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代1979!》 第73章 爱情不必说破,苦难不必声张 7月25日,这篇文章经朱冬润推荐后,得以在《解放日报朝花副刊》72小时内见刊。 1979年知青返城潮下,副刊正策划“青春在农村”专栏,文章中阿秀的隐忍与野蔷薇的韧性,恰合“苦难中的希望”主题。 时任副总编辑秦少德推行“短平快”审稿,知青题材稿件可走“加急通道”。 再加上导师推荐. 嗯. 主要是导师推荐! 所以为啥许成军要进宗门修仙啊! 修道圈子可以不混,但你得有。 怀瑾握瑜,嘉言懿行! 君子不器,周而不比! 勉之! 在这篇短文发表后。 一度在国内产生广泛影响,各种文学评论纷至沓来。 其中, 复旦中文系教授王水照在《复旦学报》评论版发表了一篇《的深层回响》的文学评论文章,引起了反思风潮。 他这样写道: “这篇文章以知青视角为针,以许家屯的野蔷薇为线,在 1977到 1978年的时代长河里,绣出了一幅关于苦难、坚韧与希望的乡土长卷,其映照的内涵远比文字表面更厚重。 文章扎根于改革开放前夜的乡土社会,字里行间全是时代的体温。修水库的劳力抽调、“因公牺牲”的烈士通知、队长沉甸甸的脚步,这些细节勾勒出特殊年代的集体记忆。个体命运常被时代洪流裹挟,柱哥的牺牲、阿秀的隐忍,都是大时代里小人物的缩影。但文章没有停留在苦难的陈列,更藏着变革的暗流。 1978年清明时“队长吆喝追肥”、木匠的出现、阿秀带着孩子回归,这些细节暗示着旧秩序松动、生活重归烟火气的时代转向,如同野蔷薇在冻土上冒出的新芽,藏着社会转型的微妙信号 野蔷薇的意象贯穿全文,成为解读主题的钥匙:荆条是生活的刺——柱哥的牺牲、阿秀的丧亲之痛、特殊年代的压抑;新芽是不灭的希望--阿秀数芽时的执着、再婚生子后的平和、年年抽枝的野蔷薇。这种“荆条与新芽”的辩证,恰是普通人生命力的写照。 阿秀的形象尤为动人。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却用“数新芽”“摸花瓣”“贴新芽在胸口”等无声动作,将丧亲之痛转化为对生活的坚守。这种“哀而不伤”的隐忍,不是麻木,而是乡土社会最朴素的生存哲学:苦日子会过去,就像冻不死的根,总会冒出新的甜。 文章用大量写实细节解构了乡土社会的情感逻辑。柱哥悄悄匀山芋藤、阿秀熬夜纳布鞋、张婶拉着阿秀说家常,这些未加修饰的日常,藏着中国人“爱藏于行”的含蓄:爱情不必说破,关怀不必张扬,苦难不必声张。 野蔷薇作为情感载体,见证了爱情的萌发、悲剧的发生、生活的延续。它不再是普通植物,而成了乡土社会的“情感图腾”,承载着未说出口的思念、未消散的伤痛与未熄灭的期盼。 文学里的人文关怀文章跳出了知青文学常见的“控诉”或“怀旧”套路,以平视视角凝视土地与人民。没有拔高苦难,也没有美化乡土,只是如实记录阿秀数芽的专注、野蔷薇刺尖的霜、冻土上的新芽,却在平淡中见力量。 这种“于细微处见精神”的笔法,既继承了沈从文“乡土叙事”的传统,又融入了对普通人价值的尊重。阿秀不是悲剧符号,而是在苦难中生长的生命个体;野蔷薇不是装饰,而是与人性共鸣的自然隐喻。最终指向的,是对“生生不息”的生命哲学的礼赞: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土地与人心总会孕育新的希望。 暮色中的野蔷薇还在生长,就像文章里未说尽的故事。苦难会留下痕迹,但希望永远比荆条更顽强。这正是文章最动人的回响:生活或许满是荆棘,但总有新芽,从裂缝里挣向阳光。” 而此时,关于许成军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面试当天下午 中文系主任室。 “坐。” 朱冬润指了指木凳,自己先在对面藤椅上坐下。 许成军刚坐下,章培横就把论文稿摆在桌上。 “别高兴太早了啊,成军。” 章培横的黑框眼镜反射着夕阳,“破格读研的事定了,但这篇论文想发学报,你得脱层皮。” 老章表情带着玩味。 就你要当我师弟啊! 朱冬润慢悠悠啜了口茶,用手点在文献综述页:“《文心雕龙》只引了黄侃注本,范文澜的《文心雕龙注》怎么漏了?还有刘勰与西方形式主义的对比,提都没提。” 嘿,您猜怎么着? 找不着呗! 不过他确实为了赶进度,在文献考据上偷了懒。 “朱教授,章教授,实在是在写这篇论文时没有足够的书目得以参考,插队时条件比较差。” “叫老师就行!” “朱老师,章老师” 朱冬润笑了:“叫他师兄就行,虽然他带你,但是也是我学生嘛!” “章章师兄?” 还挺顺口,你别说? 你真别说! 一旁的朱冬润笑呵呵的看着,一旁的章培横脸黑着,朱老这个年纪,许成军大概率是他最后的学生,说是关门弟子也不为过,像他这样的老文化人,看重的不仅仅是教书育人,更有理念的传承。 许成军刚好就是那么个有天赋的学生。 能传承理念的学生。 朱老态度温和,章培横却挑着刺。 “不是要你堆文献。” “你批别人硬套西方理论,自己却连韦勒克的《文学理论》都没引,这不是自相矛盾?” “三天。”章培横突然起身,“三天后把修改稿交来,文献综述至少补二十条核心参考文献。” 许成军应下。 难么? 不难吧。 牛顿的恩师--苹果我都成斤吃。 章培横往许成军手里塞了张字条,上面列着一串文献名:“明天去资料室找这些书,管理员老张会给你开绿灯。” 谁能说这不是良苦用心。 “复旦学报双月一刊。”朱冬润的声音就温和的多,“你的论文文献要是能立住,就给你开个头版。” 复旦学报? 还特么头版? 这宗门你能不进?? 给你们介绍一下,向你迎面走来的是复旦学报排名前三的编委-朱冬润先生! 我导师! (本章完) 第74章 风流儒雅亦吾师 复旦学报什么地位呢? 学界风向标! 1979年的《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在特殊历史转折期的中国学界,是当之无愧的文科复兴旗舰刊物。 作为复旦大学主办的综合性学术期刊,《复旦学报》与《北京大学学报》在1979年已奠定“南北双雄”的格局。 北乔峰,南.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每年6期,逢双月出版,复刊后即采用双月刊形式并保持至今。 巧的是,如果顺利8月就能见刊。 学还没上,先在顶刊发文章! 什么水平? 许成军猛地抬头。 “别以为是便宜。”章培横看穿了他的心思,“头版文章要接受全国学界挑刺,文献错一个标点,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肯定做好检查的,章师兄!” 这时候态度包好啊! 主要是这甜枣太甜了! 章培横嘴角扯了扯,你特么顺杆子就上的能力谁学的。 朱冬润从笔筒里抽出支钢笔,在论文封面写下一行小字:“文须有据,论必己出。” 笔尖在“己出”二字上加重了三分。 “传统文论的现代转化,是块硬骨头。” 老人的目光依然柔和,“我们这代人啃不动了,得靠你们这些新芽。但新芽要是扎不进文献的土里,风一吹就倒。” 说着把钢笔别在了论文上,直接递给了许成军。 “这支笔送你,写文章先学真诚。” 许成军瞄了眼那笔,就觉得有些不一般。 后来,许成军还是从陈尚君那知道了这支笔的来历。 1947年,朱冬润在无锡国学专修馆任教时,用半年薪水托学生从上海旧货市场淘得这支 1930年代产的派克 51型钢笔。 笔身虽无雕花,却在金属笔帽上刻着细小的“慎”字——那是他治学的座右铭。 当年他用这支笔撰写《张居正大传》的初稿,在战乱中辗转沪宁两地,笔杆被炮火震出细微裂痕,却始终未断墨。 也知道了朱冬润送笔想告诉的心思: 笔耕不辍,生生不息。 这时的许成军还不知道这支钢笔背后的分量和故事。 但是看朱冬润郑重的神情和章培横不自然的表情,也知道了这支笔不一般。 于是,他自然是推辞不受。 “老师,您能收我做学生已经是我的福分了,何德何能.” “收下吧。”朱老目光里含着鼓励。 “收下吧,成军,别让老师一番用心付诸东流。“ 章培横起身拍了拍许成军肩膀,眼神里带着些鼓励。 他对许成军的感情比较复杂。 一开始的轻视,面试时的惊叹,现在的. 现在的师弟.. 他也不得不感慨老师是能慧眼识珠的。 “这几天每天晚上七点到我办公室。”章培横补充道,语气坚定,“我陪你逐字改,改不完就一起熬夜。” 