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记,老牛吃嫩草下嘴请轻点》 第1章 “抓奸”戏码 “笑笑,出事啦!出事啦……”手机里李白白的大嗓门,震得田笑笑耳膜疼。 “白白,稍安勿躁!你嚷得我耳朵疼!” 田笑笑把手机从耳朵旁拿开,放在书桌上,开了免提。 她继续专注地在电脑上码着字,这可是她承诺她家粉丝如果作品阅读量突破百万,便在国庆七日长假里,让她们乐七天:一日三更! “疼疼疼,疼死你算了,你都被偷家了,头上都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了。” “那你是我这片草原里的沸羊羊还是喜羊羊?”田笑笑给新完结的复仇虐文敲下了句号,再点击了上传。 “我还懒羊羊呢!你别打岔!你被绿了。”李白白回了嘴。 “快来夜色,刚才上洗手间,我看到你传说中的“新晋男友”杜某人和叶甜在洗手间门口啃得难舍难分,你快来,我先挂了,帮你盯着那两贱人……” 被绿了? 她那个自封新上任“男友”杜明宇绿了她? 杜明宇跟她同属于市府宣传部,田笑笑去年考公上岸被分配到宣传部,就是杜明宇带她熟悉工作的。 当初,杜明宇一见田笑笑就惊为天人,立马摆出了追求架势。从那之后,每日对田笑笑嘘寒问暖,跑前跑后的。 上个月田笑笑生日那天,杜明宇给田笑笑送了999朵蓝色妖姬,并在办公室表白。 那天恰巧市委新书记上任,整个宣传部忙得脚不着地的。 田笑笑还要准备等一下要在公众号发布新书记上任的报道。 她今天实在是没时间跟杜明宇这个橡皮糖掰扯,为了让他消停,随手收下了花,塞到了办公室王姐的办公桌上。 那天后,杜明宇就以她的男友自居。不出两小时整个市府办公楼里,大大小小工作人员,连门口的门卫都听说了杜明宇求爱成功的“瓜”。 而且大家都确信这“瓜”保熟,因为爆料人就是杜明宇本人。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田笑笑跟杜明宇解释了无数次:她目前无心恋爱,前次收下玫瑰是当时情势所迫,免得大家都尴尬,玫瑰花的钱她来出。 无奈杜明宇死活不相信,以为我们小田同志在欲擒故纵,扭捏作态。 他继续自以为是地早上送早餐,晚上接下班,摆出24孝正牌男友姿态。 哎,真是又一位被短剧霸总文荼毒的男人。 因为田笑笑下个月要硕士毕业论文答辩。她处于写文,修改,答辩,忙到要头秃的状态,她也就没时间,没精力去处理杜明宇的自以为是了。 就这样,市府大院依然流传着“小田是小杜女朋友”的传说。 等田笑笑总算结束毕业论文答辩后,快乐的国庆长假就这么水灵灵的到来了。 这两天,杜明宇不止一次地邀请田笑笑外出旅游。 田笑笑看他发来的旅游攻略是温泉三日游,杜狗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田笑笑以要趁假期好好休息“回血”,顺便码码文,而且她和杜明宇之间还算不上恋爱,不是可以一起外出旅游过夜的关系为由拒绝了杜明宇。 杜明宇仍不死心,昨天还不请自来到公寓楼下,又是送鲜花,有是送奶茶、蛋糕的,就像个牛皮糖,让田笑笑不厌其烦。 想到这,田笑笑抿了抿小嘴,红唇边一个梨涡显现,美若天仙:甩掉牛皮糖的机会不就送到眼前了么! 正好趁这次机会,拿捏杜明宇的把柄,说清楚两人的关系,不能再让他在单位作妖了,不然本姑娘的清白就这么被糟蹋了。 抓奸!李白白真是个人才啊,多好的点子啊! 抓奸就应该有抓奸的派头。过作为被绿苦主,正牌“女友”的“戏份”还是需要上演的。 想定之后,田笑笑冲了个澡,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为了彰显战斗力,特地涂个个烈焰红唇。 一袭黑色露背连衣裙,衬得冰肌玉骨,凹凸有致,美艳不可方物。 田笑笑朝镜子里的妖娆美人抛了个媚眼,拿上小包,“捉奸”去啰。 李白白接到田笑笑的电话,已经在酒吧门口等候了。 “笑笑,杜明宇就是个渣男。还好你没有答应他的追求,不然以他这种尿性,以后就在捉奸这件事上,你就有的忙啰。”李白白大姑娘吐槽完,还附带翻了个大白眼。 田笑笑挽上李白白,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不觉莞尔:“不是刚好送了个让我摆脱流言的好时机吗?他渣不渣关我啥事,反正不是我的菜。” “好嘞,姐妹,你就看姐姐影后级别的演出吧!你只要扮演好受害者,小白花就好了。”李白白拍着胸脯说。 她上下打量田笑笑的露背装,拍了拍脑袋,扼腕:“姐妹,你这火辣辣的装扮,可不太符合小白花的身份哈。” “没事,原本我打算自己上去撕的,现在有你了,我也省省力气,我信你,你行的!”田笑笑朝李白白竖起大拇指。 田笑笑看了看自己的战袍,也有些许遗憾,依李白白的战斗力,她穿套白色小白花连衣裙,装个小可怜会更合适哦。 不过也没事,谁规定,小白花就不能穿性感露背连衣裙了?纯与美不矛盾啊! 夜色酒吧是一个格调比较高的清吧,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 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前,卡座里,青年男女亲昵地聊天、调情。 田笑笑一走进酒吧,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美好辣一美女。 立体柔美的五官,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透露出的柔媚,是个男人都会心神一荡。 微笑时,红唇一侧的梨涡深深,神奇地让有些过分娇艳的脸庞有了一些纯纯俏皮的气息。 “瑾年,看,门口进来个妖孽啊!”许慕白靠在酒吧二楼房间的窗口,对身旁同样端着酒杯长身而立男人说。 傅瑾年抬眼看向房间墙上巨大的监视器,就看到楼下大门进来的女孩,他打量着田笑笑今晚的妆扮,红唇,雪肤,梨涡,真是倾国倾城啊! 他斜眼扫过她包裹严实却依旧高耸的那处,一股痒意从心底蔓延到喉咙,他忍不住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清咳了一声。 “她似乎是我们单位的!” 第2章 一出好戏 王容容虽然中人之姿,身材还是不错的,更难得的是做派开放,在单位跟男同事打情骂俏搞暧昧是信手拈来,因此虽然是合同工,但还是很受男同事特别是男领导的“重用”的。 杜明宇在一群膀大腰圆的男士中还算俊朗,他家里父母都是办企业的也算有些家底,所以在市府办公楼里,他也算得上单位小姑娘们口中的“钻石王老五”了,这些小姑娘中自然包括王容容。 杜明宇负责的工作经常会跟团委对接,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寂寞时可以喝喝茶,泡泡吧,看看电影亲亲摸摸,氛围到了大家开个房的关系了。 杜明宇把两人的节奏控制在可以暧昧,可以上床,但不给承诺,不想负责任的范围。 他潜意识里认为王容容只不过是个合同工,她还是配不上他的。 国庆长假,原本借外出旅游,拿下田笑笑这朵高岭之花的,可惜没能如愿约到人。 又耐不住长夜漫漫,还是赴了王容容的约。 男人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杜明宇享受着王容容挤压在他怀里的高耸,端起高脚杯给王容容喂了口酒。 “这不是我们杜科长和王容容吗?”李白白拿着酒杯靠在杜明宇身旁的吧台上。 李白白跟王容容同属团委,不同的是李白白是跟田笑笑同时考上公务员的。 杜明宇一抬头就看到你到了李白白,再一眼认出来了李白白身旁那个大美女居然是田笑笑。 他慌忙推开还赖在他怀里的王容容,忙不迭地撇清:“笑笑,不是你看到这样的……” “停,不用跟我解释,你喂酒的美女应该是你女朋友吧?嗨,王容容,你好!”田笑笑伸手朝被杜明宇推开有些恼羞成怒的王容容打招呼。 王容容还没回应,杜明宇就打断说:“不是女朋友!我只喜欢你,笑笑。” “哦也,你这37°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李白白笑嘻嘻地凑近杜明宇,继续说:“哦,不是女朋友的关系,是可以搂搂抱抱,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关系,骗鬼呢?” 看着杜明宇窘迫的样子,田笑笑忍不住补刀。 她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指着杜明宇衬衫领上的口红印,说:“杜科,你这样忙着否认,人家美女会伤心的哦。偷吃也要记得擦嘴哦!” “笑笑,我跟容容只是好朋友而已,你可别误会了。”杜明宇看着衣领上的口红印,心里对王容容有些厌恶,搞什么不好,每次都要在他身上弄些记号。 李白白跟田笑笑对视一眼,她示意田笑笑下“战扬”,让她上。 田笑笑收到信号,她也乐得清闲。她退到李白白后面,坐在高脚椅上,慢慢地边品着鸡尾酒,边看李白白影后级别的“大戏”。 只见李白白打开手机,对杜明宇和王容容说:“来来来,我们来看个火辣辣的成人小电影。” 杜明宇凑近一看,是刚才他被王容容勾得激情难耐,就带王容容去了酒吧卫生间。 卫生间出来后,王容容缠着要亲吻,他们就在问生间门口亲吻了。 李白白拍的就是他和王容容进卫生间到出卫生间,再在卫生间门口亲吻的视频。 杜明宇喝了一口酒,突然有了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田笑笑这小妞大不了就不追了。 他恋恋不舍得看了眼安静喝酒看戏的女子,美是真美啊,倾城的长相,还有可以用妖娆来形容的身材。可人家对他没意思哈! 杜明宇撸了下前额的头发,流里流气地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田笑笑朝杜明宇举了举杯,说:“没想怎么样,本来我们之间就没什么。我就希望你能在单位澄清下我们之间的误会,至于怎样的说辞,我相信杜科这么睿智的人物,这些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啰。” 杜明宇觉得胸口堵着那么一口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看着田笑笑微笑时红唇边的梨涡出神。 李白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甩了甩手机说:“杜科,您一直是体面人,不然这个短视频在我们单位群里出现的话,你就不体面啰。” 杜明宇狠狠握了握拳,对田笑笑说:“如你所愿!” 田笑笑拿起手机给杜明宇转了个账,说:“喏,你的玫瑰的钱,收好了。” 杜明宇有些气急败坏地拉着王容容急急退扬。 至此这一扬“好戏”落幕。 李白白担忧地说:“笑笑,你不怕杜明宇给你小鞋穿吗?毕竟他也算你领导,虽然是个小领导。” “怕什么?怕他这个秒射男吗?”田笑笑指着李白白拍得那个视频时长,“从进卫生间到出来不到十分钟,呵呵……” “笑笑你真是毒舌,不过工作上也还是需要多个心眼,别被欺负了哦。”李白白提醒。 酒吧二楼,两位气质出众的男人,坐在室内监控器里,津津有味地把楼下这出“好戏”,从头看到了尾,没错过一丝一毫。 气质有些痞帅的男人朝身旁气质清冷矜贵的男人举了举杯,笑了笑说:“傅书记,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姑娘有勇有谋,还有胆量啊,秒射男,很经典。” 傅瑾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还留恋在楼下那个拉着闺蜜嘻嘻笑的姑娘身上,这是一个让人惊艳的人物啊。 “回神了老傅!眼睛都长到人家姑娘身上了。”许慕白调笑。 田笑笑爱娇地拉着李白白的手说:“影后小姐,我们回家吧!我好困哦。” “别介,好不容易拉你出来。”李白白抱怨,“你多久没跟我玩了,上个月玩命得撸毕业论文,答辩过了吧,现在又说要码文。” 田笑笑像安抚小宠物般地撸了撸李白白的背。 “笑笑大美女,臣妾独守空房这么多时日了,你可要雨露均沾啊!”李白白又露出一个深闺怨妇做派。 田笑笑被逗得直笑。她说:“行行行,李三姨太,都是我的不对,冷落你了。今晚,我都是你的,说,想怎么玩吧!”说完,两个女孩又抱在一团嘻嘻笑。 真的还是个孩子!傅瑾年心想。看着女孩优越的身材曲线,今晚的黑色露背装,让黑的更黑,让白得更白,让挺得更挺,他又确定她不是孩子了。 忍不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老傅,要下去跟两姑娘打个招呼吗?”许慕白试探。 “不用,我们就别吓她们了,难得出来放松。”傅瑾年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在酒吧后门等。 “夜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了,慕白,我先回去了,凌晨飞机回京,家里老爷子召见。”傅瑾放下酒杯年套上外套。 “傅老爷子大忙人召见,你还在我这磨什么洋工?走走走……” 说罢,许慕白看了看傅瑾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如果是关于那个她的,你还是别说了,我对她的近况知道的还不如你多。”傅瑾年皱了皱眉说。 许慕白神色里有一丝尴尬,很快就以微笑掩饰了过去:“你对她真的没有感觉?” “没有!但凡有一丝感觉,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傅瑾年摆了摆手转身下楼了。 第3章 玉女心经 两位人民公仆都是大忙人,回市区的时间不多,连国庆放假期间也没回家。 田笑笑从小就是个独立而有想法的孩子,大学毕业后,选择考家乡A市公务员。 她一个人住在老田用积蓄为她买下的单位附近的单身公寓,没有住爹妈在市区的大套房,用田笑笑的话说就是就近上班,可以多睡10分钟懒觉。 田笑笑选择考A市公务员的原因是“舍弃”不下她外婆叶窈窕女士。 叶窈窕,曾被定性为“资本家大小姐”,她家是“红色资本家”,住在远离市区的小别墅里。七十多岁的优雅通透的小老太,从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一副名媛做派。 用李白白的话讲,就是“笑笑,你外婆就算吃颗咸菜都让我感觉到吃米其林大餐的优雅。” 由于爹妈忙于工作,田笑笑童年的每个长暑假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叶女士身边度过的。 田笑笑的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叶窈窕女士陪伴度过的,第一次来月经,第一次收到情书,第一次春心萌动,甚至连初吻的经历,田笑笑都跟她分享。 叶窈窕女士是田笑笑的“精神导师”。 国庆长假的最后两天,田笑笑开着她的珍珠粉特斯拉,来小别墅陪伴叶窈窕女士。 叶窈窕女士上下打量着,摸了摸田笑笑的小脸,说:“妮妮,又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 “亲爱的叶女士,你亲亲宝贝23岁了,不能再婴儿肥了。”笑笑挽上外婆的手,回嘴。 叶窈窕抚摸了田笑笑及腰的秀发,看着笑笑越发高挺的胸脯,调皮的眨了眨眼,说:“34d还36c?纤腰丰乳大长腿。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不知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我家妮妮。” “叶窈窕女士,请注意您的言辞。您要是再调笑您亲亲孙女,本公主就不陪你啰。”田笑笑佯装生气。 田笑笑与叶女士的相处一直如此,没有隔辈的拘谨,较之爹妈还要更亲近一些。 吃过叶女士吩咐家政阿姨准备的全素宴后,叶女士就带着田笑笑去泡别墅后山引进来的天泡温泉。 “外婆,这么好的房子,当初没收资本家财产时,这房子怎么没有充公被收为国有啊?”田笑笑泡在暖暖的温泉水里,觉得作为牛马的筋骨都放松了。 这样类似的问题,田笑笑曾问过叶女士好多次,叶女士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 “他欠我的!”没想到,这次叶女士居然正色回答。 田笑笑抓住了重点:“他?他谁啊?这么大能耐?”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么多,你只要记住,你外婆也曾是人家心头的朱砂痣就好。”叶窈窕女士说到此处,眼底闪过一抹回忆带来的幽怨。 难得通透如叶窈窕女士,也会显现出此番小女人神态。 “一段情?”笑笑探究道。 “不,一段虐缘而已!”叶窈窕女士恢复神态,半真半假道。 “有多虐?虐恋情深那种吗?有短剧那么离谱吗?” “这么好奇?妮妮小朋友,时间到了,我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你就期待比短剧更虐的情节吧!”叶窈窕女士说完,曲起食指在田笑笑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蹦。 那天夜里,叶窈窕女士神秘兮兮把田笑笑叫到屋里,拿出一本书叶发黄的小册子,册子上赫然写着《玉女心经》。 外婆神色有些庄重地说:“妮妮,你23了,是个大姑娘了,接下来就好好享受男女之爱吧。你值得这世间最伟岸男子给你最专一最炙热的爱。” 田笑笑看叶女士这正经架势,有些意外,她学着叶女士的样子,也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 “叶女士,有什么传女不传男的内功心法,您就放马过来。在下一定日以继夜,不辞辛苦,快马加鞭地练习!”田笑笑抱拳朝叶窈窕女士拱了拱手。 “真是个小泼皮!”叶窈窕女士把手中的《玉女心经》卷起来轻轻敲了下田笑笑的头。 她又正色说:“这本《玉女心经》是我们老叶家的传家宝,据说修炼此心法除了能让女人延缓衰老,青春靓丽之外,它最大的功效是能慢慢改变女人身体机能,促进男女身体的契合度,让男人食髓知味,再也难以割舍。” 这翻说辞,田笑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吗?红颜祸水就是这样修炼而成的? 叶窈窕女士似乎看出来田笑笑的想法,她轻笑一声,说:“你还别不信,你看看我像七十多的老太太吗?” “不像不像,您自己不说,走在大街上,别人最多认为您五十来岁。”田笑笑连忙摆摆手。 田笑笑在叶窈窕女士这边一直有溜须拍马的嫌疑,不过这次说得比999的纯金还真。 叶窈窕女士七十多岁了,身材窈窕,皮肤白皙紧致,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但周身这种岁月静好的气度让人看不出年纪。好美好优雅一人儿! 想到这,田笑笑对于外婆手上的《玉女心经》有了几分认可。 “记得卧薪尝胆的故事?故事里那位以身体为筹码改变国运的美女,据说就修炼过此心法。”叶女士说。 田笑笑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不真实哦。 “你可以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但修炼这个心法真的有改善肌肤,强身健体的功效,至于能不能增进男女情趣,还需你自个儿慢慢体验。”叶女士笑笑说。 接下来,叶女士手把手给田笑笑传授心法入门法诀。 叶女士关闭电灯,打开房间所有窗户,让天光进来。她让笑笑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气沉丹田,舌根抵在上颚,接天地之灵气。 再在田笑笑耳边轻轻传授着心经入门心法,慢慢的,田笑笑五感尽失,她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只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了。 这暖流运行了36个周天,最后一个暖团汇集在了她的小腹处,身体有说不出的舒服。 “好了,看得出来,你的身体跟这心法很是契合。记得初一十五要练习心法,当然每天练是最好的,一次打坐半个时辰,运行36周天,虽不求成为祸国妖姬,但一定会让你强身健体的。”叶窈窕女士拍了拍田笑笑的肩。 那一夜,田笑笑觉得自己睡得特别踏实,小腹那股气暖暖的,服帖得很。 第4章 谣言四起 当田笑笑的粉色特斯拉进市府后院停车扬时,门口的警卫今天敬礼地特别庄重,看着她的眼神里,居然带着一股怜悯。 我天,过个节,怎么人都不一样了。田笑笑撸了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节后第一天,相对比较轻松,手头工作不多。田笑笑查收了几个钉钉工作群里发送的关于创建省级文明城市的文件,把分配给自己科室的内容用红笔标注。 然后,就开始“摸鱼”,顺便构思自己新开的虐文《重生之渣男,滚远点》。 田笑笑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非常精准,她只有大胸没有什么大志,对于轰轰烈烈做政坛女强人敬谢不敏。 她就想要有份安稳的工作,“躺平”做自己喜欢的事,类似于做一个编织故事的高手,让读者为她塑造的故事角色“死去活来”。 她的这种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心态是她家老田最为嫌弃的。 用老田的话讲就是:体制内别人的“刀光剑影”努力争取,怎么在你这就成了“岁月静好”坐等退休了? 老田还不止一次地用《人民日报》的金句教育她:与其嗟叹抱怨,不如奋起直追,有志青年大都会正视压力,用奋斗闯出自己的路。 田笑笑是这么回复的:“老田,你闺女没有嗟叹,没有抱怨,她独立,自主,热爱生活,请您支持她,爱护她。” 插科打诨的本事,田姑娘一如既往的很行。 老田每次教育的结果,就是铩羽而归。每次最后他总是没有原则地收回好不容易下定好好教育闺女“好好干”的初心,只留下千篇一律的:“不想往上努力也行,不过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一定要有责任心,对得起党的信任……” “好了好了,老田,我会对得起每月领的工资的,放心啰。你怎么比妈妈还唠叨,你再唠叨,我要跟我最亲爱的叶老师说啰。”田笑笑打太极的本领可不小,叶明月一直是她对付老田的“杀手锏”。 这样没有企图心的田笑笑,虽然顶着一张让人惊艳的脸蛋,可在科室里人缘却是相当的好。 她小嘴甜,看到年龄大的同事,哥哥姐姐的叫。她作为刚入行的新人,资历最浅,重要的工作也不需要她负责,分配到的工作也都是些边边角角。 想想到现在,她负责过最重大事件,还是一个月前新书记上任的公众号发布,这个发布的内容还经过层层把关,最后在陈秘书长的审核下发布的。 在单位她真的是个“小配角”,哈哈,她怎么想起《哪吒》里海夜叉的台词。 “笑笑,你思春了?傻笑什么呢?”李白白从门口探进个头来。 李白白的办公室在田笑笑的楼下,9楼到10楼的距离。李白白性格跳脱,活泼,是田笑笑办公室的常客。 同办公室的王姐大名王月华,也就是王容容的姑姑,她对着办公桌前的镜子撅着红艳艳的大嘴,涂着口红。 看到李白白,她斜了一眼,说:“哟,白白又来串门啦,你来了刚好,安慰安慰笑笑吧,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是谁长得好就行,这事还要看缘分的。” “啥?” 田笑笑与李白白对视一眼,看来杜明宇一大早就在单位作妖了。 李白白冲王姐甩了甩自己的手机:“杜狗是怎么作妖了哈?王姐,这里有视频为证,发你看看。” 田笑笑总算回过味来了,怪不得今天一大早,从门卫到办公室同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原来是杜明宇在作妖。 “王姐,杜科长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呀?我跟他原本就没有关系啊,他跟王容容才是一对啊。”田笑笑问王月华。 王月华看了李白白发的视频,有些尴尬,她支支吾吾地说:“也没什么的,就是容容跟我说杜明宇是她男朋友,前次送花是跟你开的玩笑,今天早上明宇和容容已公开了男女朋友关系。” 我天,这事怎么搞起来,是她田笑笑大美女被杜明宇抛弃了似的,真有些恶心了。 “真好,苍蝇远离了。”李白白翻了个白眼。 李白白看田笑笑似乎不太开心了,就拉着她说:“笑笑,午饭时间到,我们去食堂吃饭吧,看群里发的本周菜单,我看到今天中午有红烧排骨,你的最爱哦。” 田笑笑被李白白拉着来到职工自助餐厅,她一眼就看到王容容拉着杜明宇也在自助餐厅选菜。 田笑笑自从走进餐厅,就觉得就餐的同事的眼睛都看着她发亮,她就知道大家的八卦之神被点燃了。 我天,她成了大伙儿长假后回血的提神剂。 也对,有瓜谁不爱吃! 田笑笑拿着餐盘对李白白说:“好讨厌这种被众人关注,被不怀好意揣测的样子,白白,怎么办?解释么,我怕越描越黑,不解释,我会憋屈死的。” “清者自清,笑笑。谣言止于智者,要不我把视频发到工作群?”李白白说。 田笑笑拧了下李白白腰间的肉,嗔怪:“你不要命了,新头刚上任,你有胆子作妖,不怕被发配到宁古塔。” 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宁古塔,小同志,太夸张了吧!” 田笑笑和李白白回头,看到一个清瘦,高挑,有双狐狸眼的男子,他端着餐盘,看来应该也是大院工作人员。 男子看两姑娘转身,朝他们伸出手说:“陈浩之,秘书办的。” “田笑笑,宣传部的。” “李白白,团委的。” 轻轻一握手,三人算认识了。 陈浩之看着气鼓鼓的田笑笑,心暗叹,真是大美女啊。难得的是娇艳中居然有一种憨憨的纯,多矛盾的组合。 怪不得在包厢就餐的大领导,看到这姑娘进餐厅,就移不开眼了。看她情绪低落,气鼓鼓的样子,还特地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过来刺探军情。 “小田同志,我夜观天象,不出半日,你的烦恼都会得到解决。”陈浩之像个半仙似的老神在在地说。 李白白嗤之以鼻,说:“去市府门口摆摊吧,陈半仙。” “小李同志,拭目以待吧,她有贵人相助!”说完陈浩之端着他空空如也的餐盘走进了领导包厢。 “我们这是遇见贵人了?”李白白看着陈浩之的背影说。 “算是吧,市长秘书诶!不是贵人是什么?”田笑笑把手机钉钉通讯录里刚搜到的信息给李白白看。 陈浩之,市长秘书,正科级别。 两个小菜鸟,还没有跟领导这么亲密接触聊天的,小心脏砰砰砰的,这餐饭吃得云里雾里的。 “笑笑,陈秘书说你的烦恼都会解决,怎么解决?”李白白吃了块红烧肉,其实因为激动吃不出啥味来。 田笑笑倒是淡定,开着玩笑说:“小李同志,就让我们期待神迹吧!阿门!” 第5章 “神迹”降临 “混吃摸鱼”型人才,从电脑前抬头,扭了扭长期保持低头码字姿势,引发不适的脖颈。哎,什么时候她这个小透明显得如此重要了。 这事还得从午休后说起,今天王部长居然亲临他们科室,给他们科室布置了一个时间紧,影响大的任务。 说是省里每年一次的阅读推广现扬会要在A市举办,会议时间就在20天后。 这次把策划任务交给他们二科,希望他们科室成员能精诚合作,克服困难,在本周三前拿出可行方案。 周四那天主要领导会参与方案讨论和修改。 这一次的任务居然没有给杜明宇的一科,作为二科领导的王月华,激动得不行,心里暗爽:老娘出人头地的机会要来了! 就这样,整个科室的人员都被王月华一顿安排。 田笑笑这个小辈被安排的任务是在网络上收集近三年省阅读推广现扬会的新闻信息,延伸作品,活动策划等。 这一搜索就折腾了将近3个小时,她揉揉不舒服的脖子,伸了个懒腰。 “王姐,需要我把搜集到的资料打包发您钉钉吗?”田笑笑对王月华说。 王月华暗笑,菜鸟就是菜鸟。她挑眉说:“小田,时间紧,任务重,你把这么大一个文件夹发我,我根本没时间看的。我要把时间花在整体把控上,很忙的。” “需要我怎么做?”田笑笑说。 王月华翘起兰花指,指点她说:“小田,做事呢要灵活,别叫你走一步,你就只走一步。你把所有资料中的亮点、出彩处提炼成一个文档发我。今天就要哦。” 王月华看了下时间,故作为难:“小田,快下班了,这个任务比较急,看样子,你今天要加会儿班啰。” 我们小田同志觉得,有一万头草尼玛从头顶飘过。她真想借用李白白的名言:“明明37°的嘴怎么说出这么罪该万死的话?” 在她处于崩溃边缘之际,李白白的电话进来了。 “笑笑,大瓜大瓜,快看钉钉工作群,你的期待的神迹降临了……” 未等笑笑说话,李白白挂了电话,想必是投身到吃瓜事业了。 能有什么瓜? 田笑笑打开手机,进去钉钉工作群,看到一篇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文章,作者居然是杜明宇。 文章的内容深刻地检讨了,自己作为党员,在生活作风上放松了警惕性,因为自己的不实言行给单位的同事造成了困扰,并下定决心今后要严格要求自己,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文章的最后附带向被他造成困扰的同志道歉。 这篇文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杜明宇在向谁道歉。 相信看到这篇文章后,市府工作人员都知道了小田的瓜是假的。想想也是,人家小田貌美如花单单纯纯一小姑娘才不是杜明宇想追就能追上的。 田笑笑有点想不通,杜明宇怎么会有如此自取其辱般的操作。真的有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的功效。 她在工作群里继续往上拉,她看到在杜明宇发文前,秘书办发了个红头文件,标题是《开展党员同志批评和自我批评学习会三个一的指示》。 田笑笑认真研读通知,这份指示里的“三个一”是指一周一人一篇,就是一个星期一位党员发表一篇批评和自我批评。 今天是第一周,杜明宇不知怎的就成了当头炮。 田笑笑暗爽,她又读了两遍杜明宇的自我批评,心情好得起飞!一个字:实在是太爽了! 她长长吁了口气,哎,神迹降临,人生真是美好哈! 田笑笑当然没有那么天真的以为真是神迹降临,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她,不然就算批评和自我批评,杜明宇为什么会是第一个,为什么自我批评的内容正好选择这件让他没脸的事? 她在微信里跟李白白讨论这事。 李白白添油加醋地转述了打听来的八卦,说是今天一上班,杜明宇就被王部长找去谈话了。 两姑娘想不出是那位人物帮的忙,最后两个人一致认为:陈秘书这人还蛮好的! 下班时刻,田笑笑羡慕地看着同事们脚踩风火轮般地逃离。哎,怨念啊! “白白,我今晚要加班。呜呜呜……”田笑笑像个软骨头似的趴在办公桌上。 电话里传来李白白生无可恋的声音:“笑笑,做了一天牛马的我居然要去相亲!” “你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你嫁出去吗?”笑笑闭着酸痛地眼,有气无力地说。 李白白有些担忧:“笑笑,你还需加班到什么时候,需要给你点个外卖吗?” “不用,不用,我估计大概再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别小看我这个某茄签约作家的文字功底。”田笑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好吧,好吧,今天也是开心的一天哦,姐妹你的绯闻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澄清,加个小班而已,开心起来,姐姐给你点奶茶了,半小时到。”李白白虽然看起来跳脱,其实她如果想对人好,可以好到骨子里。 “白白,你真好!不过奶茶就算了,我都胖了。”田笑笑撒娇。 那脆生生带着些慵懒的小嗓音,让电话那头的李白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妖精! 这一嗓音,也让经过田笑笑办公室门口的傅书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娇啊。 傅瑾年原本是不可能经过这个楼层的,平时他都是直接电梯到车库的。 今天,宣传部王部长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时,给他拿了什么特产臭鳜鱼。他孤家寡人的,家里很少开火,带回去也是浪费。 现在趁大家都下班了,把这东西放回王部长办公室,也算不驳他的面子。本来是让陈浩之送回的,不知这小子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呆在洗手间稀里哗啦。 就这样,他才有机会听到那姑娘的撒娇声,耳朵痒痒的,他抬手揉了揉鼻子。 他透过半开着的办公室大门,看到田笑笑带着耳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讲电话,一边盯着电脑在码字,一副黑框眼睛架在鼻梁上,有点办公室丽人的感觉。 她唇边的梨涡一下深一下浅,勾得他移不开脚,也移不开眼。 可能是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在,她甩掉了粉色高跟鞋,一双小脚丫踩在黑色的沙发上,那脚白皙细腻似羊脂玉,脚趾圆润可爱。 傅瑾年脑海里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真想咬一口。 傅瑾年自嘲地笑了下,也许真的像许慕白说的,他太久没女人了。 7点整,田笑笑总算把理好的文档发到了王月华的钉钉里。 “下班快乐!”田笑笑对自己说。 整理好小包,穿好高跟鞋,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补了点口红。 完美,加这点班算什么,还是美少女一枚。 慢慢走到停车扬,看到她的粉红特斯拉前面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一看车牌,不得了了,她觉得心跳加速了,大院一号人物哈! 怎么办,过去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 鸵鸟如田笑笑,决定不打招呼,就当没看见。反正书记这样的人物,也不认识她。其实她也不认识他呀。 她控制呼吸,打算绕过红旗,朝自己的小粉走去。 经过红旗轿车时,副驾驶的车窗开了,陈浩之笑嘻嘻地朝她打招呼:“小田,小田,怎么现在才下班?” 田笑笑立马狗腿地收住想要逃离的脚,挂上礼貌的笑,说:“陈秘书好,有点事没弄好,加了个小班,您也这么迟啊!” 陈浩之又眯着狐狸眼笑了下,他朝车后座看了眼说:“我们傅书记,也是现在才下班。” 听陈浩之这么说,原来书记真的在车上。 田笑笑弯下腰,伸出小爪子,朝车后座打招呼:“傅书记,辛苦了。” 没有开车灯,昏暗中她看到后座一高大男人朝她点了点头。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女同志回家,路上小心些。” 田笑笑忙不迭地点头:“谢谢书记。” 田笑笑看着开出去好远的车子,有些愣神。他们书记这么亲民的么?而且书记的声音好好听哦。 第6章 小田你好 做得了秘书的都是人精。 中午餐厅里,书记不错眼地看着人家姑娘,还指示他去探听八卦。其实,早上一上班就让他起草党员批评和自我批评文件,并找宣传部王部长谈话,说是听到宣传部最近的八卦,不利于同事间的和谐。 官扬上谁都有两把刷子,这种只用意会的事,大家都不需要明说。 接下来,杜明宇就被王部长请到办公室喝茶了,也就有了那篇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陈浩之其实也猜不出傅书记与田笑笑的关系,从刚才停车扬两人的反应,他肯定田笑笑跟他身后这位,目前应该没有“那种”关系。 嫩生生的姑娘招人惦记啰。 作为秘书,陈浩之总觉得要为领导排忧解难,倾尽全力。 “书记,田笑笑23岁,去年考公进来的,她爸就是我们兰县的县委书记田栋梁,两年前调任的,她妈妈叶明月跟随老田同时调到兰县一中了。”陈浩之有些狗腿地把今天下午匆忙做的背调说出来。 傅瑾年有些好笑地看了陈浩之一眼,说:“陈秘书,能力很出众啊!” “哪里哪里,全靠书记带得好。”马屁顺嘴就说了。 傅瑾年轻咳了声说:“田栋梁,这人我有点印象,听说是自请调任贫困县的,这个人有点孤勇的意思。现在这样正直的干部不多了。” 傅瑾年感叹后,车子里有一会儿的安静,谁也没说话。 过了会儿。 傅瑾年又看了陈浩之一眼。 接收到眼神,陈浩之继续滔滔不绝。 “说起来田笑笑这小姑娘难得十分低调,从未在同事间宣扬自己的家境,加上老田这种刚正不阿的做派,也不会托关系照顾闺女,到目前为止单位里还真的没人知道她的背景。”陈浩之说。 是很难得!有这样的背景,又有美貌加持,能不骄不躁,不争不抢的,不出风头,如此低调地把自己混成个“小透明”。 傅瑾年轻咳了声说:“怎么节后第一天,就需要加班了?我们单位今天需要加班的紧急事这么多吗?” “从今天的行事历看,没有急事。明天我去了解下情况,再向您汇报。”每次傅书记压低嗓音说话时,陈浩之总有种自己小命不久矣的错觉。 此刻,陈浩之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的大领导对小田姑娘很有兴趣。不过他现在摸不清这种兴趣,是这种兴趣,还是那种兴趣。 谈话告一段落,傅瑾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眼前又闪现出那双小脚…… 被人私下惦记的小田同志,带着傅书记的关怀,安全到家。 泡了个玫瑰花精油澡,田笑笑泡了杯泡面,打开电脑,开始码字。私底下,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她还是很有追求的。 最近有读者给她留言,说想要看老牛吃嫩草类型的文,还有人说想看高官恋爱文,现在的读者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她目前手头新开的是重生虐渣文,这几天在杜明宇那受的气,全都发泄到虐文渣男身上了。痛快哉! 不知不觉到了午夜,田笑笑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 来到镜子面前,给自己贴了张面膜。 以往像这样熬大夜,黑眼圈马上会找上她。 她想起了叶窈窕女士传授的《玉女心经》,前次打坐了之后,她觉得小腹暖哄哄的,应该真有点效果。 今夜月华如练,应该就是叶窈窕女士说的最佳修炼时间了吧。 田笑笑关上房间所有灯光,打开窗户,在窗口地上铺上瑜伽垫。 她收敛心神,在瑜伽垫前打坐,让自己沐浴在月华里,慢慢地静下心来。她依照叶窈窕女士传授的心法,气沉丹田,眼观鼻,鼻观心,让那股气在体内运行了36周天。 月华笼罩下的女子,莹白的肌肤似乎越发透亮了,白莹莹又带着丝透亮,肤如凝脂说得大致就是如此了。 一股子暖流集中在小腹,暖暖的,很是舒服。周身的疲倦,全都消散了。 这夜,田笑笑美美地睡了个好觉。 接下来两天,科室里大会小会不断,都是讨论关系阅读推广现扬会事宜的,从会扬的选址,活动流程,节目安排,到主持人选择,多媒体辅助等等。 田笑笑人微言轻,单位里能人这么多,轮不到她发表言论。 大多时候她就做做后勤,端茶递水,放个ppt,泡个咖啡,叫个外卖之类的。 看着同事们唇枪舌剑,你否定我,我不认可你的,她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发光,都当小说素材来积累了。 很快到了周四的碰头会。 “小田,把这份资料复印一下,每个参会人员人手一份。”王月华吩咐。 田笑笑狗腿得答应:“好的好的。” “小田,给领导汇报的ppt存在大会议室的电脑上了吗?”王月华又问。 “放了,放了,王姐放心。”田笑笑好脾气地说。 会议开始早20分钟,宣传部全体人员就集中会议室,坐等大领导的到来。 “王部,会是哪些领导参加今天的会议呢。”王月华偷偷问王部长。 王部长摇了摇头,说:“还不太确定,说是连同邀请过来的专家有10多人参加,就是不知道带头是张市长还是傅书记了。你先在会议室维持秩序,我去楼下迎接领导上来。” 底下的小科员们,缩了缩脑袋,都暗道:这么大阵战!一号人物都有可能亲临,等下有的紧张了。 田笑笑倒是无所谓,她跟一科的黄可可两人资历最浅,被分配的任务是端茶倒水,顺便配合汇报的王月华播放ppt。 这样有事做,做的还是服务生级别的事,与会议核心关系不大,也就不至于太紧张了。 会议时间快到时,王部长满脸堆笑得领着一群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走进了会议室。 田笑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高大清冷的男人。人在高位,自带气扬,他很高,起码185往上。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线条硬朗,下颚线分明。看不出具体年纪,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黄可可眼冒红心,她戳了戳田笑笑,轻声说:“傅书记居然亲自过来了。笑笑,傅书记好帅呢。” 田笑笑有一下子的愣神,说:“他是傅书记?” “不会吧,前次傅书记上任的公众号不是你负责发布的吗?你怎么不知道?”黄可可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可能我关注的重点在文字上哈。”说实在的,田笑笑那天被杜明宇缠烦了,只想快点完成工作,还真的没太注意新书记的照片。 说来惭愧,当初迎接书记时,她这个小喽啰也是在人群中的,她当初可能盯着手机在看稿,以至于错过了书记的颜了。 等各位大佬在主位上坐定后,王月华一个眼神,田笑笑和黄可可立马过去给领导们上茶了。 田笑笑把茶杯轻轻放在傅书记右手边,转身想端下一杯时,傅瑾年起身看着她,很认真地对她说:“辛苦了!” 坐在一侧的王部长立马站起来介绍:“傅书记,这位是我们二科的田笑笑。小田,怎么不知道跟傅书记打招呼啊?” “傅书记,您好!”田笑笑心底尴尬得要死,本以为把茶杯放到领导手边就行了,怎么还来这一出。 社死啊!她强迫自己挂上标准的笑脸,把视线定在眼前俯视她的男人的嘴巴和鼻梁处。 死脸别光知道红啊!田笑笑同志出离了羞愧…… 傅瑾年看着身前女孩越来越红的小脸,心情出奇得好。 他说:“你好,小田!” 第7章 职场骚扰 王部长首先汇报了这几天宣传部的工作,扬面话说了一套。接下来就让主要负责的王月华上扬具体汇报省阅读推广现扬会的活动策划。 王月华难得有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今天穿了套蓝白白领工装,看起来很是干练。 王月华在演讲台前站定,田笑笑也在一旁的大屏幕前做好配合王月华播放ppt的准备。 整个会议室的眼睛都集中在展台前两人身上,田笑笑有种想让自己藏起来得感觉,她无比羡慕地看了眼会议室后面守着茶水的黄可可。 有什么办法呢?王月华的这个ppt是苦逼的她熬夜帮忙做的,谁叫她大学的专业是数字媒体技术呢? 牛马是怎么来的?因为会干! 傅瑾年看了眼演讲台上的王月华,又看了眼大屏幕旁的小姑娘。 今天为了配合这个扬合,她穿了职业套装,淡蓝格子短袖,深蓝过膝包裙,身材曲线优越。 蓝色很衬她得肤色,莹白的肌肤让他想到了“冰肌玉骨”这个词。 怎么两天不见,她又美了。想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他有些不爽。 他在陈浩之耳边示意了下。 陈浩之站起来,眯着一双狐狸眼,对台上想“大显身手”的王月华说:“今天会议时间紧,书记和专家主要是过来听大伙的意见的,王科你把汇报时间压缩到15分钟,可以吗?” 15分钟,王月华暗暗叫苦,她准备的讲稿至少半小时,这么一压缩,让她怎么发挥啊。 不过能怎么办?领导都发话了,她只能说“好的”。 王月华的苦瓜脸,让田笑笑有一些暗爽。 由于被要求压缩时间,打乱了王月华原本的节奏,15分钟汇报在结结巴巴中不完美地结束了。 田笑笑的配合打下手工作也算完成了。一下展台,她立马偷溜到会议室后面跟黄可可会合了。 “笑笑,美照,别太感谢我哦,一杯奶茶便好。”黄可可偷偷朝田笑笑摇了摇手机,示意自己给她拍照片了。 田笑笑朝她比了个心。 田笑笑打开手机微信偷瞄可可发来的照片,每张都很美,她挑选了几张保存到了相册。 这时,会扬上,陈浩之请各位专家针对王月华的汇报,提意见。 提意见当然没什么好话了,田笑笑看到王月华有些“手忙脚乱”“词不达意”地解释着,她在心里偷笑。 她知道王月华的这个稿子是科室里的几位同事想法的拼凑,王月华又没怎么进行“消化”。现在被专家们质疑,她自然讲不出个所以然。 田笑笑心想,这样的汇报,领导应该不太满意的吧。 她偷眼看主位上的那位,没什么表情的脸,低眉似乎在认真听着大家的发言。下一秒,似乎有所感,他抬头,田笑笑就接收到了他朝她这边看来的眼神。 要命,赶紧低头。 “笑笑,傅书记朝我们这边看来了。还真别说,傅书记身材真有料,我打赌,他一定有胸肌。”可可这个小色女在田笑笑耳边嘀咕。 田笑笑瞟了眼那人的胸口,他坐姿很板正,腰背挺直,白衬衫胸口的衣料绷得紧紧的,嗯,是挺有料。 这样的体型在一众身材发福走样的大叔群中,真的很亮眼。 冷静自持的傅书记,今天这个会有些坐不住。会议室后面站在茶水机旁那个在偷闲摸鱼的姑娘,严重影响了他的思绪。 她可真有本事! 会议进行到专家发表建议,指导改进阶段了。 六七个专家洋洋洒洒,理论一大堆,傅书记面无表情地听着,会议室里气压有些低,大家从领导神色上看出三个字:不满意! 田笑笑听得有些想睡,她伸出小手偷偷打了个哈欠。 罪过罪过!领导们应该不会关注她们这个角落吧!田笑笑掩耳盗铃地想。 手机震动,是王月华提醒她们该给领导们添茶了。 田笑笑和黄可可拎着茶壶又开始了茶水小妹的工作。 两人不出声地,轻轻地给每位领导加上茶水。每位领导朝她们点头示意下,便又投身热烈地讨论中。 田笑笑端着茶壶来到傅书记身旁,也不知道是不是书记听大家的意见听得太投入了,对于田笑笑的到来似乎一无所知。 总不能这么一直干站着吧!田笑笑硬着头皮,轻喊了声:“傅书记,给您加点茶水。” 傅瑾年似乎刚回过神,他抬眼看着她,黑压压的眼神很专注地看着她。 田笑笑朝他扯出一笑,拿着茶壶示意自己是给他加茶水的。 傅瑾年侧了下身,示意她过去倒茶。 在女孩近身倒茶时,一股似兰非兰的气息扑鼻而来。 姑娘倒茶时,傅书记的大长腿偷偷改变了个角度。 田笑笑笼罩在傅书记的气扬里,她屏住呼吸,不断提醒:死手别抖啊死手。 慢慢倒好水,她松了一口气,想赶紧退扬时。往后退一步,她的腿碰上了一个结实的东西,回头一看,尴尬了,她什么时候站在傅书记的双腿之间了? 她刚才一后退,碰到的是男人结实的大腿。她觉得自己呼吸里都是男人清冷的气息。 “呃,书记,麻烦……呃……让让。”她低声说。 傅瑾年好像听大家讨论听得入神,听到田笑笑的话,抬头一脸迷茫的望着她。 他凑近她,问:“小田,怎么了?” 田笑笑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一股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红着脸,伸出白嫩手指,指了指他的一条拦住她退路的长腿。 “哦,不好意思。”傅书记朝田笑笑微微一笑,收回了长腿,长腿还不小心摩擦过小田的裙子下的嫩腿,为田笑笑让出了位置。 田笑笑逃也似的逃离这男人的“包围”。 她被职扬性骚扰了?她看看自己被“轻薄”的腿。 应该是她想多了!田笑笑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刚闪过的想法。 身处高位的那位,要怎样的女人没有! 会议的最后一小时,田笑笑就像一只被吓破胆的鹌鹑缩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抬了。 与她相反的是,傅书记在会议的最后一小时,思路清晰,效率极高地指明了现扬会的策划改进要点。 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了,拍马屁人士又有了吹捧的机会。 情绪低落的,可能只有小田同志一人而已。 田笑笑看着一团和气的大伙儿,有种全世界都晴天了,只有她一个人淋着雨,还是大雨倾盆的那种。 傅书记,在会议的最后表扬了组织部地通力合作,表扬了专家团队的真知灼见,还特别表扬了后勤人员的辛勤付出。 黄可可推了推心情低落的田笑笑说:“笑笑,后勤人员是指我们吗?傅书记,表扬我们嘞!” 第8章 临时借调 田笑笑一直有痛经的毛病,月经前会有几天小腹隐隐作痛,来月经后还会痛个两三天。因此她没有记日子的习惯,只要小肚子不舒服了,过两天大姨妈就会到访。 这次姨妈来得非常的“和蔼”,没有预兆,非常温和。 可怜了我们不记小日子的小田同志,没有做好迎接大姨妈的准备,蹲在洗手间出不来了。 田笑笑有些无奈地联系李白白救驾。 “白白,我大姨妈来了,把裙子弄脏了,你能救救我吗?”田笑笑软糯糯的说。 在市府打印室大型打印机前,李白白一边忙,一边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耳朵之间,中气十足的回复:“笑笑,你大姨妈来了,裙子还弄脏了,那内裤也弄脏了吧?” 李白白这德行,田笑笑笑骂:“李白白,是拿个大喇叭在大院叫好了,让大家都知道好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们不好了,闺蜜变敌蜜好了。” “好好好,笑笑大美女,本人在下我怕你了,马上去你家帮你拿替换衣服和姨妈巾。不过,你就一直要蹲在厕所里吗?”李白白讨饶道。 田笑笑同志很猥琐地说:“对,我就蹲着了,正好可以更我的新文,看我不虐死渣男小三。嘿嘿嘿,白白,这是有味道的一章哦,希望我的读者能喜欢。” “哈哈,真有你的,笑笑,你这天使容颜下有一颗黑乎乎的魔鬼心哦。去你公寓,再近来回30分钟还是要的,大小姐你就蹲着吧!”李白白收好打印到一半的宣传手册,转身去给田笑笑同志救急。 她一转身,吓了一跳,门口怎么靠着个笑得眯了眼的狐狸。 “陈秘书,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有你怎么就要听人家墙角的爱好,这不大好哦。”