒露自己真实想法的信件,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有这么个活动的,而既然松田主动提及了这件事,也就说明他的写信对象是zero,内容多半也不是太严肃正经的东西。 既然如此的话…… 虽然偶尔会帮着同期们一起调戏幼驯染,本质上还是站在幼驯染一遍的诸伏景光选择把另一对幼驯染也拖下水。 【神奈先生给其他人写信了。绿川光】猫眼青年握着手机,笑弯了眼。 收到消息的萩原研二:!!! 书信?小阵平不是会给别人写信的人啊!除了学校举办的活动,研二酱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小阵平的信呢!小阵平当时写得还那么敷衍! 难不成……是情书? 到底是谁在觊觎小阵平!是之前那个给小阵平送早餐的混蛋吗? 【小绿川知道小阵平写信的对象吗?三木秋】某紫眸青年强作镇定。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们是参与了提瓦特侦探社举办的开业庆典活动。绿川光】 萩原研二火速搜索完毕活动信息,内心的Q版小人一边抱头痛哭,询问苍天为什么写信的对象不是hagi,一边又咬牙切齿,对于幼驯染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就将幼驯染囚禁在自己身边,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彻底隔绝。 一旁的经纪人版赤井秀一:…… 他视力极佳,提瓦特侦探社那开业庆典的特效又太过显眼,他只是扫过一眼,自力更生上网查了一下,就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看公安卧底先生的表情,多半是他那位“金主”又做了什么吧?譬如在这场书信活动中,选择写信给安室透。 自己的友人兼目前明面上的金主选择写信给一名犯罪组织的罪犯,无论是从旁人的角度,还是自身的想法,的确会让人心生埋怨呢。 那罪犯还是一名强上了同僚后还觊觎上司的人。 赤井秀一在心底叹气,这些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三木,到你的镜头了。”导演似乎对紫眸青年忙里偷闲玩手机的行为颇为不满,语气之中带上了不悦,“快点过来,拍完这个镜头就能收工了。”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一秒换上了属于“三木秋”的面具,双手合十赔笑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原谅我吧!” “啧,看在你这次演得还不错的份上。”伸手不打笑脸人,导演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况且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根本要不了几分钟。 十分钟后,导演宣布收工,而某位公安卧底几乎是第一时间窜到了自己手机边上,检查了没有新消息后,才带着温和而略显阴郁的笑容,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 “小诸星,我们来互换书信吧——有免费的大餐哦!” 赤井秀一:…… 伟大的、觉得自己已经洞悉真相的FBI先生抽了抽嘴角。 你们这乱七八糟的疑似多角恋,但你俩过于纯爱的关系能不能别扯上自己这个无辜的单身人士? tbc. 【作者有话说】 *2017年霓虹将男性纳入强奸罪受害者。 八百米五分多,已die,醒来再捉虫。 感谢在2023-11-23 00:00:26~2023-11-24 03:3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妍心 2瓶;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怪盗之章(1-3) 松田阵平想得轻松, 不过是一封送给降谷零的投诉信而已,简直简单得如探囊取物一般。 然而,当他走到三楼的专用房间, 在昂贵的红木制桌面上摊开信纸,拿起一旁昂贵的、灌了写乐八角瓶限定墨水的万宝龙柯南?道尔大文豪系列钢笔时,他才发现下笔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一定是笔的问题。 用着一只高定版万宝路钢笔写字, 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还不如把钢笔仔仔细细地拆装一遍,研究一下结构呢——尽管这类钢笔的作用通常是收藏,大部分人连笔外的包装纸都不会剪开。 于是卷发警官拉开抽屉,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普通墨水笔。 事实证明, 就算是百元店一套的墨水笔, 也无法拯救警官先生无从落笔的问题。 那这一定就是环境问题了。 自己一个拆弹警官为什么要坐在老板椅上、红木桌前给同期好友写投诉信? 于是卷发警官抓起信纸, 转着笔,走下楼。 这场开业庆典来得突然,或许真的是基于餐饮行业开张的考究, 也或许只是风神的一时起意, 总之现在整个提瓦特侦探社内忙碌无比。连降谷零这个日理万机的公安卧底, 此刻都坐在梯子上,旋转着手中的枫丹科技投影仪, 似乎在考虑安装在哪个位置更为合适。 “安室, 往左边一点。”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抬眼, 差遣道, “否则就和彩灯的灯光冲突了。” 他的视线落在金发同期手中的投影仪上,缓缓地皱起了眉。 投影仪的下方坠着一颗宝石, 而降谷零安装的这个角度, 在近几日的夜晚之时, 月光恰能透过窗户洒落其上。 “投影仪是哪来的?”松田阵平问道,与此同时,他环顾四周,细细看来,屋内装点着许多闪闪发光的宝石,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入这片光彩汇聚而成的幻境。 “你说呢?”降谷零扫了捏着水笔和信纸,站在底下的同期好友,碍于在场的还有两位对提瓦特不知情的小朋友,只是反问道。 松田阵平大概知道为什么传说任务是叫“怪盗之章”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视线穿透玻璃,落在外头撩拨琴弦的绿披风吟游诗人身上。 温迪向警官先生眨了眨眼。 放心吧,信纸做过特殊处理,除了收信人之外,没人能看到信中真实的内容——风神用口型说道。 松田阵平像个真正的老板一般,踱着步,穿梭在忙碌的人们之中,只是手指将信纸捏得死紧。 他看似随意地走进会客室,就见某位小魔术师正旋转着硬币,一只手支着头,湛蓝的眼眸凝视着桌上的信纸,似乎是在发呆。 “黑羽,你打算写给谁?”松田阵平开口道。 眼前的小孩似乎被吓了一跳,却很好地维持着肢体动作与面部表情,手腕一翻,将硬币握在掌中,扭头看向卷发青年。 “还没想好呢——神奈先生已经决定要写信给安室先生了吗?”他轻飘飘地带过了这个问题。 “对。”然而卷发警官并没有被这个回答转移注意力,他又将问题绕回到小孩自己身上,“你的写信对象,有人选了吗?” 自己不擅长这种事,他想,只可惜眼前的小孩在前不久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不能直接问出“要写信给黑羽盗一吗”这样的话。 “写给这里的新朋友、林尼老师和琳妮特小姐,或者青子——我的青梅竹马,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呢!”黑羽快斗表现出一种“可选择的对象太多,不知如何抉择”的模样,满脸困扰地问道,“每个人只能写一封信吗?” 要是不控制书信的数量,倒贴的金额恐怕更加恐怖,毕竟侦探社目前的业务基本都是没有收益的。 不过…… “反正你都称呼林尼为‘老师’了,本就可以来免费蹭饭,多写几封也没问题。”卷发青年耸了耸肩,“等会去找他们再要些信纸吧。” 在黑羽快斗去取信纸的时候,松田阵平坐到了桌子另一侧的沙发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降谷零那个混蛋影响了,不然自己为什么非得坐到这儿写信,和一个未成年待在一起,想抽烟都不能抽。 黑羽快斗回来得很快,他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一打信纸,一本正经地铺平纸业,低下头奋笔疾书。 这小孩还真打算写那么多啊,卷发警官转着笔,开始神游天外。 他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总之这段时间里他自己是一个字都没写,反观对面的小孩布满字迹的信纸都整整齐齐地堆出薄薄一叠了。 “神奈先生,你希望收到回信吗?”不知何时,黑羽快斗停下了笔,问道。 “随便。”松田阵平抬起头,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敷衍,又解释道,“分对象,如果只是需要完成的任务,不想要回信;如果是重要的人,应该是……希望收到回复的吧。” “……也不一定要收到回复。”指尖的笔滚落到桌上,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有这次的免单活动,也收不到回信,神奈先生还会认真地为某个对象写一封信吗?”黑羽快斗低着头,刘海在眼前扫落一片阴影,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犹豫。 “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松田阵平的话语戛然而止。 黑羽快斗指尖的笔一抖,在纸页上晕出小小的墨点,过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神奈先生……” “嗯?” “您……没事吧?” “啧,我能有什么事?”松田阵平斜了对面的小孩一眼,语调又是轻快又是郑重,“突然之间用什么敬语——那才几岁,有什么想问的大胆问就好了,没必要一直看别人的脸色。” 片刻——亦或者数十秒后、几分钟后,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神奈先生,我不介意烟味的。” “但我介意。”松田阵平扫了善解人意的小孩一眼。 小孩用那双澄澈而明亮的蓝眸盯着他看,于是他又补充道:“有的事,写出来会好受些,大概。” “那我能拜托神奈先生给我写回信吗?”黑羽快斗问道。 “可以。” 警官先生不是、也不可能是只根据任务来行动的人,他重新捡起桌上的水笔,压了压被捏皱的信纸一角,黑色的字迹自笔尖流淌。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挺久没一口气书写过那么多字了,等他终于搞定那封给降谷零的信后,已是日落西山。 “谢谢小温迪啦,信纸的质量好高欸!” 在卷发警官向门口移动时,幼驯染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便传入耳膜。 松田阵平望去,还没看见自家易了容的幼驯染,先看见了某位面色十分精彩的金发公安先生。 也对,毕竟谁会用这么jk的称呼方式称呼风神,卷发青年这样想着,又向前走了几步,视线被降谷零的遮放解放,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然后,他的面色也开始精彩纷呈了。 某只幼驯染此刻正与某FBI勾肩搭背,笑眯眯地回答着问题。 “欸!写给谁?就是写给经纪人酱的啦,平时工作经常在一块,正好等活动当天一起来吃顿饭嘛。” “经纪人酱写给谁?自然是有来有往啦。” 松田阵平试图从降谷零的信息角度思考问题。 首先,降谷零多半已经猜到了自己的重生,但对的应当是不知道自己在hagi面前道破过赤井秀一的真实身份,所以金发公安并不知道赤井秀一和萩原研二双方都真实身份对彼此早就暴露。 此外,鉴于诸伏景光与组织BOSS的那个“不能被其他人察觉卧底身份”的赌约,加上降谷零获知的未来之事,他对赤井秀一的态度绝对足够恶劣与提防。 所以,在这家伙眼中,大概就是一幅“该死的FBI接近自己同期好友,还和自己的同期好友互相写信,而自己那位同期好友不知道发什么病,写信不找幼驯染,去找一个不可信的经纪人”的奇妙画面。 “安室先生,你出现在这里,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向侦探社委托吗?”赤井秀一眯起眼,滴水不漏地发问,“还是你也了解到侦探社举办的活动,来领取信纸?” “两位大哥哥是认识吗?”黑羽快斗站在松田阵平身后,疑惑道。 “他们是因为我和小阵平,有过一些交集啦。”萩原研二笑着打圆场。 “比起向侦探社提出委托,说是解决委托的人更为贴切——我是这间侦探社的社员。”降谷零的视线在松田阵平身上停留了几秒,略带挑衅地看向赤井秀一。 松田阵平:…… 他看了一眼有些生无可恋,墨绿色眼眸依旧锐利无比的FBI王牌先生,为对方的敬业献上佩服。 明明被hagi卷入了这种麻烦事,竟然还想着试探组织中的同僚,不愧是FBI的王牌,只可惜对手已经知道了他FBI的身份。 “那么安室先生会参与开业活动吗?”赤井秀一问道。 “自然,我会邀请绿川君一同前来用餐的。”降谷零笑道,神情之间流露出安室透对于“绿川光”这个人的占有欲。 “你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锐利,本人却顺着金发青年的话语感慨道。 “你也知道,我倾慕于他。”戴着“安室透”假面的降谷零毫不掩饰,直接承认了安室透对于绿川光的爱慕之情。 那边的公安和FBI正用着言语针锋相对,而某紫发青年已经蹭到了松田阵平身边,语调甜腻:“小阵平也要参加书信活动吗?” “啧,离远点。”松田阵平嫌弃地扫了幼驯染一眼,推开对方,他对于幼驯染的了解不是说说而已,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对方早已连自己写信的对象都知道了。 该死,到底是哪里透露出去的?难不成是景老爷? “小阵平会给谁写信呀?”萩原研二两只胳膊不安分地穿过卷发青年腋下,环住对方。 卷发青年一点都不想理某个明知故问的家伙。 紫眸青年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语调委屈:“虽然hagi是没有资格干涉小阵平的社交啦……但是小阵平这样将hagi拒之千里之外,hagi真的会伤心的哦——真的不能告诉hagi吗?难道小阵平是有新欢而不要hagi了吗!” 松田阵平:…… 他毫不犹豫地照着萩原研二的肚子来了一肘击,咬牙切齿道:“闭嘴——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什么啊!” “痛痛痛——”萩原研二夸张地喊道。 这位洞察力极佳的大人一边和自家幼驯染打闹着,视线却隐晦地落到了身旁的小孩身上。 这个孩子……就是盗一先生的儿子,黑羽快斗吧? 看他有些担忧且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之前和小阵平发生过什么事吗? 还是……小阵平,又在研二酱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tbc. 【作者有话说】 松田其实是想到了……(目移),但对松田来说,当下帮小孩解决心里的问题优先级更高。 感谢在2023-11-24 03:30:50~2023-11-25 05:0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月云 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0-80 第71章 怪盗之章(1-4) 昂贵的装饰, 特质的优秀信纸,丰盛但免单的餐点…… “喂喂,这是什么新型非盈利福利活动吗?”伴随着工藤新一的吐槽, 他的两位青梅竹马已经完全抛弃了这位年幼的侦探,投奔向美食与新朋友了。 “志保,好好和新朋友相处哟, 姐姐先去找白兰地大人了。”宫野明美附在妹妹耳旁, 带着些许刻意地低声说道,最后飞快地站起身,朝茶发女孩眨了眨眼,挥手走向侦探社的大门。 “辛苦了。”某位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如是说道, 意有所指, 也不知道是说对方将小研究员强行带出门, 还是指其他的什么事。 他一手插兜,与宫野明美并肩站着,叼着烟, 视线落在或是活泼或是拘谨的小孩子身上。 “是我要谢谢白兰地大人才对——让志保有机会交到她这个年纪的朋友。” “是黑羽和工藤的功劳。”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又吸了口烟, 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撇除在外。 还好他们站得远, 烟味影响不到小朋友们,宫野明美又在组织待得久, 没少和老烟枪打交道, 不会介意自己抽烟。 “呜哇——小阵平害羞了呢!”某幼驯染不知何时出现在卷发青年的身后, 熟练地凑了过去, 将脑袋搁在对方肩上。 “啧,你才害羞了呢。”松田阵平一把撕下幼驯染, “是因为要和诸星一起用餐, 害羞了吗?hagi。” “毒舌的小阵平也好可爱!”萩原研二锲而不舍地继续往卷发青年身上凑, “hagi给经纪人酱写信,小阵平是吃醋了吗?” “没有。”松田阵平冷酷无情地回答,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hagi好伤心!”萩原研二夸张地喊道,抱住自家幼驯染蹭啊蹭,“小阵平太无情了——负心汉,绝对是负心汉,完全不懂hagi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卷发青年挑眉。 萩原研二冷不丁抬手,抽走了幼驯染叼着的烟,委屈道:“明明这样那样的事都做过了,小阵平难道对hagi没有一点占有欲吗?hagi都没有见过小阵平吃醋欸!” “所以你才给诸星写信,要和他一起吃饭,还特地跑到我面前说了这件事?” “小阵平难道不知道吗?hagi又不会真的和经纪人酱一起吃这顿饭……”萩原研二继续委委屈屈地蹭幼驯染。 “不知道。” “小阵平——”萩原研二把人抱得更加紧了。 然后,他就听见自己的幼驯染慢悠悠地补充道:“艺人和经纪人一起吃一顿饭,很正常吧——能想出暧昧的事,是你动机不纯吧?” 萩原研二:…… 宫野明美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这个电灯泡不存在。 “在外面用代号称呼我,待会尽量和我或者安室待在一起,等他和绿川送你回去,诸星那家伙不行。”这是卷发警官的原话。 大概是组织的监视吧,让自己和志保出门的条件,她如此想着。 不过,能看到志保快乐的样子,这点不知在何处的监视根本不算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桌小孩身上,嘴角弯起弧度。 几天前,松田阵平简单地向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讲述了宫野志保的事,当然是省略了许多不该让小孩子知道之事的版本。 卷发警官只说了对方自幼失去父母,与姐姐相依为命,又因为科研天赋几乎没有与年龄相仿的孩子相处过,希望能借侦探社庆典的机会,让宫野志保交到朋友。 不过,鉴于两位小朋友已经自作主张地给卷发青年按上了“日本公安”这个身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犯罪组织,并完美地猜测出“犯罪组织谋害女孩父母,并利用女孩的天赋胁迫压榨她”的故事。 在听说了宫野志保平日里以冷淡的面目示人,性格之中有别扭的一面后,黑羽快斗拍着胸脯保证这不是问题,工藤新一也表示他的青梅竹马毛利兰很擅长与这种人相处。 “你就是那个兰小姐善于相处、别扭的人吧!”黑羽快斗笑着调侃,并收获了某恼羞成怒小侦探的瞪视。 “所以,你是想把他们全都变成幼驯染吗?”得知这个计划的降谷零吐槽道,他回忆着日记中工藤新一变小后的事,抽了抽嘴角,“怪盗、警部的宝贝女儿、变小的名侦探、变小且叛逃的组织代号成员、跆拳道高手、财阀阔绰大小姐……” “不是很好吗?”松田阵平勾唇。 降谷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点头道:“是不错,赤井秀一还是没有幼驯染。” 松田阵平:…… “你是因为知道的未来而讨厌赤井,还是因为BOSS和景光的赌约需要提防离你们最近的赤井?”卷发青年严肃地询问,他总觉得获知未来的金发同期最近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降谷零理直气壮,并以顺手收走同期好友的一包烟作为这场对话的结局。 时间回到现在,正如工藤新一所说,毛利兰会很擅长与宫野志保相处,中森青子亦是如此。 对待一张冷漠脸且别扭的人,热情和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对此,某卷发警官和他的幼驯染都深有所感。 香菱很快为他们做好了一桌丰盛的佳肴,部分食材选用提瓦特大陆的特产。顺带一提,这些提瓦特特产是松田阵平这几天从提瓦特带回来的,为了减轻食材的开销,毕竟温迪敲定的免单制度,基本决定了活动期间的盈利困难。 用餐期间,黑羽快斗的小魔术不断,引得小侦探思考、女孩子欣喜。 “小朋友,你的魔术好厉害啊,是从哪里学的呀?”他们这桌的动静迎来了周遭的目光,一旁的一位大人搭话道。 “谢谢大哥哥,我的魔术是向父亲和林尼老师学习的——只是些小魔术,还需要勤加练习啦!”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礼貌且谦虚。 “他在我面前可没那么谦虚。”工藤新一撑着头,嘟囔道。 “新一,你有说什么吗?”毛利兰问道。 “没什么——”小侦探跳下椅子,走到方才搭话的大人身前,向对方伸出手,“大哥哥,能把手给我一下吗?” “怎么了吗?”男人弯下腰,推了推险些滑落的眼镜,握住小孩的手。 “大哥哥是一位魔术师吧。”工藤新一握着对方的手片刻,得出结论,湛蓝色的眼眸胸有成竹地看向男人。 “哈哈,被发现了吗?不过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魔术师罢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魔术水平可能都比不过这位小魔术师哦。”男人没有询问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似乎对眼前小孩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感兴趣,只是笑了笑,脸上是成年人的无奈,“最近就要转行啦。” “转行?”毛利兰眨了眨眼。 “是啊,我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干着无法解决温饱问题的工作,靠家里接济一辈子吧?” 小孩们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毛利兰、铃木园子、中森青子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安慰,宫野志保冷眼盯着杯中的饮料,而工藤新一则是皱眉思考着什么。 “大哥哥,你的身上有花诶!”片刻后,黑羽快斗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他一副惊讶的模样,视线落在男人的领口。 被这声音吸引,小孩和周围的食客们纷纷看来,就见落魄魔术师的衣领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 半晌,男人率先鼓起了掌,感慨道:“真是厉害的魔术啊,小朋友。” 在周遭响起的善意道掌声中,黑羽快斗学着魔术师表演后的谢幕般,优雅地向着四周鞠躬致谢。 “小阵平看出魔术的原理了吗?”站在远处,凭借着优秀视力追随幼驯染视线的萩原研二问道。 “你看出来了?”松田阵平挑眉。 “很遗憾,hagi并没能看出来呢。”萩原研二摇头,几缕假发的发丝蹭到卷发青年的肌肤上,令对方不悦起来。 “那你再仔细看看吧。”松田阵平无情地推开了幼驯染,“你的头发痒死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来到提瓦特侦探社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 萩原研二夹着支熄灭的烟,目光沧桑,松田阵平插着兜站在一边,不知道是在看小孩子们还是单纯地在神游天外,宫野明美则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变成高瓦数电灯泡。 “三木,你是变态吗?”降谷零扫了一眼萩原研二手上烟,猝不及防地开口。 “诶?”萩原研二发出了一个短促的疑问音节。 “你拿着白兰地大人的烟做什么?”降谷零脸上显露出隐晦的嫌弃,大抵是碍于目前的安室透身份,嫌弃之色没太露骨,“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怪癖,收集金主抽过的烟。” “诶呀,暴露了呢。”萩原研二状似困扰地叹息,“hagi可是很喜欢小阵平的哦。”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瞳孔地震,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还嫌组织的流言蜚语不够猛烈吗! “安室先生来这儿,是为了与绿川先生约会吗?”萩原研二顺着降谷零的话,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塑封袋,小心翼翼地装好幼驯染的那支烟,问道。 “是呀。”降谷零笑着挑衅道,“说起来,三木先生找到神奈先生写信的对象了吗?”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瞬间委屈地耷拉在自家幼驯染身上了。 小降谷是故意的吧!研二酱的亲亲好同期被小安室的面具带坏了,为什么要故意戳研二酱的痛处啊!研二酱到底哪里得罪小降谷了啊? 知不知道hagi在这段时间试探了小阵平多少次,但是小阵平根本不愿意说,完全就是在刻意回避嘛! 难道……难道小阵平真的有喜欢的人,要抛弃研二酱了吗? “hagi?”眼见幼驯染不知道瞎脑补了什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松田阵平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大字,出声询问。 “小阵平——”紫眸青年可怜巴巴地扑向自家幼驯染。 卷发警官的视线掠过相谈甚欢的小孩子们,落在降谷零身上,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hagi,我今晚有点事,不许给我打电话。”思及某只明明是很忙的公安卧底,却爱泡电话粥的幼驯染,松田阵平猝不及防地说道。 萩原研二:!!! 今晚有点事……有点事……今晚…… 幼驯染的话语在脑海中徘徊,萩原研二如遭雷击。 难道是……幽会? tbc. 【作者有话说】 降谷零:啊对对对,没错,那个幽会对象就是本人。(被黏黏糊糊幼驯染狗粮攻击,生无可恋) 其实这一章埋了挺多伏笔(马上就会揭晓版)?可以猜猜。 感谢在2023-11-25 05:03:27~2023-11-26 05:5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4693656 85瓶;夜雨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怪盗之章(1-5) 夜幕降下之时, 降谷零正对着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低语。 “你就没考虑过你家幼驯染会来跟踪吗?” “你难道就能想到赤井秀一会和hagi一起埋伏?”松田阵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那是你的下属吧。”降谷零不为所动,“我哪有本事完全掌握他的行踪?” “那也是你未来的死对头, 应该由你来解决他。”松田阵平纠正道,“而且,你才是情报人员吧。” “什么逻辑!”降谷零瞪了同期好友一眼, “这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幼驯染兼包养对象, 另一个是你下属,你就不能想办法支开他们吗?” “啧。” 松田阵平开始编辑简讯。 综合考虑,现在就像个借口,让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赶紧离开是最佳解。 否则, 他们要么在第二天去面对组织论坛出现“神秘人士胆敢放白兰地鸽子”这样的八卦, 要么就是降谷零能够使用元素之力的这件事暴露, 公安和FBI连夜重构世界观。 “那些家伙会来吗?”降谷零问道。 “啧,你别打扰我——我怎么知道。”卷发青年满脸烦躁,毕竟他不擅长欺骗别人, 尤其对象还是自己的幼驯染。 降谷零闭了嘴, 专心操控他的风元素, 以免同期之间的对话被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听见。 在分针走过第一个五分钟时,金发首席忍不住地开了口, 不耐烦地问道:“松田, 你好了没?” “啧, 你行你来啊。”他的同期比他更加不耐烦, “大晚上的,要是用‘金主’这个身份差遣hagi去其他地方, 他绝对会起疑心的。” “你再多浪费一些时间, 先不说那些家伙什么时候会来, 等到再晚点——夜深人静,你让萩原去做事,那才是真的不合理。” “金发混蛋,你闭嘴吧!” 松田阵平早在几分钟前给赤井秀一安排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紧急任务”,他对着幼驯染的收件箱,最终还是牙一咬,心一横,面无表情地敲下了一行字: 【hagi,帮我去老地方买两瓶啤酒,明早让诸星带给我。神奈纯平】 降谷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将屏幕上的文字看得一清二楚,他摇头叹息:“你果然不可能成为情报人员。” “我根本不需要成为情报人员——光靠拳头就能让你这个情报贩子闭嘴了,金发混蛋!”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一拳头揍了上去,被金发青年侧身躲过,“在这种事情上面争强好胜,真是幼稚!” “但幼稚的情报贩子不会动不动就揍人,白兰地大人。”降谷零掀起一堵风墙,隔绝了卷发青年的拳头。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同好友开玩笑——提瓦特侦探社是足够安全的场所。 在刚加入侦探社时,他有幸旁观了名为钟离的男人在建筑物四周布下结界的场景。 沉金色的玉璋闪烁了几下,便消弭于空气,伸出手触摸,什么都感觉不到。 当时,风神巴巴托斯笑眯眯地对他说:“降谷先生,你带着枪吗?” 降谷零自然是带着枪的,无论是身为公安警察的降谷零,还是身为组织成员的安室透。 他在温迪的要求下,以一个标准的姿势举起枪,用着“攻击侦探社某处”的想法,扣下扳机。 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枪响的声音,也没有射出的子弹。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攻击”的念头,手不自觉地垂落,原本因为持枪姿势而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只是堪堪用手指轻扣住手枪,以免其掉落在地。 温迪轻轻抬手扣了扣玉璋护盾存在的地方,降谷零注意到他的手上缠着几缕清风,而在指节与空气接触的地方,浅淡的金色光芒荡漾开来,古老文字若隐若现。 “嗯嗯。”温迪摸着下巴,自顾自地点头,“就请降谷先生借用老爷子的玉璋护盾作为练习吧。” 降谷零望向悠然自得品着茶的钟离,就见对方抬起杯子,以一种极为优雅且沉稳的姿态,抿了一口产自本土的抹茶。 “嗯,这就是抹茶吗?和璃月的点茶技艺差别很大呢!”一旁的胡桃评价道。 在那之后,降谷零用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几乎是得闲便前往侦探社,甚至好几次直接住在了侦探社,也没能让玉璋护盾掀起半点涟漪——或者说,他连玉璋护盾的影子都没看见。 在这段时间里,他见证了莫娜神奇的占星术,被胡桃热情地推销往生堂的优惠活动,享受着香菱的创新料理,想方设法拦下了想要跑去河流炸鱼的可莉…… 他算是明白了,有着提瓦特侦探社那么强大且神秘的一个后盾,难怪松田阵平在组织里无所顾忌了。 以侦探社的能力,想必是能够查明并解决松田阵平身上病症所在的吧? 可每当他发挥情报人员的能力,想要试探时,总是一无所获的。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是他们不知道情况,也不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而是现在的他们无法替同期好友解决这个问题。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黑衣组织比他们想象得更加棘手,侦探社忌惮组织,松田阵平彻底被组织掌控着,侦探社无法轻举妄动。 而第二种可能性则是,提瓦特侦探社与黑衣组织存在某种良性的牵连,且这种纽带的连接不只出于物质上的互利互惠,更是一种侦探社全体成员与黑衣组织中的某部分存在之间微妙的信任与默契。 从一个公安的角度理性思考,降谷零本该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可就在他收到松田阵平写给他的那封信时,公安先生心中的天平开始向着另一端倾斜。 松田阵平向他讲述了黑羽快斗及其父亲的事,当然这部分内容降谷零已经通过U盘得知了,而他不知道的是,黑羽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目前正在警视厅公安的保护之中,且这位失踪的魔术师就是萩原研二易容的帮助者与易容技术的传授者。 的确,这样一来,许多事就能够说通了,包括为什么公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放萩原研二出来卧底,包括萩原研二为什么能够易容,这一切都有黑羽盗一的一份支持所在。 在说明完上述情况后,松田阵平说出了他写这封信的真正目的——他计划利用这场开业庆典,将「动物园」吸引出来,为剿灭「动物园」打开突破口。 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利用这个情报,致使组织能够与「动物园」对抗,帮助松田阵平自己稳固身为白兰地的地位,也是为了帮助降谷零更快地积累功绩,早日取得代号,提高在组织里的地位。 是的,在降谷零不知道的地方,松田阵平和荧早就讨论过如何处理朗姆的问题——让身为波本的降谷零取代朗姆,进一步架空组织。 他们最初的打算是将朗姆当作弃子丢给「阿比斯」,但考虑到「阿比斯」的不确定性以及非科学要素,最终他们决定利用「动物园」。 第二项原因则是出于警官先生的职业素质,既然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已经知道了未来的事——会有一名17岁的高中生,继承父亲的意志以及怪盗基德的身份,穿梭于警方与犯罪组织之间,寻找名为「潘多拉」的宝石并摧毁。 无论如何,身为警官的他们都不该让这样的事发生。 降谷零自然是同意了这场计划,他们制作了坠有会变色宝石的投影仪,又大手笔地为侦探社装点上五彩斑斓、价值连城的宝石,放任了那名已经被催眠、也在工藤新一“握手”时被小侦探和黑羽快斗看出问题的落魄魔术师进入。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通向「动物园」的突破口,赶在黑羽快斗成为怪盗基德、陷入危险前解决「动物园」。 小孩子——无论是几岁的小孩还是未成年,都不应该沾染上犯罪与危险,替他们挡下风雨,这是一名警官的职责。 夜深人静之时,降谷零在安全屋中复盘着这封信来自松田阵平的信。 松田阵平的计划通过了组织BOSS的审核,否则就算白兰地在组织的地位再高、再特殊,他也没能力凭借一己之力让组织对抗「动物园」。 而且,组织BOSS是知道松田阵平的警校生身份以及警察思维的,但对方依然同意了这个计划,也操作着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着手对抗另一个组织。 ——不对!自己还忽略了什么! 降谷零猛地坐直了身体,冷汗瞬间沁湿了背部的衣衫。 他早该想到的,有太多违和的事都指向着一个最荒唐的可能性了。 宫野明美告诉自己,害死她们父母的人是朗姆;hiro告诉自己,他与组织BOSS打了赌,在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前,组织BOSS会放任他的行动;松田阵平从一次次否定他们的脑补,到无言以对地懒得搭理…… 面对那枚u盘时,温迪说:“那我就把它销毁掉啦?那是「天理」——我们的敌人给你的东西。” 钟离说:“但那些,未必都是假的,降谷君。” 是的,u盘中的信息未必都是假的。 至少乌丸莲耶绝对不是一个会在安全的时期,动用自己的组织力量,主动去攻击一个另一个神秘且盘踞甚久的组织。 ——所以,现在组织的BOSS根本不是那个乌丸莲耶! 松田阵平见过组织的BOSS,这是论坛中人尽皆知的事,他在组织醒来的第一天,就受邀前往了BOSS的房间。 他知道组织BOSS的真面目,和组织BOSS达成了某些协议或者合作,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结合突然之间出现的提瓦特侦探社和非自然力量,降谷零很难不联想到那位组织的BOSS。 或许,对方也来自提瓦特呢? 但没有证据的推测是纯粹的赌博,哪怕这个推测再合理,他需要找到证据。 当夜,降谷零一夜未眠,将侦探社的注册文件、建筑工程、资金来源、甚至连米花町范围内的房地产变动、财产流通都彻底追溯了一遍。 最终,他得出了结论——是组织通过松田阵平之后,向提瓦特侦探社提供各种物质上的帮助。 从风神巴巴托斯的只言片语中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中,金发青年断定了侦探社的敌人是「天理」,而结合上述证据与推测来看——组织的BOSS,或许真的站在「天理」的对立面。 也难怪松田阵平已经懒得解释了,毕竟没有降谷零这样的信息,根本没人能想得到一个犯罪组织的BOSS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另一个人取代,且那个人的立场还与一间代表正义的侦探社一致。 这么看来,但凡不知道这项关键信息,松田阵平再怎么解释,他身边的人多半也会以为他是被洗脑了。 不过,新的问题就此产生,组织BOSS为松田阵平注射的药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从松田阵平在警校的晕倒,医院的失踪,到他进入组织,被注射药物,成为代号成员,这一切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操控好的。 正常来说,幕后黑手应当是组织BOSS,但当时医院里的一切证据都指向“松田阵平是自己离开医院”的这个事实。 正如“杀人简单抛尸难”这句话,外部的催眠、控制、胁迫这一类行为总是会留下痕迹的,但他们并没有在现场找到半点痕迹,因此这些可能应当可以排除了。 回想起来,那天松田阵平异常的态度,或许不只是他从未来重生回这个时间点,再次看到已经死去的幼驯染,还像是遇见了短期内的未来,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再加上,他突然想到「动物园」,并在短短一天内拟定计划——降谷零能肯定卷发同期最初写信的目的绝对是看自己不顺眼,书信内容则应当是在与黑羽快斗在会客室内独处一段时间后才改变的。 但松田阵平并不是刚刚知道黑羽快斗的事的,在已经确定组织BOSS立场的情况下,他理应更早提出这个方案。 所以,是有什么妨碍了他的正常逻辑吗? 就好像……有什么如同任务一般都东西,一方面引导着松田阵平的行动,一方面又局限了他的思维,让他短暂地产生出“在一项事件之内,按照任务一步步进行”的认知,从而忽略了除去任务内容,他还能做些什么。 尽管按照对方的性格,他很快就能意识到这点。 说起来,降谷零其实统计过,松田阵平每天派发的任务和他自己完成的任务数量,一般来说都是4件。 真的很像游戏里的主线任务和每日任务啊! “松田,你不会像轻小说那样,莫名其妙被什么游戏系统选中了吧?” 降谷零旋转着手中的风,随口道:“我就随便说说而已,毕竟元素之力这样超自然的力量都出现了,你又能召唤提瓦特大陆的存在。” 松田阵平僵在了原地,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翻涌着难以置信与难得的、巨大的恐慌,就仿佛他预感到眼前的金发青年会在下一秒死于非命一般。 降谷零:…… 没有实际证据的推测就像是赌博,但赌博总有赌赢的时候。 他艰难、生涩地吐出了接下来的话:“……难道……被我蒙对了?” tbc. 【作者有话说】 还记得系统说过,系统和游戏的事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对方就会死吗? 松田:!!! 降谷:我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在世(得意)。 松田:…… 写降谷推理的这一段,我梦回当年写赤井推理,大脑cpu全部烧干。 (快说:降谷nb!!!) 感谢在2023-11-26 05:51:12~2023-11-27 04:4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怪盗之章(1-6) 系统在一开始就说过, 它的存在不得让宿主原世界的任何生物知晓。如果系统暴露,则合同作废,抹杀包括宿主在内的一切知晓系统存在者。 极度紧绷的时候, 思维像是分裂出两层,在空白与茫然无措的外壳下,思考正统合了一切自身所具有的能力, 飞速地运转起大脑。 抹杀?抹杀需要多久?知晓系统的存在又意味着什么?这两者之间有没有时间差? 对了!推测与认知是不同的, 降谷零方才所说的只是推测,并不等价于他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 那么,自己就能够从这一点出发,认定降谷零并非是“知晓了系统的存在”, 只是随口的猜测, 并直接否定他的这个想法, 以规避他们死亡的结局。 先冷静下来……不能让自己被药物掌控,还有很多事要做——至少要否定降谷的猜测,完成与系统的谈判…… 不对, 现在过去了多久, 还来得及吗? 等等, hagi和赤井离开了吗?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甚至连思维的运转都要停下了。 心脏跳得很快,却做不到像之前那般控制住心率, 迫使其下降而回顾冷静。 但这次的幻视并没有如约而至, 更准确的来说, 是松田阵平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松田……松田阵平!” 有什么人在大声喊着松田阵平的名字, 他有些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现实,他张了张口, 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就好像是天生就没有具备言语的能力。 “……松田——冷静!” 他人的呼喊也逐渐远去了, 从听觉到视觉一同陷入虚无,仿若漂浮在什么都没有的虚妄空间。 然后,他感受到了风。 ——强硬地、温和地、坚定地吹进那片虚无,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拽着他离开黑暗。 “卷发混蛋——”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直直望着卷发青年,语气之中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清醒过来了吗?” 他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是在气对方还是气自己,“你给我冷静点,别触发药物反应——我明天都和hiro约好一起吃饭了。”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降谷零抓着他的手是温热的,没有半点异常的迹象。 「系统?」他在心中试探性地喊道。 视野右下角的猫又live2d形象正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白色手绢,一副感天动地的模样,“宿主和同期的情谊太令本系统感动了!这就是同期好友之间真挚的友情吗?太美好了——太感人了!” “那当然啦!”九尾狐live2d形象叉着腰,昂着头,九条尾巴愉悦地摆动着。 “可是,看到这幅光景,还是会稍微有些吃醋呢,zero?”猫又live2d放下了白色手绢,蓝色的猫眼眨了眨,九分天真与无辜,一分深沉的蓝。 松田阵平:…… 系统还真演起了某对公安幼驯染的小剧场,只可惜挑了一个他最不想看见小剧场的时机。 “宿主很担心降谷先生因为知道了本系统的存在,而被抹杀吗?”系统读出了他的心,问道。 「那终归只是降谷的猜测吧,只有我否认了,就相当于他不知道系统的存在。」松田阵平冷淡地答道。 “可是宿主方才的表情和反应不是已经证明了降谷先生的猜测是正确的吗?宿主应该了解您的同期好友,对方也了解宿主,从您的反应之中看出答案并不困难。”系统九尾狐眨着眼,无辜地反驳,悠然自得,“从心底的认知角度,降谷先生已经知晓哦本系统的存在了。” 「他会怎么样?」松田阵平没再与系统兜圈子,直接问道,神色冰凉。 “宿主还记得吗?本系统不只说过会抹杀知晓系统存在者。”系统依旧是用着那种轻松而悠然的语气,“本系统还说过,本系统的观测范围只有宿主附近,无法控制现实世界的东西。” 卷发警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浮出几分茫然,系统接着说道:“既然本系统无法控制现实世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做到抹杀生灵呢?宿主自己没有看出来,完全就是宿主的问题嘛!”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给荧发消息。 【如果系统的存在被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会怎样?白兰地】 他自然是不能因为系统的一句话就信了的,这种时候还是询问荧比较靠谱。 【不会怎样,但我不建议你告诉其他人,无论是侦探社还是你的同期们。BOSS】 【白兰地】 【我不希望自己被提瓦特的来客发现,系统的存在可能会引起他们都怀疑,从而暴露我的存在。至于你的同期,我认为你也不想把他们再牵扯进更深的危险之中了。BOSS】 【所以系统的存在暴露了?降谷零猜到了?BOSS】 【为什么说是降谷?白兰地】松田阵平皱起眉。 【他对你足够了解,又因为神之眼的关系加入了侦探社,很可能看出你在完成任务时行动的不寻常,这样看来他是最有可能猜到系统的。BOSS】 冷静下来后,卷发青年觉得荧BOSS的推测很有道理,自己当时离开医院的行为十分违和,若是降谷零的确可能猜到自己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你们不会对降谷下手?能保证他的人生安全和自由吗?白兰地】他又确认道。 【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系统被他知道了,你们俩还是能好好活着。BOSS】 松田阵平:…… 总有一种即视感,就像荧和诸伏景光的赌约一样,看似一步踏错便会万劫不复,实际上不是文字游戏就是吓唬人的。 还说系统不是荧制作的! 松田阵平熄灭屏幕,看向降谷零。 “松田?” 卷发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你不去当异世界穿越轻小说的主角,真是屈才了。” 降谷零:…… “是真的?”他抽了抽嘴角,“你在死而复生之后真多出了个游戏系统?” 松田阵平沉重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它刚才在干什么吗?” “在干什么?”降谷零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用九尾狐和猫又的live2d形象,演你和景老爷相亲相爱、阴暗扭曲的小剧场。”卷发警官的嘴角咧开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 降谷零:…… “你就是那个教唆犯吧!” “这怎么能叫犯罪呢——没有用你和景老爷的肖像,也没用你们的声音,更没有传播,怎么能说构成侵权?”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将降谷零的讽刺还了回去,“你的法律都还给老师了吗?” 降谷零刚想与同期好友进行一番理所应当的争论,就听见对方突然慢悠悠却刚好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能不能别吹风了,想冷死我们吗?” 金发青年这才像是察觉到什么,慢慢移开了落在同期好友身上的视线。 ——他看见了风吹拂着沉金色的玉璋护盾,古老的文字在空中浮动。 “所以,你的系统是怎么一回事?”降谷零清了清嗓子,散去吹拂的风元素,问道,“你从医院失踪、加入组织都是系统给你的任务?”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降谷零又问道:“那你体内的药物呢?和系统有关吗——难道系统、组织的BOSS、侦探社三者直接都有关系?”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瞳孔地震,这家伙是怎么突然就猜到的? “所以组织BOSS的目的也是对抗「天理」?”降谷零以手抵住下巴,沉思道,“这样看来,当时我在审讯室醒来前听见的那个问题,是组织BOSS对我的试探?要是我站在了「天理」一边,恐怕就不会是现在的处境了吧——说到底,「天理」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比起问我,你不如从温迪口中套话。”松田阵平摊手,降谷零不愧是降谷零,一旦出现了一个突破口,他几乎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理清。 “你这个系统具体是什么情况?”金发公安看着他,严肃道,“能说吗——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可以,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系统在一开始骗我,说只要它的存在暴露,就会抹杀我和知道系统的人——但我刚才向BOSS确认过了,就算系统的存在暴露,也不会发生什么。”为了防止降谷零脑补些有的没的,松田阵平决定直接将事情一次性说清,“系统观测世界的渠道是我,除了我所看到、听到、触碰到的世界,它没办法了解其他的事,也没办法控制现实世界里的东西。” 此后,松田阵平向降谷零具体地讲述了系统以及游戏和直播,包括他们所身处的世界实际上是一部作品这件事。 而作为情报交流,降谷零也分享了他那枚u盘的内容——当然,是排除了某些难以启齿之事的版本。 “金发混蛋,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隐瞒了什么?”卷发青年眯起凫青色的眼瞳,抱着臂望向自己的同期好友,一如既往的敏锐,“快说!” “你确定?”降谷零试图用言语表情和肢体动作动摇对方。 “废话!”松田阵平不为所动。 于是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展现了自己高超的记忆能力,将日记中有关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的部分全文背诵,并以一句“不要不承认了,你会爱上你家幼驯染是既定事实”作为结尾。 松田阵平:…… 直觉系的警官先生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他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得意地看向同期好友,“你喜欢上景老爷才是既定事实呢!” “哈?” “否则写日记的你为什么要用理解和感同身受的态度写这段话?你明明就是喜欢景老爷!”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别和我扯这篇日记不是你写的,就算不是你写的,你肯定也这么想过。” 降谷零:…… 他就不该因为同期好友愿意说出密码,又身处安全的侦探社而放松警惕,没在全文背诵的时候动手脚。 “说起来,你们明天还要在侦探社约会吧?”占据优势的松田阵平勾起嘴角,调侃道,“要不要明天帮你预定一份迪奥娜的特调,趁着酒色把生米煮成熟饭?” “松、田、阵、平!” 不出所料,卷发警官收获到了金发首席咬牙切齿地怒吼以及破空而来的拳头。 这就直接导致了,次日松田阵平收到了萩原研二这样的简讯:【小阵平,今天的小安室好不对劲啊!明明是和小绿川的约会,他看上去怎么那么疲惫?三木秋】 那是当然,这家伙可是在昨晚和自己分享完情报后,痛痛快快地和自己打了一架,当然鉴于自己莫名其妙突飞猛进的战斗技巧,那家伙完全就是被自己揍的一方。 在那之后,两人又蹲守了一夜,顺利地抓到了被他们放出的诱饵钓到的「动物园」成员,处理完这名罪犯与「动物园」的联络后,将其送往组织审讯。 松田阵平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夜生活属实太累,更别提还要负责审讯的降谷零。 完美地睡过例行检查,并遭受到因为收获新朋友而心情不错的宫野志保一顿毒舌的警官先生抽了抽嘴角,开始回复自家幼驯染的消息:【我怎么知道?神奈纯平】 【诶~hagi还以为和小安室很熟悉的小阵平知道呢!三木秋】 松田阵平:…… 好吧,该考虑怎么向hagi解释,昨晚自己为什么和降谷零待在一起,还支开他和赤井了。 【小阵平今晚有空吗?我们老地方见哦!wink~☆——三木秋】 tbc. 【作者有话说】 系统:其实是骗你哒,猜不到被骗了完全是你的问题哦!诶嘿~ 虽然黑羽的传说任务快结束了,但情书篇并没有结束(没看到萩松写情书怎么可能结束)。 感谢在2023-11-27 04:43:12~2023-11-28 04:5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鯉 10瓶;夜雨 6瓶;君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怪盗之章(1-完)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譬如他本打算一鼓作气问出自家幼驯染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同期好友写信, 并且支开自己,半夜三更幽会,最后用着委屈的口气, 做些得寸进尺之事,进一步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而现实很残酷,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走进居酒屋, 把紫眸青年拖回了他的安全屋, 将人按在客厅的桌前后,从包里掏出一封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认识黑羽盗一吧?hagi。”卷发青年用着肯定的语气问道,“把这封信给他, 这是他儿子写给他的。” “黑……黑羽盗一先生?”萩原研二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 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你现在没办法联系到他?”松田阵平又将信封往前推了推, 疑惑道。 萩原研二:…… 小阵平的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看起来,小阵平已经知道自己的易容来源于黑羽盗一先生了呢。既然如此,便也没有必要和幼驯染拉扯了。 就如同小阵平信任着自己一样, 研二酱当然也相信小阵平不会伤害黑羽父子的! “没有哦, hagi当然可以联系上小快斗的父亲啦!”紫眸青年按住桌上的信封, 笑着送给幼驯染一个wink,“小阵平是希望盗一先生给小黑羽回信吗?不过这有点困难哦, 毕竟盗一先生的存在还不能暴露。” “我知道, 快斗理性层面也清楚他收不到回信, 他的父亲也不会收到这封信。”松田阵平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 熟练地点燃,“只是转交而已。” 紫罗兰色的眼眸落在卷发青年指尖燃烧的火星上, 萩原研二继续滑动着信封, 在信件的一侧超出桌面时, 轻轻捏住信封的一角,将米黄色的信封提起。 他借着这个动作,掩饰掉眼眸之中藏着的沉思。 很奇怪啊……小阵平。 为什么要用着这种神情交付小快斗的家书呢?就好像他自己感同身受一般。 但萩原研二很清楚,自己的幼驯染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或者喜欢共情想人——不是指对于犯罪的愤怒、对于犯人悔恨的感叹这样浅层而供认的情感,而是更深层次的,涉及到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幼驯染能够共情,却不愿意将这些清楚彻底想清楚,去表露出对另一个人或事件的同情、感动等情绪。 很多人总会认为松田阵平是奇怪而冷漠的,他不会对社会上某些令人同情的热点事件表露出情绪,也不会因为社会上某件引人愤慨的事去加入群情激奋的群众。 就像面对外守一的案子时,比起在言语上抨击外守一的行为,告诉诸伏景光他们几个是可以依靠的、推理和抓捕犯人才是占比更重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客观意义上能做的事,譬如逮捕犯人、揭露真相,才是更为首要的事。 不过,说到底,萩原研二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喜欢松田阵平的脸,而和对方一起走过生命中三分之二的世界,依旧如此亲密。 能和他们混熟的那三位同期好友亦是如此。 对于小阵平来说,深层次、触碰到心底的共情一般都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进行的,在某件事、某句话、某段经历已经触碰到他的伤口时,他才会后知后觉地察觉。 所以,小黑羽是在学校里被排挤了吗? 不,并没有,萩原研二知道黑羽盗一会关注他的儿子,黑羽快斗学得会自己振作起来,也擅长与所有人打好关系。 那么,小快斗身上触动到小阵平的,还会是什么呢? 萩原研二的指节轻轻敲击着信封,他抬眸看向幼驯染,脸上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小阵平不可以抽烟哦!” “哈?”松田阵平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抽得比我凶多了,hagi。” “hagi已经完全比不上小阵平了哦!”萩原研二歪了歪头,“姑且还是要靠脸吃饭的艺人,被冠上老烟枪这样的标签可不好啊!所以hagi已经抽得很少啦,小阵平可以去问经纪人酱哦。” “啧,谁信啊!”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一眼,“上次谁把家里抽得云雾缭绕的?” “那次是担心小阵平啦!完全就是小阵平的错!”萩原研二开始耍无赖,“就是小阵平阻碍了hagi的戒烟之路,所以作为罪魁祸首都小阵平也要戒烟!” 松田阵平:…… 幼驯染的脑子果然是坏掉了,这到底是哪来的强盗逻辑? “而且,小安室都要求小阵平戒烟了,一定有什么原因吧?”萩原研二俯身向前,抓住了对面之人的手腕,感受着幼驯染微凉皮肤下跳动着的脉搏,紫罗兰色的眼眸之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阴霾,“小阵平知道原因吗?” “哈?” “小安室给小阵平送饭,监督小阵平作息,要求小阵平戒烟,还在半夜和小阵平待在一起……”萩原研二撑着桌面,凑近幼驯染,凝视着对方凫青色的眼眸,问道,“是小阵平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阴影笼罩,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包裹住自己,松田阵平皱起眉,他没有移开视线,“没有。” “真的吗?小阵平答应过hagi,不欺骗hagi的哦。”萩原研二还是维持着那种压迫的姿势,没有移动分毫。 “真的没有——我没有食言,你可以去问降谷。” hagi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对劲? 不过,不是疑问句,这家伙的精神状态绝对有问题,等会去一定要找景老爷问个清楚,幼驯染在成为公安后都干了些什么。 公安那群家伙,完全就是在压榨hagi吧! “真的吗?”萩原研二还是直直地凝望着卷发青年。 松田阵平:…… 成熟的警官先生在短短几秒之间追溯了自己过去从小到大的经历,下一秒,一股大力推开了萩原研二,随着而来的就是直奔面门的拳头。 果然,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还是揍一顿最能让幼驯染的脑子恢复正常。 卷发青年阴恻恻地勾起嘴角,“hagi,我身体有没有问题,你要亲自感受一下吗?” “小阵平!别打脸——” “哼。” “痛痛痛——hagi知错了,小阵平别打了!” 最终,这段闹剧以松田阵平将拳头捏得咔咔响,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萩原研二作为结尾。 某只半长发幼驯染可怜兮兮地翻出医药箱,抽着气用棉签蘸取碘酒,替自己处理伤口。 松田阵平抱着臂,在一旁挑眉,“被揍得开心吗,hagi?” “小阵平太强了!完全就是作弊嘛!”萩原研二委屈道,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叉,“禁止专业选手参赛!” “哼,你自找的。”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几眼,最终还是没敌过紫眸青年的喊痛身,轻啧一声,抢过来对方手中的棉签,满脸嫌弃地开始替对方处理伤口。 “就知道小阵平最好啦!”萩原研二欢呼道。 下一秒,他淤青的伤处被重重一按,他亲爱的幼驯染冷冷地丢来一个“再多话就自生自灭”的眼神。 “小阵平今晚留宿吗?”很可惜,某只幼驯染还没安静半分钟,又开始可怜兮兮地问自家幼驯染。 “有事?” “是hagi想和小阵平待在一起啦!”萩原研二用刚处理完的那只手臂去抓松田阵平的衣服,不安分地热度传递到对方的腰间,“再说了,小阵平和hagi的假身份可是包养关系哦,不做做样子怎么行?” 松田阵平:…… 他放弃治疗般叹了口气:“我会去向BOSS请假的。” “就知道小阵平最好啦!” 次日,被幼驯染按在镜子前,由着对方在自己肩上和脖子上涂涂画画的松田阵平只想抽死昨天答应下来的自己。 萩原研二的做做样子,是真的在“做样子”,甚至用上了他学习中的易容技巧,拿着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品,化身特效妆画师高手,在松田阵平的身上伪造夜生活的痕迹。 末了,还象征性地给卷发青年找了条围巾,做出一副“欲遮还羞”的模样。 松田阵平:…… 揍一顿并不能让幼驯染恢复正常,只会让对方的脑子偏移向更奇怪的地方。 在他离开幼驯染的安全屋,想抽支烟,为自己的风评默哀时,他更加确定了这样的想法。 ——萩原研二拿走了他全部的烟。 暂不论组织论坛中“白兰地大人与包养对象的夜生活中,白兰地大人到底是1还是0”这样的讨论,松田阵平收到黑羽盗一的回信是在提瓦特侦探社开业活动即将结束的时候。 黑羽盗一为儿子目前的生活与交友状况感到满意,也点评了小魔术师的魔术。 从回信的内容来看,黑羽快斗似乎是将父亲讲述了他现在的满足生活、他的魔术以及他新交的朋友。 而他写给松田阵平的那封信,则是感谢了卷发警官让他认识提瓦特侦探社的成员和他的新朋友。 小魔术师倒是没有提及魔术,大抵是因为他觉得警官先生对此的兴致不高吧,还真是善于观察并应和不同人的小孩。 卷发青年转着笔,坐在提瓦特侦探社三楼的茶室,缓慢地落笔写下书信。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第一次认真地书写一封联系情感的书信吧。 【你的魔术很有趣,快斗。】 深蓝的墨水在纸页上晕开文字,松田阵平落笔写道。 黑羽快斗是聪明的,他想,他会知道自己传达的信息的。 降谷的审讯已经有了结果,荧根据这些情报,正式开始拟定击败「动物园」的计划,提瓦特侦探社的众人也着手寻找名为“潘多拉”的宝石。 理智上知道不可能、感性上却期望着唯一的奇迹——这样的希望是飘渺的,也是痛苦的。 松田阵平从荧口中得知黑羽盗一在黑羽快斗心中都分量,他不希望黑羽快斗在午夜梦回之时,“究竟有没有奇迹发生,让自己能够再次见到父亲”这样的念头跃出脑海。 明明见证了必死的意外灾难,却偏偏要依靠着对于奇迹的渴望支撑过短暂的情绪失调,又在冷静下来之后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没必要多想,为此浪费心神。 他搁下昂贵的写乐长刀研,叠起信纸,将锐利的笔锋与轻重分明的墨迹掩住,放入信封。 至此,黑羽快斗的传说任务结束,卷发警官长舒一口气,他果然是不擅长通过书信交流的。 也就在此时——传说任务显示完成,任务奖励发放之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盯”的一声。 世界任务: ■书抵万金 为亲近之人书写信件(0/7) 亲友、爱人、家人……还在为难以表露真情而困扰吗?书信为您解决交流的烦恼。请用信件与亲近之人交流吧! 注意:书信的对象请自行探寻,任何凑数行为将不被允许。 “亲亲~为了宿主透支的原石着想,世界任务不可以放弃哦!”系统用着愉悦——或者是看戏的语气轻快地说道。 松田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马上松田就能开窍了(记下来写的这一个篇章),好耶! 感谢在2023-11-28 04:56:21~2023-11-29 04:4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雨 10瓶;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禁烟令 前有同期好友的作息监督与戒烟政策, 后有世界任务的书信坐牢局,松田阵平顿觉生活无望。 开什么玩笑,给亲近的人写七封信直抒胸臆?他宁可去抓光全米花的炸弹犯为社会做贡献! 但他不得不承认, 系统说得对,冲着奖励的420原石,这世界任务他不做也得做。 就目前透支的原石数目来看, 要单靠每日任务, 怕是得用一辈子来还债。 七封信,每一封60原石,除了萩原研二、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之外,还剩下三封, 还能写给谁呢? 混蛋老爹? 在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名词之时, 系统愉悦的声音一同响起:“松田丈太郎先生的话, 是完全可以的哦!” 松田阵平:…… 他能写什么,去告诉混蛋老爹,其实自己失踪之后混得很好——当了犯罪者组织的代号成员, 将来某一天还得成为这个犯罪组织的首领, 战胜最终的敌人之后再把这个犯罪组织的罪犯全部抓进局子? 还是去告诉他, 隔壁萩原家的小儿子目前在当公安卧底,假身份和自己属于包养关系?自己一掷千金, 黑卡说给就给, 就差让对方冲击奥斯卡金奖了。 我们会也约了, 亲也亲了, 你赶紧去萩原家给千速姐和萩原夫妇磕头谢罪吧,你儿子夺走了萩原家小儿子的清誉和初吻。 “也不是不可以嘛!出柜好啊——本系统支持宿主!”系统操控着视野右下角的live2d猫又和九尾狐挥舞起应援棒, 荧光晃得松田阵平头晕目眩。 「你给我闭嘴——别挥了!」