许成军愕然。 你这么闲的么? “三天后交不出合格的稿子,破格读研的事就作废,老老实实从本科读起。”章培横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我回去把这次面试内容整理一下,传统文论和文化自信的部分对现在文学界有提振人心的作用,我先征得你的同意,回头可能需要你补充内容。” 那自无不可啊! 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第二天中午。 许成军走在复旦大学教职工宿舍里。 昨天朱老给他了地址,叫他今天中午来家里吃饭。 这片宿舍前身是抗战胜利后接收的日军营房及日伪闸北自来水厂职员宿舍。 这些宿舍有着独特的命名体系,被称为“三村四庄”。 即庐山村、徐汇村、嘉陵村、德庄、筑庄、淞庄和渝庄。 后来,校外的“三村四庄”改名为复旦大学第X宿舍。 像“淞庄”是为纪念复旦大学创校之地吴淞口炮台湾而命名,其内多为日式二层楼建筑,最初作为学生宿舍,后来成为教职工宿舍。 条件更好的是第九宿舍,又称玖园,这里竹木茂密、环境宜人。 有三幢独立小别墅曾分别住过陈望道、苏步青、陈建功、谈家桢等知名教授。 不过朱老并不住在这。 不是不够格。 是朱老以“妻儿不在身侧,孤家寡人,何必浪费”的理由婉拒了学校的美意。 朱老的家在日式二层小楼里的一间。 到了门口,许成军深吸一口气轻轻扣门。 “咚咚~” 朱老开门见是许成军,连忙侧身招呼:“成军来啦,快进来,刚从食堂打了壶热水,正好泡新茶。” 房门打开,许成军忙递上今天一早买的礼物。 “给老师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你看你,叫你来就叫你来,带什么东西!” 那能不带东西上门嘛,礼多人不怪嘛。 “以前拜师都需要束脩,我这啥也不要,还白吃您饭,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吧!” 说着还做了点怪模样。 老小孩老小孩,有时候你跟上了岁数的老人太客气反而觉得你生分。 朱老被他逗的直乐,银白的发丝在日光下多了些光泽。 拉着许成军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走进房里,全屋都萦绕着淡淡的墨香与旧书的温润气息。 要知道在朱老文艺批评家、传记文学作家等名称后还有个书法家的称号。 朱老家中一进来就是通铺式的客堂兼书房,木质地板被岁月磨得发亮,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迎门靠墙处立着整面书墙。 深褐色的木质书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格子里整齐码放着线装古籍与精装著作, 客厅里的旧餐桌上,青瓷茶壶正冒着热气。 旁边摆着一碟刚切好的酱鸭,油亮的鸭皮裹着琥珀色的卤汁,旁边是一小碗雪里蕻炒毛豆,翠绿的豆子在灯光下闪着油光。 “本来想和你喝点茶聊聊天,但是师傅送鸭子送的早,索性我们先吃饭。” 许成军笑着点头。 “食堂师傅说今天的是本地鸭,特意留了半只。” 朱老往许成军面前的白瓷碗里夹了块鸭腿,“你尝尝,轻轻一抿就能脱骨。” 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 转身从厨房端来两碗阳春面,细白的面条卧在清汤里,撒着翠绿的葱花,酱油的咸香混着面香漫开来。 许成军挑了一筷子,连忙竖起了大拇指。 “老师这手艺是真的太好了!” “好就常来!” (本章完) 第75章 真正的大师 朱老妻子邹氏已离世多年,身边子女皆不在身边,又不习惯人照顾。 觉得自己身体还行,一般时候都是自己做饭。 清贫却不显寡淡,守独而不出冷寂。 阳春面确实是他老人家的手艺。 “你倒会顺杆爬。”朱老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眼底笑意温厚,“常来正好,我这书房里的书,多个人翻翻看才不生霉。” “那可不是顺杆爬,老师饭做的好吃不是!” “培横说你滑头是一点没错啊。” “哪能!” 一顿饭很快吃完,让许成军吃了个肚圆,来上海顶数这一顿吃的最舒服。 还是得有人关心啊! 谁说俺师傅家不是家! 朱老要去收拾碗筷,许成军忙抢过刷了碗,笑着说:“老师,您不让我刷这碗我下次可真不好意思来蹭饭了!” “刷吧刷吧,凭空来个洗碗工还不好嘛!” “赶紧刷,刷完来书房,咱爷俩好好聊聊。” 老爷子自是悠悠的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喝起了茶水。 等许成军踏进书房。 先和许成军聊了他个人的家庭和经历,以及之前创作思路。 听到许成军父亲的事时,眉头紧皱,却也为发表什么看法。 只是也提了句早点结束上海的事回家去探亲。 父母在,不远游。 听得许成军创作《试衣镜》时候的别扭时,笑呵呵地道:“年轻人就得有锐气,真实的东西再最有力量。” “这还得跟您多学习。” “在创作上我可当不了你的老师!老咯!” 朱老这么说你就这么听! 怎么的你还想答应是吧? “昨天说的《楚辞》批注,我昨天里整理了些,你拿去慢慢看,有不懂的就记下来,下次来咱们再细聊。” 说着,朱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许成军双手接过。“老师费心了,我一定好好研读。” 这是朱老上回提到他文献缺的部分,也是在他和诸位教授聊理论时所缺失的内容。 这么厚一本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整理好的。 他看着朱老笑意晏晏的模样,嘴角动了动。 终究是没说出什么。 有些话不用说,记在心里更有分量。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老师。” 他瞥见书桌角落压着张泛黄的照片,相框里的女子梳着齐耳短发,眉眼温和。 “这是师母吧?” 朱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软了几分:“是你师母,她在世时最会做这雪里蕻炒毛豆,说要腌得够劲才下饭。” “现在我自己腌,总差着点味道,许是少了她往坛子里撒糖的那手抖劲。” 许成军看着朱老指尖在相框上轻轻点了点,那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 这满室书香里,除了笔墨的清冽,更藏着岁月酿的温情。 就像桌上那碗雪里蕻,咸香里裹着的,是化不开的念想。 许成军在朱老这待了一下午,老人家自是言传身教,无所不言。 中午,许成军本来想早点走,不打扰老家人休息。 结果老人家反而不乐意。 “走什么走,看不上我这老头子,在这改你那论文。” “哪能呢,这不怕打扰老师您休息。” “你呀,年纪轻轻的哪那么多心思!” “让你在这看书改论文,你就在这。” 朱老摇摇头。 这一下午,朱冬润除了中午小睡了半个时辰。 其他时候一直在看着许成军修改论文。 改到精妙处,也会夸两句许成军。 情绪价值给的倍儿足! 闲暇时,许成军看到朱老会翻看子女们寄来的信件,摩挲着长子朱君达和次女朱秀若的旧照片,眼神中满是温情。 偶尔聊及此处,老人家也只是摇头。 这代人苦惯了。 家中虽少了往日的热闹,却因他对学术的执着与对家人的惦念,始终充盈着沉静而温暖的氛围。 临走时, 许成军看见书架上摆着本《张居正大传》, 封面上有先生亲笔题的“治学先治史,治史先治人”。 他问:“老师写传记时,是不是总想着要把人物写得像活生生站在眼前?” “问到点子上了。” “写传记哪能只记些生卒年月、功过是非?得钻进人物的骨头缝里去。你看张居正,朝堂上是铁腕改革的宰辅,深夜在书房批奏折时,案头不也摆着幼子画的涂鸦?我写他时,总想着他落笔改奏折的力道,想着他见小孙子跑进门时,眉头是怎么悄悄松开的。” 朱老端起茶杯抿了口。 “人哪有纯然的好与坏?得把他们放回柴米油盐里,让字里行间飘着烟火气,那些人物才能从纸页上走下来,站在你跟前说话。就像你师母腌菜时总说的,少了那点人情味儿,再讲究的手艺也出不了地道滋味。” 人情味么? 这些话许成军其实听过类似的。 