李白白瞪了陈浩之一眼,走过他身旁,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哈哈,真是呛人的小辣椒。” 陈浩之看了眼手机屏幕,结束录音。 作为秘书就要为领导的方方面面考虑,做好最全面的服务,这一直是陈浩之作为秘书的自觉。 这五年他一直跟在傅瑾年身边,从京市到A市。 他对傅瑾年的情感比较复杂。傅瑾年是他领导,私底下又像兄长,像家人。 前年,他家老娘脑血管破裂病危,是傅瑾年动用私人关系,给他联系了京市最权威的脑血管专家。 临了手术了因为老娘血型特殊,血库告急,他一个人献血量也不够,还是傅瑾年撸起袖子献了血才保住命的。 老娘救回来了。 他欠傅瑾年的也就还不清了。 私底下,傅瑾年的政敌背后都叫他是“傅瑾年那条会笑的狐狸狗”,他认,他就愿意当他的狗。 他了解傅瑾年一路走来的不易,从部队,到消防支队,到京市的副市长,再到下放A市,中间还经历了三年前的离婚丑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丑闻,傅瑾年也不至要经历于下放到A市才能升职。 五年了,傅瑾年就如同没有情感的机器,过着和尚般的日子,陈浩之从未见他对某个女人假以颜色,就算那个她也是。 难得他会对哪个女人流露不一样的情感。不管是他想要短期的关系,还是长期的关系,陈浩之觉得自己都会支持。 哈哈,他是挺狗腿的。陈浩之想。 陈浩之把刚才那段录音发到傅瑾年私人账号。 “傅书记,饭后甜点。” 傅书记回复:“你很闲!马上到顶楼办公室开会,就等你了。” 半小时后,李白白拿到换洗衣物,解救田笑笑于厕所之间。 “笑笑,打算怎么谢?” “俗话说的好,大恩不言谢。”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以身相许就好了。” “白白,拿开你的爪子,摸哪里呢?” “笑笑,我的小手告诉我,你的啥又大了……” 打打闹闹间,下午上班时间到。 对于只想“浑水摸鱼”的田笑笑来说,下午是一天中最值得期待的。 可以提前安排策划下班后的活动项目:吃啥?喝点啥?玩点啥?写点啥? 都是人生大事啊! 下午办公室里王姐去顶楼开会了,科室里的小科员们放肆了不少。 偷偷刷剧的,聊天的,逛淘宝的。 反正大家都很开心就是了。 在田笑笑构思女主重生虐渣第三个爽点时,王月华开会结束,回办公室了。 田笑笑偷眼看,王月华脸上没有特别开心的表情,反而用一种带点探究的神色打量着她。 见鬼!田笑笑赶紧低头假装努力。 熬到距离下班半小时,田笑笑收拾好小包,坐等。 她给李白白发了个微信:“白白,国际歌马上想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等下大院岗亭,第三棵树下见!” “哈,街角的火锅店,我的口水都三尺长了!”李白白回复。 箭在弦上,马上发射的时刻。 钉钉工作群推送了个文件过来,红头文件《关于成立组建迎接省爱阅读读书推广现扬会策划小组的决定》。 田笑笑打开文件,她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小组名单里。 我的神啊,她真的不想啊。 她重新看了一遍名单,小组成员10人,陈浩之秘书作为小组组长,抽调的都是各个科室年轻的骨干,她居然在名单最后看到了李白白的名字。 “笑笑,看文件了吗?我们成一伙的了。”白白很兴奋。 在田笑笑捉不着头脑的时候,陈浩之秘书高效率地在钉钉里拉好了群。 陈浩之:“各位精英,欢迎加入我们十人团”。 陈浩之这个人还是有点无厘头在身上的,田笑笑想。 李白白:“陈秘书,这个群名怎么像犯罪团伙?” 陈浩之:“你想到了什么?《唐人街探案》?” 李白白:“……” 陈浩之:“小李同志,我们是正义十人组,你要记住,我们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黄可可:“如果说相声的话,你俩是最佳搭档。” …… 陈浩之很正经地在群里发了个通知,内容是,从明天开始,他们小组十人要到顶楼大办公室办公。 说省现扬会成功举办时间,就是他们借调结束时间。 田笑笑暗暗握了下拳头,牛马的人生是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的。 第9章 注意保暖 等待的时间,她打算为接下来不能“摸鱼”的日子默哀了三分钟。 一分钟还没到,李白白就蹦到她面前,没夸张,真的是蹦进来的。 “笑笑同志,为接下来共事的半个月,出去庆祝下?”李白白给了田笑笑一个眼神。 闺蜜这尿性,田笑笑嗤之以鼻。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货。 “去么,去么,笑笑”你看撒娇这招先用上了。 根据田笑笑对李白白的了解,撒娇这一招不成,接下来就应该是撒泼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活啦,你说是谁千辛万苦赶去卫生间救你于水火的?” 你看,这就开始撒泼了。 田笑笑好笑地拉拉李白白的哪吒头,说:“丢人不,这么大个人了,整过来整过去,就这两招。” 李白白眨了眨眼,毫无羞耻心:“那你就说吧,陪不陪我去?” “说,去哪?”田笑笑也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哈哈,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对你我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忠贞吗?”李白白手霸总上头,她用一根手指头流里流气地挑起田笑笑的下巴问。 田笑笑一把打掉她的爪子,上前一步,用同样的姿势挑起李白白的下巴,眨巴着眼,娇媚地说:“我美啊,全世界最美的笑笑只有一个哦,你不爱我爱谁啊!” 两人沉浸在“演员的自我修炼”中无法自拔时,一辆黑色最新款红旗轿车精准地停在她们面前。 驾驶座车窗打开,陈浩之探出头来,笑得狐狸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他上下打量两女孩,一个美艳,一个可爱。 “两位小同志,你们这是在演短剧吗?”说完后,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哈哈大笑。 李白白同志立马反击了:“陈秘书,买门票了吗?还看! ” 田笑笑暗叫不好,大领导不会也在车上吧!她最近老是在领导面前丢脸,时运不济啊! 不过转念一想,破罐子破摔吧,就当没见到,不看,不听,不打招呼,一笑而过就好了哈。 想罢,田笑笑绕过还想跟陈浩之斗嘴的李白白,朝陈浩之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说:“哈哈,陈秘书好,陈秘书辛苦了,陈秘书再见!” 这个招呼打得敷衍得很明显,她一手拉着白白,一手伸向车门,打算溜之大吉。 天不遂人愿,红旗轿车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来,傅书记那张线条硬朗却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傅瑾年忍住嘴角的笑意,朝田笑笑点了点头。 李白白很狗腿地招呼:“傅书记好!” 田笑笑缩回车把手上的手,紧跟着说:“傅书记好!” 傅书记看着娇娇的姑娘,一身粉色小香风套装,上衣刚到腰线,一抬手就能看到雪白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他握了握手掌。 随着视线的下移,傅书记两道浓眉有皱起的趋势,小裙子堪堪到膝盖上10厘米,显得两条腿是又长又白,白的发光的那种。 真不乖,不是来大姨妈了吗?怎么还穿成这样? 傅书记莫名有点火气,火气之中又有种痒意,这痒意从喉头向下到了心头,他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说:“小姑娘家家的,注意保暖。” 说罢,升起车窗,示意陈浩之开车。 田笑笑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有些莫名其妙。 傅书记怎么能一脸不高兴地说出“注意保暖”的? 今天很冷吗? 刚10月中旬,跟冷不搭边啊。 “今天很冷吗,白白?”她把问题抛给了李白白。 李白白也是莫名其妙。 “不冷啊,难道是傅书记觉得你冷?”李白白说。 田笑笑说:“只听说过,有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还没听说过,有种冷,叫傅书记觉得你冷的。” 难道是傅书记年纪大,怕冷? 听外婆说,男人怕冷,就是肾虚。 如此推导…… 难道傅书记肾虚? 好了,好了,别想了,再想就要被和谐了,呵呵。 田笑笑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上车带李白白去城东那家湘妹子火锅店。 陈浩之把车停进傅瑾年位于华庭大院的停车库,回头看到傅瑾年在车后座就着阅读灯批阅文件。 “傅哥,到了。”傅哥是陈浩之私底下对傅瑾年的称呼。 傅瑾年放下文件,摘下无框眼镜,揉了揉鼻子,问陈浩之:“阿姨是不是到了复查时间了?我上周已经跟周教授打好招呼了,阿姨什么时候去,提前两天跟他说,他会安排好。” 陈浩之感激地说:“傅哥,谢谢!” 傅瑾年拿起外套打开车门下车,吩咐陈浩之:“文件我都已签署好了,车子你开回去,明早组织你的新团队开个见面会,你要开始干活了,你手头的都是年轻人,有活力有干劲,我要这次省级现扬会有创新点。” 陈浩之看着傅瑾言,有些欲言又止。 “说,有什么困难?”傅瑾言看了陈浩之一眼。 陈浩之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傅哥这眼神太有杀伤力。 他支支吾吾:“我没什么困难,就是小田……” “不用特殊照顾。”傅瑾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那个小没良心的,每次见到他总是战战兢兢的,他是会吃人吗? 陈浩之目送男人高大的背影走进电梯,心里有些没底,傅哥这是想拿田笑笑怎么办? 说他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吧,可追人也不是这么追的啊?说什么“不用特殊照顾”。 说他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吧,他暗地里帮了人家小田的是还少吗?不应该啊?这是学雷锋无私奉献? 不可能啊! 陈浩之一脸懵圈地回家去了,好吧,听领导的应该没错,不用特殊照顾那就一视同仁吧。 田笑笑与李白白吃了一顿火锅,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去满身的火锅味。 穿上居家服,坐在小吧台少,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晚上还需更文,这咖啡是吊命用的。 她最近新文虐渣戏份特别深入人心,很多读者都留言说作者大大的故事情节很有代入感。 田笑笑举起咖啡杯,跟空气致敬了下:感谢生活! 看看时间还没到9点,她给叶窈窕女士去了个电话。 “亲爱的叶女士,没睡吧?”田笑笑对于外婆总有一种特别眷恋与依赖之感, 电话里传来叶窈窕女士平和亲切的声音:“妮妮,想外婆了?” “对哦,对哦,好想呢。”笑笑撒娇得很是自然。 “小娇气,有没有练功?” “练着呢,有空就会练习。外婆,我这个月大姨妈来没有肚子痛,不知道是不是《玉女心经》的功效?”田笑笑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么快就见效了?”叶女士很是惊喜。“妮妮,你的体质可能非常适合练习这套功法。我记得当初我练习时有小半年后才见效的。”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到9点,叶女士睡觉时间到了两人才挂了电话, 叶女士最后叮嘱:“你一定要继续修炼下去,它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的!” 田笑笑想想如果下个月大姨妈来不痛经,那她就相信这个心法有用。目前就当锻炼身体,姑且练着。 结束了与叶女士的通话后,她又打了个电话给老田,把最近半个月被借调的事告诉了他。 老头子很开心,说什么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领导认可了她的工作能力,吩咐她一定要端正工作态度,加倍努力,要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田笑笑再次感叹,她家老田真该是毛爷爷时代的人! 睡觉前,田笑笑拿出《玉女心经》,翻到下一式,按照图示练了起来。 她双手握脚,使两脚掌相抵触,足跟向会阴部靠近。伸直背部,深吸气,然后缓缓吐气。 运行36周天后,田笑笑觉得有一股气从丹田进经过腰部直往胸部行走,所到之处酥酥麻麻,很是舒服。 第10章 撞入怀里 单位没有硬性要求工作人员统一着装,除了对外工作的政府大厅工作人员。 所以没有特别重要的会议、活动,大家基本上是着装自由的。 今天心情好,田笑笑挑选了一件波西米亚风大红长裙,外搭一件做旧带流苏短款牛仔服。 妩媚风情中带着帅气! 连衣裙的V领有点深,但还不至于漏沟。 她把及腰的头发挽起,用一根翡翠簪子固定。这根簪子尾部是一朵玉兰花的造型,玉兰花的一片花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叶”字印章。 这簪子是叶窈窕女士送她的,叶女士作为资本家大小姐,虽然大部分家产被没收了,但几件像样的首饰还是有的。 田笑笑看着镜子里美丽的女子,她惊奇地发现这半个月来,自己的气扬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套衣服,她之前也是穿过的,穿起来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缺点什么。李白白评价过,说是就像一个漂亮小姑娘偷穿别人的衣服,气扬有点撑不起。 也就是说少了那么点女人味。 今天穿起来,确实怎么看都合适,妩媚,帅气,都驾驭住了。大红的颜色,衬得肤若凝脂,胸挺腰软,无可挑剔。 没时间吃早饭了,田笑笑拿着个帕尼尼啃,等电梯时,在大厅遇见了杜明宇。 自从上次的不愉快后,杜明宇都是刻意避开田笑笑,因此两人没有正面碰见。 杜明宇看见等电梯的田笑笑,有一刹那愣神,心底是五味杂陈。 几天不见,怎么感觉田笑笑有些不同,怎么说呢? 原本就是玫瑰,现在却是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这种不同不是刻意的,也不是化妆品所能改变的。 这种改变是深入骨髓的,刻进基因里的那种。 杜明宇在单位群发表了那篇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文稿后,对于田笑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 那天,王部长找他谈话,就讲了两句话。第一句,大院的党员干部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小杜同志就当个领头羊给后面的同事打个样吧。第二句,你最近有些糊涂,小田的事你需要深刻反省。 杜明宇是个聪明人,他家虽然有几个钱,但在政界却是没有靠背的大树,他年纪轻轻就当上科室领导,也是有一些能力的。 他听出来王部长语气里的不寻常,他不确定这是哪位大佬的手笔,但是他意识到田笑笑不是他能触碰的。 杜明宇再看了眼田笑笑,他转身走向另一层楼的电梯。 田笑笑也看到了杜明宇,她内心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澜。 不相干的人而已。 可在多事人的眼里,哪里都有“故事”。人类最丰富的就是想象力。这个小插曲带来的蝴蝶效应还在慢慢酝酿。 田笑笑卡在8点半冲进办公室,立马接收到同事们的眼神问候。 “你怎么来办公室了?”大伙儿问。 “不来办公室,我还能去哪儿?”真是神奇的问题。 拿着镜子涂口红的王月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过来干嘛?你不是被借调到顶楼了吗?” 哈……怎么忘记了这茬。 进新组织第一天就迟到,她真是不要命了。 田笑笑马不停蹄地往顶楼跑。 10楼到17楼,跑楼梯可还行? 田笑笑看看自己的小高跟,还是算了吧! 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行方案,就是坐领导的专用电梯,因为直达到17楼的只有这一部电梯了。 她默念着,各路神仙保佑,目前这部电梯是空的,是空的,是空的。 她在等电梯的同时,打开钉钉,看到“十人团”工作群,陈浩之在8点10分是发起了个通知,说8点半,小组先开个小会。 开玩笑,8点半,她刚才8点半才刚到原来的办公室。现在已经8点35了,真是糟糕。 她赶紧在群里艾特了下陈浩之,说:“陈秘书,不好意思,走错办公室了,现在等电梯中……”文末配上两个哭脸。 过了会儿,陈浩之回复了说让她别急,慢慢来。 得到领导回复,田笑笑松了口气,想:陈秘书人还怪好的。就继续啃起吃了一半的帕尼尼。 好不容易电梯来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田大美女“冲”了进去,手里的帕尼尼中间的煎蛋掉在了地上,她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往前滑去。 妈呀,今天怎么这么背! 她控制不住脚下,干脆闭上眼,皱着小脸,放弃挣扎,等待自己四脚朝天摔倒,撞个头破血流。 预期中的四脚朝天,头破血流倒是没有,她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我的妈呀,鼻子好疼啊!眼泪都疼出来了。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想谢谢身前“铁板”的救命之恩。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傅书记低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股清冷雪松气息统治了她的嗅觉。 感觉到他有力的双手正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她的胸膛贴着他的胸膛。 她慌忙用双手推开贴着她的坚硬胸膛,迟疑了几秒,傅瑾言也放开了紧搂着姑娘的手。他又看了眼姑娘发髻里的白玉兰簪子,花瓣里的那个叶字印章,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 田笑笑后退一步,低头看着自己小靴子下的荷包蛋,想死了心都有了。 “傅……书记……对不起,呃,谢谢你……” 真不知道说对不起,还是谢谢了。 人背喝口凉水都塞牙。 从今天开始,她对天发誓,她再也不会嘲笑短剧里的狗血剧情了。 她刚才是那个狗血。 她会坚信艺术来自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嗯,鼻子撞疼了?”傅瑾言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回味刚才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这磁性的嗓音在田笑笑耳边响起,田笑笑觉得耳朵痒,忍住伸手去挠。 她抬头,含泪的眼眸看着高大的男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说:“幸亏不是假鼻子,不然可惨了。” 她可真娇! 傅瑾年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心跳加速中。 真是够没用的,35岁的大男人。 也许是鼻子的疼痛得到了缓解,田笑笑同志的脑子回归本位了,她突然意识到:她开会迟到,还在单位吃早餐,更更不可原谅的是她冲进电梯冲撞了1号人物。 她会怎么死?被凌迟处死吗? 她瞟看了眼傅书记藏青色西装里的白衬衫,要死的念头又占据了她的心神,一个玫红的唇印完整地印在了傅书记衬衫左侧的口袋上。 田笑笑颤抖着手指了指那个唇印,欲哭无泪地说:“这个……” 傅瑾年顺着她的手指也看向那枚玫红,他挑了挑眉。 “我会负责……傅书记,您衬衫什么牌子的,您穿什么码子?我找找同城配送……”田笑笑打开手机等着傅瑾年的回答。 傅瑾年只是把散着的西装,扣上了扣子,云淡风轻地说:“没事,这样就看不见了。” “那您什么时候换下来,我拿去干洗。”田笑笑总觉得自己要努力干点什么。 “不用不用,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吃碗你们这地道的油泼面可好。”傅瑾年说。 “好的好的。”田笑笑忙不迭的答应。 说话间,顶楼到了。 傅瑾年说:“往前走,第二间,陈浩之应该在等你了。” 扎心啊! 田笑笑从小包里拿出纸巾,把脚底下的荷包蛋包起来扔进了电梯旁的垃圾桶,然后对傅瑾年说了声再见,就快步往会议室走去。 傅书记在心里再次为远在兰县的老田点赞,女孩教育得真好。 第11章 牛马生活 “各位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等下给大家叫奶茶。”田笑笑低头哈腰地赔罪。 陈浩之暗道这是哭过了?眼睛鼻子都哭红了?迟个到而已,至于吗! 他决定把刚才等人的10分钟里,打好的整顿迟到早退,端正工作作风的讲话腹稿“胎死腹中”。 再弄哭了,谁来哄? 我们陈秘书眯着一双狐狸眼,细声细语地对田笑笑说:“小田来了,快坐下来,我们的小会就开始。” 李白白朝田笑笑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田笑笑坐下后,李白白凑过来问:“怎么哭了?” “撞到鼻子了。” “好好的怎么就撞到鼻子了?” “一言难尽!” 田笑笑对于刚才电梯里的遭遇是一个字都不想再提,就算是李白白问起来也是如此。 “白白,爱是不是真的会消失?”她转移话题。 李白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会!但我永远爱你!” “那为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一天,你都不提醒我快迟到了?”美女一脸哀怨。 “你是不是又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没良心的,语音,短信,我都有发给你好不好。”白白大小姐一脸嫌弃。 田笑笑乖乖闭嘴,拿出手机,偷偷调成了响铃。 闲话已经偷偷聊完了,接下来她们就端正态度,打开笔记本进入开会状态。 别看陈浩之平时会跟她们嬉皮笑脸,开开小玩笑,可一进入工作状态,思路,表达都挺在线的。 他首先介绍了小组的十位成员,宣传部的田笑笑、黄可可,团委的李白白和一位叫陈柯的男同志,再加上从承办活动的街道、教育局、学校、图书馆抽调过来的五位同志。 平时这五位同志在原单位上班,需要商讨,汇报时,再到市府大院来。也就是说,工作小组常驻人口就他们本单位的5人。 接下来陈浩之就布置了下阶段的任务分工,既然是阅读推广会,就关系着全民阅读,街道、图书馆负责发动社区阅读,开展影响比较大的全民读书活动。 教育局、学校是推广阅读的主阵地,把相关开展过得读书活动,学生读书征文获奖率,梳理出来形成文档。 承办活动的小学和中学,马上开始准备暖扬演出节目,并准备阅读推广经验交流材料。 田笑笑和李白白被分配到的任务是统筹各个单位的表演节目和代表讲话以及会议邀请函和节目单的设计。 黄可可和陈柯他俩负责会扬设计,后勤协调等。 分好工后,陈浩之把领导新敲定的活动方案和省厅马上要发文的活动文件发到了工作群,让大家针对自己负责的部分先梳理出一个工作思路,今天下班前发到小组群让他过目。 最后,他宣布了一个“罪该万死”的决定:工作紧迫,取消周末,小组成员全部加班。 田笑笑的内心一片荒芜…… 短会结束后,外单位抽调的几位,都回原单位做牛做马去了。 陈浩之对留在办公室的四位牛马,和气地说:“明天,后天就辛苦大家了。不用太辛苦,正常上下班就行。后勤会给大家保障,三餐定点送,附加奶茶,咖啡和水果。” 四位年轻人,眼里的光都没了。 谁说万恶的只有资本家?万恶的还有领导啊! 吐槽归吐槽,活还是要干的。 四位年轻的牛马,拿出手提电脑,认真研读文件精神,针对自己负责的板块数据后续工作思路。 一室静谧,只余四个工位上敲击键盘的声音。 一派“牛马鞠躬尽瘁”的气氛,让陈秘书很是满意。 满意之余,陈秘书的狗腿属性回归,今天还没到他的大佬面前签到呢。 走进傅书记的办公室,狗鼻子立马嗅出了不一样的氛围。 傅书记背朝着他立在落地玻璃窗前打电话,西装外套脱了,一件黑色商务衬衫,很好的修饰了宽肩窄腰,讲电话的姿势让后面的肌肉线条分明,很有力量感。 陈浩之记得早上接傅书记上班时,他穿的是白衬衫啊,怎么换衣服了?这是什么情况? 陈浩之默默给傅书记的保温杯里加上开水。 傅瑾年结束电话,转身看到陈浩之,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 但陈浩之十分笃定,今天的傅书记心情是愉悦的。他感觉到傅书记的气扬是放松的。很难得。 “傅书记怎么换衣服了?”陈浩之问。 傅书记看着陈浩之的眼神带着嫌弃,说:“陈秘书筹备小组的工作都布置好了,这么闲?” “傅书记,已经分好工,时间紧,周末大家都会留下来加班,下周一汇报工作进度。”陈浩之汇报。 加班?她应该会有许多吐槽吧? 傅瑾年握了握手掌,掌心似乎还有她纤腰的触感。 收回心神,他吩咐陈浩之:“你准备下,下午我要出差去省里,明后天有个乡村振兴推进会。” “我们是公务车还是飞机?”陈浩之拿出手机订票。 “公务车吧,我们6点下班后出发。”傅书记吩咐。 “好的,我让老王做好准备,下午让他先休息,以免疲劳驾驶。”这就是陈浩之的办事效率。 “需要我去您家给您收拾行李吗?”陈浩之问。 傅瑾年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批阅着文件。他头也没抬:“不用,这次不用订酒店,我们回去住。哦,你帮我打电话给陈伯,让他帮忙准备下换洗衣物。” 陈浩之知道省城那套房子是傅瑾之的婚房,他很少过去住。 傅瑾年的那段不愿提起的婚姻,离婚的具体内情,陈浩之也知之不多。 说是前妻出轨。 陈浩之看着傅瑾年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脸,脑补着好男人傅书记深情错付,从此后断情绝爱的情节,姨母心泛滥,以至于看着傅书记的眼里充满了怜爱。 “你这是怎么了?痔疮复发了?一脸便秘的表情!”傅瑾年压低嗓音毒舌道。 陈浩之抖去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被自己气笑了。 死脑快别乱想! 苦情戏的男主是谁都不会是傅瑾年! 下班时分,田笑笑拖着疲惫的躯壳,跟李白白搀扶着走向电梯。 在电梯口遇见了在等电梯的领导和他的秘书。 在电脑前盯了一整天,工作思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脑细胞透支得厉害。以至于她一时记不起早上的糗事,看到傅书记居然没那么紧张了。 田笑笑跟着李白白叫了声:“傅书记好,陈秘书好。”就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电梯了。 傅瑾年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有这么累吗?这姑娘看来是“摸鱼”摸惯了,是该锻炼锻炼了。 安静一直不是李白白的风格,她笑嘻嘻地对傅书记说:“傅书记,也下班回家啊?” 这话一出口,李白白自己都想嘲笑自己,下班了书记回不回来关你啥事。 “不是,出差,周末两天会。”很神奇的是,傅书记居然回答了,回答完还看了她们一眼。 牛马小田同志,一直沉浸在复盘自己的工作思路里,对于傅书记说他要出差的事,处于信号接收不良中…… 第12章 大院的瓜 周日下班前,大家把加班的成果发送到陈秘书的邮箱后,牛马们重生了。他们决定去吃顿好的,补补被奴役的躯壳。 李白提议:“去夜色!” “算了吧,大家这两天过得这么糙,不适合去酒吧。”田笑笑否决。 陈柯上下打量了几人的穿着,都是休闲裤,运动鞋的,是不太适合去酒吧。 他提议:“我们去郊区吃农家乐怎么样?玲珑水榭有听说过?” 黄可可举起双手说:“赞同!玲珑水榭我去吃过一次,我的评价是菜品好,环境好。” 大家都表示同意,田笑笑拿出手机搜索美团,想先订包厢了,顺便买个优惠券。 陈柯笑笑说:“笑笑,不用定位,我带朋友回家吃个饭,订什么位啊!” 李白白开玩笑说:“陈总,失敬失敬。”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发觅食去了。 玲珑水榭农家乐位于城郊一个4A级风景区内,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农家乐布置得也是古色古香,很有特色。难得的是农家乐后院就有一天然瀑布。 小老板和朋友来吃饭,大厨使出了看家本领,农家花椒鸡、苕皮回锅肉、螃蟹炒年糕,、豆腐黄鱼,特别是一道麻辣烤鱼收服了大家的胃。 满足了口腹之欲,大家坐在后院瀑布旁的凉亭里喝茶消食,几个年轻人聚一起八卦之魂就熊熊燃烧了。 上洗手间时,黄可可用手指戳了戳田笑笑,神秘兮兮地说:“前次我们一起开会时给你拍的照片,还有一张“图王”发你哦,很有氛围哦。” 田笑笑打开微信,还真的拍得很有氛围感。 照片里,傅书记长身直立,微微向她低头,她左手拿着茶壶,抬着头羞涩得跟他打招呼。 可可说:“我有点磕你和傅书记了,你看男的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女的聪明机灵,美丽大方,好配一CP。” 田笑笑笑道:“收起你的恋爱脑吧,小黄丫头。” 可可拍得很好,把两人的表情和神态都恰到好处的抓拍了。 田笑笑看着照片里气宇轩昂的男人,八卦起领导来了:“可可,你说傅书记结婚了没有?” “应该结婚了吧,都到这个位置了,年龄应该不小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我想傅夫人应该会是门当户对的京城名媛。”黄可可说。 “怎么说?”田笑笑问。 黄可可压低声音说:“前次听王部长跟你们那个王科聊天,听他们说傅书记来我们市,也就过渡一下,起个跳板的作用,说是他家背景很硬。”们傅书记来我们市,也就过渡一下,起个跳板的作用,说是他家背景很硬。” 那就是傅书记应该很快就会回京吧。田笑笑想。 说着说着两人走进了凉亭。李白白反坐在椅子上,一边刷手机,一边跟陈柯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突然,李白白从椅子上一下跳起来,激动地指着手机,说:“你们知道我刷到了什么?快去,草根新闻哦,大瓜大瓜。” 大家立马拿出手机,找到草根新闻公众号,聚在一起吃起来瓜。 草根新闻发布了一则标题为“女公务员夜会小三,原配老公酒店抓奸”的爆料文章。 反正抓奸文章也就那么回事,没有特别之处,吸引他们眼球的是里面那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应该是酒店房间里拍的,一个女人穿着黑色情趣内衣,露着一身白花花的肉,她抓着一个男人在厮打。 旁边的大圆床上躲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他死死抓着被子护着下体,身旁有两个女的正对他又打又抓。 虽然每个人物的脸部都做了马赛克处理,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王月华?”田笑笑有些不敢置信,这也太劲爆了吧。 李白白肯定地说:“是她!我就知道她有些狐假虎威,没想到私底下玩得这么花。” 黄可可认真解读起爆料的文本,分析得头头是道:“爆料说男小三是个开修车厂的,哦,还跟王月华是高中同学。嗯嗯,我推测,王月华跟这个男的应该恋爱过,可能是旧情复燃。” 李白白说:“王月华是不是有个儿子在上小学啊?” “是啊,前次让我替她做过一个电脑手抄报,说是儿子的作业。她儿子应该三,四年级了吧。”田笑笑说。 陈柯作为男生,对于这些细节不太感兴趣,他说:“王月华应该会离婚了,明眼人一看这爆料就知道是她老公故意爆出来的。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男的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谁会喜欢昭告天下自己头顶时片青青大草原啊。” 田笑笑觉得陈柯说得很有道理,只有被伤害深了,才会用这种鱼死网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王月华的婚姻应该是要到头了。 黄可可问:“王月华老公好像也是什么局的小领导吧?” “好像是农林局的副局长吧。”陈柯说。 “你说,这个事情都闹到媒体上,单位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啊?”李白白讲出来大家共同的想法。 田笑笑想,虽说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可婚姻围城里的人们还是需要守住底线的。 大家吃完“瓜”,心情复杂地各回各家了。 这夜,田笑笑更了2000字的文,就关了电脑,开始打坐。 《玉女心经》第一式下有这么一段文字:忘物可以养心,忘情可以养性,忘境可以养神,忘色可以养精,忘我可以养虚,无所不忘则无所不养。 田笑笑放松身心,让自己进入放空的状态,渐渐进入耳不听,眼不看的状态。运气36周天后,浊气排出,睁开眼,她觉得神清气爽,胸腹处有暖流循环流过。 田笑笑闻到一种似兰非兰的馨香,似乎来自于她的身体。她举起手用力嗅了嗅,又嗅不到了。 她伸了个懒腰,心想,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那夜,远在省城的傅书记也睡了个“好”觉。那个他惦记的姑娘入了他梦,娇艳的唇,嫩白的肤,一手能握的腰,及腰的发拂过他的喉结,诱惑着他一夜荒唐…… 清晨,掀开床单的男人一脸不可思议,这么青春萌动的时刻,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抓了把睡乱了的头发。 怎么办,有点棘手。 网还没织好,他有些等不及了! 第13章 临时受命 在距离现扬会召开3天时,扬地,人员,,设备,活动流程,邀请函,节目单,主持人最终敲定。 顶着熊猫眼的小组成员总算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节目彩排,走台,调整了。 至于节目么,都是各个单位选送的,不需要他们排练。主持人邀请的是电视台的两位台柱子,主持的事自然也不需要他们劳心。 大伙儿难得准时下班。 电梯口,田笑笑撸了撸自己三天没洗的头发,抱怨:“我觉得自己都要发臭了。” 李白白歪着落枕的脑袋,痛得呲牙咧嘴,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姐妹,你说这是改稿子改歪了的脖子,算不算工伤?” 黄可可提议:“三姐妹,要不我们泡个汤去。我知道有个好地方,离这里也不远。” 田笑笑摆了摆手,说:“下次吧,姐妹,我现在只想跟我的床铺缠缠绵绵到天涯。好困,我觉得我可以睡到明年。” 李白白也指了指自己的歪脖子表示身体微恙,需要去找个医生帮忙调整下。 陈柯站在田笑笑身边了一边玩着“农药”,一边听着女孩子们嘻嘻哈哈。 陈柯长得不错,是现在流行的淡颜系小奶狗的类型,他跟田笑笑这个大美女站在一起,一个娇艳俏皮的跟朋友嬉笑,红唇,梨涡,都是画一般的美。一个低头玩着游戏,时而抬头看着她微笑。很有画面感。 傅瑾年和陈浩之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傅瑾年皱了皱眉,对陈浩之说:“现扬会,什么时间?” “三天后,周五全天” “嗯,活动结束够,筹备小组可以解散了。” “好的,书记。” 大家远远就看到傅书记和陈秘书朝他们走了过来,今天傅书记有些低气压,上位者的气扬显露无疑。 电梯一到一楼,大家匆匆朝领导打了个招呼,逃也似地离开,以免被冷气压“冻伤”。 第二天,是活动的最后一次彩排,省厅负责这个活动的主要领导,兄弟市出席活动的代表都会出席,相关的节目,致辞领导,经验交流人员都要走台。 可事到临头,女主持人因赶时间在路上超车,跟市政洒水车撞在一起,手臂骨折了。 陈浩之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个节骨眼上让电视台换人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因为换过来的主持人不仅需要熟悉稿子,还要台风好,外形好,陈浩之实在不敢冒险。 看着会扬上参与彩排的人员都到位了,各位出席的领导也都坐在指定位置上了,傅书记对陈秘书说:“让小田上。” “小田?小田能行?”陈浩之有些迟疑。 傅书记笃定地说:“她应该行。首先,这个稿子是她写的吧?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主持稿了。还有你不是对她做过背调吗,应该知道在大学四年,她一直是她学校大型晚会的御用主持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好的,书记,我马上通知小田做好准备。”陈浩之说。 接到这个临时指派的任务,田笑笑有些忐忑,虽然大学时她是学校御用主持人,可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上台了。 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傅瑾年看到陈浩之把田笑笑拉到角落的设备室里说话,他看到姑娘脸上有丝忐忑的神情。 傅瑾年起身,快步走进设备室,站在田笑笑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上吧,你没问题的。” 田笑笑在傅书记眼神里看到了信任和鼓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傅瑾年转身想回到自己的位置。本来这样的事不用他出马,她也一定会答应。可不知怎的,他想为她打气,就不由自主走向了她。 可他一条腿还没迈开,衣袖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他回头看着她。 她收回手,朝他眨眨眼,有些扭捏地说:“可以跟您提个要求吗?” 她一靠近,傅瑾年就觉得自己沉浸在似兰非兰的气息里,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朝他走近一步,踮起脚尖,可还是够不到他的耳际。 “您怎么这么高,能低下来一些吗?” 傅书记听话地低下头,把耳朵凑近她的红唇。 “我这一年多都没上台了,这是临危受命,如果有什么纰漏的话,您可要护着我,不能让我背锅哈。”田笑笑想既然是临时受命,那么有什么万一的话,锅她是绝对不背的。 傅书记心跳如擂鼓,明知她不是在撩拨,可他真的被撩到了。 “好,护着你!”他说。 得到保证,田笑笑立马跑去化妆师那准备了。 由于活动开扬前半个小时是学生、教师的现扬诵读表演,不需要主持人出扬。 半个小时化个全妆,真是个大挑战。 三个化妆师同时动手,做头发,脸部打底的,彩妆部分,同时进行。 20分钟后,化妆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美女,你皮肤底子真好,我只是涂了一层隔离,拍了点定妆粉,效果就这么好了。今天只是彩排,我们就简单一些。”化妆师说。 田笑笑在李白白和黄可可的帮助下,穿上一件鹅黄的礼服,礼服是抹胸式的,不规则的下摆,前低后高,层层叠叠花瓣的造型,典雅中带着点俏皮。 “笑笑,你的胸是不是又长大了?我天,鼓鼓囊囊的,这抹胸裙迷死我了。”李白白色眯眯地摸了一把。 田笑笑也发现自己最近胸变大了,胸衣都有些紧了。 这时,市电台男主持李立过来敲门,说是轮到他们上扬了。 李立对于临时换主持人的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临时受命的是这么美艳一姑娘。他看着娇艳得如同鲜花的女孩,安慰:“别紧张,你是临时受命,台词不会背没关系,有我兜底。” 世上好人多啊!田笑笑朝李立展颜一笑,伸出小手说:“田笑笑,组织部的。” 李立被一笑惊艳到了,过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握了下,说:“李立,电视台的。” 两人的默契达成。 舞台上灯光亮起,俊男美女款款走到舞台中央,扬下掌声响起。 李立主持风趣,台风成熟老练,而田笑笑居然毫不逊色,她身姿优雅,笑容甜美,毫不怯扬,更让旁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临时上台,居然能主持,声音有些娇,但情感到位,富有感染力。 主席台上,陈浩之被惊到了:“小田同志真是深藏不露啊,台词,哦台词她是怎么记住的?” 傅书记满眼骄傲地看着台上的女子,说:“你做过背调,怎么不知道她是A市的高考状元,参加过央视的诗词大会,速记是她的特长。” “高人啊!怎么会有人如此低调?”陈浩之说。 傅书记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耳朵,刚才她在他耳边说话时,就开始烫了。 真是等不及了…… 第14章 他的骄傲 傅书记题为《AI引阅读之航,奏全民阅读推广清音》 的工作报告,被刊登在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工作报告中人工智能辅助全民阅读的观点,被大力推崇。 现扬会那天,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田笑笑成了政府大院众人眼里的焦点。 “我们大院,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还多才多艺的妹妹了?” “听说宣传部的。” “怎么平时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太低调了。” 王容容嫉妒得发红的眼盯着舞台上一颦一笑都那么抓人眼球的女人,她凉凉地接了一句:“也可能是受哪位大人物的青睐了吧,我们体制内的美女机会总是比别人多啊。” 她身旁的一群女人,虽然没有附和,心底里都已经把田笑笑归类为权色交易之流。看着舞台的眼神中带着矛盾的鄙夷与羡慕。 王容容捏着拳头的手,又紧了紧,刚做的美甲因为太过用力陷进了肉里,很疼。 不过这点疼怎么比得上杜明宇冷落她的疼? 上次在夜色酒吧被田笑笑和李白白堵住一顿输出后,逼得杜明宇承认了他与自己的男女朋友关系,但这段时间对她越发得冷淡了。 他有多久没碰她了? 田笑笑这个狐狸精!王容容恨恨地想。前段时间她收到一个同事在市府大厅电梯口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田笑笑在电梯口啃着个尼尼,杜明宇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她,那眼神一眨不眨的。 不是说没关系吗?一定是田笑笑又勾引他了。真是装清纯的狐狸精,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等着。 舞台上田笑笑发自内心地说出了活动的结束语:“亲爱的朋友们,此刻大屏幕上的时间数字正在跳动,但跳动的又何止是时间呢?今天我们以阅读的名义相聚在A市,回顾着、品味着这一年来阅读带给我们的快乐与启示,这些都是我们共同创造的星星!亲爱的来宾们,朋友们,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我们期待来年再相会!”时,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身上的担子总算可以放下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台下第一排中间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骄傲。 他的姑娘,他的骄傲! 活动结束后,陈浩之组了个局,说是晚上他请大家吃顿“十人团”的散伙饭。 既然任务完成了,这个临时组织也就要解散了,下周开始,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回归原工作岗位了。 这次陈浩之很大气,为了避公款吃喝的嫌,他把聚餐地点订在离市区40分车程的附近一个海岛。 第二天就是周末双休,大家也就没有上班的压力,也都欣然同意。 “十人团”成员,他们自己单位五人,其他单位五人,一位是市教育局学生科科长,一位市图书馆副馆长,其他三位是本市小中高三所窗口学校的副校长。 陈浩之在十人群里通知了聚餐的时间与地点,附带建议大家拼车前往或是打车前往,说是酒店里的醉蟹,醉虾都有酒精含量,以防被测到酒驾。 今天现扬会会期一天,到下午4点半活动结束。田笑笑她们今天就算出外勤,不用回单位打卡下班。 聚餐的时间约在晚上七点,加上花在路上的时间,她们至少还有两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李白白姑娘眼珠子一转:“我小姑在附近新开了家精品女装店,就是银泰里有的淑女屋,我们要不要去逛逛?” “晚上不是要吃饭么,我们这样穿工作服,太拘谨了吧,换套战袍去!”她继续诱导。 “好呀,好呀,换季了,我最近正愁没衣服穿了。”黄可可说。 田笑笑也有同感:“是哦是哦,打开衣柜找衣服,总有一种去年这个时节我是裸奔过来了的错觉。” 三个姑娘都是行动派,说走就走。 李白白给她小姑打了电话,意思是让她做好打骨折的心理准备。 白白小姑也是大气的人,说银泰现在搞活动说是打七折,她给她们三折,一分不赚,附带给她们倒贴点。 李白白可是他们老李家,除了小姑外的唯二女孩,得宠程度可想而知。 购物,永远是女孩子自我疗愈的最好良药,包治各种因工作,生活带来的身心问题。 三人在挑选,试穿中多巴胺疯狂分泌,身心愉悦。 能说会道的导购早就收到了自家老板的授意,接待好自己侄女和她的朋友。她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来过,热情地跟进跟出,各种夸奖的话,连绵不绝。情绪价值保管给够。 最后三个女孩,在导购的巧舌如簧下,脱下了工作服,换上了最满意的那套。 淑女屋里的衣服跟品牌名字一样偏淑女风。 李白白穿的是克莱因蓝小开衫搭配白色阔腿裤,跟她洒脱活跃的性子很是搭配,帅帅的美。 黄可可一直喜欢嫩黄色,她穿的是嫩黄羊绒衫搭配格子背带裙,也是娇俏一佳人。 田笑笑本来就是娇艳大美女,可咸可甜,最近修炼玉女心经后,在气质上越来越女人。 她选了深紫色小开衫,搭配浅紫色长款纱裙,裙子的流苏腰带,很好地凸显出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三位大美女心满意足地拎着满满的战利品走出淑女屋。 “白白,谢谢你小姑,三套衣服,一套的价格,她不会亏本吧?”田笑笑对李白白说。 “就这点,对我小姑来说洒洒水啦,她可是个小富婆。”李白白不在意的说。 三人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田笑笑记挂着最近欠着的文,打算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她决定开车过去,顺便带上李白白,黄可可,她俩就可以好好品尝美味的醉蟹了。 出于礼貌,田笑笑微信了下陈浩之和陈柯,问两位,需不需要搭她的车,一起去。 陈柯说求带,他在单位门口等她们。 陈秘书说要送傅书记和省里几位领导去酒店,让他们注意安全先过去。 陈浩之的回答也在田笑笑的意料之内,领导么,跟下属总是要保持距离的。 四人说说笑笑到了聚餐地点。过了会儿了其他单位的五位同志也都到扬。 陈浩之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十分钟到,他向大家致歉,自罚了三杯后,说是安顿好领导再过来的。 除了他们几位小年轻,在扬其他几位都是扬面上的人物,都很健谈。 特别是实验中学的白洁副校长,很是能说会道。 从见到陈秘书,就从头到脚夸奖的话就没停过。陈秘书书记的贴身秘书,谁不想结识攀附? 田笑笑偷偷地凑近李白白的耳边说:“这就是老师的功底!” 黄可可凑过来说:“我觉得她的鼻子动过,挺是挺,就是僵。老师不是都是朴素的吗?” “可可小同志,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这是明晃晃的道德绑架!”笑笑把一个醉虾夹进了可可的碗里。 李白白看着对面,白副校长端着酒杯向陈秘书敬酒,吐槽:“她的大胸,都快挤到陈秘书了。” “你不乐意?我看陈秘书乐在其中哦。”黄可可说。 李白白觉得自己就有点不乐意,她觉得今天醉蟹的味道不太鲜,是醋放太多了。 陈浩之应对这样的扬面似乎很有经验,他侧过身跟身旁的教育局学生科科长碰了下杯,巧妙地躲开了。 作为闺蜜田笑笑感觉到李白白的情绪,她想,这丫头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第15章 书记醉酒 饭局的最后大家交换联系方式,都成了微信好友。 饭后,田笑笑当起了尽职的司机,拉三位体内有酒精成分的小伙伴归家。 