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盗墓生涯之雪山疑冢》 第一章、糖宝回国 我叫周云瞳,没错,就是被人称之为坑队友的那个痴情怨种。 离开云梦山庄清观之后,回到京城已经半年多时间,这半年多时间里,我选择了避世,毕竟秀念道长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几十次的探墓经历让我得到了什么?就像老唐说的,古董没得到几件,人却害死了不少。 本打算将这些经历写成小说,可发表了之后才发现,支持的者不少,骂我的很多,以下是一些摘抄: “简直无语,开局后变成舔狗,这也就算了,猪脚叫啥还不知道。” “写小说记得把主角写的聪明点,女主都要害死所有人了,还惯着。” “太差,太差,看一百多章看不下去了。” “太扯淡了盗墓阴兵都来了。” “男主过于优柔寡断,盲目自信相信他人,明明底牌很多却很垃圾,结局草率。” “盗墓就盗墓,风水就风水,居然加入了各种神,完全就是扯淡,永远有更牛逼的家族人物出现,说实话,一星都多了。” “盗墓就盗墓,写着写着就变修仙小说了,真烦!” “......” 好吧,我承认,里面挺多扯淡的东西,比如外星人及修仙,可我也不想啊,如果太写实了,文管部门找我事情还小,若是警察找上门来可就是非难辨了,毕竟有人为此蹲了七年。 京城的四合院虽然遭到某一门派的破坏,但砸抢的毕竟只是些对我无用的宝贝,只要房子还在就大可安心的居住,我发现没有了六门的束缚,日子还是相当安逸自在的。 二十多岁的年纪,硬是让我活出了退休老大爷的感觉,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是在院子里种种花草,顺带自蹭一下隔壁梨园的戏,有时候也会去老唐的文物店转转,顺带手的帮人看看面相,赚点小钱钱,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正在院子里喝茶发呆,二门处便传来一个让人感到聒噪的声音来。 “卧槽,几天没见,这园子让你翻修的不错啊,怎么着?想开个会馆?”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那个毫无边界感的老唐。 “你的文物店是不是平日里都没什么买卖?”我翻了个身,继续在摇椅上晃着。 他嘿嘿一笑,一点不见外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道:“你几个意思?咒呗我是不?我那可是全京城买卖最好的文物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唐爷我出的货,个顶个都是生坑老物件,谁看了不伸出个大拇哥来。” “别他妈的吹了,下了那么多斗,你能带回来几件值钱的东西?”我懒得理睬他,索性闭上了眼。 他却不依不饶的拽起了我,满脸贱笑的说道:“陪我去趟机场呗?” “滚,我又不是专职司机,你丫又不是没车,不去。” “唉,我也不想啊,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那个在漂亮国的儿子要回国了,他在国外时特迷恋咱们的风水之术,我牛波一都吹出去了,把你夸成了东方第一相师,这次他回国的条件也是我承诺带他见你为前提的,你要是不去,我可没面子啊。” 要说老唐这辈子倒也坎坷,年轻时当兵,娶了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世界能让他还眷恋的除了钱财之外,便是这个宝贝儿子了,以我和他的交情,此忙是一定要帮的。 我转头问向他:“你怎么吹的?” 他嘿嘿一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遁地飞天无所不能。还是全球唯一的天师,捉鬼降妖无所不能。” 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我直接懵逼了,就算是孙悟空恐怕都没我牛逼。 在他的死缠硬泡,威逼利诱之下,我还是和他去到了机场。 没过多久便在国际出站口迎来了老唐心心念念的大宝贝——查尔斯路查,这拗口的名字是因为他妈嫁给了一个叫路查的老外,顺带手的将他的名字也改了,但老唐还是习惯的喊着他的小名——糖宝。 这小伙子也许是在国外吃牛肉长大的,虽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高比老唐还高了许多,而且体态匀称,肌肉发达,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还刻意纹着几条东方色彩的祥云及青龙。 老唐激动的热泪盈眶,刚一见面便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糖宝,然而这小伙子却没有老唐那么热情,只淡淡的用蹩脚的中文打着招呼。 寒暄一番后,老唐赶忙指了指我道:“这是周大师,你叫他周哥就行。” 周哥你妹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占我便宜。 糖宝突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道:“周大哥,我是查尔斯,此前和我爸视频的时候,他经常提起你,当然还有那些你们冒险的经历,真的羡慕死我了。” 