但是大师亲自在你面前给你讲课那是什么感觉? 走出朱老家门。 他想到近现代的文学泰斗,其实少有人提及朱冬润。 但是朱冬润,确实许成军最敬重的大师之一。 他读书那会对民国“文学泰斗”们报以极大的敬意。 对那套“近现代中国大师看民国,当代确实少有了”的信以为真。 但真的回看回看1949到1976年,那个艰苦奋斗的年代。 国家工业体系从零开始建立,农业合作社推进、扫盲推广、赤脚医生、农村电力普及、铁路修建、国防体系初步成型…… 这一切是谁干出来的? 不是那些“文坛泰斗”。 是那些愿意穿上工作服、扎进实验田、住在山沟、跑在前线的普通干部、工人、技术员。 大师们呢? 有的大师在宝岛继续拿高薪搞“自由东大”, 有的人继续研究中国史系谱,整天闭门造车,动不动就出一套10卷本的大部头。 可这些人一辈子都没教过几个农村孩子,没去过一个化肥厂、粮站、卫生所。 没有他们,新中国照样发展了。 你要说他们“被时代耽误了”,许成军更愿意说,是他们太高看自己了。 他们的优越感不是来自能力。 而是来自惯性,是几百年来“士大夫当家”的那种本能:只要读过书,就不该被怀疑。 你可以站着讲,却不能弯腰干。 你可以教育人民,却不能成为人民的一份子。 教员看得很透,他知道这些人嘴上讲得再好听,骨子里也不会为人民服务。 所以他说:“知识分子必须与工农结合,否则没有出路。” 你说你们知识分子太惨? 隔壁斯老爷捶胸顿足。 历史上屠龙勇士很多,但是屠了龙,拒绝成为龙,还留下了屠龙秘籍的,遍观史书就这么一位。 (本章完) 第76章 史书单开一页 你怎么看? 那些年真正惨的是普通人,是饿着肚子也要搞运输的司机,是手断了也要修大坝的工人,是脚上缠伤也要去田里干活的农民。 他们没写书,但他们是国家的柱子。 大人,时代变了。 大师,不是头衔,不是待遇,不是稿费,不是讲座票价。 如果是大师,那你为国家干过什么,为人民付出过什么? 你真关心中国? 那就下去,去田里,去厂里,去医院、去矿山,看一眼真实的生活。 你敢写现实,而不是写风花雪月,那才配谈文化。 真正的大师,从来不抬头仰望星空,而是低头看地,脚踩人间。 剩下那一类,只能叫纸上谈兵。 而朱冬润恰是少有的这一类大师。 著作等身、敢说实话、教书育人。 82岁高领依然在研究生教学的第一线,燃尽岁月长。 前世。 朱老的《张居正大传》中的最后一段话,曾经最让许成军动容。 他在书中写道: “整个中国不是一家一姓的事,任何人追溯到自己的祖先的时候,总会发现很多可歌可泣的事实,有的显焕一些,也许有的暗淡一些,但是当我们想到自己的祖先,曾经为自由而奋斗,为发展而努力,乃至为生存而流血,我们对于过去,固然看到无穷的光辉,对于将来,也必将抱着更大的期待,前进啊,每一个中华民族的儿女。“ 此书是朱老于1943年所写,这一年正值抗战全面爆发阶段,大片国土遭受着小日子的践踏。 可是已经迁至重庆的国党zf,依然有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 抗日战争形式非常严峻,民生凋敝,国土沦陷。 这时候真话尤为可贵。 民国有诸多风流人物,朱老虽然性情不显,但他不吸不喝不嫖,用自己的一生书写传奇。 是他许成军心中的大师。 他许成军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什么“高大全”似的人物。 那特么多累! 他爱香车美女,他想住big house! 但是在基础物欲唾手可得的情况下,是不是该追求一些更高级的东西。 马斯洛早年把人的需求分了五层生理、安全、爱与归属、尊重、自我实现。 后来又加了认知和审美变成了七层。 你问许成军要什么? 许成军:我.全都要!(此处该有表情包) 如何自我实现?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善。 青史留名,史书单开一页的诱惑每个“士大夫”都抵御不住。 因此,他想做个“脚踏实地”的大师。 三天倏忽而过。 许成军这几日雷打不动,每晚七点准时出现在章培横的办公室。 说实话,这位“师兄”若抛去最初对他的那点偏见,性子与周明周大主编有几分神似。 皆是骨子里带着股疏朗豪气的人物。 非要说差别,不过一个是糙石磨出的锋芒,一个是玉盏盛着的风流。 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老周? 许成军:俺真不是有新人忘了旧人! 许成军将修订妥帖的论文整整齐齐递过去时。 章培横正斜倚在藤椅上,手里拿着本泛黄的线装书,线装书的封面上题着“李太白集”,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半旧的白衬衫上,倒有几分“大隐于市”的闲散。 他接过论文,先在纸页边缘轻轻敲了敲,便沉下心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方才的闲散气儿霎时收了,只剩治学的严谨。 半晌,他眉峰一挑:“成军,这篇论文像样了!” 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爽快,“先前那点浮在面上的躁气磨没了,文献桩子打稳了,论点自然立得住!有些话先前绕三绕才敢露头,如今一斧子劈下去,看着就明明白白——好!” 许成军撇嘴。 刚要道谢, 章大教授已抓起桌上那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仰头猛灌了一大口浓茶,喉结滚动间笑声震得窗纸都似在颤。 不是! 你现在这副嘴脸和之前差别有点大啊! 老大! “先生常说写文章要见人见心,你这篇总算没裹着棉花絮说话。拿去给先生看,他老人家准得捻着胡子说,这小子这几日没偷闲!” 说着又把论文往许成军怀里一塞,掌心拍在他胳膊上力道不轻,带着股热乎劲儿:“往后要是还需打磨,尽管往我这儿闯,别学那小家子气的模样磨磨唧唧!” 许成军望着他眼底坦荡的光,先前那点因偏见而起的隔阂早散了,只剩对这份率真的佩服。 为啥佩服? 每天晚上七点带你改到十一点,又是赠书又是问家常里短。 没事还给许成军塞点茶叶、小吃。 甚至还问了许成军妹妹上学的事。 这哪是性子变得快? 分明是先前的客套都卸了,露出的本就是这般“爱憎分明、磊落坦荡”的真性情。 应了那句“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风骨? 章培横见他愣神,大手一挥催道:“快去吧!再磨蹭,先生该在书房里等得翘胡子了!” 嘿,你到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话音落时,他已重新拿起那本线装书,满不在乎的看了起来。 方才的豪气与此刻的闲逸无缝衔接,却是“风流不在谈锋胜,袖手无言味最长”。 不过还没多久,似乎又觉得有点不对,就又板着脸补了句。 “等回家,给你的几本书都好好看,认真做笔记,等回来考你,答不上来,还给我老老实实读本科去!” “瞧好吧您。” “去去去。” 许成军: 感觉这老章还是严肃点好? 当天又跑去了教职工宿舍,把论文递给朱冬润。 看后,朱老也未多说,还是那幅和蔼模样,只留下论文。 “今年9月3日开学,等你回家省亲后,早十天过来。” 晚上许成军还是回的知青招待所,估计下次见到汪曾祺,这位“中国最后一位士大夫”少不得在他耳边念叨半个小时的“纲常伦理”。 嘿!来到1979!名人见了,大师拜了,小目标实现了,还怎么啊! 牛逼十分钟! 不过来上海也十来天了,说实话还有点想许家屯,也有点想合肥那些朋友们、师长们。 (本章完) 第77章 抽个奖!!重要的事情,进来看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8章 先当学姐,再当学妹 翌日。 静安寺的钟声敲过十下时,许成军站在路口。 兜里揣着粮票、布票以及. 朱老硬是塞给他的工业券和布票。 老人家说:“来趟上海不容易,家里父母惦记着,还有兄弟姊妹,总要带点东西回去,我一个人吃穿用度都用不了,让你拿着就拿着。” 许成军是感动的。 虽然关怀后面还带着期望,但是其中蕴含的情感是实打实的。 多写几篇论文报答他老人家吧。 