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挽歌》 一百五十一 话说一半，寿命减半 “我想加入昆仑墟！” 母亲的眉头紧皱，她走到安灵面前蹲下，摸着她的头说：“成为英雄是很困难的！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困难！也不怕危险！” 安灵的双眸被点缀上了光，这双闪耀光芒的眼睛让母亲想到了父亲，顿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为了不被察觉，她抱住女儿，轻轻抚摸着她，一言不发。 姬乐父子俩都笑了。 “那就说好了，后天就搬去风莘洛，我安排人帮你们搬家。”姬乐说。 母亲感激道：“又要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都是我该做的。” 时间跳动，这一刻也随之湮灭，当新的幕布再次拉开，昆仑墟的大门展现于他面前。 空并没有惊讶，即使其中的奥妙他并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这变化无穷的法术是什么。此刻，他唯一关心的是祈安灵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叫做风止殇。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可真棒…… “放心吧安安……”风止殇安慰着祈安灵，“谁再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揍到满地找牙。安安就由我来保护！” “谢谢你，风止殇。”安灵羞羞答答的说。 “叫我止殇就可以了。”风止殇有些腼腆，他挠挠鼻子说，“其实，一开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个……我们家离得蛮近的，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上学一起吗……” “可以啊。”安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风止殇更是难掩笑容，他激动地说：“那从明天开始！明天我就去找你！” “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了？”空终于受不了了，他厌烦地吼道，“憋了什么屁直接放，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话音被虚空吞噬，久久仍未有回音。看来只能用行动逼他出来了，空握紧拳头，抬臂挥拳，就在筋骨之力即将迸发之刻，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飞扑而来，抱住空的胳膊阻止了他。 “别别别！会死人的！”男孩面色惊恐，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能耐挺大啊？”空责问道。 这小男孩从空的臂膀上一跃而下，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衣服说：“莫生气莫生气！这是姐姐吩咐的，要磨练磨练你。” “磨炼我？我先磨炼一下你。” 话音未落，更未等小男孩做出反应，空就瞬身到他的身后，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弯下腰在他的耳畔低吟道：“想不想试试啊…” 男孩被 吓得全身颤栗，马上释灵归附结界，冷静片刻后他才说道：“饶命啊饶命啊！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你去找姐姐！欺负我一个府灵没道理的！” “怎么着？躲起来就逮不到你了？” 空的恐吓把男孩吓哭了：“我要找姐姐告状去！” “少来那一套，出来和你说正事！” 须臾之间，定灵而现，小男孩重新现身。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而这个看似八九岁的小男孩，是此结界的府灵，所谓府灵通俗易懂点就是房主。他名唤宝刹，是五百年前受姐姐敕令，化灵真身的府灵。两人相识也是在姐姐家里偶遇过。 “会不会被监视？” “不会，这里是暗序之列，那傻小子只能看到明序。”宝刹看到空满脸困惑，马上解释说，“就是和里世界、表世界差不多的概念，若水只能看到表世界，而表世界的你们如今都陷入沉睡。” “那就好。带我去见祈儿。” 宝刹马上摇头摆手拒绝：“那可不行，她正在修炼突破的关键期，这时候打扰她是很危险的。” “我就纳闷了，你给他们修炼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宝刹一听这略带污蔑的话顿时就不高兴了，他解释道：“他们的里世界可不是我主导的，令他们腐化堕落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心魔。而我，则是为他们开导启发慧根和心相的，突破业障，方能成就法身。” “所以呢？你就在这开导她们？”空问道。 “不急不急。先让他们磨炼一下意志，我只能在关键时刻出手。”宝刹自豪的说。 “行了行了，反正没我什么事了，把我放出去吧。”空说。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难道还让我在这儿看你放幻灯片？”空反问道。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宝刹傻乎乎的笑着说，“再者说了，你和祈安灵互为一体，相辅相成，你走了，他会因灵力不协调而前功尽弃的。” “蛤？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空突然灵光乍现，说，“我想个法，不如你带我看看他们的里世界？” “那怎么可以！乱闯别人世界是很不礼貌不文明的！比随地大小便还不礼貌不文明！” “行了行了行了。”空打断了他，“那你说说，怎么办？” 宝刹凌空盘腿，若有所思的说：“自从蒙受姐姐恩惠，我已在此守护五百余年，五百余年，沧海桑田，这里的故事远胜任何地方。五百年间的学子 ，囊括了五百年的不甘与心酸，悔恨与遗憾。更有慕名而来的神仙，或被七情六欲困扰，或被权利熏心。而这些对你空而言，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少来这一套。”空说，“他们身为昆仑墟弟子，这些自然是他们的责任，如果少了这份担当，撑不起这份磨炼，那就回家养猪吧！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三界永远不缺！你还和我谈他们受的苦？让我和他们感同身受？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也不用和我讲他们的故事，我和他们根本就没资格比。” 宝刹含蓄一笑说：“那是自然。” “得了吧！”空不耐烦的说，“你说我得在这鬼地方待多长时间吧？”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得看祈安灵什么时候历练成功。” “阅人无数的你给估摸一下。” “少则三两天，多则一个月。不过我看祈安灵天赋异禀，应该就几天的事。”宝刹说。 空闻言，一个后仰躺到了地上。宝刹见状，马上飘过来说：“我这可是还有重料呢！想不想听？” “重料？哪里的？”空并没有多么感兴趣。 “三界上下，哪里的都有。” “就按你想说的顺序来吧。” 宝刹高兴地笑了：“汉元灵司白泽换了接班人，你应该知道吧？”宝刹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空等待他的回答，可是空却扫兴地摇摇头，宝刹无奈只好继续说道：“大徒弟蒙尾遭贬，还说永不录用，可就在上月，白泽阳奉阴违，将蒙尾改了个身份，安排他去长安任职了。” “哦……这么厉害……” 这句毫无感情流露的回答令宝刹无比失望，可就在他失去兴趣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空突然来了精神，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白泽来过？” 宝刹思量片刻后摇着头说：“自从砥柱山事件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此处。” “也难怪。”空自言自语道。宝刹没有听清，于是问他说了什么。空叹口气说：“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保密保密！我不能透露客户隐私的。” “话说一半，寿命减半。”空诅咒道。 宝刹的脸色也变得委屈起来：“借您吉言，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用不着咒我，我可不是喜欢吊人胃口的那种人，我一向都是……” 空打断了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宝刹说：“还说这么多废话，直接说正题。” 宝刹翻着白眼，恨不得把空抽一顿，他一边克制自己一边说服自己：“小忍成仁大忍成 佛！小忍成仁大忍成佛！” “白泽之所以重新启用他的大徒弟呢，是因为那老二祥光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短短几个月他就原形毕露了，先是勾结五炁真君，又和四圣四灵暗中来往，最要命的是他连护法五神灵都勾搭上了。你说他想干什么？他师傅还没死呢！这事要是让五老知道了，蓄意谋反的帽子就给他扣上了！就算不谋反，我看那小子也心术不正！指不定是第二个雷逊……” 空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说：“白泽之前的那两个徒弟叫什么来着？” 宝刹说：“准确来说是三个，大徒弟叫周道玄，二徒弟叫雷逊，三徒弟叫姒素玉。七年前，也就是第五次灵域战争爆发的前夕，发生了砥柱山之难，详细情况白泽很少提起，据我对那三徒弟的了解，很大可能是大徒弟率先发难，他对白泽偏心于雷逊心生不满，小师妹姒素玉同时也仰慕二师兄，在爱情事业的双重打击下，他策划了砥柱山之难。可惜了，但损失最大的还是白泽，三个爱徒全部殒命……”说到这里，宝刹重重地叹口气，“也算他自作孽吧……喂！你在听吗？” 空沉默良久后慢慢说道：“白泽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宝刹一听马上反对说：“他有难处？他刚刚担任汉元灵司的那几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州王之间的矛盾、人妖两族的矛盾他都置若罔闻，神域对凡间的压榨他也视若无睹，但凡那时的他能有现在的半分敬业，那他的徒弟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第五次灵域大战也不会轻易打起来！” 空不缓不慢地说：“人的心境是会变的，别以为你能窥探人心就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了。白泽虽然怠政，但也没到你说的那个地步，更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场仗早晚得打起来，只是缺少个借口罢了。” “哦？这话说的好像比我更了解白泽，你甚至都没见过他！”宝刹自满地说。 空这时睁开了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随后又只是笑了笑。 宝刹沉默了，随即他眉头紧锁，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 “嘘～”空对他做个安静的手势，“不谈白泽了，你说说昆仑墟的近况吧……” “昆仑墟……”宝刹一听这就起了兴致，他侃侃而谈道，“昆仑墟如果没有我，早就成了一座荒山。不过照我看，她也快成了一座荒山了。”宝刹把话停下了，他期待着看着空对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这还用问？被抛弃了呗！州王不爱，神域不喜，她还能苦苦支撑，一是白 泽作为后盾余力尚存，二是昆仑墟之眼的烛九阴龙鳞余威仍在，三是现任校长武功盖世，这第四呢就是本座了！” “你不是说你很重要吗？怎么把自己排到第四了？”空问。 “没有上面那三位，我早就搬家了。说点实在的，你看看现在哪个神仙还来这儿进修，哪个州王贵族还把孩子送到这儿来学习？”宝刹双手一拍，两手一摊说，“寥寥无几了！” “呵呵呵呵呵……”空皮笑肉不笑。 “遭了！”宝刹突然大惊。 空依然不慌不忙地问：“又怎么了？” “我不能陪你了，青龙遇上难题了！要把自己玩没了！”宝刹一个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自言自语道：“正好耳根子清净，睡会觉……” 一百五十二 拜您所赐 当宝刹来到青龙的暗序之列时，他已经自暴自弃，任由心魔蹂躏，周围的环境也是乌烟瘴气的，心神俱毁的他离堕灵就差一步之遥。宝刹当即将他驱逐暗序，让他回归真身，重回现实。 青龙失败了，若水同时有所察觉，他闯入结界将青龙背了出来。 与此同时，白少羽成功了，她双目启明，如同神将凯旋。 若水看着这两个学生，一个走出来，一个被抬出来，心中喜忧参半。他一边夸赞着一挥而就的小白，一边忧虑着朽木难雕的小青。 “别担心，轻度昏迷而已。你带他回宿舍休养吧，我走不开。” 若水安排完毕，又在原地打坐，他时刻照料着结界中的大家。 这段时间，宝刹也没有闲下来，可离被心魔左右，越陷越深。而将可离吞噬的不是强敌林立，而是温柔乡。她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完全沉醉于温柔乡里，这里有她幸福团圆的家庭，有不曾远离的挚友，和天下大同的盛世。而宝刹要做的，就是通过暗示，让她清醒过来，对于可离而言，一件最现实的惨案无非就是最有效的清醒剂。 这一天是可离的生日，亲朋好友相聚一堂，大家举杯共饮，无忧无虑。可离和每一个人分享着趣事，在她脸上从未有过如此安逸幸福的笑容。就在大家情绪高涨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拿起了麦克风。 “可离！生日快乐！” 暗红色的单马尾是这个女孩最鲜艳的标志。 带着几分醉意的可离转头看去，并和她举杯共饮。 “我才十六岁，还不能喝酒。” 可离听着这无比熟悉的声音，缓缓落下了举着酒杯的手，在酒杯落下之后，可离看清了站在那里的女孩…… “阿笙……” 不等宝刹松口气，另一边又出现了问题，宝刹马不停蹄的支援过去。 这是一个金山银山砌成的城堡，里面的参昂正被十数个美女包围享受着帝王之乐，同时，大殿下的兄弟们也在对他歌功颂德，参昂倍感高兴，赏赐给他们金钱美女。看到这一幕宝刹扶额叹气，他虽然阅人无数，但从未搞清楚过人性。既然参昂如此享受，就让他享受的更真实一点，宝刹即刻幻化一个康歆加入了他的后宫。果不其然，当参昂看到背后出现的康歆时，吓得他连滚带爬地逃到兄弟们身后。 参昂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下一位问题儿童又是谁呢…… 阴少阳，一个追逐繁星的孩子，最终倒在了无尽的旅途上。他是那么渴 望抓住一切，那么渴望追上它们，但事与愿违，尽管他早就心知肚明……也许早该放弃……也许早该放弃。如此一来，与那些繁星又有了些许距离，或许，这距离从未拉近，不过是徒劳无功的自己从未发觉而已。可是他忘了，自己追逐的不仅仅是繁星。不知怎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又站了起来，两只脚又情不自禁的奔跑起来。微风拂面，他似乎想到了某些事——约定！ 宝刹很欣慰，因为人一旦忘记了他的初心，那么就算一个普普通通的跌倒也能击溃他，显然，阴少阳是一个追逐繁星的孩子，自始至终。 姒托晨的心境则是另一番天地了。腐朽的朝堂不断散发着庄严，他位列其中，却只想躲个清净，父亲告诫的和光同尘正是这个道理。可是大隐于朝的愿景终归破裂，因为他无法面对污浊。他独自来到扬州就是为了做些什么的，哪怕为了一个小县！他想争！为己为民为天下！ 康歆已经很满足了，能有一席之地安身，能有一碗米饭活命，她已经不作任何反抗，准备引颈就戮了。因果循环，自己种的因，也必将由自己食下这个恶果。只是如今她还不知道同伴们的下落，不过她估计也一样，大家都没有任何背景，只由若水老师撑腰是担不起那一箩筐罪状的。她最担心的还是小白，因为主谋是她，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思绪万千的小歆忽然呆住了。因为她很了解小白，小白是不会甘愿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她会反抗，反抗邪恶！反抗州王！反抗神域！反抗一切不公！她……她！是绝对不会被关在这个牢笼里的！ 方林走走停停，终于在长椅前停下，然后缓缓坐了下去，他度过了幸福的一生，如今已到晚年，他望着夕阳下活蹦乱跳的儿孙陷入了回忆，但回忆马上就被打断了，一位老妇人呼唤着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告诉你吃药怎么又忘了！”方林没有回答，老妇人眉头紧锁，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又想她了……”方林摇摇头否认，老妇人则释然的笑了笑：“我听说采衣的身子快不行了，年轻时落下的根。”方林的心中一阵阵痛，但他故作坚强，可是眼泪暴露了他的心思，老妇人拿出手帕为他抹去眼泪，并将一部手机交给了他。方林不明所以，老妇人说：“去看看她吧！我都为你安排好了，按照上面的流程走就可以了。”方林露出了苦楚的笑容对老妇人道了声谢。“我和孙儿们在家等你回来，老头子！”方林又道了声谢，起身离开了。几经辗转，他来到了目的地，医院中极其安静，站在采衣病房门口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是方林吗？”屋内的声音是那么脆弱，方林立刻 推门进来，采衣如今也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人，只是比起自己这个老人，采衣的神色更加暗淡。方林瞬间陷入了懊恼，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双腿在颤抖，他的牙齿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啊……”他自言自语道。“因为是你自己放弃的！”采衣说。方林幡然醒悟，他看着病床上的采衣，心中燃起了莫名的烈火。 叶孤鸿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四把灵剑贯穿了他的手脚将他固定在审判柱上，眼前的天地暗淡无光，只有黑白映照着整个世界。一个飘忽不定的灵体正对他所犯下的大罪进行审判：“你的任务失败了。”