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医生,甩你的白月光带崽回国了》 第1章 五年,她终于敢回国了。 “权宴,我就是玩你的,别当真,现在玩到了,我觉得你其实也就那样,以后别找我了。” 昏暗的酒店。 空气里都是潮湿黏稠的糜烂气味。 齁得人,眼睛疼。 凌乱的大床上,明媚娇艳的女孩眼眸轻颤,细嫩的脖颈已经被咬出密密麻麻的青紫。 乌黑浓密的长发更是凌乱散在白色的床上。 整个人像被暴戾拆开的散落玫瑰一样,破碎,难受。 但她还是强势要甩了他。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闻言,薄唇冷冷呵一声,单手瞬间死死掐着她的腰不松开,声音冷暗的如极寒得冰窟:“玩玩,嗯?” “那就如你所愿——” 嘶—— 飞机突然的一个气流颠簸,让陷在睡梦中的漂亮女人瞬间惊醒,睁开眸,机舱内的白光有些刺眼。 姜媃缓了会,眼睛才慢慢适应,她的身旁,一个漂亮的奶团子抱着一只公仔猫正晃着她嫩嘟嘟的小短腿期待地看着她:“小姨,我们到了吗?” 听到奶团子奶声奶气的询问声音。 姜媃愣了下,看着奶萌的可爱宝宝,眼睛忽然就红了。 明明她是她的宝贝女儿。 但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和长远打算。 她生下她就送回国给自己表姐,让她挂在她户口,当她的女儿。 只有每年寒暑假,表姐会带她来荷兰跟她团聚,玩耍。 而宝宝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亲妈妈就是小姨。 不过这次回国,她解决了姜家遗留的问题后,她一定要认回自己的女儿。 姜媃收回怔愣,左右看看机舱内人,见他们大多睡着了,她压抑住眼眶的泪,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笑说:“宝宝,还有四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这趟航班是回国的。 她很怕遇到熟人,带着婳婳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把她和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姜媃在帝都名声很大,不仅仅当年姜家风光无限,更因为她绝美的脸是帝都最美名媛冠军。 从小就跟着当名媛的母亲出现在各种娱乐杂志封面。 小小年纪就斩获了无数人的追捧和赞美。 帝都只要混名流圈的,没人不知道她这朵娇艳,明媚的小玫瑰。 是可惜,今非昔比。 明艳娇纵的大小姐突然在大四毕业季,全家跑路,而她也从云巅落马到泥潭。 纵然漂亮的皮囊依旧,却只能一直挣扎在温饱的泥潭。 当一个落魄穷鬼。 宝宝听到还有四个小时,先是嘟起嘴巴有点失落,但很快她看着漂亮的‘小姨’,笑了:“小姨,我每年都能去荷兰找你玩吗?我超级喜欢小姨你。” 听着女儿奶呼呼的声音。 姜媃心口如撕裂了一般,嘶嘶地疼。 她伸手摸摸宝贝粉嫩的脸:“好呀,不过小姨这次回国处理好事情,会带你永远留在荷兰,好不好呀?” 听到可以一直住有大风车和满是阿尔卑斯糖果的荷兰小镇。 小团子开心地拍拍手:“好,小姨,那我妈咪也能去吗?” 姜媃点头:“可以。” 她的妈咪就是她。 不过表姐帮她照顾婳婳五年了。 她不会忘了表姐的恩情。 到时候会帮表姐办理移民。 “哇,我可以和妈咪还有小姨一起住啦。”小团子开心极了,连忙抱紧姜媃。 姜媃低头,搂住她,心里有些碎碎的难受,她一定要想办法处理好所有事。 让宝宝知道她才是她的妈咪。 “嗯。”姜媃收起心底的碎裂,温柔安抚自己女儿:“宝宝再睡一会,现在还早。” 离回国还有四个小时。 乖宝宝很听话,抱着软糯糯的公仔猫,靠在粉色的颈托上自己哄自己睡觉了。 姜媃垂眸,看着女儿奶呼呼的睡颜,雾棕色的眸有些湿润。 当初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小的皱巴巴婴儿,变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真漂亮。 五官完美复刻了姜媃,不过她现在婴儿肥,肉嘟嘟的脸颊把精致的五官挤得过于可爱。 看不出来像姜媃,自然也看不出来像权宴。 不过,幸好目前婴儿肥没有褪去,两个人都不像。 不然肯定会出事。 都怪她没用。 委屈了宝宝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妈咪是她。 这次回国。 希望不要遇到权宴。 她和权宴现在早就是云泥之别了,或许,他也有未婚妻了?应该不会来查她或者找她? 毕竟,他是那么高傲的男人。 当年,她当众甩了他,又在酒店跟他厮混玩了足足一个月,结果转头就不要他,让他脸面无光,更成为京北大学当年最劲爆的笑料。 他应该会恨死她。 不至于找她。 这么想了,姜媃紧绷的心绪稍微好一点,继续摸摸女儿乖顺的小脸,等她入睡了,她才解开安全带,起身去飞机的厕所。 锁上门。 指尖扶着大理石边,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的自己看一眼,之前腿部感染的红疹开始肿痛了。 姜媃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解开自己的牛仔裤,前阵子,她参加荷兰一个节目组的拍摄。 拍摄地点在阿姆斯特丹的山脉小镇,拍摄才一天,她的腿泡在污水里,过敏了。 过敏地方还很尴尬。 大腿根内侧一片,靠近隐秘的三角区。 国外医疗费很高,她的医疗保险过期了,没法报销。 正好最近她签了国内的娱乐公司,便火速带着来荷兰度假的婳婳回国来医院治疗。 果然,这段时间拖延着不治疗的后果。 红疹更多了。 弥漫到了三角区里面。 渗疼。 姜媃看着这一片痒痒的红疹,皱起眉,也不敢去抓,怕弄破皮感染,只能拿了纸巾沾水擦拭一遍。 缓解红疹的痒和刺挠痛感。 4小时颠簸,飞机终于抵达国际机场。 姜媃抱着婳婳又拉着行李箱从通道走出来,过来接她的表姐沈昭马上就兴奋冲过来抱她:“媃媃,你总算回国了。” “这几年,真的辛苦你了。” 姜媃摇头:“没什么。” “表姐,我一会去医院看皮肤科,你帮我带婳婳?” 沈昭明白,俯身抱起已经张开手臂要抱抱的婳婳,抱起来后,婳婳马上亲亲沈昭:“妈咪,想你,你这次没有陪我去小姨那边玩,我一个人玩的都不开心。” 沈昭笑笑:“你小姨陪你不好吗?你不是最喜欢小姨?” 婳婳宝宝摇摇脑袋:“我最喜欢妈咪呀!” 这话,本就童言无忌。 但姜媃听后,瞬间转过来,防止自己掉眼泪。 而沈昭知道姜媃的心情,连忙摸摸婳婳,伸手握了下姜媃的手:“媃媃,一切都会好的。” “你这次回国处理姜家,我会帮你,以后一切都会回归正位。” 包括婳婳。 姜媃点点头:“嗯,表姐,谢谢你。” 沈昭继续说:“别说傻话,我们是一家人,你先去看医生,石庭一会过来接我们。” 姜媃嗯,有表姐,表姐夫帮她。 她就先打车去医院了。 路上,姜媃用APP预约了一位女医生看病。 预约结束,她就靠在出租车后座一路难受着,难受自己女儿无法认自己。 等车子到了医院,眼睛不知不觉落了两行泪,她赶紧拿纸巾擦干净,下车去挂号取号。 皮肤科在三楼,取号验证,推门进来。 她预约的女医生变成了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当年甩了的太子爷权宴。 没想到时隔五年再见他。 是在这样的境况。 隐私的病。 尴尬又抠脚趾! 更尴尬的是她刚从机场够来,想着是女医生帮她检查,她都没有戴口罩。 脸上也没化妆。 素颜,卷发随意散在肩膀,有些瘦削的身上仅仅穿了一件修身蓝色小背心加一条灰色牛仔裤。 看起来美丽依旧,实际有些邋遢。 因为没有精心打扮。 姜媃20岁之前的人生可谓顺风顺水,精致奢华又娇美,现在倒是有了一丝丝大小姐坠入凡尘的烟火气。 “怎……怎么是你?”姜媃呆呆看着他依旧如高岭之花一样英俊的脸,岁月对权宴真的很优待。 什么都没留下,甚至更把他五官雕塑的完美和英俊成熟。 就连周身的气质也比之前更加清冷。 果然,她这种做坏事的人都会遭报应。 他看起来过得还好,她这几年过的这么糟糕。 也是活该。 姜媃抿着唇,盯着他看了一下,心口下意识一阵刺痛。 就跟被针尖戳到了一样。 刺刺的。 难受。 她以为五年时间,自己足够忘记他了,结果……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还是会有些余浪翻涌,难受和窒息。 但更多的……姜媃知道,是对他的愧疚和无法面对。 “哪里不舒服?”男人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或者就算认出。 他也没当回事了。 脸色平静,冷冷的又冰冰的。 尤其眸子,如死水。 看起来真的像把她忘了。 这样也好。 他们早就是两条平行线了。 “就是……大腿内部腿根——好像红疹了。”姜媃回过神,见他冷淡,她也不好多攀交情,毕竟,他们的交情属实很烂。 所以,她应该庆幸,他或许早就忘了她这种‘坏女人 ’。 “我好像预约的女医生。”姜媃坐下来,说。 权宴没看她,只盯着桌上的显示屏电脑,声音清冷:“她有事,你要是不想看,明天再来。” 姜媃沉默一下,手指握紧挂号单,想想还是算了,她马上要去娱乐公司签约工作,如果皮肤一直痒,她怎么工作? 再说,他看起来根本不记得她,她没必要忸怩。 “不用了。”姜媃吸口气,努力温和又客气说:“您帮我看吧。” 权宴闻言,侧眸看她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像要杀人那样的暗色。 只是他隐藏的很好。 没人看见。 公事公办起身,拿出口罩,戴上后,声音依旧很冷:“裤子脱了,去床上躺着。” 姜媃:??? 第2章 脱吗? “还要脱裤子吗?”姜媃有些尴尬。 与他分开五年。 她实在不太好意思这么暴露在他面前。 权宴自顾自戴上乳胶手套,拿出检查用的小手电筒,啪嗒,刺目的电筒光亮起来,他站在检查床边说:“不检查,我怎么知道你是感染哪种红疹?” 这话,没毛病。 姜媃也不是医生,不好反驳他的专业。 甚至不敢挑刺。 只是秉持愧疚,她终究无法直视他那双曾经迷倒众生的深黑色的眸。 这双眼眸,在与她鬼混厮磨的一个月内,看尽她被他用这双做手术的手,抚摸过后情动的风花雪月和所有嫣红失态。 那时候,她撩他,勾引他。 把他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委身在她石榴裙下。 她想,那一个月的厮磨是有成果的。 哪怕他不曾说一句也是喜欢她,但他真情实感咬着她耳尖说: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 看起来,她真的把他诱摘下来了。 只是——后来厮混太浓,他没有等到她答应交往,她提前跟他结束了。 那时候,姜家还没倾覆。 而她约他见面要让他滚,不和他玩了。 那天晚上的谈判,她高高在上,眼底都是刻意的讽刺和嘲弄,十足十扮演了一个玩弄男人的‘坏女孩’。 然后她看到他眼底有恨意,唇角嗪着阴冷到骨子的轻笑:“原来是跟我玩玩?嗯,好,到此为止。” 姜媃想,他恨死她了。 姜媃这几年,每年都会做噩梦。 梦里都是权宴掐着她脖子,眼眸泛红,要把她掐死泄愤的样子。 他会咬着牙,淬毒般地说:“你敢玩我?” “姜媃,你怎么敢的?” 她也想过,回来道歉。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状况和处境,她只能什么不做。 坏女孩,做了坏事。 只能一路坏到底。 “脱吗?”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声音多了几分不悦。 这种不悦,明明白白在提醒她,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忘了她。 无论恨还是不甘心。 他都没有。 他平静冷淡的就像一潭死水。 或许这样挺好。 大家往后当个陌生人。 姜媃回神,压抑住内心的那份胡思乱想,垂下头,开始脱牛仔裤,裤子掉落,白皙腿部处弥漫着一大片令人恶心的红疹。 这些红疹刺刺痒痒,还有些痛。 她都不敢碰。 权宴朝她看一眼,依旧没什么波动,拿着手电照了下她腿部的红疹,最后伸手按了下她红疹处。 听到她轻声嘶了一声。 他才挪开手,收起手电说:“还有哪里?” 还有哪里? 姜媃不好意思说,抿着唇犹豫半天。 权宴没耐心:“姜小姐,后面还有病患,我们医生很忙。” 姜媃知道,只是红疹蔓延到里面了。 她不好意思说。 一向不太好脸红的女人,最终侧过脸,从咬着唇内挤出三个字:“内裤里。” 权宴皱眉一下,没多说什么。 只是眼神愈发沉浓,开始摘手套,“男性伴侣感染的?” 这话,分明很正经。 应该也是正常的问诊流程。 但是姜媃听着有点——耳廓刺刺的,吸口气,而且,他这是怀疑她跟男人乱搞弄出来的疹子吗? 姜媃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想到自己渣了她,好像,她也没办法真的生气。 赶紧坐起身,抓起牛仔裤开始穿裤子:“不是。” “泡了脏水感染的。” 权宴没说话,转身去办公桌那边开药方。 姜媃扣上牛仔裤扣子,慢慢走到权宴身边,他似乎对她回答不感兴趣,就专注在那边打字,开药方。 姜媃垂着眸看他英俊的侧脸。 心口淤积了五年的道歉,想说出口,不过道歉到嘴边,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权宴,好久不见。” 男人听到她这句,敲击键盘的手指轻微停顿了一秒。 也就一秒。 他继续打字,眼神半个都不给她。 “姜小姐,我和你不熟。” “不用攀交情。” 姜媃:…… 确实,他们确实不熟。 她勾引了他大半年,弄到手也就一个月而已。 甚至他们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尤其,这事过了五年。 他不怨恨她,她应该谢天谢地,她其实不用这么执着跟他道歉了。 “抱歉。”姜媃想明白,这五年的淤积。 也就一瞬消弭。 她和他的人生早就在姜家落魄后注定了。 不会再有交集。 “这是药方,莫匹罗星软膏一天涂两次就够了,另外这是抗过敏的药,一天一粒。” “如果红疹过敏引发胸闷,及时就医住院。”他像对待所有病患一样。 清冷,保持距离感地跟她说完注意点。 姜媃注视着他那双冷感十足的深黑色眸子。 这一刻,姜媃算是彻底明白,他确实忘了她,或许当年那场放纵,他一开始恨过,但时间流逝后。 他就释怀了吧? 而后,他再也不会想起她,也不会再给她半个眼神。 这样挺好,对她和婳婳都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坠坠的难受。 终究,错负他人的人,是要受折磨惩罚的。 姜媃沉闷地开口:“谢谢权医生。” 道谢结束,拿上药方单子,转身就往外走。 拉开门,一直看着电脑显示屏的男人,终于抬起眸,只是眼底霎那涌出一抹冷色的暗涌。 连带,左手指关节曾经被她咬过的地方开始控制不住微微发抖,治疗了五年,她一回国。 他又发病了。 * 从皮肤科办公室出来,姜媃收拾一下情绪,准备去付钱拿药。 刚几步,就听到前面走来两个护士正在惋惜地聊着什么:“啊?权医生真的要辞职了吗?” “呜呜,如果他辞职,那我们医院的院草就没了。” “我是从护士长那边听到的,你别说出去。” “我一定保密,但是江姐,权医生为什么要辞职啊?他这么帅,这么负责,而且,他已经精神我们医院医学教授了,这种职称医学生几辈子都爬不了,他就这么丢脸,真的好可惜啊!我不想他走,你知道我每天上班的动力就是看权医生。” “别花痴,权医生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肖想的,人家家世背景手眼通天那种。”江姐小声说:“他是真正的贵公子,听说家族身价上万亿,你说这么多钱,干嘛窝在医院当个医学教授?人家当然是完成了梦想,最后回家继承家业。” “啊?他家这么有钱。”小护士一直不知道,瞬间眼睛都亮了。 江姐笑眯眯继续八卦:“当然,护士长告诉我的。” “嗳,你别说出去他要辞职的事。” 小护士脸红红地点点头:“知道啦。” “对了,权医生什么辞职?我好准备一下?” 江姐:“三个月吧,具体等通知。” “怎么,你还想追权医生啊?” 小护士娇俏哼:“试试不行吗?” 江姐顿时哈哈哈笑起来,“别花痴做梦啦,权医生有未婚妻了。” “啊?”小护士听后直接震惊失落一声。 江姐连忙拍拍她肩膀:“所以,别惦记我们医院的院草。” 江姐说完,拉着小护士的手臂从姜媃身边走过,随后去了权宴办公室。 姜媃回头看一眼办公室方向,手指轻轻握了几分。 他竟然有未婚妻了?难怪他不记得她了。 挺好的。 以后,他们更不会再有机会有交集。 姜媃顺口气,努力挤出一抹淡笑,权宴,祝你以后前程似锦,和未婚妻白头偕老。 而她,也会泯然于众。 第3章 呵,没有心的女人。 回表姐家,粉团子婳婳正在趴在茶几上,拿着小画板涂鸦。 姜媃把药放到包内,赶紧走过来,蹲下身抱住自己的粉团子女儿:“婳婳,在画什么呀?” 婳婳举起画板,小奶音特别的萌萌:“画妈咪。” 话落,婳婳想到什么。 赶紧说:“我还画了小姨呢!小姨最漂亮了。” 女儿太懂事了,知道哄她。 姜媃看着她软糯可爱的脸,心里如麻绳拧起来,低头温柔亲亲她的香喷喷的脸。 “媃媃,看完医生了吗?”表姐沈昭从厨房出来。 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姜媃点头,不过,她不打算把遇到权宴的事告诉表姐,她和权宴的荒唐,已经成为过往云烟了。 再说,他有未婚妻了。 她不该打扰。 “看完了,医生开了涂的药膏还有抗过敏的药。” “表姐,姐夫呢?”姜媃进来就没有看到石庭。 沈昭将水果端到桌上说:“他去公司了。” “对了,你让我帮你租的房子,我都给你弄好了。” “离你工作的地方不远,离我们这也近,到时候你可以每天来看婳婳。”沈昭和石庭结婚五年。 一直备孕无果,怀不上。 索性就先给姜媃养着宝宝了。 姜媃点点头,有些感激表姐这么尽心尽力给她照顾。 “表姐,等我处理好姜家的事,我帮你和姐夫办移民。” 沈昭不急:“媃媃,我们的事无所谓,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沈昭从小就受姜媃父母的恩惠。 姜家没有破产前,她的生活费,学费包括她和老公石庭的这套价值一千万的婚房都是姜家给她置办的。 所以,当年姜家落难。 所有人见死不救甚至远离,只有她一心一意帮着姜媃。 她不是白眼狼。 “婳婳在我这边,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照顾好她的。” 姜媃嗯,顿了顿,她又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的婳婳真的好乖。 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婳婳,多谢她的表姐,替她养的这么好。 * 市中心,CBD12楼,一家窗帘紧闭的治疗室。 英俊清冷的男人闭着眼,整个人放松地躺在柔软的沙发长椅上,左手指关节从医院出来到这边,一直在抖。 根本停不下来。 陪在他身边,给他做心理疏导的医生是权家从哈佛高薪聘请回来的专职治疗师,心理学博士,Psy.D,拥有美国心理执照,还曾任职加州青少年中心心理测验专家。 华裔许棠,今年30岁,曾经的天才少女。 从国内清北连跳三级入学哈佛。 此刻却也甘愿为了权宴放弃国外更好的待遇,接受权家的邀请。 做权宴一个人的私人心理治疗师。 许棠虽然比权宴年长5岁,但长得清秀,鼻梁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 看起来倒也不显老。 反而有一种温柔的大学生气质。 这五年,她每周给权宴做心理疏导。 从美国求学的三年到回国的这两年,风雨无阻,她以为自己这样长久的陪伴和精准的心理疏导。 能帮权宴解决他心理的淤结。 甚至,他今天来她这边之前,他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不需要心理疏导了。 她以为他应该痊愈了。 不会犯病。 但是今天——怎么突然又手抖了? “权宴,你今天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许棠不想把这个淤结的罪魁祸首引向那个女人。 起身,去饮水机边,按下红色的按钮。 再换蓝色按钮。 交替冷热水。 等玻璃杯的水温达到适宜的15°,她才走回躺椅边的办公椅边,坐下来,将水杯递给权宴:“喝点水。” 权宴睁开清冷的眸,视线霎那定格在飘窗上摆放着的一株蔫巴巴的绿萝。 有一瞬的晃神。 脑子闪过的竟然是姜媃。 五年,狼狈回国的她,即便没了昔日姜家大小姐张扬的资本,那张脸却还是像能刺穿人五脏六腑的毒刺一般。 扎的人眼睛痛。 呵,没有心的女人。 就是她这样吧。 不爱,就无所谓。 权宴清冷落下睫羽,指尖接过水,只喝了一口说:“没什么。” 许棠拿回水杯,看着他俊逸的眉骨在暗色的光影里轻微挑了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暗示着他不想透露他的心事。 他不想说。 许棠就没办法帮他疏导。 这让她有些挫败。 于公于私,她对权宴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和责任。 她肯定是希望权宴忘记过去。 “权宴,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这周开始重新治疗?”许棠握着水杯,温柔说。 权宴压下黑眸,起身说:“不用了。” “我不会留恋过往,今天手指抖,和之前的事无关。” “这样啊?”许棠琢磨着他话里的含义。 微笑说:“权宴,往前看,人生不能被过往羁绊。” “否则,你会输得一塌糊涂。” 输得一塌糊涂吗? 权宴薄唇扯扯,淡淡说:“许棠,你说的对。” “我还有事。” 他站起来,左手关节手指,竟然奇迹般地不抖了,许棠看着他手指的变化,心里微微还是拧了几秒。 希望,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忘记过往。 许棠帮他治疗五年,她知道他为什么左手手指抖,不是什么病理性引发。 单纯就是,当年,他在酒店跟姜媃这个坏女人厮混的时候。 她每天含着这根手指,逗他,撩他。 还用他的手指探入独属于她的更隐秘的地方。 让他沉迷。 荒唐,无尽。 结果,他沦陷的时候,她却和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潇洒出国移民了。 坏女人,是要遭报应。 许棠从来都不奢望姜媃这个曾经耀眼整个京圈的名媛会有本事过得好。 她只希望,她一辈子待在国外别回来,最好是死在国外。 或者和外国人结婚了。 这样能彻彻底底断了权宴的念想。 别再祸害权宴这样人品绝好的贵公子。 “权宴,今天我有空,要不要我陪你吃饭?”许棠起身,微笑着试探邀请。 五年陪伴,治疗。 要说没感情是假的,她也是个女人。 尤其,权宴这么英俊这么迷人。 没有女人不会沦陷。 她这么理智的高知女性,也不例外。 “不用,今天有约。”权宴似乎和她就是单纯保持着这样疏离的距离感。 不会近一步,也不会太冷淡。 纯粹就是医患关系。 他是医生,他知道,医患不能走太近。 * 姜媃回国的消息,在第二天的时候在整个京圈传开了。 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是她曾经的闺蜜盛蕾。 盛蕾曾经的姜媃的拎包小妹。 就像欧美圈轰动一时的希尔顿家族大小姐那位一样,盛家财力不如姜家,盛蕾也不如姜媃那么漂亮明媚。 哪怕她努力打扮自己,在天生貌美的姜媃身边。 她就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 但没关系,丑小鸭终究会变成天鹅,而天鹅也会坠落凡尘,变成普通的鹅子。 现在的姜媃对她来说就是如此。 破产,和权宴闹掰。 跟老鼠一样只能躲在国外,根本不敢回国。 她以为,她确实不敢回国。 毕竟她玩弄了权宴,依着权家的背景和权宴的性子,她敢回国,权宴第一个会弄死她。 但是她消失了五年。 竟然真的敢回来了? 就在昨天。 盛蕾现在已经代替姜媃坐拥京圈第一名媛的头号交椅,她不会轻易再让自己变回被人嘲笑的拎包小妹。 尤其,她也不会允许姜媃再去接近权宴。 权宴只能是她的! 她敢抢,她会让她死的更惨! 盛蕾琢磨一下,始终有点不放心,她需要打听点姜媃的消息,从别墅出来的时候,赶紧给她的私人VVVP贵族群发信息了。 第4章 难道喜欢她那种妖艳贱货? 京圈头号贵族群,是京圈太子爷和公主们的群。 曾经群主的姜媃。 五年前,她消失,各种联系方式都注销了。 这个群主之位就留给了盛蕾。 毕竟现在的盛家已经跃过姜家,成为京市前三甲。 之前嘲笑她是姜媃拎包小妹的那些白富美们再也不敢笑她。 【各位爷,公主们集合啦,姜媃回来了。】盛蕾主动先在群里发了这么一条。 扮演一个合格的‘故友闺蜜’。 【作为她的闺蜜,我真的太开心了,我们家媃媃公主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盛蕾发了第二条恶心的绿茶味短信。 她知道自己发完,群里那帮狗腿子绝对会骂姜媃了。 果然,她发完,就有人跳出来:【草,姜媃这个贱货还敢回来?我们权公子第一时间会弄死她。】 【哎呀,蕾蕾你还是太人美心善,当年她那样欺负你,还让你天天受气,结果她全家变卖资产跑了,你还念着她,你别太善良了,这年头,善良的人吃亏呀!】 【就是啊,她怎么有脸回来啊?姜家吸血了那么多人血,便宜她们姜家只是破产那么简单,真的好恶心,当年谁不气愤她玩的那一出,权公子那么风光霁月,那么好的男人,就被她这么玩弄,真的绝世的妖艳贱货,不要脸,玩男人一绝,她该不会在国外被人玩烂了,没人要了,就跑回来了?我告诉你们这些富二代们啊,姜媃这种妖艳贱货,你们可别去沾边,小心她把你们甩了。】 【蕾蕾,你竟然还惦记她?她就是白眼狼,你不是说给她一笔钱,她不仅打你,竟然一点都不联系你,太丧尽天良了。】 盛蕾唇角高高勾着,看群里这些人大骂姜媃,她心情好的爆炸。 啧啧,没想到,曾经被所有人艳羡的京圈第一小玫瑰。 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活该。 盛蕾忍住嘴角的得意,假模假样继续发信息:【你们别这样说她,好歹她也是跟咱们从小一块长大的。】 【你们知道她这次回国是干什么吗?】 【不知道啊?难道回来找权宴?】这个回复一发出来,整个群更炸了:【草,她怎么敢?她哪里来的脸皮啊?】 【她现在就是个穷鬼,连给权家佣人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她有什么脸回来找权宴?权宴是什么绝世活菩萨转世的大冤种吗?】 【就是,就是,就算她想找权宴,权家也不会允许的,权宴应该也早就看不上她这样的货色了。】 群里这些骂姜媃的人此起彼伏。 幸好姜媃不在群里。 否则,她可能要气炸,但是气炸也没办法,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她现在确实给权家佣人提鞋都不配。 更没资格找权宴。 当然她也不会去找。 盛蕾看着她们骂战,心里极度舒坦:【好啦,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回来的目的。】 【我今天去见见她,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会给她施与援手。】 听到盛蕾要见姜媃。 还要帮她。 大家又来劲了:【蕾蕾,你怎么这么善良啊?你干嘛拿钱打水漂?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 群里很多人都知道,当年姜媃消失前见过盛蕾一面。 具体发生什么内幕。 大家不知道。 唯一记得,视频流出来的时候,是姜媃怒气打了盛蕾一巴掌。 盛蕾哭哭啼啼还给她塞钱,让她别生气。 她依旧不管不顾,继续打了盛蕾一巴掌。 自此,姜媃这个坏女人的形象在大家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盛蕾刷屏开心的不行,随后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做好人:【你们别这样骂她了,我虽然被她打了,但是我不会像她那么恶毒,我不忍心看她落魄。】 【先这样吧,我一会去找她。】 盛蕾在群里装了一会,心情大好,退出群聊后,她马上让自家公司的人去查姜媃的联系方式。 说来也巧,姜媃这边从表姐那边回租的公寓。 刚好办好了一张国内的电话卡。 盛蕾的电话就进来了。 这五年,她的电话一直没变,姜媃记仇,她的号,她没有存,但看一眼,就记住了。 看着手机屏幕不停跳跃的那一串数字。 姜媃唇角冷冷抿起一个弧度。 这个绿茶现在混的越来越好,也是,踩着她们姜家上位,怎么会不好呢? 姜媃冷抿了会唇,走到窗边,按下接听键,没说话,盛蕾倒是先开口了:“媃媃,你回国了?” 姜媃听着她过于矫揉造作的声音,有些生理性的反胃。 忍着舌尖流淌的恶心感。 她冷笑一声:“这么快查到我的电话了?” 盛蕾呵呵笑:“怎么?还记仇呢?” “别忘了,出国前,你可是打了我两巴掌,这仇,我都没跟你算。” 姜媃抬起手,指尖用力拽了下飘窗的白色纱布,拽的用力。 指腹都泛白了。 不过,她现在学会了隐忍。 不会像之前那么冲动。 “哦,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姜媃压住内心的恨意,姜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始终怀疑幕后是有黑手。 至于黑手是谁。 她大概猜到了八九分。 “不用呀,我就想给你一个机会,当我的拎包小妹如何?姜媃,你现在这个身份,其实根本不够资格当我的拎包小妹,但是我好心,我善良,所以我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继续把你当闺蜜,你看如何?”盛蕾玩味地笑着说:“你可以考虑。” 姜媃心里笑了,果然这么多年,她始终认为当年她把她当闺蜜。 只是当成拎包小妹? 也是,她有眼无珠。 错把劣石当成了心肝姐妹。 “可以。”姜媃压下心里的恶意,温温淡淡说:“还有事吗?” 盛蕾没想到她这么快答应?她以为依着她当年张扬明媚的性子,肯定会骂她无耻,骂她践踏人。 但是她竟然这么快屈服? 果然,一旦一个人穷了以后,什么娇矜大小姐?都不存在了。 生活会血淋淋让她低头,让她为五斗米折腰。 盛蕾没来由心情又好了几分,虽然她一直嫉妒姜媃的美貌,嫉妒她的性格,嫉妒她玩过权宴这种人间绝色。 但现在,她知道她永远翻不了身,盛蕾的阴暗小人心思瞬间蹦跶的更欢了。 整个人喜气洋洋说:“哎呀,行呀,我等你。” “对了,你这次回国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还有,你知道权宴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男人,你会不会还想去勾搭他?”这句话是重点,盛蕾现在已经有机会和权家老宅那边的人吃饭了。 她不会让姜媃来破坏。 虽然她知道姜媃已经没有资本破坏。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要彻底让她断了念想。 “姜媃,我跟你说哦,我最近经常和权家奶奶吃饭,奶奶说了,权家媳妇必须门当户对,温婉大方,不能是妖艳贱货哦,你不用惦记他,省得到时候闹笑话。” 姜媃抿紧唇,眸底霎那地晃了晃,随后平静说:“我知道。” 不过,她也不想自己被这种垃圾闺蜜背刺憋屈。 下一秒,轻笑一声说:“哦,不过,我觉得你不是权宴的菜。” 虽然,不知道权宴的未婚妻是谁? 但是依着权宴对女人的审美,姜媃还是了解他的,当年钓了他那么久,她已经摸清他的喜好。 别看他平时清清冷冷,无欲无求。 私下跟她上床的时候,会要求她穿那种只有三根布料的玩意,还要用手掌心抽她软嫩的地方。 他就喜欢‘发骚的’妖艳贱货! 而不是盛蕾这种又蠢又坏的装纯绿茶精! 电话挂断,盛蕾那边愣一下,下一秒气得她差点捏瘪自己的手机。 权宴不喜欢她这样的菜? 难道喜欢她那种妖艳贱货? 她不过就是勾引了年轻气盛‘不懂事’的权宴罢了,权宴现在成熟了,眼光也不会那么低端,会再给她半分眼色。 以后,等她嫁给权宴的时候,她要把喜帖亲自送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看看,到底他选的是哪盘菜! 第5章 他们多了一个崽崽呢! 手机屏幕亮光熄灭,耳边终于清净了。 哗啦—— 白色的飘窗被姜媃用力拉开,她收起手机,指尖像麻木般地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转身回沙发边,姜媃心口有些说不上来的闷闷,身体一软,整个人如失了力气的玩偶一样,瘫倒在沙发的软垫上。 而后,整个人抿紧唇线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当初她斗胆勾引权宴是大四下半年的事。 其实她认识他很早,大家都是一个富贵名流圈子。 就算没什么交集,也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高中的时候,他们就上过最好的万柳书院。 只是那时候他们也没什么交集。 姜媃也没有想过钓他。 大概,高中时期,她比较没放得开。 之后,大家各学各的,幸运的是,她也考上了京北。 他在医学系,她在艺术系。 两个极端的专业分支,走医学的比较高大上,走艺术都是纨绔子弟。 她就是京北出名的校花纨绔。 爱玩,爱花钱,娇纵的性子,美艳到令天神都要嫉妒的美貌。 很多人提到她的名字,都是鄙夷又嫉妒:那个娇矜玫瑰呀,太妖艳贱货啦,不好惹! 跟她‘恶意嫉妒’的风评不同的是权宴才大一就风靡了整个京北。 超高的颜值,冷傲的个性,矜贵的气质。 堪堪入学才一周。 他就成为整个京北学妹学姐心中的白月光。 学习好,出身好,身材好,还很有品性。 马术,钢琴,曲棍球,冰壶,滑雪,他无所不能。 只是他这个男人偏偏太风光霁月又保留了权贵子弟的高傲和冷感,谁走在他身边,都会被他那股子低气压吓走。 姜媃在整个大学生涯,不止一次目睹他态度清冷又不留情面拒绝各种小学妹,漂亮学姐们的告白。 全部被他不留情面的一句话赶走:“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时候,她也偷偷喜欢他。 一直不敢出手。 怕碰壁。 就这么等啊等,直到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姜家危机前半年,姜父要送她出国念导演学科。 姜媃想到自己还有半年就要出国了,而且权宴这种贵族子弟也会出国,到时候不是一个国家,以后更没机会碰面。 大小姐不再装矜持了。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小白花。 垂涎权宴美色那么久,怎么也要在出国前好好吃一口。 这样人生无憾了。 所以,在剩下的半年,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撩拨权宴。 起初他一直隐忍,但从来没有对她冷冰冰说:对你不感兴趣。 就很冷淡让她‘滚开’。 她坚持不懈撩,终于在快毕业的前一个月,她故意喝醉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酒店照顾她。 她在赌他敢不敢来。 那天是六月盛夏,几十年难遇的狮子座流星雨悄然划过天际。 姜媃躺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单,光着身体,大大咧咧躺在被窝,数着阿拉伯数字12345—— 慢慢等着权宴。 等啊等,窗外的流星雨开始降落,星火映亮了半边天,权宴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 发丝大概是因为跑过来的缘故,有些凌乱,但就是这么凌乱,才显得他的魅力。 他推开门进来。 她瞬间转过身看向他,看到他因为看到她光裸的肩膀,搁在被子上的长腿,耳朵红的时候,京圈这朵娇矜玫瑰,终于露出了一抹俏媚又胜利的笑容。 那天晚上,她勾着他的脖子接吻。 起初,他克制。 当香气侵入舌尖。 他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之后就是凶狠的反制! 那时候,姜媃不知道权宴是这么凶猛的野兽。 她以为那方面也是冷淡克制? 后来,那一个月他们两人毫无节制的厮混,让她开了眼。 他对她用了无数的招数和工具。 所谓风光霁月的男人,表面越是隐忍内心越是变态,凶悍—— 思绪拉回。 姜媃深吸一口气,五年了。 她该释怀的。 起身,去岛台给自己煮泡面。 刚煮了一会,门铃响了,知道她这个新公寓住址的除了表姐沈昭就是国内另一个闺蜜秦鹿。 秦鹿叮叮咚咚按了好几下。 姜媃关了火,过来开门。 门开。 看到久违的闺蜜,姜媃眼眶一下有些红了,马上抱住她:“鹿鹿。” “媃媃。”秦鹿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没办法抱她,只能往她颈窝蹭蹭:“你终于回来了。” “这次要不要走了呀?” 这么多年,京圈内名流家族沉沉浮浮的不少。 有人倒下,就有新的人代替。 唯独姜媃始终是京圈的神话。 因为只有她玩了权宴。 “处理好姜家的遗留问题,会走的。”姜媃松开她,吸口气说:“你也知道,我不该留在国内。” 国内有权宴。 她要留下来并且认回婳婳,不方便,也不安全。 秦鹿猜到了,她躲了这么久不回来,大部分原因还是权宴。 “媃媃,其实你们那时候年少轻狂,我看权宴这么多年也没找过你,或许,早就把你当陌生人了。”秦鹿跟着她进来,将手里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说:“要不,你留下来吧?” “这年头,谁没谈过几个恋爱啊?” “你看我,我都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呀!其中还跟我撕逼,成为死对头,我还是留着。” 姜媃知道她舍不得她离开:“不行。” “我和你情况不一样,我有婳婳,就算他以后结婚,只要涉及孩子,都不好彻彻底底的切割。” 哦,对哦。 他们多了一个崽崽呢! 秦鹿差点把漂亮奶团子宝宝婳婳忘了。 嗳,所以成年人之间谈情说爱,最怕牵涉出一个孩子。 到时候,打起抚养权官司谁都不好过。 秦鹿真的伤神了。 当年姜媃跑路荷兰,姜家所有人战战兢兢躲了一年,那一年,姜媃吃不好睡不好, 孕肚也不显怀。 她还要忙着应付国内传来的各种流言蜚语和巨额的欠债。 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月经不正常也不会再去定期体检。 等到八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一下子大起来的时候。 她已经来不及去打掉了。 只能生下来。 “好吧,我就是不想你再去荷兰,那边那么小,人也少,不如国内热闹。”秦鹿长得比较明媚阳光,一叹气,就有种委屈小鹿的模样。 惹人娇怜。 “或许,等老了,再回来吧,到时候跟你组成老年闺蜜团。”姜媃不想她难过。 连忙捏捏她小脸,笑着说:“别说这些,你给我带什么了呀?” “知道你回国,买了你最爱用的日用品,我家媃媃值得最好的。”秦鹿算是姜媃交往的几个塑料闺蜜里,最真心实意的好闺蜜了。 她落魄的时候,其他闺蜜以盛蕾为首马上对她落井下石各种嘲讽。 只有秦鹿一直想办法帮她。 不过,姜家倾覆太快,秦家帮不上什么。 第6章 儿子抚养权归他。 姜媃低头看向茶几上那些精美奢牌的日用品还有一些衣服。 心里酸酸的。 “鹿鹿,不用这么破费。” 秦鹿摇头:“这算什么破费?” “我一直内疚当初没有帮上忙。” 姜媃笑笑:“没事,当年的事,牵涉太多。” “我也不能把你卷进来。” “咱们好久不见啦,不能跟你说这些丧气的事。”姜媃微微笑:“你要看婳婳的照片吗?” “她今年又长高了一点。” 秦鹿一听婳婳小公主,马上点头:“看呀,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敢去,怕被人起疑。”沈婳小朋友刚出生那两年。 姜媃在国外,没办法回来。 她经常会偷偷去沈昭那边,给婳婳买尿不湿,奶粉。 后来权宴回国去医院上班。 她怕暴露。 就不敢去了。 姜媃点头,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给秦鹿看:“婳婳是不是很漂亮。” 秦鹿看向姜媃手机内婳婳的奶萌照片。 一颗心都要酥化了。 果然是她家高颜值媃媃生的宝宝,真的漂亮又精致。 跟橱柜里的洋娃娃一样。 完全可以出道当童模小宝贝了。 “呜呜,好漂亮的奶团子,媃媃,婳婳以后肯定也是大美女。”秦鹿姨母笑着一张张照片翻过去看。 “哎呀,这个可爱的小鼻子和你一模一样。” “呀呀呀,还有这个樱桃小口,好奶萌呀?我都想吧唧亲一口呢!” “咦,这个侧眸有点像权宴,跟他一样傲娇呢!”秦鹿说完,忽然停顿了下,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赶紧尴尬说:“抱歉,媃媃,我不该提他。” 姜媃倒是没什么了,反正回国去医院见过他了,他看起来早就把她忘记了,她就不该再去攀交情,打扰他。 “没事,我欠他的。” “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们早就没可能了,以后我见到他,会把他当陌生人。” 秦鹿叹口气:“可是当初,你也不是故意那样。” 姜媃唇角无畏地扯扯:“都过去了,我和他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以后你碰上他,也绕道走吧。” 秦鹿知道的:“好。” 哎,当年她家媃媃能把权宴这个高岭之花折下来。 惹得整个京圈名媛嫉妒的要死。 可惜,媃媃现在的身份,他们终究是没有缘分了。 权家是世家,又是高干商业帝国家庭。 选孙媳妇要门当户对。 “对了,我打算搬过来跟你住一段时间,如何?”秦鹿咳咳两声,马上转移话题:“你也知道,我们好几年没有见了。” “我想陪你。” 姜媃倒是不介意她搬来,但是她可是娇滴滴的小公主。 愿意住这种普通的公寓吗? “鹿鹿,你确定?我这个公寓很普通。” “你睡惯你家公主床了。” 秦鹿噗嗤一声笑啦:“宝贝媃媃,你真是小瞧我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能吃苦。”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段时间陪你住?” 姜媃无奈:“行。” “我拒绝不了你。” 有了姜媃的同意,秦鹿开心的马上抱住她:“嘿嘿,那我马上让我的司机把我的行李搬上来哈!” 姜媃:“???” “你这是?有备而来?” 她还以为她要回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秦鹿笑眯眯:“当然呀!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先打电话。”秦鹿欢快地拿出手机给楼下的司机大叔,让大叔帮她把行李箱提上来。 嘱咐完司机大叔,姜媃去岛台那边弄泡面说:“鹿鹿,你吃了吗?我煮了泡面。” 秦鹿没吃呢,她刚才进屋就闻到泡面味道了,香喷喷的勾得她馋虫都出来了:“没吃,我要吃媃媃煮的泡面。” “等着,我再煮一包。”姜媃笑着去拿方便面。 秦鹿等着司机大叔搬行李。 等姜媃煮好泡面,她的行李已经送上来了。 秦鹿赶紧去收拾行李箱。 收拾妥当出来,姜媃已经两碗方便面放到餐桌上了:“过来吃吧。” 秦鹿兴奋地跑过来:“来啦,宝贝。” 两个闺蜜好久没聚,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对着彼此笑。 随后就跟小时候那样,边聊边吃。 吃面的时候,姜媃把自己去MC娱乐公司工作的事跟秦鹿说了,她想赚一笔钱,为接婳婳出国做准备。 这次,这家公司给她的薪酬和分成不错。 如果能搞定投资方。 进入拍摄上市。 后期她能分到一千万。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足够她接婳婳去国外学习生活了。 秦鹿听过MC这家公司,业界很出名,里面签的都是一线明星,还有知名导演。 媃媃进去,前途无量。 但是就因为是业界NO1,姜媃是新人导演。 秦鹿怕她被那些老人欺负。 “媃媃,如果工作的时候遇到事,跟我说,我是你后台。”秦家也有人脉在娱乐圈。 比如,她家小舅和MC娱乐高层认识。 到时候,她能护着点姜媃。 姜媃嗯一声,不拒绝她的帮忙。 她想快点导出成绩,拿提成,如果没有点后台,确实不好过。 而秦鹿也把她购置了一家美术馆的事告诉了姜媃,让她有空,画点画挂在她美术馆,她帮她卖点钱。 京圈的大小姐们,从小琴棋书画都精通。 姜媃当年主攻的艺术系就学的是油画和导演。 “好。”姜媃现在确实缺钱。 为了姜家,为了婳婳,她要绞尽脑汁赚钱。 “对了,媃媃,盛蕾那个贱货现在当你那个群的群主了,还经常损你,我有机会一定要打她一顿,忘恩负义的东西。”秦鹿吃口面,忽然想起来今天群里骂媃媃的事。 忍不住气愤起来。 姜媃垂下眸,视线飘在满是葱花有些坨了的面线上:“别理她。” 她回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是不想连累秦鹿。 秦鹿不甘心:“早晚,我真的要找机会打她一顿。” 姜媃当年好心把她拉到名媛圈,给她家介绍资源,结果她确实拉踩姜媃最严重的白眼狼。 姜媃松开指尖,没说话,继续吃面。 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 是学长陆铭与的电话。 MC的执行制片人,也是邀请她回国签约MC的恩人。 要不是他去荷兰采风,偶然碰上她。 然后跟她抛出橄榄枝,她也没办法有机会签约国内这么好的公司。 “陆学长。”姜媃划开屏幕,很客气接听。 电话那端的陆铭与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办公室陪他玩,他去年和前妻离婚了。 儿子抚养权归他。 现在幼儿园还没开学,他只能天天带着他来公司。 “姜媃,安顿好了吗?”陆铭与一边摸摸儿子的头发一边温柔问。 姜媃嗯:“安顿好了。” “明天我就能来公司找你报到。” 陆铭与听着她的声音,眼神亮亮的,很期待:“好,姜媃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 “谢谢,学长,我会努力干的。”姜媃认真说。 “嗯,今晚一起吃饭?帮你接风洗尘。”陆铭与唇角带笑邀请。 姜媃犹豫几秒,没拒绝:“好。” “晚上七点半,清风阁餐厅。”陆铭与报出餐厅名字后先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躲在他怀里,玩他领带的小屁孩,马上嘟起嘴巴说:“爸爸,你要谈恋爱了吗?晚上和谁约会去?”小小的帅气男孩自从父母离婚。 心思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不过,不同于其他父母离婚导致孩子自卑。 他没有。 他知道爸妈离婚不是别的原因,单纯是他们没有感情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父母没有感情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就不能像亲人一样继续生活吗? 后来,他看到爸爸妈妈总是各忙各的,再也不回家。 而且他们都不开心。 每天都不开心。 他知道,原来没有感情,确实没办法在一起。 会让他们脸上没有笑容。 所以,也是在他们离婚那一刻小小的臭屁帅小孩顿悟了成年人才懂的道理。 没有感情的家庭,那就分开吧。 不然妈妈难受,爸爸也是如此。 现在他们离婚一年了。 妈妈又开始笑了,还经常来看他,爸爸也是,会每天陪伴他。 小小的男孩觉得其实这样不错呀! 而且他已经走出父母离婚的阴影,还会督促爸爸找新女朋友。 这样他就不会孤单啦! “我第一次看到你笑的这么开心?” 陆铭与愣一下,他笑得很开心吗? 他都没有察觉! “臭小子,别乱说。”陆铭与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揉揉儿子的短发,把他交给助理带出去玩。 他唇角浅浅笑笑,坐在位置上继续工作。 第7章 这种坏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午后,如烧滚火球般灼热的骄阳,沿着它固定的轨迹,一点点挪动漫游在云层稀薄的蓝色碧空。 热气所到之处,熙熙攘攘的街上,瞬间落下一片晃人眼的刺目光晕。 这个暑期,受热带风暴影响。 全球气温都在骤升,就连闲赋的电台也不停地循环播放高温预警。 市中心高架上的工人们戴着防晒帽,不敢踩在能烫出一个水泡的支架上,全部靠在阴凉点休息。 京都市中心,繁华如林的铂骊酒店顶楼花园套房。 清俊的男人从许棠的心理诊疗室出来后,下意识就走到了这家酒店。 推开门,房间布局依旧如五年前一样。 就连当初摆放在落地窗边的一只丑萌丑萌的盲盒玩偶,也是原封不动摆在那边。 男人薄唇不动声色轻嗤一声。 似乎觉得讽刺,又觉得某种窒息。 反手关上门。 他有些疲累,指尖勾起由意大利名师杰森.J专供设计的高定衬衫纽扣,缓慢解开两粒。 而后,坐在身后的天鹅绒薄被上,往后倒去。 被褥凹下去。 英俊清隽的男人缓缓闭上眼,抬起手臂枕在自己眼睛上,无声的,沉闷的,陷入了无边的安睡里。 这样的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门外传来滴滴两声,刷开的动静。 很快,就有人推着滚动轮子走进来,等那人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英俊男人,当即吓得慌忙轻声说:“权医生。” “您怎么突然来了?” 她分明记得他只会在周末在这边睡两天。 平时不会来的。 而且这个套房,他已经包下五年了。 定期让她来打扫。 打扫的时候,不允许她扔掉这个套房里任何东西,哪怕是桌上的一包已经拆开五年,已经布满灰尘的粉色绵柔纸巾包。 听到阿姨的声音,陷入浅眠的男人,倏地睁开那双过于漆黑浓稠却窥不见任何情绪的眸子。 缓缓起身,嗓音很淡,淡到让阿姨觉得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心事了? “顺路过来。”他起身。 手指撑在鹅绒被上。 “哦,权医生,那我现在打扫还是等您休息够了,我再来?”阿姨小心翼翼微笑着问。 说实话,她刚才进来看到他躺在那边休息。 她都担心,自己吵了权医生的美梦。 惹他不高兴。 权宴揉一下有些微痛的眉骨,视线落在泛着灼热骄阳光芒的落地窗,窗外一片繁华,安宁。 唯独只有他像被这个世界游离开了。 真是奇怪。 明明,坏的是她,她轻轻松松走出来,而他像被什么封印了一样,把自己顽固地遗留在了五年前的这间套房了。 呵,真是可笑。 他确实可笑。 这种坏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权宴收起深浓暗绸不堪的眸色,缓缓开口:“不用,我马上走。” 阿姨点点头,恭恭敬敬给他让路:“权医生,您慢走。” 权宴颔首,没多说什么。 迈着长腿慢慢朝门口走去的时候,阿姨看向桌上那一包粉色少女系列快要长出蘑菇的绵柔纸巾,忍不住斗胆开口:“权医生,这个纸巾快要发霉了?真的不扔掉吗?” “发霉的话,就没用了,还不如买新的放在这边。” “如果您喜欢这款,我帮您去买?”阿姨纯粹好心。 但是她的话却像有点惊醒了梦中人一样。 男人英俊的眉骨轻轻皱了下说:“阿姨,你觉得,发霉的东西,就该扔掉吗?” 阿姨也不知道他话里的暗示。 老老实实说:“是这样的。” “发霉的东西,也不能用了呀,会生病的。” 是,会生病。 他是医生,怎么不懂这个道理。 权宴压下眼底的那点看不清的暗色说:“你处理吧。” 说完,他压低眼皮,快步离开套房。 阿姨领命,把这包当年姜媃拆开只用了两张,擦汗水,如今已经发霉的纸巾麻溜地扔到垃圾桶。 顺便在心里赞叹一声权宴:权医生这么有钱,居然是如此节约的好男人。 一包纸巾放五年,发霉也不舍得扔。 再放下去,都能长菌子了。 所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早就该扔了嘛! 纸巾也不贵,1块五一包。 到时候她批发点粉色纸巾放在这里,让权医生可劲地用。 * 晚上来的很快。 姜媃要去赴约陆铭与的晚餐,他订的餐厅比较高级。 姜媃这几年在国外为了节约开支,照顾父母,五年没有下过馆子。 以前姜家风光的时候,她这个大小姐吃的用的都是最顶级的。 帝都那些知名餐厅,她吃了好几轮。 每一家都不陌生。 像清风阁,偏清雅高级,走的古典风。 去那边吃的人,非富即贵。 姜媃怕丢了陆铭与的面子,翻箱倒柜找能穿出去,比较体面的裙子,结果找半天。 她才发现自己早就不是曾经挥金如土。 奢牌最新款穿到腻的大小姐。 如今的她在衣柜里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连衣裙了。 以前家里没倒下,每一个奢牌的当季新款衣裙,都会由导购经理亲自安排人送上门让她试穿。 有些她看着喜欢,但不想穿,也会买。 就丢在衣帽间长草。 碰也不碰。 有些喜欢,但穿几个小时就腻,马上扔了,再也不穿第二次。 就是这样奢侈到咋舌的生活。 “媃媃,干嘛呢?”秦鹿拿着一盒冰淇淋走到她卧室,看她在那边翻箱倒柜找东西,顿时好奇说:“找什么呀?” 姜媃扶额,尴尬叹气:“找裙子,陆学长约我吃饭。” “我想穿的体面点,但是找不到。” 她现在是穷,真的穷。 秦鹿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宝贝,别着急。”秦鹿拉起她的手带她去她的客卧:“你选一下,我把我最新买的十几条裙子都带来了。” “这些新裙子都送给你,咱俩尺码差不多,你都能穿,而且你马上要去MC上班,别再穿你那几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了。”秦鹿不是故意说这个。 她就是心疼,心酸她如今的境遇。 舍不得她吃苦。 曾经她家媃媃多娇美,一件十几万的裙子,不会再穿第二遍。 如果一条五十块的牛仔裤,她洗了穿,穿了洗。 五年都没有舍得扔掉。 她不想她过得这么凄惨,这次她回国,她已经帮她开了一张亲密付,闺蜜卡:“对了,这张卡你用着。” “你现在回国工作刚开始,什么都要钱,还要婳婳那边,我知道你肯定会给她买东西,我开了亲密付,你尽管花,我家老头子一个月给我八十万的零花钱,我花不完的。” 姜媃没想到秦鹿会帮她开亲密付还给她所有裙子。 眼眶湿漉一下,连忙把卡给她:“我不想用你的钱。” “别犟,给你就是给你。”秦鹿不收,死活把卡塞到她裤子口袋:“不收,就不是好姐妹。” 姜媃还想婉拒,最后拗不过她。 就先收了。 不过她也不会随便花她的钱。 “我拿了你的裙子,你怎么办?”姜媃吸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说:“我就拿一件好了。” 秦鹿叉腰:“不准。” “都给你,我秦大小姐还差那点钱啊?” “收着,我一会让我家阿姨把我衣帽间的裙子再送一箱过来就行。” “听我的,就这样决定。” 姜媃抿抿唇,不好意思拿但秦鹿太热情,不拿就生气,她想了想,这次去MC确实应该需要穿体面点。 就没有再拒绝:“等我赚钱了,我还给你。” 秦鹿笑盈盈,抱抱姜媃:“好姐妹,不说还。” “送你就送你啦。” “等你认回婳婳,你让我当她干妈就行?怎么样?” 提到宝贝女儿,姜媃瞬间温柔笑起来:“好。” 第8章 别乱牵线,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最后,姜媃选了一件黑色收腰连衣裙,V领款。 领口一圈搭配细碎的珍珠和碎钻。 长长浓密的卷发绑起来。 再化个淡妆,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剧的秦鹿看到她,直接惊艳掉下巴。 她就说她家媃媃是真倾国倾城大美人。 稍微打扮一下,便可艳光四射。 绝美呀! 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臭小子把她家媃媃摘下来。 反正不会是权宴了。 他不会娶她家媃媃,只会‘恨死’她。 “卧槽,媃媃,你这太美了。”秦鹿一脸惊艳地花痴。 姜媃有些不好意思,抚抚自己有些绯红的脸颊:“还好吧?” 秦鹿点点脑袋:“非常美,非常好。” “陆学长看到也会迷晕。” 姜媃咳咳:“你别乱说,我和学长没什么。” “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秦鹿笑盈盈:“好,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陆学长挺帅的,我听说他去年离婚了。” 姜媃继续咳咳:“别乱牵线,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秦鹿双手捧脸:“如果遇到不错的,也可以试试。” “对了,我的车钥匙给你。”秦鹿打趣完,抓起桌上那把她的白色大G车的车钥匙扔给姜媃。 果然真是宠闺蜜的大小姐。 对姜媃真是太宠溺了。 姜媃接过,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先走了。 * 清风阁典雅餐厅,天花板水晶灯在偌大精美的餐厅内,慢慢洒下闪耀的光晕。 一层层落在餐厅的宾客身上。 柔美,高级。 餐厅落地窗A区靠窗位置。 两个都是顶级俊美的男人坐在餐桌边聊着什么,只是一个气质偏清冷矜傲,一个比较热浪接地气。 但不妨碍他们这两个皮囊顶级的男人,从入座开始。 就吸引了餐厅一大波用餐女顾客的频频回首,青睐。 拥有绝色美貌和完美的身材,也是男人对女人们的杀手锏。 没有女人能抵抗。 甚至还有一些大胆的女人,已经拿着手机准备过来加好友,但她们近不了他们的身。 只要靠近,就有三个高壮的黑衣保镖走出来,把她们全部挡在外面。 两个男人聊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粉色柔美纱裙的清纯小姑娘拎着包,面若桃腮,开心地快步走过来。 到了两人面前,她下意识紧张地先看向穿着白色衬衫,清冷质感更浓的权家太子爷权宴,那双水漉漉像蒙着一层纱的小鹿眼,藏着快要偷偷掩盖不住的炙热爱意。 “权哥哥。” 权宴没看她,只放下水杯说:“坐吧。” 江语嫣马上腼腆羞涩在他身侧坐下来,一坐下来,对面的江斯年顿时玩味地嗤了声:“嫣嫣,你这偏心了呀?” “亲哥哥这边不坐,非要坐我家权哥身边?” 江语嫣对权宴什么心思,江斯年还是知道的,不过他不会掺和,权宴的脾气,他很了解。 不是他亲口承认喜欢的女孩子。 就算跟他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给他介绍都不行。 “哥哥,你别笑话我,我就是看权哥哥这边空了个位子。”江语嫣面若桃花,羞涩万分着急解释。 她不想让权宴觉得她是心机女。 江斯年笑笑,不多说了,抬手对不远处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让他拿菜单:“行,不说了。” “点菜吧,你们想吃什么?” 江语嫣柔柔看向身旁的权宴:“权哥哥,你想吃什么?” 权宴今天见到了姜媃,没什么胃口。 “随便。” 他淡淡地回。 江语嫣哦一声,看他表情有些冷漠,她也不好继续问,就乖巧说:“那我一会帮你点?” 权宴嗯一声,继续看向窗外的夜景。 江斯年拿着菜单开始点菜,点完,递给江语嫣,江语嫣马上拿过来,讨好地先给权宴点。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江语嫣托了自己哥哥江斯年的福气,能经常和权宴他们这些公子哥吃饭。 她自然很用心地记下了权宴的偏好口味。 清淡系,不爱重油重辣,偏好清蒸鱼之类。 江语嫣认认真真低头点头。 江斯年嘴痒,想抽烟,从西裤兜里拿出一盒特供的津南泊烟,问向权宴:“权哥,抽吗?” 权宴没心情:“不抽。” “行,我去抽支烟。”江斯年看一眼自己痴迷权宴的妹妹,唇角无奈一笑。 拿着烟盒去不远处的吸烟区抽烟。 说实话,要是语嫣能追上权宴,他倒是也乐意跟他家权哥做连襟。 不过,就怕他这个养妹,入不了权宴的眼。 抛开姜媃伤害了他家权哥这个事实,姜媃确实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吃过美味珍馐的男人,就算现在不喜欢那个女人了,但也不可能再去吃寡淡的小白菜? 前阵子,他还找语嫣聊过这个事。 让她别投入太深。 权宴不会喜欢她这款,别到时候受伤哭唧唧。 不过,小姑娘不乐意,他就不多说了。 反正,试试就试试吧,大不了失败了,江家还能给她找个好婆家。 江斯年想的开,身形散漫慵懒靠在吸烟区那边,吞云吐雾快活了也就一分钟不到。 层层烟雾弥漫间。 他恍惚间竟然看到了那个‘坏女人’姜媃? 她依旧那么美貌风情。 甚至比大学那会更漂亮了。 这? 她不是藏在国外哪个犄角旮旯潇洒吗?怎么突然闪现在他面前? 是不是这烟有问题? 让他产生幻觉了? 江斯年一瞬闭上眼,赶紧掐灭指尖燃烧了一半的细卷烟,而后再度睁开眼,抬手慌忙挥开眼前的白色的烟雾。 烟雾退散。 姜媃没消失,她正侧着脸和身旁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聊着什么。 江斯年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过来,呼吸差点掉出嗓子眼。 下一秒,在姜媃转过脸之际。 他转身,大步走向靠窗的位置,脸色紧绷又如见鬼一般地手忙脚乱坐下来。 不过,他太慌了。 坐下来时,手指不小心碰翻桌上的水杯。 水流一下溢满餐桌,旁边的侍者见状,赶紧拿干净的抹布过来擦拭。 “你怎么了?撞鬼了?”权宴拉回目光,皱起眉看向一脸慌乱的江斯年,这表情? 怕不是真见鬼了? 江斯年确实想说‘见鬼’了。 毕竟,姜媃在京圈贵公子们的眼里,就是死了一样。 “卧槽,我——”江斯年喘口气,冷静下来,黑眸一下灼灼看向对面的权宴:“权哥,我看到——” 权宴皱眉:“看到谁了?” 江斯年张张嘴想说,只是话没说出来,权宴抬眸扫向餐厅时,看到了那个站在他们共同认识的学长身旁的女人。 她穿着性感的黑色V领束腰连衣裙,边走边对她身旁的男人微笑着。 因为笑,那张脸在灯影里妩媚,娇美。 闪闪发着光。 权宴眼神一凛,搁在桌上的手指一瞬握了起来。 “我看到姜媃了!”江斯年终于说出口。 权宴也看到了。 薄唇紧抿着,眸色清冷淡淡落在‘巧笑嫣然’的姜媃身上,不说话。 他身边的江语嫣倒是脸色一愣,随后紧绷起来。 眼神不善看向和陆铭与款款朝这边走来的姜媃。 这个女人,不是在国外潇洒吗? 而且说了一辈子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突然回国了? 第9章 身心沉沦,醉生梦死。 “权哥哥,还真是姜媃姐姐。”江语嫣比他们小个两岁。 喊一声姜媃:姐姐。 不为过。 但从她那张嫣红的嘴里喊出来,却有点淡淡地‘做作’味道。 “暧?她身边这人是谁呀?看着和她好般配呢!” 江语嫣勾着唇线,语调装模作样‘夸赞’起来:“姜媃姐姐好几年没有见到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美呢?” “看来爱人如养花,她家虽然落魄了,但看起来被男人养着挺漂亮。” 江语嫣字字句句温柔体贴又夸赞。 但实际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刻意编排。 权宴清冷的眸没波动,但指尖还是看得出轻微拢紧了。 “跟我没关系。”男人收回视线,似乎看着像确实不在意那个‘玩弄’他的女人,淡然地拿起水杯,继续优雅喝水:“语嫣,菜点好了吗?” 江语嫣闻言,马上从粉嘟嘟的脸上沁出一抹甜腻死人的笑容:“点好啦,权哥哥,有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权宴嗯一声,继续喝水。 水杯,只有半杯清水。 他淡淡地喝着,清澈的柠檬水顺着他唇齿,滑入喉口。 竟然,让他品出一抹酸涩和无名的焦躁。 垂眸,将水杯放下,他看向江斯年:“有烟吗?” 江斯年还在打量离他们越来越近‘明媚动人’的姜媃,蓦地转过脸看向对面的权宴,他挑眉,愣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烟。”权宴淡淡开口。 江斯年嘶一声:“你不是戒烟了?” 权宴:“没有的事。” “拿一支。” 江斯年眯起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打量一下权宴,从西裤拿出烟盒,都给他。 权宴抬手拿走,没抽。 就放在掌心把玩。 江斯年琢磨着他的表情,想说点什么,恰好姜媃和陆铭与经过他们这桌了。 姜媃也终于看到权宴。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今晚回国第一晚,被陆学长喊出来吃饭。 就能这么巧和他碰上? 不过,权宴没看她。 姜媃识趣,视线挪到他身边的江语嫣。 她在凶凶地瞪着她。 一股子护犊味道。 姜媃看一眼他们挨着坐的位置,心下了然,江语嫣是江家最宠爱的养女。 又打小认识权宴。 配权宴绰绰有余。 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丝难受,但是姜媃还是努力让自己放平心态,不打算和他再攀什么交情和纠缠,快速收回视线,神态自如和陆铭与去他们身后的餐桌。 陆铭与其实认识权宴。 京北第一的校草,权贵公子,人帅,学习好,家境又是一等一,整个人又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清冷挂,当年,他在京北迷倒了整个大学的学妹学姐。 不过最后和姜媃纠缠了一个月。 然后闹僵。 其实,陆铭与也不知道当年姜媃为什么突然甩了权宴,他明明记得姜家落魄,是她把他甩了前半个月。 那时候姜家还是风光无限的。 陆铭与不好多问这种隐秘的事,而且事情过去五年了。 陆铭与私心也不希望姜媃再和权宴有什么纠缠。 就这样当陌生人挺好。 他也不想去刨根揭底地问,让自己心塞。 “姜媃,坐。”陆铭与温润替她拉开椅子,绅士让她坐下来。 姜媃点头,乖顺坐到椅子。 不过,今晚这餐厅,这餐桌,有些莫名其妙地‘缘分’。 权宴那一桌就在他们身后。 距离不远。 就隔开一张椅子的距离。 双方只要大声点聊什么,基本能听清楚。 所以,姜媃坐下来后,侧眸看了眼餐桌间的距离,她觉得有点儿尴尬和拘谨。 陆铭与看出她在侧眸看餐桌距离。 坐下来后,马上解释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今晚这么巧。” 他声音刻意压低。 保证对面听不到。 姜媃缓口气,摇摇头说:“陆学长,没关系。” “我没事。” 本来,她就知道自己和权宴已经完完全全不可能了,何必还在意这点‘餐桌距离’? “今晚谢谢你邀请的晚餐。” 陆铭与温和一笑:“我们是校友又是以后的工作搭档。” “不要跟我太客气,再说了,我看过你在荷兰文森电影公司拍的那些纪录片和节目,非常有才华,很棒,我们MC能挖到你过来拍节目,是我的幸运。” 陆铭与太会夸她了。 姜媃在国外虽然也被上级夸过,但是没有像陆铭与这么吹捧。 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陆学长,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但是我会好好工作,帮你们MC拍出好的电影和节目。” 姜家倒了,但是她还要活下去。 要养女儿。 陆铭与目光温浅盯着她漂亮柔美的脸看着,心口有些颤动。 离婚后,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这么心跳加快。 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不枉费去荷兰的时候,把她请回来了。 “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陆铭与边说边拿菜单,开始点单,又让服务员给姜媃倒了一杯红酒。 姜媃这几天不能喝酒,她腿部红疹过敏。 虽然擦了药膏,但还没退。 忌烟酒和辛辣。 只是今晚是陆铭与请客,她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加上她觉得喝一点酒应该问题不大。 就没有拒绝。 * 餐厅优雅的钢琴声缓缓开始,7点半,餐厅会有钢琴演奏环节。 趁着上菜间隙。 江语嫣也想在姜媃面前展示自己和权宴的关系,矫揉造作地故意放大声音,让身后的姜媃听到:“权哥哥,我给你弹一曲:致爱丽丝?可以吗?” “是我献给你的。” 权宴没心情听,但还是漫不经心敷衍嗯一声。 有了他答复。 江语嫣就跟得了夸赞的小孔雀,马上屁颠颠起身去餐厅中央的圆桌钢琴边,跟正在弹钢琴的小姐姐说了几句。 那个小姐姐马上微笑着起身给她让座。 江语嫣屁颠颠坐下来开始弹奏。 悠扬的致“爱丽丝”钢琴曲音缓缓流淌出来,确实还不赖。 但不如姜媃弹的好。 姜媃当年琴棋书画都会。 权宴跟她厮混的那一个月,权宴抱着不着片缕的娇媚少女,在糜烂的套房,咬着她细白的后颈,她用手弹黑白键。 他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却不安分游弋在她锁骨下方——肆意配合她的钢琴音。 那样的麝香荒唐,迷情纵乱。 也难怪一向不近女色又清清冷冷的权家太子爷,会被她诱摘下来。 身心沉沦,醉生梦死。 从此把自己禁锢在那间盛夏天旖旎荒唐的花园套房整整五年再也没走出来过。 第10章 高挺低鼻尖蹭到她脸上,距离把控很好。 悠扬的琴音还在继续。 江语嫣享受着为权宴主动弹奏的喜悦和骄傲,目光自然时不时朝着姜媃那边挑衅看去。 说实话,五年前,她因为养女的身份一度在姜媃这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面前很自卑。 哪怕江家待她如亲生,江斯年也对她和亲妹妹无差别,各种宠溺,纵容。 可是,自卑就是自卑。 这种出生不够高贵的血液,早就刻在她骨髓。 掐的她一直喘不了气。 也一度让她看到貌美如仙骄傲像孔雀的姜媃,自卑敏感又退缩。 不过现在她终于可以喘气了。 姜媃变成穷鬼了。 而她虽然是养妹,背后依旧是豪门大家族江家。 她比她高贵几千倍,这么优越地攀比想着,江语嫣弹奏钢琴的时候,下巴抬的更高了,差点能戳死钢琴托盘上的琴谱。 餐桌边,江斯年歪歪头看一眼背他们正在和陆铭与吃饭的姜媃,江公子瞬间好整以暇般地懒懒收回视线,看向他家权哥。 一看,才发现他把他的烟盒捏的有点变形了? 这是? 江斯年瞬间皱起眉,忽然低笑一声:“权哥,我这烟盒惹你了?” “还是忘不了?” 忘不了——谁—— 大家心知肚明。 权宴瞬间松开指骨分明的手指,丢下烟盒,说:“没有。” “没有就好。”江斯年还真不希望他家权哥回头去找姜媃这个‘坏丫头’:“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可别再被她耍了,毕竟你好不容易走出来。” 权宴揉揉太阳穴,不想聊姜媃:“我有分寸。” 江斯年是为他好,外人可能不知道权宴当年被姜媃甩了那一个月,他这种从不酗酒的男人。 破天荒每天晚上喝的很醉很烂。 还差点喝出胃出血。 精神状态也不好,一度陷入了抑郁。 最后被权家人送去美国治疗心理疾病。 江斯年自然不愿意他再去接触姜媃,免得又让他发病。 “知道就行。”江斯年唇角扯扯:“我会时刻盯着你。” 权宴:…… 正聊着,江语嫣谈完爱丽丝了,巧笑嫣然回餐桌边的时候,特意又挑衅看一眼姜媃,姜媃不想理她。 她和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富家小姐早就云泥之别。 不在一个圈层。 她不会给自己自讨没趣,淡然地收回瞥向江语嫣的视线,继续低头喝红酒,不过,她确实低估了酒精对红疹的威力。 不多会,她腿部的红疹开始‘发力’红肿,痒痒了。 姜媃感觉到腿部红疹威力。 瞬间尴尬拿上包准备去卫生间涂药膏:“陆学长,我去一下厕所。” 陆铭与温润点头:“好。” 姜媃垂着头尴尬抓着小包起身朝餐厅公共卫生间走去。 她一走,坐在她后面餐桌的男人瞥到她那抹纤细的身影了,无形中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紧了一把。 有点窒息。 明明他应该不在意这个女人。 但是大脑似乎不受控,又或许她这么快又找了新的男人。 他揉着眉骨,抓起桌上的烟盒说:“我去抽根烟。” 江语嫣起身让位:“权哥哥,你少抽点。” 权宴点头,抓着烟盒朝前走。 江斯年偏过脸看向他高挺的背影,见他真是去吸烟区,也就没多疑,先陪着妹妹聊天喝酒。 * 光线有些昏暗的公共卫生间,挂在灰色高奢大理瓷砖面板上的紫色熏香灯晃的人心烦。 姜媃在女厕隔间,给自己腿部红疹擦了几遍乳膏。 等疹子那股子肿痛泛痒褪去后。 她才将乳膏放入包内,走出来准备去外间的公共洗手池区洗手。 只是推开女厕门出来一瞬间,她就看到那抹熟悉到早已刻在她骨髓的高挺身影,他就靠在男厕吸烟区的墙边抽烟。 裁剪矜贵的白色衬衫松垮地垂在西裤边,乌黑的碎发落在他额头,白色的烟雾薄薄萦绕在他英俊高挺的五官。 令人看不清他眼底此刻的情绪。 整个人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靠在那边抽烟。 安静,疏离又贵气清冷。 让人看一眼,深入肺腑,再看一眼,便是心酸。 姜媃抿着唇呆呆看了他两眼,忽然垂下眸,快速转过身,无视他那么强烈的存在感,镇定自若地拧开洗手池的金属感应器。 哗啦一声。 浓白的水浪冲下来。 姜媃低着头,专心致志清洗手指缝隙残留的白色抗生素乳膏沫。 等快清洗干净时,身后有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伴随阴影笼罩过来的是淡淡的烟草味道以及他身上浓烈的清冽气息,姜媃脑子一僵,本能转过身。 只是一转身,很不巧。 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莽莽撞撞冲过来上男厕所。 小孩跑得快,直接撞向了走过来的权宴。 权宴避让不及,整个人就这么被小孩子撞着跌在姜媃身上。 小男孩见闯祸,吓得丢下一句对不起,赶紧冲去厕所。 而留下男人指尖夹着还未燃烧殆尽的烟蒂,依着惯性把姜媃撞在了身后的洗手池边缘。 姜媃后腰磕上坚硬的大理石边。 很钝痛。 嗤痛间,姜媃嗅到了他呼吸下来的清冽又温烫混着烟草味的呼吸,烫烫的。 姜媃心口下意识一惊。 很怕惹麻烦,但心慌意乱却因为惯性,还是本能抬起没来得及擦干的湿漉漉的手一把紧紧抓住了权宴胸前的衬衫。 她手心都是水。 男人衬衫薄。 湿漉漉的水珠瞬间渗透衬衫,凉凉落在男人肌肤上。 悄然落下两个纤细的掌印。 权宴这五年如死水一般的清冷眸子。 在这一刻,终于有一丝丝异样。 只是姜媃没有察觉,她还在慌张,害怕自己摔倒。 所以,这张修饰过的漂亮到令人呼吸都要夺走的脸,淌满了乱糟糟。 双手死命抓紧他的衬衫,直接把自己送到了他坚实的怀里。 两具身体毫无征兆就这么贴紧,撞在洗手池的边缘。 闷哼憋在男人喉骨。 周遭,霎那,如被屏蔽了所有信号一样,安静下来。 权宴单手撑在湿漉漉的边缘,另一只手抓着她肩膀,防止她摔倒。 两人这是五年来,重逢后第一次贴那么近。 近到过于暧昧。 姜媃抬起头,眸色紧绷看向男人,却不想,抬头时,直接撞入的是男人漆黑不见底的眼眸。 这一双眸。 当年勾的她神魂颠倒过。 如今也是。 但是她不敢再去肖想他一分一毫,眼神在那片能吸人灵魂的漆黑旋涡里,放空仅仅两秒,她就收起目光,想推开他:“权医生,抱歉,我不是故意。” 权宴知道她不是故意,只是黑眸扫过她淡漠疏离的脸,他忽然就有些不甘心了。 低头,高挺低鼻尖蹭到她脸上,距离把控很好。 没有多度贴上去。 鼻尖一点。 蹭在她柔软的脸颊。 软,温热。 一下就闻到了她红唇间溢出的那抹淡淡酒香,挠人心痒:“喝酒了?” “姜小姐,作为医生忠告一句,过敏红疹不能喝酒。” 姜媃没想到他记得,愣一下说:“抱歉,我一时忘记了。” “谢谢提醒。” “权医生,麻烦让一下。”姜媃屏着呼吸,有些不敢与他这么靠近厮磨。 怕惹事上身。 给婳婳招惹麻烦。 她努力保持清醒和礼貌,把权宴推开,权宴倒是没有禁锢她,她推开时,他侧身让了,只是她与他擦身而过时,他终究嗤一声,清透微凉的嗓音慢慢从齿间溢出:“他是你新钓的男人?品味真差。”比不上他一根头发丝。 姜媃惊窒,摸不透他是嘲讽还是客观评价。 毕竟这两种揣摩都挺刺人。 但她活该。 毕竟,她曾经钓过他好久好久。 姜媃抿着唇琢磨着要不要解释,只是红唇还没张启,男人又是淡淡的冷嗤:“姜媃,你果然没有心。” 说完,他掐灭已经烫到他指尖的烟蒂,从她身边,先大步离开。 姜媃看着他冷清又决绝的背影,心口一下疼的紧缩起来。 原来,他是真的怨恨她。 可,她不是没有心。 是不敢有心。 第11章 婳婳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背叛妈咪呀? 在卫生间失魂地站了好一会,刚才撞他们的小男孩已经上完厕所出来了。 见她还在,小男孩心虚地过来又道了歉。 “姐姐,姐姐,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撞你的。” “那个哥哥走了吗?”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不然我妈妈要揍我了。” 小男孩确实挺内疚。 但是尿急。 跑的太快了。 姜媃听着小男孩紧张又慌乱地断断续续的道歉,心神缓过来。 抬手拨起耳侧的碎发。 强行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没关系,我没事。” 一句没事。 小男孩如获释重,马上就大大松口气屁颠颠跑了。 姜媃回头看一眼镜子里自己脸色不正常的神色,扎起的发丝随意搭在她肩膀,睫毛还在颤抖。 真是,很——拙劣的心慌表现。 明明五年都过去了。 怎么还能和他‘不小心’地接触就如此失态? 这五年的磨砺,她白活了。 看来,下次她应该更加坚定和无视才行。 他们是两路人了! 姜媃!你记住! * 从狭长走廊出来的时候。 还没到餐桌,迎面就碰上了江斯年。 江家继承人,京圈很出名的投资商和赛车手,也是京榜名媛想攀附的前三名贵公子,权宴的好兄弟之一。 他还是和以前那般慵懒肆意,明明有一张男狐狸脸,却看起来顽劣又不正经,但姜媃还是挺了解他。 表面花花公子,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很认真。 大学那会,她追权宴,他追她闺蜜秦鹿。 追的轰轰烈烈,闹也是闹的人尽皆知,后来她出国,他们也就分手了。 后面,她家鹿鹿谈了两个,再到现在,他们也是不怎么联系了。 估计都是彼此想埋在坟墓里不想被人提起的‘不愉快’前前任了。 “江少。”姜媃看他挡着走廊的路。 知道他在堵他。 应该有话想说,所以先主动大招了。 江斯年皮笑肉不笑看着姜媃,桃花眼温润清澈:“姜媃。” “找我有事?”姜媃大大方方走过来。 江斯年耸耸肩,指尖把玩一支金属色的打火机,厚重的金属盖一开一合。 在寂静的走廊,清脆可闻:“嗯,有事。” “你这次回国是——” 这话,江斯年没有说完,姜媃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护犊权宴。 她理解。 “不是为了权宴,我和他已经翻篇,我是因为工作回来的。”姜媃打断他的问话,先开口。 江斯年停顿手指动作,忽然一笑:“那就好。” “姜媃,其实我也不想针对你。” “你知道的……我家权哥是我的半条命,我不舍得他再被玩。” 她当年能护着她闺蜜秦鹿,他也有自己守护的好兄弟。 尤其,权宴因为她生过心理疾病。 没人能见过高高在上的权家那位矜贵的小公子,有一段时间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还被家人送去美国治疗。 他不会针对她,但也不想她来纠缠权宴。 姜媃明白:“江少,我现在就是个穷鬼了,没资格再挤入你们的世界。”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 江斯年倒是没想到姜媃如此爽快,洒脱?他微微沉默一下,还是客气一笑:“好。” “那就这样。”江斯年说罢,单手插着西裤裤兜,转身大步离开走廊。 等他走远,姜媃这才吸口气,继续收拾自己的情绪回餐厅。 只是,重新回餐桌的时候,权宴已经不在了。 包括江家养女江语嫣和江斯年。 姜媃坐下来,陆铭与关心说:“怎么了?” “这么久?” 姜媃挤出一抹笑:“在卫生间补了个妆,不好意思学长,让你久等了。” 陆铭与倒是不介意等她,他都等她那么多年了。 不差这么一会。 “没事,我就是担心你。” “菜都凉了,你赶紧吃。” 姜媃捡起桌上的筷子:“好。” 这一顿饭最后吃得还算‘愉快’,起码姜媃知道克制自己的情绪,认真和陆铭与探讨去MC的工作内容。 吃完已经八点45分,餐厅外,月影倾斜,高高挂在碧空。 陆铭与提出要送她,姜媃拿出车钥匙说:“学长,不用了,我开车,叫了代驾。” “明天公司见。” 陆铭与看向她手里的钥匙串,只能放弃:“好。” “路上小心,明天见。” 姜媃点头,拿着钥匙去停车场取车。 车边,年轻的代驾司机已经等在那边了。 姜媃把车钥匙给他,坐上车,她就忍不住按了下有些胀胀的眉骨,点开表姐沈昭的电话,给她打过去:“表姐,婳婳睡了吗?” 沈昭正在给婳婳浴室洗泡泡浴,一边点了免提一边说:“没有呢!” “我在给婳婳洗澡。” “婳婳,跟你小姨打招呼。”沈昭温柔笑着哄正在玩粉色浴球泡泡的婳婳。 婳婳马上吹一个小泡泡,然后对着放在浴缸边小架子上的手机开心喊起来:“小姨。” “漂亮小姨。” 听到婳婳软糯糯的声音,姜媃一颗心都酥化了,强忍着心酸说:“婳婳,乖。” “想吃草莓蛋糕吗?” “小姨明天下班买了过来看你?” 听到有草莓蛋糕吃,小馋猫婳婳马上开心地喊起来:“小姨,我要吃。” “小姨,你真好,你是宇宙无敌好的漂亮小姨。” 婳婳嘴巴好甜。 哄的姜媃心麻麻的一片。 连带一旁给婳婳洗澡的沈昭都笑起来:“哎呀,我们婳婳真是小馋猫呀?” “妈咪,你笑话我。” 沈昭温柔亲亲她粉嘟嘟的脸说:“没有,我和小姨都是爱你的。” “小馋猫是宠你才叫你。” 沈昭哄好婳婳,对着手机那边的姜媃说:“媃媃,你既然回国工作了,你明天要是有空就去婳婳幼儿园接她吧?” “这样才能更好的和她增加感情。”沈昭知道,很快婳婳就要被姜媃认回去的。 虽然她很不舍的婳婳。 但是姜媃才是婳婳的妈咪。 她不能这么自私一直霸占婳婳。 姜媃知道:“好,我明天早点下班去幼儿园接她,带她吃草莓蛋糕。” “表姐,谢谢你。” 沈昭听到这个谢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含泪了,“我们是一家人,媃媃。” “我也希望婳婳能早点和你在一起。” 姜媃嗯:“嗯。” “表姐,你给婳婳洗澡吧,我先回公寓。” 沈昭点头,挂了电话,婳婳似懂非懂看向眼眶有点湿漉的沈昭:“妈咪,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婳婳惹你了?” 沈昭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婳婳是小公主,小天使。” “婳婳这么乖,不是你惹我哭的。” “妈咪就是觉得你小姨回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我开心的哭了。” 婳婳点头,她超喜欢小姨的。 好像每次跟小姨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感觉一种安心。 这种安心是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 婳婳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背叛妈咪呀? 她其实更喜欢和小姨在一起。 第12章 阿宴,亲我呀! 柏林路,CBD高级公寓。 陆铭与回来,儿子陆项项抱着一只奥特曼马上冲到他怀里,开心地比划他的奥特曼说:“爸爸,妈咪今天来看我了,给我买了个新款的迪迦奥特曼,你看好看吧?” 陆铭与看一眼儿子手里的奥特曼,温柔笑着,摸摸他脑袋:“好看。” “爸爸,你今天真的是去约会了吗?” 小家伙仰起脑袋问向爸爸:“爸爸,其实我不会阻扰你的。” 毕竟爸爸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开心。 经常争执。 他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虽然他不舍得妈咪。 但也不想妈咪每天不开心。 现在,他也走出了爸妈离婚的阴影,他希望爸爸找个新妈咪也可以。 陆铭与原本不想跟他这么小的小屁孩说这些成年人的事。 怕他心里有负担。 但是他一直追问。 陆铭与就打算跟他好好沟通一下:“不算约会,只是和她吃了顿饭,聊聊工作的事。” “项项,你真的不会生气爸爸重新找女朋友吗?” 陆铭与离婚后一直单着没有再找,就是顾及儿子的心理。 不敢轻易再恋爱结婚。 陆项项确实挺乖的也懂事:“爸爸,我不生气啊!” “我知道你和妈咪过不来,我不会逼你去找妈咪,毕竟你们要是真在一起了,又要吵架,我不喜欢每天看你们争执冷战,我害怕。” 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父母复合。 因为经历过他们因为婚姻互相折磨,互相对抗,互相谩骂打架,这种婚姻对小孩子的阴影远比离婚严重。 所以还不如离婚。 陆铭与真没想到儿子思想这么成熟,他不由心口有些酸涩和愧疚:“项项,对不起。” “爸爸妈妈因为我们成年人的问题——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陆项项怕爸爸难受,连忙捂着他的薄唇:“爸爸,别说了。” “我现在跟着你,挺好的。” “爸爸你对我负责,又安排了保姆阿姨照顾我,平时有空就带我出去玩,我没什么不满的。” “而且,妈咪也会经常来看我,这样就好了。” “所以,爸爸,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你就去追,不用管我的想法。”5岁的陆项项。 竟然有一个成年人般的思维。 陆铭与第一次觉得他不该轻视自己儿子,觉得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屁孩。 其实呢?他什么都懂。 “好,爸爸跟你坦白,爸爸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她很好,很漂亮也很厉害。” 也是他珍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京北大学当年因为校庆表演,她完美的独舞加独奏钢琴表演,直接轰动整个京北。 姜媃,不仅仅是权宴的白月光。 也是他和许多人心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陆铭与沉口气,抱起陆项项说:“爸爸努力争取追到他。” 陆项项搂着爸爸的脖子,给他加油:“爸爸,加油。” 陆铭与眼眸含着温柔,低头亲一口儿子的额头:“好。” * 龙湖颐和别墅区。 泛着冷色调的幽绿色池边,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透明的高脚酒杯,身体放松躺在白色长椅上。 漆黑的眸一如他前面的幽绿色泳池面。 平静,像死水。 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宁。 俊美的男人放下酒杯,捡起一侧桌上的手机,放到耳边,他没开口,电话那端的女人先开口了:“阿宴,明天你有空吗?” 权宴闭闭眼,想了想自己明天在医院的排班表:“上午坐诊,下午有空。” 女人闻言,马上就笑起来:“好,明天帮我去接一下珺珺?” “我下午要飞罗马参加艺术展,你姐夫又不在国内。” “我不放心保姆接她去老宅,你不是明天晚上要去老宅吃饭?正好带她一起?”权念娇明天可是苦心应了老太太的任务。 给阿宴介绍名媛女朋友。 正好她认识一个书香门第大小姐,许暮眠。 人长得漂亮温婉,脾气也好。 许家是书法世家。 家族世代从文官,如今到了许家这代,家里都是出名的大画家。 尤其许父,他的画作更是上过嘉士伯拍卖行。 而许暮眠也不给自己父辈丢脸。 年纪轻轻就是央美博士。 知名女画家。 配她家阿宴绰绰有余,倒是她让许暮眠也去万柳幼儿园接珺珺,给他们增加接触机会。 阿宴从美国回来当医生,单身两年了。 权家上上下下急死了。 就怕他因为姜媃那个坏丫头片子,再也不敢恋爱。 所以,她们这些家里的长辈,平辈们逮着机会就给他安排相亲。 可惜,他从来不去看。 希望这次制造他们接触的机会,能让他赶紧找个女孩子恋爱结婚吧。 权宴:“好,我知道了。” “多谢了,阿宴。”权念娇听到他答应,松口气:“那明天一定要去接珺珺呀?” “嗯。”权宴心不在焉敷衍一句,先挂了。 随后看一眼波澜无痕的池面,起身回别墅内。 * 半夜,被浓密枝叶遮挡的宽大落地窗外,惊现了盛夏末尾的最后一道炸雷。 雷声轰隆隆由远及近,裹挟着黑漆漆的云层,不多会就密不透风地覆盖在整个京都。 下雨了。 雨滴很大很急,霹雳巴拉打在满是蜿蜒水痕的玻璃窗。 哒哒哒作响。 不过是半夜,没人会醒来。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窗外哪怕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内也是一片安宁。 只是这片安宁里,有些躁动在涌起来。 时隔五年,治疗了五年心理顽疾,再也没有梦过姜媃。 而今晚,他破天荒,第一次梦到了姜媃。 她还是很美,像摄魂的水妖。 穿着掐腰的黑色小裙子,光着脚飞快跑到他面前,踮起脚,搂着他的腰就开始撒娇:“阿宴,亲我呀!” “你不是最喜欢亲我嘴巴吗?” “怎么不亲我了呀?” 她真的太会拿捏他,也太会撒娇。 而他像个她的玩物。 被她牵着鼻子走。 完全没有自我。 “阿宴,亲我。”她抱着他的腰,踩着他的运动鞋,用力踩下去,仰起骄傲的下巴,非要他亲:“不亲我,我就走了。” 她说到做到。 大概这句话真是刺激到他了,他一把就狠戾地掐住她下巴了,将她猛地按在床上,欺身凶狠地咬了她的嘴,眼眸猩红:“姜媃,你玩我,玩的开心了吧!” “为什么玩我?” “我是你的什么人啊!你把我当什么?” 这个女人,把他拉下神坛又在他沉沦时,将他一脚狠狠踢进地狱。 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要说不清楚,你别想走,五年前你走了,现在你再来惹我,你以为你能走得掉?”他一字一句控诉。 却不知道,身下朝他娇媚笑的坏女人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空空的床铺。 和他无尽的惊恐——和堕落。 五年前,姜家没破产前她就把他甩了,语调蔑视,视他玩物,后来,姜家破产,所有人都笑这是姜媃玩男人的报应。 只有权宴从此一病不起。 第13章 他是该给他找个新妈咪了。 次日,晨曦比隔日来得早。 晨光藏在裂开的云层缝隙。 一夜暴雨后凌虐,暑末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气雾,哈一口,都黏糊嗓子眼。 临街的梧桐叶,卷曲的叶片,被雨水冲刷,挂着反光的晶莹。 姜媃昨晚倒是一夜好眠,大概晚上回来前,跟婳婳打电话了。 听了女儿软糯糯可爱的声音。 她无暇再去想权宴。 满脑都是女儿漂亮的小脸和糯叽叽的声音。 女儿是她的命。 她要好好守护。 不过起床后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她惯例给过敏的红疹涂药。 拉低睡裤擦药才发现,大概昨晚喝了半杯酒的缘故。 原本有些隐退的红疹。 此刻竟然死而复生? 又密密麻麻冒出来了,姜媃看着这一片红疹,瞬间懊恼昨晚喝酒的行为。 看来,她等会中午得抽空去医院打一针算了? 本来她不想打激素针。 怕疼。 现在不得不打了。 深吸一口气,先给红疹抹上乳膏药,抹完,洗手,刷牙。 隔壁卧室,闺蜜秦鹿还在睡懒觉,她的美术馆九点多开门,她这个幕后老板,不需要那么早去。 姜媃是打工族,还是得早起。 从浴室出来,化了个淡妆先去熬小米粥,在泡两杯美式黑咖,又煎了两份煎蛋配两份培根卷。 弄好,摆在桌上。 她不等她,先吃了,吃完,秦鹿才揉着睡的乱糟糟的头发起来:“宝贝,你怎么起这么早?” 姜媃用纸巾擦擦嘴上的咖啡渍,笑着说:“我八点半要去MC入职了,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早?” “我给你做了早饭,你吃了再去美术馆吧?” 我去,她家媃媃真是‘贤妻良母’了呀? 秦鹿看一眼桌上的美味的早餐。 心里莫名涌出一抹心酸。 明明她家媃媃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吃什么用什么都是佣人伺候。 现在——什么都要自己解决。 “媃媃,我找一个阿姨来吧?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可以养你?”秦鹿收回视线,坐到餐桌边,认真盘算了:“就这么说定吧?” “反正你不是要准备慢慢接婳婳过来跟你住?” “你要上班,哪里有时间照顾她?提前找个信得过的阿姨来照顾你们,我到时候就算回家住了,也能放心。” 秦鹿果然是她最好最好的闺蜜。 这次回国,除了表姐,她帮她打点最多。 姜媃眼眸一热,差点感动哭:“不用了,不想让你破费。” 提钱,那就伤感情了哈! 她秦家大小姐,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钱。 “姐妹,你到现在还跟我见外?”秦鹿抬手捏捏姜媃的脸,笑着说:“我们说好的,我是婳婳的干妈。” “我给我女儿安排个阿姨照顾,怎么了?你还想拒绝我?你要拒绝,我就跟你绝交!” 姜媃被她弄得没办法拒绝,考虑一下她确实想尽快认女儿。 到时候让婳婳跟自己住的话,没人帮忙,她不放心? 考虑几秒,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好。” “你帮我安排?” 到时候,这份恩情,她会记着,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给鹿鹿。 “嘿嘿,放心,马上安排。”秦鹿大小姐办事就是迅速一边享用姜媃做的美味早餐,一边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公寓帮忙。 秦家这个阿姨是从小带着秦鹿长大的。 知根知底,而且特别温柔善良。 让她来照顾婳婳,秦鹿也比较放心。 秦鹿安排妥当,姜媃心里感激,跟她说了一声谢谢,准备出门坐地铁上班。 秦鹿连忙把车钥匙丢给她:“媃媃,我这辆车送你开。” 这辆路虎车是秦鹿上个月刚刚提的。 不为别的。 就是专门送给姜媃回国入职的入职礼物。 “我家里车很多,你挤地铁不方便。” 姜媃拿着她的路虎车钥匙,有点烫手,“鹿鹿,你帮我很多了。” “这个我真不要。” 秦鹿朝她摆摆手,可爱俏皮一笑:“入职礼物,你可是女导演,没有车,MC那些人会看轻你。” “媃媃,好姐妹,别客气。” “快上班吧,要迟到了。”秦鹿边说边催她。 姜媃捏着车钥匙犹豫一会,点点头:“好。” 车子她先收着,确实她现在去MC上班要是一直挤地铁,很不方便。 到时候赚钱了,把车款打给鹿鹿。 秦鹿朝她比了个小心心手势,笑着对她mua一声,继续吃早饭。 姜家落魄那会,之前跟姜媃交好的几个‘塑料’姐妹。 全部倒戈,尤其盛蕾这个受恩于姜家的拎包小妹妹。 直接带头网暴了姜媃。 只有秦鹿坚定不移在姜媃身后守护她。 不为别的,就凭12岁时秦鹿小公主的命是姜媃救回来的。 没有姜媃,12岁的秦鹿就会死在那个暑假的深水潭里。 当一个冤死的水鬼。 她不对她好,会天打雷劈! * MC娱乐在CBD繁华区写字楼内。 姜媃开车过来,还算准点。 上楼去前台签字打卡,前台小妹妹看一眼她的脸,直接惊艳到差点结结巴巴:“姜小姐,你——你好。” “欢迎您入职。” 啊,苍天。 谁懂,眼前这个漂亮明艳女孩,竟然是来办理入职的导演,而不是签约的明星。 她这脸,明明更适合当大明星呀! 好美,好美呀! 简简单单的收腰粉色连衣裙,一只棕色的手提公文包。 浓密如海藻的栗色卷发随意散在肩头,明艳动人的精致五官,都没有化过于张扬艳色的浓妆,只是浅浅的淡妆。 整个人看起来就已经足够靓眼。 前台小姐姐在MC工作三年了,这三年,她接触了公司十几个签约的大明星。 那些大明星都很美了。 但是她想到眼前这个入职的姜导,她第一次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简直太美了。 美得她这种同性都要花痴了。 “我签好了。”姜媃把入职表交给前台小妹妹。 前台小妹客气收下,热情说:“陆制片在左边尽头那个办公室等您。” 姜媃点头:“谢谢。” 转身朝左边走廊尽头走去。 快要走到陆铭与的办公室前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奥特曼短袖的小男孩忽然从对面冲过来。 不小心就跟姜媃撞了个满怀。 小孩子身子轻,一撞,就跌倒了在坚硬的地板上,痛的他当即哇一声哭了。 姜媃见状,慌忙蹲下身,将他拉起来:“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有没有哪里痛?” “我帮你揉揉?” 她都不知道MC里面还有小孩子呢? 是公司的童星还是公司老板的儿子呀? 就像姜媃温柔抱起陆项项,陆铭与的办公室门从里面咔哒一声推开了。 一推开,就看到姜媃抱着他儿子,温柔在哄他,还给他仔细擦掉眼睛边的眼泪。 画面,温柔又暖融。 直接让陆铭与在门边愣住了。 项项说的没错,他是该给他找个新妈咪了。 第14章 看着权宴娶我,气死你! “项项,你怎么回事?”陆铭与拉回眼底的柔情和遐想,慌忙伸手接过还在揉眼睛的陆项项。 陆项项嘟起嘴:“我摔了。” “学长,抱歉,你别骂他了,是我不对,我没注意到他。”姜媃怕陆铭与骂小孩子,连忙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陆铭与尴尬一笑:“你不用道歉。” “他很皮。”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陆项项无奈解释。 陆铭与摸摸他脑袋:“不是故意,那也皮,要是不调皮能发生这样的事?下次别在外面跑来跑去。” “还疼吗?” 陆项项摇摇头:“不疼了,姐姐帮我揉揉了。” 说完,陆项项看向姜媃。 这个漂亮姐姐很温柔。 一点也不凶。 他喜欢。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乱跑了。”陆项项是真的乖。 马上低头认错。 他一认错,陆铭与不教训他了,抬手招来自己的小助理让她带着陆项项去隔壁休息室去画画。 等助理把陆项项带走,陆铭与把姜媃请入自己的办公室说:“不好意思,他是我儿子。” 姜媃刚才听到小男孩喊他爸爸了。 她就是有些惊讶他结婚生子了? “学长,什么时候结婚了?”姜媃边走边问。 陆铭与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五年前结婚的,不过去年离婚了。” “我现在是离异带娃。” 这? 姜媃在荷兰一直都是刻意屏蔽国内所有信息,无论的之前的名媛圈还是大学圈子,她都刻意不去关注。 所以也不太知道陆铭与结婚又离婚的事。 “学长,抱歉,我不知道。”姜媃尴尬说。 陆铭与摆摆手:“没事。” “没有感情了,就分开了。” 姜媃知道了:“对了,今天不是要上学吗?他没去幼儿园吗?” 陆铭与说:“他最近有点肺炎咳嗽,我给他请假两周,在我这边休养,下周应该可以去学校了。” “还是聊正事吧。”陆铭与引她到办公桌边坐下来,就把桌上一份节目录制的策划案递给她:“这是高层那边想要拍一期医疗类小短剧。” “短剧节奏就行。” “我交给你来做,如何?等你做完这个短剧,我把陈导的电影交给你做。”陆铭与虽然对姜媃有私心,但涉及工作,他不会太马虎。 这次医疗题材他是听说是上层为了讨好某个圈子大佬特意拍的。 当然,具体要讨好哪个大佬? 他不知道。 也不会有机会了解。 毕竟,那种手眼通天,身价几万亿的上层圈子和他们这些拿着年薪百万的高级职业经理人是有一层类似马里亚纳海沟般无法跨越的壁垒。 所以只要这个医疗短剧拍得好。 姜媃会在MC站稳脚跟。 陆铭与在职场混这么久,自然知道如何给姜媃铺路。 如果他一上来就给她陈导的大电影。 导演组的其他人肯定会不服气。 姜媃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愉快接过文案策划稿看起来。 医疗类题材的剧一般很难拍。 毕竟要去医院采景录制,但是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很忙。 要让他们配合,需要拿到院长的通行证。 而且涉及专业知识,她还要和编剧一起去确认题材的专业性。 以免拍出来不够专业,被行业内嘲笑。 “学长,如果我去取景,肯定需要院长同意,你有办法拿到院长的通行证?”姜媃看完,合上策划方案说。 陆铭与点头:“放心,没问题的。” “那就行,那我今天先找编剧熟悉一下剧本?”姜媃拿着方案起身准备先联系一下这部剧的编剧。 先看看剧本。 陆铭与点头,不多留她,工作是工作,想追她是追她。 两码事。 陆铭与分得清,不会在上班的时候胡来。 * 从陆铭与办公室出来,姜媃就按照方案上的编剧联系人电话,给编剧打了电话,约她一起讨论剧本。 和编剧沟通好,她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铭与对她不错,把她从荷兰请回来,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但是很温馨。 甚至窗边还摆放着几盆像新买的绿萝。 姜媃走到窗边,指尖摸摸这些绿萝,眼眸渐渐充满了某种期待和憧憬,她一定要在MC做出成绩,多赚钱。 这样才能养婳婳,才能带婳婳回荷兰定居。 就在姜媃憧憬美好未来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下,有短信进来。 姜媃拿出手机看一眼,原本温柔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嫌弃。 短信是塑料闺蜜盛蕾发来的:【媃媃考虑如何?要不要来当我的拎包小妹?我知道你回国肯定要找工作,现在工作不好找,遍地都是大学生,研究生,我呢,不计较五年前你打我两巴掌的事,聘请你当我的贴身小妹,一个月一万,你看怎么样?】 【对了,你别嫌一万少,像你这种没有工作经验又家境很差的女孩子,一万块不少了。】 姜媃真的想把她锤死。 不过,姜家的事还没查清楚,她不能意气用事。 【谢谢你好心,不必了,我找到工作了。】盛蕾大概一直不知道她在荷兰当导演的事。 也是,她已经是京圈名媛的弃子,落魄鬼。 她们没兴趣打听她的事。 就算打听也不一定打听得到。 她出国这五年,颠沛流离换了五个国家,最后才在荷兰定居。 盛蕾没想到姜媃这么不识好歹?一万块一个月的工作都不要? 她想上天? 难道还想回来勾引权宴当权家少奶奶? 她做梦呢? 就她这样的背景,权家看上她才有鬼!再说了,她甩了权宴,权宴可不会要一个破烂货的。 太掉价! 盛蕾拿着手机嘲讽姜媃:【姜媃,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但是我再说一遍,你别想再来勾引权宴,你不配!】 姜媃想笑,就算她不配。 她这个赝品,更不配:【哦,谢谢,你更不配。】 怼人,谁不会? 她现在对盛蕾做不了什么,但是怼怼她,还是可以。 姜媃不理她,正好编剧来了,她放下手机先和她一起去研究剧本了,只有盛蕾气炸了,叉着腰,瞪着手机屏幕,一脸怒气冲冲:“姜媃,你这个贱人,都落魄了还这么嚣张,你说我不配?那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着权宴娶我,气死你!” * 午后,残卷的热浪落在空气里,有些闷。 姜媃红疹因为天热又开始发作。 这次她不打算怕痛,直接去打激素针了。 和陆铭与请假半天,她开车去了医院,鉴于上次挂了陆屿的号,这次她反复核对,重新选了一个女医生。 选好,她才放心去取号,验证。 等叫号到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这次确实是女医生,不是权宴。 姜媃松口气,把前天在权宴那边开的单子递给女医生,并讲明自己的诉求。 女医生询问了几句她现在红疹的情况,就给她开了打针的药。 让她去楼层最里面一间打针室打针。 姜媃感谢,拿着药单火速去拿打针的药,拿到药走向最后一间打针室。 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请进。” 嗯?是女孩子的声音。 姜媃又一次放下心,吸口气,推开门进去。 一进去,看到打针室站着的两个人,她脸色直接僵硬了。 为什么,他一个皮肤科权威级主任医师,要在小小的打针室? 第15章 痛的话,说出来就行。 姜媃怔愣几秒,思维快速回拢。 握着门把手的细细手指,一霎松开,转头想走。 打针室那个年龄看着挺小但脸颊小女生独有的羞涩晚霞红晕的女医生马上说:“是要打针吗?” “进来吧。”年轻女孩说完,马上面若桃花地讨好地对一旁清俊的男人说:“师兄,不好意思,我给她打针。” “您回避一下。” 门口这个女孩看着太漂亮,小师妹不想让自己清冷英俊的师兄对这个女孩子多看几眼。 所以讨好地想让权宴回避。 不过,按照往常,权宴这种级别的医生,确实会马上回避。 打针是给新手医生锻炼的地方。 哪怕门口的女人是姜媃。 他也会走。 只是刚点头转身要离开时,小师妹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护士长找她有急事。 小师妹应了一声看一眼门口的漂亮女孩,又怕她等太久投诉,她赶紧求助自己师兄,撒娇般地说:“师兄,不好意思,护士长找我有事。” “能不能请您安排一个医生过来帮她打一下?” “我怕她等太久,投诉我?求求你啦?”她现在刚刚分配到这家医院。 目前还在实习期。 不能有半点投诉,否则,她这份工作不保。 而且,她知道权宴师兄不会‘见死不救’,因为他们出自同一个恩师手下。 这个恩师还是她亲伯伯。 权宴肯定不会不管。 果不其然,权宴没拒绝,眸色冷淡扫一眼尴尬站在门口的女人说:“你去忙。” “我会安排。” 小师妹见他答应,羞涩地马上点点脑袋:“师兄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权宴:“不用,我晚上没时间。” 哦,被拒绝了。 小师妹可爱羞涩的脸一下就垮下来,果然医学院的人都说权宴是最难接触的贵公子。 果不其然。 晚上邀请他吃个饭都不行?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多的是时间跟他接触。 小师妹有信心拿下权师兄。 “好吧,师兄,那这里先拜托你。”小师妹依依不舍先去护士站找护士长。 等她出去。 刚才被晾在‘门口’的姜媃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 在原地站了一会会。 正考虑要不要跟他说明天来? 权宴先开口:“不是要打针吗?” “进来,关上门。” 姜媃看他一眼,男人已经站在办公桌边,似乎在等着她。 不过那双黑眸依旧冷淡,清冷的要命。 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她。 姜媃沉口气,想了想,最后还是乖乖进来。 咣,门关上。 姜媃慢慢走到他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权医生,一会是不是女医生会过来帮我打针?”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比正常人都要冷淡。 姜媃觉得他根本不屑碰她。 更别提给她打那么隐私的‘屁股’针了。 结果,她问完。 权宴抬眸,薄唇扯了一下:“你当医院是菜市场吗?” “打针还要挑挑拣拣?” 姜媃脑子一宕,漂亮的脸微微僵硬起来。 等等,又不是她说找女医生的。 是他那个小师妹说的呀! “权医生,刚才不是您师妹说让你安排女医生帮我打针吗?”姜媃顺口气,好脾气解释。 权宴完全没想顺着她的意思。 “没区别。” “在医生眼里,男女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块肉! 姜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帮我打针?” 权宴没否认,只是自顾自朝她伸手:“药袋子给我。” 姜媃捏着袋子不给。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毕竟有些隐私。” 权宴微微皱起眉,嗓音冷冷淡淡的:“姜小姐,你在医院搞性别对立?” 姜媃:…… 好大一口锅。 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也没说错,病人在医生眼里确实是男女无差别。 他们的目的是救死扶伤,不是观察性别。 “我不是。” 权宴黑眸压着,抬手拿走她手里的药袋,去拿新的针头:“去里面坐着,裙子提起来。” 姜媃抿着唇,尴尬地看他自顾自调配药水的高挺背影。 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像酒瓶内的气泡一鼓作气涌出来。 绵密地堵塞在她喉咙。 让她吐不出。 又噎不下去,直到他转过身,她才恍然回过神,硬着头皮走向帘子后面的小床。 权宴从旁边拿了一张干净的垫纸。 递给她。 姜媃脸色僵僵地接过,飞速铺在帘子后面这张过于狭小的小床上。 接下来就是把裙子拉起来,脱下内裤。 让男人给她打针。 如此暴露自己隐私,她确实有些做不出来。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甩掉的男人,她都怕他一会报复她,扎太狠,痛死她。 但是,他又不肯帮她找医生。 她这个红疹不能再拖了。 会影响工作。 所以,磨蹭一会,姜媃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说:“权医生,麻烦转过身。” 权宴没说话,照做。 只是转身时,拿了口罩戴上。 “好了吗?” 姜媃低下头,动作很僵硬地一点点拉下来。 裙子则撩到腿侧。 春光已经有些若隐若现。 她才咬着唇,很社死又尴尬无比地转过脸,低声说:“好了。” 权宴嗯一声,拿着针转过身看向她。 只是轻微扫了眼她此刻柔柔软软的模样。 他的眼底就有些涌动。 但这份涌动他没有让它停留在眼底很久。 就敛回正色。 走过来,拿了消毒酒精棉球在她皮肤处涂了一圈,公事公办般地说:“这个针一般都会很痛。” “痛的话,说出来就行。” 姜媃确实怕打针的人,也怕痛,不过,现在的她什么都可以忍耐。 “谢谢。” 权宴抬眸看她一眼,她没有在看他,倔强又僵硬地扭着脸看着左边。 权宴收回视线,丢掉手里的酒精棉球。 好像,哪怕再恨她。 潜意识,他是不舍得她痛。 所以打针的时候,还是没有下手很重。 但姜媃确实从小就娇气惯,后面吃了五年苦,依旧最怕打针,细细的针刺入皮肤一瞬间,姜媃痛的直接本能紧紧抓住了权宴的肩膀,指尖隔着衬衫掐了进去。 “呜,好痛。” 真的痛。 姜媃咬着唇认真,手指却无意识地忍不住掐的用力。 权宴的肉都被她隔着白大褂都能掐出一个印。 男人没吭声,只是微微皱起眉,忍耐。 很快针筒内的药水全部打进去了。 权宴肩膀的肉被她掐出一个深深的红紫。 “好了,观察半小时。”男人将针筒丢到一旁的医疗垃圾桶,拿了酒精棉签按在针孔位置。 没动。 就帮她按着。 如果这时候,江斯年过来看到他这样。 绝对会骂他家权哥是受虐狂。 又犯贱了?被甩了还没长脑子? 人家自己没手按着吗?非要他主动按着,给她止血。 还被她顺手掐的肩膀青紫。 第16章 父女第一次在幼儿园碰上! “好——好了吗?”姜媃大脑皮层还停留在疼痛的反射中。 不知道权宴帮她按着她后腰下方的隐私处。 而她整个人也在不知不自觉间缠着他。 贴他很近。 女人的甜腻香味和男人的清冷雪松纠缠在一起。 暧昧在核爆的边缘了。 等疼痛缓解了几分,她下意识转过脸询问,男人刚好弯腰,想把消毒棉签扔了。 结果,弯腰的近。 两人的鼻尖差点磕到一起,还好,他戴了口罩。 姜媃也适当地马上往后仰,保持距离。 她的唇没有擦到口罩上。 但是往后挪开前,红唇还是不小心擦过他耳侧冷白皮。 薄薄的,冷冷的。 她的唇很温热。 唇上还混着她最近新买的那支唇膏的淡淡玫瑰花柑橘香味。 不腻。 很清甜。 一如当年,她娇俏勾引他时,总是趴在他身边,炙热咬耳时的热度和甜度。 鬼魅般地落在他耳侧敏感的皮肤处。 温烫异常。 男人喉骨滚了下。 眼眸深了几度。 姜媃也没想到自己会亲到权宴耳边皮肤,吓得一瞬往后仰。 她一避嫌,男人眼底的怔浓一瞬烟消云散。 “用不着这样,我早就对你没兴趣。”男人垂下眸,隔着口罩的薄唇自嘲地冷冷说。 抬手,捏着沾着一点血丝的棉球,丢到垃圾桶。 姜媃尴尬,淡淡一笑:“哦,我知道。” 她知道他现在对她就是‘陌生人’,别说兴趣,可能恨死她了。 只是亲耳听到他说‘没兴趣’。 心口还是酸涩的痛。 不,不,她不能这样了。 没兴趣不是好事吗? 她现在就不该和他有任何牵涉才行。 姜媃努力压住心脏密密麻麻让她难受的酸涩,起身想整理裙子和内里。 只是,打针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她一个腿软,整个人就往前摔过去,不偏不倚又摔到权宴怀里。 两人当即紧紧抱住。 其实,权宴完全可以不管她死活。 甚至她摔过来的时候。 他可以一把将她扔开,让她摔下去,吃吃痛。 但是他的手不受控。 稳稳就接住她了。 姜媃趴在他满是冷木沉香和消毒水混合的怀里,再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冷眸,脸色顿时泛红又惊慌地要挣脱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打针的地方疼,腿软了。” “抱歉。”姜媃确实不是故意。 慌忙地要推开他。 只是这次,权宴有些压抑不住,将人一把按在墙边,低头,扯下口罩,鼻息逼近。 声音阴冷如寒:“你究竟为什么要回来?”消失就彻底消失。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让他再碰上? 姜媃被他按着肩膀生疼,藏在凌乱发丝间的小脸有些拧起来。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厌恶她回国还是讨厌她出现? 或许都有吧? 毕竟她当年甩了他,让他成为整个京圈和京北大学的笑话。 她是罪人。 “权宴,抱歉,我回来不是因为你。” “我是因为工作。”姜媃无法直视他那双黑透阴凉的眸,嗓音低低缓缓说:“跟你无关。” 好一句:跟他无关。 不解释也不理睬。 呵呵,果然,没有心的人,对这五年的恩怨。 就这么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确实狠。 权宴瞬间觉得喉咙一阵窒息,呼吸都像断裂了一样淤积。 张张嘴想说什么。 忽然什么也不想说。 松手,决绝又冷漠地转身走出帘子。 留下姜媃捂着自己的手臂一阵地心口发憷,耳边,墙边挂着的时针正在滴滴答答走着。 姜媃抬手拢了下耳边细碎的翻身,慢慢走出来,看一眼站在办公桌边的男人,她连客套话也不敢说了,慌忙拎着自己的包,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等她走出去,男人手指直接握紧了。 而下一个进来的女病人拿着针剂急匆匆冲进来。 见到打针室的医生竟然是这么帅的帅哥。 女病人一下眼睛放光泛出花痴了。 马上就兴奋地跑到权宴面前:“帅哥,一会是你帮我打针吗?” “那我先去脱裤子吗?” 女病人还是第一次在医院皮肤科遇到这么帅的男人。 哪怕戴着口罩也难以掩盖他的美貌。 浑身上下,灼灼散着浓烈的令女人疯狂和花痴的清冷感。 呜呜,好极品的帅哥。 好期待他一会给她打针针哦! 女病人屁颠颠主动要去脱裤子等他打针,权宴看她一眼说,缓过情绪,冷淡却客套说:“不好意思,我不是负责打针的。” “你稍等片刻,我让其他女医生过来。” 话落,他就按了内线电话,通知另一个科室负责打针的女医生过来这边。 等他打完。 刚才还花痴的女病人当即不甘心又委屈地说:“医生,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你刚才不是帮上一个女孩子打针了吗?” “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你还让她别怕痛。” “你这是双标吗?” “就因为我不如她漂亮?”女病人气愤地控诉权宴:“果然,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性别对立都是假的。” “你太双标了!”女病人控诉结束。 权宴挑眉,起身说:“她在我眼里不是女人。” 女病人不信,甚至一脸震惊看着他。 她很想说:医生,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刚刚那个女孩子,可是大美女呀! 长得超美,身材也是绝好。 他占便宜了。 怎么不是女人了? 她才不信。 “她哪里不是女人?她还是大美女,医生你就承认你见色起意,玩双标。” 权宴冷呵一声:…… “因为,她在我心里死了。” 暗示:她不是人??? 说完这句,权宴让她等着,他先离开。 等他一走。 那个女病人一脸懵逼看着门口方向。 哎哟哟?什么在心里死了? 人家大美女不是好好活着呢? 这个大帅哥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他和那个大美女是认识啊? 被人家甩了? 才这么酸溜溜说她在他心里死了? * 打针的事,让姜媃回MC后有些心神不定。 不过激素针效果就是好。 等傍晚的时候,她腿内侧的红疹已经开始慢慢隐退了。 也不那么痒痒和红肿。 姜媃揉揉嗤痛的太阳穴,看一眼时间,婳婳幼儿园放学时间到了,姜媃要去接她。 表姐打算让她每天抽空去接婳婳。 就是让她跟婳婳培养感情。 姜媃确实也准备这么做。 所以拿着包和前台小妹说了一声先下班,就急匆匆下楼去拿车。 等坐上车,她先去了附近一家蛋糕店买一盒婳婳爱吃的草莓蛋糕。 买了蛋糕,姜媃这才心满意足驱车去幼儿园接婳婳。 与此同时,万柳幼儿园门口停车带。 坐在奢华布加迪跑车内的英俊男人,也提前半小时到门口接堂姐的女儿珺珺。 等了10分钟。 权宴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拿上珺珺的接送卡,下车去万柳幼儿园门口等着。 他人高又英俊,气质又是属于精英总裁般的清冷挂。 一过来就吸引了接娃娃的宝妈们的注目。 权宴没理睬,就站在一旁等着。 等的时候,姜媃的车过来了。 她没有带接送卡,但是表姐沈昭跟老师说了,婳婳小姨来接,到时候,老师不会阻拦她进去的。 而就在姜媃拎着丝绒草莓小蛋糕缓缓过来的时候。 权宴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一眼,贴到耳边说:“有事?” 电话那端,江斯年正在台球会所打球,“权哥,在哪呢?” “我在台球会所,老地方,来玩吗?” 权宴看向幼儿园门口:“不来,在接珺珺。” 话落,姜媃刚好从他旁边经过,没注意到他。 径直往前走,朝里面的幼儿园老师温柔打招呼:“老师,你好,我来接婳婳。” 第17章 和权宴长得有三分像。 姜媃打完招呼,在幼儿园门口排队的中二班的小朋友全部都惊讶又好奇地看着姜媃。 很多和婳婳玩的好的小朋友都开始夸赞婳婳了:“哇,婳婳你小姨好漂亮,像大明星。” “婳婳,你的小姨不是在国外吗?” “哇塞,婳婳你家小姨是大美女呀,好漂亮,比我妈妈漂亮。”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围着沈婳叽叽喳喳夸赞。 沈婳听得心里很受用。 漂亮又粉嘟嘟的小脸当即露出一抹甜甜地得意小笑容,小手叉着腰,骄傲地抬起下巴说:“嗯呀,我小姨最漂亮了。” 这时候,跟婳婳是好闺蜜的珺珺走过来,拉起婳婳的手,开心说:“婳婳,你的小姨好美,像漂亮的孔雀。” 中班小孩子的想象力和形容词比较匮乏。 能想象到孔雀已经不错了。 婳婳赞同地点点小脑袋:“嗯呀,我小姨和孔雀一样漂亮。” 两个小家伙低头夸姜媃。 而不远处拿着手机和江斯年聊电话的英俊男人,眸色黑黑沉沉一动不动盯着姜媃弯腰,张开手臂去抱那个糯叽叽漂亮的小团子女孩。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和小女孩的脸。 似乎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婳婳现在是发育期。 脸上肉嘟嘟的,看不出太多像姜媃。 权宴凝着眸盯着她们看了几秒,电话那端江斯年已经在纳闷喊起来:“权哥?权哥?你在听吗?” “你接了珺珺来我这里玩啊?” “今天我让台球会所的人不抽烟——” “闭嘴,我没空。”权宴不理他了,火速挂断电话,迈开长腿朝校门口走近,等他一走近。 就因为他高大帅气的模样惹来了幼儿园小朋友和老师们的一阵‘哇’声一片。 刚刚婳婳小朋友的小姨已经属于大明星般的美女了。 珺珺小朋友的小舅更是帅的没边呀? 太帅了。 又高又帅,气质也冷贵,一看就是权贵世家子弟。 “小舅舅!”珺珺长得也漂亮,不过没有婳婳那么粉嘟嘟像洋娃娃,珺珺更偏向气质小美女。 看到权宴,马上激动地朝他猛地挥手:“小舅舅,抱我。” 刚才婳婳的小姨都抱走婳婳了。 她也要小舅舅抱着去追婳婳。 “嗯,过来吧。”权宴弯腰,伸手,将她一把稳稳又温柔地抱起来。 抱走后,他看向前面正在慢慢走的姜媃。 男人眸色在暮色映照里有些深。 而后,一声不吭抱着珺珺慢慢跟着她们一起过马路。 快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时,趴在姜媃怀里的沈婳回头看到了珺珺,马上就朝她糯糯地挥挥手。 珺珺也看到她,两个小姐妹兴奋地隔空挥手。 挥完手,婳婳马上搂着姜媃的脖子跟糯米团子一样黏叽叽撒娇起来:“小姨,我想邀请我的好闺蜜珺珺陪我一起吃这个草莓蛋糕可以吗?” “她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们在学校经常一起分享小饼干。” “拜托,拜托,小姨!” “你的闺蜜吗?”姜媃温柔笑起来说:“她在哪里?” 姜媃不会拒绝女儿这么软糯糯的请求。 何况这个请求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她能吃草莓和奶油吗?我怕她爸爸妈妈不允许?”现在的小朋友都是好几个大人的心头宝。 宠的厉害。 加上环境变差,过敏的小朋友变多了。 她也不好随便让别人家的小朋友吃东西,免得吃了过敏出事,还要找她和婳婳的麻烦。 “小姨,她可以吃的,上次老师给我们发了这种草莓蛋糕,我们都吃了。”婳婳不懂姜媃的担忧,开始扳手指举例子。 “前天,老师还给我们分了另一种蓝莓味的蛋糕。” 听得出,她家糯叽叽的漂亮婳婳是真的想给自己好朋友分享草莓蛋糕。 姜媃拗不过她了。 只能无奈笑笑点头:“好,那就邀请她和你一起吃?” 她想对方应该也是有家长来接。 到时候她先邀请,如果她家家长不乐意,那就作罢。 “好耶,谢谢小姨,小姨最美最好啦!”沈婳得到小姨的应允,开心地搂着姜媃的脖子,开始吧唧吧唧地亲她的脸。 亲得姜媃心里像被融化的春雪。 热流涌起。 “乖。”姜媃笑着回亲一口沈婳,亲完说:“你的闺蜜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沈婳拍起小手,歪着可爱漂亮的小脑袋说:“在我们后面。” 话落,姜媃抱着沈婳,瞬间回头看向她们身后。 一回头,看到身后两三米抱着珺珺的男人。 姜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逼脑门,喉头窒息,抱着婳婳的手臂下意识用了力。 她一用力。 婳婳就觉得小姨抱的太紧。 “小姨,你抱太紧了。” 紧得,她小手小胳膊动不了。 姜媃闻言,回过神,赶紧稍微松松力道,低声说:“婳婳,对不起。” “小姨,你怎么了?”婳婳还小,不懂小姨神情变化。 刚才小姨还跟她有说有笑很开心,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就像天边打翻的酱缸。 是不是她不喜欢她的闺蜜呀? “小姨,你不喜欢我的朋友吗?”婳婳小声问。 姜媃马上摇头,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笑容:“不是,小姨就是有点头晕,现在好了。” “没事啦,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朋友。” “婳婳,我觉得现在时间不早?我们要不要……”姜媃想拒绝她邀请她好朋友吃蛋糕的邀请。 毕竟权宴在场,她很怕婳婳被暴露了。 不过,她话没说完,沈婳小朋友已经搂着她的脖子,先朝身后的珺珺邀请了:“珺珺,要吃草莓蛋糕吗?” “我小姨买的,我请你一起吃?好不好呀?” 沈婳软糯糯的大声喊着。 姜媃差点石化。 滚在舌尖的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只能被迫被她噎回去。 “婳婳——” 婳婳歪着小脑袋看向小姨,一脸可爱懵懂:“小姨,怎么了?” “珺珺是我最好的朋友哦!我想和她分享我的蛋糕。”婳婳继续奶呼呼说。 这么可爱的软糯小不点。 姜媃抿抿红唇,有些不忍心拒绝女儿和她朋友吃蛋糕了。 这五年,她对她亏欠很多。 生下来一周不到,她就被她火速送回国,给了表姐。 她错过陪伴她的整个童年时光。 她知道该弥补她。 “嗯,我们邀请她吃。”姜媃忍着心口的翻涌,摸摸她脑袋。 “不过,得先问问她的家长。” 婳婳知道的,搂着姜媃说:“小姨,我们马路边等他们。” 姜媃点头,抱着沈婳走到安全的马路边,转过身看向正走来的权宴。 其实,她觉得权宴可能不会答应婳婳的邀请。 他这种男人,高傲,清贵。 又被自己甩过。 今天中午她去医院打针,他都在生气质问她为什么回来? 大概率,确实很恨她。 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加上她了解权家的家规,他们这种世家贵族子弟,家族对他们的命看的很重。 怕被人下毒。 从不允许家族子弟在外乱吃别人的东西。 现在婳婳去邀请——姜媃只能祈祷他赶紧冷冷拒绝。 姜媃胡乱想着,权宴抱着珺珺走过来了。 婳婳看到珺珺马上说:“珺珺,和我一起吃草莓蛋糕好不好嘛?” 珺珺一听草莓蛋糕,根本不思考就答应了:“好啊!我要吃。” 说完,珺珺搂着小舅的脖子也撒娇了:“小舅,我要和我的闺蜜吃蛋糕?可以吗?” 说实话,权家是世家豪门。 要吃什么蛋糕,都是家里的主厨做,或者让五星级酒店那边送过来。 根本不会吃路边店铺买的也不会吃任何同学的邀请的东西。 怕被人算计或者作梗。 这是权家的家规。 珺珺知道,但是她想吃一口。 “小舅,可以吗?”珺珺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权宴,难得开始撒娇。 珺珺和权宴长得有三分像。 五官都是清冷挂。 撒娇起来倒是有点让那个权宴无可奈何。 权宴看一眼脸色僵硬和尴尬的女人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孩,下一秒,缓缓开口:“可以。” 话落,两个小朋友开心地拍起手。 只有姜媃脸色极具难看起来。 他怎么可以答应? 他们权家不是不吃外面的任何东西? 他想干什么? 第18章 当年,那一个月里,没破吧? “既然两个小孩子认识,前面有一家咖啡厅,去那边吃。”权宴继续说。 一锤定音,安排的妥当。 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 倒是有一点客气。 姜媃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只能挤出一抹僵硬笑:“好的。” “不过,权医生,我们不能待很久,我得把我侄女送到她妈妈那边。”姜媃特意解释一下。 免得他怀疑。 权宴抱着珺珺若有似无看一眼姜媃怀里的小姑娘。 大概真的要多谢这个时候的婳婳因为婴儿肥跟权宴和姜媃不是很像。 如果脱了婴儿肥。 估计她想否认都不行,权宴会怀疑。 不过,姜媃也不担心。 等婳婳脱了婴儿肥,她已经带她回荷兰念书去了。 他们永远不会相见。 “是你侄女?”权宴淡淡问一句。 姜媃知道他在试探,唇角一扯,故意轻笑:“当然,我都没结婚,不至于生孩子。” “会影响我以后嫁人。” 果然,这句话真的很能惹毛身旁的男人。 权宴英俊的脸明显冷下来,他唇角呵了一声,抱着珺珺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咖啡厅不远。 就在幼儿园对面大概50米左右。 两人各自抱着一个漂亮小女孩进来,一个帅一个美。 连带怀里的女崽崽都是美美糯糯,可爱的要命。 瞬间惹得咖啡厅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夸起来:“哇,你们夫妻的两个宝宝好漂亮啊!” 服务员真心夸。 结果,夸完,抱着娃娃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否认:“我们不是夫妻。” 服务员尴尬了,慌忙看看他们,然后挤出尴尬笑容:“抱歉,抱歉。” 吓死她。 他们竟然不是夫妻啊? 明明他们真的看起来很养眼,也很有夫妻相呀? 难道是姘头??? 想到这,服务员也不敢多嘴了,赶紧低头给他们点单:“你们请坐,需要喝点什么?” 姜媃看一眼对面的男人:“美式吧,麻烦您给她们两个小朋友做两杯果酱牛奶吧?” 服务员点头,顺势又问向对面的英俊男人:“先生您要喝什么?” “美式,她换成柠檬水,过敏,不宜喝咖啡。” 姜媃愣一下,他明明那么冷若她。 怎么还‘照顾’她口味? 就在姜媃想说点什么。 权宴冷眸抬起,冷淡说:“职业病。” 姜媃:…… 嗯,她多想了。 他这么恨她,恨不得她当成陌生空气。 怎么会真关心她过敏出疹子的事? 服务员微笑记下,然后退开给他们去拿饮品。 现在没人打扰。 姜媃秉持赶紧吃赶紧走的原则,慌忙将草莓蛋糕拆开放在桌上。 准备拿刀叉给她们分蛋糕。 权宴垂眸,比她快一步,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 因为握的快,差点碰到她手指。 姜媃心里一惊,慌忙收起手。 抿着唇坐在那边不作声。 权宴不看她,自顾自给两个小朋友分蛋糕。 分好蛋糕,两个漂亮小宝拿着小叉子兴奋地开始挖蛋糕吃了。 你一口,我一口。 吃的特别开心。 而姜媃和权宴就坐在那边,也不说话,也没表情。 两人宛如NPC一样陪着。 直到姜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表姐的电话,她看婳婳还没回来,所以打来问问。 姜媃接起,也不避嫌权宴。 甚至故意点大了音量,让他听见:“表姐,我给婳婳买了草莓蛋糕。” “刚好遇到她好朋友,所以我们在咖啡厅吃蛋糕,吃完,我就把她送回来?” 沈昭嗯:“好。” “那你陪婳婳多玩一会。” 沈昭说完,旁边吃蛋糕的小家伙听到沈昭电话,立刻站起来凑到姜媃身边,对着电话那端的沈昭甜甜喊起来:“妈咪,我陪珺珺吃完蛋糕就回来。” 沈昭笑:“好,小馋猫,别多吃,小心蛀牙。” 婳婳很听话:“就吃一块。” 沈昭嗯:“行,那你和小姨玩。” 沈昭先挂了电话。 姜媃将手机放下来,抬眸刚好看向对面男人投来的探究的视线。 姜媃不打算说什么,免得他怀疑。 反正,刚才表姐和婳婳的通话,他应该也听到了,婳婳是表姐的‘女儿’,不是她的。 确实,权宴没怀疑了。 只是内心还是隐隐的不甘心,趁着服务员把果酱牛奶端上来的时候,他嗓音清冷缓缓开口:“当年,那一个月里,没破吧?” 他说的简约。 大概也是不想让两个宝宝听懂。 但是成年人都听得懂。 姜媃脸色霎地有些绯色腾起,但很快被她压下去,她故作轻笑:“权医生,不是说和我不熟?” “怎么还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权宴唇角淡淡:“不熟和了解这事,没什么关系。” “我怕——” 后面的话权宴没说完,姜媃慌了一秒,磨着糯牙,直接打断:“没有。” “我不至于做这么不入流的事。” 怀他的种?是不入流的事? 好,很好。 权宴黑眸暗了几分,但因为有小孩子在场,到底没有发作。 “小舅舅,你和婳婳小姨认识?什么破了呀?”小孩子天真,听到他们谈话,好奇了。 权宴面不改色盯着姜媃说:“算认识,但不熟。” “之前和婳婳的小姨玩过套小气球的游戏。” “我怕婳婳的小姨不小心扎破了。” 姜媃内心在爆雷:…… 啊,神经病!他在乱跟小孩子解释什么? 她才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套子破了,也是他的责任,是他每次太用力。 跟她无关。 珺珺懂了,套彩色气球吗?她们幼儿园也玩啊。 水水老师把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气球吹大,然后绑在一起让她们玩。 甚至还有胆大的小男孩,会拿牙签。 把气球戳破。 原来,小舅这样不苟言笑的高冷怪也会和婳婳小姨玩这种幼稚的幼儿园游戏呀? 好好笑! 珺珺咧着嘴开始哈哈哈笑起来! 婳婳也不懂珺珺笑什么,就歪着脑袋问珺珺:“珺珺你笑什么呢?” 珺珺指指她家小舅:“我是笑我家小舅竟然也玩戳气球的游戏。” 婳婳get不到她的笑点。 但是好朋友笑,她很赏脸一起哈哈哈笑。 两个小家伙莫名其妙笑着。 姜媃尴尬死了。 权宴倒是依旧一脸清冷,面不改色盯着她。 这种过于压迫的视线,盯得姜媃有些无所遁藏,正当她准备找个借口带婳婳离开, 咖啡厅的玻璃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目标很明确,直接走向了权宴。 只是等她走近,看到咖啡桌对面的女人,许暮眠一双小鹿眼直接瞪大和满满的嫉妒震惊。 竟然是姜媃??? 她不是破产后跟过街老鼠一样待在国外潇洒吗? 怎么还有脸回国? 而且还来见权宴? 难道她以为她现在还能以自己的姿色重新勾引权宴吗? 她也太不要脸。 她现在就一个穷鬼,贱人。 根本配不上权宴这种公子哥! 第19章 确认不是她的女儿! “权哥。”许暮眠不善地盯了会姜媃,心里紧张的不行。 她很怕姜媃回来是跟他抢权宴。 权宴抬眸扫她一眼,眉骨明显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时间被‘陌生人’莫名闯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家都是一个上流圈子,又是同一个高中,权宴不至于不认识许暮眠。 但认识不代表,他乐意别人这样冒昧打扰他:“跟踪我?”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打许暮眠这种娇贵的书香世家大小姐的脸面了。 什么叫跟踪? 能不能别在姜媃这个贱人面前把她贬低的如此一文不值? 这让她这个世家小姐的尊严往哪搁? 她就不能是他堂姐权念娇安排过来的吗? 再说了,他被姜媃这个恶毒女人玩弄甩了?竟然还能约着见面? 这是准备还要跳她的火坑吗? 许暮眠不乐意看他再跳坑。 “权哥,我没有,我不是这样的人。”许暮眠忍住心里的憋屈和难堪,努力保持一个世家大小姐的优雅体面说:“你堂姐让我来找你的。” “我去幼儿园那边没找到你,看到你的车停在一边,就一家家店找过来了。” 许暮眠合情合理地解释,试图摆脱她‘跟踪’的嫌疑:“权哥,权奶奶也叫我了。” “让你一会带我一起去老宅吃饭。” 权宴皱起眉,脸色明显的清冷:“我不会带你回去。” 许暮眠脸色一僵,有点霎白。 她下意识握紧手指,侧眸看向姜媃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恨意。 随后目光落在她身侧吃蛋糕的小女孩脸上。 这个小女孩??? 许暮眠一瞬如触电般地惊住了,刚才忙着跟权宴示好,竟然没注意姜媃身边还有小孩子。 看这个小孩子的年纪和珺珺差不多大? 五岁? 是姜媃的小孩吗? “姜媃,这是你女儿吗?”许暮眠思及,顾不上说话要过脑子,直接问出来。 姜媃皱眉,镇定否认:“怎么会?许小姐别乱说话。” “这是我表姐的女儿。” “你们一会要去老宅吃饭,不打扰了。”姜媃不想参与权宴桃花运的修罗场。 