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怒吼。 看起来, 写给松田丈太郎的这封信是无可避免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抵是, 提瓦特侦探社出品的信纸,除了收件人之外,他人无法阅读信件内容,不会因为这封信让混蛋老爹被组织某些不长眼的家伙盯上,越过自己和荧对其的保护,因觊觎自己的权势而对自己的亲人出手。 松田阵平决定现将写给松田丈太郎信件的优先级推后,先来处理写给同期好友的信。 伊达航和降谷零的信应当是最容易写的: 前者只需要向对方报个平安,并传达“现在不能将有家室的班长牵扯进来,出现万不得已需要帮忙的情况会求助于他,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也会向他全盘托出”这样的讯息就可以了。 至于后者,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作为共享了提瓦特侦探社秘密和游戏、系统、直播存在,甚至是都知晓未来的人,他们之间能交流的更加不加限制。 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和降谷好好聊聊“未来”吧,他想。 这样一来,关于写给景老爷的信,话题就能够放在降谷的事上了,或许能够从旁观或者亲历者的角度,给对方提供一些建议。 正当松田阵平着手书写这两封较为简单的书信之时,降谷零的“松田阵平戒烟计划”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甚至,这位金发混蛋还拉上了一位强有力的同伴——诸伏景光。 继“白兰地大人是1还是0”的争论侯,组织论坛内又出现了有关“白兰地大人党争”的讨论。 松田阵平:…… 不愧是被荧架空的组织,一天天地不干正事。 很难想象将来把他们抓进局子之后,自己的风评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当想到自己在组织的风评——他其实并不在意一个犯罪组织对自己的评价,只是会想起那些假身份上纷乱的关系,进而那七封信和420原石又会蹦出脑海,令人烦躁不已。 这种时候,他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打算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以缓解自己的情绪。 不出所料地,卷发青年摸了个空。 “白兰地大人,失礼了。”这是早晨时,降谷零弯腰收走他口袋中烟盒的情形,金发黑皮的青年神色自然,仿若只是在做着些吃饭喝水,乃至呼吸般的举动。 站在一旁的诸伏景光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面上是不似犯罪组织的温和,“这是今天的早晨,白兰地大人。” “今天的菜品是味增汤、煎鲑鱼、白灼芦荟、腌酸梅干、玉子烧、混合玄米饭,还请白兰地先生注意营养均衡,不要剩菜。”降谷零弯起唇角,白色手套包裹着骨节分明的手,将万宝路的烟盒收拢在掌中,他看向自己的幼驯染,“绿川君的料理一如既往美味啊。” “安室君太抬举我了。”诸伏景光笑了笑,“白兰地大人,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绿川,把我的炸弹交到装备部,再帮雪莉送一份资料到B区的地下实验室。”松田阵平接过料理,“安室,待会和我一起行动。” 每日任务中剩余的两项都与故意杀人罪有关,因此他们需要借助提瓦特侦探社的帮助,制造假死。 说实话,有了降谷零这个警察厅公安的参与,不少麻烦的形式化过程都能够被省略,着实帮了他们大忙。 很可惜的是,意外在今天的最后一项每日任务之中发生了,尽管在松田阵平本人眼中,这根本就不是意外。 任务的要求是处理一名交易对象,按照流程,应该由降谷零前往控制住对方,松田阵平引爆炸弹的同时,钟离会开启玉璋护盾保护所有人。 但很不巧地是,对方似乎料到组织来者不善,在赴约之前往身上绑了一圈炸弹,打算与组织同归于尽。 当然,最终那名犯罪者还是被有惊无险地捉拿归案,只是松田阵平当时离得远,并没有出于钟离的护盾之中——当然这是必然的事,毕竟他负责在远处的黑色马自达中操控引爆装置,不管怎么计算,炸弹的波及范围都与他无关。 然而,他们并没有计算上犯罪者身上的炸弹,好在炸弹只是最普通道炸弹,不会因为简答的震动而爆炸,在降谷零的反应下,犯罪者身上的炸弹被无孔不入的风刃精准切割并丢出。 也就是因为这数枚意料之外的炸弹,导致边上的建筑物被破坏,砖瓦砸落,正巧冲着松田阵平的车而来。 警官先生的反应能力也不是吃素的,在感受到不对劲的爆炸之时,他就以最快地速度一踩油门,脱离了这片尘土飞扬的区域。 就结果而已,他可以说是半点伤都没受,甚至因为一直待在关着车窗的车内,连外头的寒风都没吹到。 但降谷零是什么人,和他相熟的人都清楚,大抵是出于没有计划更周全、小看了每日任务的安全性、因为神之眼的元素之力而略有懈怠等种种他自以为的愧疚因素,总之金发首席的某些过保护症状彻底觉醒了。 要不是有着名为“诸伏景光”的这位安全装置,他怕是会不眠不休地将全天24小时分割成工作和保护同期好友们,恨不得依靠非自然力量学会影分身术,严防死守任何危险的发生。 这也就直接导致松田阵平的烟被全数没收,定时定点收到降谷零的监督短信,连带着诸伏景光都险些收获一只连体婴儿幼驯染。 松田阵平:…… 这怕不是知道组织BOSS是友方,彻底放飞自我了? 不,并没有,安室透的面具还死死焊在降谷零的脸上,他为自己一切不合理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做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借着不知道什么机会,与贝尔摩德搭上了线。 很好,现在除了精神不正常的萩原研二,又多了个精神失常的降谷零,松田阵平顿觉人生无望,毫不犹豫地将降谷零丢给诸伏景光处理。 两日后的下午,阴雨连绵,他将完成的三封书信搁在一旁,找来了诸伏景光。 “绿川,你没觉得最近的安室很不对劲吗?”卷发青年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双手交叉支着头,凫青色的眼眸直直凝望着对面的猫眼青年。 桌上的两杯热茶升腾着袅袅白雾,诸伏景光歪了歪头,问道:“安室君怎么了吗?” “他对我们的保护欲也太异常了。”松田阵平严肃地说道,他已经两天多没碰烟了。 ——想想就烦躁。 “嗯……身为下属的我们保护白兰地大人是必要的吧?”诸伏景光状似不解地反问道。 “那他对你呢?”松田阵平抽出两封信,推到猫眼青年,“一封是给你的,另一封替我转交给安室。” 诸伏景光似乎愣了一下,没料到松田阵平会做这样的事,眨了眨湛蓝的猫眼,缓缓接过那两封信。 “如果白兰地大人希望的话,我会去询问安室君的。”他答道。 “啧。”松田阵平换了一个姿势,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里没有监视。” 他不喜欢同期好友摆出这样一副温和而有礼貌疏离的模样,这令卷发青年烦躁异常,他粗暴地端起茶杯,用略带苦涩的茶水冲淡分泌的、令他恶心的唾液。 热气氤氲上视线的落点,他不耐地想要挥开这些水蒸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整个人愈发烦躁。 “白兰地大人?”诸伏景光似乎低声呢喃了一句,他皱着眉,一把按住松田阵平在桌面上不断敲击的指节,“白兰地大人,您是不是失眠了?” “哈?”松田阵平也发觉了自己的状态不对,他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同期好友眼底担忧的湛蓝,“忘了。” 他没说谎,他应当是好好休息过了的,但似乎总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不知道自己半夜醒过来多少次,也分不清夜晚的梦境究竟是否是梦境。 “白兰地大人,在安室君最早要求您戒烟之后,您有没有过注意力分散的问题?”诸伏景光紧盯着同期友人,问道。 松田阵平思索片刻,诚实地点了点头,说到底,那次导致降谷零更加严重的“吸烟禁令”的原因,就是自己一瞬间的懈怠,没有考虑到任务目标还会自杀式的反扑。 “那白兰地大人,您现在有没有头痛的症状——请老实回答我。”诸伏景光又问道。 “嗯……”松田阵平眨了眨眼,心底的焦虑混合着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 “白兰地大人大量抽烟有多久了?” 松田阵平移开了视线,额前刘海在凫青色的眼眸上扫下一片晦暗,“我记不清了。” 诸伏景光按着他的手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猫眼青年很快松开了那只手,站起身,像是做出宣判般,语调相较于以往沉了八度:“白兰地大人,您这是对于长期大量吸烟的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 tbc.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松田应该能开窍? 关于戒烟相关戒断反应的百度百科:患者长期大量吸烟,当减少或停止吸烟时,患者有焦虑、抑郁、不安、头痛、唾液分泌增多、注意力分散、失眠等表现,症状出现早,持续时间久,有强烈的吸烟渴求。 感谢在2023-11-29 04:48:40~2023-11-30 03:2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雨 10瓶;且乐生前一杯酒 5瓶;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戒断反应 长期且大量吸烟后, 当减少吸烟量或戒烟时,由于适应性反跳,身体及精神方面会发生异状。 除了降谷零的戒烟令之外, 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足以引起松田阵平目前症状的前因,更何况降谷零要求对方戒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松田阵平又会在面对小孩时自觉禁烟, 他的吸烟量减少应该要追溯到两个礼拜以上。 虽然没有做过系统的检查, 但同期好友现在身上出现的问题,应当就是戒断反应的症状了,诸伏景光想着。 但这很不对劲,从客观上也说不通。 警校时期以及再之前, 松田阵平是没有沾染烟习的, 他开始抽烟的时间, 只能是在他失踪之后——也就是说,松田阵平的烟龄最多都不会超过四个月。 对方与自己、zero、萩原相处的时候,烟瘾并没有多严重, 再加上他经常和雪莉待在一起, 不会在小孩面前抽烟, 从理论上来说,他的戒烟行为不至于产生戒断反应。 说到底, 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开始抽烟? 他是一个固执的人, 身边有个会抽烟喝酒的幼驯染都没有染上烟习, 也很少喝酒——到底是什么让他开始抽烟喝酒的呢? 时针走过十二点, 此时距离诸伏景光被松田阵平赶出房间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内,公安先生去拜访了自己幼驯染的安全屋, 打算在传递书信的同时与幼驯染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和松田让自己离开时一样, zero的态度也很奇怪, 他想。 “绿川,你可以离开了。”松田阵平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站起了身,神色间的逐客令意味不言而喻。 这是代号成员的房间,诸伏景光没有理由强行留下来,于是他离开了组织的建筑物,在检查了自己身上没有窃听监视等设备后,前往了降谷零的安全屋。 松田阵平的信件给了他充分的理由去见另一位组织的成员,不用兜圈子、不用伪装,也应当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来窥视他。 诸伏景光站在降谷零的安全屋前,他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金发黑皮的青年站在屋内,系着件白色的围裙,他微微前倾着身子,手搭在门把手上,向门外染着深秋寒风的猫眼青年点了点头,“进来吧,我正在做晚饭。” “要搭把手吗?”诸伏景光走进门,这间屋子像是有着魔力,吹散了他周身的寒意。 房门在黑发青年的身后合上,彻底隔绝了外头的秋风。 “那就拜托hiro了。”降谷零笑道。 他没去检查有没有人跟踪,或者自己的幼驯染有没有被监视,仿佛确信着自己的安全屋是觉得安全的一般。 像是看出了诸伏景光心中所想,降谷零一边向厨房走着,一边随口说道:“这间安全屋很安全——hiro,我们今晚吃奶油炖菜和烤牛排怎么样?” 诸伏景光嗅着空气中飘散的白酱的味道,也笑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幼驯染交付所有的信任,“那zero继续料理奶油炖菜,我来做牛排吧。” 两人在厨房忙碌了一段时间后,默契地掐着饭点完成了所有的料理,坐在餐桌对面,享受了一顿暖洋洋的西餐。 “zero的料理水平进步很大呢!”饭后,诸伏景光笑着评价道。 “多亏了hiro的教导啊。”降谷零坐到了沙发上,半靠着背后柔软的抱枕,“hiro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松田托我将这封信带给你——他也给我写了一封。” 降谷零讶异了一瞬,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米色的信封。 “hiro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他问道。 “还没有,我打算回到安全屋再看。”诸伏景光回答道,他没有错过降谷零的神色变化,或者是,他的幼驯染根本没打算在他面前戴上面具。 “也好。”降谷零也收起了那封信,将信件妥帖地放到笔记本电脑边,“hiro来找我,不只因为这封信吧。” “嗯……”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开始说起了正事,“最近zero不是在监督松田戒烟嘛?我发现……松田出现了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降谷零低下了头,指节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词语。 半晌,他重新抬起了头,紫灰色的眼眸一如既往,“他吸烟也有将近四个月了吧,猝不及防之下减少吸烟量甚至戒烟,出现戒断反应也正常——要是他能简单地戒掉香烟,我也不至于盯着他戒烟和规律作息了。” 诸伏景光:…… 被敷衍了!还是被zero敷衍了! 诸伏景光大受震撼,诸伏景光大为不解。 zero是知道松田会产生戒断反应的原因的,但他一副避而不谈的样子,想要替松田隐瞒——是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吗? zero最近的行为总带着微妙的矛盾感,他对待卧底任务没有再那么紧绷了,也不再过度关注自己与组织BOSS的那个赌约,但他对于同期好友们安全的重视到达了顶峰,就好像要将他们全部放进安全的笼子里,遮蔽掉外部的一切狂风暴雨。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保护欲也太过激了。 此外,也就是方才,他确信安全屋是极为安全的,甚至丝毫不担忧自己身上有着什么监视设备,但他却在如此安全的地方、在自己身边回避开有关松田的话题。 是的,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也就是在最近,zero开始不愿意与自己讨论松田的事了,只是用行动强迫对方注意身心健康。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呢——zero与松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据组织论坛上的八卦,两天前zero和松田的任务中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但两人都毫发无伤,所以组织内对其的讨论也仅限于是否有人蓄意谋害白兰地和安室透的无聊争辩。 但zero这段时日表现出的异样,可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无论是时间线上的不匹配,亦或是出于对幼驯染的了解。 但在那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不得而知。 在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拆开来自松田阵平的信件后,这些疑惑似乎有了进展,却又依旧身处于迷雾之中。 松田阵平信件的内容,大致分为两大板块,一是严肃地告诉他,不要瞎脑补,自己会一直信任并试着依靠他们,所以希望诸伏景光能够在组织之中依靠自己和降谷零,也不要对诸星大抱有太大的敌意,好好相处。 松田为什么会提到诸星大?还用着这样的态度?因为萩原? 不,不对,按照松田阵平的性格和他目前在组织的权力,诸星大还没有能力用萩原研二威胁他。 所以,松田为什么要提拔诸星大,还在信件之中特地提了一嘴他的名字? 在松田阵平的眼里,诸星大与他们并不是敌对关系——更确切的说,鉴于松田阵平难以容忍罪恶的性格,诸星大或许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 诸伏景光:…… 他甩了甩头,继续看接下来的内容。 信件的第二项主题关于降谷零的,这部分内容与诸伏景光的疑惑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但很可惜松田阵平并没有解释——或者说他的说明是抽象的,几乎剥离了现实事件,从中难以找到推测真相的线索。 暂不提诸伏景光对着这封信件彻夜难眠,思考着诸星大的问题、幼驯染的状况,一同失眠的人还有松田阵平这位警官先生。 在诸伏景光离开后,松田阵平也察觉了自己的问题。既然烟瘾犯了但抽不了烟,那就只能寻求其他解决方法,譬如直接去睡一觉,反正睡着了总不能在梦里犯烟瘾吧。 但很可惜,警官先生不出所料地失眠了,毕竟戒断反应的症状很可能就是失眠。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窗帘也拉得死紧,没有半点光亮。 这种时候,一般会出现两种状况,其一是褪黑素分泌,沉沉入眠,其二则是被黑暗放大了思维,开始胡思乱想。 显然,松田阵平属于后者。 他在沉郁的黑暗之中闭上双眼,烦躁与不安定如同开闸的洪水,冲入心脏,流进血管,那些蒙上了灰尘的回忆也开始在脑海里翻涌。 戒烟是这么痛苦的事吗?他从没有想过。 “不抽了——今天下班之后还要接女儿回家,一身烟味怎么行?”年过三十的前辈伸出手掌,推开后辈递来的烟盒,无奈而又慈爱地笑着,“戒烟啦戒烟啦!可不能让女儿整天吸我的二手烟。” 记忆之中的爆炸物处理班虽然经常因为拆弹的压力大,养出了一帮老烟枪,却总会有人因为某些幸福的烦恼,开始戒烟戒酒。 “没办法啦,前辈,女友说要是我再敢喝得烂醉如泥地回家,就直接分手。”后辈抓了抓头发,笑着摆手,脸上洋溢着恋爱中、被女友关心身体健康的幸福,“所以我要戒酒啦,就用乌龙茶代替吧,抱歉抱歉。” “不抽了,真不行,否则回去要被老婆骂的!你们也少抽点吧,当心老了之后得肺病。” 的确,有段时间的戒烟戒酒宣传是挺火的,松田阵平想道,但除此之外,记忆中似乎还有谁有过戒烟或者戒酒的经历。 他抓着记忆的面纱,想要扯下灰蒙蒙的虚影,却无能为力。 大概是一开始就在不断地对自己说,“不想知道、没必要知道”吧。 那大概是前一两年的事了,松田阵平久违地收到了萩原千速的邮件。第一封邮件是萩原千速在问警官先生要不要回家一趟,第二封邮件是她说松田丈太郎的样子不太对劲,似乎很焦躁很不安,还说自己头疼。 松田阵平那天很忙,他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宿舍,倒头就睡,等到第二天醒来查看手机时,萩原千速已经发送了第三封邮件,告诉他不用担心,松田丈太郎只是长期酗酒后戒酒产生的反应,萩原家会多多关注情况的。 于是松田阵平便没有理会那三封邮件,事实上,这样的事似乎不是第一次,松田丈太郎大概有尝试过戒烟,但总是无疾而终地继续堕落。 大约是隔了一个多礼拜,警官先生又收到了来自萩原千速的邮件,对方很遗憾的告诉他,松田丈太郎果然还是无法离开酒精的。 这很正常,松田阵平早就学会不对此抱有期待了。 现如今,听着钟表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松田阵平恍惚地意识到,想要戒烟或者戒酒,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亮床头白光柔和的台灯,凑在相对昏暗的灯光下,将纸笔搁在枕头上。 还是叫那个混蛋老爹戒酒吧,他可不想某天接到萩原千速的电话,告诉他松田丈太郎因为酗酒过度,肝硬化或者直接酒精中毒被送进ICU抢救无效。 哦不对,他现在换了手机号,都接不到萩原千速的电话。 墨迹在纸上晕染出浓重的墨点,松田阵平顿了顿,将还算崭新的信纸揉作一团,丢到一旁。 某一天突然接到萩原千速的通知,告诉自己,混蛋老爹因为酗酒过度而与世长辞,他在心底重复着这个合情合理、或许只要自己多活几年就真的可能见到的结局。 松田阵平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在那团废弃的信纸上,纸团撞到床头柜,以一个不快也不慢的速度被弹开,缓缓滚落到松田阵平脚边。 卷发青年缓缓蹲下身,捂住自己因为没有控制力道,撞上柜子的脚趾,狼狈而茫然。 疼痛自足尖蔓延,他的全身都在叫嚣着。 ——事到如今,我不需要那个该死的、堕落的混蛋老爹同情。 ——谁会在乎你的死活,你和hagi不一样! ——谁会害怕你在哪一天突然死去! 就像小时候无数次的吵架一样,用着最伤人的童言,嘶喊着“去死吧!”“最讨厌你了!”“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又不是自愿当你小孩的!” 可实际上,他是在乎的,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期许着松田丈太郎能够走出来,像一位帅气的拳击手一般,踢开酒瓶,一拳砸碎阴霾与堕落——从儿时开始,直到今天也没有变过。 松田丈太郎为什么会在那四年里间歇性地尝试戒酒?大概是不希望让松田阵平再在某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像亲眼看着爆炸的火光燃起一般,突兀地接到亲人的讣告吧。 松田阵平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步伐之中像是灌了铅,踉跄着走向衣柜。 拉开衣柜的大门,像是瞬间被抽干力气,跪倒在悬挂的衣物之间。他动了动手,如同神明给予恩赐般,将一件T恤揽到怀里。 那是他在萩原研二家留宿时,对方借给他的衣服。 柔软舒适的面料、洗衣液淡淡的香味、幼驯染身上的味道…… 于是,他的意识开始飘散,他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又想到了更多的回忆。 戒断反应,长期用药后的突然停药,引起的适应性反弹。 那么,萩原研二对于松田阵平来说呢?也是一种会引起戒断反应的药吗? 萩原研二夸张的、埋怨的、委屈的、欢快的、落寞的、亲昵的话语,萩原研二的体温、萩原研二的呼吸、萩原研二的拥抱…… 萩原研二的……亲吻。 降谷零的日记没有说错,自己和未来的降谷零完全就是一丘之貉嘛。 原来我喜欢hagi,在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想道,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文中的松田应该不会彻底戒烟,因为26松抽烟的形象还挺鲜明的。 下一章应该会再把松田的开窍谢谢清楚,把他打算怎么对待这段感情也讲清楚。 写回忆里同事戒烟戒酒是因为我爸被我妈骂,不许给小孩子抽二手烟,遂在我小学的时候戒了烟,后来我五年级的时候他顺便把酒也戒了(没有烟味纵享清新空气,好耶)。 算是把亲情和爱情粗略地搞定了,总之松田开窍还挺意识流的,私以为他大概也没想明白喜欢一个人和想和这个人谈恋爱到底是个啥(其实是本人研究许久也没搞懂),所以就让他从松田丈太郎的亲情和戒断反应的概念和感受入手,意识流一下。 大概就是,自身感受→对松田丈太郎戒酒的部分共情→突然理解松田丈太郎戒酒是不想让他某天发现他父亲和萩原研二一样,突然死了→打算理性思考,写出家书,未遂→下意识寻求慰藉→萩原研二的东西让自己安心,联想到戒断反应的概念,想到萩原研二对自己的意义→开窍。 (我也不懂,别管逻辑了,感情上的逻辑我是真不懂) 感觉父母有的时候就是这种生物,小孩(至少我)会害怕我爸妈某一天离我而去,希望他们吃的健康点,别沾染恶习,但说不出口,说出口的就是“你怎么又买这种垃圾食品,浪费钱啊”。他们可能也会在某一天意识到,然后不声不响地改一下,又不让你知道。(可能是全员傲娇版本,也有开诚布公版本) 感谢在2023-11-30 03:28:20~2023-12-01 04:2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鸟 20瓶;Acujoe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文字游戏 再次醒来时, 已是晨光熹微。 房间里依旧是昏暗一片,床头柜上的台灯已经被人工智能熄灭了,一束日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在墙面上, 彰显着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松田阵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愣了几秒后,抬起发麻的手臂, 摸索着撑起身。 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手掌触在不知名的西装布料上,有些打滑,松田阵平活动着酸痛的肩膀,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用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 趴在衣柜里、抱着萩原研二的衣服睡了足有十五六个小时。 “开灯。”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吩咐人工智能, 于是屋里亮起了偏白的灯光。 “白兰地大人, 请问要将窗帘拉开吗?”人工智能DATE问道。 “嗯。” 窗帘自动向着两边拉开,极具未来科技感的天花板闪过金色的纹路,整间房屋的各项设施同时运转起来, 如同那场漫威大电影中斯塔克科技一般, 几乎与现实的科技发展完全割裂。 “白兰地大人, 浴室的热水已经放好了,泡澡有利于缓解浑身的酸痛。”人工智能一板一眼地说道。 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 没打算把人工智能静音, 毕竟这种科技的确挺好用的。他走进了浴室, 将整个人浸在蒸腾着热气的水中, 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昨日。 过往的回忆、戒烟戒酒的同事、千速姐的邮件、混蛋老爹、hagi的衣服…… 卷发青年一头扎进水中,还露在水面之上的耳根通红。 但很快, 他又用着极强的毅力, 把自己从水中拔出来, 强迫着自己开始面对这份感情。 说实话,松田阵平单身了26年有余,如果某一天问他什么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什么是爱情,又该怎么与“好感”区分,他是答不出来的。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喜欢上萩原研二,比起一段严谨的逻辑分析,于他而言,用一种直觉上的冲动来定义则更为准确。 但松田阵平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他喜欢hagi,想与对方在幼驯染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成为恋人,用着爱人的身份共度一生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怎么面对这份感情,更准确的说,是要不要与萩原研二挑明。 世俗的眼光松田阵平是根本不会在意的,他顶多会关注一下亲朋好友的反应,但能与他混熟的人本身也不可能会在意恋爱中的性别问题,所以这一部分影响因素可以直接排除。 这样一来,影响因素就只剩下安全问题和另一方当事人的真心了。 说实话,如果是刚加入组织的松田阵平,或许会因为考虑到组织和「阿比斯」的危险,而违背了他的本性,止步不前,将心意留到一切问题结束之后再解决。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 先有降谷零的u盘让他们了解到「天理」的局限——「天理」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个世界从量子之海吸收能量而爆裂,由此夺取能量以开启世界的轮回。祂本可以静静地等待着世界的毁灭,但却在距离“工藤新一变小化名柯南”这一这个世界上最关键事件的7年前,对降谷零出手了,且祂只是给予了他那枚u盘,让他的梦境之中出现天理的维系者的形象,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行为。 就松田阵平和荧的调查,被「天理」影响过的只有降谷零一人,这就意味着「天理」在提瓦特之战后的力量衰减到对世界的影响力极小,且迫切地需要获取能量以恢复自身。 或许,在降谷零彻底摆脱控制后,于现在的「天理」而言,「阿比斯」的存在便是祂想要加速世界毁灭以恢复能量的唯一手段。 这样一来,原本深不可测的「阿比斯」和这个世界难以抗衡的「天理」便没有那么可怖了。 至于酒厂,荧这个不眠不休的劳模会替他解决大部分问题,他在组织中只需要提防那些原本衷心与乌丸莲耶的高层,想办法架空组织帮助荧解决掉这些麻烦就行了。 而这些,也正在稳步进行之中: 松田阵平的魔神任务第二章名为“白兰地的组织基建法”,其中的第一幕就是帮助降谷零、诸伏景光、赤井秀一取得代号。 现在,对「动物园」设下的诱饵已经发挥了作用,作为在提瓦特侦探社兼职的降谷零不出所料获得了首要功劳,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朗姆作为棋子不动声色的废弃,降谷零就能坐上二把手的位置。 在未来中赤井秀一会因为抓捕琴酒的行动暴露卧底身份进而被迫假死脱身,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无论是降谷零、松田阵平还是荧BOSS,都不会让身为公安卧底的诸伏景光死亡,他和赤井秀一某种意义上达成了同盟。假以时日,琴酒是必定要被他们抓捕归案。 此外,系统那个摸不清的玩意,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一是与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二是对方的存在现如今都暴露在降谷零面前了,如果系统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松田阵平自己可能做不了什么,但降谷零绝对能够有所防范。 再加上提瓦特侦探社这样一张王牌,以及拿到了神之眼甚至受到风神亲自点拨的降谷零,危险问题目前可以暂且被排除了。 最终,问题落到了松田阵平最难以弄懂、也最关键的事情上——萩原研二的感情。 松田阵平连自己心中的这份“喜欢”都没研究透彻,更不用说要让他去分析萩原研二的感情了。一言以蔽之,他不知道萩原研二喜不喜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从侧面弄明白这件事。 不过,鉴于他们没少睡一张床,约会也约过了,甚至连亲都亲了——一次是hagi主动,另一次则是自己主动。 hagi他应该……不排斥自己吧? 说起来,或许那两次亲吻,就已经赤裸裸地昭示着他对于萩原研二的感情了,只是当时被人命关天和胜负欲占据了主导,没有意识到罢了。 自己不排斥亲吻,意味着自己当时就在潜意识里喜欢着hagi,换言之,没有拒绝的hagi至少也该是对自己有超出幼驯染感情的好感的,松田阵平以一种较为强盗但乍一听很合理的逻辑,点了点头。 所以,该怎么表白心意呢? 既然已经没有阻碍自己与hagi发展成恋人的外因,剩下的就该轮到卷发警官踩下油门,让自己与幼驯染成为恋人了。 直接告诉对方吧。 松田阵平没多少浪漫因子,那为数不多的浪漫因子又有大多献给了他热爱的机械,比起准备一场精心安排的盛大告白现场,还不如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一句“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来得痛快。 要是萩原研二没这个意思,之后才轮到那些少得可怜的浪漫因子发挥作用,替松田阵平想想怎么追人。 那封60原石的信,直接约对方见面,说要当面传达好了,反正任务的目的是帮助传达难以开口的内容,只要自己能直接开口,某种意义上目的也能达到。 那这封信不就成了……情书? 松田阵平:…… “白兰地大人,检测到您的泡澡时间过长,以及您脸上的温度较正常体温偏高,如果您再继续泡澡,很可能会发生晕眩现象。”人工智能平板而冷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视野右下角的金毛九尾狐live2d形象甩着尾巴送给松田阵平一个“嗑cp死而无憾”的动作,满脸通红的卷发青年咬牙切齿地喊道:“DATE,你给我静音!” 他猛地站起身,掀起水花,抬脚跨出浴缸,抓过浴巾围在身上便离开了浴室。 趁着昨日的那些思绪还未消散,先将写给松田丈太郎的信搞定吧。 除去同期好友和父亲的共计五封信,还剩下的两封,松田阵平打算写给萩原千速一封,向这位初恋兼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报个平安,最后的那一封就留给过去亦或是未来的自己,毕竟对自己怎么就不算是亲近之人了? “不愧是宿主,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卡bug。”系统吐槽道。 松田阵平懒得理会对方,他将这几封信件写完时,已是天光大亮,每日例行的事项又将开始。 卷发警官点开手机,邮件里已经多出了四项每日委托,也多出了几封新的邮件。 诸伏景光在尽职尽责完成“双面间谍”的任务、定时向松田阵平汇报了萩原研二的情况后,要求与卷发青年进行一场密谈。 “白、白兰地大人,在这里没问题吗?”诸伏景光眨了眨眼,蓝色的猫眼之中盛放着疑惑。 “放心。”降谷零将他的幼驯染推进松田阵平在组织的房间,替对方做出了回答。 “安室君?” 降谷零合上了门,再一次抢了松田阵平的话,“hiro,放轻松,这里没有监视。” “金发混蛋,你故意的吧!”身为房间的主人,却三番两次被抢了话的松田阵平炸毛。 降谷零一秒变脸,换上了降谷零的严肃面孔,用着“不与你争论这些幼稚的问题,谈正事要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开口:“hiro想找松田谈谈,是因为F……诸星大的事吧?” “混蛋降谷,你果然是故意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别以为拿你警校首席的严肃面孔就能掩盖掉你的幼稚行为!”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我当然了解hiro啦。”降谷零得意地看着松田阵平,“卷发混蛋你根本还没意识到hiro今天想和你说什么吧?” “明明是能从对方微表情读出对方心中所想的你更有问题吧。”松田阵平撇了撇嘴,不甘示弱地学着未来零组降谷零的语气挖苦道,“你们就是这样当幼驯染的吗?” “你们这种又是睡一起又是接吻的幼驯染才更有问题吧!” 诸伏景光:…… 猫眼公安看着眼前肆无忌惮斗嘴的两人,缓缓勾起一个微笑,“松田,zero,你们不该解释一下吗?” 金发青年和卷发青年对视了一眼,身上的气势蓦然少了半截。 “其实,诸星大的确是卧底。”松田阵平坐到了桌边,敲了敲桌面,说道,“他是FBI的卧底,真名赤井秀一,如你们所见,他是hagi假身份的经纪人,也知道我和hagi的身份。” “赤井秀一?FBI?”诸伏景光下意识地重复道。 “是的,他们FBI的王牌,各项综合能力都很强。”松田阵平解释道,“他为了调查那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而成为了hagi的经纪人,但那个组织远比黑衣组织更加危险,为了他和hagi的安全着想,都必须让他将我们身处的这个组织作为靠山。” “顺便一提,他是宫野姐妹的表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卷发青年扫了金发公安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诸伏景光被降谷零拉着,也坐到了椅子上,他沉默了半晌,似乎才消化完这个消息,喃喃地问道:“zero已经知道了吗?” 降谷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他的幼驯染叹了一口气,依旧是选择将自己的信任全部给予对方。 诸伏景光思索片刻,转换了话题,“我和组织BOSS有赌约,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卧底身份,或许关键时刻能够利用他是卧底的这项情报?” 这下,轮到松田阵平移开视线了,他默默举起自己的手机,送到诸伏景光眼前。 “其实,赤井他……也想找我聊聊。”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我估计,你和降谷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诸伏景光:…… “抱歉,hiro,可能是我的问题。”降谷零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垂眸不去看自己的幼驯染,“可能是我的行动太不小心了,让赤井看出了端倪。” “应该是我把自己和hagi的身份告诉了他,结合你们是我要求的直属下属,和我的关系还走得近,被他看出来的。”松田阵平抓了抓自己已经干了点卷发,有些烦躁,“抱歉,景老爷。” 虽然面对「阿比斯」和「天理」,立场本就没有意义,但如果诸伏景光不想要这么早就向一名FBI暴露身份的话,自己的举动的确有些轻率了。 “你们,真是……”诸伏景光在心中叹了口气,幼驯染和同期好友还是如从前一样,明明平日里都有着傲娇的一面,却在这种时候道歉地最为诚恳与干脆利落。 他还没开始担忧那个赌约,降谷零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hiro,BOSS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诶?” “‘只要你的卧底身份不被组织的其他人——我是说,除了我和你的同期之外,不能被组织里的任何人发现你的卧底身份,你就能完好无损地活在组织里,我不会妨碍你。无论是套情报、给公安情报、还是阻止组织的任务,都随便你去做’——BOSS当时是这样说的,对吧?”松田阵平复述着这段话,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文字游戏。”卷发青年摊了摊手,“BOSS只说过,你的身份不暴露,就不会妨碍你,但BOSS没说过,你身份暴露了,就要将你灭口之类。” 诸伏景光再度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幼驯染,就见他亲爱的幼驯染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 “虽然很难解释,我也知道这很难令人接受——但是,hiro,组织的BOSS……对我们似乎并没有恶意。”金发青年肯定道,“至于赤井,我虽然讨厌FBI,而且公安和FBI势必会产生利益纠葛,但抛开个人情感和立场不谈,赤井是一个能够合作的对象,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的确,赤井秀一本身的能力就足够强大,未来的那个降谷零对他的态度也是肯定的,但因为有了诸伏景光的那件事,令公安先生无法与对方和自己和解。 而现在,降谷零不会允许诸伏景光的死亡发生,这件事也没有发生,将没有发生的事推到没有做过这件事的人身上,降谷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更何况,他并非松田阵平那样切切实实经历过未来而重生到人,他只是获知了日记中的事,而非接受了记忆或是经历了未来,对赤井秀一的敌意自然没有未来的那个他那么大。 要说为什么不喜欢赤井秀一,多半还是出于公安和FBI的立场问题,再加上一点天生的相性不合。 “从zero嘴里听见这么高的评价,还真的有些吃醋啊。”诸伏景光感叹道,“能告诉我,zero是怎么确定的吗?” “怎么说呢……”降谷零的视线开始漂移,“hiro可以理解为,我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赤井秀一虽然很讨厌,但终归是站在正义一方、不得不承认能力很强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金发青年所获得的u盘,看到的“未来日记”,称得上是一场大梦了——因为这样的结局会如同梦境一般被现实否定,正如“现实与梦境总是相反的”这句话一样。 “梦?”诸伏景光重复着这个词汇,他不认为自己的幼驯染会因为梦境去相信一个人。 但幼驯染不会骗他,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用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身份的时候,所以……是中间的关键信息被省略,或者概念在合乎情理的情况下被替换了吗? “就是一个关于剿灭这个组织的梦境啦。”降谷零解释道,试图打消幼驯染的疑虑,“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后假死,之后用FBI的身份与组织对抗,虽然我很讨厌他,但姑且还是值得信任的。” “之后得知了他的确是FBI的卧底,这个梦境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相信的吧。”他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在自圆其说。 诸伏景光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闭了闭眼,他何其敏锐,怎么可能没有从降谷零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些多余的信息。 梦境中的降谷零非常讨厌赤井秀一,但现在的幼驯染对于赤井秀一的不喜欢多半来源于立场和性格。 是梦境中的赤井秀一做过什么让幼驯染讨厌甚至于怨恨的事吗? 诸伏景光不愿去细想那个答案,但答案已经十分明晰了,他太了解幼驯染,也足够了解自己。 在降谷零的梦境中,没有同为卧底的自己,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如果是想要论证对赤井秀一的厌恶,幼驯染完全可以加上自己的评价,譬如“这家伙还对hiro做过什么样的事”、“hiro其实也不喜欢他吧”这样的句子,但幼驯染完全没有提到自己。 而且,幼驯染对于赤井秀一的评价是割裂的,站在梦境中的那个他的角度,他是怨恨赤井秀一的,但站在梦境之外他本人的角度,他的评价又是相对理性而正面的。 所以,是自己没有出现吗——没有出现在梦境之中的未来? 换言之,是赤井秀一做了什么,而自己死亡了,降谷零因此怨恨上了赤井秀一。 根据幼驯染的态度——一边说着讨厌,却一面强调对方是正义的一方,能够信任,也就是说,自己的死亡本质上不是赤井秀一造成的。 对方没有利用自己的卧底身份向上爬,否则幼驯染绝对不可能给出任何正面的评价,而自己也并非死于他之手,否则幼驯染不会以理性的口吻说出那些评价。 卧底的死亡有很多种,但牵涉到“FBI”和“日本公安”这两个关键词,或许就是卧底身份的暴露了吧。 梦境中,自己卧底身份暴露的时候,赤井秀一就在旁边? 而自己没有死于他之手,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诸伏景光是了解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在卧底暴露后会如何选择,譬如……自尽。 或许,赤井秀一阻止过自己,甚至提出想要帮助自己离开,但没有成功。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降谷零像是看出了他情绪的低落,伸手覆住他的手背。 “hiro,那只是一个梦。” 是的,那只是一个梦,诸伏景光告诉自己,梦境之中的世界与现实根本不一样,最简单直接的证据就是他们刚才的谈话——被组织的白兰地庇护着,和BOSS打赌但只是文字游戏的自己,没道理因为卧底暴露而自尽,连赤井秀一都无法阻止。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就在此时,松田阵平站起身,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氛围,走向门口。 他打开了房门,门外赫然站着一名针织帽黑长发的男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就直接让他来一趟了。”卷发青年接着说道,“虽然我的本意是问他,hagi最近的日程安排。” “的确。”降谷零认同地点了点头,“面对这种问题,立场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他想了想,皱起眉,“你为什么要问日程安排?” 拥有风神之眼的公安先生凝视着同期好友,就见卷发青年眨了眨他凫青色的眼眸,神色之间流露出浓重的不自然,整个人却又透着理直气壮。 “因为我要向hagi告白。”他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tbc.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又要写阿卡伊的推理了,noooooooo——我的脑子配不上他! 试图当好威士忌组的端水大师但未果,干脆大家信息共享吧,反正打天理还要搞立场问题完全是没事找事。 期末月降临,这段时间日更不保证,我要从零开始预习了,争取专业课卷面分高一点,先保证每天学习时长不挂科orz,总之每周榜单应该能写完。 感谢在2023-12-01 04:22:02~2023-12-03 05:0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赤井推理秀 像是一枚炸弹投入了水中, 炸出闷响,空气凝滞了一瞬,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白日的房间中一时间只剩下了难以置信的沉默。 松田阵平说得理直气壮,剩下房间内的三位卧底面面相觑。 半晌,有过“未来日记”打底的降谷零率先从这颗重磅炸弹的余波中回过神来。 “向萩原表白?”他重复道, 声音有些变调。 “有什么问题吗?”卷发青年的视线落向对面的警察厅公安先生。 “怎么这么突然……”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松田阵平斜了他的同期好友一眼, 满脸理所当然,略感疑惑地反问:“我喜欢hagi,不应该告白吗?不和他说明心意,怎么在一起?” 无可辩驳, 虽然很有道理, 但你们幼驯染的逻辑都是这样的吗?在场的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吐槽。 “你以前……不是很怕把萩原或者我们牵扯进危险吗?”诸伏景光微微侧头, 视线在赤井秀一身上停留了半秒不到,斟酌着措辞问道。 “这部分我考虑过了,组织的危险性在可控范围内, 至于要对抗的那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 不论如何避免你们接触, 终究还是难以规避危险的。”松田阵平摊了摊手,似乎是意识到比起自己的恋爱问题, 让这三人开诚布公之后的沟通更为有效, 便话锋一转, “赤井, 你是怎么猜到他们两个的身份的?” 三位卧底先生:…… 诸伏景光默默扶额,同期好友偏偏选择了这种对他们卧底来说最刺激的方式来揭露他们的身份, 只能说不愧是松田, 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赤井秀一原本也只是推测, 他的手上并没有实质性、或者说确定性的证据,能够得出这个结论,大多靠的是推测。 但松田阵平的这句话,无疑是肯定了他的推理,并且直接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将既承认了他们的卧底身份,又揭露了自己的卧底身份以及自己猜测。 ——要对付「阿比斯」这个存在,国家的立场、每个势力的利益纠葛,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率先划过脑海的,是松田阵平对着萩原研二说过的这句话。赤井秀一本就认为松田阵平没有说谎,而他现在的态度,以及安室透对着绿川光的那句“的确,面对这种问题,立场已经不重要了”,都昭示着那个名为「阿比斯」的组织危险到所有正方的人不团结在一起,就无法抵抗一分一毫。 但「阿比斯」到底是什么? 这很奇怪,松田阵平和安室透明显知道些什么,但身为松田阵平的幼驯染、将要去「阿比斯」卧底的萩原研二,却始终对这个组织没有多少了解,能够知道的也只有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远远高于日本公安或是FBI的判断。 他们既然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萩原研二?让萩原研二知道更多的信息,不是更能确保他的安全吗? 还是,对于「阿比斯」这个敌人来说,无知是一种保护? 但这样的逻辑很奇怪,明明是要一起对抗「阿比斯」的同盟,却连更多的情报都不愿意向自己最亲密的人透露,像是一种保护,又像是一种更加神秘而危险的信号。 随即,赤井秀一又想起了松田阵平的另一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阿比斯」到底有多危险! 是的,松田阵平的行为很矛盾。当时,他因为自己的幼驯染涉足卧底任务而情绪激动到体内的药物发作,而现在,他却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用着一种“反正逃也逃不掉,不如想办法对抗”的态度,将他们全部拖下水。 这期间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松田阵平的态度转变了吗?FBI的王牌回忆着,大概与他们有关最大的事件就是安室透开始在那家提瓦特侦探社打工了。 说起来,那间侦探社成立得蹊跷,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出现的,赤井秀一跟着萩原研二去过一次,总的来说,侦探社的成员性格各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技之长,个人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大。 或许,松田阵平的底气来源于这间侦探社? ——如果那位名为胡桃的少女没有在外头堵住他,问他要不要来一份“第二碑半价”就更好了。 赤井秀一的思维十分迅速,但他的思考终究是被在场同样敏锐的三人看出,金发黑皮的青年抱着臂,用着不满的语气开口阴阳怪气:“赤井,你以为我们的时间都像你这位闲人一样充沛吗?” “你们知道了我的名字,而我却连自己的推测都没有得到确认,这对于合作双方并不对等,不是吗?”FBI先生挑眉,墨绿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锐利,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FBI的身份,他都有必要在这里与对方说上这几句。 金发的青年明显流露出不爽的神色,那层组织新锐情报人员的面具逐渐剥离,只剩下一名咬着牙自我介绍的青年公安:“降谷零,日本公安。”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赤井先生,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公安卧底,真名是诸伏景光。”相比之下,猫眼青年的态度显然温和许多,他伸出手,与FBI简单地双手交握片刻。 “哼。”降谷零似乎还想说些有关“FBI不要在我的国家肆意妄为”之类的警告,却被诸伏景光握住了手背,皱着眉止住了话头。 “zero,我们待会还有任务要做。”黑发青年安抚着幼驯染,湛蓝的猫眼看向赤井先生,重复了一遍松田阵平的问题,“我们的卧底身份是怎么被看穿的,赤井先生方便透露吗?也好防止之后再出现这样的纰漏。” 从理论上来看,自己推测出他们是公安卧底这件事,纯属多方信息碰撞的巧合,换作是其他人,多半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整段推理的先决条件是赤井秀一知道松田阵平的情况,对方出于某种意外,在警校的入院期间,接触并被迫加入组织。 他的性格没有多少弯弯绕绕,立场也是罪恶的对立面,因此招揽直属下属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像赤井秀一这样的卧底被开了后门,其二是为了处理罪犯。 已知,松田阵平主动招揽进组织的一共有四人,排除自己这个一开始就暴露了的卧底,还有绿川光、安室透和达达利亚。当然,达达利亚是被白兰地带进组织的仅是组织传言,更准确的说,是白兰地让达达利亚这个战斗狂接触到了组织,此后达达利亚靠着拳脚与武器,近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是靠着战斗力在组织内站稳了脚跟,今日的成就本质上与松田阵平并没有多少关系。 假设他们三个都是松田阵平想要处理的犯罪者,已知松田阵平能够通过萩原研二与公安取得联系,此后他又认识了背后有着FBI势力的自己,就算目前没有办法除掉这三个人,至少也可以开始商量对策,将他们的罪行抑制在最低限度内——身为卧底且只是非代号成员的自己不会去组织其他组织成员犯罪,但以松田阵平的性格,他绝对会出手。 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做,按时给安室透和绿川光发布任务,对他们完全就是庇护外加放养的态度。 而且,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松田阵平几乎从不干涉安室透和绿川光每天接取了什么任务,两人实际上在情报组和行动组也凭借着实力混出了一点风声,但自从安室透进入侦探社工作后,他便开始将一些自己的交易或者击杀的任务交给安室透,又似乎是为了平衡一般,将一些无关紧要的跑腿或者炸弹测试任务交给绿川光。 看似是为了符合绿川光料理高手的温和人设,派他做些温和的任务,但细细想来其实并非那么回事。 由于松田阵平不在乎他们平时在组织里干什么,赤井秀一天天混迹行动组,要不是白兰地的名声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地里议论他其实是琴酒的下属。 也正因此,赤井秀一和绿川光抬头不见低头见,组织的训练场就你们几个,他们又同为白兰地的下属和狙击手,自然经常接触。 绿川光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赤井秀一见过他开枪的模样——扣下扳机,子弹飞出,青年湛蓝的猫眼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这样的狙击手,倒也不至于天天帮着上司跑腿。 因此,赤井秀一产生了疑虑,一个情报人员为什么要去干杀人越货的任务,而一名狙击手却得天天跑东跑西变相积累人脉。 要说松田阵平是想利用“不合适的任务”让那两人吃亏,事实证明这两人对自己的任务都如鱼得水,而卷发青年又是个物尽其用的人,没必要干出这么复杂的事。 但假设将可能性之二换作可能性之一,即安室透和绿川光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卧底身份被开了后门的人,那一切就合理许多了。 提瓦特侦探社可能是一种中介——替犯罪者制造假死,从组织的名单上除名,被秘密押送至警方的机构。 这种能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组织,怎么想背后都是有点靠山的。 在安室透进入侦探社工作后,松田阵平能将杀人越货的任务交给他,便是因为提瓦特侦探社能帮助他转交罪犯,而为了不让犯人直接死亡,不在侦探社工作的绿川光自然是无法承接这项工作的。 况且,松田阵平是侦探社下开设餐饮行业的常客,身为公安的萩原研二也已经试探过那间侦探社了,却没有对此产生半分敌意,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佐证了。 不过,这整个推理如果少了“松田阵平站在警方”的这一关键信息,那么一切就不成立了,大多只会被当作“白兰地被安室透的态度困扰,给对方找麻烦”、“白兰地大人想调查提瓦特侦探社”之类的讨论帖。 当然,其实还有一种猜想,那就是组织BOSS知道这一切,松田阵平被组织控制着无法背叛,从根本上否决掉他的立场。 但鉴于松田阵平本人多次强调没有那回事,且赤井秀一这个大卧底目前乘着白兰地的威光混得如鱼得水,他想组织倒也不至于放任松田阵平到这种地步,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松田阵平这么干下去,组织迟早要走向覆灭,这个组织的BOSS应当还没有如此不明智,这种猜想便被否决了。 “原来是这样。”在听完赤井秀一的分析后,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在心底感叹对方不愧是FBI的王牌,既能想到去观察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又能利用活跃且丰富的发散性思维将这些信息整合,并将出现漏洞的猜测一一排除,最终得出正确答案。 “切。”降谷零依旧维持着他抱着胸的姿势,不知何时离诸伏景光又近了几寸,“真是讨厌的男人。” 为了将来的合作,诸伏景光熟练地充当起润滑剂,笑着打圆场,“好啦,zero,将来的搭档有这样的能力,不是一件好事吗?” “有hiro就够了。”降谷零撇了撇嘴,斜了赤井秀一一眼,像是在炫耀他与猫眼青年间的亲密。 赤井秀一:…… “他们是幼驯染。”某位卷发青年毫不留情地背刺自己同期好友,他故意只把话说了一半,剩下的任凭赤井秀一想象。 联系到松田阵平一本正经且认真无比地表示自己要向幼驯染萩原研二表白,脑海之中随即蹦出组织内安室透对绿川光的“一见钟情”言论以及追求,在知道了他们卧底身份之后,赤井秀一本以为那是他们的一种表演,现在看来…… 这个世界上的幼驯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喂!你这个混蛋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啊!”降谷零炸毛。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他能肯定自己刚才的表情管理十分完美,心底还存着的那些违和感像是嗅到了鲜血的鲨鱼,刹那间搅动了水花。 “你和松田对我很了解?”FBI先生问道,“从一开始,你们对我的态度、与我的相处模式,都不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更确切地说,降谷,你的行为举止,都像是曾经与我共事过。” 诸伏景光的视线落到了金发青年身上。 tbc. 【作者有话说】 赤井nb!我爱他!!! 上次出学校自习时看到一辆公安警车,十点不到回来的时候车还在那里,我还在口嗨说如果赤井在我宿舍,岂不是很刺激。 降谷警官提醒您,任何时候,不要将记忆中的形象代入现实的人。 其实不是降谷的问题,他本身是不会犯这种错的,要怪只能怪天理的u盘蛊惑人心且在意识里留下的痕迹无法消除(在温迪拿走u盘的时候,降谷有提到过,里面的内容已经不知不觉刻在脑子里了)。 感谢在2023-12-03 05:00:16~2023-12-05 05:3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雨 5瓶;我是皮卡丘一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告白计划 赤井秀一不是第一次从松田阵平和安室透身上感受到违和感了, 或者说,现在该称呼那位公安卧底降谷零了。 赤井秀一因为萩原研二才与松田阵平有了接触,但松田阵平对自己绝对称不上陌生, 这或者可以用对方事先调查过自己解释,毕竟卷发青年表现出的样子的确是初次见面。 这其实很奇怪,因为从时间上来看是说不通的, 自己成为萩原研二的经纪人是完全出乎对方意料的,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因为自己是萩原研二的经纪人而去调查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是在那之前,但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呢? 暂不提FBI卧底的身份保密性,自己才刚开始卧底工作没多久, 除了成为经纪人之外, 都是些背地里的工作, 要说松田阵平能从茫茫人海中准确的调查到自己这个几乎还什么都没有开始的人,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更何况松田阵平根本就不像是专门调查过自己的样子。 但松田阵平的这种情况, 至少还能够勉强用组织的情报网或者组织BOSS的直接情报来寻求一个稍微具有合理性的解释, 无论怎么说, 至少对方的确是和自己第一次认识——比起降谷零的情况,就显得正常多了。 赤井秀一与降谷零在组织的第一次见面, 与“愉快”二字不说有所共鸣, 只能说是毫无干系, 要不是当时绿川光也在场, 安室透为了给他的这位“一见钟情兼追求”对象脸面,怕不是要当场甩给自己脸色。 FBI的卧底当时简直称得上冤屈, 毕竟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顶多是和松田阵平打了一架, 结果还不分伯仲——但这位情报贩子喜欢的不是绿川光吗?而且松田阵平也不像是会把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抖到下属眼前的人。 不过,随着进一步的接触,赤井秀一越发觉得安室透奇怪的地方不只是初见时对于自己的敌意,他的这层敌意就像是一种薛定谔的存在,根本分析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安室透在克制对于自己敌意,像是在用一种理性客观的角度分析自己一般,赤井秀一感受到了对方的调查。 两名白兰地的直属下属互相博弈,这很正常,毕竟谁都想往组织的上面爬。 很快,安室透像是确定了什么,停止了试探与调查,也压抑下了自己的敌意,似乎想将诸星大这名成员当作普通的同僚,维持着不生也不熟的关系。 比起和诸星大接触,他宁愿将时间全部花在绿川光身上。 但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安室透自己打破了。在某一天,或者说,是在他加入提瓦特侦探社的不久后,安室透大抵是秉持着“天生不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这样的想法,会熟练地用着情报贩子的脸孔,在难得的共同任务或者相见时阴阳怪气几句。 不过,他言语嘲讽归言语嘲讽,与自己的配合倒是熟练,明明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绿川光,却似乎对自己的个人习惯等了如指掌。 尽管比起自己,他更熟悉绿川光,但赤井秀一十分肯定自己的这些习惯绝对还没有在组织中泄露,多半也不会有人闲到去特意研究这些,能了解,基本都是些长期共事的人才会自然而然知晓的,譬如自己在FBI的同事。 安室透不可能是FBI,他是个彻头彻尾在日本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共事过? 像安室透这样特征分明的人,凭借赤井秀一的记忆能力,但凡认识过他就绝对不会忘记。 而现在,他知道了安室透是公安的卧底降谷零,这就更加不合理了。 赤井秀一的疑惑也是诸伏景光的疑惑,他何其了解自己的幼驯染,自然是将金发青年的变化以及平日里的社交尽收眼底、记在心中。 他又何尝看不出降谷零对待赤井秀一的态度? “zero,你以前——我们还没有相遇的时候,认识赤井吗?”比起赤井秀一直接的询问,诸伏景光选择了一种温和的迂回战术。 “没有!”降谷零从愣神中回过神,毫不犹豫地否决道,“我的幼驯染只有你。” 松田阵平在一旁凉凉地补了一句:“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不想hiro还有其他的幼驯染?” “松田!”降谷零也知道卷发青年是试图在帮自己带过这个话题,象征性地吼了一句,便顺着话题继续下去,“hiro的幼驯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 诸伏景光:…… 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在干什么啊! “外守有里、山村操……”松田阵平掰着手指头数道。 警官先生与警察厅的公安先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严肃。 降谷零不可能在卧底期间犯这样幼稚的错误,这也就说明着那枚u盘对降谷零产生的影响不只是流于表面的,甚至已经对他的潜意识或者行为举止产生了影响。 还好温迪及时拿走了u盘,不然谁也不知道降谷零再与u盘多过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意外。 寒意爬上了降谷零的脊背,他恍然想起温迪收走u盘时的问题,有没有记住那枚u盘里的内容。 当时,降谷零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了文档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他惊讶地意识到那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刻入骨髓,无法摆脱。 而现在,降谷零意识到,这样的记忆绝没有那么简单,在他无法意识到的地方,他的言行举止已经被未来的那个自己影响到了。 “所以,zero和赤井之前并不认识?”很遗憾,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带偏话题大计失败,诸伏景光用一句话让话题回到了正题。 降谷零老实地摇了摇头,赤井秀一接着诸伏景光的话问道:“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 “没有。”降谷零斜了黑长发的FBI一眼,“我怎么可能主动去认识一个怎么让我讨厌的人——和你的相处不像陌生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对于讨厌的人很快熟悉有什么问题?我和松田不就是这样吗。” “喂——降谷,你是想再被我揍一顿吗?”松田阵平握起了拳头。 “什么叫‘被你揍一顿’?明明是我赢了!”降谷零不甘示弱,“还想被我打掉一次假牙吗?” “我看你是想再半夜去找你家幼驯染处理伤口,借此增进感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诸伏景光无奈地上去拉架,他与赤井秀一对视了一眼,确定眼前的这两位同期是铁了心不解释,只得叹气道,“别在这儿动手,接下来还要做任务。” “切。” “啧。” 金发青年和卷发青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满的语气词,一副给诸伏景光面子地扭过头,停止了争吵。 “松田是想要问萩原的日程吧?”诸伏景光看向赤井秀一,FBI先生也没隐瞒,直接将日程本交到了松田阵平手中。 “你真要去表白啊?”降谷零眨了眨眼,看着卷发同期,不无震惊,“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萩原了?” 松田阵平翻着日程本,找了张纸开始圈圈画画地记录,随口吐槽道:“什么叫‘终于’啊!” “难道不是吗——萩原都暗恋你那么久了……”降谷零话到一半,被诸伏景光捂住了嘴,只可惜金发公安的嘴快过了诸伏景光的手,关键信息已经赤裸裸地回荡在房间之中了。 “哈?”下一秒,日程表摔在了地上,怔愣的卷发青年抬头,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翻涌着无措,“hagi?” “都怪zero,最有意思的没有了。”诸伏景光难得用着放松的调侃语气抱怨道,蓝色的猫眼之中闪烁着寻求乐趣的光彩,“不过现在看来,松田的反应也不是很无聊。” “说出这样的话,不愧是你啊……景老爷。”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不过,他不是会纠结这个问题的人,比起像个告白前焦虑无比的jk,从同期口中将萩原研二对自己的感情问个一清二楚,他更喜欢直接去问幼驯染。 “你要给萩原写情书?”降谷零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房间,他正急着回到提瓦特侦探社,向风神问清u盘的事,视线猝不及防接触到松田阵平手边的纸页上,他脱口而出,声音因为讶异而呈现出扭曲的调子。 “有什么问题吗?”松田阵平瞪了卷发青年一眼。 降谷零感觉自己悟了,那不会是系统的任务吧?知晓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居的那段时间是系统的任务,金发公安顿觉一封情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毕竟,松田阵平欠的原石无法估量。 但他是懂了,另外的两个人接替了他的震惊,诸伏景光瞳孔地震,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见证松田阵平给别人写情书——写、情书!纸质的那种,不是一句“出来见面”的简讯! “萩原……一定会很高兴的。”半晌,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一旁的赤井秀一也点了点头。 未来的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很想去抽一支烟,奈何未来的波本威士忌下了禁烟令,甚至往白兰地大人的房间里装了烟雾报警器。 “我都能想象到萩原抱着信小鹿乱撞的样子了。”降谷零撇了撇嘴。 “怎么?羡慕?”松田阵平挑眉看他。 “哈?怎么可能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零,你毫无疑问,喜欢景老爷。”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拱火,自己要告白也不忘将同期好友拖下水,“是吧,赤井?” 赤井秀一:…… FBI根本不想掺和日本警方的爱恨情仇。 但老实说,即便又幼驯染这层亲密关系在,他也觉得降谷零喜欢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简单地写完“情书”,开始叠信纸,“认了吧,降谷零,你就是喜欢景老爷。” “你有告白前焦虑症?”降谷零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勾起了属于安室透的完美笑容,“白兰地大人,比起我自己的恋爱问题,现在还是您的爱情更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在所不辞。” 松田阵平被他恶心得不轻,狠狠瞪了他一眼,捏着信走出房间。 在房间的门口,卷发青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走到了降谷零的身边,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重新去找了张信纸开始书写。 一时之间,降谷零的面色精彩纷呈。 当日傍晚,日暮西斜,冬日的风吹拂着毫无遮挡的天台,夕阳将整个世界映得橙红。 松田阵平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坐在天台最边沿的栏杆上,他面朝落日,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天台,背影懒散。 最终,有人推开了天台的门。 tbc. 【作者有话说】 猜猜松田要降谷“在所不辞”什么。 下一章就是告白了,好耶! 感谢在2023-12-05 05:33:59~2023-12-06 04:0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雨 5瓶;茉莉奶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恋爱关系 废弃的教学楼天台, 日落黄昏,夕色的斜阳洒落,几乎要将卷发青年融进橙红色的光晕, 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冬日遥远而高阔的天空。 萩原研二恍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告白时的情形。 他自小人缘好,很早就开始与桃花运纠缠不清,直到无师自通或者熟能生巧地学会了应对他人的恋爱好感, 在女生之间游走自如而少有因为恋爱问题烦恼的情况。 在萩原研二很小的时候, 甚至是他还没和松田阵平混熟之前,他就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那次告白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写信人喜欢上萩原研二的理由与那个年纪的大多小孩不同。 在还那个对自己内心的认知还十分简单且不明确的年纪中,那些被众人所喜欢的大多是班里具备成绩好、人缘好、受老师喜欢、长得好看等粗浅因素的人, 小孩子因为对于“恋爱”一词天真的向往或者冲动, 产生出被他们自己认为是“恋慕”的崇拜与欣赏。 但那位给萩原研二写情书的小女孩却不同, 她给出的理由是萩原研二对待松田阵平的态度。 小女孩小小年纪似乎就明白了许多事,譬如松田阵平的父亲是被误抓的,譬如就算松田阵平的父亲真的是杀人犯, 那也与松田阵平本人没有关系, 再譬如所有人给松田阵平贴上的标签、对他的排挤都是错误而愚昧的。 因此, 对于明辨是非、不在乎这些令人厌恶的风气,即便被松田阵平一次次冷脸相待, 也百折不挠地凑上去, 想要与对方搞好关系的萩原研二, 小女孩“爱”上了他。 虽然在现在的萩原研二眼中, 那位女孩对自己的“恋慕”之中估计没有“恋”只有“慕”,她为了自己明知真相却不能像半长发小孩那般行动而羡慕并欣赏对方, 喜欢的只是追在松田阵平身后, 将周遭灰黑色的阴霾吹散的萩原研二, 要说真正的爱情,那估计是一分一毫都没有。 不过,这封信也算是促成了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日后坚不可摧友谊的一部分,就算没有这封情书,萩原研二也会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只是多出了这封看似情书实则鼓励的信件,萩原研二在收信的第二天,郑重地写信回绝了对方的告白,并且肯定地告诉对方,自己绝对会与松田阵平成为朋友。 此后,半长发小孩对于卷发小孩的纠缠变本加厉,很快,松田阵平没坚持住破了功,两人就此成为从国小到警视厅模范幼驯染。 也正因此,那封情书被萩原研二收藏至今。 萩原研二第二次被别人告白,是在和松田阵平相熟后的不久,就显得无趣得多。 早晨,在桌肚里收到信,放课后——在一个部活结束的傍晚十分,对方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约见了萩原研二,随后就是脸红、低头、结结巴巴“我喜欢你”的告白一条龙操作。 萩原研二很快就委婉地回绝了对方,脑子里盘旋着三个念头,一是自己不想和这位女生谈恋爱,二是要妥善地拒绝,剩下的就是自家幼驯染等得不耐烦了,得早点解决。 毕竟,他在早上没收到信的时候还答应了幼驯染放学之后一起看jump周刊和拼模型,没想到那位要告白的女生是最近要参加关东地区大赛的田径部成员,一等就等到了夕色的云彩染橙了天际。 虽然作为赔罪,萩原研二向同学借了漫画,与幼驯染通过那本漫画书消磨时间至今,他得想想怎么用今晚的时间哄好自家脸色不善的幼驯染。 毕竟,在小松田的心里,拼模型几乎可以大于一切了。 那之后,萩原研二死皮赖脸地在松田阵平的房间中住了一晚,在松田丈太郎“家里没多的被子,你们自己除了”的不耐烦之中,半长发小孩顺利地分得他嘴硬心软幼驯染的半床被子,成功在睡觉前消解了幼驯染的不快。 尽管他们第二天双双起晚,成功因为迟到班主任的第一节课而在教室门口罚站了半堂课。 说起来,那次……对小阵平来说,应该才是自己第一次被告白吧? 同样的傍晚,不知为何是教学楼的地点,天台…… 萩原研二拿着松田阵平简短的信件,陷入沉思。 信是提瓦特侦探社的特供信纸,上面只有时间地点和简短的一句“hagi,我有话要和你说”。 大概是要和自己谈什么事情? 但为什么要选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呢?这毫无疑问令萩原研二回想起他人生中、也是被小阵平知晓的第二次被告白经历。 虽然萩原研二完全不觉得小阵平会因为那种回忆,特意挑出这样的时间地点,和自己说些爱情相关的事。 难、难道,小阵平被谁委托转交情书了吗? 不对不对,虽然幼驯染以前也顶着威压的恋爱中少女要求干过这种事,但他一般会直接将信丢给自己。况且,就算真是这样,幼驯染的措辞也不会是“我有话要和你说”,而应该是“有事找你”。 所以,小阵平到底为什么要约hagi啊! 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却因为那富有意义的时间和地点、仔细看来的确像松田阵平表白时候约人出来的话语,令萩原研二抓心挠肺,既希望能将时间快进到傍晚约定的时间,给自己来个痛快,又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让自己多做一会美梦。 他在抓狂了一个上午,终于是被无法直视他的赤井秀一逼着追加了一份龙套工作。 紫眸青年看着那位FBI的王牌先生,愈加焦急不安。 现在没空联系小诸伏,这种事情问小赤井也没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之中,萩原研二如约来到了废弃教学楼的天台,可映入眼帘的不是他家懒散插着兜站在地上、或者坐在天台门上屋顶的幼驯染,而是一只以极其危险的姿势,晃荡着双腿坐在天台边沿护栏上的幼驯染。 为什么这栋废弃教学楼的天台用的是栏杆而不是栅栏网啊! 本就因为紧张而心跳剧烈的萩原研二顿觉自己的心脏险些跳出胸腔。 小、小阵平究竟在干什么!小阵平的心理问题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难道今天叫hagi来,是为了…… 无数个念头瞬间划过紫眸青年的脑海,他僵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更不可能。 在他想明白自己该如何行动之前,听到了开门声的幼驯染先回过了头,卷发青年用着凫青色的眼眸凝望了他片刻,似乎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眨了眨眼。 “hagi,怎么了?”他真切地疑惑道。 毕竟松田阵平之所以会坐在天台护栏这种一不小心就会坠楼的高危地带,只是因为他想借着降谷零的风元素力量表现得帅气一点罢了。 不过松田阵平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好像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多,没有降谷零的保护,他也根本不会摔不下去。 松田阵平是个直来直去喜欢踩油门的人,在打算立刻把萩原研二叫出来,直接用一句“我喜欢你”怼脸的时候,他那个没多少实用性的系统在他的脑海里大吼:“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宿主人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重要的告白,怎么可能这么轻率!” “浪漫呢?氛围感呢?盛大的告白呢?宿主你不可以这么直男啊!”系统撕心裂肺。 松田阵平:…… 他仔细想了想,系统所说的浪漫的、盛大的告白似乎的确像是幼驯染喜欢的东西,但卷发青年可没打算特地去准备这样一场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浪漫而盛大的告白。 而且,要是自己突然猝不及防准备这一出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告白,幼驯染绝对会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更何况,如果萩原研二真的喜欢自己,那对方应该会更喜欢以自己的风格进行的告白。 然后,松田阵平冷不丁听到自己的脑海里响起“盯”的一声,系统面无表情地陈述道:“恭喜宿主开启传说任务「告白」,请为萩原先生准备一场正式、浪漫而符合自己风格的告白吧!顺便一提,任务奖励是1107原神哦~” 松田阵平:…… 假公济私是吧? 为什么不能把这系统拖出来揍一顿啊! 最终,负债数万原石,至今还款之路漫漫无期的卷发警官为了这一千多原石折腰了。 为什么这个任务的奖励原石那么多啊?自己写了七封信才420原石呢。 但很可惜,母胎单身solo26年,除了热血轻小说、jump或推理系漫画动漫、游戏这样的作品,松田阵平根本不知道告白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喂,你那个“正式、盛大、浪漫”,到底能要干什么?」松田阵平选择直接问系统,反正他百分之九十九确定那任务是系统的私心,要说剩下的百分之一可能性,那多半就是荧BOSS的私心。 “这种事要宿主自己想啦!”系统用着喜气洋洋地语调回答,连同live2d九尾狐和猫又周围也开始炸开粉红色的小心心喝彩带,它碎碎念道,“只有自己动脑思考的告白才更能体现cp的萌点嘛!” 松田阵平:…… 真的不能把系统拖出来揍一顿吗? 可惜,这踩下去的油门也刹不住了,卷发青年最终还是使用了伟大的网络,面无表情地搜索“如何告白”。 “……男生告白时,可以展现自己的帅气以增加成功率?”他念着手机上的句子,皱起眉。 算了,既然都打算让降谷零“帮忙”了,那哪有不物尽其用的道路? 于是,午间,正当降谷零在他的安全屋里,享用着自己的日式料理午餐,就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松田阵平的消息出现。 【下午想个办法维持好我的英姿,别让我掉下去。白兰地】 降谷零:? 金发公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英姿,什么不掉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卷发混蛋!人设崩坏了啊! ——以上,便是萩原研二看见松田阵平坐在天台边的护栏上,背影一派深沉的原因。 下一秒,在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都时候,他眼睁睁地看见他的幼驯染撑着栏杆跳了起来,才在那长条圆柱形、表面光滑的护栏上,双手插着兜,一派轻松自如。 “小、小阵平?” 卷发青年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凫青色的眼眸闪烁着令人心动的光彩。 “怎么样,hagi,帅不帅?” 萩原研二:…… 偷偷围观的降谷零差点笑断气,只可惜为了自己幼驯染的心脏着想,他没法将松田阵平为了帅耍在天台边缘的栏杆表演杂技一事告诉其他人。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按照松田那家伙的性格,应该会直接上去就是一句告白吧?难道是系统发布了什么任务?这系统究竟在想什么啊! “很帅哦!”萩原研二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小阵平能先下来吗?一直抬头看小阵平,hagi也是会不习惯的哦。”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毕竟是告白现场,要是让对方不习惯,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巧地跳下了护栏。 “hagi,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幼稚警官先生问道。 躲在一旁的降谷零憋笑憋得脸都快僵了。 他觉得自己再多经历几次这样的事,一边憋笑一边还不能忘记张开风元素结界隔绝外部的探知,自己的实力绝对又能够突飞猛进了。 “先不说这个,小阵平今天叫hagi来,是有什么事吗?”心跳还没缓过来、并没有恢复正常社交技能的萩原研二僵硬地转移开话题。 松田阵平又盯着他看了片刻,走上前几步,伸手抹上了萩原研二的脸。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的手指沿着他的侧脸摸了片刻,手指略一用力,一把撕下了紫眸青年的易容面具。 “还是这样顺眼。”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等……小阵平,万一有人怎么办?”萩原研二压低了声音,嗓音紧绷。 “放心。”卷发青年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又向后退了几步,在萩原研二身前站定。 “小阵平?” 松田阵平打了个响指,就在萩原研二的视线满载着疑惑落到他漂亮的手指上时,卷发青年扬了扬下巴。 身为幼驯染,萩原研二自然是能够从松田阵平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中读出对方的意图的,他略显犹豫地低下头,下一瞬间,一朵还缀着露水的红色玫瑰直直撞进他的紫罗兰色眼眸。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因为他听见松田阵平说道。 “hagi,我喜欢你。” “诶?” 像是用尽了全部的耐心,又像是怕被对方看出自己为了这场告白进行的准备,松田阵平很快撇过了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吼道:“我说——我喜欢你,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像是中了钟离的天动万象,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再度走上前去,推了推自家石化掉的幼驯染。 随着笼罩下的阴影,冬日的暖风吹着樱花四散飞舞,时间像是凝滞了一秒,在下一刻,一切又鲜活的悦动了起来,萩原研二紧紧抱住了他的幼驯染,满天的樱花瓣遍地飘飞。 “小阵平,hagi可以亲你吗?”萩原研二问道。 tbc. 【作者有话说】 最佳气氛组:降谷零同志(鼓掌——) 感谢在2023-12-06 04:08:00~2023-12-08 04:5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墨 2瓶;泡沫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0-90 第81章 假戏真做 亲吻, 松田阵平不知道恋人之间为什么要亲吻,他也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或许在几天之前, 他还会在萩原研二提到爱情片时面对男女主的深情拥吻不屑一顾,尽管他现在也对此并不感冒。 现如今,他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恋爱的人们亲吻, 但他心头涌起的热意, 鼓动着的心脏,都在向他自己赤裸裸地叙述着,他的渴望。 他被自家幼驯染抱着,没什么活动空间, 也不想开口说话, 便点了点头以示愿意, 于是萩原研二蹭了蹭他的肩窝,微微放松了力道,从卷发青年的肩颈处抬起头。 两人离得极近, 呼吸交织, 眼眸之中倒映着对方的颜色。 幼驯染的心有灵犀在此时发挥了应有的效用, 他们默契地没有质疑对方的感情,心知肚明地将这份属于双方的感情更进一步。 萩原研二低头, 两人唇齿相依, 他闭上了眼。 他大概是喜欢松田阵平得太多, 而卷发青年大概是无意识地喜欢着他太久, 两人像是无师自通般,自然而然地顺应着对方的气息, 在落日的余晖中拥吻。 直到几乎耗尽了肺活量, 放开松田阵平之后, 萩原研二的大脑还是懵的。 可那几近于无的可能性切切实实地发生了,他不敢去想,生怕只要思维的灵感如往常般乍现,这一切都会如梦境般,化作泡沫从指缝间溜走、碎裂。 “hagi?”盯了眼神空洞的幼驯染半晌,松田阵平缓缓皱起眉,他伸出手在半长发眼前晃了晃,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嘟囔道,“接个吻会让人变傻吗?” 他的手下移,捏住了萩原研二手中的那朵玫瑰花,向外抽了抽,却发现玫瑰花纹丝不动,被自家幼驯染握得死紧。 “hagi?”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放手。” “不行!”他听见半长发青年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好几个度,语调激动,“不可以!” “哈?”松田阵平百般疑惑,“为什么?” “万一放手了,小阵平就收回对hagi的告白了怎么办!”萩原研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万一……万一小阵平不要hagi了怎么办?” 松田阵平:…… 他哭笑不得,完全不理解自己幼驯染为什么会想到那种地方去,他想把花拿走,完全就是回想起之前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手弄破的“惨剧”。 再说了,怕自己撤回告白,抓住自己不比抓着一朵玫瑰花不放手靠谱? 卷发青年抽了抽嘴角,他思索片刻,最终开始放弃了他学不来的柔情蜜意,一拳直直向着幼驯染的肚子揍去。 “……小阵平?”半长发青年猝不及防遭受重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将拳头掰得咔咔响的幼驯染。 “给我正常一点。”他亲爱的幼驯染兼新进恋人咬牙切齿,“从你出现在这里到现在,都很不对劲——你到底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委屈地蹭到幼驯染跟前,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小阵平刚才为什么要坐在护栏上?” “嗯?”幼驯染发出一个全然疑问的音节。 “太危险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怎么办!” “我不会摔下去的。”松田阵平无比自信,听墙角的降谷零险些笑死当场。 “可是很危险诶!”萩原研二不为所动,“小阵平为什么要坐在那上面,还站起来?” “唔……”松田阵平默默移开了视线,要他说出事实的确有些羞耻,最终他还是迎着幼驯染满含担忧地眼神败下阵来,老实地回答,“因为告白之前展现出自己帅气的一面能增加告白的成功率。” 萩原研二:…… “小阵平为什么……”他喃喃自语,自家幼驯染根本不想是回去做这种事的人。 “降谷告诉我的。”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甩锅。 如果是小降谷的话……被小降谷激将之后,小阵平的确有可能做这样的事啊…… “放心,降谷做了防护措施。”为了防止降谷零在萩原研二心中的形象朝着“为了看戏忽略安全问题”发展,松田阵平好心地补充了一句。 “那假如真的摔下去了呢?”萩原研二自动将防护措施理解为在底下铺上气垫等行为,皱起眉。 “那就拉着你一起掉下去呗。”松田阵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告白,坠楼的时间足够我亲你了。” 萩原研二捂住心口,遭受到来自幼驯染那薛定谔恋爱情商的暴击。 下一秒,他愉快地扑了上去,“就知道小阵平最喜欢hagi啦——hagi也最喜欢小阵平了哦!” “知道了,你好烦。”卷发警官耳根泛红,但他很快灵光一闪,突然就明悟了萩原研二今天的反常,“hagi,你之前你们奇怪,不会是以为我要……轻生吧?” 萩原研二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幼驯染狞笑着撕开自己,握着拳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hagi——” 一旁的降谷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是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却还要维持结界,之后被猝不及防地亲吻闪瞎了眼,然后是松田阵平猝不及防的背刺,没想到结局居然是这对新晋恋人打了起来。 该说不愧是松田啊…… 冬日,毫无遮掩物的天台风凉,两位新晋恋人在上面腻歪了片刻,就打道回府,独留某金发公安独自处理一地樱花。 顺便一提,对于不符合季节的樱花花瓣,松田阵平给出的解释是“降谷那家伙准备的”。 他操控着轻风卷起漫地樱花,脑海里突然又回想起松田阵平出于调侃说出的话。 ——零,你毫无疑问,喜欢景老爷。 他说得没错,降谷零想道。 但还不是现在,自己可没兴趣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那样搞一出假戏真做的戏码。 如果一开始就有感情,那么他是不会满足于假身份伪装的恋情的,也出于私心想将“喜欢诸伏景光”的降谷零与“对绿川光一见钟情并追求”的安室透分隔开。 他可不想如同未来的那个自己一样,开始变得分不清原原本本的“降谷零”和“安室透”的面具。 降谷零处理完天台,又完成了今日的任务后,已是深夜,他回到安全屋打开组织内网论坛时,白兰地和三木秋的八卦再创新高。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已经假戏真做在一起了,也不知道现在这大晚上的在干什么。 其实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什么都没做,萩原研二在他的卧室里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爱人,而松田阵平则在组织的房间里呼呼大睡,一觉天明。 “松田,你今天心情很好?”早上身体检查时,宫野志保扫了他几眼,随口问道。 “算是吧。”卷发青年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昨天晚上和hagi把马自达的改装又完善了。” “哦。”茶发女孩无趣地看了警官先生一样,似乎是在说“大晚上改装汽车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很快又投身于电脑上的体检数据。 “哦,对了。”松田阵平突然一拳击掌,“忘了和你说,我和hagi在一起了。” 宫野志保:…… 这么大的新闻不早说? “什么时候?” “就昨天傍晚。” 宫野志保无语地偏过头,送给卷发警官一个“不懂你们幼驯染”的眼神,“你们确定了关系之后竟然和车子待了一个晚上?” “不然呢?”松田阵平有理有据地反问,“谈恋爱不就是做一些让彼此开心的事吗?” “你要是把这些话告诉黑羽,他绝对会恨铁不成钢的。”宫野志保讽刺道。 “看起来你和他们的关系不错嘛。”松田阵平跳下床,揉了揉小孩的短发。 早餐时,诸伏景光问了他事情的结果,显然昨夜两位公安幼驯染并没有碰面,松田阵平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对方。至于赤井秀一那边,萩原研二总会说出来的。 至此,这对新晋恋人的情报在未来的威士忌组中流传开来。 说实话,身份的改变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变化,除了多出了一项可以进行的亲吻和实打实的约会之外,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 “你们幼驯染本来就比恋人还要黏黏糊糊,再进一步干脆直接把距离改为负数算了。”这是来自宫野志保的锐评。 但“恋人”与“幼驯染”终归还是不同的,至少松田阵平这般适应能力强大的人还是花了几天才适应了萩原研二更加黏糊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的话语,以及偶尔的偷袭。 等到他习惯后,才有机会思考起告白时的一些细枝末节。 萩原研二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也就算了,松田阵平可不认为自己的第一次接吻会那么熟练,莫非真的是幼驯染的默契加成? 不过这并不是他思考的重点,毕竟某些不符合常理的事发生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譬如卷发警官那身莫名其妙的体术。 他真正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脑子一抽会坐到护栏上,甚至还站起来在上面走了几步。 按理说,他不该想不到这样的行为会让幼驯染担忧,怀疑自己有心理问题。 比起那些卧底,自己的心理状况完全甩他们好几条街。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想通这个问题,因为在那之前,他收到了来自荧的邮件。 【我找到了潘多拉,对动物园的打击即将正式开始,让你的下属尤其是安室做好准备。BOSS】 【潘多拉?白兰地】 【我也没想到潘多拉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不过等到事情结束,销毁潘多拉后,那位黑羽快斗应该就能与他的父亲团聚了。BOSS】 看起来,那个让威士忌组拿到代号,将朗姆作为弃子被舍弃,在与动物园的大战中落败,被FBI和公安抓获,最终让降谷零取代对方的计划要开始正式实施了。 至此,魔神任务第二章,「白兰地的组织基建法」正式开启。 而任务的前置条件,赫然写着: 抽取「水神」芙卡洛斯。 但是,水神芙卡洛斯……不是彻底不存在了吗? 预言的毁灭下,在那场「审判」中,为了拯救枫丹人,水神芙卡洛斯与普通人芙宁娜一同欺骗了「天理」,将水神连同水神的神座一起摧毁。 所以,卡池中的角色,怎么可能出现水神芙卡洛斯? tbc.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08 04:56:17~2023-12-09 07:4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茉莉奶绿、打分: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直播真相 「系统, 魔神任务的前置条件是什么意思。」松田阵平皱起眉,问道。 “这点还请宿主自己探索啦~”系统live2d形象纷纷视线漂移,语调俏皮, 打定了一句话都不多透露的心思,却还是在沉默了半晌后又补充了一句,“宿主不妨去了解一下水神的故事。” 「水神的故事?」松田阵平在心中重复道, 但这一次, 系统再没有回话。 关于水神芙卡洛斯和芙宁娜,松田阵平也是从提瓦特众人和空的旅行见闻中零零散散拼凑起的。说实话,他也就知道那个预言,以及芙卡洛斯和芙宁娜欺骗「天理」, 芙卡洛斯用「死刑」结束了水神的生命与神座。 至于更多的, 或者是这整件事背后真正的发展, 他也无从得知。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故事,也无法改变水神芙卡洛斯切切实实消亡的事实吧, 又怎么通过抽卡见到这位神明? 松田阵平可不认为游戏系统中的抽卡功能有这么大的本领, 至少根据他目前的经历来看, 系统给予的非自然力量也并非太过玄学的东西,万事都有因果逻辑, 纯粹的无中生有是不可能的。 【系统的前置任务是什么意思?通过抽卡获取水神芙卡洛斯, 这种事情可能做到吗?白兰地】 最终, 在一番思索后, 松田阵平决定去一趟提瓦特侦探社,从风神口中翘出过去的故事, 但在那之前, 他先发了条简讯询问荧。 毕竟, 要是系统真的给自己发布了一项“不可能任务”,那就根本没必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完成了。 【系统为什么要发布这个任务我也不知道。但从理论上,比起存在彻底被抹除的大慈树王,水神芙卡洛斯的确有可能再度出现。BOSS】 【但水神的神座不是已经被摧毁,水神芙卡洛斯也死亡了,不是吗?白兰地】 荧也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发布这个任务?卷发警官皱着眉,视线顿在手机屏幕之上,放任自己的思维进行一场逻辑与直觉的竞争。 【是的。BOSS】 【让水神芙卡洛斯出现的方法,与我的复活有关系吗?白兰地】 【这是你的课题,白兰地。BOSS】 【你真的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发布这个任务?白兰地】他又确认道。 【我不知道。BOSS】荧回答。 松田阵平挑眉,他倾身,捞过一旁的工具箱,螺丝刀在指尖转了一圈,对准了手机。 想事情的时候,无意识地动动手,也算是帮助思考了。 死而复生几个月,他差不多也摸清了一些规律,就好比一切的发生总是有着因果逻辑。 他的直觉强烈地诉说着,他的死而复生、回到过去,绝对不是什么无缘无故的奇迹,这世上没有毫无道理的事,就算有,那几近于零的可能性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提瓦特的元素之力看似超自然,那终归只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的,在提瓦特,元素之力的出现有着一套逻辑自洽的解释,人类的愿望化作奇迹发生,那是一个世界从量子之海中吸收能量、不断膨胀从而走向毁灭的必要条件。 不久前,就在对「动物园」的攻击开始前,松田阵平从荧口中获得了一些信息。 降谷零在梦境中见到的实际上并非「天理」,而是「天理的维系者」。 「天理」本身是一种被强加于提瓦特、不可违抗的命运,就好比自己和同期们的命运是漫画家G笔下的既定篇章一般。 至于「天理的维系者」,那大概算是对于命运这个体系的管理员,其力量强大,远在七神之上,但鉴于提瓦特已经打败过「天理」一次,「天理的维系者」目前处于苟延残喘、伺机而动的虚弱地步。 芙卡洛斯和芙宁娜做的事是欺骗「天理」,换言之他们欺骗了命运,让预言发生,却偷换了概念,没有被「天理的维系者」察觉。 就如提瓦特大陆上可以发生这样“杀死神明让枫丹平安”看似神乎其技,但一定能用理论来解释的事,同为世界泡中的他们这个世界一定也是如此。 就算解释再牵强,总是能找到逻辑的,更何况这本身是一部少年推理漫画作品。 所以,自己的死而复生和回到过去,绝对不是像某些轻小说中那样,毫无道理地被天大的奇迹砸中,一朝车祸穿越异世界或者重返过去,这背后绝对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而这样的代价又与自己为什么能重返人间挂钩。 ——直播合同。 这是那一瞬间第一个划过松田阵平脑海的关键词。 在自己死后回到四年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似乎与直播时长挂钩,如果这个月内没有完成合约中的直播时长,那么自己势必面临一死。 相反,只要完成了直播时长,更准确地说,在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开始积累后,自己身上就不会出现“体弱多病”这般不合理的状况。 毕竟,就算因为人物属性面板的数值被限制,这样的数据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人,空从零开始旅行的时候,Lv.1的时候也是个健康还能够战斗的人。 至于被注射的药物,说实话,根据宫野志保的分析,除了一开始组织必要的控制,为松田阵平注射了一些几乎没有副作用的麻醉药剂等,目前也只剩下了会造成幻视和幻听的精神类药品。 那种物质虽然危险,但以松田阵平对于荧BOSS的了解,对方是不会故意注射一种会大幅影响身体各项机能的药剂,让自己这个“未来的组织BOSS”战斗能力大打折扣。 再加之先前在直播弹幕给予卷发青年支持、祈祷时,松田阵平能爆发出了超出人物属性面板的能力值。在解救被绑架的人质后,松田阵平在翻窗时引导弹幕祈祷自己平安,验证了这项猜测。 系统说过,尽量选在人流量大的时候这波,这也是另一种佐证。 直播的时长能够获取直播观众的情绪价值,从而转换成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至于直播合同的年限,松田阵平猜测这与这个世界的「命运」有关,漫画的故事会在七年后结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就没有人能左右他们这些非主角且非关键配角的命运。 更何况,就算是那些重要的角色,也可以通过类似“欺骗「天理」”的手段去欺骗命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说实话,他们现在改变的那些重要角色的命运是不是有点多了,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那几个小孩都成幼驯染了。 难道说,是这些事比起真正的主线都太细枝末节?可他们势必会改变整个世界的主线,到那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到那个时候——主线真正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战胜「天理」,夺回无法被自己所掌控的命运。 在那之前,一切的改变和坚守都是无可厚非的。 松田阵平似乎突然就理解了提瓦特为什么要向「天理」发起抗争。 将视线落回前置任务上,难道是想像自己的死而复生一样,用直播观众的祈愿、对于水神之事的意难平,让水神芙卡洛斯重新出现。 松田阵平发现的确如系统所说,他是需要去了解一下水神芙卡洛斯、芙宁娜和枫丹之间真正的故事。 在松田阵平走访过提瓦特侦探社后,他坐在侦探社三层的豪华办公室内,抽了一支又一支烟。 难得,降谷零没有阻止他。 人都有最基本的共情能力,而作为处于上帝视角的看客,他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水之国度故事的波澜壮阔? 第一代水神听到了纯水精灵的愿望,借用原始胎海之水的力量,让纯水精灵化作人类,走上陆地。 而「命运」预言了枫丹的命运:海面上涨,淹没背负着「罪孽」出身的枫丹人,最终,总有枫丹人溶解在水中,只有水神坐在自己的神座上哭泣。* 得知预言后,第二代水神,芙卡洛斯和普通枫丹人芙宁娜联手演了一场大戏,一场横跨了五百年的戏剧。 水神芙卡洛斯在谕示裁定枢机内积累着足以摧毁神座的律偿混能,而芙宁娜这名普通人背负着诅咒,成为枫丹的新神明,五百年间以凡人的身心,饰演着站在一个国度顶点的神明。 五百年间,为了枫丹的未来,不敢有过松懈,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无意识地落泪都无法察觉,却又在下一刻找好说辞,糊弄过所有人。 最终,芙宁娜被冠以欺骗枫丹百姓的罪名,坐在歌剧厅的座椅之上哭泣,水神为自己降下死刑,将权能全数归还于水龙王,枫丹人的「罪孽」就此洗刷,成为真正的人类,免于被上涨的、混有原始胚胎之海海水溶解的命运。 从温迪的口中听到这个故事之后,降谷零能难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这个世界的命运,但他却要瞒着自己的幼驯染和同期好友、亲人。 对于松田阵平来说也是如此,卷发青年甚至亲身经历过那些未来,可他们碍于未来的大战,不能直白地告诉自己身边的亲友,只能不约而同地回避话题、隐瞒亲友。 这样的欺瞒,对于芙宁娜来说不是几个月、几年,是整整五百年。 严肃的公安先生头一次理解那些为爱狂氪无数648的人。 “松田,你打算抽芙宁娜吗?”金发青年问道。 “先解决怎么抽到水神芙卡洛斯。”松田阵平托着腮,在公安先生面前仅剩的不服输让他没有直率地点头抽卡,不过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你想到办法了?”降谷零挑眉。 “差不多。”松田阵平看向对方,“估计和我为什么能死而复生的道理差不多,你应该听过稻妻当年的锁国令吧?” “怎么了?” “雷电将军将神之眼砌进神像,而这些蕴含在神之眼中的强烈愿望、稻妻民众的祈愿,最终化作旅行者与雷神战斗中的力量,帮助他战胜了雷神。” “你是想说,强烈的愿望能够达成奇迹吗?”降谷零问道。 “按照提瓦特世界的逻辑,无论是神之眼的超自然力量,还是旅行者的那场战斗,愿望的强烈和数量都是引发奇迹的必要条件。换言之,对于那个世界来说,奇迹并非真正毫无道理的奇迹,而是由人类情绪力量引发的现象。”松田阵平靠在老板椅上,凫青色的眼瞳凝视着降谷零,“我们要做的,就是引起直播观众强烈的愿望。” 话毕,两人沉默半晌,最终松田阵平别扭地补充道:“这部分就麻烦你了,擅长honey trap和操控人心的安室透。” “我又看不见直播弹幕。” 欺瞒啊……自己还要瞒着hiro七年吗?降谷零心不在焉地想道。 tbc. 【作者有话说】 *原神内有关枫丹的预言,略作删改。 下一章松田血战芙卡洛斯&芙宁娜卡池(笑)。 是谁芙芙一命+专武(诶嘿)!芙芙!我的芙芙! 感谢在2023-12-09 07:44:02~2023-12-12 05:2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夜 20瓶;拉达大好 10瓶;二次元是我的魂 5瓶;5760179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芙卡洛斯 【松田先生好!】 【诶?降谷先生也在吗?】 【好耶!是同期局!】 【松田先生今天要直播什么呀?】 【用户18751247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23471944打赏了1107摩拉】 【好奇+1, 今天直播什么!】 “和降谷聊天。”松田阵平言简意赅地答道。 【啊???】 【谁和谁聊天?松田先生和降谷先生?】 【可恶!虽然降谷先生很香,但我更想看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谈恋爱啊!】 【+1】 【用户31271462打赏了1107摩拉】 【用户12761452打赏了1107摩拉】 【胡说,我要看降谷先生!】 【+1, 降谷先生不好看吗?娃娃脸万岁!】 【+1,万一降谷先生是想和松田先生商量感情问题呢?】 【有道理诶,说不定降谷先生被松田先生的恋爱刺激到了, 想要和诸伏先生加快进度?】 【所以, 松田先生觉得有趣,就开直播集思广益了?】 【等等等等!这不可能好吧!先不提他们俩这架势就不像聊感情话题的,松田先生怎么可能是那种会把同期好友的私人感情暴露给其他人的人啊!】 【我支持上面的,要真的是想认真讨论感情问题, 怎么可能给我们这种外人看嘛!】 眼见弹幕就要吵起来,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 “很有自知之明嘛,的确是不可能的。” 【诶!所以聊什么呀?】 【好奇+1】 【用户19437215打赏了1107摩拉】 “降谷说要给我讲故事。”松田阵平回答道,他实在不善于在这种方面想借口, 便当了甩手掌柜, 他手放在背后, 盲敲出几行字,将目前的直播情况发给降谷零。 金发公安看不见直播弹幕, 也听不见松田阵平与直播观众的互动,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好在他们这两位平日里不对付的警校同期之间, 要说默契倒是管够, 用不着松田阵平将所有的弹幕全数发给他,靠着对方的表情和偶尔的暗号, 就将弹幕的走向猜了个七七八八。 “松田, 我刚刚从侦探社的前辈们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枫丹的往事。”降谷零接话道, 他选择以一个对此事不甚了解的角度出发,既是通过拼凑信息、推进揭露往事全貌,调动起观众的情绪,还能顺便帮同期好友看看,这些观众究竟知道多少。 【枫丹往事?】 【枫丹重要的往事应该是指那个预言?不然要追溯到太久之前了。】 【我也觉得是预言中的那场灾难。】 【水神芙卡洛斯和芙宁娜的那个故事吗?】 【知道真相的我哭死了。】 【谁不是呢?】 【芙宁娜女士……我的芙宁娜女士!】 看来这些直播观众是知道那件事的,松田阵平在心中默默记下这笔,他猜想这些直播观众知晓自己的世界和提瓦特世界发生的事,但他们似乎也并非某些更高位的存在,譬如科幻小说中的宇宙观测者。 卷发青年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直播观众的称呼。 铃木园子最近似乎沉默上了某位大明星,而明星会被取各种爱称,小女孩口中也经常蹦出一些奇怪的称呼。 但直播观众不同,他们对待松田阵平的称呼一直是“松田先生”,称呼他的同期们也习惯性的加上“先生”,即便是提瓦特的人与神,他们的称呼也是尊敬的,为数不多的调侃和爱称也建立在对方的身份和发自心底的尊重之上。 但松田阵平依旧弄不懂他们,因为系统的那句“建议挑选流量大的时间段直播”的提示,他其实有怀疑过,这些直播观众就是生活在提瓦特大陆上、从某些渠道知晓了这个世界发生之事的人。 但他又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为了获取突破材料去过提瓦特,那里的人明显不知道还有直播这回事。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目前的重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降谷零讲的“故事”。 金发青年将面具死死焊在脸上,完美地饰演着一名从不完整信息中一步步推测真相的人,就像当年的旅行者空在法庭上推理真相一般。 推理故事一向吸引人,就算观众们已经知晓了真相,但在两位高人气警官先生的推理中,靠着降谷零对于人心的掌控,情绪被金发青年控制着,起起落落。 【虽然已经知道背后的故事了,但还是再听一遍还是哭出声。】 【芙宁娜女士……她真的,我哭死。】 【松田先生和降谷先生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我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说起来,松田先生和降谷先生知道芙宁娜女士是怎么得到神之眼的吗?】 【用户13751236打赏了1107摩拉】 【芙卡洛斯大人最后的舞蹈,我真得哭死。】 【别说了别说了,先去哭一会。】 【当时那维莱特大人是不是还幻视芙宁娜女士的表演了?】 【好像是的吧,我哭死。】 弹幕哀鸿遍野,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对视一眼,他们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最终,伴随着“盯”的一声,令被那种哀伤的氛围笼罩的警官先生浑身一震,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限时特殊卡池:「水神芙卡洛斯」限定up池!” 松田阵平刚想说些什么,系统继续用着奇怪的愉快语调说着,它似乎也被枫丹的往事感染,却依旧装出了往日的模样,live2d形象摇头晃脑,令人牙痒的话语一句话接着一句话。 “请宿主注意,限时卡池需尽快抽取,水神芙卡洛斯的获取概率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降低哦。” “作为宿主猜中直播合约真相的奖励,恭喜宿主暂时开启氪金手段,限时特殊卡池开启的时间里,不需要未成年也可以氪金哦~” “欢迎宿主踊跃充值!” 松田阵平:…… 有一种这辈子都还不完欠款的美感。 但生活所迫,准确来说是运气和原石所迫,卷发警官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氪了金,还是那种没有首充双倍的氪金。 现在原石充裕,松田阵平也没多犹豫,直接选定水神芙卡洛斯的卡池,按下十连。 【诶诶诶!芙卡洛斯大人??!】 【竟然可以抽芙卡洛斯大人吗?】 【我要看芙卡洛斯大人——】 【这次不幸灾乐祸,我真心实意求松田先生一发入魂!】 【+1,用我同事的十年单身换松田先生抽到水神芙卡洛斯大人!】 【上面的,大胆点,用同事一辈子单身换。】 【好地狱,好恶毒……但我支持你。】 松田阵平:…… 虽然他们的“诅咒”很恶毒,但不幸的是,卷发警官的运气似乎已经在前几次抽卡时用掉了,这次是完全奔着保底去的可悲命运。 降谷零在一边幸灾乐祸,“卷发混蛋,你要不要去洗个手洗把脸啊?” “不用!”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十连紫光,一把祭礼弓。 十连紫光,香菱命座喜加一。 十连紫光,琳妮特命座喜加一。 十连紫光,一把弓藏,芭芭拉命座喜加一。 十连紫光,流浪乐章闪亮登场。 十连紫光,五十抽之后终于抽到了新角色。 “初次见面,松田先生,我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家政官托马。只要你不嫌弃,我托马,从今天起就是你的朋友了。*”黑红色调的稻妻服饰,金发绿眼,发丝在脑后用一条红色粗绳束成小辫,手握长矛的男子出现在卷发青年身前。 “你好,我是松田阵平,那家伙是降谷零。”松田阵平伸出手与对方交握,顺便介绍道。 “降谷先生的名字我早有耳闻,幸会幸会。”托马松开卷发警官的手,笑着转向降谷零。 “你好,托马先生。” “叫我托马就好。”稻妻与蒙德混血的青年笑道。 【好耶!是家政官大人!】 【稻妻的“地头蛇”诶,我有点好奇托马要花多久和这里的人混熟。】 【上面的,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从隔壁菜市场到不知名的灰色产业街,托马能全部混熟。】 “托马,好久不见啊!”温迪不知何时抱着琴推开房门,“去喝一杯吗?” 年轻的家政官似乎有些无奈,但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风神大人的习性,于是他点了点头,跟着温迪离开了这间房间。 “风神大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那么巧啊。”降谷零感叹了一句,调侃道,“松田,你应该去门口走一圈,用风神的风吹吹你的抽卡运气。” “金发混蛋,你什么意思!”松田阵平捏紧了拳头,但鉴于他不想再因为私斗接受芭芭拉天然而温和的说教,拳头半路转了个向,落在抽卡按键上。 紫光一闪,匣里龙吟。 “我就说你应该去洗个手。”长枪落地发出闷响,降谷零撇了撇嘴。 紫光又一闪,芭芭拉命座喜加一。 紫光再一闪,香菱命座又加一。 难得金光一闪,天空之脊闪亮登场。 松田阵平:…… 【hhhhhhh】 【降谷先生说的对,为了芙卡洛斯大人,快去洗脸吧松田先生!】 【支持,这是纯纯奔着大保底去的啊。】 【算了算了,五星武器不亏。】 松田阵平:……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往冤种同期身上吹风。 在经历了又80抽的命座喜加一和四星武器占领世界后,松田阵平终于靠着180发大保底抽到了水神芙卡洛斯。 “真的是奇迹啊……”降谷零望着神明蓝色的眼眸,感慨道,“松田,芙宁娜女士怎么说?” “你觉得呢。”松田阵平斜他一眼,再一次点下抽卡按钮。 最终,在这天格外非的警官先生的不懈坚持下,松田阵平最终靠着153次、共计24480原石的“一掷千金”下,成功从深不见底的卡池中捞出了芙宁娜,中途甚至为须弥草C提纳里获取了一命的关键命座。 “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过于激动,说不出话了吧?没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枫丹人人皆知的大明星——芙宁娜哦。我的档期可是很紧的,能约到我,说明你的运气不错嘛。*” 白发蓝瞳的少女一袭深蓝色的礼服,唇角微勾,向着身前的两名青年欠了欠身,“两位先生,不用自我介绍,你们的故事可是已经响彻提瓦特了——感到荣幸吧,枫丹最受关注的大明星早就注意到你们了。” 忽略弹幕的疯狂,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早已收起了不该出现在脸上的共情或者什么情绪,神色如常的与对方交谈了几句。 很快,在芙宁娜的余光第不知道多少次落向门口的芙卡洛斯时,水神大人最终决定离开这间房间,去提瓦特侦探社与旧相识见一面,而芙宁娜也很快说着要去参观离开了顶层豪华办公室。 结束了抽卡活动,松田阵平扫了一眼渐渐平息的弹幕,微微挑眉。 警官先生的直觉一向是准确的,他也常有灵光一现的时刻。 ——系统真的是被荧一手创造的吗? 或许,荧当时的否认并不是谎言。 所以,松田阵平需要弄清直播的观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至少需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自提瓦特之人。 “说起来,你们知不知道须弥的「大慈树王」?”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 【诶?】 【那是谁呀?】 【不认识诶……】 卷发警官眯起眼,凫青色的眼眸扫过弹幕,将直播观众的回答尽收眼底。 ——没有人还记得「大慈树王」。 他试着将最后一块拼图填在合适的位置。 警官先生面无表情地关闭了直播,“降谷,我大概猜到直播观众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游戏内托马语音,略作改动。 *游戏内芙宁娜语音。 感谢在2023-12-12 05:22:01~2023-12-13 17:0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叽! 5瓶;冰雪柠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流星雨 上辈子……应当是没有发生过的, 松田阵平想道。 他坐在天台上,身边是褪去了易容的萩原研二,地上铺着块诸伏景光友情提供, 或者说强硬塞来的隔热垫,有效地隔绝了冬日里冰凉的水泥地。 天台还是那个天台,也就是卷发警官向自己的幼驯染表白的那栋废弃楼宇的天台, 因为萩原研二说这个地方承载着他们美好而浪漫的回忆, 当然松田阵平对此不以为意,他只觉得这大冬天的在天台吹风简直反人类。 虽然松田阵平其实很喜欢在高楼之顶吹风。 “小阵平,要喝点热茶吗?”萩原研二将一条毛毯披到幼驯染肩上,边问边端起保温杯。 松田阵平挑眉, 懒洋洋地伸出手, 几秒之后, 手中一沉,一杯蒸腾着热气的可可被递到手中。 “还不错。”卷发青年抿了口热可可,给出来肯定的评价。 只是几个简短的音节, 萩原研二知道那是恋人喝出了这杯热可可并非外头的半成品或者成品加热, 而是出自他本人的亲自调制。 半长发青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错吧——这可是研二酱的特调饮品哦!” 这下松田阵平没在维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有些差异地转过头, 去看身旁的人, “我还以为……” “嗯?”萩原研二笑着歪了歪头, 等待卷发青年补全后面的话语。 “没什么。”松田阵平又扭过头, 耳根有些红。 “诶——”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扑了过去, “小阵平不要吊hagi的胃口啦!” “真的没什么!”松田阵平轻啧一声, 有些不满地推了推半长发青年, 没用多少力气,根本没有存真的将对方从身上撕下的心思。 “小阵平——”萩原研二抱着幼驯染兼恋人蹭啊蹭,心满意足,他仰起脸,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溢满了松田阵平最难以抵御的神色,“小阵平就告诉hagi嘛!” “就是……”松田阵平别扭地侧脸,嘟嘟囔囔,“你竟然没有说出‘是hagi的爱心特调’之类的话,有点奇怪。” 他似乎是觉得这种词句从口中吐出太过羞涩,这次的力道重了几分,开始从身上撕那只黏黏糊糊的家伙,尽管他方才说的根本不及萩原研二那一肚子爱恋之言的万分之一。 “呜哇,原来小阵平想听这样的话吗!”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故作沉思道,“为了满足小阵平,研二酱要加强锻炼了呢!” “不、需、要——我没有!”松田阵平咬牙切齿,锤了自己那得寸进尺的幼驯染一拳。 “诶——真的吗?”萩原研二笑容不减,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小阵平了,本来还因为身份的转换有些不自然,现在看到恋人主动拉近的关系,心底那一点点踌躇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幼驯染被逗得脸红,手下却留了十分的情,掰开半长发青年黏在脖子上的脸,没去管对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hagi,离远点,痒死了——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小阵平会帮hagi剪吗?” “如果你不介意新的一年以假发示人的话。”松田阵平挑眉,他拽过隔热垫上的零件,继续手上的拼装过程。 “如果出自小阵平之手,研二酱是不会介意的哦?” “我介意行了吧!”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用手肘捅了捅幼驯染,“别影响我,再不把望远镜拼完就来不及了。” “给,螺丝刀。”萩原研二顺从地在合适的时机递上螺丝刀,随后继续抱住幼驯染,将脑袋搁在对方肩上,眯着眼享受起这段闲适的时光。 时间倒回到白天,那时松田阵平刚对于直播观众有了些眉目,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降谷零他的推测。 只是向某种意义上的共犯陈述事实而已,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真相,毕竟那涉及到荧的隐私,还是那些并不美好、荧不愿提及的故事。 他以为系统和荧的关系要重新思考了,至少系统的确不是被荧一手创造出来的。 松田阵平正打算择一不被打扰的时间段,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时,莫娜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 卷发警官与金发公安下楼时,莫娜正拿着几张塔罗牌,坐在茶几前,身前是铃木园子与毛利兰。 这两位小女孩似乎最近迷上了占卜,而她们认识的人当中正巧有莫娜这位占星术士。 占星术士与塔罗牌占卜的区别对于她们来说太过深奥,纵使莫娜以为她自己已经解释得足够浅显易懂,铃木园子依旧兴致高昂地用着祈求的眼神望着她,于是提瓦特伟大的占星术士只得叹了口气,任命地担起照顾小孩的责任。 “工藤真没意思,一天到晚就知道追着鹿野院先生探讨案子!”铃木园子啧啧感叹,“下次我们就找志保和青子一起玩,让工藤一个人和案件过一辈子吧!” 降谷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在接收到松田阵平疑惑的视线后,严肃地小声解释道:“志保和同龄的女孩子玩在一起多好啊,怎么可能让艾莲娜老师的女儿参与未来那该死的党争!” 松田阵平:…… 金发公安的脸上就差直接写上“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统统一边去”这句话了。 “你还真是保护欲过盛,金发大老师。”松田阵平吐槽道。 “这点上,白兰地大人完全没有资格说我哦。”降谷零笑眯眯地回击。 “啧。”松田阵平瞪了对方一眼,这家伙在真实性格和假身份的转换也太迅速了,虽然对卧底来说是件好事,但用在和自己作对上,每次那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真令人不爽。 “园子,你忘了黑羽君……”毛利兰与铃木园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快斗君啊……”铃木园子因为黑羽快斗的帅气和性格沦陷了一秒,很快又理直气壮地将自己未来崇拜的怪盗基德排除在外,“是女子聚会啦——女生的茶会,男生当然不可以参加啦!” “……茶会吗?”毛利兰眨了眨眼,有些雀跃与激动地说,“我们去问问志保什么时候有空吧!” “好呀!”铃木园子愉快地开始编辑简讯,“叔叔一定会为我们准备一场超级盛大的茶会的。” “普通一些就可以了,太盛大的茶会志保不一定能适应。”松田阵平走到铃木园子身旁,他想了想,问道,“你们要过夜吗?” “可以吗?”毛利兰望向卷发青年,“松田先生,我们可以和志保一起过夜吗?”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莫娜突然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今天夜里会有一场流星雨,不如你们一起去看流星?” 两名小女孩一齐望向卷发青年,松田阵平便敲了一条简讯给宫野志保,很快得到了对方没有直接肯定、但默认同意的回复。 “志保说没问题,你们找青子的话,要和中森警官说明情况。” “知道啦——”铃木园子愉快地去打电话,此时终于结束对案件疏离的工藤新一走了过来,问幼驯染在做什么,却只得到了毛利兰的笑容与铃木园子得意洋洋的“羡慕吧大侦探,我们要去看流星雨”。 工藤新一:…… 别扭的小孩上浏览器搜索半天,也没找到具体信息,抽了抽嘴角,“哪来的流星雨啊……” “莫娜小姐都说了,怎么可能没有流星雨呢?明明就是因为没有收到邀请的嘴硬吧!”铃木园子早已为莫娜的占卜技术折服,深信不疑。 “不就是流星雨吗?这有什么好看的。”工藤新一嘟囔道。 “是是、大侦探就和多如流星的案件相伴而眠吧。”结束了通话并获得中森银三同意、可以与朋友们一起熬夜看流星雨的铃木园子睥睨众生。 年轻的工藤新一最终还是没有咽下这口气,撇撇嘴,“切,大不了我找黑羽一起去。” 降谷零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捅了捅同期好友,“听到了吗,流星雨。” “废话。” “看起来明天的论坛头条就是‘白兰地大人与包养对象共赏流星雨,这究竟是各取所需还是真正纯爱’了呢。” 松田阵平:…… “卷发混蛋,你找打吗!” 当然,事情的结局最终还是以松田阵平向萩原研二发短信询问晚上有没有安排为结果,两人一拍即合,行动了极佳地入手了望远镜并选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小阵平会许愿吗?”萩原研二像是在没话找话,又像是在认真地寻求答案。 “不会。”松田阵平回答。 他问自己,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上辈子有发生过吗? 松田阵平自己是不记得的,或者是他根本不会主动去关注这些事,那时他身边也没有会关注这些事的人,所以他对此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而那个时间点的降谷零应该还处于封闭训练中,也没有出现在日记中,便也无从得知这个问题。 没有征兆,网络上也查不到,是来自莫娜的预言——种种迹象都指向这场流星雨并没有在上辈子出现过。 向着流星许愿,愿望便能够实现,这一直都是流传甚广的人们美好的期许。 松田阵平一向不信这个,他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听过许多次,但从来也没打算相信,更没打算实践。 把愿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上,只是徒增无可实现的期待罢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靠自己去实现愿望,或者干脆地放弃已经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不是没有愿望,而是不去许愿,或者是根本不能去想自己有什么愿望,因为仿佛只要接触到心中的那个开关,一切就会如洪水般翻涌着,冲垮废了一番力气才建立起的堤坝。 所以松田阵平不会去许愿。有些时候,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他们可以在自己不想接触一类事时,彻底地将这些事封闭在身外,就好像一个讨厌学习古文的人,在毕业之后可以让自己彻底与古文绝缘。 但他们的这项能力却也有缺漏的时候,就好比一个人再不愿意了解某项事物,但有些东西却能如流水般细细密密地渗入心房,再这么闭眼捂耳也还是逃不过。 松田阵平有些漫无目的地开始发散思维。 愿望与流星被人们用名为“美好”的纽带联系在一起,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袭来之前,又有无数生灵纯粹的祈愿化作奇迹,拼凑出了以为早已消逝的神明。 说不定,这场流星雨便是那些人的愿望呢,松田阵平的脑海里不自觉划过这个念头。 说不定呢,他又对自己说。 “hagi,你相信这个?”在萩原研二絮絮叨叨说着“向流星许愿”时,松田阵平打断了他。 “唔……怎么说呢?”萩原研二摸摸下巴,眨着眼回答,“要说流星会实现愿望,当然是不可能的啦——人在向流星许愿后,愿望被实现了,这是概率事件嘛。” “嗯。”松田阵平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不过hagi是相信的哦!”萩原研二愉快地说道,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城市之上黑沉沉的夜幕,倒是为那没有繁星点缀的无趣夜空平添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 “因为hagi有很多愿望嘛。”萩原研二掰着手指头数到,“希望班长和他的女友感情美满;希望小降谷和小诸伏的卧底顺顺利利,小降谷少和经纪人酱吵架;希望姐姐和爸爸妈妈,还有丈太郎叔叔平安健康;希望小阵平和小降谷他们都平平安安……” “行了,你闭嘴吧。”松田阵平伸手去捂萩原研二的嘴,“你这时候怎么不信‘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是研二酱不说出来,小阵平和大家怎么知道呢?”萩原研二笑着反问。 “啧。” “那小阵平会许什么愿呢?”萩原研二又问道。 “不知道。”松田阵平无情地回答。 “诶?小阵平快想想嘛!”萩原研二帮着松田阵平将装好的望远镜架起,“快点啦,要在流星雨开始前想好愿望哦!” “那就希望降谷今年都吃不到西芹吧。”