那个声音说，“主子看错了人，你也彻底辜负了主子，如今万事休矣，你安心去吧！”叶孤鸿抬起头看着那团灵体说：“天下苍生皆系于一人，这本来就是错误的。”灵体怒喝道：“放肆！”接着大脑一阵胀痛，他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你真以为整个世界会同你陪葬？哼！灵灵循环，容器不久就会找到，而你，就告别轮回了。”那个灵体忽聚忽散，顷刻间，它一分为五飞向天空，勾勒出一个法阵，随即从茫茫中传来声音：“放逐次灵界。”就在法阵生效的一刹那，叶孤鸿于现实中睁开了眼。他缓缓站起，走出了结界。在外接应的若水喜不自禁，赞扬了他一番。 采衣已经再无反抗之力，敌人庞大无比，自己宛如蝼蚁，她看着牺牲的同伴们，血和泪从她的眼里流出，自己无法为大家报仇了，到此为止了……敌人走到身前，举起枪瞄准她的额头，随着一声炸响，采衣应声倒地……“你还记得吗？”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们之间的约定……”采衣的眼泪止住了，是强忍着才止住了这份悲伤。“我失败了……阿笙……”采衣朝她望去，阿笙在她的心中从未改变，她还是梳着短短的单马尾，满眼都是温柔体贴，她摇摇头蹲下摸着采衣的头。采衣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抽泣地说：“我太笨了！我太傻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阿笙忽然将采衣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采衣忍不住嚎啕大哭。这是她的心魔，与往日的自己无法达成和解，她努力说服自己走出来，而自己又裹足不前，内心在相互矛盾中挣扎，夜以继日。最终，她还是放弃了。采衣失败了……当她落魄地走出结界时，若水老师摸着她的头，说了一句“辛苦了。” 朱雀被卷入了这群神仙的棋局中不得脱身，眼看此局败局已定，他干脆弃子投降了。对面的神仙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朱雀接下来的一番话又令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像我这等目光短浅的凡人又怎能和您这样高瞻 远瞩的仙人相提并论，恐怕那白少羽已经落入您的掌心了。”那神仙得意的笑瞬间变得怒目圆睁：“我警告你，胆敢泄密，正金星灵、正木星灵和你……”朱雀把话抢了过来：“还需要我泄密？两个月前的扬州事件，那百兽会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龙师！白少羽清楚得很！你也不要以为我们会像前代星主一样任你摆布！至于白虎怎么私自转移星灵之力给白少羽的，我会调查清楚！到时候，不止是我们，后代的星主绝不会变成你的玩物！”朱雀的话音响彻云霄，同时，那位仙人暴怒而起，三百六十一枚棋子被灵压震慑至粉碎，那仙人喝道：“好大的胆子！”朱雀还以颜色说：“拜您所赐！” 祈安灵目睹了，空的人生…… 一百五十三 我想要抱抱 灵纪元年，北冥天池，在三界众神的注视下，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灵石从天池的最深处漂浮而上，此时已经有几人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处理掉它，但好奇心驱使着大多数人想一探究竟，就这样，那个灵石无拘无束地浮上了水面。 几百双眼睛死盯着那颗灵石，期待它能幻化出什么模样。 北冥天池自古以淬炼灵者，使其脱胎换骨，进入超凡入圣的仙境而在灵力修炼者中声名远扬。但让此仙境真正闻名于三界的是，此地乃女神女希仙逝之地。 如此神圣、庄严、崇高之地，如今被一个魔物玷污了。而当下，正是持神圣之剑的崇高上神，于几百神仙的面前庄严地除去这个三界第一污垢。 灵石破碎…… 一个看似只有七岁的孩童从中诞生…… 与此同时，众神也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灵力和凡人无异…… 上神并没有因此停下屠刀，观望的众神也没有一人出言相劝，就这样，自诞生到死亡，他的生命不足三秒。就这样，自诞生到死亡，她的瞳孔目睹一切。 灵力消逝，那个孩童的血染红了北冥天池。众神松了一口气，安灵憋了一口气。 当安灵回过神来后，那个小男孩不知怎的已经逃到了地界，而且还被好心人带回了家，可这家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为了不给他们增添负担，他决定趁夜独自离开，他不知，夜里正是野兽觅食之刻，他被饿狼包围了。狼群蜂拥而上，男孩放声呐喊，突然爆发出一种奇异力量将狼群逼退。这种神迹引起了当地人的注意，他们找到了昏迷的男孩，并将他献祭给了他们的神。 但男孩并未就此丧生，不知因何原因致使他血肉重构从而复活了。可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神域的人来了。所幸他们并不知道男孩复活，所以没有进行搜查，他趁机逃亡了，但天下之大，何处容身呢……他不知道，只是自顾自走着，饿了吃野果，渴了饮河水，过了一个月的原始人生活后，他看到了人类。那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相貌平平，与他无异。不言不语的他并未引起这个人类男孩的反感，反而在这个男孩和他家人的热情下，他冷淡的态度也改观了。如果就此这样的话，他也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度过平凡的一生，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 安灵的心被千万枚针穿透而过，密密麻麻的漏洞滴落着血淋淋的现实。空遭到了背叛，这家人看到了悬赏令…… “我该怎么做才好……”祈安灵转过身躲开那一幕幕的画面。 “很简单 的。”一个稚嫩中带着些许傲气声音突然在四周响起。 这份未知让安灵瞬间提高了警惕：“什么人？” “放轻松！”卖弄一番神秘感满足了虚荣心后，宝刹悠悠然地现身了，“吾乃此灵境之主——宝刹。” “好像听老师提起过……”安灵稍稍放下了警惕。 “怎么样？还有后续哦，继续吗？”宝刹说。 安灵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拒绝了。 “为什么？害怕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安灵失落的说。 “都说了，很简单的，千举万变，不离其宗，天行不固于行，地象不困于象，此二者皆属一也，谓之灵也。灵者，变化无穷，上天成于行，入地化为象。行可究灵而成象，象可究灵而化行，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也……”宝刹喋喋不休的正说着，突然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他放下傲慢的身段朝安灵看去，那是一双吃人的眼睛…… ‘我说错话了……’宝刹将刚才的话语回想一遍，也没弄明白祈安灵为何对他敌意满满。不管如何，先要制止住她，而对于宝刹而言，易如反掌。 一股气流瞬间将她裹挟，祈安灵动弹不得，明明箭都已经在弦上了，明明马上就能斩下这个人了。 “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宝刹一肚子委屈和疑问，“我好心来开导你，你还想取我性命，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这些常识若水没教过你吗？” 祈安灵没有放弃，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打破这层壁垒。对于宝刹而言，处理她的方式数不胜数，但考虑到不能伤害她，也不能将她逐出结界，由此一来，只能困住她让她冷静下来，可是……祈安灵这幅……表情……完全不像是能冷静下来的。就在宝刹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真真正正的疼痛直击大脑，这阵刺痛他曾体会过，这是威胁他生命的感觉。是谁？正当他想要揪出那个凶手时，眼前的祈安灵让他确定了目标。 “怎么可能……”惊诧之情使得宝刹神色剧变。 祈安灵全身透着白光，而他的灵力正以法阵为枢纽被她蚕食。 如此棘手的问题！还关乎身家性命！回过神的宝刹顿时怒从心中起，但他还是有理智的，为了不使自己沦为众矢之的，他还需要一个旁观者为自己的无辜证明。 空正睡得香呢，忽然从天而降，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而且还是脸先着地，这份疼痛也使得他瞬间清醒。 “他娘的！当老子是垃圾啊！想往哪扔就往那扔啊！”空 怒喝道。 “零零……”看到空的出现，祈安灵的敌意降下一半。 “祈儿……”空几个小碎步走到安灵跟前，“怎么了？” 无法动弹的祈安灵双眼婆娑，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 “宝——刹——” 这一声呼唤吓得宝刹瘫软在地，随即那法术也消失了，祈安灵重获自由。 “都……都都……都都都，都都不不不不讲讲……讲讲道道道道道理！是吧！”宝刹都快要哭出来了。 “把舌头捋直了！半晌功夫没见怎么还结巴了？”空瞪着他说。 宝刹依偎成一个球，惨兮兮地说：“我要告状！我要找姐姐去！” “他娘的！少拿老狐狸来压我，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招出来！”空大步朝他跨去，宝刹吓地魂飞魄散，幸好中途被安灵拦了下来。 “零零……你们……认识……” “这和认不认识没关系！欺负我的……”空想到这里用词不当，马上改口说，“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们都不讲道理！都不讲道理！我要找姐姐告状！我要找姐姐告状！” “少拿老狐狸来压我！你再敢提她，我立马把你撕成两半！还不快说！”空的威压将宝刹震慑成了一摊烂泥。 “你闭嘴！”安灵把话抢了过去并挡在他的身前问宝刹，“我问你，你和空认识？” “早就认识了……都认识好几年了……” 安灵杂乱的思绪如万千花朵绽放，头顶的阴霾和内心的敌意被一扫而空，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宝刹也随即哭出了声！两人一哭一笑把空整得一脸茫然…… “发生甚么事了……” 祈安灵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宝刹，可宝刹的情绪有些失控，哭个不停。 “别哭了好不好……是姐姐误会了……” 宝刹一听这话又来了情绪：“还自称姐姐？别不要脸了！本座的姐姐只有一人！再说了，本座可比你的曾姥姥还要高龄！你个黄毛丫头片子至少也得喊我一声曾爷爷才对！” 话音未落，空就掐住他的下巴威胁道：“我来教教你礼貌吧！” 此时的宝刹可比刚才清醒，他马上使个遁身术便消失了。 “切！让这小子逃了——”空有些气愤地叹口气，“所以说，发生了什么？” 安灵莞尔一笑说：“没什么，一场小误会而已。” “你们 能有什么误会啊……哈哈……”空一边傻笑着一边回忆着刚才的经过，忽然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难道是怕宝刹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会出卖我，所以才……” 祈安灵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低下头默不吭声。 ‘真t可爱！可爱死了！’空的心中发出灵魂呐喊。 空一本正经地呼唤道：“祈儿～” “嗯？”祈安灵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所以收起了腼腆。 “我想……抱抱你。” 祈安灵可不惯着他，拧住他的耳朵让他停止了妄想。 片刻后，安灵的一声轻语又将空卷入了梦境：“零零～” “嗯？” 安灵伸出手，空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很自然的搭了上去，安灵问道：“你有没有恨过这个世界？”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空想不明白。 “那我换个问题，你有没有恨过女神女希？” 这个问题把空问愣住了，他低下头看着祈儿的双手，和自己粗糙的手一比简直判若云泥。 “祈儿……”空缓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不清楚，我从未往那方面细想过，可能恨过吧，因为就是她那番无聊的预言才使得我颠沛流离的。可是……我又对她恨不起来……”空突然握住了祈安灵的手，对她含情脉脉地说，“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想为我做些什么以此来拯救我。可是祈儿～没关系的～” “不。”祈安灵挣脱开空的手说，“不是的，我们刚开始见面时，你是那种样子，你明明很在意！你明明把自己藏的很深，生怕别人会发现你！” “对啊……”空抬起头看着祈安灵，那双眼睛令她无法逃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诉说着，倾听着，“那时候的我还很颓废是吗？所以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说啊……我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些事情都太……” “那些事情都太沉重了！那些往事都太不堪了！”空的语气变得温柔似水，他打断祈安灵的话，并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说，“可无论怎样，那些陈年往事都无所谓了，因为此时此刻，有你在我身边，现在才是最弥足珍贵的！我更在乎的是你……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做到了，祈儿～”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祈安灵撒下的泪花辉映着空虚的结界。 “咦…奇怪？眼泪也是，从哪儿跑出来了。”下一刻祈安灵露出了微笑，空也笑了。 莫 名其妙的一句话从空的嘴里溜了出来：“我想要抱抱。” ‘啊——糟糕——’ 话说出嘴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此时，祈安灵的手正伸向他的耳朵，深感恐惧的空立即求饶：“对不起！得意忘形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我这一次吧！求求您啦！我……” 突然间，一个温暖到能杀死他的感觉包裹了他，就连这空虚结界也洒满了温煦的光，时间正伴随着宇宙的脉动，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啊……这是祈儿的体温啊…… 空想着，也抱住了她。 一百五十四 心事太重了 距离闭关修炼已经过去了十天，若水也没有想到大家的速度竟都如此之快，竟然在2023年的最后一天完成了，可速度是快了，但效率真不容乐观，此次修炼除了请假的风止殇和休假的陆终，全班参加，成功的有白少羽、可离、阴少阳、姒托晨、叶孤鸿和朱雀六人，失败是青龙、参昂、康歆、方林、采衣和祈安灵六人，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这可是玉朔班！这可是一场最普通的修炼啊！若水开始怀疑自己的执教理念是不是出错了…… 整个教室充满了肃杀之气，因为隔壁的玉灵班比他们早一个月开始的修炼，成功率就高达百分之八十，若水老师的脸没地方搁了，这次班会肯定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这两个月大伙都辛苦了……”若水说完，下面鸦雀无声，他只好继续说，“行了行了，一场败仗就把你们打成这样了，有没有点志气！”然而学生们依旧垂头丧气的，若水摇摇头叹口气：“班长！” “在！”小白立刻站起。 “参昂今天刚出来，你就带着大家办一场庆功宴吧，正好明天元旦，费用我报销。” “庆功宴？庆什么功？不够丢人的！”阴少开始了耍嘴皮子。 叶孤鸿也站起来说：“我就不必了，还有些私事急需处理，先告辞了。” “哎！他怎么还这样！”朱雀随即也站了起来说，“既然老师没什么安排，那我也先告辞了……” “小白，我们也去采购点食材吧！”可离说着拉着小白的手往外走。 “诶诶诶！你们等等，没有个男孩子你们搬不动的！等等我！”阴少阳也追了出去。 姒托晨看明白了，他起身说了句辛苦了便也离开了。 剩下的七个人，除了埋头睡觉的空，其他几人都坐立不安，若水也没有给他们施加压力，只是说了句‘再接再厉吧！’然后就离开了。 “老师！”采衣突然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若水，“我们是不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若水看着他们，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对你们的期待可不是这小小的一场修炼啊，要回应我的期待还早着呢。去吧，和大家痛痛快快玩去吧！毕竟你们的寒假没有了……” 若水的身影刚消失，康歆就抱头痛哭，大喊大叫道：“我的寒假！老娘的寒假——” 后排的空被吵醒了，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打量着周围，一惊一乍的小歆他已习惯，只是为什么少了这么多人，他好奇的问方林：“其他人呢？” 方林敷 衍着说：“不知道。” “都走了……”参昂回答道。 “去哪？”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参昂说完这句，然后又凑近空的耳朵悄悄地说，“最近别搭理他，少阳过了他没过心里肯定憋着气，别没事找不痛快。” 空点点头并给他点了个赞，但气氛的诡异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三十六计要走为上了，他走到祈安灵身边告诉她自己要去找朱雀，然后就溜了。 “老娘的寒假——”小歆还在哀嚎着。 “小歆……”采衣用斥责的眼神阻止了胡闹的她，可安静的氛围更加令人尴尬，这时青龙站出来缓解了尴尬：“你们比我强多了，我在里面待了还不到半天。没什么可沮丧的。” “可是……如果泰逢老师还在的话……”采衣的语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一定对我们很失望吧……” “采衣——”方林拉着采衣的手制止了胡思乱想的她。 青龙看到更加消沉的众人，也只能无奈的叹气：“那种人不配做我们老师，直到发生那种事才知道自己担不起大任，估计他早就把往事抛到脑后，躲起来享清福去了……” “青龙！”