急急拿了一张纸巾给婳婳擦擦吃得满是奶油的小嘴巴。 将她抱起来要走。 姜媃抱走婳婳,许暮眠确认不是她的女儿,松口气,马上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 说实话,看到婳婳那一刻。 许暮眠差点害怕这是姜媃和权宴的女儿。 到时候,就算权家看不上姜媃。 有了孩子。 到底会有很多牵涉不清的羁绊。 而她以后要是嫁给权宴,自然要生几个继承人。 她不会允许权宴有私生女的存在。 许暮眠胡乱地思忖了一秒。 权宴已经嫌恶地凝了她一眼,起身对珺珺说:“珺珺,等我一会。” 珺珺低头吃草莓蛋糕,乖糯说:“好,小舅舅。” 权宴嗯一声,拉开椅子往外走。 许暮眠见状,赶紧站起身说:“权哥,你去哪?” 权宴侧眸冷淡看她一眼:“许小姐,我们很熟吗?” “怎么管我的事了?” 言下之意:你是谁? 许暮眠被他毫不留情的话堵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但又畏惧他的气场,不敢多嘴。 只能脸色尴尬地抿着唇,站在原地不吱声了。 权宴朝着姜媃那边走去。 等走出咖啡厅,他看着她背影,终于开口了:“姜媃,当初甩我,是因为家里破产吗?” 他只要一个答案。 一个让他彻彻底底死心的答案。 姜媃听到这句,心脏倏地骤紧了几分。 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权宴,故作风淡云轻笑着说:“权医生,过去的事,翻篇吧。” “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呢?我们还是彼此当陌生人的比较好。” 一句,翻篇,年少无知,真轻松。 追他大半年,诱着他从高处坠落在她公主裙下。 再让他沉沦在那一个月的旖旎糜烂温柔乡。 他爬不出来。 身体和心,困在那个花园套房五年了。 从来没有真正走出来。 哪怕许棠给他治疗五年,都没有用。 果然没有心的人才是最洒脱的。 只留下沦陷的人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死不如。 苟活。 权宴似乎料到她这样的答案,他自嘲地扯了薄唇,漆黑的瞳孔在周围残影的暮色里,深绸,暗的无边。 “好,我知道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不爱他。 当初就是玩弄他了。 跟她家破产没关系。 权宴唇角的自嘲弧度浅浅冷了下去,而后,咣一声,再接着砰一声。 挂着铃铛的玻璃门被他甩的震天响。 差点碎裂。 一同碎裂的还有姜媃的心脏。 她爱这个男人。 爱了好多年好多年。 可是没办法。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爱他了。 那就这样吧—— 各自安好。 姜媃忍住泛红的眼眶,但还是逃不过婳婳细心的观察,小家伙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眶了,一下就抱紧姜媃。 用她软软的小脑袋蹭她的脸:“小姨,别哭。” “珺珺小舅舅欺负过你吗?” 婳婳听不懂他们成人之间的对话。 但明显感觉到珺珺小舅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姜媃吸吸鼻子,努力压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低头亲亲婳婳柔嫩的小脸:“没有,我没有哭。” “小姨的眼睛进了沙子,还有——珺珺小舅舅没有欺负过我,是我欺负过他。” 啊??? 婳婳惊呆了。 她以为珺珺小舅舅欺负过她家小姨呢? 没想到是这样? 好吧,成年人之间的事,好复杂,她不太懂。 她只想小姨别难过。 “小姨,那你别难过了,好不好?”婳婳继续软软蹭蹭她的脸。 姜媃点点头,双手抱紧她:“好,小姨不难过。” “我们回家。” 婳婳乖乖嗯着,嫩嫩的小胳膊更紧的缠着姜媃的肩膀。 * 咖啡厅内。 权宴走过来,身上的冷度比刚才更浓了。 他弯腰给珺珺擦擦嘴巴,将她抱起来:“我们回家。” 他们起身,许暮眠马上跟着走过来,漂亮精致的脸讨好地说:“权哥,我陪你一起回去?” 权宴侧眸看她,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有冷冷的寒意:“许小姐,无论是我堂姐还是奶奶,没有我的允许,我不会带你回去。”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不要再找我。” 权宴果断干脆拒绝,抱着珺珺大步离开。 留下一脸难堪委屈又难受的许暮眠傻傻待在咖啡厅。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不能看她一眼? 她哪里比不上姜媃这个贱人强了? 她都不会玩弄他。 她只会真心对他,爱他。 许暮眠咬着红唇,眼底的泪水一霎如断线的珍珠掉下来,她不会放弃的。 她也喜欢权宴好多年。 凭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 再说了,权念娇和权家奶奶确实喜欢她呀! 她可以争取的。 她不信自己比不过姜媃这个落魄贱人! 第20章 权医生,你喝醉了? 暗色笼罩的老宅,蜿蜒的廊灯像一盏孤岛。 随风摇曳在无声的夜色里。 权宴今晚住老宅。 洗完澡,他换上黑色睡衣下楼倒水,老太太正在沙发看戏曲,看得兴致盎然,完全不想入睡。 权宴端着水杯走过来,老太太回头睨他一眼,马上就没好气说:“你堂姐交待我,今晚许家那个小闺女来咱们家吃,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还把她骂哭了,许家那边肯定对你有意见了。” 许暮眠这孩子长相,学历,家世背景都不错。 他怎么能那么不怜香惜玉? 权宴清艳的眉骨纹丝不动,只是眸色暗暗:“奶奶,如果你塞一个女人给我,我都要带回家。” “你这老宅的威严性是不是得打个折扣?” “毕竟什么阿猫阿狗的女人都能来。” 老太太:…… 他这嘴,什么时候能改改。 别这么毒辣。 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老太太真是气到了:“我乐意,我喜欢。” “还不是怕你打光棍,都回来工作两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告诉你还惦记姜家那个小丫头?” 提及姜媃,权宴捏着水杯的手指下意识生理性抖了一下。 他垂眸,抬手按住那只抖动的手指。 嗓音淡的有些没边:“没有。” “哎——”老太太握起遥控器,忽然有些惋惜般地说:“没有就算了,你要还惦记着人家,我也不会介意她。” 权家其他人可能对姜媃厌恶和憎恨。 毕竟她把好好的权宴害出了心理疾病,不得不去国外治疗。 但是老太太倒是有些心疼姜媃。 毕竟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掌控。 再说,她相信姜媃的为人。 6年前,老太太出门时,摔了一跤,当时身边的保镖和佣人都不在。 她躺在烈日下,后腰又疼又烫。 周围行人不敢扶她。 怕她碰瓷。 就由着她躺在烫的烧脚的人行道边慢慢脱水。 最后是姜媃路过,二话不说,把她扶起来,背着她一路狂奔去了最近的医院。 算是救了她老太婆一条命。 就凭这点,老太太虽然心疼自己孙子,但还是不舍得恨姜媃。 权宴脸色淡淡,不说话。 老太太睨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一阵又气又无奈:“你说你白瞎你这张漂亮脸,一个女孩子都找不到,我跟你说,前阵子来咱家教我画画的那个盛蕾,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老太太真是病急乱投医。 什么阿猫阿狗又塞给他? 权宴完全想不起来盛蕾是哪一号人物? 垂眸,直接拒绝:“不用。” “你早点睡,我想结婚的时候,自然会把她带回家。”权宴抬手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别看了,你心脏不好,别熬夜,去睡吧。” 提及心脏。 老太太确实感觉有点隐隐作痛了,不跟他争辩,揉了下自己的胸口,乖乖起身先回房了。 等老太太走了。 权宴放下水杯,看一眼弥漫如浓雾窥不见天光的暗色夜幕。 眼底一霎像死水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光。 转身,慢慢走向走廊尽头的小门。 拉开,是一条长长的台阶。 权宴慢慢走下去。 里面四面墙都是权宴父亲珍藏的酒柜。 男人取出一瓶,打开盖子,倒入玻璃杯,随后拿着酒杯躺在中间的绒布沙发,抬手枕在额头。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苦涩的酒液入喉,烧灼,浓烈。 一路滚入胃里。 难受涌上来。 男人睁开清明的眸,入目就是晃在他眼前那个明媚如夏花一样的少女,她又在朝他笑:“阿宴——你怎么不理我呀?” 他——不理她? 不,分明是她不愿意理他。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才是受害者。 “姜媃——我没有不理你,是你不要我!”他喃喃一声,喉间酸涩。 起身一瞬,他扶着茶几一角。 直接干呕起来。 他晚餐没吃什么。 心事重重,吃不进什么。 干呕也只能呕出一些酒水。 呕了一会,他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红酒,继续喝下去。 一连喝了四五杯。 酒精熏染。 他醉了。 意识有些模糊,修长的手指松开,玻璃杯咣当一声碎裂。 迷迷糊糊间,耳边还是有那抹娇俏黏人的少女声音:“阿宴,亲我好不好呀?” “阿宴,我要你抱我,阿宴——让我摸摸你。” 权宴手指握紧,抬手想抓着这个贴在他耳边蛊惑的人,结果伸手,周遭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 “姜媃——”他再一次失笑。 强行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还是打给了自己的实习男助理。 男助理急匆匆赶来老宅的时候。 权宴就靠在沙发上小憩。 他过来扶他:“权医生,你喝醉了?” “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权宴摇摇头,嗓音极度干哑撕裂:“不用。” “送我去铂骊酒店顶楼花园套房。” 啊? 男助理是医院刚分配给他半年的学习助理。 不知道他曾经那么‘不堪’的过往。 有些不解地问:“权医生,你现在要去酒店住吗?” 权宴嗯,没再多说什么。 男助理不敢抗命,扶着他起身送他去酒店。 他其实不明白,像权医生这种贵公子,家里都有豪宅,别墅,怎么还要去住酒店呀? 酒店也没比家里舒服吧? 不过,有钱人可能钱太多了吧? 没地花。 想睡酒店就睡酒店? * 半小时后。 男助理把权宴安全送到了花园酒店套房,男助理扶着他一进来,就看到窗边以及床头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比如玩偶,粉色的抱枕,忘记拿走的水蓝色连衣裙等等。 男助理这时才吸口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权医生已经26岁了呀! 正是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 这个年龄没有女人,很不正常。 难怪他有那么多豪宅别墅不住,非要住酒店。 原来是有小女友啦? 男助理明白过来,赶紧扶着他到床上,帮他脱了鞋子,他小心翼翼关上门,离开。 助理一走,安静的套房,更是静的像陷在一片死寂的真空里。 躺在床上的男人在醉意里翻过身,伸手抱住旁边那只粉色的抱枕,紧紧按在自己怀里,低头眼尾都是清冷的濡湿。 有人,从那个21岁的盛夏天永远走出这个套房。 而有人,永远留在了这个套房。 怎么都走不出来。 落地窗外,夜色更浓了,层层的暗光里,都是如调制的黑色厚乳霜的薄云,一层层弥漫在天际。 厚的人窒息。 这样窒息的深夜,男人借着醉意,拨通了他在她来看病时留下的联系方式,贴在耳边。 等对方接通。 不等睡的迷迷糊糊的人张嘴说什么。 他嗓音嘶哑,干枯,缓缓开口:“我——好想你——” 真的想。 想的要死了。 “喂?你是——”姜媃没有存权宴的电话。 他回国时,权家怕他和姜媃有联系。 强制换了他的联系方式。 加上他喝醉声音变了。 她一时没听出来,以为是骚扰电话。 想说点什么挂断。 对方比她快一点,嘟一声,挂了。 姜媃起身,按亮床头灯,看着手机上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心口下意识紧缩起来。 电话那端说:想她的人是谁? 不会是权宴吧? 不,他怎么会想她呢? 他恨死她了。 第21章 姜媃,不要再去想他。 这通电话挂断后,姜媃有些失眠。 床头的灯,没关。 幽弱的闪着淡淡的光晕。 一层层落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映得她皮肤有些透白。 这五年在荷兰东躲西藏打拼,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照顾父母,她心力交瘁。 常常低血糖,贫血。 晕倒在半路。 也就最近这两个月,她工作有起色,才慢慢稳定。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像五年前那样,肆意妄为了。 可是,真的不想他——躺下来后,大脑里还是不受控地闪过今天傍晚在幼儿园附近那家咖啡厅外。 权宴在听到她甩他,跟家里破产和其他原因无关,单纯就是‘不喜欢’了,腻了。 就甩了。 那张骄傲,矜贵的脸上冷寒如2月凛冬。 好像每次无意识和他接触,她都会没办法再一次‘伤害’他。 可是她没有办法。 姜媃抱紧枕头,把自己陷在那片柔软的棉花里,眼睛也是红彤彤,湿漉漉。 姜媃,不要再去想他。 是你伤了他。 你已经没有能力去偿还,那就各自安好。 就当五年前那场蓄意的引诱,是她自私自利的一个旖旎的梦。 梦碎了。 就该清醒。 * 次日,风和日丽。 热风混着空气的清新层层拂过小区的玻璃窗。 姜媃起床出来的时候,秦鹿家的阿姨已经在厨房给她们弄早餐了。 果然,闺蜜最贴心了。 阿姨已经了解了姜媃的事情,很心疼她的遭遇。 所以过来的时候,特意弄了好多丰盛的早餐。 足足摆了一大桌。 姜媃走过来看一眼,差点惊呼出来:“阿姨,您怎么做这么多?吃不完。” 阿姨端着两杯补血气的枸杞红枣牛奶,笑盈盈走到姜媃面前,将其中一杯枸杞红枣牛奶递给她:“姜小姐,您太瘦,要多补补才行。”以前的姜小姐虽然也瘦。 但起码气血很足。 丰盈,纤细。 现在姜小姐脸蛋虽然和以前一样明艳漂亮。 只是精神气不如之前那么张扬。 变得内敛,温柔了。 看来,她以后每天要给姜小姐买些母鸡,乌鸡和乳鸽之类。 给她变着花样炖汤,补气血,补肉肉。 阿姨拉回神思,问道:“我家小姐还在睡觉吗?” 姜媃点头,捧着牛奶杯喝一口,味道醇厚,和她家曾经的阿姨做的味道一样,真好喝。 “嗯,她起的比较晚。” “阿姨,谢谢你来,这牛奶真好喝。” 阿姨满目慈爱看着姜媃,伸手摸摸姜媃的肩膀:“不用跟我客气,咱们都熟。” 姜家没倒之前,姜媃三天两头来秦家找秦鹿。 甚至还会在秦家住几天。 阿姨一直把她和鹿鹿当闺女一样照顾。 “你先吃吧,小姐跟我说了,你要上班。”阿姨说着,把筷子拿过来,开始细心帮姜媃整理公文包。 姜媃看在眼里,心里暖的不行。 “姜小姐,小姐跟我说,到时候会有宝宝过来,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好准备一些宝宝的用品。”阿姨还是很喜欢照顾小孩子的。 毕竟,鹿鹿小姐就是她一手养大的。 她很专业。 姜媃端起牛奶杯喝一口说:“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她手头的短剧医疗剧拍完,应该可以慢慢接婳婳过来住了。 表姐已经和她商量好了。 到时候她就以经常出差为由,把婳婳送过来住。 等她回荷兰前,再和婳婳摊牌她们是母女关系。 “阿姨,宝宝过来后,请你保密。” 阿姨明白,大小姐们的秘事,她不多问的就不会多问,这是职业操守:“嗯,您放心。” “我是鹿鹿小姐的人,绝对忠诚你们。” 两人聊了会,秦鹿揉着鸡窝头出来了,看到姜媃在吃早饭,马上就跑过来,撒娇地抱她:“媃媃早安。” “早。”姜媃点点她鼻尖:“你美术馆什么时候正式开业,我来捧场。” 她帮她那么多。 她要是不去捧场,多没人性? 秦鹿咧嘴一笑:“下周五。” “这几天我还在准备。” “好呀,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抽空画两张画,我帮你挂上去拍卖?” “让你暴富。” 大不了,她让她家表哥给媃媃点个天灯。 赚一笔。 她表哥人傻钱多,好骗。 姜媃:“好。” 她正愁没办法多赚点钱带婳婳回荷兰! 吃完早饭,下楼。 姜媃拿着车钥匙上车时,划开手机屏幕,停顿了几秒。 还是滑到最底下的号码。 打过去。 电话是通的,很快接了。 “喂?”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从听筒传来。 姜媃听到他的声音,沉口气说:“张叔,是我,姜媃。” “我回来了,姜家的事,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话落,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下,什么也不说。 嘟一声。 直接挂了。 姜媃知道,他怕事。 不敢帮她。 不过没关系,当年陷害姜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MC公司。 姜媃过来打卡后,还没坐到办公桌,陆铭与温柔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橙汁,放到她桌上:“我今天要出差。” “三天后回来,你这三天和导演组那边对接,一起筹备一下我说的医疗短剧。” “等我回来,你可以开拍了。” 陆铭与给她的时间不多。 姜媃知道他是想让她尽快融入公司,拿出成绩,这样他才能把她带入下一部十几亿投资的大电影。 姜媃比个OK:“好。” “热橙汁,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挺爱喝橙汁。”陆铭与温声说:“不知道现在口味改了没?” 姜媃看一眼桌上那杯还有点热气的橙汁。 她差点忘了自己大学确实每天喝一杯橙汁。 五年,不长不久。 却似乎很遥远了。 “谢谢,陆学长。” 陆铭与对她有所图,自然会从各种小细节入手:“你喜欢就好。” “我先走了,医疗短剧交给你。” 姜媃点头,起身送他到办公室门外。 直到陆铭与带着他的助理一起坐电梯下楼,姜媃这才转过身回办公桌准备和编剧一起去导演组对接下面的工作。 不过,她好像忘了国内的职场氛围。 陆铭与出差了。 导演组的人都是资历比她强很多的老人了。 大家都不会惯着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招呼她。 和她扯皮几句,就对下一份方案书,让她晚上和导演组副组长张明一起去拉剧的投资。 这个短剧的资源,是上头讨好医疗大佬的剧。 投资款已经到位。 但是里面的广告赞助费需要他们自己搞定。 额度不算多,但也是业务量。 姜媃倒是没意见,毕竟拉投资和赞助,也是导演的工作之一。 拿起方案书先和编剧回自己的办公室。 第22章 那我勉为其难娶她回来,你也安心。 权家老宅。 老太太昨晚心脏不适,睡了一觉,早早起来了,一起来先去客厅那边喝了一杯泡着长白山千年人参的养生茶。 喝了半杯,胸口舒坦。 她捏着价值上万的汝窑瓷盖,回头问向一旁的女佣:“小翠,我家阿宴起来了吗?” “他今天怎么没来跟我请早安?” 这臭小子很少睡懒觉的? 每天六点准时起来去晨跑,跑完步就会来她房间跟她请个早安。 今天都快九点了? 他怎么还不起床呀? 还是去跑步没回来? 小翠弯腰回:“老太太,少爷半夜喝醉让他的助理接走了。” 半夜在家里喝酒?还喝醉? 还出去? 他这是闹哪一出? 老太太顿时有些惊奇和担忧起来:“他喝酒干什么?” “遇到什么事了?” 昨晚他们聊了几句,他看着挺正常呀? 难道半夜谁给他打电话了? 老太太琢磨一下,有些不放心他,权宴之前生了五年的心理疾病。 好不容易治好了。 从不酗酒。 昨晚突然又酗酒,可别又犯病了? 权宴是权家的唯一的嫡孙。 她的乖乖宝贝孙儿。 老太太可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赶紧放下茶杯,拿出手机给权宴的心理医生许棠打电话。 许棠接到老太太的电话正在接诊。 听到她问权宴的事。 她立刻让病人等一会,她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走廊恭敬接听老太太的电话:“奶奶。” “小棠,在忙吗?有没有打扰你。”老太太起身,沿着客厅慢慢踱步问道。 许棠温柔回:“没有,奶奶您有事吗?” 只要涉及权家和权宴的事。 天塌了,她都会接。 “不忙那就好,我想问问你,我家阿宴的病是不是彻底好了?”老太太小心翼翼担忧地问:“我总觉得他不对劲。” 许棠愣一下,老太太都来问权宴的病情了? 难道他最近两天又犯病了? 心情不好吗? 可是他没有来找她疗愈,只有上次来过一次? 等等,难道是因为姜媃回来了? 许棠本来也不知道姜媃回来了,但是很不巧,她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盛蕾,盛家这个心机婊大小姐。 她在和另一个闺蜜各种吐槽姜媃。 然后她就知道姜媃竟然回来了? 难怪那天,权宴突然来找她,就坐在她的诊疗室闭目养神,却一句话都不提她。 许棠猜测就是和姜媃有关。 这一刻,许棠忽然有些懊恼和怨恨。 她治疗权宴五年。 自以为自己就是他的人生明灯,甚至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将他从五年前那个泥潭拉出来了,结果,正主一回来,她的治疗效果就跟泡沫一样,破碎,幻灭。 权宴根本没有治好。 他依旧过不了姜媃那道心疾。 意识到这一点,许棠的心里难受的要命。 随后,循着私心。 她忘了自己是一名心理博士,此刻幻成妒妇,咬着碎牙强行温柔开口:“奶奶,权宴应该是治疗好了。” “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老太太扶着额头叹口气说:“他昨晚半夜酗酒了,他从不酗酒。” “所以我怕他又犯病。” 权宴竟然酗酒了? 不,不可能。 许棠心口又沉又难以接受,她下意识反应过来,权宴应该真的没治好。 他的病。 谁也救不了。 只有姜媃能救。 “奶奶,您别担心,他没事,喝酒可能是遇到烦心事。”许棠压住心里的焦躁和嫉妒:“奶奶,您知道姜媃回来了吗?” “我想,权宴昨晚喝醉应该和她有关。” 这句话,她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本不应该说。 这是逾矩。 但是她忍不了。 果然,医者不能自医,她已经被嫉妒折磨的面目全非了。 “什么?姜媃回来了?”老太太惊讶? 她一点都不知道姜媃回来的事。 权宴也没跟她说。 “嗯,她回来了。”许棠握紧手指,眼眸透着灼灼的妒色,她已经开始不理智了:“为了他的心理健康,奶奶您最好别让他们见面。” 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愣了会才说:“哦,哦,我知道了,谢谢小棠医生。” 说完,电话挂断。 老太太捂着心脏一阵地后怕。 这——这—— 要命了啊! 媃媃竟然回国了。 老太太脸色惨白了一会会,旁边的小翠连忙扶着她坐下来:“老太太,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摆摆手,掌心有点粘,是汗。 她竟然被吓出一手的汗:“我没事。” “我就是……担心。” 顿了顿,老太太似想到什么,赶紧拿着手机又给权宴打电话。 权宴宿醉,这会都没有醒来。 躺在酒店顶层的花园套房那张天鹅绒的床上睡的很沉。 他回国后,每次失眠,都会来这里睡。 抱着姜媃留下的粉色小抱枕,能一夜好眠。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来。 自然打扰了他的沉睡。 他皱起眉,摸出手机,贴到耳边,准备开口发起床气,张嘴一瞬间,老太太先发制人了:“阿宴,你昨晚喝醉是因为姜媃吗?” “她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姜媃的名字。 有起床气的男人一瞬闭嘴。 按着嗤痛的额头坐起身,看一眼房间周围的布局,果然,喝醉后,潜意识里最想来的地方还是‘和她厮混’过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了?”权宴嗓音干哑的开口。 昨晚喝了很多酒,醉的厉害。 也没喝水。 早起后,嗓子就跟抽干了水分一样。 干燥,枯哑。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她回来了,你没事吧?”老太太担心的是他。 权宴下床,走到茶几边,拿起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矿泉水,灌入喉头后才回:“我没事。” “喝醉和她无关。” 老太太:…… “真的吗?别嘴硬啊?” 权宴嗤笑一声:“怎么?我是离了她,就到死都不能喝酒了?” “她要是我老婆,还能干涉,她现在跟我无关,我喝酒自然也和她无关。” “奶奶,别多想,我不会有事。” 老太太哦一声,似信非信道:“真的吗?” “你别哄我哦?” “你刚才那句假设,听得我有点心慌意乱,你可是从来不会随便喊任何人老婆。”老太太可是很了解自己孙子。 他这人很洁癖。 连女朋友都不找。 更别说随便假设哪个女人是他老婆。 姜媃还是第一个。 权宴放下水杯,心口晃了下:“随便假设的,我没事,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 “那就行,我还怕你又纠结过去。”老太太顺口气,继续往下说:“那时候你们年轻,媃媃犯错——”老太太说到一半,忽然想到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 竟然在刺激自己孙子,她赶紧闭嘴:“算了,算了,你没事就好。” “能放下就行,你们各自安好,到时候我安排你相亲。” 权宴:…… “奶奶,你真那么喜欢她?” 老太太哎哟一声:“当然,但是这事翻篇吧,我就是来确认你有没有事?” 权宴薄唇扯扯,眸色看向落地窗外的湛蓝天色缓缓说:“你喜欢就行。” “那我勉为其难娶她回来,你也安心。” 反正能让他下得去嘴,下得去手睡觉的女人。 也就她。 老太太:??? 等等,他在胡说什么呢? 她可没说让他娶姜媃。 虽然她是喜欢,但是更怕他受刺激乱来。 “你别勉为其难了,遵循你本心哈,乖乖孙子,不找她麻烦就行。”老太太心惊肉跳,她就是随便一说的。 “我看你确实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 老太太挂的快,权宴都没来得及说别的话。 等挂断手机。 老太太马上揉揉自己太阳穴。 早知道不该多嘴说那么多。 哎,她这死嘴。 真是话多。 她是喜欢媃媃,但也不想他为了她催婚,就随便娶媃媃。 这样会委屈媃媃。 不过,他应该不会真乐意娶吧? 就是嘴贫跟她插科打诨? 媃媃欺负过他,这事都过去五年了,他不至于这么深情,还惦记人家? 老太太心里这么一琢磨,就放松下来了。 哼,臭小子就爱吓唬她。 不知道她这胆子和海胆那么小吗?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心惊肉跳顺气,老宅客厅外传来一道故意矫揉造作夹起来的甜腻嗓音:“奶奶,我来了。” “我今天带您学画水果。” 老太太听到这声音,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要不是她家娇娇说盛家大小姐学油画,画的特别好,特别耐心,还救过娇娇一次。 娇娇没办法驳了她的恩情。 她只能勉强让她来做客教油画。 但看着盛蕾那张打了水光肌,阳光下泛着一层猪油般光芒的油腻腻的脸,老太太属实不太想让她来教。 太油了。 真是我命油我不油天! 第23章 她未来的宝贝孙媳妇呢! “权奶奶!”盛蕾拎着油画工具包和一盒精美的苏氏莲蓉酥点心,满眼谄媚堆笑着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过来。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啦!我今天给您带了莲蓉酥,可甜可好吃了。” 盛蕾边说边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献宝般地将莲蓉酥食盒放到老太太面前。 “权奶奶您尝尝哦?”最后一个哦字,她嗓子夹得细细的。 听得老太太心脏一抽抽。 赶紧挤出一抹客套不失礼貌的长辈微笑:“盛小姐,客气了。” “我血糖高,不能吃这些。” 啊? 老太婆血糖高? 盛蕾愣一下,她都没有调查过,差点犯了大忌,赶紧低头认错:“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血糖高。” “那您给权少爷留着吧?”老太婆不吃。 权宴应该会吃吧? 反正,她的终极目标就是权宴。 老太太扶额,瞧她油腻腻琢磨的精明小模样,有些膈应,抬手摆摆说:“他不爱吃,不过你带来了,就放着吧。” “我们去画画。”老太太说着起身,一旁的小翠赶紧过来扶着她去画室。 老太太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画画? 为此,找了不少家庭油画师来教她。 这些画师里不乏学术界大佬。 她都感觉不行。 要不是相处不行,要不是画风不是她喜欢的。 至于盛蕾,她是来了三次,不过是老太太看着娇娇的面子才留她。 但这两天教下来,她已经想让她走了。 盛家这个大小姐完全不是教人的料。 没耐心,又夹子音。 说话夹得她难受。 还总是让她看一些裸体的玩意,她一把年纪就想画点稀疏平常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罐”,可不想画什么米开朗基罗的《大卫》的裸体。 今天教完,她还是去外面报班吧。 “奶奶,您小心点哦!”盛蕾跟在她身后,贴心地夹起来。 “慢慢走。” 老太太头也没回,胡乱哦一声应付了下,迈着她的小碎步赶紧去画室。 盛蕾紧紧跟着她,唇角翘的高高,五年前,姜媃还是姜家大小姐的时候,哪怕钓到了权宴那又如何? 还不是一样没有资格来权家老宅。 更没有机会认识权家那些权力顶峰的掌权者们。 而她,曾经她身后的拎包小妹,啊呸呸呸,她才不是拎包小妹,她早就不是她闺蜜了。 却轻而易举就见到了权宴的奶奶。 权家家族的领头羊。 这种对比,让盛蕾心里忍不住又要嘚瑟。 她摸出手机,对着老太太背景拍了两张照片,拍完跟着老太太进入画室。 小翠帮老太太支起画架。 盛蕾拿出油画工具,小心翼翼放在老太太的托盘上。 等摆放好工具。 她又拿出手机,半蹲在老太太身边说:“奶奶,我能和你拍一张照吗?” “我来教您这么三天了,还没机会和您合影?” 盛蕾边说边嘟起嘴,一副撒娇姿态。 老太太瞧她一眼,知道她们这种小年轻爱炫耀。 如果让她拍了自己的合照。 发到网上,别人肯定会对此议论纷纷,甚至还会觉得她是不是和他们权家有什么关系? 比如,是不是阿宴的女朋友? 等等。 她才不会上当。 以后能和她拍合照上传到网上的人,只能是阿宴的媳妇儿! 她未来的宝贝孙媳妇呢! 别的人,做梦! “盛小姐,我们权家的家世背景,你应该明白,不能随便合照,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小心思,毕竟我家阿宴要求高,我要是随便和人合影,被人误会,对他影响不好。”老太太温温柔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缓缓说:“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吧?” 盛蕾当然懂。 她想暗戳戳被人羡慕! 但是这点小心思,竟然被老太婆看穿了。 而且,老太太话里话外已经说明白了,她配不上权宴。 连提鞋都不配。 盛蕾那张油光肌亮晶晶的脸一瞬浮出了极大的尴尬和僵硬。 慌忙赔笑:“奶奶,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不拍了。” 盛蕾不敢合照了,马上站起身先去布置画布。 老太太则笑眯眯坐在画架边喝金丝楠叶茶。 哼,小样。 想暗戳戳合照发朋友圈对吧? 她可不会如她愿。 老太太自顾自喝茶,盛蕾心里委屈又恼怒,却也不敢发作,等弄好画布,她赶紧偷偷给姜媃发了刚才偷拍老太太背影的照片。 【姜媃,瞧见没?这就是你做梦都进不去的地方,我今天又来陪老太太画画了。】 【老太太可喜欢我了!(^_-)】盛蕾暗自得意地发完,整个人神清气爽。 姜媃这边其实根本没想再去高攀权家。 更别提见权家奶奶。 所以收到盛蕾挑衅又耀武扬威的短信,她没什么情绪波动。 甚至都懒得回复,收起手机继续和小编剧张静聊晚上拉广告的事。 编剧张静很喜欢姜媃。 毕竟,谁不喜欢和又漂亮又温柔可爱的大美女一起共事呢? “姜导,今天导演组那边让你和副组长拉广告投资,我感觉他们是给你下马威。”导演组那边都是一帮老油条了。 姜媃是新人。 又是陆铭与从荷兰挖过来的。 她只在荷兰拍过一些本土的纪录片和小电影。 虽然得过一些国外的小众奖。 但不算很出名。 国内的电影氛围和国外不一样。 甚至工作秩序也不一样。 国内这些老油条只爱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导演,根本不屑拉着姜媃这种没名没背景的人一起拍电影。 就像今晚要她去陪酒拉赞助。 明眼人就知道是下马威。 姜媃知道,她不傻。 只是她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骄傲又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 她背后没什么人。 只有需要她照顾的体弱的妈妈和婳婳。 她必须坚强。 “没关系,我刚刚回国,拉投资确实也没什么不对。”姜媃心态好,伸手温柔拍拍编剧张静的肩膀:“倒是委屈你要跟我一起去。” 张静无奈笑笑:“没办法,我之前也参加过。” “姜导,你能喝酒吧?” 姜媃嗯:“可以,但酒量不算很好,所以到时候你得看着点我。” 上次打了那一针激素针,红疹退了。 应该可以喝酒了。 只是职场应酬,难免要遇到性骚扰。 姜媃知道的。 她小时候陪爸爸去参加饭局,姜父比较正人君子,全程不近女色,倒是那些大老板各自带着小秘书,还灌醉来谈投资的一个小姐姐,对她开黄腔。 爸爸怕我耳朵受污染,提前退场了。 但那天的酒局氛围,她永远不会忘,她怕今晚喝太多,出意外。 张静明白,姜导演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去拉投资。 很难不被人盯上。 “姜导,放心,我会保护你。” 姜媃点点头:“谢谢。” 第24章 爸爸告诉她:他花痴妈咪。 老宅画室这边。 盛蕾兴致勃勃又献宝般地从工具包内搬出一个小型的雕塑。 而且这次的裸体雕塑,细节太逼真了。 尤其某个地方。 哎哟—— 辣眼睛。 老太太看得差点嘴里喷出一口浓茶,旁边的女佣小翠已经脸红地扭过脸了。 “盛小姐,你这能不能别让我画这种玩意啊?我年纪大了啊?看不得这种玩意。”老太太真是忍不了了。 忍一次还行。 这是第三次了吧? 要不是念在她救过娇娇的命,她哪里愿意让她来老宅做客,画画呢? 太伤风败俗了。 “就不能画点花花草草,水果,陶瓷罐?”老太太捂着心口一阵地犯恶心。 她一把年纪了。 还要画这个东西,真是造孽。 造孽! 盛蕾原本是想教老太太先从人体构图开始。 毕竟当年她们学画画的时候。 也是看人体雕塑呀? 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生气。 她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抱起这个雕塑工具,塞到工具包里。 弯腰翻找其他道具。 “奶奶,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因为我想先教你人体构图,不是有意让您画这些。”盛蕾一边着急道歉,一边翻找包里的其他道具。 她害怕老太太把她辞退了。 虽然她一个大小姐其实并不稀罕来给一个老太婆当什么油画老师。 但为了权宴。 她忍了呀! 她不想丢了这次能近距离接触权宴和权家的机会。 尤其,她为了踏入权家,去年特意制造了那起人为的车祸,用自己骨折的代价救了权念娇。 才换来进入权家的通行券。 她不能功亏一篑。 “盛小姐,抱歉,你明天不用来了。”老太太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辞退她。 现在正好。 多谢她这个雕塑。 她可以顺利让她‘滚蛋’,别来辣她眼睛。 “奶奶!”盛蕾没想到老太太真要赶她走,她吓得脸色蜡白。 慌忙直起身体,磕磕绊绊走到老太太面前,开始请求起来:“奶奶,我错了,我下次不带这些雕塑,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前学画画课也是用的这些雕塑。” “我——”后面解释的话,盛蕾没完,老太太不耐烦打断她了:“盛小姐,算了,我有点头疼,你回去吧。” “这几天多谢你教我画画。” “小翠送客。”老太太揉揉自己太阳穴,起身先出去。 留下盛蕾一脸不甘又委屈。 这就把她赶出去了。 那她去年岂不是白白骨折了三个月? 不,她还是要去追权宴。 她要让姜媃知道,到底谁才是权宴口中的那盘菜。 * 医院。 权宴过来上班,刚到医院车库,堂姐权念娇就打来电话了。 “阿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带暮眠回老宅吃饭?”权念娇好不容易给他介绍一个相亲对象。 他倒好? 扔下人家大家闺秀的许小姐在咖啡厅,自己抱着珺珺回老宅了? 这像话吗? 还有没有点男人的绅士风度了? 权念娇真是要被他气死了,都26岁的男人。 至今没有女朋友。 跟他同龄的几个富二代,有的私生子都出来了,他还孤寡老人! “你知道暮眠回家后跟我哭了好久,我这脸都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权念娇继续训他。 权宴开车门,下来,按了车锁,有些冷淡说:“姐,相亲的事,你别操心了。” “我用不着。” “至于许小姐那边,我没做错什么,保持距离不应该吗?既然不喜欢,何必给人留下念想?” 他从来不是渣男。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做不到不喜欢还要忍着不适,送人家回去。 这无关绅士风度。 只是,做男人的底线。 权念娇被他这话噎住了,张嘴说话的时候,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才无奈地说:“你这性子,到底谁能降得住你呢?”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怎么样的?你跟我说?” 她就不信翻遍整个京都,找不出一个符合他口味的名媛? 权宴垂眸,眸色清冷却又暗藏涌动。 “我想要的——你介绍不了。” 这话,说者有意,听者怔愣几秒后反应过来迅速沉默了。 他想说的人该不会是姜媃吧? 权念娇心口一沉,指尖掐着一旁的餐巾纸说:“阿宴,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那个渣女?” 权宴冷呵一声,没否认也没承认。 “姐,我今天很忙,要开医疗课题会议,不过傍晚我可以帮你去接珺珺。” 权念娇皱眉:“你帮我接?” “你这么积极?”她记得他之前很忙。 很少会帮她去接珺珺。 这怎么突然那么积极了? 幼儿园里有谁在啊? “先挂了。” 权宴不想多聊,这边先掐了通话,权念娇看着嘟嘟嘟的手机,整个人跌坐在沙发。 脸色又僵硬又无奈。 看来,这五年的心理治疗打水漂了。 他疯了。 根本没治好! 这两年,看他这么正常,她以为他早就好了。 不会再陷入过去的痛苦里。 没想到,还是不行。 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开始牵扯上姜媃了? 难道姜媃回来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权念娇当即拨给了自己的老公段明军,让他查一下姜媃的行踪。 她不能让这个女人再来祸害她家阿宴第二次。 * 傍晚,赤色的彩霞蔓延在天际,美的像一幅油画。 姜媃又过来接婳婳。 这次,她没买草莓蛋糕,因为等会要去参加酒局拉广告赞助,陪婳婳吃蛋糕会来不及,但她买了一个芭比娃娃的小娃娃给女儿。 拿着小娃娃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待的时候。 权宴也过来了。 他手里倒是拎着一个草莓蛋糕。 和她昨天买给婳婳的一样。 姜媃侧眸掠过他的时候,看到他手里形状可爱的草莓蛋糕,下意识惊了下。 草莓蛋糕和他清冷又贵气的公子哥形象有些反差。 姜媃看了两眼,没敢多看。 怕他嘴毒说她看他这个帅哥!是不是有所图? 反正,他不会给她图的。 乖乖站在门边等着里面的小朋友排队出来。 很快,轮到婳婳班级。 婳婳第一眼就看到她的漂亮小姨了,婳婳开心地朝着姜媃可爱挥挥手:“小姨,小姨。” 姜媃也对她温柔笑,眉眼柔和,软软的。 周围晚风轻缓,裹着淡淡的橘色霞光。 印在她脸庞。 娇美,温软。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她。 旁边接珺珺的权宴只看一眼,就没再挪开视线。 记忆里,那个明媚娇纵的坏少女终于褪去了曾经的娇俏,现在美艳成熟又温柔。 权宴第一次感觉死寂的心脏又跳起来。 这是他这五年做梦都没梦到过的属于她的温柔模样。 他只觉得心脏隐隐在炸裂开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尘封已久的地方破土而出。 “小舅,你看什么呢?”珺珺已经走出来了。 伸手拽住权宴的手,叫起来:“小舅舅,小舅舅。” 权宴这才回过神,将珺珺抱起来:“抱歉,我没看什么。” 珺珺又不傻,哼一声:“骗人。” “你明明看婳婳的小姨看花痴了吧?” 权宴:…… “我没有花痴。” 珺珺不信,他刚才那个痴汉模样,哪里不是花痴啊? 毕竟她也看过自己爸爸看妈咪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那时候她问爸爸,他是什么表情。 爸爸告诉她:他花痴妈咪。 所以,小舅就是花痴人家婳婳的小姨。 不过,她能理解啦! 婳婳的小姨超级漂亮,像大明星。 她也喜欢呀! “小舅舅你就别嘴硬了,婳婳小姨很漂亮。”珺珺自顾自说,权宴脸色尴尬,一把捂着她嘴,免得前面的姜媃听到:“别说了。” “我买了草莓蛋糕,要吃吗?” 珺珺听到蛋糕马上不说他‘坏话’了,开心地拍手:“要吃。” “我要吃。” 权宴薄唇扯扯,眸色看向前面走远的那抹纤细的身影说:“昨天你吃了人家,今天是不是要还给人家?” 珺珺明白:“小舅舅,那我去邀请婳婳跟我一起吃?” 权宴点头:“可以。” 有了小舅舅的允许,珺珺马上对前面的婳婳大声喊:“婳婳,我家小舅舅要请你和你小姨吃蛋糕!” “他说你小姨超漂亮!” 权宴清冷俊美的瞬间僵住:…… 第25章 婳婳人小但怕疼,这点真是遗传了姜媃。 珺珺不愧是清冷系大嗓门小美女。 要么不说话。 但是要大声说话,中气十足。 一个喊声两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瞬间幼儿园门口抱着小娃娃们的家长纷纷扭头看向英俊僵化的权宴。 包括走在前面抱着婳婳的姜媃。 她转过身,眼神有过一霎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过等她看到权宴那张俊脸上清冷没什么波澜的表情。 以及那双在夕阳下过于暗沉的黑眸。 她又很快恢复镇定。 权宴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夸她? 他只会厌恨她。 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乱说的吧? “珺珺,你小舅舅也买草莓蛋糕了吗?”姜媃尴尬站在原地,琢磨着要不要抱着婳婳无视权宴他们。 婳婳奶声奶气可爱地突然开口了:“我可以吃吗?” 昨天小姨买的草莓蛋糕。 她都没有吃够。 珺珺本就要邀请婳婳和小姨,连忙朝她挥挥手:“婳婳,来吃。” “我小舅舅买的,我分享给你吃。” 婳婳馋了,舔舔粉嘟嘟的嘴巴,看向姜媃:“小姨,我可以吃吗?” 姜媃垂下眸,摇摇头:“婳婳,小姨一会还要去应酬。” “我得马上把你送回家。” 呜呜呜—— 那就没办法吃珺珺小舅舅买的草莓蛋糕啦! 婳婳委屈,小嘴巴瘪瘪的拉下来。 明亮晶莹的小鹿眼更是扑闪扑闪的,像要掉眼泪。 姜媃最受不住的就是宝贝女儿这样的表情。 她要心碎。 连忙拿出手里的芭比小娃娃递给她:“婳婳,明天小姨再买一个阳光玫瑰蛋糕,可以吗?而且,咱们不是说好了?蛋糕不能多吃?明天再吃一个,我们就不要吃了?不然你要蛀牙,到时候咱们婳婳的小嘴巴里都是黑呜呜的小虫子。” “会超级痛痛。”姜媃耐心地哄她。 婳婳人小但怕疼,这点真是遗传了姜媃。 一点点小磕小碰,就特别娇气。 咬着嘴巴就开始喊痛痛的。 要妈咪和小姨呼呼呼。 更别提,姜媃吓唬她,蛀牙嘴里会有很多黑呜呜的小虫子。 婳婳那张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脸顿时吓得连忙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两只奶呼呼的小手紧紧抓着姜媃的衣领,拒绝起来:“啊,小姨,不要不要,婳婳不吃蛋糕了。” “你明天也别买啦,我不吃,婳婳怕牙痛,长虫虫。” 姜媃低头亲亲她可爱小脸,不吓唬她了:“嗯,不吃,婳婳,今天小姨真的有事,呐,你看,我给你买了芭比娃娃。” 看到漂亮的芭比娃娃,原本委屈瘪嘴的婳婳马上就不难过了。 一下抓起芭比婳婳抱在怀里,随便开心地凑到姜媃脸边。 啪叽一口。 奶呼呼糯叽叽用力亲上去。 “谢谢,小姨,婳婳的小姨超美超漂亮。” 宝宝真的好会夸。 只是每次听她喊她是小姨。 姜媃心里就心酸的难受。 但她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免得被身后的男人怀疑。 “嗯,我们婳婳也超级可爱,漂亮。”姜媃哄好沈婳。 回头看向抱着珺珺走过来的权宴。 “不好意思,权医生,我们今天有事,婳婳不能和你们吃蛋糕了。”姜媃说的客套疏离:“我们先走了。” 说完,姜媃不等权宴开口说什么。 抱着婳婳要走。 倒是珺珺不舍得婳婳走,连忙说:“婳婳,你为什么不来跟我一起吃蛋糕呀?” 婳婳趴在肩头,无奈地奶声奶气说:“珺珺,对不起。” “小姨说她还有应酬,要先送我回家。” “我不能陪你吃蛋糕了,但是我明天到幼儿园陪你一起做手工好不好?” 珺珺无奈地嘟嘟嘴:“好吧。” “我们明天约好了一起去手工区,做手工。” 婳婳点头:“好,我把我小姨送的芭比娃娃带过来,我们一起玩。” 珺珺:“婳婳,那我们明天见。” 两个小朋友依依不舍道别。 姜媃不想和权宴待太久。 她很了解他这个男人。 京北全优学霸,专注细节,擅长观察人。 要是继续待下去,指不定被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那就糟糕了。 姜媃抱紧婳婳,赶紧朝他们挤出一抹客气微笑,随即头也不回抱着婳婳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留下权宴抱着珺珺,黑漆漆的眸色暗压了几分。 * 入夜,八点。 玻璃窗外的浓稠的夜色像弄碎的墨缸,暗的无边无际。 姜媃在会所公共卫生间镜子前,拿了一支唇釉补妆,补了一道草莓色的色泽,编剧张静拎着小包过来,她等在姜媃身边,目光依旧是对大美女的欣赏和喜爱。 她就说,姜媃姐是人间绝色。 五官艳丽,精致。 黑色的掐腰小蓬蓬裙,修身的裙边,把她姣好纤细的身材衬托的动人无比。 而原本洒在后背的浓密的栗色卷发用一根珍珠发簪固定在头顶。 只留一缕微卷的碎发随意垂在耳侧。 张静在娱乐圈打拼好几年了。 也合作过好多当红小花。 那些小花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凹凸有致,但是此刻在张静心里,她们在姜媃面前都黯然失色。 就好比满园春色争奇斗艳,只有花园中间那一株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富贵漂亮的牡丹。 让满园春色没了芳华。 “姜导,你好美,我都怕今天这些油腻腻的广告商……会对你做点什么。”张静毫无雌竞地真心欣赏完毕后,忽然想到今天的应酬。 她有点担忧起来,她家姜媃姐这么美。 那些老色批不得趁机揩油? 不行,她一会得好好保护好她。 姜媃收起手里的唇釉,没什么害怕地说:“没关系,我会看着办。” “你帮我看着点,我怕他们下料。” 姜媃到底是在京圈当了21年的富贵大小姐。 之前上流圈玩的各种糜烂醉生梦死的把戏,她都熟稔。 张静到底是平民阶层。 她还没想过会有下料这个事。 当即吸口气,睁大眼睛说:“姜导,真会有人下料吗?” “那些不是违禁品吗?” 姜媃耸耸肩,风淡云轻般地说:“做商人的,玩的花。” “只要有钱,什么东西搞不到?” “没事,我们警惕点就行,应酬也是工作之一。” 曾经,傲气张扬的姜家大小姐已经‘死’在五年前姜家倾覆的那一夜。 那些凶神恶煞的追债人用鞭子,棍子打在她那个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和她后背时。 曾经风光一时的姜家大小姐,从此陨落。 所以,从那一夜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是京圈那个人人不敢折摘的娇矜玫瑰。 她身后空无一人。 没人会来保护她,也没人会愿意把自己搭进她这种落魄户的漩涡里。 她只能逼自己丢下傲骨,强大,抛弃自尊。 当家里人的保护伞。 张静点点头,有些崇拜地看着姜媃。 说实话,她始终觉得姜媃身上有一股平民百姓没有的气质。 那种富贵人家从小娇养的气质。 普通人真的一辈子难以拥有,但是在姜媃身上,就悄无声息地散发出来了。 “姜导,我有一个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张静跟在她身后,两人并肩往今晚应酬的包间方向走去。 姜媃一边拿手机给导演组副组长张明发短信,问他在不在包厢? 一边侧眸回张静:“张编剧,你想问什么?” 张静眼眸明亮,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人间富贵花。” “气质好,长得美,看起来像白富美。” 或许就是白富美。 姜媃闻言,愣了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把她跟‘白富美’联系在一起了。 大概五年的沉寂。 她早就跟富不沾边了。 “我不是。”姜媃回神,摇摇头。 张静有点不信:“真的吗?我真觉得你像白富美。” 姜媃笑笑:“真不是,我很穷。” “快走吧,张明到了,别被他找茬。” 张静听到张明的名字就头大,这个副组长最喜欢灌酒了。 一会她要帮姜导挡酒。 “好的,姜导。” 两人提步朝包厢快步走去,走的快,没注意拐角走过来的一群人。 今晚医院皮肤科聚餐。 好几个医生护士一起过来这里玩。 当然,能有机会来这种高档会所玩,也得托了权宴这个太子爷的福。 不然他们这些普通医生根本进不来。 随后,等她们身影从他们眼前闪过的时候。 被人群簇拥的权宴眼尾一秒就捕捉到了那个缠了他五年,死了都忘不了的身影,随后回想了一下今天傍晚接珺珺的时候,姜媃说的话。 她今晚有应酬。 所以,她在这里应酬? 第26章 我们姜导喝醉了,您别带她走了。 要不说姜媃熟稔上流社会阴暗面里的糜烂做派。 从她和张静进来一瞬间。 色彩斑斓又故意调低亮度的暗色包厢。 拥拥挤挤坐着的那五个在京市富豪榜排得上号的中年男人早就对她发出了某种类似狩猎猎物的目光。 对了,其中一个富商。 她还熟悉。 爸爸的一个朋友,做地产的行业的翘楚商贾。 徐忠明,徐氏地产老总。 曾经爸爸在的时候,他来拜访,她会甜甜叫他一声徐伯伯好! 而他则会把她当成小侄女一样温柔宠爱递上各种昂贵礼物。 可惜今非昔比。 现在的徐忠明见到她的一瞬间,眼底里不再有昔日尊重宠爱侄女儿的长辈慈爱目光。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男人共有的劣根性下流和邪淫。 仿佛要把她扒光。 姜媃坐下后,看着他眼底赤裸裸的贪婪,心口一阵恶心。 她就知道。 曾经那些宠爱她的伯伯叔叔。 尊重,爱护她。 不过是因为她爸爸在。 现在爸爸不在,姜家轰然倒塌。 这些男人又怎会放过欺凌一个坠落的娇矜小玫瑰? “媃媃?你回国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好意思回来了。”徐忠明满眼春色,肥厚的手指握着浅色马爹利菱形玻璃杯,在赤裸裸打量她好一会,立马起身,状似关心地朝她这边走来。 想坐在她身边。 蹭蹭摸摸姜家这个曾经骄傲无比的小公主的细腻娇美。 幸好,张静到底是护着她的,在徐忠明坐下来之前,她一屁股就挤到了姜媃身侧。 将他挡开。 “徐伯伯,好久不见,我们姜家没做亏心事,哪里不好意思回来?”姜媃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他晃晃,很客气。 那张冰肌玉骨的漂亮脸蛋,丝毫没有坠落公主的窘迫。 只有坦然,不屈不挠。 徐忠明听着她‘狡辩’的话,心底一阵讽刺地笑开。 什么没做亏心事? 姜岐山破产前在外省爆雷的那些肮脏秘闻,圈子里还是很多人知道。 只是当年,有人故意帮姜家压下了这些秘闻。 所以外界只知道姜家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但真相是什么? 背后有人封杀了这些新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你们是清白的。”徐忠明顺着她的话讨好说下去,但眼尾的讥诮和讽刺,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姜媃不蠢。 之前她以为徐忠明还算一个不错的长辈。 现在看来。 他还是挺会伪装。 只是今晚她要拉广告赞助,不能得罪人。 忍着心里的嫌恶和恶心。 她努力微笑说:“徐伯伯,我们MC这次要投拍一部医疗短剧。” “您看您看在我这个认识的小侄女面上,可以帮忙一下吗?” 徐忠明哈笑一声,端起酒杯就喝一口。 喝毕,目光邪淫扫向姜媃,笑的一口黄牙,在暗色的灯影下,像沾了厕所污秽的赃物。 又臭又恶心。 “好说,好说,媃媃,我是你伯伯,我会帮你的。”徐忠明笑得更肆意,伸手想拽张静走。 张静坐的纹丝不动。 徐忠明拽得手指疼了,有点怒气:“哎哟,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没眼力见?” “没看我跟你们姜导叙叙旧呢?” “媃媃,要不我给你一张名片,等会结束,你来找我?我绝对给你投资!” 张静心里翻白眼,这老色批还想约她家姜导出去? 做梦呢! 她偏不动。 “徐总,对不起,对不起,我前天腿骨折,做小手术,坐了下来就不能乱动,不然又要骨折。”张静皮笑肉不笑转过脸跟徐忠明赔笑。 徐忠明瞪她一眼,都不好意思拽她了。 而姜媃另一侧没位置了。 她特意坐的最边上。 徐忠明要想靠近姜媃,除非他站着。 但他一个地产老总,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 端酒站在包厢讨好。 传出去丢脸。 只能悻悻然又气恼作罢,拿起马爹利猛喝一口,不挪位了。 继续跟姜媃搭话。 而旁边几个老总见他一个人独占漂亮玫瑰。 忍不住开腔:“老徐,你这艳福不浅啊?MC这个刚回国的姜小姐就跟你一个人攀谈。” “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入不了姜小姐的眼睛?” “就是呀,张组长,你们MC就这么看人挑菜?”话丢给一直在那些老总身边赔笑的副组长张明身上了。 张明是个人精。 这帮老鳖孙想什么玩意? 他能不懂? 姜媃是大美人,听语气还是和其中一个大佬认识。 他当然会卖力推销姜媃了。 在娱乐圈混,潜规则是开胃菜。 没人会在意陪酒这点小事。 只要有钱,有资源。 多的是大美女倒贴这些大佬。 “哎呀,陈总,您看您说的,我们姜导哪里会冷落你们呢?” “来,姜导,快点给这些老总敬敬酒。”张明抬起手臂招呼姜媃来敬酒:“这些可都是咱们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姜媃没拒绝。 拿着酒杯,优雅起身,一个个跟他们碰杯敬酒。 一圈下来。 姜媃喝了三杯。 他们点的都是价格贵的浓度酒。 又死命让她一杯干。 而不是喝几口。 满满的玻璃杯,三杯高度酒下肚,足够让姜媃眩晕。 太阳穴也在隐隐胀痛,唇腔还有灼烈的酒气饱嗝,胀胀的氤在舌尖。 姜媃有些想吐。 喝不下去了。 起身,身子有点晃,张静见状,顾不上自己刚才跟徐忠明撒谎骨折,几步走到姜媃身边,将她扶住。 随即对坐在沙发上的大佬赔笑:“各位,老总,我们姜导酒量不好。” “接下来,我代她喝。” 张静真义气。 姜媃听见了,心里有些触动。 好久没有人为她这样挡酒了。 无论男女,她真的让她感到了职场一丝丝真情实在的暖流。 “张编剧,谢谢。”姜媃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坐回刚才的位置,一坐下来,徐忠明肥厚如香肠般的嘴巴一瞬翘起来。 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姜媃微醺的娇媚模样。 精致美艳的脸带着酒后的红晕。 红唇莹润。 这就是姜岐山的宝贝女儿啊! 被他养的多美艳娇嫩。 18岁,和她得过世界冠军小姐同样艳冠全城的母亲一起登过名媛杂志。 别人的18岁,娇憨懵懂。 只有姜媃的18岁才是倾国倾城。 甚至,姜岐山为了宠她,18岁的成人礼,他花了三百万。 包了钓鱼台国宾馆。 宴请全城名流为他这颗娇艳的小玫瑰公主庆生。 徐忠明当年带着老婆和女儿一起出席她的成人礼宴会。 那时候,他就在想日后到底谁会把她摘下来。 狠狠蹂躏。 现在想来,她其实也不是什么清纯美人。 不然也不会在五年前,就闹出了轰动整个京圈上流界那件‘玩弄’事件。 小小年纪不学好。 去勾引人家权家继承人,玩弄而后消失。 得亏,那个权家贵公子估计看不上她。 玩就玩了。 不然,她现在这么落魄。 人家要心疼,早找她了。 所以,姜岐山应该后悔死自己这么高调娇养自己的宝贝。 五年前玩男人,五年后,被男人玩。 他现在就发发善心,替自己的老友照顾他这个宝贝女儿! 徐忠明恶劣地佞想姜媃一番,肚里有些蠢蠢欲动,趁着其他老总和张明在聊赞助的事,他赶紧说:“媃媃,这里不适合你。” “走,跟徐伯伯出去吧?” 徐忠明笑眯眯要伸手来拉姜媃,张静见状赶紧挡住:“徐总,我们姜导喝醉了,您别带她走了。” 徐忠明恶狠狠剐一眼张静,抬脚就把她踢下沙发:“滚,你刚才装骨折,我还没生气呢!” 踢完,就要来摸姜媃的手臂。 手刚伸过来,啪一声。 一个巴掌直接重重甩在徐忠明脸上,姜媃是喝醉了。 但还有点意识。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收起打疼的手,眼眸在暗色的光影里黑漆漆,却冷厉万分:“徐伯伯,你才该滚!” 第27章 一会求我,我会帮你。 姜媃醉意朦胧地骂完,包厢死寂。 正在聊投资的那几个老总全都惊愕地看向他们。 徐忠明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痛的脸,一脸震怒地盯着姜媃的眼睛。 这个贱女人。 怎么该打长辈? 也不看自己现在什么境遇,还以为谁能保她? 真是反了天。 徐忠明也被人捧太久,脾气暴的厉害。 哪里会忍姜媃这一巴掌。 倏地站起身,抓起旁边一杯还没动的马爹利酒,直接泼到姜媃脸上:“贱货!” “你还当你是姜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啊?” “你们姜家早就倒了,破产了。” “你和你爸妈跟老鼠躲在国外,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我好心好意给你机会,让你别干陪酒的事,你竟然敢打我?”徐忠明骂骂咧咧,姜媃只觉得脸上被那股烈酒烧的火辣辣肿痛。 耳朵和大脑皮层也是胀胀的痛。 想再打一巴掌,但手指没力气了。 那三杯烈酒让她眩晕的厉害。 刚才打徐忠明已经用了她很大的力气。 现在使不上来力气。 “徐伯伯,做人——留点底线——”姜媃撑着真皮沙发椅,仰起脸冷笑起来:“我爸爸怎么倒下来的。” “你们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们,我们姜家——是被人害了,我爸爸也是被人害了。”最后一声姜媃几乎是吼出来,连带逼出了眼泪:“徐伯伯,你给我等着!” 正义不会迟到。 她要看着他们下地狱。 让他等着? 哈哈哈哈—— 徐忠明似乎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又一次抓起桌上的酒瓶要打在姜媃脸上:“贱人,倒下就倒下了,就凭你,你以为能翻身?” “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来求我,或者钻我的裤裆也行,我就不动你。” “不然,我就让你毁容。” 姜媃倔强地瞪着徐忠明,愤怒让她体内的酒精像热浪烧灼,烧的胃里痛死了。 她紧紧攥紧手指。 咬着牙,回:“滚!” “好好好,你真是有傲骨?怎么自己不要脸玩人家权少爷就能玩,我们就伺候不了?”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脱光了给人家权少爷,人家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他会嫌你贱,嫌你穷!”徐忠明真是什么恶毒的话,都说。 骂的时候。 还不忘从口袋拿了一粒蓝色小药丸。 直接塞到姜媃嘴里。 强迫她噎下去:“媃媃,这是好东西。” “一会求我,我会帮你。” 姜媃嫌恶地推开他的手,连忙干呕起来:“你给我吃什么了?” “让你发骚的好玩意!” “我还没看过姜岐山宝贝女儿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发骚的样子。”徐忠明笑的恶心,姜媃只觉得胃里烧的更厉害。 舌尖压着药丸的残余药粉。 苦的她一口口地干呕起来。 包厢内不明真相的人看着这个状况一愣一愣。 怎么这个事还扯上了权家的少爷呢? 到底怎么回事? “媃媃,陪徐伯伯一晚,我不计较你打我一巴掌的事,我还能给你五百万的广告费。” 徐忠明居高临下看着姜媃。 一旁的张静见状况不对,扶着被踢疼的腰,要来带走姜媃:“徐总,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应酬就应酬。 这个老总怎么那么恶毒,竟然还要姜导陪睡。 他也不看看他那张肥猪脸。 恶心的要炸了。 鬼都不给他睡。 张静气愤扶着姜媃说报警,一旁的张明赶紧拽走她:“你疯了,你报警,我们的投资怎么办?” “娱乐圈都是这样的,潜规则很正常,睡睡又没事,不会少块肉。” “徐总很大方,给咱们五百分的广告费。” 张静震惊,姜导都这样了? 副组长还惦记投资? 脑子没事吧?还说睡睡很正常? 他自己怎么不去睡啊? 张静真是气死了,一脚踩住张明的脚尖,气愤道:“张组长,你这么爱钱,你自己去陪睡好了啊!” “强迫我们女孩子干什么?” “反正现在男人也能走后门,你赶紧去洗洗干净,陪徐总吧!” 这话说的张明脸色都绿了。 他才不要被走后门。 “姜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忠明没耐心:“你这药丸过一会就发作。” “赶紧从了我们这几个老总。”徐忠明说着,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了。 这个畜生。 太恶心了。 张静想吐,抓紧姜媃的手臂,准备带她离开。 只是包厢男人多,她们要走,他们不让。 拉扯间,张静大声尖叫一声:“救命啊!” 包厢隔音效果其实很好。 但是她这一声救命,还是让紧闭的包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用力踢开了。 厚重的隔音木门就跟弹簧一样。 重重撞在墙壁。 发出一阵闷重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 张静扶着晕晕沉沉的姜媃,回头看向门口。 霎那,呆住。 这?谁啊? 卧槽,这人这么帅? 啊呸——现在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花痴? 张静赶紧收起花痴,顾不上对方是敌是友,赶紧向他求助:“先生,救命,请你帮帮我们。” “他们给我们下药。” 权宴目光扫一眼倒在张静怀里,脸上湿漉漉,整个人看起来晕沉沉的女人。 眸底有一霎那,像绷紧的钢丝。 咔嚓一声。 骤然地断裂了。 他身后,不明情况的几个同事围过来:“权医生,怎么了?” “这里有你认识的吗?” “那个女孩子怎么回事啊?脸色看着不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 包厢内的几个老总,怕惹事,赶紧要走。 权宴什么也说,对张静说:“把她先带出去,在大厅等我。” 一句话。 简单,但气场强的没边。 张静都不敢吱声,哦哦两声,扶着晕晕的姜媃先出去。 等她们一走。 砰一声,厚重的隔音门被权宴重重关上。 接着,她们还没走远,就听到包厢内传来断断续续凄厉的惨叫声。 一声高过一声。 包括她们导演组的副组长张明。 叫的那叫一个惨。 张静吓得都不敢听,赶紧扶着姜媃去大厅等着。 而守在门口的医生同事们,都有些不明所以。 平日高冷清俊,从来事不关己的权医生。 今晚是不是吃错药了呀? 他竟然在里面狂揍人??? 太可怕了? 难道他和那个脸色看起来不正常的女孩子认识? 替人家出气? * 包厢的动静持续了半小时。 半小时后,那几个平日嚣张的老总们一个个都是浑身是伤爬着出来的。 甚至都不敢哼唧,还要赔笑对权宴说:“权少爷,没事,我们没事。” 尤其被打的最严重的徐忠明差点去舔权宴的运动鞋。 “权少爷,我们以后不敢了。” 权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底的怒色在灯影里隐匿很深。 “权少爷,我们没有欺负姜导。”其他几个老总跌跌撞撞爬起来,开始讨好避嫌:“是徐总非要睡人家女孩子,我们都只是看热闹。” “他说她玩你了,他也想玩她。”后面的话,这个老总没说完。 砰一声,权宴一脚将他踢飞了。 其他人见他这么生气。 吓得不敢吱声。 纷纷捂着打痛的脸赶紧逃离。 现在就剩下被打的最严重的徐忠明了,他慢慢蹲下身,抬手重重拍拍瘫倒在沙发边的徐忠明的脸,眸色冷嗤:“徐总。” “她是玩过我,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拿来说,懂吗?” 徐忠明不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狂点脑袋:“懂了,懂了。” “权少爷,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惹她。” “今天欠她的,明天加倍给她,知道我意思吧?” 徐忠明知道了,他明天会去MC道歉,再给她的短剧投资一千万的广告费。 “知道,我知道的,您放心。” 徐忠明都快痛死了。 他真的没想过,权宴竟然还愿意帮姜媃? 他究竟怎么想的啊? 姜媃这个小贱人玩弄了他,让他成为整个京圈的笑话。 徐忠明还没想明白。 砰。 他的脑袋被权宴狠狠踢了一脚,昏死过去了。 从包厢下楼,姜媃面色酡红趴在张静怀里,难受地在小声抽泣。 头发上的珍珠发簪,不知何时歪歪扭扭挂在发丝。 耳侧,碎发凌乱。 脸上都是酒水的湿漉。 手指抓着张静的裙边,指骨泛白。 权宴逆着大厅的光走过来,清俊的脸已经恢复之前的冷淡。 只有他手指关节因为揍人磕出来的殷红伤口。 提醒着张静,这个男人刚才在暴揍那些垃圾老总。 “把她给我。”权宴伸手,没有多余的废话。 第28章 从他解开的领口位置,直接滑入。 “啊?” 张静怔愕,有些犹豫松手:“你好,你认识我们姜导?” 虽然这个超级大帅哥英雄救美了。 但她也不敢把姜导随随便便交出去呀! 万一出点事呢? “认识,京北校友。”权宴看向姜媃因为难受涨红的小脸上。 蓝色药丸是美国最近上市的一款新型控制精神的药。 会让人亢奋灼热一个晚上。 如果没有解药。 很难熬。 “我不会伤害她。”权宴继续说,语调低冽,又夹杂淡淡的压迫性。 张静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 下意识就把姜媃推给他了。 权宴接住她,二话不说,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单手抚着她脑袋,让她靠到自己怀里。 转身,大步朝大厅外走。 张静起身,想追过去。 副组长张明鼻青脸肿,一瘸一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 一把抓着张静,单手捂着肿胀疼痛出血的右脸,又疼又后怕地说:“你追什么?一点眼力见没有。” “还有,姜媃这死丫头认识这号大人物都不跟我说,害我被揍的这么厉害。” “痛死我了。” 真的痛。 下颚骨差点被权宴揍骨折。 现在说话,他都不敢张大嘴巴,舌头痛。 张静还没找他算账呢!回头就气愤地甩开张明的手:“张副组长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怎么?合着我们姜导要是不认识这号人物,她今晚是不是要成为你们这些老登的玩物了?” “呸,你真恶心,我跟你共事,真是一种侮辱。” “说好应酬就喝喝酒,聊聊广告费,你们却想下药!下作!” 张明工作职别地位在MC比张静这个编剧高一点,但张静好歹也是MC老员工,她骂他,他一时不好意思反驳。 毕竟他确实打算把姜媃献祭给这些富商老登。 但谁知道,她竟然认识权少爷啊! 这特吗,不是害他吗? 他都担心明天MC会不会把他炒鱿鱼了? “行了,你别说了,这不是咱们圈内的规则吗?她不是荷兰回来的吗?国内谁不知道留学生在外国玩的很花?” “各种洋枪洋炮都试过,回来,还要装烈女贞洁干什么?” 啪—— 张静真是气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小脑萎缩的男人? 果然,老祖宗说的对。 男人大部分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根本不配当人! 她这次就算要被MC开除。 她也要给张明一个大逼斗,让他贱。 “在国外待过就一定玩的花?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这个畜生?” “你这么喜欢潜规则,下次MC的各种赞助商应酬,你上吧,毕竟圈内大佬口味不会只专注单一性别,很多大佬双性恋,你打扮妖艳点,洗洗干净上位好了!”张静火冒三丈骂完。 张明都没反应过来,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才火气冒上来,怒的要跳脚。 “你——张静你反了你啊!你打我,你明天别来了。” 张静呵呵一笑:“随便,反正要开除,等陆制片回来,他最大。” “哦,对了,我们姜导是陆制片去荷兰挖回来的高端人才。” “他要知道你们导演组把他挖到的人才这样糟蹋,你们想想后果吧?” 张静这些话,不是吓唬他。 姜媃确实是陆铭与挖回来的导演。 但最关键的不是陆制片。 是权宴啊! 张明气愤的脑子一下冷静下来,连带那张青肿无比的脸上的气焰也倏地降下去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也不知道姜导跟权少爷是什么关系?” “我这次算是得罪他了。” 陆铭与最多是把他开除。 但是得罪权宴。 那就不是开除那么简单,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在京圈混了。 张静冷嗤一声,双手抱臂看着他:“怕了?” “还有,你说的权少爷是谁?” 张静没接触过上流圈。 自然也不认识权宴这号人物。 张明揉揉还在出血的下巴说:“就是刚才揍我们的人,京圈第一太子爷,权氏集团的继承人,父亲全球首富之一,母亲徐颖是我们整个娱乐圈的幕后大佬。” “其他亲戚都是中*南海任职的高官,你懂吧?” “所以我让你别去当电灯泡。” 张静震惊挑眉,张嘴时差点尖叫出来。 卧槽。 这么大的背景。 难怪刚才气场那么强,她都有点憷他。 好吧,既然他和她家姜媃是校友。 无论是什么关系。 就凭他帮忙救姜导。 起码不会像张明这个垃圾要害她,张静放心了。 “张组长,明天小心哦!”张静回头看一眼脸上挂彩的张明,直接笑出声,随即拎上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离开。 留下张明捂着脸一阵龇牙咧嘴地跺脚气恼。 * 会所停车场。 权宴抱着姜媃出来后,将库里南的车钥匙丢给了一旁的代驾。 报了一个铂骊酒店地址。 代驾小心翼翼接过钥匙,恭敬给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再去前面开车。 等两人到了车上,权宴看一眼前面的代驾司机。 修长的手指按了下后座的挡板按钮。 等哑雾色的挡板缓缓升起。 他才低头看向怀里难受到如发高烧一般的女人,这款新药,京市医院还没特效解药。 要解药,需要调美国那边国立医院的药库。 他就算动了最大的人力物力去调过来。 时间来不及。 “忍一下。”他低声靠近她安抚,顺势,抽了一张面巾纸细致擦掉她脸上的酒精。 她比五年前真的瘦了很多。 21岁的姜媃。 明媚娇嫩,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咬一口,都能让他灵魂一个哆嗦。 五年不见,她瘦了一圈。 胶原蛋白流失。 骨相突显。 明明更美更让人惦记了。 但权宴看着她瘦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某种刺痛。 都说,她过得比他好。 怎么还能让自己这么瘦? 权宴擦干她眉梢最后一滴酒精。 握紧纸巾。 再松开。 纸巾掉在脚边。 怀里的女人难受地开始嘤咛起来,柔弱无骨的手更是抓到了他衬衫的领口,莹白的指尖。 烫的惊人。 从他解开的领口位置,直接滑入。 寻找冷源。 他皮肤冷,她知道。 本能地摸进去。 权宴怔了下,抬手一把握紧她贴在他锁骨皮肤的手,他知道自己应该不管她。 甚至刚才在会所救她出来。 他应该走了。 但是,确实不甘心吧。 明明当年只有一个月的短暂厮磨,但那一个月的沉沦,对于权宴来说早就刻在骨血。 融在他心底。 他没办法释怀,也没办法走出来。 “难受——松手。”手被人掐着。 不让她贴着冷源。 姜媃难受地抱怨起来。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像被丢在火炉里炙烤一样。 又热又烫,神经还一阵阵地绷紧,宛如被人在抓挠。 晕晕沉沉又迷迷糊糊睁开湿漉漉的眸。 视线里都是车内暗色的阴影。 而抱着她的男人被阴影包裹,让姜媃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再看不清。 她还是本能以为是他。 大脑思绪断裂间,她醉眼迷蒙,低低唤他:“阿宴——” 就这么一声阿宴。 让男人掐紧的手,一瞬松开。 而后,她心满意足,把手指探入男人冷白皮锁骨下面,降温。 第29章 权宴,我喜欢你! 所以,看吧。 他的病,只有她能治。 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用一声:阿宴,让权宴低下高傲的头颅。 乖乖让她为所欲。 只有姜媃。 回曾经的花园套房。 将人放到床上,权宴不想趁人之危,先给打扫的阿姨打了电话。 让她帮忙清理姜媃的身体。 又让自己的男助理沈修给自己拿了一整套吊瓶的设备。 顺便让他去药库问同事拿了一盒纳洛酮稀释液。 虽然他没有解药。 但是精神类的药品都是基于芬太尼的基础演变出来。 纳洛酮可以稀释掉一部分里面的芬太尼成分。 权宴吩咐结束。 回头时,姜媃趴在床边呕吐。 她晚上没吃什么。 吐不出什么。 倒是吐出一汩汩淡黄色的酒液。 闻着还有浓厚刺鼻的酒精味。 权宴转身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又拿了干净的毛巾。 先将水喂给她。 又拿毛巾细致擦掉她唇上的污浊。 明明,他可是京圈出名的洁癖狂,别说让他伺候。 就是沾一点污秽。 他都嫌弃。 可是面对姜媃。 他一点也不嫌脏。 擦干净,他把毛巾放到一旁。 姜媃身体的药开始发作。 难受地扭曲起来。 她眼泪汪汪,意识又不清楚。 根本认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只模模糊糊看着他的轮廓好像权宴啊! 可是权宴不是很厌恨她吗? 怎么又会来照顾她? 所以,一定是她出现了幻觉。 可是,这幻觉——好真。 他真的好像权宴。 姜媃迷蒙着水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的脸。 想分辨。 但任由她怎么看,视线都是模糊的。 其实,套房内,光线不强。 但药物作用。 她觉得有些刺眼,加上身体血液都在沸腾。 她看了一会会,大脑的思考就被身体的热度搅乱了。 整个人软下来。 伸手抓着男人的手,要他摸摸。 “热。” “要你。” 她口齿不清,大脑像被人输入特定的指令一样。 命令她去求欢。 她虽然不齿。 甚至想抗拒,可是真的好难受。 她管不了那么多,强撑着坐起来,趁着男人弯腰要把她摆正,放到枕头上的一瞬间。 她直接勾起他脖子。 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仰起脸,呼吸紊乱地亲上去。 一亲。 抱着她的男人,身体明显僵硬了几分。 “姜媃!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抿紧唇线,咬牙警告。 可是他忘了。 她吃了那个蓝色小药丸。 她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 而且,他刻意抿紧的警告,还是被她有机可乘,她软软地挤进来。 热情,肆意撩拨。 一瞬,温热的口腔。 都是淡淡的酒精和灼热的清冽气息纠缠在一起的兵荒马乱。 浑浊的让人心颤。 权宴眸色一霎殷红。 抱着她腰的手指收紧。 “阿宴——是你吗?”她晕晕乎乎地亲着他问? 他身上好香。 有她喜欢的气息。 这个气息,她记了五年。 是乌木沉香糅合了玉龙茶香气的冷香调。 这种香气。 只属于权宴。 姜媃其实在国外的那几年,每年权宴的生日。 她都会偷偷给他买一个礼物。 这个礼物,她不敢送出去。 就摆在荷兰的家里。 自己珍藏。 但其实她最想要买的是权宴身上那款冷香。 她想这是她这辈子和他以后唯一的一点念想了。 哪怕经转流年。 他们永不相见,老去了。 有他的香气。 她就知道自己曾经鲜活地爱过一个人。 只是,他身上的这款冷香太难找了。 她去过好多香水店,每次都想找乌木沉香和玉龙茶香的香水。 可是她翻遍整个阿姆斯特丹和欧洲小镇的香水店。 都找不到这款独属权宴的冷香。 最后一次去香水店。 她盯着一款国内进货来的蔚蓝男香。 味道和乌木沉香还有玉龙茶完全不一样。 但她捏着那一瓶小巧的香水瓶。 一个人在店内待到打烊。 后来,她知道,权宴的香水。 这个世界上所有香水店都不会有得卖。 他用的都是私人订制。 所以,那一年,阿姆斯特丹下大雪。 她淋着鹅毛大雪回去的时候,还是拿了那瓶蔚蓝男香。 因为,她知道,老天都在告诉她,他们不可能了。 “阿宴——你睡我吧?” 她晕晕乎乎胡乱回想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整个人像笨重的小熊猫一样艰难爬到他身上,细细的腿和五年前一样。 跟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 紧紧的。 仿佛和他要一体。 “嗯?睡我好不好?” 她搂紧他。 想把他按在床上。 权宴大脑有些混沌。 他唇内,身上都是她柔软的气息。 纠缠的要命。 他有些难以自控,修长的指尖拆下她发丝上的珍珠发夹。 咣一声。 丢在地板。 一瞬,满头浓密如海藻的发丝垂落,发梢扫过权宴英俊的脸。 柔软的不行。 她娇媚的脸藏在发丝间,视线闪过。 权宴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明媚娇矜的小玫瑰姜媃。 她那样鲜活,热烈。 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一点点融化他冰凉的心。 那年。 她在京北追他,追的轰轰烈烈。 全校皆知。 权宴永远忘不了,她一袭娇艳的红裙,抱着一大捧他喜欢的风信子,站在医学楼下,朝他热烈明媚的挥手。 她永远大胆,永远不怕羞。 哪怕他身边有很多同学。 她还是毫不在意,大声告白:“权宴,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呵,喜欢他? 他那时候心动的不行。 可最后,他沦陷的死死的时候。 她冷冰冰一句:“腻味了。” “你也就那样。” 直接把他踩在地狱。 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没有受过这份屈辱。 所以,她甩了他之后。 他就生病了。 而后,一病不起。 永远困在那个和她纠缠的热烈盛夏天。 思绪回笼,男人眸色深浓,像陷入无尽黑暗的旋涡。 他抬手掐住她下巴,哑着嗓音说:“姜媃,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媃看不清。 摇摇头。 他就知道。 闭闭眸。 自嘲地嗤笑一声:“我要是碰了你。” “你会杀了我对吗?” 姜媃继续摇摇头。 “可是,五年前最后一晚,我要了你一整夜。” “你回去前,就打我一巴掌。” “还说再碰你,你就杀了我。” “姜媃,我……真的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那么不堪?”最后一句。 权宴嗓音已经哽咽。 姜媃像没听到一样,低头自顾自扯下他白色的衬衫。 手指凌乱地扯到纽扣的一瞬间,叮咚一声。 套房外响起了按门铃声。 权宴眼底一瞬清明。 起身,将人抱下来,先去开门。 门打开。 是实习小助理沈修,他手里拿了一堆吊水的工具,还有纳洛酮的药。 而他身后是打扫卫生的专职阿姨。 “进来吧。”权宴看到他们,让他们先进来。 他则先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在姜媃身上。 她其实什么都没脱。 可是,他就是不想别人看她在床上的样子。 第30章 这裙子的尺寸看着有点小? “权医生,发生什么了?您怎么需要用纳洛酮?”助理沈修抱着吊水用的工具包,急匆匆走进来。 视线没有察觉那偌大的圆床上有一团纤细的人影缩在被窝。 他只疑惑和担忧。 纳洛酮可是解制芬太尼的药。 开具这个药品,还需要报备上头。 要不是权医生背景巨大。 他都拿不到这个药。 但小助理还是担忧权医生,担忧他是不是吸了什么违禁品。 “您是不是?”沈修小心翼翼又担忧的话,没说完。 余光里。 终于捕捉到床上那个正嘤咛难受的人。 沈修吓一跳。 手里的工具包差点跌落。 蛙趣。 他还以为权医生这种豪门子弟吸食了什么违禁品呢? 还好,还好。 他心里的权医生依旧风光霁月。 是正人君子。 但是这个女孩是? 沈修没来得及寻思,手里的工具包已经被权宴夺走了,他似乎没有耐心跟他多说半句话,将工具包放到床头柜,找出吊针,纳洛酮稀释液。 一边将稀释液打入吊针的盐水袋子。 一边吩咐他们两人:“沈助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 “阿姨,过来,帮忙给她换一件干净的裙子。” 家政阿姨愣愣地快步走过来。 赶紧扶起面色潮红,身体扭动的姜媃。 她可是第一次见权医生带这么美艳漂亮的女孩子回来。 虽然这个女孩子看着神志不清? 但,她起码可以断定权医生应该不是gay了。 “好的,权医生。”阿姨麻溜地扶稳姜媃。 权宴回头看向还没走的沈修,眼眸深深又警告:“看什么?” “出去。” 沈修惊一下,这么凶又护犊的权医生。 他还是第一次见识。 原来,权医生也不是医院里那些女护士和医生说的那样冷冰冰,不近女色,也不是不会护犊和占有欲的男人。 只是医院没有他想要护犊的人罢了。 沈修知趣,捂着眼,慌忙退出套房。 不敢再去窥探他家权医生的女人。 套房的门重新温柔轻轻关上。 权宴将纳洛酮稀释液挂在床头柜的一个挂钩上。 侧眸看一眼被阿姨抱在怀里。 正在脱她身上湿漉漉小黑裙的女人。 这会。 药效已经达到临界点。 她难受的一直在低声抽泣嘤咛,浑身皮肤没有一处冰凉。 烫的惊人。 耳骨更是如煮熟了一样,红的吓人。 权宴敛起黑眸,抬手温柔摸了下她如高烧般红烫的耳骨,他指尖微凉。 碰触在姜媃耳骨。 仿佛解渴的源泉。 陷在极度饥渴和烧灼里的人,一下就歪着小脑袋,把自己同样烫的惊人的脸贴在他掌心。 蹭蹭,贴贴。 “阿宴,我难受。” “我知道,忍忍,乖一点。”那一声酥骨的阿宴。 又把权宴喊的魂都没了。 原本想保持距离的矜贵冷感男人。 终究又一次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弯腰,叹口气。 “很快就好。” 他温声安抚,嗓音磁磁低低。 如沐春风。 难受的要命的人要哭了,她紧紧蹭在他手心,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阿宴——阿宴——” 这种无意识的意识不清里,她一直知道自己愧疚他。 所以哪怕难受,她还是哭了。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 扑簌簌,一滴滴全部落在他手指。 湿的一塌糊涂。 也烫的一塌糊涂。 男人垂着眸,紧紧扶着她,什么也不说。 直到阿姨小心翼翼将她身上的黑裙剥离。 白的晃眼的光裸皮肤一瞬乍泄。 他呼吸紧了。 却依旧极力克制,不想欺负她一丝一毫。 “阿姨,把那边椅子上那件水蓝色的裙子给她换上。” 阿姨到现在都摸不清这个漂亮女孩和高冷禁欲的权医生有什么关系? 但就算摸不清楚。 她也知道,这是她打扫这个套房五年来。 权医生第一带回来的女孩子。 也是他卸下高冷。 温柔对待的女孩子。 所以,她应该是权医生很珍重的人吧? “好的,权医生。”阿姨贴心将被子盖在姜媃光裸的身上。 套房空调冷气一阵阵吹着。 冷度很强。 可是姜媃还是热。 她想踢开被子,权宴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乱动。 直到她踢的精疲力竭,甚至手指无意识抓到他刚才揍那些垃圾时,弄破的手指。 原本已经不出血的伤痕。 霎那,鲜血淋漓。 权宴嗤痛一声,闷哼着,没挪开手。 由着她作威作福抓他。 很快,阿姨把那件水蓝色的连衣裙拿过来,这件裙子,她每一周过来都会按照权医生的吩咐拿去干洗熨烫。 所以很干净。 不会脏。 就是这裙子的尺寸看着有点小? 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个女孩子能穿得上吗? “权医生,这个裙子看着尺码有点小,这位小姐能穿吗?”阿姨拎着裙子,好心问。 权宴替姜媃擦掉眼尾的湿漉,“这本就是她的裙子。” “可以穿。” 她现在比五年前瘦了不少。 以前的她身材有些丰腴,大概100斤,那件水蓝色连衣裙她穿着,很紧绷。 现在摸着她手臂,估计只有90斤了。 “啊?这裙子原来就是她的啊?”阿姨现在彻底震惊了。 所以权医生死守这个套房。 包括不收拾走房间内那些属于女孩子的玩偶,抱枕,纸巾等等的物品。 就是在等她回来吗? 阿姨平时也喜欢看总裁小说。 知道总裁文里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情节。 总裁伤了女主的心。 女主远走高飞? 总裁悔悟,在原地一直等她回来赎罪? 啧啧,原来如此。 那岂不是?权医生是负心汉了啊? 阿姨瞬间有些心疼被权医生抱在怀里的姜媃了。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之前不了解内情,还以为权医生是一个人品好,又节约的好男人。 结果竟然是渣男? 呸,阿姨这辈子最讨厌渣男了。 哪怕这个渣男又帅又有钱,是她雇主。 她心里还有些想给权宴怀里的女孩子打抱不平了。 于是,给姜媃换上裙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始数落权宴了:“权医生,你是不是渣过这个小姐?” “哎,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 “你看这个小姐多漂亮,如果你当初不伤害她,你们指不定都结婚,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所以啊,人都是不知足,之前拥有了就不会珍惜,等伤害了别人,光在原地等着,没有用的。”阿姨帮姜媃穿好裙子。 一股脑地训斥着自己的矜贵雇主。 完全忘了,她一个月一万的工资,可是权宴给的。 权宴听着阿姨的指控,没恼,只是很平静冷淡说:“阿姨,你总裁小说看多了吗?” “怎么就断定,一定是我渣了她?而不是她渣我?” 阿姨被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多嘴。 她赶紧低头道歉:“权医生,对不起,你也知道的,我没有坏心,我就是嘴碎,看到她这副模样,没忍住吐槽您。” “真的抱歉,抱歉。” “我只是身为女人,心疼女人,您要扣钱就扣钱,我认罚。” 呵—— 所以? 谁来心疼他? 明明他才是被甩,被渣的那个。 “去拿温水给她擦身体,我给她挂水。”权宴不想多和外人解释什么,将姜媃放在床上。 起身去检查纳洛酮的稀释液的浓度。 阿姨知错不敢吱声,连忙如鸵鸟般缩着脖子。 一溜烟跑去浴室,拿温水和毛巾出来给姜媃擦拭身体。 擦拭的时候。 权宴背过身,没有看。 等阿姨擦拭干净,他才拿出酒精棉球给姜媃手臂擦拭,找皮试点。 弄好皮试。 确认她对纳洛酮不过敏,他才拿了针尖戳到手臂血管,按住,贴上医用胶带。 “阿姨,你先回去吧。” 权宴起身,手指捏着滴管的调试按钮,很仔细调试滴液的滴速。 阿姨悄悄看一眼细致专注调试滴管的男人。 心里疑惑就跟麻团一样拧巴。 难道,她刚才骂错了? 权医生是被甩被渣的那一个? 第31章 这下,姜媃觉得天要塌了! “哦,好的权医生。”阿姨回过神,脸色尴尬又抱歉。 哎,回头,她要把总裁小说卸了。 差点得罪了自己的雇主。 太丢脸。 阿姨慢慢吸口气,心惊胆战地拿上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刚转身,就瞥到权宴手指关节都是淤血。 还有破皮的青肿。 看起来,好像被什么砸伤了? 阿姨当即低声开口:“权医生,你的手指受伤了,我帮您包扎一下?” 权宴这会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指尖捏着点滴管,满眼专注看着上面的纳洛酮混合液慢慢进入姜媃的血管,他才开口:“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会处理。” 阿姨知道了,点点脑袋,转身轻手轻脚快步离开这间把权医生‘关’了五年的套房。 房间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的人却还是安静不下来。 唇角紧咬。 手指抓着被褥。 满脸潮红,眼尾水漉漉,可怜的要命。 因为难受,她几乎没什么清醒的意识,只是一味地朝着权宴身体靠近。 “阿宴——难受。”因为挣扎,水蓝色的裙子吊带在她挣扎间,早就掉落,歪歪扭扭挂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她比之前瘦。 但身材也是有料。 这种裙带欲掉不掉的画面。 又软又欲。 真的很容易惹人犯罪。 “乖,很快就好。”权宴垂着眸看她,隐忍着眸底的涌动。 无暇处理手指的伤口。 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防止她乱动。 针管回血。 “不要,不要,难受。”身体被钳制,动不了。 姜媃崩溃地哭了。 眼泪一束束从眼尾落下。 全部滴落在权宴白皙的手指上。 他瞥一眼。 腾出手,拿纸巾给她擦掉眼泪。 可是,他不帮她。 光擦眼泪有什么用呢? 她真的难受。 嗓子眼像被人塞了一块刀片,疼痛,四肢百骸更是像浸泡在蚁群堆。 又痛又痒。 姜媃很少这么失态,因为难受眼尾不停地沁出眼泪。 唇角被她咬的出血。 “阿宴——你帮我。”最后一声,姜媃几乎是哭腔。 破碎,脆弱。 宛如绵密的针。 蛰的男人心口一缩,而后,他清晰听到了曾经被自己深埋在那块腐烂之地高筑了五年的那堵关于姜媃的‘围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垂眸间,灯影掩盖的眸暗了又沉。 “姜媃,你确定吗?你不是要杀了我?” 他凑近她,哑着嗓问。 姜媃意识早就溃散了,她哪里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只本能仰起脸去亲他。 有些咬破皮的唇擦过男人微凉的清隽脸庞,热热的。 男人薄唇下意识抿紧。 随后,没什么挣扎犹豫,他将她抱紧,抬手按了酒店内线电话,让服务员送一盒避孕套上来。 * 酒店服务员办事很积极,将那个小东西送来的时候。 只用了五分钟。 毕竟顶楼花园套房这位长期包房的大金主。 神秘又有钱。 整个酒店的人都八卦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大家不知道他背景。 但是能花钱长包五年,也不怎么过来住的金主。 非富即贵。 很快,房门再度关上,权宴将她按在床上,没有真正碰她。 只是将小雨伞套在自己手上。 他知道底线。 也不想真的趁人之危。 那就只能用这种办法。 而后,一夜无眠,套房内温度炙热。 姜媃在瘫软和沉沉浮浮的虚幻梦境里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权宴自然不在了。 他上午有一台微创手术。 患者一周前约好了。 他不可能不顾病患生命,将手术再度推迟。 姜媃揉着昏昏沉沉又胀痛的脑袋睁开眼,入目的欧式洋房天花板装修环境自然不是自己租的公寓。 反而像她有点眼熟的某个酒店套房的风格? 想到酒店,姜媃脑子一个激灵。 顾不上身体如铅重般地沉酸。 慌忙坐起来,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 裙子是完好的,但身体还是不对劲??? 昨晚? 发生什么了吗? 姜媃咬着有些干枯破皮的唇,努力想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惜大脑就跟断片了一样。 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唯一能记起来的是爸爸曾经的好友徐忠明在包间给他灌酒? 她拒绝了。 后来呢?发生什么了吗? 那个混球老东西该不会趁机占她便宜了? 如果被他占便宜。 她会想死的。 姜媃烦躁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卷发,抓了会,她本能用指尖揪住耳侧一缕碎发。 揪得紧。 很痛。 但也很好地让她有些大脑清明起来。 痛的她有些恼火昨晚自己为什么要喝断片?不过,这个房间的布局有点眼熟? 还有这个裙子也是? 水蓝色的绸缎面。 即便过去好几年。 上面的色泽依旧亮眼。 而且款式好像她成人礼时,爸爸送她的那件邀请了意大利名师弗朗斯西定制的水蓝色连衣裙。 这条裙子,她一共就穿过两次。 一次是成人礼敬酒环节,她换上这条价值三百万的手工定制绸缎裙跟着爸爸一起跟他的好友和生意伙伴敬酒。 一次是穿着这条裙子找权宴厮混。 厮混结束,因为出汗,她嫌弃黏糊糊,就把裙子丢在这里,换了新的裙子走了。 一走,就是五年。 这裙子她也忘了。 没想到最后还能在这里看到自己成人礼穿过的裙子? 姜媃低头呆呆盯着自己的裙子看了好一会。 大脑虽然清明了,但又开始紊乱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来这里? 还换上了自己的裙子? 姜媃慌忙抬起头,视线扫向这个套房的布局,只看一眼,她心口就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就算死了。 也不会忘记这个让她醉生梦死又充斥少女时期所有爱恋的地方。 难怪她刚才盯着天花板看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熟悉感。 原来这里真的是她和权宴厮混了一个月的花园套房。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权宴把她送来了? 可是他—— 姜媃一想起他冷淡的眼神,下意识又摇摇头,他那么厌恨她,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所以,是谁送她来这里? 姜媃皱着眉准备再好好想想昨晚的片段。 刚要沉思冥想。 枕边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 是编剧张静的电话。 姜媃还没来打卡上班,她有点担心。 “姜导,你现在在哪里呀?你还好吗?”虽然昨晚带走姜导的可是那个太子爷权宴。 张静还是觉得有必要来问问情况。 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我好像在酒店。”姜媃开口,回。 一回。 她才发现自己嗓音跟干枯的树枝一样。 沙哑的厉害。 “你好一点了吗?昨晚那个混球徐董事长给你下药,幸好遇到了权医生。”张静继续说:“他把你带走了。” 权医生? 权宴? 真是他? 姜媃心口一惊,手指顿时抓紧了床边的被褥:“他把我带走了?” 回想昨天那么浑噩的画面,张静还是有些心惊后怕:“对啊。” “要不是权医生出现,你就出事了。” 提及权宴。 张静还是有些崇拜感:“权医生好帅。” “他帮我们把昨晚灌酒的所有老总都揍了一遍,还有咱们导演组的那个张明混球,也被他揍得很惨。” “姜导你和权医生是不是以前——?”张静说到后面,忍不住八卦了。 姜媃这会脸色都白了,完全没在听张静说什么。 完了。 还真是权宴带她来这里了。 “没有,我先挂了。”姜媃抚上自己冒着冷汗的脸,不想聊下去,赶紧先挂了。 等挂了张静的电话。 她才脸色白红交替地尴尬又无措地呆坐在床上心慌意乱起来。 权宴为什么要救她? 姜媃想不明白了。 明明这次回国,他对她就跟陌生人一样? 那么昨晚他们是不是? 姜媃不想往下想,她赶紧下床去翻找垃圾桶,果然,里面有一个丢弃的套套。 这下,姜媃觉得天要塌了! 第32章 酒店私密搂抱照被曝光! 浑浑噩噩回MC的时候。 张静已经在她的办公室等她了。 姜媃扶着头疼的脑袋走进去,张静马上激动又兴奋地开始小声叽叽喳喳问她身体情况和权宴的事。 姜媃不想说太多。 “我没事,权医生送我去酒店后就走了。” “啊?真的吗?”张静有些不可思议,权医生昨晚那么疯地打人,还把姜导带走,竟然还这么正人君子。 真是好男人啊! 姜媃苦笑:“不然?你希望被人家吃了吗?” 张静顿时脸红,马上抱歉地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她就是以为权医生和姜导认识。 昨晚他会留在酒店一直照顾她。 “不好意思,姜导,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他会一直照顾你。” 嗯,他确实昨晚照顾她了。 应该也上床做了。 姜媃就是回想不起昨晚的细节,否则这会脸色都是火辣辣的,摆手说:“没事,拉赞助的事,我再想办法吧?” 张静嗯一声,顿了顿,她想说点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了。 脸上还挂彩的导演组的张明握着门把手,直冲冲跑进来。 看到姜媃第一眼。 也不等姜媃说点什么。 他扑通一声,声泪俱下地跪在了她面前:“姜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昨晚的莽撞。” “我都不知道你认识权少爷,对不起。” 张明昨晚被揍了回去后,就收到了权宴小助理的短信,让他给姜媃道歉。 否则,后果自负。 他哪里敢不听。 这不,姜媃来上班,他慌忙过来这边下跪求饶了。 姜媃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张副组长,你起来。” “不,你原谅我,我就起来。”张明真的后怕死了。 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人家去权势滔天的,权家人啊!!! 早知道,姜媃和权少爷认识。 打死他都不会允许姜媃去陪酒。 就像张静说的,他自己洗洗干净,勉为其难去陪酒也行。 “张副组长,你先起来。”姜媃不想再提昨晚的事。 其实,应酬被揩油。 是职场潜规则。 没权没势,一般避免不了。 她没那么矫情和圣母,出了事,她自己认。 这个社会本就弱肉强食。 她躲不了。 “昨晚的事,我不追究了。” 张明听到她说不追究,瞬间露出一个感恩戴德的笑,连忙抬手重重甩自己一巴掌:“姜导,对不起,我就是混球。” “我已经跟导演组那边的人说了,以后去应酬,我们都不会让你陪酒了。” 姜媃按按隐痛的眉骨,心里慌的厉害。 她好像又欠了权宴一次恩情。 不过,昨晚他们如果睡了的话? 就当还他五年前一走了之的愧疚吧? “张副组长,让我静静。” 张明明白,马上站起来,捂着受伤的脸,先出去。 等他走了,姜媃坐回办公椅,张静走过来说:“姜导,权医生真不错。” “竟然还打点了导演组的那边的人,以后他们不会再欺负你这个新人了。” 姜媃垂下眸,指尖摩挲着桌上的一张文件纸,心口隐隐酸涩的厉害。 明明,他这段时间对她那么冷淡。 那么恨。 为什么还要帮她? 姜媃想不明白,也不敢往下继续细想昨晚的种种细节,一想,大脑乱的不行,而且根本想不起来任何细节。 只有心口慌闷的厉害。 就好像堵了一团棉花。 让她喘不了气。 姜媃抿紧红唇,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权宴。 他们不可能。 到死都不可能。 这次的事,她就当不知道好了,这么想了,她才觉得胸口稍微舒坦一些:“张编剧,我们还是聊聊医疗剧的策划案。” 张静看一眼姜媃的脸色,感觉她脸色有点差。 而且她好像对权医生这种富贵子弟一直在避嫌,张静是编剧。 总裁剧编了几十部。 什么追妻火葬场,酸涩暗恋,破镜重圆她都编过。 大约也能猜出点什么了? 或许他们是有什么纠葛? 姜导不想跟权医生有牵涉? 好吧,她不说了:“行,我去拿过来。” 姜媃嗯一声,拿着手机靠在办公椅上开始查看手机上的工作信息。 看了会,闺蜜秦鹿来电话了。 她昨晚没看到她回来。 有点担心。 “宝贝,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啊?我打你电话,你手机一直不接?” 姜媃咳咳两声,说:“昨晚加班,然后睡公司了。” “手机我忘在档案室,早上才去拿。” 秦鹿没怀疑,大大松口气说:“好,你下次加班跟我说一下哦,不然我要担心。” 姜媃心里愧疚:“嗯,我知道。” “鹿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鹿笑:“没事啦。” “别忘了我美术馆开业的时候,你来呀,顺便抽空把你的画给我,我帮你拍卖。” 姜媃嗯:“好。”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张静拿着策划书进来,姜媃才挂了电话。 * 只是姜媃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翻篇。 结果下午,一条权家顶级继承人深夜搂抱神秘美人去酒店开房的热搜直接爆在热搜第一。 照片,权宴那张冷贵禁欲的俊脸被拍的清清楚楚。 而他怀里的她,被他搂紧,按着脑袋。 偷拍者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这下,网上全是热议国内首富嫡长子夜会的美女到底是谁? 一时,权宴陷入了舆论八卦的漩涡。 不过,这种热搜只在微博挂了几分钟,就被权家火速公关撤掉了。 等姜媃再去看的时候。 微博上一片祥和。 根本搜不到半点关于国内顶级权贵世家公子权宴的任何私密绯闻。 自然也没人会来人肉她这个‘神秘美女’。 只是,事情真的就这么解决了吗? 姜媃深谙豪门规则。 这个热搜爆出来,权家那边肯定会来调查。 到时候,权家人如果查到是她,再继续查下去,查到婳婳怎么办? 婳婳于权家而言。 就是私生女。 如果被他们知道,姜媃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是要抢走婳婳还是要把她永久地送出去? 这些后果。 姜媃一样都不能接受。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和婳婳卷入权家豪门。 姜媃打算联系权宴。 希望他帮忙不让权家人调查她。 拿出手机,下意识找权宴的电话号码。 指尖滑到屏幕。 才发现五年前,她就把他的号码删了。 她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颓然地放下手机,姜媃有些心急想早点解决这件事。 咬着唇在办公室左思右想一会。 她转过身,拿上桌上的小包,趁着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开车去医院找权宴。 医院离MC倒是不远。 姜媃下车后,看一眼被烈日笼罩的白色医院外墙,怕再惹绯闻,弯腰从车上的柜子翻出一只口罩。 戴上,大步去皮肤科找权宴。 不过这个点,权宴在医院宿舍休息。 姜媃问了值班护士,护士以为她是爱慕权医生的花痴女,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没好气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权医生在休息,现在打他,会影响他休息,您要挂号,一点左右去前面刷医保卡。” 姜媃握紧手指:“我认识他,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 “告诉他,姜媃找他,他应该会见我?” 不过这句话,姜媃是没有底气的。 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觉得权宴一定会见她呢?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想试试。 值班护士不乐意打,毕竟医院里追权医生的人一大堆。 如果个个都这样找权医生。 权医生都要忙死了。 “这位小姐您要花痴,就去外面,这里是医院,我们权医生不会随便接你们的电话。”护士小姐姐没好气地瞪一眼姜媃,抱着诊疗本去查房。 姜媃尴尬又无措地在护士台那边站了一会,余光瞥到她们桌上放着一排皮肤科医生的名片。 姜媃眼眸顿时一亮,早知道有名片。 她就不该多问那个护士。 抬手找到权宴的名片,捏在手里,赶紧去安全通道打电话。 权宴这个时间确实在宿舍休息。 上午那台手术,他做了三个小时,现在很累。 懒得回别墅休息。 就在宿舍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枕边手机响了,权宴这个人起床气很大,被铃声吵醒,俊脸一下就阴沉了。 拿起手机耳边,声音冷的像冰:“我在休息,没事别打我电话。” 话落,姜媃细细如蚊子的声音就传来了:“权宴,是我——姜媃。” “不好意思,我——” 后面的话,姜媃没说完。 原本满满起床戾气的冷峻男人,瞬间睁开漆黑的眸,什么起床气都没有了。 一下坐起身,手指有些紧张,嗓音完全失控的温和了一些:“怎么了?” (老婆终于打我电话了:)不能再装高冷了。) 第33章 奶奶催婚,他确实也该找个人结婚了。 “你看网上的热搜了吗?”姜媃不确定他会不会看到? 但是可以肯定。 权家人肯定看到了。 不然热搜不会撤的那么快和那么干干净净。 一点痕迹都没有。 权宴皱起眉:“酒店照片吗?” 他看到了。 家里半小时之前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问他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抱着谁? 他没说什么,就让他们先撤了热搜,至于照片上的女人,他自己会处理好。 家里就没有再多盘问什么。 “嗯,照片。”姜媃吸着气,有点着急。 权宴眸色隐隐:“我已经让人撤了,你不用担心。” 撤走热搜根本就是小事。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背后的权家人。 “权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怕你家里人调查,我想请你——帮忙别让你家里人查到我,可以吗?”姜媃咬着唇,细长的指尖,轻轻掐着自己的掌心肉。 有点钝痛。 但她也不在意。 她只要这份钝痛让自己清醒。 而且她知道自己对他提这个要求很过分,她不敢奢望他百分百帮她。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们家里也是——” 后面的话,姜媃没说完。 电话那端,男人低沉微冷的声线就传来了:“你就这么笃定?” 姜媃停顿一下,“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权宴压低眼底的暗色,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直起身体,下床。 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一口温水,说:“我会处理。” 至于怎么处理,他已经有打算了。 昨晚抱着她的时候。 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忽视自己的心。 禁锢了五年的心。 她随便一个撒娇,就能让他的心上牢笼,溃提的一无是处。 于其让自己一直在地狱挣扎。 不如拉着她一起。 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反正奶奶催婚,他确实也该找个人结婚了。 “哦,好,谢谢。”大概,没想到权宴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姜媃悬着的心,一下掉下来。 单薄的后背一下靠在旁边冰凉的墙壁,她捏着手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 她要挂电话了。 权宴抿抿薄唇:“这个号是工作号。” “后面需要你配合,联系我私人号。” 私人号? 姜媃根本不想再联系他了。 不过,求人帮忙。 她倒是没有傲骨拒绝他这个提议:“哦,好的。” “你的电话号码是?” 权宴放下水杯:“我一会发给你。” 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姜媃拿下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眼,果然,下一秒,短信上弹出一个陌生号,是权宴的私人号。 只是这个私人号码? 怎么有点眼熟? 姜媃皱着眉看着这个号码,恍惚间想起来前几天,有人半夜给她打骚扰电话? 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权宴吧? 不过,上次那个电话记录被她删了。 她不太记得清。 或许,又不一定是? 姜媃沉默了会,先把他号码保存下来,只要他去处理权家,她应该不用担心权家人会找她麻烦? 不过,姜媃到底还是天真了。 现在的她,怎么玩过的权宴的心思? 他想要她。 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心。 保存好电话号码,姜媃靠在墙边缓缓如坐过山车般的心境。 缓了几秒。 她准备离开安全通道,刚走两步,手机又响起来。 这次倒不是权宴。 而是导演组的组长,徐组长。 张明他们昨晚设局给姜媃灌酒以及招惹权家那位顶级公子哥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现在都不敢给姜媃摆领导的姿态,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年约50岁的徐组长还要舔着脸赔笑:“姜导,昨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真的抱歉,我已经让张明停职回去检讨了。” “我保证我们导演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这周三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你得参加。”说到这,徐组长怕姜媃误会,连忙补充说:“姜导,你放心,这次不是什么老总的饭局。” “是你们那个医疗剧和医院那边领导的聚餐,到时候你去拍摄,他们也能给你开绿灯。” “另外,我会让两个女孩子陪着你一起。” 和医院领导吃饭,姜媃倒是没意见。 “徐组长,我知道了。” 徐组长继续赔笑点头:“好的,好的,辛苦你姜导。” “那就先这样。” 姜媃嗯一声,将手机挂断。 抬手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大步往外走。 看来昨晚的事,MC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幸好陆铭与在外地出差。 不然,她都觉得尴尬去面对他。 * 姜媃这边刚焦头烂额地把热搜和权宴的事处理好。 京圈名媛群又开始炸锅了。 今早的热搜,就算撤的快,但依旧被人截图保存下来了。 很快就传到了盛蕾的名媛群。 照片拍的是真高清也唯美。 夜色笼罩的橘色灯影下,一贯高冷的矜贵男人,没了往日冷傲的姿态。 俊脸柔和又紧张地紧紧抱着怀里纤细瘦削的女人。 这个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浓密的发丝凌乱地垂落着,挡住她半个脸。 基本看不出她的五官。 但即便如此,就这个氛围感,所有人都觉得她绝对是美女。 当然,她确实是大美女。 还是大家嫉妒怨恨的京圈第一美人,姜媃。 不过,姜媃离开京圈五年。 群里其他名媛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倒是跟在姜媃身后好几年的‘拎包小妹’盛蕾,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脸色酱紫,眸色怨毒地盯着群里这张氛围感极佳的贵公子怀抱美人照片。 盯的久。 眼底的毒色一遍遍地剐过照片。 恨不得要把照片上的姜媃拽出来。 狠狠踩在地上。 凭什么? 她这个破烂货回来了,权宴还能这样抱她?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不会相信权宴这种顶级公子哥被玩弄了,还会这样低头去吃回头草。 不,她不会信。 盛蕾怨恨地在心里谩骂了一会姜媃,群里其他名媛已经开始叽叽喳喳聊起来了:【我的天,权宴抱的是谁啊?你们认得出吗?】 【看不出来啊?是不是许暮眠?我听说权家有意让他和许暮眠联姻。】 【啊?不会吧?许暮眠没有这么高,我感觉不像许暮眠。】 【不是许暮眠又是谁啊?】 【你们能认出来吗?我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谁?】 【完蛋了,我的权公子要被人抢走了,呜呜呜。】 【你们见过权宴抱过谁吗?我反正没见过,这是我第一次在热搜上看到他这样暧昧地抱着一个女孩子,说不定,他真的放下过去,开始新的恋情,这应该就是他的联姻对象。】 【呜呜呜,看来我们真的没戏了。】 【确实呀,权宴看着好小心翼翼抱着这个女孩子,哎,我要嫉妒死了。】 【好想也被权宴这样抱紧。】 这些名媛十个里面八个暗恋过权宴,一个个对照片里的姜媃羡慕的不行。 但她们都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只会嘴嗨酸一下。 只有盛蕾认出照片的人就是姜媃。 她气得不停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双手死死握紧手机一行行刷过她们的聊天,刷到最后,她的心口像塞了一团火球棉,蹭蹭蹭地开始燃烧起来。 烧的她心窝子。 又疼又辣。 该死的姜媃,五年前抢了她的权宴,五年后又想抢? 她就算输给许暮眠,也不想输给姜媃。 因为她不配! 盛蕾气急败坏退出群聊,忍不住就给姜媃打去电话了。 姜媃故意没接。 盛蕾打了三个,她都没接,盛蕾气的在自己别墅哇哇叫。 很好,很好,姜媃这个贱人。 竟然敢背着她去勾引权宴。 那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了!她手里可是有一样她做梦都想要回来的东西。 到时候,她要她跪下来求她。 * 傍晚,一晃而来。 姜媃这几天代替自己表姐,天天去幼儿园接婳婳。 刚接到婳婳,权宴也来了。 他这两天也是积极的很。 堂姐权念娇不用他去接珺珺,他都不理,从医院下班,就径直驱车过来接珺珺。 接到珺珺的时候,手里特意拿了两张儿童乐园的门票。 他塞给珺珺,让她去邀请婳婳和她小姨去儿童乐园。 第34章 我单身,如果真有未婚妻,昨晚也不会帮你。 珺珺人小鬼大,拿着权宴塞过来的蓝色美人鱼图案的乐园门票,马上就仰起漂亮的小脸,笑嘻嘻问:“小舅舅,你是不是追婳婳小姨?” 权宴没想到她一个五岁小丫头还能看出来他的小心思。 “没有,你和婳婳不是朋友吗?” “这是小舅舅医院发的福利票。”权宴刻意否认,淡淡解释:“如果你不想邀请她,那把票给我。” 珺珺当然要邀请婳婳啦! 她赶紧拽紧美人鱼儿童乐园门票,粉嘟嘟的小嘴巴撅起:“不,不给你。” “我要和婳婳看!” 权宴唇角扯扯,俊美的眸温温的:“那就去邀请。” “否则——” 哈? 小舅舅竟然还威胁她这个五岁小娃娃。 太坏了。 珺珺捂紧手里的票,朝着权宴叉腰哼唧一声。 马上就迈开她的小短腿,去追前面的婳婳:“婳婳,婳婳等等我!” “婳婳,我喊你呢!” 珺珺嗓门大,前面抱着婳婳走路的姜媃听到小姑娘的声音,顿时停下脚步,回头。 一回头,就看到夕阳下,那个身姿挺拔英俊的男人亦步亦趋跟在他小侄女身后。 慢慢朝她们这边走来。 今晚,晚风微旖。 柔和的薄暮光晕淡淡笼在他如镌刻的英挺五官上。 俊美,夺人心魄。 恍惚间,她看到了21岁在京北大学医学院意气风发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由权家管家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高定白色衬衫,单手拿着一本专业书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安静翻阅。 有风吹来。 粉色的花瓣如春日细雨。 密密麻麻落到他肩头。 而她当时就举着一支樱花口味的冰淇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那一霎那。 时间仿佛就成为了永恒。 而她明确听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可惜,人真的不能贪恋太多美好。 她勾引他,拉他下神坛。 而她也遭到了反噬报应—— 姜家在半个月后,一夜倾覆—— 思绪回笼,姜媃抿着唇定定看着他越走越近,努力尘封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地开始跳动起来。 好没出息呀! 她还是没办法真正忘了他。 可是,他们确实没可能了。 姜媃害怕自己异样的情绪变化被他捕捉,在权宴和珺珺过来前,用力咬了下舌尖。 钝痛一瞬袭来。 唇腔当即弥漫出一股淡淡血腥味。 又腥又痛。 但也很好地让她知道要清醒。 “珺珺,怎么了呀?”婳婳趴在姜媃怀里,也是回头看向追过来的珺珺。 珺珺举起手里的两张儿童乐园票,献宝般地邀请婳婳:“婳婳,我小舅舅医院发的。” “我邀请你一起玩呀?里面有美人鱼表演哦!” 美人鱼表演??? 哇! 婳婳最喜欢美人鱼啦!这绝对是让她没有半点抵抗力的诱惑。 所以,不等姜媃微笑礼貌婉拒,她已经拍着自己的小手,先答应了:“我要去看。” “珺珺,谢谢你,我超喜欢美人鱼!” 姜媃:…… “婳婳我们——得回家。” 婳婳不想回家。 她要去儿童乐园玩,还要去看美人鱼表演。 小姑娘可稀罕美人鱼了。 看着姜媃为难的脸,她马上歪着小脑袋又开始撒娇‘杀手锏’了。 “小姨,你最好啦,拜托让我去玩吧?我想和珺珺一起玩。” “我还要看美人鱼。” “小姨,小姨,小姨——求求你啦,就这一次,好不好呀?” 婳婳边撒娇边亲在姜媃的脸侧。 小家伙嘴巴嘟嘟的,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秦的姜媃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再看看小家伙期待的眼神,她真的完全没办法拒绝了。 只能叹口气说:“好吧。” 听到姜媃答应了,婳婳开心地咯咯咯笑起来:“小姨,你最好啦,我爱你!” 哼哼,宝宝真的嘴好甜。 姜媃被女儿哄的心里软的不行。 也不在意权宴在旁边看着她。 一会,她和他保持距离就行。 协商好去儿童乐园,权宴拉起珺珺的手说:“坐我的车,方便。” “那边停车位紧张,一会回来,我再把你们送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还是比较疏离。 但嗓音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冷度了。 这种微妙的变化。 姜媃不是没察觉。 她下意识朝他看一眼,他依旧在看她,漆黑的眸跟猎鹰一样,咄咄地定格着她的脸。 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姜媃心口再度一跳。 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态度好了一点? 不过,她不想去多琢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走吧。”权宴继续说。 姜媃看一眼怀里正和珺珺叽叽喳喳聊天的婳婳。 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去拿儿童座椅。” 权宴嗯:“我的车在前面。” 他今天特意开了库里南。 不是跑车。 后面可以坐两个小宝宝。 姜媃抱着婳婳去自己的车那边拿儿童座椅。 拿到儿童座椅,权宴不知何时跟过来了,伸手接过她手里有些偏重的儿童座椅,什么也没说,拉着珺珺的手转身往前走。 姜媃抱着婳婳,看着他高挺的背影。 抿着唇,默默跟上去。 * 他的车确实在前面,十步路,不远。 权宴把两个小姑娘抱到儿童座椅上,姜媃想挤挤后排。 权宴侧眸看她一眼:“后面挤,坐前面。” 姜媃不想:“不用了。” 说完,不等权宴再说点什么,她就挤在婳婳身边,权宴在车门边看她一眼,唇角下意识绷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关上车门,去前面开车。 一路,大家都是无言。 除了两个小家伙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聊着。 姜媃和权宴都没有说话。 直到二十分钟后,车子拐入美人鱼儿童乐园,权宴的手机响了。 是堂姐权念娇。 权念娇还在国外,明天回来,但是国内的热搜她看到了。 她很想知道权宴抱着的女孩子是谁? 不然,她没法跟许暮眠交待。 眠眠是好女孩,家世清白又不错,上次安排她去幼儿园找珺珺,被拒绝了,也没放弃。 一直在跟她央求,要她帮忙,让她跟权宴多接触。 她实在没办法驳了她的面子。 “阿宴,今天的热搜怎么回事?你抱着哪家的女孩子?”权念娇坐在落地窗前,拿着高脚酒杯,一边品酒一边问:“你这动静不小,我都没法给眠眠交待了。” 权宴皱眉,指尖握着方向盘,嗓音淡淡:“跟她有什么关系?” “您不用给我乱塞女人,我不喜欢。” 权念娇闻言,心口一梗,她是为他好才这么积极安排许暮眠。 “你都不接触,怎么知道不喜欢?” 权宴抬眸,瞥一眼后视镜的女人。 她没有在看他。 转着脸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什么理由。”权宴收回视线说:“以后不用介绍。” 权宴一般说一不二。 家里都当他是祖宗供着。 权念娇自然也不会继续刺他的逆鳞,她放下酒杯,揉揉太阳穴说:“好,就当姐姐我好心当驴肝肺了。” “那你跟我说,热搜上那个女孩子是谁?” 权宴不会说的。 “没谁。” “先挂了,我在停车。” 权念娇蹙眉,这还保密呢? “阿宴,真不跟我说?” 权宴嗓音温淡:“以后就知道。” “挂了。” 权宴按断蓝牙耳机,姜媃转过脸看他一眼,刚才他说的话,她零零散散听了一些。 是权家人在给他介绍对象吗?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那个护士说他有未婚妻了? 如果真有未婚妻? 他们这样出来玩,是不是不太合适? 姜媃刚才没细想,现在冷静下来,她觉得还是拿着这个票和婳婳单独玩吧? 避嫌。 所以,等权宴转着方向盘,停入车库。 姜媃清清嗓音开口了:“权医生,一会我和婳婳单独玩就好。” “谢谢你们的票。” 权宴皱眉,原本平静的眸一下就有点冷了,瞬间侧过脸瞥向后座的她:“为什么?” 姜媃尴尬:“我怕你未婚妻知道了,不好。” 权宴:? 呵,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 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玩弄感情那么容易。 哪怕沦陷了也能很快走出来? 然后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他做不到。 “我单身,如果真有未婚妻,昨晚也不会帮你。” “而且,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样,感情玩的溜。”话落,矜贵的男人打开车门,先下来。 留下后座的姜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就是听说了才会问的。 好吧,他就是在生气她甩了他。 第35章 我确实想当爸爸了。 美人鱼儿童乐园比姜媃想象的大。 玩乐设施也多。 难怪权宴说停车位紧张。 里面挤满了带娃的家长,要不是权宴认识乐园的老总,把他的VIP车位给他。 她自己带婳婳来的话,估计要在停车场转悠半小时才能找到车位。 四个人一起刷票进去。 权宴牵着珺珺的手问她想先玩什么? 珺珺说要问婳婳。 权宴瞬间将目光落在姜媃怀里的可爱糯米团子婳婳,说实话,婳婳因为婴儿肥太多。 看着不像权宴也不像姜媃。 但是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哪怕权宴没觉得婳婳就是他女儿,他看着她那双亮晶晶如小鹿般的大眼睛的时候,眼眸不自觉会控制不住地柔软下来。 “婳婳想先玩什么?” 婳婳看向权宴,一点也不怕生,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珺珺的小舅舅又帅又高大。 还有一种让她莫名想要亲近的感觉。 “看美人鱼。” 权宴闻言,第一次,一贯冷贵的大少爷冲着可爱漂亮的婳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好。” 这一笑,让旁边的姜媃看得心口一窒。 慌忙挪开视线,平复自己的心境,抱着婳婳去看美人鱼表演。 表演在人鱼馆。 姜媃和权宴带着娃进来,前排已经坐满了人。 他们找了一圈,才在后排找到两个位置。 等坐下来,珺珺吵着要吃冰淇淋。 权宴将她抱到座位上说:“我去买。” 再看向一旁的婳婳:“婳婳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婳婳举起小手,奶声奶气甜甜糯糯说:“樱花口味。” 樱花口味? 权宴愣一下,他记得喜欢这么小众口味的只有姜媃了。 她和他厮混的那一个月。 买了一堆樱花口味的冰淇淋,还把冰淇淋涂抹在他身上,舔着吃。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从小到大,对任何口味的冰淇淋没有感觉。 只偏爱樱花口味。 “好。”权宴收起那一抹疑惑,起身去买。 姜媃不想他破费。 到时候牵涉不清,连忙说:“权医生,不用破费。” “我去买。” 权宴眼底一淡,不咸不淡道:“姜小姐有必要在小孩子面前表现的这样斤斤计较?” “毕竟我们昨晚——” 后面的话,权宴没说完。 珺珺好奇道:“小舅舅你昨晚和婳婳小姨在一起吗?” 权宴这个混球。 干嘛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隐私的事? 姜媃脸色赤红,美眸满满的都是尴尬和羞耻,连忙说:“不是,我们没有。” “你小舅舅想说昨晚他自己的事。” “跟我无关。” 珺珺哦一声,她有点被婳婳小姨绕进去了。 好吧,大人的事,好难懂的。 她还是和婳婳一起看美人鱼表演好了。 珺珺不好奇了,姜媃红着脸,马上瞪一眼权宴,吞着舌尖,气鼓鼓小声说:“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权宴呵:“看我心情。” 姜媃:…… 好,她知道了。 不就是要她答应让他给婳婳买冰淇淋吗? 她不说了。 “你去买吧,我不说了。” 权宴唇角扯了扯,眸色扫她一眼,心满意足转身出去买冰淇淋。 * 五分钟,美人鱼节目正式开始的时候。 权宴拿着三支冰淇淋进来了。 两支樱花口味,一支草莓味。 珺珺爱吃草莓味。 姜媃和婳婳口味独特,只爱樱花味道。 这大概就是基因遗传的神奇。 等权宴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姜媃面前的时候,姜媃愣了,眸色呆呆看着弯腰把冰淇淋递到她面前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五官就在她面前,背着光。 那么耀眼夺目。 姜媃一时忘了该怎么应对,就那么呆呆看着他。 不接,也不说话。 直到冰淇淋有点融化,甜腻的樱花色乳浆滴在权宴冷白皮的手上,她才回过神,本能说:“我不吃了。” “是吗?是不爱吃了?还是不想吃我买的?”权宴嗓音冷冷地问。 姜媃吸口气,张嘴想说点什么。 她身后的一个大姨在催促她:“哎呀,小姑娘你就拿着你老公的冰淇淋吧。” “节目已经开始了,你老公这样举着冰淇淋,挡着我家宝宝看节目了。” “快点接着吧,你老公对你多好啊!” 大姨一口一个老公。 姜媃脸色尴尬又霎红,权宴则居高临下看她:“大姨都比你懂事。” 姜媃皱眉瞪他:…… 哎,她真的无奈。 她只是不想和他和牵涉。 但目前看来。 陪着两个宝宝一起玩是没办法彻彻底底保持距离的。 犹豫几秒,还是伸手接了权宴手里的冰淇淋。 拿到手,权宴才回珺珺身边坐下来。 他一坐下,姜媃捏着融化的冰淇淋,回头对大姨解释说:“阿姨,他不是我老公。” 大姨啊一声,看看那个英俊的男人又看看他们各自带着的两个宝宝。 这哪里不是夫妻呀? 她在害羞什么呢? 大姨笑一声说:“跟你老公闹别扭了?” “我看你男人长得可真俊,你就别生气了,他都给你买冰淇淋了。” “这年头能找到这么帅还知道给你买比起来的老公,可是稀罕物。” 毕竟外面歪瓜裂枣太多了。 姜媃:…… 算了,不解释了。 接下来的表演,姜媃心思繁乱地厉害。 一边硬着头皮吃掉整个冰淇淋,一边琢磨着权宴突然对她态度转变难道真是昨晚他们睡了? 如果真是这样。 她想跑了。 可是姜家的事还没查清楚,她还没拿到电影拍摄的机会和钱,她暂时不能回荷兰。 那就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 美人鱼节目很快在愉快的音乐声里表演结束。 周围有人散场,两个小家伙偏不走,吵着要去和美人鱼合影。 姜媃没辙,只能拿出手机给婳婳和珺珺拍照。 只是她不知道,她给两个孩子拍照的时候。 权宴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看着她。 人鱼表演馆内光线不算亮。 所以在这样暗色的光色里,很难让人看清楚此时男人眼底涌起的某种深藏了很久的情愫。 拍完照,两个小家伙玩疯了一样拉着他们要去玩蹦蹦床。 姜媃无奈只能一直陪着。 等玩了一个小时。 两个小家伙饿了,权宴低头看看腕表时间说:“我带你们吃饭?” 姜媃马上婉拒:“不用了,权医生。” “今天蹭你们的儿童票已经不好意思了。” “我得把婳婳送回我表姐那边。” “免得他们担心。” 婳婳倒是想和珺珺一起吃晚餐,正要开口,姜媃马上捂着她小嘴巴说:“婳婳,你妈咪在家里等你了哦!” 听到妈咪,婳婳,只能点点脑袋说:“珺珺,我们先回家了。” 权宴沉下眸看着姜媃:“就这么躲我?” “小孩子玩的好,一起吃饭,也不行吗?” 姜媃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心口跳的厉害,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行。” “权医生,抱歉。” 他知道她在抱歉什么。 不是今天这顿饭。 而是五年前的事。 权宴冷笑出声:“抱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姜媃:…… “权医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当个陌生人。” 权宴唇角冷冽的笑更浓郁了,像化不开的冰霜:“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玩了他,耍了他。 让他陷在她的旋涡,生不如死。 回来就是轻飘飘的保持距离。 天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姜媃察觉他在生气,她只能无视,抿着唇低低嗯一声。 “婳婳,我们回家吧。”姜媃抱起婳婳要走。 权宴牵着珺珺的手,目光像窥不见天光的暗池,“姜媃,如果我说,我不愿意接受你的抱歉呢?” 姜媃身体一僵,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那你想怎么样?” 权宴眸色未动:“周三你们公司会邀请我们医院吃饭,到时候你就知道。” 说罢,不等姜媃问什么意思? 他牵着珺珺的手转身先走。 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他停下来说:“既然不想一起吃饭,我送你们回幼儿园那边,还有昨晚热搜的事,是徐忠明,我已经处理了。” 补完这句,他带着珺珺去停车场。 姜媃抱着婳婳看着他背影,心口闷闷的厉害。 他到底想干什么? * 晚上回公寓。 姜媃还是心慌意乱的厉害,大脑也是乱糟糟,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冷静。 秦鹿还没回来,她坐在空空的客厅沙发,快要疯了。 为了不让自己真的疯。 她赶紧翻出书房的画画工具包,拆开里面的画笔,开始在画板上沉下心画画,只有画画,才能赶走她心里的那些颤乱。 与此同时,老宅这边。 