松田阵平随口抓了个受害者。 “那明年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明年份的西芹就等到新年参拜的时候再许愿。” “呜哇,小阵平好恶毒!”萩原研二夸张地喊。 “嗯?” “没有没有,研二酱非常支持小阵平的想法哦!”萩原研二一本正经地倒戈。 于是松田阵平满意地点了点头,半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天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光,随后,更多的光芒划过天际,黑色的夜空之中,白色的流星拖拽着长长的银光,为无趣的夜色添上跃动的光芒。 松田阵平仰起头,他感受到有人覆住他的手背,握住了他的手。 很熟悉的手掌,很熟悉的体温,他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手腕轻轻旋转,两人手掌相贴。 十指相扣。 “根本没必要买望远镜啊。”他遥望着苍穹。 “但是小阵平拼得很开心嘛,而且还可以拆掉再装一次呀。” “也是。” “小阵平许愿了吗?”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他打开了直播。 “很漂亮。”他答非所问,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但萩原研二露出了笑容,弹幕刷屏一片,他自己的心中也飘荡着轻飘飘的泡泡。 松田阵平突然就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愿望可许的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明天考试,裸考战士闪亮登场—— 其实但凡去年没有疫情,去年考试我的分数觉得比现在高一百分朝上(痛苦面具)。 感谢在2023-12-13 17:08:23~2023-12-15 23:5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皮卡丘一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圣诞风波 十二月中旬, 圣诞节的氛围已然占据了大街小巷,甚至波及了组织。 这件事本是不该发生的,无论怎么说, 一个犯罪组织之中开始装点圣诞氛围的事物总是不合理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黑暗世界的庞然大物、里世界与公安中大名鼎鼎的黑衣组织,因为其组织首领悄无声息的更新换代,组织的风格和紧张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褪去, 荧BOSS对组织的气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圣诞的欢愉从组织底层成员一路蔓延而上。 事实上,组织的成员们大多还没有疯狂到往组织的建筑物里装饰富有圣诞节气氛的圣诞树或者挂饰,要说为什么今年圣诞的组织像是在过节,这可能单纯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众所周知, 组织的底层成员中最近除了位奇人, 此人名为达达利亚, 最大的特征是好战与极为强大的战斗能力,但他并非满脑子只剩打架的人,在计谋方面他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本人大多时候更喜欢用畅快淋漓的战斗解决问题罢了。 虽然不知道能力这么强的一个人至今为什么还是最底层的那一批组织成员, 论坛上有不少人议论着这位橙发的青年是不是得罪了组织中的哪位高人, 才迟迟无法晋升。 “说实话,你们不觉得组织对达达利亚还挺……纵容的, 不是吗?”又有人这般悄声吐槽道, 说到“纵容”一词之时, 连自己都有几分发愣。 “的确啊……”一起嚼舌根的人想了想, 点头赞同,“我们组织哪一年圣诞会把建筑里外布置成这样?” “竟然也没人拦着!” “毕竟那可是在拳脚上战胜了琴酒的神人啊……” 达达利亚在拳脚功夫上赢过了琴酒这件事并不算秘密, 除非消息太闭塞或者不关注这些, 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 达达利亚在训练场与琴酒单挑的时候, 围观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鉴于琴酒几乎可以说是被达达利亚的拳风全面压制,无暇顾及围观群众,所以围观者将这场比试尽收眼底,这件事也就慢慢传开。 后来有人打听到,达达利亚与组织内能打的、或者是愿意与他切磋的人都来了一场比试,而达达利亚又是一个能靠一只手单挑一群持枪暴徒,在枪林弹雨中将所有人都揍趴下的人,导致现在组织中大多人见了他就绕道走,免得被这位战斗狂要求切磋。 这也就导致达达利亚往组织的建筑物里装圣诞装饰时,地位不高的成员不敢阻止,剩下地位高的也打不过他。琴酒等为组织任劳任怨的劳模忙着任务,组织BOSS也没发话,便放任自流了。 一时间,关于“达达利亚为什么要在组织布置圣诞”的讨论在论坛飘红,从对其人设的脑补到阴谋论,应有尽有。 当然,实际上根本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达达利亚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还有圣诞节这么一个节日,便决定入乡随俗过这个在西方极为重要的节日罢了。 对此,降谷零的评价是,提瓦特侦探社是不是应该推出圣诞活动了。 侦探社真正的大BOSS表示,来不及,没时间,hagi约自己出去。 降谷零:…… 是的,虽然组织这个犯罪窝点目前圣诞氛围浓厚,但说到被圣诞节氛围影响到的组织代号成员,大概也只有白兰地和苦艾酒贝尔摩德了。 前者是因为自己被恋人约了过圣诞,后者则是维持着其一贯的作风,借着圣诞节这个日子以及明面上的巨星演员身份,毫不犹豫地选择划水。 至于其他的代号成员,贯彻“Time is money”的朗姆和劳模琴酒自然是不会掺和进圣诞节这种日子的,其他的代号成员则要么本就对此节日没兴趣,要么就是被任务压迫而没时间过圣诞。 组织最近正在对「动物园」展开行动,除了贝尔摩德和白兰地这种有恃无恐的,其他人的任务堆积如山。 虽然其他人也是如此,但想到卷发混蛋正在和恋人卿卿我我进行圣诞约会,而自己和hiro的任务竟然要被赤井秀一那个混蛋横插一脚,降谷零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两个大字。 “往好点想,早点解决任务,你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景老爷赶上商业街的亮灯。”松田阵平拍了拍金发公安的肩,如是说道,并且非常大度地让出了自己安全系数拉满的房间方便三位卧底商量行动。 然后,卷发青年十分愉悦地离开了房间,去找已经成为恋人的幼驯染共度圣诞,挥挥手没留下一片云彩。 他其实对节日并不感冒,也没有多少恋爱中人的浪漫或者仪式感,比起在因为圣诞节而人潮涌动的“约会圣地”感受东京的人口密度,他更喜欢在家拼模型。 “嘛嘛、小阵平就和hagi去约会嘛!”萩原研二抱着幼驯染撒娇,“这可是圣诞节诶——情侣怎么可以错过圣诞节呢?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啦!” “人太多了……”松田阵平依旧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hagi的回礼啦!” “回礼?” “是哦!”萩原研二笑着眨眼,“上次小阵平不是邀请hagi去看流星雨了吗?这次轮到hagi邀请小阵平了哦——小阵平什么都不用做,好好期待就可以啦!” 松田阵平:…… 他最后答应了这场约会,一是他在这种事上向来拿幼驯染没办法,二是只要是和hagi待在一起,他倒也不会太在意其他。 圣诞夜当日的晚上五点,松田阵平如约来到了萩原研二预约的饭店门口,两人汇合,随着侍者的指引踏进富丽堂皇的餐厅大堂。 “还真是奢侈。”卷发警官撇了撇嘴,对于这种高级餐厅的氛围颇为不习惯。 “反正是组织的钱,不花白不花嘛。”萩原研二附在恋人耳畔低声说道,满意地看见幼驯染耳廓染上薄红。 “你把安室的心声说出来了。”松田阵平同样小声地对紫眸青年耳语,两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轻笑起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落座的同一时间,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穿过长廊,踏入弥漫着香水与胭脂的舞厅。 大约在五个小时之前,未来的威士忌三人组中刚刚进行完一场全员拼尽全力的内部斗争。 “松田阵平,你给我一个解释!”降谷零对着电话咆哮。 而他亲爱的同期理直气壮,“这是你们的任务,和我有什么关系?” “卷发混蛋——” 他们今夜的任务是混入东京某饭店五层举办的一场舞会,拿到「动物园」某接头人手中的情报,并在事后击杀接头人与其接头对象。 很不幸的是,在任务要求中,任务目标是一名极为好色的男性,因此有人需要装扮成女子混进这场舞会,而白兰地考虑到接应问题,大手一挥,要求两人女装潜入,另一人负责善后。 为了防止这三个人为了不穿裙子争个你死我活,上司白兰地还贴心地准备了抽签筒。 三人之中唯一掌握非自然力量的降谷零在心里对着幼驯染双手合十,并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决定作弊。 开什么玩笑,要是女装落到自己头上,下半辈子绝对会被松田阵平拿着这事嘲笑到死的! 然后,他发现他贴心的上司准备了防作弊系统,即选用枫丹优质科技,使得元素力对于抽签的作用为零。 降谷零:…… 松田阵平,你完了——这是降谷零在看到抽签结果的第一个念头。 还好自己的运气还行——这是赤井秀一发现女装的任务落到公安幼驯染身上时的想法。 “zero,你在干什么?”诸伏景光问道,于是赤井秀一也将视线投向咬牙切齿敲击键盘的金发公安身上。 “我在……”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研究如何让VR照进现实。” 赤井秀一:…… “放心,只是类似PS的技术,你并没有真的穿上裙子。”金发公安象征性地安慰。 赤井秀一:……还不如PS呢。 一旁的诸伏景光很不给面子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还故意装出一副憋笑到极限的模样,湛蓝的猫眼眯起,满眼笑意。 “看上去很有意思呢。”他说道,“是吧,赤井君,zero?” 降谷零露出了一副“hiro说得都对”的模样。 赤井秀一:…… 不是很懂你们幼驯染,他今天无语的次数格外之多,但硬要说的话,明明是自己的任务最重吧!要直接负责「动物园」的那些人假死抓走的人是自己吧。 FBI的王牌先生望向黑发公安,墨绿色的眼瞳中弥漫着复杂,而公安先生则毫不避讳地回给他一个笑容,一副看好戏并且划水的模样。 当然,划水也只是相较而言,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幼驯染发生意外。 很快,诸伏景光打着“要熟悉裙子和高跟鞋”的名义,将踩点工作丢给赤井秀一,自己游走于几排礼服之中,似乎对“为幼驯染挑选礼服”这件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顺便一提,那半个房间的礼服由某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约会中幼驯染倾情提供。 “唔……无论是这种鲜艳的红色,还是深蓝的长款,都很适合zero呢。”诸伏景光笑道,“说到蓝色,比起这件修身礼服,公主裙也很令人印象深刻啊。” 降谷零的脸色僵住了,而他亲爱的幼驯染还在继续揭露他的黑历史,“zero抽到灰姑娘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h、hiro!” “不过扮演灰姑娘的zero真的很好看哦。” 降谷零无比庆幸现在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这种黑历史无论是被谁听到了,绝对没有好结果,尤其是他那几位好同期。 眼见降谷零的脸上泛起红晕,尽管他深色的皮肤为他做了很好的掩饰,幼驯染回忆起黑历史的模样却也不可能逃过诸伏景光的眼睛。 “hiro!”幼驯染喊道,“不要提那件事。” “zero是害羞了吗?”诸伏景光问道,“等我们卧底结束,就可以和班长分享这些趣事了呢。” “hiro!” 幼驯染的声音变得紧张,似乎生怕自己将今天的女装说出去。 诸伏景光突然轻轻地笑了,他没有回头,手指抚过丝质的布料,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浅蓝色、缀有亮片的修身长款礼服,在身上比划着。 “zero,你现在放松些了吗?”他问自己那个因为保护欲过强而紧绷着的幼驯染。 tbc. 【作者有话说】 只要我没睡今天就没结束! 公安组的感情线该正式推进了。 感谢在2023-12-15 23:51:20~2023-12-18 04:1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一、橘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烛光晚餐 萩原研二所挑选的餐厅位于高楼的上层, 虽说这家高档餐厅是萩原研二选定并预约的,松田阵平也对在哪里用餐并不感兴趣——说实话 ,比起烛光晚餐, 去街边的小馆搓一顿更符合他的习惯。 卷发青年本想驳回这顿太过隆重的晚餐,但想起三位卧底的突发任务,他决定接受这顿晚饭, 并对餐厅的地点提出了些许意见。 警官先生直来直去,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在一定程度上诱导他人修改决定,尤其当对象是他的幼驯染,且最终的结果能够让他自己看到同期好友的黑历史时。 萩原研二自然从自家幼驯染的几句话中看出了背后的缘由,他笑着根据恋人的提议, 更换了目标餐厅, 并开始期待起晚饭期间或许能见到的有趣黑历史。 “说到晚宴……”在敲定餐厅后的某次电话中,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如果给的钱够多,是不是能请到艺人参与私人?” “理论上是这样的呢。”萩原研二撑着头, 笑道, “小阵平是想用这种方式, 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嗯。”松田阵平挑眉,“看你的了, hagi。” 言下之意, 只要萩原研二在演艺圈找到了「阿比斯」的线索, 松田阵平就能够用宴会之类的借口, 制造一场鸿门宴。 “好感动!小阵平这么信任hagi,hagi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啦!” “注意安全, hagi。”卷发警官补充道, “不要急功近利。” “呜哇——这种话从小阵平的嘴里说出来, 好不习惯啊!”萩原研二夸张地喊道,因为幼驯染一般不会告诉自己“不要急功近利”,某种意义上,对方会选择更直接的方式,譬如阻止自己或者一起行动。 “啧。” 下一秒,说出不符合自己风格话语的卷发青年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恋爱中人泡电话粥的留恋不舍。 一个电话的功夫,他们就这么简单地初步决定了未来对付「阿比斯」的问题,此后,谁都没有再提这个计划。 随着侍者来到预定好的座位,落座时,松田阵平又想到了此前的对话。 他并不打算推翻那个无意之间提出的计划,说起时或许只是一个灵光一现的玩笑,但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手段。 在他们试探「阿比斯」的时候,这个组织也一定在想方设法地试探他们,来自黑衣组织代号成员白兰地的邀约——一场私人的、小规模的宴会,只要再加上些许砝码,「阿比斯」应当就不会拒绝了。 可松田阵平从落地窗看下去,灿煌的灯光连成一片,不知是餐厅里金碧辉煌的折射,还是城市里圣诞的装潢。 上辈子,他根本没有来过这样富丽堂皇的高档餐厅,而现如今,冠以“白兰地”这个代号的自己得适应出入这样的场所,无论是为了更好的接触里世界,还是为了达到最终剿灭「阿比斯」、战胜「天理」的目的。 “小阵平?” 紫眸青年担忧的声音传来,松田阵平抬眸,应了一声:“嗯?” “小阵平有什么烦心事吗?”萩原研二问道。 “没什么。”松田阵平以为他方才心中所想的那点儿小问题并不重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hagi想知道嘛——关于小阵平的一切。”萩原研二不依不饶。 卷发青年嘟囔了一句,萩原研二没听清,但他大概也猜到幼驯染的意思,多半是在说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 于是萩原研二将手支在桌上,托着腮,摇了摇手指,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眸中闪烁着松田阵平最近熟悉的光彩,大抵是愉悦担忧又混合着其他情绪的神色。 “这可远远不够哦。” “嗯?”松田阵平从鼻腔中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 “小阵平的一切——一切,hagi全部都想知道哦。”萩原研二将重音放在“一切”上,笑着重复了之前的问题,“小阵平刚才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移开了视线,而萩原研二本就没期待能从幼驯染口中直接问到答案,他眯了眯眼,用着试探性的语句,吐出不可抗拒的话语:“让hagi猜猜看?” “随你。”松田阵平重新移回视线,挑了挑眉,凫青色的眼眸直视着幼驯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对方的猜测也未尝不可。 “小阵平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吧。”萩原研二笃定地说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hagi。”松田阵平不置可否,懒洋洋地回答,“在预定餐厅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萩原研二换了个姿势,他点了点头,食指的指节抵住下巴,紫眸低垂,思索片刻,露出了然的神色。 “小阵平挑选的餐厅范围,与小安室有关吧?”他又问道,颇有一种在高档餐厅玩海龟汤的荒诞感。 “准确地说,和安室、绿川都有关系。”松田阵平答道,“怎么?” “唔……让hagi想想……” “别玩了,hagi。”松田阵平扫了恋人一眼,无语道,“你早就猜到了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毕竟方才所想若是被人知道,会十分别扭,但卷发青年也没指望能瞒过对自己极为了解的幼驯染兼恋人,于是他选择赏给紫眸青年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嘛嘛、hagi觉得不适应这种地方是很正常的事情啦。”接收到眼神威胁的萩原研二十分配合得点到为止,斟酌着措辞,“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不。”松田阵平摇头,“那是最简单且正大光明的办法了。” “诶?”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去找其他人商量商量嘛,人的视野都是有局限的哦。” “譬如?”松田阵平挑眉。 “唔……正在cosplay小姐姐的小安室和小绿川?”萩原研二满脸无辜。 “hagi,你是怎么知道的?”出于纯粹的好奇,松田阵平问道。 他亲爱的幼驯染笑得一脸得意,“当然是因为hagi和小阵平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啦!” 碍于这是餐厅,萩原研二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依旧坐得笔挺,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说实话。” “其实是DATE酱说的啦。”被戳穿的紫眸青年没有丝毫心虚,摊了摊手,“小阵平要看安室‘小姐’和绿川‘小姐’的美照吗?”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过来萩原研二那只存放着众多重要内容的手机。 “……任务目标会喜欢的。”半晌,警官先生评价道。 “是吧是吧,DATE酱的抓拍技术很不错吧!”萩原研二一脸自豪,仿佛他才是人工智能的制造者。 “别一副得意的样子。”松田阵平扫了他一眼,“DATE又不是你开发的。” “可这是hagi和小阵平的人工智能嘛!”萩原研二笑弯了眼,“四舍五入,这就是hagi和小阵平爱情的结晶哦——毕竟名字取的是‘约会’嘛!” 松田阵平:…… 他后悔了,想回到过去往那个脑子一抽给人工智能取名的自己头上泼一盆冰水,好冷静冷静大脑。 实话实说,人工智能抓拍的照片的确好看,集颜值、暧昧、氛围感等于一体,如果放到组织内网论坛上,绝对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火爆组织。 照片上,降谷零卷发及肩,挑了顶与自己本身发色相差无异的假发,几缕卷发正落在胸前。 他穿着一件湛蓝的过膝露肩连衣裙,衣装的设计为了突出轻盈感,整件衣裙的设计并不复杂,在袖口处做了荷叶边设计,腰上的缎带放在了偏右侧,下方缀着纱织的布料,作出非对称设计。 而连衣裙的布料无论是对于这个天气还是夏日,都显得轻薄,于是降谷零在肩上披着浅白色、泛着浅蓝偏光的披肩,披肩的丝带在胸前系成蝴蝶结,半遮住胸口处裸露的皮肤,营造出一种欲遮还羞的美感。 “hi……他还有这种技能,我都不知道他这方面的审美这么好。”松田阵平硬生生将差点脱口而出的“hiro旦那”吞回去,一言难尽。 “说不定是小诸星打扮的呢?”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 “要真的是诸星的手笔,你确定安室不会给他下毒吗?” “那小阵平觉得小绿川的衣服是谁搭配的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问道。 “安室吧。”松田阵平将视线落在诸伏景光身上。 诸伏景光戴了顶黑长直假发,一副大和抚子的模样,却穿着修身的深紫色闪光无袖礼服,将肩膀、背部、锁骨等部位全数露出,而礼服的裙摆又靠着布料的交叉,令腿部在闪烁着银光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着实与保守正统的“大和抚子”大相径庭。 萩原研二提出反驳:“小安室不会给小绿川挑这么暴露的衣服。” “难道他还有这种癖好?”松田阵平喃喃自语,一脸不愿相信。 萩原研二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去。 松田阵平:…… 他沉痛地看向自家幼驯染,“hagi,你完了。” “诶?”萩原研二一脸不解。 “你撺掇绿川穿成这样,会被安室杀死的,hagi。”松田阵平叹气,“你知不知道,安室会看绿川的聊天记录。” 萩原研二:…… 小阵平还是一如既往得敏锐,这么快就戳穿了hagi! “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任务了吧。”松田阵平将手机还给萩原研二,“诸星告诉你的?” 萩原研二视线漂移,松田阵平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笃定地说道:“所以这两套衣服是你搭配的吧。” 事已至此,紫眸青年干脆地承认了:“其实小绿川一开始没打算采用hagi的建议的啦,他一开始打算穿浅蓝色礼裙的哦。”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他总觉得自家幼驯染和某位FBI似乎联合起来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虽然能够用许多方式圆上,但赤井秀一告诉萩原研二这个任务的原因,萩原研二替同期好友搭配服装的原因及时间,诸伏景光更换原本挑选服装的原因都是疑点。 视线上移,正对上幼驯染游刃有余的紫眸,而侍者正分别为两人端上菜肴,并讲解着身前这道美食选用多好的食材、花了多厉害的工序制作。 萩原研二接收到幼驯染的视线,他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紫眸青年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小阵平,hagi可以把这次……当作是给hagi的考验吗?” 他柔声问道,言语暧昧,像是在饰演一名靠着身体上位的演员,又在欢愉之后想要将真心与自己的金主交换,希冀着对方给予自己一次机会。 而松田阵平听懂了他真正的意思。 ——他想要证明他的能力,想要站到自己身边,与自己共同面对罪恶。 tbc. 【作者有话说】 后面会解释清楚萩原想干什么,应该能有赤井高光回(笔力和智力不够写不出赤井万分之一的nb,先提前下跪)。 感谢在2023-12-18 04:11:15~2023-12-20 00:2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推怎么你了 2瓶;只为成功谋出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牵手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座位正靠着落地窗, 在某辆马自达型号的车辆驶过楼下时,松田阵平眯了眯眼。 车牌号正落进凫青色的眼眸,他调出手机中的相机, 在人工智能DATE的帮助下,镜头放大,悄无声息录下驶过的车辆以及车内的人员。 为了防止偷拍, 手机照相时会发出声响, 而松田阵平仗着自己手上改装过的高科技,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还不错嘛,你的搭配。”卷发青年意有所指,他的目光扫过似乎在争执着什么的公安幼驯染和面无表情开车的FBI, 将手机调转方向, 递给幼驯染。 “呜哇, 小阵平学坏了!小阵平也开始罔顾法律了。”萩原研二捂住胸口,作势倒下,一脸悲痛欲绝, “一定是小安室把小阵平教坏了!” “安室什么时候惹到你了?”松田阵平满脸疑惑, 他斜了幼驯染一眼,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hagi。” “诶?”萩原研二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眸, “被小阵平这样评价, hagi要伤心了哦, 真的要伤心了哦!” “哦, 那你伤心吧。”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他嘟囔了一句, “被包养的十八线小演员……本身就没好到哪里去吧。” 萩原研二显然没有错过松田阵平的低语, 他眨了眨眼, “小阵平好无情——果然是被小安室带坏了吧!” “啧,那种家伙——” 松田阵平话到一半,就见自家幼驯染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这样一来,hagi和小阵平就是共犯了呢!” 卷发青年的脑子花了一秒来反映眼前人的意思,这是在说他们两名伟光正警官先生纷纷潜入黑暗,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含义,偏偏加上了“共犯”一词,便莫名增添了暧昧,其间的羁绊令人脸红心跳。 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你还是吃饭吧,hagi。”警官先生别扭地低下头,去切盘子里缀着百里香的牛排。 “可我们是恋人嘛,小阵平。”萩原研二抿了口红酒,笑弯了眼。 卷发青年抬眸,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恋人泛红的脸庞,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过以松田阵平对自家幼驯染的了解,这高脚酒杯里的几口红酒还难不倒对方。 总而言之,松田阵平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饭后,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漫步在街道上。 商业街露天甬道的灯串已经亮起,显然,他们错过了亮灯的时间,但他们之间没有人会在意这点。 走过长长灯光闪烁的街道时,萩原研二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松田阵平似有所感,他回想起了过往在幼驯染的影响下,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少女漫画——主要是与女同学交换漫画书时得到的。 少年少女之间暧昧的情愫、没有点破的恋情,并肩前行时试探的伸手、隐秘的牵手。 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并不是没有确定关系的少年少女,他们是已经成为恋人的成年人,于是松田阵平抓住了萩原研二那只不安分的手。 从小到大,身为幼驯染,牵手的次数不在少数,但现在是不一样的。 他们走在十二月底的寒气中,萩原研二的手却依旧温暖干燥。 这大概就是……萩原研二所想的、恋爱中的浪漫,或者什么其他都东西,松田阵平已经觉得这些没有必要,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的。 “小阵平的手很冷哦。”萩原研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是你的手太热了。”松田阵平没扭头,他不认为自己很冷,手上的温度也是正常体温。 萩原研二沉默了几秒,不知想了些什么,语气中夹杂上了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小阵平,我们去酒店吧。” 松田阵平:……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酒店?”卷发青年反问道,语调危险。 “嗯,如果是情侣酒店就更好了哦!”萩原研二的嗓音在愉悦与沙哑间并行。 卷发警官猛地扭头,凫青色的眼眸锐利,然后,他发现自家幼驯染满身正气,完全没有他所想的不正常。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无辜地眨眼,“小阵平,怎么了?” “说吧,到底要干什么,hagi。”松田阵平叹气。 “不是小阵平给hagi的考核吗?”萩原研二笑道。 “那是你擅作主张决定的。”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 “难道小阵平要出尔反尔!”萩原研二作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啧,没有。” 两人开了房,前台小姐对两位在圣诞节前往情侣酒店开房的男性并没有显露出半分惊讶,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身后走进房间,锁上了门。 他从手提包中拿出电脑,没有用酒店的插头,找出移动电源接上,开始敲击键盘。 在这段时间,松田阵平检查了房间,皱着眉将几枚针孔摄像头捏碎,丢进垃圾桶,确定没有监视监听后才回到萩原研二身旁。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像,挑眉,“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hagi。” “为了不被DATE酱取代嘛,hagi可不想把小阵平心中第一的位置让给任何存在哦。”萩原研二忙着调去数据,头也不抬地回答。 松田阵平默默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拆卸拼装和萩原研二的重量,发现不是恋爱脑的自己没办法断定萩原研二比自己的兴趣爱好还重要,于是他开始发散思维并分类讨论。 这种问题果然还是得分类讨论,他想,譬如涉及到生命之类的问题时,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萩原研二。 对于松田阵平的反应,萩原研二也不在意,他笑笑,将电脑屏幕转到幼驯染眼前。 屏幕上,正是宴会舞厅以及每个房间的监控。 按理说,这种沾些灰黑色的场所,在隐秘性高的房间是不可能出现监控的,这样看来,应当是赤井秀一踩点时留下的手笔。 时间回到降谷零刚刚进入舞会,他和诸伏景光打了一个时间差,没有作出两人同行的样子,这样既能让两人的行动范围不受对方假身份制约,又能在紧要关头用“相识之人”之类的借口帮助对方脱身。 冬日的夜晚来得早,夜幕笼罩着整个东京,圣诞的灯串亮起,宽阔街道两侧的树木上闪烁着黄白相间的小灯,将城市的明面映照成一片金色。 而城市的阴影中,如同某些并不光彩的宴会,相较于窗外的城市则更加富丽堂皇,舞会大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称得上是莺歌燕舞。 降谷零下了车,寒风吹起他身上那件令人恼火的连衣裙,金发黑皮的青年往脸上挂起平淡的笑,从手提包中抽出邀请函,递向门外的侍者检查。 他随着侍者缓步走入大堂时,再一次将他所熟悉了 22 年的那个温暖光亮的世界甩在了身后。 不久之前,严格来说是在赤井秀一开车送两位任务执行者前往舞会的路上,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发生过一次争执。车辆覆盖着金发公安的风元素结界,因此十分安全,他也就放下了脸上长时间戴着的“安室透”面具。 接近任务目标并不需要两个人一起行动,一个人负责获取情报,而另一个人最大的作用是接应、用一个与赤井秀一不同的视角望风,于是某对幼驯染就“谁来执行那个更危险的任务”产生了争执。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降谷零顶着幼驯染的压力,拿出自己情报组的身份成功得到了接近任务目标的那部分任务。 有点在意啊,今天的hiro……金发公安暗自想道,他回忆着那段短暂的争执,总觉得今天的幼驯染和赤井秀一都有些不对劲。 要具体说的话,大概就是hiro的温和中夹杂着强硬,而剥开那层强硬,其下又是放纵的无所谓。 但就降谷零对幼驯染了解,诸伏景光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会用自己的温柔包裹起决定后不容置疑的事,而当揭开温和的表面,发现他其实对某件事没有那么执着,那就代表着这件事并不重要,或者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这事情成了某种诱饵。 至于赤井秀一,降谷零觉得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车后排坐着两名男扮女装的公安卧底,这名FBI倒也不至于如此严肃,竟然没露出多少往日的幸灾乐祸。 要说赤井秀一在女性身边会紧张,降谷零是打死也不信的,那FBI又不是没和他们FBI里的女性谈过恋爱,况且自己和hiro又不是女性。 不是不信任hiro,但这两个人若是有所合谋,幼驯染腹黑的那一面展露,那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而很快,他的预感就成真了。 任务目标是「动物园」的接头人,既然是接头人,那么对方背后势必有着接头对象的存在。 降谷零很快发现了接头人交易的对象也在这场舞会中,于是他与诸伏景光分工合作,金发公安的目标不变,依旧是那名接头人,而诸伏景光则负责接近并观察交易对象。 幻术会让人看见他们心中所想要的东西,那些美好的、令人幸福的拖拽着他们向下,沉溺。 中计了,降谷零想道,任务目标的确是「动物园」的接头人,但接头对象不是「动物园」的交易对象,而是「动物园」的组织成员。 而他以为的“接头人”,也就是他去接近的目标,实际上是「动物园」的组织成员,hiro负责的对象才是他们真正的任务目标。 最简单的障眼法,自己是不会这么简单掉进陷阱的,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降谷零刹那间想明白了一切,出于某种原因,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或许还要加上萩原研二或者松田阵平,他们合谋了一场戏,让自己忽略了行动中的一些不合理。 是为了靠着“骗过敌人先骗过自己人”,钓上「动物园」代号成员这条大鱼?毕竟能制造出如此幻境的人在「动物园」的地位绝对不会低。 ——不,这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降谷零了解他们,那这之中还有什么原因? 他看着——或者是他闭着眼,感受着身后幻境中的未来。 班长和娜塔莉小姐的婚礼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站在门口,送走了宾客,面对日本警察是春风拂面,面对朱蒂、詹姆斯和赤井秀一等一众FBI时语中带刺。 赤井秀一觉得他自己十分无辜,既然不欢迎FBI,为什么还要邀请自己参与日本警察的婚礼? 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自己卧底期间搭档数载的好友,露出了黑色的百合花,他表示,因为zero的反应会很有意思。 赤井秀一看着走到一起的公安幼驯染,又看了眼卧底期间的上司和上司的幼驯染,最后看了一眼侦探、怪盗、科学家、武力高手、千金小姐、警官之女这一片幼驯染,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东京米花町这片生产幼驯染之地。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一旁笑得险些背过气去,降谷零握着拳头问,卷发混蛋要不要来打一架,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拨离间,建议他们换个地方打,因为弄坏婚宴场所的装潢要赔钱,最终伊达航只得牵着娜塔莉的手摇头叹息。 …… 金发公安感到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想回头,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扭过头,只能用余光尽力的贴近肩上的那只手。 那是他自己的手,他想道。 的确,他明知道那是幻境,也明知道自己会在知晓幻境的那一刻,去挣脱幻境,可他却像是因为身边还有着值得托付的好友般,想要再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放松片刻,萌生出了等待他人到来,带自己走出环境的荒诞念头。 降谷零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这多半是被什么影响到了,譬如那枚U盘,让自己多出来不该属于公安卧底和本身性格的优柔寡断。 那只手很快放开,下一秒,他感受到了一股极轻的推力,很轻很轻,他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力道,却犹如实质般砸在心底。 仿佛是在对他说,别回头。 降谷零想,自己说得对,身后的未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不是自己创造的未来,所以该向前走了,没有必要回头。 身后的未来像指尖清风般散去,他睁开了紫灰色的眼。 “请问,这位先生想要对我的爱人做什么?” 与此同时,降谷零的耳畔响起他听了十多年、无比熟悉的嗓音。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tbc. 第88章 圈套 赤井秀一只身一人走进情侣宾馆, 敲响某扇房门时,他内心是无奈且悲哀的。 原因其一,他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家情侣宾馆, 那种为了寻欢作爱而建造的场所,而自己孤身一人穿梭在前台服务人员、走廊保洁人员的视线中,顶着自己FBI王牌兼冷酷狙击手那张没有表情的冷脸, 即将去敲响他卧底组织顶头上司和这位上司的恋人的房门。 怎么想, 都有失偏颇。 当然,这对于一位具有专业素养的FBI王牌探员来说,并不算什么,顶多是有些尴尬罢了, 但一名卧底应当将“处变不惊”这个词铭刻于心, 遇到这点小问题能够维持良好的心态是必然的。 那么,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隐隐还能感受到对自己的悲哀,就要说到原因之二了。 这个本该美好的圣诞节,即将成为开启他今后七年苦难生活的节点, 而这一点, 早在任务发生前, 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身为日本公安的萩原研二因为黑羽盗一的原因,接触到了「动物园」这个犯罪组织, 并想要将其一网打尽, 身为FBI的赤井秀一亦是如此。 「动物园」这个组织神秘异常, 但犯下的罪行绝对不少, 自是在FBI的打击对象中排行前列,只可惜FBI苦于其神秘的特性, 难以展开行动。 而现在, 借着黑衣组织的这场“东风”, 是将「动物园」铲除的最好时机。 ——是的,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的野心远比松田阵平亦或是黑衣组织的BOSS大得多,他们不只是想要打开一个与「动物园」对抗的缺口,更是想要直接解决这个犯罪组织。 黑羽盗一与「动物园」抗衡的时间绝对不短,他掌握的情报不少,而这些提供的信息正在日本公安手中,也相当于流传到了萩原研二这个跟着初代怪盗基德学习易容技术的人手中。 因此,论情报战,比起黑衣组织,萩原研二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正是利用这一点,且作为对松田阵平最为了解的那个人,萩原研二在察觉到幼驯染的想法,很快又从赤井秀一口中得知黑衣组织想要对「动物园」展开打击,他和FBI的卧底便利用手中的情报设下了一个长达一个月有余的局。 利用现有对于「动物园」的情报,对黑衣组织获取的情报进行限制,这样一来,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黑衣组织的行动。而作为对抗「动物园」最重要的角色,或者说直接负责行动的代号成员,松田阵平的每一步都将被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放出的情报影响。 松田阵平有要求过诸伏景光充当“双面间谍”的角色,在将自己的近况汇报给萩原研二时,定时汇报对方的情况,而赤井秀一这个同样身为白兰地直属下属的人应对的局面则更加复杂。 他与萩原研二及其背后的日本警视厅公安合作,既是松田阵平身边获取动向的情报,又是对黑衣组织放出「动物园」情报的人,但FBI与公安警视厅的合作也不是完全的,于是这又牵扯到他与萩原研二之间代表着双方背后势力的博弈。 不过,这对于赤井秀一来说,也不是太过麻烦的事,作为多方间谍,他的处境普遍比那些深陷泥潭之人好得多,至少卧底的其中部分对象都是正方之人。 在计划开始的一个月之后,赤井秀一便利用自己的情报优势,从黑羽盗一提供的情报着手,通过黑衣组织的情报网以及盘踞于黑暗的巨大势力,还算轻松地挖到了「动物园」的关键信息,比起黑衣组织本身获取的情报更多。 不得不说,“白兰地的直属下属”这个身份,真的很好用,尽管他还不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但借着白兰地的威名,在组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横行无阻,对他隐瞒情报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说实话,赤井秀一也怀疑过,毕竟他不认为这样一个组织会察觉不到自己暗地里动的手脚,更不会放任自己的行为。 他足够谨慎,但以他对组织和身边人的了解,一个多月如此之长的时间,就算是松田阵平也会察觉出一些问题,毕竟就算有着同一阵营和不知更深理由的信任加持,对方依旧敏锐至极并具有良好的、能够看破谎言的直觉,在长期相处中想要瞒过那位卷发青年,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更不用提某位看自己不顺眼的金发青年了。 诸伏景光的协助是一方面,降谷零既有着对自己实力或者说底牌的自信,又有着对于猫眼公安无条件的信任,金发的公安先生虽不会被蒙蔽了双眼,但他们幼驯染会用着某种特有的默契——因为信任彼此而暂缓调查,知晓对方这么做且隐瞒自己一定有其理由的默契,而这份默契将很好地帮助赤井秀一达成他们的计划。 至于松田阵平,虽说萩原研二功不可没,但这对幼驯染又与某两位公安不同,他不像降谷零那样相信着自己掌握着的底牌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人,况且他本身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不喜欢被隐瞒或者排除在外,在处理事情时更喜欢将事情弄清楚,就好比在拼装模型时他享受拼装的过程,而非只求最后的成品。 就算是出现零件对不上的情况,松田阵平或许会抱着“还能运转问题不大”的心态,不在第一时间重新拼装,那些对不上的零件最终还是会与物件的其他零件摆放在一起,接受重组的命运。 虽说是拆卸拼装方面的天才,把逻辑、规律、原理搞清楚才能够成就他如今的能力,若是浑浑噩噩地去完成手头工作,不去处理中途出现的问题,那就不是松田阵平这个人了。 由此可见,松田阵平会探寻赤井秀一隐瞒的情报,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协力,而他至今没有说什么,多半是萩原研二那边的手段太过高超,譬如截断了松田阵平的调查手段。 但这又将牵扯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松田阵平背后的组织实力,更准确地说,是这个黑衣组织的BOSS。 松田阵平的调查被阻碍,黑衣组织的BOSS不可能无所觉察,换句话说,赤井秀一根本不认为BOSS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而对方却选择放任自流,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吗? 那为什么松田阵平是接近一无所知的状态?以松田阵平对BOSS的态度,BOSS应当是不会向松田阵平隐瞒的。 赤井秀一还没有自信到能把那位BOSS给骗过去,他更倾向于自己的行动带给黑衣组织利益。 但仔细想来,那对于黑衣组织来说真的是利益吗? 很显然,并不是。 对抗一个神秘的犯罪组织需要花费大量力气,更何况他们现在在里世界的情况更符合“敌在暗,我在明”,比起「动物园」,黑衣组织的名号在里世界更加响亮。 要不是具备足够的自信,这完全就是没事找事的行为,就算有足够的自信,这也是一件无聊而浪费的事。况且,就赤井秀一了解到组织BOSS的性格,对方并不是这样一个激进的人。 最近组织中有关「动物园」的流言蜚语不少,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许多人都开始讨论组织是否决定与「动物园」展开抗衡,有的说是组织眼里容不下另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这样一粒沙子,想要彻底地在黑暗世界称王称霸,有的则表示BOSS不是这样激进的人,斗胆猜测BOSS的健康问题是不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后来,有人调查到了「动物园」的目标,一枚名为“潘多拉”的宝石,据说拥有着能够令人长生不老的能力。 于是一切“不正确”的猜想不攻自破,长生不老是组织的目标,组织想要得到“潘多拉”,所以对「动物园」展开了行动。 这看似十分合理,组织BOSS出于生命即将告罄的原因,给予达成长生不老,遂倾全组织之力,想要处理掉「动物园」,获得潘多拉。 但问题是,赤井秀一身为白兰地的直属下属,很清楚地知道组织BOSS健康得很,毕竟那是一个每天坚持给白兰地发布四个可有可无任务的人,风雨无阻。 试问,谁会在生命垂危、急于求成的时候,还坚持不懈地浪费手下代号成员的战力和时间,派对方完成诸如跑腿、制作或测试炸弹等无聊的任务?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赤井秀一为自己的调查加上了一项,决定从更全面的角度去了解组织BOSS的这个举动,他调查了组织打算如何覆灭「动物园」。 结果是令人震惊的,他甚至怀疑这个组织的高层发生了叛乱。 但一想到劳模琴酒兢兢业业地完成任务,几乎撑起整个组织的KPI;贝尔摩德虽然划水,但却也得靠着组织存活不可能背叛;朗姆神秘且看不透,却也没见组织高层间争斗如情报谍战,至少目前对组织的衷心还一如既往,没想着谋权篡位……再加上白兰地那副划水且游刃有余的态度,组织高层多半还是原状。 但既然那些代号成员都没出什么问题,为什么行动的最终实行人是朗姆? 一瞬间的灵光,赤井秀一好像终于弄明白为什么组织BOSS会放任自己隐瞒情报了,尽管这个猜想非常不真实。 根据猜测,赤井秀一重新调查了截断松田阵平了解真相的途径,不出所料,其中有里世界的手笔,且多半出自组织BOSS之手。 松田阵平大多情报来源于BOSS,除此之外最大的情报来源便是降谷零,一旦组织BOSS出手,那么松田阵平的调查将很容易地被限制。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松田阵平的直属下属是降谷零、诸伏景光和自己,而降谷零身为“情报贩子安室透”,恰巧与情报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防止情报组看出端倪,降谷零必须对更多有关「动物园」的情报一无所知。 而正如赤井秀一先前的猜想,松田阵平与降谷零的关系不止于警校时期的至交好友,鉴于当初提到“降谷零是否与赤井秀一共事过”的这个问题时,松田阵平替降谷零一起隐瞒的行为,他们还共享着某些秘密,因此组织BOSS将松田阵平与降谷零划归一类,在他们与自己、诸伏景光、萩原研二之间隔开了一堵墙,阻断了情报往来。 至于为什么要防止情报组知道情报,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朗姆”这个人。 ——这个组织的BOSS是打算舍弃朗姆。 赤井秀一统计了组织内网论坛的那些有关「动物园」的谈论,他追溯着流言的源头,大抵复原了这条信息出现在组织的全貌。 很简单,朗姆得到了一条情报,「动物园」手中有一块能够令人长生不老的宝石潘多拉,于是他派人调查,他的下属不会透露,但旁观的人之中,便有人传出“组织将对「动物园」下手”的言论。 朗姆是一个极度警惕的人,因此他下属的口风和行动模式必然是严谨的,否则迎接他们的就不知道是死亡还是任务奖励了。换言之,这个消息能被其他人捕捉到,总有人在背后操纵,譬如地位在朗姆之上的组织BOSS。 其实人选很好推测,据调查,朗姆的手下没有出现失误,而组织高层的那些代号成员近期又没有与朗姆起冲突,基本都是各干各的,合作甚少,而地位较低的成员则玩不过朗姆这个情报组的负责人,排除各种人选,答案便指向了组织的BOSS。 那么BOSS为什么会这么做,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朗姆成了弃子,即将在这场对付「动物园」的行动中发出他最后的光与热并最终走向消亡。 FBI也会这样,这可能无关乎是否背叛,或许只是这个人的保质期到了,再不舍弃,便会造成危害,于是便将这个人最后的作用发挥到极致,然后结束。 当然,FBI不是犯罪组织,不如组织这般不近人情,FBI的成员若是没有犯重大过失或者背叛,除非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通常不会如同被压榨最后利用价值的弃子般被舍弃,而组织不一样,他们会用一个完美的计划,将朗姆推向终末。 不过,说到底,朗姆为什么要被组织舍弃? 接下来,便是赤井秀一的第二个推测——组织的BOSS想让降谷零接替朗姆在情报组的位置。 说实话,赤井秀一的这个猜测属实太过离谱,却偏偏又能为组织最近发生的一切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诸伏景光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并对这个猜测给予足够的重视。 但降谷零是公安卧底啊!而且组织BOSS对此一清二楚。 对方总不可能抱着策反降谷零的想法做出这样愚昧的事吧? 虽然一切都因为这个推论而有了合理的逻辑,但这样的答案未免太过荒谬,再这样下去,赤井秀一都快萌生出降谷零就是组织BOSS这种毁天灭地的想法了,毕竟他同期松田阵平受到的优待不是一星半点。 赤井秀一会做出这样一个荒诞的推测,完全是一个巧合。 他只是在某个夜晚,突然想起了当初的疑问,那个在当时被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一同糊弄过去的推测——降谷零对赤井秀一的信任和熟稔从何而来?他是什么时候认识赤井秀一的?他究竟有没有与赤井秀一共事过? 这件事,赤井秀一其实与诸伏景光讨论过,两个人梳理了一遍自己的经历,从多方考证,十分肯定他们的记忆没有出错,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在接触组织前根本不认识,也不存在易容假身份接触这种可能性。 那时候,他们几乎将一切可能性都猜了一遍,包括不那么科学的人体实验、记忆改变这些猜想,当然,最后都被两人一一PASS了,毕竟诸伏景光几乎一直和降谷零在一起,而两人分开的卧底训练时期,总还是能通过某些手段查证的。 剩下的,那就是真正非科学、那些奇幻小说里面出现桥段了,譬如重生穿越之类,但非科学毕竟是非科学,生活在科学世界观的公安和FBI一时间也想不到论证手段,所以直到最后,他们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他们将视线放到了那间侦探社上。 提瓦特侦探社的出现十分突然,又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轮番对侦探社进行了蹲守,当然诸伏景光是蹲守的主力军,因为身为侦探社成员的降谷零是他的幼驯染。 这间侦探社真的很神奇,这是诸伏景光得出的结论,就好像真的有什么非自然的因素在保护着侦探社一般。 诸伏景光的能力绝对不差,但他这段时间的蹲守下来,可以说是什么都没看出了。 不过,发现还是有的,譬如提瓦特侦探社真的很和平,和平得与“侦探社”这个名词格格不入。 在东京米花町这种与炸弹、案件脱不开干系的地方,提瓦特侦探社周边愣是在侦探社成立后风平浪静,要么是委托人主动进入侦探社咨询或者委托,要么是侦探社的成员主动出击去阻止犯罪,总之不会有恶性伤害案发生在侦探社周边。 这对于米花町这样案件频发的地方是极为罕见的,就连周围的商家都纷纷感叹,自打提瓦特侦探社建立后,最近身边的犯罪率都好像下降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鹿野院平藏这位侦探的名声已经令附近的犯罪者瑟瑟发抖了。 从诸伏景光口中听见这个情报时,两人一开始并没有觉出半点问题,但随着FBI和日本公安面面相觑,沉思半晌后,两人纷纷皱起了眉。 随后,诸伏景光查阅了东京的犯罪率并统计了杀人案件,赤井秀一则是整理了各国历年的犯罪率,有一种世界观崩裂的美感。 说实话,他们迄今为止,为什么一直认为东京的犯罪率和频发的杀人案件理所应当? 就算诸伏景光这个日本人觉得正常,但赤井秀一这个之前常年生活在国外的人也应该在踏入东京的时候感到不对劲吧?怎么可能只是感慨一句“犯罪率真高”,就没了后文? 更何况,鉴于警方手中掌握的犯罪数据多半是明面上的,他们查到的杀人案件大多和那些犯罪组织还没关系,都是些爱恨情仇引起的冲动杀人,这怎么可能是一句“犯罪率真高”就能解决的问题,怎么看都很玄幻吧! 当日,赤井秀一联系了FBI,而FBI对此反应平平,诸伏景光则询问的日本公安,日本公安更是对此习以为常。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再次面面相觑,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美感。 不过,很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这般犯罪率和杀人案频发的缘由,对非科学事件的接受能力倒是被拔高了一大截,一个城市的犯罪率都能那么玄幻了,这个世界还能像往常一般那么科学吗? 于是,他们的视线重新放回了非科学猜测上,虽然还是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但毫无疑问,降谷零的身上绝对发生了某些非科学的事,乃至于松田阵平的身上亦是如此。 或许这真的能解释松田阵平在短暂的时间里,无论是本身还是命运,都如同一场荒诞戏剧般发生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譬如他的烟瘾,譬如他的黑西装,譬如他性格上的变化,譬如他的身体问题,譬如他对于组织的态度。 假设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身上发生了非科学的事,无论是有着超能力之类非科学力量,还是因为重生穿越等不科学事件得到的情报差,总之只要加上这些条件,降谷零这个卧底取代朗姆的事情就变得合理得多了,虽然目前还无法考证组织BOSS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关系,但这三人间绝对已经发生了更深的联系。 譬如实际上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在控制组织BOSS,譬如这三人其实是一派的,又或者根本不存在组织BOSS,都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演的…… 排除一切可能性,剩下的就是真相,就算非科学事件再难以令人信服,但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办法解释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身上发生的事情了,加之突然发现生活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科学,真相便只剩下非科学要素这个可能性。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发散完脑洞,虽然没有推理出全貌,但总之是用非科学要素暂且将整条时间线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合理化,也算是收获颇丰。 于是,他们修改了原本的计划,选用了一个更加大胆、更加有野心的计划,去面对「动物园」那个组织。 组织BOSS需要借助「动物园」除掉朗姆,那组织BOSS便会放任他们搜集情报的行为,并在组织给他们放下绿色通行证,好帮助他们更好地对付「动物园」。 事实也的确如此,诸伏景光对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隐瞒有着组织BOSS的暗中帮衬,不经意间的小纰漏很快会被遮掩,大抵是察觉出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已经看破真相,组织BOSS的帮助便多了起来,将整个一朗姆为首的情报组耍得团团转。 而赤井秀一和萩原研二那边,他们的主要任务则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大程度地利用一切资源,从情报到物资、人才等方面,对「动物园」展开攻势,为能够彻底瓦解「动物园」的最后一击做铺垫。 也就是说,对于几乎所有组织成员来说,接下来是正式开始对抗「动物园」,而实际上,组织对于「动物园」展开的进攻早已开始,其他人的“开始”实为“结束”。 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搞垮一个神秘而庞大的犯罪组织,这几乎是不可能事件,但却有人付出百倍的努力,即将让这样的奇迹发生。 “萩原这么拼命,莫非也算得上是一种‘非科学’了?”行动前,诸伏景光曾问赤井秀一。 “为什么?”FBI反问。 “因为‘爱与奇迹’呀。”猫眼青年笑道,“萩原对松田的爱,创造了我们能在一个多月里将剿灭「动物园」的进度条推到百分之八九十的奇迹。” 当时,赤井秀一没有回话,因为降谷零即将走入房间,但其实他是想开口询问的。 FBI的心里埋着些许的好奇,他想问,那诸伏和降谷呢?他们身上,是不是也有着所谓的“爱与奇迹”呢? 而现在,这个问题有了答案,他坐在情侣宾馆中,自己卧底组织的上司和其恋人的房间里,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时事监控。 诸伏景光牵着降谷零的手,走出那片莺歌燕舞、辉煌而灰黑混杂的舞会,走进圣诞的夜幕。 降谷零抬起头,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白色的细雪飘落,正落在他的鼻尖,融化成一滩极小的水渍。 ——这是一个白色圣诞节。 接下来就要忙起来了,赤井秀一想,这两人应当是没多少时间温存了。 还有一个小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会来到这家情侣酒店,推开这间房间的门,而之后,属于日本公安、FBI、黑衣组织之间互相博弈与抗争,却奔着同一个目标「动物园」的剿灭行动即将开始,白色的落雪为这场混乱的纷争拉开序幕。 至于某对公安幼驯染之间的故事,假若支开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或许能够从诸伏景光口中问出他们的感情史也说不定,但要说这段感情的全貌,还是留待当事人自己回味吧。 tbc. 【作者有话说】 所以综上所述,下一章是将降谷和诸伏的感情发展。 劝人学法,天打雷劈,平时开摆,期末杀人,凌晨五点,作业没写,一看死线,早上八点。 ↑以上,是本人近期常态。 有一说一,为什么我要在庭都没开的情况下写裁判书?都不知道原告和被告的争议点,难道要我看材料自己猜吗?我又不是赤井秀一那种推理高手。 求阿卡伊把脑子借我几个礼拜,考完就还。 感谢在2023-12-20 23:19:18~2023-12-27 03:4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AA-华生 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白色圣诞节 在抽到水神芙卡洛斯和芙宁娜的那个夜晚, 降谷零选择留宿在提瓦特侦探社。 当夜,他躺在稻妻风格的榻榻米上,微侧过头, 便能将满天星辰尽收眼底,仿若是躺在夜空之下,仰望星空。 他做了一个梦。 降谷零从榻榻米上坐起身, 轻薄的、不似冬日里使用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 垂在地上。 金发青年撑在床面上,他眨了眨眼,掌下的触感有些微妙,于是他向身下看去。 那不是提瓦特侦探社的床铺,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安全屋, 身下是熟悉的柔软床铺。 被子继续向下垂, 如同一滩柔顺至极的丝质产品,或者一汪流动的清泉,滑落在地, 映照出一面镜子。 降谷零望去, 他大抵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梦境的。 被子化作的镜面没有映照出他自己的模样, 反倒是如同音乐剧正在眼前上演般,形形色色的人物在镜中旋转、牵手、翩翩起舞。 这本该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但降谷零觉得这样的场面委实太过荒谬, 且令人san值狂掉, 就好像在某个夜晚第一次打开网络媒体平台, 正看见《魔法少女#圆》正在播出,还正好播到三集定律的名场面。 背景音乐是《丹#丽安的书架》的ed《yes, prisoner》, 一首音乐响起, 眼前就能够浮现出光怪陆离画面的片尾曲,令人心跳开始加速。 说实话,降谷零宁愿听《宪法之歌》,乃至让《日本国宪法》或者《刑法》的朗诵来搭配镜面中的舞蹈,而非这般诡谲可怖的音乐。 像是知晓了降谷零心中所想,或许只是捕捉到了他脑子里浮现出的国家关键词,于是象征着日本警方的樱花开始在镜面中飘洒,连带着舞动的男男女女都被樱花瓣埋没。 风一吹,眨眼间,那些人形的樱花瓣一起飘散,什么都没剩下。 画面一转,舞台又回到了歌剧院,降谷零皱起眉,这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那似乎是枫丹的歌剧厅。 这不过是一个梦境,金发的公安想,无论做什么,对现实似乎也没有影响,于是他试探性地伸手,轻轻触碰镜面。 依旧是床被布料柔软的触感,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吸力,降谷零的手被布料死死的纠缠住,丝毫无法反抗,便陷落于镜中的画面。 随后,他以一个旁观者的上帝视角,见证了不知多少年前,提瓦特大陆上,那个名为枫丹的国度发生的一切。 不同于从他人口中听来的故事,亲眼所见时,便带来了另一番冲击力。 降谷零走到歌剧厅的舞台中央,他仰起头,金色的灯光洒落,刺得眼睛生疼,紫灰色的眼眸中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他眨眨眼,逼掉眼泪,又感受到久看电子产品后眼睛的干涩。 他问自己,无论是U盘里的“未来日记”,还是手中能够吹起清风的神之眼,这些究竟还能瞒着好友多久呢? 或者是,这些那些事,自己究竟还要瞒着hiro多久? 松田阵平有没有选择瞒着萩原研二是他自己的事,而自己要不要与hiro共享秘密则又是另一方面的问题。 更何况,自己和hiro与另一对幼驯染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不同。 于是,在一个明智身处梦境的情况下,降谷零觉得他应当是什么都能想的,于是他试探着,跨过了某条界限。 他其实一直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喜欢hiro,不止于幼驯染,那篇“未来日记”里说的没错,他就是对幼驯染产生了超出友情的感情。 这份感情与有没有看见那个26岁的松田阵平恍然若失的模样无关,与是否坚持不懈地制作蛋糕,去确认是自己的厨艺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味觉有了毛病无关,甚至于与所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都没有关系。 降谷零不是松田阵平,所以他不会在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后,就直白地坦露心意。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不同太多了,松田阵平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用世俗的话语来说就是一个迟钝的直男,但降谷零其实早就意识到了,他只不过在心中给自己划了一条线,好让自己先不去想有关爱情的问题。 但梦境中的他又想,日久生情的时间太漫长也太细水长流,喜欢一个人便是喜欢,无关乎性别与生死。 降谷零环视舞台,他看见剧场的观众席不知何时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聚光灯打在金发青年身上,观众们纷纷起身,鼓掌,诉说着恭喜。 