采衣拍案而起，怒火已然沸腾。 “我说的不对吗？他带领的弟子，哪个不是死的死，残的残！发生了那种事，他更是一声不吭的失踪了。”青龙执拗地说。 采衣咬着牙，心中的怒火凝华成眼眸中的泪水，她不甘地说：“这不能全怪老师，这是……我们的宿命…” “狗屁的宿命！”青龙的怒气覆盖着一层理智。话音未落，方林便突袭至青龙身前，揪起了他的衣领，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杀意，他对青龙说：“你这个怂蛋，除了欺负女生和窝里横之外，还会干什么？” 参昂和小歆被吓得惊慌失措，他们两个傻乎乎的人可不善长处理这种事情，于是商量着谁去找小白来。 青龙的理智被方林的挑衅击垮了，他打算还以颜色，掐住方林的脖子，但中途被一只手挡下了，方林那只揪住青龙衣领的手也被人阻止了，两人纷纷朝阻止自己的那人看去，是祈安灵和采衣。 “别拦着我，采衣！今天不教训教训他，恐怕日后……”方林激动的情绪被采衣温柔的目光俘获了，他冷静了下来。青龙退后几步也没再说什么。 祈安灵见两人终于冷静了，便缓缓说出了心声：“其实我也很想泰逢老师的！”所有人的目光迅速汇聚到她身上，她则对大家露出微笑， 青龙一脸不爽地扭过头去，安灵对着他的背影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恨老师，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泰逢老师不是那种人。” “少在这里教育人了！”青龙并不领情，他一把推开挡着路的参昂大步离开了教室。 “小青青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从被魔祇附身后，他整个人就怪怪的……”小歆面露苦涩地说道。 “就他毛病多！比少阳还矫情！”方林又补上一句，采衣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再乱说了。 安灵看着教室门口说道，“他的心事太重了。”然后又对方林说，“希望你能谅解他。” “算了算了！这次宴会我不去了！麻烦告诉班长一声，省得见到他的少阳让我心烦！” 采衣马上劝说道：“还是去吧！好不容易大家能在一起聚一聚……”方林的驴脾气上来了，反驳道：“哪里来的大家？陆终、止殇和梓潼都不在！叶孤鸿那小子也不去！再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话罢，他纵身一跃跳到门口，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采衣马上追了出去。 “啊啊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啊——”小歆和参昂异口同声地哀嚎起来。 “采衣也是的！冷不丁地提泰逢老师干什么！她明明清楚小青对他很反感！”参昂事后诸葛地说道。 安灵没有搭话，只是对他们苦笑一下，然后离开了。 “诶，等等我。”小歆追了上去，参昂也紧跟其后。 这边众人闹得不欢而散，另一边众人玩得心潮澎湃。 朱雀大手一挥，银行卡的余额只剩两位数了。 “这次该我了！这次该我了！”少阳从朱雀手里抢过手柄，开始了抽卡，只用了短短三十秒的时间，他也铩羽而归，气的少阳破口大骂：“可恶啊！真该死！他二大爷的！” 空早就望眼欲穿了，因为下一次就轮到他了，于是乎他也怂恿说：“再来一单，肯定能出货。” 朱雀上头了，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禁忌魔法道具——信用卡。 结果可想而知，空也一无所获。 “xxx！退钱！”三人暴跳如雷。 就在三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三人同时望去，青龙摆着一副嘴脸走了进来，他见到大家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躺到自己床上，才刚躺下没一秒，他又窜起来，摔门而去。 “诶——谁惹他了？”三人面面相觑。 “管他呢。再来一单吧，朱雀！”少阳 的余兴未尽，还想继续。 但朱雀已经降温了：“垃圾游戏！再给他氪一分钱，我名字倒着写。” “无所谓了，就差两个角色全图鉴，已经很强了。”空作为同好安慰他。 “确实，本来她就是稀有度最高的角色，持有率也是全服最低，不过这爆率就低得离谱！”少阳吐槽道。 朱雀期待的说：“怎么样少阳？就要放寒假了，一起啊？” “本来想着一起的，但今天这抽卡把我劝退了。”少阳对此的不满已经流露出来。 “好吧好吧……”朱雀又把希望寄托于空，“你呢，空？怎么样？一起啊？” 空把口袋翻出来示意朱雀自己财力不足。 “不用氪金的！我带你！什么boss都能秒杀！”朱雀骄傲的说。 空万分无奈的摇着头：“非也非也，问题不在于软件，而在于硬件。”空看着朱雀那高贵的电脑，连连叹气，朱雀也懊悔不及：“淦！早知道那套电脑就不卖了！”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太可惜啦！最近的许多新游戏都可以多人联机……”朱雀灵光一现说，“我们接个悬赏，去大挣一笔，不就妥了！” 少阳笑了笑说：“这天下太平，哪有高额悬赏，更何况现在的我们被禁足了，也不能接悬赏任务。” “可恶！”朱雀愤愤道，“难道我的人生注定是孤独的吗？” “瞎说什么呢？”此时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是托晨，“出来个人帮忙！” “蛤？”朱雀眉头一皱很不情愿，“你们那么多人连做饭都不会了？” “得了！”少阳起身说，“我去帮忙，你们玩吧，反正我对这款游戏也失去了兴致。” “你也不会失去兴致了吧？”朱雀问空。 “我这种资深玩家，怎么可能像少阳一样只专注于抽卡？真正的游戏乐趣他都没体验到。” “对对对！”朱雀深以为然，“要是我们两个能一起玩就好了，得想办法弄一台电脑，毕竟最近的佳作还不少呢……” 空沉默了不语。 “可恶啊！要是能一起玩的话，最终世末、破语者、危境之界、千里之行、人类逃亡……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我们可以一起打怪，一起做任务，一起探索新区域，一起参加比赛……啊——岂可修——” 空猛的站起把朱雀吓了一跳：“抱歉，我去趟厕所……” 朱雀的这番话早已在空的脑海中想象出来， 一直独自玩游戏的他早就想交个同好，毕竟双人游戏的乐趣是他从未体验到的。 一百五十五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空趁众人不备，溜出了房间，然后又鬼鬼祟祟地来到天台，确认安全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有人接听了： “呀～是哥哥呀～姐姐和一一都在午休…”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充满了娇气和稚气。 空说：“我不找她们，小雅。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呀？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就是问你件事。” “问我？诶——”小雅故意调皮一下，“你说吧。” “百兽会总舵在哪？” “百兽会？嗯？”小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找他们干什么？” “没什么事，你告诉我在哪就行。” “总感觉很不妙啊……” “回头我给你做肉丸子吃。” “在毁星州。” “谢了！”空有些激动，“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小雅担心地说：“你可不要闯祸哦，我还等着吃丸子呢。” “只要为我保密，我就不会食言。” 说罢，空挂断了电话。 百兽会总舵内，天龙正在和褚师复推杯换盏，同席的还有老三夜虿和老四地蜥，此时四人已经商定好了一个计划，该计划的成功率近乎百分百，而这场宴席就是提前准备的庆功宴。 “褚师先生的这番谋略，真让在下又佩服又胆寒啊，百兽会若不是有您的辅佐，我等恐怕早就成了狴犴的阶下囚了。”地蜥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对褚师复说，“敬您一杯！” 褚师复也站起身举杯回敬说：“四当家过誉了，此等皆是小聪明，并非大智慧。” “哈哈！”夜虿同样站起身对褚师复致敬，“先生的自谦劲又来了，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什么时候让我等见识见识您的大智慧啊！” “三当家就不要说笑了，还是以正事为主吧。”褚师复经不起调侃，已经有些为难了。 “好了！”天龙最后站了起来，他端起一碗酒，对褚师复说道，“待尘埃落定，先生必会名留青史，在此，为先生致敬。” 四人将酒杯高高举起，但最终只有褚师复快人一步喝下了那杯酒。褚师复深感疑惑，可下一秒他就明白为什么了，其余三人缓缓抬起了头，酒桌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此人的实力隐藏得极深，因为他们感知到此人的灵力和凡人无异，但他绝非凡人，能完全隐藏气息，出现于自己头顶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 “能否请阁下摘下面具，共饮一杯？”天龙小心谨慎地说，同时，夜虿和地蜥时刻准备动手。 空只看了看他们四人，就打算出手了。 三人也察觉到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保护褚师先生！”天龙大吼一声！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或者说，自从空有了这个打算，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眨眼间，夜虿被空一拳打飞，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天龙为了掩护地蜥和褚师复逃跑，已经重伤倒地现了原形，因为空的目标就是这条蟒蛇，所以没再理会逃跑的人。 时间紧迫，他抓起桌上的牛肉吃了两口，然后把那条蟒蛇盘成一团带在身上，再使个身法，消失了。 事发一分钟后，在雍州州王府的法灵司部门前，空手持蟒蛇踏进了大堂。 “喂喂喂！站住！干什么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拦住了空，“呦呵！面具挺新颖啊！觉得自己很帅？摘下来！” 空把蟒蛇亮到他面前，那人不解其意，把蟒蛇甩到地上，叫嚣道：“你是来找茬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面具给我摘下来！”说罢，这人就要动手强行摘下空的面具。空也没有慌张，只是稍稍露出杀意就把这人吓倒在地。 “你……你，你放肆！”这人被吓得汗流浃背口齿不清，但他尚存的理智让他做出了正确选择——按下报警按钮。 片刻，空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眼看就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时，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众人见到这块玉佩顿时愣住，因为这块玉佩是此地州王——轩辕家的家徽。 人群中传来了议论声： “是真是假？” “真的！这是麒麟大人的那一块。” “我也认得，绝对没错。” “那他……” 空将早已准备好的悬赏令扔给他们，然后指了指地上的蟒蛇。 “天龙？这条蟒蛇？” “很急。”此等情况让空不得不发出声音。 众人也心领神会，马上安排验证真身。 片刻过后，有人报告了结果：“和百兽会天龙的灵元完全契合。” “那您的意思？”有人问道。 空指了指他手里的悬赏令。 “明白，这就安排。” “十万。”空又迫不得已的发出了声音。 “可……”有人不解其意，但碍于身份也不敢深追下去。 空扔出一 张银行卡并示意他将钱打入此卡中。 “既然只是十万，那过程就简单许多，您稍等。” 稍作等待后，空得到了他想要的，片刻也不想多待的他立刻开溜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凭空消失了。 昆仑墟学生公寓—— “哎呀，你上厕所的时间怎么这么长？”朱雀说。 “大的！”空看了看墙壁上的表说，“哪长了，五分钟都不到。” “行吧，你来看看我刚刚刷到了什么。”朱雀兴奋地说。 “不，你先看看我刷到了什么。” “你个蹲厕所的有什么好东西，来看看我的货！” 空见朱雀没心思搭理他，于是把手机放到他的眼前，那一排排订单映入眼帘，朱雀以为看错了，接过手机又确认一遍。 “我敲！我敲！我敲！牛啤啊！哪来的钱？” 空马上回答说：“问家里要的。” 朱雀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更加兴奋，以至于手舞足蹈起来：“明天就能到货！明天咱俩就能一起嗨皮啦！” “确实！不过，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这不叫激动！这叫男人的激情！哦哦哦哦哦哦哦——我要爆发了！” 就在朱雀忘乎所以时，屋外的声音传了进来：“吵什么吵！当心学长找上门来，把你们踢出宿舍！” 朱雀也反应过来是有些过激了。 “马上吃饭了，别光顾着玩啦。”这个细腻温柔的声音是可离的。 朱雀回应道：“知道啦，谢谢！”可是一转头又欢呼雀跃地说，“先不管那些，你快看看我刚刚刷到的，极品中的极品！” 空注视屏幕，看到了朱雀所说的东西，猛地眼前一亮：“我嘞个去！原来你抽卡的运气都用在这儿了！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哪里的话！”朱雀傻呵呵笑着说，“到时候我带你开荒，分分钟一个boss，这种极品装备信手拈来！” “那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又嫌麻烦，又嫌我这个菜鸟太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空说完了话，但朱雀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毫无反应，空以为他现在就想反悔，于是开出了条件：“我给你留二百抽！怎么样？你要现在就想反悔，那咱俩的关系就到头了……” 可是朱雀依旧僵在那里，这种异常的举止令空心生疑惑，他往前挪一步看了看朱雀的表情，五官被定格，就像是一个被抽离灵魂的躯体，僵死在那里。同时，周围的环境也引起空的警 觉，钟表不再跳动、空气不再流动、世界不再呼吸，所有的物体都僵死在那里。 空明白了…… 他将一口痰生生咽下肚里，然后缓缓站起，再缓缓转过身体。 姐姐正站在那里。 “发生什么事了？还让您亲自登场？” 她目光深沉，面色凝重，只是盯着空，一言不发。 空知道事情败露了，他也不想狡辩，于是坦言道：“没事的姐姐，我还留了他一命，没杀他。况且等他恢复了，还能好好改造改造，没准出来后还能为社会做贡献。再说了，我这次给他们百兽会来了个下马威，想必他们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了，简直百利而无一害嘛……” 姐姐的目光深邃的叫人害怕。 空此时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 “跪下。” “蛤？” 空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抬起头看向姐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目光，姐姐也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他。 “跪下…”从姐姐的口中又飘出这两个字。 简直莫名其妙！但空没有因此而动怒，虽然有那么一丝不服气，但那双眼睛让他做出了选择：他慢悠悠地双膝跪下了。 此时，祈安灵破门而入，嘴里还大呼小叫着：“不得了了，零零！大家都……” 当她看到了房子里的姐姐便明白了一切，但空为什么跪在地上？一个新的疑问涌上心头。空赶紧对他使眼色提醒她离开这，安灵此时机灵了起来，马上转身就走，但身后传来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祈安灵，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祈安灵被问得一头雾水，她支支吾吾地不知作何回答。 “刚刚有什么大新闻？” 姐姐的声音依旧那么引人入胜，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安灵马上回过神来，她说道：“大新闻？您是说百兽会的老大天龙被人逮捕了？刚刚我们还在讨论呢，坏人落网，真是太好了！” “…好？” 姐姐的这声反问瞬间将安灵的喜悦吞噬，同时，安灵也注意到了姐姐的神色，这是一副因孩子做了错事而生气的表情。小时候，每当自己做了错事，妈妈就是这幅表情。 姐姐舒缓了一下，然后说：“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而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空在脸上挤出笑容说：“没必要这么严肃吧？多大点事儿？” “闭嘴。” 一声呵斥吓得空和 安灵双双腿软。 “多大的事？你觉得这件事算小吗？” 面对姐姐的提问空不敢回答，祈安灵壮着胆子说：“姐姐是说天龙是零零抓的？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再说了，就算真是零零做的，那也是一件除恶扬善的好事！” 姐姐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良久没有说话。空和祈安灵面面相觑，二人终于从紧张的氛围中暂时逃脱，此时他们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早已不是宿舍，而是白茫茫一片虚无…… “小风。” 正是姐姐的这句呼唤，令虚无的空间扬起一阵风，那风吹得迷离，吹得平静。 “在。”一个小男孩随风而来。 “去把蓐收、祸斗和武罗，这三人叫来。” 小风心头一震，他犹豫不决地说：“此时若让这三路诸侯会晤，恐怕……”说到一半，小风马上收回了话语，转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明白！”小风说完便化为一股清风消失了。 “祈安灵…” 祈安灵小心翼翼的看向姐姐。 “你可知道他们三人？” 安灵回答道：“蓐收大人，五老中西白帝的天眷主神，执掌神域政事。祸斗，以强悍的实力称霸天下，妖盟之王。武罗大人，辅佐汉元灵司治理神州。” 自从姐姐说出这三个人的名字时，空就明白了，他们分别代表着神族、妖族和人族三方势力，而且在各自势力中都是极具威望和话语权的人。