权宴把珺珺送回来后,老太太正在沙发边玩着一把巴掌大小的玉瓷冰壶,见他和珺珺一起回来,马上打趣说:“臭小子,你最近接珺珺这么积极?” “是不是也想当爸爸了?” 如果是之前这样打趣他,权宴一定会冷淡反驳:“没有。” 但是这次,他忽然盯着老太太笑眯眯开玩笑的脸说:“奶奶,你也这样觉得吗?” 老太太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他一个单身狗。 连女朋友都没有,还真想生宝宝啊? 结果他竟然这样问? 老太太被他吓一跳,捂着宝贝玉瓷冰壶,惊讶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权宴松开珺珺的手,让她去吃饭。 他站在老太太面前,垂眸,嗓音不咸不淡:“我确实想当爸爸了。” 哎呀,我去。 老太太听着他的话,又震惊又惊喜,差点摔了她价值三百万的玉瓷冰壶古玩,“你真的想结婚生子了?” 这是,老天开眼了吗? 她家阿宴终于知道年龄的危机感?想要结婚生子了? 权宴眸色冷静:“嗯,过几天带回来。” “奶奶,到时候还需要你出面对付家里那些人。” 说完,权宴先上楼洗澡。 留下老太太一脸懵逼又震惊。 我去,他到底找了谁啊?还要她出面镇压家族的人? 不管了,只要他愿意结婚生子,就算是四条腿的母蛤蟆,她都帮他娶回来! 第36章 除了权宴,她就没有其他男人了。 入夜,九点左右。 秦鹿拎着她的香奈儿小包包回来了,一回来发现客厅灯是亮着。 她家媃媃不在,至于她安排过来的阿姨,今天家里有点事。 她请假了。 也没在。 倒是卧室旁边的书房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很清晰的窸窸窣窣像‘小老鼠’啃咬纸张的动静。 秦鹿最怕小老鼠了。 马上举起手里的拖鞋,几步走到书房门口。 准备打老鼠。 虽然,她怕老鼠。 但她也不想家里有老鼠存在。 只是等她举着拖鞋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老鼠是没看到,就看到她家媃媃趴在书桌上,不停地在画着什么? 她的脚边都是废稿。 一团团,乱丢着。 难怪她刚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姜媃在纸上疯狂作画。 “媃媃,你今晚灵感爆棚了吗?”秦鹿穿好拖鞋,瞬间松口气。 抬手拨弄了下耳边的碎发。 快步走进来。 姜媃抬头,漂亮的脸有些恍惚和沉重:“没有。” 啊?没有? 那她在这边这么起劲的画画是因为? 秦鹿不明白了,顿了顿,她瞧一眼她的脸色。 有点差? 后知后觉,她家媃媃可能有心事? 难道是在MC里面受气了?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秦鹿马上化身贴心暖宝宝,抱住姜媃说:“跟我说说,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 姜媃看向关心她的秦鹿,心里还是慌躁地厉害,指尖捏着画笔,一钝一钝的疼。 她知道权宴这件事,谁也帮不了她。 只有她自己去解决才行。 “鹿鹿,我最近遇到权宴了。”沉默了一会会。 姜媃眼尾垂下,指尖颓然松开。 眼神一瞬,有些雾蒙蒙的。 “我——我们发生了一点事,他好像并不想轻易放过我。”姜媃吸着气,嗓子眼也堵塞的厉害。 难受。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权宴不放过她,她该怎么带着婳婳平安离开? 秦鹿倒是不知道他们最近偶遇的事。 震惊了一会,她瞬间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说:“权宴找你了?” 姜媃捂着嗤痛的眉骨:“也没有特意找。” “我去幼儿园接婳婳,他去接他侄女的碰上了,然后我参加酒局,他出手帮我了。” “我有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酒局帮她家媃媃? 秦鹿瞬间从她这三段话里提取了关键词。 而后,小公主笑了,抬手拍拍姜媃:“宝,你别担心。” “他真要报复你,还能安稳待在荷兰五年吗?” “我倒是觉得权宴对你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 他那样的男人会有这么长情吗? 当年那一个月里,权宴抱着她的时候,确实是动情的。 可是她没想过他那个对情感把控到极致的男人会这么长情? “我那样对他,他不应该恨死我了吗?” 秦鹿到底是谈过三段恋爱的情场老手了,不像姜媃。 明明钓权宴的时候。 是第一次。 还要装老手。 她其实比她情感更单一。 除了权宴,她就没有其他男人了。 “宝贝,你忘了我谈过几个男人了?男人的小心思,我还能不懂?他真要恨你,你去参加酒局,他哪里会救你?” “他只会冷眼旁观。” “再者,你当年突然消失也不是故意的,姜家出了那样的状况,你也没办法。” 姜媃默默听着,心里好像更堵塞了。 “对了他怎么救你的?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这是关键点。 顺手救一下,和用力救,态度完全不一样。 姜媃咬咬唇角:“打了包间所有老总。” “还逼导演组的人跟我下跪道歉。” 至于,被他带去酒店醒酒的事。 她没说。 怕秦鹿尖叫。 但说了这两点就足够了。 秦鹿眼睛直接亮了,而后,她就像猜到了一样。 她就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放下彼此。 现在就缺一个机会破窗。 “媃媃,其实我觉得权宴被你那样对待,他都没有大动干戈去报复你,反而这样疯的揍那些灌酒的人?你要不要试着和他聊聊当年的事?说不定他会帮你。”秦鹿是真心建议。 权宴在帝都的势力,帮姜家洗清冤屈,易如反掌。 姜媃自己单打独斗,也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把姜家落败的冤屈洗清? “不要了,我不想和他有牵涉。”姜媃马上否决。 秦鹿不逼她,抬手摸摸姜媃的发丝:“好吧,宝宝,我就是建议。” “其实你心里也放不下他对吗?” 到底是好闺蜜。 她的心思,她都懂。 姜媃被她扒开自己的小秘密,脸色肉眼可见地慌了。 “鹿鹿我没——” 后面的话,秦鹿先打断,娇娇气气笑着说:“哎呀,媃媃,你跟我还不说实话吗?” 姜媃抿紧唇,不说话了。 她不说,就是默认。 秦鹿明白了。 “鹿鹿,我们不可能的。” “哪怕我还爱他。” 也不可能了。 秦鹿倒不觉得:“别那么绝对,万一呢?” 万一吗? 万一也不可能。 姜媃很明白,她身上背负太多东西,早就和权宴成为两条平行线的人。 “好啦,你要不想跟他牵涉,我也不会多嘴。”秦鹿弯腰,温柔地亲亲她家媃媃宝贝的侧脸:“我先去洗澡。” “姜家的事,我也会帮你的。” 姜媃点点头,看向秦鹿的时候,眼眸不自觉一热,能有鹿鹿这样的好闺蜜。 她这辈子就算死了,也没遗憾。 “好,谢谢。” 秦鹿去卧室洗澡,姜媃靠在书桌的椅子上,仰起头看向羸弱的天花板吊灯,吊灯灯不强。 一簇簇落在她眼底。 搅动的她眼底一片混乱。 权宴对她真的还——余情未了吗? * 热搜的事过去三天,京都维持三天的风平浪静。 陆铭与出差回来了。 他一到公司,就听到了姜媃被导演组那边刁难去陪酒的事。 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连自己办公室的门都没进。 直接杀到导演组那边。 找了导演组的高层态度强势地给姜媃讨公道。 大概争执动静太大。 导演组那边的人偷拍了陆铭与脸色冷冰冰指责导演组的人都是废物。 骂的很难听。 因为他级别高,导演组那边被骂了,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回。 编剧张静把陆铭与吵架视频发给姜媃。 姜媃看过后,怕闹出事,她赶紧去三楼的导演组劝架了。 一口气跑到三楼的时候。 陆铭与已经甩脸走出来了,姜媃看到他,马上走过来:“学长。” “我没事了,您别和导演组那边撕破脸。” 陆铭与看一眼姜媃,瞬间叹口气:“你还帮他们说话呢?” “他们太不把我这边的人当回事了。” 姜媃无奈摇摇头:“其实职场酒局文化,在国内确实不可避免。” “我下次会注意的。” 陆铭与心里愧疚她,幸好那天晚上没什么事:“姜媃,真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欺负你。” “如果知道他们那些恶心的算盘,我出差前一定会先打点好一切。” 姜媃嗯:“没事了。” “我今天还要和医院那边的人吃饭。”姜媃继续说:“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铭与不放心:“今晚医院的饭局,我陪你。” 姜媃没意见:“好。” 说完,陆铭与忽然想到什么,他眸色有点紧张:“姜媃,我听说那天晚上,权宴也在?” 第37章 饭局,权宴告白! 莫名听到权宴的名字。 姜媃心口紧缩了下。 下一秒,她努力挤出一抹让人看不出破绽的平静微笑:“嗯,遇到了,没什么。” “学长,我先去工作了。” 陆铭与其实还想多问点什么,见她不愿意多提。 他也只能噎回舌尖的话。 乖乖跟在她身后回他们的办公楼层。 下午,烈日有点烫。 姜媃靠在办公椅上翻看她要筹拍的医疗剧的策划案,现在前期工作都没什么问题,唯独缺了广告赞助商。 姜媃有些头疼,不知道再去哪里找广告赞助商。 就在她扶着额头沉思拉赞助的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媃以为是陆铭与的电话,看也没看,直接接起来:“喂?” “是我。”不是学长。 竟然是权宴? 听到他清冽像冬日冷雪的嗓音。 姜媃本能僵了几秒,微微蹙起眉说:“权医生,你找我?” 权医生? 权宴捏着手机,眼底有些化不开的冷色。 “叫我名字。” 姜媃:…… “权宴。” 终于乖乖叫了。 权宴眼底的冷色慢慢化开了:“下楼。” 下楼? 姜媃眉心蹙的更紧了:“下楼做什么?” “有你需要的东西,不想看看?”男人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什么东西?”姜媃就怕他挖坑。 权宴低头看一眼腕表时间:“下来。” 姜媃僵持着:“权宴,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在上班,不方便下来。” 权宴不管:“好,那随你。” 他直接挂了。 姜媃看着发出忙音的手机,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有些好奇。 拿着手机下楼了。 到了MC底楼大厅,大厅空荡荡的,没有权宴挺拔的身影。 倒是有徐忠明捂着贴了纱布的脸,一股子坐立不安的模样等着她。 看到她下来。 徐忠明跟狗一样,连滚带爬般地冲过来:“媃媃侄女。” “真是对不起,伯伯那天晚上喝多了,脑子里面长屎了。” “不小心吓到你了,我该死,我不是人,我和你爸爸是好友,我却脑子抽了,侄女,伯伯是垃圾,以后伯伯不会再那样对你,你需要什么,伯伯一定帮忙。” “还有那个热搜,我也会安排抹杀的干干净净。”徐忠明一个地产老总,丝毫不在意自己老总的形象。 一边哭一边鬼哭狼嚎般地道歉。 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姜媃眼神嫌恶但有些惊讶地看着慌乱害怕的不行的徐忠明,只惊愕了一秒,她就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像狗一样爬过来道歉了。 是权宴! 想到那个男人。 明明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 现在却——默默为她做那么多。 姜媃心底忍不住窒疼起来。 他为什么非要为她做这些呢? 没必要的。 姜媃忍不住心口的酸涩,窒疼,冷冷看向哭的稀里哗啦的徐忠明:“徐伯伯,你想让我原谅也可以。” 徐忠明虽然心里不甘来跟一个破产的小丫头片子当众道歉。 但他更怕得罪权宴。 权宴已经安排人截胡了他两个准备中标的项目。 这两个项目他投资了十个亿。 要是中不了。 他会亏掉裤衩子。 所以,就算现在跪下来哭着叫姜媃一声姑奶奶,他都愿意。 “徐伯伯应该知道当年瓜分我们姜家的人都是哪些吧?”姜媃眼神冷若地看着还在那边卖惨哭泣的徐忠明。 结果,她一问这个事。 他直接哆嗦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姜媃面前:“媃媃侄女,伯伯真的不知道。” 呵呵,是真不知道。 还是不敢说呢? 姜媃知道他要护着背后的盛家:“徐伯伯,那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姜媃转身先走。 她一走,徐忠明慌忙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站起身追上姜媃:“媃媃,这里有五百万。” “我答应给你的广告赞助费。” “但是姜家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徐忠明还在狡辩。 姜媃也猜到他在忌惮盛家,抬手拿了银行卡说:“伯伯,赞助费就当你给我灌酒的赔偿,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这句,姜媃拿着银行卡先走了。 徐忠明站在原地,眼眶又肿又愤慨。 姜媃这个死丫头片子这是要逼死他,他要是不说,权宴不会放过他。 说了,盛家那边也不会放过他。 徐忠明抬手抹了一把自己泪水涟涟的脸,忽然就怅然一笑,都是报应,真的是报应。 当年他们联手逼‘死’了姜岐山。 五年后。 姜岐山的女儿回来,要一个个把他们逼死! * 傍晚五点。 姜媃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手机叮一声,一条晚间爆炸新闻直接从她手机界面弹出来了。 姜媃低头,划开屏幕。 在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词条,她怔了下。 徐忠明在下午三点左右在自家公司跳楼身亡了? 警方已经去调查了。 排除他杀。 系自杀。 姜媃抿着唇看完这篇爆炸新闻,她大概猜到,徐忠明是不敢得罪盛家,又不想得罪权家。 只能自杀保护他的家人。 可惜,当年,他但凡有点良心,没有参与。 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姜媃沉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才退出来,现在徐忠明这边不用指望去调查了。 她还是要抽空去见一下张叔。 * 医院这边。 权宴刚到办公室,他助理就把徐忠明跳楼自杀的新闻推给他看了。 “权医生,这个徐总是不是太脆弱了?怎么突然跳楼?” 权宴蹙眉看一眼新闻页面。 警方已经立案了。 是自杀。 “是因为我们逼他吗?”沈修有些愧疚。 权宴比较冷静:“他如果问心无愧,不至于跳楼。” 顿了顿,权宴忽然想到什么。 他记得徐忠明当年和姜家走的很近。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沈修,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处理病人,你去帮我调查一下姜家。”大概从酒店套房和她共处一夜开始。 他就不想再尘封自己的心,他喜欢姜媃。 爱姜媃。 爱的要死。 他不想再折磨自己。 所以,今晚这个饭局,他要挽留她,哪怕她玩他,耍他。 他都不生气了。 他只要她。 沈修没听过姜家,愣一下说:“权医生,哪个姜家?” 帝都姓姜的很多吧? “我一会把他们家资料给你。”权宴说完,松开白大褂的领口,往办公室内走。 走了两步,他又折回到沈修面前:“去MC给姜小姐送一套礼服。” “刷我的卡。” 沈修啊一声,是那个套房里喝醉的姜小姐吗? 她和权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一晃,饭局时间到了。 MC落地窗外,护城河边上,晃眼的霓虹灯光混着夜色的迷离一格格落在透明的玻璃上。 炫彩的让人有些犯晕。 姜媃收到了沈修送来的漂亮昂贵礼服,但她没收。 她早就过了少女风花雪月的做梦年纪。 不敢再去诱摘权宴这样的高岭之花。 所以就穿了自己的连衣裙,将礼服重新装入昂贵的包装袋内,跟着陆铭与一起去紫荆阁参加医院高层的饭局。 第38章 两大精英争风吃醋! 紫荆阁在京市算是出名的高端局。 普通资产的人进不去。 能拿到入场券的顾客,打底身价都要一千万。 所以这次医院组局的聚餐,大家都心知肚明靠的谁才有资格进来。 否则,凭借医生们固定的年薪加手术分成费。 也不可能人人都有一千万。 姜媃本来是不知道权宴也会参加这次的饭局,但是傍晚时分,沈修来MC给她送了一套售价三百万的漂亮礼服。 里面一张权宴的名片。 她就猜到,今晚的饭局,他会去。 大概,她是躲不了。 那就只能面对。 从陆铭与的车上下来,姜媃拎着礼服的袋子,抬头看向隐秘在浓浓夜色里亮着金色灯光的紫荆阁。 这里,果然是高端局的餐厅。 外观,恢弘磅礴又中式化,远远看着,仿佛误入了令人心生敬畏的故宫宫殿。 朱漆色的厚重楠木门。 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子。 尊贵,豪气又极具权威性。 姜媃慢慢打量着,身后的陆铭与走过来,他眼眸温柔说:“这里确实不错,对吧?” 姜媃回头:“嗯。” “看着挺贵气。” 陆铭与认同,唇角莞尔一笑:“确实贵气,如果不是医院那边邀请。” “我都进不来这种餐厅。” 顿了顿,男人视线落在姜媃白皙细长的手上。 包装精美的袋子。 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他刚才开车的时候,就瞥到她手里拎着个看起来很昂贵的礼袋。 一开始他以为她随身携带的东西。 到了这边,会放在车上。 结果,到了目的地,她还是拿下来了。 “姜媃,你手里拿着什么?”陆铭与终究忍不住好奇,问道:“要送人吗?” 姜媃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是权宴送的。 赶紧尴尬地将袋子放到裙侧,遮挡了下说:“没什么。” 她不想说,陆铭与不多问了。 “嗯,我们进去吧。” 姜媃缓口气,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到了大厅,陆铭与去前台登记名字。 姜媃站在大厅一侧的通风口等着。 等了一会儿,门口有人进来了。 姜媃侧过脸下意识看过去,一看,她就愣了下,她猜的没错。 今晚的饭局权宴也会来。 姜媃抿着红唇,定定看了他两眼,就快速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陆铭与那边走去。 等会,她再找机会把礼服还给他。 姜媃往前走,刚进来的权宴视线就捕捉到她纤细单薄的背影。 她没穿他送的礼服。 只穿了很普通的一件浅粉色的荷叶边连衣裙。 头发随意散在肩头。 但偏偏,再普通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依旧是男人眼里最亮眼的那抹风景线。 男人黑濯般的眸一瞬隐晦了几分。 迈着长腿跟着她背影朝包间内走去。 到了包间,医院的高层都等着了,姜媃就坐在陆铭与的身旁,垂着头,在翻看手机信息。 包间内光线明亮。 落在她脸上,乖顺,柔软。 权宴瞥她一眼,没什么犹豫,直接走到她另一侧,抬手拍了拍已经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医院中层。 “张主任,可以换一个座位吗?” 张主任抬头看向权宴,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笑眯眯马上起身给他让座。 “没问题,权医生,您坐。”张主任余光瞥着安静坐着的那个漂亮女导演。 猜测是不是权医生看上她了? 才会要求换座位? 不然他这样的身价,应该是坐院长身边。 张主任像了然一般地一边笑眯眯回一边去坐另一个座位。 权宴点头,落座。 他一坐下来,身上淡淡好闻的清新雪松气味就钻入姜媃的鼻尖。 不浓,甚至很好闻。 清冽,清爽。 是她在荷兰朝思梦想的气息。 姜媃捏着手机的手指不受控地晃了下。 抿着唇侧过脸看向已经坐下来的男人,他也在看她,眼神里已经没有刚刚回国碰上时的冷淡。 取而代之是姜媃熟悉的那抹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侵占。 这个侵占视线。 太熟悉了。 一瞬就让姜媃回到了五年前,在他们秘密的花园套房里。 那个不知疲倦日夜侵占她的21岁的权宴。 “姜小姐看什么呢?”他薄唇浅浅扯起,嗓音低低又清澈。 视线又直白的让姜媃想社死。 “看我吗?” 姜媃心口一跳,脸色恍然红了,而后赶紧收起视线,冷静说:“不是。” “看也没事。” 他的声音不高,包间内其他人已经开始热络攀谈起来。 自然是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低语。 倒是姜媃另一边的陆铭与却是皱起眉,一脸敌视地看着与他隔开一位的权宴。 他们在交谈什么。 他没听清。 但姜媃和权宴的事。 当年京北的学生都知道。 他自己也知道。 都过去五年了,没想到,还能碰上。 而且,他怎么会选择坐在姜媃身边?陆铭与有些担心权宴要打姜媃的主意? 但是转念想想,姜媃当年把他甩了。 让权宴成为京北和整个京圈的笑话。 他这种手眼通天又高高在上权贵公子哥应该会记仇吧? 不至于还要拉下身段来找姜媃? 这么想了,陆铭与也就没有那么担忧,刚才敌视的眸色一瞬平缓下来,侧过身主动给姜媃倒了一杯果汁:“姜媃,今天你不用喝酒。” “就喝点果汁。” 姜媃不爱喝果汁,但也不好驳了陆铭与的面子,只能点点头:“谢谢,学长。” 陆铭与温柔一笑:“没事。” 话落,权宴眸色咄咄看着陆铭与,忽然嗤笑一声:“陆学长,你不知道姜媃不爱喝果汁吗?” “她胃不好,果汁酸性太多,会让她胃痛。”权宴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轻不重。 但足够姜媃和陆铭与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脸上同时闪过了一抹惊愕。 只是姜媃的惊愕之色是有些麻乱和复杂。 而陆铭与则完全没想到姜媃有胃病。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 权宴继续说:“不爱喝,何必强迫自己?” 他拿走她的果汁杯,抬手对守在包间门口的一个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服务员马上恭敬走过来:“权少,请问您需要什么?” “去换一杯温牛奶。” 服务员知道了,端走果汁杯马上去换牛奶。 等服务员一走,包间内其他领导自然都看到了权宴护花的这一幕。 他们一个个也是惊愕地看着权宴。 毕竟权宴在他们医院工作这么久。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贴心主动照顾一个女孩子? 他平时都是一丝不苟又高冷。 不跟医院女医生女护士以及其他女病患有任何的暧昧拉扯。 这个MC的姜导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虽然她长得确实很美很美。 但是权宴这种公子哥,什么美女没见过呀? 不至于贪图人家美色吧? 就在领导们琢磨着权宴和姜媃的关系时,权宴无视所有人对他探究的眼神,嗓音温温淡淡开口:“这次和MC合作,我会好好配合姜小姐。” 权宴这么一说。 医院院长包括其他领导全部回过神,马上笑盈盈附和:“对,对。” “陆制片,这次你们MC要拍的医疗剧本就也是对我们医院的一种宣传,我们会好好配合。”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对了,如果要医生出镜,我们也会全力安排。” 所以,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只要权宴一句话。 所有人都会趋炎附势,配合。 陆铭与虽然高兴医院这边这么热情给他们MC开绿灯,但他也知道这是权宴给的面子。 所以,他又有点吃味了。 只是自己和姜媃还处在普通同事关系。 他没资格吃味。 姜媃则全程沉默,她实在不想利用权宴的关系帮自己做事,但目前来说,他开口打点,对她拍摄有利无弊。 她只能什么也不说,等饭局吃到一半。 她故意拎上礼袋借口上厕所,先出去,她知道,权宴会跟来。 她要跟他说清楚。 她不需要他的帮忙。 第39章 姜媃,和我结婚好不好? 公共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姜媃拎着礼袋走到公厕洗手池边,没进去,就在镜子前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 权宴果然来了。 他逆着走廊内幽暗的光晕一步步朝她这边走来。 目标精准,没有半点偏移。 直到逼近她面前,他才站定,双手惯性地将她圈在洗手池边缘和他怀里的空间内。 不让她有机会跑路。 “引我出来想聊什么?”他确实聪明。 也不绕弯。 一针见血地看着她在幽绿色灯影下,倒是有些慌乱的瓷白小脸,嗓音低低缓缓:“说吧。” 姜媃不适和他靠靠近,身子微微往后仰一些说:“我——” “这个礼服,还给你,我不想穿,太贵了。” 权宴根本没想在意这件礼服,她不要,那就扔:“不要,就扔了。” “你应该不是单纯找我说礼服的事?” 姜媃皱起眉,唇瓣动动,过了会才说:“嗯,你不用特意帮我。” “权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 又是如此? 权宴忽然就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姜媃怔了下:“权宴。” “我——” 后面的话,姜媃没来得及说下去,权宴忽然低下头,眼眸不知在何时染上了殷红,连带狭长的眼尾都是红彤彤。 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低如尘埃:“你真的没有心是不是?” “这五年,我恨过你,也想放弃你,甚至我强迫自己不去找你。” “不然我就是犯贱。” “可你偏偏回来了,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彻底忘记你。” “姜媃,和我结婚好不好?” “我不计较被你玩弄的事了,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这还是权宴第一次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那么卑微,那么可怜地乞求她的爱。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他。 是她。 是她当年玩了他,然后一声不吭把他甩了。 她才该如此卑微。 可是他却这样—— 姜媃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疼缩起来。 咬着唇时,眼睛也是雾蒙蒙,想哭。 “权宴——你别这样。” “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你值得。”权宴双手紧紧捂着她的脸,“嫁给我好不好?” 姜媃心口痛的厉害。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嫁给他? “权宴,不行,我不能。” 权宴不会放弃:“你在生气我没有找你是不是?” “我以后不会了。”这些年。 他光是治心理问题的病就耽误了好几年。 等回国的时候。 他的病刚好。 没办法受刺激再去找她。 “媃媃。”他低头,眼尾红的更厉害,趁着姜媃摇头拒绝的时候,强势亲上她的唇。 她的唇,依旧甘美。 甜腻。 他怎么亲都不够。 权宴用力汲取她唇内的甘露,直到姜媃被他亲的大脑发晕,呼吸不畅,手里的礼服袋子啪嗒一声不受控砸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动静。 她才回过神,慌忙推开他。 一推开,她脸色已经潮红的不行,就连唇瓣也是可怜兮兮地红肿,他亲的太用力。 唇瓣肿了。 “权宴,你疯了?” “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了。” “五年前,是我不对。” “现在都过去五年了,我们早就是两条平行线,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请你别再来骚扰我。” 姜媃握紧手指,忍着心口的酸涩,狠心拒绝。 哪怕不想再伤害他,她现在还是不得不再一次把刀片插进他的心窝。 不过,姜媃以为自己说的这么绝了。 权宴这么骄傲的男人。 应该朝她冷眼一下,然后走了。 结果,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唇角扯了下,而后,眸色深深沉沉盯着她,没走,也没有生气。 就这么如盯着猎物般地盯着姜媃。 这让姜媃瞬间有点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 就在她沉默时。 权宴低低哑哑开口了:“说完了?” “说完接下来,那就听我说。”他重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低头视线更粘稠灼热地笼在她脸上。 那只握着手术刀的漂亮手指轻轻覆盖到她发顶。 指尖一下一下地温柔揉着。 “媃媃,你回来是因为姜家吗?” “如果是因为姜家,嫁给我,我会帮你,包括你以后的投资拉赞助,我都出钱。”他知道这个要求,很卑鄙,但他就想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而且,你不是欠我吗?” “姜媃,考虑一下?” 调查姜家的事,比起去拉赞助,确实对姜媃来说是天大的诱惑。 姜媃明显动摇了一下。 但也就一下。 一想到婳婳那张可爱的小脸。 她就直接浇灭了这种冲动。 她一旦答应和他结婚。 权家就会知道婳婳的存在。 她不敢赌。 也不敢冒险真的嫁给权宴。 “权宴,我配不上你了。”姜媃垂下眸,指尖掐紧掌心肉。 “结婚的事,你别说了。” 权宴指尖从发丝游弋到她下巴:“我说配得上就行。” “给你时间考虑。” 姜媃抿紧唇:“权宴,别逼我。” “我不想和你结婚。” 权宴唇角扯扯,黑眸在暗影里深的如化不开的颜料:“我等。” “媃媃,你会答应的。” “权宴,我不喜欢你。”姜媃不想他等,违心地继续说狠话:“我真不喜欢你。” 她已经害了他一次。 她不想害他第二次。 权宴似乎料到她会这样说:“我知道,你追我,就是玩我。” “一直就是如此。”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 “我不是一直就是你的掌心玩物吗?”权宴嗓音暗哑,自嘲:“我介意过吗?”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他都是由着她玩。 “回去好好考虑,奶奶最近在催婚,我娶你,对你来说,利益是最大化的。” 就算她不喜欢他。 他不会钻牛角尖,冷落她。 他慢慢融化她就行。 * 权宴最后先走了,等他一走,姜媃浑身虚软地靠在洗手池边。 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地直接失控,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喜欢她? 喜欢这么久。 可是现在的她,哪里配得上他的喜欢呢? 尤其姜家的事,她没办法把他拉进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 陆铭与找过来了,看到她一个靠在洗手池边哭,他吓一跳,赶紧过来:“姜媃,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权宴回来包间没多久,就离开了。 姜媃却一直没有回来。 他很怕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牵涉。 所以跟医院的领导攀谈几句,赶紧出来找姜媃。 “学长,我没事。”姜媃没法说权宴要她跟他结婚的事,慌忙擦掉眼泪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 陆屿名不强迫她:“好,我送你。” 姜媃摇头:“我们都走的话,医院那边肯定会有意见,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铭与张张嘴,想说其实没关系。 饭局快结束了。 但是姜媃不给他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抓着的小包,就先走了。 第40章 做个亲子鉴定? 今晚这场让人兵荒马乱的饭局,注定会让当事的两个人都睡不着。 姜媃回公寓后,整个人还是失魂落魄的,脸上挂着泪痕。 发丝乱糟糟,手里拿着拉链都忘了拉起来的小包。 看起来,有些惨。 这副模样,让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追剧的秦鹿瞥到后,直接吓了一跳。 慌忙丢了手里的冰淇淋碗,起身来扶她:“媃媃,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今天饭局遇到什么事了?” 姜媃说过今晚她要和医院那边的领导吃饭,准备开拍医疗剧。 难不成她又被职场性骚扰了? 秦鹿很护犊的。 见不得姜媃吃亏,马上就气愤磨磨牙说:“跟我说,是哪个鳖孙欺负你?我今天就找人去打了他的狗腿。” 姜媃摇摇头:“不是饭局的事。” 不是饭局那是什么事呀? “啊?那怎么了?”秦鹿瞪大眼睛看着她。 姜媃抬手拂过脸上有些乱的发丝,心里酸涩的厉害:“权宴也在。” 呃? 权宴? “他欺负你了?”秦鹿心里一个咯噔。 她觉得权宴上次救过她家姜媃,不至于这么阴晴不定。 又反悔来欺负? 姜媃继续摇头,她的心里现在堵的慌。 “不是。” “他——” 姜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转过身时,擦掉脸上的泪痕,先去沙发上坐着。 等坐下来,秦鹿赶紧凑到她身边说:“到底怎么了?” “宝贝,你别吓我。” 姜媃抿抿唇,抬眸看向正担忧她的秦鹿,眼眸又一次红了:“我今天又把他伤害了一次。” 啊? 秦鹿震惊。 她就说嘛,权宴肯定不会欺负她家媃媃的。 但是媃媃为什么又要伤害他? 就算不想和他有牵涉,保持距离就好了。 怎么又突然要去伤害他?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秦鹿坐下来,拿纸巾擦擦姜媃眼尾:“你先别哭。” 姜媃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 她觉得自己蛮混蛋的。 一次次伤害权宴。 把他往死里伤。 “他今天在聚会跟我告白了,说爱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等我,他想和我结婚。”姜媃努力憋住掉在眼尾的泪:“我拒绝他了。” “还说不喜欢他。” “鹿鹿,我是不是特别坏?” “伤了他不止一次,他都没有报复我,还要跟我结婚,给我庇护。” “我就是个混球。”姜媃一口气说完。 秦鹿呆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权宴竟然会跟姜媃求婚? 这么爱吗? 难怪这五年,他没有动静,就是压抑着自己的爱,不舍得去报复姜媃。 “宝宝,别哭,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秦鹿叹口气,心疼地抱住姜媃,曾经京圈第一的名媛。 如今被人踩在泥潭。 她很懂她的心思,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权宴了。 而且姜家的事,牵涉太多。 她也不想去连累权宴。 “不过,我觉得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秦鹿摸摸姜媃的头发,真心为她考虑:“权宴的背景能帮你处理当年那些陷害你们姜家的人,你一个人打不过那帮老家伙的。” 姜媃摇头:“如果跟他结婚。” “婳婳怎么办?而且我不想把他卷进我家的事。” 秦鹿想了想说:“权宴能等你五年,我想他应该是做好了保护你的准备。” “宝宝,我希望你幸福。” “不过,你自己考虑考虑。”秦鹿就是给她建议。 姜媃抬手捂了下红红的眼睛,沉默地不说话,过了会说:“我现在心里难受的厉害,先去洗澡。” 今晚,权宴抱着她告白的画面。 就像一根刺在扎她的心脏。 原来他是那么爱她。 可她呢? 一直在伤害他。 她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可是她又不想牵累他,也不想权家抢走她的婳婳。 秦鹿点点头:“好,我给你放水哈。” “今晚本小姐伺候咱们漂亮的秦公主,帮你洗白白。”秦鹿不多提,开始逗她开心。 果然,姜媃被她这句话逗的终于笑了一声:“嗯。” “媃媃,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的。”秦鹿拉起她的手,带她去浴室。 是啊,只要她努力,只要她不放弃。 姜家就会清白。 * 一夜的无眠。 姜媃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红肿了,幸好秦鹿提前预判她会眼睛肿,已经让阿姨给她准备了两块冰块,放在玻璃杯。 让她起来冷敷。 她打算今天请假一天,不然眼睛红肿去公司。 大家都会议论纷纷。 正好趁着请假,她带婳婳去买点新裙子。 而别墅的权宴也是睡不着,昨晚跟姜媃告白后,她又一次拒绝他。 还说不喜欢他。 她原来不喜欢他啊—— 可是那又如何? 他只喜欢她一个人。 他只要她。 所以,她不喜欢没关系,他追她。 他不想再放弃,也不想再让自己发病。 权宴睁眼,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枕边手机响了,昨晚饭局的事,被好事的人传出去了,虽然大家不知道女方是姜媃。 但是他跟人家MC的一个女员工暧昧的事被圈子传的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扒那个MC的女员工到底是谁? 而作为兄弟团最好的哥们之一的江斯年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么刺激的八卦。 毕竟他家权哥,整整五年不近女色了。 突然在饭局对MC的女员工暧昧撩拨,属实会震惊所有人的。 “权哥,恋爱了?MC的那个大小姐啊?入你眼了?”江斯年靠在自家料理台边,一边喝柠檬气泡冰一边笑嘻嘻问。 权宴没心情跟他赔笑,揉了下杂乱的短发说:“姜媃。” 噗嗤—— 嘴里含着柠檬气泡冰的江大少爷,惊得直接把柠檬冰水喷了出来。 “卧槽,你别吓我,群里现在都在八卦你昨晚和MC那个女孩子暧昧,大家以为对方是什么世家大小姐。” “不会真是姜媃吧?” 权宴撩开被子,下床,嗓音倦哑的厉害:“是她。” “我打算娶她。” 噗嗤—— 又一声,江大少爷把嘴里的柠檬气泡冰再次喷出来了。 “卧槽,你没事吧?大哥,你被她玩了,你还要娶她?”江斯年真的不理解了。 这小丫头片子把他家权哥玩出心理疾病了。 他竟然还要上赶着倒贴娶人家? 江斯年只能说:不理解,但尊重。 “你怎么想的啊?” 权宴眸色隐隐:“爱她。” “挂了,我去洗澡。” 昨晚没睡好,他需要冲个冷水澡,清醒一下。 江斯年还想多问几句,结果人家已经挂了电话。 他对着发出嘟嘟嘟忙音的手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 卧槽,所以上次那个热搜? 不会也是姜媃吧? 他来真的啊? 这就要命了啊! * 下午时分。 姜媃去表姐家接了婳婳去商场吃饭,买新裙子给她。 婳婳牵着姜媃的手时可开心了。 一直蹦蹦跳跳地要姜媃给她买公主裙。 姜媃心疼她,自然满足。 拉着她的小手,温柔带她去童装店买公主裙。 到了店里,姜媃给她选裙子,婳婳坐在店里的玩具小圆桌边,拿着桌上的各种玩具自己玩,等姜媃拿了三件公主裙放到她面前,蹲下身让她去试穿的时候。 今天回国的权念娇约了自己闺蜜一起来扫货,很不巧,余光瞥到了童装店内。 正在给婳婳试穿公主裙的姜媃。 权念娇看着她温柔给那个小女孩穿裙子,脸上直接一整个震惊。 姜媃回来了? 还有这个小女孩是谁? 不会是她女儿吧? 如果是她女儿,算算时间,不会是她家阿宴的女儿? 想到有这个可能。 权念娇大脑警铃大作,美眸隔着玻璃窗惊诧地盯着姜媃和那个粉嫩嫩的小女孩,有些恼火起来。 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想生个权家私生女回来分钱? 也不是不可能。 姜家现在落败,她从小过惯锦衣玉食了。 现在这么穷,应该很不习惯的。 但有了私生女就不一样。 能分走权家的家产。 “娇娇,在看什么呢?”她身旁的闺蜜好奇问道。 权念娇拉回视线,有点头疼地说:“没什么。” “我们走吧。” 她还是想办法去确认这个小女孩和姜媃的关系。 做个亲子鉴定? 不然,被她分走财产,那就不合算了。 毕竟,这个女人害她家阿宴生病,他们权家不会原谅她。 第41章 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 童装店内。 姜媃将五套漂亮的粉色,蓝白色还有淡紫色的公主裙全部拿下来。 一件件给婳婳试穿。 婳婳很乖。 姜媃让她试,她很配合地乖乖换上漂亮的小纱裙。 拎着纱裙裙角。 弯着大大又亮晶晶的大眼睛在姜媃面前开心地转圈圈。 “小姨,漂亮吗?” “漂亮,我们婳婳是小公主。”姜媃眸色温柔看着自己的女儿,伸手给她整理裙边的褶皱:“婳婳喜欢吗?” “喜欢的话,这几件小姨买给你?” 婳婳当然喜欢公主裙啦! 沈昭平时也宠她。 家里的衣柜都是公主裙。 婳婳都穿不完呢! 但是小姨买的,婳婳最喜欢了。 这种天然的喜欢。 婳婳说不上来。 自从小姨回国后,她就特别想黏着小姨。 有时候睡在妈咪身边的时候,她都能在梦里梦到小姨带她去游乐园的画面。 好神奇。 婳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她应该更爱自己妈咪,但是她见到小姨,就忍不住要黏着她! “谢谢小姨,婳婳很喜欢这些裙裙!”婳婳乖糯地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公主裙。 亮晶晶的眸子,就跟天上的小星星一样漂亮。 旁边的女导购都忍不住夸婳婳:“姜小姐,你家女儿真的好漂亮。” “就跟拍海报的童模一样。” 导购不知道她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诚心实意地夸赞。 姜媃愣一下,赶紧说:“我们不是母女。” 顿了顿,她看向还在专注照镜子的婳婳。 心里有些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认回婳婳呢? 女导购啊一声:“抱歉,我以为你们……” “没事。”姜媃挤出一抹笑:“这五件公主裙我都要了。” 女导购点点头:“好的。” 女导购去打包,姜媃拉着婳婳的小手去前台刷卡付钱。 付完钱,姜媃带着婳婳去吃冰淇淋。 依旧是樱花口味。 两人在冰淇淋店坐下来。 婳婳晃着小短腿坐在棕色的皮椅上,捏着小勺子可可爱爱地大口大口的吃甜甜的冰淇淋。 模样纯真,糯叽叽。 姜媃单手撑着脸,眼眸温柔地看着她。 心里那处千疮百孔破开的地方。 好像突然慢慢在融化了。 原来,只要陪着女儿简简单单吃冰淇淋,她就会觉得什么都满足了。 吃完冰淇淋,姜媃抱起她又带她买了一些玩具。 等玩到四点左右。 她才带着婳婳回表姐家。 到了表姐家,一直在外出差的表姐夫倒是突然回来了。 表姐还没下班。 表姐夫刚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到她,没什么惊奇。 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带着一丝丝姜媃察觉不到的琢磨。 沈昭前几天已经打电话跟他说过了,姜媃回国了。 她要拍电影,然后认回婳婳。 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国内。 石庭对姜媃一直以来都是客客气气,谈不上多亲近,也谈不上多热络。 即便如此淡漠。 姜媃还是感谢他愿意同意表姐暂时领养婳婳。 “姐夫,你回来了?”姜媃将婳婳放下来,主动礼貌地打招呼。 石庭看她一眼,忽然难得对她露出了一抹笑意:“嗯,分公司那边处理好,就回来复命了。” “小媃,欢迎你回国。” 姜媃:“谢谢姐夫。” “姐夫,那我先回去了。” “过段时间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我会接走婳婳的。” 姜媃边说边看一眼已经跑去客厅玩具区,玩玩具的婳婳,心里有些不舍,自从回国,她是一秒都不想跟女儿分开:“姐夫,谢谢你和姐姐对我和婳婳的照顾。” 石庭唇角扯扯,笑笑:“没事,大家是一家人。” “不过,小媃,既然你要带走婳婳。” “可不可以在带走前,帮一下你的表姐?” 姜媃皱眉,不明白石庭的意思:“姐夫,表姐怎么了?” 石庭瞥瞥还在玩具区认真玩玩具的婳婳,“小媃,我们去书房谈。” 姜媃哦一声:“好。”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 石庭清清嗓子说:“小媃,你带走婳婳可以。” “但是你要为你表姐考虑。” 姜媃听不明白了,她一直在为表姐谋划,比如,这次她拍完电影,拿到一大笔分成。 就会帮表姐移民,表姐是护理专业。 在国外很吃香的。 年薪会比国内高十几倍。 至于石庭,表姐说过,他们公司在荷兰也有分部。 他去那边工资也会翻倍。 “姐夫,我和表姐聊过移民的事,她说可以。”姜媃开口。 石庭摇头:“小媃,我说的不是这个。” “怎么说呢?你表姐不能生。” “你带走了婳婳,我们怎么办?” “所以你能不能帮一下我们?给我生一个?这样你生下来的孩子,有我的血脉,我肯定不会亏待他。” 石庭说完。 姜媃整个人震惊住,而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和生气:“姐夫,你疯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表姐的意思?” 石庭呵呵冷笑出来:“是我的意思。” “扪心自问,我给你白养女儿,好吃好喝供着,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让别人骂她是野种,你不应该付出点什么吗?” “我让你给我生个儿子,有什么问题?主要还是你表姐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石庭一直以来都是老实人的形象。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 他都是所有大姨大婶们嘴里的绝世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 勤勤恳恳工作,还照顾家里。 结果,他现在竟然在肖想自己的漂亮小姨子了。 果然,人不能貌相。 是人是鬼,只有触及利益的时候,才能发现。 “姐夫,婳婳不是野种,你给我闭嘴!”姜媃什么都能忍。 唯独不能忍,别人说她女儿是野种。 石庭嗤笑:“难道不是?” “你乱搞生下来的,人家男人都不负责——” 后面的话,石庭没说完。 啪一声,姜媃已经控制不住气愤地打了他一巴掌。 “姜媃你敢打我?”石庭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脸。 那张还算清俊的脸一下愤怒无比。 就当他举起手要还手打姜媃的时候。 沈昭出现在门口了。 她眼睛赤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五年的枕边人。 她以为他包容她家的情况,包容婳婳。 结果呢? 他内心竟然这样龌龊。 不仅仅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想要媃媃给他生儿子。 甚至还说婳婳是野种! 沈昭不能忍。 她从小就受媃媃家的恩惠。 包括这个价值一千多万的大平层婚房,都是姜家没有破产前,给她置办的嫁妆。她和石庭结婚。 没有半分彩礼,也没有要他买房。 让他拎包入住。 什么都不要他出钱。 结果,他还是不满足? “石庭,你敢打我家媃媃你试试看?”沈昭隐忍着眼眶的泪水,几步走进来,一把将姜媃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幸好,当年抱回婳婳的时候。 她没有告诉石庭婳婳是帝都首富权家的孩子。 否则依着他现在这等龌龊心思。 绝对会马上抱着婳婳去权家告密。 要权家出钱。 “你打她一下,我们就离婚。”沈昭也不是弱女子。 非要依附石庭而活。 “而且,不瞒你说,能不能生,到底是谁的问题?你有自己去医院检查过吗?” 石庭愣一下,他确实一直没有去做检查。 难道她想说是他的问题? 怎么可能? 他们老石家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石庭,我真的看错你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沈昭不想再跟他掰扯:“我们离婚。” 离婚? 离婚就严重了。 石庭现在工资的一个月二万。 就这点工资要想买得起这一千多万的房子。 不吃不喝一辈子都不行。 而且,他是山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搬出去,老家的家人怎么看他? 石庭一下慌了。 他刚才就是看到漂亮的姜媃,色心上来,脑子一热才会提出这个想法的。 现在被沈昭骂醒了。 他慌忙下跪下来:“昭昭,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骚扰小媃。” “我就是鬼迷心窍,想要一个孩子想疯了。” “我混蛋,我不是人。”石庭一边道歉,一边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他手掌肥厚。 扇得脸上啪啪啪作响。 “你最应该给媃媃道歉,我们给她养女儿又怎么样?你现在住的这么好,都是她给的。”沈昭气愤地又给他打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石庭,你要是敢对媃媃和婳婳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要你的命。” 第42章 趁机狠狠亲了一口姜媃的脸。 石庭跪着不敢吱声,只是一味低头道歉。 沈昭看他晦气。 她真的看走眼了。 以前还觉得他老实本分又顾家,也不在意领养婳婳的事。 结果——婳婳要走了,他就露出真面目了。 沈昭也不是什么菟丝花,非要扒着石庭这个狗东西一起生活。 今天的事,她记在心里了。 但是她不会真的马上跟他离婚。 她要为姜媃着想。 现在离婚,逼急他,会把婳婳曝光出去的。 她只能先忍忍。 “石庭,我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真的改过。”沈昭拉起姜媃的手,先带她离开书房。 等两姐妹到了门外。 沈昭关上门。 拉着姜媃走到电梯的角落,她就难受地说:“媃媃,表姐对不起你。” “没想到你姐夫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 姜媃知道不是表姐的错。 连忙抱住表姐:“表姐别自责,要说对不起,也是我。” “我尽早接走婳婳吧?” 石庭已经暴露了自己的龌龊,姜媃不敢把婳婳放在石庭眼皮下。 沈昭没意见,只是到底养了婳婳五年,沈昭心里不舍得:“媃媃,以后婳婳交给你。” “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 姜媃点点头:“表姐,你真的原谅姐夫吗?” 沈昭苦笑一声:“不。” “他的心思我都知道了,就算我们再怎么修复,我依旧心里有根刺,他嫌弃我不能生,但是问题不是我,当然这些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刚才说原谅他?”姜媃继续问。 沈昭叹口气:“媃媃,如果我现在和他撕破脸,他那样龌龊的人,你觉得会放过你和婳婳吗?” “我先拖住他,等你带婳婳出国,我就和他离婚。” 姜媃知道了,忽然她心里一酸,因为自己的事,牵累了那么多人。 她眼眶一下湿漉。 低头抱紧沈昭:“表姐,对不起。” 沈昭拍拍她后背:“傻丫头,错的从来不是你。” “你别总是自责,再说了,多亏你,我才看清你姐夫的真面目,要是没有你,指不定他还会背着我去出轨。” “别多想,好好工作,你姐夫暂时不敢怎么样的,我过两天把我妈接过来,有她陪着婳婳,石庭会收敛很多。” 姜媃擦擦眼泪:“嗯。” * 从表姐家出来,姜媃心情有些沉重。 一个人坐在车内,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耸动抽泣了足足一个小时。 等哭够了。 才缓过气。 缓过来后,她揉了下红肿的眼眶,拿了纸巾擦擦眼尾的眼泪,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她现在还不退怯。 否则,怎么让爸爸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怎么接回婳婳和荷兰的妈妈团聚? 强行打起精神,发动车子回自己的公寓。 只是车子拐入自己公寓的停车场,迎面一辆过于亮眼的布加迪直接把她的车挡住了。 姜媃刹车,熄火。 皱起眉看向挡路的这辆价值几千万的布加迪顶配版。 她记得她租的这个小区,就是平价小区。 这个小区最贵的车,就是奔驰宝马。 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千万级的车? 姜媃皱起眉,寻思一会,解开安全带,下车,准备让对方移车。 结果她刚下车。 车内的男人也下来。 难怪,平价小区出现了千万级的豪车。 是权宴来了。 他竟然调查到她住的地方。 男人穿着他一贯爱好的白色高定手工衬衫,笔挺的黑色阿玛尼西裤,手里拿着一只高档食盒。 看起来像是给她的晚餐? “今天去哪了?”他慢慢走过来,因为人高又帅的过分。 周身气质又贵气,清隽。 身后还有千万豪车傍身。 他缓步走过来的时候,公寓人行道走过的几个小妹妹眼睛都亮了,一个劲地朝他那边偷瞄。 “我问了你们MC的熟人,他说你今天没去上班,去哪里玩了?”男人终于走到她面前,低头时,目光就掠过她看起来有些难过的脸。 还有红肿的眼睛。 这是哭了? 权宴微微蹙起眉骨,抬手时,猝不及防,指尖揉在她红肿的眼尾:“哭了?” “谁欺负你了?” 姜媃不适他突然的触碰,尤其他身上和指尖都有淡淡定制冷香。 她最喜欢的味道。 可是她现在不敢要。 下意识往后躲了下。 “没有。” “你查我?”避开后,她偏过脸看他:“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 权宴薄唇扯了下:“说清楚了。” “但那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 “我说过,我爱你媃媃。”权宴提步,又朝她靠拢几分,最后把她逼到她的车边,这下她没办法躲了。 只能由着他强势将她圈在他可控的领地内。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他低哑着嗓音,一改之前的故意高冷,眸色都是动情的温柔和卑微,呼吸热热氤氤落在她鼻尖。 烫得姜媃原本红肿的眸色更红了。 “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我只要你。” “媃媃,别推开我好不好?” “哪怕给我一个机会也好,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这里很难受,每天想死。”权宴指向自己的心脏,嗓音低如坠入尘埃:“真的,每天想死。” 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浑浑噩噩地接受心理治疗。 而后变成正常人。 开始工作,开始生活。 结果,遇到她,什么治疗都没有用。 她就是他的药。 “你当初玩了我,不应该负责吗?”他靠近,呼吸已经更烫地落在她鼻尖。 像滚烫的沸水。 一遍遍侵袭她的感官。 “还有那天晚上——”他低低地跟她一笔笔算账。 姜媃眼睛红红盯着他,心口麻麻的很酸涩。 其实今天在表姐家发生的事。 让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想要需要一个人依靠。 如果不是怕把他卷入不必要的纠纷。 她可能真的会心软。 扑到他怀里,撒娇,要他抱紧她。 她今天难受。 需要爱的抱抱和安抚。 可是她不能这样。 “权宴,我不能。”姜媃眼尾红彤彤,咬着唇,艰涩地继续拒绝。 权宴料到她就只会这句话。 我不能,我不要,我不嫁。 可这又如何? 他现在就是想犯贱,只想粘着她。 “没关系,我等得起。”权宴温声说:“先告诉我,今天谁欺负你了?” “我去揍他。” 听到他要揍人。 姜媃心脏一跳,顺手直接抓着他的手腕,手指紧紧抓着。 “别,别。” “我真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遇到小飞虫了,然后眼睛一直红。” 她很怕他真的去查,到时候查到石庭,现在石庭跟她表姐在闹矛盾。 这个男人指不定就会供出婳婳。 那就不划算了。 权宴似信非信:“真的?” “嗯,你要不帮我看看?”姜媃沉口气,示软了:“行吗?” 本来不想让他碰她的。 但是现在只能用这招。 权宴求之不得,将食盒放到车子引擎盖上,弯腰,就温柔轻轻翻开她下眼睑,帮她检查。 里面没有小飞虫。 倒是红红的厉害。 “没有小飞虫。”权宴检查完毕,松开手指。 但低头靠近她的姿势却没变。 两人相距不多。 最多拇指长度的距离。 这么近。 他高挺的鼻梁差点擦过她的脸。 姜媃目光温温看着他俊脸,睫毛不自觉颤地厉害。 心口也不受控地慢慢收紧。 “权宴,谢谢。”大概,这么亲近的距离。 确实太暧昧。 她也怕被他的美色诱惑。 连忙想伸手推他。 结果,旁边有人骑自行车急匆匆过来,看到搂抱在车边的两人,自行车上的娇贵大小姐,直接握着自行车的龙头。 大声惊呼出来:“卧槽,媃媃!” 秦鹿今天从美术馆回来早,就想骑自行车锻炼一下。 结果她看到什么了啊? 天惹,她还是不要当电灯泡吧。 秦鹿赶紧蹬起她的自行车飞速想从权宴身边骑过去。 但是她技术太菜了。 到底是从小就坐劳斯莱斯豪车长大的大小姐。 哪里会那么顺溜地骑车? 骑太快,龙头直接歪了。 下一秒,不偏不倚重重撞了一下权宴的腰,权宴没吃住,闷闷地撞到姜媃身上。 而后,薄唇就‘不小心’亲在姜媃的脸上。 这下,姜媃呆了。 秦鹿也呆了。 只有权宴有些小开心,趁机狠狠亲了一口姜媃的脸。 亲的姜媃脸上一阵酥麻。 秦鹿看到,脸都红了:“抱歉,抱歉,我技术菜。” “媃媃,我先走了。” 秦鹿说完,赶紧骑车跑路。 姜媃尴尬的要命,脸红红地一把推开权宴,朝着秦鹿背影说:“秦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回家给你解释。” 姜媃大声对秦鹿背影解释。 秦鹿不敢回头。 权宴则站在她身后,薄唇心满意足轻轻扬起,眼眸更是深深浓浓地厉害。 第43章 我和你结婚,你家里怎么办? “别解释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们是情侣。”权宴伸手将前面的女人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先吃饭。”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沈记,有豌豆虾仁,小酥排。” 苏记的菜是姜媃最爱吃的一家。 味道清淡,不咸腻。 当年他们暗自厮混的一个月。 姜媃在套房点了起码八次苏记。 他以前不爱吃外面餐厅的东西,权家有全京都最好的主厨。 他的胃被家里的主厨养的很刁钻。 外面五星级的餐厅,对他来说,也不过尔尔。 更别说苏记这种中餐厅。 但是姜媃喜欢。 她每次约他来套房厮混,就会点这些七七八八的零食和饭餐。 还会逼他吃。 他不吃,她就生气,不让他碰她。 他没辙,最后慢慢屈服。 她点什么外卖,他就跟着一起吃。 最后竟然,胃口都跟她相融了。 在美国治病的时候,他有时候想她了,就点苏记。 纽约唐人街。 也有苏记分餐厅,只是口味并不如国内那么好吃。 但是能吃到。 对他来说,也是满足了。 “权宴,你听不懂人话吗?”姜媃想挣脱他的束缚,男人偏偏搂紧她,不给她半分的空隙。 “你是缠上我了?” 权宴垂眸,唇角无所谓一笑:“嗯。” “五年前,是你先缠上我的。” “我现在缠着你,不过是跟你学。” 姜媃:…… “权宴,别这样。” “我现在——” 权宴闭闭眼,灼烫的呼吸落在她耳后,有些炙人:“你的所有借口,对我来说。” “都没什么用,媃媃,好好考虑我说的。” “你一个人斗不过京市那些人的。” 沈修在帮他查姜家的事。 虽然没有查到太多眉目,但是当年姜家破产,利益在一夜间直接被好几家瓜分干净。 这些瓜分的参与成员。 如今在京市都是身世显赫的人物了。 她一个人,怎么撼得动他们? 不过就是蜉蝣和大象在斗。 “和我结婚,用我的人脉资源,做你想做的事,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就够了。”权宴边说,呼吸更热的贴在姜媃的耳边,惹得姜媃只觉得耳骨在一阵阵地发烫:“好吗?媃媃。” 他真的太渴望她了。 恨不得今天把她掳回家结婚。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他要她亲口答应跟他结婚才行。 “权宴,你在调查我?”姜媃顾不上耳边热气腾腾。 酥麻的她心脏紧缩。 她慌忙转过身,想推开他。 权宴抓着她手臂不松开,漆黑的眸灼灼的逼人:“是。” “我想帮你。” “目前,我没有查到太深入的细节,媃媃,你回来就是为了姜家对吗?” 权宴太聪明了。 聪明到姜媃差点要动摇。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调查姜家,洗掉姜家破产的屈辱,还有接回婳婳。 他给她开的条件。 确实很诱人。 权宴的人脉能帮她快速解决当年的事。 可是解决了呢? 她和他的婚姻该何去何从? “权宴,我和你结婚,你家里怎么办?”姜媃定定看着他:“你觉得他们会答应?” 权宴轻轻一笑:“那你放心。” “只要我愿意结婚,没人能干涉。” “考虑吗?如果结婚后,你达成目的了,愿意和我培养一下感情,那就最好。” “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当然,话是这样说哄她。 他怎么可能到时候真让她跟他离婚呢? 只要结婚。 他就缠到她死算了。 办成事了,还能离婚? 听起来确实有些诱惑。 姜媃咬着唇心口晃的厉害,她太想解决姜家的事了,让爸爸死得瞑目。 “所以,当年甩了我,确实是因为姜家的事吗?”权宴继续问。 姜媃抬头对上他漆黑炽烈的目光。 下意识停顿了下。 当年,确实是因为不想牵累他。 在知道家里要不行的前半个月。 她开始对他冷淡,躲着他。 “不是。”姜媃不想被他知道她的心还在他身上,故意说违心狠话。 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他早就没办法在一起。 哪怕她确实有动摇想借着他的权势,处理姜家的事。 然后处理好了。 她也会走的。 权宴淡笑:“好,我知道了。” 没关系。 她也不是这一次拒绝他。 他的心早就被她伤的稀巴烂,不差这点。 “我喜欢你就够了。” 又是这样温柔的告白。 姜媃心尖一阵阵地泛酸,细细的指尖用力掐入掌心肉。 掐的痛。 让她大脑有一丝丝的清明:“我先上楼了。” 姜媃想走。 权宴不拦着,将引擎盖上的食盒递给她:“趁热吃。” “都是你爱吃的。” 姜媃没接,权宴不急不缓:“你要不拿,我送上去?” 姜媃摇头,下一秒,有些颓败地,接过来:“给我吧。” “谢谢。” 权宴见她接了,唇角难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多吃点,你瘦了很多。” 姜媃抿抿唇,看着他的时候,张嘴想说什么?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噎回去了。 “我先走了。” 权宴点头:“好。” 姜媃都不敢在他身边停留一秒,拎着食盒转身就往公寓楼那边走去。 权宴眸色深深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的楼道内。 他才拿起手机给老宅那边打电话。 “奶奶,我准备结婚了。” “你知道该怎么安排吧?” 老太太心惊肉跳接着他电话,脑袋嘶嘶嘶的跳:“你来真的啊?” “你要娶哪个啊?” “你总要跟我说吧?” 权宴指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姜媃。” 话落,电话那端的老太太啪嗒一声,吓得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还真是媃媃啊! 哎呀,果然是孽缘哦! 兜兜转转治病五年。 还是没治好! * 与此同时,江家别墅。 江语嫣买了一支定制款的钢笔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她哥哥江斯年正一脸琢磨地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心事? 江语嫣拎着礼物袋子轻俏走过来,笑盈盈说:“哥,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啊?” “公司没事吗?” 江斯年听到她声音,回头瞥她一眼,再看向她手里拎着的昂贵礼品袋。 这个袋子的LOG,他熟悉。 意大利工匠的私人订制。 轻奢男士风。 看起来,她这个袋子是送男人的,依着妹妹的性子。 她一般送礼只会送权宴。 想到今早权宴说要结婚的事。 男人英俊的眉骨顿时跳了下:“你买这个东西要送谁?” 江语嫣唇角羞涩,脸上娇笑:“你说我还能送给谁啊?”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权哥哥的生日了,我特意托意大利名师打造了这支钢笔,到时候送给他。”江语嫣还在憧憬到时候去参加权宴生日的时候。 她会第一个站在权宴身边。 成为送他礼物的第一人,以及站在他身边的第一人。 第44章 妈咪,我要邀请我的闺蜜婳婳来老宅玩 “嫣嫣,你给阿宴送礼物可以,但是哥哥劝你其他的你别多想了。”江斯年真是低估了姜媃对他家权哥的影响力。 哪怕他们已经分开五年。 他还是没有走出她的阴影。 哎,一个坑。 他非要往里摔两次才高兴。 江语嫣不解:“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不能多想呢?” “我喜欢权哥哥不是好事吗?你和他是好兄弟,我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们就是亲上加亲呀?”江语嫣并不觉得自己追不上权宴。 只要时间足够。 她也会追上权宴的。 江斯年都想权宴想和姜媃结婚了,她就别做白日梦了。 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吞回去了。 权宴那边还没放出结婚的消息。 他这边要是乱嚼舌根,会给他添麻烦的。 江斯年只能叹口气说:“嫣嫣,哥哥是为你好。” “阿宴心里有人,你没戏的。” “别再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知道了吗?” 江斯年说完,优雅起身,先上楼了。 留下江语嫣脸色僵硬又难看地盯着江斯年的背影,眼神幽怨的要命。 凭什么啊? 他怎么知道她追不上权宴了? 还有权宴心里有谁了啊? 难道是姜媃吗? 不可能吧,她都把他伤成那样了,他怎么还会去找她? 他没这么舔狗吧? 所以他现在喜欢谁了啊?不会是许暮眠吧? 最近许家那边倒是一直在积极安排许暮眠跟权宴相亲什么的。 江语嫣很怕许暮眠真的入了权宴的眼。 她咬着唇思忖一下,转身去找老爷子了。 她想老爷子也给她哪怕一下和权宴相亲的事。 * 姜媃拎着食盒上楼的时候,在外面骑车的秦鹿马上也上来了。 防盗门开开关关。 姜媃把食盒放到桌上的时候,秦鹿几乎是小跑着冲到她面前,一脸吃瓜模样地看着她:“宝贝,你老实说,你真对权宴没什么想法了?” 姜媃这会脑袋嗡嗡嗡的,乱的不行。 抬手揉了下太阳穴,有些丧气般地说:“有,也不可能说呀!” “我早就配不上他了。” 秦鹿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那你真舍得不理他?” 姜媃当然不舍得,但是没办法。 指尖按着太阳穴,用力:“嗯。” “为他好,还是不理吧。” “也为了婳婳。” 提及婳婳,姜媃心里又乱的不行:“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解决吧。” “我好怕他们家知道婳婳的存在。” 秦鹿有点惋惜:“其实我觉得你跟他好好坦白一下,或许他不会抢婳婳?” 她家媃媃就是顾虑太多。 明明心里还爱着权宴。 就是不愿意坦白。 她这个局外人闺蜜都着急死了。 毕竟,权宴各方面都不错。 “还是不要了。”姜媃沉下心,她不能再被权宴迷惑了。 “我明天要去医院采风,我先去洗澡。”姜媃说罢将食盒推到秦鹿面前:“这是他送的。” “你先吃。” 秦鹿看一眼食盒的标记,是苏记的。 她家媃媃爱吃的口味。 这男人果然长情。 这么多年。 她的所有小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哎呀,没想到我们权公子这么贴心,五年了,竟然还记得你爱好的口味。” “宝宝,说真的,你考虑一下?” 姜媃咬着唇,心里乱的厉害:“不要了。” 顿了顿,她想起来今天在表姐家发生的事。 停下脚步把石庭想找她生孩子的事跟秦鹿说了。 秦鹿听后,直接撸起袖子想去揍他:“挖槽,死变态啊!” “你姐夫竟然是这样的男人?我以为他大度帮你抚养婳婳,你又给他们提供了上千万的婚房。” “他记着恩情会好好养着婳婳,没想到他竟然还想打你的主意,真是恶心的臭男人。” 姜媃也是心烦这件事:“我打算早点把婳婳接过来。” “石庭既然暴露了他的小心思,我怕他对婳婳下手。” 秦鹿点头:“要不下周就接过来吧?我家天天在你公寓,她会帮你带的。” 姜媃想了想:“嗯。” “我先去洗澡。” 秦鹿拍拍她肩膀:“去吧。” * 次日一早,姜媃睡饱起来上班。 昨晚她又失眠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权宴跟她要纠缠的画面。 以及他抱紧她时,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她熟悉的气味。 姜媃心口酸的更厉害。 一直乱糟糟地神游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洗漱结束,吃早饭再到公司。 看着MC明晃晃的招牌。 她才恢复平静。 拎着公文包进去。 刚到自己办公室,陆铭与就牵着他儿子的手陆昭昭进来了:“姜媃,精神恢复了吗?” 昨晚她请假。 没说具体原因,就是说身体有点不舒服。 他其实猜到是因为前天晚上的饭局。 权宴在场导致。 但他不想点破,他不希望姜媃再次和权宴有什么牵涉。 他们不是一条线的人。 姜媃和他才匹配。 “恢复了,学长。”姜媃抬头看向陆铭与,马上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昭昭怎么没去上学?” 陆铭与:“我一会就送他去,他身体也恢复好了,是该上学了。” “不然总在我这边,太调皮。” 陆铭与说完,陆昭昭马上说:“爸爸,我不调皮。” 陆铭与刮刮他鼻子:“哪里不调皮?” “姜媃阿姨过来上班的第一天,你不是还撞到她了?” 提到这茬。 陆昭昭尴尬地小脸红了。 那天,他不是故意的。 “学长,没事,他不是故意的。”姜媃怕他训昭昭,马上打圆场。 陆铭与嗯:“我先送他去幼儿园。” “你今天要去医院采风拍摄了吗?” 姜媃嗯:“是。” 陆铭与沉思一下说:“好,注意安全。” “有什么事,记得及时打我电话。” 比如,权宴要是骚扰。 就给他打电话。 他马上会过来。 姜媃:“好。” 聊完,陆铭与就带着陆昭昭先去幼儿园。 姜媃拿出今天拍摄的计划表,先给张静打电话,让她和他一起去医院。 不过,今天在医院拍摄。 她希望别遇上权宴就行。 不然,很麻烦。 * 老宅这边。 珺珺洗漱结束,背上她的可爱小书包欢欢乐乐去找自己妈妈权念娇,让她送她上学:“妈咪,我要迟到了,你快点。” 权念娇还在化妆,殷红的唇膏在唇上来回抹了两遍,她才抱起珺珺说:“宝贝,幼儿园迟到一会没事。” “妈咪现在就送你过去。” 珺珺才不要迟到:“妈咪,我和婳婳都是我们班级的全勤小能手,我不能迟到的。” 权念娇无奈的笑了:“行,我一会抓紧时间。” 珺珺点点脑袋:“妈咪,我想放学的时候,邀请我的闺蜜婳婳来老宅玩,可以吗?” 她和婳婳认识两年了。 她都没有邀请婳婳来老宅。 今天,她必须邀请她。 第45章 她也要放下身段,去勾引权宴! 权念娇不太认识女儿的闺蜜婳婳。 倒不是她这两年没有去过幼儿园接女儿。 只是她姿态摆的有点高。 每次去幼儿园接珺珺,她都是待在昂贵的保姆车内等着,然后让家里的佣人去幼儿园门口排队接珺珺。 所以,她虽然经常听女儿提到她最喜欢的闺蜜婳婳,她也不认识她。 “你喜欢她来玩,那就邀请吧。”权念娇宠自己的宝贝女儿。 抬手温柔摸摸她小脑袋:“我今天让老宅的佣人给你们做好吃的小饼干,怎么样?” 珺珺当然没意见啦! 她和婳婳都喜欢吃甜甜香香的各种可爱小饼干。 “妈咪,你顺便做樱花口味的冰淇淋哦,婳婳只爱吃樱花冰淇淋。” 樱花口味? 这是什么奇怪的口味? 她印象里小孩子最爱吃的就是巧克力或者草莓味的。 这种樱花味道的,不甜腻。 口感没有草莓味道的好吃。 竟然还真有小孩子喜欢? 权念娇没多想,笑着亲一口自己宝贝的女儿说:“好,妈咪让大厨给你们做冰淇淋,樱花味和草莓味。” 珺珺张嘴开心笑起来:“妈咪你真好。” “妈咪当然好呀?你是我妈咪的小天使,小可爱。”权念娇也是女儿奴。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 自然爱的不行。 不过,权家只有珺珺一个小女孩,有些人丁单薄了。 权念娇这次出差和老公聊了视频电话,两人一合计,就想趁着珺珺上大班之前。备孕二胎。 给她生个弟弟。 权念娇看向怀里的小公主,声音温柔:“宝贝,妈咪想和你商量个事?” 珺珺抬起小脑袋看向妈咪:“妈咪,你想说什么?” 权念娇:“妈咪和你爸比商量了一下,想给你生个弟弟?” “你看怎么样?” 啊??? 珺珺没想过要有个弟弟。 听到妈咪和爸比竟然要给她生一个弟弟。 她马上就摇头:“我不要。” “我不要弟弟。” 权念娇没想到她这么抗拒有一个弟弟,但是备孕二胎,她和老公已经决定了。 只能赶紧哄她:“宝贝,你一个人玩很孤单的。” “妈咪就是想有人陪你玩。” “你想你以后回老宅,不用每天只让老宅的佣人陪你玩了呀?对吧?” “你可以让弟弟陪你一起玩?” 权念娇尽量把生弟弟的事往陪伴上引导。 珺珺听了,先是撅嘴不乐意,最后想了想,妈咪说的也没错。 她每天回来,都是佣人或者老太太陪她。 妈咪爸比总是很忙。 而爷爷奶奶都在国外,还没回来。 所以,她确实很孤单。 这么想了,珺珺又觉得对妈咪生弟弟没那么抗拒。 撇撇可爱的小嘴说:“行吧,我允许你们生一个弟弟给我玩。” 权念娇听女儿答应了,瞬间笑着松口气:“嗯。” “让弟弟陪你玩。” 母女俩继续聊了一会才上车去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门口。 权念娇刚把珺珺交给她的老师,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一眼。 是权宴。 这家伙怎么回事?最近给她打电话很积极? 当然,这么积极也不是因为许暮眠。 而是要接珺珺? 权念娇真怀疑他是不是父爱泛滥,也想结婚生子了? 不然怎么突然会这么殷勤来幼儿园接珺珺? 平日喊他,他都没怎么空的。 “阿宴,一大早有事吗?”权念娇戴上墨镜,拿着手机边接边走,问道。 权宴这会儿已经在医院,正在换白大褂。 他按了免提,一边系白大褂的扣子一边说:“晚上我去接珺珺。” 话落,权念娇高跟鞋一停。 墨镜下的美眸直接睁大,疑惑又不可思议:“阿宴,你最近接珺珺这么积极,到底是怎么了?” “该不会也想结婚生子?” 权宴扣好白大褂上最后一粒扣子,嗓音温温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是她小舅舅。” “想培养培养感情。” 对于堂姐,权宴没打算告诉她自己要结婚的事。 毕竟,堂姐的嘴比奶奶漏风。 告诉她,今天整个权家都会知道。 而且,姜媃那边,她至今都没有松口跟他在一起,他不想闹的满城风雨。 让她感到焦虑和害怕。 所有,只有奶奶一个人知道就行。 “你这鬼话?谁信?”权念娇忍不住笑了:“幼儿园有谁在啊?” “你天天那么勤快跑过去?” “是不是看上幼儿园哪个漂亮女老师了?” 权宴揉揉眉骨:“没有。” “晚上我去接,可以吗?” 权念娇沉口气,没拒绝:“行。” “你可以去接,但是告诉我,是不是真看上幼儿园的老师了?” 不然,他这么忙的主任医师。 怎么有空天天去幼儿园接珺珺? “真没有。”权宴否认。 权念娇挖不出什么,只能作罢:“算了,不问了。” “对了,珺珺想邀请她闺蜜婳婳去老宅玩。” “你接她的时候,跟那个婳婳的家长说一声,邀请她们去老宅?” 权宴皱眉,愣一下,随后眸色平静:“好,我知道了。” “先挂了。” 权宴那边挂了电话,权念娇上车、 刚到车上。 手机又响了,是许暮眠的电话。 自从权宴在咖啡厅拒绝她后,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想放弃又不甘心。 在家里来来回回难受了几天。 最后决定再试一次。 她不想自己这场长久的暗恋就这么无疾而终。 “娇娇姐,在忙吗?” 权念娇摘下墨镜回:“不忙,刚刚送珺珺去幼儿园,一会去美容院保养。” “怎么了眠眠?” 许暮眠指尖摊开桌上的字画宣纸,心情沉闷异常:“娇娇姐,我还是不想放弃。” “你帮我可以吗?” “我知道我这样做,会有点掉价,但是我不想放弃权宴,我喜欢他。” “而且我的家世,并不差,对吧?” “我配得上他。” 许暮眠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哽咽了:“我真的不比姜媃差。” 姜媃?许暮眠也见到姜媃了? 权念娇心里咯噔了下,沉默地听着她的哽咽,过了会说:“眠眠,别伤心了。” “你想追阿宴,我不会阻拦。” “但是姜媃是进不了我们权家的门,你放心。”权家上下,除了老太太念着姜媃之前救过她一次。 一直没怎么嫌恶过这个渣女。 但是阿宴父母,她家这边,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 许暮眠知道姜媃没机会进权家的高门,可是进不去,不代表权宴不想把她养在外面。 当个妾室。 她也接受不了这样。 “娇娇姐,你知道她回来了吗?”许暮眠吸吸鼻子,软着的嗓子里都是控制不住的怨气。 权念娇按住开始哐哐哐跳的眉骨:“昨天知道了。” 原本她还想让自己老公段明军查她的行踪。 没想到她回国后直接在童装店外撞见了。 “眠眠,你喜欢阿宴的话,尽管追吧,姜媃这边,你不用担心,她没什么戏。” 许暮眠就等权念娇这句话。 她抬手揉掉眼尾的红晕:“谢谢,娇娇姐。” “不客气的,过段时间是阿宴的生日,到时候京市很多名媛会来,我小婶婶也会从外地回来,到时候你盛装打扮一下,我帮你引荐给我小婶婶。” 听到权念娇竟然要帮她引荐到权宴母亲面前。 许暮眠一下就有了斗志:“好,我会准备。” 权念娇嗯,温柔给她打气:“加油,我家阿宴其实就吃被人追这套。” 当年姜媃不就是靠这一套死缠烂打的勾引,倒追。 把她家阿宴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了? 许暮眠明白:“嗯。” 姜媃当年能做到的事,她也能。 她不会再顾忌自己是世家大小姐的温婉乖顺形象。 她也要放下身段,去勾引权宴! 第46章 不去,我就在这里亲你。 医院。 姜媃带张静等人来医院采风拍摄。 等采风结束,下周一就要正式开拍了。 姜媃不想自己回国接的第一部医疗短剧,出什么纰漏或者差错。 这样不仅没办法让导演组那些人服众,MC领导层也不一定敢把下一部大电影的项目真的交给她。 所以她到了医院,就算想到了权宴也在。 她也努力投入工作中,带着张静把每一个科室的情况进行采访,拍摄,到时候再汇总。 等每一个科室都走遍了。 就剩下姜媃头痛的皮肤科了。 看着三楼的皮肤科走廊。 以及周围白的晃眼的天花板。 姜媃有些迟疑了,手指捏着一卷策划案,一脸沉凝般地站在楼梯口没动。 编剧张静站在她身后,见她不走,有些疑惑:“姜导,怎么了?” “今天采风任务就剩下皮肤科这个科室了。” “咱们不进去吗?” 姜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皮肤科有她的老熟人。 还是上次在饭局救她的太子爷。 抿抿红唇,缓缓呼吸说:“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 “进去吧。” 下周一正式开拍的时候,她也要在现场指导拍摄,横竖都是要碰上他。 她躲得了他一时,只要她还在京市,就没办法躲一辈子。 这么想了。 她努力晃走脑袋里的杂乱思绪。 拿着手心那卷厚重的文案策划,提步朝着皮肤科的科室走去。 到了权宴的办公室门口。 姜媃敲门。 咚咚咚三声。 早就等在里面的男人清俊的嗓音就从里面缓缓传来:“进来。” 他知道她今天来医院采风。 所以上午的号,他都推给手下的实习医生了。 他就专门在办公室等她。 褐色的木门很快被打开,果然,穿着一件很简约淡蓝色修身连衣裙的女人进来了。 她今天画了淡妆。 栗色的卷发扎了个马尾。 整个人看起来清纯,温婉。 到底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站在财富权势顶端的娇纵可爱大小姐了。 五年的坠落。 让她娇艳明丽的眉骨都丧失了曾经的那股子明艳夺人。 但多了一分认清现实的柔色和妥协。 可即便如此。 权宴还是会为她着迷。 男人抬起清冷系的眸热切地看着她,他想,他一定要帮她将姜家破产的事,查清楚。 他的媃媃。 从来都不是温婉小白花。 她是京市生长在夺目烈阳下,永远令人心驰神往的娇矜玫瑰。 是他深藏心底的爱人。 浓烈,肆意又张扬。 这才应该是她。 他要让她过回以前那般肆意骄奢的生活。 不用压抑,不用受苦。 “权医生,你好,我是MC的女导演姜媃,我们今天过来采风。”姜媃看着坐在办公椅后俊美冷傲的男人。 眸色有点不受控地晃晃。 权宴今天没戴口罩,整张脸暴露在她们面前。 气质绝尘。 迷得姜媃身后的张静和另一个女助理都忍不住犯了花痴。 瞧瞧,这就是贵气太子爷的魅力。 真是帅的没边了。 穿衬衫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令人心生畏惧,穿白大褂就显得清冷又有权威性。 好好好,她家姜导吃的真好。 跟这个太子爷有过交集呢! 虽然,姜导说他们那一晚在酒店没干什么。 但是就算没干什么。 能被这样顶级的男人抱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没问题,我会全力配合你。”权宴一改往日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这会那双过于清明迷人的眸子里都是看着老婆的痴汉模样。 姜媃被他这抹炙热目光弄得心口一颤颤的。 手指本能蜷缩起来。 赶紧挪开视线。 不去看他那双勾魂的眼睛。 谁不知道京北男神权宴这一双清冷系的桃花眼有多好看? 当年,她就是迷醉在他这双漂亮到令人眩晕的眸子里。 无可救药。 姜媃目光特意落在他桌上的电脑上,努力平静挤出一抹职业化的笑容:“谢谢,权医生的配合。” “张编剧你和小陈先去记录权医生的工作日常。” “许摄像,你负责记录。”姜媃回头开始分工安排。 等安排妥当。 她继续无视男人灼热的视线,站在一旁,低头翻看策划文案先看起来。 看看有没有缺漏的专业知识方面地方需要补上。 权宴看着她,不动声色唇角轻轻勾了下好看的弧度。 不过,他知道她现在把工作看得很重。 他不会拖老婆的后腿。 从办公椅上优雅起身,开始和她的助理还有编剧和煦又很有礼貌地先沟通他的工作日常。 张静和助理小陈两个花痴女。 捧着记录本记录的时候。 眼睛一秒都没有舍得从权宴这张过于帅气的脸上挪开。 外界都说,京市那帮有钱的贵公子,太子爷,都不是什么善茬。 脾气不好,冷傲的要命。 但是张姐和小陈完全没有在权宴这种太子爷身上看到任何傲慢和冷淡。 他真的好温文尔雅又热情客气。 甚至都不摆架子。 太好说话了。 呜呜呜,这样温柔的太子爷,对于高冷太子爷,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她们两个花痴女根本抵抗不了。 “你们在记录吗?”姜媃在旁边翻阅策划案,翻了半小时。 余光瞥到张静手里的记录本。 上面都是鬼画符??? 再看看她们两个人嘴角的口水。 差点要流下来了? 好丢人。 姜媃赶紧走过来,伸手戳戳张静的手臂:“张编剧,擦擦嘴巴。” “还有,别耽误权医生宝贵的时间。” 张静回过神,赶紧擦擦嘴巴,尴尬无比地看一眼姜媃:“姜导,抱歉。” “权医生,我马上记录。”张静羞死了。 她花痴被姜导抓包。 张静低头火速开始记录。 其实她脑子已经记住大半了。 不用权宴重复,她也能飞速重新写上去。 当然这种本事,得益于她做编剧对文字和接受的知识点的敏锐度。 很快张静补上了记录。 “权医生,谢谢你配合。”姜媃见她补上了,准备收工:“我们先走了。” 张静和小陈收好本本,偷偷又花痴地看一眼权宴。 准备跟着姜媃离开。 权宴薄唇扯扯:“姜导,我点了奶茶。” “让你的同事喝完奶茶再走?” “我还有一些事,想和姜导聊聊?” 姜媃就知道,他要假公济私跟她私聊。 姜媃吸口气,摆出一抹微笑:“不用了。” “我——” 权宴猜到她要拒绝,单手插入白大褂口袋,唇角勾了下,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嗓音温温磁磁:“你确定要拒绝?” “不怕我不装了?” 刚才为了让她认真工作。 他一直隐忍跟她保持距离。 她要是拒绝。 他就不装不熟了。 姜媃愣一下,看着他那双过于压迫的黑眸,以及这张过于美色的脸。 喉咙下意识噎了下,而后,耳尖不受控有点红温。 侧眸看一眼在权宴身后,正一脸八卦看她的张静和小助理们。 姜媃赶紧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权医生,既然你这么好心请我们喝奶茶。” “我们不客气了。” “这样才乖,媃媃。”男人眼底有笑意了,微微俯身,凑到耳边低声说:“跟我出去,我们有话跟你说,不去,我就在这里亲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张静她们听不到。 只有姜媃听到了。 她的心口顿时像被捶了擂鼓一样。 咚咚咚跳的厉害。 这个男人,又想引诱她! 第47章 小瞧了他这禁欲皮囊下,这张骚骚的嘴。 安全通道门后。 这里安静又没什么人会来。 倒是私密谈事的好地方。 “权宴,你说吧,有什么事?”姜媃背靠在乳白的墙壁,单手扶着自己的胳膊,有些紧绷地仰着脸看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你们医院人多,你还是注意点。” 权宴倒是不急聊晚上邀请婳婳来老宅玩的事。 只用那双漆黑的眸一动不动盯着姜媃这张写满了拘谨的脸。 原来,自己沉寂又疗伤的这五年。 在曼哈顿上东区费灵公寓,整夜整夜失眠,吃了那么多抗抑郁的药。 都难以入睡的五年。 那么难熬那么痛苦的五年。 在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治愈。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姜媃蹙了下眉心,有些不适他这么强烈的视线。 就好像把她当成了他的猎物。 虽然她现在和他手里的猎物没差别。 但就这么一声不吭光盯着不说话,真的会让她有些想逃。 “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办事。”上午采风结束,她得去见两个拍摄这次医疗剧的主演,和他们一起开剧本围读会。 “你要不说话,那我先走了?”姜媃想从他身侧溜走。 刚侧过身一瞬间。 男人的手就伸过来。 精准地握住她细细的手腕。 倾身将她温柔压在墙边,终于开口:“那么急?” “我就不能好好看你?” 他有五年没有认真看过她了。 她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他吗? 果然,不被偏爱的,都是能被随意虐的。 比如他。 “我五年没有见过你了。”权宴嗓音低了几分:“想好好看看你。” 这句话不算多煽情。 但还是精准拿捏了姜媃的心脏。 她抿着唇,心跳直接漏了半拍。 只是这半拍,她没有让它持续很久。 微微偏过脸,不想继续跟他纠缠,她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想法。 她一直知道和他差距太多。 哪怕知道他喜欢她,她心里是欢喜的。 可是欢喜过后。 回归现实。 权家的家世,姜家的破碎,理不清又势力庞大的冤屈。 还有她最爱的婳婳。 一件件事,她始终没办法抛下自己的一切,毫无顾忌跟他尝试重新开始。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家傲气小公主。 现在的她,就是个穷鬼。 落魄户。 “看过了,就说事吧,权宴,我真的很忙。”姜媃在心里吸着气,努力摆出一副冷拒他的样子。 想让他知难而退。 权宴目光落在她刻意摆出来的冷脸,忽然就心痛地淡笑了一声:“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看你几眼,你就嫌烦?” 姜媃抿着唇,故意不回。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但确实也不想让他觉得有什么希望。 “权宴,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我和你不可能。” 权宴笑出声,只是这笑声有些惨兮兮:“我知道。” “可是没办法,就当我犯贱吧。” “我只想要你。” “我的结婚证随时等你来登记,为了姜家,为你的电影资源,我给你时间考虑。”权宴收起笑,修长的指尖摩挲过她瓷白柔软的手腕。 他指腹常年操刀。 有些粗糙的薄茧。 但这种薄茧比起五年前少年时期的光滑,更具男人性荷尔蒙吸引力。 顿了顿,他眸色低低牢牢钉在她脸上,言归正传了:“说正事,我找你出来是因为珺珺想邀请婳婳去老宅那边玩,你晚上接她的时候,带她一起来?” 奶奶一直喜欢她。 见到她,应该会开心的。 姜媃本来还在心慌他刚才又要邀请她结婚的事,结果冷不丁说要邀请她去老宅。 姜媃怔了下。 下一秒赶紧婉拒:“去老宅的事,我做不了主。” “婳婳是我表姐的女儿。” “我没办法做主带她去你家做客。” “所以,我们还是别去了。” “谢谢珺珺的好意。” 权宴好看的唇角扯了下:“别着急拒绝。” “问问婳婳的意思,她可是我家珺珺最好的闺蜜。” “珺珺第一次诚心邀请婳婳玩,老宅那边都做了好多好吃的小饼干,还有婳婳爱吃的樱花冰淇淋。” “你忍心不让她来玩?有你这样做小姨的?” “还是你怕什么?” 他说的太合情合理,还特别会摆在婳婳的角度。 让姜媃变成了恶毒坏小姨。 不允许婳婳去好闺蜜家玩。 姜媃脸色一涨:“你——道德绑架我?” 权宴低笑一声:“你会被我道德绑架?” “也不知道是谁,五年前勾引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道德感?” 姜媃:…… 不愧是口吐莲花的权医生! 姜媃心虚了。 不过珺珺和婳婳的关系确实很好,就跟秦鹿和她一样。 她在幼儿园的时候。 珺珺这个权家大小姐也会罩着她,保护她。 于情于理。 她确实不应该阻拦婳婳去珺珺家做客? 可是婳婳的身份? 姜媃思来想起沉默一下说:“我打电话问问我表姐。” “你也知道婳婳不是我女儿,我做不了主。” 姜媃特意强调婳婳的身份。 让权宴不会怀疑。 权宴点头:“好,我等你回复?” “中午一起去我们医院的员工食堂吃饭吗?” 姜媃摇头:“你请奶茶了。” “午餐我们回MC。” 权宴不乐意:“那我出钱,请你们吃?” “去苏记还是西餐厅?你选一个?” 姜媃头痛,她就不想和他吃饭。 “不用了,怎么能让你破费。” “我们也不算很熟。” 权宴:…… 真是有被她气到了。 “你就气我吧。” “我们这种负距离接触的还算不熟?你觉得那种算熟?”男人磨着牙盯着她。 姜媃脸色一烫,连忙捂着他的唇:“你别乱说。” “知道羞了?”权宴低笑一声,抓起她捂嘴的手:“乖一点,我就不去宣扬我们负距离的事。” 姜媃脸色更烫了,这个疯子:??? “你疯了?” “这是什么好事吗?”值得宣扬。 权宴唇角勾勾:“对我来说,做爱方面好的体验,就是好事。” 做——爱? 姜媃耳朵直接烧起来,羞耻的想打人了。 好吧,她真是小瞧了他这禁欲皮囊下,这张骚骚的嘴。 果然才厮混了一个月。 真的不够知根知底。 完全不知道他有这么两副面孔? “那就多谢权医生请客。”姜媃不想跟他纠缠下去。 太羞耻了。 急忙推开他,先走出安全通道。 一出来,张静拿着一杯奶绿走过来找她:“姜导,你和权医生谈完了吗?” 姜媃抚了下自己不正常正泛着红晕的脸说:“嗯谈好了。” “权医生说中午请你们吃饭。” 听到权宴这个贵公子请客。 张静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抱着奶绿,急忙屁颠颠冲到姜媃怀里撒娇:“姜导,还是要抱你大腿。” “这样才能吃到权医生请的饭。” 姜媃脸红的离谱了,连忙否认:“啊,不是因为我。” “他自己要请的。” 张静才不信,冲着姜媃直眨眼:“嘿嘿,我懂得。” “姜导,别害羞。” “太子爷又帅又有钱,还是医生,精英中的权贵子弟。” 一般人根本谈不到。 她觉得姜导超美。 这样的美人就该谈这种公子哥! 姜媃无奈:“我们真的没什么。” 张静不听,抱着她自己的奶茶先去办公室招呼其他同事出来,一起跟权太子爷吃香喝辣的! 第48章 权医生,自重点。 权宴请客,自然不会平价。 直接带她们去了京市最好的一家日料会所。 这家日料会所。 姜媃家没破产的时候,她妈妈爱吃,经常带她来,人均一万。 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 对权宴则是毛毛雨。 张静其他几个同事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只有富二代们才能来得起的高档日料会所。 一个个全部兴奋地捧着菜单在那边叽叽喳喳聊着。 唯有姜媃拿着手机在跟表姐聊婳婳晚上去老宅玩的事。 权宴则在一旁给贴心她倒研磨的绿茶。 等汝窑杯内的茶水满出来。 权宴放下茶壶,安静坐在她身旁,帮她先点餐。 他知道她胃不太好。 倒也不是很严重的胃病。 慢性浅表性胃炎。 不能吃刺激的东西。 他就认真给她选清淡的日料。 挑选的时候,姜媃拿着手机等着表姐那边回复。 沈昭很快回来了:【媃媃,你怎么想?你觉得婳婳要不要去?】 她说白了,也不是婳婳真正的妈咪。 一切还是要媃媃的意思为主。 姜媃轻轻在心里叹口气,她是不想婳婳去的。 虽然婳婳现在的脸因为肉嘟嘟的婴儿肥还没彻底长开。 并不像她和权宴。 但有些小细节会和权宴小时候一样。 万一被权家人发觉。 那就不好了。 但是婳婳又特别喜欢珺珺这个小闺蜜,如果她真的狠心拒绝女儿不去闺蜜家里玩。 指不定会让她们两个小闺蜜的关系破裂或者不好。 她不想婳婳到时候难过或者伤心。 思想来去。 只能冒险答应了:【表姐,婳婳和珺珺关系很好,我怕拒绝了,她会难过。】 【要不晚上你陪她去老宅?我就不去了,避嫌一下。】 【到时候我在老宅外面等着你们。】 沈昭觉得这样倒是没问题,她和权家的人不算熟。 她现在又是婳婳名义上的妈咪,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还有石庭这个老公。 权家问起婳婳的身世之类。 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的地方。 【行,我早点下班带她去老宅。】 姜媃:【那就拜托你了,表姐。】 沈昭唇角温温笑笑:【媃媃,我们是有血缘的一家人,不用跟我说谢谢。】 姜媃:【嗯。】 和表姐沟通好了。 姜媃这才放下手机,看向身旁正给她点单的清俊男人:“权宴,我问过我表姐了。” “她晚上下班去接婳婳和你们去老宅。” “我就不去了。” “我也不是婳婳的妈咪,去了不太好。”姜媃又一次撇清关系。 权宴合上菜单,微微挑起俊眉说:“你不去?” 姜媃端起桌上的绿茶汝窑杯,抿一口说:“嗯,不去了。” “我晚上还要整理今天采风的视频。” “可能要加班。” 权宴垂眸落在她不慌不乱的脸上,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说:“先吃饭。” 姜媃点头:“嗯。” 接下来,丰盛的日料端上来。 桌上就热闹起来。 不过姜媃为了避嫌,全程只顾低头慢慢吃东西。 一句话都不多跟权宴讲。 她不说话,不代表权宴不会伺候她。 她想吃什么,不等她自己去夹。 权宴已经帮她夹到碗里了。 这种无声的照顾,落在对面那几个同事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了然了。 所以,难怪权医生这种京圈太子爷会屈尊花将近十万请她们这些普通人吃这么一顿奢华的日料。 人家不是冤大头。 人家就是想追她们貌美如花的姜导吧! * 大家热热闹闹吃到一半,张静觉得让权医生这样破费请吃日料。 她们不好意思。 就提议拍个照留个纪念? 权宴不太拍照。 权家是京市顶级豪门,子女们的照片一般不允许发在平台。 以免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次,他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帮我拍一张和你们姜导的合照就行?” “谢谢。” 贵公子这么温润地请求。 又因为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她们可是吃了他请的奶茶,还吃了一万一顿的日料。 一点都不好意思拒绝! 张静直接就殷勤站起来,拿着相机开始屁颠颠地拍马屁了。 她本来也不期盼权医生这种京圈太子爷会屈尊跟她们这些小卡米合照。 所以,他提议给他和姜导拍合照。 她可积极了。 “权医生,没问题,没问题,为你和我们姜导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嘿嘿嘿,(*^▽^*)。” “我帮你们拍,一定拍的美美的。” 绝对——拍的宛如情侣照一样! 姜媃正在吃东西,听到权宴这么说。 她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木筷子。 瞬间转过脸看向身旁看起来高冷禁欲的男人:“权医生,不用了吧。” 权宴侧眸看她一眼,嗓音温温咧咧:“姜导,吃人的嘴软,你有点不上道。” “还不如你们的助理们。” 姜媃:…… 她嘴里这会还塞着一块澳洲三文鱼呢! 确实吃人家的嘴软。 她是想吐都不好意思吐出来。 免得说她糟蹋粮食。 抿着唇,尴尬地先把三文鱼噎进去,顺口气说:“行。” 不就是拍个照? 她拍就是了。 “姜导,你擦擦嘴上的一个小米粒,咱们凑到权医生那边点,我帮你拍哈。”张静小声对姜媃说。 话落。 姜媃尴尬地脸一红,准备拿纸巾擦嘴角的小米粒。 权宴手快。 已经拿了纸巾过来,轻轻帮她擦掉了那一点小米粒。 擦的仔细。 这让对面那些助理和同事彻彻底底看明白了。 姜导和权医生绝对有一腿! 姜媃大概瞥到她们姨母笑的眼神了,连忙推开权宴的手说:“你们别误会。” “我和权医生是京北校友。” “算认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这好比,一个大学上万人。 谁会随便这么贴心照顾一个陌生校友呢? 不过,姜媃这么撇清,大家也不会真说什么。 就乖乖坐在那边看他们。 “权医生,笑一下?”张静举着相机对他们比划? 权宴唇角轻轻笑笑,姜媃完全笑不出来,脸很僵,身体也僵硬。 张静觉得姜导这样子看起来像木头人。 好心说:“姜导,您要不也笑一个?顺便靠近一点权医生?” 姜媃做不到。 “不用了,你随便拍吧。” 她就是应付一下。 权宴不乐意,抬手就捂到姜媃的脸侧,将她直接按到自己肩膀处,在姜媃脸色惊慌间,他对镜头微微一笑。 而后,咔嚓一声。 他们这张算得上‘亲密’的照片拍完了。 姜媃当即一把推开他:“权医生,自重点。” 权宴优雅端起茶杯,品茶:“我好像没有对姜导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 拍照就拍照。 按着她脑袋非要靠在他肩膀上算什么? 别人一看,都会误会。 姜媃又气又不敢跟他撕破脸,只能憋着说:“没什么。” “那就继续吃饭。”权宴放下茶杯说。 姜媃瞪他一眼,不吭声,继续气鼓鼓吃饭。 吃完,权宴问张静要了拍的那张合照的底片,姜媃没要。 她不想要。 等大家一起离开日料店,张静又把拍的合照上传到了手机上,再发给了权宴。 权宴收到照片,看着照片上,不情不愿被他搂着按着,靠在他肩头的惊慌无比女人。 那双已经死寂了五年的黑眸第一次有了某种亮色。 指尖轻轻摩挲手机屏幕上,她的脸。 而后,男人薄唇轻轻笑起来。 怎么办?他就是要娶她。 一辈子缠着她算了。 * MC公司。 姜媃带自己的团队刚到公司内,人还没回到办公室。 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一下。 她以为权宴骚扰她。 结果点开一看,里面是一段视频。 五年前的。 她只看一眼,心脏就紧缩起来,脸色直接惨白,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走廊地板上。 第49章 被人扒光了上衣。 手机视频上,曾经在京市翻云覆雨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 被人扒光了上衣。 五花大绑,双手反绑,戴着眼罩。 一棍子一棍子被用力抽打着。 他周围都是曾经跟他称兄道弟的商界‘好友’,就像之前的徐忠明一样。 他们端着红酒杯,居高临下如看戏般地看着她爸爸。 仿佛看着猴戏。 她骄傲无比的爸爸狼狈不堪跪在中间,不停求饶要他们别对他妻子和最爱的宝贝女儿媃媃下手。 而他们根本不管他的求饶。 端着酒,哈哈哈大笑。 视频不长,大概三分钟左右。 但这三分钟的巨大屈辱足够让姜媃胃里生理性的反胃,捂着嘴,她捏紧手机,几乎是夺路而逃般地冲到了公司公共卫生间。 趴在女厕隔间的马桶上,止不住地一阵阵地干呕。 她今天吃了昂贵的日料。 她知道姜家和爸爸的事没有解决,她没资格享乐。 所以,这一刻,她只觉得无比的罪恶。 手指用力掐着马桶边缘。 喉咙呕的都快出血丝了。 她才抬起湿漉漉的眸,无声地对着逼仄狭小的厕所隔间天花板,仰头哭起来。 这样哭了不知多久。 手机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我知道你在查姜家,想给你们姜家翻案?别做梦了,姜家永远也不会再起来,安安分分在MC工作就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姜媃擦干脸上的泪。 眼眸血红看着这条匿名短信。 所以,他们害怕了? 害怕她找出他们当年用下作手段瓜分姜家的卑劣和违法行为? 可惜,晚了。 她偏偏要用蜉蝣来撼动他们这些吃人的大象。 姜媃没让自己崩溃太久,按下马桶冲水键。 从一旁的纸巾盒,拿出两张纸巾,擦擦下巴的呕吐污秽。 转身离开卫生间,到洗手台前。 弯腰冲水洗脸。 洗了几遍。 她才彻彻底底冷静下来,她不会输。 * 从女厕出来回办公室的路上,陆铭与过来找她了。 权宴中午请她们吃高价日料的事。 不知怎么传到他耳朵里了。 他有些惊慌和莫名地危机感,他担心姜媃重新回到权宴怀里。 对比权宴家的权势和财富还有离异带儿子的情况。 他一点优势都没有。 但是他也没觉得自己追不上姜媃。 他虽然比不上权宴的有钱有势,起码,他工作不错,年薪也高。 和姜媃才是可以匹配的正常夫妻。 “姜媃,我听说你们今天中午和权宴吃饭了?”陆铭与走到她面前,丝毫没有看到她哭过后,还有些红血丝的眼眶。 满脑子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媃点头,没否认:“嗯,他请客。” 权宴果然有想法? 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请姜媃。 毕竟姜媃甩过他。 还让他成为京市的笑话。 他这么记仇的一个男人,突然示好请吃饭。 绝对有问题。 陆铭与心里顿时一慌,唇角下意识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是吗?” “他这么大方,我以为他对你有芥蒂,不会请客。” 姜媃不想在外人面前谈太多权宴的事,敷衍道:“学长,我也不清楚。” “也可能正好吃饭点,他就请客了。” 这解释挺合理。 陆铭与端详着姜媃的脸,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说:“嗯。” “姜媃你别误会我打听这件事,我只是怕你们的关系不好,影响拍摄。” 姜媃知道:“学长,没事。”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分得清,我不会砸了你的口碑,也不会让我的事业出差错。” “我和他现在就是普通校友关系。” 普通校友。 陆铭与放心了,唇角放松道:“这就好。” “权宴是咱们京市高不可攀的太子爷,咱们以后还是避开一些,免得惹得他。” 姜媃就没想跟他纠缠,都是他自己找上来的。 当然这个事。 她不会告诉陆铭与。 “嗯,学长,我知道。” “我现在去忙。” 陆铭与有了她的保证,心情不错,也不多废话,微笑着说:“好,你去忙。” 姜媃点头,转身拧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把手,先去工作。 * 不过这个视频还是给姜媃一点心理干扰。 下午工作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 她大概猜到谁发的这个视频。 毕竟当年瓜分他们姜家的幕后人,大概是盛家身后的那波狗腿子。 姜媃按按太阳穴,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文案。 大脑有些乱。 乱的她很难受。 办公室百叶窗外,散着热度的夕阳开始慢慢坠落。 姜媃回过神,看一眼时间,婳婳要放学了。 表姐应该去幼儿园接她去权家老宅了。 想到权家。 再联想到刚才收到的那个视频。 姜媃咬着唇,心里有些开始动摇了。 她一个人的力量确实很难在最快的时间扳倒那些混蛋。 如果借着权宴的力量。 那就轻松多了。 或许,她该考虑他的建议。 不过,转念想想,姜媃又犹豫了。 她咬住唇,思绪如结成球的麻团,根本理不清也解不开。 就在她烦乱间,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表姐的电话。 “媃媃,你下班了吗?我在幼儿园门口接婳婳了。” 姜媃拉回那些乱糟糟的思绪说:“我马上来。” “我送你们去那边,我在车里等着你们。” 沈昭拉着婳婳的手,温柔说:“好,你过来吧。” 电话挂断,姜媃收拾一下心情。 拿上自己的包下班。 原本,她还骗权宴自己要在公司加班。 只希望到时候别碰上他就行。 * 半小时左右,姜媃开车过来。 沈昭抱起婳婳马上走过来,上车。 关上车门的时候,沈昭手里有一张权念娇留给她的老宅地址。 沈昭说她有家人一会来送,就没上她家那个几百万的豪华保姆车。 “媃媃,这是她家老宅的地址。”沈昭怕姜媃不认识。 姜媃看一眼,没拿:“表姐,我可以导航。” 最主要,她认识。 姜家没有破产前,权家办过两次宴会。 她有幸去过。 不过那时候,她和权宴还没怎么着。 去了也是光喝点东西,吃点甜品。 然后无聊等着聚会结束。 沈昭收起纸条:“差点忘了,车里有导航,我还想给你指路。” 沈昭说完,忽然想到什么说:“媃媃,一会去了那边。” “你会不会?” 伤心之类? 姜媃知道表姐担心她,她顿时挤出一抹笑容说:“表姐,我没事。” “要有事,我也不会回国了。” 沈昭点点头:“嗯。” “过去的事,那就让它过去。” “媃媃,你该有新的生活。” 她的新生活? 姜媃早就不期盼了。 只是,现在权宴的出现,把她之前的计划都打乱了。 姜媃抿着唇,指尖握紧方向盘,心思又恍惚起来。 第51章 权宴,帮我!帮我吧—— 老宅。 权念娇抱着珺珺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已经把各种漂亮玩具和好吃的甜品都布置好了。 老太太端着花茶坐在沙发上看到珺珺,马上温宠地招手:“珺珺宝贝过来。” “今天你的小闺蜜过来玩,奶奶给你们两个都准备了大红包。” 听到老太太竟然准备了红包。 权念娇顿时笑了:“奶奶,您别太宠她们。” “她们还小,不用这么破费。” 老太太乐意:“哎呀,珺珺难得邀请好朋友来玩,咱们总要意思意思?” “不然传出去,别人要笑话我们。” 权念娇也就随口一说,哪里是真敢忤逆老太太? “行,珺珺快谢谢老太太。” 珺珺点点小脑袋,欢乐跑到老太太怀里抱着她撒娇起来:“老太太,谢谢你。” “乖,珺珺。”老太太宠溺地摸摸珺珺的小脑袋。 “老太太,我一会把我好朋友介绍给你哦。”珺珺眨着大眼睛很期待地说:“我好朋友特别漂亮,特别奶乖。” “你看了也会非常喜欢。” 老太太乐了:“好,好。” 老太太很喜欢小孩子的。 这个家里,小孩子越多越好。 现在就等权宴那边了。 这个臭小子莫名其妙要娶姜媃。 把她吓死了。 还一直叮嘱她先别说出去,等他安排好了,她再帮他。 搞得她这人心惶惶的。 也不知道他搞这一出是有几分真心? 不过,他愿意结婚生孩子,老太太不会阻扰。 她现在就盼着他赶紧娶老婆,给她生大胖金孙呢! 当然,要是生金孙女也行。 只要是阿宴的娃。 她都喜欢。 “珺珺你先跟女佣阿姨去洗手,一会你好朋友就要来了。”权念娇招呼趴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的珺珺跟女佣去洗手。 她坐在老太太身旁,说:“奶奶,阿宴最近有点不正常。”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把旁边正笑眯眯的老太太差点弄得噎了下。 “他怎么不正常了?”老太太紧张地看着她,该不会阿宴要结婚的事,她也知道了? 权念娇叹口气:“你没发现他最近接珺珺的频率有点高吗?” “而且特别积极?” 几乎每天都要去。 本来今天他也要抢着去的,结果下午又说有事不来了。 但还是很奇怪。 他去珺珺幼儿园的频率太高了。 “他是不是看上珺珺幼儿园的某个老师了啊?”权念娇说完,还一脸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 而她身旁的老太太却猛地松口气了。 哦,还好。 不是姜媃。 她误会阿宴看上幼儿园的女老师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跟我说的。”老太太赶紧装模作样撇清道。 她答应阿宴了,不能把姜媃的事供出来。 她一定不会说的。 权念娇也是猜测,没有实际证据:“我就是猜测。” 顿了顿,她想到许暮眠,不由地有些抱怨起来:“本来我给他介绍许暮眠,多好啊!他偏不要。” “弄得我这个介绍人,很尴尬。” “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奶奶,您说,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话题又一次抛向老太太了。 老太太心脏颤了下,做贼心虚般地咽咽唾沫,赶紧笑一声说:“这,我哪里知道呢?” 老太太一问三不知。 权念娇不多问了,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老太太则赶紧抬手顺顺自己胸口,哎,肚里有秘密说不出来。 真的很难受的。 “奶奶,阿宴今晚要回来吗?”权念娇看了会手机,抬头问老太太。 老太太揉揉太阳穴说:“要的。” 话落。 门口的管家来通报沈昭带着婳婳过来了。 听到她们来。 权念娇当即站起来,摆出一副优雅女主人的姿态准备接待她们。 结果,看到沈昭牵着沈婳的手一起进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直接怔了。 这个小女孩??? 不是姜媃的女儿吗? 她回国那天,明明看到她带她在童装店买裙子的? “婳婳。”珺珺洗完手里,飞速从女佣身边冲过来,一把搂住婳婳,开心地开始亲亲贴贴她。 两个人好的就跟连体婴一样。 “珺珺,谢谢你邀请我来玩,这是我妈咪。”婳婳很乖,马上主动介绍自己的妈咪。 沈昭拿着一盒果篮,有些拘谨看着贵气无比的权念娇和老太太,到底是阶层不一样。 她忽然明白姜媃为什么一直不想再回头。 差距太大。 “你们好,我是婳婳的妈咪,很感谢你们邀请我家婳婳。”沈昭紧张地打着招呼。 老太太倒是很和蔼,马上招呼女佣去接果篮:“哎呀,欢迎欢迎,你们来玩就好了,不用带什么的。” “快进来坐。” “哎呀,这就是婳婳呀?好漂亮啊,像小公主。”老太太一脸欢喜看着婳婳肉嘟嘟的婴儿肥小脸蛋。 这个小女孩真的好漂亮。 还粉嘟嘟的。 特别可爱。 老太太越看越喜欢,就跟天然被吸引了一样。 主动走过来伸手摸摸婳婳的小脑袋,还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塞给她:“婳婳,拿着,奶奶的心意。” “你一会跟我家珺珺好好玩。” 婳婳不敢收大红包,抬头看向自己的妈咪:“妈咪,这个——” 沈昭拿过来,赶紧还给老太太:“老太太,这个红包太贵重了,不用的。” “其实,小孩子做朋友,我们也很高兴。” “婳婳平时朋友也不多,珺珺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沈昭执意要把红包还给老太太,老太太不要,非要强塞给她,两人塞来塞去,最后还是老太太强行塞到她包里才作罢。 而两个小家伙早就牵着手去吃女佣端上来的各种美味小饼干和甜品了。 权念娇收起刚才的惊愕,眼神在沈昭和婳婳脸上游弋。 怎么都有些不敢信自己误判了? “婳婳妈妈,你认识姜媃吗?”权念娇挤出微笑问。 沈昭有备而来,笑着回:“认识啊,她是我表妹。” 表妹? 难怪了。 她会带着婳婳去童装店买裙子。 她以为她是姜媃的女儿? 差点想去做亲子鉴定。 还好没去。 不然太荒谬了。 权念娇在心里唏嘘一声,彻底打消了怀疑婳婳是姜媃女儿的疑虑,笑盈盈邀请沈昭坐下来一起喝茶,看两个孩子一起玩。 * 老宅外。 姜媃窝在车内看着手机等沈昭和婳婳。 车窗外黄昏将近,橘色的晚霞透过窗户缝隙漏进来,落在她脸上,有些温热。 她抬手按了下脸侧的热度,按完,有人敲了车窗。 姜媃转过脸,看到车窗外熟悉的人脸。 她猛地愣了下,都忘了动。 还是权宴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她停好车就没有锁车门。 “都来这边了,也不进去吗?”他弯着腰,俯身低声问她。 声音温温低低的。 好听的很。 姜媃看他一眼,本能摇头:“不要了,不合适。” 权宴薄唇扯了下:“确实不合适。” “你都没有答应跟我结婚。” “既然你不愿意去老宅,我带你去吃饭?” “没吃饭吧?”他像猜到了一样,视线落在她小腹。 这样直喇喇的视线。 很烫。 姜媃心口一跌。 连忙坐直身体,捂着小腹:“我不饿。” 话落,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响了。 而后,她脸红了。 权宴却站在车外唇角上扬,轻轻笑了:“别嘴硬,你的胃都你比诚实。” 姜媃张嘴想反驳他,可是张嘴时,发现她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权宴我自己一会回去吃就行了。” 权宴不管,抬手握着她的手腕:“下来吧。” “我带你吃好吃的。” “权宴,我不要。”姜媃挣扎一下,奈何她力气小,又肚子饿,被他一拽,轻轻松松从驾驶位直接跌到他宽厚的怀里。 而后,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别闹,肚子饿就要吃饭,自己胃不好,还想弄出胃病吗?” 这话有些责怪。 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姜媃耳膜,莫名让她心口酸的厉害。 回想今天下午收到的爸爸视频。 她没忍住,所有心酸涌上来,她直接崩溃地趴在权宴怀里,放肆哭起来。 “权宴,帮我!帮我吧——” 她承认自己没用。 她要让那些欺负姜家的人,下地狱! 第52章 同意结婚,明天领证。 这是姜媃跟权宴重逢以来,第一次卸下自己的傲骨,把自己埋在他怀里。 哭的就跟破碎的小孩一样,死死揪着男人昂贵的衬衫。 眼泪,稀里哗啦涌出。 像断了线的珍珠全部蹭在他这件衬衫上。 湿漉漉一片。 权宴一直以来都以为姜家破产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资产不良,资金链断裂,运营错误导致崩盘。 但现在抱着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权宴眉心一层层地皱起,他单手扶着她肩膀,将她紧紧搂着,指尖滑过她眼尾。 一点点帮她擦掉那些水痕。 “我帮你的。” “姜媃,只要你开口,我怎么样都会帮你。” 姜媃缩着肩膀,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往下掉,就跟不要钱的不一样。 直到眼睛哭的干涩,红肿了。 她才止住哭声,抬起脸说:“我答应跟你结婚。” “你帮我,我就跟你结婚。” 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权宴也不是慈善家。 “真答应吗?”权宴垂着眸,盯着她的脸看。 他视线一贯很深。 很浓。 “嗯。”刚才哭的那一会。 她想了好多。 她这次回国确实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盛家以及他背后那些集团的实力太强大了。 她哪里可以斗得过呀? 还不如依靠权宴的帮忙。 大不了到时候,离婚! 她又不图他家的钱。 离婚,净身出户就行。 “我答应。” 权宴薄唇扯扯,目光灼烈的有些烫人:“确定了就别反悔?” 姜媃点点头:“确定了。” “明天早上跟我去领证?”权宴抬手,温柔摸摸她的脸:“媃媃,以后我会保护你。” 以前是姜家保护她,姜家不在了,她的余生,他来负责。 虽然,他其实心里很清楚。 她答应结婚是为了他的帮忙。 指不定到时候洗清姜家冤屈,她会离婚。 但是,他都不在意。 只要结婚,他就不会允许她以后提离婚。 “不要哭了。”他低声说。 姜媃抬起水雾雾的眸看向他。 神情明显怔了一下,心里跳的厉害。 不过她不想让自己再失态,很快把这份心跳隐藏起来。 “权宴,我还有一个小要求。”姜媃低低说:“我们隐婚好不好?” “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权宴挑眉,沉默一下说:“你是这样想的吗?” 姜媃嗯。 “可以吗?” 权宴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么怕我们的关系曝光?”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结婚了,连个名分都不给我?” 姜媃咬着唇,连忙摇头:“我是为你好,你们家肯定瞧不上我。” “而且,真要对付害姜家的那波人,知道我们结婚,对你也不利。” 听起来,真是贴心为他考虑了。 权宴倒是反驳不了什么,而且他本来想说,家里有老太太顶着,还有他自己的态度。 就算他们反对,干涉。 都改变不了他娶她的心思。 不过,她的顾虑也没问题,他们结婚仓促,家里确实会难以接受,那就生米煮成熟饭。 等过段时间。 他从医院辞职回集团,他就跟家里摊牌。 “没问题,听你的。”权宴抬手,手心揉揉她发顶:“只要你高兴就好。” “现在先跟我去吃饭。”权宴带她下车。 本来要牵她的手。 姜媃有点不适应,他的指尖勾过来的时候,她就跟触电般地收回了。 权宴侧眸看她,忽然好笑一声:“现在怎么那么胆小了?” “以前勾引我的胆子呢?” “连牵个手都这么躲我?” 姜媃抿紧唇,温温吐出一句:“今非昔比了。” 她现在只能算屌丝了。 又不是娇纵大小姐。 再说经过五年社会的毒打。 她早就没有五年前的那种张扬肆意了。 “可你在我心里还是五年前那样。”权宴软下语气:“或许,说白了,是你不爱我。” “所以躲着我的碰触。” 那倒确实没有。 姜媃还是喜欢他的。 只是她留一点底线。 “权宴。”姜媃不想扯情爱的话题,太沉重,她还想跑路呢!“我就是有点不适应。” “但你现在确实不爱我?不是吗?”权宴真会抓重点。 姜媃被他逼视的,都有些无法开口。 “算是吧。” 权宴心里冷了几分。 他就知道是这样。 她哪里是不适应。 说白了。 就是不爱。 不过,没关系。 他想要,就必须要。 “没关系,慢慢来。”权宴强迫自己不那么跟她怄气,毕竟他们错失五年了,他不能因为这点委屈。 就把她推开。 “不过,我们结婚了,我有权利行使老公的权利吧?” 权宴真是太懂怎么‘算计’她了。 一句话,明明白白把她算计的骨头渣渣都不剩。 不过姜媃也不是处女和第一次。 加上,她要靠他帮忙。 付出点什么。 她也愿意。 毕竟她本质上也是喜欢他的。 跟他睡,她不会排斥。 姜媃心口晃晃,压着声音,软和道:“嗯,可以。” 权宴笑了一下:“好。” * 晚餐选在苏记。 权宴点了个包间,私密性很好。 一开始,狗男人还算正经也温柔体贴,每上一道菜,他就主动帮她夹,还怕她胃不好。 什么辣的,麻的。 他都没点。 点的都是清淡温润的。 姜媃被他照顾的很安心,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吃饱了,上饭后甜品。 权宴将荔枝慕斯小蛋糕推到她面前,拿起小勺子一口口喂她,喂到小半块,姜媃唇角沾上了一点甜腻的奶油。 他看到,也没拿纸巾帮她擦掉。 而是忽然倾身,双手扶着她肩膀,低头恶狠狠地被吮吸掉。 而后,舌尖故意地舔舐到她柔软的唇上,声音低低:“很甜。” 就这两个字。 姜媃的脑子就跟烟花炸开了,双眸惊愕地看着他近在咫尺俊美的脸:“你——你——” 她从来没有发现权宴这么会撩呢? 毕竟五年前,他可是一个冷冰冰的冰块? 都是她在撩他。 他每次都是无动于衷,什么骚话都不会说? 怎么五年不见。 他性格都变了? “媃媃,我什么?”他笑盈盈继续舔她的唇。 很色情。 姜媃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她都生过一个孩子。 男人灼热的气息加上浓烈的荷尔蒙侵袭下,她身体本能抖了下。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姜媃呼吸颤颤的,有些连续不上:“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权宴轻笑起来:“是,被你夺舍了。” “你也知道我不一样?” “我们才厮混了一个月,你就以为我一直是冷冰冰的吗?”权宴知道她惊讶他什么? “你给过我机会,让我跟你好好交往吗?” 是,他说都对。 姜媃心虚闭嘴了。 “抱歉。” 权宴继续亲亲她:“别跟我说抱歉,媃媃我帮你查五年前的事,你试着重新爱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好,很好,我五年了,就等你一个人。”他嗓音低的可怕。 就跟蛊音一样,紧紧缠绕着姜媃的耳膜。 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沉默了很久。 她被他呼吸烫的大脑一阵阵地发热:“权宴,等姜家的事解决了,我会考虑。” 第53章 你勾引我的时候,你玩的比我更开放? “嗯,别食言,不然后果很严重,媃媃。”权宴指尖掐着她细腰。 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唇,惹得姜媃脸上一阵阵的发烫,手指软的如泡在蜜水里。 “等会去我那边,可以吗?”权宴真是太饥渴了。 身体旷了五年。 憋了五年。 好不容易把人哄到手。 他就想快一点得到她。 姜媃本来还想说明天领证了再说这种方面的事,结果他这么迫不及待,姜媃的脸都要烧熟了,手指用力掐了他的手臂:“你可以矜持点吗?” 权宴目光灼灼的厉害,呼吸滚烫缠绕,黏得姜媃脸烧起来:“矜持不了,小宴宴憋了五年。” 小宴宴? 姜媃脑袋轰地一下直接烧起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明明五年前在京北大学可是高岭之花。 姜媃有些无法直视他了:“你——” “流氓。” 权宴被她这句流氓逗笑了:“姜媃,扪心自问。” “到底谁是流氓?” “五年前,你勾引我的时候,你玩的比我更开放?” 比如,脱光了衣服,非要让他抱着她去弹钢琴。 这是正经大小姐干得出来的事? 她怎么好意思骂他流氓? 她五年前,可是十足十的女流氓。 姜媃脸红的跟煮熟的吓人差不多:…… “别说啦,我——我——” 她都不好意思反驳。 “我没准备好,明天再陪你吧。” 权宴不逗她了,搂紧她:“嗯。” “姜家的事,我已经去调查了。”权宴继续说。 姜媃眨大眼:“查到什么了吗?” “其实我知道是那几个人,但是我没有证据。” 唯一的证据那些小视频。 并不能说明什么。 反而还会给她爸爸带来耻辱。 她没办法拿出来当证据。 权宴指尖勾起她耳侧的一缕碎发,说:“盛家是最大的幕后之人。”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盛家在短短五年直接跳到京圈前十甲。 就是吞了姜家不少核心资产。 那些资产曾被定性为不良资产,被迫白菜价拍卖。 结果倒是肥了他们这帮恶徒。 “这些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权宴安抚她:“你专心拍你的电视剧。” “缺赞助款跟我说,我打给你。” “别再去应酬,我会生气。” 说到应酬,姜媃心口麻麻的,上次的事,要不是权宴刚好在会所,她可能就要遭殃了。 姜媃也不是个莽撞的人。 有人依靠,她自己也付出了。 她不会逞强。 “嗯。” 两人继续在包间聊了姜家之前破产的一些细节,权宴记在心里,等离开包间的时候。 他就给招商局的舅舅打电话了,询问盛家的资产优良情况。 打完舅舅的电话。 权宴心里有数了。 等送姜媃回老宅的时候,他说:“明天我来接你。” “行李你收拾一下。” 姜媃知道的,她都不急,他却急的要命。 到了老宅,姜媃不愿意进去,权宴没逼她,他自己先进去帮她看看婳婳。 这会老宅内,两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 权宴进来的时候,她们还在拉着老太太玩过家家。 权宴眸色温柔看一眼坐在地垫上的婳婳,拿出手机给姜媃拍了她和珺珺还有老太太玩耍的视频。 拍完视频。 权念娇瞥到他,起身走过来说:“阿宴,我们聊聊?” 权宴点头:“聊什么?” 权念娇拉着他手臂,带他去客厅边的细说:“你最近几次去幼儿园接珺珺,是不是因为知道婳婳的小姨是姜媃?” 刚才她和沈昭闲聊的时候。 无意聊到她说最近这段时间她表姐代替她去接婳婳的。 权念娇这时候才醍醐灌顶。 她还以为她家阿宴看上的是幼儿园的老师? 结果是因为姜媃! 权念娇作为他堂姐,从小就宠他,也不希望他再次跌入困顿和痛苦里。 “你调查我?”权宴皱起眉,有点不悦:“堂姐,我的事,你别干涉。” 权念娇真是冤枉了,她哪里去调查他了? 就是刚才闲聊的时候,打听到的。 再说了,他们是亲人。 她关心他身心健康,有错吗? 他难道忘了前两年在美国治病的事了? “阿宴,我没有调查你,但我也不想你再次犯病。”权念娇叹口气,好心说:“我们是亲人,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权宴揉揉太阳穴:“我很好。” “至于姜媃,你们不用去打扰她。” 权念娇笑了,不过是无奈笑的:“你这什么意思呢?” “你该不会真——舍不得她?” “你忘了当年她怎么伤的你?”权念娇一口气说完。 权宴脸色冷了:“姐,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另外,当年我受伤,是我自愿的,是我乐意。” “所以,别去找她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情。” 权宴说完,绕过权念娇去沙发那边陪婳婳他们玩。 权念娇站在客厅角落一角,眼神幽怨又气恼地盯着他,他真是疯了吧? 姜媃这个死丫头有什么好的? 现在的她一文不值。 还到处打工。 哪里配得上他? 男人果然都是不长记性,吃了一次亏,难不成还想吃第二次? 行,好心当驴肝肺。 她不管了。 到时候,再被这个女人伤了,她也不会帮忙联系专家帮他治疗。 * 晚上八点。 婳婳和珺珺终于玩累了,两人趴在客厅地毯上睡着了。 沈昭见时间不早了,就先抱着婳婳离开了。 权念娇没有挽留。 她还在生闷气。 倒是权宴很主动送她们出门了。 等他们三人离开客厅。 权念娇让佣人先抱珺珺去外面的车上,她一会再来,等佣人抱走珺珺,她才转身来到老太太身边说:“奶奶,阿宴和姜媃又碰上了。” “这件事你知道吗?” 老太太本来陪着两个小家伙玩耍,累的慌。 冷不丁被她提及这个。 她脸色直接慌了下:“啊?我不知道啊!” 权念娇想想老太太也是不会知道,她整天在老宅,不怎么出去,哪里知道权宴和姜媃的事。 “我就说,他最近怎么那么积极去幼儿园接珺珺。” “原来是姜媃也去幼儿园接婳婳了。” “奶奶,您不管管吗?” 老太太眼皮跳跳,尴尬一笑:“这——” “他的事,我哪里能管?” “算了,算了,他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再说了,他们五年没见了,偶尔碰上,也没什么,你别多想了,我累了,先去洗澡。”老太太不敢多说。 怕说多漏嘴。 囫囵几句,赶紧逃离客厅。 权念娇站在客厅,有些憋屈,她是为了权宴好,算了,老太太都不介意,她这个堂姐上赶着去管他。 只会惹他烦。 权念娇就此作罢,唉声叹息一会,拎上包先走了。 第54章 你家权宴,这么猴急? 老宅外。 沈昭抱着已经睡着的婳婳踩着暮色的暗沉朝着姜媃的车子走去。 到了车上,沈昭刚把婳婳安顿好,想把老宅内和老太太她们愉快相处的事告诉姜媃。 姜媃倒是先跟沈昭坦白了她要和权宴结婚的事。 “表姐,我明天和权宴领证。”姜媃刚才一个人在车里也想了很多。 一开始她害怕和权宴纠缠,最大的害怕点就是怕权家知道婳婳的存在。 跟她抢婳婳。 可是回国这段时间,看着日益壮大的盛家以及她周围那些爪牙。 包括今天收到的那段羞辱她爸爸的视频。 她忽然觉得就不害怕了。 婳婳,她会想办法否认,但是爸爸的仇,她不能拖。 权宴说的没错。 她确实是蜉蝣。 渺小,无力。 根本撼不动盛家这座大山。 沈昭脑子还停留在刚才和老太太欢乐聊天的氛围内,冷不丁听到她说领证。 沈昭吓一跳。 眼睛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媃媃,你没事吧?” “你不是一直要避开权宴和权家人?你怎么要和他领证?” 沈昭一百个想不明白了。 她好不容易布局了五年婳婳的事。 到头来却在回国后要嫁给权宴? 这是为什么? “婳婳怎么办?还有,权宴为什么要娶你?他是报复你吗?”姜媃当年轻狂地拽着权宴做了很多堕落的事。 这事传的广泛。 京圈没人不知晓。 姜媃摇头:“他不是报复我,他喜欢我。” “我一直误会他了,我以为我那样甩了他,他会记恨我,会伤害我。” “可是他没有。” “还有,我答应跟他领证,是因为我认清现实了。”姜媃缓口气,把今天收到的这段姜岐山被人毒打的视频递给表姐看。 “表姐,我人单力薄,只有权宴可以帮我,他想要跟我结婚,我就答应了。”姜媃继续说:“我能给他的也就这些,五年前,是我辜负了他,这次结婚,我会弥补他的。”他想要做什么。 她都答应。 “大不了,到时候再离婚。” 沈昭低头看向手机的视频,视频上她印象里一直温文尔雅又儒雅尊贵的舅舅,被人扒光衣服。 跪在地上被人抽打,欺负。 沈昭眼眶一下红了,她不敢看下去。 慌忙退出视频。 眼底的泪止不住落下来:“媃媃,委屈你了。” 姜媃摇头:“不算委屈。” “权宴对我还算好。” 沈昭擦擦眼泪:“嗯。” “你要这样做,我不会干涉。” “但是婳婳怎么办?你也知道你姐夫的心思了?我也害怕一直留着婳婳。” 姜媃:“我带走。” “表姐,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医院申请了无国界医护的出国申请?” “正好我有借口把婳婳放在我身边,只要我不承认她是我女儿,权宴不会发现的。” 沈昭点点头:“嗯。” “这样也可以,我那个无国界的申请,这周会下来。” “那我到时候把婳婳交给你。” 正好她也不想看到石庭。 趁着这次出国出差,她可以跟石庭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表姐,我先送你们回去。”姜媃和表姐谈妥,发动车子先回去。 等把表姐和婳婳送到公寓楼下,她才回自己的公寓。 到了公寓,秦鹿正在敷面膜,手里还有一张她美术馆开业的邀请卡,见到姜媃进来,迅速把邀请卡递给她:“宝贝,我美术馆下周五正式挂牌,有很多名流过来,你也来。” “对了,你的画,怎么样了?” 姜媃这段时间忙着医疗剧的事,没有怎么画画,不过今晚可以画:“今晚画吧。” “我下周五准时来。”姜媃拿着邀请卡,走到秦鹿身边把自己和权宴领证的事又说了一遍。 反正表姐和秦鹿都是她最好的闺蜜和亲人。 她们不会出卖她的。 不过,相较于表姐听到她和权宴领证的震惊,秦鹿倒是一脸地欣喜和姨母笑:“挖槽,我就说,你和权宴在一起没问题的。” “他能帮你。” 姜媃倒是有些心慌的厉害:“我其实没打算和他一辈子。” 秦鹿轻轻揉揉她发丝,很耐心开导:“宝贝,既然结婚就结婚了。” “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无非就是她家媃媃现在破产了。 家里穷。 觉得配不上权宴,权家人也不会善待她。 她就一直在退缩。 可是婚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她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最后行不通呢? “宝贝,听姐一句,权宴跟你表白了,你好好考虑考虑他,他看着确实很喜欢很喜欢你,只要他喜欢,一切就没问题。”秦鹿笑盈盈继续循循善诱她家媃媃:“别忘了,你曾经可是我们京市最娇矜的小玫瑰。” “大胆,热烈。” 可是这些都是基于姜家风光的时候。 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鹿鹿,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慢慢想想吧。”姜媃现在确实没办法跨过自己心理那个坎。 她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权宴了。 能考虑就行,秦鹿就想让她家媃媃嫁入豪门,以后别那么辛苦。 顺手撕下自己的面膜继续说:“对了,你们结婚了,要办婚礼吗?” 姜媃捂着脸,有点尴尬:“隐婚。” “啊?他提的吗?”秦鹿挑眉,准备收回‘权宴是好男人’这句话。 姜媃继续尴尬:“我提的。” 秦鹿:“——” 好家伙,差点又要给权宴泼脏水了。 “为什么啊?” 姜媃:“目前不方便,也不利于我和他一起调查姜家的事。” “而且如果真的弄得所有人知道,我还要分心处理婳婳的事。” “所以想隐婚,等处理好我爸爸的事,我才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秦鹿懂了:“行,以后有事记得联系姐一声。” “我随叫随到。” 