很久以后,天亮了,降谷零睁开眼,耳畔仿若还回荡着掌声。 他坐起身,掌下是榻榻米的触感,被子滑落,冬日的冷空气灌进来,冷得他提了提被子,将自己裹在温暖之中,才伸手去抓衣服。 下楼时,香菱做了中式早点,招呼所有人与神开饭,温迪大清早地举着酒瓶,说今天来办一个水神和芙宁娜女士的欢迎会。 至此,那个梦境开始从降谷零的脑海中消散,但他得出的结论却一直刻在心底。 在圣诞节任务开始前的那个夜晚,似乎是某种预感,降谷零又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纷乱而璀璨的梦。 在这个夜晚之前,他旁观了芙宁娜的一出歌剧彩排。 芙宁娜女士不愧为枫丹的大明星,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演员,她的演出定在圣诞的夜晚,而当日有一场约会的松田阵平选择在彩排时到场,开了直播,靠着芙宁娜的演出和林尼琳妮特的魔术水了半天直播时长。 这场演出不是芙宁娜重返舞台的那场演出,没有那首在提瓦特大陆流传盛广的《清涟》,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将以提瓦特大陆为背景基础的故事生搬硬套并不明智。 这次的故事讲述了一位年少离乡的歌手,在大城市中遇见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却在事业上升之时,因为金钱、资源等身外之物,与好友产生的争执从音乐扩展到生活和理念的方方面面,渐行渐远,失了联系。 最终,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瓶颈,主人公回归初心,找回了当年歌唱的真情,可当他再想要与过去的那位好友恢复友情时,却发现对方早已不在人世。 这场演出的剧情安排最终经过了行秋的调整,他摒弃了正常的叙事手法,用事件中间发展的悬念取代从开始到结束的悬念,将最终的结局提到开幕,向观众讲述着一个在开头便已知道结局的故事。 因此,演出的开幕便是主人公打着黑伞,一席黑衣,手捧着一束白花,立在墓园之中。 而最终的那一幕,则是主人公与好友挽着手,抱着吉他,挤在街头关了门的商铺前,面对着匆匆的人流弹唱一曲又一曲。 雨幕倾落,却被商铺门上的顶棚挡住,在主人公眼前串成一条条水珠。可闭了闭眼,便又回到了功成名就后的舞台上,往事如烟般消散。 降谷零梦见自己成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尽管他对吉他与唱歌的造诣颇为有限,但这只是一场梦,而他的梦只是想为他讲一场故事。 他在年少时来到了某座存在于虚幻世界的大都市,因为囊中羞涩,便将吉他包打开放在身前,靠着街头卖唱赚钱。 很快有人与他搭话,自称是一名歌手,希望交个朋友。 降谷零凝神望去,他皱起了眉,因为那位剧中主人公的至交好友长着一张诸伏景光的脸。 就算是在故事中,也逃不开幼驯染的命运吗?降谷零挑眉,虽然这个故事里他们相识的时候已经14岁了。 不过无论他此时的表情如何,眼前的“诸伏景光”都不可能像现实生活中那样,问他“怎么露出这幅表情”,剧中人物只会一板一眼的将这个故事进行下去。 随着剧情推进,“降谷零”搬进了“诸伏景光”租下的公寓,两人一起创作歌曲,一起在街头唱歌后被城管追着逃跑,一起去街头的小店解决一日三餐…… 他们共同创作期间争论不少,降谷零再一次肯定了这就是个梦,因为现实中自己和hiro不会这样争吵。 说到底,这太不合理了,既然他们都很穷,为什么还要出去吃饭,自己买菜做饭不是更省钱吗?不说自己的料理,hiro做的饭绝对比外头好吃。 熬过了春夏秋冬,来年开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一首曲子被一位制作人相中,自那之后,工作渐渐多了起来,而正如剧本所写,两人因为一些身外之物和理念问题渐行渐远。 故事的设定是“降谷零”在金钱名利与非商业创作中摇摆不定,而“诸伏景光”坚持初心,拒绝改变,拒绝接受让商业模式染指他的音乐。 但降谷零觉得这很不合理,因为他不可能像主人公那样处理不好这种事,而倘若他和hiro会因为这样的问题分道扬镳,那只能说明这两个绝对不是自己和hiro。 在某次争吵后,“降谷零”搬出了与“诸伏景光”合租的公寓,彼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金库,租下一间设施更加齐全、地理位置更加优越的公寓不在话下。 很快,在资本的包装下,一名既能自己作词作曲,又有着演唱天赋的歌手横空出世。但随着工作的日益增多,“降谷零”陷入了瓶颈,他终日重复着无聊的创作,如同一个制造商业成功却本质上是废品的机器,不知何时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创作和演唱也忘记了。 数年后,合约到期,“降谷零”无视了所有的游说,从舞台上彻底消失。 他给了自己一年时间,想要作出决定,无论是放弃音乐,还是重回舞台。 他戴着帽子、眼镜、口罩,拖着行李箱和手提包,背着吉他走遍了这座城市,从旅游景点到市井小巷,从一尘不染的街道到气味复杂的贫民窟,他将那些在街头演唱的、籍籍无名的歌手,那些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感受台下观众安可的歌手尽收眼底。 最终,在芙宁娜演唱的乐声中,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舍弃音乐。 他徇着一切线索,复原出好友的踪迹,“诸伏景光”成为了一家酒吧的主唱,在那片地区人气颇高。可天妒英才,在某次流行病中,这位酒吧驻唱失去了生命。 “降谷零”摘下了口罩,于是老板应允了他的请求,他短暂的接任了这个夜晚中“酒吧驻唱”这一职务。 那个夜晚,酒吧的所有人都很高兴,包括“降谷零”。 他站在灯光下,握着话筒,眨眼间,“诸伏景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旁。 青年朝他露出了温和都笑,降谷零想这个笑容倒有几分真实,说明自己对于hiro十分熟悉,印证了那句“闭起眼,眼前浮现出他的模样”。 “降谷零”回到了他过往的每一次演出,可喜可贺的是,每一次与他同台的都有他的好友。 最终,萨克斯停止了演奏,钢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琴手敲下了最后的几个白键,宣告这一曲终了。 “降谷零”重新睁开了眼,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更加盛大的舞台,眼前是欢呼的观众,掌声连绵不绝,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周遭灯火璀璨。 他觉得这灯闪得似乎有些太频繁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安全屋里的台灯坏了,正在以一个急切的频率不断闪烁。 降谷零想起自己在处理工作时不小心睡着,于是他爬起来,关了灯,收拾好资料,又回到了被子里。 此后一夜无梦,他睡了半个好觉。 或许时这些梦境留下来一些非理性的冲动,至少降谷零能保证自己进行任务时有着完美而理性的状态,所以他与幼驯染间的冲动,只能用梦境留下的感性来做解释。 降谷零从「动物园」代号成员的幻术中挣脱时,诸伏景光正好出现在此,「动物园」接头人手中的情报已经到手,任务目标也被赤井秀一完美地解决,现在就只剩下眼前的「动物园」代号成员有待处理。 组织BOSS发布了新的任务,向朗姆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当然过程真假掺杂,大部分都是合理的胡编乱造,说到底就是为了突出两个关键点: 一是能够捉拿「动物园」代号成员,安室透功不可没,BOSS对此人欣赏有加,打算择日为其升职加薪。 二是「动物园」这个组织很危险,BOSS对朗姆的能力十分信任,因此希望朗姆妥善处理被俘虏的「动物园」代号成员,并由朗姆亲自、直接进行对「动物园」的作战行动。 至于朗姆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会怎样,那只有BOSS和其余主谋才会知道了。 组织BOSS将这封发给朗姆的邮件也抄送给安室透的号码一份,降谷零自然是看出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松田阵平那个让“波本”取代“朗姆”的计划竟然在计划者和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推进到了最终一步,不得不承认金发公安的幼驯染以及某些FBI和警察厅公安有一手。 降谷零突然就觉得很多纠结都没必要了,他的幼驯染和亲友,顺便还有个FBI同盟的能力足够强大,和这些人处于同一阵营,还能把话说开或者存有默契,防止某个未来中“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坐下来吃一顿饭,其中卧底就能端了黑衣组织”这种现象发生,实在是一件幸事。 于是降谷零反握住诸伏景光的手,他扫了一眼动弹不得,实则被无色无形无味的风禁锢着的「动物园」代号成员,决定发挥非自然力量的主观能动性,让对方学会闭眼和失聪。 降谷零问他的幼驯染,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诸伏景光大抵是以为幼驯染是在担忧能见度对任务的影响,表示赤井秀一已经解决了任务目标。 降谷零想了想,又问,下雪会不会影响狙击手——主要是赤井秀一的视野。 诸伏景光承认了这个问题,不可否认,在强大的狙击手也会被环境影响一二。 于是降谷零煞有介事地点头,他用自己紫灰色的眼眸凝视着诸伏景光,“hiro,那家伙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吧?” “嗯,他已经离开这里了。”诸伏景光回答。 降谷零对赤井秀一不当电灯泡的行为十分满意,决定接下来的几天里少针对赤井秀一些,看在对方还算有眼力的份上。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这些不知所云的问题似乎很疑惑,于是降谷零走上前,裙摆飞扬,做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的举动。 他吻了诸伏景光。 虽然只是嘴唇一触即离地触碰,但诸伏景光切切实实地愣在了原地。 降谷零其实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冲动,因为他已经在短暂的零点几秒中为自己铺好了无数条后路,假设幼驯染不接受,他就能拿出各种完美无缺的理由解释他的举动,然后将这次亲吻作为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铺垫,也作为一次对于幼驯染的分析。 但真正当他亲吻幼驯染时,他就发现自己方才的头脑风暴已经没有必要了。 降谷零何其了解自己的幼驯染,他知道,诸伏景光也是喜欢他的。 和自己一样,那是细水长流的日久生情,其源头不可追溯,其时长无从查证。 窗外飘起了白雪,象征着白色圣诞的来临。 tbc.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27 03:41:26~2023-12-27 23:5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末之歌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卧底们的情人节 人在繁忙之时, 时常忽略时间的流逝,日子从指缝间流走的时候,余下的感慨也只剩下对未完之事的叹息。 直到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 松田阵平才恍然意识到,别说新年参拜了,整个新年正月, 他和萩原研二都没见过几面。 乃至跨年的那天——那样重要的日子, 松田阵平都险些忘了要与萩原研二联络。 那天,松田阵平是被降谷零的电话吵醒的,随后迷迷糊糊地才想起,是不是该在零点时给萩原研二发个消息或者通个电话, 庆祝新年。 倒不是情侣之间的特殊活动, 互相道贺新年这种事, 朋友之间也是如此,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比任何朋友都更加亲近的幼驯染,零点的这个时间点自然是要留给对方的。 可他忙忙碌碌, 明明是个以炸弹技术见长的主观卧底人员, 却偏偏因为「动物园」的事, 没日没夜地和文书打交道,在一片文字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四点。 降谷零大概是遇上了什么比较紧急的麻烦, 需要组织的代号成员利用权力帮忙, 便在这样足够阴间的时间里打了一通电话, 把松田阵平这位上司喊起来加班。 等被迫加班的人处理完这个要紧的问题,已是晨光熹微, 松田阵平也没继续睡回笼觉的心思, 便检查手机上的消息, 便踱步去拉窗帘。 窗外的光一瞬间令他目眩神迷,卷发青年眨了眨眼,复而低头继续看手机,未接来电上显示着幼驯染兼恋人的假名,鲜红刺目。 他倒不担心幼驯染为了自己不接电话焦虑,凭借多年的默契,萩原研二猜也能猜到未接来电的原因是工作时睡过去而没听见。 松田阵平将原本就难打理的卷发揉得更乱,单手灵活地敲起键盘,给“三木秋”这个假名加了个备注,满意地看到未接来电的名字变成了“hagi”。 他回拨了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才被接起,萩原研二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多半也是加班加点工作地困了。 说实话,若不是降谷零的来电,他可能一觉直接睡到中午,醒来后更是将什么跨年抛到九霄云外,继续处理「动物园」的事务。 理性上看,这或许是件好事——对于松田阵平这个重活一世的人而言。 他习惯了给萩原研二发简讯,跨年的零点也不例外。 在他22岁至25岁的这三个新年元旦没有加班,因为没有不长眼的罪犯,掐着零点、放个不合法的烟花,给自己加上个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 年轻的警官先生便也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学着幼驯染的样子打开电视,调到红白歌会,等着零点发一条简讯,告诉幼驯染新的一年又来了。 像现在这样——忙得忘记了跨年,也无需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给一个收不到消息的人发简讯,取而代之的是揉着一头凌乱的卷发、活动着酸痛的肩膀、回拨电话,告诉担忧的恋人自己方才睡过去了,新一年的世界才仿若有了生气,熠熠生辉。 二月初,「动物园」的事告一段落,那个庞大的黑色组织仿佛是在瞬间被连根拔起,黑暗神秘的状态不复存在,日本公安眨眼间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日本公安看见的不过是能放到亮面的冰山一角罢了,真正的「动物园」组织被黑暗中的另一个庞然大物几近吞噬,所谓“黑吃黑”不过如此。 而那个吞噬了「动物园」的组织也正在经历一场变革,一场有关高层代号成员变动的动荡。 剧本是完美的,「动物园」手中有名为“潘多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宝石,组织的BOSS基于某些原因,心急地想要获取,便派遣最信任的手下、组织的二把手朗姆去完成此项任务。 可惜的是,最终朗姆不仅与“潘多拉”失之交臂,还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没有人知道朗姆本尊此刻正被提瓦特侦探社秘密关押着,所有人只知道统领情报组的位置在一场腥风血雨中易了主。 同为情报组的贝尔摩德主动放弃竞争朗姆的位置,而安室透这名刚进入组织不久的代号成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贝尔摩德的援助,又在「动物园」事件中立了大功,不仅一举拿到了“波本”这个代号,甚至在“白兰地”这位BOSS眼下红人的帮助下取得了BOSS的青睐与信任,成功坐上情报组一把手的宝座。 BOSS给予降谷零代号时,其实是将一碗水端平了的,在安室透获得“波本”这个代号时,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也一同取得了代号。 虽然降谷零在组织的地位如日中天,甚至掌管情报组这个身份比白兰地的地位还要高,但很可惜他依旧顶着“白兰地直属下属”这个身份,在白兰地的大手一挥下,万般不情愿地与“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结成暂时一起行动的小组。 “要不是你实验品加炸弹天才的特殊身份深入人心,都传你离不了组织,现在琴酒就会以‘怀疑你勾结我想要造反’的理由,把我们一枪一个崩了。”威士忌组的安全屋内,降谷零如是吐槽道。 “所以赶紧把琴酒也抓进去。”松田阵平斜眼看降谷零,吐槽道,“你们日本公安真没用啊,这个组织卧底成灾,你们到现在还搞定不了。” 降谷零反唇相讥:“你把萩原研二骂进去了。” “日本公安没用和hagi有什么关系!”松田阵平表示不服。 围观两个人拌嘴的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虽然但是,组织的动荡还没过去呢,这两个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工作没做完。 公安和FBI对视一眼,诸伏景光无奈的伏景光上前劝架,“松田,zero,你们再聊下去,今晚我们都别想睡了。” 卷发警官一秒跳开,摆明了事不关己的态度,振振有词道:“马上情人节了。” 降谷零讽刺道:“也只有这种时候,白兰地可怜的直男审美才会想到情人节——简直是在玷污这个浪漫的节日。” “但有人陪我过情人节。”松田阵平抱臂挑眉,给萩原研二敲简讯,不出所料收到恋人几乎要溢出手机屏幕的欢快。 “说得像谁没个恋人似的。”降谷零鄙夷道,他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顿,不怀好意地看向此处唯一的单身人士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如果你不介意你们公安机密泄露的话。”单生人士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以语言的艺术展现拒绝态度。 于是降谷零撇撇嘴,颇感无趣地继续打工了,一旁的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笑,朝着FBI点了点头,也加入了打工行列。 赤井秀一:…… FBI的活也不少,威士忌组或成最惨打工人组。 再怎么处理都不见少的工作,和降谷零“不许对宫野姐妹下手”的莫名警告中,情人节就这样悄然降临了。 组织内地位刚刚实现大飞跃的降谷零自然是没时间和精力和幼驯染过情人节的,也没指望同僚们有机会过情人节。 所以,当他吃着诸伏景光特制爱心巧克力,看着安全屋的大门打开,某位针织帽FBI提着两大袋巧克力艰难挤进门时,日本公安先生整个人是震惊的,满脑子都是“赤井秀一哪来的情人节巧克力,怕不是琴酒喝了假酒给的”这句话。 大抵是工作太多脑子不清醒,降谷零随即又认为琴酒喝了假酒是件大好事,公安应该举杯同庆,因为甲醛有毒。 但他随即一想,琴酒要是喝了甲醛可能不太妙,万一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就一死了之,岂不是亏大了,还是别喝假酒了吧。 最终,降谷零将自己方才那些不正常的心念电转归咎于工作和赤井秀一那两大袋子情人节巧克力带来的冲击,他看向自己的幼驯染,于是诸伏景光笑着开了口。 “这么多巧克力?” “事务所,萩原收到的巧克力。”赤井秀一扫了降谷零手上的、诸伏景光特制爱心巧克力一眼,语调平淡。 降谷零从一堆文件中抽身,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音节,给约会中的松田阵平发简讯。 【三木收到的巧克力有整整两大袋,他什么时候人气这么高了?波本】 【演了一部改编电视剧,有原作粉丝基础。白兰地】 【您竟然会为了他了解这种东西,白兰地大人,不要把自己陷进去啊。波本】 【要打架吗?白兰地】 在一旁围观全过程的诸伏景光:…… “zero,你太累了,去睡会吧。”猫眼青年叹气。 赤井秀一表示他并不想知道室友的“睡会”是那种睡觉,他选择在外卖抵达前先吃巧克力补充能量。 tbc. 【作者有话说】 复健一下,我现在满脑子刑法和民法的东西(感谢在2023-12-27 23:58:00~2024-01-16 06:1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殢修人、68770114、艾木酱、帝姒铭、只为成功谋出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0-100 第91章 刮痧玩家 动物园覆灭、组织高层变动的风波暂且告一段落后, 松田阵平便彻底从暗无天日的加班中解放出来。 卷发警官的生活突然变得无所事事了许多,尽管他足够仗义地包揽了原本属于自己在组织内那三位直属下属的每日委托,最大限度地为新晋威士忌三人组留下处理事务的时间。 同是一条船上的人, 萩原研二最近也很忙,即便是这位半长发青年也做不到一边兼顾着本职的卧底工作,在各个剧组中奔波, 以演绎好假身份, 一边又要帮着酒厂卧底们处理动物园的后续事项,还有时间动不动和幼驯染来一场约会。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松田阵平这样想着,懒洋洋地走在轻井泽的某条小道上, 凫青色的眼眸扫过四周, 落在隐藏在道路旁树叶下的宝箱上。 反正没人愿意和自己上辈子的降谷零竞争“地表最强打工人”的名号, hagi没必要为了和自己约会去牺牲休息时间,金发混蛋的那种作息谁爱要谁要吧。 这段还算清闲的时间里,松田阵平处理每日任务就是开图锄大地, 因为魔神任务的推进, 全日本区域的地图已经解锁, 光是驾驶着马自达RX-7开传送点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将地图上目所能及的传送点都点亮了一遍后,松田阵平又将目光放到了地图的探索度上。 说实话, 顶着酒厂众人异样的眼光, 整日在建筑物里外游走, 偶尔还得以一些奇怪的姿势去触发机关来开宝箱, 这么久了日本酒厂总部几乎被他翻了个遍,可偏偏探索度依旧停留在百分之九十四, 怎么都无法前进半分。 在酒厂论坛中有关白兰地精神问题的学说日渐丰满, 赤井秀一看着自己的目光日益复杂,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而又持续不断的关心,外加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降谷零,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应该赶紧换个地方,先别管那剩下的百分之四探索度了。 再这样下去,他的形象和他本人的精神迟早同步。 然而,就算是换了个地方,从雄伟的高科技建筑物来到了开阔的林间,问题的本质也没有发生变化。 ——找不到的宝箱还是找不到啊!神瞳上天入地的到底怎么拿到啊!谁知道缺失的神瞳还散落在了哪里! 他又没有wiki百科和伟大的保姆级攻略视频。 此时此刻,松田阵平清楚地认识到,他需要去一趟提瓦特。 能够探查宝箱的道具、能够寻找神瞳的一次性消耗道具,这些他都听荧BOSS提到过,还有那些让提瓦特来客们突破所必不可少的素材,可都是只在提瓦特大陆才能获取。 总而言之,在轻井泽清新舒爽的空气中,卷发青年决定先去提瓦特好好地锄一番大地。 穿越世界并不需要准备什么,松田阵平在心中呼唤系统时,系统很快作出回应,他的眼前开始扭曲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挤压感和撕扯感覆盖了全身。 数息后,天旋地转之感停止,身下回归了坚实的地面,卷发青年感受着空气中不同于地球的气味,缓缓睁开凫青色的眼眸。 眼前是巨大的绿茵,似乎是熟悉的景色,松田阵平撑着身体坐起,眨了眨眼让实现恢复清明。 的确,是他熟悉的地方,风起地。 说起来,自己忘记向系统指定降落地点了,卷发青年轻啧一声,从草地上爬起来,决定先对附近的采集物下手。 想着身处自己世界的提瓦特众人应当都有着自己的事,贸然召唤他们来然不太合适,松田阵平便放弃了可莉能够显示蒙德地区特产的技能,一个人在风起地游荡起来。 向西南方向走了几步,两朵风车菊轻而易举地到手,再向前行进便进到了莫名跳出的水史莱姆,卷发青年也没多话,拿出以理服人几下解决了史莱姆,成功获取史莱姆凝液×2。 不知道子弹有没有用,他这样想着,调转方向朝着摘星崖走去。 一是想起摘星崖有温迪的突破材料塞西莉亚花,而且地面比较平坦,不用爬上爬下上天入地,容易采摘;二是记起旅行者空曾经向自己讲述过刚开始的刮痧冒险生涯,其中就有千风神殿的遗迹守卫,卷发青年打算用那里的遗迹守卫试试枪,据说打中要害能令其停止行动。 俗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松田阵平也是这么打算的。然后……坚信实践出真知的卷发警官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枪的射程。 遗迹守卫的体型不是一般得大,其攻击手段也令面板数值堪忧的卷发警官无法近身战斗,只能躲着遗迹守卫的瞄准,依赖于远程手段和对方放风筝。 在原世界战胜敌对物种的炸弹掉落物早在锄大地的时候用得七七八八,如今用上了剩下的所有炸弹,也没能让遗迹守卫的血条清零。 而除了炸弹之外,松田阵平只带了手枪。 虽还有抽出的弓箭作为无距离限制的远程攻击武器*,他总不可能现在去开发弓箭技术吧 他这把手枪就是一般种类,射程不远,约莫二十米,的确是能够攻击得到遗迹守卫,但遗迹守卫抬脚踩下造成的冲击波、手臂与身体旋转形成的攻击领域都需要时刻提防,且子弹有限,只能攻击要害以达到效益最大化,着实难以应对。 松田阵平少时没少与萩原研二打游戏,按照他攻略游戏的经验,已经将遗迹守卫的攻击套路和攻击间隔莫得差不多,只要瞄准对方攻击的后摇瞄准要害,应当是能靠着第一发子弹停止遗迹守卫的行动,随后用剩余的子勉强磨掉生命条*。 话是这么说,但实操起来相当困难,毕竟松田阵平现在处于被限制了各项身体数值的窘境。 这下他是切身体会到空向自己吐槽开荒精力时的艰辛了,什么和遗迹守卫放风筝,攻击还刮痧之类的都令他感同身受,更何况空至少还能够与元素力共鸣,而松田阵平只是个持有几乎弹尽粮绝热武器的普通人。 已经跋山涉水在采集素材路上走了很长时间的松田阵平:…… 早知道多带点炸弹,或者带把狙击枪了,卷发警官在心中追悔莫及。 就在松田阵平躲闪着遗迹守卫的瞄准时,一道狂风吹拂过衣摆,随后逐渐扩大,平地掀起龙卷风,直奔遗迹守卫而去。 巨大的伤害量令遗迹守卫直接化作了经验与掉落物,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金发旅者弯腰,捡起那两枚散发着绿色光束的混沌装置。 “松田先生?”空走向松田阵平,摊开手掌,示意卷发警官拿走掉落物,“你怎么在这里?” “去摘星崖的路上顺路。”松田阵平答道,“你呢?” “每日委托的地点在这附近,我刚结束委托要会蒙德呢。”空笑道,“松田先生要去摘星崖……摘星崖的话,应该是为了塞西莉亚花?” 松田阵平也没想着隐瞒,大大方方地点了他,于是眼前的金发少年思索片刻,提出了同行申请,“塞西莉亚花的刷新时间……48小时应该已经到了,不如我陪松田先生一起去吧?虽然位置集中也容易采集,但摘星崖的面积也不小,四十二朵塞西莉亚花采集起来得花些时间。” 松田阵平:……先把你脸上忍痛割爱的悲壮收一收。 他看着空一副“既然松田先生需要这些材料,那就让给你吧”的模样,带着几分不忍开口,表明自己此番造访提瓦特的来意,“其实,不只是塞西莉亚花,我打算把突破材料搜集齐。” 反正这些突破材料刷新的时间不算长,而且只是采集材料不会增加多少阅历,只要不在提瓦特待个一年半载,身边那群人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空:…… 旅行者的脸色一阵变化,就连急匆匆飞过来、刚打算抱怨抛下自己去救人的空的派蒙都不忍直视,最终空像是作出了什么极为慷慨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才开了口:“松田先生,你需要那些材料,我们分工合作吧。” “旅行者你的脸色好精彩!真的有那么难以割舍吗……”派蒙扶额,吐槽道。 “你不懂。”空满脸深沉,“这叫有备而无后患。” 金发旅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没有被仓检,绝对没有被仓检——只要我屯得够多,就没有我出不了货的卡池!” “旅行者,你那完全是大保底吧……”派蒙无语,“屯了那么多,你还不如直接把采集物卖给松田先生呢。” “有道理诶!我最近摩拉消耗得很快——都怪你胡吃海喝啦,派蒙。”空眨了眨眼,以拳击掌,“松田先生看这样行不行,我用比市价低的价格把一些材料卖给你?” “可以。”松田阵平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大大降低了花费的时间。 反正,直播间那些人没事就爱送以“1107”为单位的摩拉,就算会被系统抽掉一半提成,这么累计下来摩拉也不少了。 “我看看有哪些材料……霓裳花和湖光铃兰不行,这可是我特意为胡堂主和芙宁娜女士凑的生日数……”旅行者空开始挑挑拣拣地计算材料,派蒙则对着卷发警官摊了摊手,飞到他身旁,开始与警官先生闲聊。 “松田先生是一个人来提瓦特的吗?”派蒙问道。 “其他人在另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事,不好贸然召唤他们。” “他们现在在那个时间做什么呀?” 于是松田阵平开始向派蒙讲述起提瓦特侦探社的事,外加一个身处酒场的战斗狂达达利亚。 “呜哇,公子果然在哪里都是这副样子啊!” 在摘星崖采集完塞西莉亚花,顺便观看了提瓦特的夜色,又成功从空手中收到大批素材后,松田阵平跟着空一起来到蒙德城。 警官先生实在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空对慕风蘑菇的数量也没有多大执念,因此收购素材内包含着莫娜和可莉一键九十级的突破材料。 松田阵平在蒙德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将周边素材搜集了个七七八八,还得到了几份提瓦特的菜谱,打算送给降谷零研究。 顺道一提,卷发警官一开始是对旅行者每天定点出现在蒙德城外的鸽子群边,用着各种花样收割提米喂着的鸽子一事表示极为不理解。 这不就是在欺负小孩吗! 但当他听说了鸽子掉落的禽肉是甜甜花酿鸡这等快捷加血食品的材料之一后,就没再阻拦,但本着警官保护小孩的职责,强迫空选择晚上——提米不在的时候猎杀鸽子。 空:…… “蒙德的素材差不多了,松田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了?”空问道,“龙脊雪山的气候对松田先生来说应该不太行,我们去璃月采霓裳花?” 松田阵平对此并没有异议,无论是行秋还是胡桃,都需要大量霓裳花。 与空这位经历过天理之战的满级旅行者同行是件轻松的事,对方等级足够高,又能够与七大元素共鸣,一路上的敌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松田阵平也不是会拖后腿的人,不说本身的拳脚功夫,碍于手枪子弹耗尽没了最简单的远程攻击手段,他最近的弓箭使用水平突飞猛进,派蒙看了都啧啧称奇,不愧是学习能力极强的警官先生。 然后,除了“时间是检验真理”这句名言之外的另一句著名语言发生了——那就是,乐极生悲。 故事发生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派蒙飞在半空回味着今天的早饭,空挥着剑在前头开路,松田阵平在后面一箭一个丘丘人,而当空和派蒙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旅行者,我们是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松田先生的箭了?”派蒙从脑内不断浮现的美食中抽身,疑惑地回头,“松田先生……诶?松田先生去哪里了!” “都怪旅行者忙着捡掉落物啦!”派蒙焦急地在半空跺脚,“松田先生为什么会不见啊!” “明明是派蒙一直在神游天外吧!”空反驳到,他第一时间开了元素视野,却连半点松田阵平的影子都没见着。 空:……走着走着,后面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这只是荻花州又不是在无妄坡。 最终,把荻花州翻了个遍的旅行者选择摇人,他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朝着望舒客栈的方向大喊:“魈——你在吗——” 他而和派蒙,或许连即将出现的魈都不知道的是,松田阵平对自己此番遭遇也非常无奈,他只是平平常常地走着,然后脚下一空,已经处于高速坠落的重力加速度之中。 从来就没有人说过,荻花州还会有地洞啊! 失去意识前,卷发警官咬牙切齿地想。 “没事吧?”意识沉浮间,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如惊雷般炸响,熟悉而带着不知名的陌生。 松田阵平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那个模糊的紫色人影,“你是……” “呜哇……你真的不要紧吗?”对方凑近了些,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初次见面,我是萩原研二。” 青年半长的黑发披在肩上,紫罗兰色的眼眸满含担忧,身上穿着的似乎是改良过的狩衣,白色与紫色的基底上睡着银纹,一看就知道用料不凡。 他腰间坠着一把长刀,而系在刀柄上的,赫然是一枚紫色的神之眼。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喃喃地重复着,“hagiwara……kenji?” tbc. 【作者有话说】 *引自马原 *弓射出的箭可以飞很远,具体可以去b站搜搜甘雨夜兰等远程打击提米鸽子的视频,《原神》有着真实的物理引擎( *打遗迹守卫那个核心不仅能让遗迹守卫熄火,应该是能百分百暴击的(我永冻甘雨无双冰和buff的情况下大概四十多暴击,瞄准了能箭箭暴击) 说到千风神殿的遗迹守卫,因为当时开服没什么角色,一开始的温迪up池还大翻车没抽到温迪,所以当年靠着安柏放风筝+刮痧遛了那个遗迹守卫半天,中间还死了一次不得不回神像(最近补了点番,遂临时起义构思了此次提瓦特副本,可以猜猜这个有雷系神之眼的萩原是什么情况。 感谢在2024-01-16 06:12:44~2024-01-21 07:5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到我就让我快点去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刀切糖、重构世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想象竞合 “研二酱的名字的确是这样念的哦?”紫眸青年眨了眨眼, 歪着头,似是对松田阵平此时此刻流露出的态度全然不解,“hagiwara kenji,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叫研二酱kenji就可以啦!” “松田阵平,幸会。”卷发警官从牙缝间挤出简短的自我介绍。 下一秒, 紫眸青年笑着凑近了几分, 握住松田阵平的手摇晃着,“小阵平,你好你好!” 松田阵平:…… 眼前人无论是声音、长相,还是说话的语音语调, 都在赤裸裸地昭示着, 对方的确就是“萩原研二”这个存在的事实。 但松田阵平只是因为摔下不知名陷阱而短暂失去意识, 又不是把智商一起摔没了,从方才短短几句话以及眼前人的态度来看,分明都指向这位“萩原研二”并非他的幼驯染兼恋人萩原研二。 说到底, 直到互报家门前, 对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位萩原研二有着神之眼, 或许是提瓦特人吧,他不认识自己——当然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松田阵平的脑子依旧好用, 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思维依旧运转迅速, 散落的拼图迅速归位, 缓缓拼凑出当前的现状与关键。 旅行者似乎已经将有关他的故事广而告之,又有阿贝多和行秋的同人作品加成, 松田阵平在提瓦特的知名度不算低, 连带萩原研二、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这几个名字也广为人知, 而眼前的这位萩原研二却对“松田阵平”这个名字一无所知,明显是不正常的。 那么,眼前的“萩原研二”的人便存在了疑惑,他们所身处的地方也绝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松田阵平问道,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这也绝非什么轻率之举。 身处未知的地方,眼前之人不知是敌是友,理应更加谨慎些,依靠自己的判断调查此处,但松田阵平本就不是那么迂回的人,他选择直接问出口,一是想要一个答案搞清楚处境,二是为了试探眼前的“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这个人极为了解,只要认真观察,自是能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读出许多内容,尽管他平时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毕竟靠他强大的直觉和与萩原研二相处的经验足以。 如果眼前之人的确是“萩原研二”这个存在,即便松田阵平不认识他,对方也不知道松田阵平,但只要通过一定的交流,松田阵平是能够认出来的。 就好比眼下这个“身处何方”的问题,萩原研二不是一个会先入为主或者无罪推定的人。换言之,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对方对松田阵平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抱有偏见或者过大的敌意,流露出的应当是和善的观察以及被掩藏的警惕。 假设这个“萩原研二”真的不认识松田阵平,那对方就不会在地理位置这种问题上刻意引导松田阵平走向错误的认知,顶多会出现面对陌生人的隐瞒或避而不谈的情况。 反之,如果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大抵是会在这一个简单的问题中露出破绽,因为对手是对自己幼驯染极度了解的松田阵平。 “这里是研二酱的家哦!”紫眸男人笑道,神色间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意味,“小阵平需要研二酱带着逛逛吗?” “别这么叫我。”对方的回答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换成是自己那个萩原研二大概率也会这么回答,松田阵平皱起眉,轻啧一声。 “诶?可是‘阵平酱’这个称呼多可爱呀!”紫眸青年无辜地眨眼,“小阵平不要板着张脸啦,多浪费这张池面脸啊——还是让研二酱带小阵平参观参观吧!” “哦。”松田阵平没再反驳。 紫眸青年的那张脸依旧凑在松田阵平眼前,叫人移不开眼,当然他很快退远了些,不由分说地拉起卷发青年。 松田阵平随着紫眸青年的介绍,将这间宅邸的内部走了一遍。毫无疑问的,这间宅邸很大,就像是古代武士家族的宅邸,走得松田阵平发昏,身为一个并不路痴的人也没记住宅邸构造。 他的空间想象能力很好,毕竟是长于拆解炸弹的人,炸弹的立体图解都在脑子里,但此时此刻的卷发警官尽管努过力,却没能成功在脑海中为这栋宅邸建模。 原因无他,太绕了——这地方实在是太复杂了! 什么走着走着缺一块木板的路,且一掉下去就得重新走一遍通往上一层的路,关键是根本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走到上一层的; 什么会旋转的房间,一间房的四面分别是不同的地面,至于剩下两面,那是放着旋转房间机关的、连通其他地方的走道,要想去目的地,先得把房间旋转到通往目的地的某一条走道上,而通往目的地的走道可不只有这一个旋转房间对应的一条,还需要经历无数次的旋转; 加上需要从不知名地方找开启机关的部件,这些部件又可能要通过其他机关开启,如此嵌套一番后,很可能就形成了一个循环,简直堪比大世界观游戏编剧吃书现场。 松田阵平:…… 事实证明,旅行者对当年夏日海岛的PTSD绝不是空穴来风。 饶是警官先生喜欢机械,面对这种阴间机关,倒不如眼不见心为静。 这XYZ轴都要打架了,严格来说他一圈走下来,都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是地面、墙面还是天花板了。 这哪是什么稻妻宅邸,分明是潘洛斯阶梯的N次方吧! 然而紫眸青年对此地似乎十分熟悉,走得轻车熟路,的确有此宅之主的风范。 “你……在这里生活?”回到最初的房间,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问道。 紫眸青年眨了眨眼,自满道:“是哦!怎么样?研二酱的家很不错吧!” 松田阵平:……出个门都得走上半天吧。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出门不会很费功夫吗?” “还好啦,而且研二酱不怎么需要出门的哦。”对方理所当然地答道,反倒是对松田阵平的提问表示疑惑,“出门会很费功夫吗?” 松田阵平总觉得有哪里存在着违和感,但这种直感转瞬即逝,他并没能抓住,只得回答:“当然了,那么多机关,一离开房间就会迷路吧。” “欸?可是房间里的设施很齐全哦,根本没必要离开房间吧。”眼前人歪了歪头,“放心啦,就算小阵平迷路了,只要大声喊研二酱的名字,研二酱就会来救小阵平的啦!” 松田阵平:…… 他记起了一件从出现在这里起就被他忽略掉的事,那就是怎么离开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萩原研二,这其实都是次要的问题,最关键的是,还有人在外面等他,无论是提瓦特和自己同行的旅行者与派蒙,还是他自己的世界亲人朋友恋人。 “但我想出去。”卷发警官凫青色的眼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人。 从言行举止上来看,完全看不出破绽,的确就是萩原研二本人,松田阵平这样想到,他脑补了一下和自己不是幼驯染、生活在提瓦特还得到了神之眼的萩原研二,大抵也就是眼前这个形象、这个态度了。 但这家伙明显有哪里坏掉了吧,比松田阵平自己的那个萩原研二坏得还严重! 一脸纯良地说着什么啊!什么“根本没必要离开房间”,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关在这里的意思吧,这完全要演变成非法拘禁了吧! 虽然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先前又是失踪,又是发烧吐血加失踪的一系列行为,的确可能让当时隐隐有哪里坏掉的幼驯染萌生出把自己关起来的想法,毕竟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可能都会有把对方揍一顿在关在安全地方的想法。 但这都是过去式了,自己按时完成直播时长,身体方面早就没问题了,况且他和萩原研二都发展成恋人了,根本没必要干出这样的事吧! 非自愿待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又因为宅邸机关构造,变相地无法出去,非法拘禁罪的构成要件符合了啊。 卷发警官面无表情地想,这家伙最好只是戏谑行为,是个思想犯,因为法律不处罚思想犯。 眼前的人似乎是看出了松田阵平心中所想,笑眯眯地问道:“小阵平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离开这里吗?” “外面有人在等我。”松田阵平含混不清但直接地答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旅行者与派蒙,还是再说其他人。 紫眸青年抬手,半长的黑发绕着指尖转了几圈,脸上依旧是微笑着的,他状似好奇地开口发问:“真想把小阵平囚禁在这里呢……如果研二酱把小阵平留在这里,外面的人会很着急吗?” 松田阵平:…… 这言下之意不会是想要用自己来威胁勒索萩原研二吧,萩原研二和自己即使幼驯染又是恋人,主观上算是合格第三人了吧。就算是假身份,他们现在顶着“和金主潜规则对象搞在一起”的人设,用金主威胁勒索被潜规则对象什么的,被潜规则对象理论上也是会被威胁勒索到的吧。 带着向第三人勒索财产等非法目的非法拘禁人质,你这是要从非法拘禁罪变成绑架罪啊!是要想象竞合择一重罪论处的啊! 「喂,系统!这是怎么一回事?」松田阵平在心中喊道。 毫无反应,系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强制下线了,连视野里的游戏界面都在卷发青年不知道的时候暗了下去,就仿佛身处巨大的磁场之中,一切与科技相关的手段都失了效。 这下不就更没有办法离开了啊! 要在这种地方行动钟离的岩造物和温迪的风场总得有一个吧!但别说召唤他们了,现在连游戏系统都下线了。 见松田阵平没回答,紫眸青年也没强求,笑着说他还有事,很快就离开了这间房间,空留松田阵平一个人陷入沉思。 得想个办法让这个不是自己幼驯染的家伙恢复正常,现在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切开全黑的思想犯啊!说不定已经在犯罪预备阶段了。 松田阵平在留给自己的这间房间内踱着步,房间内的基础生活设施十分齐全,至少对于战国或者江户之类的古代来说是这样的,虽然以现代人的标准来说就有些不适应了。 ——没有电器,甚至连机械都没。 卷发警官在心中叹气,但他很快放下了这些飘散的思绪,他在神奈川的老家也是和式建筑,适应当下这种环境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没东西给自己拆卸和拼装了吗?说起来手机是不是能凑合一下,给自己的思考分析时间增添一点光彩? 卷发警官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无论是手机还是螺丝刀,无论是钱包还是警察证,无论是打火机还是烟盒,统统消失不见。 严格来说,他西装的口袋都没了,这件西装外套的下半部分已经破烂不堪,西装裤的口袋又破了个大洞,东西不掉光就有鬼了。 松田阵平:…… 无聊的卷发警官只得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停在墙角的水缸前放空思绪。 水面映出青年疲态的神情,衣服残破,浑身上下不知何时多出了数道擦伤,胸口的衣服破了一大片,伤处巨大,破了皮流过血,血液虽已因为时间流逝,看上去却依旧可怖。 他自己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但他现在这副样子看上去着实狼狈,简直就像是在荒郊野岭身受重伤之后昏迷又醒来,身上的伤没处理,凄惨依旧。 ——不对! 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了先前隐隐的违和感出在哪里,这里的“萩原研二”根本不是萩原研二。 换作是萩原研二,无论是认识自己的,不认识自己的,当了爆处班警察的,去了搜查一课的,还是有了神之眼的,甚至换成是个没当公务员、直接去当演员的萩原研二,他们的内核也不会变。 萩原研二不可能放着一个看上去身受重伤的人不处理,先不提会不会处理伤口的问题,谁会在一个一身伤口与血迹的人开口询问“这是哪里”的时候,兴冲冲地想要带着对方亲身参观身处之处啊? 方才的对话在脑海中盘旋了几个来回,卷发警官皱着眉,盘膝坐下,开始重新复盘,从他不知为何消失在荻花洲开始。 ——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失去意识,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仰头,现在正处在一间和风房间中,年代久远,连窗户都是用纸糊的,像是只有在时代剧或者博物馆中才会出现的宅邸。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想到了稻妻,但他分明是在璃月的荻花洲失去意识的,而稻妻与荻花洲可是相隔了巨大无比的海域。 路上,空曾向卷发警官科普过璃月的地理,空都没在层岩巨渊地底见过稻妻宅邸,荻花洲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片新地图,还是在平平无奇的大路上,被一个人一踩就出现的跨越Z轴新地图。 作为一个为了宝箱和原石将整个提瓦特翻过一遍的旅者,空自豪地讲述过他对抗阴间Z轴的经验:有攻略找攻略,没攻略看命死磕。 换言之,要开Z轴不同的新地图,就算没有解谜,也不会把入口直接放在大路上。 还是一条处于荻花洲、通往望舒客栈、正常人通行都会选择的主路——话说荻花洲的地图上,除了这一条路压根就没有其他岔路啊! 要是这种交通要道出了问题,无论是璃月的七星,还是前面望舒客栈的降魔大圣,都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所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单看这种离谱到光怪陆离的宅邸构造,说是在做梦松田阵平自己都行,但根据他前几次做梦并梦见某些关键信息的经历,这样真实的体感不会是在做梦,而且做梦时并不会出现视野之中的游戏界面,虽然现在成了灰色下线状态。 这总不可能是中了哪位仙家的法术吧,从空的讲述来看,能够让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存在不会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除非现在的提瓦特突然出现一位新的高人,还偏偏针对上了自己。 松田阵平之前打怪时手上拿着的那把弓也不知道去了哪,鉴于现在的游戏系统无法使用,连暴力破坏、以理服人的办法都被强行抹杀。 自己醒来时,理应是该去确认周围环境以及自身,但他方一睁眼,眼前就被“萩原研二”占据了,那副长相和声音的冲击,外加没感觉身上有哪里不适,令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 而那之后,从他们开始对话到起身去参观宅邸,萩原研二那张脸一直在自己跟前,他就也没看别的地方。 就好像……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萩原研二”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应该观察四周确认情况,可他当时的想法分明是警惕的。 说实话,把宅邸逛了一圈才发现这个问题,本就足以说明他陷入了怪圈——自以为自己十分谨慎,实则被吸引了注意忽略了关键。 于是,问题又来到了“那个和萩原研二一样的家伙是谁”这件事上。 仔细回想,他们的对话看似没有问题,“萩原研二”的每一句话也都像是萩原研二会说出的话,但这一切终归只是松田阵平的猜测。 人无法摸透自己,也不可能将他人当作是透明人一般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再了解,也不可能推测出不同人生轨迹下萩原研二的态度与言行。 仔细想来,从一开始,因为松田阵平自己对这座宅邸的情况知之甚少,无法想象自己具体是在什么样地方,“萩原研二”便说出带他参观的话,而不是直接说明此处是何地。 至于“萩原研二”说出“囚禁”这种词,也是在松田阵平的脑子里切实冒出“非法拘禁罪”这个词之后。 最终,一切的关键指向一点——松田阵平的认知。 他试图将目前的状况与自己的认知对应起来: 宅邸的复杂是因为他听空讲述过夏日海岛的冒险故事;“萩原研二”的服饰源于他的国籍是与稻妻相似的日本,宅邸自然也成了和风建筑;雷系的神之眼大抵是源于某条“风男的雷系友人”弹幕,鉴于降谷零有着风神之眼,松田阵平自然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雷神之眼。 至于为什么会是萩原研二……大概是因为自己想见他吧,当失去意识、睁开眼时。 假使真的如他所推测,那么想要离开就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 非法拘禁罪和绑架罪顷刻间不复存在,“被害人”已经从以为自己“不能离开,被限制人身自由”变成“知道自己有离开的能力,想不想要离开”。 这一切都是“被害人”的主观因素,从被无数学界抨击、但因为与璃月的荻花州有关且华国依旧使用的犯罪构成四要件来看,犯罪人的主观方面完全是不符合的。 警官先生从地上站起,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复杂的宅邸不复存在,门外,赫然已经变成了荻花州的草地。 “松田先生?”空和派蒙朝他跑来,金发的旅行者在他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松田先生你身上好多伤!” “旅行者、旅行者——甜甜花酿鸡!”派蒙拽着空的衣服喊道。 松田阵平的确感到了饥饿,便没有推辞,一份甜甜花酿鸡下肚,身上的伤也去了七七八八。 “松田先生你去哪了啦!”派蒙急切地在卷发警官身边打转,“还好旅行者聪明……唔、这能叫聪明吗?算啦!旅行者灵活善变,叫来了魈。” 空无奈扶额,“派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我这叫善于变通啊——解决不了的事情求助别人不能说‘善变’啊!” 松田阵平将视线投向远处站着的璃月少年,对方用金眸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看自己带着的那枚温迪送的玻璃珠,随后只见暗绿色的光芒一闪,握着和璞鸢的少年依然消失在原地。 “魈总是说自己身为夜叉,身上沾染邪祟之气,不愿与凡人接触。”空解释道,“松田先生不要介意。” “我们可是找了你好久,松田先生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呀?旅行者还以为突然有什么新活动出现,在荻花州地底下开了一张新地图呢。”派蒙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他们寻找松田阵平的经历,“不过这里离望舒客栈那么近,有意外发生,魈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啦,所以旅行者就去求助魈啦!旅行者只要喊一声,魈就好出现哦,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和魈认识的吗……” 最终,旅行者用另一份甜甜花酿鸡堵住了派蒙的嘴,严肃下脸色,将什么东西递给松田阵平。 “松田先生,你在那里看见了什么?” “我幻想出的宅邸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如实答道。 “这就奇怪了啊……”空喃喃自语道,“让松田先生跌入幻境的是这个东西,据说是璃月古时的祭祀用品,祭祀者将强大的念想附加于其上,让接触者陷入幻境之中,看见祭祀者。” 派蒙补充道,尽职尽责地当好一名向导,“璃月古时是依靠血缘纽带维系的社会,祭礼祖先是极为重要的活动。祭祀的目的可以看作是让祖先满意,保佑风调雨顺,将长者的念想寄托于祭祀道具之上,下一代通过祭祀道具沟通祖先,算是一种仪式。*” “换句话说,松田先生所看见的梦境,是思念、念想的聚集。” “幻境里出现萩原研二,不是因为我想要见到hagi?”松田阵平皱起眉。 “是因为萩原先生对你的念想。”空点头道,“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萩原先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祭祀道具啊。” “对道具施加念想需要接触吗?”松田阵平问道。 “据魈所说,理论上是需要直接接触的。”空点头道。 松田阵平:…… 所以萩原研二那家伙为什么会和提瓦特古时祭祀道具扯上关系? tbc. 【作者有话说】 *前半句有关血缘、祭祀是想要让祖先满意是中国法律史老师说的,关于祭祀与礼法,后半段是瞎编的。 *法律相关就当看个乐,一考完我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感谢在2024-01-21 07:54:39~2024-01-24 09:1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刀切糖、陌攸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海灯节 幻境之中, 松田阵平不仅昏迷了不知道多久,以至于身上莫名其妙的伤上血迹都干涸了,又在宅邸中转了半天——少说半天, 多则一天,但现实中只是过去了一小时左右。 和“樵者观棋烂其柯”倒是正好相反的情况啊,这就是神秘的璃月吗。 只是相当于被封印进道具一会的程度, 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影响, 像是琥牢山的琥珀盲盒里都可能开出过去的人,龙脊雪山的冰里还冻着已经在这个时代绝迹的野猪呢。 松田阵平的情况对于提瓦特来说并不算稀奇,因此在检查了没有异常后,两人一漂浮物继续向前。 天色已经不早, 加上望舒客栈附近有霓裳花可以采摘, 他们简单商量后, 决定在望舒客栈住一夜,明日再启程前往璃月港采其余霓裳花和琉璃百合。 “魈——也就是璃月仙人之中的那位夜叉,就在这家望舒客栈, 当然大部分时候是见不到他的啦。”派蒙和老板娘打过招呼, 将寒暄的任务留给空, 自己向松田阵平科普起望舒客栈,“望舒客栈提供的餐点超级美味的!虽然和旅行者做的杏仁豆腐有些区别, 但言笑做的也是一绝——之前也说过旅行者和魈的相识与杏仁豆腐脱不了干系, 其实说到旅行者和魈, 在层岩巨渊还有过一段故事……” “层岩巨渊啊, 五夜叉的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不如吃过饭再聊。”空放下住宿用的摩拉, 与老板娘告别, 转身走向楼梯, 插话道,“派蒙,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璃月的海灯节了吧——海灯节的委托可是赚钱的大好时机啊。” 不得不说空的情商很高,松田阵平顶着这一身狼狈的装扮吸引了不少旅客的目光,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该让派蒙站在大堂里一直讲下去,应该赶紧去房间让卷发警官换套衣服。 但空也没直接扫了派蒙的兴致,他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与老板娘交谈后被提点了什么,提到派蒙感兴趣的事,一瞬间靠着“吃饭”和“海灯节委托”这两个关键词吸引了派蒙的注意,让方才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层岩巨渊经历、大有一种可以一直讲到第二天天亮的派蒙止住话题,转而跟在金发旅人身后上楼。 “海灯节?”松田阵平问道,他猜测那大概是类似于春节的节日,但与日本的春节不同,日历应该是按照农历正月初一来算的。 换言之,提瓦特的年历、时间与他所在的世界有所差异。 他的世界里,两月中的情人节都早已过去,三月份都开始了,但提瓦特的新年节日才刚刚开始进入筹备阶段。 “我去给松田先生买套衣服,解释就交给派蒙啦。”作为一个开了传送锚点能直接传送去璃月港的人,空自觉承担了采购任务。 “谢谢,我会付摩拉的。”离了幻境,游戏界面又恢复了正常,松田阵平从背包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摩拉,递给空。 他也不知道提瓦特的物价如何,但作为契约与交易的贸易大国璃月应该不至于通货膨胀严重,他拿出的这袋摩拉理应足够。 “用不了这么多摩拉的啦,多余的我会还给松田先生的。”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一些璃月特产就行,剩下的不用还了。”卷发警官想了想,拒绝道,“一路上你也帮了我很多。” “这可不行。”空摇头道,“反正我们要去璃月港,特产当然是要自己挑。” “旅行者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呀!以前的旅行者哪有这样拾金不昧。”派蒙在一旁吐槽道,“快把会开北国银行20万摩拉宝箱、把讨价还价后多余摩拉全部私吞的旅行者还给我!” “那明明就是公子授意的好吗?而且派蒙你不也很开心吗——打着‘愚人众是敌人’的旗号,拉着我用剩下的摩拉去新月轩吃饭。”空不甘示弱。 “所以旅行者态度大变的原因是你的粉丝滤镜吗?派蒙可是知道的,旅行者半夜背着派蒙偷偷看R/18的萩松本子!” “都说了是R/18,派蒙你怎么可以偷看!” “旅行者可是要和万叶坐一桌的,为什么就可以看了啊!” “我早就超过18岁了好吗!” 松田阵平:……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同人作品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少儿不宜都出现了啊?小心当事人去告那些作者侵犯肖像权或者姓名权! 虽然据说璃月七星和烟绯这位璃月知名法律顾问也沦陷了,说不定他这个当事人会因为搜证途中涉及侵犯著作权人著作权被反将一军,还是算了。 空和派蒙的斗嘴告一段落,最终以空出门给警官先生买衣服、给派蒙买零食,派蒙向警官先生科普璃月节日为结果,一人一漂浮物短暂告别。 “海灯节是璃月的传统节日,理论上是璃月一年之中最隆重的节日。”派蒙飘在松田阵平身前,回忆道,“我和旅行者来到提瓦特的第一年,璃月的海灯节是以「霄灯」为主题的,旅行者的背包里现在还有着当年制作的霄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旅行者一边痛肝委托,一边因为捞不出魈而醉生梦死。 第二年的时候,旅行者结识了申鹤,那时群玉阁因为奥赛尔事件坠落,而现在璃月的群玉阁是在那一年的海灯节升空的。 至于第三年,枫丹的音乐盛典「虹色巡回」想要增加规模,在璃月举办……” 松田阵平静静听对方讲完海灯节,又开始讲述逐月节,似乎与中秋节有几分关联。 松田阵平感兴趣的事算得上狭窄,他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也没耐心,但卷发警官并不觉得这些璃月的节日无聊,偶尔接触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倒也有趣。 “今年海灯节有什么主题吗?”派蒙的讲解结束后,他问道。 “前段时间来璃月的时候,凝光好像有透露过,今年海灯节与「追忆」和「前路」有关,是和‘辞旧迎新’十分契合的主题呢。” 松田阵平挑眉,“会有什么委托?” 没等派蒙回答,房间门被人推开,空率先答道:“今年海灯节以「创作」这个元素为主,就像派蒙之前说的‘辞旧迎新’,向参与者提供‘新旧’两个阵营对抗。但考虑到如果使用‘过去与未来’这两个没有高下之分的概念比赛,一旦决出高下就会产生争议,所以创作主题选用了历史和幻想未来。” “今年竟然采用了比赛的形式吗?”派蒙眨了眨眼。 “大概是为了促进霄灯的制作吧,天理之战刚结束的那一年,因为伤亡原因,含有‘纪念英雄,指引英雄的魂灵故乡’含义的霄灯制作热潮席卷了提瓦特,但几年过去,可能是因为先前做得太多,霄灯的制作过程又算是重复劳动,现在大家有些提不起动力。”空解释道。 他采购完毕,一回到望舒客栈,就听见派蒙与松田阵平的话题,便将方才与璃月居民交流得到的情报分享出来,“比赛结果由非参赛者投出的霄灯决定,非参赛者每人可投出三个霄灯,最终分别统计获得霄灯更多的一方以及作品,决出胜利方和优胜作品。” “那奖品呢?”派蒙提问,“是不是宝藏!” “凝光说要保持神秘,只说是神秘大奖。”空摊了摊手,“但大家也知道,凝光出手大方,奖品绝对不是什么凡品。” “旅行者,我们也去参与吧!说不定奖品是一年份的满汉全席呢!”派蒙激动道。 “诶?可是我今年相当投票者诶。”空思索道,有些不情愿。 “我们可以去问问凝光,可不可以让参与者也投票嘛。”派蒙尽力游说。 “这个其实我已经向凝光提议啦,凝光也在修改了。”空的视线有些飘忽,他想了想,朝派蒙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不知道空低声说了什么,派蒙的神色一变,比先前听见“凝光提供大奖”还要激动,坚定地点头,“旅行者,我们就好好当非参赛者吧,帮参赛者们跑腿,助力他们完成作品,我辈义不容辞!”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白色漂浮物这态度转变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空从背包中拿出剩下的摩拉和给卷发警官买的换洗衣物,除了一些里衣和常用衣物外,最显眼的是一套、也是唯一一套外穿的璃月风格衣装。 穿惯了黑西装的松田阵平:…… 空像是看出了卷发警官的别扭,一本正经地打碎对方最后一点幻想,“松田先生,这里可没有黑西装——就是璃月重视商贸,提瓦特里也不会出现像你们那个时间的西装。” “松田先生,入乡随俗吧。”派蒙双手抱胸,严肃地点头附和,“都来璃月了——都参加海灯节了,不穿璃月服饰简直就是浪费嘛。想当年,那次海灯节,旅行者为了凝光的新旗袍肝得昏天黑地,又为了刻晴的新衣服又肝又氪,松田先生不穿璃月服设简直就是对不起旅行者啊!” 松田阵平:…… 这有前后逻辑关系吗? 但他也知道这里是璃月,空去的是璃月港,买到璃月服饰是人之常情,对方因为自己现在这身破烂衣服没法自己出门才帮自己跑腿,也没收自己跑腿费,称得上仁至义尽,只得在内心叹了口气,起身去处理血迹和伤口,并更换衣服。 难以想象自己穿璃月服饰的样子要是被降谷零那家伙看见,对方会笑成什么样子,而萩原研二又会扑上来对自己做什么。 还好他们看不见,松田阵平想。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该生出半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堂堂前爆炸物处理班王牌拆弹警官,现黑衣组织代号成员兼非官方认证卧底,就这样被空和派蒙联手坑了一把。 顺带一提,主犯和教唆犯都是空。 空买来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璃月服饰,分明是行秋和阿贝多某部大作的cosplay服。 怪不得望舒客栈的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被空赠送杏仁豆腐的魈瞥见自己时的眼神也那么复杂。 ——那是一本流传盛广,从人设到剧情,让刀子和意难平痛彻心扉的正剧向璃月古时paro萩松本。 松田阵平:…… 说实话,他很想以理服人,但他打不过。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璃月的海灯节比赛活动。 已经从璃月人口中知道钟离就是岩王帝君的松田阵平很想问问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璃月、正在三碗不过港听书的帝君,你们璃月真的不要紧吗? 同人作品满天飞了啊!说不定下一刻,说书人嘴里蹦出来的就是同人文了啊,你们璃月的知识产权法要不要紧啊? 虽然松田阵平并不是唯一受害者,这次创作活动连他们璃月的岩王帝君都没放过,更别说其他人或神,但松田阵平绝对是受害最严重的人之一。 所以为什么萩松本那么火? 于是空和派蒙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本人都亲自cosplay了,还能不火吗?” 松田阵平:…… 他格外心累,可惜在需要法律咨询的时候,烟绯已经站到了敌营。 