当下，姐姐让他们觐见，自己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空已经不敢抬头了……但傻白甜的祈安灵可看不透这种问题，满脑子的疑惑令她不知从何说起，说不出话的急躁又带来了焦虑，更令她无法组织语言，她只得随性说道：“如果让蓐收大人和武罗大人见到祸斗，他们一定会势如水火，而且他们的实力都不亚于您，若是打斗起来，您也很难脱身！就算你们是再要好的朋友，在这种利害关系的冲突下也很难……难道说，您与祸斗和天龙……”祈安灵的脑海中惊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毕竟姐姐也是妖族——九尾狐。 祈安灵的大脑快要炸了，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姐姐要挑起这种事端？ 姐姐没有理会祈安灵的胡言乱语，转而对空说：“抬起头来。” 空极不情愿的将头抬起，他看到姐姐的那副脸色像是要吃人一样。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把上衣脱了。” 姐姐说着，顺手召出一条竹鞭，然后走到空的背 后，空看到这竹鞭还在心中窃喜：‘这玩意可奈何不了我……’于是满不在乎的将衣服脱掉。 一鞭重重落下，空咬紧牙关忍住了疼痛。他的疑惑盖过了疼痛，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竹鞭能给他造成伤害？未等他想明白，二鞭再次招呼，这回他可无法思考了，因为实在是太痛了。三鞭再次袭来，空的背后印上了血迹。四鞭五鞭六鞭，空经受不住痛苦，开始求饶。祈安灵也想阻止，可她被一股力量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别打了！姐姐！别打了……” 姐姐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七鞭下去，空随即倒地。八鞭，空停止了求饶，选择默默忍受。九鞭十鞭，空已经全身颤抖，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此时困束安灵的力量也消失了，她奋不顾身的冲到空的背后，眼前血淋淋的伤口让她心疼地流下眼泪，她一边治疗一边嘟囔着：“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姐姐，他们到了。”小风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让他们进来。” “是。” 祈安灵听到姐姐和小风的对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在空的耳旁轻声说道：“放心吧零零，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会保护你的，我会带你逃出去的。” 空虽然痛到近乎昏厥，但他的理智还是在的，祈儿的这句话怎么有点怪，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于是空解释道：“别紧张，他们看不到我们，不会有事的。” 空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声音随之传来。 “奴仆祸斗，稽首拜谒。” “奴仆蓐收，稽首拜谒。” “奴仆武罗，稽首拜谒。” “奴仆？稽首？” 祈安灵捕捉到了关键词，她马上回首看去，的确有三个人跪在地上，可自己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壁障，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左边跪拜的人是妖族之王祸斗，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往日在新闻中的祸斗总是身着黑衣，全身散发着死咒之焰，彻彻底底的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可如今他跪拜在地，尽显卑微。中间那位身着华服，仪表堂堂的男人应该就是蓐收，虽然他也是谨小慎微的姿态，可挡不住霸气外露，三人中就属他的气场最威武。右边那位仪态万方的美女应该就是武罗，安灵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是站在汉元灵司白泽背后的女人，很少抛头露面，也是自己母亲的最高领导。 为什么？以他们的身份还要对姐姐俯首听命？可事情就摆在她的眼前。颠覆三观！刷新认 知！祈安灵已经无法冷静思考…… “我知道，你们三人现在是疑团满腹。” 三人异口同声道：“不敢。” “知道为何叫你们来吗？” “武罗斗胆猜测，是为了天龙……” 姐姐没有回答，也许是默认了，武罗心中窃喜，继续说道：“我和蓐收仙尊已经着手调查，由于事发突然，所以情报寥寥，不过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在昆仑墟弟子中，有一人谜团重重……” 祈安灵直勾勾盯着武罗，她再也欣赏不到武罗的闭月羞花之貌，此刻，只有威胁…… 蓐收把话接过来说：“今年九月，姬玄义曾奏请神域请【女希剑】临凡，于内方山处决一神秘人，事后我等展开调查却被麒麟阻止，它侥幸逃生后又加入昆仑墟，而后直面先天神祇却安然无恙，事后调查，它不仅本领通天且与麒麟相识……” “不止如此…”祸斗酝酿片刻后说，“十月中旬，百兽会五霸也曾与一神秘人交锋，五霸惨败，事后它被顶包交付扬州且此事莫名遭到平息。” 武罗作出定论说：“此神秘人叫做“空”。” “是麒麟做的。”姐姐特意提高声线说道。 武罗当即反对说：“不可能！麒麟已经失踪两月有余，而且此人很可能就是女神女希预言中的……”话说到一半，武罗就被蓐收慌忙扯住衣袖阻止了，武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奴下愚笨！奴下失言！是麒麟做的。” 姐姐缓步移至三人面前，他们三人虽然无法看透那层宛如细纱的屏障，但他们都能真真切切的感知到姐姐就在身前，此时的三人仿佛身处绝境，无边的压力令他们窒息，恍惚之下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把头垂低。 “祸斗。” “奴下在。”祸斗回答道。 “你有疑问？” 祸斗慌忙叩首说：“奴下不敢！” “我既然让你们三人会面，你们心里就该清楚，话我就说到这了。” “明白！”三人的回答掷地有声。 “下去吧。” “是。” 三人屈膝后退，移至出口时方才起身。 “蓐收。” 姐姐突然叫住了他，蓐收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祸斗和武罗不敢久留，大步离开了结界，蓐收独自呆立在那里，答了句：“在。” 接下来是长达十余秒的沉默，蓐收的心里忐忑不安。 “去吧。” 蓐收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是。”然后就离开了。 一百五十六 我不会让这个故事留下遗憾的 那层弹指可破的屏障化为了虚无缥缈的云烟，融入虚空重归一体，结界中只剩三人。 姐姐对空说道：“都看到了。” 空有所悔意地说：“…对不起，姐…” 姐姐的火气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她走到空的背后检查他的伤势，血已经止住了，但那一条条鞭痕却刻在了空的背上。 “还痛吗？” “有点……”空摆出可怜楚楚的样子。 “记恨我吗？” 面对姐姐提出的这个问题，空笑了：“怎么会！” “把衣服穿上吧。”姐姐感到很欣慰，“你想要什么和我说，我会不给你吗？能耐大了，知道自己赚钱了？可那份钱是你能赚的？你觉得自己做事天衣无缝？那神域的人岂是瞎子？他们早就盯上你了！况且天龙的背后有多少利益往来，你心里有数，因为缺钱就把他灭了，留下的空洞谁来填补？”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空悔改的诚意很足。 姐姐见他态度诚恳于是不再责备下去，她叹叹气说：“天下事，不系于一人，但一人足以搅动天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懂。” 祈安灵已经观望多时，姐姐的种种举动让她无法理解也同样难以置信，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不知不觉间说出了心里话：“姐姐，您究竟是什么人？” 姐姐稍稍有些走神，但她马上清醒过来，她看着祈安灵，欲言又止，随后转身默默走开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祈安灵的声音铿锵有力，她用尽所有的胆识和勇气将三界所有人的疑问问了出来。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种稀里糊涂的回答安灵并不买账，她继续追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姐姐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此时她的眼睛如同这片虚空一样，亦像是整个银河倒映在她的双眸中，空洞又深邃的眼神将安灵震住了。 “我不会让这个故事留下遗憾的，我保证。” 祈安灵无话可说了，但她更多的是陷入了梦幻中，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无数次的缘起缘灭，一切似乎都已注定。 空也从姐姐不寻常的声音中听出了端倪，但他没有深究，因为他只要去细想，就会心慌，就会紧张，就会害怕。他选择逃避。 “过几天我就把一一送回去，家里要做好准备。” 这是姐姐的最后一句话了，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身处 公寓里了。空的身边是正在为游戏洒脱激情的朱雀，祈安灵的身边是结束劳动放松身体的大家。 “开饭了！” 托晨大喊一声，屋内的朱雀也大声答应。 “小声点你们！被学长教训的还少吗？”可离教训道。 大餐终于要开始了，大家依次落座，不过仍旧留有两个空位，那是给采衣和方林留的，十分钟过后，采衣不负众望的拉着方林回来了，虽然方林和青龙两人的气氛很是尴尬，但在大家的欢欣鼓舞中，两人的形势没有激化，反而都参与了进去。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这场聚会直到十点方才散了。 月亮被云雾吞没，天地一片漆黑，但山下的城市依旧光彩夺目，又将下山的路映得明光锃亮。 “所以说，你就是为了那种东西才把天龙绳之以法的？” “我已经在反思了，这种任性妄为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安灵无奈地叹口气，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说道：“祸斗我能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妖族，但是，为什么连蓐收大人也……” “无关种族。”空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是特别的，如果没有她，世界早就毁灭了。” 安灵对此半信半疑：“你是不是被她洗脑了，我告诉你哦，三界共主是天帝，他才是主宰宇宙的众神之主，我承认姐姐是很厉害，不过天帝的身份你知道吗？他可是女神女希的后裔，没有人比天帝更特殊了……”安灵突然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会去找天帝报仇吧！” 空漫不经心地说：“我和他无冤无仇，报哪门子的仇？如果你是指女希的预言，其实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不招惹现在的我们，我就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零零。”安灵突然深情地看着他，“你可千万不要犯傻……” 空沉默了，他没有回答什么，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空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安灵则在他的身后快步追赶，空的节奏有点太快，安灵实在跟不上了。两人一路走到了小桥，距离家越来越近了，安灵再次打开了话匣：“我记得你曾说过，她是个很危险的存在，今天她都做了这种事，你都……” 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安灵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不知所措，空说道：“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姐姐教训的对，我毫无怨言，我知道你对她有偏见……” 安灵马上否认道：“我没有偏见。”这句话如同条件反射般说 出，当她反应过来时，又回想起那时姐姐的表情。 “祈儿。”空走过来，双手挽起安灵的小手，严肃中带着温情，“我也曾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她。” 安灵动容了：“为什么？” 空沉默了，他抬起头望向星空，那片黑漆漆的夜空传达着来自宇宙深处的孤寂，他熟悉这种滋味，也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空笑了，这是幸福的笑：“祸斗和蓐收都对姐姐卑躬屈膝，这件事对你的冲击很大，但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非黑即白的，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明明才比我大一岁。”安灵撅着小嘴说。 “但我经历的比你多得多。” 安灵无法反驳了，空继续说：“三界中，甘愿为她做奴做仆的数不胜数，上至五老四御，下至酆都幽冥，一切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如此布局，她图什么？” 安灵摇摇头。 空说：“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什么？” “她的保证。” 祈安灵猛然想起姐姐的那句话：［我不会让这个故事留下遗憾的。］ “放心吧，祈儿，你叫她一声姐姐，她答应了，这就说明一切了。” 祈安灵其实早就明白，她从当时姐姐对待空的那个表情中就已经明白一切了。 祈安灵有些释怀，她随口一说：“真像你说的，人人都是她的奴仆，那天帝岂不成了摆设。” “没准真让你说中了，之前和你说过的，姐姐能操纵时空，那不是逗你的。” 安灵一愣：“真的……” “真的。” 安灵愣住了，如果真的连天帝都是姐姐的奴仆，那…… 空又马不停蹄的朝家的方向跑去，等安灵回过神来后，才发现他们已经相隔百米了，她马上叫住空：“你怎么了？一路走这么快？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空立刻打消安灵的顾虑说：“怎么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那为什么……” 空扭了扭身体，然后双手捂住裆部，毫不廉耻地对安灵说：“回家尿尿！都漏出来两滴了！要绷不住了！” 祈安灵愁绪如麻的扶额，又万般无奈的揉眼，最后只能叹口气，没有吐槽什么。 “都怪少阳那小子，占着茅坑一小时，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祈安灵心想：那你还废话连篇的……但是她没有 说任何话，是真的无语了，只好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回家。 空疾步朝家里冲锋。 “他虽然一直邋里邋遢的，但那句玩笑话你可不要当真，他健康的很。” 这个声音…… 祈安灵一惊，她做好心理准备后转过头看向那人。 好一个「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美男子。 “麒麟……大人……” “不必拘谨。” 麒麟的双眼紧紧盯着她，安灵则害羞的不敢直视他一眼。麒麟说：“刚回来就要给他擦屁股，你怎么不看住他，让他闯出这么大的祸。” “我……”安灵无法辩解，委屈地说：“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又能怎么办。” 麒麟也万般无奈地说：“真是的，都甩到我头上，这让我怎么和那群老家伙交代。” 安灵深深鞠躬，诚恳地说：“对不起。” “事已至此便也罢了。”麒麟说，“就是份人情而已，我来找你就是要回这份人情的。” 祈安灵颤栗地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麒麟说：“别误会，我是想借走空几天。” “借走？零零……”祈安灵的不安中增加了疑惑，“几天？” “少说七八天，多则一个月。” “为什么？”安灵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不满，但她的语气依然带着不情愿，“明明过几天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麒麟的歉意可无法弥补安灵的忧愁，安灵说：“那能告诉我是去做什么吗？” “抱歉，不方便透露。” 祈安灵的烦闷又增添了几分，她抬起头看着麒麟的眼睛说：“那你能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安灵问道：“姐姐是好人还是坏人？” 麒麟当即回答道：“你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他像是有意规避这个问题，但安灵不留余地地追问道：“回答我。” “坏人！”麒麟停顿一会儿说，“对我而言……但对这个世界来说，她是个好人。” 这种回答是安灵意想不到的，她马上整理好语言继续说下去，但眼前的麒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最后的留言从四面八方传入安灵的耳朵： “明天的元旦留给你们，我们后天就出发。” 祈安灵有些恍惚，她总感觉这种分离更像是永别一样。该怎么做 ，她的内心陷入了苦苦挣扎中，此刻就连自己的步伐都沉重地难以迈出，是隐瞒还是如实告知，如果自己会撒谎那该多好啊，可为什么连一件小事，自己都感到惶惶不安呢…… 等安灵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和空撞到了一起。 “我正想找你去呢！怎么这么慢？”空的担忧肉眼可见。 “我……” 祈安灵迷离的状态引起了空的警觉，他马上检查安灵的身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安灵看着关心自己的空，心中感到暖暖的：“没什么，我碰见麒麟大人了。” 