这位清末走过来的老人,也是长寿的,前世活到了90多岁,还能看到许多许成军在这个年代留下的痕迹。 “许同学,来啦!” 苏曼舒穿的还是那件月白的确良衬衫被风掀起边角,辫梢的蝴蝶结沾着片梧桐叶,下半身穿了件喇叭裤。 暖风一吹,少女的衣衫被拢得贴了身,胸前饱满得撑起柔和的弧度,往下是细细一收的腰,再顺着衬衫往下,腿又直又匀,那S形的曲线被风勾勒得明明白白,浑身透着股匀称又饱满的鲜活劲儿。 时髦文艺又性感。 嘶~ 你懂白月光的感觉么? “真要去绿波廊?” “《试衣镜》的稿费到了,够吃几回得了。” “说了吃绿波廊,感谢苏大师帮助么!” “什么苏大师啊,难听死了!” “好的,大师!” “大师叫谁!” 1979年的南京东路还没那么多霓虹,绿波廊的木质招牌在夕阳里泛着暗红。 穿藏青制服的服务员掀开门帘时,桂花香混着蒸笼热气扑面而来,把两人裹了个严实。 “两位同志有预定?”服务员的白褂子浆得笔挺,目光在许成军的布鞋上打了个转。 又看了眼苏曼舒的上海牌手表,以及崭新的喇叭裤和衬衫,态度热情了几分。 “没预定,就想尝尝招牌点心。” 靠窗的八仙桌铺着蓝格子桌布,桌角的花瓶插着塑料牡丹。 苏曼舒刚坐下就弹了弹裤腿,喇叭裤膝盖处的褶子还没熨平。 “要点什么?” 许成军把菜单推过去,纸面印着“亲王点心宴”的字样,旁边用小字标着典故:1973年西哈努克亲王访沪专款定制。 卖情怀这玩意在哪个年代都不新鲜。 服务业嘛! 挣钱也不寒颤。 苏曼舒的手指点在“桂花拉糕”那行,睫毛忽闪忽闪的:“就要这个,再要两碗阳春面。” “太少了。”许成军抢过菜单,冲服务员喊,“再来份蟹粉小笼!” 苏曼舒就硬拉他胳膊,冲着服务员摆手:“他开玩笑的啦!我们吃不了的。” 蟹粉小笼单价0.3元/只,一笼 6只1.8元。 在这年头属实是不便宜,但许成军从后世来确实是没短过吃穿,兜里有钱的时候,真就对这点不算在意。 “我胃口大嘛!” “那也不行!” “这次先听我的!” 蒸笼端上来时冒着白烟,蟹粉小笼的褶子捏得像朵花。 而苏曼舒的小脸鼓的像个小河豚。 气的! 说了半天好话也没哄好。 说来说去就是:“你太浪费了!” 许成军摊手。 还是许成军拿出前世的杀手锏,讲了个土味笑话:“给你讲个小故事,有一次上楼,我看见一个老爷爷提着东西,我看他辛苦,就想着帮他提一下,没想到,我脱口而出的是——” 苏曼舒大眼睛眨了眨,也不气了,盯着许成军。 啥啊!你能不能快说! 许成军:“你猜” 苏曼舒脸上还带着点“被转移话题”的警惕,但眼底那点气已经散了,换上几分无奈的好奇。 “猜什么猜,你这套路一看就是口误闹笑话。是不是想说‘帮你提一下’,结果说成别的了?” 许成军憋着笑摇头:“不对不对,再猜。” “猜不出来,赶紧说!” “脱口而出的是:老东西,爷爷我帮你提。” “噗嗤。” 这年代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土味笑话,那点气也消了。 没好气的给了许成军一个大白眼。 “下次不许了!” “好的,大师——赶紧吃饭!” 苏曼舒小心翼翼夹起一个,醋碟里的姜丝切得细如发丝。 “慢点吃,别烫着。” 服务员来添茶水时,看他们的眼神带着笑意。 这年头年轻人单独下馆子的少,尤其还是一男一女。 苏曼舒下意识往许成军身边靠了靠,桌布下的膝盖不经意碰到一起。 桂花拉糕甜得发腻,许成军却觉得正好。 在凤阳插队时,过年才能分到的几块水果糖! 真特么好吃! 什么玩意都得对比啊! 就是确实贵了点。 “复旦开学后,我带你去图书馆。”苏曼舒突然说,“那里有很多外文期刊,对你写论文有帮助。” “你经济系的课不忙?” “可以翘课。”她吐了吐舌头,又赶紧正经起来,“我爸说做学问就得互相帮衬,他当年跟朱冬润先生请教,也是这么过来的。” 好一个互相帮衬! 你爹知道你这么互相帮衬么! 一顿饭,一会功夫也就吃完。 许成军毫无形象的往那一摊,脑子里想着一会去给爸妈、妹妹、钱明、杏花、老周他们买点啥。 苏曼舒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给你。”许成军低头一看,三元钱,让苏曼舒从桌子底下偷偷递过来。 “这是干啥?” “给你呀,你刚来上海肯定用钱的地方,你去结账,他们就觉得是你结账了呀。”苏曼舒大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天选傻姑娘。 许成军一把推开:“想包养我啊,没门!” 苏曼舒闹了个大红脸,啐了一口。 结账一共花了2.8元,不要粮票。 许成军付的,第一次吃饭不能花人小姑娘钱吧! 1979年虽仍处计划经济,但改革开放已启动,政策对高档餐饮、涉外场所的粮票限制相对宽松。 绿波廊作主要面向老外、华人这些高消费群体,更接近“市场化消费”,顾客用餐时只需支付人民币即可,无需单独提供粮票。 至于外汇券,那是80年之后才有的东西。 等临走时,苏曼舒从包里拿出本《西方美学史》,递给许成军。 “许大师,送给你,应该对你写东西有点用。” 确实有点用,以后批判那帮蛀虫有了“文献引用”。 美学嘛,国内朱光潜搞这个最出名,他不感冒就是了。 不过叫什么大师,好的不学坏的学倒是快。 “下回记得叫学长!” “什么学长,我比你大一岁呢!你叫学姐才合适!” 诶? 学姐这调调也不是不行? 算了,不讲开学读研一的事了。 先当学姐,再当学妹! 一人多角! “行啦,许大师,我先回去啦。” 马路边上,苏曼舒一头黑色长发如瀑,俏生生地站在那,笑着向许成军招手。 “注意安全。” 许成军回过神,翻了翻书,扉页有她写的小字:“思与境偕,文以载道。” 心思倒是真细。 再一抖,却是调出来一张夹在里面的粮票——是张五斤的全国粮票。 这姑娘。 许成军忙往前跑了几步,喊道:“苏老师,书里有粮票!” 旁边路过个上海老大爷,看了眼许成军,再看了眼苏曼舒。 都是小年轻,哪有什么老师? 半晌,才想明白,一脸怪笑,嘟囔着:“现在个年轻人真会白相哦!” 却听苏曼舒拜拜手,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你留着用。” “粮票紧俏,你刚来肯定不够。” 傍.傍富婆? 学姐好! (本章完) 第79章 我站着看啊 前往邮局的路上,突然路过了南京东路的新华书店。 南京东路在1979年是上海极为繁华的商业街道。 一直号称“中华商业第一街”! 新华书店正处于南京东路的东海大楼。 此时也被称为叫远东第一大书店。 也别说夸张。 上海的商业从民国开始就是全国首屈一指。 许成军一时好奇,就走进了这个年代声名远播的大书店。 这年代的新华书店可不像后世那样看起来随时要黄。 走进书店,第一眼就是:嚯,人真多! 不过也能理解,娱乐方式匮乏,再经历了特殊时期,书籍就是人们抚慰精神的最好方式。 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纸张的清香,混合着人们低声交谈的絮语,偶尔传来售货员用上海话报价格的清脆声音。 木质玻璃柜台擦得锃亮。 往里走几步,文学类书架前站着不少戴眼镜的青年。 鲁迅的《呐喊》《彷徨》用牛皮纸包着书脊,码得整整齐齐。 茅盾、巴金等名家的文集备受欢迎自不用说。 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刚复刊不久的《人民文学》《收获》等杂志,封面印着工农兵形象的旧刊和新出的小说选刊并排陈列,。 刘心武的《班主任》、卢新华的《伤痕》单行本放在展台中央,不时有读者拿起翻看,低声讨论着书中的情节。 别管后来人怎么评价这两本书,但是在1979年他们地位都相当于22年的《诡秘之主》。 流行文学~ 社科类区域相对安静,工具书架前站着自学的工人,《机械制图》《电工基础》这类实用技术书籍最受欢迎。 书脊上还贴着“工农兵推荐读物”的红色标签。 角落里的外语专柜前,《许国璋英语》被几位年轻人捧着书小声跟读。 收款台前排队的队伍从柜台一直蜿蜒到门口,竹制的书篮里装着各式各样的书。 最火的是哪? 进门左手边的连环画柜台! 半尺高的玻璃柜台里码着一摞摞彩色封面的小人书,《鸡毛信》《地道战》这些经典红色题材依然摆在显眼位置。 这年代,《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被称为“老三战”。 早年被改成电影,是电影院复播的常客。 