罪魁祸首之一笑着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和罪魁祸首之二对视一眼,“松田先生,别看啦,我们去做霄灯吧——还是松田先生想去接委托,自愿成为同人绘画的模特?” 松田阵平最终还是选择了霄灯。 tbc. 【作者有话说】 松田快被迫成为吐槽役了。 好消息,课是一节没听,学只学了考试周的五天,但卷面全部及格,还不是老师捞及格的分数,好像的确有点学法的天赋在(虽然我现在已经把学的全忘了。 第94章 南柯一梦 “松田先生的人气可真是高啊。”空抱着一堆松木, 金色的发尾随着步伐而左右晃动。 这位走遍七国、战胜天理的旅者如今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为了几十枚原石任劳任怨的打工人,他走在同样抱着的卷发青年身前,微仰起头, 与警官先生闲聊着,身后的金发向下垂落了一小截。 “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吧。”松田阵平轻啧一声,低头, 眼前除了抱着的木材, 还有身上的新衣。 在松田阵平对那件cos服忍耐达到极限前,空十分“好心”地又去买了一件新的璃月服饰,信誓旦旦地和派蒙一起拍胸脯保证这次绝对没有问题。 就在方才,几名蒙德来的游客在相互之间略显亲昵地推搡一番后, 其中一名少女被推了出来, 她手握枫丹制相机, 深吸一口气复又吐出,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快步走到松田阵平身前。 “您好, 请问……请问可以向老师集邮吗?”少女有些扭捏道, “我是枕玉老师的粉丝, 非常喜欢他的作品,老师这一身……应该是枕玉老师那部萩松新作的cos服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出cos了诶, 还原度还这么高!” 松田阵平:…… 什么集邮?什么cos?为什么还是cos服啊!行秋的粉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需不需要现在就把行秋召唤出来, 让你们粉丝见面啊! “集邮就是想和你一起拍照啦。”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抱着的木材, 走到松田阵平身旁, 自然而然地从卷发青年手中拿走松木又退开几步,一丁点儿退路都不想给警官先生就, “去和他们拍张照吧, 璃月可是很讲究行善积德的。” “欸?你是……那位旅行者!”蒙德旅行团之中有一位少年推了推眼镜, 努力睁大双眼试图辨认真伪。 “看那个,那个白色漂浮物——一定就是荣誉骑士先生!”少年身边的少女一边拽住难以置信的少年,以阻止对方有些丢人的表现,一边指了指派蒙,“既然是荣誉骑士先生……那岂不是!” “诶诶诶——松田先生本人!”蒙德旅行团一行惊叫出身。 随后,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名被推出来、拿着相机的少女反倒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松、松田先生竟然会亲自穿这身……” “我记得这套衣服的初登场是在那个情节吧——白垩老师还亲自插了图!” “说起来新刊是昨天才发售的吧?这件cos服是特别定制的吧!还是加急版吧!” “松田先生特意定制的吗?真爱呀!我的cp是真的!” 松田阵平:…… 这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真的很像自己的那一片弹幕,只要加上【用于xxxxxxxx打赏了1107摩拉】就一模一样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空和派蒙一眼,卷发警官的脑子何其好用,几句话听下来,便知道了如今身上的装扮也是空和派蒙的手笔,空主动给自己买新衣服赔罪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们甚至特地从行秋和阿贝多那里提前拿到了样图,秘密找人定制。 这已经不是看乐子的范畴了吧?松田阵平突然就明悟了,空和派蒙这两个半夜偷看自己和hagi同人本的家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cp厨啊! 但松田阵平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最终还是给那个来自蒙德的旅行团合了照,重新抱起松木去做委托。 当然,在交付完木材之后,卷发警官当机立断,去亲自挑选了一套正常的、和cosplay服装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衣服。 一场盛大的节日背后总是离不开某些默默付出的冒险家,当然这些冒险家通常来说指的是旅行者空,因为他办事快效率高还好打发——那可是能为了一个珍贵的宝箱,为了那可怜的原石,死磕到底的人。 不过今年的海灯节有了些区别,首先是接委托还效率高“好打发”的人多了一个松田阵平,其次是某警官先生重操旧业,临时干起了千岩君的活。 时隔许久,终于能够回归警察本职的松田阵平感天动地,凝光甚至大手一挥,让松田阵平去负责烟花爆竹的安全问题,让前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先生难得对工作燃起了莫大的热情。 倒也不是他以前在爆炸物处理班工作不热情,他只是在酒厂划水久了,先前又因为「动物园」的事情被迫加班,一空下来,除了每日委托根本懒得管理酒厂的工作。 况且,就算是还在爆炸物处理班,那时他只是对写报告不感兴趣,而现在他既可以与这些易燃易爆物打交道,还不用写冗长的报告书,隔壁打工皇帝降谷零都得羡慕死。 海灯节毕竟是璃月重要节日,即便是岩王帝君凡间身份如今人尽皆知的当下,依旧有不长眼的歹徒企图破坏这场节日。 ——譬如往大街上放置的烟花爆竹边上扔定时炸弹,据说还是枫丹新科技。 自己世界游戏中敌对物种掉落物有真?高科技炸弹的松田阵平:…… 虽然拆弹很有意思,但是炸弹的构造太简单,也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几天下来,歹徒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锲而不舍地投放“枫丹新科技炸弹ver1.0”、“枫丹新科技炸弹ver2.0”、“枫丹新科技炸弹ver3.0”等多个版本,而松田阵平凭借多年任职爆处班的经验,一找一个准,一拆一个准,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所有炸弹,如履平地。 说实话,不是他自己想那么轻松地对待炸弹,至少他拆弹的时候,内心一直是维持着拆弹警官应有的紧张感的。 现如今,松田阵平不穿防爆服、看着一脸漠然、随手往地上丢拆解下来的零部件,这完全归功于某些围观群众。 卷发警官看了眼双手背在身后,风轻云淡看戏的钟离,又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取材的行秋和阿贝多,以及被行秋强行拉来的重云,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根本不需要防爆服的。 不说钟离的玉璋护盾,单靠行秋的减伤或者重云的e技能,号称“新科技”的炸弹不是无法造成伤害,就是直接被一个e技能原地冻住。 虽然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后等级和技能会降为1,但他们在提瓦特,可都是参与过天理之战、等级和技能全部拉满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歹徒,才会这么想不开,跑到在他们的国家亦或是大陆上产生歹念。 派蒙曾吐槽:“那群人也太不长眼了吧?他们没听说过松田先生的大名吗?不知道松田先生是拆弹警官吗?不知道松田先生是机械方面的天才吗?” 对此,空摇头摊手,表示:“派蒙,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总是要有些愚蠢的家伙的。” 最终,愚蠢的家伙甚至没逍遥到一天,只留下了几枚还不够松田阵平解馋的炸弹,就被夜兰的人挖了个底朝天,随后刻晴带人端了老巢,一切又回归风平浪静。 海灯节期间,璃月多出了许多熟面孔,有松田阵平抽到的,也有他抽不到、空也捞不出的。 截止烟花开幕那天傍晚,空将他的友人与同伴们挨个拜访了一遍,不过说是“拜访”并不准确,因为在璃月港擦肩而过、驻足交谈也是璃月所言之“缘”。 空并没有与松田阵平一起度过海灯节,金发旅者在烟花盛放前解决了所有委托,旁观了激烈的比赛票数竞争以及最后的结果,最终抱着一背包霄灯走向郊野。 “做了那么多霄灯,想起来第一个在璃月的海灯节了呢……当时是和魈一起看的——就在那边,后面也有大家一起把魈忽悠进璃月港度过节日的经历。”他回忆着,伸手指向郊外,“不过今年,就试试靠我自己,邀请魈来璃月港看明霄灯吧。” 金发的旅行者说着,便与白色漂浮物一同离开了璃月港,正是日暮西沉,距离夜晚的烟花与霄灯没几个时辰,但空没有选择直接传送,他走过木桥与小路大道,一路走向望舒客栈。 也不知道空有没有成功邀请那位仙人进入璃月港,松田阵平想着,他靠着温迪的风场,如今坐在屋顶,手上端着枫丹产拍立得。 这些照片……除了降谷零之外,还不能给自己世界的人看啊。 最终,考虑到如果送降谷零纸质照片,纸质物品可能留有痕迹,尤其是他们威士忌组现在同处一个安全屋的状况,于是松田阵平拿出自己那部经过改装、续航能力极强、如今还剩及格电的手机,对着空中的漫天灯火按下快门。 然后……然后,现实给了想把照片放在邮件附件的松田阵平当头一棒。 他站在酒厂那间自己熟悉的房间里,面对着电脑上莫名其妙的时间显示,瞳孔地震。 ——电脑上的时间,距离他离开这个世界、前往提瓦特、度过海灯节,已经过去了四年。 松田阵平:…… 说好的在提瓦特时这里的时间不会流逝呢? 「系统?出来!」卷发警官沉下脸色,「什么情况?」 “本系统都下线了,本系统什么都不知道啊!本系统是一个无故的善意第三人啊!*”系统回复得很快,就是内容毫无营养罢了。 松田阵平:……什么善意第三人,不会用法律名词就别用。 这下,“樵者观棋烂其柯”成松田阵平自己了。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有自己世界这四年的记忆啊! tbc. 【作者有话说】 *善意第三人:有张表情包是“好汉饶命,我是善意第三人!”用人话说就是“好汉饶命,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善意第三人大概就是,a借给b一个东西,然后b用市价向c出售了这个东西,c不知道这个东西是a借给b的,此后a不能向c追回这个东西,但能要求b赔偿。(严谨的解释我已经不记得了,简单意译一下) 第95章 四年 一般来说, 当系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装傻充愣的时候,问它什么都是白问。这种情况下,与其同系统浪费时间, 不如另寻高明。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酒厂的BOSS房间内,荧一如既往坐在她的王座上, 用着陈述的语调询问。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他不过是去了趟提瓦特,收集素材的途中参与了一次海灯节,且因为与空交易了素材,时间远比预想中花费得少。 他很肯定自己只度过了一个多月, 但现实确实他回到原本的时间后, 时间已是四年后, 松田阵平对此没有半点记忆。 而这四年间,一切都照着原定的轨迹发展着,「松田阵平」这个存在也的的确确做着该做的事——或者说, 这四年间的松田阵平就是松田阵平本尊, 至少荧这个无时无刻的观察者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是荧, 还是降谷零或者诸伏景光,甚至是萩原研二那个比松田阵平可能更了解松田阵平的家伙, 都没有觉察出半分不对劲。 但松田阵平本人十分确定, 他没经历过那四年, 他的记忆也没出错, 不可能出现什么“穿越之后间歇性失忆且一失忆就是四年”的桥段。 四年间,工藤新一、黑羽快斗那群小孩摆脱了国小学生的身份, 黑羽快斗成功与父亲黑羽盗一相聚, 在「动物园」的残党全部清除后, 黑羽盗一重回魔术师的身份,几个小孩常常被邀请参观大名鼎鼎魔术师的表演。 工藤新一在提瓦特侦探社的学习颇有收获,加上他自身原本的知识储备量、推理思维,现在也是东京米花町排得上名号的侦探。 但他并没有选择离开提瓦特侦探社单干,据他自己所说,不只是鹿野院平藏,从提瓦特侦探社的每个人身上都能学到许多东西,他要学习的也还有很多。 得益于四年间不间断的抽卡,提瓦特侦探社新增了许多成员,其中璃月七星之一的凝光承担起了侦探社的经营事项,除此之外也会向铃木园子教授些经商内容。 偶尔,钟离会向这位家中长辈与宝石、或者说怪盗基德颇有渊源的女孩传授些鉴定知识,当然他更多时候负责喝茶赏花遛鸟,顺便承担客卿的业务。 铃木园子的幼驯染毛利兰在侦探社众多能人异士的指导下,跆拳道已经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即便是面对高中生或者成年人也毫不落下风,尽管受限于年龄,她还只能参加本年龄段的跆拳道比赛。 而中森青子则与工藤新一一样,成为了提瓦特侦探社的见习,当然她的目的并不是成为一名侦探,而是为了在侦探社的这些人身边,学习如何践行自己的正义感。 中森青子的正义感很强,但她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在旁观了侦探社与东京警察携手解决的几桩案件后 ,身为刑警女儿的她开始思考如何践行自己的正义感,并最终选择留在侦探社的这些人身边,用实践来思考未来的道路。 她有时会借用侦探社的钢琴练习,据周遭的店家所说,不管是繁忙还是闲时,听见少女的钢琴声,心情都会变好。 至于这群被松田阵平强行变成幼驯染之中的最后一人,宫野志保与他们的关系日益增进。 在降谷零的亲自“看管”下,也成了提瓦特侦探社的常客。 松田阵平不得不感叹,这四年间发生的事属实太多,譬如为什么只需要降谷零的“看管”就够了。 这就要说起赤井秀一这位FBI的丰功伟绩了——毫无贬义成分的丰功伟绩,他在解决琴酒和策反贝尔摩德的功劳中都拔得头筹。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难得的没有过分针锋相对,降谷零提前解决了诸伏景光的暴露问题,但为了提供击垮琴酒的突破口,威士忌组的三人将清除公安卧底的动静弄得有些大,赤井秀一也顺便借着这次风波清理掉了FBI中的卧底。 组织安插在公安和FBI中卧底纷纷在同一时间落网,组织对此不可能毫无所觉,一场组织内部的清查行动在所难免。 赤井秀一利用几年间不断地布局,引诱贝尔摩德发现他与宫野两姐妹的关系,而对宫野这个制造出令她痛苦之药的姓氏的痛恨,钓上了贝尔摩德这条大鱼。 此后,他利用宫野志保研制出银色子弹的解药——当然这之中免不了提瓦特众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点提供了一些非自然力量的帮助,成功策反了贝尔摩德。 于是,这位曾经与琴酒有过一段绯闻的情报组元老为了自身利益卖了琴酒,先是让琴酒误以为自己是那个出卖了安插在公安与FBI卧底的背叛者,引诱想要杀她的琴酒踏入圈套,随后她自己投身FBI的保护,而踏入陷阱的琴酒不出所料被捉拿归案。 贝尔摩德也知道FBI的证人保护计划不是什么免罪金牌,该为罪孽付出的代价依旧是要偿还的,但她对自己曾经做的事也心知肚明,服用了解药、不用再忍受折磨的现下,她也算是卸下了一口气。 除去了几个还干正事的组织代号成员,虽说剩下的人一片乌合之众,但组织这个黑暗的庞然大物在里世界盘踞已久,且卧底们并没有能够直接扳倒组织的关键性要素,因此他们的卧底生涯还在继续,只不过是轻松了许多。 毕竟,在战胜天理之前,黑衣组织这个「兵器」还不能覆灭,况且他们还得靠着黑与黑的对撞,解决掉「阿比斯」这个与天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组织。 荧向松田阵平科普了这四年发生的事,说实话这四年松田阵平身为「白兰地」的确没干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重复着他完成每日任务、移交罪犯、经常拼装拆卸、在提瓦特侦探社享受美食、和好友们偶尔切磋,和幼驯染谈恋爱的生活,的确就是他松田阵平本人会做的事。 所以,这四年对他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说掉进幻境的那件事……”荧思索道,“真的只是在幻境中待了一天不到吗?” 松田阵平点头,“感觉上只有一天不到,而且如果时间太久,也会感到饥饿之类的问题吧。” “你有感到口渴或者饥饿吗?”荧皱起了眉。 此时,松田阵平也意识到了问题,他本该更早地察觉到这件事,却直到荧点醒他才意识到,“的确,我明明走了那么多路,却根本没有感到口渴、饥饿之类的生理需求,而且一身伤地走那么久,本身就够奇怪了。” “你当时整个人都消失了吧?”荧问道。 “是的,直到我从幻境中离开,空他们才找到我。”松田阵平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受的伤,突然地消失,加上很有可能是‘萩原研二’对祭礼道具施加了念想……”荧喃喃自语着,“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我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是你的身体被关到了什么空间,受了伤昏迷,精神则进入幻境,因此感受不到正常的生理需求与疼痛,而你的精神脱离幻境的同一时间,身体也被释放,重新出现在荻花州。” “也就是说,在那个幻境之中,我的感知很有可能存在严重误差?”卷发警官问道。 “很有可能。”荧肯定道,“可能你认为的一天,实际上是很久,譬如……四年。” “难道在我被困在幻境的时候,「我」被其他东西取代了?”松田阵平也皱起眉,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具有合理性,“系统说我前往提瓦特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会流逝,而我又无法确定提瓦特和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倘若我的意识在环境之中,而我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四年,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荧接话道,“那个取代了你精神的是什么?在我们眼里,四年间的你就是你自己本人。” 荧并没有得出结论,他们只是作出了一个猜测,并且出现一个关键性问题,所以离开BOSS房间后,松田阵平决定去问问熟悉自己的人,自己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最先是去找了降谷零这个和自己共享提瓦特世界与系统秘密的人,很可惜,降谷零对此毫无建树,在他眼里松田阵平就是本人。 此后,他们兵分两路,松田阵平去向提瓦特侦探社的人类与神明寻求帮助,降谷零则是打算旁敲侧击地询问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最终,降谷零得到了“松田有哪里奇怪?没有吧,他一直这样啊”的答案,而松田阵平在被钟离科普了一大段历史习俗与文物后,生无可恋地离开了侦探社。 那么,最后的询问对象只剩下了萩原研二,那个对松田阵平极为了解,松田阵平有信心绝对能看出他自己是不是本人的家伙。 但很可惜,这件事直到最后依旧没能迎来转机,听见松田阵平的询问后,萩原研二用着担忧的目光打量幼驯染兼恋人,关心着对方是不是累了,决定邀请卷发青年一起出去约会散散心。 松田阵平:…… 他当然是选择接受,并开开心心地玩了一天然后回家,继续面对他这缺失的四年。 至少这次约会还是有点用处的,让他发现了另一个更大的疑点,松田阵平自我安慰着。 ——对于萩原研二提到的、那四年间的事,松田阵平竟然能自然而然地接上话,空白的记忆像是被揭开了掩饰的白布,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浮现。 但松田阵平很确定,他真的没有经历过这些记忆。 也正是在他辗转难眠,对着安全屋的天花板发呆时,耳畔传来熟悉的“叮”的一声。 系统的机械音随之响起:“魔神任务第三章已开启,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这一次,系统的声音没有半点抑扬顿挫的起伏,它一反常态地、用着平板的机械音念诵起任务内容。 魔神任务: 永不停歇的■■■ 第三章第一幕 请在指定时间前往指定地点 请于11月7日当天前往酒厂日本总部的七天神像…… 倒计时:24h11mins58s 倒计时鲜红,警示着距离任务开始还剩下十分多钟,而就在看清任务提示的那一刻,松田阵平眼前突然开始发花,暗红色的光笼罩了视网膜。 他眯起眼,想要看清四周,可除他之外空无一人的安全屋内,最终只剩下卷发青年倒地发出的闷响。 tbc. 第96章 摩天轮 眼前的画面就像被人按了快进键, 松田阵平被迫以上帝视角,在梦中回顾了一遍他没有经历过却存在记忆的那四年。 但当这四年一帧一帧播放完毕后,梦境却并没有停歇。 不同于过往, 受药物影响,充斥着血色与樱花的梦境,如今的梦中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松田阵平的人生。 从儿时父亲被误捕, 跌入低谷后再也没有爬起, 到他遇见萩原研二,生活的重心从独自拆卸拼装变为和另一个人一起共享生活。 他用着上帝视角,旁观了自己的出生、国小、国中、高中、大学,然后是进入警校, 顺利毕业, 成为警察, 因公殉职。 松田阵平都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噩梦了,若说这是噩梦,他上辈子的人生也的确没好到哪里去。但相较于传统意义上的噩梦, 这场梦境又太过于平淡, 没有大起大落的波澜, 没有惊心动魄、令人心脏停跳的恐惧,只是如一把生锈的钝刀般, 一次次地擦在结了痂的伤口之上。 所以自己还要看多少遍?这种已经经历过的人生, 循环往复地播放究竟有什么意义? 松田阵平很想闭上眼, 堵上耳朵, 点一支烟,让烟雾隔绝那些画面。只可惜他身处梦境, 而梦里的画面直接略过视网膜和听觉神经, 传导进大脑。 一遍遍地重播, 卷发警官已经放弃计数了,他只希望这该死的梦境之中能赏赐他一盒烟、一枚打火机,比起像个傻子一样被迫追忆往昔,还不如点一支烟,在吞云吐雾间看重播的、名为他上辈子人生的电影。 也就是在他开始研究怎么掌控梦境,成为梦的主人好给自己变出烟时,那段人生似乎在什么微妙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电影,松田阵平想,这是个没有SAVE&LOAD功能的RPG游戏吧。 顺便一提,这破游戏能选择的主角只有“松田阵平”一人,虽然松田阵平本人也并没有兴趣体验其他人的人生。 梦境里的第N次“松田阵平人生重播”中,他如同这辈子一样,和提瓦特产生了交集——当然,产生联系的方式大相径庭。 梦境里的「松田阵平」并没有遇见系统,更没有在警校的某节课中晕倒并进了医院,他只是在某个转入搜查一课的夜晚,被用椅子拼成的简易版、根本称不上是“床”的睡眠之处硌醒,揉着眼睛去便利店给自己买点续命的咖啡和饭团。 大约是凌晨三点,走出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自动门开合发出的铃声被甩在身后,松田阵平打开了一罐黑咖啡,为自己醒神。 他似乎是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大抵是警官先生的直觉和经验发挥了作用,卷发青年两口饮尽了手中的咖啡,将易拉罐连同装着饭团盒饭的塑料袋轻轻放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边上。 没有走那条来时的路,松田阵平调转方向,走向路灯明灭的小路。 蛛网与飞蛾缠绕着路灯,让那盏本就即将寿命告罄的路灯更添几分惨淡。 松田阵平停止了脚步,他的皮鞋鞋尖距离鲜红的血渍只有一线的距离,金色短发的少女毫无意识地躺在水泥地面上,暗红色的血污将她发间的白色花朵染出一片深红,也将身上不似常服的白裙浸染得斑驳一片。 警官先生蹲下了身,伸手想要试探对方的呼吸与脉搏,可就在他的手即将接触到少女的脖颈时,对方猛然睁开了眼。 融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摄人的流光,松田阵平怔愣了一瞬,收回了手。 至少不是出现死者的案件,于是他拿出手机,指尖灵活地敲击按键,拨打急救电话,同时询问道:“我是搜查一课的警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姓名、年龄、身份?” 他现在就是刑警、搜查一课的刑警,理应处理这起案件。 少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转向青年手中握着的电子设备下一秒,一道雷电劈在手机之上,那部陪伴了松田阵平许久的电子设备彻底化作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焦炭。 松田阵平觉得金发少女应当是没想着伤人,但手机上的金属部件和人体都是导体,少女对雷电的控制力也没那么强,这就直接导致了他手被电得发麻。 他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及时松掉了手机,却也快不过少女的雷电,没能逃避过手受伤的命运。 虽然受伤的不是惯用手,但他可没把握在一只手受伤的情况下拆弹,毕竟拆弹可是精细活。 ——以上,大概就是「松田阵平」这个存在与荧真正意义上的初遇了。 此后,金发少女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松田阵平在佐藤美和子的不满中,让对方开车几乎把整个东京翻遍,也没能找到少女的半点行踪。 几天后,碍于警官先生的手受了伤,此后的一切有了变动,但结局依旧没变,在被阻拦前,松田阵平还是上了那座摩天轮的72号仓,然后发现他其实并不需要拆弹,因为犯人就没想过给他活路。 所以说,结局并没有改变吗?以上帝视角旁观的松田阵平撇了撇嘴。 重播并没有停止,第N+1次“松田阵平人生重播”开始了。 在搜查一课的那一周内与荧相遇的情况又重复了几次,由于重播出现了变化,松田阵平将注意力放在了观察变化上,并没有去计数。 他没有等太久,几次后,「松田阵平」的人生又发生了变化。 从出生到警校毕业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变化,唯一的区别变成了22岁那年、11月7日那天,炸弹没有爆炸,萩原研二也没有死在那一天。 字面意义上的,那枚安装在公寓楼里的炸弹没有爆炸,据萩原研二所说,他前往现场时,炸弹已经变成了一堆被粗暴拆解掉的零件,自然也不可能爆炸。 但这很奇怪,因为炸弹的拆解手段很暴力,但那枚炸弹理应含有水银汞柱机关,一旦机关启动,稍一震动就会引起爆炸。 旁观着的松田阵平脑海中逐渐浮出一种推测,他猜测那是荧动的手脚。 荧经历过轮回,在松田阵平这辈子,她在宫野夫妇死亡时就坐上了BOSS之位,这与松田阵平梦境中那次与荧真正意义上的初遇相差了数年,而自己的22岁就包括在这数年间。 松田阵平猜测自己26岁那年遇见的荧是战胜「天理」后,追寻着「天理」的气息漂泊到这个世界的荧。 而在此后的数个轮回中,荧或许是在观察并获取这个世界的情报,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方法改变自己降落的时间点,总而言之她提早了四年甚至更久来到这个世界,并在之后的轮回中将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提前得更多。 或许,自己最早看到的、他最正常的人生轨迹,是因为荧降落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点在自己死后,因此自己的人生轨迹没有因为荧的出现而改变。 荧阻止炸弹爆炸的行为并没有改变萩原研二死亡的命运,在后一天,萩原研二依旧因为另外的炸弹意外爆炸而身亡。 四年后,摩天轮上的炸弹没有爆炸,但相同的,松田阵平依旧在第二天死于意外。 这大概就是系统一开始说的,所谓的“死劫”。 相似的轮回又重复了数十次,大体都是直接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消失了,但他们依旧无法避免死亡的命运。 此后,更多的变化出现了。 譬如某天的电视上出现“多年悬案告破,犯人因误解而杀害女儿的老师一家”,几年后诸伏景光没有进入警校,松田阵平只是从降谷零的口中得知他有着这么一个亲如手足的幼驯染。 又譬如萩原研二某天收到了什么什么公司或者什么什么事务所的offer,对方舌灿莲花,将工作岗位说得多么稳定,最终说服了萩原研二放弃成为公务员,接受offer。 当然,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死亡的命运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照常发生。 看到这里,松田阵平也禁不住疑惑,荧为什么要把关注放在他们这五个人身上,如果想要击溃「天理」,直接从工藤新一这个「主角」身上下手岂不是更方便? 但这个梦境似乎不会给松田阵平思考的时间,下一个轮回开始了。 ——从这个轮回开始,松田阵平遇见了系统。 时间是在松田阵平11岁那年,也就是22岁往前的11年,他这辈子中荧坐上酒厂BOSS之位的时候。 在中二病且热血上头的年龄阶层,发现轻小说或者游戏漫画中的桥段出现在自己身上,任谁都会激动一阵。 但松田阵平比常人更冷静理智些,他先是怀疑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事情的真实性,在系统花费了一番口舌把这些问题都讲清楚后,又将矛头转向其他方面。 童年经历并不光芒璀璨的小孩早就懂得了“得到了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的道理,他严肃地询问系统能给予自己什么,自己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而这些,系统也不知道。 双方僵持不下,加上系统没用着莫须有的危险去威胁松田阵平,于是松田阵平排除了会把他当精神病看的人,只将这件事与萩原研二分享,意欲与其进行一番探讨。 随后,事情就演变成两个11岁的小孩与一个莫名其妙地系统谈话,其中一个小孩还得充当传话筒,因为另一个小孩无法听见系统的声音,据说是因为宿主只能说一个人的关系。 系统也不知道它能给这两个小孩提供什么,最终它憋了半天,问两个小孩愿不愿意学习黑客技巧,这方面它这个系统很擅长。 但彼时的电子设备发展堪忧,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连台电脑都没有,对此没有半点兴趣。 比起这个,你不如教我们更高端的拆卸和拼装技巧,松田阵平如是说道。 系统漠然,它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本系统去学? 萩原研二从善如流地提问,那系统酱打算怎么学呢? 系统发现它接触世界的办法只能通过松田阵平的各项感官,它想要学习等价于松田阵平去学习,于是两人一系统陷入了沉默。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系统在这一个轮回里半点作用都没发挥。 旁观的松田阵平:…… 到了下一次,松田阵平没有在11岁遇见系统,他在22岁那年遇见了系统,但22岁的警校生更加警惕,系统没有给出威胁,松田阵平就忽视到底。 此后的几次,系统似乎是越挫越勇,可惜别说发挥作用,在松田阵平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没用还莫名其妙的家伙”。 后来,系统渐渐地进化了,譬如多出了什么游戏系统,看着像是现如今《原神?名侦探柯南篇》的雏形,而低年龄段的松田阵平也渐渐对这个系统产生了兴趣,把系统分享给了萩原研二后,在某一段时间里从“宅家拼装派”变成了“户外探索派”。 但这些依旧并没有起到作用,命运依旧遵循着它的轨迹发生。 于是,在此后的数十乃至成百次重播中,松田阵平没有再遇见系统,尽管他的人生经历依旧因外部作用发生了变化,譬如受某只幼驯染的影响。 然后,系统又出现在了松田阵平身边,但与之前相比,游戏更加完善,不仅多出了抽卡、前往提瓦特等功能,系统自身懂得的技能也多了许多。 它甚至学会了抓住松田阵平的性格和人类的特点,作出一些威胁,好比忽悠松田阵平不能将系统的存在告诉其他人,又好比在让松田阵平知道自己能够得到提瓦特存在的帮助时,告诉他需要付出诸如“维护游戏规则”、“完成魔神任务否则死亡”之类的代价。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某几次重播中,松田阵平会带有他26岁殉职的记忆,也就是最初、未加干预的人生规律的经历。 还真像是一个没有存档读档功能的RPG游戏啊,只要一触发死亡,整个游戏就要重来,但偶尔会出现特殊存档点,在他保有最初记忆的同时,自动存档在22岁的警校时期。 对啊,他突然就意识到了,既然荧经历过轮回,那这世上的其他人呢? 松田阵平再度醒来的时候,手机上多出来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来自萩原研二,例行的通话,剩下的几个来自降谷零,大概是想与自己讨论“四年记忆”的问题。 松田阵平一一回了简讯,随后他看着时间,面无表情地想,还好每日任务刷新时间是凌晨四点,现在是11月7日的夜晚20点,除去魔神任务花费的时间,完成每日委托的时间还够。 松田阵平依照任务要求,前往了七天神像,四年间的他似乎很勤奋,已经达成了地图满探索度、神像供奉满级的成就——无痛满探索度这种事,空估计得羡慕死。 手掌接触上七天神像的瞬间,奇异的,预想之中的意外状况都没有发生,樱花警徽的神像依旧静静地伫立在这片浓稠的夜空之下,这座犯罪组织日本总部的天台之上。 仿佛只是想告诉他,神像已经满级了的这个消息,松田阵平一瞬间产生出来如此荒谬的想法。 魔神任务第三章第一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显示完成,原石到账,第二幕开启。 魔神任务: 永不停歇的■■■ 第三章第二幕 抽卡吧,少年 请于11月7日23:59前达成全图鉴…… 倒计时:3h51mins17s 注:倒计时期间,全卡池开放,氪金通道开放 松田阵平:…… 这是逼氪吧! 但卷发警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连开直播的时间都没有,麻木地重复着氪金、抽卡、氪金、抽卡的动作。 好在四年间的那个“他”得很,虽然也非得很,剩余没有点亮的角色并不多,松田阵平紧赶慢赶完成抽卡,在倒计时进入一小时的时候完成了任务,并通过提瓦特侦探社附近的传送锚点,将提瓦特来客们一一送到了侦探社。 他这两个任务完成得意外顺利,而这种时候,一般就意味着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正巧印证了萩原研二那句话,“太过顺风顺水,会让我有些担忧,我就想这扇门不会是通向毁灭的吧,从而忍不住踩下刹车。*” 伴随着“盯”的一声,系统的声音响起:“秘境「永不停歇的摩天轮」现已开启,请宿主在倒计时结束前进入副本。” 捕捉到关键词的松田阵平:…… 《摩天轮》 tbc. 【作者有话说】 *引自《名侦探柯南》警察学校篇 感谢在2024-01-28 08:04:03~2024-01-30 10:4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云悠悠 9瓶;Siyana_Cat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系统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新手引导, 地面上的金线一寸寸延展,指向荒原之上的摩天轮。 松田阵平本还在预设这次的副本会有多少艰难险阻,毕竟前两项任务称得上轻而易举, 除了让他的原石负债达到了惊人的地步之外,但实际上,眼前不说敌对物种, 甚至连一点机关解谜都不存在。 只是一片似有薄雾笼罩的荒原, 但眼前的能见度很高,雾气大多是集中在了摩天轮之后。 他沿着地上的金线,一步步走向摩天轮。 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72号正安静地悬停在登上摩天轮的通道前, 松田阵平没有选择, 登上了这个曾经送葬过他的地方。 他并不害怕, 即便是踏足自己的死亡之地,脑海之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现实与梦境的交叠、烟花灿烂的白日晴空,警官先生也没有半点恐慌, 他生性如此。 “系统, 这个任务的后续呢?”当摩天轮缓缓旋转, 座舱载着松田阵平升空时,卷发警官确认了任务面板中的魔神任务显示此阶段完成, 而之后并没有出现下一阶段的任务, 便问道。 系统没有回答, 松田阵平也很快就知道这个电子生命沉默的原因, 因为这个问题的回答并没有必要。 在72号仓升向顶点时,摩天轮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随后世界宛若静止一般, 翻涌的雾气凝滞了, 周遭的空气粘稠、沉郁,黑与白的色阶笼罩了大地。 唯有遥远的、隔着无法逾越距离的那个巨树,在雾气的彼端散发着莹莹光辉——一如松田阵平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它时那样的光彩。 破碎却又清晰的画面涌入青年的脑海,他还来不及看清,就已被狂然涌现的、或是有用或是重复的信息淹没。 半晌,他开口问道:“那棵树……是什么?” “虚数之树。”系统1107回答道。 “四年间,操纵着我身体的是什么?”松田阵平觉得现在的系统应当会开口了,于是他继续问道。 “松田先生觉得呢?”系统反问他。 “过往轮回中的我?”卷发警官猜测道。 “半对半错。”系统说,“是根据过往上千次轮回中的你提炼出的AI模型。” 松田阵平:…… 这什么玩意?响应21世纪的魔幻现实时政热点吗? 这下真成赛博朋克照进现实了,明明提瓦特应该是一个和科幻高科技搭不上边的地方。 “那么,我为什么会被困在幻境里?明明只过去了一天,却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四年?”松田阵平追问道,他需要把一切都搞清楚,包括最重要的,“那个幻境,和hagi有关系——他为什么会和提瓦特有关联?” “松田先生应该已经猜到了吧。”系统用着陈述的语调说道,“您应该已经猜到了,您昏倒后的梦境中、那些都代表着什么。” “荧经历过轮回,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亦是如此。”松田阵平提出自己的假设,“或者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不断轮回的故事,但「天理」出现在了这里,想要打破这个故事,令这个故事走向崩溃。” “你猜得没错,松田先生。”系统肯定道,“本系统一开始就说过,这个世界是一部作品,作者为这个世界赋予了世界观、框架、特色、主线、日常剧情等一系列内容,由此这个世界便开始运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故事。” “就好比读者拿起漫画书,翻开第一页,那么故事就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前往游乐园开始了,而当另一个人打开视频软件,点开网络上放送的第326集,那么松田先生你的故事就开始上演了。”系统继续解释道,“如您所想,这个世界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轮回,而「天理」打破了这样的轮回。”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还得感谢「天理」,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吧。”松田阵平点燃了一支烟,神色懒散间透出几分嘲讽。 但他并不是会沉浸其中的人,即便他意识到,如果没有意外出现,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但现如今他已经拥有了能够掌握命运的机会,便无需再与这些纠结作斗争。 “的确是可以这么说吧……”系统的声音出现了几分犹豫,打破了它从再次上线起就平板无情的机械音。 “但我们最终还是要击败祂。”松田阵平抽了口烟,“所以,在某些轮回中,你没有出现在我身边,是去了hagi那里?” “松田先生猜得很多。” 之后的就不需要系统一项项加以说明了,松田阵平自己也能想得明白。 系统对自己很了解,这不是作为一个上帝视角旁观者的了解,而是实打实与松田阵平有过相处经历的了解,这些了解一方面源于它在过去的轮回之中当过松田阵平的系统,另一方面源于萩原研二。 大概就是在它成为萩原研二系统的那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中,萩原研二在提瓦特留下过他的足迹,那祭礼器具中的幻境也正是拜他所赐。 还真是一盘大棋,松田阵平有些不爽地吞云吐雾,hagi多半是连自己会前往提瓦特采集素材,会走过那条通往璃月港的道路都计算到了。 至于为什么那件器具经过那么久已经能出现在他所途经的大路上,多半是拜那几个谜语人神明所赐吧。 “在你成为hagi的系统的那几个轮回,hagi会留有前世的记忆吗?”松田阵平问道。 “原作世界的记忆的确被本系统留下了,依照你们人类的情况,并不能承受住多次轮回的记忆。”系统回答,“但不管怎么说,萩原先生也只有22年的记忆。” “所以你把之后的事剧透给了hagi?” 系统没有回答。 “啧。”松田阵平抖了抖烟灰。 “一开始威胁我是hagi的建议?”他又问道。 “其实也是想到了松田先生您自己说过的话啦。” “嗯?” “您不是认为,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嘛,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所以‘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直播合约’之类的都是必要的威胁。” 松田阵平:…… “直播观众是什么人?”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是提瓦特的居民啦,不过稍微有一些不同,算是统合了结束天理之战后、无数轮回里的提瓦特居民。”系统全数交代,“所以他们对提瓦特角色们的称呼是那样的,有的时候又会知道一些梗。” 解决了心头疑惑,松田阵平又开始抽他的烟,他与系统相顾无言,摩天轮又开始缓慢地转动,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 “您应该已经不需要神之眼了吧,松田先生。”系统突然开口,这是它进入幻境之后第一次主动开口。 “不需要。”松田阵平回答,“只要你把那该死的数值限制去掉,我根本不需要依赖元素力量。” “那就好。”系统说。 松田阵平皱起了眉,他似有所感,指尖夹着的烟抖了抖,烟灰便扑簌簌地落下。 “最后一个问题,系统,你是什么?”他问道。 “我可不是什么电子生命,所以松田先生是无法拆解我的。”系统回答。 那是一段错误。 就像人类的细胞在复制过程之中,若是出了错,那就会成为所谓的“癌”。 它也一样。 它是虚数之树的某一段错误,本该就此被虚数之树的自我检查程序磨出,可漂泊而来的旅者带走了它,于是它被赋予了新生。 它所看到的,第一个故事,是一段关于人与崩坏的故事。 故事的背景并不光明,但故事依旧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人们、亦或者不是人类的存在,他们踏上旅途,走向自己的理想。 他所看到的第二个故事,是人与人的斗争,光明与黑暗的交锋。 ——那就是工藤新一他们的故事。 它第一次,产生了烦闷的情绪,旅者告诉它,那叫做“意难平”。 它见证了五瓣樱花的消亡,它也明白了这个故事出自一个人类漫画家之手。 它不在乎,这些故事究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还是只是一本单薄的漫画书。 但这并不重要,漫画的世界也是世界,漫画中的人物与他们来说,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它只是不想看到这世界中的善良之人逝去,它是一段bug,bug的天性就是去改变所谓的“正确”。 金发的旅者问它,你真的想要改变这个故事吗? 它想,至少它希望正义一方的人能够好好地活着。 后来,金发的旅者向它讲述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有关人、神,与天理的故事。 金发的旅者犯了错,她没有交付自己全部的信任,即便她知道对方陪伴着自己走过整个提瓦特,可在最后的最后,她对着那熟悉的白色漂浮物起了疑心。 她失败了吗?不,她没有,她们战胜了天理。 可她的旅伴也消失了。或者说,她的旅伴用自己的生命与存在战胜了天理。 在这世界之外,有着许多的记录者,可她却已经不记得旅伴的声音、模样了。 “你所喜爱的人,是警惕性很高,十分敏锐的人。”她问它,“你有这样的觉悟吗?被怀疑、被不信任,最终走向消亡。” 它回答:“我只是一段数据,一个bug,我没有生的渴望,不会为自己的消亡而悲伤。” 于是,金发的旅者扭转了时间,她的哥哥成为了那位与派蒙相伴的旅行者,而她自己则登上了深渊的王座。 她又一次战胜了天理。 这一次,只有她自己。 天理还会卷土重来,她知道,派蒙与天理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白色漂浮物依旧存在,天理就绝不会消亡。 所以她决定再想想办法。 重伤的她来到了一个世界,那时它向往的世界,她用自己的力量将它改装成了一个所谓的“系统”,也终日被囚禁于一间房间,不见天日。 “天理总有一天会追着我卷土重来。”她与它告别,“所以,在那一天来到之前,去找你喜欢的人们吧,去帮助他们成长到能够战胜天理。” 荧的设想其实很简单,世界泡之间的隔阂让天理与派蒙失去了联系,只要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战胜天理,派蒙就不会有事。 “可是「天理」是不可能被战胜的,荧。” “我知道啊,但总是会有办法的。”荧似乎是轻描淡写地说着,“我知道啊,所以我得想想办法,不管多少次、不管话费多久,都要战胜「天理」,将我们的命运夺回来,和哥哥、和派蒙、和提瓦特的大家重逢。” 系统一直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战胜天理。 这时,它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出现了变化,它已经将战胜「天理」作为了自己的使命,就算只是作为这场战争中的一块踏板,它也心甘情愿。 现在,它已经将该做的全部完成了。 ——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熟悉轮回后的思考对策,学会抓住人心,利用他人对自己的警惕来达成目的,再到转换目标的尝试,与萩原研二制定下将要横跨无数轮回的计划…… 利用AI模型,在这四年间,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已经结束了,而现在的松田阵平已经抽到了所有的提瓦特角色和武器,至于往返两个世界,靠着那几位神明的帮助就足以了。 至此,身为系统、面对宿主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所以,该轮到它另一个、或许是更加重要的使命了,它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存在,成为战胜「天理」必不可少的一块踏板,化作不停歇的轮回与奔腾着的世界历史中的沧海一粟,回归茫茫量子之海。 它觉得自己是不在意的,一个电子生命,是没有“生”的概念的。 系统只是虚数之树的一段数据,它只是一个bug,可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它为何又如此的不舍呢? 因为它从一开始就错了,就像胡桃说的,人只有认识并尊重死亡,才能明白活着的意义。 它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它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心,没有生命,不问生死。 它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白或者的意义。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已经到了它离去的时候了。 它向着自己的宿主道别,化作一点星光,奔向自己的诞生之所。 bug之所以是bug,是因为它的本性是改变所谓的“正确”。 虚数之树在一瞬间发生了扭曲,已经成长膨胀的这段数据侵蚀了虚数之树,斩断了天理源源不断汲取着的力量。 “宿主,这之后——从现在开始的三年,是你们反击的时候,请去战胜「天理」吧。” “这可是第1107次的轮回,这么有意义的一个数字,松田先生你们一定没有问题的!这可是广大cp党的大胜利啊!” “永别了,松田先生。” 「天理」之所以为天理,正是因为祂的规则性,祂能够视线人们的祈求、达成人们的愿望、为世界制定法则,而现在,那位所谓的“真理”,终于被赋予了可以战胜的属性。 旋转的摩天轮开始消弭,幻境开始崩塌,眼前的游戏界面褪去,系统的live2d形象一同消失。 这个名为《原神?名侦探柯南篇》的游戏该消失了,因为这两个世界本就是真正的世界,而不是什么游戏。 “其实您不用担心的,松田先生就算没有七天神像的苏生和回血……”面对着卷发青年睁大的凫青色眼眸,系统说道,留下了它存在于世的最后一句话。 “你七七满命了。” 松田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知道书名为什么叫1107号原神了吗(狗头) 可能是最近银他妈看多了,所以系统的遗言变成这样了。 感谢在2024-01-30 10:41:09~2024-01-31 23:5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末之歌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酒厂改革 松田阵平不得不感谢, 他是以梦境中的上帝视角旁观了千次轮回,并没有亲身经历的实感,对自己的冲击也没有那么大。 他没有感受过无数次重来的绝望, 没有感受到每每棋差一招的痛苦,也没给用着他这辈子的□□去体验无尽轮回的绝望。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又或者是荧和系统1107带给这个世界之人的温柔。 但松田阵平觉得自己不会完全原谅系统的所作所为, 系统用它的方式完成了它的使命, 但那些让他在精神上紧绷、□□上痛苦的事情并不会化作没有存在过的泡影。 一码归一码,系统实现了它自己的成长,行了于世界而言的善事,在漫漫轮回中履行了它为自己附加上的使命。 可松田阵平又不是什么圣母, 没有佛光普照的宽广胸怀。 他可以像面对童年那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恶言恶语一样, 冷哼一声, 将那些事埋进记忆的长河,让它们化作“松田阵平”这个人的一部分,腐臭的养料最终生出新的枝芽, 却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忘却一切, 一笑了之。 再者, 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一直记着系统这个存在、它的所作所为——无论是系统本数据流, 还是荧, 亦或者是根本没亲眼见过系统、游戏和直播的降谷零, 都还记得这些, 也算是某种追悼了。 松田阵平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半宿,叼着支没点燃的烟, 对着莹莹屏幕整理四年间的信息。 那个副本应该晚点儿崩塌, 他想着, 因为房间里被设置了烟雾报警器,但秘境之中抽烟自由。 虽然已经是一个戒烟中的人了,但谁能在夜深人静且加班的情况下拒绝尼古丁呢? 反正松田阵平不能。 旭日初升之时,松田阵平抱着经过改良的笔记本走向BOSS房间。 此时天刚拂晓,结束了夜间任务的组织成员们三三两两地穿梭在走道中,偶有抱怨着操作设备容错率低的声音响起。 并非笔记本电脑中的记录,现在的松田阵平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组织的变化。 琴酒和朗姆倒台,贝尔摩德被策反,组织吞并了「动物园」后,组织的水分明显增多,几位新晋高层在知晓某些真相、有恃无恐的降谷零的带头作用下,完美发挥了划水的精髓,并美曰其名“稳定发展”。 这很合理,谁都挑不出毛病,琴酒和朗姆的“生死未卜”令组织元气大伤,再加上需要消化另一个庞大的黑色组织,收敛锋芒和保守发展是必要的。 在这个关头,组织的BOSS用着“「动物园」遗产”这个借口,将组织的硬件设施进行了一番改造。 知晓真相的松田阵平知道,那只是荧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原本作为“对天理兵器”的组织那部分武装提到了表面。 也正因此,组织在“稳定发展”和“硬件改造”的双重理由下,对其工作重心和结构进行了一番改革。 对外的犯罪行动减少了,几乎都交由代号成员和有一定资历和地位的成员完成,其余的底层成员们负责的都是些体力劳动,譬如操作不知名的机械设备。 组织还引进了积分制度,作为一种组织内部的货币流通手段,从饮食、房间设施到特权,什么都能够用积分来兑换。 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积分,但任务一般派遣给代号成员,剩余的任务全靠抢,所以底层成员们一般倾向于通过每日的体力劳动来获取积分。 要不是组织的科技树技能点够多,不需要他们踩缝纫机,松田阵平都要以为这里是监狱劳改所了。 另一种获取积分的手段是参与官方许可的赌博,简而言之就是狙击、体术等武力值方面的比拼,可以选择自己参与或者下注。 顺便一提,达达利亚被限制了参赛次数,因为但凡有他参与,就是毫无悬念的比赛,除了枪术方面。 某位听过空绘声绘色讲述旅行的卷发警官总有一种即视感,他这一路思来想去,终是知道了这种即视感来源何方——这不就是监狱吗。 荧是把这里当成高科技版梅洛彼得堡了吗? 那达达利亚在这里一定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吧! 松田阵平:…… 犯罪组织的大本营是个监狱,犯罪组织的成员每天干着劳改犯的活,还美滋滋替组织数钱,不得不佩服荧BOSS不愧为荧BOSS。 哥哥从cp粉进化为把整个大陆变成cp粉的cp粉头,妹妹把犯罪组织玩成高科技巨型兵器版监狱,只能说他们真不愧是兄妹。 “怎么样?组织这几年的变化如何?”荧问道。 松田阵平没有主动说,她也没有提到系统的问题,但她似乎是已经猜到了系统的消亡,也从系统的消亡中推演出了全部经过。 系统的轮回和荧的轮回不是两条相交并行的线,而是在一个轮回中各自行事、交换情报。 ——享有相同的在轮回之中重复而沉浮的磨砺,但并未分享每一次轮回中与对方不一样的经历与甘苦。 荧不知道系统从一个虚数之树bug成长至今的心路历程,也不清楚它计划的全部面貌,但等到一直的生与亡尘埃落定,成为这个世界重演着的历史中,一段仅被数人知晓,终将埋没于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中,金发的少女却轻易地解开了所有的谜题。 她没有必要与松田阵平聊这些,用着或是追忆、或是惋惜、或是感慨的态度,这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所以干脆直接聊正事,剩下的三年里他们要处理掉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阿比斯」组织,还要完成对抗「天理」并彻底剿灭「天理」的一切准备。 现如今,「天理」已经因为系统而被赋予了“能够被彻底清除”的属性,因此最直接的战力方面暂且不用担心。 松田阵平从提瓦特带来的突破材料足以为来到这个世界的提瓦特来客恢复实力——这个世界对于异世界来客存在抑制作用,毕竟一部少年推理漫画中出现非自然力量,很可能扰乱推理,而游戏的一切功能都是在为了让提瓦特的人与神来到这个世界,并在这个世界回到自己原本的实力。 说起来,游戏结束之后,那笔超乎常理的原石欠款也就不用还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要被这些负债追着锄一辈子大地,松田阵平不合时宜地想道。 原石是在千次轮回之中积攒起来的,能够召唤提瓦特的存在,因此的确不存在什么负债,毕竟这些要么是松田阵平自己攒的,要么是萩原研二攒的,怎么说夫夫共有财产也能算松田阵平一份。 至于突破材料则能够令提瓦特来客在这个世界中取回自己原本的实力,除非那些实力深不可测的神明,大多提瓦特来客都需要那些突破材料帮助他们恢复战斗能力。 思及此,又回想起某位金发旅者,松田阵平心中蓦地生出某种直感:或许兄妹之间真的存在心意相通,空大方地批发给自己那么多材料,还帮着自己一起采集,难道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身处另一个世界的妹妹,想要帮助自己的妹妹? 无论如何,现在对抗天理的战力是足够了,剩下最关键的就是「阿比斯」那个组织。 公安和FBI的调查没有出错,随着四年间的深入,「阿比斯」与演艺圈的确有着深刻的联系。 这点不难理解,「天理」需要百姓的愿望,祂靠着实现百姓愿望积蓄力量,而演艺圈明显就是一个十分优良的、能够接触大量民众的地方。 想要实现愿望也很简单,只要人为地制造愿望就可以了。 就拿松田阵平自己举例,提瓦特那么多他和萩原研二的cp粉,他们能火到这种程度的原因千千万,但绝对离不了“意难平”这点。 放到演艺圈同理,譬如某部影视作品令观众十分意难平,在这种情感不断积蓄、观众对诸如“xx角色能重新活过来”、“xx和xx不分道扬镳,重归于好”这样的愿望增多到一定程度,在下一部作品中实现他们的愿望,只需要用到足够聘请所需演员的片酬和一个能写剧本的导演,这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再譬如某位有许多粉丝的偶像某日突然曝出粉丝们绝对不想看见、但有鼻子有眼就差实锤的绯闻,于是粉丝们开始祈求这绯闻是假的,这时官方放出足以反转绯闻、实锤绯闻是空穴来风的证据,这样一来他们的愿望又被实现了,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精妙并存在反驳证据的绯闻。 「阿比斯」深入演艺圈,扎根其中,在面向百姓的一面完成民众的愿望,又在与里世界相通的阴暗面筹集资金,完美地达成了利用演艺圈的自我循环。 这个组织很聪明,或者说没了力量逃亡到这个世界、想要积蓄力量的「天理」很聪明,祂几乎不触碰与主线相关的内容,譬如工藤新一和他身边的人,又譬如黑衣组织这个关键反派,而是选择了一个在整部漫画作品中没有多少笔墨描写的演艺圈,让红方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祂的敌人们难以捕捉。 但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从降谷零知道组织BOSS的真相之后,荧在某天向他下达了命令,要求他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袭击冲野洋子,并做出无差别攻击演艺圈的伪装,动静越大越好。 彼时冲野洋子这位被毛利小五郎崇拜的偶像已经进入演艺圈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不算突兀,几乎看不出“显然是盯着这个人,为了引出「阿比斯」成员”的意图。 对于这场袭击,「阿比斯」成员势必是要在暗中出手的,先不说针对演艺圈的无差别攻击会影响整个演艺圈,就「天理」而言,他们不能让冲野洋子这个人早早退场。 「天理」的力量不足,像松田阵平之前干出直接让工藤新一那几个小孩统统成为幼驯染的事,天理对这几个主要角色无法干预,也因为荧的存在以及酒厂最重要反派的属性,无法干涉黑衣组织。 但冲野洋子不一样,毛利小五郎会扑到电视前看她的节目,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铃木园子也甚至毛利小五郎对其的喜爱,这个世界的命运紊乱得已经足够厉害,「天理」又怎么会容许能够控制住的命运再被改变。 就像提瓦特的虚假之天一样,这个世界上也有着G笔与网点描绘出的“虚假之天”。 因此,「阿比斯」露出破绽,通过一系列精妙的操作,降谷零成功用冲野洋子引诱出了「阿比斯」的线索以及关键人物。 “剩下的三年就用来解决「阿比斯」。”荧一锤定音,“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松田阵平似有所感地抬头,他听见荧继续说道:“组织的BOSS之位由你接手,白兰地——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了。” “哈?”卷发警官睁大了凫青色的眼眸,“现在?” “现在。”荧点头,“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间房间了。” “为什么?”松田阵平问道。 总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位金发少年受了刺激,打算去完成一下系统的遗愿吧?毕竟系统很早就说过,希望荧能和提瓦特的伙伴们重新找回羁绊。 “又不得不去做的事。”荧答道。 在松田阵平疑惑的表情中,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深渊教团的统领者啊。” tbc. 【作者有话说】 重新画了个封面,只扣了眼睛,其他都很草。 虽然挺难看的,但因为应景,所以换了(感谢在2024-01-31 23:59:32~2024-02-03 09:1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旅行?启程 “不过, 在那之前,先好好地放松一场吧。” 荧这样说着,往松田阵平的手机里发送了一封任务邮件, 挥挥手让卷发警官离开。 任务用了游戏的格式,尽管显示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看着和游戏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魔神任务: 毕业旅行与樱花恋歌 第四章第一幕 和挚友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邀请威士忌组、警校组及来间?娜塔莉小姐一起出发旅行…… 注:请善待单身人士赤井秀一 松田阵平:…… 日本公安和FBI的卧底, 和日本警察及其家属一起去旅游, 这合理吗? 话说赤井秀一为什么也得去?他又没谈恋爱。 “这毕竟是为了纪念威士忌组从‘白兰地直属下属’这个身份毕业的旅行嘛。”荧看着站在BOSS房间门前面色复杂的卷发警官,好心地补充道,“毕竟当了组织的首领,可就是所有人的上司了。” “典狱长还差不多。”卷发警官抽了抽嘴角。 “我们这里的劳役刑可是很发达的。”荧眨了眨眼, “快去吧, 路线和车票门票酒店都帮你们准备好了——之后可就要忙起来了, 趁现在好好放松吧。” 直到松田阵平离开BOSS房间,走回自己的房间时,他才意识到了某个被选择性遗忘的问题: BOSS房间这硬件设施, 要不要紧啊? 荧那个全天24小时无休、成日坐在王座上的家伙也就算了, 松田阵平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偏好普通的、拥有舒适被褥和桌椅的房间。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 卷发警官将注意力重新移回旅行之上。 旅行的第一站是冲绳,一个和参与几人都没什么渊源的地方, 松田阵平觉得这大概是因为冲绳十一月的气温依旧在20度以上, 似乎一些酒店泳池会在这段时间开放, 或许某位BOSS只是想看她和她哥哥嗑的cp穿泳裤也说不定。 卷发警官在心里打定了注意, 他绝对不去游泳,更不可能穿什么泳裤, 无论是为了防止同人作品再创新高, 还是为了不出现有伤风化的场面。 取而代之的, 就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买点具有冲绳特色的泳装吧,公安组cp粉一定乐见其成。 旅行的第二站是京都,荧贴心地在飞往京都的机票旁作了批注,让他们多去寺庙,让寺庙的佛光洗去“5-4”这般的霉运。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这个世界中的命运必然性大于偶然性。 旅行的第三站和第四站则终于和他们几人有了联系,分别是诸伏景光的故乡长野,以及他和萩原研二的故乡神奈川。 最后,坐上神奈川通往东京的电车,这趟旅程落下帷幕。 要把行程安排发给他们吗?卷发警官想了想,并没有把行程放进简讯。 他皱着眉编辑起群发消息,删了改、改了又删,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把其他人约出来。 最终他决定放弃,做回最直白的自己,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些人,现在立刻马上出来旅游。 而正当他的群发消息编辑到一半时,手机震颤了一下,下一秒,一条来自荧的邮件弹出。 【旅途中好好放松,记得把性/欲统统释放出来哦,毕竟接下来的三年可能忙到没法定期见面。荧】 松田阵平手一抖,编辑到一半的消息就这么发了出去,他没理会萩原研二的秒回,伊达航充满问号的回复,降谷零“你终于还是疯了吗”的幸灾乐祸,面无表情地点开荧的邮件,选择彻底删除。 你们兄妹连以公谋私嗑cp这点都一样吗? 荧的“说走就走”完全是字面意思,她定的机票就在今天晚上,堂堂组织大BOSS,大手一挥就能让迈巴赫送新晋旅游团去机场的人,偏偏十分注重经济实惠地挑了红眼航班,并以“这个时间酒店不好定”的理由,定了四间大床房。 松田阵平觉得赤井秀一赢麻了。 “松……神奈,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伊达航没有晚班,在接到松田阵平的消息后,便临时请了假,和娜塔莉一起匆匆赶来。 高大的青年满目担忧,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凑到挚友耳畔低声问道:“你被组织的BOSS威胁了?” 松田阵平:…… 他为什么不拒绝?旁观过千次轮回的他知道,荧BOSS的手段不是常人能够应对的。 反正最后总是得完成这个任务的,与其浪费时间和荧争论,最终被武力值MAX的深渊教团公主给强行塞上飞机,顺便真让挚友们误会些什么,还不如学习降谷零的精神,公费吃喝、公费旅游。 “班长,你放心。”最终,卷发警官思来想去,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解释,“这是……员工福利。” 伊达航的神色更担忧了,松田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我已经从拆弹警察暂时转职狱警了。” 伊达航:??? 于是,在等待其他人到来的时间里,松田阵平向伊达航和娜塔莉科普了一番黑衣组织成员如今的生活。 一言以蔽之,起床、吃饭、劳役、吃饭、劳役、吃饭、自由活动、睡觉,警察听了都说你们犯罪组织玩得真花。 伊达航大受震撼,伊达航大为不解,他觉得自己的警校好友在忽悠自己,就像他在警局里听见的、不知何时就流行起来的某个流行语: 愿风神忽悠你。 据说起因是有位少女偶像平易近人,笑容极具感染力,每每她为低落之人提供情绪力量后,总会用着虔诚的语气,对那些人说一句,“愿风神护佑你*”。 