空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换上拖鞋，走进了屋里：“难道是姐姐把他叫回来的？这回可真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麒麟大人说，想让你帮个忙，还了这份人情。”祈安灵趁着弯腰换鞋子的时候，把这句百般不愿的话说了。 空沏茶的动作瞬间停滞，他思忖片刻，然后把那杯茶沏满，送到安灵手里，接着就想要推门而去，安灵及时叫住了他：“你去哪？” “去找麒麟。”空说。 “麒麟大人说后天出发…” 空恍然大悟说：“哦对，天龙的事还没处理呢，一天也差不错能摆平了。”然后他又回到了客厅。 “真没想到，麒麟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奋不顾身。”安灵的语气怪怪的。 “奋不顾身？哪有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一个月……”安灵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一个月呢……” 空呆如木鸡地站在冰箱前，如同丢了魂魄一样。 “零零？” 安灵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他从冰箱中拿出一只冻得邦邦硬的鸡，然后走进了厨房。 “怎么了？”安灵敏锐的察觉到空的异常。 “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他突然又叹口气说，“看来得先化化冻了，明天就吃它吧！” “零零……”不知不觉间，安灵来到了空的身后，空转过身看向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那可爱的样子总能让空感到十分舒心。“你不会有危险吧？”安灵说。 “放心吧！”空摸着她的头微笑着说。安灵移开空的手将其握在手里：“你能拒绝麒麟吗？…抱歉……我有点自私了。”说罢，她突然冲出厨房，一跃跳到沙发上，然后把头埋进枕头里，趴在那里喃喃细语道，“一一马上就回来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你却要离开了……” 空读懂了安灵的心情，这种被人在乎被人爱着的感觉已经让他别无所求了。他走到沙发前，对安灵说：“如果你想，我可以拒绝麒麟。” 趴在沙发上的安灵没有任何反应，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片刻后，安灵一跃而起，兴奋地说：“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约？”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那个意思吗？但他马上冷静下来，继续说，“哪门子的会？” “一一要回来了，我要给她准备准备啊，那时你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喜好，买回来后她不喜欢怎么办？像是衣服啊～玩具啊～零食啊～日用品啊～都需要好好准备准备！不是吗？” “哦……确实……”虽然已经料到了不是那层意思，但空还是有点小失落。 “那我们就说好喽！”安灵的双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一百五十七 无论多远，我都会呼唤你的名字，祈儿～ 空站在门口呆呆地望向屋外的天空，煞白的一片覆盖了天地。 “大雪……呢……”空对身边的安灵说。 “好像要下一整天……”这糟糕的天气也毁了安灵的心情。 “祈儿……”空看向安灵，安灵对他露出了微笑，只是这个笑容多了一丝牵强。 “我去把大雪打散了！”空说罢便挽起衣袖往外走。 “站住！”安灵厉声阻止了他，“还嫌闯的祸小吗？” 空无奈，于是他回到厨房继续忙着做饭。 “天公不作美啊～为什么……”安灵也回到客厅一头栽倒进沙发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空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因为他讨厌逛街，也因为他的万元主机马上就能到货了。 “你倒是很开心啊？”安灵看出了他的心情。 “哪有，我也很遗憾，不过我倒觉得无所谓了，等一一回来了你们俩也可以去约会啊。” “不是那个意思！”安灵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害羞，“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而且还是元旦，总觉得我们应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又不是天人永隔。” “零零~”这种不吉利的话引起安灵的反感。 “我的意思是…”空继续忙着做饭，“只要能让我陪在你身边，这就足够了，对我而言就很有意义了。” “花言巧语。” “真的，祈儿！现在我每天睡觉都能做梦笑醒！” 安灵被他逗乐了，她看向空，这时她才发觉，认真起来的空蛮帅的，她拿过手机偷拍了一张，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心中暗喜。 “麒麟的事儿也快，说不准没两天就回来了。” “你还挺乐观的。”安灵突然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说，“能告诉我你们去做什么吗？” “我还真不清楚，平常的话也就调查一下其他行星。” “其他行星？”安灵对此匪夷所思。 “对啊，麒麟不是寻找女希石吗，他怀疑女希创世时的女希石散落在宇宙各处，不止在地球上。”空说。 “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安灵的第六感让她产生了忧虑。 “好事坏事到时候就知道了！”空把饭菜全部端到餐桌上，“先吃饭吧。” 早餐过后，安灵想要洗碗但被空拒绝了，可安灵执意要做，空只得让步，此时，门铃响起，空跑去开门，果然没错， 他的主机到了。 安灵看着那些东西说：“就因为这些东西？” 空义正言辞的说：“它们可是我的精神食粮！我先回房喽~” 宽阔的家中只剩下厨房里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安灵叹着气，心中五味杂陈。 “祈儿！” 二楼传来空的声音，她走出厨房看向二楼，空对她说：“有多余的插座吗？” “没有！”安灵气愤愤地回到厨房继续洗碗。 “祈儿！” “干嘛！” “痛！我的背好痛！好它娘的痛！”空哀嚎着。 安灵把最后的碗放进橱柜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无病呻吟，哪里痛啦？”她抬眼望去，空惨兮兮的趴在楼梯上，一动不动。安灵慌了神，她立刻跑过去扶起空，此时的空满头大汗、气息奄奄。 “零零？” “背痛！”空说。 “先回屋，走。” 安灵扶着他回到卧室坐下，又将他的上衣脱下，昨日的伤口并未痊愈，鲜血沿着伤口渐渐留下，安灵立即为他治疗。 “老狐狸用的什么鞭子，怎么还有后劲！痛——”空咬着牙也不忘贫嘴。 “你看着你的精神食粮就不痛了！”安灵说。 “造孽啊——”空发出哀嚎。 “别说话！放松……” 治疗结束后，那份痛感也渐渐淡了，空终于放松下来。 安灵为他穿上衣服说：“你都这样了，麒麟的事就……” “没关系的，祈儿。”空说，“没关系的。” 安灵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就走了。 “祈儿~”空及时叫住了她，“如果可以的话……” 安灵转过头看向他，两人的眼神交汇，空说道：“陪陪我，可以吗？” 安灵心中一惊，转而露出微笑走了回来。 空一边说一边忙着组装电脑：“一一的左手上有个手环，除了我和姐姐她不会取下来给别人，但如果是你，她也许会。” 安灵问：“那个手环有什么用？很重要吗？” “那个手环会持续性释灵生成结界，结界紧贴在一一的身体上，让她不会被外物伤害。” 安灵沉思片刻后说：“既然有这种神器，那当初为什么不给茉莉用？” “这个就是茉莉的，在行刑的前一天，她摘下来送给了麒麟。”空说。 “……”安灵沉默了，“当 初你也在吗？” “没，我是听小颂说的。” “小宋？是谁？” “姐姐的侍从，不对，朋友？更不对！孩子？也不对啊……也对，孩子，她有三个孩子，小风、小雅、小颂。”空说着话，手里还在拧着螺丝。 “孩子？” “收养的。” “哦…” 突然门铃响起。 “我去开门。” “我去我去！”空猛地跳起身，一溜烟跑去楼下。 安灵也跟了下来，可她并没有见到客人，反而又多了一个包裹：“这又是什么？” 空没有回答，他拆开包装，一台某尼的游戏机暴露出来。 “游戏机？”安灵的疑问瞬间变成了气愤，“有台电脑不就行吗？怎么还买这东西?” 空站得笔直，态度诚恳地说：“我发誓，祈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突然觉得姐姐的体罚还是轻了点。”安灵说道。 “这是我最后的奢求了，真的！我再也不乱花钱了，祈儿，别生气了。” 安灵没有继续搭理他，而是坐回到沙发上，还莫名其妙的做起了针线活，由于是初期，所以看不清她织的是什么东西。 突然的沉默令气氛有些违和，但这份违和感马上被安灵打破了：“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和我商量。” “我保证！”空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滑稽，“你织的什么？” “秘密。”安灵回答道。 “难道是给我织的？”空得意地说。 “臭美！” 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于是空专心布置起游戏机，等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开机。 屋外大雪封天，屋内二人相伴。 一人手里拿着针线织着衣服，一人手里拿着手柄打着游戏。 “忙得过来吗？楼上还有台电脑呢！” 从安灵的语气中能嗅到不满，但空不以为然，继续专注于屏幕：“这不用你操心了，电脑有电脑的活。”说完他又自言自语继续说，“朱雀的进度比我快太多了，看来是先赶不上了……” 安灵皱着眉头说：“我说你啊，不要整天和朱雀藏在他的屋子里打游戏，你也要和其他人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空回绝道。 “和朱雀就有共同语言了？一天到晚都是游戏，翻来覆去都是这样，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你就不懂了，游戏……”空马上叹了口气说，“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安灵织毛衣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嘈杂的声音占据耳畔，一呼一吸之间冷意慢慢。 空转过头看向安灵，那双眼睛简直是要吃人了，他马上凑近安灵，把手柄交给她说：“试试？” “没兴趣。”安灵拒绝掉。 空从安灵手里接过针线，又把手柄塞进她的手中，央求着说：“试试嘛，祈儿～” 安灵把手柄还给了空，她看向屏幕说：“我已经看你玩了半天了，但是我真的提不起兴趣，不过，那个盗贼的故事挺感人的，音乐也很有感觉，当她问出［再厉害的盗贼也有偷不走的东西］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想了想。” “你的答案呢？”空问道。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梦想啊……之类的。” 空又把手柄交给了安灵并对她说：“她的故事还没结束呢？救赎篇还有番外呢。” “不了……”安灵有些不适应。 空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在这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再厉害的盗贼也偷不走的。” 安灵有些动容了。 最终二人一起见证了答案，然后又一起共进午餐。下午的时光依然悠闲，屋外的暴雪依然不止。 “可恶啊！打不过！要是能抽到天使就好了。”空已经被折磨地自甘堕落了。 “很难吗？”安灵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全服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好多有钱的花了十多万都抽不到。”空把手柄丢在一边安祥地躺在沙发上。 “这不是诈骗吗？”安灵说道。 “谁说不是啊，明摆着骗钱，就是有人上当。”空已经生无可恋了，他拿起手柄交给安灵说，“还有八抽，你帮我抽一下呗。” “我不会！” “很简单，点一下就行，但是你必须心怀诚意，默默祈祷必须要得到这个白毛角色。” “这就是你说的天使？” “当然不是，这是另一个角色，反正都抽不到，随便了，我开摆。”空说。 安灵并没有当回事，只是随随便便的拿起手柄按下x键。“好了吗？”安灵问。 “没呢，继续，还有七次。” 安灵无奈继续下去，突然，荧幕一闪，安灵高呼道：“零零！” 空抬起头看向屏幕，不是在做梦吧！ “祈儿……” 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擦亮眼睛仔细盯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个画面：“是天使！祈儿！！！天使！！！！” 空激动到无以言表，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安灵说：“太厉害了！祈儿！！是天使啊！！你抽到天使啦！！！祈儿——” “好啦好啦好啦！”安灵从空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至于吗……” 空感激涕零，抱着安灵的胳膊说道：“您就是我的天使！您就是我的女神。”说罢，他就不管安灵，专心玩起游戏来。 “……”安灵摇头叹气，继续织起衣服。 转眼来到了第二天，安灵醒来后，家里已经不见空的身影了，餐厅里热腾腾的早餐诉说着一切，桌子上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写到： 【无论多远，我都会呼唤你的名字，祈儿~】 又要上学了。 一百五十八 你在为谁办差？ 一只蝎子爬行在沙漠上，它为了生存四处游荡着，忽然一阵疾风将它卷入旁边的沙坑里，恰巧沙坑中躺着一个伤痕累累一命呜呼的男人，蝎子嗅着血腥味爬到男人身上，此时它才发现，它不是第一个享受到上天恩赐的生物，如果在以往，它会驱赶比他弱小的，好让自己可以得到更多，但眼下不是护食的时候，更何况如此庞大的食物很快就会招来更强大的猎食者，它要速战速决，把自己填得饱饱的！ 可是它的晚餐刚开始就结束了。 朱厌将夜虿身上的驱虫尽数驱散，然后将他扶到沙丘上，喂下两颗灵丹后又用灵术为他疗伤。片刻，夜虿睁开了眼睛，意识的恍惚也让他眼睛里朱厌的相貌迷离。 “……朱厌？” “庆幸吧！” 朱厌冷冰冰的笑容很快就从夜虿的眼睛里消失了，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环顾四周，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晶莹剔透、一柱擎天的石笋还有悬挂在空中千奇百怪的灵石，其中还有些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将溶洞照的明亮。 “朱厌，他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粗哑的声线中带着凄悯，他转眼看去，阴影中一个身披黑袍，个头矮小的老人站在那儿。就在他想把疑问说出口时，朱厌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活过来了？” “朱厌！”夜虿的语气很重，听不出一丝感恩。 “五脏六腑一样不剩还能活着，你的命可真大。” 夜虿低下头思忖片刻后说：“几天了？” “六天。”朱厌回答道。 夜虿突然发现自己不太对劲，他催动灵脉，一种奇特的感觉油然而生。 “恭喜你，一觉醒来更上一层楼了。” 夜虿舒口气，略带感激地说：“辛苦你了，朱厌，恩德之重无以为报，不过现在我得去找我大哥。” “你大哥已经没了。”朱厌说。 “老二和老四呢？”夜虿表面平静实则已经六神无主了。 “黑蝰下落不明，地蜥和褚师复投靠了妖盟。”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夜虿一时间难以接受。 朱厌说：“百兽会已经没了，给你大哥陪葬了。” 夜虿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百年的心血就在昏迷中烟消云散，怒不可遏的他一拳捶在了玉石床上。 “所以呢？你要复仇去？”这时一个外星人布偶跳上床来。 夜虿愣住了，半天才缓过神，他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权月龙？？？” “哦呦呦！亏你认得出来……”外星人布偶说。 “你怎么……这幅鬼样子……你怎么出来的……你怎么灵力尽废……”夜虿难以置信！瞠目结舌！ “哦呦呦！问题这么多啊？我该先回答哪个呢……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见见咱们的救命恩人……”外星人布偶跳下床，走到阴影处那个身披黑袍的老人身边，老人也从阴影中缓缓现身，并且摘下了帽子，真容得见，但是……和想象中的世外高人大相径庭，她看起来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太婆，平庸至极。 “老身巫昭，这厢有礼了。”老太婆欠身行礼。 巫昭这个名字在三界可谓是家喻户晓，更何况混迹江湖的夜虿呢？传说中这个老太婆可是通晓上下万年，更是在名单中位列第八，比第九的朱厌还要玄之又玄。 夜虿想要起身还礼，却被朱厌拦下了，他说：“礼节就先免了，救命恩人可不是施个大礼就能报答的。” “朱厌说的对，夜虿，你不是有一堆问题吗？这位能回答你……”外星人布偶权月龙说。 夜虿听完看向了这个老太婆，两人四目相对，但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彼此对望着，却没有一种和人对视的感觉…… “前辈……” 夜虿微微点头示意，老太婆退回暗处并且戴回帽子：“三当家的问题老身都知道，可老身只想回答三当家一个问题。” 夜虿不解但还是说道：“请前辈指教。” “祸起萧墙。”老太婆说完便遁入了黑暗。 朱厌对着老太婆消失的地方说道：“这份恩泽我们日后定会报答。” …… 巫昭消失了，夜虿也为这四个字沉思良久，之后他抬眼看着朱厌，说：“我要去找黑蝰。” “哦呦呦~你还是先养着吧，就这架势，碰到个赏金猎人都很难脱身。”