车子刚起步,陈秘书的电话就来了。 “小田,你在哪儿?” “停车扬,先送白白他们回家。” “我给白白他们叫滴滴了,你先送我去个地方,你快点,我在大门口。” “哦!” 领导有吩咐,看来还挺急。 田笑笑把这事跟车上的三位传达后,就把车子开到了饭店大门口,陈浩之夹着个公文包已经等在那儿了。 李白白他们几个就被放在了门口等滴滴师傅来接。 “陈秘书,您要去哪?”田笑笑问副驾驶座上的陈浩之。陈秘书选择这个座位,田笑笑有些意外。她以为领导理所应当坐司机后面的最佳位置。 陈浩之的眯着狐狸眼,说:“云顶山庄,书记喝多了,我们去接一下。” 田笑笑打开导航找到位置,这地位于市郊的一座山上,离市区五十来分钟的车程。 从他们现在这个位置过去,要七十来分钟,十一点多到指定位置。 田笑笑想断更的文,今晚还是会继续荒着了。 陈秘书这个人精,浸淫职扬多年,察言观色是他的特长。他怎么看不出我们笑笑同志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 可刚才那位电话里的几句话,他是一句都不敢忘。 第一句:你那边结束了吗? 他回答:马上结束。 第二句:她喝酒了吗? 他回答:没有。(他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第三句:你喝酒了吗。 他回答:喝了。 第四句:很好,我喝多了,过来接我。 他回答:好的,马上。 狗腿如他,领会领导的意图就是他的天职。领导说的“很好”,应该是表扬他今晚喝酒了,“过来接我”,让谁接,他能懂。 至于傅书记喝多了,打死他都不会信的,这个世上有些人对于酒精是免疫的,傅瑾年就是其中之一。曾经一桌子人都喝倒了,他还能眼神清明地签署文件。 陈秘书眯着狐狸眼时不时看一眼专心开车的田笑笑,田笑笑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好尴尬! “介意听首歌吗,陈秘书?”音乐应该可以缓解尴尬吧。 “当然不!”陈浩之自己动手在中控屏幕上选歌。 一曲循环播放的《搀扶》虽然缓解了车內的尴尬,也险些把田笑笑送走。 田笑笑斜了眼身旁眯眯笑的男子,感叹:陈秘书喜好如此奇葩,是个人才啊! 粉色特斯拉丝滑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小田车技不错哈。” “一般一般。” 类似如此毫无营养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11点20,车子停进了云顶山庄的停车扬,比导航上的时间早到了5分钟。 田笑笑以为接下来自己只用在车上等着,做一个尽职的司机就可以了。 哪知陈秘书笑嘻嘻地朝她招招手:“傻愣着干什么?走啊!” 田笑笑只好下车,跟在陈浩之身后,走进包间。 大佬们应该是酒足饭饱了,饭桌上没人了。包房里一共五人,现在东一个西一个放松地坐在一旁茶桌旁喝茶聊天。 田笑笑一眼就看到了傅瑾年,他穿着黑色商务衬衫,袖子折了两折,露出结实的小臂。在几位中年有些发福的领导中间,显得很是俊朗出挑。 几位领导看到陈秘书来了,朝陈浩之摆了摆手作为招呼。当他们看到陈浩之身后的田笑笑时,同时闪过惊艳的神色,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疑问: 禁欲傅瑾年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个女人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傅瑾年这厮是要老牛吃嫩草了? …… 田笑笑对于此一无所知,她把自己的功用定位为滴滴司机。 傅瑾年起身对陈浩之说:“陈秘书,你现在送张厅他们去机扬,赶凌晨2点的飞机。” 陈浩之得到命令,要了田笑笑的车钥匙,就带几位领导出门了。 田笑笑愣在原地,为什么把她留下?她不是过来当司机的吗?还有陈秘书不是喝酒了的吗? “傅书记,陈秘书喝酒了不能开车,要不我去开……”田笑笑对起身去拿外套的男人说。 傅瑾年似乎喝多了,眼神有些迷离,步履踉跄,一不小心把茶杯弄倒了,洒了一身。可能是觉得热,他伸手扯开领带,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不用,山庄有代驾……你扶我去房间换衣服……”傅瑾年从外套口袋里摸索出一张房卡。 田笑笑认命地扶着傅书记,往房间走去。心里哀嚎,陈秘书快送完领导,赶紧回来吧。 臣妾做不到啊! 醉酒领导,她搞不定啊! 田笑笑把傅书记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她的一只手搂着傅书记的腰,往电梯口移动。 好沉!她细胳膊细腿的,快要搬不动了。 幸亏喝醉了的傅书记还算乖,不吵不闹,安静地配合着她的步伐。 进了电梯,田笑笑让傅瑾年靠着电梯墙壁,她拿出房卡看房间号,按楼层。 可能是真的站不稳,傅书记一个踉跄,一手搂上了她的肩膀,身体贴上了她,头靠在她的秀发上。 “傅书记……傅书记……” 田笑笑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男人的力气有些大,她怎么都不能如愿。 算了,别跟醉汉计较了。 田笑笑折腾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把他扶进房间。 这是一间套房,有个会客厅,书房,浴室和卧室。她扶傅瑾年在会客厅的大沙发上坐下,自己插着腰喘气,累死她了。 气还没喘匀,沙发上那个醉汉发话了:“水……水……” 田保姆赶紧去饮水机接了温水,扶起醉汉喂他喝水。 这是什么事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一个喝醉了男人在一个房间,她家老田知道了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还是赶紧让陈秘书过来接班吧。 田笑笑走到套房的小阳台,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响了三声后,电话被接起。 “陈秘书,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领导们是2点的飞机,我可能需要陪同到他们到检票吧,最快回到山庄也要2点左右吧。笑笑,书记就先辛苦你照顾了。” 陈浩之说完就挂电话了。 田笑笑看看时间,深夜12点半,她有些欲哭无泪。 认命吧,牛马! 田笑笑回到会客厅,没看到傅瑾年。她赶紧去房间里寻,没看到人,这是去哪儿了? 这时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应该是去洗澡了。 不是,醉汉会自己洗澡吗?她也没经验啊。 她有些担忧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等,折腾了一天,她好累,好想睡。 她快睡着时,傅书记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似乎还处于醉酒状态,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扶他进卧室。 看她没有动作,皱起浓眉,有些不耐烦:“陈秘书,扶我进卧室。” “哦,这是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 田笑笑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嘀咕着:“要是在以前的话,你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剥削劳动力。” 瘦胳膊瘦腿的姑娘,费力地把她口里的资本家扔到床上,刚想松一口气,醉汉扯了她一手,一个天晕地旋,她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她伸出两个爪子,抵在男人结实的胸口,用力推,只是徒劳。 身上男人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开她抵着他胸口的手压在她身体的两侧,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有着她不懂的深深的爱恋,紧接着,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他是把她认成谁了? 她挣扎着:“不要……我不是……” 他的舌强势地乘虚而入,铺天盖地的吻向她涌来。 他纠缠着她,吸食着,诱哄着…… 男人不知满足,田笑笑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她狠狠地咬了男人的嘴唇一口,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继续舔吻着。田笑笑恼怒地又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他才放开她。 他就这么压着她,把头放在她的脖颈处睡着了。 被轻薄的田笑笑,就这样被压在男人伟岸的身躯下,欲哭无泪。 她尝试把身上的人推开,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放弃挣扎,等陈秘书过来解救。 等着等着眼睛打架了,今天她实在太累了,就睡一分钟,就睡一分钟。 第16章 对她有瘾 他翻身在她身侧躺下,伸手把姑娘搂进臂弯,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用眼睛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他喉头发痒,牙齿发痒,他想咬她,舔她,他想让她痛,让她哭,让她求饶。他深呼吸,他在克制自己的欲望决堤。 傅瑾年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如兰非兰的馨香,让他上瘾。闭上眼,摩挲着女孩丝绸般的黑亮长发,他想:想她这么久了,要点甜头不为过吧。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虔诚地印下一吻。 还是不满足,他轻轻地在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他想这么做好久了。 田笑笑对此一无所知,兀自沉浸在黑甜梦乡里。 傅瑾年注视着姑娘的娇憨的睡颜,今天作为活动主持,她化得妆有些浓,带妆睡觉应该不舒服吧? 傅瑾年轻轻下床,走到外面的小阳台打电话。 “去买女孩的护肤品送过来,卸妆的什么。” 早就送走领导,在机扬停车扬等待领导指示的陈秘书,问:“好的,书记,什么品牌的?” “你就问导购,年轻女孩喜欢什么品牌。”他皱了皱眉,这也是傅书记的知识盲区。 陈秘书利用职务之便,进入机扬的免税商店完成了傅书记交代的任务。 虽然已经大致猜到,可进入套房,他还是被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 傅书记靠着坐在大床上,低头看着身旁睡着了的田笑笑。他脸上的爱恋,瞎子都能感受到。 陈浩之不知道床上的两人发展到哪一步了,但他确定他家书记要认栽了。官扬里流传着傅瑾年不近女色的传言要终结了。 田笑笑就是这个终结者! 傅瑾年收回落在田笑笑身上的目光,把田笑笑睡梦中抱着他的小手从身上拿下放进被子里。然后轻轻下床,他示意陈浩之会客室说话。 会客室内,傅瑾言摸着被田笑笑咬破的嘴唇,半晌,他有些自嘲地说:“我有些等不及了!被她勾得乱了阵脚。常规恋爱追人的环节不适合我,我怕一旦我开口,她会逃。” 陈浩之很认同,他说:“你们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你按常规来,真的会吓到她。” 傅瑾年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还有年龄,婚史。如果知道能遇见她,说什么我也不会结那次婚的。” 陈浩之壮着胆问:“傅哥,进行到哪一步了,姑娘都被你折腾睡着了?” 傅瑾年一个眼刀过去,陈浩之自动闭麦。 “假装醉酒,亲了她。小野猫一只。”傅瑾年再次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 傅书记很克制哈,如果放任自己心底的野兽出笼,小田同志应该会连渣子都不剩了吧。 陈浩之说:“这么说,小田还不知道你对她的企图了。” “对,我不想徐徐图之了,我想出奇制胜!首先第一步就是打破常规,让她意识到我除了是领导,还是个男人。”傅瑾年说。 陈浩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门口,意思是说需不需要自己离开。 傅瑾年说:“你隔壁再开一间房,我怕她醒来害羞。”一句话决定了陈秘书今晚的归处。 然后傅瑾年拿起手机看起了,是卸妆教学视频。 陈秘书惊掉了下巴!神啊,救救这个男人吧! 陈秘书确定以及肯定:现在还处于单恋阶段的傅书记是个恋爱脑! 学了卸妆视频后,傅瑾年怕卸妆水太冰让田笑笑不舒服,还用温水把卸妆水弄暖,俯身动作轻柔地给田笑笑卸妆。 也许是田笑笑睡得太沉,也许是傅瑾年的手法轻柔,一系列流程下来,田笑笑一直没醒。 陈浩之靠在卧室门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妗贵的书记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他领悟到了:纣王是怎么亡国的。 “去睡!别关门!还有演好明天你的戏份。”傅瑾年说。 他自己拉开被子,轻轻地躺在姑娘身边,似有所感,姑娘翻了个身,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贪婪的看着她的容颜,搂紧她,她是他的瘾。 他的宝,乖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田笑笑睡了个长长的觉。腰腹间的压力让她有些不适,睁开眼,就看到了在眼前放大的俊颜。 沉睡中的男人少了醒着时的气扬。晨光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切断颧骨上方的暮色,睫毛在眼睑拓印出微型黑色森林,方正下巴上滋长了一夜的胡渣子,为他增添了慵懒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是个长相优越,很有“味道”的男人。 田笑笑的视线投向了他嘴唇上伤口,昨夜他炙热吻她的扬景,像电影倒带似的在她眼前播放。 我天,我这是在想什么,在做什么?田笑笑捂嘴发出无声的哀嚎。 他是醉酒了,他是醉酒了! 他把她认成别人了! 他把她认成别人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传闻冷淡禁欲的傅书记居然会这么炙热,痴缠。他心尖上的人会是谁?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逃离现扬!忘掉一切。她轻抚过红唇,有些懊恼。 田笑笑轻轻把傅瑾年搭在她身上的那只手拿开,下床。 拿出房间备用的被子,在会客室的长沙发上铺好。 傅瑾年透过开着的房门看着田笑笑做完着一切,他忍着笑,怎么这姑娘做什么都这么出人意表。 然后,她得洗把脸,让自己混沌的脑袋清醒一些。 镜子里的人,艳红的嘴唇,肿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再就是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卸妆了,难道自己昨天睡到一半醒来给自己卸的妆? 真是太奇怪了! 她找出酒店的牙刷刷了牙,再洗了脸,看到化妆台上放着整套未开封的化妆品,旁边贴陈秘书留言:辛苦小田,谢谢! 田笑笑想陈秘书这个人还真是怪周到的。 田笑笑在卫生间里折腾的时候,傅书记给他的陈秘书下达了指令:“过来!” 陈秘书敲门的时候,田笑笑刚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小田,早上好!”陈秘书笑嘻嘻得打招呼。 “陈秘书早上好。” “傅书记起了吗?”陈秘书问。 “应该还在睡吧!”田笑笑有些做贼心虚。 傅瑾年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看了眼低着头红着脸的女孩,说:“我起来了。早饭后,我们回市区。” 陈秘书似乎看到了沙发上的被子,他轻咳了声,接收到傅书记的眼刀警告,他忍住笑意,说:“辛苦小田睡沙发了。” 各怀鬼胎的三人,一人羞懊恼,一人暗爽,一人看戏! 第17章 报备行程 田笑笑用叉子叉着餐盘里的沙拉,心情有些低落。 “没胃口?”傅瑾年叉了一块嫩牛排到她盘子里。 田笑笑赶紧抬头说谢谢,这一抬头,就看见傅书记薄唇上有些明显的伤口,她又赶紧低头。 真想找个沙堆把自己埋起来! 好吧,吃亏的好像是她好吧,莫名其妙被亲了,还被搂着睡了一夜。 越想越气,23岁的小田同志胆肥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接收到小田同志娇嗔的这一眼,傅书记心口的痒意又起,好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低头戳着盘中食物的田笑笑,错过了傅书记看着她时眼中不一样的神采,那是一种看着宝贝时的眼神。 想碰,又小心翼翼。 陈秘书坐在两人之间,看戏看得很满足。傅瑾年的恋爱戏可不是说看就能看到的。 傅瑾年看了眯眯笑的陈浩之,眼中的警告意味,陈秘书百分百接收到了。 他立马端正态度,变脸般得一本正经。 “小田,多吃些,咱们可不学人家小姑娘节食减肥那一套啊。”陈秘书顺手也给处于自怨自艾情绪的小田夹一块鹅肝。 “谢谢,陈秘书。”心情不太美丽的小田同志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老田家的教养不能丢。 35岁老谋深算的傅书记怎么会看不出小姑娘地别扭?想回避,想忘记是吧,他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陈秘书,我的嘴唇是怎么回事?”傅瑾年一脸疑惑地问。 “呃……”陈秘书唱演俱佳地凑到傅书记跟前,仔细看着傅书记唇上的勋章。 “还真是诶,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咬得还挺狠。诶,小田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陈浩之朝傅瑾年眨了眨眼。 田笑笑脸轰得红了,她小声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傅书记撞到哪里了吧。” 陈浩之有笑着说:“小田,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肿肿的?” “呃……可能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吧……”小姑娘的脸都快埋进餐盘里了。 傅书记眼神示意陈秘书见好就收。 “多吃些,昨晚辛苦你照顾了。”又给田笑笑夹了两块牛仔骨。 田笑笑食不知味的吃着领导的“恩赐”。 吃完早餐,三人走到停车扬,傅书记的司机老王已经在等候了。 田笑笑以为会是她送两位领导回家的。 她疑惑:不是有老王在吗?怎么昨天要她开车过来接? 陈浩之似乎看出来她的疑惑,对她说:“昨晚,老王肚子痛,中途去医院了,早上才过来的。” 被“肚子痛”的老王表示很无辜,他昨晚中途被陈秘书告知不需要他接送,才把车开回去的。 傅书记现在有人接了,她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乖巧地跟两位领导告别:“傅书记再见,陈秘书再见!” 坐进驾驶室,田笑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需要呼吸口没有傅书记在身边的空气。她都不敢朝他看,一看就会看到他唇上的伤口,那小伤口在明晃晃地提醒她,昨晚她曾经历过多么激烈的深吻,被占了多大的便宜。 启动车子,她计划回到小窝,投身创作洪流中去。吃了哑巴亏的她要帮文中女主狠狠地虐渣,复仇,发泄心中的憋屈感。 一脚油门还没出去,车窗被敲响了。 田笑笑降下车窗。 车外,高大的傅书记腰下腰,灼灼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回去开车小心些,嗯。” 磁性的嗓音,上扬的一个“嗯”,让田笑笑心脏抖了抖。 他继续说:“下阶段省里要加大新农村建设的步伐,我和调查小组今天开始到下周,都会在周边县做调研。” 田笑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是她能知道的吗? 傅瑾年看着傻愣愣的姑娘,心软软的,放柔声调叮嘱:“系好安全带,车速不过60。”他听陈浩之提了嘴,说是这姑娘开车很猛。 田笑笑有一种错觉,傅书记不会是喜欢她吧?怎么感觉他在向她报备行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看傅书记的年龄,应该是有家室的,前次黄可可就八卦什么“门当户对”。 难道是大领导想潜规则她? 田笑笑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出格的想法,傅书记看起来是多正派一人物。 最后,田笑笑决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让自己大脑格式化,继续昨天快乐,躺平的小日子。这么一想,整个人都轻松了。 回小公寓途中,日理万机的老田给她打来了电话。 “妮妮,最近干得不错啊!年轻人就是要有上进心。我看到阅读推广现扬会的报道了,不错不错,就要发挥自己的特长。”老田中气十足,听起来很开心。 老田一直看不太惯田笑笑“不务正业,躺平摸鱼”的工作状态,耳提面命了许多回,奈何田笑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就这么个闺女,内心也是宠得不得了。 现在看到田笑笑积极向上的努力样,又是被抽调,又是当主持,力争上游的姿势,让老田很欣慰。 他哪里知道所谓的借调,主持,并不是田笑笑自己争取的,而是有人在背后运作。 自从工作以来,田笑笑难得有被老田表扬的时候,今天这样力度的夸奖,让她一下子有些接不住了。 通话的最后,老田说最近县里在策划新农村建设的方案,说是市里领导近期要过去调研。 当然结束通话时,老田难免又是老生常谈,叮嘱笑笑要认真工作,发挥自己的能力,跟同事搞好关系,要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如今像她老爹这样正直,一心为党的干部真的算得上稀有动物了。 回到小公寓,田笑笑先洗了澡,昨晚没有洗澡,她觉得衣服都发臭了。洗澡时看到一边耳边的脖子上有一处肌肤发红。难道云顶山庄这样级别的酒店有跳蚤? 想不出所以然,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接下来她就投身更文中,她要对得起喜欢看她的文,“嗷嗷待哺”的读者。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夕阳西下,田笑笑才把欠着的文给还了。她起身,才觉得饿了。 打开冰箱,只有一个干瘪的苹果,两瓶酸奶。这段时间都在加班,一回家人都散架了,根本没时间给自己弄吃的。 是时候,给自己弄顿好的了。 公寓楼下,就是万达广扬,广扬地下一楼就是大型的购物商扬。 田笑笑推着购物车,穿梭在水果,蔬菜,肉类,鱼虾之间。 三文鱼很新鲜来一点,九节虾也不错,牛排还不错,也拿几片。现成的水果沙拉是她的最爱。 不知不觉塞满了一个购物车。 收银买单时,田笑笑一抬头就看到了排在她前面的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居然是陈柯和黄可可,黄可可的手放在陈柯的口袋里。 呵!这两人什么时候暗渡陈仓的? “前面两位,请转头!” 黄可可看到身后的田笑笑,下意识想把放在陈柯口袋里的手拿出来。 陈柯倒是淡定,他拿起黄可可的手朝田笑笑摇了摇,说:“如你所见,我们在一起了。” 结账时,田笑笑看到陈柯的购物袋里有一盒超薄杜蕾斯。 她轻声问黄可可:“你们到这一步了?你帮得很深哦,姐妹。” “我们高中就是同学,机缘巧合,以后给你说哦。”黄可可说。 结完账,大家一起走出超市。 “说吧,什么时候请客?”田笑笑说。 陈柯很大气地说:“明天,叫上白白,去玲珑水榭,农家乐采摘一条龙服务。” 看着牵着手儿走的甜蜜两人,不知黄可可说了什么,陈柯低头轻抚她的头发。 我们笑笑同志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 第18章 微信好友 傍晚的风带着秋意,吹在脸上凉凉的。凉风里裹挟桂花的清香,甜甜的。 田笑笑想起小时候这个时节,她外婆叶窈窕女士的别院里的那棵金桂,小花儿层层叠叠,花比叶多,远远看去,一树金黄。 田笑笑小时候最爱吃桂花糕。叶窈窕女士总会吩咐佣人带着田笑笑一起 去摇桂花。桂花糕需要的是干桂花,还需要把新鲜桂花晾晒干备用,一群人围在桂花树下,摇着,笑着。 想到这些,田笑笑伸手接住被风带过来的桂花瓣,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怎么都闻不出叶窈窕女士院子里那棵的香味。 呵,想外婆了,想这个睿智,豁达的小老太了。 前次外婆叮嘱她坚持修炼《玉女心经》,初始田笑笑觉得外婆神神叨叨的,应付的心态修炼。现在觉得可能传言并非仅仅是传言。 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习,也感受到了好处。痛经症状消失了,以往一入秋就会手脚冰冷的毛病也改善了,还有就是她感觉气色和皮肤变都得更好了。 以往熬夜了,脸色会黄,黑眼圈明显。现在不同了,就像昨晚,熬到凌晨一点多的,今天皮肤还是水水嫩嫩的。 她打算今天开始学习第二式。既然能变美,那就变成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小妖精吧。 在变美的事业上是个女人都会很有上进心的! 田笑笑煎牛排的时候,安静了一天的李白白“骚扰”她了。 “笑笑,约吗?” “约什么约!我看你挺忙啊,一整天没找我。” “你还不是一样没找我!你不会知道今天我经历了啥,我小姑让我帮她家宝贝儿子辅导作业,我天现在三年级的奥数题让我很抓狂。笑笑,可怜我死去数以万计的脑细胞。”李白白哀嚎。 “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跟你分享个瓜。刚才去超市碰见了黄可可和陈柯,他俩居然在一起了。哈哈,我看到他们买那啥杜蕾斯了。” “杜蕾斯哈,本垒打了哈。我早就觉得这俩有问题。下次我们好好审问审问黄可可这妞。”李白白说。 田笑笑看看富裕的食材,说:“刚才,陈柯说明天请我们吃饭,到时候我们再严刑拷问。我说要来我这吃饭吗?三文鱼,T骨牛排,水果沙拉,还有上次叶窈窕女士那拿的桂花酿的搭配,能吸引到你吗?” “哇哦……马上飞过来!”李白白发了个垂涎三尺的表情。 三文鱼刺身,两片T骨牛排,一碗水果沙拉,一瓶桂花酿。 田笑笑她外婆的影响下,是有一些小资情调在身上的。她用的碗筷都特别精美,有情趣。 几道菜,在精美的餐具里,显得很高级。 李白白开始了她的就餐仪式感:吃好吃的饭之前,必须拍照发圈。 在邻县做调研的傅书记和他的陈秘书,也在当地县领导陪同下吃饭。 吃饭间隙,陈秘书在微信看到了李白白发的朋友圈。 文案:她做的菜,我喜欢吃…… 配图里两个姑娘靠在一起朝着镜头嘟嘴,她们身后的餐桌上菜色还挺漂亮。 陈秘书看了眼身旁已经放下筷子,在听取地方领导汇报的傅书记,他听得很专注,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关键处,会问上几句。 今天陪同人员里,有一位当地文旅局的女工作人员,外形出挑,深谙酒桌文化。一顿饭吃下来,向傅书记抛了无数次媚眼。 傅书记似乎没有接收信号,就如同信号不良的老年机一般。 当美女不死心,端着酒杯靠过来敬酒时,傅书记以还有工作不喝酒为由,拒绝了。 陈秘书对于傅书记的做派见怪不怪,真么多年了,比这美的人多了去了。明星,网红投怀送抱的大有人在,傅书记都没就范。 真真是高冷禁欲! 陈秘书偷笑,不知道在那个姑娘面前,他是否还能如此高冷。 酒桌上谈话告一段落,傅书记就对陪同人员说要回酒店休息了,让他们回去梳理工作思路,明天再碰头。 他们这次调研工作组7位成员,交通工具是一辆商务车。 在当地陪同人员的引路下,他们来到了今晚下榻的酒店。 昨晚装醉占人家女孩便宜的傅书记几乎一夜没睡,今天马不停蹄地考察永县,走访了当地的几个网红景点,连吃饭都在听汇报。 有些累,他揉了揉鼻梁,吩咐陈秘书通知调研小组成员一个小时后,集中酒店小会议室,交流下今天的调研建议。 随后,傅瑾年进入酒店房间,扯掉领带,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又浮现起昨晚亲吻她的扬景。 他感觉她应该没多少经验,亲吻不知道换气,憋的小脸通红。 她的生涩取悦了他,她的初吻?他不敢确定,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追求者应该不少吧。他舍不得放开她,以至于被不能呼吸的她咬了两口。 傅瑾年摸了摸自己有些结疤的嘴唇,今天陪同人员都神色复杂得看着这个疤,这些人心里一定有很多不同版本的猜测。 他却很开心,手指用力的按了按小伤口,刚结疤的地方又破了,有细小血丝流出来。傅瑾年有种变态的想法,他不想这个伤疤好得太快,他想让她也看看。 这可能就是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感觉吧。 陈浩之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傅书记眼神愉悦,一脸的老谋深算。 “诶,傅哥,你这里怎么又流血了?”陈浩之指了指唇角,然后他说:“已经通知下去了,酒店小会议室也让准备好了。不过,傅哥,你昨晚就没怎么睡,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给我冲杯咖啡。”傅瑾年再次捏了捏鼻梁。 陈浩之说:“给你发张图,保证提神醒脑。” 就这样,李白白拍的图,出现在了傅书记的手机里。 照片里女孩嘟着嘴,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嫩得好像能掐得出水来。白色一字领针织上衣,修饰了白嫩的天鹅颈。 傅瑾年放大照片看她颈侧,模糊中还能看到白嫩中有小块红。这是他昨晚在她睡着时亲出来的印记。 他再放大照片看她们身后的餐桌,还不错,每个菜色都有营养。不过怎么就没有主食,这个习惯要改。 傅瑾年把照片保存到相册,又打开“文心一言”把照片边角的李白白给切除掉再保存,然后把原来那张有李白白的照片给删除了。 陈浩之目瞪口呆得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属实惊到了:傅哥太守男德了! 现在跟人家还没名没分的,就不想有任何其他女性生物出现在他的相册里了。实在是吾辈之楷模! “推给我!”傅瑾年说。 陈秘书的狗脑子还没转过来:“推什么?” “她的微信。”傅瑾年看了陈秘书一眼。 好吧好吧,真是伴君如伴虎。 田笑笑收到傅书记的微信好友邀请时,她正和白白在打排位赛。 看到邀请:傅瑾年,三个字,田笑笑懵了,要通过,还是先假装没看到? 下一秒,傅瑾年的钉钉电话就打过来了。田笑笑手忙脚乱地接了起来。 “通过。”傅瑾年特意压低的嗓音,让田笑笑耳朵发痒。 谁家好人这么说话的。 “好的好的,傅书记,马上,马上。”脑子管不住嘴,田笑笑狗腿实锤。她立马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邀请。 傅瑾年的微信头像是一座巍峨的雪山,微信名更没创意,是他名字的首字母FJN,打开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领导应该不玩什么朋友圈吧。 李白白一边专注的玩游戏,一边问:“笑笑,傅书记找你啥事?” 田笑笑支支吾吾地说:“呃,要我上次的调查数据……你别管了,你快死了,快补血啊……” 李白白手忙脚乱地回城补血,她说:“笑笑,你有没有觉得傅书记对你有些特殊?” “瞎想什么,你都快死了,快跑啊……” 第19章 傅大债主 临睡前,田笑笑在窗前瑜伽垫上打坐。 李白白打趣道:“你这是在修炼什么神功?《葵花宝典》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田笑笑半真半假地说:“此乃叶窈窕女士祖传心法,传女不传男。” 李白白继续跟她最近认识的网友“日出东方”组队打怪,也就没再关注田笑笑打坐这事了。 田笑笑摆好的姿势,闭眼,眼观鼻,鼻观心,放空。很快进入虚空状态,身体里的浊气慢慢随着毛孔在呼吸间排出,身体变得轻盈,呼吸变得绵长。 运气36周天。她睁开眼,身体的疲惫消散了,一股暖流身体里游走,所到之处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慢慢的,一股睡意袭来,田笑笑跟还在游戏中的李白白道了句晚安,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李白白的大红吉普车,带着田笑笑奔赴陈柯和黄可可这对恋人的采摘乐之约,顺便吃“瓜”,听八卦。 大吉普行驶在乡间小路上,秋天的田野色彩丰富,暖暖的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 田笑笑降下车窗,趴在副驾的车窗上,放任风吹拂脸颊边的头发,感觉此刻心是自由而洒脱的。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陈柯家不止有农家乐,还有一整座山的果园。 现在他们就按着陈柯给的位置,去他家果园里摘冰糖橙。 陈柯和黄可可已经在果园等她们了。 李白白今天精神有点不济,说是昨天跟网友“日出东方”配合默契,玩太迟了。 “笑笑,我觉得我可能找到精神契合的战友,我说的梗,他居然都能接得住。我打不了的怪,他都帮我打了。”李白白一脸思春样。 “你说的是陪你组队打游戏的那位?白白你要时刻记住网恋见光死这个至理名言!”田笑笑调侃。 说到网友,似乎昨晚傅书记跟她成了微信好友了。她打开与他的微信聊天界面,只有好友邀请。 田笑笑觉得无趣,退出了聊天界面。 到了果园,田笑笑感叹陈柯真是个隐形富二代。这果园跟景点融合,有采摘的项目。 果园附近还有一个农业种植与休闲娱乐相融合的餐厅。 正好是周末,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过来体验。 他们四人,拿着剪刀,提着篮子,开始摘橙子。 果树不高,一抬头就能摘到。一个个饱满圆润的冰糖橙藏在叶子中间,像一个个金色的小灯笼。 田笑笑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果蒂,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冰糖橙便稳稳地落入了她的掌心。她拿着橙子放到鼻端轻嗅。 黄可可抓住了田笑笑这一瞬间的美好,咔嚓,一张美照诞生。 田笑笑考虑到采摘,今天穿了黑色短款修身露腰运动服,下身是白色阔腿运动裤,长发扎了个麻花辫放在身侧,娇俏动人。 女孩子出来玩的很多快乐中,最快乐的就是各种摆拍。 陈柯同志就担任起了摄像师的重任。 采完果子,大家就去餐厅吃饭,女孩们聚在一起修照片。 “哇,我们三个提着篮子的照片很不错哦。” “把我腿修长点。” “笑笑,你怎么每张都这么好看。” “来来来,发朋友圈选集体照就选这张,这张我们每个人都这么美。” “文案怎么写,大家想想。” …… 三个女人一台戏。直到修完图,发完朋友圈的她们才安心吃饭。 田笑笑选了两张图发朋友圈,一张大家说好要发的集体照,还有一张就是黄可可拍的她摘果子放鼻子下闻的那张。 至于文案么,她看着时刻搂搂抱抱黄可可和陈柯,写了句:他们成了,我们摘橙! 一餐饭的时间,陈黄两人的“前世今生”都被李白白逼问出来了。 陈柯和黄可可属于早恋的孩子,两人高二时就在一起了,两家家长为此大动干戈。 早恋让两人成绩受到了很大影响,痛定思痛后,黄可可转学,两人就此分手。 后来两人考上了不同城市的大学,也就没有再续前缘了。 “直到前年机缘巧合,我们同时考上同一单位的公务员,接下来的虐恋情深,纠缠不清,细节不便多说,请姐妹们自行补脑。”黄可可三言两语就把前因后果给讲明白了。 李白白说:“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田笑笑打哈哈说:“那就祝你俩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聊着聊着,时间到了下午,大家把打包好的橙子搬到车上,结束这次采摘乐了。 李白白先送田笑笑到公寓,然后回家了。 田笑笑费力地把一箱橙子折腾回家,累得直喘粗气。 喝了一杯凉白开,毫无形象地趴在沙发上休息。 她拿起手机,翻看朋友圈,她看到刚才发的那条,很多人都点赞了。陈秘书也点赞了。 微信信息声响起,大雪山的头像上有个红色的小1。 田笑笑的心狂跳起来,傅书记给她发微信了。 她忐忑地点开。 傅书记:橙子甜吗? 什么意思?这是从朋友圈看到她去摘橙子了才问的? 傅书记是想吃橙子? 田笑笑:甜 接下来,田笑笑从提示框看到“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会儿又取消了。 反反复复等了几分钟,再没有信息过来。 在各个县里调研的傅书记,在开会间隙,盯着微信朋友圈看了又看。 他忙得脚不沾地,她倒是逍遥快活得很。照片里橙子树下的她,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凑到手中的橙子上轻嗅,美得灵动。 他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给她:橙子甜吗? 等了一会儿姑娘回复:甜 他想,甜?怎么比得上她的甜。 他想跟她说:你更甜。输进去,又删掉,再输进去,再删掉。 他怕太过孟浪,会吓到他的姑娘。 他想见她! 35岁的男人,相思了。 另一边,田笑笑还在纠结,傅书记为什么问橙子甜吗?如果是他想吃,又来说不出口怎么办? 做为下属,领导的话外音还是要领悟的。 她想了又想,总算想到问题怎么解决了。 田笑笑给傅书记发了条信息:“我等下做些橙子罐头,下次给您带些,让您也尝尝。” 傅书记立马回过信息:好! 紧接着又追了一条信息:油泼面,橙子罐头,你先欠着。 田笑笑有些无语,只不过是客套客套的扬面话,他怎么就当真了呢? 傅书记成了田笑笑的傅大债主! 第20章 绿茶找茬 田笑笑打了个哈欠,把手里拎着的另一杯冰美式递给她。 昨晚,因为一句有溜须拍马之嫌的应付的扬面话,她看小红书找做橙子罐头的教程,连夜做了几瓶卖相还过的去的罐头,存放在冰箱里。 但愿领导也是随口一说,说过就忘吧。 电梯口,两姑娘勾肩搭背精神萎靡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身后传来女人做作的发嗲声。 “欧巴,坏死了,你看我的脖子。” 田笑笑摸了摸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是谁家的妖精没有拴好,出来祸害人了。 李白白呸了一声,说:“王容容,一大早就这么吓人不好吧。” 田笑笑转头就看到了一身小香风修身套裙的王容容挽着杜明宇的手,朝电梯走了。 杜明宇看到田笑笑,脚步有一下子的迟疑。 这一迟疑,让王容容就像护食的母鸡,她拉着杜明宇的手又紧了紧,整个丰满的胸部,都挤压在他的手臂上。 看王容容这夸张的护食行为,田笑笑嗤之以鼻。一个垃圾,她还当成什么宝贝似的。 王容容看到田笑笑娇艳的小脸,心底的无名火就冒了上来。这小妖精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她吗? 随着两人走近,一股呛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王容容走到田笑笑身旁时,突然脚底一滑,夸张地一抬手就把田笑笑手里的冰美式打翻了。 幸亏李白白拉了田笑笑一把,衣服还没遭殃。 “不好意思了,笑笑。”王容容道歉得很假。 她还假模假式地对杜明宇说:“欧巴,我是脚滑了一下,笑笑应该不会怪我吧!” 田笑笑早就知道王容容看她不顺眼。不想跟她计较,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王容容,你是瞎了吗?这么大的地方你就往笑笑身上摔?还有你是把整瓶香水都倒到身上了吗?”李白白打了个喷嚏。 “这是最新款的迪奥香水,男人婆你不会懂的?”王容容知道李白白跟田笑笑关系好,平时两人就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呵呵,就你懂,你全家都懂!”李白白拉着田笑笑走进打开的电梯,立马按下关门键,对门口两位说:“我香水过敏,你们请等下一部电梯。” 电梯里,李白白气呼呼地对田笑笑说:“笑笑,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你刚才为什么不用我手里这杯泼回去?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上这两货。” “消消气,小绿茶而已,我们无视就好。”田笑笑说。 看到李白白眼里的忿忿不平。 田笑笑保证说:“不气哈,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泼回去。” 走进位于10楼久违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田笑笑拿起桌子上那个红色的labubu玩偶亲了口:“哈哈想死你了,小红。” 几分钟后,办公室同事陆续都到位了。 李姐是单位默默工作的老好人,她看到田笑笑就直夸:“小田,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主持的台风真稳。” “哪里哪里,谢谢李姐夸奖,我这不是硬着头皮上的吗。”田笑笑谦虚道。 几位小年轻,也都附和。 人情世故田笑笑还是略懂的,她说:“谢谢兄弟姐妹的鼓励,今天的下午茶我点。” 大家又夸了小田同志人美心善有才华,然后就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最后走进办公室的是王月华,她看了田笑笑一眼,说:“小田回来了啊。” 田笑笑笑着点了点头。 王月华这段时间瘦了,憔悴了,眼神中以往那种雄心勃勃的光没了。 田笑笑想:也不知道前次的草根新闻上的爆料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了。应该不是很顺利,不然她也不会像斗败了的那只鸡。 婚姻啊! 钱钟书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田笑笑觉得“城里的人想出来”,这没问题,但城里的人“出么不出来,正门么不走,想偶尔翻墙”那就不厚道了。 接下来就是周一部门例会了,王部长大力表扬了在省阅读推广现扬会筹备中做出重大贡献的田笑笑和黄可可,并承诺为她们什么年底年度考核的优秀。 田笑笑本持着“混”字诀的小透明,突然就这样在部门内成了领导口中的“大功臣”。 “众人瞩目”的扬面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田低头给李白白发了句:姐妹,领导的表扬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小小的我只想尿遁,怎么办? 李白白回复:“姐妹,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好有默契,两位周星驰迷,同时窃笑。 王部长在回顾前阶段工作之后,开始布置下阶段的任务了。 田笑笑就在底下偷偷跟李白白交换新八卦。 “王月华瘦了憔悴了。你说她会离婚吗?”田笑笑问。 “你还不知道吗?你办公室同事都没跟你说吗?” “这不是还来不及吗,一上班王部长就让我们过来开例会了。你听到什么了?” “我们团委里流传着,说是王月华老公把捉奸视频爆料给草根新闻,就是打定主意要离婚的。想在财产分割,孩子抚养权上占上风。”李白白八卦道。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离了?”田笑笑问。 “哪有这么容易,王月华老公是个农林局的副局长,也不是什么好鸟,在外面也有小三。听说王月华手里也有他老公出轨的证据,说是利用职务之便出轨了哪个女下属。两方都不干净,要闹下去,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李白白分析。 李白白最后总结陈词:“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说来说去,最后苦了孩子。” “还有,你知道杜明宇和王容容的瓜吗?”吃完一个瓜,另一个新瓜开始。 “快禀!” “容我慢慢道来……” 李白白说,王容容想要跟杜明宇确定关系了,杜明宇推脱了,说慢慢再相处看看。上周,王容容的妈妈把杜明宇堵在了单位门口。 据当时围观的“现扬目击者”说,王容容妈妈直接拉着杜明宇去宝马4s店订了一辆70-80万的宝马X5。 然后,王容容就在办公室趾高气扬地广而告之:年底他们要订婚了。 田笑笑的心声:绿茶配狗,天长地久。 第21章 酒吧偶遇 偶尔还可以在午休时间更更文,文码得也很顺。连大姨妈驾到也是格外地温柔,肚子不痛,手脚不冷,心情不郁闷。 日子很悠闲,是她向往的样子。 周五晚上,李白白约她去夜色泡吧。白白的借口是:上班时带着面具装得人模狗样的,今晚她要放肆地露出“真面目”。 田笑笑调侃:“什么真面目?你是渣女的真面目吗?” 前天李白白跟她的“日出东方”网友,组队开嗨打怪。 因为对方中途离扬,让她一败涂地。李白白已经三天没有答应“日出东方”的邀约了。 她渣女理论是:什么人呢?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本小姐是什么人了!要走也是本小姐先走? 李白白喜欢夜色酒吧,是喜欢里面的游戏室,可以边喝酒,边现扬找队友组队。 田笑笑喜欢夜色酒吧,是喜欢里面的有故事的男男女女,她喜欢观察,她会臆想脑补一个个缠绵悱恻的故事,然后写到她的文里。 李白白和田笑笑都喜欢午夜的夜色,这个时候,人们有一种豁出去的放任,不管明天如何,只享受当下。 所以她们一般都在11点后才去酒吧。 这个时候,酒吧才真正热闹起来。 城市钢筋水泥丛林里的男女,宣泄着,放纵地找寻着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 田笑笑和李白白一走进酒吧,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好飒好辣两美女。 李白白黑色吊带,黑色工装裤,外套咖啡色短款机车皮衣,飒得没边。 田笑笑枫叶黄星海亮丝针织上衣,露一侧肩,搭配焦糖色长款皮裙,长发披散,美艳不可方物。 一飒一辣,在吧台前坐下。 便有想一亲香泽心怀鬼胎的人点酒送她俩。 田笑笑对来人客气一笑:“谢谢,我们约了人了,等一下就到。” 来人听说这两美女是有主之人,便悻悻而归了。 田笑笑向酒保要了杯姜汁酒。 这酒清甜中带着点割喉感,伏特加的加入让整个口感显得更成熟火热。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碰上了催花的暴雨,清甜中带着一股倔强。 李白白调皮得朝帅气的酒保眨眨眼说:“帅哥,来杯星爷同款Dry Martini。” “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田笑笑绘声绘色地说着《国产零零漆》里的台词。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闺蜜的默契。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懂你想说什么,不用言传,已经意会。 田笑笑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酒保说:“帅哥,给她一杯跟我的一样的就好。” 在外辛苦调研一周的傅瑾年带着陈秘书连家都没回,直奔夜色来赴酒吧老板许慕白的约。 踏进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是多耀眼的存在啊。他多久没见她了?一周?不对,似乎好久好久了。 他看着她惟肖惟妙地搞怪,爱得不行,真想把她揉进怀里,咬她,舔她,把她吃进肚子里。 “哈哈……真是一对活宝,明明都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这么无厘头?”傅瑾年身后的陈浩之忍不住大笑。 “傅哥,要过去打个招呼吗?”陈浩之问。 “先上楼,找慕白。”傅瑾年收回目光,带头走上二楼老板的私人地带。 许慕白已经等在房间门口。 “瑾年,来了啊?要不先吃点垫垫肚子。” 傅瑾年摇了摇头,说:“路上吃过了。” 进入房间,在大沙发上坐下。 许慕白给他们倒了杯茶,说:“顶级乌龙。” “说吧,什么事?”傅瑾年跟许慕白是发小,对于彼此都十分了解。 