但也侧面反映了这个年代的文娱活动非常单调。 不过,新上架的《哪吒闹海》《大闹天宫》更受孩子追捧,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扒着柜台,手指点着封面上的哪吒嚷嚷“就要这本”。 穿蓝布工装的售货员正麻利地从柜台下的抽屉里补货,铁皮算盘打得噼啪响。 许成军跟着人群翻着书,突然看到一本发表在《连环画报》1979年第8期的《枫》。 而正捧着这书读的人也是熟人。 “呀,许同志你也在这!”林薇还是扎个马尾辫,俏生生的打着招呼。 “是呀,恰好路过进来看看。” “诶,璐璐,璐璐快过来!”林薇突然朝角落里招手,把正在一个研究《唐诗宋词选》的女孩拽了过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写《向光而行》和《信》的许成军!” “哇,他就是许成军啊!”被叫做璐璐的姑娘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诗集差点滑到地上,“你的《信》里写知青返乡那段,我读一次哭一次!” 这姑娘也是插队知青高考考上的复旦。 也是当地的励志楷模了。 “是啊,许同志人特别好!上次还给我签名来着!” “就是嗯人不太自信!” 得,你们是唠起来了! 我哪不自信!? 这年代的文青少女真要疯起来可是比后世还可怕! 说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许成军还被晾在这,忙红着脸向许成军介绍:“许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室友徐璐,也是你们安徽人哩!” 徐璐含羞带怯的伸手握手:“许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握手一触即分,这年代男女之间那点事还是被藏着说的。 “诶呀,璐璐,你大方点,许同志下学期应该就是我们学弟了。” 学弟? 我特么开学吓死你。 谁都想当我学姐是吧! “对了,你复旦面试怎么样来着?我和陈阳本来还想着这两天去知青楼找你。” “托你们的福算是考上了。”许成军笑着说。 “太好啦!下学期就能跟大诗人一起上课了!” “你们在看这本《枫》?” “是啊,里面的故事讲的真感人,璐璐看了一半就哭的不行了。” “哪有别冤枉人!”徐璐这表情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反正不是我哭成小花猫!” 林薇这四川小辣椒的形象,真是让她自个展示的入目三分! “这本《枫》许同志看过么?我觉得比《伤痕》和《班主任》好。” “算是看过吧。” 前世看的算么? 郑义的《枫》发表在 1979年2月的《文汇报》,今年7月以连环画的形式在《连环画报》上刊发。 讲了个什么故事呢? 青年学生卢丹枫和李红钢处在. 后世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这本小说。 但是在1979确实是火。 通过青年悲剧爱情描写苦难嘛。 剧情很俗, 但这年代被改成连环画的小说比后世被改成电影的网文还牛逼。 没办法啊,群众没有娱乐方式! 《小时代》情节现在看也俗不可耐,但是当年多火? “许同志,对最近的伤痕文学怎么看?”一旁的徐璐没打算放过许成军。 “我啊。” “我站着看啊,你们不也是嘛。”许成军笑的更灿烂了。 徐璐:? 林薇:? 什么人啊这是! (本章完) 第80章 俺想死你们啦! “你好好说话,许同志,自信点!”林薇那单马尾一翘一翘的。 单马尾,啧~ 你还让我怎么自信啊,学妹! “我好好说的呀。《许茂和他们的女儿》《将军吟》这些书我都挺喜欢的。” “然后呢!”林薇和徐璐那眼睛盯着他不放。 你说嘛!偶像! 许成军摊了摊手:“伤痕文学的价值,在于它敢把过去那些疼得不敢碰的地方摊开来说,这本身就很了不起。就像《枫》里的w斗、《伤痕》里的母女分离,这些事以前没人敢写,现在能白纸黑字印出来,本身就是进步。” 林薇抱着胳膊挑眉:“光进步就完了?我们哭可不是白哭的。” “当然不白哭。” 许成军笑了笑,语气却认真起来,“但哭完总得有点别的。现在有些作品,好像把‘疼’当成了唯一的本事,写苦难就往死里写,人物从头到尾哭哭啼啼,看完除了心里堵得慌,啥也剩不下。就像人摔了一跤,光抱着伤口喊疼,忘了爬起来拍掉土继续走。” 两女瞬间皱了皱眉头,这对俩大一新生还是有些深了。 关键是和他们的理解的内容形成了本质的差异。 徐璐捏着书角小声说:“可那些苦是真的啊……” “苦是真的,但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诉苦。” 许成军往后靠在墙上,“你看《枫》里的卢丹枫和李红钢,他们一开始也是热血青年,后来却成了牺牲品。这够疼吧?但光写疼不够。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些问题要是没答案,读者看完除了难受,啥启发没有。”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我不是说不能写苦难,是说写苦难得有点‘后手’。现在大家刚从苦日子里熬出来,更需要知道‘以后该咋活’,而不是天天抱着过去的苦日子反复咂摸。” 俩人看着许成军愣了半天。 这人说话好有道理呢,有点厉害啊! 没过一会,林薇突然笑了:“合着你是嫌我们光顾着哭,没琢磨明白?” “差不多这意思。” 他冲两人挤挤眼:“再说了,总当‘哭包读者’多没劲?” “建议你们自己写试试。” 两女眼睛一亮,试试就逝世! “我明白了!” “我也是!” 许成军:? 你们明白啥了? 我咋不明白? 说起来好看的姑娘总能凑到一起,如果苏曼舒是98分,这俩也有80分了。 虽然不如苏曼舒,但是也都是凹凸有致,五官端正的主。 聊着也养眼嘛不是! 好像哪不对? 说起来。 许成军并不反感伤痕文学,反感的是只有知识分子的伤痕文学,仿佛他们的伤痕文学才是文学。 其实别管通俗文学还是严肃文学。 在写出来的时候,都是为了吃饭了,为了流行和发行。 但是1979年谁会看报,谁会看那些文绉绉的玩意? 受众是谁? 肯定不是那些苦哈哈的农民和工人。 他们看不懂。 一些伤痕文学,其实本质是文人借文学载体来哭诉自己在这个时代里地位急剧下降。 但是,他们不下降。 对这类人古代就有个名词叫“门阀”,现代有个名词叫“学阀”。 最近被人熟知的是董女士。 不过也不用太过异化伤痕文学,真读过伤痕文学的就知道,大部分出名的作品里面没有写太多“知识分子下放农村吃苦”。 反而恰恰相反,大部分伤痕文学的氛围走向前半段虽然痛的要死,但是后半段大部分转积极向上。 只是一类作品里,总有点拔尖的,也总有点扯淡的。 不能以个体看整体,也不好以整体看个体是不是? 真正制约伤痕文学发展的,让这一类书到了21世纪销声匿迹的,是其自身文学性的缺失。 上不了大台面。 至于说莫言获奖那几本以及余华那几本,说白了根本算不上伤痕文学。 踩个尾巴罢了。 你总不能把49年入国党的“老兵”叫“智将”是吧。 太黑色幽默了。 跟徐璐和林薇告别后。 许成军依然没想明白这俩妹子到底想明白了啥。 畅谈间,新锐诗人、作家许成军气定神闲,指挥江山,偏偏说的还很有道理,比她们老师讲的还要好。 俩妹子眼神已经不对了。 崇拜指数有点高. 不妙。 算了,干正事去。 答应翟影、老陈他们的明信片得邮出去。 公交站台的人渐渐多了,37路无轨电车的辫子划过电线,发出滋滋的响。 邮局的绿漆木门虚掩着,玻璃柜台上摆着一摞牛皮纸信封,旁边的铁盒里堆着明信片。 要说明信片那是真带着时代的记忆和眼泪。 上海作家柯灵在 1979年发表的散文《上海街景》中,曾提到“邮局门口总有人在买明信片,挑一张外滩的风景,寄给远方的亲友,背面写着‘上海的秋天,风很暖’”。 看吧,多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给你寄一张明信片! 受这帮子文人骚客影响,到了二十一世纪初还有不少文青少男少女把这当作传递思念和浪漫的方式。 至于00后, 他们会问你:啥是明信片! 穿蓝色工装的营业员正用算盘算账,算珠噼啪响曲。 “要寄明信片?”