外星人布偶权月龙跳上来说。 “不行！时不我待！”夜虿下床缓口气说，“朱厌，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说罢，他便往外走。 此时，外星人布偶权月龙挡在他的身前：“找到黑蝰呢？” “重建百兽会！大哥没了，我也能一呼百应。” “你错了。”朱厌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百兽会将从此覆灭。” 夜虿心头一震，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朱厌，那双赤色眼睛 令人胆寒：“什么意思？” 朱厌默不作声。 夜虿强行镇定，沉默的气氛越发诡异，二人不动声色的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突然，远处水滴落石的声音在溶洞里响起，然后又在溶洞中回荡。 “老五无法突破是你在捣鬼。”夜虿打破了沉默，“扬州事发前，怂恿胡达帮助他逃到青州的是你，事发后，偷袭老四，转而协助张正光撤离【神龛】的人也是你。” 朱厌笑而不语。 “褚师早就看出你在利用百兽会满足自己的野心，实不相瞒，我们正想除掉你呢，只可惜出了意外！不然今日……。”夜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选择了闭嘴。 朱厌鼓掌说：“还有呢？” “你在为谁办差？祸斗？” 朱厌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说道：“祸斗算个什么东西！” 夜虿的呼吸再一次屏住了，他问道：“你们的目的……” 朱厌打断他说：“降神之子。” 夜虿虽是一头雾水，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降神之子？” “哦呦呦~没错，就是那个跳入诛仙台仍安然无恙的昆仑墟弟子。”身后的外星人布偶权月龙说道。 “不止如此，她还用了第一禁忌的灵脉术。”朱厌补充道。 “那个突破灵力百分百界限的？”夜虿问道。 “没错。”朱厌说。 “那她还活着？不可能啊！”夜虿又被震惊到了。 “哦呦呦～有兴趣了？”权月龙说。 “不行，我们也曾想过，但她背后有人，那人本领通天，想必重伤我的也是那个人。”夜虿说。 “这你放心，那人已经消失多天了。”朱厌说。 “那也不行，现在的昆仑墟，风险太大。”夜虿说。 “后天，腊月初八，也就是2033年1月8日，昆仑墟弟子会去峨眉山进修，我已经安排妥当，在他们沐浴天泉的时候，噬元结界会开启，然后趁他们无法呼叫外援把降神之子拿下。再者，正金星灵和正火星灵不正是你所需要的吗？”朱厌说。 “哦呦呦~怎么样？有兴趣吗？”权月龙问道。 夜虿斟酌再三后说道：“既然你们对她这么有兴趣？为什么不直接问巫昭前辈？” “巫昭的目的也是她，只有弄清楚她的灵元，才能知晓她的全部。”朱厌说。 “那接下来呢？”夜虿问道。 “你先养养身子 ，准备后天拿下降神之子，至于黑蝰和地蜥，我会派人寻找。”朱厌说。 “朱厌说得对，你先调整一下状态，恢复恢复元气，那女孩也是个刺头，不好对付。”权月龙说。 “知道了。” 一百五十九 “这儿就是昆仑墟吗……” “没错！怎么样？很壮观吧？” 一一和小雅来到了昆仑墟山下，群山巍峨的昆仑墟宛如一众神明伫立在天穹。 “嗯嗯！”一一激动地回答道，她不是因为山河壮丽而激动，而是因为终于能再见到妈妈而感到激动。 “那好，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小雅说。 “嗯嗯！”一一点点头答应道。 “你要乖哦……空还没回来，你不能总是一味地撒娇，祈姐姐可是很辛苦的，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字帖记得每天都要写，作业也要每天按时完成，姐姐会抽查的！还有……” “好了好了！”一一听得不耐烦了，她轻轻推开小雅，对她说，“你不是有许多事情要做吗？别耽误了！快走吧……” “别推我，还有一件事……” 未等小雅说出口，一一便急不可待的跑向山去，就在她刚刚踏进昆仑墟半步时，一声雷霆响彻天地，一记雷击贯穿寰宇。一一毫不畏惧，她抬头仰望，但见云端伫立一神，这山神：乌金铠甲、耀黑战袍，形容典雅、体段峥嵘，祥云出其左，瑞兽现其右。 “何人胆敢私闯圣地？！”这山神一吼，果真是威风凛凛，虎啸八方。 “速速退下，否则……” 莫名其妙的，他的语气愈发低微，然后猛地从他口中蹦出三个字：“姑奶奶！”他放下身段，纵身来到小雅身前，半跪着行礼道：“小神不知姑奶奶大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起身吧。”小雅说。 “多谢姑奶奶……额……是姐姐有什么指示吗？”他谨小慎微的问道。 “没什么。”小雅说，“你转过身去。” 这山神转过身，一个不如他膝盖高的小女孩正望着他，一一不禁感叹道：“哇……你好雄壮啊……长得跟老虎似得……你能变老虎吗？” “认识吗？”小雅问山神。 “小神不识。” 小雅说：“没关系，她要去昆仑墟，放行吧。” “是！”他回答得很有力。 “诶……我想看他变大老虎……”一一的娇气又来了。 “陆吾，给她变个老虎。”小雅说。 “啊？……哦哦哦！”说罢，陆吾摇身一变，好家伙，这只老虎不一般，巍峨雄姿气震天，九尾盈空霞光现，乾坤大地敢争先。 “哇……”这回一一彻底呆住了。 “好 了吧？快走吧！” 一一马上回过神来，她对小雅呲牙一笑，转身跑走了。 “姑奶奶，她是……”谈话间，这山神恢复了原貌。 “不该问的别问。” “小神失言。” “最近有什么情况吗？”小雅问道。 “一如既往的和平，一如既往的安定。”山神回答道。 “真灵元圣神君和虚无皓苍圣神可曾来过昆仑墟？” “回姑奶奶的话，都没有，不过一周前，真灵水圣灵泽大神和真灵风圣庆佑大神还有左灵圣将青玄、右灵圣将武翊曾到访过，想必是闭关修炼。哦！还有白泽，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过了。”山神回答道。 “知道了，你去吧。” “是。”山神再度行礼，然后驾祥云飞走了。 小雅也瞬间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 一一只身走进了昆仑墟，还未来得及寻找妈妈，就被人发觉一个小女孩游荡在校园里很诡异，然后一通电话，学生会的人就来了，来者是晴儿。 晴儿挡在一一身前蹲下来对一一说：“小妹妹，你是怎么进来的？和妈妈还是爸爸？” 一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卡片交给了晴儿：“我要见校长。” 晴儿笑了笑接过来一看又被吓了一跳：“这是你的？” 一一点头同意。 晴儿把名片还给一一并对她说：“跟姐姐走好吗？姐姐带你去见校长。” 一一点头同意。 “来，拉着姐姐的手，别走丢了。” 片刻，二人来到了校长室门口，晴儿敲响了门：“校长好，我是学生会晴儿，有一个小女孩，好像是您的亲戚，手里还有您亲制的昆仑墟山海绘卷。” 话音落地，门被打开了，一一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晴儿并没有跟进去，她转身离开了。 校长室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唯一奢侈的，便是那中间两米左右的神像，神像是用最珍贵的矿石雕琢后拼装而成，但现在的完成品丝毫不见组装的缝隙，天衣无缝的神像独占整个房间的美，也同时囊括了整个房间的庄重。这个神像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是谁——女神女希。 校长室由神像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是校长的办公桌，右边是待客的茶几，周围的墙上挂满了历代名人和历任校长，不过一一都不认识。 “哪里来的小鬼……”不只是声音稚嫩，面相也十分可爱 ，并且还有着两个水灵灵大眼睛的小男孩出现在校长的座位上，他盯着一一，越看越感到奇怪，有点面熟，但是说不上来。 “你就是校长？”一一问他。 “你谁啊？” “诶……奇了怪了，姐姐说你认识我，让我来找你诶……” “姐姐……”这个称谓如同一根钢钉刺入大脑，就在一瞬间，某段记忆突然涌入他的脑内：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自己华冠丽服奔走在园林深院中，自己本就纷乱的心情被蝉鸣扰地更加难以平静，穿越一道道月洞门，自己的步伐不自觉慢了下来，这种紧张的感觉无论过了几百年自己都难以适应，终于，他到达了绝望的终点，那里站着迎接他的人——小风。“礼节就算了，快点吧，姐姐等着你呢。”这句话令他更加紧张，如果他现在喘口粗气，恐怕心脏都能从嗓子眼中跳出来。“是是是。”在勇气的鼓舞下，他终于加快了一点步伐。“我说九吾啊，都说多少次了，这只是例行汇报，又不是问罪于你，姐姐还会吃了你不成？用得着怕成这样？拿出点气质来！”“见笑了……”自己轻声一笑以掩饰尴尬，可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无法露出自然的表情，这一笑也让他的脸部肌肉痉挛，他低着头努力平复心情，就在此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幸亏自己核心力量强大，没有摔跤，他抬眼看去，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她穿着单薄，一头凌乱的长发，还光着小脚丫。“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小风上前扶起了一一，一一说了句“对不起。”便又跑开了，小风嘱咐道：“别跑太快！当心脚下！”可此时一一已经不见踪影了。“这位是……”自己鼓起勇气问道。“客人。我们快走吧。”小风加快了脚步。很快，自己便来到了目的地，然后轻车熟路地跪下对着遥不可及的主人做起工作汇报：“奴仆九吾，稽首拜谒，本月初……”就在自己的工作汇报进行的一帆风顺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闯了进来：“姐姐，姐姐！一一找到了。”恍惚间，一个小女孩从身边飞奔而过，跑上了主人的方向，虽然自己的好奇心达到了历史最高点，但他依然不敢抬头观看，只听得上面的声音传来：“是这个吗”这是小女孩的声音，而回答她的正是主人的圣语，这个声音令他几百年来如痴如醉，甚至为此他都甘愿赴死：“不是。”“诶……为什么，求求了姐姐~~告诉一一吧……”“谜底很简单的，你好好想想，在家里也经常见到啊~”主人的这种语气自己从未听过，那小女孩究竟是谁，能让主人如此宠溺，就连小风、小雅、小颂也从未有过，旺盛的好奇心终于超越了他 的恐惧心，他缓缓抬头，注目望去…… 那时映入瞳孔的相貌他怎能忘记，彼时彼刻，此时此刻，不正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吗…… 校长一个踉跄从座位上栽倒下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一一身前，对她跪拜施礼。 一一被吓住了，她慌忙后退。 校长语无伦次道：“姑奶奶，不对，老祖宗，您……我……额……奴仆九吾，稽首拜谒。” 一一手足无措地说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校长九吾听完了一一的解释连忙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一个疑问：“那，祖宗，您的妈妈是……” “妈妈名叫祈安灵。” 校长九吾呆愣原地，片刻后缓过神来说：“小神马上安排。” —— 正在修行的祈安灵突然被若水打断。 “安灵，校长找你。”若水说。 “找我？”安灵一头雾水。 “没错，指名道姓！” “校长找我做什么？”安灵问道。 “我正想问你呢。快去吧！”若水说。 两人的议论声惊扰了周围的其他同学，可离问道：“难道是因为空的事情？” “让我听听怎么个事儿……”小歆靠上来凑热闹。 “行了行了。”若水阻止了想要偷懒的小歆，他一声命令，大家马上调整回状态，继续修练灵力。 一路上，祈安灵将最近的点点滴滴想了千百遍，就是想不明白为什校长会找自己，如果有什么安排，就算为了绕开若水，学生会也可以和自己交接啊……她想不明白，只得将问题甩给出题的人。祈安灵敲响了校长室的门，随即，门自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女神女希神像，她一步迈进屋内，随即看到了跪倒在地的校长，以及高高在上坐卧于沙发上的一一。 “妈妈——”一一欢呼雀跃地冲入了安灵的怀抱。 “一一！”安灵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更诡异的这一幕让她花容失色。 “怎么回事……一一？”安灵问道。 “哦……这个小鬼是姐姐的人。” “校长也是……”安灵惊魂未定，但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奴仆九吾，稽首拜谒。大不敬之罪，望祖宗谅解，所谓不知者无罪……” 校长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安灵打断他说：“等等等等 ！校长，你先起身吧。” “谢祖宗。”校长受宠若惊。 安灵说道：“什么祖宗？这太奇怪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这……不太好吧……”校长惴惴不安，手足无措，突然间他灵光乍现，跑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走回来献给安灵。 安灵不解，问道：“这是？” “一点心意。”校长弓着身说道，“您现在不正是突破的关键时期吗？这些灵石都是千金难求的臻品，对您大大有益，过后，奴下也会嘱托若水多多照顾您。” 安灵拒绝道：“对不起校长，我不能收您的东西。” “老祖宗，您给奴下一个面子吧……”校长恳求道。 “校长！”安灵生气的神情也流露出和蔼，“都说了，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嗯……奴下了然……” “哎呀！”安灵又气又急，“我的意思是，您完全不用顾忌姐姐的情面，我们的关系只有一种，您是校长，而我是您的学生。” “不敢不敢！”校长立刻双膝跪下，双手奉上礼物。 “一一，你把校长怎么了？”安灵质问起一一来。 一一冤枉的很，她解释道：“妈妈，一一什么都没有做，这小鬼就这样。” “不准叫校长小鬼！”安灵半蹲下轻轻揪起一一的小脸蛋。 “字达啦，麻麻……”一一说话漏气了。 安灵转身扶起校长语重心长地说：“校长，您快快请起，没必要这样，无论怎么说，我都是您的后辈，您这是折我的寿啊。” “您才是要折我的寿啊……”校长不听劝告，依然行跪拜礼，双手献上礼物。 安灵无计可施了，一一也两手一摊表示无奈，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一阵疾风骤然而起，小雅出现了。 “小雅！”一一又惊又喜，惊是因为小雅杀了个回马枪，喜是因为终于有人能摆平此事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了。”小雅莞尔一笑，心中却生怨气：‘可恶！被姐姐训斥了！什么叫事情都没安排好嘛……就这点小事！’一肚子怨气的小雅把火全都撒到了校长身上：“我说九吾！你真是死脑筋啊！” 陆吾瞬间面如死灰，他为自己辩解道：“冤枉啊！姑奶奶！我……” “你还冤枉？”小雅的火气又高了三丈，“安灵姐姐不都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了吗，你还这副德行！害得我也被斥责！” 一旁的安灵彻底懵圈了，这都谁跟谁啊？这都哪跟哪啊？ “你站起来！” 校长十分听话，终于站起身，小雅继续说：“来来来，你看好了，这位，祈安灵就是你的学生，对你而言，没有第二个身份，而她…”小雅指着一一说，“只是你学生的孩子，唯一的特权就是她可以自由出入昆仑墟，但对你而言，也没有第二个身份！明白了吗？！” “小神明白了。”校长难以理解但也接受了。 “把你的破玩意都收起来，没人稀罕。”小雅的脾气真是火爆。 “是是是。”九吾随即将锦囊扔向一边。 “别生气了，小雅姐。”一一走过来安慰道。 小雅这时重拾淑女姿态，她说：“一一要听话哦，不要惹妈妈生气。” “嗯嗯。”一一点头答应。 “九吾。”小雅唤道。 “小神在。” “一如既往，不可虚张。”小雅嘱咐道。 “小神了然。” 终于，一切落下帷幕，就这点破事又让自己跑了一趟，真是麻烦！ 小雅走到神像前，从袖口中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神像，然后又退后三步，谨慎庄重的行礼。 “一一，我先走了。”小雅说。 一一点头答应。 “安灵姐，您也保重，再见啦。” 小雅对着安灵挥挥手消失了，安灵还未来得及回应她。 如此一来，事情告一段落，校长虽然对待她们母女二人仍然有点不自然，但也比一开始强多了。 一百六十 连通宇宙的起点又或是终点 “啊——内方山上偷看老娘洗澡还偷人家衣服的色小鬼！” 小歆一眼便认出了一一，众人一拥而上，将一一围得水泄不通。 参昂直勾勾盯着一一说：“还真是！就是比当初漂亮了！这小裙子穿得还挺可爱的。” 可离从小歆嘴里了解了当初在内方山的来龙去脉，不过对眼前的一一她还有所戒备，她仔细打量着一一说：“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昆仑墟？” 采衣反而没有戒心，她半蹲下和一一说：“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来，让姐姐抱抱！” 青龙疑惑道：“昆仑墟也开设小学了？” 方林说道：“好可爱的小女孩。” 托晨问道：“安灵，这怎么回事？” 少阳则对着一一做鬼脸，挑逗着她说：“欢迎来到恶魔城！” 小白叹口气说：“解释解释吧！安安？” “妈妈～”一一虽然不害怕他们但是她害羞，于是她躲到安灵身后不敢露面了。 “妈妈！！！！！！” 此话一出，一坐皆惊！ “大家听我解释！”安安的声音很大，甚至都有些喧嚣。 这时，坐在后排靠窗的叶孤鸿突然饶有兴趣看向这边，只有朱雀趁着午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对所发生的事情不理不睬。 “那你赶快解释解释！！”方林急忙说道。 “对啊！怎么回事！你才十七岁啊！”托晨也露出惊愕之态。 “这该怎么和止殇解释啊！！”少阳抓耳挠腮，五内如焚。 安安看着惊愕失色的大家，心急之下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结果僵住了。 “别添乱了你们。”小白打圆场说道，“只是名义上的，是这孩子认安安做的妈妈，安安守身如玉，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这……” “啊……” 大家哑口无言，可离说：“为什么就如此简单地接受了？还有你，小歆！你……”可离看到小歆释怀的笑容时忽然明白了一切。 …… “所以呢，她怎么来的昆仑墟？”