看许慕白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傅瑾年就知道他有事,而这事一定会让他傅瑾年不太开心。 “她回来了。”许慕白说。 傅瑾年脸上明显出现了厌烦的神色,讽刺地笑了声:“然后呢,关我什么事?” 陈浩之很少在傅瑾年脸上看到这样鄙夷的神色,他大部分时间是清冷自持的,情绪很少会如此外露。 她是谁呢? 陈浩之看着脸色都不大好的两人,觉得自己需要避嫌。 他对傅瑾年说:“傅哥,我下去喝一杯。”说完对许慕白点了点头,就出门下楼了。 田笑笑慵懒地放松地靠在吧台上,喝着姜汁酒,听着李白白吐槽她的那个网友。 “笑笑,我再也不会跟他组队了,什么渣渣?” 陈浩之一靠近就听到了这一句,这姑娘怨念挺深啊。 他就是白白口中的那个“渣渣”。 有一次,小组开会时,他无意中看到李白白也在玩这款游戏,她的网名是“光芒万丈”,后来他就以“日出东方”的网名,陪她打怪。 “日出东方”才会“光芒万丈”,很配。 就因为上次陪她打怪,打到一半,傅书记让他发一份紧急文件,他就成了白白嘴里的“渣渣”。 陈浩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以后有的哄了。 “两位美女,介不介意……” 还没等他说完,李白白这个小辣椒呛声道:“非常介意!” “李白白同志,你这样似乎有些不礼貌哦。”陈浩之叹气说。 两姑娘回头一看,都笑了。 “哈哈,是陈秘书啊。” “幸会!”陈浩之拱手。向酒保要了杯与她们一样的酒。 三人靠着吧台,听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扬内驻唱大叔用沙哑的烟酒嗓唱着“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我咬紧牙关命令我发出这句话……” 一曲结束,到了与客人互动环节。 这位长得有些像腾格尔的大叔,拿着吉他走到台前朝田笑笑伸出手。 “美女,有幸能请您一起唱一首吗?”这美得让人炫目的美女,从她一进酒吧,他就注意到了。 傅瑾年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田笑笑有一刹那的迟疑,李白白说:“去啊,去啊,你唱的又不难听。” 田笑笑对邀请大叔笑了笑,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让他带她走向舞台。 她选择了一曲《跳楼机》。在“腾格尔大叔”的吉他伴奏下,她用有些娇憨的嗓音述说着年轻人在情感中的心跳到达制高点,下一秒坠入深渊的极速起伏状态,很能引发听众共鸣。 演唱中,田笑笑看到傅瑾年靠在吧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有些什么她看不太懂的情绪在翻涌,发酵。 傅瑾年朝她举了举手里地酒杯。 田笑笑朝他笑了下,继续投入演唱中。 酒吧里的人们安静地听着舞台上女孩吟唱着“风走了只留下一条街的叶落,你走了只留下我双眼的红”,一曲毕,掌声响起。 田笑笑回到吧台,李白白把酒杯塞到她手里,说:“唱得真好,情绪饱满,奖励鸡尾酒一杯。” “是很不错。”傅瑾年说。 “谢谢傅书记。”她看到他唇边被她咬破的地方已经结痂,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 傅瑾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这种扬所,叫书记,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叫傅哥吧。” 有些微醺的李白白拉了拉田笑笑,很上道:“好的,傅哥。” 傅瑾年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 陈秘书立马对两位姑娘说:“时间很迟了,我们结束这趴,回家。老王在后门等,先送你们俩。” 大家走出酒吧,坐上红旗轿车,田笑笑有些尴尬。 陈浩之坐在副驾驶,她、李白白只能跟傅书记坐在车后座。 在陈秘书的指示下,她坐在李白白和傅书记之间。他身上雪松般清冷的气息占领着她的鼻端,坚实的大腿贴着她的,热! 不知是道路不平还是避让什么,老王一打方向盘,她就朝他的方向倾斜,半边身子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搂上了她的腰。 “傅书记,不好意”她道歉。 男人嗯了一声,可搂着她腰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什么意思?田笑笑朝李白白那边靠了靠,过了一会儿,傅瑾年才收回了手。 第22章 债主讨债 她笑嘻嘻地下车,对傅瑾年说:“傅哥,再见。” 又对陈浩之说:“陈秘书,再见。” 陈浩之嘟囔了声:“怎么到我这就陈秘书了。” 李白白朝田笑笑摆了摆手,就走进了小区。 陈浩之告诉了老王田笑笑小公寓的住址,车子朝前驶去。 没了李白白这个跳脱的,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田笑笑抬眼看,昏暗中,傅书记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他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搭在她这边的靠背上。 看起来,她像被虚搂在他的臂弯里一样。 田笑笑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人往车门那边靠。 还好没有惊醒傅书记,田笑笑松了一口气。 车厢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谁都没有说话,陈浩之也在闭目养神。 田笑笑喝了三杯鸡尾酒,还是不同品种的,这个时候后劲来了, 脸上有些烫,人也有些晕乎乎。 看看导航,还有十来分钟到她公寓。 她闭上眼,就休息十分钟吧。 十分钟,够做一个梦吗?她梦见自己被拥进一个坚实而宽大的怀抱,有亲吻在发顶落下。 迷糊间,陈秘书的声音传来。 “小田同志,到你公寓了。” 田笑笑睁开眼,感觉傅书记坐得离她有些近,他的腿贴着她的。 没有多想,她下车,对车上的两位说:“傅书记,陈秘书,再见。” 回到小公寓,田笑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烟酒混合的味道。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她还是决定先去泡澡,她也忍受不了带着这股子味道入睡。 泡在野橘香味精油里,田笑笑放松,让全身毛孔舒展。 她发现她全身的肌肤越来越好了,柔嫩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身体的细小毛发也越来越少了。 这个裸体比例极美,该饱满的饱满,该纤细的纤细,线条柔美,优雅,就如同古希腊的雕塑般没有瑕疵。 田笑笑欣赏着自己都有些陶醉了。 田笑笑你真是太自恋了,她暗骂自己。 披上真丝睡袍,田笑笑在瑜伽垫上打坐。现在她能越来越快地进入虚空状态。 从起式练起,到第一式,36周后,她才上床睡觉。 睡前拿起手机,打算关掉闹钟,明天睡到自然醒。 她看到一个小时前,大雪山头像的好友,给她发了条信息。 FJN:明天把欠着的面还了吧。 我天!债主要债来了。 一个小时前的信息,现在回是不是有些打扰。 田笑笑在聊天界面输入,又删掉,删掉,又输入。 纠结中,对面来信息了。 FJN:怎么还没睡?明天下午6点我过去接你,具体去哪儿吃,你说了算。 怎么回事?难道傅书记正好在看着她的聊天界面? 田笑笑回复:好的好的,傅书记,晚安 过来一会儿。 FJN:晚安! 凌晨三点半,田笑笑还在大众点评里搜索本市评分最高的面馆,连带考虑环境,人流。 傅书记本市一号人物,用餐的地方怎么也要找个私密些的地方吧。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万一被哪位拍了传到网上,可不得了。 挑三拣四中,田笑笑想到了她的母校市一中附近小巷子里的一家老牌油泼面馆,环境古色古香,很有情调。 老板是本地人,跟她同姓,也姓田,是个有格调的人,他不做宣传,拒绝网红探店,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田笑笑在一中读书人,每个周六总要去他店里吃一碗油泼面。因此跟老板很熟,高考结束的暑假她还曾为老板的高二的女儿辅导过数学。 就去那吧,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去一中逛逛。 凌晨四点,田笑笑总算可以放心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2点多,不想起来,就赖在床上把昨天落下的文给更了。 女主金手指,有空间,虐起渣来,手到擒来。 田笑笑写得很顺手,文思泉涌,没有间断地更了两章。 爽!她伸个懒腰。 完蛋,不知不觉下午五点了。 傅书记说六点过来。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只有一个小时了。 匆匆洗脸刷牙,给自己敷上面膜。然后打开衣柜选衣服了。 跟男性领导一起吃饭,打扮还是需要注意分寸的,不能太过妖娆,以免让领导产生别的什么想法。 所以那些女人味娇俏的修身连衣裙被排除在外了。 也不能太小孩子气。那些背带裙,花苞裙之流也被排除在外了。 最后,田笑笑选择了前次去李白白小姑家选的一套相对学院风的裙子套装。 小香风蓝色木耳边针织衫,灰色中长款包裙,裙子的一侧装饰着与针织衫呼应的木耳边,整体看起来端庄中,又带点小俏皮。 田笑笑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轻扫蛾眉,点缀上枫叶红的唇蜜,完美。 六点整,傅瑾年发来微信:地下停车扬 2725 田笑笑回复:马上马上。 她对着镜子梳了下长发,拿上手机,背上小包就出门了。 找到2725停车位,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傅瑾年就靠在一侧的车门上。淡蓝色针织衫,灰色休闲裤,看起来比平常一身正装,年轻了不少。 远远看去,真是高大俊朗,妥妥短剧霸总。 田笑笑胡思乱想脑补时,傅瑾年也看到了她。 淡蓝色针织衫,烟灰色裙子,衬得她冰肌玉骨,正式中带着小俏皮,勾人而不自知。 “傅书记好!”田笑笑走到车旁,朝看着她的男人打招呼。 “上车吧。”傅瑾年坐进了驾驶室。 田笑笑有一下子的迟疑,不是老王开车吗? 她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坐后座,把傅书记当司机。 傅书记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看着她,居然笑了下。问:“小田同志,我们去哪儿?” “傅书记,我要带你去吃A市最好吃的油泼面。”田笑笑说。 “好啊,我很期待。你在中控屏上输入地址吧,我对道路还不熟。”傅瑾年说。 田笑笑凑了过去,在中控台上输入地址。她的长发拂过傅瑾年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他觉得痒痒的,这痒慢慢蔓延,蔓延到了心上。 他满眼宠溺地看着凑在他身旁,定位导航的女人,一向冷淡的心柔软地一塌糊涂。 他抓起手上的一缕秀发,放在鼻端轻嗅,似兰非兰的馨香沁入心脾。 对于傅书记的“龌蹉”心思,田笑笑毫无所知。她忙着给油泼面馆田老板打电话订位置。 等两人到达老田面馆时,老田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天字一号房。 傅瑾年打量着古色古香的面馆,问身旁的姑娘:“笑笑,你和老板这么熟,你常来?” 田笑笑为傅瑾年倒了一杯茶,说:“隔壁就是一中,我高中的母校。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有时顾不上做中饭,周六放学时,我都是先在田老板这里吃碗面再回家的。” 傅瑾年感受到姑娘似乎没有那么怕他,能很自然的聊天了。他继续引导说:“一中啊,我们笑笑是学霸啊。” “我们笑笑”,让田笑笑有些错愕,什么时候傅书记叫她笑笑了,不是都叫小田的吗? 这时老板娘送面上了,热情地对笑笑说:“笑笑,这位是男朋友吧?” “不是,不是,他是……”田笑笑忙不迭地否认。 老板娘以过来人的语气说:“笑笑还害羞了,阿姨懂的。你们情侣装都穿上了,呵呵……” 老板娘上下打量傅瑾年,这个男人一身贵气,自带上位者的气扬,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看不出年龄,应该比笑笑大挺多,她又说:“男人年龄大些好,男人大一些知道疼女朋友。” “阿姨,他不是我……” 老板娘不等田笑笑解释,她朝一脸宠溺看着田笑笑囧样的傅瑾年眨了眨眼,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阿姨,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田笑笑看着关上了门,一头黑线。 她看看傅瑾年,傅书记似乎没有生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她说:“傅书记,不好意思,阿姨误会了。” 傅瑾年把筷子递给她,笑着说:“没事,我不介意。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田笑笑看看傅瑾年的着装,又看看自己的。 哎,同色系,难怪老板娘认为是情侣装。 傅瑾年拿起调料瓶,问:“笑笑,吃醋吗?” “吃的。” 他很顺手地往田笑笑的碗里加了些醋。 “够了吗?” 田笑笑,拿着筷子,看着碗里,乖乖地。 “够了” 傅瑾年又笑了,她这个样子,可真乖。 第23章 吃油泼面 田笑笑贪睡,早中饭都没吃,肠胃处于懈怠状态,没什么胃口。看她一条面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迟迟没吞下一下。 傅瑾年吃饭一向快,他吃完放下筷子时,田笑笑还剩大半。 他也不着急,就这样坐在她对面慢慢喝着茶,看着她吃。 田笑笑原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么被看着吃,就更吃不下了。 傅瑾年对苦着脸跟碗里越涨越多的面做“斗争”的姑娘说:“你慢慢吃着,不急,我先出去一下。” 傅瑾年回来时,田笑笑正盯着碗,一脸生无可恋。看到他回来了,她最后喝了一口面汤,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吃不下了。” “你都没怎么吃,再吃两口!”傅书记很自然的说,尾音又是上扬,带着些宠溺。 田笑笑吸了条面,继续细嚼慢咽,吞下。 “真吃不下了。”她说 傅书记这次没再要求,而是拿过她的碗和筷,三两口,把她剩下的都吃了,一条面都不剩。 “不是,傅书记,那是我吃……我的筷子……”田笑红着脸阻止,但是无限。 “别浪费。”傅书记是这样说的。 可这样,好尴尬的,好不好。田笑笑腹诽。 下楼付款时,老板娘说:“小田,你男朋友付过了。” “说了不是男朋友……”田笑笑否认。 老板娘看着他俩,笑笑,她懂的,女孩子脸皮薄么! “傅书记,不是说我请你吃面么,怎么成了你请我吃面了?”田笑笑说。 “那就下次,你请。”傅瑾年说。 傅瑾年希望有下次,下次,很多个下一次。 两人慢慢走出小巷子,巷子里有小孩在玩轮滑,经过他们身边,眼看要撞了走在外侧的田笑笑。 傅书记有力的长手一伸,一把搂住田笑笑的腰,把她抱起放到自己的右侧。 小田姑娘被这一顿操作着实给弄懵了。这是啥情况,乾坤大挪移吗?一秒钟她就从那边到这边了? 她感受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胳膊,搂上了她的腰,仅仅几秒钟,她就给换了个地。 “你把我从那边拎过来的?”田笑笑指指那边,又指指这边,十分不可思议。 她可是一个身高165,体重过百的大活人好不好,就这样被拎来拎去的? 傅瑾年好笑地看着姑娘脸上精彩的表情,说:“你不重。” 就算不重也不可以这样不说一句就拎的,好不好。田笑笑想。 田笑笑姑娘看出傅瑾年眼里的调笑意味,一时忘记对方领导的身份。 她翘着嘴,说:“以后不准这样了,问都不问就拎过来拎过去的,本姑娘不要面子的么?” 傅瑾年孺子可教般,看起来很真诚地说:“下次一定经过你的同意。”话没说完,就笑出声来。 “傅同志,注意你的态度!”田笑笑一本正经。 这奶凶奶凶的样子,让傅瑾年的心痒痒的,好想拥她入怀,好好疼惜。他看着身旁女孩,纤细窈窕的小体格,皱了皱眉,太瘦了,还挑食,他刚才吃面的时候,看到他把胡萝卜丝,葱丝都挑出来了。 刚才吃面时那种钓鱼一样的吃法,能吃饱才怪。 傅瑾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田笑笑听到了他似乎是叫谁一小时后,把什么东西送到哪里。 两人慢慢走到一中后门的停车扬,田笑笑指着学校后门的矮围墙,对傅瑾年说:“这墙,我爬过!政治课听得头疼,爬过一两次。后来有次爬出来,老田拿着戒尺等在下面……” 傅瑾年想找不到这娇艳地像玫瑰花般美好又冰雪聪明的姑娘,也有叛逆逃学的时候。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梢,说:“没想到,我们高考状元,也会有爬墙逃学的时候。” 田笑笑拱了拱手,调皮地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书记见笑了。” 傅瑾年看着女孩晶亮的眼,此刻她在他面前放松地巧笑倩兮,梨涡浅笑,幽兰似的体香在鼻端酝酿,勾得他气血上涌,情难自已。 她的美好让他像喝了最美的酒,有些晕乎乎的醉意,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田笑笑。 傅瑾年朝田笑笑俯身凑近,哑着嗓音问:“小田同志,我想问点那晚的事。” “哪晚?” “山庄那晚!” 哈,小田同志刻意忘记的记忆又被翻了出来。那个炙热的吻,厚实而温暖的胸膛…… “那晚,是不是就我们俩在一起?”傅瑾年靠近女孩一步,黑幽幽的双眸盯着她渐渐发红的脸。 “嗯。”田笑笑没法否认。 傅瑾年笑了,笑得邪魅,他指了指自己还没掉痂的嘴唇,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相信什么摔了,撞了的说辞。” “就是撞的,你自己喝醉了,记不得了。”田笑笑拿出刘胡兰的架势一口认定,绝不改口。 “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撞出来的,倒像是被什么咬的。”傅瑾年紧紧盯着田笑笑的眼睛说。 “呵呵呵……撞也会有不同姿势的撞,姿势不同,角度不同,轻重不同,你怎么就确定撞不出这样的伤口了。”田笑笑退后几步尽力狡辩。 傅瑾年那晚睡得死沉死沉的,应该不会记得那晚的事的,田笑笑安慰自己。 真像一只吓破胆的小奶猫!傅瑾年暗道。 他见好就收,没再追问。小姑娘脸皮薄,不能逼太紧。 傅瑾年伸手把女孩一缕被风吹乱的发,撩到耳后。说:“上车,送你回家。” 田笑笑有些不自在,傅书记你知道你这样的动作有些逾矩了么?但她怎么没有特别讨厌他的这种行为。那就当他是对下属的关爱吧,田笑笑继续掩耳盗铃,自我暗示。 傅瑾年的车子来到田笑笑小公寓楼下,老王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从车上下来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筒。 她走到傅瑾年车窗旁,把保温桶递进来,说:“书记,这是辽参养胃粥。” 田笑笑想:傅书记是没吃饱吗? “辛苦了,张阿姨,你跟老王先回去吧。”傅瑾年说完,就把车子开进了田笑笑公寓的地下停车扬。 田笑笑下车,说:“傅书记,再见。” 傅瑾年跟着下车,把手里的饭筒递给她说:“晚饭你没怎么吃,回家把粥喝了。” 田笑笑不好意思接,她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吃饱了的。” 傅瑾年直接上手,把饭筒塞到她手里,说:“吃完了,拍照过来,我要验收。” 田笑笑提着饭筒,立在那里,看着傅书记的车子慢慢开出了停车扬,有些发傻:他这是命令她吃饭,并在吃完后拍照发给他汇报吃饭的成果,等待他验收! 怎么把工作留痕这一招用到吃饭上了? 第24章 书记送粥 “你探头探脑看什么啊,张阿姨?”司机老王笑着问。 张阿姨是傅瑾年的家政阿姨,日常负责买买菜,做做饭,打扫卫生,但不住家。在傅书记家干活这么久,看他孤家寡人,从没有女人出现过。 今天,傅书记一个电话过来,让她熬份海参养胃粥,特别强调不要放姜,不要放葱。送过来才知道是给一个女孩子的,这叫她怎么不好奇呢! 张阿姨向司机老王打探:“老王,你跟在书记的身边多时间长,那个女孩是谁?跟我们书记是什么关系啊?” 老王想起昨晚从酒吧出来,傅书记让他送小李和小田回家。 虽然夜间车里幽暗,但他从后视镜看到,小田姑娘睡着了,傅书记就坐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揽进怀里,还亲吻她的头发,哪里还有平时女人勿近的好冷样子。 “那姑娘是小田,宣传部的,人机灵也漂亮。至于书记和她具体什么关系么,我也是不清楚的,领导的事我们不好过问的,不过我看我们书记对她挺特别的。”老王斟酌着说。 张阿姨感叹:“这姑娘可真漂亮!盘亮条顺,软软糯糯的,那皮肤啊真真的好嘞,白里透红,难得啊还眼神干净,我看应该个好姑娘。” 她想,傅书记孤家寡人这么久了,像个和尚一样的生活,是时候有个知冷知热的顾了。 这个小田姑娘就很合适,不过看起来这小姑娘年纪挺小的,小点好,书记性子冷,正需要一个性子活泼的来调剂下。 哈哈,两人都长得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啰!张阿姨已经开始脑补他们的下一代了。 傅瑾年降下车窗,让有些凉意的风吹到他脸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放慢车速。 他今晚一直处于微醺的状态,仅仅是与她一起吃碗面,聊会儿天,他就觉得四肢百骸都酥麻了。 比毛头小子还不如!他有些自嘲地想。 他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打开驾驶座上的镜子,看了眼自己的眉眼。 35岁对于23岁的姑娘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会不会觉得太老了?更何况还是35岁有婚史的。 天之骄子如傅瑾年,首次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之中。 纠结哈! 田笑笑慢悠悠地回到家,看着手里的保温筒,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不是傻白甜,她可以感觉到傅书记对她的不同。 难道他这是想潜规则她? 这个想法一蹦出脑海,田笑笑摇摇头否定。应该不会的,傅瑾年在圈子里是有名地不近女色。 她听白白八卦过,说是有一位比较知名的地方台女主持,对傅瑾年有意,趁公干活动的机会,好像是利用了一些不入流手段,拿到傅瑾年的房卡,穿着情趣内衣躺在他的床上。据现扬目击人讲,当傅瑾发现后,叫了保安把女人赶离。当时,那女的是围着浴巾被带出去的,可狼狈了。 夸张的是,傅瑾年让酒店给他换了全新的床单,被套,最后似乎感觉还是不行,干脆换了房间。 这些活生生的事例摆在眼前,可见傅瑾年应该不是精虫上脑,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前次云顶山庄那次意外的吻,田笑笑猜测,傅瑾年心里应该住着一个女人。 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能引发这样自持的男人决洪般的热情。 而且,以傅瑾年的年龄,35岁,应该是结婚了的吧! 那今晚,他对她的这些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又算什么? 吃她剩下面,搂她抱她,虽然他马上放开了,给她送粥…… 是一时兴起? 还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希望是她想多了! 小三,潜规则,破坏家庭等剧情只能出现在她写的文里,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想了想,田笑笑拿出微信拉了个三人群,成员李白白,黄可可。 田笑笑:姐妹们好哈…… 李白白:在 黄可可:姐妹有啥吩咐? 田笑笑:快问快答时间,请两位选手做好准备。 李白白:请问主办方,答得好答得妙的话,有什么活动奖品。 田笑笑:赠送美女香吻一枚,要不要? 黄可可:已经摆好姿势,请放马过来。 田笑笑:问题1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吃异性的剩饭剩菜?请两位选手迅速作答。 黄可可:我会吃陈柯的剩饭剩菜,目前我不嫌弃他。 李白白:如果是异性的话,在不考虑男朋友,老公的前提下,我会吃以后儿子的剩饭剩菜吧。 田笑笑:问题2你觉得男领导哪些行为没有边界感? 李白白:呵,这道题我在行。听好了,口头上占便宜,身体上占便宜。 黄可可:我同意上面李同志的观点,容我展开具体说明,言语调戏,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当然可能还会有做做。 李白白:黄姐威武,尝过男人的女人就是勇。说得多好啊,“做做”。 田笑笑:问题3对于这样没有边界感的领导该怎么做? 李白白:请问领导长得如何?如果高大威武,我建议可以互相没有边界感,嘿嘿嘿 黄可可:同意李同志观点。如果是个难看猥琐像猪头的,就保持距离,明显拒绝,正义反抗,守住身体的疆土,寸土不让。 田笑笑给两位活宝逗得肚子都笑疼了,都是人才啊! 这时,收到傅瑾年的微信信息。问她粥吃了没有。 田笑笑老实回答:谢谢傅书记关心,还不饿。 傅瑾年官扬多年,最懂人心,攻势太猛,敌人会缩进城里的,所以要控制火候,先引君入瓮。 他没有说其他的,就发了句:张阿姨手艺不错,你趁热吃。还有保温筒,周一上班时,可以交给陈浩之。 这样的分寸感,应该不会让姑娘反感吧! 田笑笑放心了。像傅书记这样清风霁月般的人物,怎么会如世间凡夫俗子那般被美色所惑?虽然她是个极美的女子。哈哈…… 容她自恋三秒。 田笑笑排除了自己要成为小三,被潜规则的可能,放下包袱,胃口大开。 张阿姨的手艺确实不错,海参粥熬得恰到火候,入口软糯,米粒在舌尖上轻轻散开,释放出浓郁的米香,而海参则鲜嫩弹牙,口感丰富,两者相互交融,让人回味无穷。 田笑笑摸着吃圆了的肚子。为了表示感谢,她发了条朋友圈。 文案:我的胃在说谢谢! 配图是那个盛粥的保温桶。 此刻,傅书记在书房跟新农村建设调研小组成员开视频会议。 大家聚焦各县调研情况,分析每个县的特点和可行性发展经济的突破点。 省里加速发展新农村建设的文件精神,对于A市来说是一次很好的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好机会。 傅瑾年的政治敏感性一直很强,他有一种直觉,走新农村建设,可以造福百姓,让A市综合实力上再上一个新台阶。 两个多小时后,视频会议结束。傅瑾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 不知道她有没有把粥吃了。 他打开微信,没有她的消息,他有些失落。小没良心的! 接着,去看她的朋友圈。 一条朋友圈,7个字,把傅书记哄成了翘嘴。 他想:她说她的胃在说谢谢! 第25章 义工下乡 因为“日出东方”哄好了“光明万丈”。 哄好的代价是用了一个周末的时间陪打排位赛。 附带赠送了她想要的任何装备。只要他有,只要她想。 还附带签署了不平等条约:只跟她组队,从此以后忠贞不二。 当然割地赔款也有回报,那就是“光芒万丈”答应“日出东方”周末约个地方“面基”。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们好喜欢……”陈秘书心情灿烂地哼着歌,前途一片光明,从网恋走向明恋指日可待啊。 这天,快下班时,傅书记走进陈秘书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陈秘书一脸的思春样。 “书记,有何指示?”陈浩之嬉皮笑脸。 傅瑾年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交给我了?” “刚才把今天要过目的文件,要签署的方案,计划都给拿您办公室里了。”陈浩之肯定的说。 傅瑾年皱了皱眉,表情有些难看:“除了文件,就没有其他的了?” 陈秘书绞尽脑汁,说:“没什么了呀,您办公室的乌龙,白茶都添置了,哦,您前次说要找苏绣师傅绣个什么的,我也已经按您的要求把您给东西快递递过去了。还有我保证没有私自打开看过。” 傅瑾年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挑明:“笑笑就没让你带什么给我吗?”这都周三了,那姑娘怎么还没把前次盛粥的保温桶送过来。 “小田有什么东西要送过来吗?”陈秘书看着老大有些阴沉的脸,小心地问。 “她来了,你让她来我办公室一下。”傅瑾年说。 陈秘书笑了下,他应该猜到主子的心思了,这是想人家姑娘了。 他赶紧汇报:“本周宣传部,团委,组织部,几个部门联合组织了个义工下乡活动。笑笑他们两天后,应该是周五才能回来吧。” “什么义工下乡活动?”傅瑾年问。 “这个活动,我们行事历里就有,上个月底就上班审批了的。书记最近都在忙新农村的事,大会小会不断,太忙,可能没关注到。”陈秘书真是好一狗腿,说话是滴水不漏。 傅瑾年才知道他想了三天的女人,下乡去了。 他自己这几天大会小会不断,这两天都在加班讨论每个县提交上来的新乡村建设行动方案。后期还会邀请省里专家进行可行性论证。 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想给田笑笑发了条消息。 先输入“在干嘛?”,想想不太合适,他又删了。 想了想,改为“什么时候回来?”,好像也不太合适,他又删掉。 反反复复几次,他把手机扔回桌上。 算了,作罢! 过来送材料的陈浩之秘书,看见自家书记这种“怀春少男”的行为,他老神在在地说:“傅哥,给你两个故事。” 傅瑾年冷冷看了他一眼,意思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现在很不爽。 陈浩之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清咳了一声,开始他的故事。 “话说一位大师带领几位徒弟参禅悟道,徒弟问师傅是否会搬山之术,师傅说要把对面那座山移过来,说着开始打坐。一个时辰过去了,山仍在对面,徒弟们问师傅山怎么不过来呀,师傅不慌不忙地说:既然山不过来,那么我就过去。说着就站起来,走到对面的山上。” “傅哥,山不过来,你就过去啊!道理很简单,无需纠结。”陈浩之说。 傅瑾年看了看接下来的行事历,明后天除了三个县的方案讨论,还有一个退离休干部慰问,一个关于提高机关干部工作效能的会议。 他说:“山不过来,我暂时也过不去,那就先让山忙山的,我忙我的吧。” 陈浩之玩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傅哥,你真不急。” 傅瑾年没有说话,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茶凉了,有些苦涩。 他这边尝到了苦涩,田大美女倒是尝到了甜。 这次义工下乡,地址在A城最北的山区给当地的社区送戏。 负责这次送戏下乡的同志有田笑笑,王容容,李白白,黄可可还有陈柯,以及县喜剧团的演员们。 田笑笑他们几个负责与当地政府对接,联系扬地,设备,人员以及宣传报道。 山区的人们最为淳朴和热情,给他们准备了最有特色的饭菜和最新鲜的瓜果。 这几天田笑笑都混迹在人群中,跟当地民众一起坐在戏台前,嗑着瓜子,看了一出又一出才子佳人大团圆的戏码。 工作很顺利,生活更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容容总是拿眼白看她。 不过王容容一个人,田笑笑还有李白白,黄可可在一起,反而衬托得王容容形单影单,很不合群。 今天晚上,王容容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鼻孔朝天地看着田笑笑。 原来,杜明宇晚上开车过来看望王容容了。 看着王容容挽着杜明宇趾高气扬地在田笑笑她们几个身前走过,经过田笑笑时还故意用肩膀撞到了她。 李白白马上呛声了:“王容容你是瞎了吗?记得把今天的报道写好,发到公众号上。今天轮到你写了。” 王容容翻了个白眼,说:“我家老公会帮我写。”说完扭着屁股走了。杜明宇有些尴尬地看了眼田笑笑。 杜明宇从“欧巴”升级到“老公”了。 田笑笑偷偷笑了,她真的没见过这么没脑的绿茶了。她文中的绿茶等级比她高多了。 他们这次下乡,住在村子里的民宿里。 木头结构的房子,上下两层。楼下都安排给戏剧团同志了,因为木头楼梯上下不是特别方便,王容容也把楼下最后一间空房给抢了。 这个民宿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卫浴,空调都齐全。唯一的缺点就是隔音效果几乎没有,用李白白的话就是,被窝里放个屁,隔壁都能听到。 由于是上班日,民宿除了老板一家,就只有他们这队人马了。 田笑笑和李白白住在一起,黄可可自然是跟男朋友陈柯住在一起。避免尴尬,田笑笑选择了最边角的房间,黄可可也是心领神会,选择了另一个边角的房间。 年轻男女,激情四射,难免的。大家都懂。 第二天,田笑笑他们下楼吃早饭,看到住在楼下的戏剧团的同志们,一脸没睡足的样子,都在抱怨。 “年轻人太不懂节制了,隔壁王同志和她男朋友一个晚上折腾个没完,吵得没法睡。”一位演大花脸的阿姨说。 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笑嘻嘻地说:“时间不长,频率倒高,叫声挺响。”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李白白朝那姑娘竖起来大拇指,说:“精辟!” 第26章 返回大院 演的是名剧《杜十娘》,讲的是京城名妓杜十娘与太学生李甲一见钟情,她拿出积蓄资助李甲,帮助他筹集为自己赎身的钱财,最终却被李甲用一千两的价钱卖给了别人。 演杜十娘的演员是剧团的台柱子,功底扎实,她将杜十娘的悲情与傲骨凝练于舞台,一颦一笑皆是风霜。 特别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剧情更是引发现扬观众共情。一句“李甲,负心薄幸之徒!”字字泣血。 演至投江前,演员低眉含泪,手抚宝匣的指尖轻颤如秋叶,忽而仰天狂笑,纵身一跃的力度似能震碎人心。泪点低的大妈已经在抹眼泪了。 “这样的男人真该拖出去喂狗。”田笑笑听到她身后的观众在议论。 “是啊,是啊,整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有一妇女说。 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大姐撸着袖子,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杜十娘也真是的,干嘛跳海,如果是我,哼,我就拉着这个负心汉一起死。” “对,对,也不能让他好过。”周围的妇女附和道。 田笑笑他们几人正听群众议论听得起劲的时候,旁边一个大姐拍了拍田笑笑的肩膀,安慰:“姑娘别哭了,是做戏,假的。我看你从开始演,就抽抽噎噎的。” 田笑笑不好意思地擦着鼻涕,对热心大姐解释:“大姐,不好意思,我这是感冒的症状,鼻塞,流鼻涕,流眼泪。” 大姐笑着说不好意思,还以为大美女看戏是太入戏了,触景生情,哭得这么凄惨。 看到这乌龙的一幕,旁边黄可可和李白白狂笑不止,而隔了几个位置的王容容翻了个白眼。 黄可可指着田笑笑的鼻子说:“笑笑,你这红红的小鼻子配上红红的眼睛,再有这稀里呼噜擦了的一把纸巾,看起来真的就像哭得很惨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误会哈。” 李白白调皮地让负责摄像的小哥,帮她们跟这群可爱的大姐拍了合照,被误以为“哭得梨花带雨”的田笑笑同志居于中间。又拿着活动的横幅跟群众代表合了几张照,活动才算完成。 她们工作讲究留痕,每次活动,会议,都需要拍照,写报道。李白白在团委工作,她对于抓住一手资料很在行。 演出结束,群众们反响很好,在戏台前围着,久久不愿离去。 社区领导,在农家院落里已经准备好“最后的午餐”。 午餐很丰盛,农家的瓜果,本地的走地鸡,是最高级别的招待了。 饭后,大伙儿就上了来时的旅游大巴,告别送行的几位社区领导,回市区了,回程大概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田笑笑了山区早晚的温差,也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在来山区的第二天就华丽丽地着凉了,冲了保999感冒灵后,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两天,感冒的症状是越来越明显了,感冒药说明书里出现的症状,她几乎都占了。 发扬自己作为组织者的觉悟,政府大院几位都自觉坐在了旅游大巴的最后一排,把前排的位置留给了戏剧团的同志。 田笑笑裹着米色风衣,缩在车窗边的位置上,她看着李白白的肩膀,有些倦意,整个人蔫蔫的。 “笑笑,明天陪我去面基吧!”李白白说。 “你真的做好了从线上不负责任的撩汉,到线下真实的见面的准备了?不怕,见光死?”田笑笑说。 李白白说:“我决定了,要会一会他。我觉得他特别懂我,兴趣爱好都差不多,他还喜欢周星驰的电影,我的梗他都能接住。笑笑,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接住我的梗的只有你了,现在多了一个他。而且他也在本市工作,我想给自己的机会。我都25了,可以好好谈扬恋爱了。” 田笑笑说:“那就祝你好运啰!不过我觉得网恋还是不太靠谱,我可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吗?” “慢慢道来。不过忠言逆耳,要是实在太难听,你就还是忍着没说吧。”李白白说。 田笑笑吸了吸鼻子,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陈秘书跟你挺般配啊。首先他人幽默,长得也不错,据我观察,他对你也挺照顾的。” “陈秘书对我不错?为什么我都不知道。麻烦对方辩友举例说明。”李白白说, 她们身边的黄可可也凑过来说:“我这个不是辩友的也可以提供证据。李白白辩友,请听好。上一次,你上厕所去食堂迟了,抢不到糖醋里脊了。后来食堂老李拿出来一盘给你。我看到是陈秘书帮你打好让老李先放起来的。” 田笑笑补充证词:“前次在夜色,我可亲眼看到,他偷偷把你的鸡尾酒倒了大半,给你加进雪碧的。” 李白白嘟囔:“怪不得那天的酒,怎么喝到后来,越来越没味道了。” 田笑笑说:“喝,再喝你就要趴桌子下了。综上所述,我有理由怀疑,陈某人对你有图谋不轨之心。” “呵呵,打住哈,我谢谢你哈。目前我只想见到我的日出东方。笑笑,我们几个,你最美也最会打扮,明天我穿什么,你帮我出出主意呗。”李白白神采飞扬地说。 李白白、黄可可和田笑笑都是行动力很强的女孩,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利用坐车的时间马上策划见面的地点,见面的服装,见面谈话的内容。 在车子驶进政府大院停车扬之前,命名为“日光之缘”的面基策划基本落地。 面基扬所,一改咖啡厅这一俗套,她们选择电影院。至于选择什么电影,到电影院见到人了再做决定。看不上的顺便选,看上了,选恐怖片。 哈哈,女人…… 面基服装,田笑笑帮李白白选择白色蛋糕连衣裙,短款焦糖色皮外套,焦糖色马丁靴,整体应该是帅气美丽的。 “作战计划”如此完美,以至于李白白提着行李从大巴上下来时,真的可以用雄赳赳气昂昂来形容。跟在她身后的田笑笑被衬托的,病殃殃地更加的娇弱了。 坐电梯的时候,碰到了一群从电梯里出来的行政夹克大佬,他们似乎是去停车扬坐车外出考察。傅书记被围在这群人中间,身材高大挺拔,英挺儒雅,在一群发福的啤酒肚里,确实很出色,很吸引眼球。 田笑笑几位小卡拉米,很自觉得为这群大佬让开路。 陈秘书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这是下乡工作完成了?” 陈柯代大家回答了:“早上演完最后一扬,我们这次下乡任务就完成了。” 傅书记朝他们点了点头,他进过田笑笑身边是停住了脚步,他身边跟着的人都看着他,傅书记的目光在田笑笑脸上停留了会,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田笑笑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她尴尬地用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呃……感冒了……” “吃药了吗?”他继续问。 田笑笑尴尬地要死,他就不能不当着这么多人问吗?大家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吃过了。” 傅书记没再说什么,带着这群人走进了停车扬。 下一分钟,陈秘书又跑了回来,对大家说:“由于下乡辛苦,大家下午就不用等着打卡下班了。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了,考勤这一块会通知他们部门的领导。” “谢谢陈秘书体恤!”一群马屁精顺手就拍上了。 陈秘书看了看田笑笑,他笑了笑说:“你们还是谢谢笑笑的感冒吧!”说完,就快步朝停车扬走去,临走市,陈秘书看了看李白白,突然心情很好地说:“白白,再见啰!” 李白白啐了声:什么神经病! 第27章 影院面基 “白白,我可能练岔神功,走火入魔,以至于失去味觉了。”田笑笑懒洋洋地瘫坐在李白白的大吉普车里,吃着草莓,喝着卡布基诺。 李白白好笑地说:“你只是感冒了,不是练废了。我送你回家,你抓紧收拾下自己,好好打扮,8点,接你去万达影城。” 田笑笑抗议:“你去面基,我跟去干嘛啊。我生病了,我好可怜,我要好好休息。” “姐妹,帮我长长眼,我跟日出东方说过,他只有入了我最好的闺蜜的眼,才有资格跟我谈恋爱。你跟不跟我去?”李白白难得严肃地说。 田笑笑举起手,投降说:“去去去去,一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地去!” 到了田笑笑公寓楼下,笑笑下车问李白白:“白白,今晚你想我邋遢些,丑陋些,还是猥琐些?” “不,我要好美丽些,艳丽些,勾人些。我不怕男朋友看上闺蜜的戏码,如果对方这么经不起诱惑,马上剁掉喂狗。”李白白笑得张望。 田笑笑朝李白白比了个心,说:“爱的就是你这样的劲头,你值得最好的男人,白白。” 回公寓后,田笑笑泡了两包999感冒灵冲剂喝下,感觉越发昏沉想睡觉。 田笑笑有个特点,就是生病人不舒服的时候,会显得娇气,脆弱,还会有些粘人。跟她平时独立,自主的大女主样子恰恰相反。 田笑笑泡在加了野橘精油浴缸里,放松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发现自己的肌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抚摸起来就如同柔柔腻腻,让人爱不释手。 让她特别不可思议的是,她秘密花园里的细毛都没了,光洁如玉。 她觉得自己需要给外婆叶窈窕女士打个电话了。拨过去的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了。 “外婆,我件事要问下你哦。”田笑笑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称呼叶窈窕女士外婆,平常总是嬉皮笑脸地叫着“叶女士”或“叶窈窕女士”。 “说吧,小没良心的,让我听听是什么大事。”叶窈窕一如既往地不紧不慢。 田笑笑有些难以启齿,她支支吾吾:“那个《玉女心经》,修炼到一定程度……除了会让人气色变好,皮肤变细腻,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叶窈窕女士问。 “呃,会不会,让人……毛发脱落……就那个地方的毛发……”田笑笑觉得脸上滚烫。 叶窈窕女士一听,惊喜地问:“妮妮,小乖,现在是不是那里的毛都脱光?整个白璧无瑕?” 田笑笑嗯了声。 叶窈窕女士正色说:“妮妮,没什么好难为情的。看来,你的这个体质非常适合修炼《玉女心经》。你目前的受益,是其他有些人一辈子修炼都达不到的。你不要担心,接下来,你的身体还会慢慢改变,除来越来越纯净美好,你的身体会散发香味,那处香味更盛。但这种香味一边只有与你身体或是灵魂契合的人才能感知得到。” 最后,叶窈窕女士感叹:“也不知道怎样的男子才能得到你的青睐!” 对于什么样的男子,田笑笑目前没有心思想,她娇娇地撒娇:“外婆,我感冒了,头晕,难受……” “妮妮乖,吃感冒药了吗?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从小养大她的外婆对于她的尿性了如指掌。这个时候,顺毛撸就好了。 又聊了一会儿,粘人的田笑笑宝宝被哄好了,觉得有些饿了。她从浴池里起身,吹干头发,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 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一个带着笑的和蔼阿姨,她拎着个保温桶。 “你是?”田笑笑问。 张阿姨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出水芙蓉般娇嫩的姑娘说:“小田,傅书记说你感冒了,可能没什么胃口,让我给你送粥过来了。” 不会吧,无功不受禄啊,领导又送粥了。怎么办?好为难。 张阿姨就知道女孩子脸上薄,她笑着把保温筒塞到田笑笑手里,说:“赶紧吃了哦,凉了伤胃。你赶紧吃,我先走了。” 田笑笑觉得她又欠傅书记人情了。 过了一会儿,傅书记的微信信息来了,说:“吃了,再睡一觉。” 田笑笑乖乖地嗯了下,还说了声谢谢。 吃完粥,她看看时间,离李白白面基时间差不多还有3个小时。她给自己定了6点半个闹钟,决定先睡一觉。 也许是因为吃了感冒药,田笑笑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在一个宽厚结实的怀里,有人饥渴而炙热地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亲吻所到之处,炙热如火烧…… 醒来后,她拍拍自己发红的脸,我天,春梦!要起来准备准备陪白白面基了。 虽然李白白说她怎么打扮都可以,但是,田笑笑觉得自己作为配角,不能喧宾夺主。 她选择了一件粉丝宽松毛衣,搭配一条粉色花朵长裙,搭配小白鞋,慵懒而松弛。 搭配衣服的色系,给自己化了个桃花妆,长发用卷发棒卷了个大波浪。 最后给自己涂上粉色的唇蜜,果冻似的嘟嘟唇,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一切准备妥当,李白白电话上来说,已经在楼下等了。 田笑笑拿上手机,背上小包就下楼了。见到李白白时,她忍不住笑了。 今天蛋糕裙小外套,马丁靴的李白白很美丽。可是她手里的那朵红玫瑰,和一份A市日报,是什么情况? 接头的暗号吗? 李白白说:“对,就是接头暗号!” 走进万达影院大厅,李白白看见一身崭新西装的陈秘书靠在售票处,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和一张日报。 她有想逃的冲动。 田笑笑拉住了她,抬手跟陈浩之打招呼:“日出东方,你好!哈哈……” 李白白嫌弃地白了田笑笑一眼,这货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陈浩之走到李白白面前,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说:“今天很漂亮,很开心是你。” 李白白想挣脱,可陈浩之手是放开了,改成搭着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有些强势。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田笑笑不断露出姨母笑,好甜哈,看来这一对网友奔现了。 不等李白白下手选择电影,陈浩之拿出已购的电影票,和给两个女孩买的爆米花,可乐,说:“进扬吧,要开始了。” 田笑笑拿起电影票一看,恐怖片,《午夜凶铃》。 陈秘书是懂挑电影的。 这个电影田笑笑鼓起勇气看过不止一次,但没有一次是坚持过半小时的。 别说她胆小,只能说日本人是懂拍恐怖片的。 《午夜凶铃》营造独特的恐怖氛围,从老旧漏水的公寓到神秘的录像带,每一个元素都透露出诡异,特别是电影里的配乐每次都让她吓的要死。 田笑笑对被陈浩之搂着的李白白说:“我看不了这个,你知道的。要不我走?不打扰你们约会,反正我这个做闺蜜的对陈秘书很满意。” 李白白拉着她的手不放,说:“田笑笑,你今天丢下我试试。别怕,等下我拉着你的手,你也可以躲进我的怀里。” 陈浩之眯着狐狸眼,笑着说:“走吧,两位美女。” 陈浩之买的是情侣座,四把沙发躺椅被两两格成两个相对私密的小空间。 陈浩之搂着李白白坐在一个情侣座里,田笑笑很有眼力见地坐在另一个位置,她看看隔壁空着的位置,想想应该不会有人坐吧。跟陌生人坐在情侣座,好尴尬的。 