姜媃点点头,反身将秦鹿抱住:“鹿鹿,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 “宝贝,我们是最好的闺蜜。”秦鹿拍拍她后背:“现在,收拾收拾心情,做最美的新娘。” 姜媃脸红:“隐婚,一切从简。” “我先去给你画画。” “你别忘了给我的画,放好一点的拍卖位置呀?” 秦鹿笑嘻嘻:“放心。” “没人买,我让我家老头子买。” 姜媃笑:“那我先去画画,一会收拾行李。” 听到她要收拾行李,秦鹿眼睛都睁大了:“你家权宴,这么猴急?” “一天都等不及?” 姜媃也觉得他有点急:“谁知道他。” “明天就要来接我。” 秦鹿噗嗤一声笑了:“好啦,我知道了,我家媃媃性福生活就要开启了。” 姜媃:…… “没有。” 不过,她这反驳的有点无力。 搬去跟权宴同居。 不干点什么,确实说不过去。 一想到明天和他住一起,姜媃脸上止不住烧起来,她咬着唇,赶紧回头先去书房画画冷静一下。 第55章 半天?怎么够呢? 次日一早,天刚刚蒙蒙亮。 姜媃还没醒,手机就传来了铃声,权宴六点就醒了,他睡不着。 昨晚他还做了关于她的梦。 梦里不再是她丢下他不管,而是她撒娇地抱着他,要他亲,要他哄。 他在梦里可开心了。 抱着她一直哄,一直亲。 而她也像乖顺的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手指拽着他的衬衫,娇娇气气要他以后把工资卡,把房本都给她管。 因为她是他老婆了。 老婆就要管老公。 他想,他人都是她的。 他什么都给。 而后,在梦里哄她到天亮,等睁眼的时候,直接醒了。 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早早起来,下楼喝了一杯水。 又去晨跑了一圈才回楼上洗澡。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白色衬衫和西裤,他才给姜媃打电话。 这会时间是七点半。 他想她应该也能起来了吧? 毕竟民政局是八点半上班,九点正式办理结婚证。 他想赶最早一个去和她领证。 结果电话打过去,人家根本没醒,睡的很沉,迷迷糊糊接他的电话的时候,还生气了:“谁啊?” “现在才几点啊——” 权宴被她凶了一下,心里的激动一下灭了,怕惹她,低声说:“媃媃,起床了。” “我们要去领证,你别告诉我?你会反悔?” 权宴?领证? 姜媃迷迷糊糊的脑子这下清醒了,抬手按了下太阳穴,从被窝爬起来,声音都是倦倦的困意:“我没有反悔。” “我有点困。” 而且,民政局不是九点才正式办理吗? 现在才七点半。 是不是有点早? “媃媃,我来接你,好不好?”权宴耐心压着嗓音哄她:“你别睡了,好吗?” “明天你再睡晚一点?” “我们早点去办?”不然他不放心。 好怕下一秒。 她忽然又甩了他,跑路了。 姜媃本来想说,时间真的很早。 她睡到八点也没事。 话到嘴边,权宴又低声说:“我怕你跑了。” 这话成功击退了姜媃的睡意,她想想自己五年前对他的亏欠,她就不该睡懒觉了。 人家被甩的都这么积极。 她这个罪魁祸首还能睡得下去吗? 再说了,她还要靠他帮忙调查爸爸的事。 所以,不睡了。 “哦,我不会跑的,我还要让你帮我。”姜媃软下语气:“你等我一下,我先洗漱。” 权宴嗯:“好。” 挂了电话,权宴又给老宅那边打去了一个电话,老太太接了。 “我今天和姜媃领证,这件事就您知道。”权宴单手扣了下领口的金属纽扣,嗓音有些轻快:“暂时保密。” 老太太抚抚太阳穴,没听明白,顿了顿,反应过来后,差点从她的太师椅上跳起来:“我去,臭小子,你来真的?” 权宴轻笑一声:“怎么?你不是一直催婚催生?” “我娶媳妇了,你还不信?” 她不是不信。 她是没想过这么快? “你确定真的?”老太太到底偏心他这个权家唯一的嫡长孙,捂着嘴,左右瞧瞧没什么人了,她才敢问:“不会闹着玩吧?” 权宴:“不是闹着玩。” “等我和她稳定些,我再公开,到时候你帮我应付家里那帮子人。” 老太太啧啧两声:“好事都是你。” “坏事丢我身上。” 权宴笑笑:“那我允诺你,让媃媃生两个宝宝如何?” 两个崽崽? 哎呀,啧啧,臭小子真是太会拿捏她了。 这贿赂,老太太很受用。 “哼,我是看在我的尊孙孙和尊孙女的份上才同意的哦!” 权宴唇角勾勾:“嗯。” “不说了,我要去接媃媃。” 权宴迫不及待就挂了电话,拿上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下楼时忽然想起梦里乖巧的媃媃趴在他怀里,要房产证,工资卡。 男人又上楼去了一趟卧室,打开保险柜。 把里面一套别墅的房本拿了出来。 看一眼房本上的名字。 他才下楼出门。 * 八点,公寓。 姜媃换上轻便的裙子准备出门,秦鹿有些依依不舍站在她身后,“宝贝,记得给我打电话。” 姜媃:“嗯,别那么难过,我也不是去干什么。” “而且,权宴那边,应该和你家别墅很近吧?” 虽然,权宴也没说接她去哪里住? 她猜测以他的身价。 住的也是富人区别墅。 “哦,也对,到时候咱们还是能经常串门。”姜媃这么一说,秦鹿不难过了。 马上就欢欢喜喜让阿姨来帮她家媃媃搬行李。 等她们下楼,权宴刚刚过来。 男人停好车,下来。 一眼看到保姆阿姨手里的行李箱,赶紧走过来帮姜媃搬。 动作娴熟,主动。 明明他之前还是冷冰冰高傲的不行的太子爷。 这会积极的跟小狗一样。 秦鹿在一旁忍不住偷笑,伸手戳戳姜媃:“姐妹,我就说吧。” “权宴对你不差,瞧瞧这主动劲,跟小狗似地。” 姜媃咳咳,不好意思朝权宴高大的身影上瞥一眼,他正帮她将行李塞到后备箱。 确实如秦鹿所说。 积极的跟小狗一样。 姜媃心底浅浅晃了下,随后收回视线说:“鹿鹿,我先走了。” 秦鹿晃晃手,笑着说:“嗯,新婚幸福。” “宝贝,是那个性福的,性。” “你懂得。”秦鹿不愧是谈过三个男朋友的恋爱能手。 这嘴比五年前的她都大胆。 姜媃尴尬,脸上火辣辣地红红,赶紧让她别说话,刚张嘴,权宴迈着笔直的长腿走过来。 目光扫向姜媃在阳光下娇艳的脸,男人心口一下就甜了几分。 她今天穿的很简约。 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了清爽的马尾。 脸上化了淡妆。 整个人看起来青春俏媚。 权宴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还没抱回家呢!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还有行李吗?” 姜媃摇头:“没有了。” “那走吧。”权宴伸手,姜媃看一眼他宽厚的手心,有些迟疑。 还是秦鹿做事爽快。 一把抓起她家媃媃的手,直接将她的手按在他手心。 “权大少,以后我家媃媃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欺负她呀!”秦鹿握紧他们的手,很义气地说:“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哦!” 权宴唇角扯扯:“放心,我只有被她欺负的份。” 从来没有他欺负她的份。 要说其他欺负,那就只能在床上。 姜媃咳咳两声:“鹿鹿,我们先走了。” 秦鹿松开手,有些依依不舍:“嗯,路上注意安全。” 姜媃嗯:“等我安顿好,我给你发短信。” 秦鹿点头:“好。” 聊完,权宴握紧姜媃的手,带她回车上。 到了男人充斥着雪松香气的车内,姜媃脸上的红晕还没退。 有些娇艳的可爱。 权宴关上车门,侧过脸看向她时,眼底的某种涌动更深了,倾身,就主动帮她系好安全带。 系了安全带,他也不着急挪开身体。 就那么目光灼灼看着她娇艳艳的脸:“领完证,请假一天可以吗?” “我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 姜媃今天没打算请假,但是这个男人压迫力太强了,视线又过于灼热,她都不忍心拒绝:“我今天有点忙的。” “请半天可以吗?” 下午她再回MC。 半天?怎么够呢? 他想今天和她在床上做一天。 不过,她下午还有工作,他也不好太强迫她,嗯一声:“好。” “这个给你。”权宴温声收回身体,将抽屉的一个房产本放到她腿上:“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生气问我,结婚了,怎么什么都不给你?” “我说有准备,你不信,非要跟我闹脾气,再后来,我就醒了。” “媃媃,我什么都会给你的。”权宴嗓音低低哑哑:“哪怕我的命。” 男人突然的深情,让姜媃耳膜热了下。 她诧异地抬眸看他一眼,又低头看向腿上的房产证。 指尖翻开,下一秒。 看到房本的地址。 她整个人都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是她们姜家的别墅。 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当年破产被法院强制清算了。 她都不知道被谁拍走了。 没想到是权宴? 第56章 她就没打算当什么贞洁烈女。 “这个别墅,你怎么会拍到?”姜媃神思晃远。 指尖捏紧房产证的封皮,抬眸看向他的一瞬间,眼底有些乱糟糟的流动。 她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五年前对他肆无忌惮又毫无顾忌的精心追逐。 多么荒唐,讽刺。 她为了逃避,直接一走了之,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甚至,还自以为是地笃定他不会在意。 不会喜欢她。 这种自私,对权宴来说有多过分。 她是恶人。 可他依旧在多年后,没有报复她半点,义无反顾地帮她。 所以,恶人有恶报,姜家倒闭,姜父因为严重的心理折磨在荷兰自杀了。 只留下她和母亲在荷兰小镇苟延残喘。 “我记得我家被流拍了好几次,也转手了好几次。”姜媃声音有些抖:“我以为这个别墅——会被那些人夺走。” 权宴温声道:“一开始,你家这套别墅确实被转手几次了。” “我抢下来了。” 姜媃猜到了,红唇轻轻抿了下:“你什么时候抢下来的?” 权宴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微思忖了下说:“三年前。” “我准备从纽约回来,刚好听到一个投行朋友聊到国内有一批不良资产在拍卖的事,其中就涉及你们姜家的那些不良资产。” “我当时听了,第一反应是,我其实应该恨你的。” “别说你家的别墅,就是看到你,我都想掐死你算了。” “可是和朋友聊到最后,我可笑地竟然自己去拍卖你家的别墅。” “我想我当时想,只要你家别墅的在我手里,你总归会回来。” 那时候恨,不过就是爱到骨子里了。 可是真要恨她吗? 不。 看到她的第一眼。 心里淤积的那些恨意,就跟蒲公英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 姜媃默默听着,心口酸酸的:“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权宴唇角无奈地轻轻叹口气:“媃媃,我不恨你。” “我从来都不是真的恨你。” “我只恨我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去找你?” 姜媃心口钝钝,她眼底霎那有些恍惚,在荷兰的那些年。 她好像也经常在无意识间,会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小镇上找寻关于他的一些影子。 明明,他从来没有阿姆斯特丹。 也不曾跟她来过。 可是刚刚过来的那一年,她还是执拗地找寻。 去一间间香水铺子执着地找他身上独有的冷香。 去银饰品商铺,找他喜欢的银质物件。 去国立图书馆,找记忆里他捧着专业书靠在图书馆靠窗位置翻看时的一些点点滴滴。 可惜,这里是阿姆斯特丹啊,不是国内,不是京北大学。 也不是他们厮混的花园套房。 那些年,她孤立地漫步在漫天飞雪的异国街头,仰着脸,对着贰万英尺的天空,哭过一遍又一遍。 只想跟他说一声抱歉。 “权宴,还是说一声抱歉。”思绪拉回,姜媃看着他的脸,想伸手握着他的手。 不过,手指摊开,抬起时。 最后还是被她压下了。 “不用说抱歉,我怨你的那些年,已经过去了。”权宴侧眸看过来,漆黑的眸早已没了之前的冷淡,只有一层深邃的占有欲和浓烈的爱意:“姜媃,跟我结婚,就是对我最好的抱歉。”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没有我。”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让你重新考虑我。” 姜媃安静听着,喉咙不自觉地慢慢淤窒,舌尖像被滚烫的热水压过。 烫的蜷缩起来。 一句话都吐出来。 她心里有他的。 只是,姜家的事没有解决。 她没办法分心考虑感情的事。 “权宴,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感情。”姜媃垂着眸,有些内疚地说。 权宴知道:“我等你。” “千万别给我耍小心眼。” 果然,了解她的男人,只有权宴。 哪怕他们才厮混一个月。 他对她确实比她自己都了解。 姜媃心虚地轻轻抿了下唇,随后转移话题说:“这个别墅,太贵重了。” “谢谢你帮我家拍卖下来。” “但是我不能收。” 权宴唇角轻笑一声:“给你,也不是白给你。” 姜媃愣愣,有些疑惑:“有什么条件吗?” 权宴嗯:“当然。” 哦?也行。 有条件谈,她收着也不会心虚。 不然就像他上次说的那样,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多不好意思? “那你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或者,我可以分期付款?我现在拿不出太多钱。”姜媃捏着手中的房产证,真认真地开始讨论起来。 权宴唇角勾勾:“哦,我这个条件你肯定能做到。” 姜媃蹙眉,漂亮的脸紧巴巴,看着男人俊眉的侧脸。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就在姜媃揣测间,车子猛地刹车,有人忽然跑到车子前,权宴紧急刹车时,姜媃本能整个人往前冲。 额头差点撞到中控台。 权宴腾出一只手,稳稳托在她额头。 她的额头没有磕到前面坚硬的台面,只磕在他柔软的手背。 “别怕。”权宴捂着她额头,先停好车:“有人突然冲过来了。” 姜媃没有怕,倒是心底涌出一丝丝暖流。 有些感动。 抬眸间,额头处正一阵阵传来他掌心过于烫人的温热。 那些热度。 透过掌心皮肤脉络落在她额头。 清冽,冷香气息浓郁。 姜媃只觉得心口晃的厉害。 像被人绑在九霄云车上,飞速上上下下。 过了几秒,他挪开手心。 她才慌忙按了下还有余温的额头说:“那个人没事吧?” 权宴看一眼车前已经跑掉的人。 “早跑了,应该没事。” 要有事,也不会跑的没影,可能就直接躺下来,赖着他们。 “还好,到了。”权宴解开安全带,说:“继续刚才我们聊的条件。” 姜媃嗯:“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权宴转过脸,忽然就倾身过来,单手滑入她后颈,温柔地摩挲,他指腹带薄茧,摩挲起来,热辣辣。 姜媃皮肤一下热起来。 连带脸也红了几分:“你——”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权宴笑笑:“都要领证了。” “还不给我摸摸?” 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 姜媃停顿几秒,倒是不说了:“你摸呗。” 反正,她欠他的。 她就没打算当什么贞洁烈女。 “这样像你。”跟他不拘谨,不小心翼翼。 姜媃,就是姜媃。 是他独一无二会各种欺负他的小玫瑰。 “那我说说我的条件。”权宴语调自带某种贵气,哪怕嗓音清隽也是有一种男性荷尔蒙的欲感。 俗称。 低音炮勾魂嗓。 “别墅给你,你只要陪我睡,就行。”权宴一字一句,缓缓贴到她耳边。 姜媃耳骨一烫。 漂亮的脸霎那红的透底。 她就说刚才听他提这个条件的时候。 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是这样。 不过,这个条件,对姜媃来说没什么难度。 反正他们领证了。 上床在所难免。 姜媃咳一声,指尖隔着那件质感上乘的高定衬衫轻轻推推他坚实的胸膛,咬着唇说:“就这样吗?” 权宴嗯:“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不介意,你主动勾引我。” 就跟五年前一样。 姜媃咂舌,脸更温烫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我勾引你的感觉?” 权宴呼吸低低:“差不多。” 别人勾引他,他没有感觉。 只有她才有。 “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不乐意,以后我勾引你就行。”权宴说完这句,猝不及防,薄唇就贴到她白嫩的耳尖。 温柔亲一口。 亲的不重,但欲感满满。 姜媃本也是旷了五年,完全招架不住他这个贴耳吻,手指抖了下,连带睫毛都颤了。 为了避免被他发现她其实也是有点生理需要了。 赶紧伸手锤锤他:“要不要领证?” 权宴还想咬一口她不乖的耳尖。 被她一催促,他也不继续了,毕竟领结婚证是最重要的事。 “当然要领。”男人松开她的安全带。 先下车。 姜媃见他下车,顿时沉口气。 赶紧拿着自己的包下来。 第57章 权太太,现在要履行我们的条件了吧? 民政局这会人不算多。 他们来的太早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刚刚拿出工牌在准备登记的表格。 权宴拉着姜媃的手径直走到第一张工作台。 刚坐下来,姜媃说:“权宴,你要不要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 “我不想贪你的东西。” 权宴就没想过这种玩意:“你考虑这些,是有什么打算?” 姜媃:…… “我是为你好。” 万一,以后离婚呢? 她不得分走他一半的家产? 当然,真到了那一步。 她不会要的。 权宴唇角扯了下:“为我好?那就别管这种东西。” 说完,他坐下来,拿了登记表,先开始登记起来。 姜媃站在一旁看着。 见他这么娴熟地填写这些表格,姜媃本能脱口而出一句:“权宴,你怎么那么熟练?” 权宴拿着签字笔,抬眸扫她一眼,“你不会在怀疑我二婚?” 姜媃:…… 她没有。 但确实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和谁来登记过? 最后没成功? “看你这表情,确实是怀疑了。”权宴忍不住轻呵了一声:“看来,你确实怀疑我贞洁。” 姜媃冤枉了,张嘴要解释一下。 帮他们处理登记事务的工作人员,瞧着他们小夫妻特别养眼。 男帅女美。 般配的很,为了不影响现在的结婚率,生育率。 她自然要努力撮合他们,不让他们在登记的时候闹掰。 赶紧帮权宴说话了:“小姑娘,你老公不是二婚。” “我这婚姻系统可以查到的。” “你看你老公真的很帅,你可要牢牢把握住哦!”工作人员笑嘻嘻地替权宴说好话。 姜媃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赶紧赔笑说:“阿姨,我没有怀疑他。” “我就是随口一说。” 权宴扫扫她的脸:“你最好不是真怀疑我。” “等会,你可以验明正身。” 等等,这个怎么验明正身? 而且他能在办证大厅当着人家公务员阿姨说这种话? 太丢人了。 姜媃脸红了,抬手本能就跟五年前一样,狠狠掐了他手臂:“你闭嘴。” 权宴被掐痛了,愣一下,随后像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凶他。 他没恼,反而忽然唇角轻轻扯了一下:“是,老婆。” 呵?说的这么顺口。 好肉麻。 姜媃都怀疑他确实有双重人格了。 毕竟五年前跟她厮混的时候,他可是一直保持他的高冷人格。 就连在床上做的时候。 他都是一副冷傲的模样,她要他哄哄她,说点骚话。 这样增加床上的情趣。 他不说。 每次做的时候,都是死死掐着她的腰,一声不吭只顾死命地使劲。 恨不得要弄死她。 这会倒是挺嘴溜。 姜媃不理他,等他填好,他拿了另一张表格帮她也填上去了。 填完,工作人员核查。 确认双方都是未婚状态,再盖章,让他们拿着这个表格去拍照。 拍完照,贴在红本本上,盖章。 他们终于算是真正的结婚了。 从民政局出来之前,权宴拿了工作台上给新婚夫妻准备的一颗喜糖,剥开喜糖的糖纸,将里面的果糖拿出来。 塞到姜媃嘴里。 姜媃被迫张嘴咬着这颗甜津津的糖果,权宴目光落下来,指尖轻轻揉揉她唇瓣:“媃媃,吃了这颗糖,以后你不会再受委屈,痛苦。” “以后你有我当你的避风港。” “姜家的一切,我也会帮你夺回来。” 这是他的承诺。 姜媃一愣,双眸怔怔看着站在烈阳下的这个英俊男人。 五年前,他还是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的冷傲美少年。 五年后,时光把他打磨成了清俊成熟的男人。 到底,时光不会辜负他。 姜媃舌尖苦涩,但糖果融化。 那些奶香浓郁的糖水流淌过唇腔。 苦涩一下没了。 都是甜的。 “嗯。”她咬着甜到牙齿一股股阵痛的糖果,第一次朝他笑了一下。 * 姜家别墅在枫叶大道118号的京都富人区。 很巧,和秦鹿家在一个区。 以后,她们可以经常串门。 权宴将她带回来,别墅的门打开,里面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就连沙发,都是五年前,她走之前的模样。 只是怕落灰。 权宴安排人在沙发上盖上了一层白色的遮尘布。 “照顾你的阿姨,明天过来。”权宴拉开遮尘布,哗啦一声,一阵飞舞的尘土扬起,细小的颗粒呛入喉咙。 姜媃低头咳嗽了一声。 权宴走过来,捂了下她口鼻,防止她吸入过多的粉尘:“你先去楼上,我前几天已经安排人把卧室都打扫过了。” “被子也是新的,衣柜里,还有很多裙子,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只记得你喜欢哪些牌子,我都买了。” 前阵子他去给她买裙子的时候。 直接搬空了那家品牌店内所有衣服。 惹得店长差点跪下来喊他一声:“金主爸爸”! “这里我来收拾。” 姜媃眨眨眸,看着他漆黑深远的眸,点点头。 拎着行李箱上楼。 权宴在楼下继续收拾。 姜媃到了二楼卧室,推开她睡的卧室,里面确实很新。 就连床上用品都换了全新的四件套。 只不过颜色没有那么粉。 估计权宴自己睡不惯粉色。 他换了浅灰色这种大众夫妻被。 这颜色,土土的。 果然是直男审美。 不过,姜媃也想挑剔,她觉得现在和权宴达成交易,然后享受到他带来的便利,她没资格挑挑拣拣。 姜媃收回打量的目光,先把自己行李拿出来放到衣帽间,推开衣帽间的柜门。 确实如他说的。 他买了她最爱的那个牌子。 因为不确定她喜欢哪一款,他把人家品牌店直接搬空了。 裙子,裤子,甚至店里的赠品那些长短款的各式丝袜,他都给她搬回来。 琳琅满目挂在架子上。 姜媃看一眼,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触动。 权宴对她似乎好的有点过分了。 姜媃轻轻咬了下唇。 在衣架上站了会,她才把自己衣服一件件挂上去。 等收拾好衣裙。 她走出衣帽间的时候,权宴上来了,“喜欢吗?” 姜媃点头:“还行。” 权宴蹙了下眉:“还行的意思?” “不够喜欢?” 权宴大概明了了,慢慢走到她面前,将西裤口袋的一张黑金卡递给她:“我品味应该不如你。” “你喜欢什么,重新买吧?” 姜媃拿着这张无限额度的黑金卡,有点烫手:“不用了吧。” “那些裙子够了,我穿不了那么多。” 权宴:“不买衣服,买的其他。” “你喜欢就买。” 姜媃被他这么大度弄得心慌的厉害。 准备将黑金卡还给他:“我工资够了。” “姜媃,我们结婚了。”权宴握紧她手腕:“结婚的意思,我得养你,知道吗?” “就算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没有我。” “我也想给你最好的。” 很多人只看过权宴被姜媃甩了,他会恨死她。 可是他们从来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只有深爱过才会深恨。 都不爱。 哪里来的恨意? 当年,她撩拨了他足足半年,最后一个月他被她引诱的沦陷。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其实算是彻彻底底陷进去了。 他甚至永远都忘不了。 她捧着一束娇艳红得晃眼的玫瑰花站在学校楼下,朝他明媚热烈挥手,大声告白:“权宴,我喜欢你!”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那时候,天地都霎然失色。 他眼底,心底,只剩下她一个人。 “权宴——”姜媃还想拒绝,权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忽然就把她抱起来,在姜媃一阵眩晕里。 她整个人就被他甩到身后的被子上。 他双手握紧她细细的手腕。 低头时,高挺地鼻梁如逗猫一样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缱绻,渐浓,带着他独有的冷香清冽气息。 一点点灌入姜媃的呼吸里。 她忍不住身体瑟缩了一下,唇瓣轻轻颤颤。 “权太太,现在要履行我们的条件了吧?”他循循善诱,呼吸更是浓烈的仿佛要炸开。 姜媃脸色渐渐染红,呼吸也是软了:“哦。” “不会拒绝吧?”他问。 眼底的欲望,蠢蠢欲动。 姜媃摇头。 权宴呼吸沉沉,不再多问什么,低头就是那一场隐忍了五年的深情掠吻。 唇齿碰撞,勾缠。 吮得姜媃头皮发麻,呼吸都呼吸不了。 一个浓情的吻结束,权宴眼尾都红了,他低头咬着她白皙的耳垂,软糯的唇,指尖颤抖撕扯。 等姜媃彻底动情那一刻,权宴咬着她耳尖,嗓音喘息:“媃媃,我知道你以前想要我说跟你骚话,嗯,我说了,小宴宴也是想你五年了。” 话落,姜媃脸色涨的殷红,大脑霹雳巴拉像发烟花一样。 砰一声,炸开了。 第58章 我能把婳婳接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这个上午是旖旎,热烈的。 连带空气都是粉色的果粉泡泡。 MC公司。 陆屿名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带着助理走到姜媃办公室的时候,敲门时,后知后觉她今天有事请假半天。 陆铭与顿时收起手指,拿出手机给姜媃打电话。 电话是通的的。 只是响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听。 直到电话那端传来机械的客服提示音。 陆铭与才放下手机,皱起眉寻思了会。 姜媃刚回国。 国内的亲戚除了她那个表姐和她关系较好。 其他的都早就避她如蛇蝎。 恨不得要把她从姜家族谱划掉才甘心。 毕竟谁也不喜欢跟一个破产负债的穷亲戚有什么牵连。 陆铭与在走廊站了几秒。 总归有些担心她。 握着手机,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姜媃,在忙吗?我给你打电话了,下午要来吗?】 短信发过去依旧如石沉大海。 倒也不是姜媃不愿意接,不愿意看。 实在是权宴很黏人。 他像缺失水的鱼,得到了水的滋润。 恨不得天天泡在那片温润舒适的水里再也不出来。 所以姜媃明明听到自己手机响了,想接,都被他拽着腰,强行压在身上,不允许去接任何电话。 最后厮混到中午12点,姜媃饿了。 他才肯放人。 两人从床上下来,姜媃浑身酸痛,差点腰断了,要不是想着还要仰仗权宴帮她处理姜家的事。 姜媃想一脚把他踢开。 太能干了! 九点半回来到十二点。 他都没有停。 她差点废了。 扶着腰去浴室洗澡,权宴还不放过,推门进来要跟她一起,姜媃怕了他,赶紧躲开,还控诉身体疼,疼的要哭。 他才歇手,不敢乱动。 就抱着她一起洗澡。 洗完出来,姜媃裹着毛巾去擦头发时,捡起床边的手机,才看到陆铭与的短信,她赶紧给他回复:【陆学长,抱歉,我有点事,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下午要来公司的。】 姜媃这次请假神神秘秘的。 就说了家里有事。 他就没多问。 现在看到她回复过来,陆铭与倒是放心了:【好,等你来了,可以筹备明天正式去医院开拍医疗剧的事。】 姜媃按着裹着湿发的毛巾,继续回:【嗯,好。】 发完,丢下手机。 权宴拿着吹风机走过来,余光瞥到还没熄屏的手机屏幕。 上面刚好有陆铭与的名字。 男人薄唇顿时不着痕迹扯了下:“陆学长的短信吗?” 姜媃哦一声,“嗯,问我下午去不去公司。” “我一会就走。”姜媃说着,伸手想拿他手里的吹风机。 权宴抬手扣着她手腕。 将她往床边带。 下一秒,就把她按在床上。 他拆开裹在她脑袋上的毛巾,散开,丢到地板上,指尖温柔撩起她湿漉漉的发丝,开始帮她吹头发:“少跟他走那么近。” “他对你目的不纯。” 姜媃皱眉,忽然无奈失笑一声:“你觉得我这样的处境?” “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她连他都没有想走心。 姜家的事。 一天没有解决。 她就没办法沉浸在儿女情长里。 “确实没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权宴微微弯腰,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女人都是很单纯的。” “男人稍微示好一点,你们就没什么防备。” 姜媃眨眨眼:“你在说你自己吗?” 权宴叹口气:“我光明正大跟你示好。” “你收了吗?” “再说,你不是没心思走心吗?”权宴指尖很柔,撩着她发丝。 一点点滑过。 温热的吹风机呼呼呼在她耳边移动。 恼得姜媃心口一阵阵地搅动。 “只是告诉你,陆铭与对你就是目的不纯。”男人最懂男人。 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对你示好。 除非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他有利可图的东西。 姜媃噎了下,被他这套理论弄得有点说不上来话。 顿了顿才说:“我们纯粹工作伙伴关系。” “而且,我这次能应聘进入MC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姜媃扶着眉骨,眼巴巴瞧着权宴:“你别把任何男女关系想的那么乱。” 权宴不乐意,薄唇扯了下,似笑非笑:“我是你老公了。” “虽然,不是你愿意走心的老公。” “起码走肾的老公,总有点权利管你男女关系的事吧?” 这一套歪理。 太牙尖嘴利了。 姜媃竟然找不到反驳点。 唯一能反驳的就是:“我说了,纯粹工作关系。” 权宴嗯:“你知道就行。” “别给我戴绿帽。” 姜媃想翻他一个白眼:“我有那么浪荡吗?” “没有,你很好。”权宴揉揉她发丝:“乖点就好。” 顿了顿,他垂眸,指尖再度滑过她湿漉漉的发丝,语调变得低埃了不少:“媃媃,如果解决了姜家的事。” “你考虑一下,跟我走心好不好?” “尝试喜欢我一下?” “你看,你不排斥跟我做?说明我们两个都是生理性喜欢对方的身体。” “既然身体上喜欢,精神上喜欢,也不会远。” “可以吗?”就当他贪心了。 不仅仅想要用结婚证绑住她,还想要她的心。 姜媃仰着脸看着他深邃迷人的脸。 喉咙霎那有些干干巴巴的。 仿佛吞了一捧干燥的尘土,噎不下去。 卡在中间。 挺难受。 她很想说:“权宴,我早就喜欢你了呀!” 可是她不敢。 五年的落败生活,让她再也没了以前的骄傲资本。 有些东西。 比如真心,比如一辈子。 她不敢轻易地交付出去。 “别有压力。”权宴见她沉默犹豫,也没逼她太多。 现在好不容易哄着人愿意跟他结婚了。 再哄到她真心这个事。 他可以慢慢来。 不着急。 姜媃抿抿红唇:“嗯。” “权宴,等我爸爸的事,解决了,我会考虑的。” 这话,已经是她最大的慎重了。 权宴唇角笑了:“好。”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 起码不是强硬地拒绝,不给他一点机会。 “媃媃,还是你香香的。”权宴温柔摸摸她发丝,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爱意:“我的香香媃媃终于回来了。” 权宴这嘴如果不高冷毒舌。 哄起人来,还真是挺来事。 起码姜媃脸红了:“你是闻过其他人,觉得我最香?” 权宴冤枉:“我没有闻过任何女人。” “除了你,我只喜欢你身上的香味。” “不过听你这么说,是吃醋吗?” 姜媃愣一下,耳尖更红了,连忙否认:“想什么呢你?” “就这样算吃醋了?” 权宴勾起唇,有些痞矜般地端详她这张瘦尖了不少的漂亮小脸:“那我有点期待。” “你为我吃醋是怎么样的?” “媃媃,我会等得到吧?” 又来。 姜媃心口跳怦怦怦:“再说吧。” 权宴笑笑:“行,我等着。” 手心继续抚抚她发丝,姜媃靠在床边,由着他继续给她吹头发,吹风机热度不算很烫。 那些热风拂过她发顶,热烘烘的。 等快干的时候。 姜媃想起来什么说:“权宴,我表姐要去当无国界护士,表姐夫经常去外地出差不在家。” “我能把婳婳接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第60章 权宴说:“亲我一下吧?” “可以。”权宴对婳婳挺喜欢。 没什么排斥。 再说了,姜媃开口了,他能说半个不字? “你现在是权太太,你做主。”权宴按了吹风机的按钮,说:“头发干了。” “下楼吃点东西,再去公司?” 姜媃摸摸确实饿的要命的肚皮点头:“嗯。” 权宴把吹风机放到一旁,牵着她的手下楼,到了楼下,已经两盒苏记的外卖盒子放在客厅门口。 权宴开门拿进来,放到餐桌。 拆开盒子说:“等阿姨过来,她会照顾你和婳婳起居。” 姜媃点头:“谢谢。” 权宴放下盒子:“跟我不要说谢谢。” “太见外了。” 姜媃咳咳:“那行。” “这是小笼包,我特意多点了一份。”权宴确实很细心,她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 他记得清清楚楚。 这让姜媃不由有点内疚。 如果当年权宴能表现像现在这么炙热狂热。 她大概是不会舍得一走了之。 “要醋吗?”权宴将小碟子放到姜媃面前,又摆好了一双筷子,问道。 姜媃摇头:“不要了,酸牙。” 小笼包沾着醋。 她以前爱这样吃,后来去荷兰了,生了婳婳。 她就突然戒断了一切酸溜溜的东西。 牙齿痛。 “改了?”权宴记得她以前爱吃。 姜媃嗯:“在国外吃不习惯醋了。” 姜媃不好告诉他是孕激素改变的。 “以后让阿姨不要做酸的东西。”权宴坐下来,陪她一起吃饭。 姜媃夹了一个小笼包咬一口后,汁水都溢出来了。 权宴瞥到,抽了纸巾帮她擦擦。 这动作温宠。 姜媃有点失神,她咬着软皮小笼包,转过脸看他,忽然说:“权宴,五年前的你,冷冰冰的。” “一点也不像现在。” “是不是因为我导致的?”姜媃想说是不是因为她甩了他。 他心理扭曲,性格都变了? 那她又要内疚一阵了。 权宴捏回纸巾,放到桌上,隐去自己患心理疾病的事,只说:“不是因为你。” “是我本来就是如此。” “姜媃,你没有给我机会继续跟你交往下去。”权宴似乎有些憋屈:“你走之前,我就跟你说要不要试试正式交往?” “结果你说玩玩的,不喜欢我,你说我要怎么跟你表现?” 姜媃明白了,瞬间缩缩脖子,确实该愧疚的。 愧疚她的一走了之:“抱歉。” “嘘!”权宴不爱她总是把抱歉挂在嘴上。 这很生分。 “别说这个。”权宴指尖压在她柔软的唇上:“姜媃,五年前的事,我不打算计较。” “我只要现在的你。” “我也不会逼你太多,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等我帮你处理了姜家,你起码给我一个机会。” “我们尝试交往,可以吗?” 姜媃没说话,只是干巴巴看着他的脸,过了会,点点头。 一切等爸爸的事,处理好了。 她会考虑的。 * 一顿午饭,两人吃的还算融洽。 大概确实是孽缘。 哪怕五年前两人再怎么闹矛盾,再怎么虐心分开,只要重新黏在一起,本性就能顺其自然的释放。 比如,姜媃不会在权宴面前卑微受委屈。 权宴不允许她放低自己。 他就是要把她重新捧成以前的娇矜小玫瑰。 吃完,权宴送她去MC。 送到公司楼下,权宴替她解开安全带说:“婳婳过来住,晚上我们要去买点小朋友用的东西吗?” “家里没有准备。” 姜媃没意见:“嗯。” “那你晚上下班来接我?” 权宴等她这句:“嗯。” 随后,松开拽着的安全带,姜媃拎着包准备下车,权宴说:“亲我一下吧?” 姜媃挑眉,有些干不出来。 因为太黏人。 “这样——不太——好吧?”姜媃不好意思主动亲他。 可能爸爸的事,没解决。 她心里总是悬着一件事。 很难投入和他的情情爱爱事里。 权宴单手敲着方向盘,不急不缓:“亲脸上就行。” “我下午会去一趟集团,这个月我就回集团,帮你。”这话真是极大的诱饵呢! 不等权宴说下去。 姜媃已经趴过来,主动搂着他的手臂,温柔亲在男人脸上:“盛家当年是吞并我家最大的幕后之一。” “张叔是我爸爸的特助,他知道很多内幕,但是他不肯说。” “我打电话找过他两次了,他一直咬紧。” “我猜,盛家威胁过他。” 姜媃亲完,眼眸闪闪盯着权宴。 权宴记下了:“放心。” “我说了帮你,一定会帮你。” 姜媃点头,也不扭捏了,拎着公文包先下车。 * 沈昭这边。 沈昭报名的无国界护士志愿表申请下来了。 她第一时间给姜媃打电话报喜了。 报完喜,她请假半天去找她老公石庭谈谈婳婳的事。 她去国外一年半载的。 婳婳一个小女孩放在石庭那边,很不安全。 石庭因为被沈昭抓包他觊觎小姨子姜媃的事,一直很心虚,沈昭说要出国工作一年半载,想把婳婳交给她妈妈带回去养。 石庭都不敢吱声,就怕他反对。 沈昭在他公司大闹,说他觊觎自己漂亮的小姨子。 想要小姨子给他生孩子。 再说了,婳婳不是他亲生的。 他一个大男人也懒得去照顾她。 就同意沈昭的意思,婳婳交给她妈带走。 他不会干涉。 跟石庭谈妥了,沈昭就火速回公寓给婳婳收拾行李了。 她怕石庭反悔。 收拾好婳婳的行李箱,她就把行李打包先送到姜媃给她的别墅地址。 当然这个地址,她也熟。 姜家的老别墅。 就是没想到,权宴竟然会把这栋承载了姜媃所有美好少女时期的别墅拍卖下来。 送给姜媃。 沈昭大概有些放心了。 或许,媃媃这次和权宴结婚,并不是什么坏事? * 医院。 权宴从自家集团那边和权父商量好继承的事。 就回了医院准备办理离职手续。 办手续的时候。 同门小师妹过来找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欣喜:“师哥,晚上要不要去我伯伯那边吃饭?” “他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权宴本来想拒绝,因为他答应了姜媃晚上帮婳婳买生活用品。 沉默一下说:“晚上我带个人一起去。” 隐婚的事,他答应了姜媃。 不会宣扬。 但是带她见见师傅,并没有什么。 起码,师傅是他亲近的人。 当年在京北医学院手把手教过他不少东西。 小师妹只听到他同意了,没有在意他要带谁? 反正,师哥这么洁身自好的公子哥。 没听过有什么女朋友。 应该不会带女朋友过来师傅家吃饭吧? 第61章 你这到底要在她身上吃几次亏啊? “师哥,那我这就和我伯伯联系,告诉他,你晚上要来。”小师妹开心地拿着手机,差点原地跳起来。 “对了,师哥,你要带谁来呀?”小师妹开心后,眼巴巴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贵气的男人。 一颗小心脏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权宴没打算详细说:“亲近的人。” “我还有事。”权宴说着,低头在翻点桌上的手机屏幕。 找他的律师好哥们季凛白。 小师妹挖不出他嘴里那个神秘的人物,又不敢缠着他继续问。 权宴的脾气谁都知道。 惹他不高兴了。 他会生气的。 小师妹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只能乖乖作罢。 “好吧,师哥那我不打扰你了。”小师妹垂下脑袋,有些丧气般地鼓起腮帮子,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的时候。 桌上的手机已经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嘟嘟嘟几声。 一个同样清冽的嗓音就从听筒那端懒洋洋传来了:“宴哥?稀客呢!” “怎么舍得想起我来了?” 权宴唇角扯扯:“你不是在国外处理收购案吗?” “找你也没用。” 季凛白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哦?那意思,知道我今天回国?马上就来逮着我了?” 权宴:“嗯,你猜对了。” “专门逮着你。” 季凛白好整以暇地揉了下自己乌黑的短发,嗓音依旧磁磁的懒洋洋:“医院出医疗纠纷了?多严重?” “但是你不是有权家那帮子顶级律师团吗?还用得着我?” 权家的顶级律师团只习惯打收购案子。 姜家这个事。 可能还涉及金融诈骗和违规操作,属于违法的范畴。 季凛白是京圈TOP1处理金融诈骗和违法案件的金牌胜手。 他不找他,还能找谁? 再者,他也不想打草惊蛇。 一旦动用了集团的律师,总归会走漏风声。 对他解决盛家不利。 “不是医疗纠纷。”权宴眸色落在自己笔记本上关于盛世集团即将去香港上市的通告,呵?还想上市? 把媃媃家弄那么惨。 权宴现在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盛世集团。 说起来,五年前,权宴并不了解姜家破产的内幕,他当时以为只是姜岐山单纯经营出现误差。 导致姜家所有资金链断裂。 资产抵押不过,就宣告破产。 加上,他当年被姜媃甩了,患上心理疾病,权家为了保护他,刻意屏蔽了姜家破产的一切真相。 所以,他其实真的不知道姜媃五年前遭受了什么? “姜氏集团,你记得吗?”权宴拢回思绪,眼底都是如深渊般浓重的沉色:“我要你帮我,找出当年吞并姜氏集团的黑幕。” 姜氏集团? 姜媃??? 电话那端的季凛白唇角的笑意一瞬冻住,他眸色惊愕又不解:“宴哥,你没事吧?” “你这是报复姜媃的新套路还是怎么?” 五年前,他们兄弟圈都知道权宴被姜媃弄得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姜媃是权宴的禁忌。 是他‘厌恨’的女人。 怎么突然要帮姜家找出破产真相了? 权宴不想解释太多:“不是报复她。” “帮忙吗?” 嗳,他这不是问的废话? 宴哥金口一开。 他哪能拒绝? 就算不理解,但也表示尊重且愿意帮他。 “你说呢?你都亲自打我电话关照我了。”季凛白无奈道:“我能说NO吗?” “但是我确实不理解。” 权宴叹口气:“以后你会知道。” “你帮我这次,我会记在心里。” “我记得你家老爷子最近看上秋雨帧的真迹,茶不思饭不想的想要,很巧,我有。”权宴指尖摩挲桌上的笔记本鼠标边缘。 “这个人情够吗?” 嚯嚯嚯。 好家伙,他竟然什么都打听好了? 季凛白从刚才的不理解,忽然有些后知后觉有些反应过来,而后笑了一声:“够了。” “这个案子,我接了。” 权宴薄唇一扯:“多谢。” “周末来山庄,请你吃饭。” 季凛白没拒绝,顿了顿,他说:“姜氏集团当年破产的很快,都没有备案。” “几乎是一夜间就树倒猢狲散,整个集团所有资产都被周边企业瓜分的干干净净。” “看着像是姜岐山着急变卖这些资产抵押银行的贷款,所以瓜分的事,大家都是当正常交易来看。”季凛白大脑飞速回想五年前关于姜氏集团倒闭前的一些零碎新闻。 真是少的可怜。 明明姜氏曾经在京圈可是赫赫有名的豪门。 结果,破产竟然这么隐秘。 就这么悄然无声地把集团所有资产快速处理卖了个干净。 很不可思议。 “正常吗?姜家当年的核心产业是医疗高精密器材制造。”权宴沉着嗓音说:“我中午回了一趟集团,翻看了我们权家参与收购的一些合同。” “里面刚好有一家企业当年参与瓜分姜家,他用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毛利,直接吞了姜氏一家做纤维的小公司,不过这家企业这两年经营不善,申请破产,恰好我们收购了,我才知道,他吞并姜家小公司花了多少钱。” 权宴说完,季凛白这种擅长打金融诈骗和违法案件的刑事律师。 一瞬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有人恶意逼姜氏集团用最低价出售。” 权宴嗯:“所以我要你找出这些恶意证据,让他们吐出来。” 季凛白深吸一口气:“这工程量很大。” “但是我有兴趣。” 权宴垂垂眸:“那就拜托了。” 季凛白勾唇:“好兄弟,一句话。” 权宴笑笑,放心了:“多谢。” 话落,季凛白嘴贱快了一句:“你说实话,不会又被姜媃这小丫头迷住了?” “你这到底要在她身上吃几次亏啊?” 权宴:…… “挂了。” 姜媃这亏,他乐意吃。 * MC公司。 姜媃过来的时候,陆铭与在办公区的走廊等她。 见她着急忙慌跑过来。 陆铭与顿时抬脚朝她走过来:“姜媃。” “这么慌,遇到什么事了?” 姜媃站定,脸上还有一层因为小跑上来导致的红晕:“没什么事。” “怕下午打卡迟到。” “跑上来的。” 陆铭与闻言,柔和的唇角顿时宠溺一笑:“着急什么?” “有我在,晚几分钟,不会有事。” 姜媃摆手:“还是不要了。” “你把我挖过来,别人肯定觉得我是你的裙带关系,要是我经常迟到早退,早晚会有意见。” 陆铭与笑笑:“你倒是挺为我着想。” 姜媃缓缓呼吸,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总不能对你,恩将仇报吧?” “对了,学长,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铭与盯着她漂亮的脸,准备说点什么,张嘴的时候。 忽然就发现她脸上有些突然的红润和光泽。 这种光泽红润。 不太正常。 和她之前比真的差很多。 说实话,姜媃是美。 真的很美。 但是之前的美总有些颓败的灰色。 让人感觉她身上背负着某种巨大的压力。 整个人看着很沉重。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姜媃被他盯着,有些疑惑,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她今天没化什么浓妆。 刚才小跑过来的时候,淡妆应该也没融化吧? 陆铭与收起心底的一丝丝异样揣摩,没多说什么。 “一会你执导的医疗剧男女主角会公司围读剧本,你准备一下。” 姜媃知道:“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姜媃办事,陆铭与还是放心的。 对着她温柔笑了下,先去忙自己的事。 姜媃抬手按了下额头,拿手机给张静打电话,让她来办公室准备剧本围读的事。 刚打完电话。 权宴短信就进来了:【晚上去我师傅家吃饭,我们一起,吃完我们去商场给婳婳买生活用品。】 第62章 没咬破,不要紧。 权宴的师傅? 姜媃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忽然记起来,他说的师傅是谁了? 京北医学院那个赫赫有名的凶老头——方启明。 医学院终身名誉教授。 当年,她轰轰烈烈去医学院追权宴。 闹得人尽皆知。 惹得把权宴当他得意关门子弟的凶老头气的每次看到她就哇哇叫。 【姜媃这个小丫头片子,再敢来我们医学院我就去你们导演系告状啦!】 【哎呀呀,小丫头你怎么那么不知羞啊!】 【哪有你这样厚着脸追男孩子的啊?】 【小丫头你要矜持,赶紧走。】 凶老头人不坏,甚至还挺善良。 就是省得他的爱徒被她这个不务正业的大小姐带歪了。 但是小年轻谈恋爱呀! 他还真去干扰吗? 当然不会。 他只会见到她的时候,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她说:“小丫头你还敢来?” “我真找你们系主任告状啦!” 姜媃那会有姜氏集团撑腰,腰杆可硬了。 老头凶她,她也凶老头:“你敢,我就让我爸爸把你这个医学系买下来。” 当时,她为了追权宴多张狂。 什么话都敢说。 现在时过境迁,真要去面对这个凶老头。 姜媃都觉得没脸跟着权宴去他家吃饭。 凶老头估计又要骂她,五年前就捣乱他心肝爱徒。 五年后,竟然还要嚯嚯他最宝贝最心肝的爱徒。 最后还要感叹一句:冤孽。 姜媃都能想象出,他看到她后,鼻子都气红的模样。 哎,所以还是不要去了吧? 姜媃要打退堂鼓。 【权宴,我和你师傅以前的大学的时候经常吵架,你带我去不太好吧?而且我们不是说好隐婚吗?】 权宴靠在椅子上看她回复,似乎猜到她要这样回:【隐婚,不代表我不能交往女人对吗?师傅就是嘴快,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我的私事。】 【乖,跟我去吃饭,我总要带你见见熟人。】 方启明不是富豪圈的人。 加上他已经在京北退休,不会嘴大到处传播他们的关系。 至于小师妹。 他会敲点好她。 姜媃按一下眉骨,真不想去,但看权宴这个架势,非要她去了。 考虑,她还要仰仗他帮忙处理姜家的事。 她思考片刻,还是同意了。 答应赴约后,权宴那边很高兴,放下手机,起身先去查房。 * 傍晚来得快。 姜媃和医疗剧的两个男女主角谈妥了剧本拍摄的事。 窗外早就晚霞满天了。 姜媃伸个懒腰,起身收拾桌上的材料。 两个主演还有晚间节目要录制。 走的比她们快。 会议室就剩姜媃和编剧张静了。 姜媃把材料塞到资料袋后说:“张编剧,明天开拍,辛苦你跟班。” 张静笑眯眯看着姜媃漂亮的脸,一脸钦慕:“姜导,跟你一起共事,我很乐意的,一点也不会觉得辛苦呢!” 毕竟,谁不喜欢跟漂亮的大美女领导一起共事呢? 不仅赏心悦目还能提神。 嘿嘿嘿,她超喜欢。 姜媃被她一脸崇拜模样逗笑了:“你什么时候也会哄我了呀?” 张静很认真拍拍自己胸膛:“姜导,日月可鉴,我是真心觉得跟你一起做事,很开心。” “没有半点辛苦。” “不是哄你开心才” 姜媃笑:“那行,明天我请你们喝奶茶。” “还有布蕾蛋糕。” 她存款不多。 但是请客这些下午茶,绰绰有余。 “卧槽,姜导你最美最好啦!”嘿嘿,明天又有甜甜的奶茶和小蛋糕吃了。 张静这个贪吃鬼。 最爱好吃的。 姜媃咳咳:“好啦,下班。” 这个点,她估摸着权宴会来MC的停车场等她。 张静狂点头:“好。” * 从公司楼层下来,姜媃一边低头看手机信息一边朝着停车场那边走去。 权宴在五分钟之前已经跟她发了短信。 他在停车场B10位置等她。 姜媃看完手机,迎着停车场有些闷热不透风的潮湿气息,朝着B10那边走去。 快到的时候。 果然,目光所及,权家太子爷那辆过于耀眼又闪瞎人眼的黑蓝色超跑布加迪。 闪着照明灯停在B10这么显眼包的位置。 姜媃远远看一眼,差点想让他快点滚蛋。 这么显眼包。 不怕惹来别人围观吗? 当然,已经有人来围观了。 是MC演员组的两个小美女演员。 她们比较大胆。 看到布加迪,马上就围过来想要问坐在车内的男人要联系方式。 奈何,任凭她们怎么弯腰讨好敲车玻璃。 车内的男人低着头自顾自查看手机信息,丝毫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 直到车玻璃被敲的让他心烦了。 他才皱起眉,一脸不悦降下车窗,眼神冷厉扫向车边两个漂亮小美女:“我已婚。” “来这里接老婆。” “你们再骚扰,我报警了。” 权宴冷冷说完,晃晃手机屏幕上已经敲出来的110三个号码。 两个小美女看到他这个大帅哥这么守男德? 还报警上了! 瞬间如被泼了冷水,尴尬又自讨没趣地赶紧跑了。 等她们走了。 目睹一切的姜媃,不知道为什么唇角不自觉轻轻抿笑了一下。 随后又想到什么。 她咬了下唇,赶紧压下唇角这抹抿笑。 拎着公文包去他的车边。 拉开副驾驶上车。 关上门的一瞬间,男人就俯身过来,完全不给姜媃一点反应的时间。 直接亲到她柔软带一点甜度的唇瓣。 亲的不用力。 却是特别的缱绻,温柔。 “行使老公的权利,不生气吧?”他亲的时候,小声喘着性感低音炮问她。 姜媃脸都红了,哪里会生气。 只会觉得他太撩。 “不生气呀!”她轻轻也喘着气,手指本能拽紧腿上的公文包带子。 今天中午被他吃了足足三四个小时的身体。 一下有些像干柴烈火。 本能软下来。 “我答应你结婚,就没想矫情的。” 权宴眸色深下,冷香的唇故意地碾压过她柔嫩的唇线,留下一道暧昧不尽的痕迹。 “嗯,那我以后不会客气。”他说这话的时候。 故意咬了口她下唇。 咬的不重。 但也有点痛痛的。 姜媃嗤痛,嘶一声,就说:“你属狗?” “属狼。”权宴松开牙齿,眼底都是无尽的爱意:“没咬破,不要紧。” 姜媃瞪瞪他:“也痛的。” “那我亲亲?”权宴又要过来亲。 姜媃抬手砰一下,用力推开,耳尖微红地训狗:“别得寸进尺。” “行,不弄你。”权宴笑笑,指尖揉过她被他咬的微微红肿的唇瓣:“有点肿,一会就能退。” 姜媃闻言,耳朵更红,想咬他的手指了。 “你要是还想我陪你去见你师傅,要么现在就走,要么我下车。” 权宴倒是没料到她还会威胁。 那一瞬间。 他恍惚间看到了五年前,趴在他怀里生气骂他的姜媃。 那天,他弄她,弄的太重。 她的柔嫩,撕裂了。 她痛的哭了。 他也吓坏了,一边哄她,一边给她止血。 他是医学生。 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撕裂伤。 但是她娇气。 出血了,就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他帮她处理伤口,她痛的哇哇哭,哭的时候,还拿抱枕砸他的脸。 砸了十几下。 然后指着他鼻子,让他滚蛋。 他不会滚。 抱起她,就带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找妇科医生帮她缝合。 当时缝合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还指着他鼻子骂他不懂怎么呵护女朋友。 把自己女朋友弄成这样。 不是男人! 他一言不发,只能承受医生的训骂。 其实,那时候,他确实不太懂。 年轻,气盛。 莽撞的要命。 拉回思绪,他看着她垂头揉自己唇瓣的模样,心口软的不行。 抬手握紧她的手,低声说:“抱歉,我以后会乖。” “不会随便咬你。” 只会一辈子当她的狗,当她的守护神。 第63章 权宴,我爸爸死了。 方启明住京北分配的家属楼小院。 地段不差。 但也不在闹市区,学校考虑他们年纪大,受不得闹哄哄的噪音。 特意选在这边,建了十几栋家属小院。 每一栋小院还配套开垦了小菜园。 四周又绿荫环绕,舒适又安宁。 确实适合年纪大人养生居住。 权宴的车拐入方启明的家属楼小院,小师妹正陪着方启明在院落的小菜园拔新鲜的萝卜。 等会炖萝卜排骨汤。 见到权宴的车,小师妹顾不上脸上还有泥巴,抱着两颗白白胖胖的萝卜,兴奋要去找权宴。 结果她脚刚从小菜园的泥土地迈开一步。 权宴带着姜媃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他身侧的女人。 小师妹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硬掉。 她有些震惊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身后的女孩子。 一时没想起来。 前阵子她腿上过敏。 来她那边打针。 被权宴揽过去了。 “师哥!她——她是谁?”小师妹虽然和权宴拜了同一个师门。 但权宴毕业的时候,小师妹才刚刚进入大一。 姜媃和他那些秘闻虽然在京北流传。 但是她并不知道姜媃长什么样。 自然也不知道她和权宴就是京北流传的那段令人嘲笑的孽缘。 “挚友。”权宴侧眸看一眼姜媃。 回答的坦坦荡荡。 挚友??? 什么样的挚友会让他带到了师傅家吃饭啊? 小师妹心里酸溜溜。 不太信他的说辞。 毕竟权宴这种公子哥,谁不知道不近女色呀? 别说红颜知己了,就是稍微靠近他一点的女孩子,她都没有看过。 他身边从来不会留一个女人。 包括一只母蚊子。 都不会有! “哦——”小师妹抱着萝卜眼神失落地看着权宴。 倒是小师妹身后的方启明看到姜媃第一眼。 当即哎呀了一声。 随后重重叹口气:“果然孽缘。” 五年前,这小丫头厚脸皮死命追他的爱徒权宴。 追的那叫一个惊天动静。 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那会怕她影响权宴的学业,总是对她生气,赶她走,结果,赶了几次,她不来了,他这个爱徒倒是屁颠颠去找她了。 那时候,方启明看着权宴捧着书若有似无去导演系那边假装路过的时候。 他就直接拍了大腿,哎呀地大喊了一声孽缘。 哎,还以为五年时间。 他们两人不会再有什么纠缠。 结果? 你看,断了五年,最后还是好上了。 方启明摇摇头,看一眼权宴再看看站在权宴身边面带愧色的女人。 他只能说:罢了。 “师傅。”权宴先开口:“哪里孽缘?” 方启明瞪他一眼,无奈地只能笑一声:“你心里清楚。” 姜媃也不知道方启明是不是在嫌弃她。 踌躇了下,小声开口:“方教授,对不起。” 方启明抓起泥土里的一颗白萝卜,朝她那边看一眼,先是没吭声,过了一会会才摆摆手,语气柔软下来说:“行啦。” “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说实话,当年要不是你经常来调戏我徒儿,你这胆大的性子,我还是蛮欣赏的。” “以后好好的就行。” 方启明说罢,抱着萝卜从小菜园里走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说:“你们进去吧,你们师母给你们煮好了花茶。” “桑葚嫩芽煮的,清热解火。” 权宴乖顺点头,伸手想接他手里的萝卜:“师傅,萝卜我帮你拿进去。” 方启明不给:“你这手指干干净净的,别弄脏了,快带着你家小丫头进去喝茶。” 方启明不给他萝卜。 权宴只能作罢,准备带姜媃去客厅找师母。 小师妹倒是忽然眼泪汪汪了,她好像听懂了什么。 孽缘,挚友! 该不会,这个女孩子就是当年甩了师哥的女人吧? 师哥竟然还能原谅她? 还带她来见师傅和师母? 小师妹还没见天光的暗恋一下就这么熄火了。 她没忍住,直接哭起来:“师哥,她就是当年甩了你的女人吧?” 权宴没想到她还哭了,回头看她时,也不装了,一下握紧姜媃的手说:“嗯,是。” 姜媃还不想和他搞的人尽皆知。 挣扎一下要甩开他的手。 权宴握的紧,她甩不掉,只能皱眉低声说:“权宴,松手。” 权宴不松,只是对小师妹说:“我和她的事,希望小师妹别宣扬。” “否则后果自负。” 小师妹心里本来已经够难受了。 现在还要被他提醒不能到处说,她哭的更厉害了。 啪一声,丢下手里的萝卜转身就跑了。 “我不会说的,我才没有那么大嘴巴。” “师哥,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权宴皱眉,有点头疼。 姜媃:??? 原来,这个小师妹喜欢权宴? “你刚才是不是太凶了?”姜媃都对小师妹心疼了。 权宴觉得说清楚没什么不好。 免得纠缠不清。 “你希望我什么也不说?任由别人纠缠?” “呵,你果然对我不喜欢,不然早吃醋,跟我闹八百回了。” 姜媃:o(╯□╰)o。 随后咬唇:……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见不得小女孩哭呀! “师傅,小师妹那边你记得哄哄。”权宴对小师妹只有妹妹之情。 方启明晓得:“你说清楚也好,免得她陷得深。” “到时候哭的更难受。” 权宴点头,先带姜媃进去见师母。 * 这顿饭最后吃的还算圆满。 从方启明的家属小院出来的时候。 夜色已经浓了不少。 夏日趴在树枝上的蝉儿,正吼着嗓子,震动它的翅膀,不停地鸣叫。 权宴带她去车边。 快上车时。 男人忽然停顿一下,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头温柔看着她:“媃媃,等处理好姜家的事。” “带我去荷兰见见你爸妈如何?” 权宴这五年,确实被权家特意屏蔽和封锁了姜家不少信息和新闻。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姜媃一家跑路去荷兰遇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姜媃这辈子最爱的爸爸在荷兰的第一年。 就因为极大的心理压力,自杀了。 所以他猛然提及要见父母,姜媃先是一怔,过后,一直堆积的心酸就跟压制不住的藤蔓。 蹭蹭蹭冒出来。 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而后,咬着唇抓着他衬衫,垂下头靠在他怀里,突然放声哭出来:“权宴,我爸爸死了。” “在阿姆斯特丹,自杀了。” 姜媃永远忘不了,姜岐山自杀那天,他一改往日颓废的模样,穿上了他最爱的灰色西装和灰色西裤,整个人精神抖擞,目光慈爱地看着姜媃她母亲。 语调温柔又亢奋,他说他找到了新工作。 在一家中外合资的投行当操盘手。 月薪丰厚。 他说,他不会再让她们母女吃苦了。 然后,他拎着公文包,带着姜媃打工买给他的那条黑色领带。 踏着清晨的光出门了。 两个小时后,阿姆斯特丹最出名的‘黄金转弯’运河桥,绅士运河上浮上来一具华人中年男性尸体。 他跳河自杀了。 因为不堪从高空跌落尘埃的酸楚和在国内遭受的巨大心理折磨。 他选择了永远离开她和母亲。 姜媃永远忘不了他被捞起来时,惨白的脸和被冷水浸泡的歪歪扭扭的领带。 这是她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 最后被国内这帮人逼死在了阿姆斯特丹的冷水里。 永远不会醒来了。 第64章 权宴为她哭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媃媃——” 怀里的人还在哭,肩膀抖的不行,手指紧紧抓着他衬衫。 那些湿漉漉的水。 渗透他薄薄的衬衫。 阴凉一片。 这一刻,权宴只觉得周围一片空鸣。 连带耳膜都是碎裂,颤动。 他从来没想过,姜家倾覆后,在圈内高傲又受人敬仰的姜岐山会选择在异国他乡自杀。 老人不是常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一口气。 总有机会翻身,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 权宴手指收拢,一瞬间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低头时,他眼底不自觉浮上了一层殷红。 “对不起,我不知道。”权宴嗓音嘶哑,仿佛干枯的树枝。 在一点点划破他的喉咙。 很痛。 “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这一秒,权宴忽然意识到,他之前对她的怨恨有多可笑。 他的伤痛根本不及她丧失一切和父亲来得痛。 “爸爸的死,跟你没关系。”姜媃摇摇脑袋,眼底红红又雾色茫茫:“当年围剿我们姜家的人,不是你们权家。” 权家一直以来都是京圈顶层的象征。 他们不屑往下去撕咬其他集团。 反而是那些一直匍匐在脚底的鬣狗才会一直觊觎姜家这块大肥肉。 “别哭。”权宴抬手擦掉她眼尾的泪珠,声音低低的:“我会帮你报仇。” “我发誓。” “那些伤害你们的人,我会一一帮你解决。” “媃媃,别难过,以后你还有我。” 他会保护她的。 姜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说要护着她。 要帮她报仇。 仰起脸时,水雾雾的眼底有些片刻的失魂。 今晚,月色有些清冷。 淡淡的光,透过云层落在男人脸侧,身上。 姜媃第一次看到他眼红了。 眼尾还隐藏着泪。 是心疼她的泪。 权宴为她哭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竟然为她哭。 姜媃的心脏霎那紧紧缩紧。 这一天深夜,姜媃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这个盛夏的末尾,权宴眼底满满都是心碎的眼泪。 以及第二天,他真的为她眦睚必报,让盛家小公子报废了一条腿。 * 回别墅的时候,姜媃因为哭太久,倒在车上睡着了。 到了家,权宴没弄醒她。 解开安全带。 轻轻将她抱下车,低头一直温柔蹭蹭她,再小心翼翼抱着她上楼。 到了床上,他帮她解开裙子的扣子。 见她眼尾还有哭过的泪痕。 男人垂眸时,眼底是分不清的一抹极深的暗色。 指尖小心翼翼划过她眼尾。 慢慢擦掉那些痕迹。 起身,去浴室倒热水给她擦身体。 擦干净,他自己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姜媃依旧没醒。 今晚,她压抑了五年的丧父之痛全部宣泄出来,在方启明的家属楼外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哭的眼泪都哭不出来。 心口痛的要命。 权宴才抱她上车。 也就是今晚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她心里的淤结没了。 整个人放松,也就睡的沉。 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不在了。 倒是被子上还有余温。 姜媃起身,按了下哭的有点胀痛的太阳穴。 回想一下昨晚自己在方启明家属楼外干了什么? 一回想,她就有点脑袋刺痛。 大概真是哭太多了。 眼睛不仅会肿,太阳穴还会隐隐作痛。 不过,爸爸去世的事,她也没想一直瞒着权宴。 毕竟他调查盛家,总会知道这个事。 姜媃松开手指,下床先去浴室洗个澡。 昨晚,权宴怕吵醒她,没给她洗澡,就拿温水帮她简单擦拭了一下。 她那会没意识。 不记得他帮她擦身体,只以为他就帮她换了睡衣。 简单在浴室冲完热水澡。 换好裙子下楼。 权宴聘请的阿姨果真已经在厨房那边忙碌着给她弄早餐。 权宴坐在料理台长桌上,低头看着平板上的信息。 姜媃在楼梯边往开放式的厨房看了眼。 这才快步下楼。 到了餐桌,权宴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她,男人漆黑的眸,一瞬染上某种心疼,放下手里的平板。 起身,就去冰柜拿了一盒冰敷球出来。 “过来。”权宴拿出冰敷球,朝姜媃招手。 姜媃也不知道他干嘛:“怎么了?” “眼睛肿了,你想顶着灯泡眼去上班?”权宴一动不动看着她。 果然,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心酸遭遇。 他现在已经在计划要为她‘猎杀’盛世集团和他的那些爪牙了。 姜媃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确实有点肿。 “让你见笑了。” 姜媃尴尬地垂了下眼,赶紧要去他手里的冰敷球。 权宴听不得她这么见外的话。 手指一握,直接将她扯到自己长腿上。 拿着冰敷球给她冰敷眼睛。 “少跟我说这么不咸不淡的见外话。” “我是你老公。” “你想怎么使唤都行的老公。”权宴温柔地将冰敷球盖到她眼皮上。 冰球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 很冰。 姜媃没吃住,小声嘶了一声:“好冰。” “冰一点,才能快速消肿。”权宴盯着她的脸色看:“心情好一点吗?” 姜媃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实父亲的死对她打击确实很大。 但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她已经没有那么时时刻刻陷在那股子悲伤里。 “好多了。”姜媃闭闭眼,缓口气说:“爸爸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我没那么脆弱。” 权宴沉默,眼底有些暗涌,嗓音低低的,带着姜媃分不出的某种情绪:“我倒是希望你脆弱点。” “时时刻刻想着依靠我。” 姜媃:“不要。” “菟丝花,很容易被夭折。” 权宴叹口气,终于挤出一点温温的笑:“这棵大树,能护着你百年不夭折。” “要是再生个小菟丝花,更好了。” 小菟丝花? 姜媃心口一跳,脸微微红了点:“你想什么呢?” “男人多遐想一下美好的未来,才更有动力养家。”权宴指尖握着冰敷球,换到姜媃另一只眼皮上。 继续给她按摩,冷敷。 “养一株可爱的小菟丝花,再养一棵小树,长大后,还能和爸爸一起给妹妹和你一起遮风挡雨,也不错,对吗?” 权宴不是没想过自己未来生几个小孩? 权家,家大业大。 肯定不会只要一个。 但他也不想姜媃吃太多的苦。 那就两个。 到时候封肚。 姜媃没想到他想的那么远,连生儿子都给她安排上了。 一抹说不上来的心绪瞬间涌上心口。 他好像真的有在规划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未来。 这个未来里,他想要一儿一女。 而她却还在徘徊在报仇结束后,她该不该要离婚或者考虑他? 姜媃顿时觉得真坏。 难怪京圈和权家人都说她是坏女人。 她确实不够好。 “权宴。”姜媃抿抿红唇,抬起眸看他:“你想的有点远。” 权宴笑笑:“我知道。” “可是我想要这样的生活。” “没关系,我等你。”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逼你。” 是,他不会逼她。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觉得自己好坏。 姜媃再度抿唇,不吭声了。 但好像也没有完全拒绝他这个畅想未来的计划。 “啊,昨晚光顾着哭。”姜媃顿了顿,忽然想起来,昨晚他们从方启明教授那边吃完晚饭,应该去商场给婳婳买生活用品和小裙裙的。 结果她哭晕过去了。 好丢人。 “忘记给婳婳买东西了,不过婳婳的行李表姐送过来了。” 第65章 乖乖张嘴,受罚。 “那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权宴捏着她下巴,温柔看着她眼皮的红肿:“好多了。” “谢谢。”姜媃摸了下自己的眼皮。 确实看着不是很肿很痛。 “别说谢谢。”权宴丢下冰敷球,单手搂着她的腰:“真的很见外。” “你见过那个睡一张床的夫妻,整天把谢谢挂嘴边?” 姜媃:…… “这是礼貌嘛。” 权宴笑呵呵:“这种礼貌大可不必。” “倒是希望你经常跟我作作,耍耍脾气,我更开心。” “就像在民政局的时候,你生气,就掐我一把。” 这种有血有肉的感情。 比起刻意的保持距离,更让他喜欢。 姜媃:??? “你有受虐倾向吗?” 权宴:“那倒没有。” “不过你要喜欢,我也可以接受。” 姜媃咳咳:差点被他逗笑。 “我饿了。” “一会还要上班。” 权宴揉揉她发丝,回头对正在准备早餐的阿姨说:“阿姨,早餐端过来。” 阿姨正要端,马上举着托盘过来:“大少爷,今天做了中式的养胃粥。” “还有一些养胃的小糕点。” “您看还行吗?” 这些都是权宴叮嘱她的,他说少奶奶胃不太好。 让她弄养胃的粥就行。 她就照做了。 权宴是医生,看一眼这些餐食,自然知道都是对胃很好的温热食物。 “嗯,还行,阿姨你去忙吧。” 阿姨晓得,她也不会打扰人家小夫妻早上的恩爱。 阿姨解下围裙,先去客厅打扫卫生。 权宴把清香软糯的养生粥端到姜媃面前,拿起小勺子,搅了搅粥的热气。 再吹吹。 等不那么烫了,要喂给姜媃。 姜媃有点不好意思让他伺候,眨眨眼说:“我自己来吧。” 权宴不给:“五年前,我被你甩了,因为我的固执怨恨,没找你。” “我想弥补。” 姜媃愣一下,小脸慕地有点愧疚:“你没错。” “错的是我。” 权宴笑一声:“是吗?”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就乖乖张嘴,受罚。” 姜媃:??? 伺候她这算哪门子受罚? 他要不要这么变着法子宠她,这样她真的很容易动摇的。 “乖,张嘴,不然你要迟到了。”权宴举着一勺热粥,催她。 姜媃咬咬唇,沉口气。 算了,不跟他拉扯了。 他愿意伺候就伺候吧,她确实要来不及。 今天是拍摄第一天。 她这个执行导演不能迟到。 乖乖张嘴,咬着勺子,一口喝下热热的粥。 喝完,权宴继续喂。 喝到一半,他又给她拿了小糕点喂。 “多吃点,你太瘦了。”权宴说着还不忘心疼地捏捏她腰上的肉。 确实是瘦。 腰都小了一圈。 不然,大学那件水蓝色的连衣裙,她竟然还能穿得上。 “明天我让阿姨炖虫草汤,胖胖的才有手感。” 姜媃脸一红:“你就是为了摸手感才把我养肥?” 权宴眸色深深:“你要这么认为。” “也可以。” 姜媃:…… “差点以为你是好心呢!” 权宴笑了:“怎么?养胖的目的,你还要规定?” “男人不都好这点?” “你也别把我当正人君子,在你面前,我一秒都当不了。” 果然,五年蜕变。 清俊少年变成了嘴骚大佬。 姜媃脸红红地睨他,“我上班要迟到了。” 不跟他嘴贫了。 她怕下一秒,这个男人真把她按在料理台,不当‘正人君子’。 “嗯,我送你。”权宴不逗她。 搂着她的腰起身时,不忘还往她嘴里塞一块糯米糕:“多吃点。” 姜媃咬着甜甜的糯米糕,有点撑了:“吃不了一点了。” “好撑了。” “拿你吃一半,剩下一半——” 后面的话,权宴没说完,姜媃说:“行吧,剩下一半,我一会带去我们公司,给流浪狗吃。” MC公司的停车场有流浪的小狗小猫。 小猫不知道能不能吃糯米糕。 小狗应该可以吧? 她上次还看到前台小姑娘拿了一块糯米糕喂给流浪狗。 狗狗可能是真的饿。 都吃干净了。 权宴愣一下,已经淌在舌尖的话,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了。 “嗯。” 其实,他刚才想说剩下一半,他来吃。 结果,他这个地位还不如一条流浪狗。 她只记得给狗吃。 也不给他吃。 有点惨了。 权宴叹口气,先送她去MC。 到了公司,姜媃拎包飞速跑下去,她怕来不及。 权宴坐在车内目送她安全进入MC的大门,他才放心离开。 权宴没走多久,姜媃就带着张静和剧组汇合准备去医院拍摄。 路上,秦鹿发来短信了。 她要问问权宴把她安置在那套别墅。 权家房产太多。 遍布全世界。 姜媃:【你家附近,他买了姜家的别墅给我。】 正在别墅敷面膜的秦鹿差点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卧槽。 【宝贝,我们权太子爷对你是真爱啊!】 啊,这绝壁真爱! 毕竟随随便便送一套别墅这事,没有喝下两斤二锅头,干不出来。 想想她交往的那几个前任,除了死对头江斯年很大方,全是抠搜男。 没有一个会想到送一套别墅给她。 不错,谈恋爱还是得谈权宴这样的痴情大情种。 被甩了,还念念不忘初恋。 她家媃媃一回国,就迫不及待往上凑。 又是结婚,又是买别墅。 嘿嘿嘿,确实真爱。 她以后可以放心了。 不担心媃媃会被京圈那帮人欺负。 【你别逗我了。】姜媃一边走一边回秦鹿。 秦鹿撕下面膜,苦口婆心劝起来:【宝,我没逗你,这绝壁真爱。】 【等你家的事搞定了,你真得好好考虑他。】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姜媃确实也有些动摇的:【等我家的事处理好了,我会考虑。】 秦鹿笑:【这才对。】 【哦,我这还有个事先跟你通个气。】 姜媃:【什么事?】 秦鹿:【盛蕾说要在我的美术馆出售一件藏品,我没答应,但是她说你会感兴趣,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她感兴趣的东西? 姜媃一时想不起来,盛蕾手里头有什么她会在意的藏品? 【你让她挂出来,我会看看,她出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鹿得到她允许,回道:【OK,宝贝,听你的。】 【这死丫头要敢在我的地盘对你作妖,我不会放过她的。】 姜媃笑笑:【嗯。】 【鹿鹿,那我先忙了。】 姜媃退出手机,将手机放到裙子口袋,先去找两个演员一起对剧本。 第66章 权宴出手,盛家小公子断了一条腿。 上午拍摄很顺利。 姜媃到底很有执导的天赋,开拍后,无论是镜头的捕捉感和亲自示范人物的表情变化。 她都拍的很精彩和绝妙。 这让其他两个导演组那边过来学习的导演助理看到后。 纷纷在心里赞叹起来。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姜媃是陆铭与安排进来的‘关系户’,即便有荷兰的工作经验。 但荷兰是小国家。 只是协作制作几部电影短片和纪录片的工作经历并不能足够应聘到MC就能胜任独立的执行导演这一职位。 以她的年龄和资质。 应该从导演助理做起。 但是陆铭与直接把执行导演的职位给她了。 他们导演组的人暗暗都不服气。 觉得她是花瓶,草包。 爬那么高全是靠着陆铭与。 结果,看到她的拍摄手法。 他们两个直接打脸到了。 盯着姜媃拍摄出来的那些细腻的电影镜头,全都傻眼地惊艳看着。 完全没有半点的不屑和看不起。 姜导确实很有才华。 她是天生的电影人,镜头感吊打行业那些资历20年的导演人。 这次拍摄结束。 她的作品可以服众了。 就这样一直拍到快中午,上午的剧本全部一次过。 没有卡壳。 散场吃饭的时候,姜媃下意识回头看向医院忙碌的走廊,那些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里。 并没有她想看到的熟悉的那个英俊人脸。 害,她在想什么? 她竟然还在期待权宴会过来找她吗? 明明隐婚是她自己要求的。 他遵守她的规则。 不过来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可是,真的开心吗? 姜媃知道自己其实也不算开心。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 她不应该在爸爸的事没有处理好前,总是想着情情爱爱。 沉口气,果断拉回视线,打算不去多想。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抬头招呼张静说:“张编剧,我手机转你一千块。” “你去买奶茶和小蛋糕,分给大家吃?” 张静收到,笑盈盈开心地说:“谢谢,金主姜导。” 姜媃朝她摆摆手:“奖励大家表现完美。” “也谢谢你们辛苦拍摄。” 果然,姜导真是人美心善啊! 张姐和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后,一个个都对她喜欢的不行。 “嘿嘿,我们不辛苦啦。”张静一直是姜媃铁杆‘事业粉’和‘颜粉’,屁颠颠晃着自己的手机,笑哈哈说:“那我先去买了。” 说完,她一溜烟下楼去附近的奶茶店买奶茶和小蛋糕。 姜媃则捧着水杯,坐在一旁的休息区椅子上刷着手机信息。 这个点,快吃午饭了。 权宴应该也忙完了吧? 姜媃咬着水杯吸管,指尖停在屏幕上,反复地点来点去的。 尤其点到权宴的V号。 她停顿了好几秒。 想问问他吃午饭了吗? 这句话敲在对话框几遍,最后反反复复删除又输入。 愣是一句都没有发送出去。 最后有一个小助理过来找她核对下午的拍摄剧本,她才放下手机,和她一起商量起来。 * 不过,姜媃可能不知道。 权宴今天上午送她去了MC之后,就没有来医院。 他上午调休了。 之后开车去了一趟万景会所门口。 万景会所是盛豪长居地点。 权宴坐在车内,眸色沉沉盯着万景会所的门口。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方向盘。 一秒,两秒数着。 直到数到90秒。 在万景找嫩模过夜的盛豪,盛家刚满20岁的宝贝耀祖,终于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同样20岁的嫩模人模狗样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 两人一路腻歪,亲亲搂搂。 快到车边的时候。 权宴发动车子。 目标明确地直接朝着盛豪飙车过去。 因为速度快。 盛豪吓一跳,差点躲不开。 搂着怀里的美人,他几乎是滚着一般跌落在地上。 疼的他这个金贵的盛家小公子,龇牙咧嘴痛的哇哇叫。 等叫唤过后。 盛豪一边揉着自己摔疼的腰,一边回头看向惊慌又一脸尴尬的美人。 美人是觉得他很狼狈。 这让血气方刚的盛家小公子脾气一下就噌地上来了,哪个不长眼的撞他? 尤其还是在美女面前这样吓唬他? 把他吓的面子都没了。 盛豪这人到底年纪小,脑子简单,扶着腰站起来的时候。 看一眼权宴的那辆库里南。 也没在意这是一辆豪车。 甚至都没有看库里南的车牌是京圈唯一的0000,只当是普通的有钱人。 反正在京圈。 除了一直盘踞京市顶层的那四大家族。 权家,江家,季家(当然这三大家族都是权家兄弟团),以及一个没什么威胁的陆家。 现在就属他们盛家最大了。 所以,爱挑事又爱显摆的盛小公子,暴脾气一下涌上来。 为了在美人面前挣回自己的面子。 抬脚就踢向权宴的这辆库里南。 一边踢一边骂:“草你妈的,敢撞老子?” “赶紧下来,给老子跪下来求饶。” “别以为开一辆破库里南的车,就以为了不起,告诉你,在京市,我们盛家可是可以横着走的。”盛豪一边骂一边踢。 当然踢了也不解恨。 因为权宴根本不下来。 他在等时机。 很快,盛家小公子,发怒了,捡起旁边的一个板砖。 砰砰砰用力砸在权宴这辆好歹五百万的顶配库里南车上。 砸的车边直接凹陷了一块。 下一秒,盛豪举着板砖砰一声,砸向贴了车膜的车玻璃。 也就是这一下。 权宴唇角勾起了,下一秒,在他举起板砖要继续砸过来的时候。 车门咣当一声打开了。 权宴下车。 他一下车,气场就不一样了。 加上他人高。 比盛豪高一个头。 举着板砖的盛豪看到自己砸车的车主竟然是权宴,权家太子爷? 他吓得一个踉跄。 手里的板砖咣当一声,掉下来。 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权,权哥?”盛豪脸色惨白。 眼睛瞪大,浑身哆嗦,怕的要死。 早知道这车是权宴的。 他刚才就不会动手了。 “你谁?”权宴皱起眉,眸色冷寒阴鹜的不行:“砸我的车?” 盛豪知道他不会认识他一个小马喽。 虽然他们盛家现在也算豪门。 但是终究比不过权家。 他不认识他,也正常。 “我,我是盛世集团的小公子,权哥,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盛豪垂着脑袋,吓得要死。 这会他都不在意自己在美女面前的面子了。 保命要紧。 权宴薄唇冷嗤,嗓音阴的要死,像要剐他的肉。 “我的车,新提的。” 权宴指尖轻轻敲敲身后这辆车被他砸的凹陷的车边?“我的心头好。” 一句心头好。 盛豪吓得马上哭出来了。 扑通一声直接哇一声真哭出来:“权哥,对不起,我赔偿。” “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爸爸,让他赔你一千万。” 权宴唇角继续嗤笑:“我不差钱。” “这是我的心头好。” 这下,盛豪哭的更厉害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手指抖的不行。 一张肥嘟嘟的脸,跟哭丧鬼一样,哭的惊天动地:“权哥,你要我怎么样?” “我该死,我有眼无珠。” “是我的错。” 这件事,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人家权宴也没撞到他。 指不定不小心开车经过他身边罢了。 真说出去。 他确实不占理。 权宴看他这吓尿的模样,似笑非笑:“报警和私了,你选一样。” 这? 还用选? 是个人都选私了呀? 他要是被抓了,他老爹要打死他的。 盛世集团最近要准备去香港上市。 如果因为他砸车被警方抓走关起来。 绝对影响家里的上市。 他当然选私了。 “权哥,别报警,您这个身家,也不适合报警。”盛小公子哭着脸说:“我私了。” 权宴笑一声:“盛公子,选好了?” “别反悔?” “哦,对了,我录音了。” 权宴晃一下手里的录音笔。 盛豪不知道权宴要干什么,愣一下,只呆呆说:“您录,我自愿的。” 权宴点头,随即抬手,对着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车打了个手势。 砰一声。 黑色奔驰车上很快下来两个拿着曲棍球棒的黑衣保镖。 盛豪扭头看向这两个黑衣保镖和他们手里的曲棍球棒。 吓得一个哆嗦。 “权哥,你这是?咋还安排上曲棍球棒了?”盛豪哆哆嗦嗦说。 肥嘟嘟的脸直接颤抖起来。 权宴晃着手里的录音笔,整个人在烈日的衬托下,气质冷然,压迫。 “你砸了我心头好,盛小公子你又不愿意报警。” “那我怎么办?总要泄愤一下?对吗?” “你自愿吗?” 盛豪一愣,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了。 随后哭着咬牙说:“愿意。” “权哥,我愿意,我自愿,您随意处置。” “我认了,都是我不对,您别报警。” 权宴低笑一声:“好。” 话落,两个保镖不客气地抡起曲棍球棒狠狠就打向盛豪的左腿。 打的用劲。 砰砰砰的,能听到棍棍到肉到骨头的钝痛。 以及盛豪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第67章 为什么此刻,她觉得他阴狠的可怕。 今天中午这一场杀猪般的虐打。 盛豪这个猪脑子,被打到昏厥前都不知道自己被做局了。 只会鬼哭狼嚎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拿板砖砸人家权少爷的车? 他宁愿剁了自己的手。 也不愿意被权宴的人打成残废。 保镖们干劲十足持续殴打。 盛豪的腿被打骨折,鲜血淋漓。 权宴才停手。 而这时候的盛豪已经痛的奄奄一息,整个人如死猪一样。 眼珠子瞪大,双手抓着地上的砂砾。 仰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起来要死了的模样。 不过权宴不会真的要他命。 他要盛豪一条腿。 弥补姜媃爸爸。 “盛小公子,我出气了,你服不服呢?”权宴居高临下看着他。 盛豪这会痛的要死。 他的腿都是血水。 根本挪不动半分,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人开始拍视频。 盛豪只想央求权宴赶紧送他去医院或者打电话给盛家。 让他们来接他。 他能感知自己的腿已经断了。 现在去医院治疗还能救。 要是再晚点,他可能就要变成独行侠了。 “权——权哥,我服气了,我错了。”盛豪憋屈着,一边哭一边开始央求权宴:“权哥,救救我。” “我的腿需要治疗。”盛豪嗓音嘶哑地呼唤权宴。 权宴唇角冷冽扯了下,不急不缓对身侧的保镖说:“通知盛家人过来接人。” 保镖明白,弯腰将盛豪手里的手机拿过来。 火速联系了盛豪通讯录置顶的第一人,他的姐姐盛蕾。 打完盛蕾的电话不到五分钟。 权宴拿纸巾擦掉手指上被溅到的血迹,准备上车。 刚好在附近的盛蕾直接杀过来了。 保镖在电话里也没说他们是权家人,就只是通知让盛蕾来接她弟弟。 他们打断了他的腿。 盛蕾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在电话里骂保镖祖宗十八代。 只是她没骂出来。 保镖先挂了。 这下,惹到盛蕾这个暴躁大小姐了。 她飙车120码,直接冲过来。 停好车,嚣张的大小姐一脸怒气冲冲拎着香奈儿的包,踩着八公分尖细高跟鞋。 噔噔噔冲到他们面前,准备摇人。 开揍保镖。 结果,等她一脸怒气跋扈地举起手要打靠近权宴的那个保镖的时候。 巴掌还没落下。 她就看到了,正在优雅擦拭手指的英俊男人。 这不是权宴吗? 盛蕾举起来的手直接停住。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再低头看向躺在上痛的哼唧唧的弟弟,盛蕾一张脸瞬间开始精彩纷呈起来。 一会惊讶一会羞耻一会又有些发怒。 但真让她发怒。 她不敢。 对方是权宴。 权家顶级豪门继承人。 她们盛家现在惹不起。 盛蕾只能噎着喉咙的怒气,赶紧收回手。 蹲下身扶起奄奄一息的弟弟,着急训斥弟弟:“盛豪,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和他们打架了吗?” 盛豪这会只想哭和赶紧去医院,他抬起满是血迹的手一把抓着姐姐的白皙的胳膊,当即嘶嚎起来:“姐姐,快送我去医院吧。” “不然你弟弟要变成残废了。” 盛蕾被他的血手抓的手臂一阵黏腻,吓得她赶紧拿出手机叫盛家的保镖过来接人。 打完电话。 她低头看着痛的满头大汗的弟弟,再看看他血肉模糊的那条左腿。 她心疼的要死。 赶紧抱紧他,抬头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模样,眼神湿漉漉看着权宴:“权哥,你为什么打我弟弟?”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权宴眸色冷淡扫过盛蕾,嗓音像淬冷冰,阴寒的可怕:“盛小姐,我们没误会。” “但你弟弟惹事,还不允许别人还手吗?” 盛豪惹他? 不会吧?她弟弟脑子再傻缺也不会主动来招惹权宴吧? 他不要命了? 不可能。 盛蕾不太相信,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舔着脸,有些讨好地走向权宴:“权哥,我弟弟怎么会惹事呢?” “他平时很乖的。”盛蕾眼巴巴瞧着权宴这张帅到过分的脸,心里忽然像破洞了一样。 这可是她的男神。 她仰慕了好几年的男人。 为什么此刻,她觉得他阴狠的可怕。 盛蕾心里委屈的要死。 “乖?就不会惹我?”权宴冷蔑淡淡说:“盛小姐看起来确实有些是非不分,不如自己问问你弟弟,别人为什么要教训他?” 盛蕾被权宴训的完全不敢吱声,只能低头问向盛豪:“盛豪,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惹权哥了?” 盛豪哪里真的敢惹啊?他后悔死了啊! 他不是故意的。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只能吃哑巴亏。 因为确实是他先挑事,人家权宴不过是开车经过他那边,车速有点快,但也没有撞到他。 他就怒气上头砸他的车。 “是我砸他的车,把他的砸坏了。”盛豪抽着气,一口气说完,嗷嗷嗷地大哭求来:“姐姐,我害怕。” “都是我的错,我后悔死了。” 盛蕾惊呆,随后去看权宴的那辆车。 一看,就发现他的车子上坑坑洼洼,车玻璃还有点碎裂。 所以真的是她弟弟去挑事。 人家不惯着他。 这下,盛蕾不敢责怪权宴了。 甚至因为弟弟这个事,盛蕾知道她没脸去追求权宴了。 权宴会唾弃她。 想到这,盛蕾只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因为傻缺弟弟,得罪了权宴。 她在权宴心里的形象也没了? 到时候,她怎么报复姜媃? 还有弟弟的腿。 这副模样,盛蕾知道弟弟这腿保不住的。 到时候爸妈知道了。 肯定要哭死了。 盛豪可是盛家的耀祖。 没了腿。 以后怎么继承家业啊? 可是,这件事是盛豪的错。 他们也没资格找权家的麻烦,只能把委屈打落到肚里,自己憋着。 盛蕾盯着权宴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又怕又心酸,完全不敢再多问权宴一句。 只能一把搂着弟弟,跟着他哭起来:“你这个蠢货。” “叫你别冲动,别冲动,现在完蛋了。” “你这腿,我看你怎么保得住!” 权宴没空去看他们姐弟情深,丢下沾着血迹的纸巾。 转身上车离开。 沈修那边传来资料,盛家现在气焰凌人又日益壮大,很大原因就是盛家抢走了姜家当年做医疗产业的核心专利。 现在盛家做的产业和姜家当年的一模一样。 他们踩着姜岐山的血肉壮大。 这笔账,他会替媃媃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 第68章 还偷偷戴了一枚情侣对戒。 权宴离开后不久,盛家的人火速过来接走盛家小公子。 盛蕾留在现场问了会所的人。 知道确实是盛豪先出手砸权宴的车。 砸了好久,把车玻璃差点砸碎。 权宴才下来喊了保镖过来揍他。 所以这件事,确实不是权宴的原因。 但是只是砸车。 权宴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的气?对她弟弟下手这么重,直接废掉他的一条腿。 这不像权宴的风格。 盛蕾想不通,又没办法去追责权宴。 她没有这个资格。 也不敢。 最后,只能带着怨气,离开。 不过盛豪断了一条腿的视频还是被人传到网上,好在视频没有拍到权宴的保镖打人。 只拍到盛豪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悲惨画面。 甚至拍摄这条视频的围观群众都没有拍到权宴的脸。 因为被他保镖故意挡住了。 整个画面,只有左腿血肉模糊的盛世集团小公子,以及权宴的两个保镖。 保镖无所谓自己出镜。 他们就是大众脸,传到网络,也没人议论他们。 下午的时候,这个视频在网上火速蔓延,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只知道盛家小公子惹事后断了一条腿。 至于怎么断的? 拍摄者也不知道。 等盛家看到网上的视频已经让它传播了半小时,过后,盛家火速出钱删了全网视频。 但京圈群还是有人在传播。 江斯年看到这个视频后,第一时间就去私聊@了权宴,没有别的原因。 只因为这两个出镜的保镖。 江斯年认识。 权宴的人。 所以,盛豪的腿是权宴打断的? 他这是疯了吗? 为什么去打断盛豪的腿? 他们两个看起来毫无瓜葛? 盛豪是花花公子。 混的圈都是低端公子圈。 根本融不到他们这种京圈太子爷群。 再说近一点,就盛家这点豪门资历,都够不到权家的海外分公司的营业额度?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对盛家小公子下这么狠的手? 江斯年盯着视频反复琢磨了几十遍,直到看到权宴手指上戴了个不起眼的情侣对戒? 江斯年忽然就顿悟了。 盛家当年是姜家的附属公司。 五年前姜家突然破产。 盛家突然崛起。 这里面要说没什么关系,好像不太可能。 尤其联想到权宴重新去勾搭姜媃了。 这不,还偷偷戴了一枚情侣对戒。 江斯年这么聪明的脑瓜子不会想不明白权宴为什么对跟权家毫无瓜葛的盛家小公子动这么狠的手。 都是因为姜媃啊! 所以,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权哥,你可以啊,为了姜媃,对盛豪下这么狠的手。】 权宴刚到医院,从停车场出来。 他低头看一眼手机信息,没什么隐藏:【知道还多问?】 江斯年嘶了一声,指尖瞬间弹了下桌上的一个玻璃球,只听到光滑的玻璃球被他弹出去。 撞击在一旁的金属铭牌上。 发出清脆咣声。 【英雄给美人献殷勤,非奸即盗,权哥你别太为姜媃拼。】江斯年磨着牙尖,似笑非笑继续打字:【还有,你就不怕盛家那边闹起来?】 权宴丝毫没有在意过盛家,就盛家那点家底,怎么跟他玩? 还想上市? 他不会让他们成功去香港上市,他会把他们拉下地狱,给姜叔叔赔罪:【怕什么?你是小瞧我?还是高看了盛家那点底盘?】 【我很忙,再聊。】 权宴发完这两句,手指转着手机。 想了想,还是把今天打盛豪时录下来的录音发给江斯年听。 江斯年点开录音的音频,听了起来。 听完。 他直接拍了下自己的胸膛。 再倒吸一口凉气。 好牛掰的一招:借刀杀人!!! 权哥这脑子不愧是上985的尖子生。 竟然把盛豪耍的这么惨。 还要乖乖认错,是自己的问题。 啧啧—— 【权哥,真有你的!】 权宴瞥一眼他发来的信息:【盛家活该。】 发完,权宴把手机放到口袋,按下电梯去三楼。 到了三楼他还没进办公室。 走到安全通道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姜媃今天在医院拍摄。 男人想到她的脸。 原本阴森森的黑眸一瞬就有了柔软的光色。 随即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姜媃在二楼拍戏。 接到他电话,让助理帮她盯着屏幕,她握着手机起身去一旁接听。 “权宴?” 权宴听到她柔软的嗓音,心口莫名有些温温的,像暖流在流过。 “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姜媃咳一声,有些没好意思说,她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电话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当然,最后她并没有打他电话。 她不能对他表现的太积极。 不太好。 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 继续保留:“吃了,你呢?” 权宴:“没有。” “你没吃?你还在忙吗?”姜媃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他竟然还没吃饭? 这么晚,他这是刚刚做手术了吗? “算是。”权宴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眸色深的有些过于浓:“你在忙吧?” 姜媃嗯:“嗯,下午还有四场戏。” 权宴知道了,原本他还想她不忙,他希望她来他办公室陪他吃饭。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在忙。 他不能打扰她。 但是今天他帮她断了盛豪的一条腿,想要老婆的奖励。 想要她陪他吃饭。 权宴低低叹口气:“好。” “你先忙。” “拍完来我办公室等我,我们一起去给婳婳买东西,知道吗?” 姜媃本来还想说,拍完她要回MC,但是听着电话里,男人温柔的嗓音,她竟然没办法拒绝。 沉默一下,没出息的答应了:“嗯。” “你先去吃饭吧,我忙了。” 权宴不打扰她,摩挲了下手指上的情侣对戒,乖乖应道:“好。” 这枚对戒他早买了。 姜媃不想戴。 他自己守男德,早上就戴了。 没有戴婚戒的位置,怕她不高兴。 就戴暗示有女朋友的那个手指上。 “听老婆的话。” 最后一句,他乖的和小奶狗一样。 惹得姜媃心口直接软了。 轻轻咬咬唇,再松开时,低声说:“别嘴贫。” 说完,她心口砰砰砰跳的厉害。 下一秒,赶紧挂了电话。 抬手揉一下太阳穴。 压住内心晃荡的一圈圈涟漪,转身去拍摄区。 刚落座。 编剧张静一脸八卦地拿着手机过来给她看:“姜导,你刚才拍戏,不知道微博发生了一个爆炸热搜。” “盛世集团你听过吧,他们家那个小公子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啧啧——豪门真的危险。”张静边说边把她提前保存的视频递给姜媃看。 姜媃皱起眉看向她手机的视频。 看着视频里盛豪惨不忍睹的模样,她又惊又觉得心口有些说不上来的畅快。 大概,恶人有恶报。 盛家吃了姜家的人血馒头。 逼死她爸爸。 抢走姜家的一切。 所以老天看不下去了。 让盛天乾最宝贝的儿子断了一条腿。 真是报应。 姜媃抿着唇看完,刚想把手机还给张静,余光忽然瞥到被两个男人挡住的一个模糊人影。 很像权宴? 姜媃停顿一下,低头重新仔细看。 而后反复看了好几遍。 再看到他若隐若现的手指上的情侣对戒。 她忽然心口一个猛坠。 这个人影是权宴! 她不会认错。 所以,盛豪的事——是他做的吗? 第69章 我也要他一条腿给我儿子赔罪。 市中心另一家医院。 盛豪被送去手术室抢救,盛父和盛蕾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着。 不过,盛蕾知道弟弟这条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大概率要截肢。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解释。 这是弟弟闯出来的祸端。 他们想讹权宴也讹不了。 不过盛天乾这几年通过蚕食姜家,把自己一个小小房地产土老板的野心都喂的膨胀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京圈那些真正红色资本大佬眼里。 算几斤几两。 他以为盛世集团现在日益壮大。 又马上要上市了。 可以比肩京圈那已经盘踞几百年的四大豪门家族。 保镖跟他汇报了这件事是权宴下手的。 盛天乾那张如杀猪般的蛮横肉脸一下就阴毒起来,手指握紧,牙齿咬住,抬手就一巴掌狠狠打在垂着脑袋的保镖脸上。 “废物,蠢货。” “我花大价钱养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 “权宴打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为什么不去护着他?”盛天乾一边怒骂一边啪啪啪对着保镖的脸狠狠打了七八个巴掌。 打的保镖口吐鲜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过就算没有摔倒。 保镖擦掉嘴上的血迹,赶紧跪在盛天乾面前认罪:“盛董,今早盛公子留宿在会所,叮嘱我们不让跟着他。” “我们甘愿受罚。” 盛天乾冷笑,面目狰狞起来,抬脚狠狠踢了下保镖的左腿:“要是我宝贝豪豪那条腿没了,你这条腿也别想要!” 保镖被踢一个晃荡,差点又一次滚倒在地板,不过他不敢再吭声。 免得惹怒盛天乾。 只能垂着脑袋,双手握紧西裤的布料,一声不吭忍耐。 “真是废物,没用的东西。”盛天乾怒火没消,继续狠狠踢了这个保镖好几脚,踢的保镖一直在吐血。 他没有半点同情,只管自己泄气。 直到他踢不动了。 才停手。 随即转身脸色隐怒看着自己宝贝女儿:“小蕾,这件事是不是权宴惹出来的?” “一个医生,敢这么对我儿子?” “我也要他一条腿给我儿子赔罪。” 盛蕾听着自己爸爸这么不要命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抬头看他的时候,连忙说:“爸爸,你别去惹权宴!” “弟弟这件事我们只能认倒霉,是弟弟先去砸权宴的车!” “爸爸,你别忘了,权家的地位,不是我们这种家庭能招惹的?” 呵呵? 不是他们盛家能招惹? 盛天乾完全不信,他早就因为身价暴涨,自信过头了。 就连权家这种顶级豪门。 他竟然都不放在眼里了。 “一个破医生,不就是依着权家背景,能有什么了不起?” “他真要是权家心头宝,怎么不去继承家业?” “反而当个破医生。”盛天乾早就认定权宴是被权家抛弃的弃子。 就算他是权家大少爷又如何? 权家的权利又不是被他握着。 他怕他什么?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权家怎么护犊?” 盛蕾真的没想过她爸爸竟然这么自负?她脸色白的要命。 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直接抓着盛天乾的手,急的喉咙差点撕破:“爸爸。” “你别冲动。” “我说了,权宴,我们得罪不起他。” “而且,他从医是因为他自己喜欢,不代表人家以后不会继承权家的家业。” “我们吃这个闷亏可以吗?”盛蕾对权宴还有最后一点奢想。 她想嫁给他。 嫁给京圈这个顶级豪门。 “大不了,我追他,以后嫁给他,等我成为权家少奶奶,我让权家赔偿我们几百亿,你看怎么样?”盛蕾一心不想得罪权宴,这么荒唐的话。 她都不要脸的说出来。 盛天乾本就自负,听到女儿还要嫁给权宴。 气的抬手就给她一个巴掌:“你个孽女,你弟弟的腿都要没了,你还想嫁给权宴?” “你要气死我?” 盛蕾从小到大就没有被爸爸打过。 没想到爸爸到底是偏心弟弟了。 她懵了下,下一秒就死死捂着打痛的脸,眼睛红的要命,死死咬着唇,一脸怨恨地瞪向盛天乾,眼泪委屈地直掉。 “是,我就是想嫁给权宴。” “我有错吗?错的是弟弟,他自己非要去得罪人家,怪我干什么?还有,爸爸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京圈圈子,你要去招惹,你真的会死的很惨。” “我好心劝你,你还不听?” “我们一百个盛家都招惹不起一个权宴。” 盛蕾边说边哭:“弟弟不过是丢了一条腿,我可是失去了爱情。” 腿没了。 大不了装个假肢好了。 爱情没了,就彻底没了。 “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告诉你,你别去招惹权宴,这件事我们就吃闷亏,别影响我去追权宴。”盛蕾哭吼着说完,捂着被打疼的脸。 不再搭理盛父,扭头拎着自己的小包,噔噔噔跑了。 她才不会因为弟弟就放弃权宴。 她必须争取一下。 毕竟,弟弟没死。 不过就是少了一条腿,装个假肢还能正常生活。 所以她已经不怨权宴了。 因为她就是不想输给姜媃。 姜媃得到过的男人,她盛蕾必须也要得到。 她不想一辈子活在姜媃的阴影下。 成为一个阴暗的爬虫。 盛蕾赌气离开后不多会,盛豪就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了。 他一推出来。 医生很遗憾地说:“盛董,抱歉,盛公子的左腿保不了。” “我们已经截肢了。” 截肢! 真的保不住了。 盛天乾闻言,眼眶一怒,差点想去揍医生。 还是儿子微弱地呼唤,让他理智了。 “爸——” “宝贝儿子,爸爸的心肝。”盛天乾几步走到推车边,老泪直掉,“我可怜的儿,你别担心,爸爸会找最好的假肢,让你活动自如。” 盛豪就知道自己的腿保不住了。 瞬间嚎叫一声,大哭起来。 听到儿子哭,盛天乾心疼的要死。 赶紧握紧儿子的手,发誓说:“我可怜的儿,你别哭,爸爸会帮你复仇的。” “权宴断了你的一条腿。”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盛天乾气得一边哭一边咬牙发誓:“我发誓,我会给你报仇。” 盛豪倒是想让爸爸报仇。 可是对方是权宴。 而且他有录音。 是自己招惹他,也是自己先砸车。 就算真理论起来。 都是自己的错。 “爸爸,别去,没用的。”盛豪止住哭,抓紧盛天乾的手:“而且咱们家不是要上市了吗?” “别让我的事,影响公司上市。” “都怪我,是我太冲动了,先去砸他的车。” “爸,你就算去找他,也没有理。” “而且,权家的圈子,不是我们盛家能去招惹的,你别为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盛豪经过这么一遭。 他倒是突然开窍了一样。 不暴躁了。 知道后果了。 盛天乾本来确实准备去权家要说法,但是被儿子说得,他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忍着怒气和怨恨,点点头:“好,爸爸不去找他。” “只是委屈了我的儿!” 盛豪幽怨地垂着眼说:“爸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我们上市。” “势头压过权家,再报仇也不迟。” 盛天乾知道了:“好,爸爸听你的。” 等盛世集团上市。 他要权宴一条腿! 第70章 石庭父母来抢婳婳! 傍晚,酱色的云层从天际冒出来。 一层层把天空烧的一片通红。 姜媃的剧组收工了。 今天拍摄还算顺利,男女主状态很好,没有太多NG。 成片效果出来,姜媃看了也满意。 只是她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模样,别人不敢多问。 怕姜媃不满意这次的拍摄,要重新补拍。 补拍最麻烦了。 大家可不想熬夜赶工。 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MC。 只有张静一直对姜媃很有偏爱,看她状态不好,拎着包走过来,小声关心道:“姜导,你怎么了?” “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今天的拍摄不好?” “你要觉得拍摄的不好,我通知他们先别回MC,继续拍就是了?” 姜媃摇头,强笑一下:“没有,今天的戏,拍的都不错。” “我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我就是有点私事,跟工作没关系。” “你们先回MC吧,我就不回去了。” 张静哦一声,顺口气:“好,我以为你不满意今天的拍摄呢!” “不过,姜导,你要是遇到难处,可以跟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你呢?”张静好心地安慰她。 姜媃终于真心笑了下:“没有难处。” 她其实心事重重并不是工作的事。 而是盛豪的事。 她一直很怕牵连权宴。 但是,他还是被牵连进来了。 “多谢你张编剧,今天辛苦了。” “你先回去吧。” 既然,姜媃不想说什么。 张静也不好多嘴。 张开手臂温柔抱抱姜媃,先下班。 等她们都走了。 姜媃指尖轻轻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肉。 掐的有点微痛。 她才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去三楼皮肤科找权宴。 不过,为了避嫌。 她去权宴办公室之前,先给他发了短信:【我收工了,你办公室有病人吗?】 权宴回的很快:【没有,我也准备下班。】 【你进来。】 姜媃抬眸朝走廊看一眼,护士都在护士台。 倒是没有在走廊走动。 她赶紧朝着权宴办公室走去。 敲门,按住门把手转开。 再进来。 刚进来,还没转过身。 身后就有一个温热带着好闻清冽檀木香味飘入她鼻腔。 姜媃当即转身。 一转身。 她整个人就被早就守株待兔的男人,牢牢抱在怀里。 抱的紧。 姜媃鼻尖差点蹭到他衬衫的胸肌,有点撩火了:“权宴,别抱。” “这里人多。” 他不要脸。 她还要脸呢! 姜媃挣扎一下下:“你先松手。” “下班期间,护士都换班了。”权宴低头,下巴温软地蹭着她发顶,一点点磨蹭。 就跟乖乖小狗一样。 黏人的不行。 “想你了。”他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藏着掖着自己的感情。 心里想什么。 就直白地告诉她。 和之前刚刚碰上的冷冰冰模样真的‘两模两样’。 难怪老人都说,男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 一副婚前,一副婚后。 权宴这是婚前就给她展现了两副面孔。 倒是一点也不怕她‘嫌弃’? “想我,也不用在办公室吧?”姜媃用手肘推推他:“松开。” 权宴不松开,反而单手搂着她的腰。 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我忍了五年。” “受了五年的憋屈,你不应该补偿我吗?”权宴低低说,嗓音磁磁的有些熨烫人心。 姜媃当然知道。 她应该弥补他。 可是这里是办公室。 她有点放不开。 “回家再说。”姜媃推不开,只能踩他的皮鞋。 权宴嗤痛,顿时挑起眉,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这么狠心?” “我抱你,你踩我?” “谁让你不松开?”姜媃抬起脚,眨眨眼看他,一看他,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一个浓烈,一个清澈。 交织在一起。 空气忽然就有点变得微妙起来。 姜媃有些不适应他浓烈到滚烫的视线,慌忙要躲开,权宴却不给她机会,低下头,捏起她下巴。 温柔就亲下来。 亲的很柔。 不凶猛。 姜媃完全没办法抵抗,明明她其实想来找他聊聊盛豪的事。 结果他一亲。 她脑子就空白了。 直到他使坏,轻轻咬了下她的舌尖。 姜媃脸色一红,眸色惊讶看着他,随即一口反咬了他的唇。 咬的重。 权宴真吃痛了,委屈地松开她:“你想谋杀亲夫呢?” “谁让你先咬我?”姜媃盯着他被她咬的有点红肿的唇,忍不住笑了一下:“都没破皮,出血。” “你有那么娇贵?” 权宴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是,老婆说的对。” “下次,咬出血好了。” 姜媃:…… “给你咬,最好用力咬。”权宴越说越荤:“媃媃,下次,你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咬?”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咬吗?” 真是荤球呐! 姜媃脸色绯红火辣的更厉害。 抬手不客气地捶了下他胸口,而后躲开说:“权宴,你现在和流氓没区别了。” “你知道你这嘴说出来的话,要是放在70年代,你得游街,枪毙。” 权宴笑了:“那你五年前玩我的时候。” “放在70年代,是不是刚好和我凑一对?” 姜媃忍不住瞪他一眼? “谁跟你一起,我很正经的。” 权宴优雅地抬手勾起姜媃耳侧的一缕碎发,笑的炙烈温宠:“是,正经的姜大小姐却知道怎么勾引我,嗯?” 姜媃捂脸,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嘴。 太会说了。 “权宴,你滚呐!”说完,赶紧踢他一脚。 转身去他办公桌。 权宴被踢了,不痛。 心里反而莫名有些开心起来。 “不滚,我这辈子都不会滚。”权宴慢慢走到办公桌一边,俯身,温柔亲一下她的额头:“别想再甩掉我媃媃。” 这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 但就是冷不丁地能戳中姜媃的心窝。 让她心脏一阵阵地泛滥滚烫。 轻轻颤颤眼眸,压下那阵泛滥的心动。 姜媃别开眸,说:“权宴,我想问你个事。” 权宴嗯? “什么事?” 姜媃沉默一下,缓缓说:“盛豪的事,是你干的吗?” 权宴凝眸看她,没马上回,过了会才说:“是我干的。” “你生气了?” “你别生气,我是自作主张给你去报仇了,因为我忍不了一点。”权宴弯腰,眼眸带点讨好:“对不起。” “你别生气,好吗?” 姜媃哪里生气?她是什么逆天圣母婊吗? 盛家害死了她爸爸,吞了姜家的财产。 她还要去心疼盛豪一条腿? 她疯了? 她不过是担心他被牵连了。 “我不生气。”姜媃摇摇头:“我是愧疚,把你牵连进来了。” “让你去沾染盛家的血。” “权宴,你下次别冲动,好不好?”姜媃很怕警方调查他:“我不想你坐牢。” 权宴皱眉,愣一下,下一秒,他看着她担忧的脸。 忽然就轻声温柔笑起来:“担心我呢?” 姜媃顿一下,没否认也没承认。 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 “我怕你坐牢。” 权宴知道了,眼底笑意更浓,俯身温柔摸摸她的脸:“别担心,我不会坐牢。” “反而,盛家最后都会坐牢。” “喏,给你听听这个。”权宴把手机放到姜媃面前,点开今天早上的录音。 姜媃划开音频播放,开始听。 听完,她就震惊又不可思议。 “还担心吗?” 姜媃摇头了:“还是你厉害。” 权宴唇角扯扯:“媃媃,报复人,我当然不会留破绽。” “再说,他们逼死姜叔叔,断一条腿算什么?” “我要他们也家破人亡,被法律绳之以法。” 权宴一字一句说完。 姜媃眼底霎那红了。 她承认,这一刻,她心里都是滚烫的暖流。 “权宴,谢谢你。” 权宴抬手,覆在她脸上:“真想谢谢我,就考虑我。” “知道吗?” 姜媃抿着唇,眨着水汪汪的眸看他。 最后点点头。 权宴得到她允诺,黑色的眸温柔笑起来,抬手握紧她的手:“走吧,别哭,一会去接婳婳?” “你不是要给她买东西?” 提及婳婳,姜媃这才憋回要掉出来的眼泪。 起身和权宴一起去接婳婳。 不过,姜媃不知道的是,婳婳那边出了点状况。 石庭老家的父母来帝都了。 他们知道沈昭要出国工作。 石庭忙不过来,他们打算搬过来亲自照顾婳婳。 石庭父母,至今还不知道婳婳不是石庭生的,是沈昭领养的。 他们可蛮横了。 不允许沈昭把婳婳送到姜媃那边。 第71章 她不过是个赔钱货,我们随便养养就行! 市中心,平层。 沈昭带着婳婳刚到家,就看到石庭爸妈正和她妈在争吵着什么? 而石庭一脸为难地站在旁边当和事佬。 “爸,妈,你们能不能别闹了?”石庭这段时间一直理亏。 不敢真的帮腔自己父母。 尤其,婳婳并不是他自己亲生女儿。 他不可能真的有心思交给自己爸妈去带。 爸妈年纪也大了。 让他们带婳婳,很累的。 他是孝子。 不舍得自己爸妈累。 “我和沈昭都商量好了,婳婳给我岳母带,你们就别来添乱了?行不行?”石庭叹着气,烦躁地劝着。 石父是个犟种老头,根本不听自己儿子的话。 目光凶狠,眦睚着,瞪向自己儿子:“你这个混小子,我们是婳婳的爷爷奶奶,怎么不能带她了?” “再说了,你在这大城市住这么大又这么好的房子。” “我和你妈过来享福不行吗?” “难不成只允许你岳母来你这个豪宅享福,不允许我们来?” “我看你是一点孝心都没有,良心被狗吃了。” “我们白养你了。” 石父嗓门大,将石庭一顿臭骂。 当然骂的时候还指桑骂槐地骂到了沈昭母亲。 沈母是知识分子,吵架根本超不过石父。 只能憋红着脸,气愤道:“亲家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过来带婳婳怎么是享福?” “我们沈家在市区也有自己的房子,哪里需要跑来这里享福,还不是因为照顾婳婳?”沈家虽然比不上姜家。 但是因为是亲戚关系,当年姜家没有倒下的时候。 姜媃妈妈也给沈母买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 算是给她这个姐姐一点心意。 所以,沈母自然不会偏向外人。 姜媃回来了,她当然要好好护着婳婳。 不给外人。 “婳婳还小,我从小带着她,她认我。”沈母忍着脾气,继续说:“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是享福?” “你们别忘了这房子,是我家沈昭的。” 石父和石母倒是没想过房子是儿媳妇的。 他们以为自己儿子从农村飞到大城市,山鸡变成金凤凰。 找了个体面的工程师工作。 就是在大城市有钱有脸面了。 只需工作几年就能买一套一线大城市的房子。 可是他们不知道一线豪宅的价格。 沈昭这套房还是姜媃家给的。 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一两千万。 现在地段涨了。 房价早就翻倍了。 就凭石庭工程师月薪一两万的工资,就是奋斗到死也不能全款买下来这套房。 他爸妈真的太会给自己儿子脸上添金了。 “儿子,这房子到底是谁的?不是你买的吗?”石父脸色搵怒回头看向石庭。 石庭心虚看一眼已经回来的沈昭和婳婳。 他不敢隐瞒:“是昭昭家的。” 当初为了面子。 他回老家过年的时候,偷偷给老父亲和老母亲炫耀自己在帝都最贵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 现在,谎言戳穿了。 石庭脸色难堪又丢脸。 “爸妈,你们回去吧,婳婳不习惯你们带的方式,你们就别添乱了。”石庭因为生育问题,确实对姜媃这个小姨子有过精神想出轨。 但是他也没有真的那么干。 就是当时看到漂亮的姜媃,脑子一抽。 顺口说了。 他骨子还是爱沈昭的。 他不想和沈昭走到离婚这个地步。 石父没想到自己养了20多年的儿子这么不孝顺,当即气的抡起拳头嘭嘭嘭对着他肩膀砸起来:“你这个不孝子。” “你就是想把我们赶走是不是?” “婳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金贵?她不过是个赔钱货,我们随便养养就行,你还担心我们养不活她是不是?” “再说了,我们都能把你从山村培养出来,我们也能培养她这个丫头。” 石庭不吭声,皱着眉承受石父的捶打。 倒是沈昭听到石父竟然说婳婳是赔钱货,她气得脸色都变了,牵着婳婳的手几步走到石父面前,语气很冷:“爸,女孩怎么就是赔钱货了?” “有你这样的思想,我们更不会把婳婳交给你们带。” “我可以留你们住一段时间。” “但是婳婳,你们别想带。” 她真的瞎眼嫁给了这样的人家。 原来石家竟然这样的重男轻女? 如果她以后和石庭生了自己的孩子,万一是女孩? 是不是也要在石父眼里是个赔钱货呢? 这种迂腐的思想,太让人窒息了。 沈昭其实并不想嫌弃他们是乡下来的,只要他们老两口温顺,不蛮横,她还是很乐意让他们带带婳婳。 可是他们一股子迂腐又重男轻女。 婳婳要是落在他们手里。 绝对一天三顿打。 不爽了,就打打她,看不顺眼,就饿一顿。 沈昭太了解这种重男轻女家庭的父母会干出什么? 所以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把婳婳交给他们这样的爷爷奶奶。 “好啊,儿媳妇,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吧?”石父听着沈昭的话,直接来劲了。 马上蹬鼻子上眼指着沈昭骂起来:“你算什么东西?” “我儿子985高材生,娶你一个护士,已经够给你脸了。” “你还有脸嫌弃我们?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石父说着也要抡起手打沈昭。 一旁的石母怕闹僵。 赶紧拉住他:“老石头,你疯了,这里是大城市。” “打儿媳妇要被抓的。” 而石庭也一把抓住了自己老父亲的手,将他按到旁边的沙发,刚才忍着的怒气,一瞬也是爆发了。 他掐着自己父亲的手,直接吼起来:“爸,你是不是非要逼死你儿子才甘心?” “我已经犯错了,我不想再失去昭昭。” “你就别来捣乱了,明天我送你们回去。” “而且,沈昭没有错,你们确实不能带着婳婳,原本我还想心疼你们,怕你们带孩子累,让我岳母带,结果你们非要抢?还要闹。” “明天就回去!” 石庭一顿怒吼,把石父都震的一愣一愣。 老头子张嘴想回嘴。 刚好婳婳被吓得扑在沈昭怀里哭起来。 听到她大哭的声音。 石父倒是还有点良心,没有继续吵闹。 只是怨恨地瞪一眼沈昭和沈母。 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 “这件事就这么说好了。”石庭松开自己父亲的手腕。 回头走向沈昭和婳婳。 赶紧蹲下身,安抚婳婳:“婳婳,对不起,爸爸和爷爷吓到你了。” “爸爸发誓,不会把你送到爷爷那边的。” 婳婳没听,缩在沈昭怀里继续哭。 沈昭忍着怒气说:“我把婳婳送到姜媃那边住一段时间。” “这样大家都省心。” 听到沈昭要把婳婳送别人家。 不吭声的石父马上就着急了:“沈昭你什么意思?” “我们孙女,你要送哪里?” “你不给我们带也就算了,还要送哪里去?” 沈昭抱紧婳婳说:“我表妹家。”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可以?” 说完,她看向石庭:“石庭,我们说好的。” “刚好姜媃回国发展了,咱们得把婳婳送她那边。” “而且你觊觎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清楚。” 觊觎小姨子这个事。 是石庭的软肋和把柄。 他不敢吱声了。 沉默一下说:“我知道了。” 回头,他对石父说:“爸,你们别闹了。” “婳婳去她小姨家玩而已。” “没什么不可以。” “还有,我和她的事,你们也不要来掺和,算儿子求你们了。” 石父真是要气死了。 他怎么生了这么孬种的儿子? “行行行,以后我们不来了。”石父气愤站起身,拉着自己石母说:“走,金窝银窝不如咱们老石家的狗窝。” “儿媳妇这豪宅我们高攀不起。”石父要拉着石母离开。 石庭叹口气说:“你们别闹了行不行。” “住几天再走。” 说完,他看向沈昭:“昭昭,爸妈大老远过来,既然说好了婳婳不用他们带。” “就让他们住几天怎么样?” 沈昭本来想拒绝。 不过既然他们不争婳婳了,沈昭也不想做的太绝情。 “嗯,你安排吧。” 第72章 太子爷父女两人第一次互动。 沈昭暂时不想看到石庭父母,抱起还在哭泣的婳婳,让沈母在家里帮她照看一下。 她带婳婳下楼。 姜媃和权宴已经在过来了。 到了公寓楼底。 权宴的车刚刚到。 男人停好车,准备帮姜媃解安全带,姜媃解得比他都快。 不等他动手。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飞速下车。 权宴手停在半空,微微蹙眉看一眼跑走的人。 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疑惑。 她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权宴一直不觉得姜媃会喜欢带小孩。 毕竟,当年娇艳明媚的大小姐性格就不像是个会带娃的样子。 结果这次回国。 他几次遇到她去帮她表姐带娃。 这次沈昭出国出差工作。 她还主动把婳婳接过来。 权宴不得不思考一件事,姜媃应该很喜欢小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他本来就想要一儿一女。 如果她那么喜欢。 他是不是可以试探问问她的意思? 下次他就不避孕了。 权宴沉思了会,目光挪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姜媃,眯起眸乖乖等起来。 * 车外不远处。 姜媃几步跑到沈昭面前,一过来,就看到正趴在沈昭怀里哭泣的婳婳。 小小的人儿因为石父的谩骂被吓到了。 哭的不行。 一双眼睛水漉漉的。 都是泪痕。 双手紧紧拽着沈昭的衣领,不松手。 嘴里还在委屈地嗫嚅着:“妈咪,婳婳害怕——” “表姐,怎么了?婳婳怎么哭了?”姜媃看向自己女儿,到底母女是会共情的。 还没问出什么原因。 姜媃眼眶就红了。 她见不得自己女儿委屈哭。 “发生什么了?” 沈昭都没脸跟姜媃说今晚家里发生的事,“媃媃,对不起。” “我公公婆婆来了,他们想带婳婳。” “我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然后吓到婳婳了。” “对不起。” 姜媃明白了,伸手摸摸婳婳哭的都是泪水的小脸:“表姐,你不用说抱歉的。” “这几年,你把婳婳照顾的很好。” “那你公公婆婆没有怀疑什么吧?”姜媃继续给婳婳擦擦眼泪,问道。 沈昭摇头:“没有。”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先带婳婳回去,我上楼去安抚一下他们。” 姜媃点头,伸手从沈昭怀里抱走婳婳,婳婳一开始还不乐意松开沈昭的手,“妈咪,我不要去小姨家。” “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到婳婳这样说。 姜媃心都碎了。 但是她不怪女儿黏沈昭。 从她出生到现在长大,都是沈昭带的。 她认她,也是应该。 “婳婳乖,妈咪要去国外工作,你刚才也看到了,你爷爷奶奶太凶,你要是留在家里。” “妈咪没办法一直陪你。”沈昭安抚婳婳。 婳婳一想到爷爷凶悍骂人的模样。 吓得一个哆嗦。 小孩子到底很容易哄。 她马上就搂住姜媃的脖子,不闹腾了:“妈咪,你回来要接我。” 沈昭看一眼姜媃,微笑着点点头:“好。” 等她回国。 她相信姜媃这边的事也能处理好。 到时候他们就能拨乱反正。 婳婳也能认真正的妈咪。 “媃媃,以后婳婳就交给你了。”沈昭依依不舍看着婳婳粉嫩的小脸。 眼眶也是不自觉红了,心里万分舍不得又酸楚的厉害。 婳婳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从小养大。 一口一口奶粉喂养着。 加上她们都是有血缘。 沈昭早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了。 不过,再怎么亲。 沈昭也明白,婳婳不是她女儿。 她已经五岁了。 应该要早点回到姜媃身边。 否则后面越来越大,她会和姜媃没办法亲近。 “表姐,那我走了。”好在婳婳搂着姜媃。 没有那么排斥。 反而主动贴着姜媃。 要姜媃抱紧她。 姜媃低头亲亲她额头:“婳婳,乖。” “以后我会陪你。”这次姜媃可以没有多加一个缀词:小姨。 她想以后慢慢一点点不说这个称谓。 到时候让她认亲的时候。 会好一点吧? 婳婳委屈地眨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姜媃的脸,乖乖地贴贴她的脸,小声点点头:“嗯。” 姜媃抱走婳婳,沈昭站在她们身后看了一会。 转身时,眼泪还是扑簌簌落了下来。 不过,沈昭是开心的哭。 因为她家媃媃在国外颠沛流离熬了五年。 终于可以有机会和自己亲生女儿在一起了。 回到车边的时候。 权宴已经下车。 为她们打开后座。 他提前在后座安装了一个宝宝安全椅。 这样开车带婳婳的时候,安全一些。 “小姨,这是珺珺的小舅舅。”婳婳擦擦红红的眼眶,拖着软软的哭腔好奇地看向权宴。 她认得权宴。 珺珺那个帅帅的小舅舅。 “嗯,婳婳你好。”权宴主动伸手抱住婳婳,将她放到安全座椅上:“以后你可以叫我——” 权宴想说‘小姨夫’。 姜媃预判了他会说什么,抬手不客气地直接捏了他手臂肉,抢话道:“婳婳,你叫他叔叔就好了。” 婳婳似懂非懂看着小姨和珺珺小舅舅。 她不知道他们会一起来接她呢? 但婳婳是乖乖宝宝。 她很快喊了一声:“叔叔。” 权宴侧眸看向眼神警告他的姜媃,只能乖乖挤出一抹温柔笑容:“嗯,婳婳真乖。” 帮婳婳系好安全座椅的带子。 姜媃想坐到婳婳身边,权宴先关上车门了。 抬手给她看,刚才被她掐的青紫的地方,很委屈:“你下手真重。” “晚上给我揉揉,可以吗?” 姜媃看他手臂上的那一块青紫。 心虚地不好意思了:“先回家再说吧。” “我怕你乱说话。” “你也知道婳婳和珺珺关系好。” 权宴放下手,温声叹口气说:“那你考虑过,她会把我们同居的事告诉珺珺吗?” “珺珺回去告诉老宅的人。” 姜媃愣了下,她没考虑到这一层。 这下怎么办? “看出来,你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权宴倒是预料到,唇角扯扯说:“老宅那边知道的话,我来顶着。” 姜媃沉默一下,伸手握了下权宴的手:“你别说结婚的事。” 权宴知道:“我知道怎么说。” “别担心,先上车。” 姜媃还是有些担心,怕他乱说,不过她现在这种状况。 似乎也没办法彻彻底底跟权宴摘离。 只能松开手,重新打开车门,坐后排陪着婳婳。 权宴低头往车内看一眼,难得夕阳的光影穿透车窗,落在她们两人身上,姜媃正俯身帮婳婳拿纸巾擦眼睛,她眸色温情,眼神是权宴从来没有见过的柔软。 权宴怔怔在车外看了几秒。 有那么一瞬间。 他竟然从婳婳脸上看出了几分姜媃的影子。 不过这种错觉,没有持续很久。 权宴慢慢收回视线,关上车门,带她们去商场给婳婳买东西。 路上,权宴从后视镜往姜媃和婳婳那边看了看。 开口:“婳婳,刚刚怎么会哭?” 姜媃叹口气,抬手摸摸婳婳白糯糯的小脸:“表姐的公婆来了,在家里吵起来。” “婳婳被吓哭了。” 权宴挑眉,了然了。 “媃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包括你表姐那边。” 姜媃倒是没想过他会愿意帮忙表姐的事。 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 霎那温软无比,第一次,姜媃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柔和下来:“好。” 车子平稳继续往前行驶。 很快到了CBD一家高档商场。 权宴停好车,下车过来开车门抱婳婳的时候,温柔说:“婳婳,叔叔给你买冰淇淋?樱花口味的?要吃吗?” 婳婳本质就是五岁小奶娃。 在车上哭够了。 加上姜媃哄了她一路。 她不再难过了。 搂着权宴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淡淡雪松香,婳婳莫名也觉得亲近。 乖乖点点头:“要吃。” 权宴笑了:“嗯,婳婳好乖。” “婳婳今天这么乖,叔叔还要奖励你。” “一会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听到玩具。 婳婳眼睛都亮了,眨巴眨巴看着权宴这张顶帅的脸,终于露出笑容了:“叔叔,婳婳想要芭比娃娃。” “还要露比小公主玩具。” 权宴点头:“好,满足我们婳婳小公主。” 姜媃在他们身旁听着他们一问一答,马上轻轻拍拍权宴的手臂:“权宴,你别惯坏她了。” 权宴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几个玩具。” “没关系。” “她刚才哭了,我们得哄哄。” 姜媃无奈,不说话了。 不过,看着他们父女两人互动,姜媃怎么觉得权宴有一种上手当爸爸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婳婳就是他女儿。 会怎么样? 等等,她在想什么? 姜媃有些吃惊自己竟然在隐隐期待想告诉权宴婳婳是他女儿的事了? 不,她真是疯了。 果然,最近权宴哄她,哄的很到位。 她已经动摇不堪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不能坦白这些。 且不说盛家那边太危险了。 权家那边,也是潜在的危险。 她怕权家人抢婳婳的抚养权。 所以,她暂时还不能把女儿曝光出来。 第 73章 老婆,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小孩子? 商场三楼母婴楼层。 这一层,姜媃都没怎么来过。 权宴倒是熟门熟路,父爱爆棚般地抱着可爱的小婳婳上来后,就直接去了他家珺珺常去的那家VIP高端玩具店。 进入店内。 店员小姐姐看到老顾客英俊的太子爷权家大少爷。 马上热情又殷勤地过来介绍:“权少,您要买什么?” 店员小姐姐边说,漂亮的眼睛痴迷地看向权宴,眼底都是压抑不住的花痴。 以及见到男神的亢奋和激动。 毕竟权宴长得帅,身价也高。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 “芭比公主的玩具。”权宴摸一下婳婳的小脑袋说:“还有露比。” “对吗?婳婳?” 婳婳用力点点小脑袋:“对,露比公主,我也要。” 婳婳奶声奶气可爱地回。 店员小姐姐这才发觉权少这次抱的不是他的小侄女珺珺大小姐。 而是一个陌生的漂亮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贴着权宴。 看起来和他很亲近。 小姐姐心里一阵惊奇,忍不住朝婳婳打量起来,打量结束又看向跟在权宴身后的一个过于漂亮的女人身上。 小姐姐大脑轰地一下,有点炸开。 哎呀,这漂亮小公主该不会是权少的女儿吧? 他早就隐婚了? 不过,像权少这样的顶级太子爷隐婚也是正常吧? 小姐姐意识到这一点后。 眼底的花痴直接变成了失落。 果然,她这样的底层女孩只能花痴一下太子爷。 其他的,别想了。 小姐姐人品不坏,单纯就是仰慕权宴。 现在看到他带了其他女人还有小娃娃,小姐姐不敢多花痴他了。 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马上专业地投入工作状态。 积极热情给婳婳介绍店内各款芭比公主的玩具。 婳婳在沈昭家不太买玩具。 石庭说不能惯着小孩子。 沈昭不想跟他吵,就只能随他,逢年过节才给她买一点,所以她比同龄的小女孩玩具少很多。 这会看到店内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芭比公主玩具。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开心的不行。 指着粉色的芭比,就要买粉芭比。 指完粉色芭比又要紫色的。 姜媃在后面,无奈地温柔说:“婳婳,不要买太多哦!” 婳婳憋嘴,有点委屈:“我想要。” “我喜欢粉色和紫色。” 权宴摸摸她小脑袋,帮腔道:“嗯,想要,那就买。” “我们婳婳以后喜欢什么,就勇敢表达出来。” “不用考虑太多,也不要觉得要省钱。” 小孩子的童年就一个。 玩具也不是像车子房子这种动辄上千万的昂贵东西。 一个好一点的玩具,最多几百块。 如果能让她们童年快乐,为什么不能满足她们呢? 权宴真是宠她,这种无形的血缘亲近感。 让权宴抱着她的时候。 眼底都是控制不住的柔情。 婳婳没想到珺珺小舅舅这么大方,软软绵绵的小姑娘心里一下对他有了莫名的极大好感。 比她爸爸都有好感。 爸爸跟她不亲。 也不爱陪她。 婳婳印象里,石庭经常出差。 有时候一年都回来不了两三次。 所以,这种父爱缺失的童年,婳婳其实特别渴望有一个能陪伴她的爸爸。 “叔叔,你真好。”婳婳开心了,大眼睛如水葡萄一样。 亮晶晶地透着抑制不住的喜爱。 权宴温宠一笑:“那就亲一下叔叔?” 嗯??? 狗男人真是连小孩子都会哄。 姜媃在他们身旁看着,下意识唇角无奈地轻轻柔软扯了下。 婳婳对权宴有天然的喜欢。 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开开心心搂着权宴的脖子,吧唧一口甜腻腻亲在权宴脸侧。 亲完,权宴笑着说:“叔叔把这里所有芭比娃娃都买给你?” 听到她竟然可以拥有全色系的芭比娃娃。 小娃娃激动地瞪大了双眸。 呜呜呜,权叔叔真好! “权宴,你真的别太宠她,行吗?”姜媃忍不住发声了。 权宴回头看她一眼:“小孩子就是要宠着才会感觉到爱。” “难道你不想她被所有人爱吗?” 这话,其实很平常。 但莫名就戳中了姜媃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好像真的有些忘了自己也曾是姜家从小娇养在手心的珍宝。 小时候,姜母姜父就跟现在的权宴一样。 只要她看上的玩具。 爸爸妈妈直接搬空了玩具店。 只为了让他们的小公主沐浴在爱意里快乐成长。 “没。”姜媃抿着唇,第一次直观地发现权宴比她想象的更好。 也更懂怎么爱孩子。 “你买吧。” 权宴笑笑:“嗯。” 随后一大一小牵着手在玩具区逛了好久。 逛的开心。 姜媃都插不上他们父女两人话的。 只能乖乖在旁边等着。 最后,逛完一圈。 权宴手里多了十个礼品袋。 小婳婳手里还多了一个赠品的小袋子。 嘴里咬着店员小姐姐送的甜甜糖果。 开心地主动握着权宴的手,眼巴巴地继续跟他聊芭比的故事。 