营业员抬头,态度漫不经心,“上海本地四分,外埠八分,放那边邮筒就行。” 国营嘛,不稀奇! 邮政也不会黄是不是? 庙小妖风大,嘿~ 许成军趴在柜台上挑明信片,目光扫过一张张泛黄的卡纸。 有印着外滩钟楼的,有画着豫园九曲桥的,最角落那张印着复旦校门,门楣上“复旦大学”四个字烫着金,和他面试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这几张。” 他在里面挑了几张上海特色鲜明的。 给老陈、翟影、小马、老周、苏老、刘组慈。 还要给许家屯的年轻人们,给钱明、赵刚、杏花、二娃、柱子. “就这个。” 在给合肥朋友的明信片背面写下:“合肥的辣汤想你们了,等我回去带松饼——许成军于上海。” 字迹龙飞凤舞,末了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而给许家屯的朋友们,他写下了对故乡的礼赞: 《臆想》 作者:许成军 我想 成为麦场的守望者 亲手码起成排的秸垛 随后 用漫长的季节去守望 等到霜降时节 看一溜溜麦垛披满银白的绒絮 在暮色沉降的风里 静静发烫 我想 成为一粒晚收的麦种 在寒风中、在冻土间 在每一个朝朝暮暮 在大地的怀抱里悄悄醒转 长成倔强的样子 拱破残冬的壳片 用大地窖藏的暖息 回吻大地 他想,赵刚看着会说:“这写的啥!吻谁啊他!俺看不懂哩!” “这上海真好看!” “大城市是不错哩!” 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插一句闲话,周日晚上看完了亚洲杯男篮比赛,输了,但是输的酣畅淋漓,从小崔到杨瀚森再到余嘉豪2000月薪旅欧,这支中国男篮充满希望,有希望的不是能力强了,而是精气神出来了,是斗志、是意志、是品格。这时候,所有人互然想起来一个人,在去年篮协黯然离场的姚明。你如何去评价姚明?前期职业生涯已经把他抬到了中国篮球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后期篮球改革毁誉参半,黯然退场后,仅仅过了两年,我们好像看到了改革成效。   (本章完) 第81章 后天? 第81章 后天!? “邮票要吗?” 营业员举着两张八分邮票,图案是天安门,齿边还带着新鲜的压痕,“这是新到的,比工农兵图案的好看。” “要!” 国内明信片需贴 8分面值的邮票1979年国内平信及明信片邮资统一为 8分。 这一标准延续至 90年代,邮票需贴在明信片右上角。 若寄往国外,则需按国际邮资标准贴更高面值邮票。 寄往亚洲邻国通常贴 40分,欧美国家贴 70分。 贴好邮票后,交由邮局柜台或投入邮筒,工作人员会加盖当日邮政日戳。 许成军沾了点胶水,小心翼翼往明信片右上角贴。 “也不知道明信片先回去,还是我先回去。” 他摇摇头,又向营业员喊道, “阿姐,给我来一个普通信封,投稿用。” 这年头信封还分为普通信封和航空信封。 他准备把《山坡上的狗尾巴草》《日常切片》《看吧》《臆想》四首诗一股脑的扔给诗刊。 1976年复刊后《诗刊》成为诗歌界的核心阵地。 不仅发表速度快,且覆盖面广,像许成军这种有发表过作品的,最快半个月就能得到回复。 而且《诗刊》也是月刊,也就是说最快8月就能见报。 1970年代末的“朦胧诗”浪潮中,北岛、顾城等的早期诗作正是通过《诗刊》进入公众视野,引发广泛讨论。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可以预见的是,整个八月到九月许成军将迎来爆发式的文学作品发表周期。 至于''新人三十家'',这属于一个合集性质的再刊。 里面有《时间》一首新诗足矣。 稿费再拿一遍多香! 想要扩展影响力还是《诗刊》更合适一点。 来之前刘祖慈也在说有新诗尽量投给诗刊。 刘祖慈:? 许成军在稿件底部写上了自己的详细地址和姓名,并塞里面一张10分的邮票。 干嘛用,方便退稿。 没有邮票人家不给你回寄的。 许成军选了挂号信,比平邮多了8分的挂号费。 现在不差那8分。 爷们有钱! 邮局门口的绿色邮筒褪了漆,投信口的铁皮被磨得发亮。 许成军一张一张往里塞,明信片和信封划过铁皮的声音沙沙响,像在跟远方的人说悄悄话。 说起来, 这年代明信片也起到了“轻量通信”的作用。 1979年,巴金刚从冲击中恢复创作,定居上海。 他与曹禺、沈从文通信,因当时长途电话尚不普及,明信片成为“省时省钱”的选择。 在给友人的信中,他曾写道:“近日身体稍好,寄一张上海的秋景明信片给你,也算代我问候。” 往知青楼走的过程,许成军顺道去猜买了些带给合肥、徐家屯以及家中的礼物。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给苏老、老周、刘祖慈、父亲、许老师、赵刚这些人在国营商店买了几条上海牌香烟。 勉强够一人一条。 十包一条,作价4.8元,外加工业券。 着实是不便宜。 但是这些人他值得啊! 好在这趟出门基本带的钱没怎么花,《试衣镜》的稿费也来了,后面的稿费也还源源不断的在支持许成军的大手大脚。 南京东路的阳光把梧桐叶晒得发亮。 许成军背着帆布包穿梭在百货大楼的人流里,包里又已经塞了半袋大白兔奶糖和四盒蝴蝶牌雪花膏。 大白兔奶糖给所有人都能分一份,雪花膏可以给母亲、妹妹、翟影和杏花。 最后又买了高桥松饼和五香豆,又是半袋子的分量。 这俩都是这年代属于上海的回乡送礼佳品。 这钱就已经快花的差不多了,许成军咂咂嘴:得,这下连给汪老带的茶叶的都降档了,回头只能靠嘴甜哄老人家开心了。 这也就是心里想想,吐个槽,最后还是给了汪曾祺买了他力所能及买到最好的茶叶。 汪曾祺赠好的,他回赠也不能太差嘛! 但也得省着点,剩下的钱还得留着买车票,总不能扒火车顶回去,那不成《铁道游击队》续集了? 你真当这是阿三国不成? 当晚,许成军回的是文联招待所。 实在是这 再回一趟复旦实在是费劲。 出行难啊!出行是真难! 上学第一件事就是:买车! 刚到招待所门口,就看见一人冲他挥手。 李晓琳。 “成军啊,我可算是盼到你这大作家了啊!给你送个样刊真是不容易。” 一见面,李晓琳就一脸调侃。 “哪能啊,晓琳姐,这两天复旦的事一直在折腾,这不快回家了,给家里人带点东西。” 许成军说的诚恳。 这大姐以后还得指望她,国内发点东西,《收获》就是一张旗帜。 “你呀你,这就要走了是不是,复旦那边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还算顺利。”许成军腰板一挺,快夸我。 “开学在复旦中文系读研一。” “我有什么福不都靠你自己么,上大学要” “我有什么福,还不都靠你自己”李晓琳正想顺嘴夸两句,突然卡壳了,眼睛瞪得溜圆,“等会,什么玩意?你开学读啥?” 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使劲掏了掏:“你再说一遍?研.研一?” 李晓琳本来就想跟许成军拉近关系,还想着以过来人身份讲讲大学的注意事项,结果你说什么玩意? 研一? 你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这耳朵怎么这么不好使呢! 我刚30来岁,不是特么的80来岁啊! 许成军点点头,补充道:“就是跳过本科直接读研究生。” “好家伙!”李晓琳“啪啪”的拍着许成军肩膀。 “你这是坐‘东方红’上来的是吧?我当年读大学费死个劲,你倒好,本科直接不读了是吧?” 她上下打量着许成军,像看个稀罕物:“合着我前几天还琢磨着给你讲大学选课攻略,现在得叫你许研究生了?” 前几天看你小子就像怪物,感情现在真不装了是吧? “别叫研究生,直接叫博士,万一开学之前成博士了呢!” “嗯也有可能?” 不是姐们,博士点全国都还没有呢,你在这可能啥呢。 给忽悠顺拐了是吧。 “姐,你给我开的博士点是吧。” “谢谢姐!这殊荣没谁了!” 许成军这人没啥别的毛病,给杆子就上,这姐叫的比谁都顺溜。 “去你的!”李晓琳笑着捶了他一下,“样刊拿好。” “这期《收获》要提前几天刊发,具体原因就不和你说了。” “啥时候?” “后天!” “后天.?” (本章完) 第82章 舞台搭好 许成军不颠,但是这个世界太颠。 