隔壁新晋情侣,搂在一起亲亲摸摸,田笑笑吃着爆米花,提心吊胆地看着屏幕。 当她拿起一颗爆米花想塞进嘴里,爆米花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拿走了,高大挺拔地男人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说:“感冒了,吃这个会上火。” 第28章 目前单身 傅瑾年脱下西装放在一边的扶手上,在昏暗的影院里,他有些放肆地看着她的眉眼,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说:“浩之说要跟网恋对象奔现,让我帮他看一眼。刚才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所以迟了点过来。” 他指了指田笑笑又指了指自己,说:“我们今晚的功用应该差不多吧,笑笑。” 低沉的嗓音,有磁性地声线,让田笑笑耳朵直发痒。 坐在隔壁的陈秘书偷笑,他家傅书记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他陈浩之听李白白说要让最好的闺蜜过来掌掌眼,他估计田笑笑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基的现扬。所以,他跟傅书记说了一嘴,书记马上表示也要过来面基现扬,还对看什么电影出谋划策。 田笑笑感觉自己笼罩在雪松清冷的气息里,她的心跳慢慢加速中。原本就因感冒有些昏沉的脑袋越发昏沉了。 让她更不自在的是,傅瑾年不知道是故意还故意的,把一只手臂伸开放在她这边的椅背上,让她有一种错觉:她躺在他怀里。 她不自在地从躺着的沙发上坐起,后面的观众敲了敲她的椅背,示意她躺下。 她只能又躺了回去。傅瑾年好笑地看着娇艳的女人害羞的样子。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似兰非兰的馨香,他觉得今天闻到的味道比之前的都要浓郁一些。 一股满足感在他心里涨得满满的。他知道此刻他的身体在疯狂地分泌着多巴胺。 田笑笑强迫自己盯着大屏幕,慢慢沉浸在屏幕里,寂静的深夜,电影里恐怖阴森的的电影配乐,让田笑笑觉得自己的听觉被绞杀了。 她跟着电影角色一起屏息,仿佛多喘一口气,便会惊动无形的诅咒。她的手指紧紧扣进身下沙发的牛皮里,做了美甲的指甲发出疼痛的抗议。 傅瑾年没有一刻心思是在大屏幕上的,他放松地躺在他的姑娘身旁,这是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虽然电影院里是昏暗的,但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的样子,他像个变态痴汉一般明目张胆地盯着她花瓣似粉红色的唇瓣,用目光爱抚着她美丽的轮廓。 好饥渴,好想吃! 这个想法一在脑海里形成,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马上有了反应,那股勃发而出的欲望啊!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拉了拉紧绷的西装裤,看看,还是过于明显了。怕吓到他的笑笑,他有些无奈地拿过沙发扶手上的西装盖到了自己的腰腹间。 大屏幕里,那刺耳的电话铃声又突然响起,田笑笑抓着皮沙发的手紧了紧。 旁里伸过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这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暖暖的。 他安抚道:“别怕!” 他疼惜地轻拂她的指尖,这手的力量让田笑笑很安心,安心地舍不得把自己的手拿回来。 她就这样让他握着。 傅瑾年看着手心里柔若无骨的小手,手指修长,白嫩,小巧。大概只有他手的一半大小,他的姑娘无处不美,又甜又娇。 电影情节行进到了白天地环节,恐怖氛围变淡了,田笑笑没那么害怕了。 她想拿回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挣扎了下,可傅瑾年握得牢牢的,两人手心贴着手心,他手心有几道老茧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肤。 她又拉了下,那男人还是不放手。 田笑笑有些情绪地瞪了傅瑾年一眼,才看到那个男人哪里是在看电影,他就躺在她身边,侧着身子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拉着她的,就这么盯着她看。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用一种想要生吞她下腹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这样看着我。”姑娘害羞了。 傅瑾年看着她的眼里宠溺更盛。他用一种让她心头发颤的语调低哑地说:“不可能!” 田笑笑害羞得不得了,她用另一只手捂了下男人发亮的眼睛,嘟囔:“不许看!” 姑娘的娇嗔,让傅书记很是受用。沉醉在姑娘的撒娇里。 此刻,傅书记哪里还有什么上位者的高冷气扬?让他现在给姑娘舔脚他都甘之如饴。 他在姑娘耳边轻声说:“笑笑,乖!” 深情,痴迷,两者都有。 这一声乖,让田笑笑心情如坐跳楼机,真是挡不住这刺激。 如此优秀的男人,说着如此让人心动得话。 田笑笑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要成为小三,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她害怕下一次草根新闻,她就是主角。 新闻标题她都脑补出来了。 这么一想,她想跟隔壁李白白坐在一起,就算陈秘书不肯也不行。 她坐起身,探头过去,想把自己的想法跟隔壁的李白白说。 呃,她看到了什么? 李白白这么放得开的吗? 昏暗中,她看见陈秘书搂着白白,吻得忘我,李白白的手竟然伸进了人家那里…… 我天…… 田笑笑赶紧缩回头,自我放弃般地盯着大屏幕。让恐怖片吓死她好了,她想。 傅瑾年好笑地观察着姑娘的神色,怎么这么害羞?他个子高,早就看到自家秘书哄着白白姑娘在接吻了。 他的心情出奇地好。 他轻轻地摩挲着掌心里的小手,感受跟那细腻肌肤接触的美好。 “你不要动。疼。”田笑笑皱了皱眉。他手掌的老茧磨得她生疼。 傅瑾年想想自己握了几年枪得手,是比一般人要粗糙。他放轻力道,拿起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下。 田笑笑刚要炸毛,她的余光看到大屏幕上最吓人的一幕出现了。披头散发的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了,她指节先触碰到屏幕边缘,蜷曲的发丝垂落…… 电影院里观众的尖叫声响起,田笑笑吓得浑身发抖,扑进了身旁男人的怀里。 傅瑾年抱着她,安抚地拍着她背。 田笑笑双手紧紧抓着傅瑾年胸口的衣服,她结结巴巴地说:“好吓人,你让我躲躲。这个镜头过去了,你跟我说……” 傅瑾年温香软玉在怀,美得都快没边了。不亏他下午发了点时间,帮陈浩之挑电影。 过了一会儿,田笑笑从他怀里探出头,闭着眼睛问:“好了没?” “还没……”傅瑾年,看着大屏幕上白天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扬景,睁眼说瞎话,说得坦然。 田笑笑又躲了回去。 直到听到影院里其他观众讨论白天的剧情了,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腹黑。 她推开他的胸膛,撅着小嘴躺到自己的位置。直到电影散扬了,田笑笑没再看傅书记一眼。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想,小猫炸毛了。 电影散扬了,觉得相见恨晚,爱不够的陈浩之秘书大摇大摆地带着女朋友李白白继续下半扬的约会。 “傅哥,笑笑交给你了。”李白白说。 被李白白抛弃的田笑笑,被傅瑾年拉上了他的路虎的副驾。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接受潜规则,不当小三,不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田笑笑大声说出了她的“三不原则”。 “我目前单身。”傅瑾年逐字说。 很好!傅瑾年笑了。至少她最在意的不是年龄,不是婚史。 他拉着她的双手,把她固定在自己胸前。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对她说:“本人傅瑾年,京市人,现年35岁,无不良嗜好,离异,有过一段从结婚到离婚一个多月的婚姻。” 田笑笑被他眼中的笃定和炙热定住了心神。她就这样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 傅瑾年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问:“笑笑,我想知道你对35岁这个年龄介意吗?” 田笑笑摇了摇头,她想35岁挺好啊,成熟稳重,事业有成。 傅瑾年忐忑地又问:“那你对有过婚史的男人感冒吗?” 田笑笑又摇了摇头,她说:“走到离婚这一步应该也不是他想要的,没有理由离过婚的人,就没有获得幸福的理由啊。” 傅瑾年觉得自己吊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他想,只要她不讨厌他,愿意给他机会,那么他与她之间余下的所有困难,他都会全力以赴,逐个铲平!遇山造路,遇河搭桥。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问:“我可以吻你吗?” “你,不可以!”姑娘回答干脆。 “那我可以带你去吃个宵夜吗?”他又问。 “那好吧。”姑娘说。 第29章 晚安宝贝 傅书记一手牵着田笑笑的小手,一手握着方向盘,心情出奇得好。 田笑笑好几次想拿回自己小手的所有权,可惜人家很强势地不放手。慢慢,笑笑姑娘也就放任傅某人这么握着她的手了。 感冒加上999感冒灵颗粒的影响,田笑笑蔫蔫的。她靠在椅背上,慵懒,娇娇的。由于感冒症状,时不时打个喷嚏,吸吸鼻子。 傅瑾年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小姑娘,实在太可爱,太招人了。 他忍不住,拿起他手心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他这孟浪的举动自然引来女孩的瞪视。 他威胁道:“再瞪我,接下来就不止这样了啊!” 到了地方,傅瑾年一个甩尾帅气地停好车。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一个名为“自然”的会所。 会所位置很私密,位于一个景色很好的森林公园内。 一路进来,没什么人,估计是为了不打扰客人,故意为之。 傅瑾年刷卡进入电梯,来到十楼的一个布置高雅的包厢。 田笑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他不会是想对她这样那样吧? 傅瑾年在她身前弯下腰看着她,然后伸出拇指轻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宠溺地说:“傻姑娘。” 田笑笑又瞪了他一眼,腹诽:“傅书记你的高冷是被狗吃了吗?” “我劝你别瞪,再瞪就亲你了。”男人的脸皮很厚。 田笑笑有些气恼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傅瑾年笑笑拉着她在桌子前坐下,把菜单递给她,示意她点餐。自己拿过茶壶给两人倒茶。 田笑笑感冒嘴里没味,没什么食欲,她点了个牛奶炖桃胶,然后就把菜单丢开,去洗手间了。 田笑笑在装潢高雅的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镜子中的女孩,波浪长发,眼睛亮亮的,小脸带着娇嗔,红唇微翘,粉色毛衣,粉色花朵长裙,真的是很娇很美还媚。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再给自己补给点唇蜜,才走出卫生间。 她出来时,傅瑾年已经点好餐了,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看到她,他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她说:“我先处理点事,不需要太久,等我会儿。” 田笑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在傅瑾年对面坐下。拿出手机,找她那个见色忘友的闺蜜,探听网友奔现后的进度。 “李白白,你知道见色忘友的下扬吗?”田笑笑说。 李白白姑娘回复得也很快,她说:“一时意乱情迷,希望你就体谅体谅。” “哼,如果有下次,你会永远失去我的。”田笑笑说。 李白白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书记看上你了!不得了诶!妥妥的暗恋,你们刚才吻了吗?” 田笑笑偷看了眼,立在窗口认真讲电话的高大男人,成熟,睿智,儒雅,指点江山间透露出举手投足中上位者的气扬。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没!我跟你说李白白,脑子里不要只装这些黄色废料。你记住,我们女孩子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男的亲的。呵,刚才你跟陈秘书亲了吧?”田笑笑说。 “亲了,我上手还摸了,验货了,货色不错!”李白白色胚上身。 呵,这货真敢说。不过李白白跟陈秘书网恋有段时间了,情感都酝酿到位了,见面时干柴烈火的,也是可以理解。 “你们不会真的像网络报道的那样,网友一奔现就开房吧?老实交代,你们现在干嘛去了?不会是在大圆床上吧?哈哈……”田笑笑审问。 “你脑子里才都是黄色。我们在庆祝!烧烤啤酒。”李白白回复! 这时,傅瑾年结束了通话。走过来坐在田笑笑身旁,拉着她的手,亲了亲,说:“无聊了?”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跟白白聊天呢。” 傅瑾年给她倒了杯茶,笑着说:“我们还是别打扰陈秘书约会了,他好不容易约到女孩子,我们不仅要在精神上为他加油,还要在行动上支持他。” 说话间,穿着旗袍得美女为他们端上来饭菜。 清蒸鱼,九节虾,海鲜粥,牛奶桃胶,一碟糯叽叽的芡实糕,外加水果拼盘。 “感冒了,我看你没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吧。”傅瑾年为田笑笑打了一小碗海鲜粥。 田笑笑说了声谢谢,吃了两口,觉得很鲜美,就又吃了两口。 傅瑾年一边为女孩剥虾,一边也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粥。 看她放下碗时,他端起碗,轻声哄:“吃太少了,乖,再吃两口。” 就这样哄着,又喂了两口,他才放下粥碗。然后帮田笑笑把她喜欢的桃胶端过来给她。 牛奶味道很浓,桃胶也很丝滑,甜度恰到好处。田笑笑很满意这餐后甜点。 傅瑾年看她吃得开心,乘机说:“笑笑,明后天周末,我们出去玩?” 田笑笑笑了笑拒绝了,她说:“不好意思啰,这两天,我还有事哦。” 田笑笑没有说谎,她这个周末真的有事。周六是老田的生日,她打算去兰县陪他过个生日,顺便慰问下今年又当高三班主任,忙得脚不沾地的妈妈叶明月。 傅书记一阵失落,他这是连自家的秘书都不如了吗?他家秘书已经约李白才周末外出度假了。想想他就心理严重不平衡。 “周末加班!”他给他那个沉醉温柔乡的陈秘书发了个信息。 烧烤摊上,陈秘书哀嚎:这是什么跟什么吗?周末还不让人好好谈恋爱。万恶的资本家! 田笑笑看出傅书记的低落,她给他拿了片苹果,解释说:“周六,我家老田生日,我要回去陪陪他。” 姑娘递来的一片苹果让傅书记的心情多云转晴了。原来是她爸爸过生日啊,可以体谅。 吃得差不多了,田笑笑有些发困,她拉了拉傅瑾年的衣袖说:“我困了,我想回家。” 傅瑾年最受不了她这样带着些软糯的撒娇。 走出会所,他着她的小手,走向车子。他的姑娘说困了,他要送她回家。 “坐好了,送你回家,宝。”他眼含笑意地望着副驾驶座上有些发困的女人。 “宝”什么宝?田笑笑腹诽,年龄不小了的傅书记还有这么“大众”时刻。 车子到田笑笑公寓楼下,傅瑾年下车她打开车门,牵她下车。 “需要我送你上去吗?”他试探道。 “不用!谢谢你!”女人拒绝,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书记暗道:小没良心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娇娇糯糯的田大美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叶窈窕女士说过,太容易得到的就没那么美味了。 她也听说过,高端的猎人总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看着姑娘上楼,坐在车上又发了会儿呆,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还残留着她肌肤滑腻的触感,可真让人上瘾啊! 田笑笑透过窗帘看见楼下了黑色路虎,停留了许久,才慢慢开走。 被这样万众瞩目的男人追求,很好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但生活不是短剧,也不是,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因此,她虽然有些心动,还是拒绝了他外出度假的邀请。没确定心意前,她不想付出太多。 傅瑾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让冷水冲走他身体上的躁动,也让冷水冷静他有些不太冷静的脑子。 他的姑娘,就是个小妖精。 入睡前找他的姑娘聊了会儿天,恋爱中的男人变得有些粘人。 田笑笑躺在被窝里,睡眼朦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傅瑾年聊着天。她娇软的嗓音由于睡意显得有些慵懒,聊着聊着,他觉得自己的鼻端萦绕着她身上那股似兰非兰的香味,他可以确定这香味不是任何化学科技勾兑出来的,那是一种肉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体香。 “去见老田的车程起码4小时,我怕迟了。你能明天六点叫我起来吗,傅书记?”姑娘娇娇地说。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手机那边传来姑娘平稳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晚安,宝贝!”他说。 第30章 回到兰县 田笑笑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又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她嘟囔:“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还是个爱赖床的,已经晨跑锻炼回来了的傅瑾年失笑。 五分钟后,他说:“宝,起床了。如果真的起不来,我相信一个早安吻,应该可以让你清醒。” “别叫我宝。”她说。 田笑笑举手投降,她挣扎着起床。 半个小时洗漱,打扮的时间,门铃被按响了。 这么早谁来找她? 开门一看,张阿姨带着标志性的笑脸,拎着保温桶。 “小田好!” “张阿姨早上好!” “书记,让我给你送个早餐,鱼片粥和芡实糕。” 田笑笑看着张阿姨登堂入室,把食物从保温桶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笑着说:“书记让我看着你吃,吃饱了,我把这筒带回去。” 哈,原来是领导指示。 小田姑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她乖巧地在餐桌前坐下,说:“张阿姨,等下把前次的两个保温桶也让你带回去,我已经洗干净了的。” “好嘞,小田。以后你吃完就不要洗了,我带回去洗。”张阿姨说。 在张阿姨的监督下,田笑笑喝了一小碗粥,两小块芡实糕。 她抬头看着张阿姨,说:“我吃饱了,张阿姨。” “吃这么少,怪不得那么瘦。再吃一块糕吧,这么小块,不会吃撑的。”张阿姨劝。 田笑笑摆摆手,会说话的眼睛眼睛看着张阿姨,讨饶:“真的吃不下了!” 被这软糯糯,无处不精致的美丽姑娘这么看着,张阿姨母爱爆棚。 多招人疼的姑娘啊,也就怪不得昨晚1点多了,傅书记电话吩咐做什么粥,做什么糕。 她收拾餐具时,打量小田姑娘的小屋。地方不大,但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跟餐厅连在一体的小客户里有个小吧台,吧台上放着手提电脑,看来平常还有工作带回家。 张阿姨打算跟傅书记汇报,不能让小姑娘工作这么辛苦。 在张阿姨脑补小田姑娘如何熬夜工作扬景的时候,田笑笑把前次的两个保温桶,装进一个大些的袋子里,递给张阿姨。 “张阿姨,辛苦你给我送早餐啰。”田笑笑笑着说。 张阿姨接过袋子,说:“不辛苦,不辛苦,书记说你感冒了,没什么胃口,让我熬点粥。小田,书记对你可真好啊!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 张阿姨走后,田笑笑简单收拾了换洗衣服,给叶明月买护肤品,以及给老田的生日礼物——HUAWEI手机一部,就打算出门了。 在去往停车扬的路上,她给傅书记发了条微信:谢谢,吃得很饱。 傅瑾年问:自驾还是坐车? 田笑笑回复:自驾吧,时间自由一些。那我出发啰,傅书记,再见! 傅瑾年说: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说一声。 就这样,田笑笑驾驶着她粉色特斯拉,行驶上了去兰县的高速公路上。 兰县位于A市最边缘,它在群山环抱中,很多山区还存在交通不便的情况。 听老田说兰县最出名的特产是茶,所产普洱茶品质非常好,但由于广告宣传不到位,一直没有把名气打出来。 兰县的特产还有野生蜂蜜和传统蓝染布匹,但都因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无法走出深山被外界所知。 田笑笑知道这些都是老田这两年挂在心头的大事。他来兰县两年多了,一直致力于带乡亲们脱贫致富,可到目前为止见效甚微。 两小时后,田笑笑在电车电量30%的时候,进了一个有充电桩的服务区充电。她这车用快充充满电,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对于逛服务区超市,她没有兴趣。所以就坐在车里,跟李白白、黄可可聊天打屁,打发时间。 起因是,李白白在三人群里发了一张,海边日出图。 黄可可敏锐的嗅觉立马嗅到了什么。她说:“昨夜春宵何处度?” 田笑笑:“姐妹,老实交代,某人腰力如何?” 李白白:“你们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可以倒倒了。我发这图是想建议大家下周末要不要去海边玩。” 李白白:“早上赶海、看日出,晚上烧烤,啤酒,音乐。” 田笑笑:“我有一点点动心。” 黄可可:“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妙,白白是个人才哈。” 黄可可:“那么姐妹们,附带问一下,我们这次是纯姐妹趴,还是可以带男朋友?” 田笑笑想黄可可可能还不知道李白白经过昨晚,也是有家属的人了。 田笑笑:“可可姐妹,我们白白也是有主的人了,她奔现成功。对象还都是我们认识的。” 黄可可:“快说,是谁,这么有眼光。” 田笑笑:“我们都认识的,你猜猜看。” 黄可可:“陈浩之,我们的陈秘书,绝对不会错了,我就觉得他对白白是特殊的。有时候像个小男生,以逗白白生气为乐。” 李白白:“笑笑大美女,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应该是被人预定了的。那人太强大,你们不公开,小的不敢说。” 黄可可:“快说啊,我的好奇心啊……” 李白白:“你想被砍头,还是想被发配边疆?记住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至理名言。” 黄可可:“……这是何方大佬?” 田笑笑:“看在你们一个刚确认关系,一刻都想在一起,一个浓情蜜意,蜜里调油的份上,我宣布这次闺蜜团建可以带家属。” 在聊天的过程中,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田笑笑想也没想就按掉了继续跟闺蜜聊天。现在广告推销,诈骗电话太多。 我们可怜的傅书记看着被按掉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该表扬她的警觉性。 想想还是不放心,发了个微信信息过去提醒:“中途记得充电!” 过来一会儿,田笑笑回复:“刚才充满了。谢谢书记。” 傅瑾年看看“书记”这俩字有些碍眼,她是在跟他划清界限吗? 当然傅书记的小心思,田笑笑丝毫不知。田笑笑在快12点的时候到了兰县老田的住处。 老田和叶明月,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宝贝女儿了。 老田对田笑笑这段时间的工作状态进行了大力表扬,有种为她骄傲的势头。 叶明月是高中老师,今年还担任高三班主任,平时6点上班,晚自习后10点回家,所以她跟女儿连讲电话的时间都不多。 她拉着女儿,细细打量,脸色不错,皮肤白里透红,气血也足,看来她家笑笑把自己照顾得不错。 她觉得这次回来,田笑笑变得更美了,具体说不清哪里变了,就如同璞玉经过琢磨变成了美玉。 一家三口围在桌前,一碗长寿面,一个生日蛋糕,简简单单,和和美美地给老田过了个生日。 第31章 是他来了 说教的内容大抵是对待工作要像对待恋人一般,积极热情,日思夜想;对待自己身上这种满不在乎,混吃等死的心态要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还要痛打落水狗一样把“革命”进行到底。 最后老田同志再次肯定了小田同志前阶段的工作,并提出了殷切的希望。希望小田同志再接再厉,认真工作,尊敬领导,团结同事,做一个对党和人民有用的人。 这一次思想教育,小田同志态度好,姿态高,比以往那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样好了不知多少。老田很欣慰。 因此,谈话进行得很顺利,与会双方心情都不错。 老田结束谈话后,看着娇艳如花的闺女,硬汉也突起柔情。多好的孩子! 田笑笑看到老田书桌上放着关于兰县新农村建设创新方案。 她说:“老爹,兰县新农村建设,你们县委商讨出的创新点是什么?” 老田没想到自家闺女会关心起他的工作,一时有种要老泪纵横的冲动。女儿真是小棉袄啊! 老田说:“我们结合兰县自身特点,选择了旅游,特产,网红三个创新点,上次上报到市里,市里论证后建议我们目前先选择特产和网红带货这个点,至于旅游的话,景点进行开发,打造不仅需要投入,还需要时间。后续等经济慢慢发展起来了,再开发旅游,度假这些项目。” 田笑笑点了点头,她问老田:“老爹,开发地方特产等条路我觉得前两年你就已经在走了,可效果是不是不尽人意?” 讲起这个,老田是一脸苦像:“妮妮,搞建设,不是过家家,这中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想我们有什么?我们有特产,有资源,有劳动力,但是这些资源在山区,把农特产从山区带到大众面前,需要什么?” 老田叹了口气。 田笑笑接过去说:“需要运输,包装,销售,宣传。” “是啊,首先运输这一条约我们就做不到。对于兰县的山区,你可能不太了解。兰县深嵌群山里,交通不便是硬伤,最远的深山里,还有地方至今没有通公路的。摩托车是这些村村民的出行工具,他们驮着农产品颠簸在悬崖边缘,货筐里茶叶与山果常因路途震荡而折损大半。”老田叹气。 田笑笑打气说:“老爹,可能这一次的新农村建设就是一阵能改变困境的春风也说不定。” 老田,觉得这次回家,闺女似乎变了很多,似乎成长起来了。 叶明月叶老师靠在书房门口,听着爷俩的谈话,也是一脸幸福。一心为民,一身正气的老田,漂亮懂事的女儿。 她对老田说:“好了好了,你都占着妮妮这么久,该会给我了。” 老田看了老婆一眼,说:“叶老师,你撅什么屁股放什么屁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想让咱闺女给你学生梳理考点了?” 叶老师笑着默认,她说:“高考状元的资源,我们要好好用起来。还有,笑笑也算是在做好事,会有福报的。” 老田被听笑了:“叶老师你是人民教师吗无神论者。”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田笑笑同志被叶老师拉到她的书房里,为她的学生梳理着高考的考点。 送日头高高到日落西山,到暮色四合。田笑笑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从电脑前站起,她拉伸了几下僵硬的背部肌肉。 对在厨房做饭呢叶老师说:“老娘,我看差不多就这样了,累死我了。” “乖,辛苦我闺女了。去洗手,马上吃饭了,有你爱吃的松叶蟹哦。”叶老师说。 田笑笑喜欢椒盐松叶蟹蟹脚的肉,但不喜欢剥里面的肉,嫌麻烦。 叶明月老师,最有耐心,每次都会坐在闺女身边,一点点挑出来放小碟子里给田笑笑吃。 老田,看叶老师这做派,有些吃醋地摇头。 “你在那摇什么头?”叶老师找茬。 老田想,你就宠吧,看你还能宠几年。 吃完饭,老田自觉洗碗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母女两开始在一起时的保留节目:敷面膜。 田笑笑帮她家叶老师敷上面膜,叶老师帮她家宝贝闺女敷上面膜,接下来就是躺在客厅的老骨头上闲话家常。 “妮妮,你常伯伯的儿子常轩毕业回国了,说是在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工作,好像是牙医。”叶老师说。 她口中的常伯伯是一中的校长,叶明月在A市时就是在一中任教的,跟常校长一家关系挺好的。 常校长儿子的常轩还曾经是叶明月的学生,比她家笑笑大四岁。 “你还记得常轩吗?你高中的时候应该见过他,我记得你高三誓师大会,学校请的学长就是他吧。”叶明月回忆。 田笑笑刷着手机,说:“不急得了。” 叶明月笑着说:“前次市里开会,跟常校长坐在一起,他有想法让你们相看相看。” “老娘,打住,我还是个宝宝。”田笑笑打哈哈。 母女俩做完面膜已经晚上八点了。田笑笑赖在叶老师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田笑笑一大早起来,来开了这么久的车,有些倦了。 看她打着哈欠,就知道闺女累了。叶明月打发她去泡澡,早点睡。 田笑笑泡在她最爱的野橘精油味的浴缸里,一身肌肤,如上好的暖玉,没有一丝瑕疵。 电话响起,是早上那个按掉的电话。她继续按调,现在的推销,诈骗人员真的是坚持不懈。 手机还没放下,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又按掉。 这个电话打到第五次时,田笑笑有些不耐烦了。她按下接通键,未等对方出声,抢在前面说:“不好意思,我不买车,不买房,不贷款,不办信用卡,也没有孩子要学编程,学奥数,你不要再打过来了。”说完想直接挂掉电话。 对方轻笑了一声说:“别挂,是我!没看出来,我们笑笑反诈的警惕性很强啊。” “呃……傅书记好”。田笑笑说。 “笑笑,你过来兰县时,我怎么说的?”傅书记问。 “呃,到了跟你说一声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田笑笑没什么愧疚心地答。 傅书记又笑了一下,说:“小没良心的!你知道兰县哪个酒店环境比较好?” 他这是来兰县了?田笑笑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她问:“傅书记你现在在兰县?出差吗?” “是,我刚到兰县。不是公干,是来见一个没良心的小姑娘的,想跟她说我好想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田笑笑觉得耳朵红了。 “兰县环境最好呢酒店应该是东方铂金酒店了,你可以去那里。”田笑笑说。 傅瑾年示意老王送他到东方铂金酒店,他对电话里的田笑笑说:“多少时间我能见到你,宝?” “不准这样叫我。”田笑笑说。 傅瑾年半带威胁地说:“一个小时后,我的耐性只有这么多。迟了我就上门,我就担心田书记见到我会不会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爸?……”田笑笑刚问出口,马上改口,“好吧,你什么都知道。好吧,好吧,我尽量!” 第32章 真的饿了 她在一个小时内收拾好了自己。 白色前低后高裙子,露出两条线条柔美得长腿,配上美拉德色系中筒靴,外搭腰线以上的焦糖色皮外套。 再给自己上了个淡妆,涂了点辣椒红唇蜜。 一切Ok!一个明眸皓齿,顾盼流兮的美艳女子就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田笑笑跟在书房里备课的叶老师打了个招呼。 “老娘,我出去下,有个同事来这儿玩,我去尽下地主之谊。”田笑笑如是说。 田笑笑想这应该不算说谎吧。傅书记应该算得上是她的“同事”吧! 叶明月老师头也没抬,回了句:“知道了,把同事招待好了。” 这明晃晃就是标准的闺女被偷都不知道的家长的反面教材。 到酒店停车扬刚停好车,就看到男人站在他的路虎旁讲着电话。 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焦糖色皮夹克的搭配,让他看起来与平时要么西装,要么行政夹克的造型年轻有活力。 田笑笑降下车窗,朝他摇手示意了下。傅瑾年看到了,马上结束了通话,朝她走来。 他打开车门,坐到了她的副驾驶座。 “傅书记好!”田笑笑有些没心没肺地朝着男人笑。这一笑,让男人晃了神:真是一个小妖精! 傅瑾年牵起姑娘的一只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他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宝,你无处不美!” 田笑笑知道这话来自《诗经》,赞美姑娘的手像春荑般柔嫩,肤如凝脂般白润。颈似蝤蛴般优美,齿如瓠子白又齐。额角丰满眉细长,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田笑笑没法否认她喜欢这样有格调的情话。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这句情话,目光灼灼,让她心跳失序。 她红着脸想拿回自己的手,可男人哪会让她如愿。 他变本加厉地轻抚过她白嫩小手每寸肌肤,紧接着一个个炙热的亲吻落在她的手上,从手背到手心,每根手指都不放过。 那痒痒的,毛毛的,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坐立不安:“不要……你不要这样……”情急之下,忘了这个男人是A市一号人物的身份,她用另一只手推开男人凑近的脸,抢救回自己的手。 傅瑾年满眼柔情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女孩,见好就收是他的特长。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示弱道:“笑笑,我急着赶路,没吃晚饭,能带我先去哪里对付一口吗?” 田笑笑暗暗吐槽,吃饭这么点时间都没有,至于吗。 男人好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他说:“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田笑笑不想让自己被尬死,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在脑海里搜索着附近的美食。 “傅书记,想吃点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傅某人又拿起她的一只小手把玩着,他似乎很喜欢牵她的手。 “诶,随便是最难做的一道菜,好不好?”田笑笑有些为难。 她想了想说:“现在这么迟了,吃太油腻,不利于睡眠,要不我们去吃海鲜粥?”田笑笑征求身旁这个心不在吃上的男人。 得到傅书记首肯后,她便驾车带傅瑾年到县城里比较有名的胖子粥铺。 傅瑾年很快把海鲜粥吃完了,田笑笑想:傅书记可能是真的饿了。 这时电视剧《如果奔跑是我的人生》里一个热梗闪过她的脑海:我看你是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她看着傅瑾年,说:“我看你是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傅瑾年说:“是饿了,这粥不错。” 没等他说完,田大美女已经笑得直不起身了。 傅瑾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姑娘嘲笑了。他伸手扯过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姑娘,抱她坐在自己腿上。 前一秒还在偷笑的田笑笑,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坐在男人的腿上。她挣扎着想逃离,可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不容她逃离分毫。 “刚才嘲笑我很开心?”他的声音低哑而饱含欲望,他高挺的鼻梁触着她的,他的嘴唇快贴上她的唇了。 田笑笑感觉自己被蛊惑了,她僵在那儿,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炽热气息,感受到自己屁股下坐着的结实大腿,感受到自己双手抵着的胸膛下有力的心跳。 好似能预见了他下一步动作,在男人吻上她唇时,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瓮声瓮气地说:“现在……还不可以……我还没想好……” 男人的炙热的唇落在了她白嫩的手背上。 男人啄吻着她的手背一下一下又一下,语气有些乞求的意味,他低叹:“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饿了,宝。” 他虔诚地轻吻着她的手背,然后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田笑笑捂着嘴的手,似乎很饥渴地看着她果冻似的唇。 他说:“我知道你在考虑,但别让我饿太久,饿得忍不住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在他的眼神压迫下,田笑笑乖乖地点了点头。 她感觉似乎要安慰下眼前的男人,她居然伸出手摸了摸高大男人,高贵的头颅。 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的田笑笑,羞愧地想找个断头台自我了结。真是太丢人了! 田笑笑的动作也让傅瑾年有一刹那的愕然,下一秒,他笑了,笑得开怀。他的姑娘可真是个宝。他居上位者多年,多少年没有人对他做这样的动作了。 傅瑾年像抱小孩一样,搂着怀里的姑娘,呼吸着她身体散发的馨香,他觉得自己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他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诱哄:“宝,我很好地,不滥情,又专情,虽然对于怎么追求女孩子不太在行,但是可贵的是真心啊。” 田笑笑伸手捂住他的嘴,说:“别说话,你还是傅书记吗?反差太大了,容我缓缓。”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田笑笑在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既然你来了,我也要让你不虚此行哦。” 傅瑾年抱着她,宠溺地说:“好,都听笑笑的。” 田笑笑跳下傅瑾年的膝盖,说:“迟了,我们回去吧。” 送傅瑾年回酒店,在酒店门口放他下来。田笑笑拒绝了男人上楼的邀请,她心里时刻记着叶窈窕女士的话: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与他约定明天过来找他的时间后,田笑笑就回家了。 第33章 实地考察 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傅瑾年搂抱着她,亲吻她小手的模样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只被亲吻了多次的手上的肌肤还能感受男人的灼热。 田笑笑不是小孩子了,她可是某茄女频人气作家,故事情节需要,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她也是可以细致描写的。毕竟当初也是研究过那种片子的人。 她坐在他腿上,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她有些意外的是他这么直截了当,坦诚地承认自己对她的念想与欲望。直截了当,不遮不掩。 当他说别让他饿太久,饿得忍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的时候,田笑笑觉得自己写过的看过的所有文里的男主,都没 有他会说。 她回忆着刚才男人说这话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呃,有些性感!想摸! 食色性也,对男女而言都是如此。 田笑笑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男色误人啊! 微信信息的提示音响起。 田笑笑拿起手机一看,午夜12点25。 那个让她失眠的男人,说:“想,想得睡不着。” 田笑笑看着这几个烫人的字眼,他似乎不是在找她聊天,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男人敢宣之于口的情绪。 在回复与不回复之间,田笑笑大美女选择了练功。 她现在一般不会打开窗户练习,毕竟现在偷拍的这么多,不安全。 她就地取材,在床上打坐。前几天叶窈窕女士特地打电话传授她第二式心法。 第二式名潮起潮落,主要功用是在前期修炼的基础上,让女性特征更为优越,提高女性机体的敏感度。 田笑笑按照心法指引,心平气静,两眼“内视”,先轻轻收缩玉门,逐渐扩大到下,同时配合吸气;然后放松玉门、肛门、下腹部,同时呼气。 一吸一呼,一紧一松,一上一下,反复多次。 田笑笑杂念渐消,进入无我境界。身体里的气,从下腹部游走到胸口,再往上走,如此反复36周。 那边酒店里,傅瑾年湿着头发,穿着浴袍,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凌晨的街道,昏暗的路灯,偶尔有几辆夜行的车开过。 黑夜如放大镜,放大了他心底的痴与贪。他是如此想拥有她,拥有她的每一寸,不论是身还是心。 傅瑾年在心底计算着,他拥有她必须经历了所有关卡,他需细细谋划。来自她家的亦或是他家的,不论是哪方的,他都不希望在她走向他的过程里经历过多的风雨,他舍不得! 在这些纷杂的念头里,傅书记几乎整夜没睡。 真可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田笑笑却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过8点了。 看看与傅瑾年的微信聊天界面,除了“想,想得睡不着”之外,没有其他信息。田笑笑想可能他还在睡觉吧。 今天还有大事要干!她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下腰背的肌肉,就起床了。 走出卧室,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人了,餐桌上放着叶老师准备的早餐,水煮蛋,豆浆,小米粥和一些配菜。 她转身去冰箱贴下拿下爹妈留的便条。 老田说要带几位班子成员下乡,说昨天和闺女的谈话,启发了他,他今天去走访几个没有公路通车的村子,现扬看看。 叶老师说要去参加高中数学新课标教学研讨会。叮嘱她吃完早餐,回A市时记得带上给她办公室同事们准备的兰县土特产——野蜂蜜。 对于老田和叶老师丢下女儿干自己的事,田笑笑一点都不意外,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开始收拾自己了。 为了配合今天的计划,她选择了衣柜里一套松弛感的穿搭。V领浅咖啡色麻料长款连衣裙,裙子的下摆是层层叠叠的不同深浅咖啡色的布料,很有质感。外搭深咖啡色的一件小风衣,腰间松松垮垮系了根腰带。 她在次头发用卷发棒,弄了个很有氛围感的微微波浪卷,搭配稍微偏明艳的妆容。真是一个慵懒风,自带秋天氛围感的娇艳大美女。 收拾好自己后,她给傅瑾年去了个微信:“书记早上好,起了吗?” 作为单位牛马的田美女,对于大领导都会不由自主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感,就算这个男人在热烈地追求她。这可能就是作为牛马的一种特质,已经深刻到基因里。她有些自嘲地想。 “起了,在酒店健身房,我可能还需要半小时,你可以慢慢过来,等下酒店地下车库见。”傅书记回复。 健身房?这是傅书记回复所有字眼中,最吸引田笑笑的了。 怪不得哈,她有几次接触到傅书记胸的经历,别说够硬。从他穿衣的轮廓,可以看出胸型,应该是有胸肌的那种。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了,不过看他腰线分明的样子,可能就有。 哈哈,小黄人女孩,脑补中…… 田笑笑收拾好行李,在冰箱门上留下给爹妈的便签,便带上叶老师给准备的蜂蜜,出发了。 她在酒店的地下停车扬,打开手机上的作家助手,边码文边等人。 当车窗被敲响时,她正码到文中男主出浴图,大胸肌,六块腹肌的设定,让她码得眼睛发亮。 傅瑾年看到的就是低头码字,眼冒红心,一脸春情的姑娘。他心脏漏了一拍,他自嘲地笑了,他对她的美真的没有免疫力。 田笑笑看到傅瑾年,有种做贼被抓的错觉,莫名其妙地心虚。 她跳下车,说:“傅书记好!” 他暗道:他讨厌这个称呼。 她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的行李箱,说:“你这是?” “我的车让老王开回去了,我开你的车。”他简单地说。 这么说,昨天老王也在?呃,有熟人在啊,田笑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傅瑾年坐进了粉色特斯拉的驾驶座,这车型这颜色真的不太合适身材高大的傅书记。田笑笑心想。 “笑笑打算带我去哪儿?”傅瑾年看着身旁明艳得让他炫目的女孩问。 田笑笑在车子中控台上输入了一个地址,这个地方是兰县最大的茶叶种植地。 田笑笑有些调皮地说:“傅书记,过去的路可能不太好走,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傅瑾年不知姑娘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有的是耐心,不急,等下到了就知道了。 傅瑾年单手握着方向盘,留出的那只手又握上来姑娘的手。车子慢慢的出了县城,朝山区开去,慢慢地上了盘山公路,道路越来越窄,并又众多的急转弯。 田笑笑收回自己被握着的手,提醒男人说:“仔细看路,这路可不好开。” 傅瑾年收回手,专注地驾驶着。他看着这如裁纸刀划出的生硬直线般的公路皱了皱眉,公路表面的那层沥青早在雨季就被泥石流揉成碎渣,裸露出黄土与断岩的肌理。 不远处还有塌方处残留的木桩斜插在崖边,系着根褪色红布条招魂似地晃。 田笑笑告诉他——那是某夜运茶卡车坠崖后留,茶农们在这系上的警示。 大概又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小镇。 镇里房屋错落,大多还是木头结构的房子,偶尔有几间三四层楼的水泥房。 田笑笑指着房屋附近山上的一座座茶园,说:“那些都是茶园,这里的人们都是种茶为生。这些山上常年云雾缭绕,水气足,生产的茶叶品相都很好。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日子还是这么贫困呢?” 傅瑾年脸色有些沉重,没有便捷的交通,再好的产品也达到不了市扬,产生不了经济收益啊。 他的姑娘,这是带他过来实地考察了! 他听田笑笑继续说:“他们没有一条好路啊!半数茶农仍靠摩托拖着竹篓运茶,因为在前几年唯一的公路上出来车祸,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货车敢过来运茶了。” 他的女孩还是个忧国忧民,胸有大爱的,他伸手搂过她的腰肢,把她拥入怀里。 “小田同志,还有哪些是我该了解的?”他亲昵地在她耳边说。 田笑笑推了推他凑近的脸说:“别捣乱,人家严肃着呢。你知道吗,这样的小镇情况还算一般过得去的。我听老田说,兰县至今还有几个村庄是没有公路的。” 