权宴一边结账签字,一边俯身听她说芭比的故事。 听的时候,还会夸她好厉害。 能把芭比故事全部说出来。 婳婳嘴巴也甜,咬着糖果就夸权宴帅,特别帅。 像动画片里芭比的老公一样帅。 这话成功逗权宴笑了。 之后父女两人互相商业吹捧。 氛围融洽,欢乐。 姜媃这个亲妈根本挤不进他们的空间。 她终于理解书上常说的:男人都是女儿奴。 权宴应该也很喜欢小孩子吧? 不然也不会这么宠婳婳。 * 从玩具店出来,权宴又去给婳婳不少生活用品。 全是进口货。 价格不菲。 姜媃细算了一下,加上玩具和裙子,权宴给她家婳婳破费了十几万。 嗯,光一个晚上。 他就给婳婳花了十几万买零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等他知道婳婳是他亲女儿的时候。 他是不是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呀? 不过,今晚婳婳被他哄的真的开心。 刚才在沈昭那边受的惊吓,现在已经抚平了。 小姑娘不伤心了。 吃着樱花口味冰淇淋回去的路上。 还不忘开心地拆着权宴买的粉色芭比公主,一个人玩的可高兴了。 等到了别墅。 大概拆玩具拆累了。 小家伙趴在安全座椅上睡着了。 权宴停好车下来的时候。 想抱她。 姜媃见状,抬手轻轻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睡着了。”姜媃压低声音,小声说:“你小心点抱她。” “别弄醒了。” 权宴知道,弯腰解开婳婳身上的安全带。 小心翼翼把她从座椅上抱出来。 温柔抱在怀里。 小家伙趴到权宴怀里,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眼皮沉重地抬了下,模模糊糊见是权宴叔叔,她完全没有想醒来的意思。 小手搂紧权宴,继续睡。 姜媃拎着包下车,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了客厅。 阿姨过来抱婳婳,权宴低声说:“阿姨,你先带她去儿童房睡。” “她醒了,你在下来。” 阿姨晓得,小心翼翼抱走婳婳,带她去楼上儿童房睡觉。 幸好这套别墅,一直有儿童房。 权宴前两天让阿姨特意收拾干净了。 儿童房位置也是朝南。 阳光充沛。 里面的布置没改动,依旧是姜媃小时候住的模样。 漂亮的美人鱼大海壁纸。 星空吊顶。 粉色的公主窗帘。 还有姜媃小时候最喜欢的贝壳风铃。 姜父姜母宠她。 哪怕她长大了,搬出了儿童房住到了主卧。 这间儿童房,他们也没舍得让工人重新拆了,布置成客卧。 一直保留着。 这大概就是爱证明。 现在婳婳接回来了,可以直接住进去。 等阿姨抱走婳婳。 权宴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人,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深深抱入怀里,低头又开始亲亲贴贴:“老婆,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小孩子?” 他呼吸好像很热。 熨烫到她唇上。 宛如燥热的海洋季风,吹的她唇上热浪肆意。 姜媃只觉得心脏像跌入一片汪洋里。 沉沉浮浮,找不到靠岸点。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确实喜欢。 不喜欢也不会生下婳婳了。 第74章 叔叔,你也要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吗? “你呢?”姜媃抬眸,手指下意识轻轻拽紧了男人的衬衫。 权宴毫不避讳点头:“喜欢。” “我以前就想过如果我结婚了,我想要和你生三个。” 和她生? 他的人生规划这么早就有她的存在了吗? 姜媃心口一颤,呼吸乱了:“你怎么知道一定能够娶我?” “再说了,我也没答应给你生。” 权宴沉口气,眼底都是碎裂的光:“现在不是娶到手了吗?” “姜媃,五年前你追我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动了毕业后就跟你结婚的念头。” “可惜,你最后走了。” “什么话都不给我说。” 为此,他难过了五年。 也病了好几年。 “老婆,我们要不要考虑生一个呢?我知道让你生三个,你一定会拒绝。”权宴循循善诱哄她:“先生一个,如何?” “如果你觉得小宝宝可爱,我们再生第二个?” 姜媃被他这催生的话弄得脸都红了。 她就没想过权宴这种高高在上的冷峻太子爷,也会跟村口催生大妈一样。 学会诱骗自己媳妇给自己生三胎。 真是——有点让她大跌眼镜。 “你——”姜媃咬咬唇:“我暂时没想生。” “暂时?”权宴这男人真会抠字。 “那你的意思,以后还是会考虑给我生孩子?” 姜媃:…… 她什么都没说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权宴不听,薄唇坏坏一笑,低头就咬住她娇嫩的唇,来来回回地勾缠,撩弄她的香软:“我不管。” “你答应了暂时不生,后面还是要生的。” “我记住了,别反悔,嗯?” 姜媃想捶他一拳。 “你!!!” “有你这么歪曲我的意思?” 权宴笑,继续深吻她,吻的姜媃舌尖烫的吓人,都是男人的气息:“就当我霸道好了。” “我想要孩子。” “想要你生的。” 别人,他看不上。 “你别亲了。”姜媃被他亲的呼吸都不行了,脸红红晕晕的,抬手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掐的用力。 又青紫了一块。 权宴不在意,由着她掐弄。 他很享受。 “掐,老婆,掐重点。” 啊,这冷冰冰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 姜媃没好意思继续掐了。 只能求饶:“被你打败了。” “我会考虑的。” 就跟她已经在考虑如果处理好盛家的事。 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下去一样。 终于,得到了姜媃的承诺。 权宴满意了,唇齿黏了下她软唇,用力蹭一下说:“嗯,我记下了。” “这次你再敢骗我。” “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姜媃:…… 不想理他。 抬手用力推开他:“我饿了。” “先吃饭。” “一会婳婳睡饱了,我还要给她喂饭。” 权宴点头,乖乖松开搂紧的人,一松开,姜媃准备去餐桌。 权宴伸手握了下她的手。 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说:“等一下。” “怎么?”姜媃眨眨眼,脸红红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嘴上都是我的口水。”权宴勾唇,指尖轻轻擦掉她唇角那抹亮晶晶。 一擦。 姜媃愣一下,下一秒,脸更烫了。 抬手用力一把推开他:“臭流氓。” 权宴被她推的后退两步,但也不恼,就笑盈盈:“姜媃说清楚。” “谁是流氓?” 唔,不想跟他掰扯。 毕竟五年前,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胚子。 把他这朵京北众人仰望的高岭之花诱摘下来了。 “你敢说我一句,小心我不要你。”姜媃捂着红彤彤的脸,眼神警告。 权宴本来就是逗逗她。 结果,老婆来真的了。 他不敢逗了。 马上严肃地走向她:“你敢。” 姜媃哼一声:“看你表现呀!” 权宴马上低下脑袋,双手捧起她的手,软软地蹭蹭他的脸:“老婆,我错了。” “我是流氓。” “你是冰清玉洁的乖乖大美女。” 姜媃:…… 想笑。 但不能笑。 “这还差不多。”姜媃忍着笑,抽出手,转身先去餐桌那边吃饭。 权宴松口气,快步跟上老婆的步伐。 陪她坐在一起吃饭。 刚吃了一半。 婳婳睡醒了,可能第一天来别墅。 她有点认生。 看着抱她睡觉的是陌生阿姨。 当即哇哇哇地哭起来。 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哄,赶紧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抱她下楼。 抱到餐桌。 姜媃看到她哭,赶紧丢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去抱她:“婳婳,怎么哭了?” 婳婳看到姜媃,这才不害怕了。 小脸抽泣着说:“小姨,我害怕。” “我不认识这个阿姨。” “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姜媃心软了,拿纸巾擦擦她的眼睛:“不会,我们不会不要你的。” “婳婳,以后你和我们一起住。” “我们住别墅,你看如何?” 婳婳还没住过大别墅,哭的红肿的大眼睛当即打量一下四周。 确实是动画片里看过的大别墅。 很大,很漂亮。 可是她还是有点想家,想妈咪。 “小姨,我想回家了,我想妈咪。”婳婳委屈着脸,眼睛水漉漉的。 可怜的要死。 “小姨。” 姜媃心里难受,她现在还没办法跟婳婳坦白,这里就是她的家。 是她妈咪从小生活的地方。 也是她以后暂时生活的地方。 “婳婳,我们得暂时住这里,好不好?”姜媃低头亲亲她:“你不喜欢跟我住吗?” 婳婳喜欢的,但是她也想家。 “我喜欢。” 姜媃摸摸她小脑袋:“婳婳,等你妈咪回国,我们就一起见她,如何?” 婳婳吸吸小鼻子,她知道妈咪出国工作了。 爸爸也不会那么管她。 如果她回家。 指不定还要碰到凶凶的爷爷奶奶。 那她还是在小姨这边吧。 “嗯。”婳婳小小的人,自个在心里想了想,倒也没有再闹。 到底她才五岁。 第一次到陌生环境会害怕。 不过如果待久了。 她会喜欢上这里的。 别墅比大平层大。 外面还有花园和游泳池。 比家里好玩多了。 “小姨,我饿了。”婳婳揉揉自己的眼皮,捂着小肚肚喊饿了。 刚才哭了一场。 肚肚好饿。 姜媃怜爱地摸摸她小脸,马上抱着她说:“嗯,我让阿姨给你盛饭。” 说着,姜媃让一旁的阿姨去拿饭。 权宴说:“婳婳,吃完饭,叔叔带你去外面的游泳池游泳怎么样?” “婳婳,会游泳吗?” 婳婳摇摇小脑袋:“我不会。” 妈咪还没教过她。 爸爸也没教。 但是她爱玩水。 权宴抬手揉揉她小脑袋:“叔叔教你。” 顿了顿,权宴想起来什么说:“忘记买婳婳的泳衣了。” 姜媃说:“她现在小,不穿泳衣也没事。” “就穿小裤裤就行了。” 权宴想想也是。 婳婳才五岁。 确实,不穿泳衣也没事。 “那游泳圈,家里有吗?” 姜媃想了想说:“储藏室应该有。” “不过是我小时候用过的。” 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了? 权宴知道了:“让阿姨去找一下。” “如果能用,清洗一下,让婳婳穿着游泳圈安全点。” 姜媃没意见。 两人商量着一会带婳婳去别墅外的游泳池学游泳。 已经拿到饭饭瓷碗的婳婳,眨着还有点红肿的大眼睛,来来回回在权宴和自己小姨脸上游弋着。 终究忍不住好奇了:“叔叔,你也要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吗?” 小姑娘纯粹好奇。 因为她记得珺珺说,她的小舅舅一个人住大别墅。 为什么现在却要跟她们一起吃饭。 一起游泳? 姜媃没想到婳婳会问这个,她愣一下,大脑飞速运转了下,说:“嗯,他也住这里。” “因为他是小姨聘请的家庭医生。” 权宴:…… 婳婳懂了:“叔叔,以后我可以经常和你一起玩。” 她还是很喜欢珺珺这个帅帅的叔叔。 权宴舔舔牙槽,睨向姜媃。 好样的。 她都不敢承认他是老公。 当然,哪怕不承认是老公。 说一声男朋友。 也行呀! 合着,他现在只配当个NPC。 不配当她的主角。 不过,他也不敢忤逆姜媃,他怕老婆的。 只能挤出一抹笑:“嗯,我是你们的家庭医生。” “婳婳,叔叔抱你吃饭?” 婳婳点点头,马上麻溜地从姜媃身上爬下来。 噔噔噔跑去权宴那边。 毕竟谁也不能拒绝大帅哥喂饭饭。 她在家的时候。 石庭从来不给她喂饭的。 她都没有得到过属于爸爸的那种父爱。 “叔叔,我喜欢你。”婳婳爬到权宴的腿上,不自觉开始撒娇。 权宴笑:“嗯,我也喜欢你。” 两人又开始互动。 关系亲密融洽,比姜媃都好。 这让姜媃看的都有点嫉妒了。 果然,女儿才是爸爸心里永远的小宝贝这话永远不假。 姜媃缓口气,准备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客厅门口忽然噔噔噔传来高跟鞋的敲击声。 姜媃听到动静。 抬头时,就看到穿着小粉裙的秦鹿拿着美术馆的邀请卡风风火火过来了。 差点忘了,她要参加她美术馆的拍卖。 还有,盛蕾,她要拍卖一件,她想要的东西。 她得去看看。 第75章 他是她生物学上没办法撇清的亲生父亲! “媃媃,婳婳!”秦鹿对秦家别墅不陌生。 小时候经常来别墅找姜媃一起玩。 小学的时候,秦鹿甚至还把自己的行李箱搬到了姜家。 愣是跟姜媃黏着,住了一个学期才回自家别墅 两人因此也成为了别墅区最好的一对闺蜜花。 “鹿鹿。”姜媃起身,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你怎么突然来了?” “都没有跟我打电话?吃饭了吗?” “我让阿姨帮你添一副碗筷。” 秦鹿已经吃了,当然就算没吃。 看到权宴这个太子爷在场,她都不好意思当他们电灯泡。 不过,权宴抱着婳婳喂饭的样子。 倒是很有人夫感。 这难道就是血缘的神奇? 秦鹿在权宴和婳婳身上来回看了两遍,这才挪开视线看向姜媃:“我吃过了,你不用那么麻烦。” “喏,这是我美术馆拍卖会的邀请卡。” “你一定要来呀?” 秦鹿笑盈盈把手里烫金的邀请卡递给姜媃。 姜媃接过,秦鹿又飞速从自己的香奈儿粉色小包包内拿出另一张烫金的邀请卡递给权宴:“权少,给您的。” “希望您赏脸来看一下?” “我家媃媃画了两幅画放我那边拍卖呢!” 嗯??? 她家秦鹿真是太会推销了。 姜媃咬着唇伸手轻轻拍拍秦鹿的手臂,有些尴尬:“鹿鹿。” “别说了,我的画上不了台面。” 秦鹿知道她害羞,不好意思。 可是眼前就这么一个大金主。 她干嘛不利用一下呀? 而且看起来,权宴真的很享受跟她结婚的生活。 秦鹿觉得权宴绝对会出手买下她的画。 而且价钱不会低。 这么好的事,她干嘛不帮她家媃媃推销一下呀? “宝贝,你别这样贬低自己,你的画哪里上不了台面。”秦鹿朝她俏皮眨眨眼:“不信你问权少。” “再说了,你别忘了你大学的时候,参加国际画画比赛,得了第一名。” 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姜媃完全不好意思提,毕竟她那点水平。 比不上央美之类的大拿。 “咳咳,你还是别说了。”姜媃脸红了。 权宴倒是很诚恳地赞同秦鹿:“秦小姐说的没错。” “你画画本就不错。” “我看过,很棒。”权宴知道秦鹿的暗示。 美术馆拍卖会,媃媃的画。 他会高价买回来。 秦鹿笑了,瞧瞧太子爷多护妻呀? 一点也没传说中的那么高冷。 果然所谓高冷,不好相处。 还是看人。 如果是其他人,像她或者圈内任何名媛。 权宴估计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秦鹿看着他们,心里很放心了,她家媃媃跟着权宴,不会被欺负。 “对对对,权少说的很对。” “婳婳,看到鹿鹿阿姨,怎么也不打招呼了呀?”秦鹿聊完正题,抬手朝婳婳挥挥手:“快点叫我一声?” 婳婳回头看向秦鹿,马上奶乖奶乖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鹿鹿阿姨。” “乖,婳婳宝宝。”秦鹿被她喊的心口一阵酥软。 唔呀! 果然,奶呼呼又漂亮小可爱真的很招人喜欢。 搞得她都想要生一个孩子了。 “鹿鹿阿姨给你带了礼物哦!”秦鹿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盒子。 里面是一款奢牌旗下定制的儿童黄金手镯。 可以压邪。 秦鹿把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两只做工顶级的奢牌纯金手镯,套到婳婳白嫩的手腕上:“喜欢吗?” 婳婳这个年龄对黄金没有概念。 她只喜欢造型好看的东西。 这款手镯做的儿童款。 上面雕刻了她的生肖,很可爱。 婳婳很喜欢,马上献宝地晃给权宴和姜媃看:“权叔叔,小姨,你们看!” “好好看呀!” 权宴笑着揉揉她小脑袋:“嗯,很好看。” 姜媃配合着也笑着说:“很好看。” 说完,她就拉着秦鹿的手到一边说:“鹿鹿,这个金手镯很贵吧?” “你别破费了。” 秦鹿连忙打断她的话:“STOP,宝贝。” “咱们什么关系?” “给婳婳买个金手镯算什么?”秦鹿不会计较这些钱不钱的东西,媃媃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现在她回国了。 她就想好好弥补她。 给她和婳婳最好的东西:“你要不收,我会生气,然后跟你绝交。” “再说了,我喜欢婳婳,我想给她买。” 姜媃没话说了,赶紧哄道:“好吧,我收下了。” 秦鹿点头:“这才对。” 顿了顿,秦鹿看一眼餐桌边正耐心给婳婳喂饭的权宴。 她下意识凑到姜媃耳边,小声说:“媃媃,我看权宴好像很喜欢婳婳。” “你要不要打算告诉他,婳婳的事?” “毕竟,他是她生物学上没办法撇清的亲生父亲,你真要藏起来,藏不了一辈子。” 尤其以后,婳婳褪去婴儿肥。 脸上的轮廓指不定就会是翻版的姜媃。 到时候权宴肯定会怀疑。 她想再藏起来都没用。 姜媃垂眸,有些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婳婳的事告诉权宴。 就怕说了,婳婳被权家人抢走。 以权家的身价。 她这种小卡米拉,根本抢不过婳婳的抚养权。 “等盛家的事处理好了,我会考虑的。” 秦鹿点点头:“其实我觉得权宴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 “不然以为他的脾气,你当年那样对他,他早就恨死你。” “也不会理睬你。” “结果他还是处心积虑骗你领证结婚了。” “我真心觉得,他是爱你的。” 姜媃抿着唇不吭声。 只是那双清透的眸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指尖轻轻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肉。 有点钝痛。 但好像又不是那么痛了。 “鹿鹿,我知道,等盛家解决了,我想我会跟他坦白。”姜媃沉默了好几秒,视线掠过餐桌边正在喂饭的父女。 抬眸时,终于再也不是之前那样,说:“会考虑。” “到时候再看。” 而是知道要坦白。 秦鹿见她总算开窍,放心了,伸手温柔抱抱她:“行,你想明白就好。” “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吃饭,我还有个酒局,拍卖会那天见。” 秦鹿一脸姨母笑地特意咬文嚼字把一家三口说的很重。 惹得姜媃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知道了。” “少喝点酒,别惹事。” 秦鹿知道的,转身朝权宴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等她走了。 姜媃重新回饭桌。 权宴转过脸看她,眸色深深浓浓的有些过于炙热:“刚才在那边悄悄聊什么?” 姜媃不会说的,拿起筷子夹一片水煮肉说:“女孩子的秘密。” “不能告诉你。” 权宴轻笑一声:“不会跟我有关吧?” 姜媃轻轻咬着肉片,差点呛出来:“别自恋。” “跟你无关。” “你不是要带婳婳游泳吗?别磨蹭啦!” 权宴薄唇扯扯,目光揣摩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趁着婳婳专注玩秦鹿送她的黄金手镯,他倾身亲到姜媃耳边,嗓音磁磁,呼吸热烫:“一会你也过来。” “我也教你?” 姜媃被他亲的耳朵发麻,脸更红了:“不需要。” “那我让婳婳邀请你?” “她邀请你,你忍心拒绝吗?” 姜媃想掐他:??? 好,很好。 好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76章 哎呀,你们这玩的这么刺激吗? 姜家的泳池好久没用了。 权宴提前让人过来清理又放了一池清水,等待的过程。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抱着圆滚滚又可爱的婳婳坐在白色长椅上等着。 父女两人确实有血缘牵连。 就算明明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亲人。 两人还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婳婳被权宴哄的一点也不想家里的石庭爸爸了。 反而窝在权宴怀里不想走了。 姜媃在楼上换泳衣。 自从五年前家里发生巨变,她很少再穿暴露的泳衣了。 上楼翻箱倒柜终于找了一套粉色的三点式泳衣。 她穿上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 好像过于暴露了。 她身材其实很好,哪怕现在不如五年前的少女时那么娇俏玲珑。 但生育过后。 她身材其实更加成熟有余韵。 虽然瘦了很多。 但该有的地方很有。 该细的地方,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这样完美漂亮的身材。 加上她莹白的肤色。 很有那种足球宝贝写真明星的感觉。 这样姣好的身材,旁人不知道。 权宴知道。 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他这种冷淡生物迷成了智障。 姜媃在镜子前看了会,总觉得有点暴露。 想了想,索性就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穿在身上,系上睡衣带子,她才穿着拖鞋下楼。 一路到后院的泳池。 工人已经清理好泳池走了。 泳池边只有阿姨和权宴婳婳三个人。 姜媃走过来,看一眼穿着黑色浴袍禁欲系的英俊男人背影,莫名心口有点跳的厉害。 “权宴,泳池清理好了吗?”姜媃压住心口那抹悸动。 先开口。 权宴闻声抱着圆滚滚可爱的婳婳回头看她时。 视线就落在她身上那件系的严严实实的睡衣上。 男人薄唇顿时轻轻笑了一声:“好了。” “你穿成这样?能学的好吗?” 姜媃脸红:“我本来就会了。” “不用你教。” 权宴抱起婳婳说:“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记得她大学的时候还不会。 姜媃:“在荷兰的时候学过潜水课程。” “因为拍摄需要,所以公司安排教练教我了。” 权宴凝起眸,脸色看起来有点沉重:“男教练还是女教练?” 姜媃:…… 想翻他一个白眼。 学潜水还玩什么性别对立吗? “女教练。” 当然省得他追问,姜媃还是说了女教练。 权宴沉重的俊脸这才舒展开:“幸好不是男教练。” “否则,我可能找过去。” 姜媃:…… 又一次想翻他一个白眼。 姜媃不理他,自顾自坐到白色长椅上:“我在边上看着你们。” 权宴朝她看一眼,没说什么。 当然为了避嫌。 他没有脱下黑色的睡袍,就这么穿着睡袍,抱着婳婳下水。 阿姨在旁边,为了守男德。 他除了姜媃,不会暴露给任何人看自己的身材。 姜媃看他穿着睡袍下水教婳婳。 有点奇怪。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就坐在长椅上,一边喝果汁一边看着他们父女游泳。 婳婳喜欢玩水,胆子大,权宴抱着她套着游泳圈下水后。 她马上晃开自己的小脚丫。 跟小田鸡一样。 扑通扑通开始晃起池内的水。 “婳婳,好棒。”权宴扶着她的游泳圈,完全没有半点京圈太子爷的架子。 纯纯就是一个哄小孩的父亲一样。 还会给婳婳打气鼓励。 婳婳遗传他们的智商,学东西很快。 不一会就能在游泳圈内自如地晃荡自己的小胳膊,小脚。 自己玩的很开心。 不过,小孩子力气到底小,来来回回游了十几分钟,她就累的跟小狗狗一样吐着舌尖,哈气。 惹得姜媃在池边看着笑起来:“婳婳,累了吗?” 婳婳点点小脑袋:“小姨,我好累。” “不想游了。” 姜媃点头:“我抱你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我们早点睡觉?” 婳婳乖乖听话,张开手臂要姜媃抱。 权宴看一眼池边的女人,他还想和她拥有一会私人空间,赶紧抱起婳婳交给一旁的阿姨说:“阿姨,你先带婳婳上去洗澡。” “洗完澡陪她看一会动画片,我们一会再上来。” 阿姨晓得,笑眯眯抱起浑身湿漉漉跟小美人鱼一样的婳婳,先上楼帮她洗澡。 等她们走了。 姜媃也准备走了。 权宴伸手一把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湿漉漉的怀里。 低头时,就动情地亲上她的唇:“走什么?” “我陪了婳婳好久,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陪我游一会?” 姜媃想拒绝,她用脚趾想也知道他所谓的游泳要干什么? 她才不要。 脸红地要推开他。 权宴比她快一步,指尖灵活地扯开了姜媃身上的带子。 带子松开。 身上薄薄的睡衣直接被权宴扯下来。 一瞬,里面的美景直接落入男人漆黑的眸底:“穿这么好看,就应该给老公看。” 姜媃耳朵烫,咬着唇说:“你是真的找我游泳吗?” 权宴笑笑,呼吸灼灼贴在她唇上:“嗯。” “负距离的游泳,可以吗?” 姜媃就知道是这样。 漂亮的脸直接滚烫烫,抬手用力推开他。 权宴不给她机会。 他钳住她手腕,顺势将自己黑色的浴袍丢到一旁。 一瞬,他完美的健硕身材就暴露在她眼底。 胸肌,腹肌人鱼线,都有。 姜媃的脸顿时红的更厉害。 还好他们的别墅都是独栋,泳池外有围墙。 外面人看不到。 不然她要羞耻死了。 但是这个黏人的混蛋, “媃媃,我们一起游泳,顺便聊聊盛世集团的事,我又查到点东西了。”权宴低头用力咬一口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咬完,弯腰就把姜媃横抱起来。 跟她一起走入泳池内。 等温凉的水漫到姜媃肩膀,她整个人就被权宴温宠又霸道地按在了冰凉的池边。 她抬头,他刚好低头。 而后,月色旖旎里。 他指尖沿着她粉色泳衣扣子,轻巧地,吧嗒一声,打开—— 粉色布料霎那滑落,飘在池面。 姜媃整张脸烧红,她真没发现权宴现在玩这么花? 比她当年玩的都花。 不过,她也没办法逃开。 这个男人力气可比五年前更大了。 “先别动,你先说,你查到什么了?”姜媃现在恨不得马上把盛世集团拉下马。 权宴亲她:“给我一个小时。” “调查资料在书房,我们一会去讨论。” “现在先给老公一个小时。” 姜媃:…… 混蛋,还学会跟她买卖了。 * 一个小时动静的旖旎结束。 姜媃面色潮红,嫩白的皮肤也是一片片都是红色。 她羞的抬手狠狠掐了一把权宴的手臂。 “这池水,又废了。” “明天再换干净的。”权宴心满意足,齿间都是姜媃甜美的味道。 他低头温柔贴贴她娇羞红烫的脸:“没办法,你要体谅我。” “我五年没有女人了,媃媃。” 姜媃眼尾泛红,脸蛋羞耻,不理他:“关我什么事。” 权宴低头,委屈了:“怎么不关你的事?” “没有你,我碰谁?” 姜媃不跟他聊骚,转身要爬上池边:“我要去看婳婳,还有盛世集团的资料给我看看。” 权宴扶着她的腰,眸色都是深色的暗欲:“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姜媃穿好泳衣,爬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不过回头时看到也要爬上来的权宴。 姜媃忽然咬了下唇。 抬脚。 不客气就用力踢在他肩膀。 砰一声。 刚爬到池边的男人,扑通一声直接摔在水里。 姜媃报仇了,抬手撩起湿漉漉的长发,笑起来:“不好意思,脚滑哦!” 权宴:…… “好,你——” 权宴磨磨牙,想说回头把她按在床上算账。 刚说了开头。 姜媃身后来人了。 权宴看一眼,愣一下:“奶奶?” 话落,姜媃笑了笑:“骗我啊?” “狼来了的故事吗?” 老太太怎么会来她们姜家的别墅呀? 姜媃不信的。 不过就当她说完这句。 姜媃身后的老太太惊羞开口了:“哎呀,你们这玩的这么刺激吗?”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第77章 奶奶发现婳婳跟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奶奶?”姜媃终于转过身了。 一转身看到拎着大包小包各种礼物的和蔼老太太。 姜媃小脸霎地通红,慌忙捡起地上的睡衣,赶紧穿好,遮挡有些令人脸红的羞耻身材。 “您好。”姜媃磕磕巴巴慌乱系好睡衣带子。 赶紧站在一旁,朝老太太打招呼。 权奶奶笑眯眯打量向姜媃,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唏嘘。 如果当年姜家没有落败。 姜媃这个小公主现在应该是整个帝都最漂亮的名媛了。 她家阿宴也不会把她这样藏起来。 不带回家。 “你好,媃媃。”老太太把手里的礼物放到一旁的长椅上,丝毫没有见外就走到姜媃面前,眉骨温柔疼爱:“你在国外受苦了。” 说着,老太太顿时轻轻叹口气。 “好在,你们两个总算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 “媃媃你以后别再离开我家阿宴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五年,他——”老太太说起过往。 就跟话闸子一样。 完全刹不住脚。 池内的权宴爬上来,捞起一旁的睡袍穿好说:“奶奶,我的陈年旧事别说了。” “免得吓到她。” 吓到她?权宴以前干什么了? 姜媃只知道他毕业后去了美国,在那边待了二三年。 后来他回国后。 她就没有再关注了。 “哎呀,对对对,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权奶奶也不想提权宴已经得心理疾病的事。 赶紧笑哈哈打住。 “你们现在领证了就好。”权奶奶边说边从自己的小挎包内拿出一只首饰盒,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只价值三千万的帝王绿翡翠玉镯子。 “媃媃,你嫁给我家阿宴,总不能委屈你,这是我们权家老早就准备好给孙媳妇的礼物。” “来,戴上。”老太太温柔握起姜媃的手。 要给她戴这只昂贵的帝王绿翡翠镯子。 姜媃以前也是混富豪圈。 姜媃妈妈一生爱翡翠这些玉石。 家里也曾收集过全世界最好的各种翡翠挂件,镯子。 姜媃看一眼老太太手里的镯子成色。 根本不敢要,太贵了。 帝王绿全世界只有三小块原石。 一块在国外一个贵族手里,一块则在东南亚某个王室手里的。 最后一块,竟然是在权家? “奶奶,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姜媃不敢戴。 老太太非要给她:“怎么了?你不认我这个奶奶?” 姜媃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愧疚。 “奶奶,我不配戴这么好的东西。”姜媃咬着唇,低声说:“你们也知道,我之前对权宴做的那些事。” “我对不起他。” 老太太闻言,捏着镯子的手顿了下。 随后,她眉骨就温和地笑了起来,“媃媃,你家的事,阿宴跟我说了。” “我不怪你。” “反而,我觉得很善良。” “你们那会都年轻,年轻,总会犯错误。”老太太语重心长安慰她:“没人一辈子不犯错。” “再说了,经过这么一遭,你们两人还能在一起。” “只能说明,你们确实合适,感情最骗不了人,我家阿宴很爱你。” 老太太太会安慰人。 姜媃心里忍不住一酸,眼眶霎那有些红润。 刚要哭。 权宴过来,拿过奶奶手里的镯子,亲自给姜媃戴上:“婚戒,你不乐意戴。” “镯子总不能再拒绝吧?” “这是奶奶的心意。” 姜媃抿着唇,努力压住眼眶的泪花,都没法说不要。 只能眼含水花看着他。 等权宴给她戴上镯子,男人抬头,看到她红红的眼睛,心疼地马上给她擦擦眼泪:“哭什么?你看我奶奶多喜欢你。” “是吧,奶奶?”权宴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回头问老太太。 老太太点点头:“媃媃,别哭。” “奶奶喜欢你的。” 虽然一开始她确实也心疼权宴被她玩弄。 但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 姜家又那么惨。 老太太根本对她怨恨不了,反而只会心疼她。 权宴昨天给她打电话聊了姜家不少事。 话里话外都是告诉她,姜媃当年走,是因为姜家被盛家吞了,她不想连累他。 当然这句话。 姜媃没有承认过,也没有说喜欢他。 但是权宴不在意。 他只想要她留在身边。 所以,她甩了他的理由,他也会帮她去跟权家圆谎。 不需要让她背负太多。 姜媃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眸比刚才更红了几分。 “奶奶今晚是来看你和婳婳的。”权宴牵着她的手,拿起长椅上老太太带来的各种礼物袋子说:“我们陪奶奶去别墅坐坐。” 姜媃点头,终于不再哭了:“嗯。” 而且这次,悄无声息地,她主动握紧了权宴牵着的手。 意识到她手心贴紧他的手掌。 男人愣一下,瞬间侧眸看她。 姜媃也在看他。 但没说话。 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 这会夜色比刚才深了不少,池边幽绿色的灯影斜斜落在她脸侧。 有一种破碎委屈美感。 但更多的是眼神里有了不一样的温柔。 这抹温柔,让权宴眯起眸,停顿了下,下一秒,对着她温温柔柔笑了下。 很好。 她终于知道,会主动靠近他一些了。 * 老太太到客厅的时候,阿姨正抱着喝牛奶的婳婳坐在沙发上看汪汪队。 奶萌的小家伙抱着牛奶瓶,回头看到老太太。 马上就乖巧又奶呼呼跟老太太打招呼:“珺珺的老太太!” 这一声喊声。 可太甜了。 老太太心脏都萌化了。 她对婳婳也是一眼就喜欢的不行。 毕竟小家伙肉嘟嘟的脸可爱的要命,就跟她家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等等—— 老太太伸手抱起喝牛奶的小婳婳的时候。 眼睛紧紧盯着婳婳漂亮的眼睛,鼻子,小嘴巴认真打量起来。 越打量。 越玄乎——这小鼻子,小嘴巴。 和阿宴小时候真真是一样啊! 老太太看得心口咯噔的不行。 她上次怎么就没发现呢?婳婳这小脸肉嘟嘟的模样和她家阿宴小时候一样啊? 但是婳婳不是姜媃的孩子。 是她表姐和表姐夫生的。 应该不会是她家阿宴的宝宝? 可即便如此——这么像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呀? 老太太一边笑呵呵逗她一边在心里琢磨起来。 说实话,大部分人看到婳婳,并不会觉得和现在的权宴像。 因为权宴五官早就没了小时候的模样。 随着岁月雕刻。 更深邃,俊美。 但是老太太不一样,她从小陪权宴玩。 权宴四五岁什么样。 老太太心里记得很清楚。 这不就是和婳婳一个模样吗? 哎呀,这真是有点缘分了。 婳婳不是权家的子孙。 但这脸倒是和阿宴小时候一样。 老太太想了会,倒也没有继续怀疑什么,毕竟婳婳有石庭那边的出生证明,还有户口。 不至于是阿宴的女儿。 不过,现在发现婳婳跟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对婳婳更加宠爱了。 抱着婳婳的时候,根本不撒手。 乐乎的不行。 姜媃和权宴在旁边看着,都插不上嘴。 等陪了会老太太,权宴就拉着姜媃的手去二楼书房谈事了。 到了书房,权宴走到书桌边,将桌上那份沈修送来的资料递给姜媃看:“你想要的,我都查到了。” “不过,你说的张叔那边,等美术馆拍卖会结束,我陪你一起去见见他,正好,我准备回归集团,可以正式帮你对付盛世集团。”权宴身形慵懒矜贵,靠在桌边。 眸色灼灼看着她。 姜媃心里一动,指尖翻开手中这份资料,乖乖点头:“嗯。” “张叔那边,我想知道是当时我爸爸那份涉及上百亿美金的机密医疗机械合同是谁倒卖出去的。”当年姜家那么快落败。 最大的原因。 她爸爸公司核心的机密医疗合同被泄露了。 合作方生气。 撤销合作,她爸爸前期已经被套牢了几百亿美金。 人家不合作。 银行那边已经不放贷了,而且还在催债。 姜氏集团拿不出资金填补漏洞。 最后轰然倒塌。 “知道是谁,就能找出当年的人证,我也能去法院上诉了。” 权宴明白:“放心,有我在,他会开口。” “盛家现在再怎么强,也不过是秋后蚂蚱。” 蹦跶不了几天。 第78章 老婆,你说真的? 权宴这句话,给她的心安。 姜媃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垂眸,翻看他调查的资料。 上面一行行都是明晃晃显示盛世集团财务造假,用了虚空的千亿财务报表上交给港交所。 就是为了顺利上市割更多的股民。 实际盛世集团去年开始就已经出现盈利跌幅。 支柱产业有了裂缝。 这些问题。 从他吞并瓜分姜家产业开始,就一点点出现了。 他们那波人吞并了姜家的核心产业。 却没有姜岐山的经商才能。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谈何容易? 产业有裂缝。 他们根本不懂如何补上。 导致现在盛世集团其实早就是中强内干。 但盛天乾太自大又自负。 一直以为自己也能超越京圈那些百年豪门,顺利挤入首富行列。 可惜,老天注定不会偏向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这次港交所上市。 他会送盛世集团一份大礼包。 “财务是核心资料,你是怎么拿到的?”姜媃看完,有些激动。 财务造假如果爆出来。 盛世集团会被港交所永久禁止交易上市。 盛天乾想当亿万富豪的梦想。 会碎的彻彻底底。 还会被国内税务稽查盯上。 他和盛蕾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权宴勾起好看的薄唇,慢慢走到姜媃面前,眼眸含宠色:“媃媃,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盛豪的一条腿只是我给你爸爸的开胃菜。” “我不会让你爸爸枉死在阿姆斯特丹。” “我会亲手送他们下地狱,坐牢。” 姜媃抬眸,眼睛怔怔看着灯影笼罩下英俊的男人。 心口颤的像碎裂的花瓣。 一片片,被揉碎在那片空荡里。 “权宴,别沾上血。”姜媃当年就是不想让他沾上那些的血。 也不想毁了他。 才会离开的。 现在也是如此。 她宁愿一个人背负,也不想把他拉进旋涡。 “用法律手段,不要违法,我不想你坐牢。”姜媃咬着唇,认真说:“否则,我改嫁。” 权宴:…… 原来她这么担心他呢? 权宴唇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抬手,指尖轻轻揉过她担忧的眉骨:“谁说我会违法?” “放心,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违法。” “盛豪的事,就当是个教训,而且他自己先犯法砸车,我这算合理反击。” “其他人,我会用法律手段,送他们进去。” “可以了吗?” 姜媃点点头:“嗯,你必须答应我。” “否则我会内心不安。” 权宴笑笑:“好。” “不过,媃媃,你这样算不算担心我啊?” 姜媃愣一下,眼眸根本躲不了,抿着唇,艰涩点点头。 “那就好,为了不让你改嫁。”权宴弯腰,眸色深深:“我永远不会犯法。” “我还要亲耳听你说喜欢上我。” 这下姜媃心里绷不住了,想哭。 但是她告诉自己忍住。 “好!那你等着。” 她本就喜欢他。 五年前就喜欢。 当年那一场盛大又轰轰烈烈的追求,不是她的故意安排,也不是为了和其他名媛较劲。 是她本就在大一的时候。 见到权宴第一眼。 就喜欢上了! 暗恋好几年。 憋到大四,娇矜美貌大小姐终究忍不住了,拉下脸皮。 使出各种勾引手段把他追到手。 权宴,从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 而且爱了好多年! “老婆,你说真的?”权宴大概没想到一直避而不谈喜欢的姜媃。 竟然答应说让他等着??? 权宴心里有些雀跃。 “别骗我?” 姜媃红着脸,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他书桌上说:“骗你是小狗,好吗?” 权宴唇角笑了下,抬手将她抱入怀里。 低头温柔亲亲:“不舍得你是小狗。” “只要你给我机会就好。” 姜媃被他按在怀里,耳边都是他胸腔传来的炙热心跳。 砰砰砰的。 好热烈。 原来,被人深深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幸福又满满的炙热。 * 时间一晃,过得很快。 眨眼到了秦鹿美术馆拍卖会这天。 姜媃跟权宴约好,她先去,他处理好医院那边交接的工作,就过来。 当然,他给她准备好了一切。 早上临出门前还塞给她一张卡,让她去礼服店试礼服裙。 他三天前就给她预定好了。 姜媃拿着他的卡,又听着他还给她安排了定制的昂贵礼服裙。 心里的暖色就跟落地窗外的阳光一样。 滚烫,热烈。 所以,秦鹿说的对,她不该做一个胆小鬼。 辜负权宴这么好的男人。 等盛家的事处理好了。 她就主动跟他告白。 姜媃在心里打定好了主意,看一眼下班时间,先给别墅的保姆阿姨打电话。 让她和司机一起去幼儿园接婳婳。 最近,权宴怕阿姨一个人照顾不好婳婳。 又请了两个佣人一起在别墅帮忙。 有她们几个人打理别墅。 姜媃根本不用费心婳婳。 交待好阿姨,姜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提前去那家礼服店试礼服裙。 刚动身。 陆铭与拎着公文包过来了:“姜媃。” “学长。”姜媃停下脚步看他。 “有事吗?” 陆铭与笑盈盈说:“没事。” “就是提前祝贺你,拍的医疗剧我看了剪辑,很不错。” “高层那边也赞赏有加。” “接下来那部高成本的大电影你进驻后,应该没问题。”陆铭与眼神温柔地跟她激动分享她的拍摄成绩被高层认可。 “姜媃,我就说你很有才华。” “我不会看走眼。”五年前,他就觉得她不仅仅长得漂亮。 才华也是横溢。 他庆幸自己在荷兰偶遇了她。 把她邀请回国。 否则,他还没有机会和她一起共事,相处。 “接下来的电影,我也会参与,到时候,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合作。” 姜媃看向陆铭与,也有些高兴:“谢谢学长。” “我会认真拍好接下来的电影。” 陆铭与点头,眼神更加柔情万丈:“嗯,对了,晚上你有空吗?” “我请你吃饭?” “就当提前庆祝?” 陆铭与说完,眸色深深幽幽地期待地看着她。 他今晚打算跟她告白。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不过,陆铭与也不想等了。 他知道权宴最近跟她碰上了。 权宴是京圈太子爷,层次比他高不知道多少阶,不是他们这种平民能比拟。 哪怕他们两个之前有过节。 到到底也在一起过。 所以,他害怕姜媃会吃回头草。 “陆学长,抱歉,今晚我没有时间,要不明天怎么样?”姜媃对他的邀请,不好意思拒绝。 她这次能回国进入MC都是陆铭与的功劳。 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客邀请。 就当还人情。 明天她主动请他吃一顿饭。 陆铭与闻言,染着期待的眸瞬间有点失落,不过他也没有生气,无奈地笑笑说:“那行,明天再约你。” “你明天一定要空出时间给我?” “不然我这个学长可要生气了?”陆铭与故意吓唬她。 姜媃哪里敢拒绝,连忙说:“嗯,我不会爽约。” 说完,她的手机来了短信。 是品牌礼服裙店的邀请短信。 通知她过来试裙子。 姜媃看完邀约短信,和陆铭与打了一声招呼,赶紧拎着公文包走了。 等下楼驱车到品牌店。 店员小姐姐已经热情等在店内。 手里还拎着权宴交待买给她那套镶嵌钻的百万级修身藕色连衣裙。 “姜小姐,您的礼服裙刚刚空运过来,您可以试试。”店员小姐姐知道她是大客户,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捧着这条闪闪发光的昂贵礼服裙走到姜媃面前。 能全款买下这套礼服裙的顾客。 非富即贵。 她们当然要伺候好。 “如果有哪里不合适,可以跟我讲,我们这里有特级裁缝师傅,会当场帮您修改尺寸。”小姐姐说完。 姜媃看一眼这闪得她眼睛有点睁不开的昂贵钻石礼服裙。 有点不好意思了。 权宴这个狗男人太破费了吧? 不过是参加鹿鹿的拍卖会,怎么买这么贵的裙子? 就在姜媃伸手要接过裙子。 礼服店的门被人咣当一声从外推开了。 江斯年带着江语嫣进来选礼服裙,他们兄妹本来是不被秦鹿邀请的。 毕竟秦鹿和江斯年是一对死对头前任。 她可不会邀请他。 但是呢? 秦爸爸和江爸爸关系好啊,老头瞒着自个闺女偷偷给了江斯年兄妹。 江斯年当然不会拒绝。 他可没那么小心眼,分手了就真的老死不往来了。 结果,进来陪妹妹选礼服裙。 竟然能遇到姜媃? 这么巧? 江斯年愣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江语嫣已经大步走过来,眼神不屑又嫉妒地大声说:“姜小姐,据我所知,你家早就破产了。” “你怎么还有钱来这里买礼服?” “不会是傍上大款了吧?” 江语嫣本来就是轻飘飘羞辱她,谁知道,姜媃不是吃素的呀! 她转过脸,抬手就啪一声,不客气就给江语嫣打了一巴掌。 好吧,她承认。 她现在有权宴撑腰。 被人羞辱,她不想忍了。 该打,就打。 第79章 我不想辜负他对我的好。 “姜媃你这个穷鬼!贱人,竟然敢打我?”江语嫣在江家大概被宠坏了。 哪怕她其实根本不是江斯年亲妹妹。 不过是收养的妹妹。 但江家人念着江语嫣父辈的那点交情。 一直把她当亲人一样宠爱,抚养。 结果把她养的如此狗眼看人低。 就连一旁的江斯年都有点震惊。 在他印象里,这个养妹妹温柔懂事又规矩礼貌,平日举止谈吐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哪里会像今天这么失态竟然去羞辱姜媃。 结果反而被姜媃打了一巴掌。 就龇牙咧嘴开始辱骂。 江斯年眼神一下就沉了几分,几步走到江语嫣面前,拽着江语嫣的手腕将她拉开一些说:“语嫣,你干什么?” “平白无故为什么骂姜小姐?” 江语嫣抬眸,有些惊讶自己哥哥竟然帮腔一个打自己的贱人? 她眼珠子一下瞪大。 咬着唇,差点哭出来。 “哥,你为什么帮她?她打我啊!” “你没看见吗?” “她动手打我?我不是你妹妹吗?你为什么不帮我?”江语嫣想不明白。 她大哥江斯年因为权宴的事。 没少讨厌姜媃。 怎么现在她被姜媃欺负了。 他反而不生气,反而把她拉开? 难不成大哥也喜欢姜媃? “难道你跟权哥哥一样,都被她迷住了?”江语嫣口不择言乱说。 江斯年英俊的脸直接沉了:“你胡说什么?” “我和姜小姐没什么。” “倒是你,平日一贯的温柔善良,也不会随意去侮辱他人,怎么今天这么失态?” “姜媃没得罪你,人家好好在店里试衣服,你去说她干什么?”江斯年一口气骂完,下意识看向一旁冷静看着他们兄妹的姜媃。 江语嫣还不知道他家权哥早就和姜媃又在一起了。 他知道。 所以,就算他之前对姜媃不爽快,看在权宴的面子,他也会忍着。 毕竟兄弟开心最重要。 “你说我为什么骂她?难道不是她该被骂吗?”江语嫣红着脸,那张大家闺秀的脸气血上涌。 红彤彤的,就跟要战斗的小公鸡一样。 恨不得再去啄一口姜媃。 她才泄气。 毕竟,谁让姜媃欺负过权宴? 她替权宴不值。 自然也看不惯她! “是,我平日对谁都能温柔善良,但是她不配得到我尊重。”江语嫣不怕周围店员看笑话。 咬着牙,恶狠狠瞪着姜媃。 其实她本来不该如此失态,但她看到她在试穿这条价值百万的礼服裙。 她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五年前,她把权宴欺负的得了心理疾病。 五年后,她完好无损地回国。 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凭什么啊?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姜媃这个贱人的歹毒。 “她那么欺负权哥哥,你作为权哥的兄弟,不心疼他,偏偏帮她干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也被猪油蒙心了?” “你看她,回国还能过得这么滋润,来这家店试穿这么昂贵的礼服裙,凭什么?” “你就难道不应该也讨厌她吗?”江语嫣一口气吼完。 江斯年气得脸都黑了:“江语嫣你给我住嘴,姜媃和权宴之间的事,无论过程和结果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你少掺和,我们管不到。” “去换礼服,别耽误一会去拍卖的时间。”江斯年松开她,抬眸让旁边另一个导购,带她去换礼服。 江语嫣不乐意,眼睛红红委屈又气愤的不行:“哥,你就不问问她这个破产的大小姐,凭什么有钱来这家店?” “她——” 江语嫣还想造谣她,姜媃不耐烦地打断她了:“江小姐,江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我家破产,我来试穿礼服裙,就是傍大款?” “那你呢?” “你其实也不过是江家收养的女儿,你和我又有什么差别?”如果没有江家给她庇护。 她和她都是穷鬼。 她有什么资格羞辱她? 江语嫣没想到姜媃说话这么难听,一点也不给她留余地? 原本气红的脸,更红了。 “姜媃你羞辱我?”不是江家真正的血脉这件事。 是江语嫣的痛点。 即便江家待她视如己出。 但是京圈名媛群那些女人看到她,眼神里的不屑还是掩盖不住。 她知道,她就算有一个江家做后盾都没有。 她不是真正的江家大小姐。 她不过就是运气好,被江家收养了。 “我掐死你!你怎么配说我?你就是个落魄户!”江语嫣有些气疯头了,不管不顾伸手要去掐姜媃。 江斯年眼神一暗,一把拦住江语嫣。 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江语嫣。” “你再发疯试试?” 这是江斯年第一次打她。 从小到大,他都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家里给他的昂贵玩具。 他都会大方分享给这个小妹妹。 而他这个小妹妹也不负众望。 从小也是乖巧懂事,学习也好。 除了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这件事。 一切都是好的。 结果—— 她现在因为权宴的事,就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江斯年真的对她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 要说心疼吗? 打她这一巴掌,他也是心疼的。 但是更多的还是失望。 她今天表现出来的面目,让他第一次觉得可怕和不可理喻。 姜媃在店里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惹她。 她为什么要惹她? “哥,你打我?你从来没打过我,你为了她打我。”江语嫣本来不哭的。 被自己大哥打了这么一巴掌,眼眶直接通红。 水汪汪的泪珠就跟翻涌的潮水。 稀里哗啦在她眼底转悠。 “是,我今天就要打你。”江斯年沉着脸:“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说过了,权宴和她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们?” 江语嫣摇头,瞬间哇一声哭出来:“可是你以前也讨厌她。” “是,我以前讨厌她,但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何必再去怨恨她?说到底,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江斯年忍着胸腔的怒气继续说:“尤其感情的事,分手是常见。” “我知道你关心权宴,但我早就告诉你,他不喜欢你。” “你别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擦擦眼泪,去里面换裙子,别再闹事,否则,我会考虑送你出国。”江斯年说完,招手让店员小姐姐带她去另一个VIP试衣间试衣服。 等江语嫣走了。 江斯年才转过身看向姜媃:“姜小姐,抱歉。” “语嫣有些冲动了。” 姜媃沉默着看向江斯年,说实话,她是知道权宴兄弟团的人对她之前的行为很鄙夷和生气。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突然改性了。 之前他还叮嘱她离权宴远一点。 想来,应该是权宴叮嘱过他。 不要让他来惹他吧? “谢谢。”姜媃沉默会,开口:“刚才我也冲动了。” 江斯年叹口气:“说到底是我妹妹先挑衅你。” “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口无遮拦。” 姜媃柔和的眉骨慢慢放松下来:“打了她一巴掌,算扯平,我不计较。” “江少,我先去试裙子。” 江斯年点头,目光落在店员手里捧着的这条闪光的裙子,这条礼服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难怪他妹妹刚才失态。 “权宴买的吗?” 姜媃没否认:“嗯。” 江斯年唇角扯了下,眸色微微凝了下,猜到了:“挺好。” “很适合你。” 姜媃难得听到江斯年对她的恭维,拿上裙子说:“谢谢。” 江斯年咳一声:“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是关于权宴吗?”姜媃反问。 江斯年点头:“嗯,你这次跟他在一起。” “是认真的还是?” 如果是之前的姜媃,她可能什么也不会说。 但是最近和权宴相处了这段时间。 她知道自己不该当胆小鬼。 “江少,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我想明白了。” “我不想辜负他对我的好。”姜媃认真说:“这个事,我还没告诉他。” “麻烦你保密。” “我想等解决了盛家的事,再跟他坦白。” 江斯年眯起眸,揣摩了下,而后,唇角笑笑:“好,我知道了。” “我守口如瓶。” “另外,我之前对你的警告,你别生气,都是为了我家权哥。” “我没生气,其实这五年,我也知道自己活该。”姜媃垂眸,眼底有些闪动:“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说完,她拿着礼服裙去前面的VIP试衣间试穿。 江斯年站在原地,眼神悠远看着她背影。 下一秒,沉沉呼口气。 他家权哥看来这辈子是逃不开姜媃了。 第80章 记得让老公抱抱你,知道吗? 姜媃试好这条闪光的钻石礼服裙出来的时候。 江斯年已经带着换好裙子的江语嫣离开了。 姜媃朝门口方向看一眼。 沉思一番,没再关注他们兄妹。 先在一旁让店内会化妆的小姐姐帮她化了一个和这件昂贵钻石礼服裙很搭的精致妆容。 化好妆。 她才提着裙摆,走到店内宽敞的试衣镜前看了下。 镜子里的自己,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眸色灵动。 眼尾处,店内小姐姐还贴心贴了一些装饰的闪光碎钻。 她一笑。 那些碎钻就会在灯影下。 闪闪发光。 浓密的长发做了盘发。 耳边,随意落下几丝碎发。 显得慵懒,随意。 整个人远远看着,确实有几分五年前艳冠整个帝都的娇矜小玫瑰的风姿。 权宴的直男审美确实还可以。 这裙子很衬她,很美。 而且这么多年,他还是对她的三围尺寸了如指掌,哪怕现在的她比五年前更加瘦了。 他还是能精准让意大利的名师做好了适合她身材的礼服裙。 姜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很满意。 红唇轻轻笑笑。 低头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 她便拿上包离开自己开车去秦鹿的美术馆。 不过去的路上,权宴不放心她。 给她打了视频电话。 姜媃将手机放在车子平面架子上,点了视频。 视频里,男人还在医院交接工作。 身上是没有脱下的白大褂。 他低着头一边整理桌上的医学档案资料,一边抬头看向镜头。 一看,看到正在开车,化了精致妆容的女人。 权宴心脏腾地,跳了一下。 而后黑眸直直盯着她过于漂亮娇甜的脸。 果然。 他就知道他的老婆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玫瑰。 平常素颜就美的他挪不开眼。 现在稍微化了点妆。 权宴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手指按在那一沓厚厚的医学资料上,眼神愈发的沉浓。 像沉浸的黑夜。 让人窥不见底。 “今天好美。”终于,男人缓缓开口,只是语调有些隐隐的占有欲:“这么美,早知道不该让你穿这样。” 姜媃:? “你在吃醋?” 权宴舌尖抵抵牙槽,不否认地笑一声:“是。” “谁喜欢漂亮老婆被其他男人看?” 姜媃想笑:“可是这裙子是你自己买给我的。” 是,是他买的。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 就想让她美美地出席拍卖会。 现在真看到她穿上了,效果漂亮的惊人。 他占有欲发作了。 “一会我带一件外套给你。” 嗯? 还真是吃醋了。 姜媃憋住笑,朝视频内英俊男人瞧一眼,故意说:“不要。” “这礼服裙挺好看的,披件外套算什么样子?” “我觉得这样很好。” 权宴压住嫉妒,嗓音低低:“老婆。” “听我的好不好?” 姜媃哼:“不要。” “我就要美美的。” “挂了,我在开车呢!” 权宴忍着胸腔那股子隐隐要爆发的占有欲,眼神深深像猎人:“好,宝宝,注意安全。” “一会我们美术馆汇合,记得让老公抱抱你,知道吗?” 姜媃眨眨眸,故意说:“不行哦,权宴。” “我们是隐婚呐,得保持距离。” 权宴:…… “好啦,挂了哦!”姜媃真的憋不住要笑了。 好像跟权宴在一起后。 她笑的越来越多了。 比她在阿姆斯特丹笑的都多。 在阿姆斯特丹的那些岁月。 哪怕是艳阳高照的天,她的心都是灰暗没有任何温暖。 可是回国后。 她的心慢慢开始露出了阳光。 姜媃这边先挂了视频电话。 权宴拿着手机看一眼,心里的占有欲就跟鬼魅一样,紧紧缠着他。 难受。 不行,老婆太美。 被其他男人看到。 他难受。 可是老婆不让公开,他只能忍着。 不过没关系,拍卖会结束,他一定会要狠狠‘疼爱’一下老婆才能发泄心里的这股子占有欲。 * 美术馆。 姜媃到了美术馆停车场,停好车下来。 她拿着邀请卡朝着馆内走去。 刚到馆内,把邀请卡给门口检验的保安查证后,她拎着小包走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姜媃的‘老熟人’。 曾经名媛团的那些人。 姜媃朝她们那边看一眼,没打算再去交流,自顾自拿着手机给秦鹿打电话。 秦鹿这边正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姜媃的电话,她秒接了。 “宝贝媃媃,你到了吗?”秦鹿一边指挥工人把姜媃的两幅画作挂在会馆的显眼处,一边兴奋地问道:“你一个人来吗?权宴陪你吗?” 姜媃咳咳:“我先来,他在医院做交接工作。” “一会再来。” “而且我们隐婚,你忘了?” 秦鹿笑一声:“差点忘了。” “那行,宝贝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姜媃抬眸朝旁边看一眼:“A区展览。” 秦鹿晓得了:“嗯,我马上来。” 秦鹿准备挂了电话。 姜媃想到什么,说:“鹿鹿,你知道盛蕾这次要拍卖什么?” “她上次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件事。” “我怕她不安好心。” 说到盛蕾的这个拍卖品。 秦鹿也是好奇:“宝贝,我也好奇呢!” “她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的东西。” “就给我拿来了一个上锁的木盒,说到了拍卖的时候,会解锁。”秦鹿说到这,有点担心:“媃媃,我感觉她不怀好意。” 姜媃琢磨一下:“没关系,我想看看她拍卖了我们姜家什么东西?” 秦鹿嗯:“如果真有问题。”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会马上让人撤走。” 姜媃点头:“好,谢谢你鹿鹿。” 秦鹿笑一声:“别跟我见外啦。” “宝贝,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姜媃嗯:“好。” 两人聊完,姜媃刚挂了电话。 她身后就走来那几个认识她的名媛,而这些名媛里,簇拥着的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盛蕾。 最近盛世集团要上市的事,整个京圈都传遍了。 这个圈子的嗅觉都是最灵敏的。 谁有钱,谁有势。 闻到点风吹草动,她们全部跟狗一样涌过来跪舔了。 现在,盛蕾就是她们热情跪舔的对象。 只要盛家上市成功。 盛世集团的市值就会翻倍。 到时候,盛蕾就能跻身千亿富豪的俱乐部。 跟权宴那波人并肩了。 所以她们当然积极跪舔了。 到时候指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姜家大小姐?姜媃?”有一个盛蕾的狗腿子先尖酸嘲笑起来:“你这破产多少年了?怎么还有脸进来拍卖会?” “你有钱吗?用什么拍卖?” 这个狗腿子说完,其他人马上附和着笑:“说不定用她的肉。” “哎呀你们说什么呢?”盛蕾笑眯眯假装好人地打断她们:“不许说我的闺蜜姜媃。” “媃媃就算破产了,也是我的好姐妹。”盛蕾假兮兮走向姜媃,目光扫向她身上昂贵的礼服裙。 先是一讶,随即就轻视般地笑着说:“媃媃,上次给你的提议考虑了吗?” “当我的助理,给你月薪一万。” 姜媃冷笑:“谢谢盛小姐,我有工作。” 盛蕾知道她去MC当导演了,不过一个导演,工资能有多高呢? “你那工作有月薪一万吗?” 姜媃:“有吧。” 盛蕾闻言笑的更厉害:“真有啊?” “我怎么记得,MC的助理导演工资才八千块?” 姜媃有些不想跟她这种脑残废话:“抱歉,我不是助理导演。” 她是正儿八经主导演。 盛蕾不屑也不信,毕竟姜媃这水平。 能混上多高级的导演? 只能当个小助理导演吧。 为了面子,在她们面前装。 也是为难她了。 盛蕾清清嗓子说:“行了,我知道你怕丢脸。” “既然不乐意给我当拎包小妹,那我不强迫,不过你也不用为了来拍卖会,特意买一身假货?” “看起来,太上不了台面。” 盛蕾说完,周围的名媛全部捂着嘴哈哈哈笑起来:“这裙子估计是某多多买的一百块的塑料礼服?” “哎呀,真是穷酸。” “没有小姐命,还要装大小姐,真是好好笑。” 大家笑哈哈地肆无忌惮地嘲笑。 姜媃握紧手指忍着,她不想破坏秦鹿精心安排的这一场拍卖会。 否则,她可能拿起酒杯。 直接泼向她们了。 就在姜媃忍耐着准备转身走人。 盛蕾突然大声说:“哎呀,大家知道吗?姜家这个破产的大小姐也来参加拍卖会,还穿这么廉价,等会怎么拍卖你想要的东西?” “你要不要先跪下来求我一下?免得打肿脸充胖子哦!” 话落,周围的人全部齐刷刷看过来,随即都捂着嘴打量她,眼底都是蔑笑。 姜媃皱起眉看着她,张嘴要说点什么。 有人朝她走来了。 “谁说,她穿的廉价了?” 第81章 惹了权宴,我也保不了你。 “江少?” “您和姜媃——?”盛蕾惊愕地看向拿着一杯香槟酒,俊脸优雅瞩目地缓缓朝她们这边走来的江斯年,直接惊呼出声。 江斯年可是太子爷圈子的。 之前因为权宴的事。 他对姜媃也是厌恶痛绝,怎么今日还给她撑腰了? 盛蕾有些不解。 江斯年身后还跟着一脸憋屈忍耐的江语嫣。 姜媃和江斯年之前在礼服店每人一巴掌把她打乖了。 不敢嚣张。 江斯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像特意帮腔,但语调倒是挺维护:“盛小姐,想说我和姜小姐有什么吗?” 盛蕾不敢。 连忙收起惊愕,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笑着说:“不是,江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你怎么知道她这身裙子不是廉价货?” “大家都知道姜媃家里破产了。” “根本买不起什么昂贵礼服。” 江斯年冷嗤一声:“她身上穿的确实是真品,我陪语嫣去礼服店试穿,她也在。” “另外,盛小姐,别人穿什么,为什么穿得起,这些事,好像不用非要摆上明面来议论吧?” “不然显得盛小姐你很掉价。” 江斯年三句话就把盛蕾脸色说的又红又白。 谁不知道盛蕾之前就是野鸡飞升当凤凰,盛家一开始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豪门。 就是个包工头发家。 土包子。 土包子是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人家姜媃这种从小就是名媛的人? 现在盛家好不容易跻身上流社会。 她要是再继续尖酸刻薄。 真的很掉价。 真正的豪门名流不会接纳她。 盛蕾也明白。 所以被江斯年这么训了几句,她不敢再嚣张,反而很识趣地尴尬说:“江少,对不起。” “我们也没有恶意——” 江斯年呵一声,修长的指尖转着酒杯边说:“没恶意,那我说盛小姐你就算穿得高级,但浑身上下还是一股廉价味道。” “你开心吗?” 江斯年怼人可不会留情。 一张嘴,堪比权宴的毒舌。 盛蕾脸色直接五彩斑斓起来,手指握紧,完全没有半点辩驳的机会。 整个人又尴尬又羞辱地委屈盯一眼江斯年。 张嘴要说点什么。 江斯年薄唇扯扯:“盛小姐,认可我的话吗?” 盛蕾咬着唇不吭声,过了会,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既然认可,那就跟姜小姐道歉。”江斯年瞥她一眼:“你们盛世集团要上市,盛小姐作为豪门大小姐。” “格局大一点,别对昔日的闺蜜那么落井下石又小肚鸡肠,显得很像村口爱嚼舌根的村妇。” 江斯年这句话说完,周围其他名流听到。 纷纷捂着嘴笑起来。 盛家确实是暴发户发家,而且大家心知肚明是姜家倒了,盛家才有资格爬起来。 否则,她们盛家就算奋斗一百年。 也拿不到豪门的入场券。 进入上流社会。 “姜媃,对不起。”盛蕾看着周围对她嘲笑的名流,脸色涨的通红。 双手握紧,目光怨恨盯着姜媃。 不情不愿咬着牙道歉。 道完歉,她抓起自己的小包包转身先去其他地方。 没了盛蕾的作妖。 加上大家都看出来,江少给姜媃撑腰了。 其他名媛不敢挑事。 纷纷作鸟兽散,各自散开。 等她们走了。 姜媃才转过身看向江斯年:“江少,谢谢。” 江斯年慵懒地晃晃酒杯:“助人为乐罢了。” “只要姜小姐别欺负我家权哥就行。” 害,被老公的好朋友点名。 姜媃不好意思了,点点头:“嗯。” “我听说今日拍卖会,还有你的画作?”江斯年问。 姜媃点头,张嘴刚想说只挂牌了两幅画。 秦鹿踩着小高跟风风火火过来了。 她今天作为美术馆的老板娘,一袭亮眼的玫瑰红收腰抹胸连衣裙,长发扎起来。 漂亮的脸同样画了精致的妆容。 比平时的清丽,多了几分明艳。 杀过来的时候。 刚好撞开江斯年的肩膀。 男人手里的酒杯差点被她撞的摔落。 等男人握紧酒杯,回头时看到一改往日清纯模样变得风情万种的秦鹿,江斯年黑色的瞳孔微微缩了下。 薄唇下意识抿成一条直线。 “媃媃,没事吧?我刚刚听我助理说盛蕾这个死三八带着人来嘲笑你。”秦鹿的小助理刚才拍了盛蕾带人围攻羞辱她的照片给她看。 她一边过来一边看。 担心的不行。 她就知道不该邀请这个死三八来她的地盘。 要不是媃媃说她手里有她想要的拍卖物。 她根本不会邀请她这个三八。 “没事,江少帮了我。”姜媃看一眼表情复杂的江斯年,顿了顿,忽然想起来,她家鹿鹿和江斯年是前任关系。 当年分手闹的很不愉快。 估计鹿鹿都不想看到他。 果然,秦鹿听到江斯年的名字,瞬间回头,就看到江斯年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江语嫣。 秦鹿马上就看不顺眼般地冷嗤一声:“江少,我好像没有邀请你们吧?” 江斯年呵呵,眼皮冷冷压压:“抱歉,你父亲送来的邀请卡。” “我们作为小辈的不敢拂了长辈的心意。” 切。 说的比唱的好听。 秦鹿讨厌他,就算分手两年。 她依旧对他讨厌。 这种讨厌不过就是当年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因为他对养妹江语嫣比她这个正牌女友更关心。 让她呕的要死,心里一直不愉快。 这种不愉快是秦鹿心里的一根刺。 拔不掉。 就这么一直刺在心口那边。 看到他,她就想撕他几下才甘心。 “厚脸皮。”秦鹿懒得跟他烦,尤其看到那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江斯年身后的小白花江语嫣。 她就忍不住胃里想吐。 “媃媃,我们走,我有事跟你聊。”秦鹿拉起姜媃的手带她离开。 江斯年脸色阴阴看着她离开,手指霎那握紧。 这个该死的女人。 总是一副厌恶她的模样。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当年分手,也不是他要分的。 是她自己说累了,他一句话都没说什么,她就分手,过了一周就火速搭上娱乐圈一个顶流交往了。 呵呵,怎么每次见面。 他像欠着她? 他可是分手后一直单身的现在。 不像她,都交了几个男朋友了? 江斯年想想就气。 气的想吐血。 “哥,别看了,她都走了。”江语嫣知道她大哥心里一直喜欢秦鹿。 只是秦鹿玩太花了。 这几年都谈了三个男朋友。 他气的不行。 就一直憋着气,不去找她。 但江语嫣知道他心思。 “走就走了。”江斯年压住心口的闷火,转身要往前走,江语嫣委屈地抿抿唇,拎着小包跟上他:“哥,你跟我说实话。” “权宴是不是跟姜媃在一起了。” 江斯年因为秦鹿心里烦躁,毕竟谁也没想到分手了这么久,看到前女友过得这么滋润。 自己还是单身一人。 这种感觉。 真的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 “是,他们在一起了,你别惦记了。”江斯年冷着声说:“你也别去宣扬。” “惹了权宴,我也保不了你。” 江语嫣愣一下,而后眼眶一下通红,委屈的要死。 果然,权宴真的吃回头草了。 可是姜媃有什么好的啊? 她就是个爱玩弄男人的贱女人。 哪里配得上权宴啊! 江语嫣心里难受的要死,想哭。 不过今日美术馆这么多人,她也不敢真的哭,免得丢了江家豪门的面子。 她只能低头不停地擦眼泪。 忍耐委屈。 “哥,我知道了,我会放弃的。”江语嫣偷偷擦掉眼泪,权衡一番后,咬着唇说。 如果权宴真吃了回头草。 她确实没戏的。 不过她也不会觉得权家能让姜媃进门。 她就看着吧。 江斯年回头瞥她一眼,点点头:“嗯。” 第82章 老太太亲自查婳婳的出生情况。 姜媃跟秦鹿去她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 秦鹿将盛蕾拿过来的拍卖品照片递给她看:“媃媃,你看,这就是盛蕾今天送来的拍卖品。” “现在拍卖品不在我手里,都给拍卖行的人统一保管。” “你看看,会不会有诈?”秦鹿说到这,有点担心。 盛蕾这个贱人,绝对不会对姜媃按好心的。 一定会想办法算计姜媃。 姜媃拿着照片,眸色紧紧盯着照片上的木盒子观看。 盛蕾之前在电话里说她手里有她想要的拍卖品。 姜媃沉思一下说:“她跟我说过,这个拍品是我想要的。” “那就肯定跟我们姜家有关。” “会不会是——关于你爸爸的?”提及姜岐山,秦鹿莫名有点担忧起来。 “我这边虽然是主办方,但是今天放在我们美术馆的拍卖品不归我管,我拿不到她的拍品。” “不然我可以提前知道里面是什么?” 姜媃点点头:“光看这个盒子看不出什么。” 姜媃说完,沉思了几秒。 忽然想起来前阵子收到的恐吓短信和视频。 那段视频上他爸爸被脱光了衣服,捆绑跪在地上。 嘴里塞着球。 身上都是鞭痕。 如果他们拍了视频,那么肯定还会有照片。 难怪爸爸带她和妈妈去了阿姆斯特,一直都开心不起来。 哪怕知道她怀孕了。 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爸爸从小也是天之骄子。 家境优渥。 成长背景也是极具涵养,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姜媃猜测,他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应该也收到了这些人拍的视频和照片。 不然他不会那么想不开。 “我怕里面是我爸爸被羞辱的照片,我想想办法解决,就算不是照片,她拿着姜家的东西,也会逼我做些出格的事。”姜媃拉回思绪,指尖握着照片,声音不自觉有点哽咽。 “现在距离拍卖还有半小时。”秦鹿说:“要不找权宴?” 姜媃看她一眼,沉默一下,点头:“嗯。” 姜媃放下照片,拿出手机给权宴打电话。 权宴正在过来的路上了。 接到她电话,听了她说的话。 男人二话不说,踩了油门加速过来。 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美术馆。 进入馆内,权宴低头看一眼腕表时间,距离拍卖还有20多分钟。 应该来得及。 他放下手,快步朝秦鹿办公室走过来。 到了办公室。 姜媃也在。 权宴进来:“拍卖行的人在哪里?” 秦鹿快速回:“二楼贵宾休息区。” “我有门禁卡,你们跟我来。” 权宴点头:“带我上去。” 秦鹿不耽误时间,带她们从员工通道上二楼的贵宾休息区。 这一层休息区封锁了。 因为里面都是昂贵的拍卖品。 外人不能进来。 秦鹿刷了门禁卡,带着权宴和姜媃进来。 到了主管拍卖品的经理那边,秦鹿也没办法进去了。 秦家虽然也是富豪,甚至还是这场拍卖行的主办方。 但是她依旧没有资格查看客户的拍卖品。 权宴不一样。 今天这家拍卖行的幕后股东就是他。 很多人只以为权宴是医生,富三代。 吃穿用度要靠权家。 但是他们不知道,权宴三年前从美国回来,权家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让他自己投资。 这几年。 他投资范围涉猎很广,不仅仅有房地产、商业广场,包括这种拍卖行。 甚至姜媃待的MC幕后股东。 也是权宴。 所以权宴哪怕不回权家集团。 他身价早就超过千亿。 养着姜媃和婳婳两个人绰绰有余。 主管拍品的经理认得权宴,见他竟然过来,慌忙点头哈腰邀请他进藏品展览室。 权宴也不跟他废话。 “盛家是不是送来一个拍品?”权宴扫向展览室内,问道。 经理恭敬地点头:“是,权少。” “是不是盛家的藏品有问题?” 权宴点头:“是有问题,你拿过来,我检查你一下。” 经理没有半点犹豫。 立刻招呼助理去拿盛蕾送来的拍卖品。 确实是一个造型普通的檀木盒子。 看起来也不像昂贵物品。 权宴让助理把木盒子放在桌上,自己戴上白色的防尘手套。 按下木盒的开关。 只听咔哒一声。 檀木盒子轻松打开了。 看到盒子打开,姜媃和秦鹿赶紧过来,想看看盛蕾拿了姜家什么东西过来拍卖? 结果刚走过来。 权宴转过身,抬手一把捂住了姜媃的眼睛:“媃媃,不要看。” 姜媃皱眉:“是什么?” 权宴心疼她:“没什么。” “这件事,我来处理。” “权宴,我想看。”姜媃伸手拉开他的手。 低头看向盒子内。 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一沓关于他爸爸被殴打,被吊起来羞辱的‘艺术’照片。 甚至还有强迫他跪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舔倒在地上的酒液的照片。 这种比上次传给她看的视频更下作。 更让姜媃痛苦。 “媃媃。”权宴眸色沉沉,砰一声合上檀木盒子,声音克制着:“别看。” “一切交给我。” “我就知道是这样——”姜媃看向权宴,眼睛不自觉红了几分。 “上次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就发过我关于我爸爸受辱的警告视频,让我安分点。”姜媃努力压住内心的愤怒和痛苦,继续说:“他们这样恶毒,我怎么安分?权宴,我没事,我不会哭了。” “我只会更加坚定为我爸爸报仇。” 权宴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搂紧她,低头哑着嗓音不停安抚她:“媃媃别怕,你现在有我。” “你的仇,就是我的。”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姜媃努力忍着眼眶的泪水,什么也没说,只把自己埋在权宴胸口。 一旁的秦鹿看着这些照片,心里也是怒气肆意。 盛家真不是人。 怎么能这样逼姜叔叔? 姜叔叔多骄傲的一个人,他们联合吞并了他的企业,还要逼他这样。 真的不得好死。 “权少,媃媃,盛蕾这个贱人,太不是人了。”秦鹿深吸一口气,气得不行:“我们不能白白被她算计。” “这些照片,我让人去销毁。” “不过今天的拍卖会,权少,你觉得要放过她吗?” 权宴冷下眸色:“当然不能。” 权宴摸摸怀里的人,回头对经理说:“今天的事,谁透露出去一个字,后果自负。” 经理根本没看到盒子里面的照片。 马上瑟缩着肩膀点头::“是,权少。” “媃媃,你想怎么报复盛小姐?”权宴摘了手套,捧起姜媃的脸,低声说:“只要你说,我愿意当你的刽子手。” 姜媃咬着唇,眼眶红红:“以牙还牙。” 她姜媃从来不是圣母婊。 如此欺辱她父亲,她不会放过盛蕾。 权宴唇角轻轻扯了下:“听我家乖乖的话。” 顿了顿,权宴侧眸对经理说:“安排人去通知盛小姐,二楼有人约。” 经理点头,火速下楼去找盛蕾。 不是只有盛家会拍这种欺辱人的照片。 她也可以。 * 与此同时,权家老宅。 老太太从姜家别墅回来,脑子里都是婳婳那张和权宴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 她怎么都睡不踏实。 早上起来就心事重重,到了傍晚,心里依旧有点堵塞。 越想越觉得婳婳和她家阿宴很像。 难不成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老太太开始自我怀疑了。 就这么琢磨了一整天,她上楼去了自己儿子和儿媳的卧室。 权父权母最近都在国外忙。 没有回国呢! 卧室空着。 老太太上楼到了卧室,先给自己儿子打了电话,问他保险柜的密码。 她要拿点东西。 权父自然不会不给,乖乖告诉了老太太密码。 老太太拿到密码也不跟权父多废话。 挂了电话,按下保险柜密码。 咣一声。 保险柜打开。 老太太弯着腰,找出权宴母亲放在里面的一本权宴小时候拍的童年画册。 放到床头柜。 翻开。 第一页,就是权宴五岁的照片。 这照片如果给外人看。 都会第一眼以为是婳婳的照片。 所以,她就说自己心里总是有些躁躁的。 这不就是婳婳的脸吗? 哎呀,老太太赶紧抽出权宴五岁的照片,小心翼翼放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 每看一次。 就越发觉得和婳婳的小脸蛋一模一样。 老太太把画册放回保险柜。 拿着这张照片下楼,她沉思一会又怕打草惊蛇。 给一家,私家侦探社打去了电话。 她要查查婳婳的出生情况。 第 83章 权少为老婆出气,盛大小姐当狗。 美术馆。 盛蕾被拍卖经理带上来的时候,陈列展品的房间一片昏暗。 只有三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站在她面前。 这三人眼神很凶煞。 看着吓人。 经理将她请进去后转身欲走。 盛蕾看一眼四周的情况,下意识觉得不妙,赶紧拉住经理说:“张经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人要见我?” “人呢?而且这里这么暗吗?” “还有,为什么有三个保镖站在这边?” “你别耍我,我告诉你,我是盛世集团的大小姐,你敢耍诈,小心我爸爸扒了你的皮。” 张经理可不怕她,他背后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权家。 十个盛家都比不上一个权家。 他有什么好怕? “盛小姐,我只是个传话人,你别为难我。”经理拂开她的手,眼神平静又嫌弃说:“放心,不会有事。” 经理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砰一声。 展览室的门关上了。 盛蕾皱起眉,慢慢往后退想走:“喂,这里可是秦鹿的美术馆。” “你们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她。” 盛蕾觉得秦鹿不至于这样吓唬她? 对她和秦家没有好处。 “你们说,到底是谁要见我?还有是不是秦鹿要这么干的?” 盛蕾边说边退到门边。 伸手转了下门把手。 锁死了??? 盛蕾手指转不动门把手,脸色一慌,下意识大声尖叫起来:“救命。” “有没有人!” 她边叫边开始翻自己的手提包。 找手机报警。 不过,手机没翻出来。 其中一个高个子保镖已经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大牌小包包,用力摔在地板上。 咣当一声。 包内的化妆镜,手机全部摔裂。 盛蕾脸色霎那惨白,立马撕破喉咙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啊——” “救命——” 啪—— 她喊第三声的时候。 高个子保镖不客气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二话不说,揪住她的裙子领口,将她狠狠摔在展览室中间的地板上。 而后,哒一声脆响。 展览室顶端中央吊灯亮起来。 刺目的光形成一个圆形,密集落在有些凄惨的盛蕾身上。 盛蕾慌慌张张抬起脸看向围过来的三个保镖。 尖叫着说:“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是秦鹿的人吗?” “她疯了吗?敢这么对我?” 保镖冷笑:“盛大小姐,我们不是秦小姐的人。” “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们主人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她得罪了人? 得罪了谁? 盛蕾想不起来,自从她们盛家日益壮大起来,盛天乾就让她收敛脾气,装名媛。 免得被圈子的人笑话。 她除了嘲笑过姜媃,最近没有得罪过谁? 难不成姜媃有本事安排这些保镖? 不可能。 她现在就是个穷鬼。 哪有钱找保镖? 又或者是她背后的男人吗? 她现在这么落魄。 指不定出去卖了? 盛蕾想明白了,马上就讥笑起来:“我知道了。” “是姜媃这个贱人吧?” “她找了个靠山来教训我?” “你们难道不去打听打听我们盛世集团的背景?你们今天敢动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保镖根本不在意她的恐吓,随手抓起旁边的一瓶红酒。 拧开盖子。 将红酒从她脑袋一路往下淋:“盛小姐,别自作聪明。” “我们说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件事和秦小姐,姜小姐都没有关系。” “你应该问问你父亲那边。”保镖很聪明。 知道怎么说能很好保护姜媃,秦鹿以及不把他家主人权宴供出来。 反正盛世集团上市,肯定会触及其他企业的利益。 背后对盛天乾虎视眈眈的商人不要太多。 盛蕾根本猜不到是哪个。 所以保镖这么说了,盛蕾马上就惊了,但惊愕不过几秒。 就被满头的葡萄酒弄得尖叫起来。 “你们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 “别洒了,我这礼服一百万,你赔不起。” “你们这帮混蛋。” 保镖肆意一笑:“盛小姐,嘴很硬。” “那就罚你舔掉地板上的酒。” “要是不舔,别怪我们动手?”保镖丢下酒瓶。 拿出一根藤鞭子。 啪一声。 狠狠盛蕾娇嫩的后背。 盛蕾到底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哪里收到了这么狠毒的鞭打。 尤其娇嫩的后背。 被鞭子抽下来。 直接炸开一层皮肉。 痛的她惨叫连连,眼泪鼻涕一把把地流,把眼线都哭糊了。 整个人看起来惨的要死。 “盛小姐,舔。”保镖作势举起藤鞭,要狠狠抽下来。 被打疼的盛蕾这会不敢嚣张了。 一遍擦着眼泪,一边爬下来开始舔地上的葡萄酒。 舔的时候。 旁边的保镖拿出相机开始拍摄。 “舔干净点。”高个子保镖甩着藤鞭,凶狠地盯着她,盛蕾心里愤怒又憋屈,想尖叫。 想爬起来跟保镖对打。 但是她不敢。 女人的力气终究抵不过一个188高个子的强壮保镖。 人家一脚就能把她腹部踢烂。 更别提爬起来跟他对打。 简直找死。 所以,打不过,又逃不了,她只能流着泪,忍着胃里的呕感和地板的脏污,强迫自己舔干净地板的葡萄酒。 舔了一半。 保镖满意了,抓起盛蕾的头发,将她拎起来。 而后撕拉一声。 将她身上昂贵的礼服裙直接撕下来。 丢在一旁。 就留内衣内裤。 将她重新丢在地板,按着她的手。 让她匍匐着跪着。 她不乐意,保镖就对她一顿打。 但他们很聪明。 不打脸。 就死命捶她的腹部。 捶的盛蕾直接吐了一口血,痛得眼泪直流。 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再挣扎。 乖乖趴在地板上,由着其他保镖对着她拍照。 拍好了。 高个子保镖蹲下身,冷着嗓警告道:“盛小姐,照片我们拍了。” “识趣点,知道该怎么做呢?” 盛蕾这会早就吓破胆了。 根本不敢吱声。 只敢捂着脸死命点头。 保镖满意了,起身带着其他两个保镖离开展览室。 等他们离开。 盛蕾这才抓起地上的礼服裙,慌慌张张穿上,而后擦擦眼泪,捂着还在抽痛的腹部,尖叫起来。 叫了一会。 她跌跌撞撞捡起屏幕有些碎裂的手机。 赶紧给自己的小助理打电话。 让她送新的裙子来二楼。 打完电话。 她就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到底是爸爸哪个商场敌人要这样羞辱她? 怎么办? 他们还拍了她的照片。 她该怎么办? 盛蕾哭了好一会,助理送了礼服裙上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她家大小姐后背还有一道深深地鞭痕。 她吓得赶紧去扶她起来。 结果她伸手,盛蕾回头看到她。 直接把怒火发泄到她身上。 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一边打一边骂:“刚才死哪里去了?” “我差点被人打死。” “你这个废物,蠢货,你去死。”盛蕾啪啪啪对着小助理打了十几个巴掌。 打的小助理脸都肿了。 嘴角都是血。 她才不解恨地停手。 小助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咬着唇忍受挨打,等盛蕾停手。 她才捂着火辣辣肿痛的脸哭起来:“大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盛蕾怨恨地瞪她一眼,气愤站起来,快速换上干净的礼服裙说:“这件事,谁也别说。” “否则割掉你的舌头。” “现在,先下去,拍卖马上开始了,我还要处理姜媃。”盛蕾擦擦眼泪,拿起化妆盒开始补妆。 她就算再惨,也要拉姜媃垫背。 一会拍卖,她要让她在京圈成为更大的笑话。 第84章 带婳婳来老宅吃饭! 美术馆底楼展厅。 今天邀请的贵宾基本都到齐了。 大家拿着香槟酒在展厅交流,欣赏画作和展品。 盛蕾从二楼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至于脸上的哭痕和红肿。 她用了差不多半盒粉底把刚才受惊哭过的痕迹盖住。 这会,她又恢复了京圈势头最强劲的盛家大小姐姿态。 忍着被打的疼痛。 转过脸对还在抽泣的小助理,咬着牙说:“蠢货。” “哭什么?赶紧去找人查一下是谁这样陷害我。” “不要声张,尽快去查。” 小助理知道了,擦擦眼睛,赶紧去调查。 等小助理走了,盛蕾这才努力挤出微笑走向自己的姐妹群。 到了那几个名媛身边。 盛蕾稍微松口气,说:“拍卖要开始了吗?” 其他人道:“还没有呢!” “盛蕾,你刚才去哪里了?”其中一个名媛敏锐捕捉到她眼睛下面有点红肿。 虽然粉底液遮盖了百分之九十。 但是仔细看。 还是能看得出她眼睛红肿的厉害。 像哭过。 盛蕾不会告诉她们自己刚才被羞辱了,强颜欢笑说:“随便逛逛。” “对了,我去逛逛的时候,你们看到姜媃和秦鹿了吗?” 姜媃和秦鹿? “看到了呀,她们两人就在前面展区,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对付她们?” 盛蕾眸色冷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意识就轻笑一声:“当然不是。” “你们把我想的那么坏干什么?” “我在你们眼里是这样恶毒的人吗?” “你们没看到我刚才还邀请她来我身边工作。” 盛蕾自顾自给自己脸上添金。 其他名媛虽然心里知道她那点小九九,但还是恭维地附和说:“哎呀,还是蕾蕾你最善良了。” “姜家倒闭这么多年,你依旧一心一意想要照顾姜媃。” “可惜她是个白眼狼,白白辜负你的心意了。” “就是,白眼狼,不要脸的东西。” “你们说她身上那件裙子,到底是傍上那个大佬给她买的?” “不知道啊?我看她现在入职了MC,也没发现她跟谁在一起?” “可能是见不得光的金主吧?” “啧,估计是那种秃头大肚腩的老baby,毕竟圈子的富二代可看不上她了。” 这些名媛嘴酸地羞辱姜媃。 一旁的盛蕾唇角勾起,冷笑着看向不远处和秦鹿待在一起的姜媃。 姜媃,就算这次的事,跟你无关。 今天给你的惊喜。 她也要好好展示给她看。 到时候,她如果想要她爸爸那些照片。 她就让她跪下来。 给她磕三个头。 她就给她几张。 想到这,盛蕾顿时一扫刚才被挨打,拍内衣照的屈辱。 自顾自笑起来。 不过,等拍卖会结束,她必须要小助理查到今天拍照的这帮人是谁? 照片在他们手里。 她不放心。 到时候传出来,爸爸会气死的。 她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盛蕾琢磨了下,暂时压下心里的算计,今天先对付姜媃再说。 不一会,美术馆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盛蕾的拍卖品,她故意交待拍卖的工作人员放在最后拍。 所以轮到她的拍品的时候。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因为是她重点要拍的藏品,现场的名流还是很好奇的。 一个个眼巴巴等着工作人员把她的藏品拿出来。 等待的过程中。 姜媃和秦鹿走了过来,特意坐到了盛蕾旁边。 就是想看她的好戏。 盛蕾不知道她们两人的算盘。 见她们过来,唇角上扬,一脸轻蔑说:“姜媃你来的刚好。” “一会这个藏品,你肯定喜欢。” 姜媃得体地微笑一下:“是吗?” “你上次打我电话,说你有我想要的藏品。” “到底是什么?” 盛蕾笑笑:“马上就知道了。” “对了,我这次拍卖你们姜家的东西,不会喊价很高的,你放心。” “绝对大家都能付得起。” 姜媃也是对她轻轻笑笑:“是吗?” “那我很期待。” 盛蕾见她一无所知的纯情小白兔模样。 在心底笑的更厉害。 但是嘴上还是假装闺蜜一样地说:“嗯,是的。” “你放心,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家的藏品,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现在我低价拍卖,也是考虑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拍不了高价。” “你看我对你多好。” 姜媃不想说什么了,大概了确实被她这副嘴脸。 恶心到。 哪怕她知道这件藏品盒子里已经被权宴安排人换走了。 她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她以前确实眼瞎。 怎么会跟这么贱的人交朋友? 太恶心她了。 姜媃忍着嫌恶,不说话,盛蕾以为她不敢嚣张,轻笑一声,看向前面的拍卖台。 等着她的藏品上来。 五分钟。 戴着白手套的拍卖行工作人员捧着盛蕾的那只檀木盒子上来了。 到了拍卖台。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把檀木盒子放在上面。 主持拍卖的拍卖官开始正式开拍:“各位,接下来这件藏品是盛世集团大小姐提供给我们。” “年代不详,但是她说里面的东西对在场的人意义非凡。” “尤其是姜小姐。” 拍卖官说完,在场静等拍卖的名流们纷纷齐刷刷朝姜媃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 盛家大小姐要拍卖的东西? 是关于姜家的吗? 那就好玩了。 且不说当年姜家倒下的时候,盛家在背后吞了多少。 圈里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的。 果然,杀人诛心。 盛家不仅吞了姜家,现在还要羞辱姜小姐吗? 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是姜家什么宝贝吗? 就在大家好奇地等待着的时候。 拍卖官打开了檀木盒子。 盒子打开一瞬间。 饶是经验丰富见惯了大场面的拍卖官,脸色都变了。 而后,皱起眉直接看向了盛蕾了。 盛蕾以为他看到了姜岐山的屈辱照片。 不好意思拿出来拍。 她直接开口:“怎么?看我干什么?” “拍啊!” “你要不拍,我可以投诉你。” 盛蕾嚣张的说。 拍卖官无奈扯扯唇,收回目光,将里面的照片,全部投屏到了美术馆的公共屏幕上。 “这是盛小姐的拍卖品,她的——照片。”拍卖官尴尬地说:“她当时要求我们起拍价是一块钱。” “下面,大家可以跟了。” 拍卖官说完。 馆内所有人看着屏幕上盛蕾狼狈舔酒,以及穿着三点内衣趴在地上当狗的照片。 全都震惊地说不出来了。 这可是堂堂盛世集团的大小姐啊! 她怎么拍卖自己的这种恶趣味的照片啊? 盛家的脸,还要吗?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惊呼的时候。 原本想看姜媃难堪的盛蕾,脸色煞白,眼珠瞪大,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又惊又恐慌。 也顾不上平日的淑女风范。 几步冲到拍卖官面前。 疯了一样尖叫起来:“停下来。” “我让你停下来,关掉,关掉。” “我这里面不是我的照片,是——是姜媃爸爸的!”盛蕾像疯狗一样抓起檀木盒子砸向拍卖官。 拍卖官躲开了。 秦鹿站起来:“保安在吗?” “把盛小姐带出去。” “别影响我的贵客们。” 秦鹿喊完,美术馆的保镖赶紧去把盛蕾拽开,带出去。 而屏幕上她的羞辱照。 依旧在滚动播放。 在场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拍照传到自己的朋友圈。 不到十分钟。 整个圈子都知道了盛家大小姐在美术馆的拍卖会上,拍卖了自己‘恶趣味’的受辱照片。 一时盛世集团之前维护的良好公关形象都被波及。 股价开始波动。 盛天乾知道后,气得差点砸了自己的办公室。 紧急安排人撤走网上盛蕾的丑照。 并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背后人。 * 至于美术馆这边的拍卖会也进入了尾声。 在场的名流们吃了瓜。 一个个全部窃窃私语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 权宴才从馆内其他展区走过来,到了姜媃面前,抬手摸了下她脑袋:“今天满意吗?” 姜媃抬起眸看他,眼底闪闪的:“满意。” 权宴勾唇:“乖乖满意就好。” 话落,江斯年和江语嫣过来了。 他们一直没有走。 也看完了这整场戏份。 果然,今天这出戏很精彩。 他家权哥为姜媃真的很舍得。 不过江语嫣倒是亲眼看到权宴温柔摸摸姜媃的画面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转过脸,心酸地不去看。 “你的画,我也买下来了。”权宴说。 姜媃猜到了,她的画,也就他愿意出冤大头的价钱来买。 其他人不会买。 “你是冤大头。” 权宴笑一声:“做你的冤大头没什么不好。” 顿了顿,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太太的电话。 权宴接起来:“奶奶。”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说:“阿宴,你要不要带婳婳来老宅吃饭啊?” “正好珺珺也在呢!” 虽然私家侦探还没查清楚。 老太太这心思已经在婳婳身上了。 她想偷偷给婳婳和权宴做个亲子鉴定看看? 第85章 给我戴绿帽子,我忍了。 “好,我知道了。”权宴应道。 老太太听到他答应,一下开心了:“阿宴,顺便带姜小姐一起来吃。” “她怎么说也是婳婳的小姨。” 权宴嗯:“好。” 两人聊完,权宴先挂了。 刚挂断电话,姜媃就说:“奶奶的电话?” 权宴薄唇温温:“嗯,邀请你和婳婳去老宅吃饭。” 权宴也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说太暧昧。 哪怕江斯年他们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但是姜媃顾忌太多。 他不能让她感到不安。 刻意地用了‘邀请’这词。 显得比较客气。 姜媃咬了下唇:“我也去吗?” 权宴拍拍她肩膀:“没事。” “正常的邀请。” “别多想。” 姜媃抿抿唇,其实她并不想去,怕遇上权念娇她们。 到时候说不清楚。 不过今天权宴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她完全不好意思拒绝他。 沉默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宝贝,既然你们晚上还有约,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秦鹿很识趣,笑盈盈弯腰凑到姜媃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又微笑着跟权宴打声招呼:“权少,你们再玩一会。” “我先去忙。”秦鹿边说边挥挥手。 转身往前时,直接略过了她的前男友江斯年。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惹得江斯年回头看她的时候,心里都有点不爽了。 凭什么,她笑眯眯跟权宴打招呼。 却把他当空气? 怎么? 分手还不能做朋友了? 何况当年她自己非要分手的? 分手了。 换交往对象,比他勤快多了。 他毛都没有一个。 她已经谈了三个。 气不气人吧! “秦小姐,怎么还对我有偏见?连个说个再见也不说?”江斯年磨磨牙,阴阳怪气在秦鹿身后喊起来。 秦鹿回头,潇洒地撩拨了下自己的碎发,而后,眼神不屑上扬,缓缓说:“因为——你不配!” 江斯年:…… 草,他哪里不配? 气死他了。 秦鹿不理他,先去忙美术馆收尾的工作。 江斯年愤愤不平地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才压住脾气,走向权宴说:“阿宴,秦大小姐今天这事,是你做的吗?” 江斯年其实也不用问,猜也猜到。 原本,权家对这种新冒出头的豪门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就算一百个盛家都打不过一个权家。 但是他现在大费周章来搞盛家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姜媃吧? 当年姜家破产,背后瓜分姜家核心专利最多的就是曾经依附权家而生的盛家。 只不过成王败寇。 姜家倾覆的快,像龙卷风,狂风肆虐过境后。 就彻底夷为平地了。 就算有神仙想救姜家,也来不及。 而盛家靠着姜家资源,顺势而上。 现在都要去港交所上市。 他家阿宴应该是替姜媃查到什么了,不然也不至于对盛蕾下手。 “你觉得呢?”权宴看他。 江斯年轻轻笑了笑:“难为你亲自动手。” 权宴低头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姜媃:“没什么。” “我们先走了。” 权宴还要带姜媃回别墅接婳婳去老宅。 江斯年不挡路,目光从他和姜媃身上来回游弋了一番说:“有什么需要,只会一句兄弟。” “盛家,我也看不惯。” 权宴笑笑:“好。” 两人聊完,权宴牵着姜媃的手先走了。 全程也是没有理会一旁眼睛红彤彤的江语嫣。 等他们走了。 江斯年才回头看向江语嫣:“看到了吗?现在应该彻底死心了吧?” 江语嫣咬着唇,努力憋着眼泪点点头:“哥,我死心了。” 江斯年嗯:“今天的事,你别掺和。” “盛蕾那边,你也别多嘴。” “如果惹事,连累阿宴,我不会认你这个妹妹。” 江语嫣愣一下,而后眼泪直接落下来,她心口一阵冷寒:“大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是,我承认我嫉妒姜媃,我也讨厌她。” “但是,孰轻孰重的事,我还分得清,就算我厌恶姜媃,我也不会伤害权哥哥的。” 江语嫣确实讨厌姜媃没错。 但是,她也不会舍得伤害权宴。 所以这件事,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找盛家告状。 江斯年缓口气:“分得清就行。” “我是怕你和盛蕾走的近,跟她告状。” 江语嫣哭着摇头:“我不会的。” “好了,是我凶你了,别哭了。”江斯年到底是心疼她这个妹妹。 从西裤口袋拿出一块手工手帕。 给她擦擦眼泪:“你先回去。” “我还有点事,不送你了,让司机送你吧。” 江语嫣拿过他的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点点头,她现在也没心情留在美术馆。 只想回去关在房间好好大哭一场。 * 现在美术馆真没什么人了,除了秦鹿的员工还在忙碌。 就剩下江斯年这么一个贵公子闲人。 江斯年看一眼不远处那抹艳丽的玫瑰红身影。 总觉得哪里都不爽。 眼里不爽,心口也不爽。 所以因为不爽,他就想‘找茬’。 慢慢走到还在指挥工人把展品挂起来的秦鹿身后,男人轻轻咳一声缓缓开口:“秦鹿,我们谈谈,就当叙叙旧。” 秦鹿懒得理他,转身时,一脸傲娇小狐狸的模样,下巴抬高,很不屑:“江少,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谈了吧?” 都特码分手二三年了。 要叙旧,早两年怎么不来找她叙叙旧? 现在来找她叙旧? 她不乐意。 江斯年眉骨一挑,有些被气怒的似笑非笑:“我好像没怎么惹你吧?” “就算当年分手后,我也没有惹过你。” “你为什么就对我这副态度?” 秦鹿想笑,但是她懒得笑,跟一个装睡的人说话,是叫不醒他的。 “是,江少没惹我。” “但是呢?我这人不喜欢和前任牵涉?懂吗?” “我还有事要忙,江少请走吧。” 秦鹿说完,踩着碎钻高跟鞋哒哒哒要走。 江斯年真是被她这傲娇小脾气弄得心里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一把就将她抓住,“少给我甩脸,当年分手,是我要分手的吗?” “是你无理取闹。” “我特码被分的莫名其妙,你呢?没过多久,就找了娱乐圈的小鲜肉谈恋爱。” “给我戴绿帽子,我忍了。” “现在我主动找你聊聊,你非要给我甩脸是不是?” 秦鹿真是被他这些弄得也是气笑了,回头时,漂亮的眸一下瞪起来,抬手用力打在他俊脸上:“你好意思说分的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事了,你没点B数吗?”真的太气人了。 这死男人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问题? 也是。 江语嫣才是他的小心肝。 她这个当年的正牌女友不过是附属品。 江语嫣哭哭,他就心疼的要死。 她摔了下,他一秒不心疼。 “我警告你,松手,不然我叫保安了。” “另外,我谈对象,怎么叫给你戴绿帽子了?我早和你分了?你自己不谈,跟我有什么关系?”秦鹿气愤地推开他再一把甩掉他的手。 狠狠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回自己办公室。 狗男人。 真是狗中极品。 都他妈分了快三年,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 还好意思来找她? 秦鹿想想就想刀了他。 如果他这辈子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是永远不会搭理他的。 毕竟,她秦大小姐,要颜值有颜值。 要身材有身材。 家里也有钱。 不缺漂亮的小奶狗,小狼狗。 第86章 爸爸,你要把我送走? 姜家别墅。 权宴带姜媃回来的时候。 家里的两个阿姨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陪着婳婳玩。 三个人脚边都是散落的芭比娃娃。 婳婳抱着芭比跟阿姨们在玩过家家。 两个阿姨对她很喜欢。 陪着玩的时候,超级宠她。 各种抱抱,哄哄。 哄的婳婳超级开心。 这也让她越来越喜欢待在姜媃身边了。 最近也没有闹着要回家。 但是晚上的时候,她还是会想沈昭。 要姜媃给沈昭打视频。 沈昭现在还没出国,她也想婳婳,但是,为了让婳婳戒断她,沈昭和姜媃商量了。 尽量减少打视频。 小孩子嘛,年龄小的时候,戒断快。 所以,每次打视频,沈昭故意不接。 婳婳难过想哭。 姜媃就安抚婳婳说沈昭忙。 等她空了会来看她。 婳婳知道了,每次都吸着鼻子,眼睛红红地趴在姜媃怀里紧紧抱着她。 “婳婳,我们今天去珺珺老太太家里吃饭,珺珺也在,你要不要去?”姜媃进来后,几步走到女儿身边。 弯腰把她抱起来,温柔说。 婳婳听到珺珺在,马上就点点小脑袋,挥起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开心地说:“我要去。” 姜媃宠溺地摸摸她小脸蛋:“那我们出发?” 婳婳噌地一下站起来。 蹦跳地搂住姜媃,开始撒娇:“小姨,那我可以吃樱花冰淇淋吗?” “上次去珺珺老太太家,老太太给我吃了冰淇淋,好好吃。” 姜媃笑着点点她小鼻尖:“当然可以。” “不过不能多吃,会闹肚子的。” 婳婳很乖的,小姨说什么,她也会听:“小姨,我知道了。” “我不贪嘴。” “我要做小姨的乖宝宝。”这小嘴好甜。 瞬间把姜媃哄的心里暖呼呼的。 她真的好想尽快解决盛家的事。 这样可以跟婳婳相认了。 姜媃眸色温柔看着她,低头亲在她脸上:“嗯,婳婳永远我心里的乖宝宝。” 亲完,抱起她朝权宴那边走去。 “权宴,我第一次去你家,要不要路上买点东西?”上次沈昭带婳婳去了。 这次轮到她。 她在考虑要不要买点东西送给老太太。 权宴从她怀里顺其自然般地接过婳婳,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非要牵着她,五指相扣,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用。” “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想公开我的时候。” “再买也不迟。” 他都等了她五年。 不急再等一段时间。 他相信自己可以让姜媃彻底打开心扉喜欢他。 到时候带回老宅的时候。 他们再准备。 “那——好吧。”姜媃敛下心尖的一抹悸动,温声说:“老宅那边就老太太在吗?” “你爸妈会不会?” 权宴知道她害怕什么:“他们在国外。” “暂时没回来。” 就算现在的权家集团,都是交给高级职业代理人在管理。 等他明天回集团。 就能接受。 姜媃松口气,点点头。 要是权宴爸妈回来,她还真不好意思过去了。 免得尴尬。 而且,她也怕权家人嫌弃她。 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她心里也会有愧疚。 “权宴,等盛家的事处理好,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姜媃沉默一下,忽然抬起眸看向他。 这次,她的眼神里不再是退怯,也不再是逃避了。 而是坚定。 等盛家的事解决了。 她不逃了。 权宴为了她做这么多。 她也想勇敢一次,重新跟他在一起。 权宴期待了:“什么事?” 姜媃红唇笑笑:“告诉你,就没意义了。” “等盛家的事解决了吧?” 权宴眸色深深看着她:“好,我等着。” 希望,到时候别让他失望就行。 * 与此同时,盛家。 盛蕾脸色苍白又没脸地跑回家后,还没上楼。 就被赶回来的盛天乾一把抓住了手。 让她罚跪:“你这个孽女。” “爸爸平日多宠你了,你今天在美术馆搞了这么一出,你让我们盛家的脸都丢光了。” “还有你那些照片,现在在上流社会传的满天飞,以后我看谁愿意娶你。”盛天乾怒气沉沉地骂完。 还不解气,抬手就打了盛蕾一巴掌。 原本,盛蕾还没哭。 结果,盛天乾这一巴掌下来,盛蕾本就崩溃的精神直接失控。 捂着被打疼的脸,直接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爸,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为什么打我?” “而且这次拍卖,我是为了羞辱姜媃,我拍卖的是姜岐山的照片。” “但是有人陷害我。”盛蕾边哭边吼:“你不心疼我,还打我?”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里?” “还是你有了弟弟,你就觉得女儿无所谓?” “我现在成为全网和整个京圈的笑柄了,你还打我?” “你是不是也要逼死你女儿?” 盛蕾刚才回来的路上,她真的产生了自残的念头。 因为她到她的名媛群里的人都在偷摸着议论她的羞辱照片。 还有几个纨绔公子已经开始对她的身材指指点点,评论起来。 说她胸不够大。 腰不够细。 她都这样了,他们这些垃圾还这样‘火上添油’。 盛蕾知道他们这个圈子是没什么真情。 但她没想到,她平日对他们这么好。 他们竟然翻脸这么快? 不仅不来安慰她,背后竟然开始嘲笑她身材。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逼死你!”盛天乾本来确实生气的厉害,但是女儿一说要寻死觅活了,他还是心软了。 马上缓口气说:“你告诉我,谁逼你拍了这些照片?” 盛蕾擦擦眼泪说:“我不知道。” “我让我的小助理去查了,她没查到。” “爸,你查到了吗?你要帮我报仇。” “我这次被人害了。” 盛天乾沉下眸:“我也在查。” “起来吧。” 到底是自己的心肝女儿,真要弄死她。 盛天乾也不舍得,只能气愤地叹口气说:“蕾蕾,今天你在美术馆发生的事。” “已经波及到我们盛世集团上市的申请情况了。” “虽然我撤走了网上的照片,但是其他角角落落的地方,肯定还有人偷偷传播,所以,你这几天收拾一下行李,下个月我送你去美国躲躲风头。” “等爸爸把这件事处理好了,你再回来。” 盛蕾震惊:“爸爸,你要把我送走?” 盛天乾也是无奈:“不然怎么办?” “你这些照片已经造成影响了,你出去避避风头难道不好吗?” “等风波平息了,你再回来,大家不一定知道是你。” 盛蕾不想走,她去了美国。 权宴那边怎么办? 她还怎么去追他? 她不要去美国。 “爸爸,我不去。” “我有办法澄清。”盛蕾咬着唇,一把抓着盛天乾的裤腿说:“爸爸,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盛天乾皱眉:“你要怎么澄清?” 盛蕾握紧手指:“爸爸,你放心,明天我就会处理好,不会影响我们的公司。” 盛天乾琢磨一下:“好,爸爸给你一次机会。” “但是你要处理不好。” “你就马上去美国。” 盛蕾擦干眼泪,眼神阴阴:“好。” * 老宅。 权宴和姜媃还没带婳婳过来,老太太已经兴奋又激动地在安排佣人们赶紧做樱花冰淇淋。 婳婳爱吃。 甚至她还要让佣人们做樱花的糕点。 只要婳婳爱吃的口味,老太太可积极去吩咐了。 交待好佣人们做糕点。 老太太又打电话给一家品牌玩具店。 让他们送一堆玩具过来。 她要送给婳婳。 这么宠一个别人家的小孩子。 珺珺是她亲人,她都没有给她珺珺这么大阵仗买什么新玩具。 这让下班过来的权念娇看到后,忍不住有些抱怨和酸溜溜:“奶奶,婳婳不过是个客人。” “你用得着这样摆这么大阵仗?” 第 87章 看来有点冤家路窄了! “娇娇,你也知道婳婳是客人?咱们好好招待珺珺好朋友怎么不行?” “难道你也想让别人说我们权家这么家大业大,招待小朋友却抠抠搜搜?什么也不舍得给小客人买?” “传出去,权家的名声不要了吗?”老太太抬头看向抱怨的权念娇,也不好直接说,她觉得婳婳是权宴的女儿。 但话里话外,她是觉得婳婳这个小客人很尊贵。 她舍得为她花钱。 权念娇没有不让老太太买东西送婳婳,她的意思,没必要买这么多。 还让整个后厨全部做婳婳爱吃的口味。 “奶奶,我不是让你不买东西。” “我的意思,婳婳年纪小,你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给她。”权念娇忍着委屈说:“我也不是小气的意思。” 老太太不理她:“娇娇,婳婳是我邀请的。” “我想怎么花,我都乐意。” “还有,你说我没给珺珺买礼物?你说这话不是寒了我老太婆的心吗?” “珺珺生日,过年,我哪次不给她一个大红包,还有大大小小的礼物。”老太太越说越不甘了,如果婳婳真的是自己亲曾孙女。 她会心酸的。 沈昭的家庭就是普通中等家庭。 肯定给不了婳婳太多东西。 这么多年了。 婳婳流落在外面。 她现在想弥补一下,怎么了? 再说了,珺珺是她妯娌大嫂家的曾孙女。 大嫂那边家业小。 珺珺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经常放在她这里玩,住。 她掏心掏肺将她当亲的曾孙女疼爱。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如果婳婳真的是阿宴的宝宝,那么婳婳才是他们权家唯一的嫡系曾孙女。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权念娇见老太太脸色不好,心里隐隐有些怀疑起来。 老太太这对一个外人家的小孙女这么上心? 上次婳婳来玩。 她也没这么大费周章买这买那,还安排后厨全部做婳婳爱吃的东西。 现在倒是突然这么大动干戈了? 不过,她也不想惹老太太生气。 马上摆出一抹笑,连忙道歉先哄老太太:“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老太太飘飘眼睛瞧她,哼一声:“本来就不该说。” “今日是我做东,邀请小婳婳来玩的。” “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有什么不妥?你啊,别总是去猜测别人。” 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权念娇知道了,压住心里的小气愤,看一眼正在地毯上玩乐高的女儿,生生把自己的气恼又憋了回去。 “对了,奶奶,许暮眠一会也来玩。”权念娇提口气,言归正传说。 许暮眠?许家大小姐。 老太太愣一下,眼皮顿时开始突突突地跟弹力球一样乱跳了起来。 哎呀,糟了。 一会阿宴要带姜媃一起来的。 他们要是碰上,不得修罗场? 这又要说不清楚了。 “她怎么突然要来了?”老太太一边寻思一边赶紧问道:“你早上也没跟我说这件事啊!” 权念娇早上也不知道许暮眠要来啊? 许暮眠对阿宴不死心。 她能怎么办? “奶奶,我也是下班左右才接到许暮眠的电话。”权念娇有些无奈地说:“你也知道,许小姐爱慕咱们家阿宴,上次相亲,阿宴虽然拒绝她了。” “但是,许小姐还是喜欢阿宴,还想再试试。” “所以我也没有拒绝。” 权念娇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她赶紧讨好地对老太太说:“奶奶,您不是一直催阿宴结婚吗?” “许小姐家世背景不错,长得也好,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新锐青年书法家。” “前途一片光明,她和咱们阿宴郎才女貌,很般配的。” 老太太皱起眉,如果说她要是不知道阿宴偷偷结婚的事,她可能也会觉得许暮眠这个小姑娘确实不错。 可是阿宴现在偷偷领证结婚了。 她可不能耽误人家小姑娘。 “娇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老太太叹口气:“你也知道阿宴性子冷薄。” “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咱们逼他也没用。” “一会许小姐过来了,你跟她说清楚,让她别惦记阿宴了,我也不想耽误她这么好的小姑娘,不然,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希望,以后还要伤心难过。”老太太说得委婉。 字字句句像都是替许暮眠在考虑。 说什么阿宴性格冷薄? 以后受伤。 阿宴性格不是一直如此吗? 她也没见她之前会因为阿宴这冷淡的性格,不逼他去相亲! 权念娇到底心思玲珑,老太太几句话,她算是通透了她话里的含义。 无非就是在暗示她。 她看不上许暮眠。 不用继续介绍许暮眠了。 这不对劲。 老太太之前还是很看好许暮眠的? 怎么今天就突然改了口风? 这里面发生什么了? “奶奶,我知道了。”权念娇拉回思绪,琢磨一下,挤出一抹笑容说:“奶奶,你为什么突然不想许暮眠跟阿宴接触?”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吗?” 老太太被她问的,脸色微微一尴,她之前确实挺喜欢许暮眠的。 这不是因为那时候阿宴还没找上姜媃呀! 现在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再去拆散阿宴? 阿宴的病好不容易治好了。 要是再拆散了。 万一再发病呢? 她可承受不了阿宴再生病了。 所以许暮眠那边,她只能说抱歉了。 “是,我以前是喜欢她。”老太太叹口气:“但是你也知道咱们阿宴的脾气,他不喜欢许小姐,强扭的瓜不甜。” “咱们不能逼阿宴做他不喜欢的事。” 权念娇皱眉,老太太这说辞太敷衍了。 她不太信。 就在权念娇琢磨着准备继续探探老太太的口风。 客厅门口忽然传来细细又委屈的声音:“奶奶,娇娇姐。” 许暮眠来了。 她手里还拎着礼盒,就那么眼泪汪汪地站在那边,看起来,刚才老太太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老太太和权念娇闻声,纷纷扭头看向门口。 一看。 两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眠眠。”权念娇先回过神,赶紧朝她那边走过去:“你来了?” 许暮眠忍住眼眶的泪花,咬着唇点头:“嗯,娇娇姐。” “许小姐,请进。”老太太也不知道她这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她下意识想回头瞪一眼管家。 他应该提前跟她汇报的。 结果回头时才想起来,管家被她支出去给婳婳拿玩具店那边送来的礼物去了。 她只能面露尴尬之色看向进来的许暮眠。 “许小姐,不好意思。”老太太叹口气,让陈妈去拿纸巾给许暮眠擦擦眼泪。 许暮眠把礼盒递给陈妈,接过纸巾后,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奶奶,我知道权少的性格。” “但是我还想试试。” “您别劝退我。” 老太太一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许家这娃娃,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哎—— 她真的不忍她受伤,才会想提前劝退她。 没想到她这么倔强? “许小姐,这——”老太太张张嘴准备说点什么。 权宴带着姜媃和婳婳进来了。 为了避嫌。 进老宅的时候,姜媃甩开了权宴的手。 自己抱着婳婳进来。 结果就看到了客厅还有其他人在? 当然这个其他人,姜媃认识。 毕竟也是她曾经名媛群的人,看来有点冤家路窄了。 第88章 送去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 “奶奶,我们来了。”权宴看到许暮眠了。 眼神一下有点冷。 他可没有邀请她。 顿了顿,他马上看向身旁的女人,低声说:“我没请她。” 姜媃知道,权宴不是那种会随便交女人来气她的男人。 他宁愿自己憋屈。 也不会乱搞,把自己弄脏。 “哎呀,乖乖你们来了。”老太太听到权宴的声音,马上兴奋地跑过来。 跑过来后,甚至直接越过了权宴。 伸手要去抱婳婳:“婳婳,我是珺珺的老太太。” “老太太抱你好不好?” 老太太开心地看着婳婳这张和当年五岁小权宴一模一样的小脸蛋。 那种亲近感。 自然而然又不受控地就流露出来了。 婳婳虽然不排斥珺珺老太太,但是她也没那么亲近别人家的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要抱她的时候。 婳婳还眨眨大眼睛看一眼姜媃。 姜媃摸摸她小脑袋,暗示她可以抱抱老太太。 婳婳这才张开小手臂趴到老太太怀里。 让她抱着。 老太太抱到肉嘟嘟又可爱的婳婳可高兴了,一张嘴乐的就没有合下来过。 “奶奶,许小姐怎么来了?”权宴皱起眉问向老太太。 老太太尴尬回头看一眼权念娇,权念娇也在看他们,眼神里带着某种不可思议地揣摩。 “阿宴,是我邀请她来的。”权念娇不想许暮眠很难堪。 只能自己把这个罪名领了。 不然总不能说是许暮眠非要他不可,所以擅自做主要来。 这样会让人家小姑娘没有面子的。 权宴淡淡说:“既然是堂姐邀请的,那就麻烦堂姐自己招待一下。” 权宴说完,侧过脸对姜媃说:“进去坐吧。” 姜媃点头,拎着包跟他一起往沙发那边走。 到了权念娇面前,姜媃主动打了招呼:“权小姐你好。” 权念娇根本不想搭理姜媃。 毕竟权家人哪个不讨厌她? 当年要不是她那样玩弄阿宴,阿宴会生病吗? 她怎么有脸跟阿宴一起来? 不过权念娇现在也摸不清她这是跟着权宴来的,还是因为婳婳小姨的身份过来。 加上老太太看起来确实很喜欢婳婳。 她也不好对她甩脸色,就僵硬地客套说:“姜小姐,你好。” 两人打完招呼,权念娇怕许暮眠尴尬,伸手想带她去偏厅坐会。 刚伸手摸到许暮眠的手。 许暮眠忽然就走到权宴面前,拦住了他:“权宴,你说实话。” “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 权宴皱起眉,他没想到许暮眠这么直接就问了。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尤其老太太最心虚,就怕他们隐婚的事爆出来。 到时候媃媃不开心了。 带着婳婳跑路。 老太太可不想她们再跑了。 权宴比老太太冷静,冷笑一声:“许小姐,你这样质问,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且不说这是我的隐私,而且今日是老太太做东请客。” “我们并没有邀请你,你冒昧跑来已经是逾矩了。” 权宴三句话,真真冷薄到家。 但也让许暮眠心里如坠冰块。 她知道,他想保护姜媃。 不然以他之前和姜媃的过节,他早就生气否认了。 现在呢? 不否认也不承认。 但实际大家应该心知肚明,他就是和她在一起了。 太荒谬了。 姜媃到底有什么好的? 破产,又跑路国外五年。 谁知道她在国外五年有没有找外国男人。 权宴不嫌脏吗? 非要连续在她这个万年大坑里栽了两次? “许小姐,你也是大家闺秀,麻烦下次说话,别这么没礼貌。”权宴冷声说完,看向一旁皱着眉的权念娇说:“堂姐,你带来的人,麻烦你送走。” “我不欢迎。” 权宴下逐客令了。 权念娇再怎么想说点圆场的话,都没用了。 她知道他的脾气。 家里的王。 权父权母都要让着他的。 更别提她这个堂姐了。 权念娇忍着脸色的僵硬和尴尬,挤出一抹笑说:“阿宴,许小姐是女孩子。” “你别这样,说话太过分了。” “我先带她离开吧。”权念娇说着就去拉许暮眠的手。 许暮眠还是不死心,站着没动:“所以,权宴,你真的一点机会也不会给我了是吗?” 权宴眸色沉沉,像阴雨天:“是。” “当初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是,他说过的。 他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相亲。 是她自己放不下他罢了。 结果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许暮眠心口一阵阵酸痛,抬眸,眼底一片湿漉漉,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但看着他这张绝情的冷脸。 到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压抑着哭声,甩开权念娇的手,握紧自己的小包,回头死死瞪一眼姜媃,随即哭着离开了老宅。 等她走了,权念娇叹口气,赶紧追出去去安抚她。 等她们走了。 老太太抱着婳婳看向姜媃说:“媃媃,你别生气。” “我没有邀请许小姐,是她非要来的。” 姜媃没有怪老太太,也没有生气:“奶奶,我没生气。” “我知道这是意外。” 毕竟真要邀请许暮眠。 老太太和权宴都会跟她提前说的。 老太太放心了,抱着婳婳先去和珺珺玩。 现在老宅没什么外人。 权宴走到姜媃身边,伸手抱了下她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会来。” 姜媃安排老宅的佣人看到他们抱来抱去。 而且珺珺也在那边看着。 她会不好意思,连忙推开他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权宴不管:“抱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这里都是佣人。”姜媃婉拒。 “我想喝水。” 权宴知道了:“你坐会,我去泡茶。” “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姜媃微微惊讶:“你会泡茶了?” 权宴点头:“学过一点。” “不过你是我第一个伺候泡茶的。” 说完,权宴眼眸眨眨,一副要她夸夸的模样。 “夸一下我?” 姜媃脸红一下说:“哪有人这样邀功的?” “还没喝上你的茶,也不知道怎么样?” 权宴笑笑:“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书房?” “我泡了,好喝再夸我。” 权宴说着,拉起她的手,带她去书房泡茶。 而老太太抱着婳婳坐在地毯上玩的时候,目睹了他们两人互动的过程。 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难怪他家阿宴五年了,心心念念的人还是姜媃。 这就是爱情吧? 只有在姜媃面前,她家阿宴才会鲜活。 而不是永远一副冷冰冰没有生机的模样。 老太太欣慰的收回目光,等他们以后公开,她说什么也会替他们挡住家族的反抗。 老太太重新陪着婳婳和珺珺玩。 玩的时候。 刚好婳婳的头发掉了两根下来。 老太太看到,马上捡起来,藏在自己裤子口袋。 藏好,珺珺开口了,小娃娃一脸好奇:“老太太,刚才小舅舅为什么抱婳婳的小姨啊?” 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看过小舅舅抱任何女孩子。 难不成因为婳婳小姨特别漂亮吗? 小舅舅也是个好色鬼? 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她琢磨着要怎么找个好理由哄珺珺。 婳婳拿着一个布娃娃说:“珺珺,你小舅舅最近住我家了。” 住婳婳家? 珺珺震惊了,有点想不通:“我小舅舅为什么要住你家啊?” 婳婳其实也不懂,但是小姨说了,珺珺小舅舅住过来是因为他是医生。 要照顾她们。 “小姨说你小舅舅是家庭医生,可以照顾我们。” 珺珺更不解了,小舅舅这么有钱还是医院的医生,怎么高兴去婳婳家做医生呀? 好复杂。 她不懂。 珺珺不理解,她只能说:“好吧。” 说完,她就牵着婳婳的手说:“婳婳,我们去玩过家家游戏?” 婳婳点点小脑袋:“好。” 两个小家伙起身,还不忘带上老太太:“老太太你也来。” “你当我们的家长。” 老太太乐意的:“好,好,我来陪你们玩。” 起身,刚好管家拿着一堆玩具进来。 看到玩具。 两个小家伙兴奋地马上去要玩具。 管家赶紧把玩具放到桌上,让她们选,老太太则走过来,从裤兜拿出婳婳的头发丝交给管家:“你把阿宴的牙刷跟婳婳的头发丝放一起。” “出了结果再告诉我,在这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 管家明白的,拿上婳婳的头发丝再去二楼找权宴卧室的牙刷,拿到牙刷,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 快速送去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 第89章 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底楼书房。 权宴和姜媃都还不知道老太太背着他们两人‘偷偷干大事’去了。 两人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边泡茶一边聊着天。 茶香袅袅间,权宴把手里泡好的上好西湖龙井汝窑瓷杯递给姜媃:“好了,尝一下你老公我的手艺。” 姜媃接过他手里的茶杯,低头品尝一口,味道很清香,入口也顺滑。 “还不错。” 姜媃尝了好几口,终于舍得夸他了:“你泡茶的手艺可以跟茶艺师比一下。” “学了多久呀?” 权宴笑笑:“没多久。” “以前学过。” 男人被老婆夸了,心里很高兴:“以后空了,给你泡茶喝。” 姜媃闻言,握着汝窑瓷杯的手指停顿了下。 清澈的眸浅浅晃了下。 心口有种莫名的柔软像雨后春笋一样。 窸窸窣窣冒出来。 “怎么?”权宴见她不说话。 光盯着他看? 以为不乐意:“不想我泡茶给你喝吗?”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就给你泡过茶,我家老太太都没有喝过我泡的茶。” 姜媃摇头,轻轻抿了下红唇说:“我没有不喝。” 权宴唇角勾勾:“这才对。” “乖,再喝一点。” 姜媃没动。 而是忽然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给权宴斟了一杯。 递给他:“权宴,今天美术馆的事。” “谢谢你。” “其实,最近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好渺小。” 当初回国的时候,她一腔热血。 就想孤身一人去找盛世集团包括他的爪牙报复。 可惜她确实低估了自己的处境和实力。 她就是沧海一粟。 根本撼动不了人家。 “尤其面对咄咄逼人的盛世集团的时候,你让我清醒的意识到,我——之前想去报复盛家的想法很幼稚。” “是不是,你也当时也觉得我很蠢?” 明明什么都没有。 光带着一腔的仇恨回来。 属实无脑。 权宴拿过她倒的茶杯,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眸色温柔:“没有。” “我没有觉得你蠢。” “相反的是,我觉得你比我想的更坚强。” 起码五年前的姜媃虽然肆意明媚但性格也是被家族保护的娇气十足,不会像现在如此的坚强。 “再说,报仇是常理。”权宴理解她的心情,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像姜岐山那样被一帮自己当初养过的恶狼逼死了。 他会比她更执着地报复。 “媃媃,我从来不嘲笑你愚蠢或者不自量力,我只是一开始恨你为什么要逃走?” “为什么要把我甩了?” 权宴放下茶杯,声音低沉:“你什么都坚强。” “唯独对我,就是那么心狠。” 姜媃被他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心口跌跌的,眼底愧疚看着眼前英俊温宠她的男人:“我以后不会这样。” “如果再遇到什么事,我会跟你说明白。” 权宴放心了,手心蹭到她脸侧,宠溺地摸摸:“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我明天正式回集团了,盛世集团不会蹦跶很久。” 姜媃沉默一下,眼眶莫名热了一下。 侧过脸主动贴贴他温热的掌心,点点头:“嗯。” 只要盛世集团倒了。 他爸爸的冤屈才会得以见光明。 “权宴,还有一件事。” 权宴嗯?“什么事。” “盛蕾有我爸爸的照片,上次我也收到一条匿名的恐吓视频,我觉得——盛家应该有我爸爸受辱的底片。”姜媃很怕盛天乾到时候鱼死网破,把她爸爸的屈辱照片曝光出来,到时候妈妈会受不了的。 现在她在荷兰生活。 已经慢慢从爸爸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姜媃不想再让妈妈受刺激。 “我很怕他们到时候曝光出来,我妈妈好不容易从我爸爸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不想她病倒。”姜媃说到这,眼眶逐渐湿漉:“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如果妈妈都走了。 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权宴明白了:“放心,有我在。” “那些照片,我不会让它有机会曝光。” 姜媃轻轻嗯。 * 客厅这边。 老太太安排妥了亲子鉴定的事,乐呵呵陪着婳婳和珺珺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玩了半小时。 后厨阿姨把做好的樱花糕点和樱花冰淇淋端上来。 婳婳最爱吃樱花口味的美食了。 开心地蹦蹦跳跳拉起珺珺的手一起去吃冰淇淋。 “珺珺,你这个是巧克力口味的,给你。”婳婳知道珺珺不爱吃樱花口味。 把巧克力递给珺珺。 珺珺拿到巧克力冰淇淋,马上开心地说:“婳婳,你对我真好。” 婳婳小嘴一翘,拿着樱花冰淇淋说:“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嗯呀!”珺珺举起冰淇淋跟婳婳干杯:“婳婳,我们干杯。” 婳婳配合着,把樱花冰淇淋碰到她的巧克力冰淇淋上,咯咯咯笑起来:“干杯!”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又开始玩起来。 老太太在旁边看着。 心里慈爱的不行。 还真别说,之前没发觉婳婳像阿宴的时候,她倒是没去在意婳婳吃饭的习惯。 现在发觉了后。 她就惊奇的发现婳婳吃东西的时候。 吃的特别斯文。 就跟权宴小时候一样。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比她这老太婆吃饭都慢。 老太太盯着婳婳的脸看,越看越喜爱的不行。 下意识就拿出手机。 拍了好几张婳婳吃冰淇淋的照片。 拍完保存好。 下次想她的时候,她可以拿出来看看。 “老太太,可以开饭了。”老太太盯着婳婳看的时候,管家过来了,弯着腰恭敬汇报道。 老太太点头:“嗯,开饭吧。” “你去叫阿宴和姜小姐出来吃饭。” 管家点头,直起身体去书房敲门。 而老宅花园走廊。 许暮眠哭着往外走的时候,权念娇追上来,一脸抱歉地说:“眠眠,对不起。” “我替我家阿宴跟你道歉。” “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就是这样不懂怜香惜玉。” 许暮眠站定脚步,手指擦了下眼泪说:“娇娇姐,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看不上我。”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他只是不会怜香我罢了。” 她真的眼拙,怎么一直没有发现,权宴还是喜欢姜媃的。 不然怎么会在她回国后。 就去幼儿园接珺珺,和她去咖啡厅一起吃蛋糕呢? 如果真是恨的要死。 绝对会找人虐她了,哪里会这样心平气和邀请她和她小侄女一起吃东西? 她真的眼拙。 “眠眠,抱歉。”权念娇知道自己没办法说一些违心话。 只能叹口气,伸手轻轻拍拍她肩膀说:“我们阿宴没福气。” “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第90章 小乖乖,刚才掐我? 权念娇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许暮眠心里酸涩死了。 本来通红的眼眶,更红了。 眼泪跟决堤的水。 窸窸窣窣不受控地落下来。 “娇娇姐,其实你心里也猜到了吧?