顺便一提,这位偶像和某两位剧院大明星红至今日,四年来热度丝毫不减。 “班长,松田说的可都是事实,刚开始的时候,连我和zero都大吃一惊呢。” 青年温润如玉的声音自伊达航身侧传来,伊达航眨了眨眼,对他们这般直呼姓名的行为大为不解。 而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死角,猫眼青年身侧的金发青年勾了勾手指,便有几张来自仙人的符咒出现在掌中。 伴随着一缕清风,符咒以难以捕捉到速度飞出,消失在几人身上。 ——万能的璃月法术总有办法解决卧底们的小问题。 毕竟,和朋友一起出门旅行,还是以真实姓名和身份相处更愉快。 “放心啦,班长,组织的高科技,这几天就不用在意我们的卧底身份了。”降谷零自然地接话,用手肘捅了捅赤井秀一,示意对方做自我介绍。 “赤井秀一,FBI的卧底,幸会。”赤井秀一身形微动,闪过了降谷零的手肘,换来诸伏景光无奈的笑。 伊达航不是第一次知道赤井秀一这个人,降谷零没少吐槽过FBI,他自己又是警察,甚至和赤井秀一的经纪人身份打过交道,但用真实身份倒还是头一次。 “你好,我是伊达航,和他们几个是警校同期。”伊达航向赤井秀一伸出手,两人双手交握。 “说起来,班长……”松田阵平露出了一副难言的表情,一是他懒得听FBI和日本警察寒暄,二是他看着轻装上阵的伊达航和娜塔莉感到了切实的疑惑,“你们的行李呢?” 伊达航:…… 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还以为……”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大家心知肚明,这位警官先生多半是真的以为松田阵平威胁了,急匆匆地跑来救援。 但探查一番后,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与女友一起出现。 一旁的娜塔莉捂嘴轻轻笑了起来,而某位金发公安则放肆得多,几乎要笑倒在他幼驯染的肩上,“噗……哈哈哈……谁让松田你好端端地把编辑了一半的消息发出去,拆弹警察的手也会有抖的时候啊!” “你再说一遍?金发混蛋!” 降谷零秒切面具,“属下可是在关心您啊,白兰地大人——” 松田阵平:…… 他觉得“以理服人”这把三星武器的名字精美绝伦。 就在某位终于解放了能力值的卷发警官蠢蠢欲动地想要动手揍人,找回拳击快感之时,一道声音及时出现,打断了警官先生们的内部斗争。 “小阵平——” tbc. 【作者有话说】 *引自原神。 过渡章 感谢在2024-02-03 09:19:41~2024-02-04 09:0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iyana_Cat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旅行?飞行 战争已经打响了。 凌晨一点, 飞机上,看似倚在诸伏景光肩头睡熟了的降谷零睁开眼,昏暗的机舱内, 紫灰色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目的地是冲绳,住所是一家开放酒店泳池的高档酒店,依照BOSS的性格, 泳池之行绝对算在行程之内。 ——这可是决定夜生活的战争。 十一月的冲绳, 下海还是有些凉了,但对于这样的天气来说,于酒店的泳池下水再合适不过。 酒店是高档酒店,网站做得很好, 一搜就能看见酒店的各项服务, 其中就包括了提供各式各样的泳衣, 以满足住客的需求。 这本身并没有问题,但问题就出在降谷零的同行者中出了个松田阵平。 泳装,这个在动漫的七八集定律广泛出现的名词, 承载着年少时守在电视机前, 等待动画放映的美好回忆, 更承载着对于少年少女青春飞扬、美好恋情的幻想。 而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成为了犯罪组织的卧底, 接触到黑色的产业, 并不纯洁的知识也随即融入虚假的人设, 成为演绎面具必不可少的知识。 毕竟, 和黑色地带的人交流,总不能听不出对方带有暗示性的言语吧? 要是学不会抽丝剥茧理解对手真意, 无论是自保, 还是达成任务、交易, 可都是要吃大亏。 而泳装,这种以良好延展性和柔软性面料制成的、遮挡关键部位的衣装,被某些人当作情趣用品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正直的降谷零其实对此并没有兴趣,他觉得自己幼驯染也不会有兴趣,但以他对组织BOSS的了解,这种可悲的玩法大概率会降临在他们这个临时旅游团身上。 松田阵平那家伙一定会想着把自己拖下水,再借着把自己甩下水的反作用力,自己爬上岸。 ——而他降谷零堂堂公安警察,面对名叫“松田阵平”的敌对方,绝对不可能不反击。 金发青年冷静分析着,这个时候他和松田阵平应该都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都想着要战胜对方,所以彼此的先手优势已经没有了。 但优势在我,降谷零微微勾起嘴角,心理压力上完全是自己占有。 不同于松田阵平那个一看就是永远在下面、明明谈着恋爱却还没脱处的家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在组织卧底,虽常年和某位单身人士FBI分享一间安全屋,但他们三个知根知底,降谷零还有这风神之眼的外挂,所以他们待在一起的世界远超另一对幼驯染恋人,在压力大的时候也会通过某些方式发泄。 用人话来说,就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破了处,且上下问题看情况。 所以松田阵平他没有退路,要是输了这场“战争”,不仅要面临贞操不保的问题,还必然成为第二天起不来床的那个。 但降谷零的选择余地很大,就算输了,他第二天说不定还能活蹦乱跳地给幼驯染制作冲绳特色料理,退一万步说,他也不会是第一次没经验的人。 所以,降谷零的心理压力可比松田阵平小多了。 在竞争时,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会影响到这个人的发挥,无论是在历史中还是现代,被情绪影响发挥的人不计其数。 但心理层面的压力指数是一把双刃剑,有些人会因为压力而无法正常发挥,有些人则会因为存在压力而发挥得更好。 至少据降谷零所知,松田阵平绝对是抗压能力拉满的人,所以他就需要人为地去调节松田阵平的压力指数,致使对方失去清醒的逻辑,走进败局。 诸伏景光已经沉沉入睡,降谷零撑起身子,微微偏头向前看去,他的伪装能力一向很好,没有弄出半点动静。 松田那家伙靠在萩原身上睡得很香啊,降谷零在心中啧啧感叹,殊不知最晚明天晚上,卷发混蛋你的贞操可就不保了。 金发警官敛去脸上自信又幸灾乐祸的神情,抬手调整了幼驯染的睡姿,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有元素之力的加持,身体素质比常人好得多,通宵达旦思考机会没有丝毫问题,所以今夜的他注定因为思索计划而通宵,还是让幼驯染好好休息吧。 黑暗的机舱内,金发警官重新闭上了双眼,嗅着身畔安心的气息,沉入思考。 金发混蛋就这样觉得自己赢定了吗?啧,太天真了! 此时,看似已经陷入深眠的卷发青年睁开了他凫青色的眼眸。 他微微侧头回望,果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睡姿已经有所改变,从降谷零靠在诸伏景光身上变为了降谷零被幼驯染靠着——降谷零那家伙果然没睡。 松田阵平是个很敏锐的人。 红眼航班很安静,除了飞行产生的自然噪音,寂静而昏暗。在这样的环境下,感官被放大,一瞬间感知到的视线清晰地通过直感传递至大脑。 松田阵平猜那是降谷零地视线,因为那家伙绝对会想方设法坑自己一把。 但他不可能服输,他绝对不想见到某幼驯染看见自己穿着什么奇怪的泳装后,欲望暴走,自己贞操失守。 纯情且纯爱战士松田阵平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 诚然,松田阵平是个开放的人,但他的开放多源于他对很多事的随行与不在乎。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萩原研二的感情前,在青春期少年聚众阅读不符年龄的杂志的年纪,松田阵平也曾思考过,假设某一天他爱上了一个人,他会怎么做。 但“爱情”这个词的定义太过模糊,彼时的松田阵平还弄不明白这种感情,他猜测爱情的前置条件——好感来源于无数冲动,或许在那之后这些好感又会产生质变,于是爱情便诞生了。 他猜自己若是哪天爱上了一个人,他不会因外界、社会上的束缚而放弃,或是传统或是前卫的思想都无法束缚住他,唯有他自己内心的规则才是他行事的准则。 当年他是这么猜测的,而放到现在,亦是如此。 松田阵平没有恋人发生性关系,不是因为“婚前不发生性行为”这样的思想,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他对萩原研二的感情固然很重要,但这份重要更长久更不具有紧急性,因而在轻重缓急地区分下,战胜「天理」、终结酒厂才是更紧急的。 也正因此,某些一旦发生,就会如潘多拉魔盒般,释放出人类欲望、再难回归最初状态的事,他选择暂时搁置。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萩原研二目前明面上的立场问题。 他们不像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样,有充裕的时间待在一起,也有足够安全的空间耳鬓厮磨。 随着今后的计划展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会越来越忙,他们一个在黑衣组织,一个卧底「阿比斯」,用以示人的身份所属的立场会彻底走向对立。 换句话说,性生活只会影响彼此的任务,让彼此出现深陷危险的风险。 虽然很对不起降谷零,但还是得请他牺牲一下了,松田阵平毫无愧疚地想道。 但同时,他也在脑子里构思出了一条退路,那就是他自己最擅长的打直球——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降谷零,虽然很不情愿但选择和对方联手,这样他们之间就不要争个“你死我活”了。 还没入睡并且围观某两人小学生般斗智斗勇全程的赤井秀一:…… 不是很懂你们警校同期情,他感觉只要自己是真来旅游的。 虽然赤井秀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像搞谍战一样一会睁眼一会假寐的是想干什么,但赤井秀一知道,无论具体内容为何物,反正这两人绝对是在想怎么坑对方。 好好的冲绳之行,好好的海边沙滩,安安分分玩一圈,看看海买点特产它不香吗? 凌晨五点,飞机降落在那霸机场。 天色漆黑一片,距离天色渐明大约还有二十分钟,而冲绳的日出要等到近六点*。 一行七人随着零星的人流走下飞机,穿过灯火通明却因为时间而略显寂寥的机场,取得行李便直奔酒店。 班长和娜塔莉最终也没打道回府,重新取行李。他们的住址离机场都不近,加上理东西的时间,很可能赶不上安检。 “放心吧,员工福利,可以报销。”在伊达航纠结之时,松田阵平取出了一张卡递给高大的青年,“黑卡,随便透支,放开了买,反正组织报销。” 伊达航:…… “你身为狱警竟然贪污。”降谷零吐槽道,随即遭到卷发青年反驳。 “明明你才是贪污最厉害的那个人,降谷。”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在他们班长面前揭降谷零的老底,“去年年终BOSS拿到财务报表,都和我抱怨你的报销账单都能和凝光的财产一较高下了。” “怎么可能?凝光小姐家财万贯,我这些开销能比得上她财产中的冰山一角,就知足了。”降谷零讽刺,“松田,在监狱里待久了,你不会连夸张手法都看不出了吧——别人能在监狱里学会新技能*,你怎么反倒退化了呢?” 眼见这两人大有一较高下的气势,操碎了心的班长只得叹一口气,熟练地充当起和事佬,一边感谢松田阵平提供的黑卡,一边转移话题问降谷零他和娜塔莉应该买什么必需品。 但无论如何,购物还是得放到休息之后,他们伴这蒙蒙亮的天色在酒店的走廊告别,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晚上都各自安排吗?有点像修学旅行啊……”松田阵平站在窗前,玻璃之外是逐渐明亮的天色,这一天应当会是一个好天气。 “小阵平打算怎么安排?”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从摊开的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品一一摆放,问道。 “唔……先睡一觉吧。”松田阵平没有片刻犹豫地拉上了窗帘,“hagi,你在飞机上没好好休息吧——赶紧去休息。” “呜哇!小阵平好关系hagi,hagi好感动——” “啧,别废话了……别扑到我身上!我要去洗漱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百度2023年11月冲绳日出时间表,日出在5:37-5:58,天亮在5:14-5:33。 *提篮桥监狱手艺人和霓虹监狱拍卖工艺品的梗。 下一章不出所料是泳装大战,太困了,我睡一觉起来再写下一章……(这个作息是越来越离谱了) 征集一下番外,目前暂定一个原神paro的提瓦特土著萩松。 感谢在2024-02-04 09:03:05~2024-02-06 10:4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ew(Φω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ew(ΦωΦ) 5瓶;冰雪柠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0-108 第101章 旅行?冲绳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很无辜, 当然他产生这种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实话,他最初只是想买包烟,又想着反正是休假, 还来了冲绳,不如给FBI的同事们带点伴手礼,也给宫野两姐妹带点特产, 便调转了走向售货机的脚步, 去了商业街。 带点冲绳的特产美食作为伴手礼总是不会出错的,这样想着,赤井秀一走进一家店铺,FBI驻黑衣组织的卧底先生财力雄厚, 干脆利落地挑了最贵的礼盒购入。 他满意地拎着几盒特产, 空余的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提步往酒店走。 天色还早,放下东西后, 就去海边看看吧, 休假中的FBI这样想着。 然后, 赤井秀一在拐角处和他最不想碰见的人相遇了。 降谷零脸上挂着副墨镜,身上穿着花衬衫, 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来冲绳旅游的老外, 操着口流利的外语和真正来旅游的一对外国夫妻攀谈。 看见赤井秀一, 降谷零的脸上先是露出了熟悉的嫌弃之色, 尤其是他这个不抽烟的人看见赤井秀一叼着烟时。 金发公安在外国夫妻看不见的角度,做了个口型示意赤井秀一把烟丢了。 随后, 他当着那对外国夫妻的面朝赤井秀一招了招手, 让FBI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他对冲绳和美国都很熟悉, 一定能带你们找到美国社交网络上的冲绳网红打卡地点。”降谷零用英语说道,端着他那张微笑着的娃娃脸,朝赤井秀一点了点头,挥别了那对外国夫妻。 反正赤井秀一只从降谷零的脸上看见了假笑,他压低了声音,用日语问降谷零在干什么,降谷零同样低声回答。 “我在跟踪hiro。” 赤井秀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于是降谷零用着“你连着都不理解”的不满眼神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为了防止赤井秀一误会——当然他肯定知道赤井秀一不会误会,解释了一句:“防止hiro和萩原私通合作。” 赤井秀一:…… FBI感觉莫名其妙,他毫不犹豫地去转向外国夫妻,选择去帮他们解决问题了,一丝一毫都不想被卷入日本警察们的奇怪战争。 但人不能失去思考,尤其是FBI这种聪明睿智的生物,赤井秀一控制不住地去分析降谷零的意思。 跟踪诸伏景光那还可能是他们小情侣的情趣活动,但为什么要防止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私通? 出来旅个游,怎么还能分阵营?真要有阵营不应该是他们日本警察和自己这个FBI吗? 所以工作内容肯定排除了,提到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那剩下的应该就是私人感情这个可能性了。 但理论上,论起私人感情,不应该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对抗吗?怎么还有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事? 所以是情侣间的事? 但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感情生活上也没什么共同点吧,除了对象都是幼驯染这点,其他的可以说是相距甚远。 身为萩原研二假身份的经纪人,加上松田阵平组织里的下属,赤井秀一很肯定这俩人根本没有性生活。 虽然赤井秀一这个成年人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对幼驯染是真的纯情且纯洁。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对于事业十分看重,尤其是松田阵平会一边敷衍组织任务,一边处理真正有益的工作,简直把“上班摸鱼干副业”发挥到了极致。 你们是纯情DK吗?哦,萩原研二还是个JK。 不过要说上下问题,赤井秀一还是随大流站萩原研二在上。 这个“大流”说来也奇怪,由于降谷零的关系,赤井秀一对提瓦特侦探社并不陌生,提瓦特侦探社的成员对他也不陌生。 譬如那位名为胡桃的少女,就特别喜欢向他推销一些殡葬服务,大概是觉得FBI出生入死很需要提前安排后事。 赤井秀一曾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向胡桃解释过他们FBI会提供这些生前死后的服务,服务很到位,所以并不需要购买往生堂的服务了。 胡桃反问他,你们FBI有“第二碑半价”的活动吗? 赤井秀一觉得往生堂这种优惠活动的策划绝对是出了错,这种优惠没有人会想要的吧,于是他摇头否认。 胡桃摊手,看吧,还是选择我们往生堂的服务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FBI的行动那么危险,万一,一死死一双怎么办。 赤井秀一:…… 胡桃乘胜追击,你们FBI有团购优惠吗?没有吧!我们往生堂可是推出了团购优惠力度,还有“砍一刀”、“大转盘”等活动,只要邀请的顾客够多,甚至可以免单。 赤井秀一选择求助把达达利亚当钱包、正悠然品茶的稳重青年。 后来胡桃推销的次数少了许多,似乎是因为有谁告诉她某些经商之道,面对优质客户不能一味猛攻,要张弛有度,赤井秀一十分感谢这位经商高手。 但胡桃的推销是少了,其他的东西又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譬如同人作品的安利。 作为和某对公安幼驯染恋人共享安全屋的人,他被当作第一现场亲历者,采访一手资料: 你觉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谁是攻,谁是受? 赤井秀一:…… 他怎么知道?谁要去关心别人的性生活啊!还是同事的性生活——还是那两个日本公安的性生活! 他既不想被降谷零毒杀,也不想收到诸伏景光的黑百合微笑死亡凝视。 不过FBI的观察力是被动加主动技能,用人话来讲就是他既会有意识地搜集情报,也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观察并记住信息留待日后哪天需要用到,再进行分析和联动。 所以,赤井秀一其实知道提瓦特侦探社成员好奇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是两种情况都有。 其实这对于他这个和那两个人同住一间房屋的人来说,不难判断。 如果某天降谷零活蹦乱跳地去做容易入口的早餐端进房间,那就是他一夜放纵;而如果某天是诸伏景光挂着发自心底的温和笑容做了三份早餐,但自己的那份和他们完全不一样,透露着一种“虽然的确是在敷衍这份早餐,但出于搭档情尽量让你看不出敷衍”的美感,那就说明诸伏景光那夜志得意满。 但这些话能说给侦探社的人听吗?显然不能,除非他真的想死不瞑目。 那对公安幼驯染对外可是出奇的一致,还是另一对幼驯染好对付点,至少松田阵平要是看不爽萩原研二,动起手来是不会手软的——在合理范围内将他的武力值发挥到最大,却又不会影响萩原研二的工作,对力度的控制精度拉满。 想当年,赤井秀一本着情报的搜集以及一点好奇,去问提瓦特侦探社的成员,为什么只争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上下问题,不探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 结果就是,夜里他捧着一堆萩松本站在侦探社的大门口,回安全屋也不是,不回安全屋也不行。 很有道德底线的赤井秀一最终还是没有大半夜把卡迈尔叫出来,开车带走这些本子,毕竟把以自己认识的真人为原型的同人作品拿给对此不知情的同事不太好。 他还是把这些同人本带回了安全屋。 出乎意料的,降谷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估计忙着嘲笑松田阵平。 一旁的诸伏景光面色复杂,显然也是接受过提瓦特侦探社安利的人。 不得不说,作者的文笔很伟大,画师的画作也很神,要是去画油画作品,绝对是能被美术馆高价买下的水平。 所以这个提瓦特侦探社到底是干什么的? 侦探工作是鹿野院平藏在挑大梁,其他人怎么全在搞副业? 言归正传,已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有性生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位置不定,你们为什么要防止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合作呢? 难道是萩原研二想要在这次旅行中迈出第一步?诸伏景光想要确保自己夜晚的位置? 但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只能靠两个来自不同情侣的人合作决定的吗? 赤井秀一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而后他又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真理: 这大概,只是那几个警校时期成为挚友的日本警察,想要像过去一样,好好玩一场罢了。 傍晚,赤井秀一与那对外国夫妻分开,他手上还是提着那袋伴手礼,在沙滩上找到了一片空处。 运动鞋似乎进了沙子,常服与沙面摩擦发出沙沙声,赤井秀一将伴手礼放到身侧,腾出手点烟。 烟灰被小心地抖进塑封袋,最终这一支烟抽完,也被丢进了那个塑封袋。 赤井秀一觉得他的这个下午过得还不错,至少落日余晖映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已经值了这一下午的奔波。 拿出手机给那几人发了邮件,理由是单身人士没兴趣和情侣一起吃饭,赤井秀一倒出运动鞋里的沙子,拍了拍常服上沾着的大沙砾,拎起那袋特产,边走边查起冲绳推荐餐馆。 夜幕降临时,出去玩了一个下午的警校同期和娜塔莉聚集在约定地点,伊达航四下环顾,问道:“赤井还没来吗?” “他说要自己解决晚饭。”松田阵平点开简讯给没有赤井秀一联系方式的伊达航和娜塔莉看。 “班长,别管那家伙了,他估计乐得一个人待着。”降谷零接话,“去吃晚餐吧。” 晚间,拖家带口来旅行的游客们早在晚饭前便撤离了泳池,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正值芳龄之人,香水混合着泳池漂白剂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酒店泳池被用于营造氛围的灯光映出不属于白日的色彩。 “你们真要去游泳?”伊达航站在酒店提供的泳装挑选区门口,问道,“现在?” “放心啦,班长,这家酒店的泳池水温是恒温的哦!”萩原研二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调侃道,“班长不想看自己的恋人穿泳装吗?” “我……娜塔莉的泳装为什么要让其他人看见啊!”红晕爬上了高大青年的脸颊,熟知伊达航性格的几人纷纷笑了起来。 “松田,我觉得你穿这件很合适啊。”降谷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比基尼,故意凑到卷发青年眼前,“你看这黑色,和你西装颜色一模一样。” “不可能。”松田阵平面无表情,“我倒是觉得这件蓝色半透明连体泳衣很适合你——就像你当年的那件连衣裙一样适合你。” “有福同享啊卷发混蛋,要不我们一起穿这件,我看那件紫罗兰色的同款连体泳衣就很适合你。” “你自己的女装癖好别拉上我,放心吧降谷,作为你的同期兼上司,我不会因为你的奇怪喜好给你穿小鞋的。” “怎么会呢?我是不会介意白兰地大人收藏下属女装照片的癖好的——就算您有这样奇怪且抖S的癖好,我们都会折服于你强大的实力而不计前嫌的。” 伊达航:……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话说你们几个卧底在这里堂而皇之地喊代号,还闹出这么大动静真的不要紧吗? 降谷零:放心,提瓦特出品璃月仙术,必属精品。 可惜伊达航听不见降谷零的心声,他只想找个时光机钻进去回到案发之前,在提到泳池前和娜塔莉早早远离这几个家伙过二人世界。 他已经不想去思考“松田阵平收藏降谷零女装照片”、“降谷零女装穿露肩连衣裙”这些过于刺激的信息了,他只知道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一去黑衣组织不复回,现在已经是能和对方阴阳怪气半天的水平了,成长不少。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看着伊达航越来越复杂的神色,憋着笑上前拉架。 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班长,把门堵住!”伴随着降谷零一声不容置疑的指令,伊达航下意识地站到了门口,绷紧浑身肌肉环视四周。 下一秒,松田阵平按住了萩原研二,降谷零狞笑着从地上拎起一个白色塑料袋。 “萩原,放弃抵抗吧。”降谷零的声音幽幽飘来,“我和hiro都穿过女装,松田穿过cos服,就差你了。” 萩原研二:??? 伊达航:…… 他突然感觉事情不妙。 伊达航的直觉很准,几乎就是在他想要有所动作的下一瞬,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房间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一声重响。 “班长,我们怎么会忘了你呢?” 伊达航突然发现,这间房间里早就只剩了他们几个,而方才上去拉架的诸伏景光,半途绕进衣架之中,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伸手去开门,可无论怎么转动门把手,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再加上诸伏景光那只冷到不正常的手,伊达航突然觉得自己也浑身发冷,鼻腔里被一股刺激的味道填满,他毛骨悚然。 诸伏景光歪了歪头,“班长?你不穿吗?” 伊达航:…… 他还能怎么办? 于是他放开了门把手,自暴自弃般去拿白色塑料袋里的衣服。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找了张纸巾,将口袋里的酒精喷雾丢回塑料袋,“还好班长放弃得早,再过一会酒精可就没用了。” 伊达航:…… 你就非要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吗! 次日清晨,赤井秀一在酒店走廊与日本警察们面面相觑。 日本警察们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房间鱼贯而出,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疲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顺便一提,萩原研二穿着一身动漫中魔法少女张扬的战斗服,一身芭比粉简直闪瞎赤井秀一的眼睛。 而成熟靠谱的伊达航,则是穿上了一件贵妇礼裙,手上还被人塞了把扇子,看上去行动极其艰难。 赤井秀一大为不解,“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 降谷零扫他一眼,又摆出了那副“我知道你其实不会误会,但我觉得生出那一丝念头的你就得被我鄙视”的神情。 松田阵平抬眼,懒懒地扫了神清气爽的赤井秀一一眼,萩原研二在一旁笑得弯下了腰,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着解释:“玩了一晚上UNO,你没来参与真是可惜了。” 赤井秀一:…… 他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还好昨天晚上回酒店没遇见这些人,否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身上会被套上什么。 不过这群人还挺有良心的,没让来间小姐陪你们一起熬夜发疯,他又想道。 tbc. 【作者有话说】 这可是纯洁的清水文,晚上当然是要像修学旅行的DK一样通宵玩游戏啦。 弥补一下警校五人组22岁才相遇的遗憾,要是在一所高中应该很欢乐。 没有拉上娜塔莉是因为几个年轻气盛的26岁警察通宵,让“熬夜是美容大敌”的女士陪着不好,伊达航第一个不愿意,而且娜塔莉觉得很有意思就让伊达航和他的朋友们好好放开了玩,把黑历史照片给她留一份就行了。 赤井秀一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些人其实只是想和同期们玩一场(赤井nb,他双商都高肯定是能从细枝末节里猜到的)。 感谢在2024-02-06 10:45:44~2024-02-07 23:3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伊洱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旅行?京都 京都没有机场, 从冲绳前往京都,需要先乘坐飞机,随后转乘列车。 松田阵平觉得荧的行程安排其实挺不合理, 既然从东京出发,不如先去神奈川,最后从冲绳飞回东京。 但他转念一想, 现在的行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冲绳、京都、长野、神奈川、东京,从远及近,和他自己想的只是颠倒了而已。 松田阵平觉得这大概是性格问题,如果是短期内要完成的几件事, 那他更喜欢把事情先解决, 再去享受闲余的假期。 而荧大概是想着, 让他们先好好玩,把对故乡的故地重游放到最后,作为一段旅途的终点。 就好比他们兄妹的漫长旅程中, 提瓦特的那一段旅途的终点, 在于他们的重逢。 一行人走下列车, 提着行李站在白日的站台上,晚秋天高云阔, 这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松田阵平对于京都的印象还停留在痛苦的开荒锄大地上, 而再往前追溯, 可能就要追溯到学生时代读物清单上的《金阁寺》了。 金阁寺被游戏系统当作了秘境副本, 专刷圣遗物,当然刷圣遗物的痛苦没有落到松田阵平本人身上, 由四年间的人工智能全权代劳。 还好不用他亲自去刷, 但听空当年双爆词条全加防御的痛苦回忆, 他根本不想去体验这种比赌还要赌的听天由命之事。 不过圣遗物秘境不是他刷的,但这个副本的确是他完成揭秘才开启的。 松田阵平一点都不想回忆他开副本的经历,不是解密有多困难,而是他在解密途中,绕着金阁寺周围走来走去,为了去开机关又要弯腰或者趴下,怎么看都是个可疑人士。 堂堂黑衣组织代号成员白兰地,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副本解密,不得不在意起外界的眼光。 松田阵平觉得不能他一个痛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没有半点良心不安的,利用职权把降谷零找来了。 反正降谷零已经知道系统的秘密,能用上的当然要用上。 于是“可疑人士”变成了两个人。 他们放下行李的第一站,就是金阁寺,松田阵平觉得降谷零大概也想起来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娃娃脸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又被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出,进行一番安抚。 “松田和zero去过金阁寺啊。”诸伏景光状似在不经意间感叹,看似感慨实则拱火。 “小阵平竟然和zero去了!hagi要吃醋了,真的要吃醋了——”名为萩原研二的大型生物瞬间扑向松田阵平。 解放数值无所畏惧的卷发青年面无表情地侧移一步,轻松躲开了自家幼驯染,并在下一秒扯住了对方的衣领,防止对方重心不稳摔倒——虽然凭借萩原研二的身手,并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组织任务而已,你俩想什么呢。”他扯了扯嘴角,直接把锅推给了酒厂。 “任务?”诸伏景光挑眉,“组织有对金阁寺下过手?” “BOSS想看景老爷和金发混蛋的婚纱照,派我去踩点。”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地瞎扯,反正他觉得荧或者空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说不定一回提瓦特侦探社,迎接他们的就是阿贝多的和风婚礼旷世神作。 一旁的伊达航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他很快收敛了神色,感慨道:“竟然有一天能从松田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班长。”松田阵平表示无语。 金阁寺的枫叶很美,清水寺的枫叶同样漂亮,一行人走走停停,街边零食没少买,走过一家家寺庙,御守和纪念品也没少买。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今天的签运似乎格外的好。 “降谷,你是直接作弊,还是用了什么璃月仙术?”趁着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去帮伊达航和娜塔莉拍照的时候,松田阵平悄悄问降谷零。 “什么直接作弊……用风元素力改变抽签结果,用魈的话来说就是‘不敬仙师了’。”降谷零斜他一眼,“这是神子小姐教的法术。” “你竟然还会迷信这些?”松田阵平表示震惊。 “这不叫迷信,这是科学。”降谷零纠正,“仙术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声音再大点,你加幼驯染就要觉得你精神不正常、急需公安心理辅导了。” “还说我,你当年在金阁寺外面兜兜转转,别人都要以为你在跳大神了。”降谷零毫不犹豫地揭短。 “所以我贴心地叫上了你——未来穿着白无垢和景老爷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去死吧,卷发混蛋。” “要打架吗?金发混蛋!” 两人纷纷摆出一副撸袖子的架势,但终归还是在神社,不该大声喧哗或是打闹,最终只是在空地处如小学生一般争执了会。 神社似乎有着能够令人心平气和的魔力,松田阵平率先转移了话题,“神子小姐教的法术能提高中大吉的概率?” “肤浅。”降谷零评价道,“祈福的一种手段,消灾减祸,自然就能抽到大吉了。” 松田阵平啧啧称奇,“你应该早点学,这样我就不用抽卡大保底了。”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你的原石欠款现在全都不用还了?” “这是福报。”松田阵平没有将轮回之事告诉降谷零,如果降谷零需要知道,那提瓦特的神明们会和他说,如果他不需要知道,那就没有必要让挚友徒增烦恼。 “说得比我还迷信。”降谷零吐槽。 “仙术可是真实存在的——你自己说的。” 降谷零应景地丢给松田阵平一张符纸,一脸的得意,卷发青年低头看去,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会,从看不懂的符号文字中辨认出了降谷零的笔记。 “你写的符?” “璃月仙术必修课。”降谷零得意道。 “你到底学了多少啊!”松田阵平不得不感叹降谷零还是降谷零,正在从地表最强打工人进化成地表最强卷王,甚至连巫女的术法都去学,还学会了。 “从纳西妲那里也学来不少知识,还有芙卡洛斯小姐……” “停停停,你闭嘴吧,金发混蛋。”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远离这位金发卷王,去找他的幼驯染兼恋人了。 降谷零:…… 说实话,松田阵平觉得今天的降谷零似乎有哪里不对,难道是过两天就要去长野,说不定要直接快进到见家长而紧张吗?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见家长这种事,金发公安绝对会提前做好准备,做到万无一失,不至于在提前了两天的这个时间点上开始不自然,况且降谷零那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因为他自己紧张。 不过,反正也没有危险,就让金发公安自己去研究吧,毕竟松田阵平还有更重要的事。 ——难得的旅行,当然要和恋人好好玩。 当然,松田阵平也没等太久,或者是,那个让降谷零不正常的答案在他们京都之旅的第二天就揭晓了。 岚山,位于京都西郊,春日时节的赏樱圣地,秋日时又以红叶闻名。 在那个夕阳西沉而天色依旧明亮的时刻,云霞的边沿被染上橙红,垂在天边,与水色响应,仿佛下一秒就将滴落,化作氤氲在水光中的百乐夕烧彩墨。 情侣们走上渡月桥,没有回头,就这么直直走过桥面,将行人游客甩在身后,因为传说情侣们在渡月桥上回头,就会分离。 他们一直走到桥下,站在远处回首湖面,红色的枫叶正衬晚霞,唯一的单身人士赤井秀一拿起相机,问情侣们要不要拍照。 伊达航突然就开了口。 “娜塔莉,我们结婚吧。” 高大的男人单膝跪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戒指,刹那间,风拂过树叶,红叶满天。 娜塔莉捂住了嘴,眼眸中盛着惊讶与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欣喜。 “不是说……”她张口欲言半晌,还是没了下文。 “那就等他们都能来的时候,再举行婚礼吧。”伊达航说道。 娜塔莉接过了那枚戒指,赤井秀一抬手,按动快门,将这一幕永远地定格。 伊达航的损友兼同期挚友们纷纷上前,勾肩搭背地又是调侃,又是庆祝,于是赤井秀一又按了一次快门。 下一秒,他被不知是谁伸出的手一把扯过,也成了那群起哄着的损友中的一员。 伊达航难得被这群人调侃得面红耳赤,便试图反击:“你们几个,好好补偿我啊——我和娜塔莉可是打算等你们都能来了,再举办婚礼!” “放心放心!”降谷零喊道,“我有门道——” “你还有门道?婚礼?”赤井秀一吐槽道,多半是以为降谷零在情报事业中还开发出了这项业务。 “想什么呢!”降谷零鄙视,“你难道没听说过,‘伟大的白垩老师正在创作辉煌不朽的篇章’这句话吗?” “小降谷打算让阿贝多酱画请帖?那邀请函是行秋酱写吗” “不,我的意思是——”降谷零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就算是班长你和娜塔莉要摘星星,阿贝多都能把星星给你们画来!” “hagi,行秋的字你就别指望了,他来写请柬,没几个人能看懂。” 想起行秋开签售会时,用一手“书法”震惊读者的光辉事迹,一群人又笑作一团。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又是祈福消灾,又是紧张的?”回到酒店后,松田阵平问降谷零。 “前天和班长聊了聊,他决定向娜塔莉求婚。” 具体他们聊了什么,是伊达航和降谷零的隐私,松田阵平便没有过问,“你和景老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小阵平小降谷,你们在聊什么?”萩原研二凑了过来,拖长了声音,语调抱怨,“被班长抢先了诶,明明应该是hagi第一个向小阵平求婚的嘛!” “你让降谷努努力。”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同性婚姻法的通过就靠他了。” “松田,别转移话题,幼不幼稚——耳朵红透了。”降谷零毫不犹豫地揭短。 于是某只幼驯染又扑了上去。 “长野……我看看酒店定在哪里了……”靠谱的伊达航看着那几人闹作一团,叹了口气点开地图,顿了片刻,突然犹豫着看向诸伏景光,“诸伏,你来看。” 松田阵平挣脱开萩原研二,扫了一眼诸伏景光难得有些怪异的脸色,也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吹了声口哨,像高中生DK般,用手肘撞了撞降谷零,“见家长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过两天去神奈川,你和萩原也逃不掉。”降谷零面无表情。 tbc. 【作者有话说】 卡死我了,根本不旅游也不谈恋爱的人写别人情侣谈恋爱旅游,痛苦面具.jpg 第103章 旅行?故乡 长野。 11月的枫叶依旧红得漫山遍野, 临时旅游团站在街边,一仰头便能看见湛蓝而高广的天。 萩原研二临时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上了妆,感谢他的行囊里常备化妆用品, 虽然因为行李托运问题,无法携带专业易容道具,但至少简单化妆修改容貌还是没有问题的。 卫生间中, 萩原研二将一顶黑长直假发扣到降谷零头上, 用手腕上的发绳给假发扎了个低马尾,又拿出美瞳示意金发公安自己戴上,并把一副黑框眼镜递给对方。 然后,他转向诸伏景光, 从化妆包里翻出更多道具, 先是用胶带调整了诸伏景光的眼型, 又找出瓶瓶罐罐遮掉胶带的痕迹,最后把发胶望诸伏景光头发上抓了抓,让原本乖顺的发丝有了几分桀骜不驯。 “小诸伏也戴一副美瞳吧。”萩原研二倒退几步, 仔细端详了诸伏景光现在的模样片刻, 决定道。 卧底们终究还是没有胆大到直接顶着真容去见家人, 虽然他们一开始还互相调侃着要见家长,虽然他们的酒店里家里根本不远。 这个决定说来也离谱。 原本, 卧底要和家里人断绝联系是卧底们的常识,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 主要是归功于BOSS的态度, 卧底们对这点放松了警惕。 至少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是不在乎去见诸伏景光的家人和萩原研二的家人。 这个临时旅游团的卧底们纷纷认为,自己BOSS自然给了这个员工福利, 自然是不需要他们遮遮掩掩身份的。 毕竟, 现在的组织成员都在组织本部劳役呢。 但这个旅游团, 除了卧底们和不算卧底但不是犯罪分子的人,还有伊达航和娜塔莉这两位完全站在光明一侧的人。 换言之,单凭松田阵平几人的口头叙述,他们对组织的现状、BOSS的态度根本没有直观感受。 所以,在伊达航和娜塔莉担忧的目光凝视下,本来就不是很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家长的两对情侣顺理成章地规避了自己家和自己家人。 酒店还是BOSS定的酒店,但不妨碍卧底们变装出入,并在秋枫美景之中消磨掉大部分时光。 “要是天在冷一些,就能去登雪山了呢。”诸伏景光感叹着。 他们如今正被上高地的山峦与湖泊包围,11月的天气正好,火红与金黄交织,被绿叶衬得美轮美奂。 当然,风景美丽归美丽,毕竟再美丽也见不到枫原万叶在湖面收刀之景,松田阵平对此地并没有多好的印象,他满脑子都是枫丹的水下地图和须弥的Z轴。 “松田,你好歹是老板吧。”降谷零不知何时走到松田阵平身边,低声问道,他的风元素隔绝了其他人听见他声音的机会。 “什么叫‘好歹’啊!”松田阵平瞪了金发公安一眼,“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万叶叫来?”降谷零摸索着他光滑的下巴,“收刀不可断——你也想看吧。” 降谷零说得笃定,没用“你难道不想看吗”的句式,就好像断定了这世界上没人会不喜欢叶天帝的光学污染大招。 当然了,这世界上谁会不喜欢叶天帝呢? “你怎么不一起叫上香菱、班尼特和达达利亚?”被揭穿心思的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在开外挂弄出一群丘丘人,这样达达利亚一刀下去cpu烧毁,和万叶的光学污染相映成趣。” “达达利亚不是在现代高科技改良版梅洛彼得堡踩缝纫机嘛。”降谷零思及此,也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兜兜转转,四舍五入又进监狱了?” “他自愿的。”松田阵平耸耸肩,“他当年可是强烈要求加入组织的。” “不愧是愚人众。” 两人随便调侃了几句,就听萩原研二的声音连同诸伏景光的视线一起传来,“小阵平和小降谷是在讲悄悄话吗?小阵平竟然抛下hagi和小降谷讲悄悄话——研二酱要伤心了!” “哦,那你伤心吧。”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按亮手机屏幕,“顺便,伤心之前先把烟丢了,还有赤井、诸伏,你们也是。” 莫名其妙的三位老烟枪:? “坐小孩那桌的人不应该抽二手烟。”降谷零贴心地为他们解释。 “你为什么对这些梗那么熟练啊!”松田阵平发完简讯,侧目吐槽。 “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巴巴托斯大人呢。”降谷零挑眉。 松田阵平:…… “我之前还让hiro猜,提瓦特侦探社里成年的人。”降谷零继续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笑意,“我觉得你应该也让萩原猜一猜。” 松田阵平抬起头,湛蓝的天空映在他凫青色的眼眸中,卷发青年想到了五百岁但萝莉体型的神明,随即联想到拥有亲妈和“继母”两位母亲的前愚人众执行官,又想起少年体型且生人勿近的仙人,以及某位因为顶着少年模样买酒被佐藤美和子追着跑过很多条街的吟游诗人…… 松田阵平决定将降谷零的提案提上日程。 在某位卷发警官与Z轴斗智斗勇下,虽然他并没有开发出水下活动的技能,但长野的传送锚点是开全了,所以枫原万叶来得很快。 毕竟这里的传送锚点真的很阴间,就算没有系统告知周围有没有人,也根本不会有人在11月的深秋去一片不允许潜水的湖泊潜水,也不会有正常人失足跌入某些不知名隐蔽之处。 真的要能够通过失足找到传送锚点,松田阵平也就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枫原万叶无疑是一位招人喜欢的少年,就算他今天只是穿着常服,他身上那股与枫叶这个意象极为融洽、洒脱又自然的气质也令少年即便只是站在这片风景之中,也如同画中走出来一般。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一个拨通了阿贝多的视频电话,另一个找了个隐蔽角落开始翻找他那一背包的奇怪服装——大部分是空友情赠送的cos服。 当年五歌仙的画被人二创,cos服也自然成为二创中的一项,正巧空给过松田阵平一套五件,说是什么打样的时候多余的样品。 虽然不是按照枫原万叶的尺寸量身打造,但作为和服对于尺码要求也没有那么严苛,现在拿给枫原万叶穿正好。 伊达航看着自己当年穿花衬衫的卷发同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件和服,和服不似市面上出售的量产商品,从设计到布料裁缝无一透露着制作者的匠心,高大的青年震惊地一张嘴,牙签就这么直直掉在地上。 他亲爱的金发同期还在一旁得意道:“怎么样,班长,是不是很合适?” 伊达航:…… 他其实更想知道这衣服到底是哪来的。 松田阵平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毫无察觉地投下一颗炸弹,“废话,这可是为万叶专门定制的,能不合适吗?” 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以枫原万叶为原型的一幅画、画上的衣服实体化的伊达航只听见“专门定制”这四个字回荡在脑海,他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是非常魔幻。 松田阵平给一位少年定制和服? 说到底,松田阵平这个人为什么会和定制衣服扯上关系? 而且,为什么其他几个人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靠谱的班长陷入了沉思,他纠结了半晌,终是开口:“松田,你能不能给娜塔莉也定制一套?” “可以啊。”松田阵平正端着相机拍照,回答得轻描淡写,“有具体需求吗?还是自由发挥?” “呃……你自由发挥?”伊达航不知道松田阵平那副自信的样子从何而来,他只觉得自己这位当年穿花衬衫、一段时间后又穿黑西装的同期,如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大服装设计师的自信。 不仅他自信,降谷零对他也很自信。 降谷零:你误会了,班长,我的自信来源于伟大的白垩老师。 可惜伊达航并不知道伟大的白垩老师阿贝多。 “hagi,别想着给万叶喝酒,不许把果汁换成果酒——你可是警察,未成年饮酒违法。”松田阵平看着想要搞事的自家幼驯染,警告道,“少看点行秋的小说。” 降谷零难得和松田阵平处于统一战线,虽然他可能只是想要找个机会呛上赤井秀一几句。 “赤井,你也少看点阿贝多的画集。”降谷零说得大义凛然,“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往万叶头上加猫耳——虽然猫耳永不过时,但FBI不可以在我的国家做出变态的事。” 赤井秀一:……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降谷零,但为什么是猫耳? 白垩老师的画集里有猫耳吗? 难道是某两位公安的夜间情趣? 眼见赤井秀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降谷零似乎猜到了赤井秀一脑子里奇怪的猜测,拳头开始蠢蠢欲动,伊达航和诸伏景光相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对了,你们神奈川有什么好玩的?”伊达航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横滨的中华街?”降谷零第一个抢答,“《文○野犬》里经常出现。” 松田阵平大受震撼,“你少和侦探社的人一起看动漫。” 降谷零为自己的兼职场所正名,“这是BOSS发给我的网盘资源。” “哈?” “看港口mafia,学习如何成为黑手党。” “这明明是你们卧底培训该学的吧……”伊达航抽了抽嘴角。 “不,BOSS只是想看我们cosplay。”松田阵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伊达航的脑补。 伊达航:…… 伊达航回想起了在更衣室被贵妇礼裙支配的恐惧。 靠谱的班长大人眼睁睁看着他的同期好友们简单商议后,决定露营并以极快的行动力买好一系列用品。 期间,枫原万叶正向这赤井秀一科普日本武士刀。 这个世界还是太魔幻了,他想。 所以伊达航早早地和娜塔莉走进帐篷睡了,和萩原研二、诸伏景光一样,对某两位半夜同期好友偷偷溜去湖边一无所知。 是的,他们依旧对叶天帝的收刀不可断念念不忘。 神奈川,雨过初晴。 萩原千速回到家时,地面上放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底下垫着两片火红的枫叶,以及一打散落的银杏叶。 她捡起花,打开门,钥匙串发出清响,很快又被女子的喊声盖过。 “爸、妈——”她朝家里喊道,“谁在我们家门口放了花?” 她的母亲从厨房里探出头,“花?” “说不定是你巡逻的时候帮过的人。”她的父亲抖了抖报纸,没动地方。 “怎么可能?我可没告诉过别人,我的住址……”萩原千速的话止住了,她的视线落在鞋柜上,那里放着一张照片。 “那两个家伙……”半晌,萩原千速嘟哝道,“不知道银杏叶会发臭的啊。” 见自家女儿待在玄关久久未动,萩原父亲放下了报纸,走向玄关,视线也随之粘在了那张照片上。 他认出了照片的背景是横滨,也认出照片上那两个他最熟悉的人。 六名青年与一位女子被照片永久地定格了下来,女子被高大的男人拦住,笑得温和而明媚,他们身旁站着金发黑皮肤的娃娃脸青年,正与陌生的黑长发针织帽男子争执,有着蓝色上挑猫眼的青年正在调节这连个,只可惜动作明显偏向金发青年。 而在照片的另一侧,他的儿子正与松田家的孩子站在一起,勾肩搭背地共享着一枚肉包子。 半晌,萩原父亲眨了眨眼,有些不确信地发问:“他们穿得这是……业界精英。” 不,他们实在cosplay黑手党,萩原千速面无表情地想。 她见母亲也凑了过来,一脸的激动,便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穿成这样,丢人!” “千速?”她的母亲没有听清,问道。 “我说,这是非法入户啊,警校教的都还给教官了吗?”萩原千速抬高了声音,“妈,你别看了,锅里的菜要焦了——我都听见油炸声了。” “呀!不好不好!”她的母亲用没拿筷子的那只手捂住嘴,慌慌张张地跑回厨房,去抢救她的天妇罗。 萩原千速啧啧感叹,想当年她在自家弟弟的指挥下飙车追她另一个弟弟,结果没多久她亲弟弟就玩失踪,貌似改头换面当了卧底,这么多年连封邮件都没。 她捻起那张照片,在手中晃了晃。 “千速,背面是不是写了什么?”父亲眼尖地捕捉到字迹,问道。 萩原千速依言翻过相片,就见那张照片的背面——白色的、印有浅色水印的相纸背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 「没人撬门翻窗,你的父母也没有给陌生人开门,放心好了,没有人非法入户。」 靠的全都是降谷零操控风元素,这点松田阵平没有说。 萩原千速:…… “松、田、阵、平!”她咬牙切齿地吼道。 tbc. 【作者有话说】 人人都爱叶天帝,万叶酱谁不爱呢?来自为爱1+1但大保底后痛快转战ob11和ob24的人。 无所谓,大保底但我可以氪金买实体万叶把玩(诶嘿)。 其实本来写的是见家长,后来把那一版删掉重写了,卧底还是保持一下卧底的身份吧(感谢在2024-02-11 12:18:46~2024-02-14 08:2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到我就让我快点去更、冰雪柠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终点站 回到东京时, 正值午后。 刚下过一场雨,雨并不大,打在新干线的车窗玻璃上, 又因为新干线的行驶速度,带起一道道水痕。 天还是阴的,地上蓄着水洼,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放晴。 临时旅游团因为荧的一个提案组建, 从东京国际机场出发,又在一周后的新干线东京站台解散。 松田阵平本打算找辆车送伊达航和娜塔莉回去,他现在又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又是提瓦特侦探社的老板, 就算是在出租车昂贵的东京街头, 付这点钱也是手到擒来。 但伊达航拒绝了同期友人的好意, 他边笑着说得攒钱买车买房,便提起他们在旅游途中买的行李和伴手礼,登上电车, 送娜塔莉回家。 在将娜塔莉平安送回家后, 他还要去一趟东京的警视厅。 上辈子的伊达航当上了搜查一课的刑警, 这辈子的伊达航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刑警,搬到了距离警视厅不远的宿舍。 萩原研二比伊达航离开得更早些, 他几乎是一下飞机, 就收到了上司的新任务, 似乎是要去接触一位导演。 于是他只得恋恋不舍地与幼驯染兼恋人告别, 匆忙赶回安全屋完成易容,继续他的卧底任务。 最后剩下的是在黑衣组织里的人, 松田阵平想了想, 最终还是选择了提瓦特侦探社作为他们谈话的地点。 他们推门而入之时, 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宛若风铃般的清响,坐在一楼沙发上、埋首法典的烟绯抬头,向他们招了招手。 侦探社一楼显得空旷,除了今天轮班的烟绯,一层只剩下在会客室接待委托人的鹿野院平藏。 侦探社一向自由,午后的这个时间段,正是人懒散发困的时候,侦探社内人与神本就不多,但今天似乎格外少。 松田阵平抬眼望向楼梯口的排班表,芭芭拉在为演唱会做彩排;芙卡洛斯和芙宁娜去了剧团,几天之后有一场演出;行秋和阿贝多则相约去取材,行秋叫上了重云,阿贝多牵着可莉…… 那么其他人呢? “松田先生前几日传来的照片——万叶的照片似乎激起了温迪先生的兴趣,他打算联合钟离先生他们开发一些新业务。”烟绯解释道,“似乎是一部武士相关的电影。” 松田阵平:…… 烟绯顾及到在场还有两位不知情人士,用了“钟离先生他们”这样的说法。换言之,温迪叫上了钟离、雷电影、纳西妲这几位神明,打算在演艺圈兴风作浪。 演艺圈有芭芭拉、水神和芙宁娜女士已经够了,再加上几位神明,「阿比斯」那个组织估计能直接被他们掀翻。 毕竟几位“老油条”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也猜到了荧要去做什么了,所以突然说起要去拍电影,以此涉身演艺圈。 神明们谜语人归谜语人,心底清楚的也的确多,不仅是这个世界的轮回,甚至是荧和空最初的身份调换,他们也记得。 就算荧不再是与派蒙相遇、踏遍七国的旅行者,她与那些同伴的羁绊也未曾消失,就如同可莉第一次见到她时对她的亲近。 “出太阳了。”降谷零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将半拉的白纱窗帘向两侧拉开,用白绳束缚起来。 “东京直到月底都是晴天。”烟绯又翻过一页书。 “我们用一下顶楼。”松田阵平向烟绯点了点头,率先走上楼梯。 众所周知,提瓦特侦探社的顶楼是侦探社老板的地盘,而现在,松田阵平正大光明地带着朋友们走上顶层,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威士忌组几人各有思量。 松田阵平拿眼神示意降谷零,大意是“你现在是我下属,你先开口”,降谷零则回以拒绝并调侃的神色,于是松田阵平斜睨他一眼,毕竟一旦揭开马甲,谁都逃不掉。 “虽然你们可能无法相信。”最终是松田阵平先开了口,挑眉看向降谷零,“其实,降谷零是个魔法少女……少男。” 降谷零:…… 降谷零追悔莫及,他还以为提到这种事的松田阵平会严肃正经地坦白呢。 “松田阵平!”金发公安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 卷发警官拿手堵住耳朵,对降谷零的炸毛表示嫌弃,“别大惊小怪,你看人家景老爷和赤井都没惊讶,你这个当事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故意的吧,卷发混蛋!”降谷零咬牙切齿,“谁是魔法少男了?” 松田阵平理直气壮,“你不觉得魔法少男最容易理解和接受吗?” “那你是什么?当事人亲自下海cosplay同人圈镇圈神作?”降谷零双手抱胸,“那套璃月服饰飘逸非常啊,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而登仙。”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你璃月话渐长啊,达达利亚一定很欣慰。” “这和达达利亚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以一己之力非璃月本地人的璃月文化素养。” “白兰地大人,不敢当不敢当。”降谷零拖长了调子。 “降谷,你说为什么赤井和你家幼驯染一点都没有世界观崩塌的样子?”松田阵平突然发问,表示疑惑。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 的确没那么震惊,因为两位卧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猜到了真相,但因为唯物主义被他们自己pass了。 半晌,诸伏景光举手,提出疑问:“那萩原呢?你已经告诉过他了?” 松田阵平摇头,“没有。” “那你们什么时候告诉他?”赤井秀一紧接着提出疑问,毕竟他的另一重身份是萩原研二加身份的经纪人。 “不需要。”松田阵平回答得理所当然,“降谷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hagi肯定能猜到。” 降谷零啧啧两声,“你那么信任他啊。” “你不也是吗?”松田阵平哼笑,“你不也信任着景老爷,否则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的确,在这场旅行中,降谷零使用过不少法术仙术,他虽隐藏了使用这些超自然力量的时刻,却也多次强调不需要在意卧底身份,不会被察觉。 以正常人的认知,当今科技还没有发展到令几个人的存在感降低到他人无法辨认身份,却在日常生活如用餐、酒店入住等时候毫无障碍。更何况,组织开发出识别人物技术是众所周知的事,就算躲得了人,一旦被电子设备记录,也难以隐瞒身份。 所以,但凡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没被洗脑,还这么坚信着他们这么正大光明地出游没有任何问题,绝对牵涉到了非自然力量。 至于为什么说萩原研二能猜出来,只要他们这一趟正大光明的旅游回来没有后续问题,那就排除了组织刻意下手的可能性,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超自然力量。 “不用我们和萩原说一声吗?”诸伏景光还是有些担忧,便开口问道。 “不用。”松田阵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他们这群人中唯一能够使用超自然力量的降谷零得意洋洋。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痛心疾首,清醒一点啊波本,松田那是在拉踩你对象。 萩原研二能靠自己猜出来,但诸伏景光和自己还要靠他们亲自通知,这不是变相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间的信任大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吗? 但为了提瓦特侦探社今日的和平,赤井秀一缄默不言。 “那这家侦探社的成员……”诸伏景光实在是说不出“魔法少男少女”这样的称呼,话到一半闭了嘴,“都是……” 降谷零:…… 降谷零狠狠瞪了松田阵平一眼,开始为他的幼驯染兼恋人科普提瓦特大陆以及七种元素力量。 得知萝莉模样的纳西妲其实五百岁的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终是在某一瞬间,露出了世界观震碎的模样。 “那可莉呢?”赤井秀一很想点支烟。 降谷零斜他一眼,神色凉凉,“如假包换的小孩子。” 于是松田阵平向他讲述了某一个时空中,赤井秀一和宫野两姐妹的爱恨纠葛,顺便科普了他们赤井家可以荣登现代版魔幻“○楼梦”、“平○物语”、“源氏○语”等荣誉榜的复杂关系。 赤井秀一:…… 不,他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母亲因为药物变成小孩的故事——这比接受降谷零是“魔法少男”还有离谱好吗! 松田阵平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好上司,他很快又用着一点都不抑扬顿挫的语调,向诸伏景光讲述了他在另一个世界做出的牺牲。 当然这些只是铺垫,卷发警官大手一挥,召来大批量同人志,无偿赠与猫眼公安。 诸伏景光:…… 不,他不想看!你们侦探社还有未成年啊,十八禁不要出现在侦探社里啊! 赤井秀一在心中默默感谢同人作品的创作者们,还好有关他的同人创作都是威士忌组cb向,温馨沙雕向作品万岁。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们?”在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地对着同人本无所适从时,赤井秀一提出疑惑。 “主要是两件事。”说到正题,松田阵平严肃下神色,从桌上找来纸笔,“其一,我们得策划一场解谜游戏。” “解谜游戏?” “三年后,工藤新一会在游乐园目击组织的交易,随后被组织成员袭击,喂下aptx4869变成小孩。”松田阵平在纸上写下关键框架,“而我们要做的,是造一个谜题,诱导解谜的工藤前往游乐园,目击组织交易。另外,为了保证工藤的安全,出演组织交易现场和袭击工藤的人是你们。” “既然是三年后,为什么要放在今天?”诸伏景光皱眉。 “毕竟我马上要让白兰地的身份演失踪的戏码了。”松田阵平摊手,“这和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有关。” “白兰地要失踪?” “或者假死一类的戏码,但综合考虑,还是失踪更有性价比。”降谷零替他的幼驯染解释,“组织BOSS退位让贤,新一任BOSS是松田。” 诸伏景光:…… “但BOSS更新换代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而且组织BOSS因为某些非自然原因不能离开组织首领的房间,所以松田不会像以前一样出现在组织,白兰地这个身份自然也不会出现在组织成员面前。” 其实公安卧底和FBI卧底更想知道为什么组织BOSS要退位让贤,让贤的对象还是松田阵平。 但松田阵平没有解释,他点开手机屏幕,将荧的邮件展示给他们看。 第一封是给降谷零的: 【鉴于松田将接任组织BOSS之位,无法离开首领房间,提瓦特侦探社的老板一职交由降谷担任。】 剩下的第二封邮件则是给威士忌组的: 【白兰地的直属下属们、来自正义的卧底们,请把这场旅行当作是你们的毕业旅行。因为你们曾经的上司马上就要接替我的位置,成为这个组织的BOSS,而组织也将从这一天开始,走向不可动摇的灭亡。 ——所以,卧底们,毕业快乐! ——荧】 tbc.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死,但今天至少还有一章,不能让爬墙阻碍我奔向完结(做个统计,未来写隔壁降谷普法文的时候,米娜桑想看四要件(法硕,我国刑法)还是三阶层(法考,德日刑法)? 差异概述(包含我学下来的主观想法): 首先,两者可能会造成结果不同,虽然能融会贯通,但如果从零开始的话所以最好先学会一个。 四要件:我个人认为四要件简单,很简单,非常简单,基本是你网课两倍速从头到尾听一遍就能理解,一倍速听基本上能记住,当然也不排除老师nb。 但四要件有个bug,共同犯罪那块讲不清楚。张明楷老师站三阶层,他指出来四要件很多bug,不过我太菜,professional也不是很懂,最大的观感就是共同犯罪学不明白,用四要件看共同犯罪真的很乱。 三阶层:我感觉三阶层的什么好处是你一旦搞明白了,推理起复杂问题来比四要件简单,四要件属于碰到很复杂的问题会寄。(换句话说,我觉得法考考三阶层、法硕考四要件是有道理的,毕竟法考难度大于法硕,复杂的问题用四要件可能做着做着做懵了。) 我个人是感觉三阶层逻辑性更强,但也难学,用看网课打比方,四要件你可以两倍速一边看完就懂,但三阶层你可能看到一半要倒回去再听,而且还没开两倍速。 总的来说,四要件简单好学,但遇到复杂问题可能会寄而且有比较大的bug,三阶层难懂难学,但学完比较容易解决复杂问题(当然两者都有bug,否则学界也不会吵了)。 所以,隔壁降谷的普法文想看哪种? 话说我那本应该讲刑法,只有总论和分论,诉讼法pass。