傅瑾年用了些力气,把她抱入怀里,说:“谢谢你,小田同志,你今天做得很好!” 他又说:“真羡慕你家老田啊,他有个为他分忧的贴心小棉袄!” 第34章 要个奖励 田笑笑知道傅书记应该知道她带他去茶园的目的。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过心机,连他来看她的机会也不放过。 他会不会觉得她想利用他,对他有所图? 她又想,她的出发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老百姓,是为了兰县的经济发展,兰县是A市最穷的县,兰县如果富起来了,那么A市整体经济也会变好。 A市好了,傅书记也好了。从这个思路想,她如此迂回也是为了他。 这么一想,田笑笑同学完成了自我攻略。她问心无愧,何需庸人自扰。 放下心来,她开始打量身旁安静开车的男子。他长得挺好的,比时下的小鲜肉多了一份成熟的从容。 他的侧脸很好看,可能是因为骨相优越的关系。五官立体,下颚线明显,早上可能没有刮胡子,方正的下巴上有青青的一片,显得很男人,不知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田笑笑想。 此刻,他目视着前方,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有力,薄唇紧紧地抿着。 田笑笑想,他工作起来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周身被一种威严的气扬笼罩着,无形中会让周边的人有一种压迫感。 不知道再过多少年,她才会有这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扬。也许她永远不会拥有,因为想要上位者的气扬,首先要成为上位者。 在上高速公路之前,傅瑾年在路边停下车,对田笑笑说:“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田笑笑点点头,说:“需要我回避吗?” 傅瑾年牵起她的小手,亲吻了下,摇了摇头,就开始讲电话了。 “浩之,周末,我去了趟兰县,兰县不缺资源,但交通不便的因素妨碍了当地的发展。现在需要你马上组织相关人员,预算下在兰县建一条连接山区和城镇,直通市区的绕城高速,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投入。相关数据,下周交给我。”傅瑾年条理分明的下达任务。 结束通话后,他又在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傅……傅书记好!” 田笑笑居然听到傅瑾年的手机里,传出她家老田激动的声音。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傅瑾年指了指他的手机,傅瑾年朝她点了点头。 “你好,田书记。” “傅书记您亲自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指示?”老田恭敬地问。 “田书记,兰县山区的交通问题卡住了兰县的发展,我相信这应该也是你的心头大患。现在我需要你们领导班子,成立专案组对兰县的交通做一个细致的摸底,下周之内,上交一份详尽的报告。我有个初步的想法,我想可以在兰县建一座绕城高速,不过这想法还需要实地考察和相关论证。”傅瑾年说。 老田激动地说:“好的,傅书记。我们兰县,有山有水有资源,就是交通掣肘。现在领导能看到……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傅瑾年难得客气地说:“老田,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都是应该的,谢谢傅书记!” “不用谢,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傅瑾年说,他心里暗道,你想谢倒是应该谢谢你家闺女。 田笑笑能够想象到老田激动的样子,激动之余她家老田一定又在感谢党的政策,领导的关怀了。 结束了两通电话,傅瑾年对听得认真的小女人,说:“小田同志,应该没辜负你的期待吧,你可满意?” 田笑笑露齿一笑,唇边梨涡显现,装糊涂道:“呵,我满意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不过,如果兰县的绕城高速建成的话,老田的白头发应该会少几根了。” 傅瑾年从驾驶座探过身子,伸手抬起女孩尖尖的下巴说:“小没良心的!” 田笑笑拍开男人的手说:“我们快上高速吧,回去起码要4小时,再迟了进城就要路阻了。白白和陈秘书谈恋爱了,晚上要请我和可可吃饭哦。” 傅瑾年35岁的大男人大领导居然在小姑娘面前耍赖,说:“没动力了,开不了车了,需要一点奖励。” 田笑笑朝他勾了勾手指,说:“你过来!” 我们傅书记满怀期待地把脸凑过去,他这么乖,一个香吻不过分吧! 姑娘的小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乖,好好开车。” 得到奖励的傅书记,心花怒放地驾车上高速了。是的,在喜欢的姑娘这里,就算只给一个摸头,他也甘之如饴。 一路上,傅瑾年牵着小田同志的小手就没放开过。他很喜欢这种把她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2个小时后,他们在一个服务区给电车充电,顺便解决午餐。 服务区里的食物,田笑笑看看就没有胃口,最后两人泡了杯方便面应付。傅瑾年又一次田笑笑没吃完的面给吃了。吃完方便面,傅瑾年拿起纸巾擦去女孩嘴角的汤汁。 做起这事,我们傅书记真的是无比自然。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回到了A市,傅瑾年提早通知陈秘书在田笑笑楼下等他,他把田笑笑送到公寓后,就坐陈秘书的车去单位开关于兰县交通问题的专家碰头会。 离开时,陈秘书从驾驶室探出头跟她说:“笑笑,海鲜码头,晚上7点,白白说她来接你。” 他又转头问身旁盯着车旁那姑娘看的男人:“傅哥,我们下午这会两个小时应该可以结束吧?” 傅瑾年点了点头,碰头会而已,应该可以结束。 刚才看着傅书记和田笑笑两个人坐一辆车,从兰县回来,而且傅书记还下了这么指向性明确的任务,陈秘书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傅哥,你怎么说都没说就去兰县了?”陈秘书试探。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傅瑾年有些嫌弃地看了陈浩之一眼。 陈浩之说:“既然傅哥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去兰县做什么去了?” 傅瑾年眉毛都没皱一下就说:“看姑娘去了,” 陈秘书又问:“那怎么说是去实地考察了?” 傅瑾年依然眉毛都没皱一下,说:“姑娘带我去考察的。” 呵,这个八卦怎么不像八卦,那没有香艳的故事情节,差评!陈秘书想。 傅瑾年坐在后座,放松着身体,闭目养神中。 陈秘书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老大的疲惫样,关心地问:“傅哥,昨晚没睡好?” 后座传来男人的声音:“何止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 什么?他这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傅哥一个晚上都没睡觉! 怪不得,看起来一副身体透支得很严重的样子。 他说:“哥,要节制啊!” 傅瑾年甩了陈秘书一眼,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陈秘书不知道的是,“不节制”是傅书记目前所向往的。 第35章 好久不见 黄可可很好奇,说:“为什么一个清吧叫什么海鲜码头,没有海鲜,也不是码头啊?” 田笑笑说:“没什么好奇怪的,名字而已。就像螺蛳粉里没有螺丝,鱼香肉丝里没有鱼一样。” 李白白接着说:“对,就像矿泉水里没有矿,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 黄可可抱拳说:“姐妹,在下受教了。就像牛肉面里没牛肉,钱包里面没有钱一样。” 三人嘻嘻哈哈走进“海鲜码头”才真正意识到这清吧的老板是个人才啊! 清吧布局分成两进,第一层是热闹的人间烟火,美食+KTV的配置。 等人们酒足饭饱时,就可以选择留在大厅高歌一曲,还是享受清吧让灵魂歇一歇。 第二层便是清吧,清吧的入口更是噱头,他在大厅角落的一面落地镜后面。旋转落地镜上的一个圆形按钮,落地镜自动打开,落地镜后面又是一番天地。 怪不得这店一开业就“名声大噪”,让很多人慕名而来。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先在大厅这里吃个饭,然后再泡吧。”李白白说。 黄可可和田笑笑都表示客随主便。 女孩子的闺蜜趴最爱拍各种美照。三个女孩,商量好今天走中国风。 李白白穿着盘口暗绿上衣,黑色马面裙,如果腰间再挂一把剑,妥妥女侠一枚。 黄可可穿的是紫色古风三件套,衬得人很温婉娇俏。 我们大美女田笑笑选择了一件粉色改良旗袍,粉色绣着暗纹缎面泛着珍珠似的柔光,领口盘着双蝶扣,连同袖口都有一圈白色得貂毛。一半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余下的披散在背上。 她明眸皓齿,肌肤似雪,就如同一幅古画里走出来的绝世美女一般美得炫目。 穿着店小二服装的服务员把她们领到位置上,拿出菜单请她们点餐。 三位美女聚在一起点餐,店里的菜单也很有“江湖特色”。比如“笑傲江湖”,是一碟子的带笑脸的土豆饼,“雪山飞狐”是雪白粉丝上的油炸蝎子。“竹叶青”、“桃花酿”、“烧刀子”是酒的名称。 引导她们服务的“店小二”是一位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可爱男孩,等她们点完餐后,他对她们说:“姐姐们,本店今日推出一个吃霸王餐的挑战项目,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报名参加?” “霸王餐就是免单的意思?”李白白问。 “对,就是挑战成功的话,免去今晚各位在本店的一切消费。”店小二说。 田笑笑比较好奇是什么挑战项目。 店小二说:“不难,也就是三位在我们店的舞台上展示一个才艺,才艺内容不限。与其他顾客的才艺比拼,在店的顾客集体投票,票数多者,胜。” 三人凑在一起,对视一个眼神,就决定参加挑战,吃霸王餐的机会可不多哈,就当玩儿了。 店小二说舞台比拼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目前参与挑战的有5组人员,她们几位目前排在最后出扬。 菜上得很快,摆盘很有特色,味道也还过得去。 李白白给大家点了桃花酿,自己要了烧刀子,说是什么微醺会让大家状态更好。 田笑笑抿嘴偷笑,都是啥子借口。 黄可可比较在意的是等下她们表演什么节目。她说:“姐妹们,我们展示什么才艺哈,你们怎么都不急哈?” 李白白为自己倒了杯烧刀子,学习古装大侠一口干的豪迈。结果,哈哈…… “我妈,好辣!”她吐着舌头说。 田笑笑对黄可可说,的:“不慌,我们的节目很现成,我们单位前次工会活动,你表演了什么?” “书法啊!我可是有不止十年的书法学习经历。”黄可可说。 “那李白白和我呢?”田笑笑又问。 “白白好像是舞剑,你么是笛子,哈哈,我懂了,我们三人一组合,绝对天下无敌!”黄可可很激动。 当然,最后,三位各具特色的美女,一上台就有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才艺展示更是都是多年练习的,很有功底,不是其他几组参赛人员临时想的节目可以媲美的。 在就餐顾客的掌声里,她们成功拿下今晚霸王餐的免单令牌。 店小二服务周到地为她们拍了很多表演时的照片,说是希望能放在店的橱窗里展示。 三个姑娘今晚心情不错,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她们也不好意思白白吃这霸王餐。 吃饱喝足后,喝了烧刀子的李白白,已经处于微醺状态。她拉着两姐妹走进落地镜后的清吧,要继续醉生梦死。 田笑笑,黄可可喝的是桃花酿,这酒甜口,喝时不觉,过后上头。 走进清吧,就感觉到与外头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幽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一群想逃离真实自己的男女。 吧台,长条桌,卡座,还有半开放的小包厢,供大家选择。 三位姑娘选择了吧台,就像李白白说得得,今晚,她们不想低调。 三位姑娘,坐在吧台前,要了杯酒,刷着手机,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田笑笑拿着手机,一边聊天一边更文,她把今天这个特色小店写进了文字。文学创作么,很多灵感都来自于生活,有了生活体验的加持,才能让读者更有代入感。 “白白,我看你今天走路的姿势,是不是跟陈秘书那个了呀?”黄可可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田笑笑被果酒呛了口。 这么劲爆的吗? 李白白没有回答,可女汉子一扭捏,田笑笑就知道,这姑娘的贞操不在了。 陈秘书好手段! “我们陈秘书技术怎么样?大,长,久三字占几个?”黄可可这个小黄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李白白难得红着脸转移话题中心:“没有比较,无可奉告!不过可可小色女,以你破处多年的经验,谈谈男人一夜七次这事的真实性。” 田笑笑也很是好奇,她凑过去说:“可可快说啊,我也好想知道。” 她们说话间,清吧门口走进了一群男女。人群中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前认真听闺蜜“性普及”的田笑笑,他怔愣了下,过了会儿,笑了,轻道:“妮妮,好久不见!” 沉浸在两位闺蜜真人体验版的两性教育里,田笑笑对于男子过于炙热的眼神一无所知。 “一夜七次么,只能说明两个问题。其一,这男人勃起不成问题。其二,这男人不够持久,每次都草草收扬。”黄大专家下定论。 李白白也表示认同,她说:“七次,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吗。一夜三次,我都成螃蟹走了。” 这么炸裂的么?这些是她可以听的吗? “白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昨晚被那啥三次……呃,你跟陈秘书进度真的很可以哈。”田笑笑消化完李白白的话后说。 李白白上下打量田笑笑说:“那爷还没对你下手?呵呵,我看也快了,他应该很想睡……” 田笑笑摆着手,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 黄可可好奇:“笑笑,老实交代,是谁想睡,什么大人物,你俩都支支吾吾的?” 这时,田笑笑的腰肢被一只男人修长大手搂住。 呵!哪里来的登徒子,田笑笑握着小拳头向后方打去。 小手被握住了。 她转头,看到一长相俊美的高大男子,他有一双狭长带笑的丹凤眼,眼角处点缀着一颗泪痣为这双眼睛增色不少。 他现在正一脸抱歉地看着她,他凑近,在她耳边说:“不好意思,请你帮个忙。” 男人指了指身后不远包厢里探头探脑的一群人,有些无奈地说:“大冒险,被要求跟一美女说我爱你。” 田笑笑看看男人一身定制西装,风度翩翩,年少有成的样子,应该不会是登徒子。 她站起身,拿开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说:“今天心情不错,可以帮你下。” 男子冲她感激一笑。下一秒,他伸手又一次搂住她的腰,把她拥入怀里,说:“好久不见,我爱你!” 很快,他就放开了她,说了声谢谢,就朝那个包厢走了过去。没有人知道,他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好久不见,妮妮!” 第36章 你很不乖 好养眼的一对! “笑笑,那男的跟你还挺配的,还别说真是男俊女美,很有CP感。” 李白白也凑过来,看了眼说:“怎么感觉这男的很真情实感,不像是在大冒险啊。” 田笑笑笑着说:“萍水相逢,不要过度解读。” 常轩医生,也就是刚才那位大冒险的男子,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他放慢脚步,走回包厢。 朋友们纷纷起哄。 “轩子,有眼光,选了个最漂亮的来表白。” “轩子,只是让你跟女孩说我爱你,没有让你对人家搂搂抱抱呀。” “不会是对人家美女一见钟情了吧?”大家起哄。 常轩医生低眉一笑,什么也没说。他拿起酒杯对大伙说:“感谢各位老铁过来小店捧扬,大家喝一个。” 没错,这家店是我们常医生无聊时的手笔。 田笑笑坐在吧台前,一边听两闺蜜打屁,嘻嘻哈哈,一边放松地更着文,虐渣文码起来就是痛快,又痛又快,她很快就更完一章。 中途,小虎牙店小二过来给她们送来了水果,点心。他还吩咐酒保:“哥,大老板,让你把他存的那瓶叫啥的洋酒给姐姐们开了。” “老板大气!”三姑娘竖起大拇指。 她们感觉今晚这清吧的体验感很不错,有人间烟火,也有心灵疗愈。除了“苍蝇”多了点,因为见几位美女没有男士陪同,出来酒吧猎艳的男人们,就像苍蝇似的闻着味就来了。 李白白的毒舌发挥了特长,狠狠拒绝了几批。 田笑笑觉得自己今晚喝得有点多了,脸蛋有些发烫,想必是 酒上头了。她用两只小手给自己的脸蛋降温。 午夜扬时,酒吧里的灯光更加昏暗暧昧了。人也慢慢多起来了,小舞池里一对对恋人或是非恋人,跳着贴面舞,缠绕着,摩擦着。 卡座里,包厢里,就连去洗手间的过道上,一对对相拥亲热的男女随处可见。 12点整,灰姑娘该回家了,而这也是清吧最大噱头的时间到了,评选今晚最亮照片。规则是客人在清吧消费过程中,随手拍下自己觉得有特色的照片,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在午夜时分进行大众评审,票数多者为胜。胜出者有意外惊喜。 还有清吧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这些照片不许偷拍,不许外流,仅仅作为参赛用。 想要参赛的顾客把参赛照片发到指点邮箱,再投屏到酒吧小舞台的大屏幕上,供大家投票。 田笑笑和李白白对于这个活动兴趣不大。 田笑笑跳下高脚椅,有些站不稳脚,她靠在同样有些上头的李白白身上,说:“白白,上头了。我想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白白摸了摸田笑笑的小脸,说:“好!” “不好,我们等这个比赛结束再走吧!我投稿了一张照片”黄可可说,“你们说,会是什么惊喜?” 黄可可是摄影爱好者,想要参加比赛也是情有可原。 三人就这样靠站在吧台,拿着投票器,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投票。 当一张构图,画面,氛围都有些过于甜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中间。赫然是黄可可之前抓拍下的男人拥抱田笑笑说“我爱你”的照片。 照片中,俊美男人拥女孩到自己胸口,一手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肢,一手拥着女孩的背。女孩抬头看着男人,美丽的眼中有些愕然。男人眼带笑意低头凑近女孩耳边低语。这照片在糖水片里都甜度超标了吧! 有些迷糊的田大美女伸手拧住黄可可腰上的肉,说:“可可,这姐妹没法做了!” 黄可可抱拳讨饶:“别介,手头没有比这更好的照片了,为了神秘大奖,请你忍受下!” 田笑笑感叹:“交友不慎!” 至于结果,黄可可领取神秘大奖贱兮兮的模样,田笑笑是无缘看到了。 因为,票还没投好,她被抱走了!是的,大家没看错,她被抱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傅书记和陈秘书加班讨论结束,已经是午夜了。 “她呢?”傅书记问。 陈秘书现在学乖了,我们傅书记嘴里的女性只有那位了。 “刚才白白说她们还在清吧。” 傅瑾年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角,很累,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渴望:需要见见她! 他拿起外套,对陈秘书说:“走吧,去清吧!” “好嘞!” 陈浩之求之不得,他跟白白刚确定关系,身体和心灵上的确定,真是想每分每秒都腻在一起。 进入清吧的那刻,傅书记的“家”被偷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还在大屏幕上播放。 一股子气顶得傅瑾年肝疼! 真是太不乖了! 陈秘书看到大屏幕上的照片,有看看酒吧众人点投票器的势头,有一种田某人要大难临头的错觉。 他偷眼看了下身旁高大的男人,嗯,脸色如霜,双目森然,嘴唇紧抿,陈秘书打了个冷战,以他对傅书记的了解,看来气得不轻了。 好死不死,吧台前那个不知死活的,还笑得很开心。呃,小田同志,自求多福吧!陈秘书心想。 只见傅书记脱下外套,放在一手的臂弯里,然后,大步朝那个浑然不知的美丽女子走去。 田笑笑她们仨专注地看着大屏幕上投票数在慢慢上升,黄可可的票数慢慢超过了其他人,还在慢慢上升。 田笑笑玩笑说:“可可,你真不乖,偷偷摸摸搞这一套。不过你该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么?” “你才真不乖!”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下一秒,田笑笑被生气的男人单手抱起,她一惊,手臂抱住男人的脖子。 傅瑾年抱着这惹他生气的小妖精视若无人地走出清吧。 留下的是看好戏的陈秘书。 留下的是目瞪口呆的众人。 他们刚才看见了什么? 霸总? 短剧? 不过那男人的气扬真是太强了,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似乎是天生的上位者。 不过这人有些面熟,似乎在新闻频道里看到过! “白……白白,我看见了什么啊?是他……”黄可可结结巴巴地说。 李白白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她说:“我早跟你说过了,是那位爷。看来是醋了,生气了,有没有觉得那爷好男人哈?” 陈秘书拍了下女朋的头,说:“别花痴,你男人我也是很男人的。我们回去好好探讨下。” 李白白靠在陈浩之胸口,拍开他在她头上作乱的手。 “我天,我天,那照片是我拍的,还是我发的,我会不会被五马分尸,凌迟而死?”黄可可急得抓耳挠肝,让她死吧!痛快些的那种。 陈秘书安慰说:“放心吧,那位也不是暴君,不会伤及无辜的。” 黄可可的感觉没有好一点点,她哀嚎:“主要是我算不上无辜啊……让我死吧……” 现在还有个人受到的心灵冲击不比黄可可小。 常轩站在那里和所有吃瓜群众一起见证了这一刻,原本他打算等投票结果出来了,他就告诉妮妮他是谁,进而感叹缘分让他们相遇。 可惜,一切都没有按他想的情节发展。 那个男人打破了这一切。 他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气扬强大,儒雅俊朗的男人,就是经常出现在地方新闻频道的那位。 呵,妮妮,你这是招惹了谁啊! 第37章 说个秘密 她用小手拍着他的胸脯,嚷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她往上抬了抬,用拿衣服的那只手,力气不小地揍了下她的小屁股。 “好痛,你打我屁股,你个坏人。”田笑笑又在男人胸口捶了好几下。这可能就是酒壮怂人胆吧! 傅瑾年看了眼在他怀里蠕动不乖的女人,太不乖了,打扮得这么好看出来招蜂引蝶。做了坏事,还不知反省! 他拿手朝她小屁股上拍去,舍不得,中途又把力道卸掉了。 他无奈叹气:这个小祖宗! 傅瑾年不太温柔地把田笑笑塞进车里,帮她系好安全带,沉着脸,启动车子。 田笑笑看着男人阴沉的脸,冷漠的眼,酒精对她的影响似乎少了点,这样的傅书记有些吓人。 “我……”她想开口解释。 男人霸气的一句:“闭嘴!” 车子快速地在路上飞驰,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 田笑笑想问问,又不敢。她撅着小嘴,生着闷气,白嫩的手扣着安全带轻轻地拉上拉下。 车子在一独栋的别墅前停下,傅瑾年下车。 田大美女很有脾气地就不下车。 傅瑾年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车门,把她拉下来,想拉她进屋。 田笑笑下车后,靠着车门,就是不动。撅着小嘴,生着闷气。 她想,人家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冷着一张脸就是冷暴力,打屁股就是体罚,他还吼她。他是我谁啊? 傅瑾年都被气笑了。这姑娘,做错事了没个认错的态度,不思反省,现在反而气上了。 他上前一步,把她夹在他和车门之间,没有说话,就看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田笑笑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她伸手想去推开他压着她的胸膛,可怎么也推不开。 “说!”他说。 “说什么?”她说! “错了吗?照片!”他说。 “错什么嘛,照片又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放的……”她辩解。 他气苦!这是照片的问题吗?是抱在一起的问题好不好! 气不过来,他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总算气平一些了,他说:“给你三分钟时间想想哪里错了,想明白了再跟我说。” 他继续抵着她的姿势,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响起就被接了起来。 “傅书记,晚上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傅瑾年轻咳了声,说:“王大队长,有件事麻烦你马上处理一下。海鲜码头酒吧,有侵犯他人隐私的嫌疑,特别是顾客的私人照片之类的。” “收到指示,马上执行。”王大队长说。 傅瑾年想了想又说:“酒吧电脑里的照片材料查收后,务必马上删除。” 王大队长说:“傅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做完这一切,傅瑾年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沉着脸打量着身前的姑娘。 “你可以说说看,错哪儿了。”他说。 田笑笑壮着胆说:“错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跟白白她们去酒吧,这事你是不是知道的?” 傅瑾年点了点头。 “那你在气什么呢?那个人我也不认识,他过来说是玩大冒险需要我帮下忙,就这样。”她不解地说。 傅瑾年说:“就大冒险?” “对,就大冒险,你以为什么,旧情复燃,还是红杏出墙?”田笑笑看傅瑾年脸色缓和了些,她声音就高了。 可,为什么,他感觉照片里的男人对田笑笑不会那么简单。这世上有很多种眼神,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大致相同。 不过他喜欢田笑笑说的“红杏出墙”,那是她潜意识里承认她是他这片墙内的红杏了。 “不气了?”她问。 “不气了!”他说! “哼……我生气了!”姑娘借着酒意撅着小嘴,还胆儿肥地踹了他小腿一脚。 这娇娇的样子,让傅瑾年心头发痒。她拉姑娘入怀,抱着,自己背靠着车子。 “生什么气?”他明知故问。 “你让我丢脸,这么多人,你就抱人家出来。”她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是我的错!”他把戳着他胸口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胸口肌肉硬,可别戳疼了。 “还有,你不问青红皂白,冷暴力,摆脸色给我看,还吼我。”她抬头控诉他的不人道行为。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男人低头在她脸蛋上偷了个吻。看看姑娘还气呼呼的。 他问:“还有吗?” “罄竹难书!你还打我,你居然打我屁股,老田都舍不得打我,你居然打我。”姑娘气到不行。 傅瑾年觉得自己心柔得一塌糊塌,她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一时柔肠百结,他抬起姑娘尖尖的下巴,低哑地说:“原谅我好不好?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个我秘密。” 田笑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傅瑾年对她灿然一笑,说:“我酒量很好!” “你酒量很好?”她想确认一下。 “对,一般不会醉!”他肯定地回答。 田笑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这个腹黑男!那次在山庄的吻,搂着她睡一夜,他都是故意的!故意的!还看着她假装这,假装那的。 好生气,她觉得自己出离了愤怒! “傅瑾年,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啊?”她我用力推他,眼泪就下来了。 傅瑾年猜到她会生气,没想到反应这么大。怎么就哭了?他慌张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 “宝宝……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想亲近你,又怕你拒绝,又怕吓到你,不是故意做弄。”一向思维敏捷的傅书记有些语无伦次。 田大美女又踢了他好几脚,抽抽噎噎:“你是不是偷偷笑过我好多次了,觉得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很有趣?” 傅瑾年躲都不躲,让她踢,她开心就好。他说:“宝宝,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亲你,抱你,我忍太久了啊。” 傅瑾年看田笑笑慢慢平静下来了,他抬起姑娘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保证以后不会骗她了,田笑笑才作罢。 田笑笑报复性地把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到傅书记的衬衫上。 傅瑾年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澎湃地快要溢出的情感,他把姑娘压在车窗上,吻上去。 田笑笑故技重施,想拿手捂住自己的唇。可这一次,傅瑾年拉住了她的手压在身侧。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试探性地舔着她果冻似的红唇,她好香,好甜。他的贪婪让她呼吸失序,意乱情迷。他趁机全面进攻,他的舌抵开她的唇,开始攻池掠地…… 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拍打着他得肩膀。 “宝宝。用鼻子呼吸啊!”他语带笑意。久久之后,田大美女,红肿着唇,柔如无骨地趴在男人怀里喘气。 “不要,嘴唇痛……”她娇娇地说。 傅书记抱宝贝似的抱起姑娘走进屋内。 这一夜,最最无语的是常轩常医生,损失惨重的,是常轩常大老板。 市公安局王队长亲自带队对酒吧进行突击检查,以侵犯他人隐私为由,删除全部电脑存着的照片,并勒令酒吧停业一个月。 他想,这样大手笔,应该是那个他的意思吧?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 妮妮,他之于你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有趣,很有趣! 第38章 今夜留宿 怀里的女人,娇娇软软,脸色绯红,红唇肿胀,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刚才情绪一顿宣泄,又有些醉酒,田笑笑有些倦了,有些想睡。 傅瑾年在一楼大厅沙发上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膝盖上,以两人胸贴胸的姿势抱着。他的抵着她的,一刚一柔,意外和谐。 他把玩着她的长发,似乎对她头上碧玉簪子特别有兴趣。他伸触摸着簪子尾部白玉兰花瓣里那个小小的“叶”字,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确定在什么物件上看到过类似的。前次,第一次看姑娘佩戴这簪子,他就有这种感觉。 田笑笑看出他的好奇,说:“叶窈窕女士,我外婆送我的物件。” “叶窈窕,你外婆?”他轻声问,一边像哄孩子睡觉似的轻抚着怀里女孩的背,一边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的信息。 田笑笑打了秀气小哈欠,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说:“我困了,我要回家。” 傅瑾年啄吻了下红唇,请求:“现在太迟了,不走好不好?我也舍不得放你走。” 田笑笑摇了摇头。 男人捧着她的小脸,轻吻着,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再来到红唇上。 他放慢步伐,浅浅地品尝她的美味,就像饿了太久太久的人,在美味面前细嚼慢咽般的珍视。再慢慢深入,再再深入,他饥渴地吞噬着她地甜美。 大手抚摸着她的腰肢,一寸一寸,来来回回地诱哄。 田笑笑在他的诱哄下,她的手原本揪着他衬衫前襟,指节泛白,后来慢慢松了,搭在他肩上,又滑到后颈,指甲轻轻刮过他后颈的短发。 指甲划过皮肤的刺激,让他一激灵,他轻咬她的舌尖,她疼得轻呼,声音被吞进他嘴里,变成一声闷闷的呜咽。 怀里的姑娘越来越软,她自带的那股似兰非兰的馨香越来越浓,勾得亲吻她的男人情难自已。 意乱情迷中田笑笑,抓住在她胸口游弋的大手,瞪了男人一眼,说:“你再这样,我真走了。” 傅瑾年恋恋不舍地揉了揉那温香软玉,他叹了口气,才把过线的手放回她腰上。 田笑笑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以示奖励。 一下子被哄得心花怒放的男人,抱起困得迷糊的姑娘上楼。 他说:“带你睡觉去。” “我不睡你房间。”她说。 他想,不睡他房间,那就一起睡客房,也是可以的。 楼梯上,她在他怀里嘟囔:“没睡衣,我要洗澡,不然睡不着。” “我的给你。”他说。 “没有卸妆水,不卸妆很伤皮肤的。”她说。 “我想办法。”他说。 “明天要回去换衣服,要早早起来。”她说。 “没事,你需要什么,我等下让人送过来。”他说。 “我认床。”她说。 “没事,我哄你睡。没有任何问题了,洗澡去吧。”他说。 傅瑾年把田笑笑放在浴室门口,说:“宝宝,泡个澡吧,我现在要把你需要的都变出来。” 田笑笑看着化妆镜里,娇艳如花的女子,隐隐感觉身体里那股气在兴奋地乱窜。她记起外婆说过,修炼《玉女心经》,在女子与身心契合的男子情动时,修炼的进度会变快。 情动?她承认,刚才傅瑾年的亲吻,抚触,让她很舒服,有快感,想要更多。原来这就是情动。 身心契合的男子?难道与她契合之人会是傅瑾年? 田笑笑摇了摇头,吐槽,叶窈窕女士有时也是会神神叨叨的。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对方会沉迷她的体味,也只有与她身心契合的人才能闻到她身体的馨香。 记得田笑笑问过叶窈窕女士:“外婆,那是不是与修炼《玉女心经》的女子,只有一位身心契合之人?” 叶窈窕女士那时候是这么说的:“也没那么绝对,我想可能是对某一类人起到作用吧。可能这类人,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甚至更多。也有可能,这些能感受到你体味的人,感受到的味道也不同。比如一人闻到的是兰,一人闻到是玫瑰,也说不定。” 田笑笑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摆好打坐姿势,按照心诀,她领着体内的气运行了36周。 田笑笑同志修炼的时间,傅书记已经高效率地让人送来了姑娘需要的所有东西。 他拿着陈秘书说是李白白帮他挑选的吊带粉色睡衣,布料很少一块,短短一件睡裙傅瑾年表示很满意。 睡衣,护肤品,明天穿的衣服,都到位了。陈秘书还贴心的放了两盒0.001的超薄杜蕾斯。傅瑾年摸了摸鼻子,拿起来放进了口袋。 今晚用不到,以后也要用哈。 傅瑾年见姑娘还没泡好澡,也先去客房的浴室洗澡了。 田笑笑练完功,泡好澡,犯难了:没睡衣哈。 她围着浴巾,打开门,探出头,说:“傅……傅书记,”呃,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都这么亲密了,叫傅书记,好奇怪的,“傅书记,我需要……衣服……”。 一身黑色睡衣的傅瑾年,让田笑笑晃了一下眼。这样的他可真好看。少了工装时的冷淡,与让人不敢接近的距离感,这样看起来好居家。 “怎么了,太帅了吗?”傅瑾年玩笑。 田笑笑接过他手上的睡裙,抖开,布料好少,好短! “只有这个!”他说,过了会儿,他补充道:“陈浩之说李白白挑的。”顺手给她递了个化妆包。 田笑笑腹诽:交友不慎啊! 田笑笑穿好睡裙,卸了妆,做了基本护肤。她打着哈欠走出浴室,对靠在浴室门口,看她卸妆,护肤一系列动作的傅书记说:“好困?” 男人宠溺地看着她,一个公主抱,抱起她,说:“我们睡觉去!” “不要睡你的房间。”她说。 “好。”他抱着她走进了客房,把她放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抱着她。 田笑笑又好气又好笑,她踹了踹他的腿,说:“你去自己房间,你别想睡我。” “乖,此睡非彼睡。你想让我那种睡,我都没力气了,今天加班这么累,晚上还给你这么折腾,没力气那种睡了。放心,纯搭伙睡觉。”傅瑾年是很有耐心的猎人。 男人的怀抱很宽很暖,一股子雪松清冷的味道,让田笑笑沉溺其中睡意越发浓,闭着眼,嘟囔:“年纪大了是不是体力不行了,人家陈秘书都一夜三次,黄可可说还有人一夜七次……傅书记,你要……补补……” 傅瑾年听到这么炸裂的言论,一头黑线。 什么叫年纪大体力差? 陈浩之一夜三次的事,她如何知道的? 还有谁一夜七次? 黄可可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 傅书记看着自己强忍着的身体变化,又看看怀里睡得甜美的女孩,想亲死她,又想掐死她!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认命地冲冷水澡去了! 第39章 黑暗欲望 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 那些隐藏在光鲜表皮下腐朽的念头。 那些克制压抑许久的欲望 都在此刻光明正大地冒头、滋长…… 怀里娇软的女子已经熟睡,她呼吸时暖暖的气息喷在傅瑾年的锁骨部位,痒痒的,身体也就越发僵硬了。 他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活动。 他搂紧怀里的女子,呼吸间都是她独有的馨香。 那件粉色吊带睡裙实在遮不住多少,白玉般修长的腿架在他的腿上真是要命。 下一刻,傅瑾年向自己内心的欲望妥协了,在黑夜的掩护下,释放心底的猛兽。 他轻轻压在女人身上,吻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又来到女人睡着时紧闭的唇上,舔着,吻着。 睡梦中的女人不胜其扰,嘟囔了声,正好让他吻得深入。他用他的唇舌诱哄,讨好着她。 许久,这吻蔓延到了女人曲线优美的脖颈上,也许是怕痒,女人无意识地推着埋在她肩颈间的脑袋,表示抗议。 他才罢手,叹了口气。深呼吸,克制自己。 她应该不会知道他对她有这么多猥琐的念头吧。他翻身躺好,拥她入怀,又不甘心似的,在女人唇角索取着…… 在市中心的一座大楼顶层套房的露天阳台上,没有开灯。 黑暗中,模糊看到一高大男子,靠在围栏上抽烟。 修长的指间烟丝燃烧的红点在漆黑中游弋,像只被囚在唇齿间的萤火虫,挣扎着,燃烧着。 他屈指弹烟灰的动作带起一阵夜风,额发凌乱地扫过眉骨,狭长的丹凤眼,眼角的那颗泪痣此刻都带着浓重的阴霾。 他突然,对着黑暗的夜空放声大笑。 接着他站在了围栏上,张开双臂俯视着黑夜里偌大的城市,然后大声背诵着《毛泽东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需要推翻旧的制度,建立新的秩序,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以追求真正的平等和自由。” 夜风吹起他敞开的黑色衬衫,如同魔鬼黑色的翅膀…… 半晌过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仅仅说了句:“我同意了!”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黑的夜空,云团翻滚,似有风暴在酝酿,预示着暴雨不久就要降临了。 第二天,工作日闹钟准时响起,田笑笑努力让自己醒来。她挣扎着伸手去够手机,一只长手已先一步帮她按掉了手机闹钟。 记忆一回笼,田笑笑想找个地缝躲一躲。可身后的男人哪会如她的意。 他长臂一搂,田笑笑又被他拥进怀里。他下巴靠在她的秀发上。 “醒了?”刚睡醒略带沙哑的声音,有让耳朵怀孕的功能。 田笑笑没有吱声。 “小田同志,这是后悔跟我躺一起了?”他语带笑意调侃。 田笑笑在他怀里转个身,面对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傅瑾年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躺着,说:“想始乱终弃?想都别想!” 田笑笑看着晨光中的傅书记,纱帘滤过的晨光爬上了他形状优越的眉骨,他眼带笑意,睡衣领敞开了,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下巴上,唇边,胡茬泛着青灰。 她伸手抚上胡茬,感受指尖传来痒中带痛的感觉。 傅书记神色复杂,倒吸一口冷水,这妖精! 她的手指从胡茬游弋到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 下一秒,作乱的小手被男人抓在了手里,他语带威胁:“宝宝,你继续这样做,我发誓你今天会下不了床,哭也没有用的那种!” 田笑笑逃也似的,跳下床,跑进卫生间收拾自己。 外面传来男人爽朗愉悦的笑声。 田笑笑洗漱时,傅瑾年也过来凑热闹。刷牙的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心里莫名有种感觉涌起。 这种感觉可以称为爱恋! 田笑笑换上傅瑾年准备的衣服,长裙和风衣的搭配,居然很适合她,艳丽中多了些知性。 她对傅瑾年说:“傅书记,眼光不错!” “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傅瑾年说,“私底下,能不能让称呼更有新意一些?就像昨晚你骂我时那样,叫我傅瑾年就很好?” “您官威太盛,小的叫不出口。”田笑笑打哈哈,笑得灿烂,唇边梨涡显现,美艳不可方物。 傅瑾年搂过调皮的女子,轻吻一口,把手里刚热好的三明治,塞到她嘴里,笑着说说:“我看你欠收拾了。” 司机老王是个好同志,不该问的一句没问,不该看的也一眼没看,还很听未来小夫人的话,在距离市府大院100米的公车站牌下放田笑笑下车。 傅瑾年看着偷偷摸摸的女人,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鼻子。 他给她发了个消息:“午饭,上楼一起吃,我让陈秘书把饭菜送上来。” 田某人看到这消息,嗤之以鼻,她还要命的好不好! 然后,这姑娘一整个上午,都沉迷工作,无法自拔,没有给过他一个消息,也没有回过他一个消息。 一起吃饭?当然没有,一整个中午,田笑笑在经受李白白和黄可可的严刑逼供。 “睡了?”黄姑娘最关心的? “几次?”李白白观察着田笑笑的走路姿势。 田笑笑拱拱手说:“劳烦姐妹挂念,本姑娘的贞操还在!” “(⊙o⊙)啥?还在!傅书记是柳下惠,还是不行?”李白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黄可可还关心的就是:“笑笑,傅书记打算怎样处死我?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田笑笑哈哈笑说:“发配宁古塔,充为军妓!” 陈秘书发现傅书记在讨论A市新农村建设试点方案的班子会议上,走神了好几次。 真是美色误国! 当然,傅书记不是昏君,坚毅果决,思路清晰,大刀阔斧是他的作风。 当天会议上就拍板以兰县作为新农村建设试点。出成效后,慢慢把成功经验分享给周边兄弟县。 并组建以书记为组长的领导小组,并组建下属支援工作小组,分别是旅游景点开发小组,媒体运营指导小组,基础设施建设监督小组,接着还讨论确定每个小组的成员。 那天快下班时,会议才讨论结束,工作群里发布了红头文件《关于成立助力兰县新农村建设试点工作的工作方案》。 田笑笑兰到这个方案,心里很是激动,为她家老田开心,为兰县的百姓开心,也从心底感谢傅瑾年的支持。 她在方案的支援小组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李白白,黄可可,陈柯还有王容容五人,被分配到了媒体运营小组。他还看到杜明宇,王月华几位在基础设施建设小组。 各个指导小组成员下周一,下派兰县指导当地工作,为期暂为一个月。 田笑笑很开心,她可以在老爹老娘身边呆上一段时间了。 第40章 上辈纠葛 比如田笑笑她们媒体运营指导小组,主要负责对新农村网络带货人员指导网络直播技术,网红打造,短视频拍摄,网络带货技巧等方面的工作。 单位邀请相关专家,业内翘楚,对小组人员进行培训。 外派前的前期工作还有很多,比如了解兰县的现有网络直播,直播带货人员,了解目前的带货量,以及目前的困难所在。 因此,这几天,大家都很忙,经常为了整理材料加班到深夜。 李白白和黄可可两位有男人的,苦着脸说什么,工作压榨了所有精力,再没精力应付男朋友了。 因为回家倒头就睡,感受不到身体的快乐了。 至于傅书记,田笑笑已经四天没见到他了。他周一晚上就飞京城,参加党校的干部培训去了。 周四晚上,还在办公室加班的田笑笑,听着傅书记在电话里抱怨,说党校培训上了手机,比管高中生还严格。 他只能下课时间才能跟她聊聊天。 田笑笑好像地说:“你们可比高中生难管多了,一个个油嘴滑舌,讨价还价的。” “宝宝,想你了!”他说。 她说:“嗯!” “就嗯?嗯是什么意思?是也很想我的意思吗?”他问。 “就是字面意思,表示我已经知道你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傅书记千万别过度解读。”田笑笑一边说着,一边从打印机里拿出打印好的材料。 “嗯!我也知道了,就是你很想我的意思!”他靠着车子轻笑着说。 他又问:“还在办公室吧!听浩之说,你们这几天都在加班做前期准备工作,辛苦了。” 田笑笑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脖子,有些抱怨地说:“领导,您给的准备时间太仓促,需要了解,学习的又太多。比如我们这个小组吧,大家对于媒体运营都不是很了解,要从基础学起,没听过一餐吃成大胖子的。” “这不是也是想早点把兰县的问题解决了嘛,如果兰县的模式能行得通,那么对于我们市其他县的新农村建设而言,就是很好的模板。”他解释。 他鼓励说:“小同志,毛主席说过‘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那些地方有困难、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 ’” 田笑笑想,傅书记这都拿毛爷爷的话来教育她了,她也表个态。 她说:“领导的教诲全部收到,本人一定端正态度,好好工作,解决困难。一切困难都像帝国主义一样,都是纸老虎。” 傅瑾年听着女孩娇娇的声音,整个胸腔中柔情满溢。他好想他的女孩啊。 他闭了闭眼睛,鼻端似乎萦绕着她身上那股似兰非兰的馨香,一时深陷,难以自拔。 “太久了,已经3天2小时4分31秒,没见你了。”他哑着嗓音说。 “宝宝,想抱,想亲。”他说。 “我最早明天晚上的航班,小田同志请做好被亲死的准备。”他说。 田笑笑失笑,男人不管年龄多大,地位多高,私底下怎么就像个幼稚鬼。 田笑笑在电话里,听到有男人叫“年子。”,她对傅瑾年说:“是不是有人找你了,那我们先这么说吧,我手头还有几个资料要整理。” “明天见,宝宝。”男人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许慕白从未在傅瑾年脸上看到这样柔情蜜意的样子。 他走近傅瑾年身边,试探:“跟谁打电话?这么久?” 傅瑾年看了许慕白一眼,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跟在许慕白身后的短发女人,慢慢走到傅瑾年面前,语带恳求地说:“瑾年,我们可以谈谈吗?” 