小白问道。 一一拿出了那张卡片交给了安灵，安灵接过后又递给了小白，众人挤上来抢着要看是什么东西。 小歆吃惊的喊了出来：“哇——山海绘卷！” “还是我们校长亲制的！你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托晨也十分惊讶。 “从【竞天元】 比赛中赢的！”一一回答道。 “【竟天元】比赛？”少阳的疑惑一下子涌了上来。 “上一届【竟天元】比赛还是2000年的上一任汉元灵司白虎大人举办的。”可离说道。 不知怎的，小白忽然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可离。 “对呀，白泽大人不就是从这届【竟天元】比赛中脱颖而出的吗。”青龙说着，从小白手里拿过那张卡片仔细端详着，“昆仑墟山海绘卷……如假包换啊……” “这又是怎么赢来的？”方林说道。 “比赛赢来的呀。”一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蛤？？谁？你？开玩笑吗？”参昂也来了好奇心。 一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面带哀伤地说：“当然不是了……是我已故的……”话说一半，她就哽咽了。 “好了好了，那么多灵术也不见你们这么地刨根问底，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审犯人呢？”采衣指责完大伙，就又抱起一一安慰着她。 “孤鸿！跟你一样，将门之后！”少阳朝着后面的叶孤鸿说道。孤鸿没有搭理他，自己依然盯着窗外发呆。 “什么将门之后？干什么呢？午休不好好休息？凑一块……”此时，若水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采衣怀抱着一一，“哪里来的孩子？谁的孩子？” 安灵抱过一一说：“对不起老师，她叫一一，是……” “什么一一二二三三的？”若水直接打断了安灵的解释。 “老师！你看！” 托晨说完便将卡片扔向若水，若水眼疾手快顺势接住，他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好家伙！校长亲制的昆仑墟山海绘卷！哪来的……” …… 又一通解释之后，大家也都将信将疑地接受了。 可这个问题解决了，小白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安安？你真打算收留她？” 大家都沉默了，甚至都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安灵的回答。 安灵的回答是坚定的：“没错。” “冷静一点啊，安安！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再养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了！”可离劝导道。 “谁说的……”采衣为安灵发声说道，“只要安安把每个月的捐款都取消了，一一的生活费也就有了。” “这……”可离哑口无言，她看向小白，示意小白也劝劝她，小白叹口气说：“我觉得还是交给学生会安排吧，毕竟一个孩子的负担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小白说得有理。”小歆附和道。 安灵没有回答大家，她看着怀抱中的一一，母女二人对望着，突然，一一对大家吼道：“你们休想拆散我和妈妈！” 若水看着眼前的一切，愁的直皱眉，他揉着太阳穴说道：“得，省点力气吧。”说着，他走到安灵面前并对她伸出手，“孩子给我，我会给她找个好点的福利院。” 安灵表现出极度抗拒，她对若水说：“老师，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您不是我的父母，无权干预我的私事。” 若水脸色骤变，他回过头看了看其他人，同学们也很无奈。 “安灵啊……这还是你头一遭顶撞我啊……”若水走回讲台后，将卡片扔向安灵的桌子上继续说，“既然决心已定，我又能说什么呢，但是，这山海绘卷在我的眼里无效，这孩子不能随意出入昆仑墟，这儿是修行的地方，不是你带孩子的幼儿园，想让她跟着你上学更别想了，哪里的学生带着孩子上学，甚至都没有老师带孩子上学的，在学校里你就得学习，想当妈回家当去！怎么样？能答应我吗？” “当然可以。”安灵回答得直截了当。 “好！”若水说，“下午的四节理论课有所改动，你们都准备准备，我们改上历练课。” “啊——” “不要啊～” 一时间，哀鸿遍野。 “安灵，你把孩子送去容成老师那儿，她下午没课，让她帮你先照看着。” “好的。”安灵抱着一一离开了教室。 “为什么！历练课今天上了明天就不用了吧？”身后课堂中传来同学们的狡辩。 “谁说的！今天的课是今天的！明天的课是明天的！” “为什么啊，老师！” “再叫我把明天的文化课也改成历练课！” “别别别！” “那就赶紧准备准备，灵囊里的灵石足够吗？不够的话赶紧去找云娥老师要。修炼的术法心决没忘吧？忘记了赶紧翻书找找。灵术的结印口诀熟练吗……” 终于，走到了这个拐角就很难听到若水老师的讲话了，一一也是立刻耍起性子来说道：“这个老师真是太气人了！还有妈妈的同学！她们都太坏了！” “一一～”安灵生气了。 “妈妈？”一一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 安灵蹲下摸着她的头表情严肃：“他们都没有错，一一，大家都是为了我们，只是大家都不了解情况而已 ，任性是个坏习惯。” 一一委屈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妈妈。” “一一乖……”安灵突然间语塞了，她看着垂头丧气的一一，不知道要对这个小女孩说些什么才像一位合格的母亲。安灵犹豫着，她回想起儿时母亲教育自己的场景，于是，她伸出手抱住一一说：“一一乖。” —— 放学后安灵和一一回到家，安灵更是亲自下厨为一一做饭，期间一一对于新家新鲜感十足，她四处探索，终于在一顿上蹿下跳后累倒在地，也正好开饭了，结果一一吃后涕泗流涟，安灵不得不带着她出门觅食，一个多月待在姐姐那儿，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对于不挑食的一一，安灵从成本出发，带着一一吃了碗牛肉面就填饱肚子了。饭后又在广场随便逛逛，然后就回家了。 母女二人一起洗着澡，场面不便描述，只听得二人谈话： “明天你就乖乖在家，我午休再回来，好不好？” “可是，一一想和妈妈在一起……” “一一听话，放学后我马上回家，好不好。” “嗯……” “答应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家…” “不碰电！不玩火！不乱吃东西！” “……嗯？” “爸爸总是这么说，一一都听烦了！” “哈哈~一一真乖，我看到一一还在练字帖呢？” “爸爸给我的，每天都让一一写，还有算数！一一讨厌爸爸！喜欢妈妈！” “不对不对！是因为爸爸爱你才这么做的，一一不可以讨厌爱自己的人，不然的话，一一就变成坏孩子，没人要了！” “……” “怎么了？” “爸爸妈妈会不要一一吗？” “当然不会了！前提是一一要听话，不能变成坏孩子！” “一一听话！明天一一乖乖在家等妈妈！妈妈千万不要再扔下一一不管了……” 一一的话说到这时，安灵突然记起空层说过，一一是被遗弃的孩子，是被战争剥夺家乡的孩子，她曾是孤零零一个人，此时她最害怕的就是会再被遗弃，又变成没人疼爱的孤零零一人。 想到这儿，安灵突然抱起一一真情流露：“那种事绝对不会的！一一可以和妈妈随便撒娇！随便任性！但是，和其他人就不可以。” “那……一一想和妈妈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好啊！妈妈抱着一一睡！” “太好了！！” 与此同时，地球的某处雪山上—— 空和麒麟对坐而谈。 “不对。” “哪里不对了？”空问道。 “有一种感觉，但是说不上来。”麒麟陷入了思维陷阱，违和感明明如此强烈，他却无从得知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别跟我谜语人啊…”空说道。 “不行，我们再试一次！”麒麟说道。 “再试一次？你想累死我吗？”空表现出抗拒。 “不用，这次我来，我去银心调查。”麒麟说。 “来回很费力的，你还能行吗？”空说。 麒麟站起来扶着额头说道：“我打算穿过银心。” “喂…喂喂！别开玩笑了。”空当即反对道，“那银心不会有女希石，况且老狐狸也说过，银心的力量并非灵力，你再冒这个险有必要吗？” “空！”麒麟双目无神却莫名闪着光芒。 “风险太大了！”空挠着头咬着牙说，“得和姐姐说一声。” “不行，她一定会干预我们。”麒麟说。 空那双死鱼眼变得异常坚定，他说道：“我和你一起。” 麒麟微微一笑，二人即刻启程。 不知日月交替，不知光阴几许，二人终于到达了银心附近，这里没有任何物质，虚空吞噬着一切，同时也在摧残着他们，不止如此，还有千百种力量在任意侵蚀身体，他们不光要抵抗外力的侵扰，也要调和自身均衡。时时刻刻二人无不在奋力保护自己，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在此处逗留，是绝对不理智的行为，而麒麟打算穿越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光点，更是绝对愚蠢的想法。 汇聚全部灵力，贯通全身灵脉，麒麟拼死朝向目标飞去！ 空紧随其后，直奔银心！ …… 不知越过多少距离，不知时间在何处凝聚，忽然感觉愈发缥缈，一种脱力感接踵而至，下一刻身心俱焚，只剩下虚无的意识，灵魂被放逐，融入宇宙，万千世界的缩影交替着，统一万物的秩序混乱着，恍惚间、猛然间！光芒绽放，闪烁宇宙，它被照得明亮，倒映在虚无斑驳之中。 它在伸缩，它在张弛，它变幻无穷，它时大时小，它时而混乱时而有序，它时而无穷时而渺小，它暴怒，它温顺，它美丽，它残忍，它…… 是一维二维三维的叠加…… 是四维五维六维的跃迁…… 是光锥内的宿命…… 是光锥外的天定…… …… 在某个行星上，空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震惊，因为宇宙中处处陌生。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麒麟的声音，空转过身看向麒麟：“我哪知道？失败了？” “奇怪，这不是地球！”麒麟说。 “你这不废话吗！”空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到奇怪，他不再运力保护自己，这一刻他终于发现，此处竟然有氧气，温度也适宜，而且，宇宙中的辐射也无法到达这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麒麟再次陷入了疑惑。 “我也想问，究竟怎么回事？”空说。 “那种感觉没有了。” “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违和感，消失了。”麒麟抬头望向深邃的宇宙深处。 “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应该是被银心的强力甩出来了，我就说嘛，银心有什么啊？疑神疑鬼的！你要的答案不在宇宙，还是在地球上找找吧，说到地球，你知道回家的方向吗？”空看向麒麟。 “不知道。” “哼！迷路了……还是在宇宙中迷路了！太棒了！”空变得神神叨叨的。 “怎么办？”麒麟看向空问道。 “怎么办？你问我！”空脸色一沉说，“银河系啊大哥！不是在太阳系迷路啊！大哥！” “你冷静一下。” “冷静？好好好……” 麒麟一飞冲天，寰宇间他一目了然，然后落回地面说道：“该和姐姐报备的。” “老天爷！”空瘫倒在地。 “不对！” “又怎么了？”空的负面情绪高涨，“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省省吧，就算我们现在开始找路，等找到了地球，都不知道过了几百几千年了……”说到这，空陷入了无尽惆怅之中。 “空！”麒麟罕见的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我无法和星灵共鸣了，而且灵力在流逝……” “……”空直接大无语，整个人躺倒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突然间，空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说道：“那你岂不是……” “……”麒麟没有说什么。 空的表情异常严肃：“下次一定要和姐姐提前打招呼！”空怒斥着，后悔着，但是眼下还有更必要的事情要做，他问麒麟：“灵力流逝的方向？” 麒麟伸手一指。 “行了，别耍帅了！快走，我去灭了它！” 话音未落，空垫步蓄力，刹那间便消失了，由于太过急躁，用力过猛，这颗行星偏移了轨道。 宇宙间的颠簸不必言说，无非就是穿越星际。 待到二人到达了灵力流逝的终点时，他们惊愕的发现…… …… …… …… 这里…… 竟是…… —— —— —— ——次灵界！！！ 一百六十一 早已换上冬装的大家此刻却身着单衣，但大家并不因此感到寒冷，反而是大汗淋漓。 刚刚绕昆仑墟徒步奔跑四圈的众人，此刻全都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反而讲台上的若水生龙活虎。为了让苦头吃尽的学生们尝点甜头，若水将他的计划公布出来： “都听好了！这周六呢，校方为咱们组织了一趟旅游，就当是寒假福利了。” 大伙半信半疑，小歆懒洋洋地问道：“旅游？去哪？不会是去后山吧……” 此话一出引得几声讥笑。 若水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这次的安排可不一般！选此圣地都是为了你们更好地休养生息，让你们轻松过个好年！” “别卖关子了，老师，到底是哪儿啊？”采衣问道。 “峨眉山。” “峨！眉！山！” 大家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恢复了。 “真的假的？”托晨此刻还不相信。 “这种事拿你们开玩笑有意思吗？当然是板上钉钉的了！”若水自信满满地说。 “噢~耶！” “泰酷辣！” 大家欢呼雀跃，参昂高声呼唤道：“为这即将到来的解放日！干杯！！！” 未等干杯，脑门来了一炮，是若水的隔空打人的本领。若水用戒尺敲着黑板说：“安静安静！这次的峨眉山之行不只是让你们撒欢去玩的，你们的天行地象磨合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迈上一阶楼梯了，所有人，必须使自己的灵力上限提升一倍，另外，试炼没有通过的，寒假别忘了来上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又是哀声遍地，叫苦不堪。 放学后…… 安灵和采衣、方林在小桥道别后，然后又是一个人回家。 “一一！” 安灵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呼唤一一，“我回来了。” “安灵姐姐……” 正在更换鞋子的安灵被这陌生的声音吸引过去，家里来客人了？ “你是……”安灵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只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忽然间，她想起来了，“米兰！？” “嘿嘿……”米兰腼腆的笑着。 “你一个人来的吗？”安灵问道。 “是啊…”米兰说，“我刚刚到，我是来接姐姐的。” “接我？一一呢？”安灵还在疑惑之中。 “一一在我家。”米兰 说。 米兰的家就是麒麟的家，麒麟的家不就是元洛泽吗。 “一一怎么跑到元洛泽去了？”安灵更为疑惑。 “她耐不住寂寞。”说着，米兰走上来挽起安灵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去哪？” “姐姐怎么糊糊涂涂的，当然是去我家做客喽！”米兰拉着安灵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米兰，今天出了一身汗，先让我换身衣服。” 米兰用鼻子嗅着安灵的身体说道：“没关系的，一点也不臭。” “马上就好，等我一下。” “那好吧。” …… 此处距离元洛泽不是很远，前往的方法也很多，安灵选择了最省钱的办法——搭公交，毕竟最近的公交车站距离自己的家只有几百米，但是，公交车并没有直达元洛泽的，他们只能到达附近的一处森林公园，然后再从森林公园徒步前往元洛泽。 巧合的是，安灵和米兰在森林公园的入口碰到了可离和她的两个妹妹，二班的陆离和江离。 “安安！好巧啊！” 江离追上安灵和她搭话，此时安灵并未看到身后的她们，但这种热情活泼的声音让安灵猜到了是谁。 安灵转过身，和江离打招呼说：“江离，你怎么也在这？啊……陆离，可离？你们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只见这姐妹三人，浓妆打扮，脸上不见一丝肉色，这边五颜六色的妆，那里五花八门的料，还有五彩斑斓的装饰，安灵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好看吗？”可离问道。 “像鬼一样……”安灵实话实说。 “哎……”陆离叹着气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哎~世事难料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安灵为她们担心。 “没什么，别担心，一个小任务而已。”可离说。 “诶？这个小女孩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江离说道。 米兰被她们的装扮吓得不敢抬头，紧紧依偎在安灵身后，江离绕到安灵身后观摩着这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 “她叫米兰。”安灵转过身和米兰说，“别害怕米兰，姐姐们不是坏人。” “米兰？”江离直勾勾盯着米兰，米兰害怕的又躲到安灵身后。可离一把将妹妹拉到身边，并对她说：“打扮的够奇怪了，行为举止再奇怪会被警察带走的。” “我听可离姐姐说过， 这就是你的养女？我记得好像叫一一啊？怎么改名字了？”陆离问道。 “她不是一一……” 安灵正苦恼着该怎么解释时，森林公园里一个男子朝这边大声叫喊：“我说！那边的临时工！想不想干了！干什么呢！快点的！开工了！” “抱歉啦！安安！下次再聊吧！”可离和安灵说完又接着回应那人，“好的！马上来！” “明天见！安安！”陆离和江离说完道别的话就和可离跑进了公园。 “你们注意安全。” 安灵朝向她们的背影喊道，三人转过身对安灵挥了挥手以作道别。 “没事吧，米兰？” “没事，没关系。”米兰笑着说。 一个小插曲并未影响二人，她们继续踏上路程，此处距离元洛泽还有一段距离，为了赶时间，安灵不得不使用灵术，抱起米兰，纵步飞跃，如此一来，十分钟不到，她们就达到了元洛泽。这栋雄伟的宫殿究竟是为谁建造的，现在是众说纷坛，不过，有一点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现在的元洛泽是麒麟的宅邸。 