权宴心里还是喜欢姜媃。”许暮眠用力擦擦眼泪,有些痛苦的冷笑起来:“他其实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哪怕自己吃过一次她的亏,他还是会犯贱去喜欢她。” “我就是不懂姜媃到底哪里好?” “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夺走权宴的心?” 许暮眠真的想不明白,她哪里也不差,怎么就比不过姜媃。 也就颜值,她承认。 她比不上姜媃。 可是婚姻又不是光看脸。 他们这种豪门,更看重门当户对吧? 权念娇皱起眉,抿紧红唇说:“我不太清楚他怎么想的。” “姜媃过来,是老太太的意思,她是婳婳的小姨。” 许暮眠笑,笑的很难看:“你信吗?” “娇娇姐,你们权家不是很讨厌姜媃吗?”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准备接纳她。” “那你们权家确实一家子都是受虐体质了。”许暮眠说完,不顾权念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拎紧自己的包,转身大步离开老宅花园走廊。 等她背影消失在门口。 权念娇才恍惚回过神,抬手按了下隐隐作痛的眉心,转身回老宅内。 其实她也猜到权宴和姜媃关系不一般。 不然他不会允许老太太把姜媃邀请过来。 可是,他如果真要吃回头草。 她这个堂姐能有什么资格去阻扰他呢? 唯一能阻扰的,也就他父母了吧? 权念娇沉思一会会,有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还是选择先去客厅看看他们两人的情况再说。 不过等她到了客厅,大家已经在餐桌落座了。 权念娇走过来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权宴这种金贵大少爷,竟然亲自给姜媃挑菜。 她不爱吃葱花。 今天的小排骨,后厨的阿姨不知道,洒了小葱花。 权宴细心地用公筷将小排骨上的葱花一颗颗挑走,挑干净了才夹到姜媃的碗里。 甚至婳婳吃小排骨也是和姜媃一样。 不爱吃葱花。 他就耐心给她们两人挑葱花。 老太太看在眼里,全程一句话不说,反而笑眯眯地叮嘱权宴:“阿宴,你好好招待姜小姐和婳婳。” “这些菜,你帮她们弄。” 姜媃不好意思:“奶奶,我自己可以的。” “权宴,你别弄了,我自己来。” 姜媃不想他一个金贵大少爷当着家里那么多佣人的面,这么宠她。 会给别人‘误会’的。 “姜小姐,你们是客人。”权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挑完排骨葱花。 就给姜媃和婳婳剥虾壳。 剥的时候,权念娇坐下来,她一坐下来,珺珺就说:“妈咪你看小舅舅。” “对婳婳比我都好了。” 珺珺看了都要吃醋了。 权念娇揉揉女儿小脑袋说:“你小舅舅不是说了?你的好朋友是客人。” “我们要尽地主之谊。” “好吧。”珺珺不是很懂,不过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毕竟她和婳婳的关系那么好。 不会真的吃醋。 “妈咪,那你给我剥虾。”珺珺晃晃权念娇的手。 权念娇点点头,问阿姨要了一双剥虾壳的手套,就开始给珺珺剥虾壳。 剥了几颗,权念娇故意笑了下说:“阿宴,你和姜小姐和好了?” “我记得你们以前闹的很不愉快。” 话落,餐厅霎那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两个不知情的小娃娃在欢快地吃肉肉。 老太太,姜媃脸色都变了。 权宴眼眸则有点沉地看向自己堂姐:“堂姐,你想说什么?” 权念娇看看他再看看正给她暗示让她别惹火眼神的老太太,心里瞬间了然。 他果然就是吃了回头草。 和姜媃在一起了。 “我能说什么呢?”权念娇脱下满是油污的手套说:“我就是好奇罢了。” “阿宴,你知道的,我们是家人。” “我能对你使坏吗?” 权宴眯起眸看向权念娇:“堂姐知道就行。” “姜小姐对我很重要。” 权宴也不想藏着掖着。 毕竟堂姐的心思,他懂。 她不喜欢姜媃,怕姜媃又算计他。 可是就算她算计。 也是他的私事。 他不喜欢权家任何人来插手。 果不其然,他这么说了,权念娇的脸色霎那变得有些‘不上不下’的僵硬,过了一会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哎,你这样子,搞得我好像要干什么坏事嗯?” “阿宴,我是你姐姐,我不会伤害你。” 权宴笑笑:“好。” 姜媃没做声,把手伸到餐桌下,狠狠掐了一把权宴的大腿肉,让他闭嘴。 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老宅所有人都要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了。 权宴被掐了一把,很痛。 不过他能忍。 没吭声。 侧眸看一眼姜媃,她直喇喇地盯着他,眼神凶凶地。 像警告。 权宴知道了,不说话了。 乖乖低头继续给她们剥虾。 接下来,这顿饭吃的大家‘各怀心事’,好不容易吃完了,姜媃抱起婳婳给她去底楼卫生间洗手。 权念娇拦住权宴,忍不住说:“阿宴,老实说,你们在一起了吗?” 权宴答应了姜媃,不能说出来。 他沉口气说:“堂姐,我劝你别打听。” “就这样。” 说完,他先去卫生间找姜媃。 看着他背影,权念娇只觉得心口慌的厉害,这臭小子确实是跟姜媃在一起了。 还骗她。 不就是怕她去找姜媃麻烦吗? 呵呵,她在他心里这么坏吗? 权念娇捂着额头,有些气恼地跺跺脚,老太太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这盘水果是她让阿姨给婳婳准备的。 都是婳婳爱吃的东西。 经过权念娇身边的时候,权念娇回头看到她,马上就说:“奶奶,你是不是也知道他的事?” 老太太挑起眉,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娇娇,你在说什么呢?” “我知道什么啊?” 权念娇:…… 他们是不是把她当猴耍啊? 这么明显的事。 两人都在装。 “你这心思太重了,别乱猜,也别去乱说,你知道阿宴的脾气。”老太太小声提醒她:“好了,我让阿姨切了新鲜水果。” “你让珺珺过来和婳婳一起吃。” 权念娇没心情吃了,抱起珺珺说:“奶奶,我带珺珺先回去了。” “她爸爸一会应酬也回来了。” 老太太张嘴想说点什么,权念娇抱起珺珺气鼓鼓走了。 老太太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无奈地摇摇头,先把水果端到茶几上。 一会让她家可爱的小婳婳多吃点吧。 * 卫生间。 姜媃抱着婳婳站在珺珺专用洗手小凳子上,拧开水龙头,挤了洗手液帮婳婳洗手。 婳婳很乖很听话。 姜媃帮她搓手的时候,她就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姜媃。 还笑着突然偷亲一口姜媃。 “小姨,你真漂亮。” 这小嘴好甜。 姜媃笑了,但心里莫名有点心酸。 毕竟婳婳是她女儿。 她没办法听到她喊她妈咪,只能喊小姨。 这种心酸。 真的难受。 但是为了保护她,她也没办法。 只能尽快处理好盛家那些人渣的事。 她就可以和婳婳相认了。 “我们婳婳也是小美人,很漂亮。”姜媃拉回思绪,低头温柔说。 婳婳被夸,臭美地对着镜子开始可爱地挤眉弄眼。 “洗好了。”小手手终于洗干净。 姜媃拿纸巾给她擦擦手。 权宴刚好推门进来,看到她们两人,眼神莫名柔软了:“奶奶准备了水果,有甜甜的西瓜。” “婳婳,你去客厅吃。” 婳婳最爱吃甜西瓜了,马上撒开小短腿哒哒哒往外跑。 经过权宴身边的时候,权宴怕她跑太快。 急忙扶了她一下。 等她站稳,他松手,让她慢慢走去客厅。 婳婳知道了,乖乖听话地迈着小短腿去客厅找珺珺老太太。 姜媃将纸巾丢到垃圾桶,准备也出来。 刚走到门口。 权宴抬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随后抬脚轻轻勾上门。 也就一瞬间。 就把人用力按在墙边,而后低头深深吻了下来:“小乖乖,刚才掐我?” “掐那么重。” “晚上,赔偿我,知道吗?” 第91章 婳婳这五年,有没有被他们家虐待? “权宴,别闹。”猛烈如狗的男人,一手狠狠掐着怀里女人的细细的腰肢。 一手撩起她的裙边。 修长,冰凉的指尖肆意的游弋在她皮肤。 有颤栗的火花开始蔓延。 姜媃心口跳的不行。 耳朵像烧起来一样,烫的要融化。 湿漉漉的呼吸都是彼此浑浊甜腻的气息。 像灌了蜜糖裹丝。 弄得姜媃面红耳赤,抬手捶捶他胸口:“会被人看到的。” “权宴,松开。” “再不松开,今晚你别回家,给我滚出去。”姜媃反咬一口他的薄唇。 凶凶威胁起来。 权宴天不怕地不怕。 偏偏就怕姜媃。 如烈犬般的男人终于乖乖听话,不乱摸了。 缓缓松开被自己亲的双眸含春,唇瓣红肿的女人,呼吸粗粗哑哑:“别赶我走。” “晚上我还是要抱着你睡觉。” 姜媃不理他这个色狼无赖,将他推开,低头开始整理被他揉的皱巴巴的裙子。 整理好了,回头用力睨了他一眼。 拉开卫生间的门快步走出去。 客厅地毯边,老太太拿着一块西瓜开心地喂给婳婳吃。 婳婳张嘴咬着西瓜,一边吃一边低头摆弄脚边的玩具。 老太太可稀罕她了。 她吃完西瓜,嘴边都是西瓜汁。 老太太马上拿纸巾给她擦擦小嘴。 擦了嘴,老太太又喂她吃葡萄。 婳婳咬着葡萄,超级乖地说:“珺珺老太太,谢谢你。” 小家伙还是挺喜欢老太太。 毕竟她是珺珺的老太太。 珺珺是她最好的闺蜜。 四舍五入,她就喜欢老太太。 而且,最主要,老太太对她特别好。 给她买了好多新玩具,还给她喂水果。 一会回家了,她要告诉小姨,珺珺老太太是个特别好的老奶奶。 婳婳喜欢她! “婳婳,你以前在家的时候,过得好吗?”老太太温柔摸摸她细软的小辫子,眼底疼惜地轻声问道。 “挺好的呀!”婳婳奶声奶气如实回。 挺好的吗? 老太太缓口气,挺好那就行,她最怕她在别人家受委屈了。 不然,她会心疼死的。 “就是——就最近我妈咪要出国上班去了。”婳婳想起沈昭了,小脸瞬间垮下来:“她说要过好久才能回来。” “我只能跟小姨住,我每天都会想她的。” 老太太皱起眉,寻思了下说:“婳婳,你爸爸同意的吗?” 按理说,就算婳婳妈咪去国外,她也有爸爸。 爸爸难道也允许自己亲生女儿放到小姨子家? 这不合常理。 所以老太太越发怀疑姜媃就是婳婳的妈咪。 而她家阿宴是婳婳的亲爸爸。 “爸爸同意的呢,因为爷爷奶奶特别凶,不喜欢我。”婳婳一想起来爷爷奶奶就忍不住一个瑟嗦。 爷爷说她是赔钱货。 她不懂什么是赔钱货。 但是本能觉得这句话不是好词。 应该是骂她的。 她当时就哭了。 老太太心里一惊,这——难不成婳婳爸爸和爷爷奶奶会欺负她吗? “哎呀,小宝贝,你爸爸和爷爷奶奶是不是虐待你了?” 婳婳摇摇脑袋:“没有。” “就是爸爸不管我的,爷爷奶奶想带我回乡下,我不去。” “他们很凶的。” 婳婳抱着怀里的芭比公主说道。 刚说完,姜媃过来了。 听到女儿在跟老太太倒苦水抱怨沈昭公婆和事,吓得马上喊住她:“婳婳,别乱说。” “这里是珺珺老太太家。” 婳婳扭头看向姜媃,马上就乖乖闭嘴了,“小姨,我不说了。” 姜媃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又对老太太说:“奶奶,不好意思。” “小孩子乱说的。” 老太太心里有数,小孩子除了一部分确实会撒谎,夸大事实。 但大部分小孩子都是乖宝宝。 很诚实。 家里发生什么,他们也不会乱编。 肯定就是如此。 “没事,婳婳很乖的,是个乖宝宝。”老太太怜爱地看向婳婳,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担忧,婳婳这个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她的爷爷奶奶说了什么? 怎么会凶婳婳呢? 她家婳婳这么漂亮可爱,谁看了都喜欢的不行。 怎么还有不长眼的要骂婳婳? 老太太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她必须问问权宴到底怎么回事? “媃媃,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 “我会帮忙的。” 姜媃倒是不用老太太帮什么,有权宴在,他已经帮她撑起一片天了。 她不想麻烦老太太。 “奶奶,谢谢,我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 老太太叹口气,眼眸温磁说:“媃媃,你跟我不用谢的。” “咱们已经是一家人。” 老太太这话说得真心。 姜媃心里下意识暖暖的,抿着唇点点头。 “奶奶,时间不早了,婳婳明天还要上幼儿园,我带她们先走了。”权宴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向老太太说。 老太太不会留他们,但是婳婳的事,她必须问问清楚才行,不然今晚她会担心的睡不着。 “好,我不留你们。” “不过,阿宴你跟我来一下书房,我有东西给你。”老太太说着,起身先去书房。 权宴转过身搂了下姜媃的腰,低声说:“你先带婳婳去我车里等我。” “我一会过来。” 姜媃嗯,抱着婳婳先去外面的车上等他。 等她们出去了。 权宴才慢慢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 老太太双手交握,笔直地站在书房的中式雕花窗边,窗外月色清冷。 落在老太太脸上,一片阴云般地愁容。 “奶奶,有什么东西给我?”权宴进来,看向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皱着眉,眼神焦虑:“没什么东西给你。” “我只是找你问点话。” 权宴挑眉,问他什么? “奶奶,你想问什么?” 老太太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时,脸色愁色更深了:“你知道婳婳那个爸爸对她不好吗?” “还有她的爷爷奶奶凶她。” “婳婳这五年,有没有被他们家虐待?” “你关心过吗?” 老太太一连串的提问让权宴愣了下,俊眉皱起眉:“奶奶,婳婳爸爸的事,姜媃跟我说了。” “他确实不怎么管婳婳,因为他经常出差,婳婳都是姜媃表姐和她母亲两个人养大,不存在什么虐待。” “至于婳婳的爷爷奶奶凶她,也是因为沈昭要去国外工作,她爷爷奶奶想过来带她,双方闹了矛盾。” “最后协商结果是暂时交给姜媃带着。”权宴把自己知道的事,如数告诉老太太:“奶奶,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婳婳了?” 老太太张嘴,都想骂他这个臭小子,自己宝贝女儿都认不出来? 也不关心。 配不配当她爸爸? 不过权宴认不出也不怪她。 毕竟现在婳婳确实不像五官立体俊美的权宴。 脸蛋肉嘟嘟,都是婴儿肥。 看不出什么。 “我——我这不是觉得婳婳可爱啊,这么可爱的小孩儿,我心疼呢!”亲子鉴定书出来之前。 老太太不想多说什么。 万一是误会? 到时候也会让姜媃表姐尴尬的。 一切等鉴定书出来再说吧。 “你别担心,婳婳没遇到虐待,从小由沈昭母女带着,她爸爸出差多,不会虐待。”权宴抬手拍拍老太太肩膀:“没有其他事了吗?” 老太太摇摇头:“没了。” “哦,对了,你回去后,对婳婳好点知道吗?” “人家妈妈把她送到你们那边,让你们照顾着,你就得像亲女儿一样宠着,听到没?” 权宴有些奇怪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就算她不提醒。 他和姜媃也会好好照顾婳婳。 “好,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她们在车里等我。”权宴说完,不等老太太继续说点什么。 就有些迫不及待要去找自己老婆了。 老太太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明天她让阿姨做点小朋友爱吃的排骨。 带到姜家别墅给婳婳吃。 他们两个肯定工作很忙,哪里真的会顾得上家里,到时候只有阿姨在别墅照看婳婳。 她不放心。 她还是每天傍晚去别墅看看婳婳,她才放心。 第92章 婳婳和权少的基因吻合度概率是99.99999%。 回别墅,婳婳先睡着了。 她趴在儿童椅上,跟小猫一样奶呼呼地睡着。 姜媃怕吵醒她,轻轻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抱她下来。 一下车,权宴过来,看一眼已经睡着的婳婳说:“我来抱吧?” 姜媃不要:“不要了,抱来抱去,我怕弄醒她。” “我抱着吧。” 姜媃不给他,权宴作罢。 搂着她的肩膀,带她一起回别墅内。 到了客厅,阿姨看到他们进来,马上拿来拖鞋给他们换上。 换好拖鞋,姜媃小心翼翼把睡着的婳婳交给阿姨,让她陪着她睡一会,等睡醒了,让她起来洗澡刷牙,换睡衣再睡。 阿姨接过婳婳,抱着她去二楼的儿童房。 等阿姨和婳婳去儿童房了,权宴看向身旁的人,客厅灯影柔和。 落在她身上。 温软又柔和。 权宴看得入迷,二话不说就弯腰把她抱起来:“老婆,现在的时间可以给我了吗?” 姜媃没想到他总是这么猴急,脸红地不行,“权宴,你怎么那么急?” “我们才刚到家。” 权宴抱紧她上楼,唇角笑盈盈:“谁让你总是喂不饱我?” 姜媃羞了,连忙咬唇,瞪他:“……” “臭流氓。” “老婆,我这个年龄,需求很大的。”权宴一点也不知羞,脸皮厚厚地跟她低声说:“再说了,五年前,你不是就知道了?” 咳咳—— 姜媃脸更烫了。 五年前的权宴确实是男大体质。 凶猛又永不节制。 一个晚上要好几次才满足。 而后,早上醒来,还要一次,才会放她去学校。 总之把他勾引坠落的那段时间。 她的腿间皮肤总是红红的。 走路都会感觉腿软。 “别说了。”姜媃不想听了。 再听下去,她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嗯,我不说,我做给你看,狠狠的做。”权宴唇角笑的更肆意,这种失而复得抱到心爱女人的感觉。 真的太美满,太幸福。 他想自己就算一辈子溺毙在她的温柔乡,也无悔了。 * 次日,一夜的激烈导致的后果是姜媃上班差点迟到。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是精神饱满,已经先抱着婳婳去幼儿园了。 临走前,给她留了便签,让她吃早饭。 中午,他有空会接她出来吃午饭。 姜媃看着这张便签,唇角轻轻笑了笑,放下公文包,拿上桌上的三明治,路上吃。 到了公司,打卡的时候。 姜媃忽然想起来,她昨天答应陆铭与请他吃晚餐。 就当感谢他的帮忙。 为了不让权宴吃飞醋。 姜媃提前给权宴发了短信:【权宴,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你帮我接一下婳婳。】 权宴那边正忙着入职集团的事,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抽空看一眼,是姜媃的短信。 【晚上有事吗?】 姜媃倒也不想瞒着他:【嗯,约了陆学长,你别误会,纯工作餐。】 【我能入职MC全靠他,我不想欠人情。】 【你不会生气吧?】 权宴唇角用力压下去,显然是吃醋生气了,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要阻止她和陆铭与这种正常社交聚餐。 她肯定会嫌弃他小心眼。 还要跟他闹情绪。 好不容易哄回来结婚的老婆。 他不想弄丢了。 【好的老婆,晚餐地点,我来帮你们订好吗?】 姜媃见他同意,松口气:【好的,你安排。】 发完短信,姜媃先去自己办公室了。 权宴这边却是狠狠扯了下唇角。 陆铭与这二婚男。 还想吃天鹅肉。 也不知道,他这司马昭之心路人都皆知了。 只有他的傻老婆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不会让他有机会觊觎他的老婆。 权宴放下手机,转过脸对跟着他一起辞职过来集团入职的沈修说:“你帮我晚上去FRI餐厅,订两张餐桌,另外,包场。” 沈修明白:“好的,权医生——” 话落,沈修意识到什么,赶紧紧张兮兮地摸摸自己额头,慌忙改口:“抱歉,权总。” 他家权医生现在弃医从商了。 再也不是皮肤科的权医生,而是权氏集团的新任接班人总裁。 权宴不在意这些小细节,说:“我让你查的盛世集团的事,还查到什么了?” 说到盛世集团,沈修马上拿出一份文档,恭敬放到权宴的办公桌上:“权总,我查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盛世集团的小公子盛豪一年前在海外开了一个账户。” “这个账户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一笔巨额财产进入。” “而这些钱的开票都是文物。” 文物? 这就有意思了。 权宴知道了,他拿过这个资料,唇角冷冷扯了下:“看来上次让盛豪赔一条腿是小意思了。” “如果是走私文物,他死期到了。” 沈修点头,“不过目前我掌握的证据不多。” “他们做的很谨慎。” 权宴知道,手指摩挲着桌上薄薄的纸张:“你继续查,年底奖金一百万。” 听到奖金竟然有一百万。 沈修眼睛都亮了。 卧槽,还是得跟着权医生出来单干。 就他这个皮肤科实习生在医院就算做到40岁,也没有一百万的奖金啊! 嘿嘿,他必须牢牢抱紧权大佬的大腿咯! * MC 公司。 临近中午的时候,姜媃接到了陆铭与的电话,她下一部电影有几个女新人来面试。 让她接待一下。 姜媃明白,挂了电话,她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会议室面试那几个女新人。 不过去会议室的路上,会经过公司的长走廊。 走廊中间有一个开放式的休憩区。 姜媃还没走近,就听到两个声音清脆的女孩坐在那边一边喝咖啡一边谈笑:“娇娇,你还是你的命好。”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次面试电影主角,都是给你陪衬的。” “我想,你当选后,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小配角?” “我以后一定会给你当牛做马。” 那个名叫娇娇的女孩,声音甜甜的但声音里透着一股的张扬:“好呀!” “你是我的好姐妹,我飞升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娇娇似乎像胜券在握了,得意说:“跟你说哦,我家老baby跟我说了,不仅帮我拿下这个电影女主的角色,还要送我一套别墅呢!” “哇,呜呜,娇娇你真的命好。” “我好羡慕呀!” 娇娇被她吹捧的咯咯咯笑不停:“没办法,我家老Baby超爱我的。” “他还说,等他集团上市,就把家里的黄脸婆踢掉,娶我。” “到时候他儿子女儿,也会被他送出国。” “等我给他生了一儿半女,我就能稳坐盛世集团夫人的位置了。” 娇娇继续得意地吹嘘。 在不远处听着的姜媃,眼神下意识就变了。 原来这个娇娇是盛天乾的小三啊? 真是冤家路窄了。 姜媃眼底沉沉,双手抱紧笔记本电脑,沉思了一会,她心里就有了个小小的计划。 这到手的小鸭子,她得好好利用。 姜媃敛回神色,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去会议室。 经过休憩区的时候。 她余光看了眼那个娇娇。 确实漂亮又年轻。 而且很清纯。 是盛天乾的口味。 姜媃打量了一会,先进会议室。 等她坐下来,刚才在休憩区聊天的两个女孩也进来了。 姜媃公事公办地给她们面试。 当然为了让小鸭子上钩。 姜媃让甜娇娇过了初试,顺便加上了她的微信,和她做起了朋友。 这次电影选角,要两个月。 时间充裕。 到时候,她再淘汰她就行。 * 与此同时,被烈阳烧的一片烫人的亲子鉴定中心大厅。 老太太戴着墨镜和口罩和管家两人径直去了鉴定中心主任办公室。 这个鉴定中心是权家的产业。 所以不用像其他鉴定机构那样,等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晚送来,主任就让实验员加班测试了。 结果自然中午就出来了。 很快,到了主任办公室,管家敲门。 主任喊了一声进来。 老太太赶紧推门进来,这里是权家产业,耳目太多。 老太太怕被熟人盯上,所以全副武装过来了。 毕竟亲子鉴定的事,她谁也没说。 就怕惹纷争。 尤其,权家整个家族都不太待见姜媃。 她怕到时候姜媃知道了,带着婳婳一走了之。 那就麻烦了。 “老太太,您来了。”主任看到老太太马上恭敬站起来迎接她:“我给您倒茶。” 老太太摆摆手,摘下墨镜和口罩说:“主任,结果如何?” “给我看看?” 主任晓得,赶紧去拿亲子鉴定结果给老太太:“老太太,鉴定结果在这里。” “婳婳和权少的基因吻合度概率是99.99999%,也就是说,他们是亲父女。” 第93章 阿宴你生日的时候我有个惊喜告诉你。 亲父女!!! 她猜对了。 老太太捏着这张加急做的亲子鉴定书,激动的当场在鉴定科主任面前落了泪:“老陈,谢谢,谢谢。” “哎呀,还真是我家阿宴的宝贝。” “我果然没有猜错。”老太太边说边激动地哭。 她这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了呀! 之前催他相亲,他都拒绝。 让他找女朋友,他也不找。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给他生金孙孙们。 现在好了,竟然真有一个乖乖可爱的金孙女。 老太太心里那种激动,真的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旁的老管家怕老太太激动的血压上升,对身体不好。 赶紧去拿了面巾纸给她擦擦眼泪。 陈主任本就是为权家卖命的。 哪里受得起老太太的感激,连忙摆摆手:“老太太,这是我们份内的事。” “您别哭,这是喜事。” 对,是喜事,而且是天大的喜事。 老太太拿纸巾擦掉眼泪,紧紧盯着这张亲子鉴定书书,心口一阵地长长叹息,终于石头落地了。 不过喜悦过后,老太太寻思了会,对陈主任认真叮嘱起来:“主任,亲子鉴定这件事,你先不要传出去,权家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这事传出去,给我添乱,我可不会放过你。” “听到了吗?” 陈主任晓得,连忙点头举起手发誓:“老太太您放心,我是你们养的的人。” “保守秘密这种责任,我知道的。” “您别担心,只要您不开口说,我可以守到棺材里。”陈主任爬到这个主鉴定中心主任这个位置,哪里是蠢货? 察言观色,保守豪门秘密。 他都懂。 他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老太太放心了,将鉴定书藏到自己的小包包内,顺便从包包内拿出一块小金条,递给陈主任:“主任,秘密守的好。” “以后还有重谢。” 陈主任拿着小金条,受宠若惊,根本不敢要:“老太太,这个太贵重,我不能收。” 老太太优雅起身,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温和笑着说:“收着吧,今儿知道我有金孙女了,我高兴。” 陈主任不推辞了,大大方方收下来:“那我就贺喜老太太,贺喜权少。” 老太太点点头,拎着小包包,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离开陈主任的办公室。 到了鉴定中心的停车场。 老管家给她开车门。 老太太坐上去。 老管家去前面开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老太太摘下口罩,看着小包包内的亲子鉴定书,再次开心地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家阿宴知道婳婳就是他的亲女儿。 他会不会开心的要命? 毕竟,这个臭小子可喜欢媃媃这丫头了。 老太太美滋滋地想着要认亲的事。 低头看看腕表时间对前面的管家说:“老张,等会三点半去一趟婳婳的幼儿园。” “我去接她。” 老管家点头:“好的,老太太。” 嘱咐好老张,老太太心情愉悦又开心地拿出手机给权宴发短信:【阿宴,一会我山婳婳幼儿园接婳婳呀!】 权宴正在忙,看到老太太短信,有点疑惑:【您这么积极呢?】 老太太笑:【我闲得慌。】 权宴倒是没多想,正好他手头都是盛世集团的资料,他要看:【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老太太晓得的,她带家里的阿姨一起去就行:【放心,我带着阿姨们一起去接。】 【你忙吧,对了,你月底不是要生日吗?】 权宴:【嗯,怎么?】 老太太笑眯眯:【月底,我有个惊喜给你。】 眼看快月底了。 差不多还有一周。 到时候在阿宴生日宴,她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老太太盘算好后,美滋滋地放下手机,重新拿出那张亲子鉴定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越开心。 哎呀,老天保佑,她家阿宴终于有后了。 到时候,儿子儿媳妇回国。 她必然不会允许他们再干涉阿宴和媃媃的婚事了。 * MC集团。 姜媃这边刚刚结束这一场电影的面试环节,她的微信就收到了甜娇娇的谄媚短信:【姜导,多谢你让我过来初试,希望等我进入剧组后,咱们能合作愉快。】 甜娇娇虽然娇气,但也知道进组前要讨好一下剧组的导演。 既然这个女导演还积极加了她的微信号。 她多多跟她联系,肯定没有坏处。 姜媃拿着手机一边回办公室一边回:【好的,甜小姐。】 【不过,我们这次电影选女主角,需要复试和终审。】 【不是初审过了就能当女主角。】姜媃故意给她套话了。 甜娇娇本就年纪小,20岁左右的年纪。 脑子简单。 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姜媃这么说了,她当然藏不住傲气了,马上就回:【姜导姐姐,你说的这种复试,终审对我没用哒。】 【我也不怕透露给你听,反正到时候咱们要一起共事,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我是关系户哦!】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非我莫属。】甜娇娇自信非凡地回完。 姜媃唇角扯了下,原来盛天乾还投资了她这部大电影。 不过,她可不是让他的小三进她的电影。 会脏了这部电影。 【这样啊?甜小姐,冒昧问一下,你背后的人是?】 甜娇娇:【盛世集团总裁是我男朋友,你说我能不能当女主角?】 姜媃笑了,她没见过这么嘚瑟又没有脑子的小三。 不过也不怪她。 到底年龄小,她这个年龄应该刚刚大二。 遇到点事,就爱嘚瑟。 就是不知道盛蕾知道她爸爸要马上给她找小后妈了,会怎么样? 这个女孩子年轻。 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 盛蕾的股权能分到多少还是变数。 姜媃沉思了会继续回:【哦,这样啊,可是我听说他有女儿和儿子,他真的愿意给你砸钱吗?】 甜娇娇才不怕他子女:【切,他们算什么?不过是原配黄脸婆生的种罢了,等我嫁给我男朋友,我就会把他们赶出去了。】 姜媃套到她想要的话了,唇角笑笑:【好的,甜小姐,那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发完短信,姜媃把她们的对话截图,暂时保存起来。 日后有用。 随即,转身先回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编剧张静就慌慌张张过来了:“姜导,爆炸新闻,你快看热搜第一。” 什么爆炸新闻? 姜媃皱眉看她:“张静,发生什么了吗?” 张静喘口气,把手机上的热搜第一后缀词显示‘爆’的新闻递给姜媃看,姜媃低头一看。 脸色就变了。 真是好歹毒的澄清。 盛蕾正在直播开记者会,她说之前网上传的照片都是被人恶意AI换脸了。 照片真正的主人是姜媃! 第94章 圆圆老师,会不会是人贩子呀? “姜导,我相信你的人品,这种照片,根本不是你。”张静和姜媃相处一段时间了。 虽然没有说很久吧。 但是就这么一小段的相处时间。 她觉得姜媃骨子里是那种娇养长大的公主,优雅知性,就算发脾气也不会像泼妇那样。 更不至于拍这种不要脸的照片。 她相信她的为人。 姜媃握紧手指,气恼地说:“确实不是我。” “她想给我泼脏水。” 真是好一招移花接木,竟然还故意找人P了她的脸放在照片上。 姜媃看了会,马上登录自己的直播账号去@盛蕾。 她也不怕跟她硬杠。 反正权宴会帮她。 “姜导,你要不要去澄清?哎呀,这个女人太坏了,看得我恨不得进直播间跟她撕比一场。”张静看着直播热度越来越大,气得开始牙痒痒了。 她就怕大家盲目相信这些照片就是姜媃拍的。 到时候开始攻击和羞辱姜媃。 姜媃唇角笑笑:“没事,我不会让她得逞。” “她想开直播泼脏水,那我就帮她闹大。” “张静麻烦你帮我报警,就说有人在故意对我进行公开的恶意人身侮辱和诋毁。” 张静愣一下:“姜导,报警会闹的更大。” “这样会不会?” “我怕你手里没有反抗的证据。” 姜媃坐到办公椅上,脸色坦然一点也不着急:“别担心,我有证据。” 说着,她开始调取上次在美术馆,特意留心让秦鹿拍下来的监控视频。 有真实的监控视频。 她还敢这么泼脏水? 而且上次她回去后,就怕盛蕾用阴招,所以找权宴要了个黑客,对视频做了处理。 视频的最后合成了盛蕾说这次的侮辱是她自愿。 她就爱这个癖好。 到时候国内警方真查起来。 她这段视频,纯粹就是她自娱自乐的乐子。 查不到她和秦鹿还有权宴头上。 从现在开始,她也要学会反击了。 张静似信非信,琢磨一下,还是帮她打了110。 打完110,姜媃登上了自己的直播号。 用自己名字的号在盛蕾的直播间艾特她:【盛小姐,你对我造谣,泼脏水这件事门外已经报警了,如果你当面给我道歉,我会公开你这些照片的视频。】 最后一句,姜媃是吓唬她的。 她知道传播视频是违法。 她只要把视频交给警察叔叔就行。 就在姜媃艾特结束盛蕾的直播间,她手机响了,权宴看到热搜了。 男人眉骨沉沉一脸担忧:“老婆,热搜看了吗?” “别担心,我来帮你处理。” “看了,权宴,我能处理,我报警了,上次秦鹿把美术馆的视频拷贝给我了。”姜媃倒是一点担心:“我要是处理不好。” “你帮我善后。” 权宴顿了顿,倒是没想到她能自个处理,沉默一下,英俊的眉骨慢慢放松下来:“好,老婆,我会安排人盯着的。” 狗男人现在一口一个老婆。 叫的特别上瘾。 姜媃听的耳朵发麻,但心口确实甜丝丝:“嗯。” “那我先跟她对峙一下。” “总不能让她这么嘚瑟。” “她这么想让自己的丑事全国都知道,那就如她所愿。” 权宴唇角笑笑:“好。” 聊完,姜媃挂了电话,她低头看向直播间,果然她艾特盛蕾,跟她叫板后,盛蕾那边的水军开始狂‘咬’她:【哎哟哟,照片的正主来了,啧啧,你要不要脸?一个破产户还有脸给我们盛世集团的大小姐泼脏水,不要脸。】 【贱人,你就该死。】 【你好骚啊,竟然拍这么低级恶趣味的视频,是不是现在也出来卖了?多少钱,小爷我给你?】 【这身材也不在地,我给一千,最多了。】 【一千,白嫖我都不要。】 这些水军都是恶臭男。 嘴里没几个干净的。 姜媃看着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太冲动,而是不急不缓回:【我已经报警了,直播间辱骂我的,我都会跟警方交涉。】 【到时候骂的最欢的一个都跑不了。】 【最后,清者自清,我都敢报警了,我想问盛蕾小姐,你敢吗?】 姜媃回复完毕,直播间其他理智的网友开始纷纷赞同她了(当然这些网友大部分是权少爷为老婆花钱雇佣的水军,盛蕾可以花水军骂姜媃,他也可以):【就是啊,人家都报警了,你们这些恶臭男就闭上嘴吧,小心被抓。】 【我相信姜小姐,这个盛小姐如果想澄清何必开直播,直接去报警啊?】 【对啊,遇到这种恶意PS的事,为什么第一时间开直播闹大?而不是报警呢?好奇怪,难道这些照片不是姜小姐的?是她自己的?】 【我要是被人这样恶意P图,我肯定也是报警,而不是这样开直播闹大,也不知道这个盛小姐怎么想的。】 【不会是为了栽赃陷害吧?我之前在京圈待过,虽然我是边缘的小富,但是也知道她们两个,当年姜小姐可是京圈第一名媛,行事作风都是端庄典雅,不会干这种事,而盛小姐当年是她的拎包小妹,不过后来姜家倒台了,盛小姐家风声四起,盛小姐估计是噎不下自己曾经是姜小姐的拎包小妹这个事,想败坏她名声。】 【哇塞,这么狗血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盛小姐真是恶毒,看她面向也不像好人,奸诈油腻。】 【不要脸,赶紧道歉!人家都报警了,你敢吗?】 网友们风向自发倒向了姜媃。 这让原本想借着这些照片,败坏姜媃名声的盛蕾着急了。 她握紧手指,在直播间忍着脾气,说:“我是清白的。” “不就是报警吗?我等着警察叔叔上门。” “到时候我让你们看看她恶心的嘴脸。” 盛蕾咬着牙放话,不过没等她放完话,警方的人就连线她了,让她来一趟局里,警方收到了姜媃提供的她这些照片的原版视频。 视频上显示她自己自娱自乐。 警方要求她撤销PS的照片,公开给姜媃道歉。 不然姜媃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警方连线结束。 盛蕾傻眼了,她脸色瞬间惨白惨白,而直播间的人也都知道了真相。 原来这是这位集团大小姐自己‘乱搞’拍这种低级恶趣味的照片,还想栽赃给无辜者。 太恶毒了。 网友们瞬间热血沸腾在直播间开始谩骂了:【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干了这么下作的事,还要去栽赃无辜的女生,同为女人,你太恶毒。】 【亏我一开始还同情她,没想到她这么歹毒。】 【盛世集团就是个流氓集团,你们也不想想她家是靠什么起来的?就是吸血倒台的姜家啊!】 【姜小姐实惨呀,家族被盛家吞并,现在还要被污蔑,赶紧公开给姜小姐道歉,不然我会追到你们盛世集团官网去骂的。】 【恶毒的女人,赶紧道歉。】 【道歉!给姜小姐道歉。】 【啧啧,果然是假豪门,吞了别人家发达,也改变不了,山鸡变不了凤凰的事实。】 网友们齐刷刷在直播间要求盛蕾公开道歉。 盛蕾脸色又怒又气但也不敢再嚣张,咬着牙,自己关闭直播间。 姜媃直接连线她:“盛小姐,下播前,公开给我道歉。” 姜媃咄咄逼人,盛蕾气得眼睛直翻。 胸口一股气差点没有吐出来。 她瞪着眼睛不吭声。 姜媃继续说:“如果不道歉,盛小姐,我会走法律途径。” “到时候影响到什么,盛小姐心里明白。” 是,她明白。 会影响她家集团上市。 盛蕾真的气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为这次的事自己做的成功。 不仅能洗脱自己拍照片的屈辱还能拉姜媃下水。 没想到她报警了,还给警方提供了证据。 她根本没有办法赢过她。 只能又气又恼地,瞪大眼珠子开口道歉了:“对不起,姜小姐,这些照片不是你。” “抱歉了。” 道完歉,盛蕾没脸直播了,火速关了直播间。 姜媃看她关闭直播间了。 知道她怂了。 不过,泼脏水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姜媃按按眉骨,松口气。 准备休息一会吃饭。 刚靠在椅背缓了下,权宴就来电话了:“老婆下楼,我带你吃饭。” “这次反击的不错,盛蕾的名声彻底坏了,盛天乾那边应该会先放弃她这个女儿。” “我买了个包送你。”男人又要献殷勤了。 姜媃起身,唇角不自觉轻轻软软扬了下:“什么包?” 好像,她也没有那么想再抗拒权宴了。 或许,等盛家的事解决。 她会去荷兰接了妈妈回国,再带着婳婳留在帝都,不回荷兰了。 “你喜欢的。”权宴说:“我在MC停车场。” 姜媃晓得了:“好,我下来。” * 权宴带姜媃去餐厅吃午饭。 婳婳幼儿园这边也开饭了。 不过,婳婳刚吃了两口幼儿园的玉米粒饭,老师就走过来,温柔说:“婳婳,你是不是有个老太太?” “她给你送了小排骨和甜品,你跟老师出来一趟。” 婳婳没有老太太呀? 她可爱地咬着草莓色的小勺子说:“圆圆老师,我家没有老太太。” “只有珺珺家有老太太。” 圆圆老师有些奇怪了:“啊?这——你真的没有吗?” “我没有哦!”婳婳肯定地点点小脑袋。 圆圆老师知道了,温柔摸摸婳婳小脑袋:“那老师跟那个老太太说一声。” “圆圆老师,会不会是人贩子呀?” “小姨说了,让我不要随便跟人走,我只跟我家家政阿姨走。” 圆圆老师一想也是哦,但她刚才出去的时候,看人家老太太坐的一辆价值二百万的顶级迈巴赫。 不像人贩子呀? 这??? 难道现在的人贩子倒卖人口这么舍得了? 竟然租顶配的迈巴赫? 圆圆老师心里多了个心眼,起身就去幼儿园门口,打算拒绝老太太送饭。 第95章 就叫我一声老公,好吗? 圆圆老师没带婳婳出来。 她带了个保安一起到幼儿园门口。 “老太太,婳婳说她家没有老太太,我们不能把她带出来,麻烦您先回去吧。”圆圆老师保持礼貌打量着老太太,明明这老太太穿着华丽,开的也是豪车。 手上还戴着上百万的佛珠。 怎么看也不像人贩子呀? 不过,人不能光看衣装,万一真是人贩子,婳婳被拐走了,她们幼儿园要倒大霉的。 “我——”老太太有点着急,想解释,她就是婳婳的亲老太太。 但是张嘴要解释的时候。 她又想起来,婳婳是权家亲骨肉这件事。 谁也不知道。 只有她和管家还有那个鉴定中心的主任知道。 “我其实是珺珺的老太太,你跟珺珺说一声。”老太太连忙噎回解释,笑着说:“她和婳婳是好朋友,我顺口就说了婳婳。” 圆圆老师疑惑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您这一会又变成珺珺了,我们更不会让你来见她们了,请你麻烦走,否则我们幼儿园要报警了。”圆圆老师认真地‘警告’。 老太太一急连忙说:“你等下。” “我给我家臭小子打电话。” 老太太说着从小包包内拿出手机给权宴打电话。 权宴这会刚接到姜媃,跟邀宠的小狗一样,贴在姜媃身上狂‘啃’狂亲,亲到气喘吁吁间,手机响了。 权宴有点恼火,忍着嗓音的喘息和腹部的燥热,拿起手机接听时,差点发火:“哪位?我在忙——” “臭小子,吃饭点你还忙?”老太太比他嗓门大:“你赶紧跟珺珺和婳婳的老师说一声,我给她们带了小排骨和甜食。” “老师不让我见她们。” 权宴皱起眉:“奶奶,你大中午去幼儿园干什么?” 老太太叉着腰,气鼓鼓哼起来:“送饭呀!” 不然她这个点早就在老宅睡午觉了。 这不是想见宝贝曾孙女呢! “别废话了。”老太太说着,把手机递给圆圆老师:“老师,这是我家臭小子,让他跟你说。” 圆圆老师似信非信接过手机:“喂,你好?” 权宴沉口气,清清嗓音说:“老师你好,我是权宴。” “让我家老太太见一下她们。” 圆圆老师知道权宴,他来幼儿园接过好几次珺珺。 而且听说他是权家继承人。 帝都有名的太子爷。 圆圆老师马上不怀疑了,挤出一抹笑容说:“好的,好的,权先生。” “我马上安排。” 圆圆老师挂了电话,确认老太太不是人贩子。 是珺珺的老太太。 连忙尴尬地赔礼道歉:“不好意思老太太,我们这里有规定。” “没有接送卡和家长人脸识别门禁,我们不能随便把宝宝带出来的。” 老太太摆手:“没事,我也不带走她们。” “就是给她们送好吃的。” “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如果是普通人,幼儿园肯定是不能放人进来。 但是权家不是普通人。 圆圆老师马上客客气气又恭恭敬敬点头,邀请老太太去幼儿园的会客室等着。 她去带婳婳和珺珺过来。 五六分钟。 圆圆老师牵着婳婳和珺珺的小手来会客室了。 到了会客室。 珺珺看到老太太,第一个甩开老太太的手,兴奋又开心地扑向老太太怀里:“老太太,你怎么来我的幼儿园啦?” 老太太笑眯眯摸摸她小脑袋:“老宅的阿姨给你和婳婳做了很多好吃的。” “所以送过来给你们吃。” 老太太说着,目光就看向站在圆圆老师身边乖巧的婳婳。 婳婳正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珺珺和老太太。 说实话,她现在都有点羡慕珺珺家有这么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珺珺说过她家老太太不是亲老太太。 是小舅舅家的。 但老太太还是把她视如己出。 不会重男轻女。 总之,比她的爷爷奶奶好。 她的爷爷奶奶只会说她是赔钱货。 逢年过节给她的红包,永远只有一百块。 但是她看过他们偷偷塞给老家的表哥,一千块的红包,还会把桌上的大鸡腿给表哥吃,夹给她的都是鸡脖子。 她的牙齿啃都啃不动。 所以,她真的好羡慕珺珺拥有这样温柔和蔼的老太太。 婳婳羡慕地看着,全然不知道老太太看着她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地激动着。 “婳婳,怎么站在那边?快过来。”老太太抬手朝她招招手:“我让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小排骨。” “没有放葱花,放了小话梅,很甜糯。” 婳婳听到小排骨,下意识舔了舔小嘴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呜呜,没有哪个小宝宝会拒绝话梅排骨。 超好吃的。 “老太太,我也可以吃吗?”婳婳擦擦小嘴巴上的口水,有点拘谨。 沈昭把她教育的很好。 小小的人儿虽然很馋,还知道懂规矩。 不是自己家送来的食物。 她不会抢着吃。 得先询问大人。 老太太笑了笑:“当然啊,我就是给你和珺珺一起准备的。” “过来吃吧。” 老太太说着,回头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明白,马上打开带过来的五个食盒。 把里面各种精致的美食端出来放在会客室的桌上。 摆好这些精美的餐食。 老管家马上恭恭敬敬走到婳婳面前,温柔牵着他家这个未来的小小姐的手,说:“婳婳,过来坐。” 婳婳拉着老管家的手,乖糯糯地跟他去会议桌。 不过会议桌的椅子有点高。 婳婳的小手小胳膊够不着。 她爬的时候,老管家赶紧抱起她,温柔将她抱到椅子上。 利索拿出筷子和小碗,帮婳婳夹小排骨。 老太太则带着珺珺坐在她身旁。 老太太帮珺珺拿碗筷。 珺珺吃的时候,老太太也没偏心,两个小家伙每人碗里都夹了肉片。 “婳婳,珺珺,喜欢吃吗?”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她们两人。 婳婳咬着香脆的肉片开心地笑:“老太太,好吃。” “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笑了,伸手温柔摸摸婳婳的小脸蛋:“喜欢就吃点。” 婳婳点点小脑袋,拿着小碗碗,开始细嚼慢咽吃起来。 吃到一半,婳婳口渴。 想喝水。 管家见状,马上去拿水,拿着水的时候,管家顺口就说:“小小姐,慢点喝。” 话落,婳婳眨眨萌萌的大眼睛,有点疑惑:“管家伯伯,你为什么叫我小小姐?” 小小姐不应该是珺珺吗? 管家本来就是顺嘴说的,也没想到小小姐是个好奇宝宝。 这话把他问的有点吓一跳。 慌忙看一眼老太太。 赶紧笑着说:“我习惯叫了。” “而且你和我家珺珺小姐一样大,叫你小小姐也应该的。” 婳婳挠挠小脑袋,还是不太懂这种称呼。 不过她也没继续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下去,握着小筷子,继续吃饭。 老管家见她不问了。 瞬间大大松口气。 他还是不多嘴说话了,免得说太多,露馅了。 * 城中心中餐厅。 权宴带姜媃进餐厅包间吃饭的时候,姜媃好奇地说:“老太太怎么中午去见珺珺了?” 权宴也奇怪,她家老太太一般不怎么去幼儿园的。 尤其是大中午。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还特意跑去幼儿园送饭了。 不过她想送那就送。 “不知道,不用担心。”权宴摸摸身侧人的脸:“我们先吃饭。” 姜媃寻思一下,没多想了,点点头:“好。” 进包间后。 权宴拿了平板给姜媃点餐。 点好餐,权宴说:“晚上跟学长吃饭,别太晚。” 姜媃知道他要吃醋了,拿起水杯喝水:“你别太吃醋。” “我只是正常的社交。” 权宴唇角一扯,哎,老婆还是太单纯。 不知道人心险恶。 尤其男人的心思,表面正人君子,背后阴暗小人。 “那你太小看男人了。” 姜媃挑眉,放下水杯的时候,忽然就笑了一下:“你在说你自己吗?” “那么爱猜测别人?” 权宴:…… “男人才是最懂男人的,知道吗?” 姜媃想丢给他一个白眼:“那我怎么没看到你去追男人?” 权宴:…… 果然能气他的人,只有姜媃。 “我不是gay。” “我和你做那么多次了,你还不知道我性取向?”权宴逼近她,大手一下就搂住她的腰,将人搂到怀里,低头厮磨又咬她耳垂:“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是非要我现在就给你证明一下,让你知道我不是gay?” 姜媃脸红,抬手重重拍了下他手臂:“我开玩笑的。” “你还当真了?” “不行,这玩笑,可不好笑呀,媃媃。”权宴不管,搂着怀里的人又是亲又是摸,非要过一把瘾才行。 结果还没上菜,姜媃就被他亲摸的腿软了。 漂亮的脸也是潮红一片。 呼吸紊乱。 指尖颤栗地捏着他手,声音抖得像筛子:“权宴,够了,别弄了。” “呜呜,我错了。” 不该跟这种眦眦必报的男人开这种玩笑。 他太坏。 根本开不起玩笑。 “现在知道错了?”权宴笑着,咬一口她红艳艳的软唇:“那叫我一声老公?” 他们领结婚证到现在。 她从来不叫他老公。 姜媃愣了下,张嘴间,有点不好意思叫出来。 “我——” “我还没准备好。” 权宴有点受伤,眼神委屈了,不过到底也不舍得强迫她,继续亲了亲她唇:“嗯,不强迫你。” “你什么时候接纳我的时候,就叫我一声老公,好吗?” 姜媃轻轻嗯一声,没拒绝。 权宴满意了,摸摸她发丝说:“晚上你们吃饭的餐厅我帮你们订好了。” “去我预定的餐厅,知道吗?” 姜媃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不放心她。 没忍住笑了下:“监视我?” 权宴勾起唇:“没有。” “只是心疼我的老婆,怕老婆掏钱,我帮你出。” 姜媃不跟他嘴贫,他就是吃醋。 “知道了,谢谢你哦!” 权宴低头:“谢谢不用,晚上陪我就行。” 唔,又来。 这狗男人的性欲太强了。 姜媃脸红地不行,咬着唇小声说:“晚上再说。” “昨天那个地方,还没消肿。” 权宴知道了:“我去买点药。” 姜媃哦一声:“饿了,我要吃饭。” 权宴笑着温柔点头:“嗯。” 第96章 抢娃大战:婳婳,来,跟爷爷奶奶走。 与此同时,盛家。 盛蕾在网上出丑的事很快被盛天乾知道了。 气的他什么也不想多说,直接安排了保镖把盛蕾送去机场。 让她赶紧滚去美国躲个两年再回来。 他已经丢不起这个老脸了。 原本,公司最近股票已经跌宕,加上这次羞辱照的幕后指使人,他还没查到。 他心烦的厉害,结果他这个宝贝女儿又去惹事了? 明明说好会处理好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结果呢? 自作聪明去开什么直播? 这下好了,原本小范围传播的隐私照,这会全国知道了。 他盛天乾的脸都丢光了。 盛蕾不想去美国。 她还没追上权宴。 如果这就去美国了,她更没有机会了。 所以保镖把她架走的时候,她哭着跑了,从机场跑出来,她马上开车飚到盛世集团找自己爸爸盛天乾求饶。 不过盛天乾现在已经对她很失望了。 他不可能再心软让她继续留在国内,给他丢脸。 所以她闯到总裁办公室,给他跪下来让他别送她出国,盛天乾没有半点心软,只有一脸的气愤和恨铁不成钢。 现在儿子没了一条腿,女儿又作妖惹事。 弄得网上都是她那些丢脸的照片。 圈子里的上流家族哪个会看上她? 她现在还不走的话,只会更让别人笑话。 只有在国外待个两年。 大家淡忘了这件事。 她再回来,还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结婚。 否则,她这辈子就是毁了。 连带毁了的还有他盛天乾这张老脸。 “蕾蕾,你求我也没用,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能处理好?结果呢?”盛天乾咬着牙,气愤甩开女儿的手:“你看看你看的蠢事,现在网上都是你直播的蠢样子。” “你要去羞辱姜岐山的女儿,我没意见,但是你用用你的脑子可以吗?” “结果,人家好好的,你自己的丑事全国都知道了。”盛天乾越说越生气,脸上的横肉一跳跳的,就像杀佛的恶鬼:“你现在求我也没用,赶紧出国。” “留在国内,你只会成为大家的笑话。” “还会连累盛世集团的名声。” 盛蕾根本不想走,而且这次的直播,她以为胜券在握的,没想到姜媃还有证据,她觉得自己被拍照这件事,就是她干的。 “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请你别送我出国,我不喜欢去国外。” “你要不送我回乡下可以吗?” “我不想走,我走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追权宴了。” 提到权宴,盛天乾脸色更怒了:“你现在还惦记他呢?” “人家已经回权氏集团继承了,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我以为他就是个破医生,没想到还是有两刷子。” “而且,你别忘了,是他害你弟弟没了一条腿,你别做梦了。” “我不会允许你去追我们的仇人。” 盛蕾咬着唇,眼睛气得红彤彤:“弟弟的腿跟他无关。” “爸,你就是偏心弟弟。一点也不在意女儿的幸福。” “我就是要嫁给他。” 盛天乾被她这犟种的话气到了,抬手要打她,但是巴掌落下的时候,看着她哭的红彤彤的眼睛。 到底没舍得。 只能收起手,一脸气愤说:“你就是个没用的蠢货。” “我告诉你,美国你必须去。” “现在马上走。”盛天乾说着就去通知保镖进来带她走。 盛蕾不乐意,挣扎着说:“爸爸,我不想去。” “求求你了,别送我出去。” 盛天乾不管:“这是你自己做的孽。” “好好在美国待两年,我会让你回来的。” 盛天乾说完,转身不看她。 盛蕾捂着脸坐在大理石上哭:“爸爸,这件事一定是姜媃搞鬼的。” “她手里有证据。” “你要帮我报仇。” 盛天乾皱眉,回头看向女儿:“她现在一无所有,这件事真是她做的?” 盛蕾不确定,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就是姜媃指使的。 目的就是要毁了她。 “是,我觉得就是她。” 盛天乾沉思一下说:“我会去查,你先去美国。” 盛蕾本来还想继续抗争,但是盛天乾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送走,不等她继续央求什么,安排保镖绑着她送去机场。 等盛蕾走了,盛天乾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眼神阴鹜地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让他去查一下姜媃。 如果真是姜岐山的女儿来报复。 那他就不会客气。 当年,要不是姜岐山跪下来跟条狗一样求他。 他是不会放过他女儿的。 现在她倒是想算计他女儿了? 那就别怪他了。 * 时间一晃,下午三点半。 婳婳的幼儿园放学了。 老太太带着姜媃别墅的家政阿姨一起来幼儿园门口接婳婳。 接人的时候。 权念娇从公司那边抽空来接珺珺。 穿着时髦的权念娇戴着墨镜从保姆车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人群里贵气十足穿着一套月牙色旗袍的老太太。 她正侧着脸和身边的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阿姨一边笑一边聊着什么。 权念娇觉得奇怪,她没有听说老太太要来幼儿园接珺珺呀? 如果知道她要来,她不用赶过来的。 权念娇琢磨了一会,摘下墨镜就朝着老太太那边走去。 不过不等她走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身旁的家政阿姨接到了婳婳,阿姨抱起婳婳,老太太笑眯眯的帮婳婳拿了她的小书包。 而她家珺珺就在老太太身后,她没有去牵珺珺的手。 一直在围着婳婳转。 这热情的画面,刺痛了权念娇的眼睛。 至于她家珺珺由另一个阿姨牵着。 老太太根本没有想到她。 这一幕让权念娇第一次有一种嫉妒的气愤冒出心口了。 婳婳不过是外人。 老太太是不是太过分了? 珺珺才是权家人,她怎么只顾着一个外人的小孩子,而不管珺珺呢? 权念娇越想越生气,踩着高跟鞋朝着老太太那边走去,准备质问老太太为什么突然这样偏心? 她这么偏心。 珺珺心里该多难过呀? 不过不等她嫉妒满满地走过来,张嘴质问,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对老人。 那两个老人模样凶神恶煞地几步走到婳婳面前就要去抢家政阿姨手里抱着的婳婳:“婳婳,来,跟爷爷奶奶走。” “爷爷奶奶带你回家。” 第97章 她必须马上让权宴认她。 “你们是谁啊?”老太太见这两个老头老太面相不善,眼睛里都是一股子狠劲,要是婳婳被他们带走。 绝对会把婳婳卖掉。 老太太不会允许自己宝贝的孙女被任何人抢走。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抢孩子?有没有王法?”老太太中气十足吼起来,抱着婳婳的阿姨则紧紧护着婳婳。 不让这两个老人有机会抢走婳婳。 “你这个老太婆,你是谁啊?你管我们?我们可是婳婳的亲爷爷亲奶奶,你算哪根葱?”石家老头最蛮横,指着老太太的脸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看你穿的挺有钱的,怎么还跟我们抢小孩?” “你到底谁啊?” “我是——”老太太张着嘴想说她可是婳婳的老太太。 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说啊,你谁啊?抢我们的孙女,你还有脸了?我告诉你,我们今天必须接走我们的孙女,你这个老太婆滚一边去,别碍事,否则我叫我儿子过来,或者报警都行。”石老头龇牙咧嘴瞪着老太太,一股子要把老太太生吞活剥的凶狠样子。 难怪婳婳不喜欢他们。 就他们这样的蛮夷模样,带走婳婳,婳婳每天都要被吓破胆。 “我们是姜媃的亲戚。”老太太可不会把婳婳给他。 这老头子一股子凶相。 能带好孩子吗? “哦?原来是婳婳小姨的亲戚?那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们带走我们的孙女?”石老头边说边要来抢婳婳。 阿姨不给,抱着婳婳开始躲。 婳婳趴在阿姨的怀里都被吓哭了,抹着眼泪一直哇哇哇地哭。 老太太现在听不得婳婳哭。 那是的她小心肝。 她一哭,她心脏都疼。 老太太气得拿起自己的包包开始砸石老头:“你给我住手。” “你这个疯老头,你把小孩子吓哭了。”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抢,婳婳还小,你看她都吓的哭了。” 老太太边骂边打石老头,一旁的石老太太看自己老公被打,连忙过来扯老太太:“要你管,你算哪个葱?” “小孩子哭哭不是很正常?何况她就是个女娃娃,贱命一条,赔钱货,以后嫁出去,也是别人家的媳妇,我们打打骂骂她,是锻炼她。” “以后她嫁给婆家,婆家打骂她,她也能提早适应。” 这话是人说的? 难怪婳婳说她爷爷奶奶凶,不喜欢她。 老太太总算明白了。 这两个老人已经不是凶那么简单,而是无知和没素质。 真把婳婳交给他们带。 婳婳会被他们带出心理问题的。 今天,她拼了老命也不会允许他们带走婳婳:“你们还是人吗?” “婳婳是女孩子没错,女孩子就要打骂吗?” “你们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婳婳,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样重男轻女的思想,我们是不会让婳婳跟你们走的。”老太太骂完,石老头气得要继续打老太太。 老太太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两个人推搡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差点被她们推倒。 幸好权念娇冲过来了,一把扶着老太太,而后抬手重重推开正要挥拳打老太太的石老头,冷声说:“你们敢我家老太太试试看?” “我让你们通通坐牢!” “你又是谁?”石老头被推开,捂着心脏骂起来:“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我们家的事?” “我今天也要好好教训你。” 权念娇第一次被这种人气笑了,二话不说就喊来自己的保镖,很快两个高壮的保镖过来。 轻而易举就把石老头和他老伴一左一右架住了。 “好好好,你们叫人是吧?我这就报警。”老头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报完警,他就瞪向老太太:“你们等着,一会就让警察拘留你们。” 权念娇懒得理他,就算警察来了。 这也是民事纠纷。 如果双方没人受伤,不会管的。 她转过身,看向气得头发都乱了的老太太,连忙关心说:“奶奶,你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受伤?” 老太太摆摆手:“我没事。” “倒是可怜了婳婳,都吓哭了。” 说到这,老太太赶紧从包里拿出手帕给婳婳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她:“婳婳不哭,他们的话,你们别听,都是一些坏的话,你是我们最好的小公主。” “以后没人会打骂你,知道吗?” 她以后可是权家最有钱最优势的小小姐。 谁敢打她? 不要命了? 婳婳显然是吓懵了,一边抽泣一边揉眼睛,小嘴巴抿着,一声不吭。 老太太看着心疼的要死。 这样真的不行。 她是权家的宝贝疙瘩,要是再被他们抢走。 他们指不定会怎么虐她呢! 她必须马上让权宴认她。 她等不了了。 “乖乖婳婳,不哭啊!”老太太摸摸她小脑袋,让阿姨抱着她先去车上坐着。 阿姨晓得,抱紧婳婳去奔驰车上坐着。 权念娇回头让女佣也先带珺珺上车等着,她在原地陪着老太太:“奶奶,你怎么那么冲动?” “他们一看就是蛮横的人,你跟他们单打独斗受伤了,我怎么跟叔叔婶婶交待?”权念娇边说边伸手帮老太太重新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 老太太没心情管这些,她现在就想让权宴过来。 认了婳婳。 “我没事,我是不会允许他们带走婳婳的。”老太太目光坚定地说:“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老头老太像人吗?” “一点都不像人,怎么能这样辱骂一个小孩子?” “婳婳已经五岁了,说小也不小。” “她肯定能听得懂一些这种侮辱她的话,她心里该多难受啊?明明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又是乖宝宝,怎么就是赔钱货了?” 老太太说到最后,眼睛一下湿漉漉,心酸地哭了起来:“他们怎么那么恶毒?” “他们不稀罕女娃娃,有的是人稀罕。” 权念娇完全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在意婳婳一个外人家的小孩,这让她下意识有些怀疑起来。 老太太不是那种同情心特别泛滥的人。 难道婳婳跟权家有关系吗? 想到这,权念娇瞬间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奶奶,先别哭。” “伤身体。”权念娇拿出纸巾给老太太擦擦眼泪:“奶奶,婳婳跟我们权家也没有关系。” “你何必为了她,弄成这样?” 老太太捂着纸巾说:“你不会懂的。” “这件事等阿宴来了再说。” “你给阿宴打电话,就说我们一会去警局。” 权念娇皱起眉,沉默一下,说:“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权念娇说完,先去一旁给权宴打电话。 权宴接到堂姐电话,听完她说的过程,男人英俊的脸一瞬冷沉下来,挂断手机后,他把工作推给助理,自己提前下班去警局找老太太。 第98章 因为婳婳不是我亲女儿。 此时警局。 老太太等人被带来后,石老头还是不安分在警局调解室拍着桌子吵吵嚷嚷。 一边吵吵嚷嚷一边说他儿子儿媳妇马上来。 婳婳就是他孙女。 他怎么不能带走? 这咄咄逼人的凶悍样子,一旁调解的民警听了都直摇头。 不过石庭和沈昭还没到,权宴先来了。 他还没给姜媃打电话。 怕影响她工作。 就想先自己过来帮老太太处理。 等到了警局调解室,权念娇看到他,马上过来说:“阿宴,你总算来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去跟人家亲爷爷亲奶奶抢婳婳。”权念娇其实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所以想试探一下权宴。 她想知道权宴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 “你说,婳婳也不是咱们权家的孩子,老太太去抢什么嗯?” “你看,她跟人家抢的时候,差点被推倒,摔了。”权念娇说完,权宴脸色不好了,几步走到老太太面前,低头看向老太太:“奶奶,你怎么回事?” “有没有哪里摔到了?” 老太太摆手:“我没事。” “现在最关键是解决婳婳的事。” 权宴皱眉:“婳婳的事,我们来解决,你先和堂姐回去。” 老太太不回去,她还有话跟他说呢! “等你处理好了,我再走。” 顿了顿,老太太忽然眼睛酸涩说:“阿宴,你可别让他们带走婳婳,他们太凶了。” “婳婳都被他们吓哭了。” 权宴嗯一声:“放心,我知道了。” 两人说着,石庭和沈昭急匆匆过来了。 夫妻两人进来,看到权宴也在。 沈昭是知情者,看到他后,她本能愣了下,随后马上恢复神色,赶紧走向自己公公婆婆。 石老头看到儿子儿媳来了,以为找到撑腰的人了。 马上挺直腰杆说:“儿子,你跟他们说,我有没有资格带走婳婳。” 石庭头疼:“爸,你别闹了行吗?” “我不是说了,让婳婳住她小姨那边,你想见婳婳,跟我说,我和沈昭会去带婳婳回来,你跑幼儿园去闹,你让婳婳以后怎么上学。” 他真的不想再为这件事吵闹了。 沈昭已经跟他有嫌隙。 他不想离婚。 自然得处处让着沈昭。 “什么?你这混账儿子。”石老头没想到儿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了?老头气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手掌用力拍在桌上,大声吼起来:“我白养了你吗?我是那个小丫头的爷爷,我怎么没资格去幼儿园接她?” 石庭沉下脸:“你是有资格,但是你去见婳婳,得跟我们打一声招呼啊。” “你这样贸然去,幼儿园老师也不会把婳婳给你。” “何况,这次去接婳婳是权家的那边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石庭原本还不知道权家是人谁? 后来沈昭跟他说了一句,让他别再觊觎沈柔,她男朋友是权宴。 权宴,权家继承人。 权氏集团掌控者。 也是他总部集团的甲方大佬,他当然不敢造次了。 更不敢再去觊觎自己漂亮的小姨子。 石老头对帝都豪门的势力不懂,一直在自以为是:“你怕个屁。” “他们是哪个葱?” “我们怎么不能得罪?” 石庭真的要疯了,他一把抓着自己父亲的手,咬着腮帮子说:“爸,别说了,我告诉你,我的工作要是丢了,都是你害的。” “你现在明白了吗?” “你们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吗?婳婳给他们带就是了。”石庭现在只想息事宁人,更不想得罪权宴。 骂完自己父亲,他才扭头对权宴和老太太鞠躬道歉。 道歉结束,他跟民警说不用调解了。 他们马上走。 说完,他带着石老头和他妈先出来。 沈昭跟在他们身后,回头看一眼权宴,终究什么也没说,快步追上走出去的石庭。 一家四口拉拉扯扯到了警局停车场。 这里空旷,没什么人。 石老头一把甩开儿子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窝囊废。”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自己女儿都不要?让给她小姨?”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顿了顿,老头子回头瞪向沈昭:“还有你,你不是孩子的妈吗?” “自己女儿被人带走,你为什么不吭声?” 沈昭脸色沉沉,沉默着没说话。 倒是石庭有些像被逼疯了一样,索性直接说了:“因为婳婳不是我亲女儿。” “她是我们领养的,所以你别费心了,反正你们也不喜欢女孩子,明天就回老家吧?” “我不想失去沈昭,以后我们还是会有孩子的。” 石庭一口气说完,石老头脸色直接僵硬,不过大概也没想过婳婳不是他亲孙女,他气得捂着胸口狠狠剐了眼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愤怒地拽着自己老伴上车了。 等他们上车后,石庭才走到沈昭面前,忽然就跪下来说:“老婆,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所以坦白了,你别生气。” “我知道你不想我爸妈带婳婳,我听你的,你要把婳婳交给你表妹带,我也没有意见,我只求你别生气。”石庭最近确实一直在反思。 他后悔当初对姜媃生出来了一抹不应有的邪念。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付诸行动。 就是想过那么一次。 “我们以后好好过。”石庭真的想认错:“我知道你对我觊觎媃媃的事耿耿于怀,我也知道我是畜生,不该那样想。” “但是我真的意识到错误了。” “你别不要我。” “我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以后不想生,我也不勉强。”石庭说得真诚,眼睛也是通红。 沈昭有些心累,她确实打算跟他离婚了。 这次出国也是为了分居准备的。 没想到石庭会这样挽留她。 可是她不想要。 沈昭收起眼底的一丝丝怜悯说:“石庭,你精神出轨一次,要我怎么相信你?” 石庭摇头:“我不敢了,老婆。” “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知道你这次申请了无国界护士,我也跟总部申请了出国出差。” “刚好我那个项目在你申请的城市。” 沈昭皱起眉:“你怎么——” 石庭握紧她的手:“我知道错了。” “这几天我一直没睡好,我回想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舍得。” “我知道你没跟我说离婚,但是我能察觉你要离开我。” “昭昭,我错了。”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石庭说的动容,沈昭沉默了,过了会抽出手说:“先回家吧,这里人多。” 石庭擦擦眼泪,起身:“昭昭,我会努力表现的。” 沈昭不想说话,扭头上车了。 石庭看着她背影,垂着眸,握紧手指,他不会和她分开的。 * 调解室。 民警出去后,调解室就空了。 权宴扶着老太太说:“我送你回去。” 老太太点点头:“嗯,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话落,一旁的权念娇说:“奶奶,是不是关于婳婳?” 老太太没想到她还没走,回头时,看着她探究的表情,老太太心里咯噔了下,顿了顿,她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不是。” “别的事。” “娇娇,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家吧。” 权念娇其实大概猜到了什么,老太太这么在意婳婳这个外人。 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婳婳是权宴的女儿。 果然,她当初看到姜媃和婳婳在童装店试衣服的时候,第一感是正确的。 她们就是母女。 “好,奶奶,我先走。”权念娇不想多说什么,拎上包先走。 等她走了,权宴才说:“你想跟我说什么?还把她支走了?” 老太太揉揉酸涩的鼻尖,缓口气,看向权宴:“阿宴,你有没有想过婳婳——” “跟你的关系?” 第99章 好想听她喊他一声:爸爸。 “奶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权宴皱起眉,有些不解地看着老太太。 婳婳跟他会有什么关系呢? 婳婳是姜媃表姐的女儿。 并不是她的。 老太太原本是不想告诉他这件事的,想着他过生日了。 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他。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就那对粗鄙的爷爷奶奶今天吵吵嚷嚷又数落婳婳是赔钱货的凶悍样子,她怎么舍得让婳婳再被他们抢走? “阿宴,我原本想等你这过生日的那天,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今天碰上婳婳的爷爷奶奶,看着他们那样骂婳婳,我心里难过。”老太太一想到石老头骂婳婳的话。 她心口就疼。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爷爷奶奶。 女孩也是宝贝啊! 怎么就非要重男轻女? 没有女孩,哪来的男孩? “咱们必须把婳婳认回来。” “奶奶你在说什么?”权宴眉宇皱的更深了,像染着浓稠的雾,“什么认回来?” 老太太擦擦眼泪,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那张亲子鉴定书,递给权宴:“你还不明白吗?” “婳婳就是你的女儿,我前天拿了她的头发丝和你的牙刷去给你们做亲子鉴定了,结果显示,你们就是亲父女。”老太太一口气说完,刚才淤堵在胸腔的那股闷气一瞬就消散了。 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 她的婳婳必须回权家。 反正姜媃已经和阿宴领证了。 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多好啊? 权宴怔住,拿着亲子鉴定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太太心酸的脸,又快速看向手中的报告单。 上面血缘关系显示结果亲子率高达99.99999%,婳婳确实是他的女儿。 权宴手指握紧,大脑一瞬渐渐陷入紊乱的空白。 过了好一会,耳边响起老太太催他的声音:“怎么?你不信?” 他才缓过神。 瞬间露出一个失而复得般惊喜的笑:“我信,奶奶。” 老太太瞪他一眼:“信就行,就算不做亲子鉴定,她也是你的女儿,我找到你五岁的照片,那时候的你和婳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几乎没有差别。” “我打听过去了,应该是姜媃生完婳婳交给她表姐养着。” “阿宴,你别怪媃媃,她一个女孩子,在国外生活,未婚又生了孩子,肯定有苦衷才会把婳婳交给她表姐养着,你现在知道了婳婳的存在,一定不要跟她吵闹。”老太太怕权宴对姜媃生气。 生气她隐瞒着他们偷偷生孩子的事。 到时候两人因为这件事吵架闹矛盾,姜媃狠下心把婳婳带走。 她会难过的。 当然,她也不想姜媃再离开她家阿宴。 她家阿宴这心病只有姜媃能治。 “奶奶,我不会生气的。”权宴压住内心的惊诧和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知道她有苦衷。” 姜媃在荷兰的那五年。 他让沈修去调查了。 虽然沈修还没把资料给他,但他猜测她在那边过得应该很苦。 他有时候想,自己当年应该主动点。 她甩掉他的时候。 他应该咬咬牙追过去。 可惜,他没有。 所以这错失的五年光阴,有他一半的责任。 所以,他哪里有资格跟她生气,他只会高兴,高兴她竟然给他生了个女儿。 但同时又心疼的厉害。 这五年,她一定过得很苦。 “阿宴,你能这么想就好,奶奶也放心了。”老太太眼眸含泪,脸色比刚才缓和了很多,伸手握着权宴的手说:“阿宴,你现在结婚了,还有了女儿。” “一定要好好待姜媃,不要让她受苦了。” 权宴黑眸敛起,哑着嗓音点头:“奶奶,我知道。” “我让人先送你回老宅。” “我去接婳婳吃饭,我该和她好好培养父女感情。” 说完,他就让保镖进来先带老太太回老宅休息。 他自己则快步走出警局,飞速飙车回别墅找婳婳。 * 此时,姜家别墅。 家政阿姨把婳婳抱回来后,婳婳一直趴在她怀里哭。 阿姨哄了好久又拿了两支草莓棒棒糖给她。 婳婳这才不哭了。 咬着棒棒糖趴在阿姨怀里小声抽泣。 “我们婳婳最乖最可爱,我们都喜欢你的。”阿姨摸摸婳婳的头发,温柔地继续哄她:“我们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好不好?” 婳婳点点脑袋:“我很乖。” 阿姨笑起来:“是的,我们婳婳可乖可乖了。” “一会阿姨给你切西瓜吃好不好?” 婳婳咬着棒棒糖,擦擦红红如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点点头:“要吃。” 阿姨轻轻拍拍她后背:“那婳婳在这里玩一会,阿姨给你切西瓜。” 阿姨准备把婳婳放到地毯上,给她拿玩具给她玩。 权宴风尘仆仆赶回来了。 看到自己女儿坐在地毯上,大眼睛红红,小嘴憋屈地咬着棒棒糖,权宴一颗心都碎了。 他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警觉婳婳就是自己的女儿。 不然也不会让她在幼儿园那边受到惊吓。 “婳婳。”权宴压下眼底的心疼,快步走到婳婳身边,将她抱起:“抱歉,今天让你哭了。” “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凶你。” 婳婳这会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搂着权宴的脖颈,委委屈屈说:“叔叔,婳婳没事。” “婳婳很坚强的。” 可是,他不想女儿这么坚强。 她这个年龄没有必要这么懂事。 尤其听到她喊他叔叔。 权宴只觉得心口一阵五味杂陈,今晚姜媃请陆铭与吃饭,他要问问她。 “婳婳,以后你不用那么坚强,被欺负了,告诉我,我会帮你。”权宴低头,温声说:“我会帮你打跑那些坏人。” 婳婳歪着小脑袋看向权宴,心里暖暖:“谢谢叔叔。” 权叔叔真的好好。 比她爸爸都好。 石庭爸爸从来不会跟她说这种话。 每次爷爷奶奶凶他,他只会让她乖点,别惹爷爷奶奶生气。 可是她很乖了呀! 她就没有惹爷爷奶奶生气。 是爷爷奶奶不喜欢她。 婳婳第一次感觉,如果权叔叔是她爸爸就好了。 起码,他会保护她。 权宴不知道她在委屈遐想,眼眸温宠地摸摸她小脑袋,好想听她喊他一声:爸爸。 不过,现在告诉她真相。 她会不会吓哭? 他需要找姜媃好好谈谈。 第100章 姜媃,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CBD某高端餐厅。 姜媃约陆铭与过来吃饭,她一直在MC上班,家里的阿姨也没把婳婳今天遇到的事告诉她。 她不知道石庭父母又来抢娃。 所以,下班后,她跟权宴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照看下婳婳。 她带陆铭与去吃饭。 当然,今天请客的这家高级餐厅是权宴帮她订的,价格不菲。 原本姜媃还以为他会因为吃醋帮她选一家普通餐厅。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方。 选了个人均上万的餐厅。 反正,有人买单,姜媃也就问心无愧地带陆铭与去预订的餐桌。 到了餐桌边。 两人坐下来,姜媃把菜单递给陆铭与说:“陆学长,今天这顿晚餐是我想谢谢你的。” “谢谢你邀请我回国入职MC。” 陆铭与温柔接过她手里的菜单不客气地说:“姜媃,你和我都是老同学关系了。” “不用那么见外。” “再说了,我挖你回国也是因为你确实有才华,我不想我们MC埋没了一个导演人才。”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选错。” “当然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陆铭与侃侃而谈,眼神温柔动容,就差要跟姜媃告白。 他邀请她回国的真实目的是追求她。 不过,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姜媃现在要接手电影项目了,他不能让她分心,等电影拍摄的档期处理好了,他找个机会跟她表白就行。 姜媃被陆铭与夸赞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举起手里的水杯,以水代酒,说:“学长,还是谢谢你的邀请。” “我今天开车不能喝酒,我就用水代替酒,感谢你。” 姜媃要跟他碰杯。 陆铭与没拒绝,绅士地拿起酒杯跟她碰杯。 碰完杯,陆铭与开始点菜。 姜媃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权宴有没有带婳婳吃饭呢? 其实,她不用担心。 别墅里面有阿姨。 权宴不会饿着婳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像那些已婚的夫妻那样,出门在外,会忍不住担心家里的人。 担心他们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磕磕绊绊。 果然,自从跟权宴在一起,她真的越来越深陷他的温柔乡了。 就在姜媃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准备发个短信问问权宴和婳婳吃晚餐的事。 陆屿名点好菜了:“姜媃,你看看还需要吃点什么?” 姜媃回神,放下手机,拿过菜单翻开看一眼:“学长,差不多了。” “我看你点的足够了。” 她晚上的胃口不大。 吃不了太多。 陆铭与没强迫她继续点:“那行,我让服务员上菜。” 陆铭与抬手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 结果就在他招手的时候。 就看到了权宴抱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走进餐厅。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气质矜贵冷若。 单手抱着正玩着一个可爱布娃娃玩具的小姑娘。 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和惊叹。 果然,权宴这斩女色的颜值确实不是吹的。 走哪,都能吸引人。 而后,一大一小不紧不慢慢慢走过来,最后坐到了他们隔壁桌。 陆铭与对权宴一向有一种情敌的紧绷感。 看到他抱着一个小女娃坐到他和姜媃隔壁桌吃饭,他拿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抖了下。 差点把酒杯内的葡萄酒洒了。 “学长,怎么了?”姜媃只顾低头摆弄桌上的水杯也没在意旁边的餐桌。 看到陆铭与神色突然变了,她还疑惑地关心道。 话落,趴在权宴怀里的婳婳看到她了。 马上就挣脱权宴的怀抱,屁颠颠跑过来:“小姨,小姨,你怎么也在这里?” 婳婳心情恢复好了。 没有在别墅时候那么低落。 这要多亏了权宴带她出来买了好多玩具。 才把小公主哄得开心。 听到婳婳的声音,姜媃如梦初醒般地瞬间转过脸看向朝她扑来的婳婳。 有些惊喜和惊讶。 再抬头看一眼隔壁坐着的男人。 姜媃瞬间了然。 她刚才还在心里夸他怎么不乱吃飞醋了呢? 结果,人家不是不吃醋。 而是直接过来盯着她了。 “婳婳。”姜媃将她抱起来,温柔摸摸她小脑袋,马上跟陆铭与说:“学长,不好意思,这是我表姐的女儿。” 姜媃怕陆铭与怀疑什么,下意识解释起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会带我表姐的女儿来吃饭。” 陆铭与倒是不会介意她带着自己侄女过来吃饭。 他介意的是——权宴怎么会抱着她小姨的女儿? 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怎么不记得沈昭和权家这种贵族子弟圈子有什么关系? “姜媃,没事。”陆铭与琢磨着,勉强挤出一抹笑说:“不过,你表姐的女儿怎么会在权少这边?” 陆铭与可不想他们两个复合。 那他就一点戏都没有了。 姜媃吸口气,差点忘了这茬,她瞬间咬了下唇,转过脸死死瞪一眼‘非要来显摆’的臭男人。 早知道他这么好心安排这种餐厅。 她应该拒绝的。 这下她有点说不清楚了。 毕竟,她请客陆铭与是公事。 纯粹感谢他在她困难的时候,邀请她回国入职MC这么好的平台公司。 除此,没有任何男女意思。 狗男人想宣誓主权,也选错时间了。 姜媃收回视线,尴尬地说:“婳婳和他侄女是同学,我表姐和他们家认识,其实也不知道权少怎么把婳婳带来了?” 姜媃胡乱扯着。 她顾不上陆铭与会不会信了,赶紧抱起婳婳说:“我先把婳婳抱给他。” 陆铭与皱着眉勉强继续笑笑:“好。” 等他同意了。 姜媃这才抱着婳婳去权宴那边。 “权宴,回家找你算账。”姜媃把婳婳交给他:“你别乱说话。” 权宴眸色深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那么目光炙热地看着她的脸,抱着婳婳一声不吭。 “怎么?”姜媃见他不说话。 有些奇怪。 不过碍于陆铭与在旁边,她也不好掐他,让他懂事点,只能压低声音说:“看我干什么?听到我说的了吗?” 权宴终于唇角扯了下,点点头:“听到了。” “不捣乱,去吃饭吧。” 姜媃似信非信看着他,又看看婳婳,姜媃继续说:“婳婳,你乖一点跟权叔叔吃饭。” “小姨这边有应酬。” 婳婳不懂什么叫应酬,只是疑惑地说:“小姨,你为什么和其他陌生叔叔一起吃饭?而不是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果然,小孩子最天真也最直接。 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姜媃尴尬地咳一声说:“婳婳,小姨是为了工作请客。” “我和那位叔叔是同事,你乖哈。” “小姨和那位叔叔吃完就来找你。” 婳婳似懂非懂点点小脑袋:“小姨,婳婳等你。” 姜媃就知道女儿最乖了。 她温柔摸摸她小脑袋:“嗯,小姨很快就好。” 说完,她看一眼权宴,用眼神警告他一下,就先去陆铭与那边了。 接下来,权宴确实很规矩,就抱着婳婳,陪她吃饭。 大概是知道婳婳是自己女儿了。 权宴一颗慈父心爆表。 不仅不用儿童椅,就把婳婳抱在他腿上,她要吃什么。 他就温柔拿小勺子喂她。 这宠溺的慈父模样,让一旁的陆铭与瞥到了,忍不住感叹一声:“姜媃,权少看起来好像很会照顾小孩子?” 姜媃不想聊这个话题,怕说太多,露馅。 假装不去关注地说:“我不知道,平时表姐和他们家珺珺玩,可能关系比较好。” 陆铭与目光从权宴那边游弋到姜媃脸上,沉思一下说:“是吗?” 姜媃嗯:“应该吧,我也不清楚。” “陆学长,你吃菜。”姜媃主动给他夹菜。 被权宴看到,男人眼神直接黑了几度。 不过为了不惹老婆生气。 他只能忍着。 终于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结束,陆铭与打算送她,姜媃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拒绝了:“学长,我自己开车,你先走吧。” 陆铭与想说一起走,结果她已经把他邀请的话堵死了。 他只能作罢。 “好,路上注意安全。” 姜媃点头,拎着包假装去停车场,等到了自己车上,她目送陆铭与的车离开,才赶紧下车重新回餐厅。 “权宴,你下次别搞这种突袭,如果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很不好。”姜媃有些气恼地在他对面坐下来。 权宴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依旧有些深浓地盯着她:“姜媃,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姜媃皱眉,不知道他知道了婳婳的事,很疑惑:“我没有瞒着你什么了。” 父亲的事,姜家的事,她都说了。 难道是婳婳? 不可能。 他不至于察觉。 “真的吗?”权宴放下勺子,唇角轻轻扯了下,嗓音低低:“我觉得你瞒着我了,你好好想想。” 第101章 婳婳总要认祖归宗对吗? “我确实没有瞒着你什么。”姜媃打死也不会说婳婳的事。 一本正经坦白说:“我爸爸的事,姜家的事,我全部告诉你了。” “还有我妈妈,她现在在荷兰养病。” “你看,我还有什么瞒着你呢?” 权宴薄唇轻轻扯了下,修长的指尖摸摸怀里还在啃小鸡腿的婳婳的头发说:“媃媃,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但是我想告诉你,有我在,我会让你和婳婳平平安安,包括你妈妈。” 话说到这个份上。 姜媃再笨也听出了权宴话里的不对劲。 她咬着唇,猛然地看向婳婳。 权宴已经低下头,拿湿巾纸给婳婳擦擦吃的油腻腻的小手。 动作是她之前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权宴之前对婳婳也好。 但是总归是因为婳婳是她表姐的‘女儿’,是别人的女儿,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感。 可现在,他完全没有之前那份距离感。 耐心地给她擦拭小手。 擦干净还问她要不要吃小蛋糕? 婳婳点点小脑袋:“要吃。” 权宴温柔笑起来:“好,我让他们给你做一份小蛋糕。” “樱花口味。” 权宴抬头准备招呼服务员去做一份樱花口味小蛋糕。 姜媃终于出声了,声音却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和嘶哑:“权宴,别给她吃了,吃太多要蛀牙。” 权宴动作停下,说:“难得吃一点,没关系。” “你还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要少吃甜食吗?”姜媃不同意,咬着唇继续说:“别给她再吃了。” 权宴唇角再度轻轻扯了下,倒是没有再招呼服务员,而是声音低低说:“医生归医生,我也是一个父亲。” 父亲宠爱女儿,就想给她最好的。 话落,幸好婳婳也没在听他们两人的对话,专注地玩着她带来的一个布偶玩具。 倒是姜媃的脸色渐渐有些失色。 其实刚才她就猜到他可能知道了什么。 但是她还是抱了一点侥幸心理。 不想承认。 结果,他现在直接说出来了。 姜媃知道自己没办法撒谎。 “你——你怎么知道的?” 权宴眸色深深凝凝,像淬着一片汹涌又暗欲的海:“今天。” “我家老太太先怀疑的,去做亲子鉴定了。” “权宴,别在她面前说。”姜媃看向婳婳,紧张地说:“我们私下谈。” “她现在还不知道。” 权宴点头:“好。” “先回家吧?”他抱着婳婳起身,婳婳有点不乐意:“权叔叔,你不是要给我点蛋糕吗?” “我还没吃到蛋糕,我不想走。” 权宴温宠地摸摸她小鼻子:“你小姨不准。” “小姨在咱们家最大,我们得听她的,而且吃太多甜的,确实会蛀牙。” “我们婳婳小公主最漂亮了,要是蛀牙了,我们的小牙齿全部都会变黑,这样就不漂亮了。” 婳婳到底小,不禁吓。 一下就紧张兮兮地捂着自己的嘴,连忙摇头:“婳婳不要牙齿变黑黑。” “婳婳要一直漂亮。” “明天白天我让阿姨给你做个木糖醇的蛋糕,可以吗?”权宴笑着哄她。 木糖醇不含糖。 她可以吃一点。 婳婳点点小脑袋:“可以。” 父女俩协商好,婳婳不闹脾气了,搂着权宴就朝姜媃伸手:“小姨,我们回家。” 姜媃心情复杂地看一眼婳婳又看看正看着她的男人。 心里像卡着一口气。 不上不下。 她不知道权家人都知道婳婳的存在,会不会逼她放手? 如果是这样。 她不会同意的。 “好,回家。”姜媃沉住气,赶走心口的慌乱,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笑容,几步走到权宴身边,伸手握住婳婳的小手。 她握着婳婳的小手。 权宴趁乱,握住了她的手。 五指相扣。 牢牢把她的手握在他掌心。 * 从餐厅出来,权宴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让他过来将姜媃的车开回别墅。 他自己开车带她们两人。 不过,回别墅的路上,两人倒是默契地没有提及关于婳婳的任何话题。 就安安静静坐在那边听着车载音乐电台播放的婳婳最喜欢的一首儿童音乐。 轻快又童趣的声音一遍遍在车内循环。 婳婳听得很开心。 还坐在儿童座椅上一边跟着歌曲拍子哼着一边手舞足蹈。 姜媃坐在她身旁,心情一直沉着。 等这首儿童音乐循环播放了足足十几遍。 车子终于驶入姜家别墅。 权宴停好车,熄火。 别墅的家政阿姨看到他们的车,马上笑盈盈过来抱婳婳。 阿姨是一个眼力见很强的人。 她知道这对新婚夫妻特别的腻歪。 所以她很聪明,每次他们回来,她都会主动抱走婳婳,带婳婳去客厅玩。 果然,阿姨把婳婳抱进去后。 权宴就走了过来,几步就把刚下车的人,温柔又霸道地禁锢在车边,俯身,嗓音温磁又委屈不堪,像一个委屈又可怜的小狗:“为什么,当时怀孕了也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荷兰受了那么多苦。”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如果早点知道她怀孕了。 他不会去美国了。 所以,他只觉得当年恨她的自己太混球。 实际最该恨的是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她。 是他不对。 “权宴,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姜媃抬起眸,漆黑的眼眸染着一层薄雾:“我是在六七个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时候她和爸妈刚到荷兰。 因为怕追债,他们一直东躲西藏。 时常食不果腹。 她也是在那时候暴瘦了十几斤,体重最轻的时候,只有80斤了。 就是因为瘦加上营养不良,又担惊受怕。 她从来没精力去关注自己有没有来大姨妈,也没有想过自己怀孕了。 直到六七个月的时候肚子突然一下显怀膨胀出来。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时候,宝宝月份大了,堕胎是不可能的。 而且国外也不太会随便帮你引产。 所以她只能生下来。 “那你如果早点知道,是不想不想要?”权宴握紧她的手,眼神深深沉沉盯着她。 姜媃不知道,或许吧? “我——” 权宴知道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反而更觉得自己混蛋:“对不起。” “我不该问这个。” “但是你为什么瞒着我?” 姜媃抿着唇,眼尾有点红:“不瞒着怎么办?”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婳婳的存在,她会有危险。” “还有——权宴你们家,如果知道了婳婳,就不会跟我抢吗?” “那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女儿,我不会给你们的。”这是姜媃最大的弱点。 她不会舍得把唯一的女儿送给权家。 哪怕权家有权有势。 她也不舍得。 “媃媃,别哭。”权宴最怕她哭了,她一哭,他的心脏就会疼,连忙捧着她的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不会抢,我们权家也不会抢。” “但是我们结婚了,媃媃,婳婳总要认祖归宗对吗?”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我们权家不要你,我说过了,有我在,这种事不会发生。”权宴低下头,一点点吻掉她眼尾的泪,认真给她发誓:“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别再把我推开。” 姜媃咬着唇看着他的脸,心口比刚才更加堵堵的。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脑乱乱的。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说:“给我一点点时间可以吗?” 权宴点点头:“可以。” “但是,老婆,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带着婳婳甩掉我。” 第102章 权宴父母要回国了! 婳婳的事还是被权家人知道了。 姜媃其实也能预料。 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了一辈子的。 只是她没想过这么快就被权宴他们发现。 不过,既然发现了,她也不想抗拒什么,或许,她是该相信一次权宴。 总比她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强。 晚上姜媃给婳婳洗完澡,抱着她去儿童房的时候,婳婳搂着她脖子说:“小姨,今天我爷爷奶奶来幼儿园了。” “他们差点跟珺珺老太太打起来。” 婳婳说到这,小嘴有点委屈地瘪下去:“我不喜欢爷爷奶奶。” “他们总是很凶。” “还要骂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招爷爷奶奶的骂。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 明明自己已经很乖了。 但是他们就是不喜欢她。 尤其他们骂她的时候,爸爸还不帮她。 她心里很难过的。 姜媃不知道今天幼儿园的事,有些惊诧地说:“他们来幼儿园找你了?” 婳婳委屈地点点小脑袋:“来了。” “小姨,婳婳是不是不够好,不然他们怎么总是不喜欢我。” 姜媃心酸了,她的女儿哪里不好? 她最好了。 又乖又听话。 姜媃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穿上睡衣,忍着心口的酸涩和疼惜,摸摸婳婳的小脸蛋:“婳婳,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他们了,好不好?” 婳婳点点小脑袋:“好。” 反正爷爷奶奶也不喜欢她呀! 她也不乐意见他们。 因为每次见他们,他们带她回老家,又不喜欢她,给她吃的东西都是冷飕飕的剩饭。 她要是不吃完。 还要罚站。 站一个小时,爷爷奶奶才会允许她出去玩。 她真的很不喜欢回爸爸的老家。 那是她的阴影。 姜媃轻轻嗯一声,低头亲一下婳婳肉嘟嘟的可爱小脸:“婳婳,我以后会让你幸福的。” 姜媃说完,权宴进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儿童故事书。 姜媃看到他,愣一下,随后说:“权宴,你怎么来了?” 权宴坐到婳婳床边,将手里的故事书放到婳婳面前说:“我给婳婳读睡前故事。” 姜媃再度愣一下,他好像真的挺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你先去休息吧。”权宴看她一眼,自顾自抱起婳婳,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开始给她读绘本儿童故事。 姜媃在一旁看了会,完全插不上话。 她又不想先回去。 就坐在儿童房的小沙发上的等着了。 等权宴读完一本绘本故事,婳婳趴在他怀里奶呼呼睡着了,她才走过来,将婳婳的阿贝贝小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权宴轻轻下床,关了床头灯。 拉着姜媃的手一起出去。 等关上儿童房的门。 权宴才搂着她的腰,低声说:“刚才怎么眼睛红红的?” 姜媃吸吸鼻子,看他一眼,他真的——什么都瞒不住他。 “婳婳刚刚跟我说我表姐的公婆又去幼儿园闹了。” “她不喜欢他们。” “权宴,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女儿,她刚刚出生才几天,我就把她送回国了,一天都没有喂养过她。”这是姜媃的心结。 也是她最大的愧疚点。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怕她留在我身边,受到伤害。” “我也怕你们知道了,要过来抢。”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加上我爸爸突然自杀,家里一团糟,我妈妈又遭受到打击病倒了,我照顾不来她们两个。”姜媃说到后来,眼泪就跟决堤的水。 哗啦啦地落下。 “权宴,我都怕她以后不认我,只认我表姐。” “我该怎么办?” 权宴见不得她哭,把她抱紧在怀里:“媃媃,没事没事。” “别哭,别哭。” “婳婳还小,以后我们慢慢和婳婳培养感情,好不好?” “她到底是我们的女儿,有血缘存在,不会排斥我们的。”权宴抱紧她,不停地亲着她眼泪,安慰她。 姜媃哭了好一会,哭的眼泪干涩,她才停住哭泣,趴在怀里久久不出来。 “别担心,婳婳会认我们的。” 姜媃擦擦眼泪点点头:“权宴,等我解决了盛家的事。” “我会好好跟你谈谈。” 权宴就等她这句话,嗯一声,将她抱起来:“哭够了,眼睛都肿了。” “先回去睡觉。” “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起码,从今往后,她和婳婳的天,由他来顶着。 他不会让她们母女再遭受一点点伤害。 * 老宅。 老太太在卧室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天都黑了。 她下床吃饭。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权念娇坐在那边,似乎在等她? 老太太现在看到她就眼皮跳。 她这个侄女儿,脑子聪明。 啥事都瞒不住她。 老太太也不知道今天因为婳婳的事她和对方爷爷奶奶一起闹到警局,她猜到了几分? 反正,她不会承认。 她要替她家阿宴先守着秘密。 “娇娇,你怎么来了?”老太太揉着太阳穴,慢慢朝她那边走过来。 权念娇回头看向老太太,眼神有点说不出来的失落:“奶奶,你今天闹到警局的事,家里好多人知道了。” “你觉得能帮阿宴瞒多久?” 老太太皱起眉,心里咯噔了下:“你想说什么?” 权念娇还能说什么? 她虽然是旁系的儿媳妇。 可也是权家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会蠢到跟阿宴作对。 她只是有些失望老太太把她当外人一样防着,她难道在她心里就那么坏吗? 会来破坏阿宴和姜媃? 虽然,她承认。 她对老太太偏心婳婳的时候,会嫉妒。 但也仅限嫉妒。 过后,冷静了。 她也没那么小心眼。 “奶奶,婳婳就是阿宴的女儿吧?不然你怎么会那么不顾形象跟人家爷爷奶奶大打出手?”权念娇起身,声音都有点委屈:“奶奶,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虽然,我承认我会嫉妒你偏心婳婳,但是我只是嫉妒一下,但是真让我对婳婳干什么,我也是一名母亲,我不会伤害别人家的宝贝。” “你别这样防着我。”权念娇委屈地说完。 老太太沉默了,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防着她。 就怕她来搞事。 “算了,我看出来了,你确实防着我。”权念娇自嘲地笑一声:“没关系。”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今天过来是告诉你一声,叔叔婶婶要回国了,你让阿宴有个心理准备。” 叔叔婶婶愿不愿接纳姜媃和婳婳,谁也不知道。 老太太挑起眉,随后张张嘴,过了会说:“好,娇娇我知道了。” 权念娇说完,也没多待,拿上自己的包先走了。 留下老太太一个人站在客厅一阵地叹气起来。 * 姜家别墅。 权宴安抚好姜媃,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权总,盛豪这条小鱼干上钩了。】 【敦煌千年佛头会在下周出现在瑞士拍卖行,提供人是美国人,但他背后是盛豪。】 第103章 她的金主爸爸给她超多钱。 卧室床头灯很暖。 淡淡柔柔落在她脸上。 权宴有一瞬回到了大四那年,有次,他们因为一点琐事吵架。 她生气,抓了他后背。 把他后背抓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这还不够。 她还哭,哭了好久,他怎么说,她都不听。 直到彻底闹够了,哭够了,也是这样蜷缩在他身边睡着。 那是他们在酒店套房里唯一一次的争执。 那时候他们关系还没明确。 她却早把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而他呢? 那时候被她发疯挠破了后背,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他始终不发火,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所以那时候为什么他就是不舍得发火。 无非就是那时候,他其实就知道自己心里爱上她了。 现在,亦是如此。 他爱她。 比自己生命都爱。 所以,她的仇恨,她的痛苦,他都会帮她一一去讨回来。 次日一早,姜媃醒来的时候,权宴已经抱着婳婳去楼下吃早饭了。 姜媃洗把脸,化了点淡妆,换上上班的裙子下来。 权宴和婳婳吃的差不多了。 父女两人坐在餐桌边等着她。 “醒了?”权宴抱着婳婳抬头看她:“过来,吃早饭。” 姜媃揉揉哭的有点肿肿的眼皮,乖乖坐在他们父女身边,刚坐下来,婳婳就察觉她眼睛的异样了。 有点红肿。 “小姨,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婳婳认真地问道。 姜媃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赶紧温柔笑着说:“可能是过敏了。” “婳婳,你吃饱了吗?” 婳婳点点小脑袋:“吃饱啦。” “权叔叔喂我吃的!” 权叔叔对她真好。 婳婳现在越来越喜欢权宴了。 “婳婳真乖。”权宴揉揉她小脑袋说:“一会我送她去幼儿园。” “以后,我会接她放学。” 姜媃拿起筷子的手停顿了下:“你不忙吗?” “不是刚刚才接手你家的公司?” 哪里还有时间去接婳婳? 权宴:“忙都是人的借口。” “只要想去接,总能挤出一点时间。” “到时候我接了送她回别墅,我再回公司。” 姜媃听完,心里莫名有点波动:“你这样来回赶会很累。” 权宴唇角扯扯:“不累,我喜欢。” “而且我是第一次——”当爸爸。 后面的话,权宴没说,但是姜媃心里知道。 她眼神晃了下,仿佛有什么在融化。 随后没说什么,低头先喝粥。 喝到一半,权宴说:“下周盛豪那边有个文物走私的拍卖会。” “可以一举让盛家断子绝孙了。” 走私文物? 姜媃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敢走私?” “我以为他是那种不学无术之人。” “他当然是,毕竟一个草包富二代,成日流连花丛和夜店,是没有那点胆子和智商。”权宴眸色深深:“幕后最大的指挥者应该是盛天乾。” 姜媃猜猜也是:“我手里也有一个他的小把柄。” 权宴挑眉,有点兴趣:“什么把柄?” 姜媃晃晃手机:“他的小三,刚好来我的电影面试。” “她嘴里应该有很多盛天乾的料。” “就算挖不到不少料,我要是给盛夫人走漏点风声,盛天乾那边应该会鸡飞狗跳一阵子,还能上娱乐圈桃色绯闻。” “盛世集团现在正在筹备上市,财务方面已经有漏洞,加上这些绯闻,股价绝对会崩盘。” 权宴听明白了,轻轻笑了下:“好,我们分头行动。” “这次,他们一家永远别想翻身。” 姜媃点点头,心口再度微微泛滥滚动起来,好像,只有在权宴身边,她才能如此安宁。 以前,她是飘摇在风雨里的一片孤舟。 以后,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任何泥泞的狂风暴雨。 * 下午,姜媃在MC处理好公务,表姐沈昭就打来电话了。 昨天幼儿园抢婳婳的事,让她一直很愧疚。 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想给媃媃道歉:“媃媃,昨天我公婆去幼儿园找婳婳了。” “对不起。” 姜媃坐在办公椅上,放下手里的签字笔说:“表姐,昨天的事,我知道了。” “你别自责,跟你没关系。” “你也别怪姐夫,我看他夹在这件事里也很为难。”原本,姜媃其实还是对石庭这个姐夫有些忌讳。 毕竟他有过对她的龌龊心思。 但是这次表姐把婳婳送过来后,他倒是没有来闹事。 在警局的时候,他也没有让他爸妈继续撒泼。 所以,她不想怪表姐和石庭。 “媃媃,我还是要说一句抱歉。”沈昭叹口气:“我自己这边乱糟糟。” “表姐别多想。”姜媃反过来安抚她:“一切都会好的。” “嗯。”沈昭点点头:“媃媃,婳婳还好吗?”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她视频和打电话了。 就是为了让婳婳戒断。 姜媃抿抿红唇:“挺好。” “就是晚上还是会吵着要见你。” 到底从小由沈昭带大的。 那份母女情分。 不是那么容易断干净。 沈昭心里也想,但是为了姜媃,她只能忍了:“媃媃,我还有一个月就出国了。” “以后,她会慢慢戒断我的。” 姜媃嗯一声,顿了顿说:“表姐,如果可以——我想跟婳婳认亲后,让她继续认你当干妈?” “以后婳婳有两个妈妈爱她,多好?” 她们是亲表姐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只要见面,婳婳肯定会有想法的。 沈昭没意见:“好,可以。” “媃媃,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姜媃:“嗯,你出国那天,我来送你。” 沈昭笑:“好。” 挂断电话,姜媃把手机放到桌上,抬手轻轻盖在眼睛上,缓了一会,她才睁开眼重新打起精神,去见盛天乾的小三甜娇娇。 * RD咖啡厅。 姜媃到了咖啡厅不久,戴着超大墨镜和紧身小皮裙的甜娇娇终于姗姗来迟。 她现在名气不大。 就算不戴墨镜和口罩,也没几个人认识。 不过她被盛天乾宠惯了,走哪都是有一股子天鹅般的傲气。 从咖啡店的玻璃门进来。 甜娇娇看向已经等在餐桌边的姜媃,她倒也不摆谱了。 毕竟姜媃是导演。 她到时候进组的话,还要仰仗她培养呢! 所以,甜娇娇看到她后,马上摘下墨镜,屁颠颠朝着姜媃这边走过来:“姜导姐姐。”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让你久等了。” 姜媃抬眸看她,轻轻笑了下:“没有。” “娇娇小姐请坐。” “要喝点什么?”姜媃把菜单递给她,甜娇娇接过菜单,一边翻看上面的饮品一边说:“姜导姐姐,本来应该我请你的,没想到让你破费了。” “这样吧,一会我来买单。” 反正她的金主爸爸给她超多钱。 用不完。 再说了,金主爸爸的公司马上要上市了,以后她身价可是几百亿。 一杯咖啡钱,她没必要让姜媃请。 “没关系,主要和你有眼缘。”姜媃拿起桌上的一杯清水,喝一口说:“对了,娇娇小姐,我约你来是想跟你聊聊这部电影的投资情况。” “你也知道这部电影是MC的年度主打大电影,投资量很大。”姜媃边说边将微型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甜娇娇:“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也很符合我们女主角的气质。” “但是我今天接到一个通知,酷影那边要给我们加塞一个女主,他们会出投资费。” 姜媃说完,原本兴致勃勃点咖啡的甜娇娇脸色直接不好看了。 啪一声,合上手里的菜单。 眼神咄咄地看着姜媃:“姜导姐姐,这事是真的吗?” 姜媃温温柔柔说:“当然,我是很看好你,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行,资本说了算。” 是,娱乐圈就是资本说了算的。 “姜导姐姐,不瞒你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一定是我,其他资本再大也大不过我。”甜娇娇胜负欲被挑起来了。 一脸信誓旦旦说。 第104章 你老公办事,不用担心。 甜娇娇满不在乎:“姜导姐姐,放心。” “酷影的资质不够格的,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盛世集团总裁是我男朋友呀!”甜娇娇嘟起红唇:“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 姜媃闻言,连忙摆手笑着说:“没有,没有。” “我就是——怕你那边资质不够。” 甜娇娇哼一声:“放心,绝对够的。” “对了,你是不是真的不信我男朋友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啊?” “一个小小的酷影公司算个屁。” 姜媃其实就等她这句话,她知道甜娇娇这种头脑简单的花瓶,随便一激就能上钩,这不,她都没有说什么。 她已经开始准备把盛天乾供出来。 “这——”姜媃故作为难地说:“其实我一直挺想见见盛世集团的总裁,就是像我们这种屁民,应该是见不到。” 姜媃说完,还不忘轻轻叹口气,好像非常惋惜没资格见盛天乾。 “倒是娇娇小姐,这么年轻就能交到像盛总那样实力雄厚的财阀。” 甜娇娇勾起唇,得意一笑:“谁让我家老Baby就喜欢我呢。” “不过,姜导姐姐,你想见我男朋友吗?” “我约他出来?” “不过,你先躲起来哦,他不喜欢见陌生人。”甜娇娇这么说也有原因。 一方面确实是盛天乾不愿意暴露出来,另一个方面,甜娇娇觉得姜媃长得太美了。 比她更有成熟的韵味。 她就是个清纯小白花,比不过她的美貌。 她可以让她偷偷看,这样就能见识她没有说谎,她确实是有资本在捧。 “姐姐,这样可以吗?”甜娇娇目光眨眨看着姜媃:“我约他出来,你看一下,也能知道,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有实力参演你的电影,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以后电影的赞助投资问题。” 姜媃笑,很好,甜娇娇这条小鱼也上钩了:“好呀!” “行,你等着。”甜娇娇拿出手机飞速给盛天乾发去短信,约他去他们常去幽会的豪情会所套房。 约好了,甜娇娇小脸娇羞红红说:“姜导姐姐,走吧。” “当然,你一会躲在大厅那边看就行,我陪我男朋友。” 姜媃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好。” 两人商量好,姜媃就跟她一起先去豪情会所那边等着。 等的过程,姜媃把今天的计划发给权宴。 她知道权宴的人脉。 可以联系上盛天乾的原配:母老虎盛夫人。 和权宴发完短信。 甜娇娇带她到了会所,不过,甜娇娇先去上厕所了,姜媃等在门口。 等的时候,权宴不放心地来电话了:“宝宝,盛夫人我已经通知了。” “你自己注意安全。” 姜媃知道:“放心,她还不让我跟着她上去,我就在大厅看好戏。” “对了,狗仔记者你安排了吗?” 权宴靠在真皮座椅上,唇角勾起:“安排了。” “你老公办事,不用担心。” 咳咳,又开始臭美了。 不过,这次,姜媃没有‘嫌弃’他,反而在心里暖暖笑了起来。 “知道你厉害,等我好消息。”姜媃忍着温柔的笑意,低声说:“甜娇娇你一会出来了。” 权宴嗯:“好,宝宝,注意安全。” 权宴再度叮嘱了她一遍。 两人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一挂断电话。 甜娇娇就春风满面从会所的卫生间走出来,一脸得意:“姜导姐姐你去大厅的休息区那边等着。” “我男朋友马上来了。” 姜媃看她一点知三当三的羞耻感都没有,反而挺自豪。 顿时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唇角扯扯:“好。” 也不知道,盛夫人一会的战斗力如何。 姜媃是不会同情任何小三的。 十分钟,一身便装的盛天乾果然来豪情会所了。 看起来真是很宠这个小情人。 姜媃在大厅休息区,眸色平静地看着他那股子迫不及待要找小三滚床单的模样,心里只有一阵地反胃和恶心。 难怪男人有钱了,会给原生家庭带来无数的私生子,果然是这样。 没有几个男人能长情。 尤其盛天乾这种和原配共同吃苦上来的。 当初结婚,也不是什么真爱。 就是凑合。 现在发达了。 自然就看不上身材发福,脸蛋老化的原配了。 就在姜媃看着盛天乾迫不及待抱住等在大厅的甜娇娇,对着甜娇娇这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小明星。 又亲又啃的。 姜媃只觉得眼睛都污染了。 连忙忍着反胃,先录像。 两人在大厅猴急地亲了会,盛天乾就搂着甜娇娇上楼去他常开的包间滚床单。 不过他们上去也就十几分钟。 盛夫人带着她的几个老姐妹,怒气冲冲过来。 她们几个老姐妹冲进来不一会,权宴安排的狗仔也进来了。 一群人闹哄哄地去盛天乾的包间抓小三。 姜媃坐在会所大厅的休息区,悠闲地喝着会所提供的茶水。 喝了十几分钟。 楼上吵吵嚷嚷的动静就传下来了。 盛夫人抓着盛天乾的耳朵,将他拎着往下走,而甜娇娇则惨了,裙子被撕破,浑身都是被抓的血痕。 脸上还有两个浮肿的巴掌印。 一边哭一边在求饶。 可惜盛夫人不是善茬,被她抓到了,她怎么会忍得了让她还存在,直接让人把甜娇娇按在大厅大理石上,一边踢一边骂:“不要脸的臭女人,以为自己漂亮年轻,就跟我抢老公?” “你看看你配吗?” “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盛天乾怕事情闹大,用力抓着盛夫人,用力吼起来:“你闹够了吗?” “这些记者是你带来的吗?” “你他妈的真的疯了,明知道我们集团要上市了,你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赶紧给我滚回去。”盛天乾吼完,盛夫人怒气腾腾回头就给他一巴掌,几乎是扯着嗓子就大叫起来:“好你个老东西,现在有钱了,就开始背着我找小三了?” 要不是有人匿名告诉她,她的老公偷偷养着一个娱乐圈的女星。 她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儿子现在还在医院休养,女儿被他送出去了。 他倒是还有心情跟这个贱货来开房。 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她断了,我就曝光你们。” 盛天乾脸色搵怒,眼睛像要吃人,抬手也想回一巴掌自己老婆。 不过周围还有记者,他只能赶紧说:“好,我断了,你马上让他们别拍了。” “底片交出来。”直到现在,盛天乾还以为这些狗仔是盛夫人带来的。 盛夫人其实也不知道,她气疯头了。 喘着气瞪着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甜娇娇,说:“我不知道。” “你——”盛天乾怔了下,而后反应过来。 一张脸直接又冷又暴怒。 马上丢下甜娇娇和自己老婆,赶紧先走。 他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次抓奸,是被人暗算了。 但是这个想暗算他的人是谁? 他至今都没有查清楚。 尤其,上次盛蕾被拍卖侮辱照片,他也没查到。 这个想算计他的人,太隐秘了。 隐秘到,让盛天乾不自觉后背有些发寒。 他几步跑回车上,赶紧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来处理这些狗仔,无论多少钱,也要买下这些狗仔手里的照片。 不然,今天这扬闹剧。 一定会让盛世集团火上热搜。 一旦上热搜。 他的名誉就没了。 连带盛世集团的股票和声誉也会受牵累。 他不允许公司上市前出任何幺蛾子。 早知道今天是个坑。 他应该关注自己的裤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就在盛天乾躲在车里阴狠又气愤地地琢磨接下来的对策,他从车窗外瞥到了一抹从会所快步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 这是——姜媃? 她怎么也在豪情会所? 第105章 难得对他露出一个过于甜的笑容。 “姜媃?”盛天乾几乎是第一眼就从车窗认出了姜岐山的宝贝女儿。 这个曾经耀眼过整个上京城,被姜岐山捧在手心娇养的小玫瑰。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天乾是知道她最近回国了。 不过姜岐山早就自杀了,她们孤儿寡母在荷兰翻不起什么波澜。 就算回国。 进入一家电影公司当个小导演。 也是孤苦无依,早就不是他们盛家的对手。 盛天乾不会把今天的事和她联想在一起。 毕竟,他狂妄自大。 觉得姜媃这个落魄户女儿没有这个本事。 “盛董,我们要走吗?”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回头问向后座的男人。 今天被太太抓奸的事。 闹的很很看。 太太好像还带了狗仔?这不就是准备鱼死网破吗? 司机很怕盛董事长生气。 然后朝他发火。 不过,他确实在生气,但他现在没空跟任何发脾气。 他得先处理那些狗仔拍到的照片和视频。 沉着眸子,目光凛冽地从姜媃那抹走远的背影上收回后,咬着牙说:“先回去。” “是,盛董。”司机明白,一脚油门,赶紧将车子驶出豪情会所。 回集团的路上。 盛天乾不停地给公关部的助理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处理今天的绯闻丑事。 盛世集团的助理们忙坏了。 现在热搜上确实都是新生代小花当盛世集团董事长小三的新闻。 甚至还有盛夫人对小花和董事长大打出手的视频。 现在网上已经爆成一锅粥。 网上都是嘲笑盛世集团的评论,有些好事的网友还跑去盛世集团官网下去嘲笑盛天乾是老牛吃嫩草。 一把年纪了管不住下半身,找的小三比自己女儿还小。 要不要脸? 就这种没有品德的董事长,竟然还有脸想去港交所上市? 割大陆的韭菜? 太搞笑了。 眼看这些评论越骂越难听,已经开始影响盛世集团的股价,助理们想给网站塞钱,把那些热搜撤下来。 网站的总裁不敢撤。 因为有人给他们下了命令,必须让这个热搜挂一整天。 僵持不下时,公关部的经理只能给盛天乾打电话了:“盛董,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 “微博不撤热搜,他们说有人故意压着您的事,要让您的热搜挂一天。” 呵呵? 挂一天?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要这样跟他对着干? 盛天乾愤怒地扯扯自己的领带,目眦欲裂般地咆哮道:“废物,都是废物。” “都没有打听出来这个想搞我的人是谁?就给我打电话?” “我看你这个公关经理不用当了。” “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盛天乾骂完,气得差点想把手里的手机摔了,不过冷静下来,他想了想说:“你给我好好查查背后搞鬼的人是谁。” “查不出来,你就给我滚蛋。” 公关经理知道了,吓得连忙应允:“是,是,盛董。” 挂了电话,盛天乾翻到微博热搜。 看着上面明晃晃自己出轨和养小三的巨大标题和视频。 他脸色臭像猪肝。 阴沉沉盯着这些热搜,他马上给手机里一个重要的政府官员打电话求助了。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时还能和他打打招呼的这个高官。 完全不接他的电话。 似乎要把他彻底从他的圈子抛弃了。 盛天乾连续打了三个电话,没有打通那个高官的电话。 心脏一阵地骤紧。 他连忙捂着心脏位置,脸色越来越惨白。 他忽然后知后觉这一件件事,接踵而来,应该都是冲着他的。 包括今天和甜娇娇私会。 他那个黄脸婆又突然出现。 这一定是有人安排的。 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背后搞鬼的人是谁! 不过,能让高官不理他。 还能压着热搜,不给撤的人。 背景绝对高于他。 盛天乾也算在圈里混了几十年了。 不是不知道这个圈子一直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所以,完了,完了。 他的盛世集团要上不了市吗? 就在他一脸着急和慌乱里,他想起来给甜娇娇打电话了。 甜娇娇这会手机都被经纪人收走了。 下午的时候,就买了机票出国避难。 他打她电话,根本打不通。 盛天乾见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气得心脏处一口气没上得来,两眼一翻,直接晕在车内。 司机看到他晕倒,吓得赶紧调头先去医院。 * 傍晚时分,盛天乾还在医院抢救,网上的舆论依旧高涨地持续着。 倒是盛夫人看着状况失控了。 她赶紧来医院看盛天乾。 虽然她厌恨这个男人出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这个脏黄瓜老公真的要倒下了。 对她也不利。 她的豪门贵妇生活也会变成泡沫。 所以盛夫人收起之前撕破脸的状态,主动来医院看他。 等到了医院,盛天乾已经醒了,看到她,气得抓起身旁的一个水杯就砸向盛夫人:“你这个蠢猪,都是你,现在好了,我们盛世集团被你害死了。” 盛夫人挡住他砸来的水杯,气得直接吼起来:“你敢打我?” “盛天乾,你摸着良心说,我有对不起你吗?”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盛夫人抬脚踢开刚才砸来的水杯,握紧手指走到他床边,龇着牙继续骂起来:“你要是不找小三,我们集团现在会被人挂在网上嘲笑和辱骂吗?” “你应该看到了,我们的股票暴跌了,还有那些合作商都在要求解约。” “都是你,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那点肉。” “非要找小三。” 盛天乾瞪她,张嘴想骂,但是想想骂了没用,他冷静下来说:“行了,不说这个。” “现在集团出现这样的事,有人压着我的热搜不撤,摆明了要针对我们。” “翠婷,你帮我那一次,明天开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你不是去抓小三,是误会?” 盛天乾这会不发怒了,心平气和开始和她商量:“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 “但是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盛世集团都是咱们儿子和女儿的,你想看着集团倒闭,破产,儿子女儿啥也没有吗?” 儿子和女儿是盛夫人的弱点。 她确实是为了儿子女儿才会来医院求和。 不然她半分眼色都不会给他这个垃圾。 “好,我去澄清。”盛夫人忍着怨气说:“但是我澄清后,你得答应把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转给儿子。” 盛天乾摆摆手:“知道了。” “我会给。” “不过,眼下我一定要查出这个背后算计我的人到底是谁?” 查出来后,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 盛天乾这边焦头烂额,姜媃这边大获全胜。 从MC回别墅的时候。 权宴已经接了婳婳回来了。 父女两人坐在客厅玩过家家游戏。 姜媃进来,权宴回头看到她,眼神一瞬变柔:“今天这出戏,挺精彩。” 姜媃难得对他露出一个过于甜的笑容:“多亏你在后面帮我推波助澜。” “现在就等他公司那些造假的财务证据提交上去,他的上市梦就没了。” 第106章 她爸爸的冤屈也该重见光明了。 “那你开心吗?”权宴将婳婳交给阿姨,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目光温柔又肆意:“你开心才是最重要。” 姜媃当然开心,没有什么比亲自拉这些仇人下地狱更让她开心的。 “嗯,我开心。” “我已经很期待看他们盛家一步步瓦解的痛苦。” 权宴唇角勾起,抬手摸摸她的脸:“放心,快了。” “季凛白那边也帮我查了不少盛世集团违法的证据。” “加上盛豪那边,盛家现在就是吊在悬崖边的蚂蚱,只要风来的大一点,这只蚂蚱就能直接摔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姜媃点点头,转过脸看一眼正低头玩玩具的婳婳。 收回视线时,她第一次伸手握住了权宴的手:“权宴,谢谢。” “傻瓜,别说谢谢,不然我生气。”权宴最不喜欢她说谢谢。 会显得很生分。 他需要的也不是她的谢谢,而是她的爱。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姜媃怔一下,轻轻抿了抿唇,突然有些释怀般地说:“我知道。” “你等着就行。” 权宴挑起眉,漆黑的眸有些明亮:“真的?” 姜媃点头:“嗯,真的,骗你是小狗。” 经过这么多事。 这次,她不想再逃避了。 她不会离开他了。 权宴这么好,这么好。 她为什么逃离他。 她和婳婳以后要永远跟着他。 权宴轻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温柔摸摸她的鼻尖:“好,我记下了。” “要是反悔,我不会饶过你。” 姜媃眨眨眼,伸手掐了他手臂肉:“不准威胁我。” 权宴哪里是威胁,只是告诉她,他确实不会放她走的。 不过,突然觉得被老婆这样管着,真的很爽:“好好,老婆别掐,很痛的,我不威胁你。” “饿了吧?先吃饭?” 姜媃笑笑:“嗯。” * 次日,盛天乾的绯闻还在持续,就连已经被送到美国的盛蕾都知道了。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爸爸竟然会养比她年纪小的小三。 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这个骄傲的盛大小姐已经在圈里沦为更大的笑话了。 羞辱照满天飞,自己爸爸养小三。 她在圈里自诩的恩爱家庭。 就是一坨笑话。 盛蕾一时难以接受。 一个人在纽约公寓哭的稀里哗啦。 砸了不少东西。 甚至想买机票回来。 不过,她现在想飞回来跟爸爸对峙都没用,盛天乾的保镖一直看着她。 不让她回来。 而盛夫人这边憋着一口气,委曲求全为了儿子和女儿,她还是硬着头皮帮盛天乾去开了记者招待会。 主动澄清抓小三是一场乌龙,她老公和甜娇娇小姐清清白白。 只是合作关系。 是她没有搞清楚状况让事态变成这样。 盛夫人边说边声泪俱下,一字一句真情实感,没人会质疑她。 记者会效果还是不错。 不过污点已经在了,就算这次的事被盛天乾想办法掩盖了,但是盛世集团今天下午要递交给港交所上市的材料,很快被人匿名举报了。 举报者把举报的材料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了港交所办公室。 对方收到这些举报材料。 经过核查,这些举报材料里面光集团财务造假这一条。 足够港交所对盛世集团下了永久上市港交所的禁令。 收到港交所那边发来的禁令回复。 还在病床休养的盛天乾气得一口气又没有上来,捂着心脏,直接对着地板吐了一口浊血。 吐完血,盛天乾脸色惨白,撑在床边的手指抖的厉害。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过有人会在他上市的时候。 给他这么致命的举报。 而且他还查不出是谁。 这让盛天乾有些说不上来的憋屈和愤怒。 可是查不到人,他这些愤怒。 只能化为无能的咆哮。 等咆哮结束,他才慌慌张张给助理打电话。 打完电话,助理进来了。 他脸色不比盛天乾好多少,现在公司乱成一团了。 上市的事被举报。 虽然会打击到盛天乾的野心,但是还不至于让公司摇摇欲坠。 但是那个匿名者,不仅仅举报了他们上市的事,还举报了盛天乾金融诈骗和恶意吞并资产,以及用非法手段恐吓殴打侮辱他人。 警方已经在立案调查了。 “盛董,警方那边已经准备立案调查五年前您吞并姜家的案子。” “包括您非法羞辱殴打姜董。” 姜岐山? 盛天乾眼神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慌张的助理:“谁举报的?” “是不是姜媃那个小贱人?她有什么证据?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什么跟我斗?” 助理也不清楚这里的内幕,他只能如实说:“举报者是匿名的。” “警方不愿意透露,只说如果案件一旦成立,对方会出庭起诉您。” 呵呵—— 起诉? 盛天乾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忽然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 “太搞笑了,竟然要起诉我?” “怎么敢的?” “盛董,您别激动,这件事我们在查了。”助理怕盛董气坏了身体,赶紧安慰道。 盛天乾止住笑,冷声说:“不用查了。” “这件事就是姜媃干的,只有她会心心念念为他们姜家翻案,为她那个自杀的爹报仇。” “你要去查的是,她背后的人。” 姜媃现在一穷二白,根本斗不过他。 能做出这么一系列的事,绝对不是普通人。 毕竟那天他给自己交好的高官打电话。 人家已经开始避嫌了。 这就说明。 有人警告这个高官了。 能警告高官,那么说明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更大。 盛天乾想看看姜媃的底牌是谁。 助理明白:“好的,盛董,我马上去查。” “那姜媃小姐那边,需要我们去处理吗?” 盛天乾皱起眉:“不用。” “别打草惊蛇。” “她现在背后有人,我们要去动她,不一定有胜算。” “只有查出她背后是谁,我才能应对,如果是高官,她能给那个男人的东西,我也会安排人给。” 姜媃这个死丫头百分百是傍上某个高官了。 盛天乾笃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他不担心自己会输,既然她靠身体去傍上某个高官,他可以安排娱乐圈更漂亮的女星给那个高官。 只要可以谈价钱的,他都不会输。 * 另一边,姜家别墅。 盛世集团被立案调查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帝都,就连之前嘲笑姜媃的那些名媛们也都纷纷开始胆战心惊了。 毕竟她们中有些人的父母,当年就是分到了姜家倒下时的血肉才壮大。 她们以为可以一辈子压着姜媃不让她翻身。 结果这笔账。 来得太快。 她们根本没有想过她会真的会来报复她们。 现在圈子那波人都是人心惶惶。 生怕,姜媃把他们都一起举报了。 姜媃等的就是这一天。 让圈子这些吞食过姜家的畜生,一个个睡不着,吃不下。 不过,姜媃在着手等着法院起诉的时候,张叔破天荒主动给她来电话了。 他愿意当污点证人,也愿意自首了。 证明当年那些人的恶行。 听到张叔沙哑后悔的声音,姜媃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明白自首? 或许是看到盛世集团立案调查了。 或许是权宴去提点他了。 无论哪种原因,姜媃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疼,当年张叔是爸爸最信任的助理。 结果,他还是背叛了爸爸。 不过,乌云再浓,终有一天,太阳会破开这些云层,重新让光照亮大地。 而她爸爸的冤屈也该重见光明了。 第107章 告白:权宴,我其实一直喜欢你。 调查那天,警方去病房抓走了还在养病的盛天乾。 盛天乾还以为自己有把握逆风翻盘,结果他还没查到姜媃背后的人就是权家。 一路被带到警局,从警车上下来的时候。 姜媃就拎着公文包站在警局门口等着他。 看到他狼狈不堪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姜媃第一次笑了。 笑的眼睛都红了。 父亲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这些当年折磨逼死他的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一个都逃不了。 盛天乾看到她了,看着她笑,他眼底迸发出了一抹极大的恨意,双手挣扎着,想冲过去掐死她。 奈何,他的双手被两个警察死死抓着,他动不了半分。 “姜媃,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害我。” 当初,要不是姜岐山跪在他们面前。 苦苦求了一天一夜,让他们放过他妻儿。 他应该心狠点。 把姜媃这个小丫头片子也趁机逼疯。 要怪,只怪自己当时还不够狠心。 给自己留了祸害。 姜媃握紧公文包的带子,眼神冷色又嗤笑:“盛董,你是违法,违法也要人害你吗?” “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 “也是,你现在能做这么大,早就飘了,忘了当年是怎么逼死我爸爸,也了忘了当年是如何对姜家采取非法围堵和绞杀。” “盛董,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这才是你的报应,而不是我们害你。”姜媃一字一句说完。 盛天乾的眼睛凶的像染血了一样,双手握紧拳头,视线死死盯着姜媃。 恨不得一刀一刀刮碎她。 “你以为把我送进来,你就可以在外面高枕无忧?”盛天乾笑起来:“我总会有出来的一天。” “还有我儿子——” 后面的话,盛天乾没有说完,权宴从车上下来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整个人看起来凌厉又自带一股令人畏惧的杀气。 他缓缓走到姜媃身后。 抬手温柔搂住她的腰,目光冷蔑看向垂死挣扎的盛天乾,轻轻笑了一声:“盛董,威胁我老婆?” “这是准备跟我们权家作对了?” 老婆? 他们? 盛天乾愣了下,随后他的脸色直接霎白,像淋了砒霜一样难看,难怪,难怪姜媃这个落魄死丫头会有本事来扳倒他。 原来她背后的那个人是权宴。 难怪,他会输。 盛天乾知道自己斗不过权家,一下就蔫了,只是眼神还有不甘,就在他准备垂死挣扎一番时。 权宴继续说:“忘了跟你说,你儿子也被抓了。” “不过他是最高检去抓的。” “走私文物,涉案金额高,死刑跑不了。” “什么?这个逆子——”盛天乾震惊,他不知道儿子一直在他眼皮下倒卖文物,没想到——他怎么这么糊涂。 盛世集团还不够他花的吗? 完了,真的完了。 他们盛家彻彻底底完蛋了。 盛天乾只觉得浑身血液在僵硬,胸口一口气吐不出来,下一秒两眼一翻,直接晕倒了。 见他晕倒了。 警察赶紧把他先带去医院。 等治好了再关押提审。 “媃媃,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他的罪行太多,累积起来,判个几十年到无期都有可能,到时候出来也是垂暮老人,没什么用。”盛天乾被带走后,权宴拉起姜媃的手,低声说:“以后你不用再担惊害怕也不用再陷在复仇的旋涡里。” “姜叔叔在天之灵已经告慰了。” 姜媃点点头,眼睛微微红红涩涩:“权宴,谢谢你。” “其实我知道,我能顺利让盛天乾坐牢,都是你帮我。” “没有你,我可能要花费很久很久才能成功,也可能两败俱伤。” 而不是像现在,她毫发无损。 一切都有人帮她解决。 权宴摸摸她头顶:“我说了很多遍,要想谢我,就试试喜欢我。” 哎,他要求真的不高。 要的就是这样简单。 只要姜媃爱他一下下。 “可以吗?” 姜媃很想说,她一直爱他。 或许,她确实不该再退缩了。 相处这么久。 他又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 她如果还是躲在阴影里,不肯尝试走到阳光下坦白心事。 确实配不上他的好。 “权宴。”姜媃深深呼吸一下,忽然伸手抓起他的手,权宴低头,嗯一声:“怎么?” “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姜媃知道在警局前跟他告白,有点突兀了。 但是她不想躲着了。 “对不起权宴,当年我家破产,我害怕连累你。”姜媃垂下眸,眼尾红红:“我害怕你嘲笑我。” “然后我提前跑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我那会真的有些无助。” 那会,姜家虽然还没彻底破产。 但她提前知道了盛家在算计他们姜家。 所以不想被权宴笑话她会变成穷人,果断跟他断了。 “对不起,其实在荷兰的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我每天夜里都会想起你。”姜媃说到这,眼眶酸酸涩涩的:“是你太好了。” “我配不上。” 权宴皱起眉,完全没想过她竟然是一直喜欢他,他以为她当初就是玩玩他。 哪怕到现在。 她心里也不一定喜欢他。 没想到——她竟然是喜欢的。 “老婆,你说的真的吗?”权宴似乎有些不信,清透的嗓音颤颤的,手指握紧她的手:“别骗我。” “你知道的,我最好被你骗了。” 姜媃抬眸,差点被他这话逗笑,忍着笑,眼睛水漉漉,故意说:“我哪里骗你了?” “你要是不信算了。” “我收回我的告白。” “别,别,我信。”权宴笑了,抬手帮她擦掉眼泪,紧紧抱住她:“媃媃,你不会再丢下我跑了吧?” 姜媃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用力点点脑袋;“嗯,不会跑了。” “永远不会跑了,就赖在你身边。” “权宴,以后我和婳婳都要靠着你养,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会努力赚钱的。”权宴太高兴了,低头像小狗狗一样蹭蹭她:“老婆,老婆。” “我们回家,好吗?” 姜媃抱紧他,点点头:“嗯,好,回家。” 以后,她不会当个蜗牛,缩起来。 她要坚定地带着婳婳和他永远在一起。 第108章 权父权母回国抢婳婳。 从大一开始到姜媃去荷兰那五年的生活。 她都坦诚布公地全部告诉了他。 权宴默默听着,心里有些难过,如果当年他勇敢点,不放她走。 是不是他们也不用白白错过这么多年? 可是如果没有如果。 他们确实错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还好,她依旧回来了。 以后他不会再让她飞走。 权宴沉口气,指尖温柔摩挲她细软的手指说:“老婆,这几年委屈你了。” “如果我早点联系你,早点来找你,你也不至于过那么苦。” 姜媃其实觉得也还好,日子虽然苦,但也让她成长的很快。 唯一让她一直放不下的就是爸爸自杀的事。 不过现在恶人终于绳之以法了。 她也可以把这个心结放下了。 “权宴,你别自责了,本来我们分开,我也有责任。”姜媃抿着唇说:“不能怪你一个人。” “以后别再提之前的事,好吗?” “我们往前看。” 权宴嗯:“好,听我家老婆的话。” 姜媃被他哄笑了:“你别嘴贫。” 权宴却是很认真:“我没有嘴贫,我说真的。” “我这辈子只听你的话。” “媃媃,现在你愿意让我公开我们的婚事了吗?” 提到婚事。 姜媃有点脸红心燥:“可以是可以。” “你们家真的会同意吗?” 权宴笑笑:“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别担心。” 姜媃哦一声:“那万一不同意,会不会让你们闹矛盾?” “我最怕当这种罪人了。” 权宴摸摸她小脑袋:“他们就我一个儿子。” “就算有心反对,也不会坚持很久。” “放心,交给我。” “权宴,那要不等你家里同意了,我们再公开?”姜媃仔细想了想,说。 权宴皱眉:“你是不是不信我能处理?” 姜媃摇摇头:“不是。” “我觉得婚姻必须得到双方家庭的祝福才会长久。” “我不想我们公开了,你父母那边还是嫌弃我。” “随意等你处理好了,我们公开也不迟?” 顿了顿,姜媃握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我都被你骗去领证了,跑不了。” “好,听你的。”权宴拗不过她。 自然只能乖乖听老婆的话。 “媃媃,我不是骗你领证,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才拉你一起领证。”他可不是骗子。 如果是骗子。 也不会被她伤了这么久。 姜媃笑:“知道了。” “权宴,这周末,你陪我一起去一趟荷兰吧?祭拜一下我爸爸,顺便接我妈妈回来?” 盛天乾的事解决了。 她妈妈也可以回国了。 她想让她住回姜家的别墅。 权宴目光灼灼有些期待:“好。” “媃媃,去荷兰前,你得告诉我,你妈妈喜欢什么?我需要准备好礼物。” 姜媃:“我妈妈不需要什么的。” “她如果知道你帮我把盛天乾这种恶魔送进监狱了,她会高兴的。” “那也要送。”权宴不想第一次上门见丈母娘,什么都不带:“我买一些珠宝吧?” “我记得你妈妈当年特别喜欢买珠宝。” 姜媃咳咳:“会不会破费呀?” “就买点营养品就好了。” 权宴大定好注意了:“营养品也要,珠宝也要。” “算是我的心意。” “就这么决定了?” 姜媃还想拒绝,毕竟珠宝很贵。 但是权宴已经一锤定音了。 她反驳无效。 那就作罢。 * 半小时,姜家别墅。 权宴的车刚到别墅区,两人还没下来。 别墅的家政阿姨就急匆匆地台阶处跑下来了,脸色慌张又着急:“权少,姜小姐,不好了。” “阿姨怎么了?”权宴先下车,皱起眉看向急得团团转的阿姨,车子另一边,姜媃拎着包下来:“阿姨,发生什么了吗?” 阿姨点点头:“权少,老宅那边刚刚来了一拨人,他们抱走了婳婳。” “我怎么劝也劝不了。” 老宅那边? 老太太不至于抢婳婳? 而且老太太要带走婳婳,应该会给他打电话的? 是谁过来抢婳婳? “老太太也来了吗?”权宴边说边拿出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了。 阿姨心有余悸地摇头:“老太太没来。” “来的是——一对看起来很贵气的夫妻。” “好像和您很像。”当时那对夫妻阵仗很大。 来的人也很多。 她和另外的两个阿姨根本抢不过。 就这么让他们抱走了婳婳? 夫妻?权宴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寻思起来,难道是他爸妈回国了? “权宴,我们去老宅看看吧?”姜媃伸手握紧他手腕。 权宴嗯一声:“你先上车,我等老太太电话。” 姜媃点头,重新坐上副驾驶。 权宴也上来,不过老太太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了? 权宴索性不浪费时间了。 发动车子,先回老宅。 * 此时古色古香的老宅内。 老太太一脸紧绷地看着自己儿子儿媳妇抱着婳婳,一脸严肃地像‘审’犯人一样审视着老太太。 这架势,老太太都不敢接电话。 而他们怀里的婳婳有点吓到了。 眼睛红红地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要找小姨。” “我要回家——”小婳婳挣扎着要下来,权母徐颖抱紧婳婳,倒是没有不喜欢她,毕竟她长得和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哪里会舍得凶她。 抱起还在哭哭啼啼的婳婳说:“别哭,别哭,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徐颖耐心哄着:“要不要吃糖?” “奶奶给你去拿?” 婳婳摇摇头:“我要回家。” “我不认识你。” 徐颖摸摸她小脑袋,温柔说:“好好,我们不吃糖果,想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做?” “冰淇淋要吃吗?” 冰淇淋—— 正哭着的小女娃,猛地不哭了,眨眨眼看着徐颖。 不说话也不哭。 其实她想吃。 但是她又不敢吃。 徐颖看她这模样,大概猜到她要吃,便抱着她去后厨找冰淇淋:“那我们去吃冰淇淋。” 徐颖抱着婳婳去后厨。 权父权重亭马上气鼓鼓盯着老太太:“妈,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要不是我们听到风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把权家的子孙流落在外?” 老太太:…… 她哪有这样想? 还不是怕他们两个不同意人家媃媃进门啊! 她才瞒着的。 谁知道瞒不过去了。 “你们是知道的?” 权重亭按按鼻梁说:“还能怎么知道?” “你进警局的事,传出来了,我只要一调查,不就知道了。” 老太太心虚,搓搓手说:“哎呀,知道就知道了。” “怎么,你们还想破坏阿宴的婚事吗?” “我跟你们说,婳婳是阿宴的女儿,但是同时也是姜媃的女儿。” “你们要反对,那是不行的。” “除非你想让婳婳从小在离异家庭。” 顿了顿,老太太继续说:“还有,姜媃因为姜家的事,把婳婳寄养在她表姐家,户口也在沈昭家,你们想要婳婳,得经过姜媃的同意。” 权重亭皱起眉,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事。 “所以,你们看着办,但是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去拆散他们两个。”老太太也不怕跟他们硬扛。 毕竟阿宴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第109章 硬杠,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妈,你什么意思?”权重亭眸色惊诧,俊逸的脸隐隐重下来:“什么叫离异家庭?阿宴结婚了吗?”权重亭这次回国有些匆忙。 只简单了查了下婳婳的信息。 没有特意去了解自己儿子和姜媃的关系。 老太太想翻自己儿子一个白眼。 光知道回国抢孙女。 也不知道提前查查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现在好了,一问三不知。 “是啊,你儿子结婚了,明白了吗?” “他和谁结婚?”权重亭心里惊愕,这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竟然敢背着他们偷偷和别人领证了。 一点风声都没有给他们做父母的透露。 太过分了。 还有婳婳的事也是。 什么都瞒着他们。 有没有把他们做父母的放在眼里呢? 权重亭越想越气,太阳穴的青筋一阵阵地暴突起来:“荒唐,真是荒唐,他什么时候做事这么莽撞了?” “前阵子我知道他从医院辞职回集团,我还为他感到欣慰。” “结果,他竟然背地里给我搞这么一出?” “气死我了。” “哎呀,这有什么好气的?阿宴老大不小了,你不能盼着他好吗?”老太太瞥他一眼,顺口气,缓缓说:“他愿意结婚是好事,无论结婚对象是谁,只要他喜欢,我们作家长的都要尊重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得相信他的眼光,而且现在木已成舟,你别置气了。” 权重亭揉揉胸口,真的气的心脏疼:“妈。” “你怎么也老糊涂,咱们阿宴这身份,怎么能随便乱娶媳妇。” “我们不得给他把把关吗?” 老太太啧一声,她这儿子,思想竟然比她都老古董呢! 都什么年代了。 还要搞封建家长那一套。 阿宴喜欢就行。 以后婚姻的幸福与否,是他个人承担。 旁人管不了。 “不用把关,他自己把关过了。”老太太站起身,坐到自己儿子身边说:“重亭,别生气了。” “阿宴喜欢,我们就尊重和祝福吧?” 权重亭看一眼老太太,胸口依旧隐隐作痛:“妈,那你说,他娶谁了。” 老太太咳咳两声:“这不是明摆着吗?” “姜媃呀!” 权重亭脸色直接僵硬下来,整个人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 姜媃! 难怪老太太说什么离异家庭。 所以他生病那么两年,病好了,就忘了疼。 回头又去找姜媃。 “妈,他真是疯了?”权重亭气到了,抬手重重拍了茶几:“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 “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姜媃那个小丫头当年那么伤害阿宴,把我们阿宴害出了心理疾病,她不是好人,你为什么还能同意了。” “你真的老糊涂了。” 老太太哪里觉得糊涂?她觉得姜媃不错啊! 阿宴跟她提过了。 姜媃是姜家破产才把他甩了。 旁人当时只看到她狠心甩了阿宴。 可是现在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就觉得姜媃的确是好姑娘。 当年她和阿宴正打的火热。 姜家倒闭。 她但凡有点虚荣和利益之心,早就扒着阿宴不放手。 哄着他给钱救姜家。 可是她没有。 她选择了陪着父母一起出国逃难。 “是,当年姜媃这小丫头是把咱们阿宴甩了,我那会也和你现在一样生气。”老太太知道他一时没办法接受姜媃,只能耐心劝:“可是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 “你就没有仔细过她为什么宁愿跑路出国也不厚着脸来咱们权家要钱?” “重亭,你想过没?” “她就是不想连累咱们家阿宴,也不想让我们权家被姜家牵连,她才甩了阿宴。” 阿宴那时候就喜欢她了。 她完全可以借着他的喜欢,帮姜家还钱。 可是她没有。 她真的很好,就算家里落魄了,她依旧有一身傲骨。 不卑不亢,也不愿意放下自尊来讨钱。 “你好好想想吧。”老太太话尽于此,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她也说了。 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明白。 “别因为你们的固执,让阿宴再次生病。” “他的病,好不容易好了。” 权宴的心病是权家所有人心里的疙瘩。 当年他发病,把自己关在房间足足半年。 后面权家把他送出国治疗继续深造,他的病情才慢慢恢复。 权重亭肯定不想他又复发了。 所以听着老太太这样分析,他原本气恼的心,瞬间回落下来。 是,他是封建大家长。 但是再封建。 他也不想他的阿宴有事。 “妈,他们领证多久了?”权重亭沉思几秒,终究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说:“现在他们住哪里?” 老太太见他态度终于软下来了,瞬间露出一抹欣慰地笑说:“也没多久。” “大概——” 后面的话,老太太还没说完。 权宴带着姜媃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了。 两人一到客厅。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权重亭,姜媃本能紧张了下,随后四处张望起来,想找婳婳:“权宴,我没看到婳婳。” 权宴也没看到,不过他爸妈不会伤害婳婳的。 婳婳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亲孙女。 “别担心,我爸妈不会把婳婳藏起来的。”权宴握住姜媃的手,让她别着急:“我来问他们。” 姜媃咬着唇点点头。 “爸,婳婳是不是你们带走的?”权宴转过脸看向沙发上的权重亭,开门见山。 权重亭瞥他一眼,又看向他身旁的姜媃。 终究是确认了老太太说的没错。 他这个儿子。 就是吃了回头草。 “我们是婳婳的爷爷和奶奶,还不能把她带回权家吗?”权重亭威严地瞪他一眼,想发火但终究也没舍得真的对他发火:“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来问我们?” “背着我们偷偷领证这件事,我看你怎么跟我和你妈解释。” 权宴沉口气:“你们不是希望我结婚吗?” “现在结婚了,怎么又要解释什么?” “我知道你们对姜媃有嫌隙,但是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已经说清楚了,当年的事,涉及盛世集团,她是为了不牵累我,才选择离开。” “我不怪她了,希望你们也别怪她,她在荷兰的五年吃了很多苦,包括生婳婳的时候,她也吃了苦。”权宴说到这,下意识侧眸看一眼身旁的人,手指用力握紧她的手:“所以,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就算你们逼我离婚,我也不会屈服。” “大不了,你把我们逐出去。” 这几年,他用自己的工资在各个领域的投资赚到的钱。 已经多达上百亿。 足够养姜媃和婳婳。 权宴态度这么强势,一旁的姜媃却有些沉默和担忧起来。 她很怕权父被他这些话惹得发火。 到时候,父子吵架。 闹僵了。 她就是罪人了。 “权宴,你跟权叔叔好好说,别那么冲。”姜媃扯扯他手指,低声说。 权宴唇角扯扯:“别怕,没事的。” “爸,你有什么想说的?”权宴看向权重亭说。 权重亭能说什么了? 好赖话都被他一个人说了。 他要是反对,他这个儿子绝对会跟他这个老子翻脸。 指不定还要丢下集团带着婳婳和姜媃跑路。 他可不舍得婳婳再走了。 小婳婳跟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真的很喜欢。 第一眼看到就喜欢。 “你说呢?”权重亭无奈地瞪他一眼:“你真想跟我闹到父子决裂?” 权宴摇头:“没有。” “行了,我都知道了。”权重亭确实不太接纳姜媃。 他儿媳妇的人选。 起码家世背景要和权家匹配。 结果他家臭小子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 他还能说什么? 要是真反对了,他这个脾气,绝对是干得出把婳婳带走离家出走的。 第 110章 谁让你长得招人喜欢。 “所以,爸,你是不会反对了对吗?”权宴对他还是了解的。 他只要不是跟他蹬鼻子上脸,就说明不生气。 心里接纳了。 权重亭叹口气:“是,不反对了。” “反对了,也没用对吗?” 权宴唇角一下放松下来,轻轻笑笑:“嗯。” 父子两人终于谈妥。 老太太可高兴了,瞬间起身拉着姜媃坐到她身边说:“哎呀,媃媃快来坐。” “以后你就是我们权家光明正大的孙媳妇。” 姜媃不好意思,脸微微红,刚才她吓死了。 就怕权宴和他爸爸谈不拢。 吵起来。 她会心里不安的。 “奶奶,谢谢你宽容我。”姜媃转过脸,眼眸亮晶晶地轻声说。 老太太摸摸她小脸,很是宠溺:“谁让你长得招人喜欢。” “当年在荷兰,辛苦你了。” 姜媃摇摇头:“荷兰的生活也算给我一种新的锻炼。” 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日子确实很苦。 但也是这种苦难。 让她更加坚强。 也不会再那么矫情。 “以后你不用受苦了。”老太太心疼说:“咱们权家会好好养着你。” 权重亭见她们聊着,起身走向权宴:“阿宴,我们去书房继续谈谈。” 权宴点头:“好。” 父子两人去书房。 路上,权重亭说:“盛世集团的事,是你在帮她吗?” 权宴嗯:“是我。” “爸,姜叔叔自杀了,你知道吗?” 权重亭皱起眉,脸色错愕又震惊:“我不知道。” 姜岐山带着妻女逃去荷兰后,就彻底消失在京圈的视野了。 当年,他们的交情也不算很深。 权重亭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去打听他的情况。 他只知道他躲出国了,具体躲在什么国家哪个乡镇,他都不知道。 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 难怪阿宴说姜媃在荷兰过的很苦。 那个最爱她的人,永远埋葬在荷兰那片异国之乡了。 “爸,姜家倒下都是被人构陷,如果不是有人出卖姜岐山,姜家不会倒闭。”权宴哑着嗓音说:“爸,希望你对我老婆好一点。” “不要排斥她。” “当年我生病的时候,她在荷兰过得比我苦多了,一个人打了五六份工,还要照顾她患病的母亲。” “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想过问我伸手要一分钱。” “也不想把我拉到盛天乾的算计里。” 权重亭皱起眉,眸色在走廊的阴影里,沉沉叠叠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隐藏,过了会才说:“我知道了。” “既然结婚了,选个日子,办婚礼。” “我们权家的儿媳妇,不能这么偷偷藏藏,太小家子气。” 权宴就知道他父亲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姜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她值得最好的最好的东西。 “谢谢爸,我会让她风光出嫁,我们也会幸福的。”权宴还是第一次很郑重地跟权重亭保证起来:“你交给我的公司,我也会努力经营。” “不让你失望。” 权重亭看他一眼,下一秒,忽然轻轻笑了。 果然,古人说的,男人必须早点成家立业才行,这样他才会成熟。 才会有担当和责任。 以后,他不担心他对权氏集团不上心了。 * 客厅。 老太太让阿姨给姜媃倒了一杯清香的茶水说:“媃媃,你现在可以放下心。” “阿宴爸妈不会反对你们。” 姜媃摩挲着茶杯边缘,心里暖暖地:“嗯。” “奶奶,婳婳呢?” 老太太:“在后厨呢!” “你婆婆抱着她在后面吃好吃的。” 婆婆? 姜媃抿了下唇说:“奶奶,我婆婆会不会——” 她还没正式和她见一下,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权父一样接纳她? 老太太知道她担心什么:“别担心,她也很好说话的。” “你坐会,我去后厨找她。” “跟她说说。” 姜媃捧着茶杯乖乖点点头:“好。” 老太太笑眯眯起身,踩着欢快的步子朝后厨那边走去。 到了后厨,就看到徐颖抱着婳婳正在吃冰淇淋。 小姑娘嘴上都是淡红色的奶油。 可爱的厉害。 老太太推门进来,看着她小花猫的脸,顿时宠溺笑道:“哎呀,我们婳婳这小脸都吃成小花猫了!” 婳婳听到老太太这样说,赶紧要用小手摸摸嘴巴上的奶油霜。 徐颖见状,赶紧握着她小手,温柔说:“宝宝别用小手擦擦,手上会有好多细菌,不能擦在嘴巴,不然会肚子疼哦!” “奶奶给你擦,好不好?” 婳婳已经徐颖不排斥了。 毕竟她这个年龄。 一根棒棒糖都能哄走的。 更别提徐颖陪她在后厨玩了好一会,还陪她吃了冰淇淋。 她已经不排斥她了。 “谢谢,奶奶。”婳婳嘟起嘴巴,奶声奶气感谢。 徐颖听着她的小奶音。 心都要融化了。 眼眸里都是浓浓的宠爱:“好,奶奶给你擦擦小嘴巴。” 徐颖问阿姨要了一张干净的柔巾纸,耐心开始擦她嘴巴上的奶油。 擦干净了。 老太太伸手摸摸小婳婳的手说:“阿颖,你儿媳妇他们过来了。” “你抱着婳婳跟她见见吧。” 徐颖在后厨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她挑起细眉,有些惊愕:“妈,你在说什么?” “我哪里来儿媳妇?” “阿宴结婚了?” 他都没有跟她说过啊? 老太太一边逗婳婳一边说:“嗯,结婚了。” “隐婚,没告诉你们,怕你们不同意。” “跟我这边先斩后奏了。” 徐颖睁大眼睛:“妈,他——跟谁隐婚了?” 老太太咳咳两声,怕婳婳听到,毕竟小婳婳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老太太怕说了,婳婳会接受不了。 所以,她凑到徐颖耳边:“姜媃。” 姜媃??? 她不是把她儿子都气出心理疾病了? 阿宴为什么还要找她? 他莫不是疯了? “妈,你在开玩笑吧?他们两个怎么会结婚?”徐颖有些不信:“你也知道的,阿宴和她的关系。” “当年如果不是她甩了阿宴——”徐颖说到这,心里有股子气上不来。 她家阿宴当年可是京圈最风靡的天之骄子。 长得好,学习好,能力强。 家世背景也是京圈一等一的优质。 结果呢? 被她害成那样。 “哎呀,这个事说来有点长,但是你听我说完,你就不会奇怪了。”老太太叹口气玩下说:“姜媃家破产的事是人为的。” “她当时甩了阿宴也是迫不得已,怕阿宴和咱们权家卷到他们家的纠纷里。” “咱们不能怪她,她很好。” “重亭也知道他们分开的原因了,他不会反对,所以,你也别反对,知道吗?”老太太说罢,准备抱婳婳:“婳婳,老太太抱你好不好?” “咱们去客厅玩,你小姨来了。” 婳婳听到小姨来,马上伸手要老太太抱。 老太太乐呵地接住她,抱着她先去客厅。 徐颖站在后厨的料理台边,目光有些幽沉地思忖起来。 阿宴竟然和姜媃领证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 真的像老太太说的那样,不计较了? 原谅她了? 不行,她还是要亲自问问阿宴才行! 第111章 媃媃,我们阿宴五年前得过抑郁症。 老宅客厅。 婳婳看到姜媃坐在那边,马上就开心地朝她伸手:“小姨,小姨。” “小姨,抱抱。” 姜媃听到女儿的声音,瞬间站起身,赶紧走到老太太面前,将婳婳抱在怀里,眼睛有些湿漉漉的,低头不停地蹭着小婳婳:“婳婳,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小姨不哭,他们没有欺负我。”婳婳感觉到姜媃眼角的泪水。 连忙举起肉嘟嘟的小手给姜媃擦擦眼泪。 果然,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 又甜又懂事。 姜媃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哭,“谢谢婳婳。” “小姨,为什么那两个陌生人说是我的爷爷奶奶。”婳婳低头靠在姜媃颈窝,小声说:“小姨,他们到底是谁?” 婳婳的小脑瓜想不通。 成人世界的东西,太复杂。 她怎么想都不懂。 因为她有自己的爷爷奶奶,虽然爷爷奶奶很凶,也不喜欢她。 但是,她真的有自己的爷爷奶奶呀? 为什么,他们会说他们才是她的爷爷奶奶呀? “他们是——”姜媃看一眼老太太以及刚刚从后厨那边走过来的徐颖,老太太是笑眯眯。 权宴母亲徐颖则一脸的警惕。 徐颖年轻时候很美貌。 不然权宴也不会这么好看。 即便到了中年。 她气质也没有减少多少,反而更加美艳凌厉。 姜媃看向她的时候,下意识被她的气势弄得停顿了一会。 不过想到权宴刚才那么勇敢为她争取他们爱情的画面。 姜媃咬了下唇,说:“婳婳,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 “石庭爸爸那边——以后我会跟你解释,好不好?” 婳婳眨起大眼睛,依旧一脸迷茫和懵懂。 她还是不懂。 真的不懂。 为什么突然又有新的爷爷奶奶了? 婳婳挠挠自己头发:“小姨,我不懂。” “没关系,过几天,我跟你好好解释?”姜媃摸摸她小脑袋:“到时候你妈咪也会来。” 正好趁着表姐出国前。 他们所有坐在一起摊牌。 这样婳婳也能比较接受。 小婳婳嘟起可爱的小嘴巴说:“好,我想见妈咪了。” 婳婳一说,徐颖就开口:“姜媃,所以这五年,她一直叫别人妈咪?” 姜媃看向她,眼底有些愧疚,如果可以,谁会舍得把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送给别人养? “嗯。” “我怕影响她。” “对不起。” 姜媃也不知道徐颖会不会生气这件事?但是她那会真的没办法。 爸爸带着她和妈妈刚到荷兰的时候。 盛天乾怕她爸爸有机会翻身。 一直安排着人盯着他们,他们做什么,干什么。 盛天乾都知道。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伤害婳婳。 她只能忍着羊水破裂的疼痛,半夜从后门偷偷跑出来,通过荷兰的同学帮她掩护,才偷偷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医院生下孩子,刚生下一天不到,她就让沈昭抱走了。 当时,盛蕾一直想攀附权宴。 这个女儿,如果被盛家人知道了,盛蕾第一个不会允许她存在。 “哎呀,媃媃,没事,没事,你不用道歉。”老太太怕徐颖欺负姜媃,连忙护在她面前,温柔安抚她:“这件事我都清楚,你是身不由己。” “你做的很好。” “要不是这样保护婳婳,婳婳说不定——哎——”后面的话,老太太觉得不吉利,就没说了。 但懂的大家都懂。 “小颖,你别为难自己儿媳妇了,现在木已成舟,你儿子和她领证了。”老太太安慰好姜媃又当起了她们婆媳的和事佬:“你要是强行拆散,这个家会鸡犬不宁。” 徐颖皱起眉,有些无奈:“妈,我没有怪她的意思。” “而且,在你眼里我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吗?” 她徐颖好歹也是毕业加州大学,当过美国的华裔选美小姐冠军。 出身优渥。 并不是什么市井泼妇。 能讲道理的事,她也会讲道理。 “我只是有些——意外。”徐颖抿着红唇说:“我找阿宴聊聊。” “你知道我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心理状况。” 徐颖说罢,看一眼姜媃,转身去书房找权宴。 “奶奶,刚刚说权宴的心理状况是什么意思?”姜媃到现在都不知道权宴因为她抛弃他的事得过两年严重的心理疾病。 尤其徐颖看着她的眼神。 是一种幽怨。 就好像她把她儿子伤的很厉害。 老太太叹口气,本来她是不想说这个事,但是为了家庭和睦,也为了让媃媃早点融入权家。 老太太终究不想瞒着了。 抓起姜媃的手,将她带到沙发边坐下来:“媃媃,我们阿宴五年前得过抑郁症。” “很严重的那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夜整夜失眠。” 抑郁症? 权宴吗?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 姜媃怔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老太太慈爱的脸:“怎么会?” “当时我狠心跟他分开的时候,他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我。” 老太太原本也是这样的。 她家阿宴从小就冷情,不会为了情情爱爱寻死觅活。 就算分手,也不会受情伤? 但是事实是,越是像他这种表面冷情冷爱的男人,一旦深陷爱情,就会容易走进死胡同。 怎么都出不来。 “我们也是觉得他不会得病,但事实是,他真的得病了,大四那年,他本来还有一年医学课程,因为发病,他连拿手术刀的力气都没有,一拿刀,手指就会抖。” “我们没办法,就把他送去美国治疗了。” “媃媃,你以后别再离开我家阿宴好不好?他太爱你了。”老太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恳求姜媃。 让她别走。 姜媃咬着唇,原本憋回去的泪,一霎有些雾气层层。 心口像针刺了一样。 疼的四分五裂。 “奶奶,我知道了。”姜媃转过脸,腾出手擦掉眼泪,不想让婳婳又担心她。 她不会离开权宴的。 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了。 * 书房。 徐颖敲门进来,权宴和权重亭谈的差不多了。 权重亭大概也了解了姜媃这些年的事。 说实话,他就算再不满意她的身世。 现在也不想去拆散他们了。 姜家这个曾经被姜岐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这五年过得实在太苦太苦了。 他作为长辈,实在不忍心再让她跌回无尽的苦难深渊里。 “阿宴,老公。”徐颖走进来,目光第一时间是落在自己儿子脸上,细细的眉宇下意识皱起,声音有些担忧和幽怨:“阿宴,你真的跟她结婚了?” “你不怕她到时候又甩了你?” 第112章 摊牌,权父权母终于接纳姜媃! “她不会离开我的。”权宴笃定地说:“妈,希望你祝福我们。” “我不想失去她。” 徐颖脸色绷紧,她内心有些无法接受,目光咄咄地在自己儿子脸上停留了好一会才说:“我是为你好。” “你知不知道,她害的你生病了?” “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娶?” “难不成,我们关心你,你也不在意了?就因为她那样的一个女人?”徐颖说到这,情绪有点激动,刚才在老太太那边,她还算压制着。 不想闹。 毕竟她觉得应该还有余地。 说不定儿子只是脑袋一热。 结果? 他是寸步不让。 这让徐颖有些崩溃,五年前,权宴生病的那段日子,她哭了多久? 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为了救他。 她找了多少名医和心理医生。 最后找到了许棠。 许棠确实很厉害。 能开导他。 所以,她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不想自己最爱的人再次遭受痛苦。 “我的病是因为她,但没有她,我一辈子都好不了。”权宴沉下眸:“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是自从跟她在一起,我的手没有再抖过了,我也不用每天装没事。” “就算以后有什么变故,我自己会承受。” “不是还有婳婳吗?” “我有婳婳。” 权宴也曾想过,她会不会离开,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后来,他想了很久。 如果她真的想走,他就放手。 但是婳婳,他不会放手。 婳婳是他的希望。 “阿宴。”徐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张嘴的时候,发现说出来的话,有些无力:“你真的考虑好了?” “万一她真的走了?你发病的话,我和你爸爸怎么办?” 权宴敛起黑眸:“我说了,我还有婳婳。” “有她在,我不会容许我生病。” 徐颖摇头,眼底有些泪,她瞬间看向自己老公:“重亭,你说句话呀!” “难道你也同意他们结婚了?” 权重亭叹口气:“嗯,我同意了。” “与其继续折磨他们。” “就让他们在一起。” “我们总要给姜媃一次机会对吗?她的事,我也了解了。”权重亭边说边走向自己老婆:“小颖,阿宴是成年人了,不是我们手里需要事事管着的小孩子。” “他做的一切,他知道后果,我们不应该再干涉。” 徐颖抬手擦掉眼泪:“可是我害怕。”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想他再整夜整夜睡不着,每天都浑浑噩噩——” 后面的话,徐颖没说完。 书房的门被人转开了。 姜媃进来了。 刚才徐颖在书房内控诉她把权宴‘欺负’病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没有觉得生气。 因为她现在也是当妈妈了。 她能感同身受徐颖的气愤,如果婳婳被人这样突然甩了,导致她心理发病。 她也会癫狂会讨厌那个甩了婳婳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有苦衷。 所以,她没有资格生气。 她只想弥补和道歉。 “徐阿姨,对不起。”姜媃进来,眼睛红红:“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权宴了。” “他那么好,那么好,我不该丢下他的。” 徐颖没想到她会进来。 下意识惊愕看向她。 书房其他两个人也是同样微微惊讶地看着她。 “我之前不知道我的行为会给权宴带来那样的伤害,现在我知道了,我会用一辈子去弥补的。” “这次换我勇敢留在他身边。”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走,他赶我走,我都不走。”姜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定。 坚定地非要留在权宴身边。 什么门第差距,什么家世背景,她都不管了。 她就要待在权宴身边,生生世世照顾他,爱他。 “媃媃?”权宴第一个回过神,他眼神像点缀了星火一样,亮晶晶地看着她,“你说的真的吗?” 他似乎怕刚才是幻听。 有些受宠若惊地慢慢走到她面前:“不会走?” “会永远爱我,留在我身边?” 姜媃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嗯,不走。” “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好,我只要你这句话就好。”权宴有些颤抖地呼口气,伸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低头紧紧贴着她湿漉漉的脸:“别哭,我没事。” “我的病好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生病了?”姜媃想不哭的。 可是忍不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权宴不允许她哭,手指温柔帮她擦掉眼泪:“你不也没有告诉我,你在荷兰过得很苦?” “所以,我们扯平了好吗?” “你对我内疚,我也对你内疚,现在我们扯平,以后我们好好爱着彼此就好,好吗?” 姜媃用力点点头:“好。” “那就好,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解释了。”权宴温宠地安抚她,“你别担心。” 姜媃嗯一声,张嘴要说点什么。 权重亭先开口了:“姜媃,你们结婚的事。” “我不反对,你放心吧。” “好好跟我儿子在一起就行。” 他算是看明白了。 他们确实只能在一起。 只有他们两人才会互相救赎。 别人谁也救不了他们。 “重亭——”徐颖忍不住开口,眼眶有些委屈地红:“就这样了吗?” 权重亭知道她担心:“那你说呢?” “你让咱们儿媳妇走,你觉得你儿子能同意?” “到时候逼疯他,你就没有儿子了。” 徐颖张嘴,想反驳。 可是看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最后也只是妥协:“我——我就是担心她。” “别瞎担心,姜媃不是说了,她不会走的。” “放心吧。” “还有,你这样吓到她了,你刚才都不敢叫你一声妈,只敢叫你阿姨。”权重亭拍拍她肩膀:“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好好跟儿媳妇相处。” “放下你心里那些芥蒂,只要你对她好,她哪里舍得离开你的儿子?” “你说呢?” 行行行,她当了恶人了。 徐颖从书桌那边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泪说:“什么话都给你说了。” “我还能说什么?” 徐颖擦掉眼泪,过了会,又抽了张纸巾递给姜媃:“姜媃,从今天开始,你要信守你的诺言。” “不要再离开我儿子知道吗?” 姜媃知道的,乖乖接过徐颖手里的纸巾擦擦眼睛说:“嗯,我不会离开。” 徐颖点点头,不打算强行拆散他们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们好好相处吧。”徐颖到底是从小在美国长大。 脾气来得急,去的也快。 只要大家沟通好了。 她也不会真的再去针对这个儿媳妇。 “好,徐阿姨。”姜媃伸手想和徐颖握手。 徐颖看她一眼,终于温和下语气,笑了笑:“还叫阿姨?我都同意了。” “姜媃,抱歉,刚才我情绪也有些激动,阿宴是我唯一的儿子。” “你别生气。” 姜媃没有生气:“没关系,我理解。” “那就行。”徐颖缓口气说:“你要现在不好意思叫我们,等婚礼的实话吧?到时候改口费我和你公公会给的。” “你们婚礼也需要重新办,我们权家对儿媳妇不会小气。” 姜媃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好。” “我去看看婳婳。”徐颖放下心了,不想闹了,拉过权重亭的手说:“去我们孙女。” 权重亭笑眯眯点点头:“嗯。” “对了,姜媃,婳婳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徐颖问。 姜媃看一眼权宴:“就这两天吧,我把表姐也喊过来。” 徐颖点头:“好。” 说完,她和权重亭先出去抱孙女。 书房就留他们两个在一起单独谈谈。 “真好,你终于对我勇敢一次了。”权宴把人抱起来,温柔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低头黏糊糊地亲亲她的唇:“今天你说过的话,一定要遵守知道吗?” 姜媃就没想反悔,抿抿唇,伸手搂紧他的肩膀:“我没问题。” “就怕你出轨。” 权宴笑了:“老婆,你觉得我是会出轨的男人?” 他可是牢牢遵守贞洁的。 第113章 你很想二胎? “你最会嘴贫。”姜媃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忽然看着他的时候,声音有些压抑:“阿宴,你那时候生病,是不是特别难受?” 权宴不想她担心他的身体:“媃媃,都过去了。” “我们以后往前看好吗?” 是,他们都要往前看。 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那时候发病会不会很痛苦? 不过想继续问的欲望到了嘴边,姜媃看着他眸色温宠的模样,抿抿红唇,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她确实不应该追根究底问他的病情。 这样不是赤裸裸揭了他那些伤疤? 低头,缠上他手指,指尖柔软地握紧:“好,我不问了。” “阿宴,我以后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嗯。”权宴低头蹭蹭她的脸:“你不走,就是治愈我的最好良药。” 没人知道。 权宴20多年循规蹈矩的人生里。 姜媃是他唯一的那抹艳丽。 一如当年,她穿着娇艳的连衣裙,捧着他最爱的风信子,站在医学院楼下,朝他大声告白一样。 那样的姜媃,像烈风里摇曳的玫瑰,惊艳了他一辈子。 往后,他遇到谁,都忘不了记忆里这一抹娇艳又灿烂微笑的身影。 “我不走了。”姜媃发誓,她真不会走。 权父权母已经接纳她和婳婳。 她没必要走。 “权宴,你得一辈子对我和婳婳好,知道吗?” 权宴笑,眸色里亮晶晶的,像藏着月牙:“当然。” “不好,老婆女儿都不要我了。” “是不是?”边说边低头来亲亲她。 亲得姜媃唇上一片酥痒痒。 很热。 很烫。 “嗯,是。”唇上的热度深的厉害,姜媃脸红耳赤,但依旧勾着他脖子,主动回吻起来。 吻了十几分钟。 姜媃身体有些发热,碍于这是老宅书房,姜媃不敢乱来。 亲够了就差不多了。 从权宴怀里起身说:“我们先出去吧。” “不然你爸妈要说我们了。” 权宴拉着她的手,轻轻笑:“不怕。” “现在什么问题都说开了。” “他们不会背后说我们,反而希望我们多腻歪些,以后给他们再生二胎,三胎。” 姜媃脸红,“谁要跟你生三胎。” 权宴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又如大狗狗一样黏着她:“媃媃,那再给婳婳生个弟弟好不好?” “这样婳婳也能有玩伴?” 姜媃抬眸看他:“你很想二胎?” 权宴眼巴巴点点头:“嗯,很想。” “我想要两个,不过——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 “我们有婳婳就行。” 姜媃笑了:“那我考虑一下。” 她其实也觉得婳婳一个人太孤单。 要是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也不错。 “真的吗?老婆?”权宴眼睛都亮了,果然他内心还是渴望要二胎的:“你别哄我?” 姜媃咬咬唇说:“哄你干什么。” “真的考虑。” 权宴点点头,下一秒,温柔亲上她的唇:“老婆真好。” “别亲了,被你爸妈看到很不好。”姜媃红着脸,一把推开他,转身先拉开书房的门,大步走出去。 权宴唇角笑盈盈,迈开长腿追上去:“老婆,等等我。” * 同一时间,沈昭家。 石庭把自己父母送回老家后,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沈昭在打包行李。 看着她蹲在客厅茶几边,利落收拾衣服的背影。 石庭心里有些苦涩和后悔。 他其实什么也没对姜媃做,就是当时嘴快,对姜媃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事后,他就后悔了。 他确实犯错了。 他承认。 但是他现在知道错了,也后悔了。 当时脑子一快,确实混蛋。 “昭昭,我来帮你。”石庭收回思绪,快步走到沈昭身边,蹲下身来帮她打包行李:“昭昭,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错了。” “你给我机会吧?”石庭垂着脑袋,一边帮她收拾衣服,一边哀求道:“我承认我当时脑子抽,对姜媃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不会狡辩,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我不想离开你,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吧?” 石庭真的后悔死了。 “昭昭,咱们夫妻五年多了,你别不要我。” “你看,家里所有事,包括婳婳的事,我都是听你的,我也努力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检查出来,确实是我的问题,医生说我精子活力低,我们才会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小孩,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过医生说,我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救。”所以,他当时就算找姜媃也没用。 他自己身体有问题。 怀孕难。 “昭昭,你给我个机会吧?” 石庭真的知道错了,他不想失去沈昭这么好的老婆。 以前他在老家要面子。 在父母面前吹嘘自己在大城市买房买车。 他今天都给父母和老家的亲戚解释了。 房子车子都是沈昭买的。 “昭昭。”石庭伸手去握沈昭的手。 沈昭皱起眉,想推开他。 石庭不乐意,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昭昭,理理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个人渣。” “你打我吧。” 沈昭心里有些乱,说实话,石庭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她确实不该一棍子打死他,但是,她又膈应他对姜媃说了那些话。 “石庭,我膈应你对媃媃说那些话。” 石庭知道:“老婆,我以后再也不会犯浑了。” “我就是嘴快。” “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石庭握紧沈昭的手:“昭昭,我已经申请了和你一个国家的工作。” “国外没咱们国内那么安全。” “我们能互相照应。”石庭低下头:“我不会放弃的,老婆。” 沈昭不想和他说太多:“我有点累,你别说了,听得我头疼。” “好好,我不说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面条。”石庭松开她的手,赶紧去厨房给她煮面。 沈昭回头看一眼石庭的背影。 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他一个机会。 沈昭对着厨房方向晃神了会,手机突然响了,是姜媃的电话。 沈昭连忙起身坐到沙发上接听:“媃媃。” “表姐,这两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和婳婳摊牌。”姜媃声音有些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 沈昭挑眉,有些好奇:“媃媃,你打算公开了吗?” “权家那边知道婳婳吗?” 姜媃嗯:“知道了,今天知道的。” “权宴父母没有逼我们分开,他们很喜欢婳婳。” 毕竟婳婳那张小脸活脱脱就是五岁的小权宴。 徐颖从小带着权宴长大。 看着婳婳的小脸,她仿佛就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的可爱模样。 所以,血缘就是这么神奇。 徐颖看到婳婳后,第一眼就喜欢的不行。 “真的吗?”沈昭也笑了,终于她家媃媃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今天看到盛世集团破产清算的新闻了。” “盛天乾一家都被抓了。” 除了恰好被盛天乾送到美国的盛蕾。 其他人抓的抓,遣散的遣散。 所以,恶有恶报。 这些逼死过姜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嗯,他们罪有应得。”姜媃缓口气:“表姐,那我们说定了?” “这几年也辛苦你了,权宴说,权家会感谢你的抚养。” “你等着收权家给你的大红包吧。”姜媃说到这,心情也是五味杂陈,这么多年,表姐一家对婳婳视如己出。 表姐应该享福了。 沈昭倒是不用权家的馈赠,只要姜家沉冤得雪就行:“媃媃,红包就不用了。” “只要你以后和婳婳幸福就行。” 姜媃笑:“表姐,你也是。” “另外,红包你一定要,是你应该得的,别客气。” “要是你不收,我会心里不安的。” 权家出手,给的红包。 绝对很厚。 权宴刚才就跟她透露了,他爸爸打算送沈昭一套别墅和一千万的红包。 沈昭拗不过她,只能说:“行,我收了。” “对了,表姐夫那边你——打算离婚吗?”聊完婳婳的事,姜媃停顿一下,关心道:“如果有需要律师,跟我说,权宴家那边有最好的金牌律师。” 沈昭原本是想离婚的,但是最近石庭对她太好了。 又每天跟她道歉。 还积极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身体。 其实这五年,石庭虽然经常出差,但他确实很听她的话。 她领养婳婳。 他也没意见,她要做什么,他也不会干涉。 每次出差回来,他也会给婳婳买礼物,其实这样也够了。 毕竟,不是他亲生的。 “他最近一直在跟我道歉。”沈昭有些心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机会。” 姜媃倒是没想到表姐突然会犹豫,不过他们夫妻的事。 姜媃不想去插一脚。 “表姐,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和权宴,我们是你最强的后盾。” 沈昭点头:“嗯。” “媃媃,那这周三,我和石庭过来一起来谈谈婳婳的事。” 姜媃嗯:“好。” 挂了电话,姜媃起身走向权宴和婳婳那边,陪他们一起回家。 第114章 叔叔,我希望小公主和爸爸妈妈团聚。 回家的路,月色浓浓。 清冷的光沿着云层缝隙落下来。 洒的地面有些反光。 权宴一手抱着已经趴在他肩膀睡着的婳婳,一手牵着姜媃的手,从车上下来后,两人也不着急回别墅,慢慢踩着脚边斜长的月影。 心照不宣地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 手指扣紧。 牢牢地握着。 谁也不想先松开。 直到,到了别墅内,家政阿姨看到他们终于把婳婳抱回来了,赶紧过来小心翼翼抱走婳婳,先带她上楼洗澡。 权宴转过身,将姜媃拉到怀里,低声说:“今晚,媃媃你的时间,可以都给我了吧?” “想和老婆亲亲贴贴。”权宴果然是犬系属性。 平时高冷的和冰块一样,私下跟她腻在一起的时候。 黏人的就像泰迪狗。 “还是老婆香香的。”男人低头,在她颈窝热热地亲着,亲得姜媃浑身颤栗,耳骨软的不行。 差点瘫倒在他西裤下,果然,这男人真是很懂怎么让她身体酥软又敏感。 腿—— 也发麻。 “权宴,我还没洗澡呢!”姜媃涨红着小脸,推推他:“洗完澡才行。” “否则,别想吃。” 权宴知道了,乖乖挪开身体:“老婆,那我们现在就去洗澡?” 姜媃捂着有些发烫的脸点点头:“嗯。” “走吧。” “走什么?”权宴笑一声,下一秒,直接将她抱起来:“老公抱你。” 姜媃被突然腾空抱起,吓一跳,差点叫出声。 不过,她刚张嘴。 男人已经低头,薄唇贴上来,直接把她所有惊呼卷入他的唇内。 而后用力汲取,搅动。 惹得姜媃唇内一片滚烫,甜腻。 狗男人,真是太会勾引她了。 姜媃心口跳的厉害。 等他抱着她到了卧室浴室,开始放热水的时候,姜媃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看着他英俊的脸,心脏处隐隐有些幸福的悸动在晃荡。 她抬起手,指尖不经意抚过他的脸。 男人被碰触。 本能转过脸看她,唇角温宠笑着:“怎么了?” “没什么。”姜媃摇头,只是摇完头。 她忽然将他按在浴缸边,而坐到他长腿上,主动搂着他的肩膀,反客为主亲起来:“想不想,体验五年前的感觉?” 五年前的感觉? 权宴心口一跳,嘭嘭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跑出来。 他抬起眸,眼底混着浴室的水汽。 像蕴着这世界最柔情的水。 “老婆,你终于开始主动撩我了?” 姜媃咬咬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眸闪闪:“嗯,现在你帮我什么都解决了,我该付出点什么。” “我想宠你了,阿宴。” “以后换我宠你,好不好啊?阿宴?” 嗯? 宠他吗? 好。 他求之不得。 权宴呼吸粗重地看着她的脸:“老婆,你要怎么宠我?” 姜媃软软地贴到他唇上:“你说呢?” “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样?” “我让你帮我涂沐浴乳?” 嗯? 这个提议太好了,权宴眼睛都红了,呼吸粗重无比,嗓音也是哑哑了:“老婆,老婆。” “好喜欢你宠我。” 五年前,在那间满是甜蜜旖旎的房间。 都是她主动撩拨他。 他那时候还没跟她告白。 她撩拨他到动情的时候,他都是克己复礼。 现在不一样。 他们之间错开了五年。 丢失了五年。 他不会再克己复礼,他只想死在她身上。 “那你乖乖别动。”姜媃低头,一边亲他的脸,一边解开他的衬衫。 等衬衫扣子全部解开。 露出男人精壮的腹肌。 姜媃这才趴下来,沿着他的胸口开始往下亲。 身后,浴缸的水哗啦啦地响着。 权宴双手撑在浴缸边,身体被她亲到着火,腹肌下有什么东西在爆炸,最后等姜媃解开他皮带的一瞬间,权宴终究忍不住动情到抬起下巴,抑制不住露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 次日,一夜的纵情的后果是两人都起晚了。 尤其姜媃累得都睁不开眼。 要不是张静打她电话,让她来公司,重新面试电影的女主角。 她可能还要继续睡下去。 睁开眼,下床。 权宴也起来了,两人互相看一眼对方身上的各种暧昧的印记,果然,惨不忍睹。 昨晚太激烈。 战况平局。 姜媃咬着唇瞥完权宴身上的青紫痕迹,脸红红地先去浴室刷牙洗脸。 权宴不着急,慢慢跟在她身后。 抱着她一起洗漱。 洗漱的时候,权宴说要给婳婳提前说她身世的事。 他已经不想接受婳婳总是叫他叔叔。 这会让他感觉,他像后爸一样。 姜媃有些犹豫,想等周三的时候,表姐和表姐夫来了再说。 权宴等不及。 现在趁着婳婳还小。 能及时纠正她对父母的意识。 越拖她越大就越不行。 姜媃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楼下餐厅。 婳婳坐在宝宝椅上喝粥,阿姨站在一旁,给她夹菜。 姜媃和权宴下楼,婳婳马上举起小手跟姜媃打招呼:“小姨,早上好。” 顿了顿,小姑娘又看向权宴,马上也乖乖地奶声奶气说:“权叔叔好。” “婳婳乖。”姜媃摸摸她小脑袋。 权宴也顺势宠溺地摸摸她小脸,“婳婳,叔叔问你一个问题。” 婳婳眨眨大眼睛看向权宴,嘴巴咬着一块奶糕,声音萌萌地问:“叔叔,你想问什么问题?” 只要不是很难的问题。 她会想不明白。 简单的问题,她应该都能回答。 因为小姨最近教她认字了呢! 她能认识好几个字。 权宴摸摸她小脸,替她嘴巴上沾的奶糕屑说:“婳婳,叔叔想先给讲一个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 婳婳喜欢,幼儿园的豆豆老师最喜欢给她们讲童话故事了。 “叔叔,我喜欢童话故事。” 权宴笑:“嗯。” “阿宴,你先不要说的那么直接。”姜媃低声提醒他,她有点担心婳婳听不懂或者听懂了,会感觉接受不了:“要不要还是等周三的时候,表姐和表姐夫过来——” 权宴回头看她,眼神安抚又温柔说:“别担心。” “也不差这么两天。” 权宴说完,就坐到婳婳身边,拿起小碗,喂她:“从前,在一个古董城堡里,住着一对相爱的国王和王后,他们无意间有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公主,小公主刚刚出生的时候,很不巧,有敌人入侵了,国王和王后走散,往后带着年幼的小公主逃命,因为怕坏人伤害小公主,王后把小公主送给了她的表姐,让表姐抚养小公主。” “后来,小公主长到五岁的时候,王后和国王终于把坏人打跑了,他们来表姐家接小公主,可是小公主一直叫表姐妈妈,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 “婳婳,你觉得小公主应不应该认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个故事怎么有点奇怪呢? 婳婳眨眨大眼睛,举起手指头戳在自己酒窝上,像在思考一样,歪着脑袋看着权宴,过了好一会,她才奶声奶气说:“我觉得,小公主应该认爸爸妈妈。” “因为爸爸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不要的。” 权宴笑了,眼尾有点红,抬手摸摸婳婳的头发:“是,他们不是不要小公主。” “因为怕坏人伤害小公主,只能这样保护小公主。” “等他们把坏人打跑了,他们就回来接小公主了。” “以后他们会和小公主幸福生活一辈子的。” 权宴一口气说完。 婳婳笑着点点头:“叔叔,我希望小公主和爸爸妈妈团聚。” 权宴温宠地看着她:“嗯。” “一定会的。” “婳婳,如果你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小公主呢?你会——认自己的爸爸妈妈吗?” 第115章 婳婳真的哭了:“我要回家了。” 实际她根本也不会分辨太多。 她就纯粹把自己代入了古堡小公主的角色了。 如果她是小公主。 她当然要认爸爸妈妈。 “叔叔,我认回爸爸妈妈,还要把我另外的爸爸妈妈也接过来一起住。”婳婳天真地一边吃一边说:“这样可以吗?” 权宴笑:“可以的。” 他和姜媃商量过了,到时候婳婳难以割舍沈昭的话。 就让她认沈昭干妈。 他们也不会阻止她们以后见面。 “这样小公主有两个爸爸妈妈一起爱她,她会很幸福。”婳婳补充说。 权宴摸摸她小脑袋:“是,我们婳婳也是最幸福的小公主。” “婳婳,以后我和你小姨当你爸爸妈妈,怎么样?”权宴终于说到重点了,婳婳咬着奶糕的嘴巴一张,有点不可思议般地看着权宴。 漂亮又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她的小脑瓜跟不上成年人的思维。 “为什么呀?”婳婳不懂:“我有爸爸妈咪。” “可是,妈咪好久不来看我了。” 说到这,婳婳就忍不住委屈了,眼睛一霎红彤彤。 嘴里的奶糕直接没了味道。 小嘴巴一瘪,看向姜媃的时候看起来要哭:“小姨,妈咪为什么不来找我?” 姜媃看不得她哭,马上过来抱她:“婳婳,不哭。” “婳婳,我们以后当你爸爸妈妈好不好呀?” 婳婳摇摇头:“我不要。” “我有爸爸妈妈!小姨,你为什么要当我爸爸妈妈。” 童话故事归童话故事。 现实里,小孩子肯定不会一下就接受的。 “呜呜呜——”婳婳真的哭了:“我要回家了。” “我要回家。” “我不要在这里。” 婳婳边哭边挣扎着要下来:“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妈咪。” 小孩子的慌张。 就是一瞬间。 她的概念里,爸爸妈妈只有石庭和沈昭。 而不是小姨和权宴叔叔。 突然让他们当她的爸爸妈妈,她会害怕。 她会觉得是不是爸爸妈咪不要自己了,才把自己送给小姨和权叔叔。 姜媃看她挣扎着哭的厉害,她自己心脏的就像被人碾碎了一样。 同样疼的厉害。 “婳婳,乖,不哭。”姜媃抱着她坐到沙发上,眼睛不自觉泛红,声音也是干噎:“是我不好。” “婳婳,别哭。”姜媃舍不得女儿哭,哪怕自己也是要哭,她还是拿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和小鼻涕。 “小姨,是不是妈咪不要我了?才把我送给你?”婳婳小小的思维里,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么一个。 因为爸爸妈妈不要她。 所以小姨才要当她的妈咪。 “不是,不是。”姜媃抱紧她,低头哄她时,她自己心酸地落了泪,泪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权宴走过来,半跪到她们母女面前,单手抓着婳婳的小手,哄道:“婳婳,他们不是不要你。” “婳婳,刚刚跟你说的故事——就是你身上发生的。” “我们知道你可能一时没办法接受,但是我和你小姨真的是你亲生爸爸妈妈。” “我们遇到了事,没办法,只能把你送到你妈咪那边暂时抚养。” “现在我们打跑了,坏人,就把你接回来了。”权宴耐心地擦擦她眼尾的小泪珠,声音温柔又心疼:“我们不会阻止你和你妈咪见面,好不好?” “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去看你妈咪,可以吗?” 婳婳这下哭的更厉害了。 她太小了。 确实没办法像成年人那样冷静接受自己身世。 她能表达的就是惶恐,无助和害怕。 哪怕小姨是她最喜欢和最亲近的人。 她一时也没办法接受。 “我要我的妈咪。”婳婳抓着姜媃的连衣裙领子,小手紧紧抓着:“我害怕。” “婳婳,不怕,我们就是你爸爸妈咪。” 姜媃抱紧她,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婳婳,妈咪没有办法才会把你送走的。” “婳婳,你不要怪妈咪好不好?” “妈咪很爱你,妈咪不想当你的小姨了。”姜媃说到这句,眼睛干涩疼的厉害。 原本蓄在眼眶的泪水。 扑簌簌直掉。 权宴怕婳婳应激,先抱起婳婳说:“婳婳,我们不聊这个。” “等你慢慢想好,再跟我们聊好不好?” “爸爸妈咪会一直陪着你等着你,我们也不会阻扰你回去看你之前的爸爸妈妈,可以吗?” “我们就像童话故事的小公主一样,有两个爸爸妈咪?” 果然,哄女儿。 还是要男人出手。 权宴几句话,就把婳婳哄的不哭闹了,用手背擦擦眼泪,乖乖点点头。 她现在这么小。 跟她说这么多,她肯定没办法马上接受。 但她这个年纪又是很好哄的。 哭够了,闹腾够了。 她就会特别缺乏安全感,毕竟她太小。 需要成人陪伴。 如果沈昭一直不来。 她肯定只能亲近姜媃和权宴了。 “媃媃别担心,没关系的,我们等等就好了。”权宴抱着婳婳,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姜媃说。 姜媃憋回眼泪,点点头。 “嗯,我知道。” 现在让婳婳马上认她,肯定很难。 以后,她多陪伴她就好。 反正,现在说开了。 婳婳也会慢慢接纳的。 “我送她去幼儿园。”权宴说着,去座椅那边拿婳婳的小书包。 姜媃在沙发上整理自己的情绪,等眼睛不那么红了,她才起身:“权宴,我跟你一起吧?” “到时候你再送我去MC。” 她跟陆铭与说一声晚半小时到应该没问题。 权宴点头,牵过她的手,一起送婳婳上学。 路上,婳婳还在消化自己是小姨女儿的事,一直不肯跟姜媃说话。 甚至有些委屈。 她不是不喜欢小姨。 她是害怕。 就像突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全是陌生人的游乐园。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这种茫然无助。 让她突然害怕。 婳婳想自己也是需要时间接受。 “婳婳,别不理我,好不好?”姜媃察觉到女儿对她生疏了,她就安安静静坐在儿童座椅上一声不吭。 不说话也不看她。 如果是平时,她早就翘着她的小脚脚,跟她聊天,聊幼儿园的事。 或者要嘴馋吃冰淇淋。 可是今天把身世这件事捅破了,婳婳整个人就沉默了。 “小姨,我害怕。”婳婳咬着小嘴巴,委屈地低下头,两只小手手握着,心里慌慌的。 “别怕,我不会让你不见他们的。”姜媃以为她害怕见不到她表姐? 赶紧握着她的小手手,温柔包裹在她手心:“我也是你妈咪。” “我们一起爱你好不好?” “妈咪当时不是故意把你送走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婳婳抿着小嘴巴,大眼睛偷偷看向姜媃,又很快收回去,然后垂着小脑袋说:“我想——想一下。” 姜媃点点头,摸摸她小脑袋:“好,婳婳你想。” “我们不逼你。” 婳婳点点脑袋:“小姨,你是我妈咪的话——” “那我的妈咪还会来吗?” 姜媃看着她,眼神认真温柔:“当然,他们随时可以来。” “我说了,你以后可以有两个爸爸妈妈,好不好?” 婳婳知道了,她还是需要想想。 其实小姨真的很好。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咪。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她今天有点害怕。 第116章 要不要夸夸你老公? 姜媃心事重重过来上班的时候,陆铭与已经等在她办公室门前。 看她脸色有点差,眼睛也红红的。 他自然担心起来:“姜媃,你怎么了?” “看起来心情不好?” 姜媃看向陆铭与,愣一下,随即赶紧挤出一抹笑:“学长,你找我吗?” “我没事。” 婳婳的事,她也不方便跟陆铭与讲。 毕竟是她私事。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眼睛都红了?”陆铭与慢慢走到她面前,眼神有些过于温柔和担忧,其实公司很多人都看得出陆铭与对姜媃有好感。 不过姜媃和他一直保持距离。 同事们虽然八卦,但是也知道姜媃应该是对陆制片没有兴趣。 否则,陆制片每次关心和示好。 她都客气婉拒,而不是接受。 “可能是熬夜没睡好。”姜媃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说:“陆学长,你找我是有事吗?” “嗯,电影初审的事。”陆铭与说:“我看了新闻,上次那个娇娇是面试过的。” “不过她牵涉到盛世集团的案子里,对我们影响有些负面影响了。” “加上有对家公司拿这件事炒作,现在网上都在说我们的电影是权色交易的产物。” “我打算开一个直播,你和我一起澄清一下,毕竟你是女导演,网上还在传我们MC这次选角是男导演,所以才有权色交易。” 姜媃知道了:“行,没问题。” “她过初审没什么问题,我有初审的现扬视频。”虽然当时她是有私心。 但甜娇娇长相确实漂亮清纯。 不比现在圈内一线小花差,不然也不会被盛天乾看上了。 她让她进入初审没什么灰色交易。 陆铭与点头,他就知道姜媃的业务能力很不错。 他当初没有白挖她回国。 “嗯,直播时间等我通知。”陆铭与说。 姜媃嗯,伸手要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学长,那我先进去。” “一会还要二次面试。” 陆铭与倒是没有拦着她,只是有些话,他这两天憋在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原本他还想等这部大电影尘埃落地,开机的时候。 跟她再说。 陆铭与怕来不及。 毕竟她身边还有一个时常出现的权宴。 他有危机感了。 “姜媃,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陆铭与沉口气,转过身,眸色异常认真和温柔。 “学长,什么事?”姜媃站在门边,看他。 “晚上你有时间吗?我约你?不是公事,私事。”这样说,暗示的够明显的了。 陆铭与不信姜媃听不出来。 他想试试看。 果然,姜媃确实听出来了,她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眉间的惊讶就被她强行的镇定压下去了。 “学长,抱歉,我晚上有约了。”姜媃知道他对她很好。 她无以回报。 只能拼命工作,希望帮他拍出卖座的大电影。 这样才能回报他的知遇之恩和提携。 至于其他,比如感情。 她给不了。 “有约?”陆铭与皱起眉了,俊脸一霎有些僵硬和说不出来的的失落:“是不是权宴?” 姜媃抿一下红唇,没有否认。 “嗯,是他。” “学长,抱歉。”她上次约他吃饭,也是朋友交情,报恩。 陆铭与明白了,薄唇有些自嘲般地笑了下:“猜到了。” “多久了?” 其实,他早就应该预感他们会复合。 只是他觉得权宴这种天之骄子,身边不缺女人。 不至于吃回头草。 而且这回头草曾经还那么欺辱过他。 可惜,他确实低估了权宴对姜媃的喜爱程度。 即便过了五年。 他还是能第一时间,把她抢到手。 “好久了。”姜媃也不想瞒着他:“我回国第一天就碰到他了。” “后面,他开始找我。” “学长,我知道你对我有想法,我只能说抱歉。” 陆铭与也算体面人,没有发狂,隐忍克制着:“没关系。” “感情的事,一向没有办法勉强的。” 就像他自己的婚姻。 真的勉强不下去。 所以,他也清楚,哪怕他喜欢姜媃也好,或者暗恋她也好。 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是单箭头的感情。 永远没有办法得到对方的回应。 早点死心也好。 他也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不过,姜媃,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姜媃点头:“是,学长你一直是我的朋友。” 陆铭与笑了,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这样了。 没有更多的机会。 止步于朋友和校友。 “好,这样就足够了。”陆铭与压在胸腔的酸涩,也是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电影开机的时候,好好加油,我会过来监督。” 姜媃看他没有紧逼她,瞬间点点头:“好,学长放心。” “这部电影,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陆铭与点头:“嗯,加油。” 说完这句,陆铭与转身回自己办公室。 不过,这次离开的背影。 比他之前走的更快。 * 中午,饭点。 姜媃刚忙好,有些疲累地坐在办公椅上喝茶。 刚喝两口。 权宴的电话就进来了:“老婆,下楼,我来接你吃饭。” 听到男人温宠的声音。 姜媃马上放下茶水杯,嗓音润润地说:“你中午没有应酬吗?” “今天没有,下来吧。”他摩挲着蓝牙耳机说:“等你。” 姜媃轻轻一声,挂了电话,她拿上包下楼。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拿着剧本的张静和其他两个女同事过来,张静看到她,马上就屁颠颠拉住姜媃的手,笑着说:“姜导,一起吃饭吗?” “我们准备去烤肉,你要一起来吃吗?” 姜媃倒是想跟她们一起吃,但是权宴来接她了。 去不了。 “今天有约,改天我请你们呀?”姜媃说。 张静一听有约,耳朵都竖起来了,她这个人八卦的嗅觉很灵敏,姜媃平时几乎不说什么约会的事。 今天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说要约会? 这不对劲啊! 她们家貌美如花的姜导谈恋爱了? “姜导,你交男朋友了?” 张静一下就张大嘴巴,惊喜又姨母笑地看着她:“嘿嘿,是哪个帅哥啊?” 不会是上次那个很英俊的太子爷吧? “下次让他请你们吃饭?”姜媃咳咳两声,说。 张静嘶一声:“卧槽。” “真谈了啊?” 姜媃点头,不仅谈了,而且领证结婚了。 “下次让他请客,我先走了。” 姜媃怕权宴等太急。 赶紧先走。 张静不留她,反正姜导说了,她会让她男朋友请客。 到时候她要看看是哪个帅哥能把姜导这朵漂亮的玫瑰花折下来? * MC停车扬。 姜媃拎着包坐上车,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立刻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明明他现在已经接手权家集团了。 他还是喜欢自己开车。 不想用司机。 系好安全带,他也没挪开身体,而是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黑眸深邃温柔:“心情好点了吗?” “婳婳的事,你别急,我们慢慢来,她还小,接受力很快的。” “只要一直跟我们住,她总会接纳我们是她爸爸妈妈。” 姜媃心情好多了,她知道不能急。 所以没有让自己那么着急和内耗。 “我好多了。”姜媃轻轻呼口气:“权宴,我们慢慢来吧。” 权宴点点头,下一秒,他倾身。 亲在她软唇上,反反复复亲了好一会才温宠地说:“我生日马上到了。” “就把我的生日宴办成婳婳的认亲宴,如何?” 姜媃眨眨眼,手指撑在他健硕的胸口:“会不会唐突?” “我怕她又哭。” “没事,我们不是说好周三约你表姐一起来谈谈。” “到时候生日宴,你表姐也在,婳婳应该不会那么排斥的。” “再说,我们让她约她幼儿园的一些朋友们一起来玩,她会很高兴的。” 姜媃想了想,点点头:“好。”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第117章 我们一起来荷兰接你和爸爸。 盛世集团申请破产清算的日子在下午二点半正式开始。 盛家所有亲戚都站在集团大楼下方吵吵嚷嚷哭哭闹闹,现在盛天乾和盛豪都被抓了。 就留盛夫人一个妇人支撑着。 她也不懂商业上的事。 律师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所以她申请破产,就为了保留最后一点棺材本去美国找女儿。 只是偌大的财富就这么被法院强制清算拍卖。 盛夫人心里还是不舍。 一大早就带着盛家的那些亲戚来集团大哭大闹,企图阻扰办案人员少扣押一些盛家的物资。 就这么吵吵嚷嚷到下午二点半正式查封。 权宴带姜媃过来观看。 盛夫人一眼看到站在集团大厅门口的女人。 她眼睛像刺了血一样。 先是怔怔地看着。 过后,就跟疯了一样,拿起底楼的一根废弃管子,大喊大叫着就要打向姜媃:“是,是你!姜岐山的女儿!” “你回来报仇了是吗?你把我老公,儿子都害惨了,我不会放过你。” “我要打死你。” 盛夫人这会哪里有平日贵妇的模样。 发髻紊乱,耳朵上的翡翠吊坠就剩了一只,脸上妆容晕开。 远远看去,像个疯婆子。 而她身上那件造价昂贵的酱红色牡丹旗袍因为一大早过来和办案人员推推搡搡早已弄得皱巴巴。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盛夫人去监狱探监了,盛天乾把姜媃做的事都告诉她了。 她怎么能不气? 不怨恨?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怨恨? 当初盛家跟在姜家身后吃肉的时候,她爸爸可是一直在提携他们。 结果他们呢? 不仅不懂感恩。 反而做了白眼狼,一步步逼死她爸爸,贪婪地侵吞姜家的核心机密和技术,逼的姜家一夜倾覆。 这些,她怎么没有想起来? 盛夫人像一只笨拙的发怒的狗熊举着管子就要冲过来打姜媃。 权宴一把扣住盛夫人的手腕。 只听到咔嚓一声。 盛夫人手腕骨折了。 她疼的龇牙咧嘴惨叫一声,整个人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钢管应声落地。 但她依旧不知悔改,尖叫着骂起来:“姜媃,你不得好死。” 姜媃居高临下看着盛夫人的疯癫,只觉得报应不迟。 “所以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们姜家所有人都要不得好死?” “盛夫人,做人要有良心,当年你们只是个小包工头,不过在我们姜家一个分公司工作。” “是我爸爸觉得你老公有前途,慢慢提携他。” “结果,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爸爸和姜家?农夫和蛇,确实是真理。” “我们拉你们一把,结果你们却在谋划日后吞掉我们?” “你觉得是我逼死了你们,但你应该也清楚,我爸爸早就在几年前被你们逼死在阿姆斯特丹了。” “他的骨灰至今都留在国外,我都不敢带回来,怕你们来羞辱他。” “你们手里握着人命,怎么有脸指责我?”姜媃一字一句说完,盛夫人原本狰狞的脸霎那惨白。 过了会,她捂着疼痛难忍的手腕,忽然就爬到姜媃脚边,一把扯住她的脚踝说:“媃媃,我们错了。” “你帮帮我儿子吧?我只有一个儿子了。” “他不能被判死刑的。” 姜媃从她手里抽回脚,眼底冷淡:“他走私文物跟我没关系。” “你求错人了。” 盛夫人不信,她知道权宴有办法,她现在搭上权宴了。 他一定可以帮忙的! “不,求求你,求求你。”盛夫人摇头,眼眶殷红,眼底泪水涟涟:“求求你——” “我真的只有这个儿子了。” 姜媃懒得理她,无论是盛天乾还是盛豪,他们都是自作自受。 “我帮不了你。” 姜媃说完,拉着权宴的手往大厅走。 大厅依旧很吵。 盛家的亲戚都在里面和办案人员吵闹。 姜媃握紧权宴的手一步步走向熟悉的开阔的大厅,这里的装修环境竟然和五年前一样。 没有变。 她抬起眸看向挂在大厅正中间的那幅巨大的山水画。 那是爸爸最爱的作品。 盛天乾竟然没有撤走? 也是,这幅作品当时是他花了五千万从苏富比拍卖行,拍卖回来。 挂在正厅。 保佑姜氏集团顺风顺水。 可惜—— 画挂上去没有几个月。 姜家就倒闭了,集团大厦很快易主变成了现在赫赫有名的盛世集团。 不过,还好。 盛世集团罪有应得,终于化为乌有。 姜媃慢慢巡视着大厅的环境,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把大厅的惨状拍了下来,发给远在荷兰的母亲许翠温。 许翠温这几年因为姜岐山自杀的事,精神状态很不好,时常半夜睡醒,一个人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在卧室哭。 一哭就是哭到天亮。 他们夫妻感情从来都是很恩爱的。 年轻的时候,姜岐山为了追她,花费了很多精力,带她去维港放烟火,带她坐山顶缆车。 为她砸钱拍电影。 她说想吃翡翠冷的糖果。 他跑了大半个地球去买给她。 她说想去南极看极光。 他包了飞机,在她生日那天,带她一起去看。 只要她想要。 他就心甘情愿去满足。 就这样用真心追了三年,才把骄傲又漂亮的京圈第一美人许翠温风光娶了回家。 婚后,他也是极尽所有的宠她和姜媃。 要什么给什么。 可惜,好人不长命。 他不堪那些侮辱和事业的崩塌,心理备受折磨,选择了自杀。 他自杀的那天,许翠温原本去阿姆斯特的集市给他买了一只烧鹅。 她想给他庆祝一下他找到工作。 只是烧鹅刚拎到家。 就收到了他死亡的通知。 那天后,一向漂亮温婉又坚强的许翠温一病不起。 整日浑浑噩噩。 头发大把的的掉。 饭也吃不下去,每天只能用鼻饲管让她进食。 姜岐山去世的那一年,许翠温暴瘦了30斤。 体重一度从100斤暴瘦到70斤。 摸着她的手的时候,都是骨头。 姜媃心疼坏了,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只能把她送去了有专业医护治疗的疗养院。 让她住着。 到了疗养院有专业的心理医生陪她,她精神状况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尤其每年婳婳来荷兰玩的时候。 许翠温就特别高兴。 精神也会特别好。 可惜婳婳不能在荷兰待太久。 每次她回国。 许翠温就特别难过。 但是她知道,婳婳也不能一直待在国外,万一被盛家知道了。 指不定要把她抓走。 姜媃发完这些照片,她又给许翠温打了电话。 许翠温接的很快:“媃媃。” 姜媃吸吸鼻子,忍着眼眶的红晕:“妈妈,照片看到了吗?” “阿姆斯特丹终于要天亮了。” “我可以接你和爸爸回国了,以后我们不会再颠沛流离了。” 许翠温在电话那端没说话,只是忽然哽咽地笑了起来:“你爸爸会为你高兴的。” “妈妈,这周末,我办好手续就过来接你。”姜媃抬手想擦眼泪,不想身旁的男人比她快。 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拂过她眼尾。 轻轻地擦拭。 姜媃侧过脸看向他,眼尾蓄着的泪水一下如决堤般,流的更多。 “还有,妈妈我结婚了,我的结婚对象,你也认识,权宴。” “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暗恋他好几年的男人。” “我们结婚了。” “我们一起来荷兰接你和爸爸。” 许翠温听完了,手指轻轻拂过她怀里抱着的骨灰盒,无声落泪了:岐山,女儿接你回国了。 以后我们不会在这里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 自从来疗养院后。 她几乎从早到晚都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 一刻也不离手。 她怕他觉得冷。 阿姆斯特丹开春的河水多冷啊。 他就孤零零泡在河道里。 一定很冷很冷。 她不想他冷。 第118章 那她就认两个爸爸妈妈好了。 幼儿园。 课间休息时分。 教室内其他小朋友都去外面玩了,只有婳婳抱着自己的玩偶坐在小凳子上对着窗外的白云发呆起来。 珺珺过来喊她一起玩,婳婳提不起精神。 她抱着玩偶,低头有些闷闷的:“珺珺,我不想玩。” 珺珺看她不开心,马上搬来小凳子坐到她身边:“婳婳,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开心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 婳婳摇摇小脑袋,抓起玩偶把它抵在自己脑袋边,蹭蹭:“珺珺——” “我的小姨说,她才是我的妈咪。” “我不是我妈咪生的,是她和权叔叔生的。” 珺珺睁大眼睛,她有点理不清楚这里的关系。 甚至有些震惊。 她的小舅舅为什么是婳婳的爸爸? 她的小舅舅不是单身狗吗?她都没有看到他有女朋友? 怎么就变成婳婳的爸爸了? 珺珺想不明白。 但是如果婳婳当小舅舅的女儿。 那么她就是表姐妹了。 这样也不错呀! “婳婳,我小舅舅真的是你爸爸吗?”珺珺完全不理解婳婳在苦恼什么?反而一脸开心地拉着她的小手说:“哇,那我们以后是亲姐妹了?” “我们可以天天在老宅玩?” 婳婳嘟起小嘴巴,心里有点难过:“可是我——我——还没想好呢!” 她确实有些没有想好。 小姨,她也喜欢。 妈咪那边她也喜欢。 但是小姨突然变成她真正的妈咪。 她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呜呜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想的呀?我小舅舅超级有钱的。”珺珺自豪地给权宴吹彩虹屁:“婳婳,你苦恼什么呀?” “如果你小姨真是你妈咪,你应该开心的呀?” “你这样有两个妈咪了?” 婳婳挠挠小脑袋,看向大大咧咧的珺珺说:“珺珺,我真的要认我小姨吗?” 珺珺觉得没问题呀? 反正,她不介意多一个漂亮妈咪。 再说这个妈咪也不是陌生人。 是她小姨。 “可以啊!” “我就想你当我亲姐妹。”珺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婳婳,你别苦恼啦。” “我小舅舅真的很好,又帅又有钱。” 珺珺果然是个开导小能手。 婳婳被她哄得,都动摇了。 早上姜媃怎么哄她,她都要吵着回家。 珺珺一说可以和她做亲姐妹,她就忍不住动摇了。 其实小姨和权叔叔对她很好。 而且,权叔叔说了,他们不是故意送给妈咪抚养。 是他们遇到坏人了。 不得不把她送走。 现在坏人跑了,他们就会把她带回家。 “婳婳,我小舅舅为什么突然说他是你爸爸呀?”珺珺还是好奇这个事:“我明明记得我小舅舅没有女朋友。” 婳婳摸摸玩偶的小脑袋:“因为他和我小姨结婚啦!” 啊? 结婚了? 珺珺再一次震惊。 小舅舅太坏了,结婚都不告诉他。 她都没有吃到喜糖。 讨厌,讨厌。 她今天要去老宅找小舅舅要喜糖吃。 珺珺气鼓鼓抱起手臂说:“哼,小舅舅太坏了,结婚也不告诉我。” “我今天就告诉我妈咪,让她带我回老宅要喜糖。” “婳婳,你以后是不是也住老宅了?” 婳婳想了想,老宅那边有她新的爷爷奶奶了,估计也会住:“可能住吧。” “但是我们现在小姨的别墅。” 珺珺哦一声,顿了顿,她不生气了,而是拉起婳婳的手:“婳婳,你赶紧认我家小舅舅当爸爸吧。” “这样我们就是好姐妹啦。” 婳婳抿抿小嘴巴,沉默一下说:“好吧。” 那她就认两个爸爸妈妈好了。 * 三点半,幼儿园放学。 姜媃和权宴一起来校门口接婳婳。 他们两人本就是俊男美女,权宴又高。 就那么牵着手站在一起,就跟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美的像一幅画。 惹得周围那些来接娃娃的家长一个个全部都投来了惊艳和观赏的目光。 很快,幼儿园老师牵着小朋友的手从里面出来排队。 排队的时候。 婳婳班级的那些小孩子都认识她小姨和珺珺的小舅舅。 全部开始叫嚷起来:“婳婳,你的漂亮小姨来了。” “哇,婳婳你小姨今天好漂亮,像大明星。” “婳婳,好羡慕你有一个漂亮小姨。” “婳婳你小姨像小仙女。” 小女孩最喜欢漂亮的妈妈了。 看到婳婳那么漂亮的小姨,一个个都不吝啬的夸赞起来。 夸的婳婳都不好意思了。 而且小孩子的小小虚荣心也满足了。 她瞬间都不排斥小姨当她妈妈了。 毕竟,小姨说了,她是她亲生女儿。 婳婳小脸一下红彤彤,有些不好意思说:“她是我新妈咪。” 新妈咪??? 婳婳一张口,她的同学都不懂了。 什么叫新妈咪? 她不是婳婳的小姨吗? 还是珺珺大嗓门:“我告诉你们哦,婳婳以后是我亲姐妹了。” “她的小姨和我小舅舅结婚啦,以为他们是她爸爸妈妈!” 珺珺喊完。 她们那一排小朋友全部发出了惊叹地哇声,惹得幼儿园老师都不好意思,就怕珺珺是瞎说。 惹到人家权宴。 赶紧笑着说:“珺珺,结婚这样的事,不可以瞎说哦!” 珺珺哼一声:“我没有瞎说。” “婳婳告诉我的。” “豆豆老师,不信你问婳婳。” 豆豆老师好奇看向婳婳,婳婳红着小脸有些小小的傲娇:“老师,珺珺没说谎。” 豆豆老师愣一下,随后看一眼铁门外等着的权总和婳婳小姨。 他们应该是没听到小朋友在起哄。 就站在那边等着。 豆豆老师目光从他们脸上看过去又看到他们牵着的手。 瞬间相信了婳婳的话。 原来,婳婳小姨真的嫁给珺珺的小舅舅? “好啦,我们排好队哦!”豆豆老师温柔拉回视线,开始帮她们纠正队伍。 让她们刷卡出校门。 等婳婳走出来。 权宴马上就去抱婳婳,姜媃给婳婳拎书包,而权念娇过来接珺珺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抱着婳婳。 心情已经没有太多的起伏。 老宅的事,她知道了。 她的叔叔婶婶没有为难姜媃,甚至很快就接纳了婳婳。 权念娇不过是隔房的亲人,自然没资格去插手。 她能做的只有祝福:“阿宴,恭喜你和姜小姐结婚。” 她这次是真心恭喜。 权宴抱着婳婳看向权念娇:“谢谢堂姐。” 权念娇点点头看向姜媃:“姜小姐,以前我态度不好,抱歉。” 姜媃没在意了:“没关系。” “堂姐,婳婳的认亲宴和我生日是一天,记得带珺珺来。”权宴说。 权念娇知道了,牵着珺珺的手说:“好,我会来的。” “珺珺我们走吧。” 权念娇要带珺珺走。 珺珺不乐意:“小舅舅你和婳婳小姨结婚,都没有给我喜糖。” 权宴看向她,笑着,摸摸她小脑袋:“放心,少不了你。” “等我办婚礼,你和婳婳一起当花童?” 听到当花童。 珺珺马上开心起来:“我要当花童。” “我也要。”婳婳跟着珺珺小声说。 权宴看向女儿,目光一瞬柔软:“好。” 看起来,婳婳比早上抗拒他们的样子,好一点了。 等回来车上,权宴把她放到儿童座椅上,指尖温柔点点女儿小鼻子说:“婳婳,爸爸和妈咪带你去儿童乐园玩一会怎么样?”权宴刻意不再提叔叔小姨。 就想让婳婳慢慢接受他们。 “玩到吃饭,我们给你买棉花糖?” “那边有你喜欢的美人鱼。” 听到儿童乐园美人鱼,还有棉花糖。 这些都是贿赂小朋友的绝杀武器,婳婳已经忍不住吞口水了。 完全拒绝不了半秒:“我想去。” 权宴笑:“好,爸爸妈妈陪你去。” 现在开始,他和姜媃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 弥补这五年。 他们两人对她童年的缺失。 第119章 别哭,爸爸会帮你解决。 权宴抱着婳婳去美人鱼馆看美人鱼表演,姜媃就陪在他们父女身边。 今天下午珺珺开导了婳婳。 婳婳没有早上那么害怕,彷徨。 看表演的时候,人鱼馆内人太多,挤来挤去,把她吓得本能紧紧搂紧了权宴的脖子。 就怕人多,挤散。 她找不到他们。 她会害怕,会哭。 “怎么了,婳婳?”感觉到女儿抱紧自己,权宴腾出手摸摸她小脑袋,低头温柔问道:“很紧张吗?” “你不是最爱看人鱼表演?” 婳婳看向权宴,也不知道因为是血缘还是珺珺说的那些话,婳婳眨巴着大眼睛看了权宴的脸好一会。 才蠕动着小嘴巴说:“我怕——人多,我会找不到你们。” 权宴笑了,原来婳婳害怕这个呀? 他当即抱紧她说:“别怕,爸爸会紧紧抱着我们婳婳。” “我和你妈咪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们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 婳婳抿了一下嘴巴,没吭声。 但是下意识她会忍不住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权宴的脸。 其实,有一个这么帅的新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新的爸爸很帅很温柔。 对她也好。 “婳婳,我给你买个美人鱼的泡泡机,怎么样?”坐在他们身侧的姜媃,伸出手轻轻又温柔着婳婳小小的手指说。 婳婳对姜媃接受度还是比较高,虽然一开始也是很慌,很害怕。 但她到底是自己小姨。 现在变成她的妈咪,婳婳在幼儿园‘想’了一天,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要的。”婳婳轻声轻语说。 姜媃看她不像早上那么反应激烈,心里微微放松下来,倾身过来,温柔亲了下她小脸蛋说:“婳婳,别害怕爸爸妈咪好不好? “我们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婳婳没吭声,只是使劲抿着自己的小嘴巴。 直到姜媃挪开唇,她才眨着大眼睛糯糯地点点小脑袋。 姜媃对她温柔笑一下,起身去外面给她买美人鱼泡泡机。 买好泡泡机,姜媃回到他们身边,把粉色的美人鱼造型泡泡机塞到婳婳手里。 婳婳拿着泡泡机,小脸一下就露出了个藏不住的笑容。 白嫩嫩的小手摆弄着漂亮的美人鱼泡泡机来来回回看着。 边看,两只小脚脚也是开心地晃悠起来。 果然,哄五岁小孩。 只要三样东西就足够:冰淇淋糖果,艾莎公主,美人鱼。 “一会看完表演,我们出去玩泡泡机?”姜媃说。 婳婳点点小脑袋,张嘴想说:小姨,谢谢你。 但是小姨到嘴边。 她忽然就停住了,怎么办。 她还是叫不出口小姨是妈咪。 或许她还是要一些时间。 婳婳握着泡泡机没说话了,就乖乖嗯一声。 随后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新玩具。 而表演区的巨大海景水缸里。 穿着五颜六色漂亮美人鱼服装的女孩子开始表演了。 听到熟悉的童歌响起。 婳婳马上就抬起小脑袋,开心地看起来。 姜媃却是有些无心表演,她看着水缸内那些游动的美人鱼,心里有些难过。 她好想听婳婳叫一声妈咪。 哪怕一声也好。 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急不来。 婳婳不在她身边五年。 她能见到她的时间也就婳婳寒暑假的两个月。 想到这,姜媃顿时握紧了权宴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膀,声音很低很低:“权宴,什么时候婳婳会叫我们爸爸妈咪呢?” “我好想听她叫我妈咪。” 权宴侧过脸,看向她委屈的脸,心里软的不行,趁着婳婳看表演,低头偷偷亲了下一口她的额头。 亲完,压低声音说:“媃媃,一切都会好起来。” “别着急,婳婳一定会叫我们爸爸妈咪。” “给她一点时间。” 姜媃收紧手指,眼睛不自觉有些濡湿,她点点头:“嗯。” 确实,她不能着急。 婳婳还小。 以后天天待在他们身边。 她总会认他们的。 * 美人鱼表演时间不长,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表演结束,权宴抱起婳婳,将紧紧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也不会闲着,牢牢抓着身旁的老婆。 带着她们一起出来。 从拥挤的人群安全走出来。 闻到外面傍晚时刻的新鲜空气,婳婳明显呼了口软软的气,她确实有些没有安全感。 虽然沈昭把她照顾的很好。 但是石庭父母实在太恶心,总是骂婳婳是赔钱货。 这给婳婳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她总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够好。 会不会像石庭爸爸那边的爷爷奶奶说的那样,长大了就要把她嫁出去。 以后不准回来? 她会害怕的。 “婳婳,怎么了?想什么呢?”权宴低头看向女儿,婳婳的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皱巴起来。 看起来有些瑟缩。 明明刚才她还是很开心的。 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权宴观察着小脸,继续说:“婳婳,如果不开心一定要说出来。” “这样我们小肚肚才会舒坦。” “不然憋在心里,小肚肚会胀胀的。”权宴边说边轻轻揉揉她小肚肚:“你看,这里鼓鼓的。” “我们小婳婳会变成圆溜溜的小肚肚。” 权宴循循善诱:“只有把心里话跟大人分享,我们小肚肚才不会胀胀。” 婳婳眨眨大眼睛看向权宴,小手扣着泡泡机的塑料壳,犹豫了一会说:“我害怕。” “我怕你们也觉得我是赔钱货。” 赔钱货? 权宴从来不会重男轻女。 谁会这样说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权宴脸上一下冷峻下来,“婳婳,谁说的?” “我们婳婳是小公主,爸爸妈咪手里的宝贝,这些不好的词语,婳婳不要听知道吗?” 婳婳真的委屈。 她以前更小,听不懂赔钱货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沈昭说。 就一直憋在心里。 而石庭虽然知道,但他也不会像权宴一样耐心开导。 他每次只会安抚她说:婳婳乖点就好了。 可是她很乖的。 那边的爷爷奶奶还是不喜欢她。 婳婳每次想起来,她就想哭。 “我真的不好吗?”婳婳问,问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 权宴看不得姜媃哭,更看不得女儿哭。 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猛然想起来婳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上次石庭父母来幼儿园抢她。 肯定骂了不少难听的话。 小孩子虽然小,不懂,但骂人的话,她也是会听得出。 看来石庭父母对婳婳的心理影响很大。 权宴抬手给她擦擦眼泪,忍着心里的怒气说:“婳婳不哭,你在我们这里,永远是童话故事的小公主,知道吗?” “别哭,爸爸会帮你解决。” 权宴哄女儿,姜媃也赶紧拿纸巾给婳婳擦擦眼睛:“婳婳,爸爸妈咪是爱你的。” “以后我们不会让你去乡下。” 婳婳点点小脑袋,不哭了。 她再也不想去乡下过年。 再也不想咬不动的吃鸡脖子。 第120章 婳婳的心病还是需要你父母出面。 姜媃却站在一旁心底有些异常的情绪在滚动。 她一直不知道石庭父母对婳婳说过那些话。 如果知道,她肯定会骂回去的。 姜媃忍着心口酸涩,拿出手机给表姐打电话了。 沈昭这会在家。 接到她电话,她赶紧说:“媃媃,你们最近还好吗?” 姜媃嗯:“挺好的。” “表姐,石庭爸妈是不是经常骂婳婳赔钱货?” 表姐一怔,随后很快抱歉地承认了:“媃媃对不起。” “我也是他们过来这边才知道,他们会这样骂婳婳。” “之前过年的时候,带她回石庭老家过年,他们当着我的面,倒是没说什么。” “我不知道背后有没有说。” “媃媃,是不是婳婳难过了?我不会允许他们再见婳婳的,你放心。” 看来,表姐也是最近才知道。 不然早带着她一起杀去石庭老家了。 姜媃嗯:“她刚刚突然就难过了。” “权宴怕她应激。” 应激? 沈昭心里一下就担忧和愧疚起来:“媃媃,真的对不起。” “我该死,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会跟石庭说的,以后不准他们父母来了。” 姜媃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嗯。” “表姐,你别自责,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问题。” 姜媃说完这句,权宴过来了,婳婳依旧在那边玩怕泡泡机。 有泡泡机,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很快。 很快没那么伤心了。 而且五彩的泡泡飞来飞去,很快吸引来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过来跟她一起玩。 权宴一边看着她有没有跑远,一边跟姜媃说:“姜媃,是你表姐的电话吗?你跟表姐说一声,我们一会找一趟石庭。” “看他家里干的好事,婳婳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不会放过他家。” 姜媃愣一下,迅速看向他有些怒气腾腾的脸,说:“你要去打架?” 权宴忍着心口的怒色:“嗯。” “我得让他父母跟婳婳道歉,不然婳婳心里还是会时不时情绪低落。” “你不会阻止我吧?”权宴看着她。 姜媃摇头:“不会。” “但是你别下手太重,说到底他现在还是我表姐夫,他们没离婚,我怕表姐那边弄太僵。” 权宴知道:“就教训一下。” “顺便让他父母跟婳婳道歉。” 姜媃咬着唇,沉默一下,忽然就握紧了权宴的手指,声音有些哽咽:“权宴,对不起,我这个当妈妈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 “不怪你。”权宴摸摸她脑袋。 两人说着,电话那端的沈昭一直听着,她有些难过的忍着眼泪说:“媃媃,对不起。” 姜媃:“表姐,不怪你。” “先挂了。” 沈昭点头:“嗯。” 挂断电话,沈昭就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一哭,石庭过来了:“老婆,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哭了。” 石庭想伸手拍拍沈昭的后背,手还没碰到,沈昭就回头,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石庭,你跟我说实话。” “我们每次回你老家过年的时候,你爸妈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骂婳婳了?” 石庭怔了下,随后捂着脸,低头承认:“对不起,老婆。” “他们骂婳婳的时候,我劝过的。” “我爸妈是乡下人——脾气就是这样——沈昭,对不起。” 石庭认错的快,沈昭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应该告诉我呀!” “你这样,我怎么跟姜媃交待?” “婳婳是姜媃和权宴的女儿,她现在都有应激反应了。” “权宴不会放过你的。”沈昭说完,气愤地甩手先去卧室了。 石庭愣住,下一秒,他赶紧追到卧室去敲门:“沈昭,老婆,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严重,我当时劝我爸妈别骂了。” “我以为是婳婳不乖,惹他们生气。” “老婆,我真的——错了。” 石庭不停地敲门,沈昭就是不开门。 敲了好一会,石庭不敲了,就坐在卧室门口守着她。 这样守了不知道多久。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权宴抱着婳婳和姜媃上门了。 姜媃敲门。 听到敲门声,沈昭这才擦擦眼泪,赶紧从卧室出来,一开门,就看到石庭一脸愧疚地坐在地板上看着她。 她看一眼,忍着生气说:“姜媃他们来了。” “权宴应该是来打你,你受着吧,这是你欠婳婳的。” 石庭听着,脸色有些惨白,不过他也没辩驳什么。 沉默着站起身点点头。 防盗门打开,权宴一脸阴沉抱着婳婳和姜媃一起走进来。 为了避免吓到婳婳,他把婳婳交给姜媃和沈昭。 他走向比他矮一个头的石庭说:“表姐夫,出来一下。” 石庭都不敢看权宴。 他气扬强,又比他高一个头。 家世背景更是他这种凤凰男惹不起。 他完全不敢反抗,缩着脑袋,跟鹌鹑一样握着手指,赶紧跟上他先去外面的过道。 防盗门关上。 许久没有看到沈昭的婳婳马上扑到她怀里,哭起来:“妈咪,你怎么不来找我。” “婳婳每天都想你。” 沈昭看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心里难过又心疼,替她擦擦眼泪,将她抱起来说:“婳婳,你小姨应该跟你说过了。” “她才是你妈咪。” “以后你要跟他们一起生活,知道吗?” 婳婳摇摇小脑袋:“我不要,我不要。” 沈昭低头亲亲她:“乖,婳婳。” 姜媃站在一旁,心里窒塞的不行,忍着难受说:“表姐,我们坐在沙发那边好好谈谈。” 沈昭点头,抱起婳婳去沙发那边谈。 一开始婳婳还是抱紧沈昭不松手。 沈昭说了好多话,她才慢慢不哭,尤其沈昭说,以后当她干妈。 也是妈妈。 不会抛弃她,她才乖乖点点小脑袋,回到姜媃怀里。 “姜媃,婳婳的事,真的对不起。”沈昭还是愧疚石庭父母骂婳婳的事。 姜媃摸摸婳婳小脑袋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交给权宴处理吧。” “只要你别心疼表姐夫。” 沈昭叹口气:“不心疼,他活该。” 顿了顿,沈昭看向婳婳,果然这段时间跟着姜媃,她的小婳婳这张小肉脸比之前圆润了。 看得出,权宴对婳婳照料的很好。 沈昭放心了。 以后她出国,婳婳会过得更好。 她本就是天生公主命。 往后的人生注定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命。 * 公寓门外的过道。 权宴握着拳头一下下揍在石庭身上,当然为了避免等会进去不吓到婳婳。 他避开了脸上。 就用力砸在他身上腿上。 这些拳头用力很重,一点也没放水。 揍的石庭忍着痛,不停地在地上翻滚。 而且,他还不能叫出来。 权宴说如果他叫出来,让婳婳吓到了,还要揍得更厉害。 直到石庭被打的痛哭了,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权宴才不解气地停手,随后晃晃打疼的手腕,冷着嗓居高临下说:“表姐夫,我女儿现在已经有些应激。” “总是时不时提起自己是赔钱货,这你们家造成的。” 石庭也不知道婳婳会这样,他吓得连忙摇头:“权少,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我可以跟婳婳道歉。” 权宴冷鹜淬他一眼:“道歉?” “光凭你一个怎么行?” “婳婳的心病还是需要你父母出面。” “一会打电话让你爸妈给婳婳道歉。”权宴原本考虑让他父母跪下来给婳婳道歉。 但想想这样会吓到婳婳。 就打电话道歉。 电话里好好哄哄婳婳。 让婳婳解开心结就行。 石庭知道了,捂着肚子上的疼痛说:“权少,我知道了,我马上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好好跟婳婳道歉。” 权宴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先敲门进去。 石庭见他走了,赶紧拿着手机给老家的父母打电话。 第121章 权宴,别受伤,知道吗? 权宴进客厅的时候,婳婳正在客厅玩玩具。 沈昭和姜媃坐在沙发上陪她。 权宴怕手上的血迹吓到婳婳,客气问了一声沈昭要借用他们家卫生间洗手,就先去找卫生间。 姜媃看到他,赶紧起身追上去。 两人到了卫生间。 姜媃一下就抓起他的手,刚才揍石庭揍的太用力了,他手指都是破皮。 有些血丝溢出来。 “怎么会弄伤了?他还手了?”姜媃心疼地握紧男人的手,指尖轻轻碰了下他手背的皮肤:“疼不疼?” “不疼。”权宴垂眸,眼底都是温柔,能保护老婆和女儿,再疼都不会喊疼:“别担心,他不敢还手,我揍的狠,自己弄伤的。” 姜媃咬着唇看他一眼:“你别动,我来帮你清洗伤口。” 有老婆帮忙,他哪里会拒绝? 乖乖笑着让她帮忙清理伤口。 “我让他爸妈一会给婳婳道歉。”权宴靠在她身边,微微俯身,另一只手黏人地把她搂入怀里。 呼吸热热烫烫蹭在她耳边,像一道暖风落在姜媃的心口:“我的婳婳和我老婆一样,都是我心尖尖,我怎么舍得任何人这样骂你们?” 姜媃默默听着。 没说话,但心口早就忍不住泛起了一层酸涩的涟漪。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为了她,脱下白大褂下商海,只为托举姜家的冤屈。 现在更是为了婳婳,把自己弄伤。 姜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一秒,觉得把自己和婳婳托付给他是最正确的决定。 她也庆幸前几天自己没有再当逃兵。 在权家父母面前,她也勇敢了一次,不放弃他。 “权宴,别受伤,知道吗?”姜媃抬起眸,看向靠在她肩膀处的英俊男人,眼底闪闪的,都是水色。 “嗯,听老婆的。”权宴低头,温柔亲上她的唇:“别担心,我知道我有家,有老婆孩子,我不会轻易让我受伤。” “不然,没有我,你们怎么办?” “像你这性子,还不得带着婳婳马上改嫁?”嘴上是这样说,但实际,他可看得紧了。 谁也不能抢走他老婆。 “哦,你也知道呀?”姜媃忍着酸涩,笑了起来,顺着他的话故意说:“那你乖乖惜命,知道吗?” “不然,老婆孩子都是别的男人的。” 权宴挑眉,有点委屈:“你还真想改嫁?” “不然?”姜媃眨眨眼看他。 “不准,我说说的。”权宴霸道地咬住她的唇,嗓音强势地吓人:“你和婳婳都是我的。” “别想其他男人。” 姜媃笑了,反手搂紧他的腰,踮起脚,迎着他的唇,主动回吻:“那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知道吗?” 权宴嗯:“你也是。” 两人在洗手池边搂着亲了好一会,亲的姜媃脸红的不行,怕一会石庭父母来电话,她推推他的胸膛说:“不亲了,我先帮你拿碘酒消毒一下。” “一会石庭爸妈来电话。” 权宴还没亲够,不过这是人家家里,他倒也没继续下去。 乖乖听话,靠在大理石洗手池边,让姜媃给他涂碘酒消毒。 消毒完毕,姜媃又找了两片创口贴贴在手指伤口。 搞定了,两人才出来。 一出来,石庭刚好进来,看到权宴,他本能瑟缩地低下了头,握紧手机小声说:“权少,我已经跟我爸妈沟通好了。” “我现在给他们打过去,让婳婳接听。” 权宴看到他就来气,冷着眼睨了他一下,点点头:“嗯。” “走吧,我们去沙发那边。”姜媃拉着他的手说。 权宴嗯。 几人一起到了沙发边,婳婳看到石庭,倒也没有排斥,还是很开心地扑到他怀里要抱抱。 不过石庭身上痛,抱婳婳的时候,手使不上力。 差点摔了婳婳。 幸好权宴在一旁托着,石庭赶紧抱住,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很难看的笑说:“权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里没力。”石庭小心翼翼解释着。 婳婳听不懂,连忙说:“爸爸你怎么了?” 石庭看着可爱的婳婳,心里一阵愧疚和苦涩:“我没事。” “婳婳,你妈咪是不是跟你说了?” “以后你叫我们干爸干妈就行。” 婳婳点点脑袋:“以后我有两个爸爸妈妈。” 石庭继续苦涩笑笑:“嗯。” “婳婳,对不起,爸爸以前很忙,没有多关心你。” “你爷爷奶奶脾气不好,他们总是对你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爸爸刚刚去教育他们了,他们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打算跟你道歉。” “你要不要听听?” 婳婳睁大眼睛,有点惊讶:“爷爷奶奶要跟我道歉?” “是的,婳婳,你爷爷奶奶以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多想。” “他们年纪大了,没有文化。” “现在,他们意识到错误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你,也不会骂你。” 石庭一口气说完,也不敢奢望小小的婳婳能不能听懂。 愿不愿意原谅他们。 他只想弥补。 低头翻出手机通讯录号码,给石老头和石老太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石老头和石老太刚才已经被石庭提醒过了,他们要是再蛮横,他们家儿子命都要没有了。 这两个老人虽然平日蛮横惯了,但涉及儿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石庭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爸妈,婳婳在我这边。”石庭把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那端的石老头和老太听到后,赶紧讨好说:“婳婳,我们是爷爷奶奶。” “你听得到吗?” 婳婳哦一声:“听到了。” 石老头和老太继续说:“婳婳,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以前糊涂,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那些骂你的话,都是我们乡下人嘴快,你千万别觉得自己不好。” “你是我们老石家最好的宝贝,知道吗?” “婳婳,爷爷奶奶以后不会找你,也不会骂你。” “你一定要快乐成长。” 老头老太对着石庭让他们抄写下来的话,一五一十读完。 婳婳果然心里好多了:“你们真的不骂我了?” 石老头赶紧笑呵呵:“当然,婳婳,爷爷就是个老糊涂。” “你也知道的,我们嗓门大,在乡下的时候,我还说过隔壁的狗蛋,对吧?” “他一个小屁孩,整天追着鸡鸭玩,差点踩坏了老母鸡下的鸡蛋。” 婳婳想起来了,爷爷确实经常骂狗蛋。 因为他老是踩到母鸡的鸡蛋。 想到这个,婳婳忽然咯咯咯笑了。 果然,五岁,治愈也快。 毕竟还不算记事的年纪。 情绪来来回回,发泄的快。 “婳婳,爷爷奶奶错了,对不起,你千万别再把我们的话当回事知道吗?” “我们说话,就跟那个——放屁一样。” “爸,别在婳婳面前说这么粗俗。”石庭怕婳婳害怕,赶紧让石老头别说了。 婳婳确实是心软又善良的小姑娘。 她不生气了。 反而听到爷爷说放屁。 她忍不住捂住嘴咯咯咯继续笑。 看到她笑,石庭放下心了。 石老头还在电话那端喋喋不休道歉,哄婳婳。 哄了半小时。 婳婳说:“我不生气了。” 老头老太这才松口气。 石庭也缓了口气。 先挂了电话。 “婳婳,以后没人会说你坏话。”权宴蹲下身,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你是我们最爱的宝贝。” 婳婳点点小脑袋,第一次没有那么抗拒地紧紧搂住了权宴的脖子。 “婳婳,我们回家?”权宴抱紧她,顺手拉起姜媃的手,哄着她说。 婳婳本来还想和沈昭住。 但是权宴说,给她买了芭比小公主。 让她回家拆箱。 小姑娘一下就心动了,犹豫了一下,抱着权宴没松手。 沈昭见她终于没有那么黏着自己,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第一次彻底卸下心里的担子。 以后,婳婳的人生会越来越好。 第122章 飞荷兰,婳婳第一次开口叫爸爸妈妈! 时间一晃很快。 婳婳跟着姜媃和权宴一直住别墅,关系也越来越好。 马上到了权宴生日和婳婳认亲宴。 姜媃请假一天,办好护照和签证带权宴和婳婳一起去荷兰接许翠温回来。 坐飞机的时候。 婳婳要去看玻璃窗外的起起落落的大飞机。 权宴宠她,就抱着她一起去玻璃窗那边看了。 姜媃不放心,把行李寄存后。 拿上婳婳的小水壶往他们那边走去。 只是还没走近就看到了好久没有见的许暮眠,她看起来也是要出国。 手里拿着一张机票和签证单。 白色连衣裙,肉粉色高跟鞋,形象比之前有些干练。 她大概也没有想过会在机场碰到权宴。 尤其是权宴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许暮眠怔了下,有些觉得恍惚。 不过他手里的女孩,许暮眠认得,姜媃的小侄女。 但权宴怎么抱着? 许暮眠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小孩,生怕看漏了一秒,以为是幻觉,但事实是权宴确实抱着她。 而且脸上是她从没见识过的温柔和宠溺。 就好像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许暮眠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去咖啡厅见他的时候,他就和姜媃坐在那边。 他们身边各自坐着两个小朋友。 那时候,她问姜媃,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说表姐的。 现在想来,其实就是他们的吧? 许暮眠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们父女温馨无比的背影,眼底都是数不尽的自嘲和落寞。 但更多的是心酸和难受。 原来,姜媃从来没有输过。 她哪怕不要。 权宴都能倒贴着追上去。 许暮眠收起目光,隐忍住眼眶的泪水,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追上这个男人了。 转过身准备去自己的登机口。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拿着一只米奇老鼠图案的卡通水杯站在她面前。 两人视线对上。 许暮眠先轻笑了一声:“姜媃,恭喜你,赢了。” 姜媃没什么想跟她说的:“谢谢。” 说完,她要去权宴和婳婳那边。 许暮眠却像有些不甘心地说:“姜媃,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头找他?” “你难道不知道你把他甩了那几年,他受了多少罪?” “但凡你知道这些事,你都不会再有脸找他复合了吧?”许暮眠觉得姜媃应该是不知道权宴生病的事。 不然,她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跟在他身边? 姜媃皱起眉,手指紧紧抓着婳婳的水杯,忽然平静地看向有些不甘的许暮眠,说:“我知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暮眠真的佩服她的厚颜无耻:“是,跟我无关。” “但我就是不想你伤害他。” “我告诉你,权宴得了心理疾病。” “都是你害的。” “你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许暮眠咬着牙说完,她身后有人过来了。 权宴抱着婳婳站在她身后:“许小姐,真尊重我,就不应该在公共场合大肆宣扬我的病。” “我有权报警处理。” 许暮眠怔了下,瞬间转过脸看向身后的男人。 他抱着婳婳,眼神很冷很冷地看着她。 许暮眠咬着唇,脸色本能浅浅白了几分:“权宴,我是为你好。” 权宴笑了,嗤笑的。 “你以什么身份为我好?” “我老婆都知道这种病情是属于个人隐私,不应该拿出来说,倒是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肆宣扬?” 许暮眠脸色再度白了几分,她确实没有想太多,她就是见不得姜媃糟蹋了权宴,还能厚颜无耻回头来找他在一起。 “权宴,对不起,我莽撞了。” “跟我老婆道歉,你出言挑衅她了,我不容许。”权宴声音冷冷的,听起来没有半分的商量余地。 许暮眠这辈子都不想跟姜媃道歉。 但是有权宴压着。 她不敢不道歉。 忍着心里的怒气,回头对姜媃低头道歉了:“姜媃,对不起,是我嫉妒你。” “对你出言不逊了。” “请你别生气。” 姜媃不会生气,但她也不想被她再挑衅,慢慢走到许暮眠面前说:“许暮眠,以后见到我,绕道走,我其实也不是很好说话的人。” “这次,因为我女儿在,我不想出手。” “下次,就不一定了,对了,还有,我知道权宴的病情,但这些都是我们夫妻的私事,你管好自己。” 姜媃说完,拿着水壶回权宴身边,留下许暮眠脸色僵硬如木头一样怔怔站在原地。 她知道? 他们竟然都结婚了? 婳婳真是他们的女儿??? 一连串的信息让许暮眠只觉得心口刺痛的厉害,她连忙捂着心脏的位置,脸色苍白,逃一般地拿着自己的机票往飞往巴黎的登机口,狂跑而去。 原来,她真是小丑。 人家其实早就知道,甚至结婚了。 她却妄想去挑拨,呵呵——她真的彻彻底底输了。 * 十分钟,登机。 权宴抱着婳婳坐上头等舱,姜媃跟在他身边。 婳婳对飞去荷兰不陌生。 姜媃每年寒暑假都会让沈昭陪她来阿姆斯特丹玩。 所以一上飞机,小姑娘就晃着小脚丫开始兴奋跟权宴说她去过好几次荷兰了。 还去看乐高小镇的大风车和运河游船。 她说温温好婆对她可好了,她会做甜甜的带奶糕香味的手工糖给她吃。 还会带她去附近的农场挤牛奶,抓小绵羊。 还有库肯霍夫公园的郁金香节。 超美超美。 温温好婆给她拍了好多照片。 可是照片不在她手里,在沈昭妈咪那边。 权宴听着,心里有些柔软,果然,女儿才是爸爸的小天使。 光她听描述。 他都想象出婳婳在荷兰玩的多开心。 “婳婳,以后爸爸带你去更多的国家,好不好?”权宴弯腰温柔摸摸她小脑袋说:“爸爸带你去纽约?爸爸的学校?” 纽约? 婳婳没有去过。 婳婳马上来精神了:“你在纽约上学吗?” 权宴笑着点头:“嗯。” “过段时间下雪的时候,我们和妈咪一起去那边过圣诞节好不好?” “那边有很多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 婳婳听着就激动起来了,两只小手不停地抓着权宴的手:“我要去,我要去看圣诞老人。” “那我可以带珺珺一起去吗?” 权宴笑:“没问题。” “你们一起去。” “耶!”婳婳开心了,马上搂着权宴的手主动贴贴抱抱,然后第一次,她忽然就叫了权宴一声爸爸:“爸爸,你真好。” 权宴和姜媃都听到了这一声爸爸。 两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荷兰航空的空姐过来叮嘱他们系安全带。 他们两人才回过神,随后相视一笑。 “婳婳,你刚才叫我什么?”权宴忍着跳跃的心,有些开心地小声问:“我可以再听一遍吗?” 婳婳咬着小嘴巴,小脸刷刷地红了下,盯着权宴爸爸这张特别帅特别帅的脸,有些忸怩地小声说:“爸爸。” 权宴听到了,很满足,低头亲了下婳婳:“婳婳,我的小公主。” “婳婳,那我呢?”姜媃笑着看着她。 婳婳看向小姨,也有点忸怩:“妈咪。” 这下,姜媃和权宴都开心了,两人握紧彼此的手,笑着看着婳婳的小脸。 虽然婳婳叫他们的时候还有些忸怩。 但起码她愿意叫了。 相信以后,他们陪着她的时间越多,她会越来越接纳他们。 第123章 心机权少,拍照官宣晒一家三口。 12个小时的飞行。 曾经这条航线,来来回回五年,都是沈昭陪着婳婳一个人飞过去见姜媃和许翠温。 终于这次,这条孤独的飞行旅程变成了一家三口。 抵达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刚好是次日的中午十点左右。 婳婳人小,受不住这么久的飞行。 早就窝在权宴怀里奶呼呼地睡着了。 等飞机稳稳地降落。 婳婳还没睡醒。 姜媃怕吵醒她,轻轻解开安全带,让权宴抱着她起来,她去拿托运的行李,权宴拉住她一只手,单手抱起趴在他怀里睡觉的婳婳,低声说:“你忘了,我带了保镖。” “托运行李让他们去拿。” “坐这么久的飞机,你饿不饿?” 姜媃摇头:“不饿。” 这五年的贫困日子,确实让她一时很不适应,拿个行李不用自己去,只要嘱咐保镖就行。 “那先下去,我看婳婳应该快醒了,她人小,估计会饿。”权宴握紧她的手,带她往旋梯下走。 姜媃耳边听着他温声细语的交待,眼神不自觉就染上一层温柔的色彩。 “权宴。” 权宴侧眸看她:“嗯?怎么?” 姜媃反扣紧他修长的手指,咬着唇,眨着眸,唇角温温柔柔就溢出一抹漂亮的笑容:“有你在真好。” “我什么也不用管。” “所以?”权宴勾了下唇,倾身到她面前说:“那你是不是得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这个男人总是在怕她逃离。 其实,她根本不会走了。 或许之前她会考虑太多,盛家的事,权家父母等等。 现在,她都不会考虑了,这么好的男人。 她不想再松手。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阿宴,她的老公。 “你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姜媃笑了笑,踮起脚,旁若无人,也不担心被周围的荷兰人看到,主动亲了下权宴的薄唇:“一直担心我会跑路?” 姜媃主动亲他,权宴有些受宠若惊。 明明他其实各方面都是天花板级别的男人。 可是在姜媃面前。 他确实还是会没有安全感。 因为老婆好美啊! 又漂亮能力又强,还会拍电影。 他真的很怕比他更年轻的男人看到她,把她勾走了。 “嗯,担心的。”权宴喘着热热的呼吸,漆黑的眸深情的像盛着一湾星河:“所以,你别离开我好吗?” 姜媃真的有些被他这话弄得心里软的不行。 明明该担心他会离开的人是她呀! 他这么好。 谁会舍得离开? 当年,她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不想拉权家下水。 咬着唇,手指更用力握紧他的手:“傻瓜。” “我都被你骗去领证了,你说我还能跑?” “不会跑的。” “真要跑了,还不是会被你抓回来?” 权宴笑了:“知道就行。” “唔唔——”两人谈话间,婳婳睡醒了,小家伙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皮看到熟悉的机场马上就兴奋地说:“到了,到了。” “我可以见到温温好婆了。” 提到许翠温,姜媃赶紧拿出手机给许翠温打电话报平安。 她知道她们过来,已经从疗养院搬出来了。 回了之前住的小屋。 打完电话,姜媃看向婳婳,眼神不自觉宠溺说:“婳婳,小肚肚饿不饿?” 婳婳到底还小。 没有大人那么抗饿,一个小时之前吃了飞机餐。 这会,她已经饿了。 她马上搂着权宴,眨眨如水晶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说:“爸爸,我要吃荷兰的华夫饼。” “还有猫仔糖和好喝的扁豆汤。” 这几样都是许翠温在暑假的时候,带她去广场餐厅吃的东西。 她最喜欢就是猫仔糖。 权宴揉揉她小脸,一颗老父亲的心被她主动喊爸爸,早就融得暖洋洋的。 “嗯,爸爸带你去吃。” “耶,我要吃猫仔糖。”婳婳馋的马上可爱的吞吞口水。 模样古灵精怪。 可爱的要命。 “婳婳,不能多吃糖哦,不然蛀牙。”姜媃摸摸她小手说:“只能吃一点点?” “哦,我不多吃,我就吃三颗猫仔糖。”婳婳举起三根小手指比划一下。 “我很乖的。” 姜媃笑:“嗯。” “姜媃,这里你熟,你安排餐厅。”权宴说。 姜媃嗯,拿出手机开始搜餐厅预约位置。 这里的餐厅都要提前预定。 否则现在去是排不到位置。 预定好了阿姆斯特丹最出名的d''Viff Vlieghen餐厅。 藏在阿姆斯特丹市中心九街附近一条幽静的巷子里。 有百年的历史,里面的装修风格都是代尔夫特陶瓷风,曾经接待过猫王。 算是很出名的网红餐厅。 * 很快,到了d''Viff Vlieghen餐厅。 婳婳比权宴熟门熟路,迈着她的小短腿蹦蹦跳跳就去找她们之前预定过的餐桌。 靠窗,可以看到菱形玻璃窗外的街景。 姜媃拍纪录片发工资的时候带她和许翠温来这里吃过一次。 价格不算很贵,她能承受。 而且婳婳不常来荷兰玩。 她总要给女儿最好的童年记忆。 “爸爸,妈咪,这里。”婳婳指指去年的时候,姜媃带她来这里吃饭的桌子,开心地说:“小姨上次——”婳婳想跟权宴介绍。 结果有时候还是会改不了口。 她喊完小姨,意识到什么,小家伙看看姜媃,马上说:“妈咪带我来这里吃过肉肉。” 虽然喊小姨妈咪有点拗口。 婳婳已经在努力接受了。 姜媃也不急,笑着摸摸她小脑袋:“婳婳,你还记得呀?” 婳婳小脑袋:“记得,温温好婆抱着我在这里吃饭呢!” “好婆还给我喂肉肉吃。” “还有可可粉冰淇淋,我爱吃。” 果然,只要是好吃的,她记得可清楚了。 姜媃忍不住轻轻笑着对权宴说:“婳婳是个小馋丫头。” 权宴侧眸看她笑,唇角轻轻勾勾:“你说像谁?” “她是小馋丫头?” 姜媃愣一下,而后脸色倏地泛红:“权宴你——想说我是大馋丫头?” “小心我踢你。” 权宴不敢,一把搂着她的腰,低声咬着她耳尖哄:“宝宝,你是我最爱的老婆。” “我不敢说你的。” “不和你嘴贫。”姜媃一拳轻轻推开他,拉着婳婳的手去她预订的餐桌坐下来。 权宴目光温柔又宠溺看着她们母女坐在餐桌边点餐的温馨模样。 男人心里一阵阵地泛起一抹涟漪。 权宴想,这大概就是家的意义吧?有一个爱到骨子里的老婆和他们爱的结晶,时刻陪伴在他身边。 他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权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媃和婳婳看了好一会,这才迈开长腿朝她们母女那边走过去。 到了两人身边,权宴忽然牵着姜媃的手说:“老婆,拍个照?” “我想传到我的朋友圈?” “我们总要官宣了对不对?” 姜媃心口一跳,漂亮的脸微微有点红晕泛出来:“你不是说等生日宴再公开?” 权宴等不了:“也不差那么几天对吧?” “我先在朋友圈官宣一下。” “毕竟,我不想没名没分跟在你身边。” 这话说的好委屈。 姜媃都笑了:“好啦,那你拍吧。” 有了老婆的允许,权宴马上拍了她们两人握着婳婳小手一家三口定位荷兰的温馨官宣照:【荷兰的风很暖,谢谢老婆和宝宝陪我来欣赏。】 第124章老婆,现在让我亲亲吧? 权宴的朋友圈一向很干净。 这里的干净是指界面干净,他很少发乱七八糟的动态。 有时候无聊才会发一句晚安之类的话。 平时几乎一条动态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他脾气,高冷性子,就他这几百年不发一条动态的状况。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不是退网了还是怎么了? 但是他这种神秘的京圈太子爷竟然破天荒的发了一条幸福无比的官宣朋友圈。 当天中午。 整个京圈直接炸了。 权念娇是知道他和姜媃的事,没有再和之前那样阻扰。 第一个给他点了赞。 顺便评论一句:“阿宴带老婆和小宝去荷兰了?记得给我们带点荷兰特产回来。” 权念娇也是京圈名媛。 她这句话的点评无疑是坐实了权宴这条官宣照的真实性。 随后江斯年第二个评论:【权哥,不地道啊,带嫂子和宝宝去荷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算不算兄弟】 又一个京圈大佬坐实照片的真实性。 瞬间权宴下面的点赞数量直线飙升。 连带评论也是唰唰唰地冒出来。 【卧槽,权哥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啊?这手是谁啊?竟然还有小朋友的手?他隐婚多久了?娃都有了?】 【哇靠,真的假的啊?权哥你真是藏得够深啊?】 【啊啊啊,不会吧?权哥真的结婚了?】 【权哥,你赶紧放嫂子的正脸照啊?我们想看看嫂子。】 【我去,果然,只有闷声不响的人才是干大事的人,我们权哥平时一条朋友圈步发,结果一发就是深水炸弹。】 【呜呜呜,不要啊,权哥这么帅这么优质的男人真的结婚了吗?呜呜呜,我要失恋了。】 【草,权哥真的——太会搞事了。】 【看来今晚,京圈有无数女人要失恋痛哭了。】 【权哥,放嫂子和宝宝的正脸照啊!我们要看嫂子的正脸照。】 就在评论正在热情如火地要求权宴发姜媃的正脸照。 权宴把朋友圈的评论递给姜媃看时,眼睛眼巴巴地说:“老婆,你看?要不要发你的照片?” “我是尊重你的,但是大家都想知道你是谁?” 狗男人,就是变相想让她露脸。 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了。 姜媃一看他装眼巴巴的模样,就知道他小心思,轻轻一笑:“到底是他们想看我的脸,还是你想把我的脸发出去?” 权宴勾起唇,笑盈盈:“都有。” “但我绝对尊重你。” 姜媃想翻他一个白眼,不过,她也没拒绝,主动抓紧他修长的手指:“你想官宣的话。” “我没有意见。” “权宴,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丢下你。” 权宴点点头,趁着婳婳在旁边偷吃服务员端上来的甜品冰淇淋,低头,捏着姜媃的下巴,猝不及防就亲在姜媃的唇上。 一亲。 他举起手机快速拍下了这张侧脸温宠的接吻照。 他们两人都是高颜值。 接吻照拍出来,自然氛围感十足。 加上边上还有个可爱小不点正低头大口吃冰淇淋。 照片整体画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幸福感。 拍完这张接吻照。 权宴心满意足再次在朋友圈更新了这张新鲜出炉的照片:【官宣,爱她和小小她。】 两个她。 一个老婆,一个女儿。 往后余生都是他心尖尖的人。 这照片发出来。 再度炸了整个京圈名流圈子。 因为权宴亲的女人,他们都认识。 姜媃! 五年前她把权宴甩了,然后消失在帝都,没想到五年后,权宴竟然没有放弃她,也没有报复她。 反而还和她在一起了? 还有那个偷吃冰淇淋的小可爱。 竟然是他们的女儿? 一石惊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惊讶地不行。 【挖槽,竟然是姜媃?】 【真爱啊!权少够长情啊!】 【你们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我知道内情,最近盛世集团倒闭了,你们也听说了吧?就是权少的手笔,盛世集团当年就是把姜家吞并的罪魁祸首,姜媃甩了权宴,是因为盛家对她步步紧逼,现在他们重归于好,我觉得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终于有知情人爆料了。 不然圈子里的人还是会恶言骂姜媃攀附权贵。 【真的假的啊?姜家倒闭是盛世集团搞鬼的?难怪盛蕾一直在明里暗里打压姜媃,估计想心虚,不想她回来翻身。】 【这么看,姜媃好惨啊,盛家和姜家当年关系也不差,甚至,盛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姜家在提携,他们竟然恩将仇报?太恶心了。】 【权少是真的超爱。】 【真多年了,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她啊!】 【所以,那个小娃娃是姜媃偷偷生下来的?】 【呜呜呜,我要磕死了。】 圈子里的人热烈的聊着。 权宴没兴致看他们评论,他这次官宣,只想让自己名正言顺。 现在目的达到了。 他自然没兴致去翻评论看。 把手机放到一旁,陪着姜媃和女儿一起吃饭。 吃完饭,他们才驱车去许翠温的小家。 这个小家不大。 是许翠温变卖了所有珠宝首饰买下来给他们一家三口住的。 可惜,姜岐山住了没多久,就自杀了。 这个家一下就不像家了。 冷冷清清。 没有半点人气。 不过很快,他们重新有一个家。 许翠温也不用再住在异国他乡的疗养院。 她爸爸的骨灰也能回国,安在姜家老宅的墓地。 到了家门口,姜媃拿钥匙开门。 钥匙刚插到钥匙孔。 穿着一身粗麻长裙,瘦的厉害的许翠温已经迫不及待开门了。 门一开。 许翠温看到抱着婳婳的权宴和姜媃,她的眼睛一下没控制住,霎那泛红,“媃媃,婳婳。” “妈妈,这是权宴,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结婚了。”姜媃伸手握住许翠温颤抖的手:“我们来接你和爸爸回国。” “以后我们不会再躲在这里了。” 许翠温点点头,双眸更是红的一塌糊涂,抬手要抱婳婳:“婳婳。” “温温好婆抱你好不好?” 婳婳和许翠温不陌生。 毕竟每年都来玩。 小不点马上扑到许翠温怀里抱着她:“温温好婆,妈咪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国啦?” 许翠温忍着落泪的冲动,点点头:“嗯,以后温温好婆天天陪婳婳玩,怎么样?” 婳婳当然愿意,她最喜欢温温好婆做的糖果了。 超好吃。 “好,婳婳想要温温好婆跟我住。” 