主要是我民商太烂了,没这水平出去做科普,还是写点我觉得有意思的刑法吧。 另外还有一点,法律根本上看的是法不是人情,而且法律也要保护犯罪人的人权,我自己骂骂咧咧说炸弹犯怎么不直接死刑,这都是吐槽,别当真,死刑没那么容易的,现实中不可以因为觉得一个人很恶劣,就往死里判。 所以可能会出现对某犯罪者恨之入骨,一看发现好像判不了多少,还有以为是“坏人”,最终判下来发现对面才是犯罪者,总之法院判下来之前,没有盖棺定论,不能先入为主。 (就好比a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扎小人咒b,对着扎的小人口嗨要把b怎么怎么样,结果某天b听到了,b一怒之下动手把a打成了重伤,但法律不惩罚思想犯,所以有罪的是故意致人重伤的b。 可能有些人会想,这a也太过分了,嘴巴不干净还一天到晚咒别人。但在刑法上,b不能动手,因为a是在自己小房间关起门来扎小人口嗨,没犯罪也没犯罪预备,只是思想犯,扎小人属于迷信手段,不会导致b发生意外,所以a无罪。) 以上两种情况可能让人血压拉满,不过这也是普法文的目的之一,法律和人情有的时候是背道而驰的,不能滥用也不能不用。 第105章 深渊公主 组织BOSS退位让贤这种事, 在组织内没有掀起半点风波,说到底,除了威士忌组那几人、萩原研二和伊达航,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反倒是白兰地的失踪在组织里上了论坛头条。 忙着“踩缝纫机”的组织成员们现在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上论坛,因此裹挟着各路离奇脑洞的流言蜚语传播得格外之快。 有人说,白兰地是为爱失踪的, 为了那位在演艺圈的演员, 不惜放弃跨国犯罪组织代号成员的身份,也要在未来的某一天与那位演员正大光明地走在太阳之下。 便有人回复,没想到白兰地和那个演员如此长情,四年了——四年了!四年是什么概念你们知道吗?一段包养与被包养关系真的有那么长久吗? 于是有人质疑, 你们知道演艺圈的水有多深吗?谁能确定那名演员是站在光下的?说不定他和我们一样呢?利用白兰地对他的感情, 诱导白兰地成为自己的助力——他对白兰地没有感情, 从头到尾都是利用,现在白兰地的失踪、他却在剧组演戏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随即又有人反驳,你怎么确定演员对白兰地没有感情?万一是囚禁play呢?万一是阴暗扭曲黑化反差呢?都说了演艺圈水很深, 黑深残的就不能是演员君的思想吗? 因为要监控组织舆论风向, 旁观了这个话题如何制霸论坛的威士忌三人组:…… 看得出来组织成员最近的娱乐活动真的贫乏了, 再这样下去,三年之后这群人真的会被劳改完毕的吧。 当然, 他们都知道组织论坛上的讨论与事实相距甚远, 松田阵平的失踪和萩原研二没有半点关系, 倒不如说萩原研二因为接下来的三年没法直接见到松田阵平, 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当双面间谍了。 多打一份工,顺便给酒厂再掺点水。 当然, 这个计划在产生的头几天, 就被松田阵平和公安卧底们打消了。 松田阵平对此十分无奈, 不是他不想出门,而是组织的BOSS不能够离开BOSS房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毕竟乌丸莲耶是个垂垂老矣的百岁老人,《名侦探柯南》这个ip中乌丸莲耶神秘至极,几乎是作为一个最终反派的概念,存在于黑衣组织的组织首领房间。 换言之,这个概念注定了在最终决战前,组织BOSS需要保持神秘,待在BOSS房间内。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问题。 荧平时常驻她的王座,让整间房间看上去空旷有寂寥,但她离开时倒是让房间焕然一新,除了王座之外多出来不少基础设施。 松田阵平本就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如今BOSS房间的设施完全满足他日常生活的需求,连沉浸式拼装的条件都有,虽然因为需要监控整个组织,并没有大块的时间拼装模型。 和友人见面不是问题,威士忌组三人可以借着工作汇报前往BOSS房间,达达利亚在组织混得风生水起,用组织BOSS的身份召见他没有任何不妥。 至于见幼驯染,万能的提瓦特仙术法术就能够解决,萩原研二完全能在提瓦特侦探社的帮助下混进组织,溜到BOSS房间。 总的来说,松田阵平对他未来三年的生活还算满意,除了加班。 松田阵平毕竟不是荧,他做不到全天24小时无休,他只是个需要正常休息的正常人,要不是太容易穿帮,松田阵平都想让威士忌组和自己轮班当BOSS了。 现在这个时候,荧大概已经开始处理「阿比斯」了吧?松田阵平想着。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专业对口了,一方是与「天理」相关、用着“深渊”之名的组织,另一方则是以深渊公主为首的深渊教团。 尽管凭借荧的一己之力,深渊教团无法在这个世界显现,但荧一定会取得胜利,松田阵平如此认为,他觉得不只有自己这样想,那些来自提瓦特的神明们亦是如此。 旅行结束后的那个夜晚,松田阵平如约来到组织BOSS的房间。 他的视野里已经没有游戏界面,组织BOSS房间的秘境标记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没有秘境自带的传送,也没有因为数值限制力量而无法开门,只是最普通地推开大门,走进房间,任凭沉重的门扉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荧已经走下了她的王座,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裙,头上戴着名为因提瓦特的花朵。 没有王座前阶梯的高度差,松田阵平便不需要再仰视她。 卷发警官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位少女,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荧。” 荧摇了摇头,“还有三年就结束了。” “我知道。”松田阵平又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阿比斯」?” “总会有办法的——红发不都已经卧底四年了吗?足够了,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金发少女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和「天理」有关,好在「阿比斯」的成员脱离不开这个世界,脱离不开普通人的范畴,应该不会造成多少伤亡。” “还好「天理」目前还没有找回祂的权能。” “让你的恋人和你的朋友们做好准备吧,该收网了。”荧说道。 剿灭组织一直都是一件积少成多,在某一刻达到完全的临界点,随即崩塌、覆灭,余党在或是漫长或是短暂的时间里消亡,最终整个组织都消失在历史长河间,成为一段档案。 开端是最艰难的,就如同松田阵平四年前来到这个黑衣组织一般,处处都应当警惕。 过程也并不轻松,尤其是对于那些深入组织的卧底来说,步步惊心,一步走错前功尽弃。就好比在最初的世界里,本堂父女的生死永别。 对于想要对抗一个犯罪组织的人来说,从最初一直到行动的结尾都是紧绷的,或许也只有推翻犯罪组织的那一刹那,才能感受到吐气与微凉空气带来的实感。 现如今,伴随着几位神明不知以什么方式制作出的电影,整个演艺圈为之轰动。 松田阵平并没有去看那部电影,实际坐上组织首领之位后,他才意识到运作一个大型组织的不容易,尤其是这个组织本身是一个巨型兵器,而维护这样的兵器需要花费多少精力。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部电影造成的结果。 先前,「阿比斯」利用演艺圈的观众,人为制造出一个个能被人为实现的愿望,用虚假的天空笼罩住这个本就充斥着谎言的圈子。 而现在,有人打破了这样的天空。 该说不愧是神明吗?仅凭借着这一部电影就制造出如此轰动,粉碎了这个世界中一直以来为命运所桎梏的风气,令「天理」的计谋走向失败。 很难说温迪真的是因为枫原万叶的照片而临时起意,说不定神明们早在很久之前就已做出了这样的计划。 再然后,有人推翻了「阿比斯」建构出的、盘根错节的黑暗。 从违禁品走私到针对生命健康的犯罪,神秘而黑暗的庞然大物在短短几天内崩溃。 过不了多久,这个名为「阿比斯」、意为深渊的组织也将化作众多机构中的一份档案。 也不知道荧在这个世界和提瓦特大陆的问题彻底解决后,会不会很快就和她的哥哥一起踏上旅途。 或许,当他们在这两个世界上故地重游一遍后,就将继续他们的旅途了。 对世界的毕业旅行,像自己这样的原住民可要好好招待他们了。 这种事情就交给hagi吧,松田阵平想道,这些事,hagi可比自己擅长多了。 荧在解决了阿比斯后,没有回到提瓦特大陆,一来离决战的时间不多,她在这个世界还需要做些布置,二来她在提瓦特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凭借着兄妹间的默契,交由空完成。 至于派蒙的事,那就等到故事的终末,让魔王和勇者都拥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吧。 然后,还在感慨世事无常的松田阵平就被网络论坛猝不及防地打脸了。 世事无常,是真的无常。 提瓦特侦探社开办“光华容彩祭?改”,意图促进国际文化交流,为轻小说、漫画、同人志等付诸创作者心血的作品提供一个走向世界的平台。 其中,一位coser火遍全网。 松田阵平以他绝对正常的视力来看,那个被称作“深渊公主”的人,就是荧啊——那个曾经是黑衣组织BOSS的人。 松田阵平:…… 你们是真的和cosplay过不去了是吧! 他皱眉,感觉不对,光华容彩祭、轻小说、漫画、同人志……同人志…… 松田?现任酒厂BOSS?百分之百无酒精?掺水度大于纯水精灵水分含量?阵平面无表情地望天,天花板上依旧缀着高科技枫丹风格的灯管。 算了,反正降谷和诸伏、甚至赤井那个单身人士都逃不掉,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等等! 松田阵平转念一想,发现事情不妙,现在提瓦特侦探社的老板可是降谷零。 那家伙不动用私权是不可能事件啊! 很难想象异世界版光华容彩祭、一个在二次元文化发达的日本开办的异世界版光华容彩祭,倘若其内含大量自己和hagi的同人,即便仅借鉴人物形象,未使用名字与长相,最终自己和hagi的cp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松田阵平突然不是很想离开这间BOSS房间,在未来面对铺天盖地的同人本了。 tbc.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就轻松点吧,毕竟该干的是已经基本做完了。 第106章 解谜游戏 工藤新一十七岁的那个冬天——严格来说, 是十七岁的他从这年圣诞夜开始,过得可谓是跌宕起伏。 或者说,仅仅“跌宕起伏”一词并不能体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魔幻至极。 事情要从圣诞夜说起。 他、毛利兰、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宫野志保像过去的每一个圣诞夜一样, 被铃木园子邀请,参加铃木家二小姐的私人圣诞派对。 私人圣诞派对是字面意思,此派对不等于铃木家举行的圣诞宴会, 铃木园子邀请的对象通常只有他们, 毕竟和同龄好友一起玩乐比待在规则颇多的名流圈子里有趣得多。 黑羽快斗一见到铃木园子,就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魔术有了新的突破,因为去年他父亲表演的魔术完全夺去了少男少女们的心,事后这位少年魔术师还被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一唱一和地调侃。 “是吗?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比起一张看了很多年的帅哥脸, 且这张脸和工藤新一极为相像, 铃木园子显然对中森青子更加热情, 女孩子们很快聊到一起,毫不留情地丢下了两位男士。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面面相觑,习以为常, 一个找了本推理小说开始看, 故作深沉, 另一个闲得无聊致力于骚扰看书的那个人,于是看书的那个人和无聊的那个人开启了一场拉锯战。 “男生就是这样。”铃木园子啧啧摇头。 宫野志保表示认同, “太无聊了。” 中森青子点头, “他们总是这样。” “这都多少年了, 一点变化都没有。”毛利兰叹气。 工藤新一:…… 喂喂, 他听得见啊! 到此为止,一切正常, 这本该是一个如往年一般的圣诞夜——直到他翻过一页书, 一封信函出现在书中。 信封是黑色的, 用的似乎是某种高级纸张,触感奇异,光滑而柔韧。 封口处戳着一枚火漆印章,鎏金的印章上刻着立体雕花,一只乌鸦栩栩如生。 工藤新一捏起信封,凑到灯下,可黑色的信封如同吸走了光源一般,没有透出半点光,内里的东西也无从知晓。 工藤新一接受过提瓦特侦探社的教育,他不会贸然开启莫名其妙的东西,尤其当这样东西的出现更加莫名其妙。 他仔细回忆起与手上这本书相关的事情。 这是一本极为普通的推理小说,并非出自大家之手,只是某位还算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几年前的作品,似乎热销过一段时间。 工藤新一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买下这本书的,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当时商场活动,买满多少元能享受折扣,折扣后的价格比正常购买便宜不少,这本书正好用来凑单。 至于为什么买了本书,主要是因为这本推理小说打着老少皆宜的旗号,工藤新一打算买回去给可莉看。 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一是他一进侦探社,就跟着鹿野院平藏完成委托,二是因为伟大的白垩老师创作出了不朽的儿童读物,比起推理小说,可莉更沉迷于她阿贝多哥哥的旷世新作。 换言之,除了买书的工藤新一自己,还有当时的服务人员,没有人知道他买了这本书。 说到底,这只是工藤宅中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书。 工藤新一出门前,想着可能会有无聊的时候,就随手拿了一本小说,也就是他如今手上的这本推理小说。 这本书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工藤新一拿起它是完全随机的,他带着这本书的路程仅为自己家到铃木园子家,期间的同行者是青梅竹马毛利兰和司机。 但包一直在他身边,因为里面装着送给朋友们的圣诞礼物,所以他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自己的包,这点他很确定。 这样看下来,除非是他的父母实在闲得无聊,偷偷往他的书里塞信,期待那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概率被自己找到,或许就只剩下这封信买时就存在的可能性了。 他买后只是把书拆开放上书架,就去忙别的事了,的确没有查看里面有没有夹着东西。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理。 这封信很薄,但信纸有厚度,放进一本老少皆宜的薄本小说中,在拆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应该被他自己发现。 思考到这里为止陷入了僵局,一定是有哪里被忽略了,他这样想着。 手握剧本并在不久前科学世界观崩坏的宫野志保:…… 警惕是好事,但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魔法呢? 只套用唯物世界观的话,烧干cpu都找不到解答。 “信?”黑羽快斗不知从哪变出来手电筒,疑惑地凑过来一起看,“不透光到这种程度,很不正常吧?” 黑羽快斗因为学习魔术的关系,对各种材料颇有了解,他说得没错,按照这种厚薄程度的纸张,无论颜色多深,用强光集中照射总还是会透光的。 少女们见此,纷纷围了过来,一番探讨与检测后,唯一能确定的是信封里装着纸,没有什么危险物品。 工藤新一拆开了信封。 ——是一场解谜游戏。 工藤新一收到信的同一天,松田阵平正在组织BOSS的房间里和威士忌组打牌。 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有静静等待决战来临。 与其浪费精力焦虑,还不如修仙来得实在。 “你还真是好人,不愧是家庭关系复杂的人,对小孩这么照顾。”降谷零扔出一张牌并吐槽赤井秀一,“FBI的王牌竟然亲自替17岁的少年设计游戏,还是手把手教对方通关的新手向游戏。” “得了,别当未成年接触那些事,17岁未成年成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这个故事已经够离谱的了。”松田阵平送给降谷零一手肘,“赤井做得对,当做一场他喜欢的解谜就行了。” “最离谱的难道不是犯罪率吗?”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丢下一对牌,拯救被松田阵平针对的降谷零,并提出疑问,“我们难道要在这里打好几天牌?” “其实可以换成麻将。”赤井秀一表示他无所谓。 “少看点同人志,在同人文里学打麻将没前途。” 赤井秀一:…… 还好马上就结束了,否则提瓦特侦探社迟早改名“提瓦特同人社”。 不,说不定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同人作品只会变本加厉,FBI为日本的未来感到担忧。 降谷零:并不需要,FBI赶紧滚出我的国家。 当然降谷零并没有学会读心术,所以他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些什么,整个组织BOSS房间依旧是一派岁月静好。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前往游乐园的那天,组织依旧风平浪静,“踩缝纫机”的还是照常劳动,在赌场玩决斗或者赌积分的还是在鬼混,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威士忌组的离开。 当然,组织成员对此并不知情,毕竟他们踩缝纫机的踩缝纫机,鬼混的鬼混。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饰演组织代号成员,即已经被捉拿归案的琴酒和伏特加,降谷零饰演他们的交易对象。 顺便一提,这样的分配结果纯属抽签,抽签装置使用枫丹科技,降谷零无法作弊。 云霄飞车杀人案件是真正主角已经被偷梁换柱,由提瓦特侦探社倾情扮演,其中有侦探社众人沉迷cosplay的先天优势,亦有萩原研二的易容技术帮助。 “你确定给工藤的解谜游戏没问题吗?”威士忌组蹲守之时,降谷零问道。 “怎么了?”赤井秀一反问。 降谷零只是突然生出了一些微妙的不自然感,却又说不上问题出在哪里。 这种紧张的决战关头,他自然是不会把没有根据的事说出来,便摇了摇头,“时间还早,我再去确认一遍环境。” 在场无人反对,降谷零是三人之中唯一能够隐藏气息和身形的,由他去确认环境再合适不过。 云霄飞车一案已经顺利解决,所谓的“被害人”是神明们制作出的道具,事实上无人遇害。 暮色西沉,夕阳将云照得火红,降谷零抬头,正见一只白鸽振翅飞向天际。 金发的公安皱起眉。 但在他回头之际,来者却先开了口。 “安室先生,我的易容技术可不比萩原先生差。” 降谷零挑眉,他足够聪明,一瞬理解了黑羽快斗的言下之意,“工藤让你来的?” “青子和园子在和游乐园的经理交涉——青子和提瓦特侦探社的成员学过谈话技巧,园子在凝光小姐的指导下赚的第一桶金足够作为谈话的资本。”黑羽快斗答非所问。 “很不错——是不是需要我夸奖你们?”降谷零的手略一上抬,摸向腰间的枪。 他语气危险,带上了属于波本的神秘与黑暗。 当然他不会真的动手,况且他动手根本不需要动用枪支,这只是警告,告诫未成年们不要再深入了。 黑羽快斗一直以来都是明事理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发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反倒像是故意忽视降谷零的态度一般,平静地称述道:“如果安室先生想要对我出手,根本不需要用到枪。” 这是挑衅,降谷零想,17岁的魔术师将扑克脸摆得端端正正,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志保在你们的行动中是必不可少的吧。” 降谷零没回答,黑羽快斗也没指望他回答:“我只是来传达工藤的话,他已经推理出全部的真相了。” “全部的真相?”降谷零笑了起来,属于波本的面具令他紫灰色的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全部。” 黑羽快斗摊开手,“我只是一个传话的。” 下一刻,成群的白鸽振翅,眨眼间,少年已消失不见。 降谷零想他要不要放一个e技能收割了这群鸽子,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黑羽快斗的鸽子不掉禽肉。 「对了,工藤说他是从火漆印章推理出来的。」 降谷零捡起地上的卡片,摇了摇头,该说不愧是黑羽快斗吗?就算没有成为怪盗基德,发卡片的习惯倒是依旧。 工藤新一的推理并不复杂,那是他对着信封发呆时的灵光一现。 于是工藤新一找来道具,将印章进行了翻模,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没有造成原件损伤。 果然,印章的图案有bug,他想。 ——乌鸦的某几根羽毛,同一片羽毛中凹陷凸起并不统一。 因为是立体印章,在光源与阴影下正常观察,这样的bug很难发现,这就为工藤新一提供了新思路。 他把印章拍下,饱和度调成零,果不其然,在照片之中整个图片十分自然,看不出问题。 这是定制印章的bug,甲方发给一方一张图片,乙方没有纯手动建模,查虫时也忽略了这样的bug,就导致了这枚火漆印章的问题。 这样看来,这封信就像是一个人的恶作剧——特地去订做了一枚印章,找了奇怪的纸张,但因为主要重心是信中的内容,从火漆到信纸都是为了彰显氛围感,所以对细节没有多考究。 结合解谜历程来看也的确如此,解谜一环扣一环,设计得十分严谨又有趣,一步步诱导着他走向制作谜题之人想要他走到的终点。 这封信、这个解谜游戏的制作者似乎并没有恶意,综合各种情况来看,对方站在了长者的立场上指导自己,并想要自己按照对方的策划走进某一步调。 既然如此,对方应当是自己认识的人。 那么,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书里。 “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妄下定论。”“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这是一名侦探的基本素养。 排除一切不可能,就要先尽可能多地找到一切可能性,譬如将自己的关系网彻底排查一遍。 最终,工藤新一将视线落到了提瓦特侦探社上。 那么如何寻找证据呢? 工藤新一做了一个测试。 测试很简单,是摒弃一切印象,对提瓦特侦探社从零开始的观察。 就好比“工藤新一”委托自己调查提瓦特侦探社,针对“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迪奥娜的特调欲罢不能”、“偶像芭芭拉明明没有医疗资格证却对医术有一套独特的见解”、“金发白裙名为荧的少女和侦探社成员之间为什么一直隔着一层奇怪的氛围”、“为什么提瓦特侦探社从未发生过案件”等问题,一一做出解答。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 ——这些问题无法解释。 换言之,这些问题不是能够用正常世界观看破真相的。 于是工藤新一开始寻找有关世界观的确凿证据。 譬如假设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工藤新一”,委托自己调查这个世界,从一无所知的、人类最本源的好奇心出发,看待这整个世界。 几年前演艺圈的风气为何一夜之间扭转? 黑羽快斗的魔术为何永远不会失败? 东京米花町的犯罪率为什么高得离谱? 马自达RX-7为什么能开到墙上? 自己身边的能人异士为什么格外的多?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风生水起且光鲜亮丽的侦探? …… 有些事,真的不能够用科学来解释,工藤新一想。 就像人们会在中二时期幻想的那样,世界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科学,世界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所谓的神秘力量息息相关。 他觉得自己已经接触到真相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铃木财团因怪盗基德愈挫愈勇,中森青子之父对怪盗基德的执念,宫野两姐妹的遭遇,毛利兰父母的爱恨纠葛,安室透偶尔露出的感慨…… 就拿他熟悉的人来说,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自两人分居以来,并不是没有想过复合,却总会因为各种意外,在最后一刻戏剧性地功亏一篑。 他又想起了莫娜,想起了她的占星术、她的预言。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即遥远又现实。 ——命运。 如果命运不被人掌握在手中呢? 工藤新一不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设身处地地想问题,他现在的生活足够幸福,有父母、有同龄挚友、也有信赖敬仰的长者。但假设某一天,他因为不可违抗的命运被迫卷入纷争,离奇地、无法反抗地、荒谬地被迫舍弃现今的生活,谁又会愿意呢? 工藤新一足够正义,他可以为了正义和保护身边人选择放弃他的现状,但他接受不了无可违抗的命运让他在纷争中无法选择其他的可能性。 现在,他知道提瓦特侦探社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很快,他推理出了信件的出现出自安室透之手,金发青年用非自然力量将信件放进他的书中,也难怪他弄不懂信件从何而来。 再用手上掌握的情报与宫野志保交换,顺利了解到FBI和公安们的计划,“策反”宫野志保,联合已经从提瓦特侦探社学到不少知识的挚友们,在不干扰大人们计划的前提下,替他们分担掉一部分问题。 譬如游乐园的疏散问题,由公安们提前疏散人群太过显眼,只会引起反作用,但换成是铃木园子的千金小姐身份则有了更多解,诸如用铃木家二小姐的身份心血来潮开办一场活动,吸引人群离开游乐园去活动场地。 至于他自己,虽然很难想象“吃药变小”这种事,但毕竟超自然力量都存在了,科学侧技能树离谱好像也情有可原了。 工藤新一并不介意用自己的变小做诱饵,吸引出最终BOSS。 夜幕降临时,工藤新一暂时告别了毛利兰,插着兜走向黑沉沉的小巷。 如果,自己是能够解放这个世界必不可少的一环,他会践行自己的正义,将命运归还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想道。 tbc.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们分工合作,某种意义上是为了向大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小兰和新一在尽职尽责地表演剧情,志保要准备及时给新一解药,园子和青子想办法让游乐园的人能合情合理地去安全的地方,快斗负责传话和统筹。 因为是名柯同人,所以结局部分是新一点高光回。 感谢在2024-02-19 23:31:05~2024-02-20 14:2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雪柠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反叛 「天理」的降临, 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瞬间的晃神,但对于相关者们, 则是直击灵魂的冲击。 夜幕被撕裂,白发金瞳的女子自虚空而来,踏入这个世界。 但祂并非天理本身, 祂是「天理的维系者」。 「天理」的降临, 是更加玄妙而震撼的。 沿着那片缺口,裂纹绵延上整个天际,然后,在某一个瞬间达到临界值, 世界仿若要在这一瞬间崩碎。 名为规则与命运的概念攀上每一个人的身躯与灵魂, 「天理」就此降临。 与此同时, 前一秒还毫无知觉昏迷着的小孩睁开了蓝色的眼眸。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黑衣组织平静的一天被骤然响起的广播打破了。 “各位,听到广播请马上去避难!向外撤离,向外撤离!沿标识序撤离!”* 人工智能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组织基地中回响, 广播是提前设置好的, 基本沿用了当年梅洛彼得堡当年使用的广播语言。 “撤离?发生什么事了?”听见广播的成员们仰头, 疑惑询问。 他们已经因为数年的类监狱生活生出了秩序性与组织性,即便不知道原因, 也下意识地起身向外走。 墙面亮起标识, 莹绿色的光标绵延出逃生通道的方向。 “你们有没有觉得……” “地震了?不会吧!我记得基地的防震等级很高吧?”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晃得你们厉害!” “难怪要撤离——但凡附近有一座火山, 我都要觉得是火山爆发了!” “这什么情况啊!” “怪不得要去避难……” 常年打开、仿佛不花电费的组织照明突然闪烁了几下, 随之彻底黯淡。约五十秒后,应急照明灯亮起, 与莹绿色的指示灯相映, 照出一片惨绿色的灯光。 ——这是为了最大程度压缩维持组织基地运作的能量, 作为武器开启所需的消耗。 “他们撤离得怎么样了?”通讯器中传来降谷零的声音。 “人工智能计算出的结果,还需要2分钟。”松田阵平回答,“本堂父女核对人员,库拉索负责将没走的带走。” “FBI和CIA已经在处理美国那边的人了,有贝尔摩德的情报在,应该不要紧。”降谷零像是在解释给谁听一般,紧接着确定道,“组织基地的出口设计得没问题吧?” 松田阵平皱起眉,手指敲了敲王座的扶手,“当然没问题,先放他们逃一会,提瓦特的人会处理好的——就算有逃兵,万叶几个q下去,他们也找不着北了。” “喂喂,就算你配的圣遗物把充能拉满了,你当大招没有cd的啊!”降谷零吐槽,语气是刻意得轻松。 降谷零那边没有遇到太大危险,但他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似乎被人威胁了?松田阵平如此判断后,本着没有危险就直接弄清楚事情的心理,直接问道:“你什么情况,降谷?” 降谷零:……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他好像猜到了。 “被未成年反将一军了?” 降谷零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 不远处的地上正躺着变小的工藤新一,他和幼驯染、FBI躲在阴影之中,身边还围着一圈未成年。 毛利兰和中森青子在世界观崩塌和担忧朋友中选择了担忧朋友,黑羽快斗正试图同他高达400的智商思考超能力和推理或者魔术的兼容性,铃木园子忙着远程监控她主办的所谓“活动”。 而宫野志保抱着臂睨卧底们,冰蓝的眸间传达出“看吧,小看未成年,现在翻车了吧”的无语。 “行了行了,听到了吧?”降谷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切断通讯,开始赶人,“赶紧去避难,这里太危险了。” 黑羽快斗第一个跳起来反对,“降谷先生你怎么能让主角团抛下同伴去避难?” 宫野志保很快撇清关系,“不是我要留在这里,是解药在我身上。” “其实……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们。”诸伏景光决定为幼驯染说句公道话,“这里太危险了。” 宫野志保毫不留情地地图炮,“对诸伏先生和赤井先生来说不也一样吗?同为没有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本质上一样危险吧。” 于是降谷零瞬间反水,露出不赞同的神情,“hiro,你也应该去避难了,我们都‘演出’已经结束了。” 诸伏景光:…… 不愧是宫野志保,一句话抓住了自己幼驯染的软肋。 降谷零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解释:“其实,这里危险是其次,我是怕你们被松田砸死。” “喂,金发混蛋!”通讯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田阵平重新接通了,卷发警官咬牙切齿的怒吼随之传来。 “被松田……砸死?”赤井秀一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降谷零一副“真有此可能性”的表情,说出这么离谱的可能性。 “我警告你降谷零!你要是敢把风场开歪,你就死定了——我们风起地的七天神像见!” 降谷零真诚地建议:“我更喜欢离岛的七天神像。” “降、谷、零!” 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降谷零简单解释了他们之后的计划。 「天理」会在工藤新一昏迷时出现,换言之,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时刻,「天理」都可能降临。 组织的基地是一座巨大的兵器,也是仅能够使用一次、通过自毁彻底与「天理」同归于尽的兵器。 如今这个兵器已经做好了升空打击「天理」的准备,但由于所有的能量被用于“对「天理」的打击”,需要有人手动操作升空和定位目标。 因此,在「天理」降临、松田阵平完成定位后,需要从空中的组织基地跳下,平安降落。 主要手段和道具是荧友情提供的典藏版某快餐联动风之翼,安全措施则是降谷零从风神巴巴托斯那里“偷师”来的风场。 其实从效率和安全性等角度考虑,让魈完成这个任务更为合理,毕竟他的下落攻击无视距离不掉血。 可惜荧特制的操作台太过高科技且成分复杂,没点基础看不懂,反正达达利亚在看了一眼后果断放弃理解了。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天理」的降临,在那一瞬的震撼过后,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降谷!” 裹挟着电流与狂风的声音似是要直接穿过万丈高空,越过通讯器炸响在降谷零耳畔,降谷零没有多言,他凝视着坠落的青年,清风在周身飘散。 松田阵平的手上拿着一把因为抽卡保底而满精的天空之翼。 他在空中艰难地调整了姿势,一箭射出。 在提瓦特的那段时间没白磨炼弓箭术,即便箭上因为绑着数枚微型炸弹而重心偏移,也稳稳地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将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击中组织基地。 松田阵平展开了风之翼,风之翼降低了急速下坠的速度,很快,身下涌起上升的气流,松田阵平在十多秒后稳稳落在地上。 他拿出望远镜,眯起眼,射出的那支箭正稳稳地插在空中的巨型兵器之上。 这是一道保险,为了防止最后关头出现自毁程序故障之类的问题,增加的人为引爆手段。 虽然松田阵平觉得应该用不到。 炸弹是遥控炸弹,由松田阵平一手开发,稳定性极高,即便是经历高速飞行和猛烈震动都不会爆炸,唯有遥控器能令其爆炸。 下一秒,异变陡生。 “现在能吃解药了吗?” 工藤新一睁开了眼,他从地上爬起,17岁高中生的常服放在小孩的身上,宽大无比。 所有人都没想到工藤新一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在来自提瓦特的能人异士们的推测下,「天理」会选择工藤新一昏迷的时间降临,在工藤新一昏迷之时得到祂需要的一切,因为这样能够有效防止节外生枝。 但工藤新一看向了破碎的天空,他从讶异着的宫野志保手中接过解药,在一阵面容扭曲的痛苦后回归17岁的模样。 大抵是因为已经勘破世界的真相,在吃下APTX4869失去意识后,他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有些相似,却又与众不同的世界。 工藤新一依旧是工藤优作与工藤有希子的孩子,他的青梅竹马还是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却根本没有听说过宫野志保、黑羽快斗、中森青子。 那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案件,更没有那么多刑事案件需要侦探解决。 工藤新一像个普通人一样成长,他有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事,诸如足球、诸如推理,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譬如他被人吐槽过忽高忽低的情商。 要说这个世界最大的特点,大概就是普通而又真实吧。 从某一天开始,班上突然开始流行起了某个游戏,但工藤新一对此没有多大兴趣,比起游戏,他还是更喜欢推理。 后来,在某个不经意的一瞥中,他看见那款游戏的名字叫《原神》。 同学之一说,开荒好难啊。 同学之二说,你开始玩的时候,比起刚开服那会已经好多啦,开服玩家可是靠御三家刮痧过新手期的。 同学之一又说,御三家很强吗?可是我喜欢妹妹诶。 同学之二说,选妹妹好啊,虽然哥哥的腰很香,但妹妹飘逸的造型特别美。 妹妹说的是提瓦特侦探社的荧,黑衣组织的前任BOSS,哥哥说的是荧口中的血亲,她的哥哥空。 于是工藤新一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松田阵平的人。 同学之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知道啊,名柯警校组嘛,M25上映之后红极一时。 同学之二大笑着说,就说这家伙和《名侦探柯南》的气质很符合啊。 然后同学之一和同学之二就“5-4=0”的悲惨故事向工藤新一展开安利。 工藤新一打断了他们,问《名侦探柯南》的主角是不是叫工藤新一。 那两人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告诉工藤新一,《名侦探柯南》可是连载20年的大ip,工藤新一相当有名啊,听说过很正常,没听说过那才是稀有。 同学之一小心翼翼地问,你站哪一对啊? 同学之二回答,一天到晚搞党争无不无聊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吵成那样,不如玩原神。 工藤新一:…… 但是工藤新一不希望见到孤身一人的降谷零,不希望见到背负重担的高中生怪盗基德,不希望见到为父母感情无法复合而焦心的青梅竹马,不希望见到童年只有阴影的宫野志保。 他更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因为所谓的党争,被迫舍弃自我,成为一具具提线木偶。 粉丝党争、商业化、经济效益…… 可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们啊! 警官先生们说得对,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身为17岁高中生未成年的自己有任性的权力。 天大的利益,敌得过从小玩到大的友情吗? ——所以身为“主角”的工藤新一背叛了这个被命运安排好的、以他为主角的世界。 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tbc. 【作者有话说】 *《原神》剧情语音,有删改。 还剩:完结章+后日谈,目测会把番外小故事放进后日谈,今天内完结。 接档文:《[综]审神者有振逆刃刀》 (不写正剧了,写正剧好累,我要去搞轻松沙雕文!) cp清安,审神者是绯村剑心 文案如下: 修行途中,安定的时间转换器失灵,生生在现世待了百余年。 期间,他喜提“港口mafia砍头狂魔”之称,还给日/本公安打过工,热武器运用得心应手,甚至篮球网球样样精通。 安定觉得,凭借自己这一身不知所云的技能,一定能在清光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但当他好不容易回到本丸后,却发现世界都变了。 新审神者战力爆表,“飞天御剑流”炉火纯青,一振逆刃刀砍时间溯行军如有神助。 但问题是,那不是《浪○剑心》的主角绯村○心吗?那不是个二次元角色吗? 本丸降落现世,这个世界里不仅有天人和高科技,还有对蛋黄酱热爱到痴狂的土方副长,跟踪狂大猩猩近藤局长,抖s星王子冲田队长。 新选组众刃看着这个世界的「真选组」,怀疑刃生,几近奔溃。 安定比他们还崩溃。 这里不是那个叫做《银○》的二次元作品吗? 银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遇事不要慌,冷静点,其实你是来自《刀○乱舞》的二次元角色。 神乐:接受现实吧少年,其实你的冲田○司周边都是在《文○野犬》和《名○探柯南》里买的阿鲁。 安定:…… 银桑转向审神者:哦哦哦,你就是那个原型是河○彦斋的攘夷志士绯村拔刀斋吧! 真选组:什么?攘夷志士?逮捕! 新选组众刃:……怪不得审神者的剑术有种即视感。 只是一介浪人的剑心:人在本丸坐,手铐天上来。 cp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不逆不拆 感谢在2024-02-20 14:28:30~2024-02-21 08:42: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呜咪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从未改变 龟裂的天际被浓烈的黑渲染, 撒下大片大片的墨水,世界如同崩溃的墨迹与纸页,倾落成纷扬四散的画。 流动的时间彻底停止了。 工藤新一站在世界的中心, 仰起头,凝望着G笔勾勒的画面。 他、他们该与这些被书写的画纸告别了。 他伸出手,纸页一张张落在掌上, 汇集成册。 他在停滞的时间中, 看完了千余话《名侦探柯南》。 但《名侦探柯南》的剧情已经不可能再在这个世界中发生了,于是工藤新一扬起手,任由一册册漫画重新化作飞散的纸页。 渐渐的,那些在空中舞动的纸张, 那些悬而欲滴的墨水消弭于空气之中。 白发金瞳的「天理维系者」依旧俯视着这个世界, 工藤新一抬起头, 眯着眼看墨色崩塌的天空,他看见墨迹正一寸寸剥离出天际,沿着G笔勾勒出的线条, 将什么都没有的白纸重新交还给这世界。 工藤新一笑了起来, 「天理」以愿望为食, 祂达成人的愿望,也既定了人的命运。 因为有了命运, 人类生出对命运的怨恨, 对命运的意难平, 于是愿望诞生了。 这是一个循环, 但工藤新一让这个循环成为了一个悖论。 他许下愿望,希望解放这个世界的命运, 而很快, 实现他的愿望、以愿望为食「天理」就将被巨型兵器毁灭。 其实工藤新一很清楚, 即便他没有这么做,「天理」也会被毁灭,命运依旧会被解放。 因为大人们的计划从很早就开始了。 但工藤新一是大人们口中任性的未成年,所以他选择为那个完整而庞大的计划新添上一块或许能作为保险的拼图。 他从没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但当这层身份附加于他身上时,他不介意利用这层身份去帮助他想帮助的人,去践行自己的正义。 主角这种事无所谓,他只要是那个足球踢得好、喜欢推理、当了很多年侦探社社员、和代表正义的人们相遇、有着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们的17岁高中生侦探,这就足够了。 时间重新开始缓慢地流动,工藤新一看见巨大的黑影飞向天空,迸发出剧烈的火光,映亮了半片天空,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上书写下第一个篇章。 他身上骤然一轻。 碎裂的天空逐渐复原,顷刻间什么痕迹都没有剩下,只余较以往而言更加明亮的夜空。 工藤新一环视四周,才意识到他不知何时走出了那小巷,站在游乐园的喷泉前。 游乐园已经关门了,喷泉池里没有悦动的水花,水面平静无波。 一只带着老茧的手落在他头上,有人狠狠揉了一把工藤新一的头。 随后,游乐园的灯亮了,喷泉也涌出水,奏出清脆的乐章。 “想什么呢?好好玩吧。”松田阵平叼着一支烟,没有点燃,懒洋洋地站在工藤新一身侧。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就听松田阵平继续说:“反正是组织的钱,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花光。” “小阵平好狡猾!”萩原研二欢快地跑来,挂到幼驯染身上,“新一酱辛苦啦,干得很不错哦!” “距离工藤最近,这是我能控制的吗?hagi你去找开风场的降谷啊!”松田阵平无语,毫不留情地送给萩原研二一个肘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自己学啊——说不定还能表演cosplay之水上漂呢。”降谷零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啦,班长待会儿就来。”诸伏景光无奈地拉架,“你们又要让班长和来间小姐看你们吵架了。” 单身人士赤井秀一决定远离这些冒粉泡泡的小情侣,背着他的狙击枪去了旋转木马。 之所以是旋转木马,原因无他,因为那里离未成年们最远,方便抽烟。 FBI坐在旋转木马上,满意地看到美国打击黑衣组织的行动圆满落幕。 “你们要不要来游乐园玩?”他打了个电话给卡迈尔。 降谷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台留影机,把FBI坐旋转木马的样子记录下来,又换成手机随便拍了一张发给赤井秀一本人,这才拉着诸伏景光一起去游乐项目。 蓝眸的青年看得直摇头,但一碗水明显没有端平的公安先生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金发公安:“zero,夜宵想吃什么?” “只要是hiro做的我都喜欢!”降谷零笑道,“就我们两个,不带其他人。” “嗯。” 携女友抵达游乐园的伊达航正听见这句话,靠谱的班长大人默默装作不认识这两位同期好友。 “小阵平,我们去坐摩天轮吗?”萩原研二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凑到幼驯染身前。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率先向着摩天轮的方向走去。他没什么意见,反正恋人脑子里想的大概是那些浪漫的传说吧。 他们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一切自然得水到渠成。 萩原研二还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想道。 即便他们的人生轨迹与自己上一辈子所知道的大相径庭,即便他们都各自经历了许多,即便他们已经从幼驯染踏入恋人关系,萩原研二也还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依旧是松田阵平。 他们的内核从来没有改变过。 “去飙车吗?hagi。”松田阵平问道。 “好呀!”萩原研二笑着答道,他牵着松田阵平的手,两人悄悄溜出游乐园,“小阵平,这可是私奔哦!不可以反悔的哦!” “啧,你废话好多,hagi。”松田阵平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他们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萩原研二一脚踩下油门,经过改装的马自达RX-7便驶上大路,窗外景色飞驰。 “他们会通宵吧?”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明天不用上学吗?” “难得放纵一天啦,就别管明天的事了。” “是挺难得的。”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无情地向这家恋人揭露残酷的事实,“你们公安明天肯定要忙死了。” “小阵平——” “而且马上就过零点了。” 萩原研二问松田阵平,严肃却憋着笑:“小阵平知道我们公安的名言吗?” “什么?” “只要不睡,今天就没有结束。”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朗诵经典至理名言的模样,“——降谷零。” “绝对是有人以讹传讹,降谷只会背着景老爷偷偷内卷,然后发现景老爷也在背着他偷偷内卷,只有赤井卷的正大光明,但他们小情侣根本不关注FBI内卷。” “hagi也是这么认为的!”萩原研二笑得畅快。 “班长的婚礼有定下来吗?”松田阵平随口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还没,说是要等我们忙完。” “祝降谷勇争公安内卷第一人。”不是公安的松田阵平事不关己。 萩原研二开着车,没法做出高难度危险动作,只能用语气表达哀怨:“小阵平——” 松田阵平敷衍道:“是是,你就别和他抢最卷打工人的名号了。” “小阵平好冷淡!” “忙了那么多天、现在放松下来还那么精神的你才不正常吧,hagi。”松田阵平递给萩原研二一支烟,“抽吗?” “那今天研二酱就放纵一回啦!” “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七分钟,赶紧抽吧。” 萩原研二叼着烟,含含糊糊地问松田阵平:“白垩老师真的能复现‘神笔马良’吗?” “你要做什么?”松田阵平挑眉。 “唔……给班长策划一场盛大的婚礼?” “回去进而降谷他们一起讨论一下吧。”松田阵平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冬日的寒风吹进车内,吹散了烟味,却没有让人生出半分寒意。 “说起来……”松田阵平似是想起了什么,“高木打算什么时候和佐藤告白?” “快了吧?”萩原研二不确定地回答,“放心啦,有班长在呢。” “说得也是。” 他们在临近海边的公路边停下车,夜还深,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天明。 “还记得三年前的旅行吗?”松田阵平问道。 “当然啦,和小阵平的每一段经历hagi都记得清清楚楚哦!” “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吧,就我们两个人。” 萩原研二笑着:“好啊!” 人类似乎对“毕业”一词寄予着特殊的情思。 儿时被父母带着旅行,纪念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又或是从某一陋习毕业; 学生时代的结尾,或是自己独身踏上旅程,或是相约亲友前往,总会有人选择将一次轰轰烈烈却又平淡深远的毕业旅行; 再之后,有的人为了庆祝自己从处男处女毕业,有的人为了庆祝自己从压榨员工的公司毕业,有的人为了庆祝自己从苦难毕业重获新生……他们或是自驾,或是定了车票机票,开启一次旅行。 七年前,警官先生们在鬼冢教官的笑骂中从警校毕业,宫野志保从天才科研者的孤独毕业,某些幼驯染从单身人士毕业。 三年前,威士忌组从白兰地的直属下属毕业,荧从黑衣组织的BOSS毕业,萩原研二从演员这个卧底身份毕业。 一年后,17岁的高中生们将从高中毕业,走向下一阶段的人生。 …… 而现在这世上所发生的,又何尝不是一场毕业旅行呢? 而在这场旅途的终点,这个世界从被书写的命运中毕业了,这世上的生灵重获自由,命运回到了他们掌中。 日升日落,当朝阳照亮地平线之时,他们又将奔赴下一场旅程。 而新一天的天空,碧蓝如洗。 亦如这一生的每一个时刻里,晴空般的相遇。 从未改变。 end. 【作者有话说】 还剩一篇融合了番外的后日谈,今天内写完。 接档文:《[综]审神者有振逆刃刀》 (不写正剧了,写正剧好累,我要去搞轻松沙雕文!) cp清安,审神者是绯村剑心 文案如下: 修行途中,安定的时间转换器失灵,生生在现世待了百余年。 期间,他喜提“港口mafia砍头狂魔”之称,还给日/本公安打过工,热武器运用得心应手,甚至篮球网球样样精通。 安定觉得,凭借自己这一身不知所云的技能,一定能在清光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但当他好不容易回到本丸后,却发现世界都变了。 新审神者战力爆表,“飞天御剑流”炉火纯青,一振逆刃刀砍时间溯行军如有神助。 但问题是,那不是《浪○剑心》的主角绯村○心吗?那不是个二次元角色吗? 本丸降落现世,这个世界里不仅有天人和高科技,还有对蛋黄酱热爱到痴狂的土方副长,跟踪狂大猩猩近藤局长,抖s星王子冲田队长。 新选组众刃看着这个世界的「真选组」,怀疑刃生,几近奔溃。 安定比他们还崩溃。 这里不是那个叫做《银○》的二次元作品吗? 银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遇事不要慌,冷静点,其实你是来自《刀○乱舞》的二次元角色。 神乐:接受现实吧少年,其实你的冲田○司周边都是在《文○野犬》和《名○探柯南》里买的阿鲁。 安定:…… 银桑转向审神者:哦哦哦,你就是那个原型是河○彦斋的攘夷志士绯村拔刀斋吧! 真选组:什么?攘夷志士?逮捕! 新选组众刃:……怪不得审神者的剑术有种即视感。 只是一介浪人的剑心:人在本丸坐,手铐天上来。 cp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不逆不拆 第109章 后日谈 第109章 后日谈 01 提瓦特侦探社的后继者 彻底击败「天理」后, 提瓦特的来客也该回到他们的世界了。 毕竟他们在提瓦特大陆也有着各自的工作。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提瓦特侦探社呈现出百废待兴之态。 当然说是一瞬间并不准确,因为诸如芭芭拉、水神芙卡洛斯、芙宁娜女士等在这个世界有未完成工作的人, 自然是需要践行契约精神,完成全部工作后再回到提瓦特大陆。 但不管怎么说,提瓦特侦探社的确需要后继者, 否则即将面临着倒闭的命运。 少年少女们相约于侦探社, 作为这家侦探社的常客和社员,开始思考对策。 首先排除降谷零,公安先生正忙着处理黑衣组织覆灭后的诸多事情,他虽然是侦探社名义上的老板, 但再要他打一份工, 真就要24小时全年无休, 进化成超级赛亚人了。 其次排除松田阵平,这位提瓦特侦探社前老板、前黑衣组织首领、百分之百无酒精纯水代号成员正在公安的帮助下重返职场,但首先他得把警校的文凭问题解决。 至于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已经离开日本了, FBI也是很忙的, 更何况FBI的王牌先生。 最终, 少年少女感悟到了人生真谛——求人不如求己。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了。 众所周知,提瓦特侦探社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明明是一家侦探社, 却不只是以侦探闻名, 从晨间的餐饮美食到夜晚的酒吧特调, 从诊疗到植物科普,从明星偶像到法律咨询……其业务囊括各行各业, 各方面应有尽有, 且能力出众。 而如今几人讨论下来, 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们真的无法复刻。 要说香菱的食谱还能靠铃木园子家的厨师复刻,迪奥娜的调酒技能是完全无解,胡桃的殡葬行业则更加不可能出现。 不过一家侦探社为什么要附赠殡葬服务? 最终,提瓦特侦探社回归侦探业务,由工藤新一负责,并附带诸如魔术表演,钢琴演奏、跆拳道指导、科研帮助、投资咨询等有些莫名其妙的业务。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沿袭了提瓦特侦探社业务众多且遍布各行各业的传统。 顺便一提,宫野志保对于提瓦特侦探社的再营业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FBI扮演的东大研究生,为毕业论文苦恼的大有人在。 而提瓦特侦探社——严格来说是宫野志保,大学牲眼中的救星,尤其是那些化学、药物等专业的学生。 救世主,宫野志保小姐绝对是救世主! 工藤新一大受震撼,宫野志保竟然有一天会耐心地指导别人? 毛利兰对竹马表示鄙夷,宫野志保接取委托的形式是给论文苦手们写评价、修改意见、研究方向建议等文章。 明明是侦探社的代理社长,连社员的工作都不知道,毛利兰吐槽后,愉快地去找宫野志保聊天了。 工藤新一:…… 他还是个高中生好吗!哪像宫野志保这位早早跳级毕业的神仙,可以天天待在侦探社享受人生啊! 宫野志保:……名侦探你看看营业额是谁贡献的再说话。 02 婚礼 伊达航和娜塔莉的婚礼举办得极为隆重。 两人的亲朋好友几乎全数到场,工作中相处愉快的同事也纷纷受邀前来。 当然,按照两人的性格,基本不存在相处不愉快的同事。 双方父母对这般排场感到震惊,伊达航干笑两声,解释这是他警校时期的朋友们做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幸福。 “诶,你听说了吗?” “白垩老师会出席婚礼的事?” “对对对,还有枕玉老师。” “伊达大哥厉害啊,这两位老师都能请来,好像两位老师还参与了无料制作。” 是真的,正好听见来宾对话的伊达航想,这场婚礼真的请到了传说中的白垩老师和枕玉老师,也就是那位炼金术师阿贝多先生和行秋少爷。 伊达航的这场婚礼,来宾之中不乏许多提瓦特大陆的来客,其中以蒙德为最。 主要是风神巴巴托斯,也就是温迪想来蹭酒。 于是迪卢克为了他们蒙德在异世界的面子,主动承包了婚礼酒水。 受邀参与婚礼的佐藤美和子再次见到了当年便利店买酒的少年,神奇的是,七年过去了,这名少年的容貌竟没有丝毫变化。 身为前辈的伊达航拍了拍后辈的肩,“别想了,没结果的。”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 03 读心术,但纯糖HE.ver 而立之年,松田阵平重回爆炸物处理班,并凭借过人的能力很快回到上辈子的位置。 “到了三十岁还是处男,似乎被变成魔法师——前辈,你听说过这个传言吗?” 假的,松田阵平心想,他早不是处男了,为什么还能听见这名同事的心声? 「呜哇,我都二十八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啊!这也太悲惨了吧!」 「松田队长!完了我的报告还没写完,在这里摸鱼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松田阵平对这些人的心声不感兴趣,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了。 下班之后去求助一下提瓦特大陆的能人异士吧,他想道。 不,还是现在就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在组织摸鱼摸惯了的前酒厂BOSS严肃地思考起翘班的可能性。 反正现在的爆炸物处理班很清闲,爆炸没有成为春天的俳句,几个月能有一起案子就不错了。 「松田队长的脸色好严肃!不要啊我不想因为报告没写完被训啊!」 「救命救命救命松田队长好像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松田阵平:…… 这人怎么那么吵? 松田阵平其实对这个人有没有写报告不感兴趣,毕竟他自己的报告还是人工智能“DATE”代笔的,但为了阻止这位同事的心声继续骚扰自己,他开口道:“报告没写完就在这里聊天,是想加训吗?” “对、对不起,我这就去写!”后辈匆匆忙忙地跑开了,只留下一句心声。 「松田队长怎么像有读心术一样啊!」 问得好,松田阵平也不知道,但为了防止接下来被各种各样的他人内心活动骚扰,他正要去解决这个问题。 无所谓,伟大的岩王帝君总有办法的。 “小阵平,不要这样对后辈啦,都把人吓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萩原研二顿了几秒,语调复杂,“小阵平也能够听见别人内心活动了吗?” “也?”松田阵平挑眉。 “可惜听不见小阵平的心理活动呢,毕竟小阵平的心理活动就是小阵平听见的研二酱的心声呢。”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试着去听萩原研二的内心活动,果不其然,对方的心声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对! 卷发警官眯起眼。 他压低嗓音,语调危险:“hagi,是不是你干的?”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胸有成竹,“最近提瓦特好像参考了情人节这个节日举办活动,我记得大奖是‘能让人听见他人心声’的药剂吧?据说是为不敢表白的人准备的,只要自己喝下药水,就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或者让告白对象喝下药水,自然就能知道这个人对其的感情。” 萩原研二视线漂移,松田阵平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并捏紧了他的拳头,“和降谷组队参加的?你们两个非单身人士,干嘛和有需要的人抢?” 萩原研二转身就跑。 04 警五,但提瓦特paro 降谷零,今年29岁,稻妻人,风神之眼持有者。 降谷零有个朋友,名曰松田阵平,稻妻人,神之眼也是风属性。 三年前,松田阵平发现了几桶火史莱姆炸药,便前去处理。 要说火史莱姆炸药桶,此物与松田阵平联系颇深。 松田阵平也有个朋友,这个朋友还是他的幼驯染,名曰萩原研二,稻妻人,雷系神之眼持有者。 松田阵平22岁时,萩原研二也遇到了火史莱姆炸药桶,然后他被华丽丽地炸死了,眼睛一闭一睁,免费横跨整个离岛,出现在七天神像之下。 松田阵平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 雷系和火系超载啊!你的初等元素反应论呢?是还给鬼冢教官了还是喂了稻妻城的狗? 29岁的降谷零坐在离岛的七天神像下,沧桑望天。 雷系和火系超载,那么风系和火系呢?扩散啊! 更何况不管扩不扩散,又没女仆,又没阿老师,还没帝君痛痛盾盾,你那点防御力不死才怪! 挺好的,降谷零想,自从松田阵平26岁那年被火史莱姆炸药桶炸回七天神像后,他和萩原研二在海祗岛度了三年蜜月。 三年! 哪有人蜜月度三年的! 蜜月为什么叫“月”你们知道吗! 降谷零叹了口气,他想算了,至少还有自家幼驯染给这两个人兜底。 降谷零有位幼驯染,稻妻人,诸伏景光,雷系神之眼持有者。 他还有位死对头,混血,名叫赤井秀一。 他们三个人有一段时间当了搭档。 某日,某须弥山头。 赤井秀一说:“苏格兰你下来,不要想不开。” 诸伏景光回答:“我在下面等你。” 赤井秀一无语:“说错对象了,这句话是对你同期说的。” 诸伏景光没有再回答他,诸伏景光对跳跳菇使用了雷元素力,跳跳菇被激化,诸伏景光跃上高空。 然后,他打开了风之翼。 赤井秀一在下面喊:“开了就别关,否则会摔死的!” 诸伏景光呢喃:“对不起,降谷,我的身份被那群人发现了……” 赤井秀一:??? 然后诸伏景光在须弥的Z轴迷了三年路。 降谷零:…… 至于他的另一位朋友伊达航,不提了,警惕轻策庄的野猪撞人,谢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六点开始狂写一万完结(一些碎碎念: 这篇文一开始的构想是“变与不变”。 源于看无职时那句“人是会改变的”(褒义,向好的方面变化),当时我在想,写原作角色都同人要按照原作角色的设定和性格写,“改变”这样的肯定是很难写的。 后来和室友聊学界一直吵四要件和三阶层,当时突然又回忆起了之前想过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我决定换一个角度,从“不变”来看问题。 这个问题中的变与不变其实并不等价,“不变”的内核是“变”的必要条件。 因为改变的是人性中的堕落,但假设一个人的内核本就低于堕落,没有向善的本质,那这个人再怎么改变,也无法超越内核对其的限制,不可能出现“从一无是处人人唾弃的废人,到活出满意人生,死而无憾的人”。 于是我将上述两者调换了顺序: 大环境要的是“变化”,而重要的就变成了保证内核的“不变”。 但其实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讨论,因为警五的品行本就足够优秀,环境不会成为改变他们本质的原因。 (这也是我写着写着基本把这个主题忘了的原因。) 后来因为系统的设定(虽然一开始就想好了这个设定),重点不知道为什么就转向二次元角色寻求解放命运和自由的故事了(不过这部分也没有展开写,具体的放到下一本安定的故事里吧,二次元角色的自我探讨应该是从头开始贯穿全文的。 总之,这本终于完结啦,感谢听我絮絮叨叨了那么多,下一本有缘再见~ 下一本:《中也干部过家家》 cp太中(if灰宰×beast中),二周目中也收养重生萩松的规则怪谈故事 文案如下: 中原首领死了,过劳猝死的。 然后他重生了,手边多出一份收养申报材料。 第一天,他从孤儿院带回两个孩子,一个名叫萩原,一个名叫松田。 第二天,他的机车被松田拆了。 第三天,他撞见萩原把松田按在床上这样那样。 中也:艹 第四天,中也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结婚登记表。 第七天,中也忍辱负重,将结婚登记表拍在首领办公桌上。 织田作和芥川拉开首领办公室的窗帘,安吾推了推眼镜,“你再不出现,窗帘就超过7天无理由退货期限了。” 办公桌后的人逆者光,笑得愉悦又意味不明:“怎么样——中也,我演得还像吗?” 中也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世界了。 第八天,中也在结婚证背面发现一段文字: 「横滨模范家庭守则」 恭喜中也干部荣获横滨年度模范家庭称号。 请熟读并遵守以下规定,以保证该称号的效力,反之,请自行承担后果。 1.您和您的家人住在您名下位于横滨的私人不动产。 2.不动产共两层楼及一间地下室,如非必要请勿进入地下室。 3.您的不动产没有阁楼。为了保障您名下房产的安全,如果您发现任何通向阁楼的道路,请立刻远离。 4.分工合作是一个模范家庭的必备条件,请严格遵守家务排班表,如遇突发状况请及时与家庭成员调班。 5.孩子是一个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保证孩子的身心健康,请保证每周与他们分别谈心1107s。 6.在合理范围内给予孩子自由能够培养孩子的独立自主性和责任感,请不要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打扰他们。 7.学会与孩子共情是成为模范家长的必经之路。如果您的孩子出现PTSD症状,请立刻前往地下室,找到黑色橱柜第二层的安眠药并服用。 8.您的孩子拥有广泛的交友范围,但并非所以朋友都是值得信任的对象。只有任何装扮的降谷先生、立海大网球部的诸伏正选、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可以相信,除此之外,请不要为任何自称您孩子朋友的人开门,即便是成年后的您的孩子。 9您和您的丈夫不会邀请朋友做客,如果您或您丈夫的朋友出现在您的家中,请立刻拨打降谷先生的电话报警。 …… 0.请谨记,您的丈夫永远不会伤害、背叛您。 中也:…… 他抬起头,阁楼的入口垂下一条红围巾。 预收: 《可助手知晓一切》 侦探×助手的怪谈探案单元剧,完结前不v 《不二BOSS是卧底》cp冢不二、真幸 一不小心卧底成酒厂BOSS的不二的高中日常 《中也人生模拟器》cp太中 二周目太宰手气太好,把中也模拟成幸福小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