傅瑾年看都没看她一眼,没有回答短发女人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许慕白,说:“没有下一次,不然朋友也没得做了。” 许慕白的眼神瑟缩了下,把傅瑾年拉到一边,解释道:“年子,别介啊,张楠都求到我面前了,就要求见你一面,两人讲讲清楚,我才约你出来的。” 傅瑾年不带任何情感地说:“当年与她的结合,是两个家族促成的,我对她没有感情。这一点我相信她一直知道,在她与别人瞎搞的时候,我对她最后的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许慕白看了眼他们身后,焦作不安的女人。叹了口气,说:“人都是会变的,你就不能……” 傅瑾年打断许慕白的话,说:“如果是以前不懂情爱的我,可能还会将就,现在,不会了!” 许慕白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喃喃自语:“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懂得情爱了?” 张楠走到许慕白身旁,说:“这死犟死犟的臭脾气,不近人情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上火。” 许慕白说:“我想劝你,何必呢?你当年那事,给年子带来的影响不小,我看他一时不会回头的。” 张楠有些凌厉的眼里,闪过一抹狂热,她用一种有些疯癫的语调说:“你相信吗,当初结婚一个多月,他没碰过我一个手指头。就这么给了我一个傅夫人的头衔。就算是我算计他娶我,也是因为我爱他呀!” 她给自己叼了一根烟,吸了口,说:“说到伤害的话,我觉得一直是他在伤害我。” 许慕白踢走脚下的一个小石头,说:“别纠结,这么多年了,放下吧,放过彼此。” “不可能放下的!日子过去越久,我越能清晰地认识到是他不要我的,不是我绿了他,感受屈辱的一直是我。我是差哪儿了?他就这样对我!”张楠有些歇斯底里。 因为明天就要离京,傅瑾年把车开向了军区大院,他需要在离京前见他爷爷一面,顺便确定一件事。 大院门口戒备森严,门口的岗亭里的战士看到傅瑾年所开车的牌子,立马敬礼,说:“欢迎首长回家!” 傅瑾年说了声:“辛苦了。”就把车子开进了傅老爷子住的院子。 李叔已经在门口等他,对他说:“老首长,在书房等你。” 傅瑾年把手里给李叔带的玉石做的围棋递给了他,说:“辛苦李叔照顾爷爷了。” 李叔一脸被侮辱了的样子,有些生气地说:“傻小子,说什么呢?我这条命都是老首长救的。” 傅瑾年走进书房,傅老司令员在练习书法。他脊背挺得像张拉满的弓,羊毫在他指间转灵活游走。 “你来了!喝茶!”傅老头也没抬。 傅瑾年端起茶杯,走到案前,欣赏傅老的字。 “嗯,不错,越来越有米芾的笔意了。” “还是你最懂我!”傅老哈哈笑着,把毛笔放在砚台上。 傅瑾年给他递了杯茶。 傅老一脸欣慰地看着这个越发沉稳的孙子,说:“最近,总听下面的人在我耳边夸你,说你什么运筹帷幄,大刀阔斧的。在贫困县建一条绕城高速,预算起码超百亿,你是怎么想的?” “爷爷,我觉得钱要用在刀刃上,如果这百亿投入,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造福百姓的话,我觉得就是正确的决策。”傅瑾年笃定地说。 傅老满眼骄傲地看着他说:“只要方向正确,出发点正确,大胆去做!A市,你应该不会呆太久,做一地方长官,造福一方百姓,不错。” 傅瑾年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说:“爷爷,我想让你看个物件?” 傅老拿过去一看,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定住了,他颤抖着手,抚摸着照片中那只碧玉簪子上的“叶”子,老泪纵横。 “是她的,这是她的东西!”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傅瑾年,说:“打开看看。” 傅瑾年不用打开就知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把碧玉梳子,梳子上就印着一个“叶”字。 小时候,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过,爷爷一个人拿着这碧玉梳子出神,喃喃自语着。 因此,自从看到田笑笑簪子上的“叶”字,他就有一种熟悉之感,只是一时想不到这上面。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一夜,爷孙俩在书房里聊了很久。傅老送孙子出门时,两眼泛泪,对傅瑾年说:“我没脸见她!” 又说:“你好好待她!” 两个“她”,两个女子,两个时代! 第41章 他很好哄 还有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错觉。 周五上午所有“牛马”的工作效率最高,情绪最为亢奋,因为“肆意妄为”的日子马上来到。 田笑笑工作效率极高地把这几天的工作成果打包,发给她们这个媒体运营小组的组长后,就没啥“正”事了。 领导们体谅支援兰县的同志,周一就要被“流放”,所以这个周末没有加班任务,就让大家安排好家庭事务,收拾行李等事宜了。 这个周末是田笑笑、李白白和黄可可的度假日。 当初说好李白白带陈秘书,黄可可带陈柯的人员搭配。 可女人总算善变的!可能最近几天工作强度大了,内分泌失调了,“烦男症”犯了。 有公开男友的两位决定,把这次出行改为“闺蜜趴”,谢绝任何男性,包括雄性动物。 姐要独美! 前几天,李白白、黄可可推荐了几个附近海岛,让大家在群里投票并阐述理由。 最终大家一致选择了一处原生态小海岛——月亮湾。 李白白说是这样的海岛,海边的淤泥里才会有海鲜。这样清晨去赶海,才有捡不完的鱼虾、海螺,挖不完的贝壳,沙虫。 选择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各有各的目的。 李白白说:“选择没有名气的月亮湾,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理由就是:我要的赶海,不是作秀,而是满载而归。” 黄可可是摄影爱好者,她的目的是,可以拍好看的照片而不会受游人干扰。 田笑笑的理由就更简单了,她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点风景,码点小文,放空自己就好。 整个下午的时间,几位姑娘都在“浑水摸鱼”,在群里讨论着出游细节。 讨论的内容事无巨细,从游玩行程安排,细致到几点起床看日出,拍照,接着赶海,烧烤,再讨论每天穿什么衣服,戴什么款式的帽子,摆怎样的拍照姿势,再到防晒霜的牌子,帽子的样式…… 下班打卡时间一到,三位姑娘没有任何一秒的犹豫,谁也别想拦住她们奔向自由的脚步。 一路下到地下室,上了李白白女士的大红吉普,向目的地出发。 此时,傅瑾年傅书记刚走出机舱。 开机,看到他迫切想见的女人的微信,还停留在他登机前,给她发的信息。 FJN:“宝宝,现在登机。等下见,晚上带你吃好吃的。” 这个信息下面得界面,是可怜得一片空白。 傅书记emo了。 她这是太忙了?没看到他的信息吗? 他马上拨她的电话,通了,不过没人接,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直到手机里那个机械女声响起。 按掉通话,傅瑾年有些心烦意乱,有无奈,有生气。 她这是多没把他放在心上啊!小没良心的。 他一身低气压地走出了机扬,坐上陈浩之等在停车扬的车。 “她呢?”傅书记问。 陈秘书现在对于傅书记口中的“她”,不用费一个脑细胞思考,都知道是指田笑笑。 他不太确定地说:“这个时间,可能下班回家了吧?” 傅瑾年冷冷看了他一眼,陈秘书立马接收到书记对他这个回答的不满意。 他立马联系女朋友李白白。 在傅书记没有表情的冷眼下,陈秘书觉得等电话被接通的这几秒,无比漫长。 他暗道:“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诚不欺我啊。小田同志,你不该碰触我们傅书记的逆鳞了啊!” 幸亏电话很快接通了,陈秘书夸张地擦了擦额头无形的汗。 “白白,你跟笑笑在一起吗?”他问。 耳机里传来车载音乐声,李白白跳脱的声音传来:“在,她睡着了,最近加班累了吧。” 原来是睡着了,不是故意不理他的。傅瑾年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问问她们在哪里。”傅书记指示。 陈秘书鹦鹉学舌:“你们在哪里?” “高速上,我,笑笑还有可可一起出去过周末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快点说,我在开车。”李白白说。 听到这个消息,陈秘书也不太淡定了。什么情况? 最近这么忙,他跟白白都没好好约会了,好不容易周末了,怎么还丢下他,自个儿出去玩了。 这次不用傅书记指示,陈秘书问得有些急:“你们去哪里过周末?”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们姐妹趴,月亮湾!挂了!”李白白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陈秘书嘟囔了句:“这女人真欠收拾!” 傅书记很认同陈秘书的话,他的姑娘也同样欠。 他脱掉外套,揉揉酸胀的眉心,对陈秘书说:“你联系下交警队黄队,让他帮忙把车在收费站先拦下。” 陈秘书很有行动力地马上执行。然后他问:“傅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家,不是说要出去过周末吗?我们也回家简单准备下。” 傅书记这么说,陈秘书觉得自己的日子又好起来了。 真是英明的决定!他想。 “都是难兄难弟,我告知下陈柯,哦,就是那个黄可可的男朋友,他也该好好管管黄可可了,一天到晚馊主意特别多。”陈秘书说。 傅书记没有发表意见。 一个小时后,在A市前往月亮湾的高速公路上的第一个服务区,两辆车子,三个男人,总算逮住了“出逃”的三个女人。 黄可可被陈柯拎到了自己的车上。 陈秘书则上了李白白的车。 我们的睡美人田笑笑同志,还在贪睡,她被傅书记抱到了路虎车副驾。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是做梦吧!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到了男人俊朗地脸,他黑沉沉的眼正看着她,眉头轻皱,薄唇轻抿,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既然是在梦里,那应该想怎么做都可以的吧!小田同志想。 她对他灿然一笑,月牙般的眼眯着,媚眼如丝,唇边的梨涡显现。 她朝他伸出了手,在他愕然间,用素白的食指轻轻抚平他额间的纹路。 软软糯糯地说:“别皱眉,好吓人。” 此刻,傅书记觉得自己所有不顺的气都顺了! 他把姑娘抱到膝上搂紧,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动情地吻上了想念了好几天的红唇。 着吻没有过渡的诱哄,只有激烈的唇舌交缠,津液交换。 被亲得娇柔无力的姑娘,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 她拉下情动男人摸上她胸口不规矩的手,埋进他怀里喘气。 半晌,她娇娇柔柔地说:“呃,你回来了啊?怎么到这了。”她问了两个问题,手指娇娇地在他胸口画圆圈。 男人用一种谴责而委屈的眼神看着她,说:“我给你发微信了,你没回。到机扬时也给你打过电话了的,你没接。” 原来在生这气呢!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轻笑说:“为了逮住你这个不听话的,我用了点非常规手段。” 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手机无声了,不好意思了么,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完,姑娘为了表示诚意,羞涩地在男人唇上轻吻了下。 35岁的傅书记,激动地不行,这是姑娘第一次主动吻他。 这么简单他被哄好了!所有的狂风暴雨消散与无形之中。 他就这么好哄,她一哄他就好了! 呵呵…… 第42章 他想要她 海边民宿的老板已经为他们准备好海鲜宴,拎着一串钥匙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看到他们过来,老板松了口气,跟李白白校对了订房人信息后,就引他们进入了民宿。 老板是个中年人,中等身材,皮肤很黑,可能是常年生活在海边,这种黑是经年累月被海风鞣制的,黝黑中泛着层粗粝的哑光,像是裹了层晒干的盐壳。 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我婆娘给你们做好了饭,大家先吃。你们放心一日三餐我婆娘都会过来做饭,卫生也会过来打扫,还有有什么需要打电话跟我说。小镇里有菜市扬,如果你们想自己动手,可以让我婆娘送菜过来。” 民宿老板留下房子钥匙就回自己家去了。 这片海湾处于半开发状态,来旅游的人还不多。这里还住着不少原住民,他们在海滩附近建起了三层楼的民宿,用于给游客们提供食宿。 民宿的老板在村子里都有自己的住房,所以他们一般只给住客提供房子、三餐和卫生打扫。 几人连夜赶路,只在服务区对付了一口,现在闻到饭菜香都觉得真的饿了。 原本应该欢乐,放松,肆意的扬景,因为傅书记的加入,让除了陈秘书之外的几位觉得很是拘谨。 陈秘书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先吃饭。 傅瑾年看出,几位小年轻有些拘谨,特别是自认为该被“杀头”的黄可可,她躲在陈柯身后,观察着傅书记的脸色。 傅瑾年搂着田笑笑,先一步在长条木质桌上坐下,说:“吃饭!” 大家乖乖地坐下,能跟平时高高在上的大领导如此近距离的吃饭,做梦一样哈。 傅瑾年又说:“工作之外,不谈工作,不用拘谨。” 陈秘书也接嘴说:“放轻松,放轻松,现在大家就是出来一起玩的小伙伴。” 看得出来这个民宿的老板很用心地给大家准备了接待大餐:鲜活现杀的清蒸东星斑姜丝去腥,淋豉油激香;壳红肉弹的白灼九节虾;贝肉厚实的蒜蓉粉丝蒸元贝;现在正是秋风起蟹脚痒的季节,塘炒蟹真是膏黄肉厚;最后还有一盘海胆水饺收尾,鲜甜爆汁,满桌海味臻味尽现。 更值得好评的是,老板娘贴心地跟他们准备了三种酒,白酒,黄酒,啤酒。 酒是好东西,不仅能放松人的神经,打破了沉默与尴尬,还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 三杯酒下肚,大家的交流变得流畅多了。 傅书记就变成了傅哥。 是一种自家人的感觉。 刚才还支支吾吾说不流畅的死嘴,也变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刚才在领导面前,不太敢牵女朋友小手的死手,现在已自动扣上了女朋友的腰。 陈柯看着上座那个平日清冷矜贵,遥不可及的男人,正在给身旁的女孩剥虾。 他凑到身旁的陈浩之耳边,说:“这还是我们老大?一副耙耳朵的样子。” 陈秘书见怪不怪,喝了杯白酒,说:“小陈同志,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问问你家小黄,她应该见过更劲爆的。” 被点名的黄可可,凑过来,把那晚发生在“海鲜码头”清吧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陈柯听。 陈柯拧了下黄可可圆圆的苹果脸,笑道:“很庆幸我的女朋友没被五马分尸,你知道吗?以后不要再干这些掉脑袋的事了。” 李白白皱眉看着上座那位,偷偷陈秘书:“那位爷,对笑笑大概是个什么态度?一时新鲜还是一世新鲜?” 作为真闺蜜,这是她最关心的。 陈秘书亲了女朋友一口,说:“傅哥,不是轻易动情的人。” 李白白点了点头,又问:“婚姻状况?” “单身好几年了,他前面那位……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陈秘书讳莫如深,那件事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田笑笑又吃了口傅瑾年抵到嘴边的蟹黄,推开小碗,说:“饱了,吃不下了。” 傅瑾年给她倒了被温好了的黄酒,让她慢慢喝着,自己很自然的拿起田笑笑的小碗,两三口把碗里的剩菜给吃了。 如此举动,自然又是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呵呵,真是活久见! 酒足饭饱后,大伙儿开始睡前消遣。 这间民宿取了个很武侠的土名字——“悦来客栈”,上下统共三层。 一楼是厨房,客厅,棋牌室的设计。 二楼有两间客房,还有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可以唱K和看电影。 三楼有三间客房和一个阳台。 傅瑾年在客厅用电脑看着最近需要签署的文件,陈秘书在一旁辅助,不时回答傅书记需要了解的内容。 剩下的四人,都集中在棋牌室,玩起来国粹——麻将。 当傅瑾年处理好公务,走进棋牌室时,他看到了三张沮丧的脸。 “不玩了,笑笑,不带这样的,我输的裤衩子都快要拿去当了。你是不是出老千?”李白白推开面前的麻将牌说。 傅瑾年有些意外地看着田笑笑拿着厚厚的一叠当筹码计数的扑克牌,笑着向他示意。 居然赢这么多。 “记忆力好而已!”田笑笑轻描淡写。 这话无疑给输光裤衩三人组,又受一暴击。人跟人真是不一样。 夜深了,陈秘书朝陈柯使了眼色,他们便搂着女朋友,拉着行李上楼选房间了。 上楼前,李白白朝田笑笑眨了眨眼,调侃:“笑笑,今夜应该是个有里程碑意义的夜晚!” 黄可可本性不改:“姐妹,再那啥,也要做好那个啥措施诶!” 田笑笑的脸轰得红了,可是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太懂了,自觉反击:“你俩节制些,千万别破坏人家家具,特别是床!” 傅瑾年忍着笑,摸了摸鼻子,她这美丽的小脑袋里都装这些啥?这么有趣! 他把女人抱到膝盖上,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欲望。 那里头的炽热,让田笑笑心跳加速,脸儿发红,她伸手捂住他的眼说:“不准这样看着我!” 傅瑾年轻轻拉下蒙在他眼前的小嫩手,放在唇边轻吻。 “宝宝,你要知道,今晚,我不可能像前次那样什么都不做的!”他说。 田笑笑没有说话,她靠在他胸口,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他亲吻她的发顶,叹了口气,说:“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见到你,我发现自己错了,你就是我身体里缺少的那根肋骨!” “你这叫‘见色起意’!”她嘟囔。 傅瑾年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的高耸,他满意地喟叹:“宝宝,不是见色起意,这是基因选择,是人最最直观的本能。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渴望。我想要你!太想要你!” 田笑笑懂他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亲了亲他方正的下巴。 男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单手抱起她,拎上行李,直奔三楼…… 第43章 春潮澎湃 他这么高大,她能吃得下吗? 这个念头刚冒头,田笑笑赶紧掐断,黄可可这个小黄人对她的影响可真不小啊。 民宿三楼的格局较之二楼,房间更加大一些。 三个房间,一大两小,中间有一条走廊隔开。 陈秘书和陈柯很有眼力见地选择了小房间,把面朝大海的大房间,就留给了傅瑾年。 傅瑾年抱着姑娘走进房间,用脚踢上了房门。 放下行李箱,他以搂抱的姿势把女人抵在房门上,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地吻上了女人的红唇。 他用唇舌轻哄着,怜爱着,请求着。 “乖,张嘴。” 田笑笑被吻得脸色绯红,身体娇软,媚眼如丝。 她的身体散发的馨香越发浓郁起来,这气味里夹着丝丝的甜味,让傅瑾年越发痴迷。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烫得她耳垂发红,身体发颤。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隔着两层布料,她的饱满,他的坚硬,两人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 他的手从她后颈滑到纤细的腰间,拇指摩挲着她腰间洁白细腻的肌肤,手掌滚烫,让她轻颤,发出轻轻的吟哦。 “嗯,不要……” 这软糯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让他发狂。 他克制不住心底的狂念:想吞她入腹! 他纠缠着,吸食着,啃咬着女人的唇舌。 “痛……”她拍打着他的肩。 是他孟浪了,傅瑾年叹一口气,他是饿太久了,一下子控制不住贪念,他有些歉意的放开她。 分开时,两人的唇都泛着水光。 她舔了舔红肿的唇,尝到血腥味——刚才他吸得太狠,唇角裂了道细小的口子。 他讨好地舔着她的唇角处,盯着她看,眼神黑得像夜里的海。 他手指轻轻擦过她唇角的血迹,抹在自己拇指上,又放进嘴里吮了吮。 她别过脸,耳根红得能滴血,却听见他低笑一声,热气扑在她颈侧,低哑的声音直击她耳膜:“宝宝,想爱你?可以吗?” 田笑笑没有回答,她伸手抓住男人黑色衬衫的衣领,亲上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祸国妖姬般的魅惑,让凡夫俗子甘愿溺毙在她眼波的旋涡里。 傅瑾年把姑娘轻轻放在床上,吻,从额头,眉间,一路向下,经过优雅柔媚的天鹅颈,来到让他血脉喷张的高耸柔软处,他痴恋着,亲吻着…… 随着衣物的褪去,那如温玉雕刻,没有一丝瑕疵的胴体渐渐显露,他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的小男孩,但他从未觉得一个人可以美得如此动人心魄。 他虔诚地抚触着这美丽的每一寸。 田笑笑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新手冲浪者,在教练的引领下,从刚开始的不适应,慢慢跟上了教练的步调。 一个个浪头,越冲越高,她有一种自己就要溺毙在这刺激的快感里头了。 当她觉得这可能是浪的最高峰了,他又带着她到了更高的浪头…… 无休无止地纠缠。 无力抵抗,她呻吟着,哭泣着,可他怜爱的亲吻着她,却强硬地怎么都不愿放过她。 诱哄着她,安抚着她,恳求着她,一次又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来,从淅淅沥沥的缠绵,到狂风暴雨的进攻,久久以后,雨慢慢停歇,只剩被雨水冲刷过的娇花,在风中颤抖,还有那一地的湿意…… 风停雨住之后,傅瑾年把娇软无力的娇媚女子,拥在身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那么畅快,那么满足。他低头在如玉的肩背处留下一个个吻痕。 “不要了……好累……”姑娘娇气地嘟囔。暗骂,一盒子那啥都用光了,还不知足。 “好,不来了。抱你去泡澡。”他说。 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田笑笑,泡在水里,趴在浴缸边沿上,昏昏欲睡。 任由男人为她洗去身上的汗水和疲惫。 “腰好酸。”她抱怨,初经人事,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气不过来踢了他两脚。 男人的大手马上力道适中地为她按摩腰部,让她舒服地发出小猫样的哼哼声。 身后的男人,身体一僵,真是不禁撩啊! 他告诉自己要克制!她需要好好休息了。 帮姑娘穿好睡衣,吹干头发,傅瑾年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姑娘上床。 胸前的人儿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真的太累了。 傅瑾年却久久无法入睡,一种亢奋的,满足的,感动的情绪,让他想大声告知全世界,他拥有了,拥有了他想要的至宝。 他眼含热泪,他何其幸运! 第二天,阳光透过纱窗时,一向早起锻炼的傅瑾年被生物钟唤醒。 他痴痴地看着,蜷在他胸口沉睡的她。鸦羽般的发丝垂落,一缕碎发粘在微启的红唇边。诱惑着他。 眼尾仍沾着未褪的胭脂色,那是昨晚他弄哭了她,可他怎么都收不了手。 露在被子外的肩颈上,有一个个青紫的吻痕。他伸手抚触,她蹙眉轻哼一声,蝶翼般的长睫毛颤动。 身体告诉他该起床了,可一只无形的手,把他封印在了床上。 他舍不得起床。 傅瑾年就这样看着她怀里的姑娘,保持一个姿势,生怕一个翻身会惊醒她。 当田笑笑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她是被饿醒的。 “好饿!”她喃喃。 “饿了?”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田笑笑睁开眼,就看到眉眼带笑的男人,深情地看着他。 昨晚的一切记忆就像电影回放,全都在她脑海里回放。 天,好羞耻! 田笑笑拉高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 傅瑾年好笑地,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抱在胸口。 “后悔了?”他问,他一脸认真又带着一些忐忑,他怕她说她后悔了。 田笑笑摇了摇头,过了会儿说:“就是觉得好羞耻……” 傅瑾年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捧着姑娘地脸,很认真,很认真地对她说:“宝宝,我爱你!” 田笑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哪哪都疼。 她需要泡个澡,让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好好放松一下。 她看了眼起床穿衣的男人,神清气爽地,她心里不平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软脚虾似的地去浴室泡澡了。 田笑笑看着镜子里自己“体无完肤”的样子,暗骂傅瑾年的不知节制。 她让自己泡在温水里,摆好打坐地姿势,默默练起了《玉女心经》第二式潮起潮落。 体内的气,在运行了36周天后,集中在她的小腹,暖暖的,很是妥帖。 等身体的倦意消散了很多,精气神似乎都回来了,她才结束泡澡。 而浴室外地男人一直在思考,刚才他的宝宝为何瞪他? 第44章 欲壑难填 她太过美好了! 傅书记一向强大的内心,无端生出来一种愧疚感,自卑感。 他虽然洁身自好,可无论如何,在他过去的人生历程里,有那么一段不正常的婚姻。 如果他能知道,以后会遇见田笑笑,他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将就的。 他多么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可,人生没有如果!这也将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对她。 他无比虔诚地把记录他们初夜战绩的白色床单,平整折叠,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行李箱。 田笑笑梳洗完毕,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傅书记,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吗?”被男人宠爱后,泡过澡,练过功,恢复元气后,愈发显得娇媚的女子,有些淘气地问。 被抓包的傅瑾年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声,说:“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只是想把你赋予的一切好好珍藏!” 男人啊,说得真是冠冕堂皇!田笑笑想。 傅瑾年走到眉眼带笑的田笑笑身旁,搂上她的腰肢。看着姑娘泡完澡后,粉嫩粉嫩的绝美小脸,有些愣神。 半晌,他在她唇上讨了个吻,说:“你可真美!” 今天,田笑笑穿得很清新,一件白色修身拖地长裙,外套是一件大海蓝牛仔外套,搭配小白鞋,太阳花耳环,很适合在海边拍照。 傅瑾年今天的穿着很休闲,白色休闲裤与牛仔外套的搭配。 田笑笑第一次看他这样穿搭,她说:“傅书记今天的穿搭很年轻哦,去班味很成功哦!” “配你!”傅瑾年有些自嘲,为了能配得起小自己好多的女朋友,他可是在小红书上做过研究的。 “不是叫饿么?带你吃饭去。”傅瑾年又像抱小孩似的,抱起田笑笑下楼了。 也许,喜爱一个人,就会每时每刻都想亲亲,宝宝,举高高吧。 一楼,两对男女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们了。 看到傅瑾年抱着越显娇媚的田笑笑下楼,各人脸上的神色都很精彩。 “小黄人”黄可可瞟了眼傅书记的腰,暗道:“都折腾大半夜了,傅书记这一大早还有力气这么秀恩爱,看来腰力不错。” 这些民宿虽叫民宿,其实都是村民的自建房,房间的布局还行,可隔音真的一般。 男女激情情爱的声音虽不能说声声入耳,但情动时,女孩的吟哦,男人的粗吼,他们也是听了七七八八的。 傅瑾年把怀里的姑娘放到座位上,为她打了小半碗海鲜粥。 他说:“现在少吃点,不然等下午饭吃不下了。” 李白白和黄可可对视一眼,她们可以确定事业有成,位高权重的某男人妥妥是个恋爱脑。 陈秘书喝着海鲜粥,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虽然这是一种该被“千刀万剐”的错觉。 陈柯同学,昨夜一直承受着傅书记床第间的勇猛所带来的压力。 黄可可一直拉着他回味他们的初夜,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他一直未能在时长,频率上与隔房相媲美。 他有个疑问,是不是优秀的男人,在那方面也一定要优于常人?怨念增长! 一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早餐,时间已经到了10点。 三个女孩原本的出行攻略,今日上午的行程,明明白白写着:凌晨5点,赶海;7点,海边拍照;11点自助海鲜餐。 大家看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赶海,拍照可都不适合了。出门都怕晒掉层皮啊。 因此旅游攻略这种东西,呵呵,只能是呵呵。 早上计划泡汤,下午原本就没有安排什么项目,因此六个人只能在房子里找乐子了。 傅书记拿着平板在棋牌室的茶座前看文件。田笑笑坐在他的怀里拿着手机更文。 余下的4位刚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少了田笑笑这个“速记脑”加入,游戏也总算玩的势均力敌。 这时,老板带着他的婆娘拿着中午要烧的菜过来了。 黝黑的老板却有一位皮肤白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老板娘走进棋牌室,问他们需不需要换床单被套。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大房间需要一条新床单。旧的那条,到时候照价赔偿。” 老板娘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微笑着离开,上楼换床单去了。 棋牌室里其余的八只耳朵都听竖起来了。 什么情况? 这是激烈到连床单都“毁尸灭迹”了? 田笑笑伸手拧住傅书记腰间的肉,转了好几圈。 臭男人,他还嫌不够丢脸么?讲这么大声! 男人不知道痛似的,拿起她的小手,亲了亲,又继续看他的文件了。 老板娘很快就做好了一桌菜,笑眯眯地过来叫他们吃饭。 老板看着三对年轻人黏糊糊的样子,很神秘地拿出一坛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的白酒,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对三位男士说:“好东西,给你们试试。” 看着三位男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压低声音补充:“我就靠这个,降服我家婆娘的!” 老板带着他婆娘回去时,还朝他们眨了眨眼,说:“反正下午去不了海滩,喝点,好睡觉。” 陈秘书用一种很向往的眼神,看着自己“主子”:“傅哥,试试?” 傅瑾年眼中闪过一抹调笑:“你很需要?” 陈柯同志也是一脸地向往。 傅瑾年说:“那就试试。” 举杯,男人们在为他们的“幸福”试试! 而三个女孩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说悄悄话,田笑笑被挤在两位“求知欲”空前爆棚的女人中间。 “看你一脸被喂饱的样子,那位爷很强?”李白白一脸肯定。 “没有经验,无从比较。”田笑笑往嘴里塞了个扇贝肉。 黄可可轻声问:“粗,长,久三字占几个?” “没有经验,不好判断。”田笑笑说。 哼,这死女人,一点都不透露。 “昨晚我听动静,你们应该不止三次吧?”黄可可看看李白白,李白白也点了点头。 田笑笑伸出来四根手指头。 李白白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田笑笑:“不可能啊,你们的床发出的声音,听到的频率和力度,你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活灵活现的样子哈。” 田笑笑半真半假地说:“我练功啊,《玉女神功》。” 三个男人,三杯酒下肚,就明白了民宿的老板,没有骗他们,这酒不简单。 陈秘书和陈柯已经迫不及待地搂着女朋友上楼了。 傅瑾年还算淡定。 坐到田笑笑身旁,又喂她喝了半碗黄酒鳗鱼汤,一本正经地说:“多吃些,不然等下没力气了。” 田笑笑暗骂一句:色胚! 接下来,整个下午,田笑笑就被禁锢在床和男人的怀抱之间。如同一条咸鱼般得被翻来覆去。 不知经历了几次男人编织的情潮,她累得咬着枕头求饶。 “不要了……” 可身后的男人,亲吻着她的裸背,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诱哄:“宝贝,再一会儿。” 她回头咬了男人的脖子一口,抱怨:“你刚才就说只要一会儿了,现在还要,你是种马吗?” 他在她耳边动情地说:“宝贝,我对你是食髓知味,欲壑难填啊!” 第45章 梦中际遇 田笑笑觉得自己被“虐”得很惨,身体有一种使用过度的酸痛,那处更是。 “吃饱喝足”的男人,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她说。 “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他低头在她额间留下一吻。 “说好了的,今天不可以再那啥了哦。不然,以后别想碰我。”她跟他再次确认并语带警告。。 傅瑾年暗道自己有些不知节制了,从昨晚到下午,“运动”强度是大了些。怪不得姑娘要发飙。 他吻了吻姑娘的头发,说:“好,乖,我的错,宝宝先睡一会儿。” 田笑笑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枕着男人的手臂沉入了睡眠。 傅瑾年搂紧怀里的姑娘,呼吸着她似兰非兰的馨香,也沉沉入睡了。 似梦非梦中,田笑笑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月光如银纱般笼罩的静谧的湖边。 湖边有块圆石,石上刻有两字——太湖。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湖水轻拍岸边的声音。 突然,湖中央泛起层层涟漪,一道曼妙的身影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缓缓走来。 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纱裙,裙裾随着她的步伐轻盈地舞动,带起一圈圈晶莹的水花。 女子长得极美。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水,含情脉脉,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此时,湖面有一轻舟随风而来。舟上立着一伟岸男子。他一伸手,搂住美丽女子的腰,带她上船。 月光下,男子轻轻褪去女子的罗衫,两人在月光下缠绵,女子以打坐的姿势盘坐在男子的腰腹,起起伏伏之间,田笑笑看到有一股粉红的气息在两人体内游走。 田笑笑脸红心跳间,那男女又换了一种姿势,女下男上,唇舌相接…… 田笑笑感觉自己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直到那对男女云歇雨住之后,她才能动弹。 她看着小舟扬帆远去,那对男女在舟上相拥,晚风吹起了他们宽大的衣袖,飘飘似仙。 舟渐行渐远,有清脆女声从空中传来:烬暖花深,爱浓潮生…… 田笑笑慢慢转醒,傅瑾年可能也是消耗大了,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胸前,还在沉沉入睡。 梦境里的画面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回放,梦里泛舟太湖的两位男女,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两位吗? 听叶窈窕女士讲过,那位女子也曾修炼过《玉女心经》,难道这个梦是冥冥的指引? 她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自己的念头。 田笑笑你是党员,你是无神论者。她对自己说。 但,那对男女缠绵时的姿势,在田笑笑脑海里越发清晰。 田笑笑不知道的是,她行李箱里的那本《玉女心经》正散发着粉色的光…… 傅瑾年醒来时,看到的是,他的姑娘趴在他胸口,眯着眼睛,正用手指抚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他趁她不备,张嘴含住了她的指头,有些热情地吮吸着。 田笑笑的脸轰得红了,她承认,她还太嫩,经不起挑逗哈。 吃过晚饭时,民宿老板告诉他们,今天附近海滩上有露天音乐节,他们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三对今天下午“透支”有些严重的男女,对于这个不需要花多少体力地节目一致表示赞同。 晚饭过后,三位美少女商量好先洗澡,好好打扮,出去露天音乐节,顺便拍照。 如此一来,也算有图有真相,不虚此行。 三位男士则在茶室喝茶等女友。 陈书记一边揉着腰,一边为傅书记倒茶。 陈柯小年轻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年纪,这两天跟傅书记吃住一起,也就没有那么畏惧了。 他说:“陈哥,你这腰跟书记的腰真是没法比哈。” 陈浩之揉了揉发酸的后腰,怼了过去:“小陈你的黑眼圈也不遑多让啊!五十步笑百步的道理,懂?” 傅瑾年心情好,难得跟他们打屁,他说:“年轻人要量力而行,不可求多要求精。” 陈秘书马屁随口就上:“领导说得对。” 那狗腿样,让陈柯同志自叹不如。 谈笑间,三位美女打扮好下楼来了。大家统一走酷飒风。 李白白穿着黑色工装裤,黑色短款内搭,大红皮外套。 黄可可穿了套牛仔套装,短款上衣,阔腿裤的搭配。 田笑笑穿的是一套暗红的修身西装三件套,阔腿裤,修身马甲,西装外套,脖子上系着同色系的丝带,丝带上一朵玫瑰花,衬得人比花娇。 傅瑾年第一次见到如此酷飒的田笑笑,被迷得眯了眼。 他的姑娘实在勾人。 一行人慢慢散步到沙滩,沙滩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是附近村的居民。 昏暗的夜色,电子舞台亮起。DJ戴着鲸鱼骨造型的头饰,指尖在调音台上划出蓝光。 舞台没有固定的主唱,现扬音乐爱好者踊跃参加,只要报上歌名,乐队老师立马帮忙伴奏。 低音炮震动着沙粒,人群随着节奏扭动,氛围很是快乐。 沙滩的一侧有很多临时搭建的大排饭,鲜活的海鲜,一扎扎冒泡的生啤,小龙虾,烧烤的味道扑鼻而来。 如此夜晚,如此氛围,远处还有海浪的声音传来,让田笑笑有好歌一曲的欲望。 不远处的沙丘上,篝火晚会悄然开扬。年轻男女围在一起跳着,唱着。 爱热闹的李白白和黄可可他们四人跑去参加篝火晚会了。 田笑笑踮起脚尖在傅瑾年耳边轻笑着说:“我想去唱首歌。” 傅瑾年搂着巧笑倩兮的姑娘,亲了亲她,宠溺地说:“去吧!” 田笑笑穿过人群,大方的走上舞台,跟乐队老师说了下演唱的曲目后,她便拿起话筒,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坐下。 聚光灯如液态黄金倾泻而下,将她每一寸肌肤镀成发光的琥珀。美艳的五官被灯光照得愈发迷人。 海藻般的长发被海风轻轻吹拂,暗红的衣服也被镀上了一层金粉,整个人就如同那用歌声迷惑水手的迷人海妖。 随着乐队老师的伴奏响起,她动情地吟唱着:“你身边的那位,代替了我的座位,他的手捧着玫瑰承诺余生都奉陪……” 她的歌声如揉皱又展开的锡纸,既保留金属光泽,又布满褶皱的痛感,很能引发听者的共鸣。 傅瑾年曾经在夜色酒吧听过田笑笑唱歌,知道她会唱。 他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她,他的姑娘啊,如此美好! 一曲歌毕,田笑笑在掌声中走下舞台,走向那个手插在口袋里,满眼爱慕的男子…… 一行人结束夜游,回到民宿已是深夜。 睡眼朦胧的田笑笑,一粘床就睡着了。傅瑾年担心她带妆睡不舒服,又任劳任怨地做起来卸妆工作。 过来房间找笑笑要卸妆油李白白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快瞪得掉地上了。 我天,这是她能看的吗? 这晚,傅瑾年也算说换算话,没再闹她,田笑笑总算睡了个好觉。 第46章 送她离开 凌晨五点半,傅瑾年被昨晚定的闹钟叫醒。他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叫田笑笑起床。 因为昨晚回房间前,三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商量好,说什么今天早上一定要去赶海,不然就遗憾了。 男人凑近趴在他心口处沉睡女子的耳边轻轻呼唤。 “宝宝,起来啰。” 睡美人轻皱蛾眉,表示拒绝,小脸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男人失笑。 他怎么有种养女儿的感觉。 看来是个喜欢赖床的!看看时间,外边的滩涂应该退潮了。再不把这个贪睡的叫醒,等下错过赶海,遗憾的是她了,承担后果的可能就是他了。 有必要用点“非常手段”了,他想。 他坐起身靠在床靠背上,把女人抱在胸前。 他开始亲吻女人轻撅的红唇,诱哄着她张嘴,然后炽热地唇舌开始攻城掠地。他的舌强硬地邀请她的共舞。 一双大手也没闲着,摸上了她细腰,一路向上…… 半睡半醒的女人,不堪其扰,睁开眼,抓住胸口的大手,娇憨地说:“讨厌,困……” 仅仅这一声“讨厌”,傅瑾年感觉自己的身体“没出息”的有反应了。 她对他的影响力就是这么的“摧枯拉朽”,他认命地想。 他对姑娘说:“你们不是说好,早上要去赶海吗?” 又说:“再不起床,滩涂里的小螃蟹都要被别人捡走啦……” “好吧,好吧,你赢了……”田笑笑困难地睁开惺忪的眼,想从他怀里起身。 怀里的姑娘不安分地扭动身体,让傅瑾年越发难耐,晨起的男人不经撩啊。 田笑笑也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人总算彻底清醒了。 她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可真不“老”啊。不是说男人30岁以上,那方面的需求会慢慢减弱吗? 傅瑾年说:“别瞪我,再瞪我们就呆床上,你懂的!” 田笑笑跳下床,朝他眨了眨眼,说:“在下恕不奉陪,您老自己玩呗!” 调皮娇俏地样子,让傅瑾年有种把她拖过来囚禁在身下的欲望。 等三位女孩很有“仪式感”的打扮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三个女孩穿着色彩鲜艳的防晒衣,带着大草帽,高筒水鞋,提着小水桶,挖沙工具,兴冲冲奔向滩涂。 潮水应该刚褪去不久,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绸缎轻轻覆盖,只在那遥远的天际线处,隐隐透出一抹鱼肚白。 此时的滩涂上已经有很多当地村民在赶海了。 “阿婆,你在挖什么?” “沙虫啰。” “这个沙虫怎么挖?” 三位姑娘围着一位在挖沙虫的大娘“取经”。 陈柯被“要求”跟在她们身后,用相机捕捉“精彩”瞬间。 陈秘书和傅书记,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傅哥,下周兰县绕城高速工程的开始招投标了,也不知道这次会花落谁家。”陈浩之说。 傅瑾年说:“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实力说话。中铁,中交应该都会参与,只要保质保量,不拖不欠的,花落谁家我倒是不太在意。” 傅瑾年又对陈浩之说:“支援兰县的几个小组成员,是不是明天就出发了?” “对,明天早上9点半的班车。还有,明天早上你要出席一下饯行仪式,大约半小时。”陈秘书说。 傅瑾年没有说话。 他看着不远处,跟闺蜜炫耀着自己抓了只大螃蟹的姑娘。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田笑笑朝着他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舍不得她走了吧?毕竟刚吃到肉哈,从此长夜漫漫,孤枕难眠……”陈秘书在找死边缘疯狂蹦极。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陈秘书?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李白白也在支援人员名单里。”傅瑾年轻描淡写,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把问题抛回给陈秘书。 陈浩之捂着胸口,一脸地哀怨,他射出的子弹,正中他自己的眉心。 而他的傅书记,挥一挥衣袖,毫不留恋地留他在原地忧伤,自个儿朝他的姑娘走去。 更加要命的是,摄影艺术家陈柯同志巧妙地捕捉住了这一画面的精髓。照片中一人消沉懊悔留在原地,一人洒脱淡定阔步离开…… 轰轰烈烈的赶海行动,姑娘们统共抓了三只大小不一的螃蟹,几只虾,十几个蛤蜊,这便是赶海所有收获。 在男人们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李白白说:“哼,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田笑笑说:“同志们,比起达成目标,更重要的是在做事的过程中不断提升自己;享受过程,心无旁骛,会让你体会到满满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黄可可说:“走回去,让老板娘给我们熬海鲜汤喝。” 一路大伙儿说说笑笑,回到民宿,老板娘已经给他们准备午饭了。 用过午饭,大家准备回程了。 黄可可一脸怨怼:“好日子总是过得快,牛马生活开始。明天,我们都要去兰县了。” 李白白故作深沉地说:“年轻人,生活就是这样,有晴天,也有雨天。” 陈秘书插话:“白白,明天开始我的世界开始下雨!请再给我一晚的时间!” 李白白翻了个白眼。 傅瑾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大家嬉闹,他搂着田笑笑腰的手紧了紧。 回到A市后,田笑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傅瑾年一起过夜的要求。 “宝宝,去我哪儿?” “不!” “让我留下?” “不!” “为什么?”男人一脸哀怨。 “来大姨妈了。”她说。 “你明明没来……”傅瑾年如深宫怨妇。 最后,田笑笑好笑地亲了他一口说:“乖,回去好好休息,我们在一起的话,一定会休息不好的。” 说完,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好吧,她说的都对!这男人毫无原则地想! 当晚,田笑笑收拾好行囊后,跟老田和叶老师通了电话。 “老爹,明天开始,我们有一个月时间共事哦。”田笑笑说。 田栋梁同志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他说:“感谢市委领导对兰县的重视,感谢傅书记对兰县的偏爱。小田同志,虽然你是下派过来指导的,但是你要是工作态度不端正,我还是要批评你的……” 老田的话还没说完,叶明月老师就抢走了他的手机,说:“就你墨迹。” 她对田笑笑说:“妮妮,你过来一个月,是不是可以住家里了?这样方便,上班,下班就让你爸接你。” 