我微微一笑:“你也喜欢冒险?” "当然了,我喜欢冒险,就连电影都喜欢看那些盗墓题材的,可惜在漂亮国没有那么多的文化底蕴,只有在东方才有这么多玄幻的东西,你们下次去冒险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真的很期待。" “冒险?”这傻小子是真不知道死活,多少次我和老唐都是在生死间徘徊,以至于现在谁再和我提盗墓的事我都想和他急。 见他一脸的期许,老唐赶忙扯开话题道:“走走走,回家再说,老爸给你准备了惊喜。” 说着,直接拉起糖宝的行李箱奔停车场走去。 我从来没见过老唐对什么事情如此殷勤过,哪怕是在面对成堆的文物珠宝。在京城饭店的包厢里,他不停的给糖宝夹着菜,嘴里还念叨着:“想老爸没?老爸可是真想你啊。这次回国就别走了吧,毕竟国内远比漂亮国发达,老爸给你准备了你想要的一切,钱再也不是老爸与你妈之间的隔阂了。” 糖宝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搞的不知所措,也许是分别太久且受西方教育的影响吧,这种东方的炙热亲情并没有让其剥离冰冷的自我防护。 “爸,我这次只是暑假回来探亲,毕竟在漂亮国还有学业,不过未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再选择回国也不迟。” 我向来不喜欢那套作风,所以看着这涉世未深的孩子用如此冰冷的情绪对待老唐,心里十分的不悦。 糖宝吃了一会后,突然对我说道:“周大哥,我对东方文化十分喜爱,这里有几千年的文化,据说墓葬群多如星空,你能不能带我去体验一下?” 老唐尴尬的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拒绝的期待。 我摇了摇头道:“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们这里不是那三个文明古国,可以随便的挖掘古墓,如果私自下墓是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那你和我爸怎么可以去盗墓呢?” “那是科考,是在法律允许的前提下,而且我们的目的是考察保护,绝非真正意义上的盗墓。” “科考?科考也行啊,我在国外修的就是东方历史专业,如果能找到一座东方古墓的话,这对我的学业有很大的帮助。” 他似乎知道对我恳求毫无作用,转而看向了老唐:“爸,难道你也不帮助我吗?如果我能写出一篇震惊中外的考古论文,那日后一定会在学术界一鸣惊人的。” 老唐搓动着双手,他既不想熄灭儿子的梦想,又不想让儿子去冒风险,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糖宝见状,变本加厉的威胁道:“爸,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此次回国也就毫无意义了,见您也见了,过几天我就回漂亮国去。” 第二章、安心的去 “我去趟厕所。”我见他们父子如此尴尬,强忍着怒火离开了包厢,到卫生间点起了一支香烟。 没过一会老唐也跟了过来,自顾自的点着烟说道:“怎么办?我是真没辙了,这小子的犟劲一点不比我年轻时差。” 我瞪了他一眼道:“草,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关我屁事。这小犊子跟你玩道德绑架,是你这做爹的管的轻了,要是我,爱他妈去哪去哪,滚回漂亮国去一辈子都不见才好呢,这种香蕉人不要也罢。” 老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叹息道:“都怪我,他小时候没没能给他富裕的生活,去到漂亮国后受到的教育也是那种野蛮粗犷式的自由主义,现在虽然有条件了,却再也挽回不了逝去的光阴。你说当爹的这一辈能为了啥?不就是这大儿子吗?” 见他那副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拍了怕他肩膀安慰道:“随缘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父子间本就是冤家重生,你若是被这小犊子牵着鼻子走,那才是害了他。” 他一怔,双眼无神的盯着我道:“要不.......咱们再干一笔?” “卧槽,我说了半天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他不知道下墓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就他长得那大体格子,到了墓里能不能囫囵个走出来都是个问题,实在不行你带他去马王堆或曾侯乙墓去转转得了,可别给自己找别扭。”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店。 我太了解老唐了,他嘴上说是为了儿子,其实在心里也是兼顾着自己的买卖,前几次下墓见到的宝贝不计其数,然而到手的东西凤毛麟角,这让一个文物贩子如何甘心。之所以拒绝他,真的是出于哥们的关心,不想他因此再出事。 才回到四合院,电话便接踵而至,另一头是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是云瞳表哥吗?” “表哥?你是?” “哦,我是马思琪,是你舅姥爷的孙女,所以叫你表哥。” 我靠,这哪和哪啊?