卡斯特罗今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拉美人能当罗马教皇、黑人能当漂亮国总统,那么古巴就能和漂亮国建交。” 伟大的革命家、“反漂亮狂魔”、“社会主义朋克”这话多硬? 结果也很美好。 2008年11月奥班马当选漂亮国总统,成为第一个非洲裔漂亮总统。 2013年3月方济各当选梵蒂冈教皇,成为第一个拉美教皇。 2014年,古巴和漂亮国复交。 嗯.很魔幻现实主义! 真不怪这个年代的人们把《百年孤独》解释为魔幻现实主义。 真实的世界远比你想的更魔幻。 但是,你《收获》也跟着颠? 哦,好像跟拉美教皇比也还行? 你《收获》还能玩提前刊发的是吧? 编辑部是不是藏着个水晶球,专能掐算“争议爆款”的黄道吉日? 不过一想到这个时间节骨点。 改革开放的风刚吹起来,文坛正等着新东西炸场子,就倒也合理了。 毕竟这年头,连喇叭裤都敢从上海街头晃到凤阳乡下,《收获》提前掀掀文学的浪花算什么? “回去的票买了么?”李晓琳看他一脸震惊,心情舒坦了不少,这就没那么像怪物了是不是? 不,还特么像! “没呢,准备明天一早排队去。” 合肥买票的经历充分告诉他:买票如打仗,得凌晨就去火车站蹲点,晚一步就得等下一班,活生生把归途变成“持久战”。 妈的,我想坐卧铺! “那不耽误,但是我建议你晚几天回去。” 李晓琳往招待所台阶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这年代搞短发的姐姐,也都是爽利的个性。 这位嘛,在编辑行业就是顶有魄力的主! “你这小说不是什么善茬,《试衣镜》写的太锐,发表了肯定有争议。顺便给编辑部回读者来信。” 许成军挑眉:“合着我晚点回家探亲,是留下来等‘批斗会’?” “瞧你说的,” 李晓琳笑骂,“什么批斗会,这叫‘文学讨论’!汪老写《受戒》,不也有人说‘写和尚谈恋爱,成何体统’?结果呢?现在不照样成经典?争议这东西,看着烫嘴,吃着香。” 等我喷人呢是吧! “得了,样刊拿好,回头见。” 重新办了入住手续,还是201。 问了前台上海本地的小姐姐,人家捏着钢笔笑盈盈地说:“汪先生特意交代的呀,说您许同志说不定还要回来,201房一直给您留着呢。” 末了还补了句,“汪先生说您是‘文坛新苗’,得好好照看。这词儿听着就文绉绉的,跟您写的诗似的。” 这“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开口了,那事情不就好办了? 人是社会动物,社会也是人情社会,你有能力和关系别人就得敬你几分。 汪曾祺呢?那可是能写出《受戒》里的和尚谈恋爱,关系能让编辑部为他的稿子开绿灯的主儿,两者都有。 行走的“文坛通行证”! “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嘛!《向光而行》虽然有的句子听读不懂,但是它真美好!” 嚯,又一个粉丝? 我距离北岛的差距,只差一个查海生了! 推门而入, 汪曾祺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水加看报,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呵!回来啦!跟你这小同志来了次三次重逢是吧?” 还真稀罕,三次重逢什么玩意? 三上我倒是挺熟。 “您说笑了不是,这哪是三次重逢,”许成军把包往床上一扔,松饼在包里“咕噜”滚了半圈。 “这叫‘三顾茅庐’反向版。不是我找您,是您在这‘茅庐’里等我呢。再说了,您这茶香味儿飘得老远,我闻着味儿就回来了。” 汪曾祺被逗得“噗嗤”一声,茶水差点洒在报纸上:“就你嘴甜!我看你不是来读研的,是来学相声的。” “说吧,这次又在复旦折腾出什么新鲜事了?” 这老先生一问,许成军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汪曾祺的讲了一遍,讲到“许成军智斗五大金刚”的情节时,这老先生一会拍一下大腿,一会捋一下胡子,一会又喝口茶水,好不热闹。 说到“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老先生那眼睛亮的,连声叫好。 不是,合着我真是来给您说相声来了? 睡觉前,许成军拿出《收获》1979年第四期样刊简单翻了翻。 有几篇他还是很熟悉的刘芯武的《等待决定》、郭小川的《严厉的爱》、陈白尘的《大风歌》、叶辛的长篇《我们这一代年轻人》。 刘芯武这本《等待决定》只能说是他的作品之一,不甚出奇。 其实看刘芯武这个人,《班主任》作为伤痕文学的发轫之作,率先直面特殊年代对青少年心灵的创伤,其历史突破性不容否定。 虽然情节俗套吧,但跟卢新华相比,那就是不知道强出几个星球的档次。 反常识的是,他的代表作其实是长篇小说《钟鼓楼》,创作于 1985年,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同时也是红学家,后面当了《人民文学》的主编,也在百家讲坛讲了不少年《红楼梦》。 就是讲魔怔了。 郭小川是zz抒情诗的代表性诗人,贡献是创作了“赋体诗”,这本《严厉的爱》也是诗集。 陈白尘事剧作家,这部历史剧《大风歌》,该剧讲述西汉初年政治斗争的历史故事,时下不无讽刺意味。 单从文学要写现实这一概念来讲就是个好作品。 叶欣的《我们这一代年轻人》讲知青生活的。 为什么提他们? 因为这四部作品都没什么“爆点”,没许成军的《试衣镜》那么“流行”和“尖锐”。 可以预知的是,后天一经刊发,许成军必然迎接狂风暴雨。 也难怪李晓琳提前来告知! 更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正是收获创刊以来,最受关注的一期。 为啥? 因为第二期刊载了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 从维熙这部中篇小说突破题材禁区,根据自身经历,将牢狱生活和血色杀戮呈现给读者,是新中国第一部描写监狱的文学样本。 开辟了新时期文学创作的新领域,推动了新时期中篇小说的崛起。 在这个年代,内容非常血腥。 巴金老人拍板发表这部作品,这部作品也给正面反馈,《收获》杂志也也因此受到全国关注! 算是文学版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了。 所以,舞台业已搭好~ (本章完) 第83章 《试衣镜》发表! 第二天一早。 茹智鹃上班路上买了一份《收获》,到了《上海文学》杂志社,老编辑余炳坤就笑着问道:“茹姐,收获杂志现在期期不落啊!” 茹智鹃撇了他一眼:“瞎说什么鬼话,我这是研究竞争对手。”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教员说的。” 余炳坤乐了:“咱编辑部觉悟就是高哈!” 说着,指了指房间内。 茹智鹃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一会进来的年轻编辑人手一本《收获》。 一打眼,桌子上又堆了至少三四本。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翻起了《收获》,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这是在批判中学习! 旁边的年轻女编辑屈怜欢笑着对茹智鹃说:“茹姐,这期有篇《试衣镜》我觉得不错,刻画的人物入木三分,有点卡夫卡的味道。” “作者叫许成军,之前没听过这个名字,估计是个新人作者。” 余炳坤笑着岔话:“不算新了,这许成军同志前几日在《光明日报》上刊发的《向光而行》和散文《信》在国内可是掀起了好大的风浪,前几天跟《光明日报》的于海生通电话,说光寄他们报社的信件就好几箩筐了!” 茹智鹃皱眉:“写《向光而行》的许成军?” “是啊,那诗写的是真不错,现在已经被京城那帮大学生灌上了中国最年轻的‘自然抒情诗人’头衔,现在这年轻人可了不得!” 茹志鹃问:“老余觉得这篇《试衣镜》水平怎么样?” 余炳坤捏着鼻梁子:“味太冲,太锐,但是写作手法老练,写作技法上暂时没在国内看过同类的,我个人觉得是有机会冲击今年全国优秀短篇的佳作。” 哦? 这小许有这水平? 