许翠温笑,低头蹭蹭婳婳的小肉脸:“婳婳,好乖。” “妈,你好,我是权宴,第一次上门,这是我买的礼物。”权宴适时开口,从礼物袋拿出买的两盒珠宝首饰。 许翠温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珠宝首饰了。 以前姜岐山在的时候。 她隔三差五都能收到他送的珠宝。 现在姜岐山走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她这个年龄其实也过了爱好珠宝的年纪。 她现在只要女儿过得幸福就好。 “谢谢。”许翠温不好意思接:“阿宴,这个太贵重了。”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快进来,我给你们煮了水果茶。”许翠温抱着婳婳给他们让路。 权宴把珠宝盒子递给姜媃,姜媃知道他心思,走到许翠温身边,把两盒价值一千万的珠宝塞给她:“妈妈,权宴的心意。” “你先收下吧。” 许翠温觉得昂贵,不想收,姜媃强行塞给她。 她推搡了几下,婳婳嚷嚷着要吃猫仔糖。 许翠温只能收下了,抱她去吃糖。 姜媃怕她宠溺女儿过头,赶紧叮嘱她不要给婳婳多吃。 许翠温知道,准备喊他们一起来喝茶。 权宴倒是不口渴,他反而想看看姜媃这五年住的地方,跟许翠温说了一声,就要求姜媃带他去参观她的房间。 姜媃拿他没辙,拉着他的手上楼。 到了她的卧室,姜媃准备给他介绍一下,结果男人突然关上门,把她紧紧抱着按在门边,低头就亲上来:“等会再介绍,老婆,现在让我亲亲吧?” “好想亲亲你。”飞了12个小时。 他憋的慌。 姜媃被他磨的脸蛋一烫,完全抵抗不了,只是咬着唇说:“你别乱来。” “妈妈和婳婳还在楼下。” 第125章 权宴,你现在好粘人。 “不乱来,只是想亲你。”权宴还没饿到现在就想做点白日宣淫的事。 只是想抱着她亲就好。 “在飞机上不敢亲你,憋了很久了。”他真的很懂如何撩起她内心的欲望。 几句低低的软话。 就把她撩的骨子都酥麻了。 “亲可以,但还是不要——”姜媃呼吸不稳地,抓着他身上的衬衫。 夏天布料薄。 尤其她穿的裙子,轻薄款。 他压上来,两人身体瞬间紧紧贴合在一起。 仿佛铆合镶嵌。 牢牢卡住。 “乖,让我亲一下好吗?我就亲亲我的老婆。”他语气是请求,但唇早就凶悍地掠夺起来。 完全没有半点地‘客气’。 甚至大手也是作乱地在她身上游弋。 惹得姜媃脸色潮红,身体抖的不行,抓着他衬衫的手,瞬间握紧起来。 “权宴,你别乱摸。” 姜媃真的服了他。 亲就亲。 怎么乱摸乱动。 “因为好想你。”他也不藏着掖着,把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表露在她耳边,原本就有些着火的身体。 被他这句话惹得娇颤不已,双腿不自觉发软,差点摔下去。 幸好权宴单手搂紧,才不至于让她跌落。 “就一会会。”他低低诱哄。 姜媃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等亲了足足半小时,两人在静谧的卧室都亲出一身的薄汗,后背裙子濡湿,衬衫湿透,权宴压抑着身体的欲望,依依不舍松开她,俊美的脸透着一层好看的潮红,嗓音哑哑说:“我去卫生间一下。” “你等我五分钟。” 姜媃抚着自己同样潮红的脸,咬着唇,都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西裤状态。 转身先去拿毛巾擦汗。 权宴则去卫生间解决。 五六分钟后,男人洗手出来。 姜媃已经换了另一件薄款的藕粉色长裙,刚才濡湿的蓝色裙子被她丢在洗衣篓。 “现在好了?”姜媃看向他。 权宴舌尖抵了下牙齿:“没有。” “晚上时间给我。” 姜媃瞪他一眼:“万一婳婳跟我睡呢?” 权宴走过来,大手握紧她的手:“放心,婳婳绝对会跟咱妈一起睡。” “你就不想可怜可怜你的老公?” “老婆,晚上时间给我吧?”权宴搂着她,低头蹭蹭她的额头,低声地求欢:“可以吗?” “哎,就当可怜你的老公好不好?” 姜媃被他黏的没辙,“知道了。” “权宴,你现在好粘人。” “以前的高冷范呢?” 姜媃忍不住想吐槽:“五年前,我怎么勾引你,你都不会黏我。” 权宴摸摸她小脸:“所以,被你捡到宝了。” “我私下就是很粘人。” “高冷也是因为我们还没确认关系。”他的性格确实不是那种一开始就特别黏人和外放的男人。 再者,他不喜欢对谁都那么热情。 他黏人,也是因为特别特别喜欢这个人。 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 姜媃笑了起来:“臭屁。” “有这么说自己是宝的吗?” 权宴带她下楼:“怎么?你不觉得我是宝吗?” 姜媃咬着唇继续笑:“那你觉得我呢?” 权宴看她一眼,眼底柔柔的:“当然是宝。” “是我最大的宝贝。” 哼,这嘴,确实比之前会哄人了。 姜媃很受用。 唇角甜甜笑着,指尖主动握紧了他的手指。 “别说了,被妈妈听到会尴尬。”姜媃压低声音叮嘱他。 权宴乖乖点头。 “走吧,去看看咱们家的小馋猫是不是在吃糖。” 姜媃嗯。 * 公寓厨房。 许翠温正在做手工煎饼给婳婳吃。 而小馋猫婳婳抱着一罐子猫仔糖坐在小凳子上吃的津津有味。 这款猫仔糖。 是荷兰特色之一。 糖果造型像小猫Katjes,糖果颜色是黑色的。 因为里面主要成分是甘草。 很多人吃不惯。 但是婳婳的口味就是很奇特,她第一次吃这种甘草味道的猫仔糖,就爱上了。 她特别爱吃。 姜媃之前陪她吃过一次。 一言难尽。 她自己吃不下去。 婳婳却是吃的特别开心。 每次回国,她都买一罐给她带回去。 “婳婳,别多吃哦!”姜媃快步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糖果罐子,赶紧说:“多吃要蛀牙的。” 婳婳舔舔手指头:“因为猫仔糖好吃。” 姜媃摸摸她小脑袋:“好吃也不能多吃。” “明天再吃吧,今天不准吃了?” 婳婳还想吃,但是姜媃不允许,她只能瘪瘪嘴巴,不情不愿地点点脑袋。 灶台边的许翠温回头有些溺爱说:“媃媃,小孩子难得吃,你别太严格了。” 姜媃把糖果罐子藏到厨房上面的柜子里说:“她今天吃了好多甜食了。” “不能再多吃了。” 许翠温笑笑:“那行,我的煎饼做好了。” “婳婳,要不要尝尝温温好婆做的这款煎饼呀?” 婳婳举起小手,马上开心地跑到许翠温身边,撒娇地抱着她的腿:“温温好婆,我要吃。” 果然,这种隔辈亲的外祖孙的关系就是比她和权宴关系亲近。 沈昭第一次带只有两岁的婳婳来荷兰玩。 婳婳就爱扑在许翠温怀里要抱抱和亲亲,那时候她黏许翠温比她多。 现在看来。 这大概就是血缘的神奇。 “我们婳婳最乖,来,好婆抱你吃。”许翠温在疗养院孤独惯了。 婳婳在身边,她明显比在疗养院的时候开心多了。 也愿意积极做点事。 否则,她只会每天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在疗养院的病房,从早坐到晚上。 什么也不想做。 什么社交也不想去联络。 日复一日,枯坐到天黑。 婳婳伸出小手,许翠温马上温柔又宠溺地抱起她,抱着坐到餐桌边。 开始喂她吃煎饼卷。 姜媃和权宴坐在一旁说:“妈,你少喂一点。” “她在餐厅吃了不少东西,吃太多要积食。” 许翠温知道,“好,我就喂两口。” “婳婳,那我们听妈妈的话?不要多吃?” “我们就吃两口,好婆带你去旁边的小公园玩?” 听到小公园,婳婳马上点点脑袋,完全不想再吃煎饼卷,赶紧拉着许翠温的手说:“温温好婆,我要去小公园玩。” “我要去,我还要玩滑滑梯。” 许翠温低头亲亲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好,我们现在就去。” “顺便把我们的小靴子和小铲子一起带着。” “小公园里有堆沙堡。” 婳婳拍拍小手:“好耶!” “温温好婆,我们去叫隔壁的小杰瑞一起玩?” 许翠温愣了下,随后笑了笑:“婳婳你还记得小杰瑞呀?” 婳婳点点小脑袋:“我记得呀!” “我来玩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家门口等我呢!” 确实,许翠温已经好久没有回这个公寓了。 她都要忘记这几年,隔壁家跟婳婳一样大的荷兰小帅哥见到婳婳的第一天。 就开心地跑过来跟她交朋友。 还说要一直跟婳婳做好朋友。 “那我们现在就去隔壁找小杰瑞玩?”许翠温抱起婳婳要出门。 姜媃见状帮她们去拿小靴子和玩具小铲子:“妈,别带她玩太久。” “我和权宴在家里给你们做晚饭。” 许翠温知道的:“放心,我有数。” 许翠温说着,抱着婳婳先走了。 等她们出门。 权宴终于出声了,他伸手握着老婆的手:“老婆,小杰瑞是谁?” “你就不担心他把我们女儿拐走?” 果然,每个男人知道有男孩来找自己女儿玩。 都会紧张兮兮。 生怕把自家宝贝闺女拐走。 姜媃想笑:“你想太多了。” “他们才几岁?” 第126章 我只要姜媃和她女儿的命就行! 同一时间,美国纽约。 盛家破产后不久,盛蕾就接到了盛夫人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着让女儿别回国。 不然之前盛天乾给她在美国买的房子和给的一笔钱都会被银行冻结。 只要她在美国好好待着。 就算不工作。 靠着盛天乾之前给她的那一张五千万的银行卡,也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盛蕾就不是甘心的人。 尤其她知道盛家破产都是因为姜媃找了权宴。 权家和盛家根本没有什么产业冲突和仇恨。 权家却在背后把他们盛家搞死了。 这一切无非都是姜媃这个贱人搞的鬼。 她真的低估了姜媃的本事。 即便过去五年,她竟然还能让权宴为了她低头。 不过没关系。 现在盛家破产了,爸爸和弟弟都被关了起来。 弟弟还有可能死刑。 这一切她都不会放过姜媃。 是她害的她家破人亡。 那么她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盛蕾在纽约的公寓收拾好心情,果断找上了之前在国外认识的一个黑帮大佬。 这个黑帮大佬来自意大利的黑手党集团。 年纪差不多40多。 虽然年纪大,但手里还是有点权。 被黑手党安排到了纽约驻扎。 盛蕾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这个黑手党大佬的酒杯。 大佬对她这个年轻的东方女性一见钟情。 一直在追她。 盛蕾本来是看不上这个老男人。 可是盛家出事了。 她自然不会放过姜媃。 和黑帮大佬打点好了,盛蕾回公寓的时候,盛夫人从国内来电话了:“蕾蕾,你在那边还好吧?” “咱们家里完蛋了,你千万别回国。” “妈妈处理好国内的财产,我就会来找你。” 盛夫人手里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自己的信托基金,这些钱,不用被银行清算。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几千万。 足够她们母女在纽约生活。 只要盛蕾不作死就行。 盛蕾坐在公寓沙发,晃着手里的酒杯,声音尖锐又满满的恨意:“妈,你就这么放过姜媃了?” “你知道我现在被国内那帮名媛在嘲笑是落汤鸡。” “是姜媃的手下败将。” “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盛夫人当然不甘心啊,儿子都要死刑了,老公也被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没本事把他们捞出来了。 再者,姜媃现在和权宴结婚了,人家今天都官宣了。 她这种落魄户,怎么跟姜媃去斗? 她背后权宴啊! “蕾蕾,妈妈是不甘心,可是这有什么办法?”盛夫人算是看透了,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办法跟姜媃斗:“这就是报应。” “我们当年把她们姜家赶尽杀绝。” “现在反过来要把我们杀绝。” “我们认命吧。”盛夫人沉沉叹口气:“这件事,你也别掺和了。” “以后在纽约好好生活就行。” “你爸爸和弟弟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你弟弟判个无期徒刑。” 盛蕾咬紧牙关:“妈,我不会放弃。” “你先过来吧,姜媃那边,我会想办法弄死她。” “包括她那个孽种女儿。” 盛蕾语气里的恨意让盛夫人心口一跳,连忙说:“蕾蕾,你干什么?” “妈妈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别发疯。” “我警告你,别乱来,这件事我们就当吃闷亏好了。” “我过几天就来纽约。” 盛夫人警告道:“你要是敢乱来,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盛蕾不甘心:“妈,你放心,我认识了一个黑手党。” “不用我自己出手,他会帮我搞定的。” 盛夫人惊讶了一下说:“真的吗?” “到时候不会查到你头上吗?” 盛蕾哼一声:“当然,他专门做这一行的。”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 “到时候就算出事,权宴也只会查到他那边,不会查到我。” 盛蕾说的信誓旦旦,盛夫人瞬间沉思了一会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就这一次,知道吗?” 盛蕾笑了起来:“当然,我只要姜媃和她女儿的命就行。” 只有她和她女儿死了。 她就会心满意足了。 * 晚上,荷兰。 果然如权宴说的那样,婳婳洗完澡,就跑去找许翠温了。 她要和许翠温睡。 许翠温自然乐得高兴。 抱着婳婳就开始给她讲童话故事。 姜媃在卧室陪了她们一会才回自己的卧室。 刚到卧室,就被只系了一条浴巾的高大男人一把搂住,锁上门,权宴就跟饿狼一样将姜媃扑倒在床上。 低头不停地在她脸上,唇上,颈间,亲吻,舔舐,“我们在荷兰待几天,怎么样?” 难得出来。 他打算带她们母女一起玩几天。 姜媃没意见,她跟陆铭与本就请了一周的假期。 “在这里玩几天,会不会耽误你过生日和婳婳的认亲宴?”姜媃低声问。 权宴咬着她唇,嗓音缱绻低柔:“不会,大不了延后两天就行。” “我已经在朋友圈提前官宣了。” “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结婚和有女儿的事。” “现在,我们还是先做点正事,嗯?”权宴边说边用力咬住她的唇瓣,咬的姜媃脸色一红,浑身像触电一样微微颤抖起来。 本就染着些许春色的眸子霎那像晃着无数星火一样。 软的如水了。 “权宴,别咬。” 权宴哪里肯听,咬的更肆意和酥麻,修长的指尖更是撩起她的裙摆,用力游弋起来—— 这一晚,他必须狠狠吃够本才行。 * 次日一早,晨光刚刚从云层破开。 姜媃有些腰酸地推推把她紧紧搂住怀里的男人,嗓音干哑地说:“权宴,起来。” 今天说好了,要带婳婳一起去看大风车的。 “一会婳婳要来找我们的。” 她可不想让婳婳看到他们光溜溜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不急,还早。”权宴睡眼惺忪地蹭蹭姜媃的颈窝,她颈窝很热很嫩,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气。 权宴贪恋的不行。 被她推醒后,身体本能地又有些欲望了。 抬手捏着姜媃的脸,趁着她要起来的间隙,又把人按下去,低头亲起来:“老婆,再来一次?” 还要来??? 姜媃脸烫的不行,慌忙挣扎:“不要,要迟到。” 权宴不肯松手,指尖掐紧她的软腰,唇息落在她耳边:“老婆,晚了。” “已经——” 姜媃震惊又羞红脸:…… 狗男人,简直禽兽! * 一番酣战结束已经八点半。 果然,浪费了一个小时。 婳婳抱着她的小熊玩具,在他们房门口敲门了:“爸爸,妈咪,起床。” “我要去看大风车。” 听到女儿的声音。 姜媃瞬间从溺弊般的情欲里挣脱出来,抬脚一把将权宴踢下床。 也不敢看他赤着的身体。 脸色红彤彤地捂着自己的身体,赶紧先去浴室洗漱。 一边洗一边先对着门口说:“婳婳,等一下哦,妈咪在刷牙。” “你先去找温温好婆吃早饭。” 婳婳哦一声,抱着她的小熊玩具,哒哒哒去找许翠温。 女儿走了,姜媃赶紧快速冲澡洗漱。 洗漱结束,她回头瞪一眼,懒洋洋餮足的男人,不跟他纠缠,拿上浴巾擦干净水珠,先换裙子开门去找婳婳。 权宴待在浴室继续洗澡。 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 姜媃已经抱着婳婳坐在餐桌吃早饭了。 看着她们母女温馨的画面。 权宴眸色不自觉就温软了起来,唇角轻轻笑笑,迈开长腿准备坐到桌边。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权宴低头看一眼,是他之前的心理治疗医生许棠? 她竟然也在荷兰? 第127章 这里还会疼吗? “阿宴,谁的电话?”姜媃看他在接电话,一边喂婳婳吃饭,一边问。 一旁的许翠温则在准备小零食,等会出去游玩的时候,怕婳婳饿。 权宴没有想瞒着她,只是自己的病情,他到底也不好意思被许翠温知道。 所以没说话,就朝她招了下手。 先去外面接电话。 姜媃收到他暗示,放下碗,让许翠温照看婳婳吃早饭。 她起身朝他那边走去。 权宴走到门廊下才开口:“许棠,有事吗?” 对于许棠,权宴是感激的。 在那段黑暗无助的日子。 是她给予他心理治疗。 让他慢慢走出阴影,所以他心里还是很感谢她的帮助。 但也就仅限感谢。 其他,就是普通朋友的状态。 许棠是看到他朋友圈IP定位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她刚好在欧洲出差,所以就想飞过来看看,看看她一直想要知道的那个能让权宴得心理疾病的女人。 她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可能谁也不知道。 许棠帮助权宴治疗了一年多。 她犯了医学上最忌讳的一件事,她作为病患的心理医生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病人。 可是像权宴这样的病人。 本就和普通病患不一样。 他那么优秀,那么英俊,家世背景,学历文化都是一等一。 喜欢上他,无法避免。 可惜,就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偏偏是个情种。 年纪轻轻就被人伤到得了病。 这让许棠又心疼又有些嫉妒,嫉妒那个女人能轻而易举获取权宴的爱,却还能那样肆意糟蹋他。 这,大概就是不甘吧。 所以她从德国那边绕道飞过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刚好来欧洲出差,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照片了。”许棠握紧手机,坐在阿姆斯特机场的休息区的长椅上,语气故意轻松说:“所以想来看看你和你的妻子。” “权少,恭喜你结婚了。” 权宴薄唇扯扯:“谢谢。” “既然你来荷兰了,那一起吃饭?我老婆也在。” “她知道我的事。” 权宴提及姜媃,语调是旁人都能听出来的那种有些炫耀的宠溺和无限的爱意。 这个男人,平日高冷,禁欲,从不如此黏糊。 更不会和任何女性有暧昧。 他孑然一身。 像一个完美的冰雕。 可是现在,许棠却在电话里听到他满是宠溺的开口提他的老婆。 他的老婆,那个伤他的女人。 许棠做心理师那么久。 第一次无法理解。 他怎么还能回去吃回头草。 就不怕刺激自己发病吗? “好啊!”许棠慢慢收紧指尖的力道,目光有些暗红,嗓音也是努力克制的颤抖。 暗恋这么久。 她从来不敢跟权宴表露自己的心思。 现在,想表明的时候。 已经没机会了。 他偷偷领证了。 他有了老婆。 许棠这种高知女性,自尊心一向很强,她不允许自己当道德上的第三者去破坏,去勾引。 她只是不甘心自己的暗恋就这么没了。 她想去看看那个女人。 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会让权宴这样的男人都坠落下来,为她俯首称臣。 所以,就算输。 她也想输的明明白白。 “嗯,中午的时候,发你餐厅地址。”权宴说罢,姜媃过来了,她主动圈住男人的腰,抬起脸看着他,权宴侧过身将她重新搂在怀里,指尖揉揉她的发丝,完全不避讳姜媃。 毕竟也没什么可避讳。 他从来没有任何暧昧绯闻。 和许棠也是堂堂正正的医患关系。 没什么见不得人。 “许棠,先挂了。” 权宴放下手机,低头就亲了下姜媃的红唇,他刚刚用了薄荷水,薄唇内都是冰冰凉凉的薄荷叶的清新气味。 一亲都是凉爽的气息。 熨烫的姜媃浑身一个哆嗦,眨眨漂亮的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很不稳:“谁的电话呀?许棠是谁?” 权宴笑笑:“我的一个心理医生。” “刚好在荷兰,想见见你。” “我之前跟你聊过,我在美国治疗的时候,都是她帮我。” 姜媃想起来,权宴之前提过一句这么个人。 很厉害的心理治疗师。 姜媃知道了,抬手温柔摸摸他乌黑的短发,“好,你安排。” “我也想见见她,多谢她,让你走出困境。” 顿了顿,姜媃想到什么,忽然低低叹口气:“权宴,要是我当年跟你说清楚,也不会害你得病。”可惜,五年前的她。 面对姜家的倒闭。 四面的楚歌。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也害怕连累权宴。 所以,她选择了逃跑。 “说到底,我才是罪魁祸首。” 权宴早就不怪她了,要是真的想怪她,也不会这么厚脸皮地骗她结婚。 轻轻咬一口她的唇瓣:“别自责了。” “真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以后乖乖当我老婆就行。” 姜媃把自己的脸埋在他透着淡淡冷香气味的衬衫上,乖乖点点头:“不走,不走啦。” “你赶我,我都不走。” 这句话,真的很能哄权宴。 男人唇角不自觉就柔柔笑起来。 * 上午,荷兰桑斯安斯风车村。 婳婳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传统风车和乡村风光,以前每次来,她还会爬到风车下面的草地抓七星瓢虫。 权宴抱着婳婳到这边的时候,婳婳已经迫不及待拉着许翠温,要她陪她去草丛找七星瓢虫。 权宴和姜媃将一块餐桌布放在草地上。 两人牵着手席地而坐,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婳婳和许翠温一起抓小虫虫。 看到入神,权宴忽然将姜媃的手握紧在自己手心。 “姜媃,这几年你在这里过得是不是很不好?” 荷兰风景好,也仅限生活富足的人。 他让沈修查过她在荷兰的生活。 穷困潦倒又痛苦不堪。 那天,沈修把她在荷兰的生活资料放在他办公桌的时候。 他看了一整天。 看的眼睛疼,心脏疼。 最后,合上资料的时候,他只觉得胸腔都是痛苦的窒息。 他无法想象,姜岐山自杀后,她一个人扛起一个家。 一天打五份工。 从早工作到凌晨一点。 工作结束,还要照顾痛苦不堪的许翠温。 资料上说她在第三年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因为不舍得花钱去治疗,硬是拖到晕迷差点死在公寓。 最后许翠温敲门找她才报警通知救护车过来。 第四年的时候,她拍记录的时候。 从山坡上滚下来。 肋骨断了两根。 可是这些,她从来不说。 所以这次过来,他其实不是想旅游。 而是想好好看看这五年,她生活的地方。 因为只要看一遍。 他就会知道自己今后该更用力地爱她。 不让她再吃苦。 “当时你最难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权宴看向她,眼底暗暗的又心疼无比:“我不会不管的。” 哪怕当时很生气。 只要她说一句:“阿宴,我活不下去。” “帮帮我。” 他马上就会飞过来找他。 “我不想麻烦你,而且当时那样对你,我——”姜媃不好意思找他的。 权宴沉口气,手指轻轻抚过她胸口下方的肋骨。 肋骨骨折已经好了。 可是,他知道,那会摔下来的时候,她应该很疼。 “这里还会疼吗?”权宴轻轻摸着。 姜媃愣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顿了顿,她反应过来,恍然般地摇摇头:“早不疼了。” “权宴,我没事了。” 权宴收紧手指,将她抱在怀里:“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姜媃知道他说到会做到。 所以不多说,就抱紧他:“嗯。” 第128章 阿宴,媃媃,婳婳被人抢走了。 桑斯安斯的风还是很暖的。 姜媃被权宴抱着。 竟然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到午餐时间。 姜媃揉一下眼皮,想起来。 权宴却按着她肩膀,不让她乱动:“要是困,再睡一会。” “婳婳和你妈妈还在那边抓七星瓢虫。” 姜媃按了下自己的眉骨,转过脸,就看到婳婳像一尊可爱的瓷娃娃,蹲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白白嫩嫩的小手在草丛里使劲扒拉着。 也不怕草丛里钻出小蚯蚓。 蹲在那边玩的不亦乐乎。 “现在几点?你不是约了你的心理医生一起吃饭?”姜媃怕怠慢人家。 毕竟人家也算权宴的恩人呀。 当年帮他治疗渡过难关。 权宴低头亲一口她的脸:“我给她发了定位。” “我看这边有一家乡村餐馆看着不错。” “我让保镖去定位置了。” 姜媃唔一声:“也好。” “这边的乡村餐馆虽然比不上市中心的高端,味道确实可以。” “那许小姐她到了吗?”姜媃有些想见见她。 毕竟,她缺失的那一两年。 都是许棠陪在权宴身边。 “快了。”权宴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递给姜媃看:“她刚刚回复还有五分钟。” 在姜媃面前,权宴确实什么秘密也不想保留。 甚至他的手机密码都是设置的姜媃的生日。 姜媃想查他手机,轻轻松松。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秘密。 也不乱搞男女关系。 不怕她查岗。 姜媃趴在他怀里,看向他的手机屏幕,许棠的微信头像是一朵玉兰花。 看起来,很有气质的样子。 姜媃收回视线说:“许棠小姐是不是很有气质的女孩子?” 权宴说不上来,因为他好像对姜媃以外的女孩子。 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 可能是有气质吧? “可能吧。” 姜媃眨眨眼,笑了下:“怎么叫可能?” “你自己的主治医生,你都不知道?” 权宴叹口气,嗓音温温柔柔地:“媃媃,我真的不太关注其他女人。” “她只是我的医生。” “我总不能去留意她的外表或者爱好吧?” “我是找她治病,不是找她陪伴。” 治病就是单纯的医患关系。 陪伴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是精神依赖。 他自己就是医生,分的很清楚。 姜媃知道了,起身时,忽然搂着他的脸,主动亲了一下:“算了,不问你了。” 权宴搂着他的腰,蹭蹭她的鼻尖:“怎么?” “吃醋了?” 姜媃摇头,马上睨他一眼,娇声哼一声:“才没有。” “她是你的医生,我有这么小心眼吗?” “要吃醋,早吃醋了。” 哼,她可不像他乱吃飞醋。 权宴不说话,就笑盈盈看着她‘狡辩’。 说实话,权宴的眉骨是真的好看。 有一种过于精致的东方混血的雕塑感。 在异国他乡的暖风里。 他一笑,周围万物都能失色。 所以,他看着她笑的时候,惹来不少外国女孩子的目光。 这种目光。 姜媃才会吃醋。 马上搂着男人,主动贴上自己的唇,亲亲他。 宣誓主权。 当然,也就是她这么一亲。 刚好赶过来跟他们会面的许棠,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眼里不一样的权宴。 区别于那几年,冷冰冰宛如死尸一般没有灵魂的权宴。 眼前的权宴,温柔,眼底痴迷。 唇角还在微风里浅浅笑着。 整个人看起来好幸福。 尤其当他身边的女人忽然,搂着他撒娇地亲上来的时候。 他眼底的爱意更是像关不住的流水。 一瞬倾泻而出。 原来,像权宴这样的男人,不是没有爱。 不是不会笑。 只是,缺少那个会让他爱,会让他发自肺腑笑出来的女孩子。 许棠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就那么呆呆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 看着,搂着他的那个京圈口中的‘坏女人’,肆意跟他撒娇,肆意亲他。 她随便闹。 他都承受,甚至很享受。 而那个女人,许棠终于看清楚她的正脸。 第一次,她看着她的脸。 呼吸差点停滞。 难怪,权宴要沦陷。 她看着她,也会不自觉被吸引。 真的很美很美。 她没有办法形容她的美。 因为太美。 比娱乐圈明星都漂亮。 就像一株在微风里散着馨香的玫瑰花。 不娇气,却有一股子不同于那些名媛大小姐的明媚又热烈的气质。 哪怕她看着很瘦。 也不妨碍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抹娇艳。 她确实有让权宴这种顶层男人臣服和坠落的资本。 这次,许棠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 光是脸,她就打败她了。 更别说她和他有过那么一段铭刻入骨的纠缠。 吃过美味珍馐的。 怎么可能真的贪恋寡淡的小白菜? 如果说贪恋。 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本质是渣。 权宴不一样。 他是她很少见的情种。 否则当年他被甩,也不会因此得病。 只有善良又情种的男人才会容易被伤害。 容易走入死胡同。 “权少!”许棠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 知道周围有一个外国女孩子不小心撞到她。 她才从那种巨大的颓然里回过神。 抬手擦了下额头的薄汗。 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从这一刻起彻底认输,彻底把暗恋权宴的事烂在肚子里。 许棠握紧手提包,朝着他们走去。 到了权宴面前。 权宴搂着姜媃看向她,下一秒,男人扶着身旁的女人起身,对她露出一抹客气礼貌却很疏远的笑:“许棠。” “这是我老婆,姜媃。”他握紧她的手,主动给姜媃介绍。 给足她十足的安全感。 惹的姜媃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马上伸出手:“许医生,你好,我是姜媃。” “权宴的妻子。” 她补加了一句。 身旁的权宴满意地笑笑。 许棠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就像心脏被针尖扎过。 不过这种场合,她努力告诫自己死心。 他们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这样介绍,很正常。 又不是跟她炫耀。 许棠抿着唇,过了会,伸出手跟姜媃握了下:“你好,姜小姐。”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刚好在这边。”许棠努力给自己来这里,找合适的理由。 姜媃摇头:“没关系。” “人多还热闹一些,就是——许医生你别嫌弃,我们在这里的餐馆请你。” 许棠没资格嫌弃。 她这次过来。 本就是‘心怀不轨’,居心不良来偷窥。 去哪里吃,都一样。 第129章 阿宴,盛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们往哪走了?”权宴脸色阴沉地第一个站起身,已经开始朝保镖打手势,让他们先去追。 许翠温哭的眼泪一大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也是第一次经历婳婳被绑架的事。 人都吓坏了。 脑子都是乱的,她害怕自己弄丢了婳婳,让女儿和女婿生气。 刚才跟那几个黑衣人抢婳婳的时候。 她为了抱紧婳婳,手臂还被那几个打了好几下。 手臂处都是鞭打般的红肿和青紫淤痕。 可是她不觉得痛。 她只有害怕和崩溃。 她觉得自己太老了,这么老就不该拖累女儿,你看,婳婳就被她弄丢了。 “权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中用。”许翠温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他们把——婳婳抢走,抱到一个面包车上。” “我根本追不上。” “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别内疚,这不是你的错,是绑架的人的问题,你坐一会。”他走到许翠温身边,安抚了会她,就对姜媃说:“老婆,你照顾一下妈妈。” “别担心,没人能抢走我们的宝贝。” 男人说完,步子疾驰般地往外走。 姜媃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翠温,赶紧给自己荷兰这边的前同事打电话,让她帮忙过来照看她妈妈。 婳婳失踪,她作为妈咪不能这样空等着。 她也要陪着权宴一起去找。 安顿好许翠温,她才想起来今天要请客的客人许棠,顿时很抱歉地说:“许小姐,真的不好意思,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 “我要去找婳婳。” 许棠理解,她拎着公文包跟上她:“姜小姐,我陪你一起?” “不用的。”姜媃不想麻烦她。 许棠却是第一次想帮权宴和她做点事。 或许是给自己最后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吧? 帮权宴找到婳婳。 她就永远离开国内,定居华盛顿。 再也不会回来。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助。”许棠紧紧跟着她,安抚说:“你别担心。” “婳婳会平安无事的。” 姜媃边走边抬手擦了下眼睛,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着急哭了。 “嗯,谢谢许小姐。” “一定会没事。”许棠从口袋拿出纸巾给她。 姜媃接过,擦了几下,就追出了餐厅。 权宴正在餐厅门口打电话托人调查。 姜媃走到他身后,伸手一下就抓紧了他的手腕,“阿宴,怎么样了?” “能不能查到是谁绑架了婳婳?” “是不是盛世集团的那些余党?”当年瓜分姜氏集团的企业不止盛世集团一家。 只不过其他企业瓜分的少。 就分到一点点皮毛。 按理是没必要打击报复她。 毕竟她把盛世集团弄倒了,他们虽然也岌岌可危,可也怪不到她头上。 但难免会有极端的人。 权宴挂断电话,指尖替她擦擦眼尾残余的泪水说:“只查到是意大利黑手党的人。” “能请得动意大利黑手党的,国内那些余党没有这个能力。”权宴看着她着急的脸说:“别担心,我保证很快查到婳婳在哪里?” “我不会让她有事。” 姜媃咬着唇艰涩地点点头:“如果不是国内余党。” “那么——会是谁?” “荷兰这边,我没有得罪过谁。”姜媃在这边一直很安分守己。 每天打工赚钱。 做的都是没有什么利益纠纷的底层的工作。 交往的朋友也是脾气和人品都不错的荷兰本国人。 不可能结仇。 “除非——”姜媃说到这,忽然想起来什么,她指尖忍不住一下用力了:“阿宴,盛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会不会是盛蕾?她现在在美国,结识意大利黑手党比国内容易多。” 姜媃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权宴。 权宴几乎都没有怀疑什么,以绝对的信任说:“好,我查一下。” 说着,他真的又给助理打电话了。 这让一旁的许棠心里泛出一层的惊叹和酸涩。 果然,爱与不爱很明显。 权少真的好喜欢姜小姐。 她说什么,他就信。 不像其他人,当别人提出一个猜测,很多人会下意识反驳。 这大概确实是真爱。 许棠怔怔地盯着他们夫妻,盯了一会。 她才收回视线。 也加入到他们,主动联系自己的朋友圈来找婳婳。 权宴和助理叮嘱调查盛蕾的时候,姜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看了也就几秒。 她忽然想到什么,火速点开屏幕上的通讯录。 给她之前的荷兰同事打电话。 她虽然破产了,但是在荷兰工作生活五年,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人脉。 其中也不乏跟她一起拍纪录片的意大利同事 Luca(卢卡)。 这个意大利同事的老家就是黑手党的聚集区。 说不定问问他能有线索。 Luca那边接到她电话,特别的高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联系她了。 心里也很想念。 “姜姜,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回荷兰了吗?” Luca握着手机特别地兴奋问。 姜媃:“是,我在荷兰。” “Luca,我女儿丢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绑架我女儿的人可能是你们意大利的黑手党。” 女儿?黑手党? Luca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姜姜,你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Luca和姜媃差不多年纪。 两人之前拍纪录片的时候,合作过。 Luca第一眼就喜欢上她这个来自东方的大美人。 原本想追求的。 结果她突然辞职了回国了。 他的暗恋也就无疾而终。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 姜姜回荷兰了。 但是她竟然有女儿了? Luca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姜姜女儿丢了。 他也不会怠慢。 他会帮她的。 姜媃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详细解释,很哀求地说:“Luca,我女儿的事,下次跟你说。” “现在想请你帮我一下?可以吗?” Luca顿了顿,赶紧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对,对,我这脑子怎么这么迟钝。” “抱歉,姜姜,我马上去问一下我老舅。” “他是意大利的黑手党。” 听到Luca竟然真的有黑手党的亲戚。 姜媃一颗悬着的心当即落了半分。 “谢谢Luca,你联系到后发我短信,我把我女儿的照片发给你,你给你老舅看一下。”姜媃说完,先挂了电话。 火速从手机相册找出婳婳的照片。 发给Luca。 Luca收到姜媃女儿的照片,马上打电话给意大利的老舅。 第130章 婳婳不哭了,爸爸和妈咪打跑了坏人。 姜媃这边刚和Luca联系好,权宴就收到了保镖发来的视频图。 他们追踪上绑架小小姐的面包车了。 这辆车现在在荷兰国道。 准备穿过荷兰去隔壁的德国。 如果进入德国,搜寻起来就麻烦了。 德国人口比荷兰大。 他们也没有德国的落地签,跑过去,绝对会被边境警方拦着。 所以必须在他们带着婳婳去德国前,把他们拦在荷兰境内。 “媃媃,我们去国道,他们想带婳婳离境去德国。”权宴把视频给姜媃看了眼,就拉着她的手坐上保镖留下的另一辆车。 许棠也想帮忙,就跟着一起上去。 路上,Luca发来短信,他老舅答应帮他查了。 让姜媃别担心。 有Luca那边的人脉,姜媃确实会安心一些。 只是没有找到女儿,她依旧害怕和担心。 “阿宴,我们能追上他们吗?”姜媃脸色有些难过地握紧权宴的手问,问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又红了。 有冰凉的泪水落下来。 一滴滴落在权宴的手背上。 说实话,这就是她当初不敢曝光婳婳也不敢把婳婳放在自己身边抚养的原因。 因为有盛世集团在。 她怕那些人逼死了她爸爸还不够,还要逼死她女儿。 婳婳是她的心肝。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二个血脉。 她不能让她有事。 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 害怕曾经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那些充斥着绑架,血腥的噩梦画面。 权宴侧眸看她一眼,抬起指腹帮她擦掉眼泪说:“别哭,我会追上的。” “媃媃,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没事。” 婳婳是他女儿。 他就算豁出命也不会让她有事。 姜媃咬着唇点点头,视线落在窗外的马路,不多说什么。 免得影响权宴开车。 半小时后,他们的车终于追上保镖和前面的那辆面包车。 不过现在在高速。 他们不敢随意逼停这辆车。 万一车子侧翻。 婳婳肯定会受伤。 权宴只能想办法,让车子停下来。 于是三辆车就这么一前一后跟着,直到前面的拐弯口,面包车打了转向灯,拐入另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车子不多。 倒是可以下手了。 权宴拿起手机给前面的保镖打电话,让他们配合,他们一起慢慢逼停这辆车。 保镖收到权少的命令。 马上踩下油门开始跟他一前一后包围这辆车。 也不知道是上天保佑还是面包车的黑手党太过不专业。 权宴的车逼到他前面的一瞬间。 司机吓得一下踩了油门。 面包车减速了。 一减速,保镖马上把车子横在马路上。 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下前后夹击,面包车没了退路。 不得不停下来。 面包车停下来,权宴看一眼后视镜内的车子说:“老婆你和许小姐待在车上别下来。” “我怕他们有枪。” 听到枪,姜媃脸色都变了,她抓紧权宴的手,有些恐慌:“那你呢?” “他们有枪,你怎么办?” “权宴,我不要你有事。” 权宴沉口气,温柔摸摸她的脸:“别担心。”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乖乖的在车上等我,我去救我们的女儿。” 权宴说完,快速解开安全带,顺手拿了一把折叠刀放在手心先下车。 等他下车。 后车的保镖们也下来了。 不过他们都不敢随便乱动,毕竟婳婳在车上。 就这么站在马路上看着面包车内的人。 权宴在美国的那两年,选修过意大利语。 这次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缓缓开口:“是不是盛蕾安排你们来的?” “要多少钱?” “我可以支付。” 黑手党绑架,抛开仇家,无非就是要钱。 果然,听到权宴说意大利语,车内的黑手党降下车窗,单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枪,对着权宴手:“我们不要钱。” “你们得罪了盛蕾小姐,这个小女孩我们必须带走。” “如果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男人边说边晃晃手里的枪。 权宴没动,眸色沉沉盯着他手里的枪,准备拖延一下时间,找机会去救婳婳:“我们认识她。” “你们给我五分钟,我给她打电话。” 权宴举起手机给他们看:“她和我们是有点过节,但是,这些过节也不是不能解决。” “我打电话给她,可以吗?” 车内的男人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抱歉,让开。” “否则,别怪我开枪?” 权宴不让开,站在马路上纹丝不动。 面包车内的人不耐烦了:“别管他,撞上去。” 司机知道了,发动车子,准备自己撞开权宴这个挡路者。 结果,车子刚发动。 要冲过来的时候。 姜媃忽然从车里冲下来了,她拿着手机对着面包车的人,用意大利语大喊:“你们谁敢动?弗朗斯西你们认识吗?” 幸好,跟Luca共事过一年。 他空的时候,教过她几句意大利语。 简单的话术。 她可以说。 弗朗西斯?听到她竟然喊他们意大利黑手党继承人的名字。 车内的人都怔了下。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看着她手机屏幕跳跃的电话。 拿着枪下车了。 “你认识弗朗西斯大人?” 姜媃点头,不信你自己接听? 姜媃把手机递给他。 络腮胡男人半信半疑接过她的电话,放在耳边接听起来。 只是几秒。 这个络腮胡男人马上就卑躬屈膝般地说话:“弗朗斯西大人,我们知道了。” “马上放人,您放心。” “小女孩没有受伤。” “是,是,对不起,我们是受德鲁的命令绑架小女孩的。” 络腮胡一个劲地解释。 生怕对方生气把他噶了。 “好好,我们马上放人。”络腮胡男人恭恭敬敬地挂断电话,再把手机还给姜媃的时候。 态度已经180°变了。 笑眯眯又鞠躬。 毕竟能让弗朗西斯大人亲自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弗朗西斯大人的贵客。 他们不敢怠慢。 很快,一直哭闹的婳婳就被车上的男人小心翼翼抱着下来了。 “抱歉,我们也是受人安排。”络腮胡把婳婳轻轻还给姜媃。 姜媃抱到女儿,也没回络腮胡男人的话。 只紧紧抱着婳婳哭起来。 络腮胡男人见状也不多待,带着手下人赶紧坐车离开。 等他们走了。 权宴赶紧抱着姜媃说:“没事了,没事了。” 姜媃一边哭一边点头:“嗯。” 幸好,没事了。 婳婳没有受伤。 他们都没有受伤。 “媃媃,你怎么认识弗朗西斯?”权宴将她带回车上后问。 姜媃一边哄着吓到的婳婳一边说:“我荷兰的同事Luca他是意大利人。” “我刚才拜托他帮忙了,没想到他真的人脉很强。” “可以帮上我们。” 权宴点头,抱起还在哭唧唧的婳婳,温柔帮她擦擦眼泪:“婳婳不哭了,爸爸和妈咪打跑了坏人。” “我们回家。” 婳婳揉揉哭的红红的眼睛,还有些吓坏,搂着权宴的脖子不松手,看来他没办法开车了。 就让保镖过来开车。 他抱着婳婳上另一辆车,许棠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果断和保镖坐一辆车。 等到了车上,权宴这才冷着眸,嗓音阴沉的可怕,缓缓说:“老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原本盛蕾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 既然她好日子不想要。 那就别怪他们。 第131章 认亲宴,婳婳是权家以后的继承人小小姐! 婳婳被突然绑架,权宴不敢在荷兰多待了。 当天晚上就准备回国内。 不过回国前,姜媃还是约了Luca来家里吃饭做客,表示感谢。 要不是他意大利黑手党的老舅出面。 她的婳婳真的会被盛蕾抓走,折磨。 所以这份人情,无论如何她必须偿还。 Luca很乐意来,毕竟他很久没有看到姜媃了。 虽然知道她突然结婚有baby了,Luca还是想来看看。 就当断了自己最后的念想吧。 不过Luca来了之后和姜媃聊的太热乎,从工作聊到生活再到她回国后的一些工作。 聊的都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大男人。 尤其Luca喜欢一口一个蹩脚中文亲切叫姜媃:姜姜,姜姜,姜姜。 叫的可亲昵了。 要不是他是婳婳的救命恩人,权宴可能要醋劲上来,把他赶出去。 终于在Luca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吃饱喝足和姜媃道别了。 等他们送走后,权宴的脸色已经黑了几度。 姜媃回头看到他的脸色,还不明所以,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抬手摸了下他额头,试试额头温度:“阿宴,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 “没发烧呀?” 权宴气呵呵地一把抓下她的手:“姜姜,叫这么亲密吗?” 姜媃:??? “你在吃醋?” 权宴不想承认,毕竟人家Luca是婳婳的救命恩人。 他不该乱吃醋。 可是男性本能,就是控制不住。 “你怎么这么小气?今天要不是他的帮忙,婳婳可能就要被带走了。”姜媃无奈地捶捶他胸膛,忍不住笑话他:“你这心脏,到底多小?” “这点醋都吃?” 权宴垂下眸,倔强地小声说:“我已经安排人给他送了一笔可观的报酬。” “人家也不差钱。”姜媃拉起他的手:“别乱吃飞醋。” “这次多亏他的帮忙。” 权宴知道:“我知道的。” “我们去看看婳婳吧?今天的事,她肯定吓坏了?”姜媃踮起脚温柔地亲一下他的下巴:“别吃醋了。” 有老婆亲亲,权宴不闹飞醋了,陪着姜媃一起去看看婳婳。 不过还好,许翠温一直在哄她。 婳婳不闹了。 正坐在许翠温怀里玩玩具。 姜媃和权宴过来,两人轮流继续抱着婳婳哄了好一会才让许翠温去收拾自己的包,他们准备回国了。 * 回国依旧需要12个小时。 一路顺畅,到了国内。 看着灯火通明的熟悉的机场照明灯。 姜媃整颗心直接落地。 就是权家的地盘,以后没人敢来绑架权家最金贵的小小姐。 不过盛蕾这么算计,权宴是不会放过她的。 纽约当天夜里八点半。 盛蕾就被权宴安排的人直接从房间内拽出来,一路连打带揍,把她揍的半死,然后报了911。 等警方上来,权宴在纽约的律师直接把一份儿童绑架案的举报材料递给了联邦调查局的人。 美国对儿童保护比国内严格。 绑架儿童涉及到了刑事案件,只要权宴这边不撤诉,一旦获得陪审团认定,法院这边对拐卖儿童的刑罚最高可到20年。 盛蕾这辈子就别想回国。 就好好待在美利坚的监狱享受那边充斥着各种蕾丝,暴力和毒品犯罪的香味。 对于像她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一旦坐牢。 怎么可能受得了里面的折磨? 估计都撑不过三个月就会自杀。 当然这些也是她的报应。 权宴和姜媃都不会去怜悯她。 * 回国第二天,权宴怕婳婳因为绑架引发心理问题。 特意约了许棠帮婳婳治疗。 其实这次在荷兰碰面后,许棠就放下权宴了。 她知道自己赢不了。 也不该把这份见不得光的暗恋再摆到台面上,去做破坏别人幸福的阴暗老鼠。 所以她彻底封存自己的暗恋,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开始给婳婳辅助治疗心理伤痕,包括之前石庭父母给婳婳造成的心理阴影。 权宴也交待许棠一起帮婳婳疗愈。 许棠欣然接下。 之后的几天,婳婳除了上课就是去许棠那边治疗。 许棠确实也是国内顶级心理治疗师。 婳婳在她那边待了一周。 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而且她到底也小,加上绑架她的那几个意大利人看她只是个小奶娃。 他们都没有动粗。 就是抱着她。 婳婳哭是收到惊吓,倒不是被他们凶的。 而且,五岁小孩子的记忆停留的时间不像成年人那样会保留很长。 许棠每天都引导她去看各种美好的图片和景色。 婳婳慢慢也就忘了在荷兰的恐慌。 不过,为了避免她以后再想起来,许棠建议权宴和姜媃,五年内不要再带婳婳去荷兰。 等她心智成熟一些,有抗压能力。 再去,她自己也会自己化解内心最后的恐惧。 权宴和姜媃记下了。 时间一晃,又是一周翻篇。 终于到了权宴的生日宴和婳婳的认亲宴。 这次的生日宴,权宴没有特意给自己过。 让佣人们在他新购买的古堡别墅婚房,布置成了公主风的儿童乐园。 并邀请了婳婳幼儿园的好多小朋友一起来古堡别墅玩。 那天,奢华又精致的古堡别墅充斥着婳婳最开心的笑声。 她穿着姜媃帮她买的手工公主裙子,被把整个京圈最英俊的爸爸抱着,一起切生日蛋糕。 一起和爸爸唱生日歌。 一起在所有人的祝福声里,接受权宴亲自对在场所有媒体宣布,婳婳是他亲生女儿。 是权家未来的继承人。 那天,古堡别墅上空还燃起了一簇簇绚丽如星火的烟花。 烟花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停歇。 等最后一簇紫色的烟火坠落下来。 权宴抱着她,温柔亲在她左边小脸蛋,而姜媃踮起脚,亲在她右边小脸蛋。 “婳婳,从今以后,你就是爸爸和妈咪手心里最宝贝的小公主。” 那天,在古堡里被爸爸和妈咪左右拥抱亲吻的幸福画面让年幼的婳婳铭记了一辈子。 * 盛大的认亲宴结束,宾客离场。 婳婳和她的朋友们玩累了,直接趴在许翠温怀里睡着了。 姜媃不想吵醒女儿,悄悄拉着权宴来到古堡花园的凉亭里,这里还有没动的红酒和香槟。 姜媃将香槟倒了新的酒杯,举起来递给权宴:“阿宴,谢谢你。” “让我重新有家了。” 权宴没接酒杯,而是俯身,将她手中的香槟拿走,整个人欺压下来,将她按在凉亭的柱子边,双手缠紧她柔软的小手。 像呵护珍宝一样,放到唇下亲吻。 “媃媃,你到现在还叫我阿宴吗?”权宴低着头,薄唇故意擦过她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地沾染。 整个动作很轻,像羽毛在挠痒痒。 姜媃被他撩的睫毛一颤,指尖莫名地捏紧了他的手指:“那叫你什么?” “你说呢?”权宴可是一直在期待她叫那一声。 姜媃抬起眸定定看着他在月影下朦胧又英俊的五官,心口像被熨烫的蜜糖。 又甜又黏稠。 “叫我一声好不好?”他低声哄:“老婆,我一直想听你喊我的。” 姜媃咬着唇,没叫。 权宴听不到她叫,有点失落:“好吧,老婆没事的。” “你不习惯,我会等着。” 反正,他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今天还在媒体前公开了他们一家三口的事。 她跑不了。 就在权宴准备放弃诱哄她叫那声老公。 故意不说话的人,忽然就笑了一声。 而后,踮起脚,软绵绵亲在他薄唇:“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 “满意吗?” 呃? 权宴愣了,但也就愣了一秒,他直接笑了,低头抱紧她:“满意的,老婆。” “老婆,老婆,好爱你。” “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姜媃用力点点头:“嗯,不分开。” 第132章 老婆,原来你比我更迫不及待? “那今晚,把时间给我?”权宴如野兽般地轻咬她的耳垂。 姜媃的耳垂本就敏感。 他一咬,就跟着火了一样,烫的她眼眸颤颤地,手指也是本能地紧紧拽紧了他的白色衬衫。 “好不好呀老婆?”权宴继续咬。 一边咬,还一边故意在他耳边吹热气。 惹得姜媃差点腿软。 唔,他就是故意的。 都这样挑逗她了,她还说半句不嘛? 完全拒绝不了。 姜媃咬着唇,指尖用力解开他胸口衬衫的一粒纽扣,温软的指尖滑入他胸肌,用力掐了一下。 一掐,权宴没吃住,有些动情地喘息出来。 “老婆,原来你比我更迫不及待?”权宴低头,亲上她的唇:“那我们现在就回楼上?” 说完这句,不等姜媃再说点什么。 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抱起她,大步朝着别墅二楼走去。 到了卧室,抬脚关上房门。 整个人就跟猛兽一样,将姜媃按进柔软的被窝,指尖用力撕扯她身上薄薄的裙子布料,直到那些布料碎裂,散落。 他才迫不及待地解开皮带。 看到他解皮带。 姜媃想起来什么,顾不上护着光溜溜的身体,抬起脚,一把抵在他坚实的腹肌处:“还没洗澡。” “洗完澡再来吧?” 权宴是医生,知道男女做那种事之前,清洁隐私部位会减少女方妇科疾病的风险。 所以哪怕现在火急火燎了。 他还是克制住,很配合地说:“好。” “你跟我一起洗吧?” 说着,他将她拉起来,抱着一起去浴室洗澡。 * 淅淅沥沥的温热浴水落下来。 权宴已经克制不住,拿着沐浴乳主动帮她涂抹在柔嫩的身体,等白色带着馨香气味的沐浴乳泡沫从姜媃身上被水冲下来。 权宴欺身而上,将人按在冰凉的墙边。 顺着热水的冲击。 他低头狠狠又凶悍地亲上了怀里娇软的女人—— 瞬间,交缠的脚边,因为男人过于用力的动作,溅起的水花。 像夏夜暴雨的天。 猛烈地溅起来。 * 一夜旖旎,从浴室到卧室。 来来回回无数次。 等彻底结束的时候,姜媃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自己像飘在云端。 没有一丝丝落脚点。 虚软,起伏的厉害。 最后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的过于明媚炙热的阳光已经贪婪的爬到了半空。 姜媃揉揉眼皮起来,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 不过给她留了便签。 他去公司了,让她多睡会。 姜媃唇角带笑把便签放到一旁,下床去洗漱。 洗完下楼吃饭。 许翠温正在后厨和阿姨们一起做小蛋糕。 婳婳已经去幼儿园了。 她在家闲着没事干。 就和阿姨们一起蒸蛋糕玩。 姜媃下来,许翠温眸色温柔地说:“媃媃,饿不饿?” “有点饿。”姜媃不好意思看许翠温的眼睛。 怕妈妈知道他们昨晚闹太晚。 她起不来。 “那你坐着,后厨还有熬好的粥,我给你拿来。”许翠温去后厨拿粥,结果后厨的女佣不敢让她拿。 她可是大少爷的岳母。 她们怎么能让她做这种粗活。 许翠温其实已经习惯了。 虽然她之前也是富太太。 可是五年的落魄生活早就教会她生存的本能。 她非要拿,女佣们赶紧追出来,跟姜媃说:“少奶奶,夫人她非要端出来。” “我们劝不了。” 姜媃回头看到端着托盘的许翠温,赶紧起身说:“妈妈,你别弄了。” “以后这些事你别做。” “你可以去喝喝茶,看看音乐剧。” “我养得起你。”姜媃接过托盘说:“妈妈,你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许翠温叹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啊:“媃媃,妈妈怕别人说咱们母女的闲话。” “咱们托了权宴的福,才能住这里。” “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外人肯定要说——” 姜媃就知道她会这样想,拉着她在餐桌边坐下来:“妈妈,我已经接了学长的电影。” “电影拍出来,我能拿二千万的分红。” “所以,你别担心你是靠女婿吃饭。” “我也能挣钱养家的。”姜媃宽慰她:“妈妈,这五年你总是守着爸爸的骨灰。” “你忘了你原本也是很鲜活的人。” “爸爸以后在这里入土为安,你也不要再把自己关起来。” “我想爸爸看到你这样战战兢兢活着,也会很不开心的。” 许翠温知道了,她吸吸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终于有些释怀般地说:“好,听你的。” “妈妈,我知道你以前喜欢画画。”姜媃把早就准备好的美术馆的邀请卡递给她:“鹿鹿家开的,她说她缺一个经验丰富的鉴画师。” “妈妈,你有空可以试试?” 姜媃画画天赋不错,这些都遗传许翠温。 许翠温当年是圈里出名的艺术女神,画画,拍戏都厉害。 后来为爱回归家庭。 就没有再出来拍戏也没有再出来画画。 姜媃怕她一个人整天在家,会胡思乱想,所以打算让她去鹿鹿的美术馆帮忙。 工作不忙。 就是鉴定画。 活着自己画也行。 鹿鹿不会要求她太严格。 许翠温接过这张邀请卡,紧紧握在手里,她是该慢慢走出姜岐山自杀的阴影里了。 接下来的人生。 好好活着。 陪伴女儿和婳婳。 “好,妈妈试试看。” 许翠温答应了,姜媃放心了,拿起碗,先喝粥。 许翠温在一旁守着她。 等喝了一半,秦鹿来电话了。 她昨晚也来认亲宴了。 知道姜媃想让她妈妈走出阴影。 把这个邀请卡给她了,今早她到了美术馆,就想问问她,阿姨会不会来? 毕竟,许翠温当年在圈里确实不是三脚猫功夫的画师和明星。 她从小师从国画大师蒋年。 蒋年这一生就收过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就是许翠温。 另一个就是现在闻名世界的国画大佬方永年。 所以能邀请到许翠温。 对秦鹿美术馆的发展来说,是绝对的有利。 “宝贝,阿姨会来吗?”秦鹿有些忐忑和激动:“阿姨可是现存的第二个国画大师的子弟了。” 姜媃看一眼自己的妈妈,笑着回:“她来的。” “你放心吧。” 秦鹿松口气:“嘿嘿,那就好。” “我等着阿姨来。” “宝贝放心,阿姨来工作,时间自由,随她定的。” 姜媃笑了:“好。” “鹿鹿谢谢你帮忙。” 秦鹿咳咳:“互帮互助,毕竟我也想要阿姨的技能。” “好啦,宝贝,一会来我这里玩。” “我这边有个顾客来。” 姜媃不打扰她工作:“好。” 两人挂了电话,姜媃把剩下的粥喝完,先去一趟MC处理电影的事。 * 美术馆这边。 秦鹿收起手机去接待顾客。 刚走到顾客面前,就发现今天要来买画的顾客,根本不是真的顾客。 而是狗屁的江斯年。 她的前前男友。 看到他,秦鹿就没好气,眼睛翻上天:“你怎么来了?” 第133章 我们之间哪里来第三者? “我来买画,不可以吗?”江斯年真是无语,她怎么每次见到他都跟见到仇人一样啊? 当初先分手的是她。 又不是他。 他一没有出轨,二没有做什么过界的事。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怎么就非要跟他分手?后来,他看到她分手后火速又谈了几个男人。 他才知道,只有他最蠢。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过她,还在为她守身如玉。 她呢?早就踢开他,找了新的男人。 “当然可以,江大少。”秦鹿不想搭理他,转头招呼自己的助理来接待:“我让我助理招待你。”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江大少。”秦鹿说完,踩着小高跟鞋,转身要走。 江斯年挑起英俊的眉,有些憋屈般地一把拽着秦鹿的手臂:“秦鹿,你什么意思?” “就这么不乐意招待我?” “我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以至于分手这么久,你还是像仇人一样看着我?”江斯年磨着尖牙,有些气愤地控诉。 一旁准备接待的小助理一听江斯年的话。 都不敢上来掺和当电灯泡。 赶紧识趣地退到不远处等着。 小助理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家美女老板娘竟然和帝都这位有钱有颜的江大少有过一段呢! 就是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会和这么帅的江大少分手呀? 他看起来也不像渣男呀? 小助理琢磨不明白。 只能乖乖站在不远处观看。 秦鹿不想掰扯以前的事,毕竟没意义了。 只要江语嫣在江家的待一天。 她和他就永远不可能。 秦鹿可是骄傲的小公主,有钱有颜,长得也漂亮。 性格爽朗大方。 身边从不缺追求者,她不会委屈自己围着一个在恋爱期,只要养妹一个电话。 就会被叫走的男朋友。 她不稀罕。 所以,当年,她果断跟他分手。 就是不想自己陷入感情的内耗。 成为他和他那个养妹妹Play的一环。 “江大少,你错了,我跟你没仇。”秦鹿抬手推开他的手,有些无趣般地说:“麻烦你别随便脑补。” “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 “我们不合适,那就分手,很简单的事,至于我不待见你,确实是有,毕竟你和我恋爱的时候,给我的感观体验很差,我不想见你很正常。”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江斯年这种骄傲的公子哥应该识趣地甩手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松手。 薄唇冷色地嗤笑了一声:“感官体验不好?” “我们上床的时候,我看你很爽的样子。” “哪里体验不好?” 秦鹿:…… 妈的,他竟然只会想到这点事? 秦鹿脸色羞愤涨红地瞪着他:“你是不是只知道这点事?” “别的是一点都想不出来?” 江斯年皱眉:“难道不是?” “你嫌弃我技术差?” 秦鹿咬着唇:…… 不想跟他废话。 果然,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一点原因都想不出来了。 那就不值得她再留恋什么。 “江大少,看来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缘分。” 秦鹿用力推开他的手:“这么多年,你永远没有想明白我们的问题。” “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有什么交集,免得我看到你,就不爽。” 秦鹿瞪着他,要走了。 可惜,她这些话,把他惹毛了。 她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那你给我说明白,我错在哪里?”江斯年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路,将她逼到画展的玻璃柜边。 眸色沉沉,咬着牙说:“扪心自问,我和你交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出轨过吧?你要吃什么,买什么,我都会满足。” “你过生日,我还会带你去挪威特罗姆瑟看极光。” “谁知道,看完极光回来,你就把我甩了,一句话也不说。” “我找你几次了,你就是不想理我。” “最后还火速勾搭上娱乐圈的戏子,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秦鹿真的很想给他一耳光。 他竟然真的一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又或者,他可能觉得江语嫣早就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所以才没有察觉问题的根源? 可是,男女谈恋爱的世界里,从来是不可能能容纳第三人。 哪怕是妹妹也不行。 尤其这个妹妹还总是来骚扰,加塞。 他们看电影。 她也要来。 他给她珠宝首饰,江语嫣看到,嚷嚷着也要,江斯年二话不说就买了。 买的还是同色系的第二套。 不知情的人看到她们两人佩戴一模一样的珠宝。 还以为是正宫和小三。 真是可笑。 偏偏这个江语嫣厚着脸来骚扰他们恋爱的时候,还想去钓人家权宴。 得亏人家权宴从来都是除了她家媃媃,任何女人来示好或者撩骚,他都不会去过度搭理。 有时候,秦鹿也会羡慕她家媃媃。 明明权宴和江斯年是好兄弟。 怎么两人对异性的边界感会差这么多? 一个就算被甩了,也知道为前女友守身如玉,一个是——被自己养妹整天黏着缠着,包围着。 完全不知道男女该有的边界线。 想想就恶心。 “看来,江大少今天要是不知道原因是不会走了?”秦鹿冷笑看着他:“来买画也是借口吗?” “该不会想跟我旧情复燃?” 江斯年被她说中心思,脸色绷紧了几分,不过他也不想再藏着掖着。 自己再怎么怄气。 这几年,也够了。 他都忍受了她找了几个男友。 “是,我想跟你复合,我不在意你找过几个男朋友。” 话落。 啪一声。 秦鹿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闭嘴,我找一百个,你都没资格说。” 她正经谈恋爱。 有什么问题? 她谈恋爱的时候可不会像他那样。 和男友在一起恩爱的时候,突然会接到养妹妹的电话。 她一哭一害怕。 就能把他随时叫走。 她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和三心二意。 江斯年没想到她还会打他,男人俊脸当即沉了下来。 但他竟然没有生气。 只是舌尖抵了下被打疼的那一侧脸。 随即,隐忍着眼底的怒色,轻笑一声:“是,我没资格管你交往的事。” “但是我有资格知道你当年甩了我的原因吧?” 秦鹿本来是不想说的,毕竟这种事,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妄想她来提醒。 那就没救了。 不过,他想死的明白。 那就随他咯。 反正,她是不会回头的。 “你真想知道?” 江斯年嗯:“不想知道也不会来找你。” “秦鹿,这么多年,你看我身边有其他女人吗?” 说白了,他还是在等她。 只是她男朋友太频繁,把他气到了。 他一直没行动。 秦鹿笑了,“少装深情。”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三个人的电影,就是拥挤。” 秦鹿说完,江斯年懵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哪里来第三者?” 秦鹿嗤他一声,张嘴想往下说,刚好第三者来了。 “斯年哥,你画买好了吗?”江语嫣果然是他十足十的跟屁虫。 他去哪,她都能精准的闻着味过来了。 口口声声说喜欢权宴。 结果,黏在江斯年身边最久的却是她。 第134章 今晚,他要重新跟她求婚。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秦鹿嫌弃地看一眼黏人精江语嫣, 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江斯年,不跟他废话了:“你要的答案,我说了。” “江大少,慢慢挑画,我还有事要处理。” 秦鹿说完,不屑地看一眼粘人精江语嫣,随即朝自己小助理招手,让她去招待江斯年。 她去办公室忙。 秦鹿往前走。 江斯年回头看一眼打扮地温婉乖巧的江语嫣,眉宇一下皱起来说:“你怎么来了?”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今天来美术馆买画。” 江语嫣委屈了:“那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我今天没什么事,想陪你。” 权宴那边,她彻底放弃了。 她难受了一段时间,就想明白了。 权宴是她高攀不起的。 然后,冷静下来,她就发现自己其实最喜欢的还是江斯年。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熟悉。 他还特别维护她。 除了上次因为她骂姜媃,他打了她一巴掌。 其他地方,他都是很呵护她的。 她觉得自己要是和江斯年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江家也是仅次于权家的顶级豪门。 她当江家少奶奶,也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 这么想了,江语嫣就打算把自己的目标换成自己的哥哥。 反正,他们不是什么亲的兄妹。 她是领养的。 她只要脱离江家的户口本就能光明正大和江斯年在一起。 “怎么了?我不能来吗?”江语嫣看他表情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他刚才和秦鹿这个乱搞的女人聊什么了? 不过,她是不把秦鹿放在眼里的。 秦鹿都谈了几个男朋友了。 早就脏了。 她可是一个都没有谈过,男人都喜欢干干净净的女人。 光这一点。 她就能打败秦鹿。 所以,她一点也不会担心自己哥哥会和秦鹿复合。 “没有。”江斯年沉口气,眸色沉沉看着她,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鹿为什么说第三者了? 她的意思是‘江语嫣’? 可是她只是他妹妹。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女人看。 就是纯粹的小妹妹一样呵护。 她这个醋也吃吗? 江斯年抿紧薄唇,他不甘心就被秦鹿这么抛弃了,尤其想到她觉得江语嫣是第三者,这是对他的侮辱。 他从来没有把江语嫣当成女性看待。 就是妹妹。 “你在这里看看画,我有点事找秦鹿。”江斯年丢下这句,大步去秦鹿办公室找她。 江语嫣本来想追上来,江斯年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到她,赶紧说:“你别跟来。” “我和她谈私事。” 说完,头也不回就去二楼的办公室。 江语嫣拎着小包包,皱起眉有些气恼地盯着江斯年高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二楼的楼梯。 她瞬间咬着唇,愤恨地踩着高跟鞋狠狠跺了跺脚。 她一个乱搞的女人。 有什么值得他去找她谈事? 也不怕她乱交后,得脏病吗? 如果他真找秦鹿复合。 她就去找江爷爷告状,江爷爷这么传统的男人。 绝对不会允许秦鹿这样的女人嫁进来。 * 二楼办公室。 秦鹿坐到自己办公桌后,低头翻看下一次画展的报备材料。 刚看了一页。 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地一下推开了。 把秦鹿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是哪个莽撞的助理这么没规矩。 准备开口训斥一下。 结果抬头就看到冲进来的江斯年。 秦鹿真的烦了他。 忍不住就阴阳怪气起来:“你又有什么事?” “你的好妹妹在楼下,你追上来干什么?” “不怕她跟你哭?” 江斯年沉着眉:“我和她什么暧昧关系都没有。” “所以五年前你跟我分手也是因为她?” “你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吗?” “你怎么想的?” 秦鹿呵呵一笑:“她跟你有血缘吗?” “且不说有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我们约会的时候,她每次插进来找你玩。” “是几个意思?她是非要在我们约会的时候找你吗?” “你一点都感觉不到?还是很享受她找你?” “其实我觉得,你这么纵容她,反正她也不是你妹妹。” “你们在一起好了。” “免得尤其祸害别人。” 秦鹿说话有些刻薄,江斯年的脸显然臭了。 但是他依旧没有恼。 回想当年他们约会的细节,江语嫣确实经常来找他。 他那会也没多想。 就把她当个妹妹带在身边。 没想到秦鹿会这么生气。 江斯年知道原因了。 “抱歉。”江斯年忍着心口的气焰,沉默一下,还是跟她低头了:“秦鹿,我当时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 “我不知道你会乱想。”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秦鹿不想听他废话:“说了有用吗?” “你不是最宝贝你这个干妹妹?” “行了,我不想听了,事情我也解释了,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恋爱,从来不允许有第三者。” “哪怕是妹妹也不行。” “我要干干净净最纯粹的恋爱,我的男人,只能围着我转,只能陪我一个人。” “懂了吗?” “江大少,你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别找我复合,我受不起。”秦鹿说完,让他滚。 江斯年在她办公室站了会,没动。 过了会才说:“好,我先走。” “不过,秦鹿,我打算追回你。” “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会改的。”江斯年说完,看她一眼。 转身先走。 秦鹿不想跟他烦,就当他发疯。 等他出去后。 她低头继续翻看手里的相册和筹备方案。 * MC公司。 姜媃去了电影筹备片场监察开工前的准备工作。 检查没问题。 她才趁着午休的时间约了权宴一起去送沈昭出国,她的签证到了。 今天就能走。 石庭这段时间一直在忏悔。 他不想让沈昭一个人去国外,也申请好了签证陪她一起去。 姜媃不干涉他们的家事。 就专程带了一张八百万存款的银行卡过来机场送沈昭。 沈昭不想要她的钱。 姜媃硬塞给她了。 她说国外工作人生地不熟,她不想她租那种治安很差的小区。 八百万足够她租安保很好的公寓。 不然,她和婳婳会担心。 沈昭抗拒几次,抗拒不了。 只能先收了。 两人在机场候机厅聊了好一会,飞机到站了,沈昭才依依不舍跟她挥手再见。 石庭不敢和姜媃权宴搭话,就拿着行李袋低着头跟在沈昭身后。 等他们两人进了安检。 权宴才拉着姜媃的手带她去吃饭。 路上,微风拂面。 权宴与她十指相扣,慢慢朝停车场那边走去。 快到车边的时候。 权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看向身旁的女人:“老婆,下班我来接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不想让她委屈。 嫁给他,就领了个9块9的证。 今晚,他要重新跟她求婚。 戒指,他前几天托人去香港拍卖行拍卖下来了,三千万的粉钻。 她最喜欢的款式。 姜媃好奇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去哪?” 第135章 正文完结 未来岁月和她白首不分离。 傍晚一晃而到,厚重的橘色彩霞慢慢爬上湛蓝的天空。 柔色的夕阳光像一层薄薄的奶油。 温柔地落在这片城市。 姜媃也不知道权宴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收拾好工作,拿出手机看一眼上面的时间,轻轻笑了笑,飞快下楼去停车场等他了。 刚到停车场,男人的车已经停在那边。 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姜媃拎着包,快步往他身边走过去,到了镀金色的劳斯莱斯车边。 姜媃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弯腰敲了敲他的车窗。 嘶一声,车玻璃慢慢降下来。 露出男人英俊贵气的脸:“老婆。” 姜媃单手撑着车边,唇角带笑:“去哪呀?” “上车,就知道。”权宴还是保密,抬手帮她打开车门,姜媃点头,侧身上车。 一到车上。 男人自带馨香和冷贵的荷尔蒙气息就如浓雾牢牢把她困住。 姜媃顺势倒在他怀里。 柔软的手指主动缠上他的手指,抬起脸,笑着看他:“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权宴唇角勾勾,低头温柔亲在她红唇上。 用力地汲取她唇内的甘美和甜味。 亲到姜媃呼吸有些停滞,脸色涨红,他才依依不舍松开,把脸埋在她带着蜜桃香气的颈窝。 像被她驯服的野犬。 一点点磨蹭在她柔嫩的皮肤。 “权宴,痒。”这狗男人今天好粘人呀? 脖子都被他亲的发麻发软了。 “别蹭了。”姜媃脸红红地想推开他,权宴不乐意,紧紧抱着她,她颈窝使劲地蹭着,黏着。 恨不得下一秒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 “不要,想抱抱老婆。”权宴呼吸低低热热,烫在姜媃的皮肤,惹得姜媃一阵地瑟缩和颤栗。 “唔,可是很痒。”姜媃有些受不住。 “一会就好。”权宴稍微挪开一些自己滚烫的唇,整个人依旧贴在她颈窝。 姜媃推不开这么黏糊人的他。 只能作罢。 由着他黏人地抱着自己。 “你现在比婳婳都黏人。”姜媃伸手戳戳他的脸:“跟小孩一样。” 权宴抬抬眸,眼底是暗色的无边爱意,单手轻轻捏住姜媃的下巴,嗓音低低又清冽:“那也看我想黏的是谁?” “老婆,如果是你,我24小时黏你都行。” 姜媃被他的情话弄得心脏嘭嘭嘭的。 脸也红的不行。 “现在说的那么好听。”姜媃假装轻哼一声:“如果我年老色衰了呢?” 权宴笑了:“你老了,我就不老了吗?” “到时候我就是你眼里的糟老头子。” “你说,到底谁会嫌弃谁?” 姜媃被他的话逗笑了:“讨厌,你要变成老头,那我确实要嫌弃。” 权宴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毕竟她有绝对的美貌优势。 就算老了,也是优雅漂亮的老去。 “老婆,你这就不公平了。”权宴欺身把她压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软唇:“怎么可以嫌弃我?” “快说,爱我一辈子。” “嗯?说不说?”权宴故意咬得重。 姜媃酥麻又嗤痛,只能红着脸说:“权宴,你属狗?” “嗯,属你的狗。” “那你说,要不要嫌弃我?”他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嫌弃她。 以后老了,他还要牢牢牵着她的手。 带她走遍全世界。 姜媃怕了他,嗓音娇软说:“唔,知道了。” “不嫌弃你。” “我爱你的,权宴。” 这句低声的告白。 足够了。 权宴心里很满意,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 力道很凶猛。 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她。 “老婆,我也爱你。” * 旖旎柔情的吻继续着,逼仄满是馨香的后座。 都是甜的发颤的滚烫气息。 姜媃被他亲的有些喘不上气,张嘴要他下去,车子停了。 感觉到车子停下。 权宴这才没有继续亲她。 起身时,拉起小脸通红又娇羞的女人,眸色深浓地说:“媃媃,到了。” 姜媃抬手捂了下自己还有些滚烫的脸,下意识朝车窗外看去。 竟然是城郊的月牙公园。 这个公园她记得还没对外开放。 是纯新的绿地森林公园。 他怎么带她来这里了? “你怎么来月牙公园了?”姜媃有些好奇。 权宴不说,笑着推开车门,带她下来:“你去了就知道了。” 姜媃挑起眉:“月牙公园不是没有对外开放吗?” “我们能进去?” 权宴从西裤口袋拿出一张薄薄的卡片:“老婆,这个公园是我名下投资的。” “你说我能不能进去?” 姜媃眨大眼睛,看向他手里的银色卡片。 这是月牙公园的门禁卡。 果然,资本家就是豪气。 “所以,你大费周章跟我保密,就是为了让我提前来参观你投资的月牙公园?”姜媃明白了,伸手拿过这张门禁卡说:“那我进去看看?” 权宴唇角勾了下,没反驳也没否认。 由着她去刷卡。 很快银色的门禁卡放在铁门的感应器上。 只听到滴地一声。 公园偌大的黑色铁门咣咣咣开始后退。 等铁门彻底打开。 姜媃马上拉着权宴的手往里走,果然是还没开放的绿地景观森林公园,里面所有植物茂密又漂亮。 姜媃自顾自欣赏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其中一条满是灯光的小道。 沿着这些亮色灯光的小道往里走。 忽然砰一声。 两道彩带从天而降,姜媃被吓一跳,本能就后退到权宴怀里:“权宴,有人!” 不会是有歹徒吧? 姜媃有些吓到了,想拉着权宴走:“我们快走,我怕有歹徒。” 权宴纹丝不动,反而一把抱着她,笑着说:“不走。” “进去看看。” 姜媃睁大眼睛:“可是刚才——” “谁家歹徒给你发彩带?”权宴笑的温宠,抱着她往里面走。 一走,就发现里面竟然被布置成了鲜花的海洋。 各种花朵簇拥在柔软的草地上。 一簇簇娇艳地在晚霞里摇曳。 而鲜花旁边是巨大的粉色拱门和粉色的气球彩带。 拱门下方还有她的照片。 周围更是摆满了粉色的玫瑰花和香槟花。 这里是??? 姜媃怔了。 “权宴——”姜媃有些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转过身想问问身后的男人,他这是干什么? 结果一转身。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忽然单膝下跪,双手托着一只三十克拉的粉钻戒指,眸色深情地看着她:“姜媃,嫁给我好吗?” “之前,带你领证太仓促了。” “都没有一个好的求婚仪式。”权宴温柔地缓缓说:“这次想给你补上。” 姜媃明白了,眼眶一下有些红。 咬着定定看着他没动。 权宴见她不答应,有些着急:“老婆,你不愿意吗?” “我们可是领证了。” “还是我安排的这个——求婚仪式,不够好?” 姜媃没有觉得不够好。 相反,她很感动。 真的很感动。 轻轻笑出来,抬起手,朝他伸过去:“我答应你。” “给我戴上吧。” 权宴看到她答应了,顿时笑了起来,温柔将粉钻带到她手指上,随即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低头狠狠亲下去:“老婆,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以后,你和婳婳都不用再怕有人欺负你们了。” 姜媃眼眶含泪,用力点点头,双手抱紧他的身体。 “权宴,我也爱你。” “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一辈子都不离开。 曾经她朝他走过99步,他当时没有主动答应。 以后,剩下的所有岁月,他会用一辈子来呵护宠爱她。 和她白首不分离。 番外1.盛世婚礼:我的爱,对你永远不会消散。 求婚结束后,权宴又开始给姜媃筹备婚礼。 大概闹腾的动静很大。 圈内很多人都知道了。 以前那些看不惯姜媃的名媛们,纷纷主动在群里艾特她,恭喜她。 姜媃不喜欢跟她们再攀交情。 当年她从云端坠落的时候,她们没少踩高捧低地嘲讽她。 现在姜家平反了。 她又嫁给权宴了,这些人全部来拍马屁。 没意义。 姜媃直接退群了。 退了群,想起来今天是给爸爸姜岐山重新入墓的日子。 姜媃起早了,带着小婳婳陪许翠温一起回姜家老宅后面的让姜岐山入土为安。 原本,权宴也要一起来。 他上午遇到合同纠纷,没办法抽身。 姜媃不怪他。 反正有她陪着许翠温就够了。 母女三人开车到了姜家已经有些荒废的老宅,推开门,里面就有一股潮湿的霉尘味道扑面而来。 许翠温怕婳婳闻着不好,连忙拿出手帕给婳婳捂了下鼻子。 等味道没有那么重了,她才放下手帕说:“媃媃,过两天我来这里打扫一下。” “好多年没有回来,里面都是灰尘。” 姜媃嗯:“我让几个阿姨陪你一起回来打扫,你一个人弄不完。” 许翠温没拒绝:“好。” “去后山那边。”许翠温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先往后门走。 姜媃牵着婳婳的小手跟着许翠温。 老宅后门外就有一座小山,小山不高。 大概几米高。 顶多算是小土坡。 山脚都是姜家列祖列宗的墓碑。 婳婳年纪小,看到有些阴暗长满苔藓的墓碑,吓得拉着姜媃的手,躲在她背后,小声说:“妈咪,我害怕。” “婳婳别怕,这些都是你的老太公们。” “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反而会保佑我们。”姜媃蹲下身,温柔地摸摸她小脑袋哄道。 婳婳不懂墓地的事。 她还是有些害怕地眨着大眼睛说:“可是他们为什么住里面?” 姜媃替她整理一下额头的绒毛碎发说:“因为老太公他们都去世了。” “去了另一个世界。” “婳婳你现在还不懂,以后长大就知道了。” “但是你别害怕,老老公还有你外公都会保佑你的。”姜媃摸摸她小脑袋。 婳婳依旧似懂非懂。 但是姜媃说了这么多,她倒是不再那么害怕。 就牵着姜媃的手,站在她身边。 看着温温好婆把檀木色的骨灰盒放到以前准备好的墓碑下方。 放进去后。 许翠温轻轻盖上水泥盖板。 又拿上准备好的白酒,水果盘和元宝蜡烛,仔细摆在墓碑前。 摆放好,权宴竟然过来了。 他觉得有必要送自己老丈人一程。 所以就算有合同纠纷缠身,他还是尽快处理好,赶过来了。 幸好来得及。 元宝蜡烛还没点上。 权宴走到许翠温身后,屈膝弯下来说:“妈,我来吧。” 许翠温回头看到他,没有拒绝,点点头:“好,你送送岐山。” “岐山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念叨媃媃找男朋友的事。” “现在他应该可以在地底下放心了。” “他的宝贝女儿不仅找了男朋友,还结婚了。” 权宴嗯一声,拿出打火机把元宝蜡烛点上。 再给姜岐山的墓碑倒上三杯白酒。 起身,就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一边鞠躬一边说:“爸,您放心。” “媃媃以后交给我,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她。” “不会让她和婳婳受委屈。” 权宴鞠躬结束,直起身体的时候。 婳婳忽然惊讶地说:“爸爸,你看,一只蓝色的蝴蝶在你肩膀上!” 权宴皱起眉,转过脸看向自己的肩膀。 还真是一只蓝色的蝴蝶。 它扑闪着翅膀站在权宴的肩膀。 扑闪了几次,又飞到姜媃的面前转了一圈再去了许翠温和婳婳面前。 最后停留在姜岐山的墓碑上。 翅膀闪了几下。 慢慢飞走了。 看到飞走的蓝蝴蝶。 姜媃忽然就红了眼睛:“是爸爸。” “一定是爸爸。” 姜岐山最喜欢的就是蓝色。 一定是他回来看他们了。 听到女儿这样说,许翠温当即抬头看向已经飞远的蓝色蝴蝶,有些瘦削的眼眶,一下也是涌出了湿漉的泪水。 “岐山,你放心,女儿和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别担心。” “还有,婳婳,你看到了吗?” “是你的外孙女。” 许翠温说完这些,有些忍不住心痛,捂着脸坐在一旁哭起来。 姜媃怕她太难过,扶着她去里面坐。 许翠温哭了会,不想耽误权宴的工作也担心婳婳害怕。 让他们先回去。 她留下来陪一会姜岐山,到时候再回去。 姜媃在老宅客厅陪了她一会,就抱着婳婳和权宴先离开。 离开前。 权宴留了司机在老宅陪着许翠温。 他们自己开车回去。 路上,姜媃就忍不住牵着权宴的手说:“权宴,谢谢你。” 权宴单手扶着方向盘,温柔看她一眼:“我们是夫妻了,媃媃。”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别难过,以后我会守护你和婳婳。” 姜媃点点头:“好。” “现在我有空,我带你去试试婚纱?”权宴继续说:“我让人安排好了。” 姜媃没拒绝:“嗯。” 说完,权宴从后视镜看一眼乖乖坐在宝宝座椅上的女儿说:“婳婳,一会要不要陪爸爸妈咪去试试婚纱?” 听到婚纱,婳婳马上来劲了:“我要去。” “妈咪你要穿婚纱吗?” 姜媃回头看她,眼眸温柔无比:“嗯,妈咪要嫁给你爸爸,婳婳,你当爸爸妈咪的花童怎么样?” 婳婳乐意的,她上次看动画片,里面就有婚礼的片段。 上面的花童会穿着公主裙帮新娘洒花瓣。 她看得可羡慕了。 “妈咪,我要当花童,我要洒玫瑰花。” 姜媃笑:“好,满足你。” * 婚礼最终订在月底。 婚礼这天,权家几乎把全城的名流贵族都请了过来。 就是不想委屈她。 同时也是想给她撑腰。 让京圈所有人都知道,权家彻彻底底接纳她了。 以后,权家会把她宠上天。 婚礼正式开始后,老太太看着权宴牵着姜媃站在洁白的婚礼台上的时候,她哭好几回。 她的孙儿终于找到了他的幸福。 她可以放心了。 最后,誓言环节。 权宴紧紧握着姜媃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深情的吻,认真地说:“姜媃,以后无论生老病痛,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包括我的爱,对你永远不会消散。” 生生世世只纠缠她一个人。 番外2:婚后蜜月行:马尔代夫1 婚后一个月,权宴带姜媃去度蜜月。 原本家里的意思,他们夫妻两人去就行。 婳婳留在家里。 姜媃不想把她丢下,她和权宴欠着婳婳的五年。 她一直在弥补她。 加上婳婳喜欢海边,正好权宴选的蜜月之地在马尔代夫。 所以姜媃坚持把婳婳一起带着。 出发前,秦鹿还特意来送他们了。 秦鹿拿了一只可爱公主玩偶抱枕戴在婳婳脖子上,让她上飞机后能睡的舒服点。 “婳婳,到了马代,要记得给干妈发视频看看知道吗?” 秦鹿温柔笑着,点点婳婳可爱的小鼻子:“干妈还没去过马代呢!” 婳婳笑着搂着秦鹿的手:“干妈,我会给你发视频的。” “我给你拍漂亮的鱼。” 秦鹿摸摸她小脑袋:“好呀!” “那我在家里每天期待我们婳婳给我发漂亮小鱼照片啦!” 秦鹿哄完婳婳才走到姜媃面前说:“媃媃,一路平安。” 姜媃嗯一声,抬手抱住她:“我给你带礼物。” 秦鹿笑:“好。” 顿了顿,姜媃想到什么,眉眼弯弯看着她:“我听说江斯年在追你?” 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他追她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鹿马上无奈地扶额:“哎——是在追我。” “但是我不想回头。” 她和江斯年之间只要横着一个江语嫣。 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姜媃是知道她和江斯年交往的事,只是有些惋惜,她家鹿鹿当年很喜欢江斯年。 高中到大学的暗恋都是他。 结果顺利交往后,因为江语嫣夹在他们中间。 鹿鹿难过的先分手了。 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了,江斯年突然又想跟她复合。 “真不打算回头了?”姜媃问:“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秦鹿无奈地笑:“你觉得可以给吗?” “我不想在玩三个人的游戏。” “还是权少洁身自好,从来不会随便和异性保持亲密的关系。” “哪怕这个异性是养妹妹,他也不会。” “可惜,江斯年就会。” 秦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不想再让自己回在痛苦里。 “他是不会放手他妹妹。” “所以,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 姜媃点头:“宝贝,别难过。” “你值得更好的。” 秦鹿苦涩地扯扯唇,点点头:“嗯。” “好啦,你们登机时间快到了。” “别耽误飞机。” 秦鹿怕自己再说下去,心里那根刺隐隐作祟,影响大家的心情。 姜媃嗯,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说:“等我回来。” 秦鹿笑:“好。” 松开手,姜媃回到权宴身边,带着婳婳一起过安检。 * 登机,头等舱。 权宴抱着婳婳坐到位置上,姜媃马上拿出一盒小玩具递给婳婳,让她婳婳。 婳婳拿到小玩具果然就开始晃着她的小短腿坐在椅子上认真玩起来。 她玩玩具。 权宴就有时间握着姜媃的手偷偷亲密。 “刚才和秦鹿聊什么?” 姜媃把头靠在他肩膀处,指尖轻轻玩着他手指说:“没什么,就是聊你好兄弟在追她的事。” 权宴俊眉轻轻挑了下:“她答应了吗?” 江斯年前几天还找他喝闷酒。 跟他诉苦他想追秦鹿的事。 结果秦鹿一点都不搭理他。 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就无从下手去劝他。 姜媃嘶一声:“才没有。” “江少想追我家鹿鹿,估计是没机会了。” “老公,江少是不是找你做说客了?” 权宴咳一声:“嗯,找了。” “他说你和秦鹿关系好,想让你去帮忙说说。” 姜媃就猜到会这样,不然她老公这种对其他异性不关注的男人,刚才怎么无缘无故提秦鹿了呢? 果然是江斯年来找他做说客。 “老公,我跟你说,你别管。”姜媃朝他眨眨眼,警告道:“不然,我不理你。” 权宴真是怕了,老婆和兄弟,他还是选择亲亲老婆吧:“老婆,我不管。” “不过,他这次是认真的。” “秦小姐那边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吗?” 姜媃哦一声:“嗯。” “他们的问题中间插着一个人。” “如果江斯年不能解决好,这辈子别想追上我家鹿鹿。” 秦鹿家里不差,也算小有名气的京圈名媛。 长相家世学历背景都是一等一。 追她的公子哥不少。 何必非要回头吃江斯年这棵草呢? 权宴皱起眉,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多了一个? 这个人谁? 他怎么没有听过江斯年提过他出轨的事? “这个人是?” 姜媃:“江语嫣。” 江语嫣? 权宴微微惊讶:“她怎么会?他们不是兄妹吗?” 姜媃就知道他也是这样想。 果然,男人都是直观思维。 觉得妹妹就无所谓。 就能随意让她加入他和女朋友的生活里。 可这个妹妹也不是亲的呀? 就算亲的。 哥哥和嫂子交往,也应该有点边界感吧? 怎么什么事都要来插一脚? 这样的恋爱有必要谈? “你不信?”姜媃没好气地说:“哎,当年我家鹿鹿和江斯年谈的时候,受了很多委屈的。” “他们约会,只要江语嫣一个电话,江斯年就能丢下鹿鹿去找她。” “你觉得这是正常男朋友干得出来的事?” “江斯年虽然心里是把江语嫣当成妹妹,可是他应该明白,妹妹只是妹妹,他还有女朋友。” “他不该为了江语嫣丢下秦鹿。” 权宴知道了,抬手揉揉还在生气的老婆的脸,说:“那他确实活该。” “老婆,还是我好对不对?” “我爱你的时候,从来不会三心二意。” 姜媃本来是在生气江斯年当年的混账行为,结果她家老公自傲上了,她没忍住笑了一下:“别自恋。” 权宴低头,避开正在玩玩具的婳婳。 凶猛地亲一口身旁人的红唇:“事实。” “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斯年那边,我就不去说了。” 姜媃嗯:“别管他。” “当年他自己种的苦果,这次追鹿鹿,就该吃点苦。” 权宴笑笑,低头又用力亲了一口。 结果刚亲完,一旁的婳婳看到了,她马上懵懂又惊羞地说:“爸爸,你为什么咬妈咪的嘴巴!” 权宴和姜媃听到她这句童言无忌。 都愣了下。 随后还是权宴知道怎么哄她:“宝宝,爸爸没有咬妈咪。” “爸爸是发现你妈咪嘴唇上有一个小虫子。” “我低头给她清理。” 婳婳皱起眉,似懂非懂:“可是我刚刚看到你咬妈咪了。” 她真的看到了。 权宴面不改色心不跳,温柔说:“婳婳,你看错了。” “乖,爸爸陪你玩玩具?” 听到爸爸陪她玩,婳婳不问了。 马上拿出她的小玩具递给权宴:“爸爸,帮我搭个小房子。” “我要红色屋顶的小房子。” 小孩子果然就是好骗。 姜媃在一旁看着,脸有点红,赶紧问空姐要了一杯冰水压压惊。 下次,她绝对不允许权宴在婳婳身边亲她。 番外3 婚后蜜月行:马尔代夫2 长途飞行到马尔代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婳婳困的趴在权宴肩膀上睡觉。 权宴怕吵醒她,先抱着她上车去马尔代夫水上别墅。 到了入住别墅,权宴把婳婳放到水上别墅的儿童房床上,小心翼翼脱掉她的小皮鞋。 让她先睡觉。 不过怕她一个人睡感觉不安全。 权宴留了一个经常陪婳婳玩的比较亲近的保姆阿姨陪睡。 等关上门出来。 姜媃站在水上别墅的走廊等他。 晚上的马尔代夫比白日静谧,忽远忽近涌过来的海水在风声里,伴随潮湿的水浪,有节奏地晃动在别墅下方的木头上。 姜媃靠在开放式的卧室门框边,眼神温柔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婳婳没醒吧?” 权宴嗯:“没醒。” “坐飞机太累了,她睡的熟。” “你别去打扰她了。”权宴说着,单手圈住她的腰:“晚上的时间留给我。” “好想亲亲你。”男人说着就欺身吻上来。 微凉的唇带着他独有的冷香味道。 湿漉地侵占到她唇内。 熨烫的姜媃身体不自觉酥麻了几分。 连带细软的手指也是深深掐入权宴坚实的胸肌,留下一道道深度不一的紫色掐痕。 “唔,别急。”姜媃被亲到大脑缺氧了。 脸颊绯红,滚烫。 但也没忘要洗澡,伸手推推他:“先洗澡。” “不然,都是汗,而且坐了那么久飞机,好累,想泡澡。”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又不能下来。 就那么一直坐着或者躺着。 很累的。 她想泡澡,去去乏。 情欲上头的男人猛地被打断,倒也没有懊恼,只是温宠地笑了下:“听老婆的。” “正好陪你一起泡澡。” 他还没试过浴缸。 “老婆一会试试浴缸?” 权宴咬着她耳尖厮磨引诱她:“可以吗?” 大手更是用力抱紧她的腰。 惹得她没有半分拒绝的力气,只能晕晕又软软地说:“唔,可以。” “好乖,老婆,爱你。”权宴笑着亲一口她的唇。 弯腰把她抱起来。 先去里面的浴室泡澡。 * 这家别墅酒店的浴缸是双人的。 确实方便了权宴。 放完热水,姜媃找出里面的玫瑰浴球,丢到温水内。 很快淡红色的玫瑰色调浴球融化干净。 原本清澈的水。 变成了满是泡沫和淡粉色调的水波。 姜媃先泡进去,权宴紧随其后,双手抱着姜媃,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不等姜媃说点什么。 权宴已经迫不及待捏着她下巴,从后低头,狠狠地亲住她。 亲的凶悍。 姜媃只觉得口腔像泡在热水里。 烫的要命。 连带身体也是绵软如水,没有半点力气。 只能任由身后的男人抱紧她‘为所欲为’。 * 一夜的纵欲厮磨,第二天两人都睡过头了。 太阳挂在半空,两人还没醒。 倒是婳婳先醒了。 随行的保姆阿姨帮她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小婳婳看到落地窗外漂亮如蓝水晶一样的海水。 兴奋地直接在阿姨身边蹦蹦跳跳,“阿姨,我要去玩水。” 阿姨不敢随便带她去,怕出事。 只能蹲下身,温柔哄她:“婳婳乖,我们得等你爸爸妈咪过来才能去海里玩哦!” “爸爸妈咪还没起来吗?”婳婳嘟起嘴巴,有点等不及了,她马上甩开阿姨的手,光着脚丫,噔噔噔往隔壁主卧跑去:“我去找爸爸妈咪。” 保姆阿姨见她要去主卧。 吓一跳,赶紧追上去:“婳婳,等等。” “等等。” 大少爷和少奶奶这个时间点没有来找婳婳,估计是没起床。 婳婳才不管保姆阿姨的话。 噔噔噔跑的可快了。 到了主卧,主卧的门没锁。 婳婳直接推门进来,大声说:“爸爸,我要玩水。” “带我去玩水。” 婳婳奶声奶气大声说,把正在睡觉的两人都惊醒了。 姜媃回头看到婳婳站在床边。 她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自己光溜溜,什么都没睡。 脸色当即红着说:“婳婳,你先等一下。” “爸爸妈咪还没起床。” 权宴同样也是没穿衣服。 两人都不敢下床。 婳婳等不及,伸手来拉姜媃的手:“妈咪,你起来。” “陪我去玩水。” 姜媃尴尬地要命,又不敢出来,只能挤出一抹笑说:“婳婳,爸爸妈咪马上起来。” “你先去找保姆阿姨好不好?” 婳婳不走,她就拉着姜媃的手撒娇:“不要,不要。” “我要在这里等你起来。” 姜媃没辙了,她赶紧看向权宴求救。 权宴顺手捞起地板上的白色浴袍,坐起来的时候,飞速穿在身上。 而后下床,系好带子。 走到婳婳身边抱起她:“宝宝,我们先去阿姨那边?” “饿不饿?” “让阿姨给你拿小面包吃。” 婳婳本来不饿,被权宴一说,她马上摸摸小肚皮:“我不要吃面包。” “那想吃什么?”权宴问。 婳婳眨眨大眼睛:“我要喝粥。” 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粥。 权宴准备打电话让保镖去问问别墅的经理有没有粥。 保姆阿姨战战兢兢敲门进来:“大少爷。” 权宴看到她,马上把婳婳交给她:“婳婳饿了,你跟保镖问问餐厅经理,有没有粥?” “没有的话,让他们后厨做一碗。” 阿姨知道了,马上抱起婳婳先走。 果然,她就知道,这个点少爷和少奶奶没起来。 就是昨晚肯定—— 阿姨也是过来人,看一眼少奶奶躲在被窝没动,就知道她在尴尬。 她很识趣地飞速抱走婳婳,顺便帮他们关上门。 等房门关上了。 躲在被窝的姜媃这次松口气,随后瞪一眼穿着浴袍的男人:“都怪你。” “昨晚我应该穿睡衣的。” 结果这个狗男人非要她和他裸睡。 她答应了。 婳婳差点看到。 太丢人了。 权宴笑着走过来,说:“婳婳没看到。” “我抱你起来?” 姜媃婉拒:“不用了。” 她捂着胸口,坐起身,拿起掉在床边的粉色浴袍,快速穿上。 穿好,刚下床。 权宴就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抱起来:“抱你去洗漱。” 姜媃捶了他一下,没拒绝。 两人去浴室洗漱。 洗完,换上衣服,去餐厅找婳婳。 到了餐厅,婳婳已经坐在桌边喝粥了。 权宴和姜媃坐下来。 保姆阿姨马上去给他们拿自助早餐。 拿了早餐,两人陪着婳婳一起吃。 吃完,权宴拿纸巾给婳婳擦擦小嘴巴,擦干净了,才抱着她去玩海水。 姜媃则戴着太阳帽坐在一边,看着权宴抱着婳婳游泳。 水上别墅的头顶,烈阳灼热的燃烧着。 姜媃目光温柔地看着不远处泡在海水里游玩的父女两人,心里的幸福感一阵阵地涌上来。 她想,幸好她回国的时候,重新遇上了权宴。 也幸好他没有放弃她。 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不会再分离了。 番外4:撒糖篇—京北校园姜媃追权宴1 五年前,京北校园。 彼时,姜家还没破产。 姜媃还是京北校园最漂亮的校花女大。 她走哪都是学校最美的风景线。 就像现在,她就随意靠在学校医学部林荫道的一棵梧桐树下,手里一杯无糖黑咖啡,专心致志等人的时候。 从林荫道边来来回回走过的学弟们全部都会眼巴巴多看她好几眼。 微微蓬松的栗色卷发,俏皮的鹅黄色连衣裙。 明媚娇艳如玫瑰花般漂亮的五官。 白的有些发光的皮肤。 她不用说话,就那么随意站在那边。 漂亮的像昂贵橱窗里精致的手办娃娃。 可惜,整个京北的学弟学长都喜欢她,只有同样是京北神话一样存在的校草权宴从没有给过她几个眼神。 就是他不给她眼神。 她才从大一开始惦记了他整整四年。 马上要毕业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有遗憾。 所以大四下半年开始,她就频繁出现在医学部的楼下,厚着脸皮开始追权宴。 无论他给不给她眼神。 她都要在毕业前把他引诱到手。 上午,骄阳有点烫人。 姜媃在树边站了会,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该死的天,好热。 姜媃抬手按了下有薄汗的额头。 很娇气地吐槽了一句:“狗东西,要是再不跟她好,她都要放弃了。” 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前20年人生从来没有吃过苦,唯一吃的苦就是现在追权宴。 她算是体会到舔狗追女神的艰辛了。 虽然她的长相,家世背景跟舔狗不沾边。 但对方是权宴。 她就只能沦为舔狗了。 叮咚一声,姜媃焦躁吐槽结束,手机来短信了。 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看是秦鹿的语音信息:【宝贝,在哪里啊?】 姜媃看一眼还没放学的医学部,按下语音键回:【在医学部等权宴。】 对方听到这句,马上炸毛了:【挖槽,姐,这么热的天,你真去等他了啊?】 【用不着吧?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权宴这么一个男人。】 【要不咱们不要了?】 秦鹿可是目睹她追权宴半年的全过程。 艰辛又艰苦。 权宴这个狗男人,眼高于顶,根本不鸟她家媃媃。 无论媃媃送他什么,他都不收。 给他发什么短信,他也不回。 她在旁边看的都生气了。 【不行,都追半年了,要是现在放弃,那也太亏了。】姜媃回:【反正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 她不想前功尽弃。 最主要,她真的馋权宴的肉体啊! 美好又禁欲感十足的肉体。 谁不喜欢啊? 她也没指望权宴爱上他,只要他愿意陪她一段时间,她就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那样的人,京北毕业后,肯定会去欧美继续深造。 她这种艺术类的学生去不了。 到时候,一南一北。 再见就难了。 所以忍忍吧,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秦鹿真是拿她没辙,心疼地说:【宝贝,你这么美身材这么好,他看不上,是他眼瞎。】 听到秦鹿的吐槽。 姜媃噗嗤一声笑了:【确实。】 【不聊了,他们下课了。】 【姐要出手了。】 姜媃看一眼医学部下课的铃声,火速退出语音聊天框,把手机塞回包内,拎着快融化的美式黑咖啡朝医学楼走去。 快到医学楼的时候。 陆陆续续出来的医学生看到她,已经见怪不怪。 京北校花女神倒追他们医学部校草。 也不是什么秘密。 整个学校都知道。 “姜美女,来找权宴呀?”有一个跟姜媃算比较熟悉的男学生马上笑盈盈朝她搭讪起来:“他还没走。” “在实验室。” 姜媃晓得啦,朝他甜甜一笑:“谢谢,小张。” 说完,她拎着黑咖啡飞速跑去实验室。 不过医学部每节课都要解剖。 整个教学楼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混合不明味道的气味。 熏的慌。 她不学医的,闻着这个味。 吃不消。 刚走进去,就有些干呕。 连忙捂着鼻子忍着这股熏人的气味找到实验室。 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往里看。 权宴确实在。 不过里面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几个学生。 有男有女。 姜媃敲敲门,实验室的人抬头看向门口。 看到是她。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她又来骚扰他们学神’的表情,除了权宴冷着脸没有表情帝看着她。 “权宴,要不要放学了?” “我给你带了咖啡。”姜媃无视他们看笑话般地眼神。 大大咧咧拎着美式咖啡走进去。 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给你买的。” “无糖的。” 权宴抬抬眼皮,漆黑的眸依旧没什么波澜地看着她笑的明媚的脸,很冷淡说:“不用了。” “拿走吧。” 姜媃挑眉,立马摆出一副我不干的模样:“不,我送了,就没有回收的道理。” 权宴不想理她:“我很忙。” 顿了顿,他把咖啡推到一旁。 意思不会喝。 姜媃看一眼,有点生气,但谁让她在倒追他呢? 想发火的气焰因为看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一下熄火。 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抚自己:姜媃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 他现在多嚣张,要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时候,她会加倍要回来的。 所以,千万不能生气。 等她追到手。 她一定会让他躺在床上,必须跟狗一样伺候她才行。 “你忙呗,我还能打扰你了吗?”姜媃抬起一缕垂在耳边的长发,傲娇地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她也不等他说什么。 转身就走了出去。 然后真的站在实验室走廊边,玩着手机等他。 权宴抬头透过窗户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明显地有些细微的东西在里面一闪而过。 只是这种微妙的东西。 在他眼底停留很短,很快不见,他垂下黑眸,低头继续做研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半小时后,姜媃等的腿都要废掉了。 权宴他们终于做好了医学实验。 脱下白大褂,洗手走出来的时候,有两个暗恋权宴的女学生朝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毕竟,学校里喜欢权宴的女生很多。 但是没有像她这么死缠烂打的。 简直丢女孩子的脸。 可是姜媃不在乎。 她就没想太多,哪怕喜欢他很多年,她也不会奢求他的爱意。 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 把权宴拉下神坛,好好享受一下他的肉体。 其余的,爱咋咋地。 “做好实验了啊?”姜媃回头,朝刚才鄙夷她的两个女生回敬一个不屑地眼神,随即笑盈盈看向权宴:“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权宴全程冷着俊脸没看她:“不需要。” 姜媃撇撇红唇:“不吃饭也行。” “你一会干嘛去?我陪你啊?” 权宴不理她,自顾自往前走。 真是高冷的要死。 姜媃咬着唇,在他身后追着。 很想捶他一拳。 当然这么想了。 她真的偷偷举起小拳头假装要捶他。 结果拳头假装捶过去的时候。 权宴刚好回头看她。 姜媃一惊,拳头收不住啦。 瞬间整个人就惯性地跌在他怀里。 “你——”权宴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大胆,愣一下,俊脸直接绷紧了。 但双手还是很抱住她了。 番外5:撒糖篇—京北校园姜媃追权宴2 这一个偷吻,姜媃没有放在心上。 权宴却在当天晚上失眠了。 他很少因为男女之情的事会失眠。 姜媃是他人生里的第一人。 其实,他是特别慢热的男人,尤其对感情。 他从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 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动心。 这种奇怪的情感慢热性格让他从初中开始即便遇到各种漂亮女孩的追求,他都无动于衷。 因为没有心动的感觉。 所以他看不上任何人。 直到大学,遇到了鲜活像一抹耀眼玫瑰的姜媃。 他以为,她也是那种让他没有任何感觉的女孩子。 可惜现在想来好像错了。 他的慢热在逐渐被她瓦解。 甚至,明知道她每天骚扰他,他应该厌烦应该生气。 可是他看着她那张脸,一句生气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他最多只会给她摆脸色。 希望她知难而退。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权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好像一直都不反感姜媃的靠近和追求。 尤其今天这个吻。 他竟然不觉得嫌弃,反而心脏在她亲上来的那一刻,跳的厉害。 权宴闭上眼,后背抵在额头。 沉沉地在黑暗里吐了一口气。 翻过身想入睡。 可是好像怎么都睡不着了。 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都是这半年来,她跟粘人精一样缠在他身边的画面。 可爱,娇气又甜甜的。 还有她微笑时,笑起来如月牙一样可爱明媚的眼睛。 包括身上清甜的香味。 以前没有想过,现在细细一想。 这些画面,仿佛早就刻在他脑海里。 他只要一想,瞬间就如倾泻的洪水,全部流淌出来了。 甚至今天因为她这一个吻,他现在一想,都会觉得腹肌处有些烧灼的厉害。 这是他活了21岁人生里,第一次这样失控。 呵,他好像真的要栽了。 栽在她的陷阱。 权宴慢慢睁开眼,薄唇内瞬间吐纳出一口有些潮湿的气息,放下手,他起身,脱了有些汗湿的睡衣,光着脚下床去浴室洗冷水澡。 让自己灼热的心,冷静下来。 * 周五,学校做论文了。 姜媃不想延毕,倒也专心准备了起来,没有去缠着权宴。 她不来纠缠,本来对权宴来说是好事。 可是,真的是好事吗? 这几天,下课的时候。 权宴从教室走出来,都会下意识往走廊看一眼。 毕竟往常,她都会站在那边等他。 但最近没有。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来。 权宴看着空空的走廊,一开始还是无所谓,后面脸色就越来越阴沉,甚至还会自嘲自己竟然可耻的在期待她过来? 一晃,一周又过去了。 姜媃的论文做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点没有搞定。 为了不让自己延毕。 她特意找了同门师兄帮忙。 师兄已经去圈里拍电影了,这次回母校是帮导师指导学生论文。 姜媃就是导师推荐的申请人之一。 让师兄带她几天。 结果,师兄带姜媃论文的这几天,因为两人经常同进同出,原本姜媃就是校园女神,她有点事都会传遍整个京北。 包括医学部。 所以,当大家都在传姜媃移情别恋,不追权宴,和师兄在交往这件事,被权宴知道了。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阴鹜了几分。 只是他不会说。 就这么沉着脸色,默默上课。 这样低气压的状况维持了两天,周围同学都察觉了权宴的异常。 他好像这几天一直在生闷气? 但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大家也不敢去惹他。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姜媃的论文终于搞定了,她请了师兄去外面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已经快两周没有去找权宴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不,她在想什么呢? 他又不喜欢她。 她不去烦他,他可开心了吧? 算了,她还是给他问候一声,姜媃一边吃饭,一边给权宴发信息,幸好他没有拉黑她:【权宴,今晚有空吗?】 【我最近忙完了,我们见一面怎么样?】 她想约他去酒店。 毕业论文做好了,她怕他出国深造。 所以,她决定豁出去了。 今晚就要把他吃掉。 当然,他不愿意来的话,那也没辙。 她只能明天继续约。 短信发过去,直到姜媃陪师兄吃完饭,他都没有回过来。 姜媃见怪不怪。 他就是这样的。 不会一直搭理她,特别的难追。 比爬喜马拉雅山都难搞。 姜媃也不泄气,送走师兄,她就去了铂骊花园酒店的套房等他,他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权宴,我在铂骊酒店花园套房,你来吗?】 短信发过去十分钟。 男人终于回来了一句:【不是有新目标了吗?】 姜媃挑眉,她什么时候有新目标了啊? 她的目标一直是他啊? 等等,他这样问的语气是? 吃醋了吗? 但是他也不喜欢她啊? 不可能吃醋吧? 姜媃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最近学校里都在传她和师兄的事,权宴估计也听到了吧? 【那是我师兄,帮我改论文,人家有正牌女友的。】 【来不来啊?马上要毕业了,你要不来的话,我就放弃了。】 姜媃发完这条短信,就把手机放到一旁,先去玻璃浴室洗澡。 洗完澡,手机上依旧没有权宴的回复。 姜媃撇撇唇,有些泄气地坐在白色的床垫上。 看来,今晚,他应该不会来了。 不过,就算不来。 反正房间都开了。 不能浪费。 姜媃收拾好心情,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张开手臂,懒洋洋地看向天花板。 过了好久,手机终于有短信进来。 姜媃也没觉得是权宴。 捡起手机看一眼。 一看,她差点傻眼,还真是权宴的回复。 他十分钟后到。 不是吧? 他真的来? 姜媃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赶紧揉揉眼皮,重新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眼。 是他的回复。 没错。 他要来。 姜媃瞬间笑了。 抱着手机滚在床上兴奋地尖叫起来。 她要把他拿下。 姜媃滚了几圈,起身,火速脱了身上宽松的浴袍,光溜溜地钻到被窝,等着权宴过来。 十分钟很快。 这家酒店是权家名下的。 他能拿到顶层花园套房的房卡,不用让姜媃起来开门。 所以当躲在被窝的人,听到刷卡的滴一声。 她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抓着被子看向门口。 门打开了又重新关上。 穿着白色衬衫的英俊男人,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叫我过来是做什么?” 哼,明知故问了? 姜媃也不害羞了,毕竟人都来了。 她要是矜持,那就要错失了。 她唇角一勾,漂亮的眼睛朝他眨眨,抬起手,一把扯住他衬衫的边,将他拉下来,她仰起脸,主动亲上他的薄唇。 这次,他没有抗拒。 而是弯着腰,双手撑在床侧,黑眸暗暗地看着她。 番外6 秦鹿V江斯年追妻1 姜媃和权宴度蜜月回来不久。 江斯年就缠上了秦鹿。 秦鹿看到他出现就头大,为了避开他,她甚至连美术馆都不去了。 不过,江斯年在京圈也算排得上号的富二代。 要躲他,其实不容易。 所以,秦鹿周五约姜媃和婳婳去避暑山庄玩的时候。 江斯年就跟猎犬一样闻着味就追踪过来了。 原本三人的游玩时光,愣是因为他的到来,直接被破坏了。 秦鹿气得漂亮的脸都绿了。 姜媃怕他们两人‘打起来’,连忙劝住生气的秦鹿:“鹿鹿,人都来了,你别气了。” “不然,就白来这里玩了。” 秦鹿确实想跟江斯年‘打一架’算了。 幸好姜媃提醒她了。 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的度假时光。 就忍了。 “行,听你的宝贝。”秦鹿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压住蹭蹭燃烧的火气,说。 姜媃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斯年,无奈地笑了笑:“他最近是不是天天在追你?” 秦鹿闻言,直接重重叹口气:“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什么鬼魅魍魉附体了。”秦鹿很郁闷。 明明上次在美术馆的时候。 她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 她不会回头吃回头草,尤其是他这株回头草。 没意义。 她不想让自己再陷入之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慌和内耗里。 做一个怨妇。 她要的感情,就是干干净净,像姜媃和权宴那样。 哪怕是误会,也只有彼此。 没有任何第三者。 也没有什么干妹妹之类。 “反正,我不稀罕他回头追我。”秦鹿撇撇唇,眼底都是嫌弃:“毕竟,只要他在的地方,江语嫣一定会跟过来。” “你看吧,过不了十几分钟,她就来。” 秦鹿太了解江语嫣了。 他们兄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 可从小到大都是形影不离。 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江斯年是不会舍得丢下他这个宝贝妹妹走人的。 那么,就只能伤害自己女朋友了。 所以这样的爱情。 谁要啊? 她秦鹿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江斯年这样的男人。 “真假?”姜媃是知道江斯年和江语嫣关系不错。 之前鹿鹿和江斯年交往的时候。 江语嫣确实会时不时加入他们的约会。 但即便如此,姜媃真没想过江语嫣竟然这么黏人? 恨不得24小时都要跟着江斯年。 秦鹿很有自信:“真的。” “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喜欢来插一脚。” “后来,她喜欢你家权宴,结果追不上。” “我猜,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松手江斯年了。” 姜媃啧了一声,瞬间很嫌弃:“江斯年知道她的小心思吗?” 秦鹿不想管:“我没问。” “不过跟我无关。” “我是不会当他们Play的一环。” 话落,姜媃笑了笑:“别生气了,我们去前面烤鱼。” 今天来避暑山庄玩。 就是放松心情的。 秦鹿顺口气,指尖捋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转身时,抱起正乖乖站在姜媃身边吃棒棒糖的婳婳,去前面的湖边烤鱼。 姜媃朝江斯年的位置瞥了眼,转身跟上秦鹿。 到了湖边,权宴安排的保镖已经帮她们支起了烧烤的架子。 架子上放着已经清洗干净的烤肉和小黄鱼。 秦鹿把婳婳放下来,看向这么丰盛的烧烤食材,顿时夸赞道:“媃媃,还是得你家权少,人帅又对你用心。” “知道你来这边玩,什么都给你准备好。” 姜媃轻轻一笑:“他没时间来,只能这样补偿我。” “你坐会,我给你榨杯果汁。” 姜媃怕江斯年跟过来的事影响了她,先去长桌边给她榨果汁。 婳婳听到果汁。 马上仰起肉嘟嘟的可爱小脸说:“妈咪,我也要喝果汁。” 姜媃笑着,点点她额头说:“少不了你的,小馋猫。” “跟妈咪一起去吧。” 婳婳被妈咪说小馋猫,很不好意思。 红着小脸蛋,牵住姜媃的手吧嗒吧嗒跟着她去长桌边榨果汁。 秦鹿拿着手机坐在野营椅上玩游戏。 玩了一局。 江斯年慢慢走过来了。 他手里特意拎着两盒她和姜媃最爱的甜品小蛋糕。 到了秦鹿身边。 江斯年低头看着她专注打游戏的脸,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郁闷。 最近他一直在找她,约她。 她都是避而不见。 甚至,为了躲他,连美术馆都不去了。 这让骄傲了一辈子的京圈太子爷第一次有一种被人一拳狠狠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和郁闷感。 他这次是认真想追回她。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她找了几个男朋友。 他一个都没有找。 就是在等她。 “这几天,是故意躲着我吗?”江斯年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她,声音有些卑微:“你和姜媃最爱吃的蛋糕。” “秦鹿,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秦鹿抬头看向他手里的蛋糕,是她和姜媃喜欢的口味。 可惜,她现在没兴趣吃了。 “江少,谢谢,我现在换口味了。”秦鹿冷淡地拒绝,江斯年脸上有些尴尬和僵硬:“这么快?” 秦鹿扯扯红唇:“毕竟我们五年没有在一起。” “口味会变很正常。” “所以,我希望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们不可能了。” 江斯年不放弃:“为什么?” “就算口味变了,再尝试一下,指不定又喜欢上了?” 秦鹿揉揉自己的鼻梁说:“口味可以尝试。” “但是你能舍得放弃你妹妹吗?” “江斯年,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真的很难解决。”秦鹿深吸一口气,目光无比平静地看着他这张有些耀眼的英俊面容,说实话,江斯年是帅。 京圈除了权宴,就属他长得最好看。 不然,秦鹿当年也不会被他迷的晕头转向。 倒追着,冲动和他交往。 让他成为她的初恋。 可惜,她一腔热血的爱情,却成了三个人的电影。 太可悲了。 她真的没有那么大肚量。 让自己的感情世界,加入一个无关紧要的妹妹。 “好聚好散,体面一点,不好吗?”秦鹿嗤笑着:“我真的不会回头。” “你死了这个心。” 秦鹿把话说的很绝。 依着江斯年的性子和他自带的傲娇。 绝对会甩手走人。 结果,她都把话说这么难听了,他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站着。 秦鹿顿时有些不适地皱起眉看他:“你为什么还不走?” 江斯年眸色深沉,薄唇轻轻呵一声:“我为什么要走?” “我追你,就得厚脸皮不是吗?” “你说那么多,对我没意义,我想追你。” 番外7 秦鹿V江斯年追妻2 “江斯年,你何必呢?”秦鹿真的有些要暴躁了。 她忍着怒气说:“我说了,我不会回头。” 她身边不差他这么一个男人。 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回去跟他过? 万一她真心软了。 跟他复合。 他又去找江语嫣。 她真的会疯的。 江斯年把小蛋糕放到桌上,又走到秦鹿面前:“是,你不想回头。” “那凭什么,当初你说分手就分手?” “我之前确实不知道问题,现在我知道了。” “我想弥补,难道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秦鹿咬着唇,想笑,又笑不出来。 只是眼神很无力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我们的问题在哪里?” 她怕他还是没有发现? 或者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不会改。 江斯年半跪下来,双手撑在她座椅把手边,眼神灼灼又认真:“你觉得我不该因为语嫣的事,把你抛下对吗?”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不会了,鹿鹿。”江斯年真的不想一直憋屈在五年的感情里。 他知道自己一直喜欢秦鹿。 哪怕她后来交往那么多男朋友。 他也不介意。 他只要她回来。 “我一直把江语嫣当成妹妹,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怎么样?当年我们交往的时候,她经常打我电话,是因为她那段时间确诊了抑郁症,总是想不开,我才不得不去安慰她。”江斯年低沉着嗓音,有些委屈:“鹿鹿,你别不要我,可以吗?” “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如果她有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我不去了。” 江斯年说得倒是恳切。 秦鹿还是不想动摇,就在她准备继续拒绝的时候。 江语嫣果然来了。 全身一套奢牌连衣裙,手里还有一个D家的包。 看起来十足的千金名媛风。 白色的珍珠高跟鞋踩着草皮往他们这里走来的时候。 姜媃刚好榨好了一打西瓜果汁。 她把西瓜汁倒在两个空的玻璃杯。 倒完,将其中一杯递给婳婳。 婳婳拿到西瓜汁屁颠颠就要去送给秦鹿:“妈咪,我要给鹿鹿干妈喝。” 小婳婳捧着西瓜汁杯,奶声奶气说。 姜媃赶紧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不准她去打扰:“宝宝乖,现在先别去你鹿鹿干妈那边。” “妈咪喂你喝西瓜汁好不好?” 婳婳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秦鹿,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去呀?” 姜媃无奈笑着摸摸她小脑袋:“鹿鹿阿姨和她朋友在谈事。” “咱们在这边坐一会,喝西瓜汁?” “等会他们聊好了,我们再去?” 婳婳嘟起小嘴巴,又看了眼秦鹿和江斯年。 她认得江斯年。 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上次爸爸抱她去吃饭的时候,江叔叔也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叔叔要跪在鹿鹿干妈面前啊? “妈咪,江叔叔为什么要跪在鹿鹿干妈面前?”婳婳不明白,好奇地问道。 姜媃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解释? 只能笑着说:“他们这样——是成年人的谈事方式。” “好啦,宝宝,妈咪陪你玩?” 婳婳本来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姜媃硬是抱着她去湖边看小鱼儿,她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抱着妈咪的脖子,和她一起看湖边的小鱼儿。 * 秦鹿这边,江斯年还在深情保证,江语嫣跟吸血虫一样追过来了。 看到江斯年跪在秦鹿面前。 她脸色先是一惊,随即就是有些嫉妒和气愤。 江斯年在京圈是排得上号的太子爷。 平日都是矜贵又高傲的。 谁能想到他竟然为了秦鹿下跪? 男人的尊严呢? 江家大少爷的骄傲呢? 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秦鹿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女人?她都交往了好几个男人了了。 早就被其他男人玩烂了。 江斯年干什么要去追回她? 江语嫣不乐意,也不允许。 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权宴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了江斯年身上。 毕竟,江斯年仅次于权宴。 选择他,并不差。 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算是青梅竹马。 比随便选择一个不靠谱的富二代强。 江语嫣自然不会放手他这样的香饽饽,因为,她今天就跟江爷爷说了,她要脱离江家户口。 自己单独一个户口本。 江爷爷答应了。 “斯年哥,你干什么跪在地上?”江语嫣小跑着,几步走到江斯年面前。 伸手想把他拉起来。 江斯年皱起眉有些不悦她突然出现,抬手很疏离地把她推开:“你怎么来了?” 江语嫣瞥一眼秦鹿,很不屑地瞪她一眼。 随即一脸傲娇又得意地从包里拿出一本户口本:“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爷爷给我买了一套房,让我自立门户了。” “以后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和我也不会再是兄妹关系。”江语嫣说着,眼神温柔地不行:“斯年哥,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江斯年闻言,本就皱起眉的眉一瞬皱的更深了。 连带俊脸也是沉了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 “就算你自立门户,我也不会跟你怎么样。” “江语嫣,我们是兄妹,哪怕没有血缘,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我妹妹。”江斯年冷着嗓音毫不留情拒绝:“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人。” “我只喜欢秦鹿。” 话落,江语嫣脸色就煞白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斯年又看向微微皱眉的秦鹿。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能抢走哥哥。 毕竟秦鹿脏了。 被那么多男人玩过。 她可是干干净净的。 只要不是眼瞎,都会选择她。 而不是秦鹿这样乱交的女人。 可,为什么? 江斯年还是要回头找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 江语嫣想不通,她只觉得大脑嗡嗡嗡地乱叫,原本惨白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就是没有半点的得意了。 “为什么?” “斯年哥,你对我不是最好吗?” “以前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我一个电话,你就能来找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心里有我。”江语嫣不甘心,握紧手指对着他们嘶吼起来?“你别骗我了。” “你心里有我的。” 江斯年怕秦鹿生气,站起身,挡在秦鹿面前,眸色沉沉对着江语嫣说:“江语嫣,别闹了。” “我之前为什么去找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你说抑郁症犯了?要自杀。” “我能着急走吗?” “但是我找你,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爷爷交代我,你是他战友遗孤,我们全家必须好好照顾你。” “我不想你出事,惹得爷爷难过伤心,仅此而已。” “你不要再用这些绑架我。” “以后你再有事,我也不会找你,我会安排人去照顾你。”江斯年一字一句说完。 江语嫣心口如坠冰窟。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 照顾她,是责任。 是爷爷的任务。 不,她不要这样。 江语嫣死死咬着唇,下一秒,就怨恨地盯向秦鹿:“斯年哥,都是她,对不对?” “你难道不知道她很脏吗?” “她找了那么多男人!”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话落,啪一声。 江斯年忍无可忍,直接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江语嫣,闭上你的嘴巴,给秦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