我舅姥爷,那就是我爸的舅舅,我奶奶的弟弟,他孙女和我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 “有事吗?” 听我口气冷淡,对方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但我爷爷催得紧,不得不给你打。” “有事说事。”最烦这种罗里吧嗦的废话,若是着急的事多耽误时间。 “是这样,你能不能回东北一趟,我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嘛玩意?千里迢迢的回东北?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沟通?” “哎呀,我也不知道他要对你说啥,还不让在电话里说,非要你回来不可。因为老头子恐怕要到寿限了,你能不能完成他这最后的心愿?” 我自幼爷爷早逝,爸爸当兵,家里都是奶奶在操持,按照这个情分我是无法拒绝的,正好在京里烦闷,索性走一遭也无所谓,便匆匆要了她家的地址,踏上了返乡之途。 八月的东北,虽然和南方一样炎热,早上却多了一丝清凉。才下飞机,便有人举着牌子早早在那等候。 “我是周云瞳,你是思琪表妹吗?” 举牌子的女孩穿着十分时尚,一袭碎花长裙及飘逸的长发突显出其端庄优雅的体态。还别说,她那五官和我奶奶年轻时的样子像极了。 “云瞳表哥,你好。”她微微一笑,赶紧将我带上了车。 一路上她简单的介绍了下情况,舅姥爷年事已高,卧床了三年一直神志不清,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竟突然变得头脑清晰起来,吵着嚷着要见我周家的后人,无论家人怎么询问,他都不说为什么,无奈之下,这才四处打听,终于要到了我的电话。 车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乡下的一处老宅子门前停住,思琪利落的打开车门,示意我下车:“到了,这就是马家老宅,爷爷就住在这里。” 我望了一眼,这是典型的东北民居,虽然也是四合院的模式,但房子的古旧却远比京城的破落许多。周周正正的院落前,还耸立着一根乌黑铮亮的索伦杆,杆子的尽头是个尺方大小的斗,几只乌鸦站在斗上呱呱的叫着,不时的啄着斗里的碎米腐肉。 院子的大门是两扇厚重的实木门,颜色暗沉,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划痕,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与沧桑。 走进四合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庭院。地面由青砖铺就,经过多年的踩踏,砖面光滑如镜,却也布满了岁月的纹路。庭院中央,一棵古老的槐树拔地而起,粗壮的枝干向四周伸展,仿佛一把巨大的保护伞,为院子遮风挡雨。 院子的正房坐北朝南,是一座典型的东北大瓦房。屋顶坡度较陡,上面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形成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正房的门窗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花鸟鱼虫、人物山水,栩栩如生。东西厢房与正房相互呼应,格局相似却又各有特色。厢房的屋顶稍矮,门窗同样精致,虽然没有正房那般华丽,却也透着一股质朴的美感。 几个亲戚模样的人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思琪赶忙挨个介绍起来,他们几乎都是我爸的表哥表弟之类的,虽没见过,却十分的亲切。 “老爷子快不行了,吵着要见你们周家的后人,让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思琪父亲,也就是我的表叔马国辉一脸歉意的解释道。 “没事,既然是老人家的心愿,昨晚辈的也应该尽孝的。”说着,我被他们带进了房间。 西屋里,我那舅姥爷正安静的侧卧在床头,不停的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他见我走进,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光,声音颤抖的问道:“是国平家的小子吧?” 我赶忙走过去握住老人家的手:“舅姥爷,我是云瞳。” 他满意的点点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随即费力的翻起我的手,在左手小拇指的外侧摸了摸,然后指着所有的后人说:“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这孩子说。” 我知道他看我左手是在确定我的身份,毕竟我们周家人小拇指外侧,靠近手掌的位置都有个小肉瘤,奶奶说那是福瘤,会带来一辈子的福气,更是周家人的遗传标志。 “孩子,别怪舅姥爷年老事多,让你大老远的回来见我,实在是因为有个秘密我保守了七十多年了,本来我是打算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但是不说的话,又怕对周家和马家都不利,只有交给你,我才能安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