茹智鹃脑海里一晃而过一周前和许成军以及其他作家们的早餐。 当时觉得年轻,只是客套了一下,没想到人家真有硬作品? 于是,茹智鹃也不干别的,直接翻开了杂志。 粗略的扫了眼前面的内容,最后跳过《等待决定》《严厉的爱》《大风歌》。 以她这老编辑和资深作家的资历看过之后,就知道这期的爆点不在这几部作品,可能畅销,但不会成为爆款! 以他对巴老的了解,这期杂志不会这么简单。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上海文学》的主编也是巴老,但是不负责具体工作,杂志社内的工作主要由几个副主编负责。 《试衣镜》全文8000字,很快就读完,镜子的意象贯穿始终。 茹智鹃合上杂志时。 “卡夫卡?”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正讨论得热络的年轻编辑们都静了下来。 屈怜欢手里的钢笔顿在笔记本上,脸颊微微发烫:“茹姐觉得不像?我是觉得那镜子里的影子,有点《变形记》里的荒诞劲儿。” 茹智鹃没直接回答,只是把杂志往桌上推了推:“格里高尔变成甲虫,是命运把他往绝路上逼;春兰的影子造反,是心里的念想没处搁了。一个是被动的困,一个是主动的挣,不一样。” 她顿了顿:“这结尾野是野,但野得实在,不是为了荒诞而荒诞。” 余炳坤在一旁点头:“茹姐说得是。这许成军写柜台、写布料、写王主任的皮鞋声,还是实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份《光明日报》,“你看他这首《向光而行》,这许知青底子还是在泥土里扎着的。” 茹智鹃接过报纸,目光在诗行上缓缓移动。 她想起一周前那个早餐会,许成军坐在角落,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神却亮得很,像藏着片没说出口的海。 “这镜子用得妙。” 她忽然笑了:“不光是照人影,是照人心。春兰不敢穿的花布衫,不敢翻的白眼,全在镜子里抖落出来了。这年头,多少人心里没面这样的镜子?” 她望向屈怜欢,“你们年轻人觉得是卡夫卡,是因为你们有和春兰有同样的想法吧!那眼神里的盼头,比小说里的影子还真。” “我们可没有!”编辑部瞬间炸开了锅。 屈怜欢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这算不算改革文学?写个体和集体的矛盾。” “算,又不算。”茹智鹃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的早点摊飘来油条香,混着风里的槐花香,让她想起年轻时在根据地办报的日子。 “改革文学多写政策怎么变,他写的是人怎么跟着变。春兰没喊口号,没谈主义,就想穿件花布衫,这才是最实在的改革。” 又补了句:“从心里的念想开始变。” 余炳坤拍了下大腿:“难怪《收获》发这篇!” 他翻到杂志版权页:“晓琳眼光毒,这稿子要是搁咱们这儿,怕是还得吵上三天。” 茹智鹃撇了一眼没接话,只是重新翻开《试衣镜》。 目光落在“所有花在夜里慢慢开了”那句。 其实,她自己在写《百合花》时,也总爱藏些细碎的心思在字缝里。 被撕破的被子,撒落的野花,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往往 “黄编来了吧?” “来了,茹姐!” “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黄源是此时《上海文学》的副主编,也是整体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茹智鹃一走,整个编辑社忽然热闹起来,年轻编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了《试衣镜》,这是独属于编辑们的八卦。 屈怜欢眼睛一亮:“茹姐是想挖人?” 而此时的许成军已经在上海站排队买票买了一宿。 昨晚九点半和汪曾祺聊完天就熄灯睡觉,硬是凭借着过人毅力在12点半毅然起床,1点准时到达上海站。 但是此时上海站已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好在许成军一向运气不错,最后买了到了一张3天后开往合肥的车票。 嗯,还是硬座! 不错啦!很多人都还是站票呢。 早上八点半,许成军刚从车站出来,想起今天《收获》刊发他的《试衣镜》,就跑到车站附近的报亭。 “大爷,来本今天这期的《收获》?” “第四期的?”大爷笑眯眯的。 “对啊!” “卖脱哉。” 说的是卖没了吧?这上海话有时候他也听不大懂。 “因为里面某一篇文章写的好?” “哪能不是啦,《收获》一直卖得侪好得很嘛!” 许成军:囧! (本章完) 第84章 上架感言 今晚12点, 要上架了。 还挺恍惚的。 写这本书也一个月了,很多读者应该看过我的评论,老牛是第一次写网文,之前只投过期刊杂志。 写这本书最开始的理由是心血来潮,在起点看北大保安,看看看着突然萌生念头:为什么年代文豪不能原创? 就随便写了几万字发到起点上,结果莫名其妙居然发书第二天就直发被签。 这里感谢梧桐大大,人生第一本被签约的网络小说就这么水灵灵的出来了,树大很有耐心,对我这种新人也不吝指教,再次感谢! 一开始成绩不太好,很多人喷,有说原创没人看的、有说写的节奏太差、有说内容太平.写到中期也出现了一些争议剧情,有的是我自己故意为之,有的是确实是没有把控好方向和节奏。 刚开始的时候,承认这些读者说的都有道理,但其实是不在意的,因为没觉得这本书能怎么样,没想着有人看,没想着成绩,只是想写自己脑子里的故事,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情感。 但是看的人突然多了,有人说:你写的书我喜欢。 于是这本书有了特别的意义。 原来我的文字是能够在起点上被人认可的。 我开始有点寄希望于这本书能出些成绩,被更多人看到,被更多人认可,所以频繁的看评论、回复评论、看数据、对一些争议剧情做了修改。 那会真的一分钟看一次后台,心态现在想来就是患得患失。 这本书最高上了新书榜总榜第十二,分类第二,月票榜349,不免让我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高期待,开始寄希望于是不是能上个三江? 结果当然是没有啦! 有点遗憾,情绪低落两天,但是想想第一本书嘛,哪有十全十美的,能力有限,还在锻炼写小说的能力,所以后来只希望这本书能越写越好,带给读者们更多属于1979的体验,带来更多关于文学和社科的讨论。 其他就不期望太多,已经够了。毕竟这本书带着不只是我的心血,还有读者们的期望~ 感谢你们这些读者,感谢编辑大大!能在有限的追读下取得这样的月票成绩,我的读者真是太牛了! 说下上架后的更新吧!今晚12点上架,八更!选个吉利数字吧,祝大家都发财嘛! 其实能十更的,但是手里留两章应对一下突发情况吧,这两天情绪不好一直4k渣更哈哈哈。 之后的更新呢。大概率是每天三更或者两更(5-7k)。如果状态好或者月底有存稿给大家日8或者日万。老爷们别骂!这个更新对我来说很努力了,我码字码的太慢,还要书中写书,最难的是还得分个脑袋上班,平时工作真的很繁杂,只能说尽我所能,给大家尽量更~ 加一句,如果有盟主,一个盟主加5更,一个舵主加一更。(没报希望哈,看了这么多年小说了,都在说盟主加更,我也来一句吧!体验嘛!) 读者群明天开放。 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感慨良多。 遇见、获得、失去、成长、释怀、完结。 我于旧事归于尽,来年依旧迎花开。 这会是这本书的成长之路,也是许成军未来的人生路。 感谢有你们的支持! 祝我的读者和一切关心我的人: 可越高山,也悦己心。 天上人间,占得欢愉。 要永远年轻,永远热情。 要大笑,要做梦。 毕竟人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是一次充满荆棘和花开的体验。 求首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