进门后，米兰大喊一声：“安灵姐姐来了！” 正在客厅玩耍的孩子们纷纷望向门口，米兰领着安灵走了过来。 “妈妈！”一一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小蓟推着铃兰迎了上来，孩子们也纷纷起身迎接安灵，只有一个人稳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安灵姐姐，好久不见。”铃兰莞尔一笑，怕生的孩子们依偎在铃兰的轮椅旁边害羞的打着招呼。 安灵的记性不太好，她面对一群孩子们又陷入了茫然。 “玉兰、春兰、木兰、建兰、小蓟、鹤望、含笑、六月、紫荆、合欢。”铃兰微笑着为安灵介绍着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铃兰的笑容总是有一种母性的光辉，她明明才10岁。 安灵尴尬地笑了笑。 铃兰缓解尴尬地气氛说：“果然，您和一一很像呢。” “那当然了，是妈妈生下的我。”一一傻乎乎的笑着说。 安灵笑容又尴尬了几分，这时她才注意到沙发上那位一动不动的人，此人正是麒麟的妹妹轩辕青鸢，祈安灵的偶像。 安灵走上前来对青鸢微微鞠躬说：“青鸢公主！” “不用叫公主，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青鸢看着安灵身边的一一问道，“她是你女儿？” “嗯。”安灵点头同意。 “和谁的？” 这句话刚脱口青鸢马上改口说，“瞧我说的，又不是亲生的。” 这句话惹得一一不开心了，她对青鸢吼道：“就是亲生的，一一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生的！一一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合！” 安灵立刻捂住了一一的嘴巴说：“好了一一，大家都明白了。” 青鸢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没关系。”安灵礼貌地笑着。 “荆州的姬尧你认识吗？”青鸢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尔雅温文。 “尧哥哥？”安灵一惊，说道，“当然认识了。” “他现在在我家。”青鸢说。 “在您家？”安灵顿时陷入沉思，片刻后，她问青鸢，“雍州州王府？” “没错，我父亲接受了他们父子的政治避难。”青鸢继续说，“姬尧托我带话给你，‘对不起，在你遇到困难遭遇危险的时候，他都不能保护你，甚至都无法看望你，对此，他很抱歉，希望你能谅解他。’” “尧哥哥他……”安灵情绪低落，是一一挽着她的手带给了她些许安慰。 “至于姬尧，他让你不用担心他，姬靖和姬玄义父子俩不可能把荆州的天翻了。”青鸢说道，“等过了年，他会来看望你和你母亲的。” “谢谢公主。”安灵欠身施礼道谢。 “不用叫公主。”青鸢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和空的事情哥哥和我说了，这次他能助哥哥一臂之力，我也很感谢你。”说完，青鸢也微微鞠躬行礼，还未等安灵回礼，她就转身离去，走向了厨房。 小蓟推着铃兰走了过来，铃兰拉了拉安灵的衣袖，安灵心领神会，把耳朵靠近铃兰，铃兰喃喃细语道：“青鸢姐姐的家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心情不太好，安灵姐姐不要在意。” 安灵摇着头说：“完全没有，公主她……”安灵望向厨房里青鸢的背影，说道，“很和蔼。” 青鸢把头探出厨房门口说：“饭好了，铃兰！叫大家吃饭！” 铃兰马上回答道：“知道啦！”然后她又对安灵嫣然一笑道，“谢谢安灵姐姐。” 安灵用同样的笑容回答了她。 铃兰转身去叫孩子们吃饭，有些孩子贪玩，根本听不进铃兰的话，这时年长的玉兰和小蓟就可靠多了。 “妈妈，妈妈。”一一扯着安灵的衣袖。 “怎么了，一一？” “一一不明白， 为什么妈妈对她这么恭敬啊？” “你错了，一一，爸爸没有教过你吗？我们对待每一个人，都要谦恭，这叫有礼貌。” 一一的疑问又变大了，她接着问道：“那为什么这个人对妈妈没有礼貌呢？” 安灵笑了，她抚摸着一一的脑瓜说：“我们只能要求自己，不可以要求别人，如果我们要求每一个人都一样的话，那世界就不会这么丰富多彩了。” “一一不懂……” “一一喜欢花吗？” 一一点着头说：“喜欢！” 安灵继续说：“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花，没有五颜六色的花朵了，一一还喜欢吗？” 一一摇摇头，安灵继续耐心解释说：“对呀，正因为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花朵，一一才会喜欢它们，花朵们才会变得美丽漂亮啊。” 一一眨着眼睛，懵懂的眼神变得清澈：“一一明白了。” “安灵，一一！” 餐厅传来一声呼唤打断了母女二人的谈话，她们朝餐厅看去，青鸢正举着汤碗邀请二人：“鳕鱼汤！快点，不然凉了。” “来啦！” 安灵牵着一一的手说：“我们吃饭去吧！” “嗯！” 喜欢人与自然的挽歌 一百六十二 腊月初八，晨光熹微。 动车上，起大早的众人根本提不起精神，平常最爱胡闹的小歆已经酣然入睡，采衣也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可离也是昏昏沉沉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她身边的小白正读着一本书。安灵抱着一一也坠入了梦乡，为什么一一也来了，那是因为安灵的求情，这次出门三天，一一独自在家无依无靠。不知道为什么，若水这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至于后排的男生们，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这都走了一路了，若水受不了寂寞，他使个灵术，让大家尝到了屁股被灼烧的感觉，这一下，大伙可就精神饱满了。 首先是少阳蹦起来大呼小叫着，随后男生们互相凝视着彼此，猜疑链渐渐形成。 “少阳！”方林的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还敢贼喊捉贼？” “你什么意思？我看是你干的吧！你起来上厕所，看我们睡得香，所以想整蛊一下我们？是不是！？”突然背了一口黑锅，少阳也不高兴了。 “你俩冷静点，这可是火系灵术？” 托晨点醒了二人，他俩不谋而合的把朱雀锁定成嫌疑人。 朱雀委屈了：“干什么？什么意思？这明明是若水干的！” 两人恍然大悟，参昂和方林冲刺到前面，找到若水向他讨要说法。 美梦被打扰，小歆也怒气冲冲，和他们一起讨伐若水。 “还没有看完吗？”可离问身边读书的小白。 “没呢，不过也快了。”小白说。 “老师有点过分了，我没睡觉，他还烫我一下。”采衣加入了二人的谈话。 “这还要怪你们，老师不是说过要时刻维持灵力护体吗？”小白说。 “那是在战斗的时候吧？”采衣说，“再说了，如果我们每天24小时保持这种状态……” 可离把话接过来说：“想想就不可能，对吧，安安？” “我试过一个星期，的确是太累了。” “安安真厉害，我只维持了三天就不行了。”采衣说。 “这种事情总要努努力的。”小白说。 “话是这么说。”可离叹了口气，“只能努力了啊……” “不对不对！”不知小歆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发表了自己的一番间接说：“这种事根本就办不到嘛！更何况我们还在睡觉啊，睡觉不就是为了休息吗？为什么休息还有修行啊！？” “小歆啊？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就叫 常有理，怎么样！”可离说。 小白笑了，采衣也笑了，安灵守望着大家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突然感觉身体有点疲惫，低头一看，一一还在怀抱中熟睡，这个姿势果然很累啊……看来刚才若水老师的灵术并没有选中她。忽然间，一一的那个手环引起了安灵的注意，同时，他想起了空的话语，这个手环保护着一一不受侵害。 “累了吧，安安？”采衣来到安灵身边坐下说，“我抱着吗？” 安灵笑着回绝了她：“不用啦。” “诶？是舍不得吗？”采衣打趣道。 一番又一番的谈话将一一吵醒了，她揉搓着小眼睛问道：“到了吗？” “到啦！！！” 小歆的声音充斥满整个车厢： “终于到啦！！！峨眉山！！！” 下了动车，大家先行前往旅馆，又在若水的带领下，一起参拜神明，然后去了博物馆、去了道馆寺院、去了动物园、他们品茶，他们习武，他们滑雪，他们吃大餐，他们喜不自胜，就连小歆也感叹道：“这是真真切切的旅行啊！” 时间一晃，日落西山，若水把大家带回旅馆。 “玩的高兴吗？” “高兴！” “玩得开心吗？” “开心！” “那好，明天我们登山历练。” “啊，能不能一直玩耍啊……” “想的美！十点熄灯，早点洗漱休息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次日，天刚拂晓，若水就把众人集结在峨眉山山顶，他为每个人安排好任务，随后指令一下，历练开始。 小白、朱雀、叶孤鸿三人在山顶的绝佳位置盘坐修灵，此处灵力汇聚，和在昆仑墟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离、姒托晨、阴少阳三人接受若水的指导，在各种极端环境中修灵，将天行地象的成果更进一步。 青龙、参昂、康欣三人在陡峭的悬崖上负重攀岩，任由风吹雨打各种摧残，也不使用灵力，只凭毅力。 方林、采衣、祈安灵三人在峨眉山神器的加持下，一遍又一遍的将自身灵力外泄，然后再共鸣汇聚，以便掌握更高的灵力运用率。 历练的时间总是煎熬而又漫长的，不过终归他们还是熬过了一天，晚饭过后，众人开始了此行的必备项目——沐浴天泉。 然而就在更衣室中，往常最积极活跃的小歆此刻却呆住了，小白走进问她怎么了，小歆却傻笑一下，说： “没什么，总感觉这里怪怪的。” “若水老师就在隔壁，有什么好担心的？”采衣说。 “哼，就是担心他们！”可离说。 突然，隔壁传来了男生们的怒喊：“我们可都听到了！谁稀罕你们啊！” “就是就是！”男生们为了自尊心口是心非。 “不要偷听女孩子的谈话！老师，你管管他们！”小歆说。 “没关系！进了天泉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我们先行一步，告辞喽！” 若水的声音渐渐远去，女生们只感觉一阵无语，这时，她们被安灵和一一吸引了目光。 “这个呢？” 安灵想为一一摘下她的手环，却不料遭到了一一的拒绝，一一说：“爸爸和姐姐对一一说了好多好多次，要每时每刻都戴着它。” 安灵没有强行向一一索要，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指着食指上的戒指问大家：“这个需要带着吗？” “真是的…”可离说，“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还带着它有什么用？” “话是这么说。” 安灵犹豫了一下，小白突然说道：“想带就带着，不用在意别人。” 安灵看着小白问：“你的呢？” “放在衣柜里了。”小白回答道。 “没关系的，安安！”采衣也劝说道。 安灵于是把戒指取了下来放进了衣柜中。 “我们先走啦，安安！里面见，一一！”可离和采衣打完招呼一起走向了天泉。 小白早就换好了衣服，之所以还未离开，是因为反常的小歆，小白对小歆说：“到底怎么了，平常的话，你应该是第一个冲刺进入天池，然后噗通一声，从水面上慢慢漂起来，再发出极其享受的声音。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是吗？平常我有这么傻吗？”小歆傻笑着说。 “当然，不信你问安安？”小白说。 “确实，今天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安灵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啦！”小歆说完，就复刻了小白刚才所说的一切，分毫不差。 “姐姐，你的头发天生就是白色的吗。”换好衣服的一一来到了小白身前问道。 “当然不是啦。”小白弯着腰回答道，她用余光看了眼安灵，安灵自己的衣服还没换好，于是她说道，“想不想听姐姐的头发是怎么变成白色的啊？” “想！”一一的好奇心来了 。 “那姐姐讲给你听。”小白牵起一一的手然后对安灵说，“我先带一一进去了，你慢慢换。” “谢谢小白。” “妈妈要快点哦。” …… “你们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小歆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大家正定神调理身体，她这么一说，打搅了大家的宁静。 “我正寻思呢，你今天怎么没有瞎闹呢？怎么，要开始了？”可离说。 小歆马上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没感觉到吗？安安？” “没有啊。”安灵说。 “采衣呢？” “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采衣说。 “那当然，此方天地是绝对的自然之灵，没有被神域染指过的，和昆仑墟的当然不一样！”可离说。 “哎呀哎呀哎呀！”小歆心急如焚，可是她就是无法具体化表达出来。 “心静如水，小歆，不要太急躁了。”小白说。 “小白，你听我说……”小歆一个潜泳来到小白身边，她急躁的目光中似乎想表达什么。 “不要打扰小白，她最近很累，你也抓紧机会，好好洗刷一下疲惫感吧。”采衣说。 “采衣说得对。”可离又接着采衣的话说，“难道你是忘记了定心养身的灵咒了吗？”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劝说小歆不要胡闹的时候，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大脑，为她带来了答案，这个答案解释了为什么她一直感觉不对劲的原因。 小歆想要用力喊出来，但此时此刻，她的高声都化作了喃喃自语：“噬元结界——” “噬元结界？”小白不清楚小歆在说什么，她正想追问下去，但紧随着下一刻的到来，答案摆在了她的眼前。 天泉周围顷刻间拉起一张帷幕，帷幕以灵运灵，成天圆地方之势盖住了天泉，众人被结界困束其中。 小白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接近，她对大家高呼道：“有敌人！大家当心！” “不是吧，我们在泡澡诶……”采衣吐槽道。 “没关系。”安安马上使用灵术，以水共鸣为大家编织一身衣服。 “多谢！”采衣和可离异口同声道谢。 “会不会是老师准备的模拟演练啊？这种地方不可能出现敌人吧？”采衣说。 “小歆？”可离问道，“你确定这是噬元结界吗？” “一定不会 错的。”小歆的回答无比肯定。 “噬元结界，御外而治内，释灵而定形。” “什么意思，可离？”安灵问。 小白回答道：“噬元结界可以吸收内部的自然灵力以及所有释灵的灵力来强化自己，简而言之，内部的灵力越多，它就越强大。” 正在大家谈话之际，一个熟悉的灵力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久违的感觉，这是死神的味道…… 大家不谋而合的朝这股异常的灵力看去…… “夜虿——” 夜虿的眼睛犹如利刃，刺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他们不敢相信，更是毫无准备，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不要抵抗，你们的选择只有一个，一部分人跟我走，一部分人死在这。” 话音刚落，一把利刃直冲夜虿眉心，他稳稳接下，然后徒手捏碎。 夜虿朝向攻击他的人看去，现在那里的，正是若水。 “夜虿？你这是追随你大哥的脚步，前来自首吗？” 若水的潇洒引来了女生们崇拜的目光，此刻，男生们从另一边赶了过来，他们手握宝剑，蓄势待发。 “若水？”夜虿轻蔑一笑说道，“你的对手在那边呢。” 若水跟随夜虿的目光望去，那里站着的是…… “朱厌……” 喜欢人与自然的挽歌 错的。”小歆的回答无比肯定。 “噬元结界，御外而治内，释灵而定形。” “什么意思，可离？”安灵问。 小白回答道：“噬元结界可以吸收内部的自然灵力以及所有释灵的灵力来强化自己，简而言之，内部的灵力越多，它就越强大。” 正在大家谈话之际，一个熟悉的灵力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久违的感觉，这是死神的味道…… 大家不谋而合的朝这股异常的灵力看去…… “夜虿——” 夜虿的眼睛犹如利刃，刺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他们不敢相信，更是毫无准备，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不要抵抗，你们的选择只有一个，一部分人跟我走，一部分人死在这。” 话音刚落，一把利刃直冲夜虿眉心，他稳稳接下，然后徒手捏碎。 夜虿朝向攻击他的人看去，现在那里的，正是若水。 “夜虿？你这是追随你大哥的脚步，前来自首吗？” 若水的潇洒引来了女生们崇拜的目光，此刻，男生们从另一边赶了过来，他们手握宝剑，蓄势待发。 “若水？”夜虿轻蔑一笑说道，“你的对手在那边呢。” 若水跟随夜虿的目光望去，那里站着的是…… “朱厌……” 喜欢人与自然的挽歌 错的。”小歆的回答无比肯定。 “噬元结界，御外而治内，释灵而定形。” “什么意思，可离？”安灵问。 小白回答道：“噬元结界可以吸收内部的自然灵力以及所有释灵的灵力来强化自己，简而言之，内部的灵力越多，它就越强大。” 正在大家谈话之际，一个熟悉的灵力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久违的感觉，这是死神的味道…… 大家不谋而合的朝这股异常的灵力看去…… “夜虿——” 夜虿的眼睛犹如利刃，刺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他们不敢相信，更是毫无准备，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不要抵抗，你们的选择只有一个，一部分人跟我走，一部分人死在这。” 话音刚落，一把利刃直冲夜虿眉心，他稳稳接下，然后徒手捏碎。 夜虿朝向攻击他的人看去，现在那里的，正是若水。 “夜虿？你这是追随你大哥的脚步，前来自首吗？” 若水的潇洒引来了女生们崇拜的目光，此刻，男生们从另一边赶了过来，他们手握宝剑，蓄势待发。 “若水？”夜虿轻蔑一笑说道，“你的对手在那边呢。” 若水跟随夜虿的目光望去，那里站着的是…… “朱厌……” 喜欢人与自然的挽歌 错的。”小歆的回答无比肯定。 “噬元结界，御外而治内，释灵而定形。” “什么意思，可离？”安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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