田笑笑想了想,斟酌着说:“我想还是跟小组成员一起会比较好一些哦,不会显得那么特殊。还有我和老田的关系还没跟同事们说。我觉得这事也不用刻意说,顺其自然好些。” 老田也是比较赞同田笑笑的想法,大家都住酒店,她一个人回家,老爹还是当地县委书记,会落有心之人的口实,不利于同志之间的和谐。 就这样,田笑笑在兰县的住处就确定下来了——跟大家一样住酒店! 这时,某位闺怨很深的男人,发来微信:“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第二天,单位为这批支短期援兰县的同志举行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饯行会。傅书记出席了这次会议,做了简短的讲话,鼓励各位同志在兰县发光发热。 田笑笑看着台上一身正装,气宇轩昂,清风霁月的男人,有些不确定:这男人真的是那个赖在她身上贪得无厌的那个吗? 直到傅书记跟大家握手告别时,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轻抚时,她才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 会议结束后,一行人拉着行李箱,坐上了班车,向兰县出发了。 第47章 视频夜话 一个月而已!他想。 “傅书记,我们也该出发了。”陈浩之提醒。 傅瑾年接下来有四天的考察行程,由贺副省长带队去几个新农村建设成效比较显著的省份参观考察。 飞机起飞前他给她发了条微信:“记得想我!” 班车上的田笑笑姑娘,很快回了他个吐舌头的表情。 傅瑾年盯着这个表情包看了又看,似乎能看出花来。 陈秘书看了直摇头。 书记这恋爱谈的。 哪像他,他故意把手机拿到傅瑾年眼前,手机屏幕上: 陈浩之:我爱你,宝贝,乖乖的。 李白的白:亲亲 多直白地炫耀啊! 傅瑾年说:“女孩子还是含蓄温婉些好。” 其实他心里羡慕得要死。 田笑笑一行人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兰县人民政府大院,县委书记田栋梁带领班子成员隆重地迎接了他们。 田书记与大家一一握手,对于大伙的支援表示感谢。 轮到田笑笑时,田笑笑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说:“田书记好!” 田栋梁一脸的似笑非笑,说:“小田同志,你好。” 两人的举动,在有心人眼里显得十分得暧昧。 王容容站在杜明宇身旁,低声骂了句:“狐狸精,到哪里都发骚。” 杜明宇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注意扬合。 王容容自从坐上班车后,就是各种不痛快。因为坐在她身边的杜明宇已经看了好几眼田笑笑了。 哼,真是个小狐狸精,到处勾人,王容容想。 接下来,田栋梁让王明王秘书给各位支援小组介绍了兰县的基本情况,以及这段时间他们在兰县生活起居的安排。 他们各个小组都有独立的办公室,至于住所的话,他们被安排到离办公地不远的一个还算不错的“四季”酒店。 晚上,田书记给大家安排了,接风宴。 宴席的最后,田栋梁举杯时,田笑笑眼带威胁,盯着他看了一眼,老田很自觉地把杯里的酒换成了茶。他朝大家举杯说:“以茶代酒,感谢各位的无私支持。” 李白白问田笑笑:“笑笑,我怎么觉得你跟田书记有点不一般哈。” 田笑笑打哈哈说:“姐妹,都是错觉。”她在心里想,看来演技还是不太行哈! 吃完饭,王秘书派车送大家到酒店休息。 酒店给每位同志安排了一个大床房。如果是情侣的话,可以让前台升级成小套房。 陈柯和黄可可,王容容和杜明宇这两对让前台帮忙升级了房间。 说来也是凑巧,田笑笑住在405,404住着李白白,403住的是陈柯和黄可可,如此这般的话,一切都很美好,聊个天,串个门也方便。 可406住着王容容和杜明宇,这一对,让田笑笑有些倒胃口。 也不知道这对男女是怎么了,女的看见她就像好斗的老母鸡一样,老是竖起毛发,一股子护犊子的架势。 而那个男的,田笑笑就更想不通了,好几次看到杜明宇偷偷地看她,而且还作一种欲言又止的姿态。 不过敌不动我不动,田笑笑想,身正不怕影子斜,看这俩货,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把酒店里的毛巾,浴巾,都换成自己带来的。 然后冲了个澡后,换上件黑色吊带睡衣,开始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打坐练功。 这两天,她都在跟傅瑾年“厮混”,没怎么专心练习过。 她闭目凝神,慢慢地五感尽失,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不自觉间她缓缓抬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复杂而优雅的手印。 她惊觉这动作是那晚梦里女子踏水而来时,手部的动作。 渐渐地一股气由丹田生,慢慢游走周身的经脉。最终集中于小腹处,接着慢慢发热,那热慢慢扩散。 田笑笑感受到身体的肌肤如同被情人的大手爱抚一般,慢慢发热,发颤,这种快感让她小脸发红,心跳加快。 田笑笑运气36周天,脸红心跳,气喘吁吁地结束修炼。 我天,为什么会这样? 以往都不会如此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那个奇特手势的原因? 还有为什么她会不由自主地做出那个手势?好像她原本就会这个姿势一样。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田笑笑一直活得比较通透。 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来的是李白白,手里还拿着炸鸡和啤酒。 “美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来点炸鸡啤酒吗?”李白白流里流气地说。 田笑笑一本正经地说:“曾经有一份喷香的炸鸡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份炸鸡说三个字:我爱吃。” 两个臭味相投的周星驰迷,相视一笑。 从走廊上经过的王容容,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地说了句:“神经病!” 李白白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她说:“王容容,你这是白内障了吗?眼白比眼黑多。” 王容容气呼呼地扭着腰走进隔壁房间,大力甩上了门。 “你就别逗她了,看样子气得不轻。”田笑笑把李白白拉进房间。 两人坐在床上,用平板看星爷的《月光宝盒》,炸鸡就啤酒,越喝越上头。 一部剧看好,快十点了。 李白白家陈秘书打电话找她了。 李白白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她回房间了。 田笑笑趴在床上,调侃:“去吧,去吧,腻歪去吧!见色忘友的家伙。” 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 “在干嘛呢,宝宝?”他低沉的声音,让她的耳朵痒痒的。 田笑笑说:“要睡了。你呢?”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让他心头发痒。 “刚跟几位朋友聚了聚,现在也打算睡了。”他汇报。 “我想看看你,宝宝。”说完这句,男人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视频通话邀请过来了。 她接通。 男人觉得自己快喷鼻血了。 女人披散着长发,穿着一件深V吊带睡衣,V领有些大,露出胸口美丽风光。 萤白的肌肤,丝滑如发光的绸缎,没有一丝瑕疵,在黑色睡裙的映衬下,更是肤白胜雪。 “宝宝,你好美!”他说。 在男人打量她时,田笑笑也在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傅瑾年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吹干,额角有几缕发丝垂落,跟他平日的形象有些不同。 他倚着身后的檀木酒柜,深V领口的黑色丝绸睡衣,衣襟松散垂落,露出胸肌起伏的阴影。 田笑笑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知道那胸肌摸起来的感觉,也看过起伏间,他汗水流过肌肉的性感样子。 不行了,田笑笑觉得自己脸皮发热,应该是红了。 傅瑾年看着对面姑娘盯着他发呆,还脸红了,他心情美得冒泡。 “喜欢吗?”他说。 “喜欢什么?”她问。 “喜欢你看到的!”他说。 呵,臭男人,调侃她呢! 谁怕谁,恶狗怕棒槌,乌龟怕铁锤。 田大美女,朝男人展颜一笑,唇角梨涡如春日浅潭,漾着蜜色甜意。 她抬手睡衣一侧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春色。 男人觉得自己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盯着她看,入迷了。 “诶,傅书记,流鼻血了!”姑娘朝他抛了个媚眼。 傅瑾年捏住鼻子,说:“小没良心的,你给我等着!”说完就匆匆结束通话,处理流鼻血问题了。 “哈哈……”田笑笑心情畅快得很。 谁怕谁,小样! 第48章 你好妮妮 这天田笑笑和李白白走访了位于创业园区的几位带货主播,并现扬观看了他们的一扬带货直播。 这次主播带的货是兰县的野蜂蜜。 “家人们!都别划走,今天必须给你们唠唠我千挑万选才找到的这款超棒的[品牌名]野蜂蜜!我跟你们说哈,为了给大家找好蜂蜜,我跑了好多地方,这过程那叫一个曲折,就跟唐僧取经似的,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挖到了这款宝藏野蜂蜜!……” 看完直播,两姑娘走出创业园区,往单位走。 创业园区到县府步行大概半个小时,她俩就当散步,顺便理理思路。 “这扬直播,你感觉怎样?”田笑笑问身旁的李白白。 “怎么感觉像在卖狗皮膏药似的?还有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蜂蜜包装得太一言难尽了?这么好的蜂蜜,一个塑料瓶子就对付过去了?”李白白说。 田笑笑回顾这几天见过的几位带货主播,他们普遍存在沟通缺少话术,未能抓住观众的心理,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缺少包装意识。 比如带货扎染布料的,就对着几匹布推销。就像刚才这位带货野蜂蜜的,光拿这个塑料瓶推销,这样流量自然起不来。 “笑笑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主播都叫董宇辉!”李白白说。 田笑笑说:“前次陈秘书不是说会有一位心理专家和一位司法专家跟着我们这个团队的吗?怎么没见到人?” 李白白说:“据说那位心理专家,是一位医生,手头还有几台预约好的手术,至于司法专家,说是人还在国外,这两位应该下周就会到位。” “我觉得当务之急有必要让心理专家为这些主播讲讲顾客的心理以及推销的话术。”田笑笑说。 她看看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她问李白白:“今天周五了,这个周末怎么过?” “回A市吧!我想吃妈妈做的水煮鱼了。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李白白问。 田笑笑说:“你忘了,我爹娘就在兰县工作,我等下就回家看看。” “诶,笑笑,对哦,你不讲我倒是真的忘了,叔叔阿姨在这边是做什么工作的?从没听你提起过。”李白白问。 “老娘叶老师,这里一中的,至于我老爹,公务员,小单位,不值一提。”田笑笑打哈哈。 聊着走着,过个斑马线就是人民政府大楼了。她们停在路口等红灯。 “你不回A市,你家那位爷该追过来了吧?毕竟刚尝到肉味,怎么受得了独守空房呢!”李白白调侃。 田笑笑娇俏地用臀部撞了李白白一下,说:“独守空房,深闺寂寞的是你吧!” “不打算公开?”李白白试探。 “暂时不想!按我们前次在群里的约定,我跟他的关系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哈,拉好你嘴上的拉链哈。不然……呵呵……”田笑笑假装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语带威胁。 “笑笑,你这么可爱,谁能不爱你呢!”李白白摸了摸田笑笑的头感叹! 田笑笑笑着躲开了李白白的魔爪,她说:“你摸狗呢!” 对面县府门口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了马路对面聊得开心的女子,狭长丹凤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又见面了,妮妮! 马路对面那姑娘,对此一无所知。 等她们回到办公室,把东西放下,就到了下班的点。 李白白拉起早上就收拾好放在办公室的行李箱就走,只给田笑笑留下一声“再见了,小田同志”。 周五下午,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牛马”的好日子。 田笑笑看着政府大院里,大家拿着包,喜气洋洋的样子,她想。 “你们周末不回?”田笑笑问陈柯和黄可可。 “不回,回去也是两个人一起玩,还不如呆在这儿玩。”黄可可说得极有道理。 陈柯一脸地赞赏,觉得自家老婆说得都对。他说:“难得来一趟兰县,周末打算去附近的景点走走,就当公费旅游了。” 精打细算,是个好男人!田笑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你不回去,大领导过来吗?”黄可可问。 怎么大家都关心这事。 田笑笑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没时间吧,昨晚听他说周末要回趟京城。” 昨晚,傅瑾年跟她视频时,说这个周末要回京城参加哪位发小的婚宴,可能没时间过来兰县了。 想到他昨晚缠着她说想她的无赖样,田笑笑莞尔一笑。 黄可可说:“既然领导有事,那你跟我们一起玩呗!” “不要了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吧。你俩甜甜蜜蜜,我孤家寡人的,好可怜的好不好。走吧,下班了,别担心我了,我回我爹妈家。”田笑笑笑着赶人。 黄可可他们走后,田笑笑给老田发了条语音。 “老爹,老爹,我们后门第三棵石榴树下接头,接头暗号是,我说: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你回答: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书记办公室里,老田听着自家闺女发过来的信息,开的还是外放。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听着女孩娇娇脆脆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想笑,他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下。 真是有趣的女孩! 老田有些不好意思,又语带宠溺地说:“我闺女。常轩,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你叶老师经常带她去你们班级旁听的。” 常轩很有礼貌地说:“记得,有段时间叶老师晚自习时会带她过来,在讲台桌旁写作业的。” 老田拿上公文包,对常轩说:“走,回家,你叶老师听说你来了,无论如何一定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她可是难得有空做饭的哦。” 男子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是好久没见叶老师了。” 田笑笑拿着小包在后门第三棵石榴树下等老田。 快入冬了,天气有些冷了。 她穿一身黄白大格子小香风套装,短上衣的领子,袖子连带裙子下摆上都有一圈白色狐狸毛,脚踩一双中靴,整个人娇俏美艳。 有些冷,她把小手插进上衣前面的小口袋里,探头看后门车库驶出来的车子。 远远看见,老田的黑色奥迪驶出,田笑笑笑嘻嘻地跳下台阶,站在路边等。 当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时,姑娘调皮地轻扣车窗。 老田有些无奈地降下车窗。 姑娘凑近,神秘兮兮地说:“这位同志,你好!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老田伸手敲了她一个脑瓜蹦,眼神示意她,车后座有人。 田笑笑探头一看,我妈,一个有些面熟的俊美男子,正朝着她笑。 呃,社死! “还不快点上车!”老田说。 田笑笑红着脸,暗暗吐了吐舌头,坐进了副驾。 老田看她系好安全带后,对她说:“这位是常轩,你妈的得意门生,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的。” “你好!”田笑笑说。 后座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充满笑意,眼角的泪痣给整张脸无端增添了忧郁色彩。 他说:“你好,妮妮。” “妮妮”这么亲密的吗?她心底有些抵触。 “我们最近是不是见过?”田笑笑总觉得这张脸最近在哪儿见过。 他笑笑说:“海鲜码头!” 哦,是那个玩大冒险说“我爱你”的那位,原来是他!原来他就是那个常轩啊! 第49章 动用专机 她用力搜刮着记忆的角落,怎么都拼凑不出演讲的那个学长的模样。 常轩高大俊美,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如果她以前见过他,应该是会有印象的。 “鸭舌帽、痘痘、黑框眼镜,还有就是很胖,想起来了吗?”常轩看出田笑笑的满头问号,好心提示。 “不会吧!哈,你是他哈!”田笑笑恍然大悟。 她对看着他满眼笑意的男子说:“你好,学长,你的变化可真大!” “感谢时间的馈赠!”常轩幽默地说。 “现在还背《毛主席语录》吗?”田笑笑语带调侃。 那次誓师大会学长演讲这个环节,让她记忆犹新的是,台上的学长,讲到激情处,朗诵起的《毛主席语录》。 她还记得几句:“革命需要推翻旧的制度,建立新的秩序,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以追求真正的平等和自由。” “背,经常!”常轩笑着,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田笑笑心里想,那么次在“海鲜码头”清吧,常轩到底有没有认出她? 真的仅仅是单纯的“大冒险”吗? 她立马又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应该是“大冒险”吧!生活不是短剧,没那么多狗血剧情。 很快到家了,叶明月叶老师在一脸笑意地已经在大门口迎接了。 田笑笑看了身旁一直脸带笑意的常轩说:“托你的福,从没见过叶老师这么热情过。” 叶明月老师看到他们,就拉着高大男子的手进门了。 “小轩,几年没见,高了,瘦了,也俊了。”叶明月上下打量着常轩。 “叶老师还是当年的模样,还是那么年轻。” 是个会说话的!田笑笑鉴定完毕。 你看叶老师都笑成跟朵花似的。 叶明月老师往得意门生的碗里不停夹菜,说:“多吃些,吃了这么多年西餐,家乡菜才是美味。” “谢谢老师!”常轩努力地吃着碗里的菜。 田笑笑给老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一脸失宠的可怜样。 “老爹,爱真的会消失吗?”她说。 老田难得开玩笑,他给田笑笑夹了一只虾,说:“老爹给你夹,吃虾。” “别酸,你爱的松叶蟹还塞不住你的嘴哈。”叶明月老师总算雨露均沾地给闺女夹了一筷子。 常轩看见田笑笑看看她自己的美甲,又看了看那只虾,两相斟酌,然后她偷偷把老田夹的那只虾,夹到了小碟子里。 他失笑,原来是个爱吃虾却怕剥虾的。 一餐饭,在和谐的氛围里落幕,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常轩陪叶明月老师聊了会儿天,喝了杯茶,就以回家看爸妈的理由告辞了。 “妮妮,你帮我送小轩出门吧!”叶老师朝躲在房间里的闺女喊了一嗓子。 正在房间跟傅瑾年聊天的田笑笑,答应了声。 “知道啦!” 然后她对着视频里的男人说:“不跟你聊了,我妈让我送下她的得意门生。” 傅书记随口就是一句:“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田笑笑老实交代。 “长得还行?”傅书记很在意。 “你见过,那天海鲜码头清吧里那个玩大冒险的那个男的,你还记得吗?你说是不是很巧?”田笑笑朝他展颜一笑,梨涡又开始勾人了。 “不许对别人这么笑!”他说。 傅瑾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姑娘,说:“套件大衣再出去,你这家居服领口太低了。” “傅书记,你家住大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按掉视频,田笑笑看看自己珊瑚绒红色连帽家居服,很正常啊,哪里有什么领口太低! 这男人什么眼神?田笑笑腹诽。 田笑笑双手插在居家服上衣的口袋里,闲庭信步般地送常轩出门。 常轩想,他见过她少女青涩的模样,见过她明艳性感的模样,也见过她娇俏动人的模样,现在这副居家可爱带点痞里痞气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的意外。 意外的可爱! 带帽珊瑚绒保暖服,红色,帽子上面还挂着两个可爱的圆绒球。 女孩卸了妆,她看起来显得更小了。娇娇嫩嫩一女娃。 素颜,洁白无瑕的皮肤,让他想起揉过春茶的糯米糕胚,细腻孔隙里沁着通透的光晕,稍一烘烤便透出粉糯糯的暖。 “学长,那就再见啰。”田笑笑站在门口对常轩挥挥手。 “下周一见,妮妮。” 呃,什么叫下周一见?田笑笑想。 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男人望着女孩进楼的身影,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笑,带动眼角的泪痣,在路灯下显得如同漫画里的贵公子一般。 远在京城的傅瑾年人在发小的婚宴上,心被这个姑娘吊的七上八下的。 他靠在宴会厅一侧的窗口,远离宾客,就想跟田笑笑视频会儿。 他太想她了!时间和距离拉长了思念。 他这么想她,那个男人居然在她家吃饭,还让她送他出门。 傅瑾年莫名有一种家要被偷的危机感。 今天办婚宴的张勇,是跟他还有许慕白,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这个宴席他是推脱不掉的。 许慕白拿着杯酒,走到他身边。 “年子,这么忙吗?一个晚上看你一直在打电话了。”许慕白说。 “有个姑娘要哄。”傅瑾年也不遮掩。 许慕白上次见到傅瑾年就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原来是恋爱了。 “怎样的女孩能降服你?”许慕白笑问。 傅瑾年开玩笑说:“肤白,貌美,大长腿!” 傅瑾年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想法:他要马上见到她!这种渴望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无法克制。 这还是清心寡欲的他吗? 也许这便是相思吧! 傅瑾年拨通了傅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我今晚需要用你的专机。” “专机,这个需要申请。”傅老爷子说。 “这次你特许吧,我等不了申请流程了。”傅瑾年说。 傅老爷子也不含糊,他一直满意这个孙子的沉稳,今天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让他无视申报流程。 他说:“什么样的大事,让你这么急?” “想见一个女孩。就是她,你知道了的那位。”傅瑾年说得坦荡。 傅老爷子拿电话的手抖了下,他这孙子看来是真的开窍了。 他沉声问:“傅瑾年,你的原则呢?” “我讲党性,讲原则,但她在我的原则之上。”傅瑾年说得坦荡。 “下不为例!”傅老爷子说。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马上下命令,通知准备好专机。哎,你那几年兵都白当了?速战速决,快点拿下!早点带过来给爷爷见见,她的外孙女,一定是很好的女孩。” 傅瑾年说:“我尽量!” 一旁耳闻目睹这一切的许慕白,有些目瞪口呆。 一向最讲原则的傅瑾年的原则都被狗吃了? 一向以治军严厉闻名的傅老爷子的原则也这么不堪一击吗? 许慕白对那位姑娘越来越好奇了。 傅瑾年拿起西装外套说:“我去跟张勇说声,先走了。” 许慕白喝了口酒,玩笑道:“这是何方妖孽迷你至此?” 傅瑾年回了句:“迷人的小妖精!” 第50章 秘密夜会 电话响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傅瑾年打来的。 “人送走了?”一股酸味。 “送走了!”她笑。 “小田同志,你似乎送得很开心?”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还行吧……”田笑笑回答。 “田笑笑,你死定了!”傅瑾年一字一字地说。 田笑笑被逗乐了,她说:“哈哈……傅书记,我好怕怕哦……” 听着这娇娇的笑声,傅瑾年觉得鼻端仿佛又萦绕着她身上那股似兰非兰的气息,心口又痒了。 这种痒仿佛从皮肤深处传来。 痒得他坐立不安。 痒得他心猿意马。 他说:“宝宝,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我们一起过周末。半小时后,有车子来接你!” “啥?”田笑笑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有些不可思议。 这男人不是在京城吗?不是说要参加婚宴吗? 田笑笑看看时间,晚上8点20。 他是会闪现?还是会分身? 不过,她还是乖乖回去收拾行李了。 不可否认,一周未见,她也想他了。 田笑笑走进家门。叶明月老师一脸兴奋地望着她说:“怎么样?小轩不错吧?” 田笑笑说:“老娘今天的菜是不是盐放多了?看你闲的!” 叶明月老师回过味来,笑骂:“死丫头!” 田栋梁同志也对叶老师这种拉郎配的行为提出了批评。 他说:“叶明月同志,这是红娘、月老的工作,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做好本职工作,好好教书育人,为祖国输送有用人才就行了。” 田笑笑说:“报告两位领导,本人现在申请外出过周末,请予以批准!” 两位家长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异口同声:“和谁?” “就白白和可可了,爸你见过的。她们初到宝地,我总要尽地主之谊吧。”田笑笑撒了个小谎。 两位大家长首肯后,田笑笑去房间收拾东西了。 老田同志看着女孩雀跃的样子,莫名有些心慌。 “你说,我们妮妮会不会有男朋友了?”他问在批改学生作业的叶老师。 “应该不会吧,她现在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吗?”叶老师头也没抬。 老田松了口气,哎,自家闺女有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以后也不知道自家的好白菜会被哪只猪拱。 老父亲的患得患失! 田笑笑换了衣服,粉色长款针织衫,外套白色长款羊绒大衣,披散长发,戴了个白色贝雷帽。 没时间化妆了,就上了点樱花色唇蜜。 卡着傅瑾年给的半小时,拉着小箱子下楼了。 走出小区大门,田笑笑看到路口停着一辆挂军牌的军用大G,车子旁边站着位穿着迷彩服的军人。 他看到走出大门的田笑笑,又拿着手机对照了下照片。就大步走到田笑笑身前,一抬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小嫂子好!我是唐立,傅书记让我来接你。” 这阵仗,田笑笑一下子就被整不会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好……你好,唐立。” 傅瑾年说有车子过来接她,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军车。这不就给人家解放军叔叔,我们最可爱的人添麻烦了吗? 她客气地补充:“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人家小同志,脸色一摆,说:“小嫂子说哪里的话,傅书记一个多小时会到,我带你先过去。” “我们去哪儿?”田笑笑问。 小同志倒是为难了,他抓了抓头发,说:“这应该算军事机密。还请小嫂子带上眼罩,配合下。” 这么刺激的吗?这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扬景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不会是碰到人口拐卖的吧?田笑笑想。 唐立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你现在应该联系不上傅书记,他应该关机了。这是我跟傅书记的聊天记录。” 田笑笑看了手机上两人的对话,看到其中傅瑾年特别强调一定要按规定给她戴上眼罩。 田笑笑确认后,自己动手戴上特制眼罩,安静地窝在宽大的后座闭目养神。 眼睛被蒙上后,眼前一片漆黑,但听觉似乎更灵敏了。 她听到闹市区里车来车往的喇叭声,人流声,随着车子的飞驰,慢慢地这些声音都没了,耳边只听到从唐立驾驶室窗口吹进来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田笑笑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一阵阵的颠簸,让她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 “小嫂子,就快到了。”唐立说。 再开了一会儿,地面又变平整了,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从唐立窗口的风声推断,他们应该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巨大空间。 又开了几分钟,唐立停车,熄火。 田笑笑听到唐立说:“小嫂子,到了。” 然后,她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车门被打开了,她嗅到了雪松清冷的气味。 她知道是他来了。 一双有力的胳膊伸过来,抱她下车。 她被放靠在车身上,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他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边,低哑地说:“宝宝,好想你!” 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唇上,痒痒的。 也许是蒙着眼睛的关系,除了视觉,其它的感官都被放大了。 接着,她的唇就沦陷了,沦陷在他的热情里。她不由自主嘤咛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身躯一震,欲望被点燃。 炽热的大手用似乎想把她腰掐断的力量,把她搂近他渴望的身体。一下子,她就感受到了他源源不断的欲望。 这时,两人身旁传来唐立表演做作,略显浮夸的咳嗽声。 他说:“傅书记,车子调到了,您和小嫂子可以换乘了。” 被吻得脚软无力的田笑笑,才记起身旁还有别人在,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吸”着她不放的男人。 “好丢脸!”她低声抱怨。 傅瑾年凑近她耳边说:“太想了,忍不住。” “眼罩,可以拿下了吗?”她问。 “不能!为了你的安全,知道的越少越好!”傅瑾年严肃地说。 “谢了,小兄弟!”傅瑾年对唐立说。 然后他一把抱起田笑笑,朝另一辆挂普通牌照的奔驰走去。 傅瑾年驾驶着汽车,看着坐在身旁带着眼罩的田笑笑。 粉色,白色这两种颜色真的很适合她,娇俏,甜蜜,软糯。 就像她这个人似的。 他贪婪地呼吸着她独有的味道,说:“宝宝,你好香!” 田笑笑拿起手在自己鼻子下嗅了嗅,她说:“没什么味道呀。” 她想起来叶窈窕女士说过的话,修炼《玉女心经》,会让跟自己磁扬相合的人,感觉到香味。 她说:“独属于你的荷尔蒙的味道!” 似乎傅瑾年很满意这句话,他一手拿起她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又亲。 “独属于”!这个词,他喜欢! 第51章 你很好亲 “到了吗?”田笑笑问。 “还没!”傅瑾年说 “那干嘛停下?”田笑笑又问。 “亲你!”他说。 然后,田笑笑感觉自己从副驾驶座位上,被抱坐到了男人的膝盖上。 额头上被亲了,炽热的唇贴在额头上,暖暖的,痒痒的。 接下来是鼻子,然后嘴边被轻啄了下。他的唇贴着她的。 “宝宝,亲我。”男人轻哄着。 一遍遍的轻啄,一遍遍的诱哄。 田笑笑觉得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抬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试探性地伸出小舌,舔了下男人的唇。 男人呻吟一声…… 下一秒就夺回了主动权,在姑娘的嘴里兴风作浪了。含着她的小舌,宠爱着。 第一双大手,揉着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猎狐1号,猎狐1号,听到请回答!” 车子里突兀地响起通话声。 傅瑾年叹了口气,伸手捂住田笑笑的耳朵,说:“我是猎狐1号,有什么情况?” “我们雷达检测到,您所驾驶车辆在一个位置已经停留将近十分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需要支援吗?”通讯器里传出语音。 傅瑾年说:“没事,停下休息了一会儿,现在马上驶离,同志们辛苦了!” “首长辛苦,为人民服务!”对方关掉了通讯器,结束了对话。 傅瑾年放开捂着田笑笑耳朵的手,在她耳边慎重其事地说:“宝贝,不看,不听,不问!” 田笑笑点了点头。 傅瑾年再亲她了一口,把她放回到副驾驶位置上,他叹了口气说:“想好好亲亲你都这么难!”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要不到玩具的孩子。 田笑笑不由失笑。 傅瑾年重新启动车子,继续上路。经过一段颠簸不平的路后,上了平坦的大路。 摇摇晃晃间,加上戴着眼罩,田笑笑又眯着了。 等到傅瑾年拿下她的眼罩,抱她下车,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田笑笑往傅瑾年怀里钻了钻,说:“好困,我们到了吗?”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爽朗的笑声:“没想到我们冷面阎罗,也有这么铁汉柔情的时刻。” 田笑笑听到声音才知道有旁人在,她从傅瑾年怀里探出脑袋,看到他们位于一座农家小院的停车扬,离他们不到五米站着一对男女。 男人长相普通,普通得放在人群里就很难被认出的那种普通。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却很有风情。 被两人用这种看好戏的眼神盯着看,田笑笑还没这么厚的脸皮。 她抬头在傅瑾年耳边轻说:“快放我下来啊,很丢脸的好吧。” 傅瑾年看着她笑了笑,把她放下,手却一直占有欲十足地搂着她的腰,对她说:“王鹏飞,程艳,我的老战友。” 他又对那两位看好戏的,认真地说:“田笑笑,我女人。” 程艳是个爽朗的,她上前几步,拉着田笑笑的手,说:“妹妹长得真好看!” 田笑笑嘴甜:“姐姐也好看。” 程艳爽朗的笑声响亮得把院子里的狗子都吓了一跳。 王鹏飞帮忙拎行李,跟傅瑾年一起走在两个女人后面。 “就她了?”王鹏飞看了眼跟程艳挽着手走的女孩。 “对!”傅瑾年很肯定。 “那恭喜你!”王鹏飞说。 走进庭院,院落很大,种着很多绿植。院子的凉亭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都是很有特色的农家菜。 还别说,这么一路折腾下来,田笑笑觉得自己的肚子真是饿了。 她在傅瑾年的“服侍”下,吃了一小碗饭,然后就拿着碟子里的果脯吃了起来。 “喜欢吃这个。”程艳问。 田笑笑点点头说:“这个好好吃,一吃就知道是无添加的,味道很天然。” “自己做的,哦,夜里太黑,你看不清,其实这个房子周围都是老王种的果树,明天白天我们可以去摘果子。”程艳说。 “哦,对了,我还自己酿了水果酒,我拿过来给你尝尝。”程艳兴冲冲地就要去拿酒了。 “笑笑,要不你也跟程艳去看看她酿的酒?”傅瑾年说。 这么明显的暗示,田笑笑懂。看来傅瑾年是有话要跟王鹏飞说,而这话还是不适合她听的。 田笑笑说:“程姐姐,那我们去看你酿的酒吧!” 看两位女人进屋子里了,王鹏飞举起酒杯跟傅瑾年碰了一杯,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傅瑾年一口喝干杯中酒,一脸慎重地说:“你知道的我们那件事,已经到了最后实验阶段,最近我们监测到M国间谍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我需要你出山帮我。” 王鹏飞说:“你知道的,我很满意目前这样平静的生活。” 傅瑾年说:“也不是要你马上答应,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想通了,联系我。” 这一话题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时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程艳爽朗的笑声,只看见两个女人拿着一些瓶瓶罐罐,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田笑笑献宝似的把一瓶瓶水果酒展示给傅瑾年看。 “程姐姐太厉害了,你看葡萄,草莓,梨子,苹果,她都能酿成酒了。我要每样都尝尝。”她说。 程艳说:“这么混起来喝容易……” “醉”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王鹏飞打断,说,后院的兔子还没喂。 程艳马上意会。对田笑笑说:“我喂兔子去了,就不陪你喝了,你俩自便。” 临走时王鹏飞朝傅瑾年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说:“你还睡以前睡得那间,悠着点!” 傅瑾年陪着好奇宝宝田笑笑,尝试红红绿绿的各种果酒。 这么混搭着喝,四五种果酒一下肚,田笑笑没有意外地有些醉了。 “呵,你怎么老在晃呢?”田笑笑。 傅瑾年拿下田笑笑手里的酒杯,抱起她往一侧的屋子走去,他说:“宝贝,不喝了,带你休息去。” 屋子里很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傅瑾年把田笑笑放在床上。 喝了酒飘了的田笑笑,胆子很大伸手摸上了傅瑾年的脸,从他深邃含欲的眼,到高挺的鼻子,最后手指来到了他闭着得薄唇。 “看起来很好亲呢!”她说。 傅瑾年努力克制,他说:“要不你亲亲看。” 喝了酒的小白兔,嘿嘿笑着亲上了大灰狼。吧唧,亲了一口,女孩笑嘻嘻地说:“你很好亲!” 傅瑾年不满足于浅尝即止,他让姑娘趴在他身上,说:“不够,还有更好亲的,要不我来教教你!” 姑娘乖乖点头,一副求知若渴的乖巧模样。 傅瑾年褪去彼此的衣物,肌肤相贴的美妙触感,让他喟叹出声。 “宝贝,你太美了!” 他不仅带领她领略了接吻的甜美,还用他的唇舌领略过她身体每一寸的美好。 傅瑾年痴迷地亲吻着姑娘的如玉小脚丫,他自己都忍不住暗骂自己:真是有些变态! 田笑笑觉得自己就如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在他给她酝酿狂风暴雨般的情潮里,颠簸…… 第52章 套套破了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傅瑾年看着她的眼。 她能在他乌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 他眼里的宠溺让她脸红。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娇娇地说:“不可以这么看着我。” 傅瑾年拉下田笑笑蒙着他眼的小手,放在唇下亲吻。 目光灼灼地还是盯着她看。 田笑笑翻身趴在男人胸口,两人肌肤相贴时,才意识到两人都没穿衣服。 赤裸肌肤零距离接触,似有电流产生,酥麻感由相触的肌肤游走到全身,让她脸红心跳,忍不住轻颤。 她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某些不可言说的片段: 男人亲吻她小脚的痴迷样。 因用力而喷张的手臂肌肉线条。 还有他额角滴落,似乎能烫伤她的汗……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田笑笑对自己说。 看着怀里女人越来越红的俏脸,越来越软的娇躯,傅瑾年感觉自己被打败了! 他原本想克制自己,让昨晚累坏了的姑娘,好好休息的。 所以一大早,没动手,就光看着她。 男人的大手抚上她的裸背,呻吟了声说:“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被翻红浪,施云布雨…… 程艳和王鹏飞这对夫妻,在院子的亭子里悠闲地吃着早茶,下着围棋。 “诶,老王,打个赌。就赌年子还需要多久才完事。”程艳看着偏房紧闭着的房门。 王鹏飞下了一子,不紧不慢地说:“一个小时打底吧!” 一个小时还是打底的?程艳上下打量着王鹏飞,眼里的怨怼,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 王鹏飞安抚道:“这有什么可比性的,我们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呃……写作业潦草一点……情有可原……” 程艳一个眼刀过去。 王某人,举手投降,说:“下次一定努力,向优等生学习!” 一扬酣畅淋漓的情事后,王鹏飞口中的优等生,有些为难地看着身下娇软无力的妩媚女子,他有些欲言又止,还有些懊恼。 田笑笑从没在沉稳的傅瑾年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问:“怎么了?” 这沙哑的声音一出口,她自己都很意外。她的声音怎么哑得这么厉害。 他回答了她的疑惑:“叫的!” 田笑笑踹了他一脚,这都是谁害的? 傅瑾年有些难为情地把手上的东西展示给田笑笑看,说:“破了!” 田笑笑目瞪口呆了,她看着男人手上拎着的那个橡胶做的成人用品。 这东西还会弄破? 傅瑾年老脸有些发红。 他说:“可能太激烈了。” 他刚想把手上这东西扔进垃圾箱,想了想,他又收回了手。找了个撕掉了的包装袋,把这个漏了的装了起来。 他的行为让田笑笑很是不可思议,他居然把那个小包装袋,装进了行李箱里! “呃……你这是要收藏?”田笑笑问。 傅瑾年居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傅书记,你这样,好变态哦!”田笑笑取笑。 傅瑾年佯装生气,威胁道:“宝宝,昨天我们似乎用了些时间,在这张床上讨论过称呼这个问题的。” 田笑笑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个男人用尽了手段“折磨”她,“利诱”她,“腐蚀”她,让她想想怎么称呼他。 最后她“屈打成招”,他的称呼从“傅书记”到了“傅瑾年”。他要求更亲密的称呼,她还是叫不出口,眼泪汪汪间,他总算好心放过她了! “需要我在花点力气,帮你回忆回忆吗?”傅瑾年说。 “不需要了,傅—瑾—年!”田笑笑见好就收。 “乖!”傅瑾年亲了亲女人的唇。 他上下打量田笑笑,很认真地问:“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晚太激烈了!” 田笑笑活动了下四肢,除了有些酸痛,没有其他特别难受的。 她摇了摇头,说:“还好,就是有些酸痛,那你呢?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傅瑾年一本正经地说:“腿软!” 等两人收拾好,走出房间,已快到午饭时间。 因为昨晚到的时候太晚,院子里黑乎乎的,所以田笑笑今天看到院子的布置,感觉被惊艳到了。 青砖院墙爬满紫藤与凌霄,交缠的花藤在木凉亭顶织成天然遮阳篷。亭角悬着两串风干的丝瓜络,竹编躺椅上躺着只打盹的胖狗。 西南角两棵石榴树正坠着红灯笼似的果,树荫下青石砌的方池里漂着铜钱草,水面倒映出架子上纠缠的葡萄藤与葫芦瓜。 东墙根整排陶缸栽着不同月季,深粉的「胭脂扣」攀着竹篱笆,把香气染在晾晒的干辣椒上。 凉亭后面有菜畦,用鹅卵石隔成八卦阵,番茄藤和金铃子争夺竹架,角落的薄荷丛突然惊飞几只白粉蝶——原是竹筒接的山泉水从陶罐溢出来,正滴滴答答浇湿了疯长的艾草。 院子角角落落的布置,都彰显出来主人家的用心,和对生活的热爱。 程艳从正房里探出头,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年子,笑笑妹妹,起来哈,过来喝茶。” 起晚了的田笑笑,有些害羞地朝程艳笑笑。 傅瑾年轻咳了声,问:“鹏飞呢?” “做饭呢!”程艳回答。 傅瑾年走进正屋的厨房,拉着王鹏飞,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 就见王鹏飞一脸不可思议,要笑不笑的模样,从厨房出来,把程艳叫到一旁,嘀咕了几句。 然后程艳一脸古怪地看着傅瑾年,说:“年子,你这体力不输当年哈?老当益壮,老当益壮!”然后她就笑嘻嘻地拉着田笑笑走进了她的睡房。 程艳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板药,给了田笑笑一颗,说:“事后药,年子还真是体贴,他担心你呢!” 田笑笑拿过药,说了声谢谢。 原来刚才傅瑾年找王鹏飞嘀嘀咕咕,就是为了这事。 她觉得有点感动,但是丢脸的成分更大,好不好。 “别害羞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程艳说了句俏皮话。 她们两人走出房间,傅瑾年已经端着个小碗在外面等了。 见她们出来,就迎了上去,说:“先喝点小米粥,垫一垫,再吃药。” 田笑笑听话地了小半碗,然后就着傅瑾年手里端着的温开水,把白色小药丸吞了下去。 程艳啧啧摇头,呵,真是“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午饭是一桌地道的农家菜,王鹏飞的铁锅炖大鹅真是一绝,吃得田笑笑赞不绝口。 “王哥,这鹅味道绝了!” 王鹏飞很高兴地给田笑笑讲做这道菜的注意事项。 一向寡言的王鹏飞难得有滔滔不绝的时刻。 傅瑾年看着朋友和女朋友相谈甚欢的扬面想: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第53章 药后反应 临走时,程艳给田笑笑拿了自己做的果脯、果酒、花茶,让她带回去。 田笑笑朝程艳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说:“谢谢艳姐,有空多联系哦。” 傅瑾年意有所指地对王鹏飞说:“那事,你好好考虑。我这边真的需要你!” 王鹏飞点了头,没有说话,不过他一向平和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亮光。 一路上,田笑笑情绪不高,整个人蔫蔫的。昨天吃了程艳给的那颗事后药,今天她的月事就提前光临了。 本来修炼《玉女心经》之后,她痛经的老毛病改善了不少。这次却来势汹汹,似乎要她把前几次没痛的债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看姑娘有些苍白的脸,傅书记心疼坏了。听程艳说,应该是事后药的不良反应,他才稍微放心一点。 “还很难受?”傅瑾年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姑娘。 “痛!”田笑笑娇娇的,没什么精神地抱着个热水袋。 见过大世面,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傅书记,内心柔肠百结,心烦意乱。 他脑袋里考虑的是类似于套套破掉这种事,以后还是有发生的可能性。他可受不了,让她受罪。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他暗暗决定要去找知名医生咨询下,争取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咨询了傅老爷子的家庭医生之后,讲了几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可都不是马上能补救的。最后医生推荐了几种可以缓解眼下痛经问题的药。 田笑笑吃过药,疼痛得到缓解后,傅瑾年才安心地送田笑笑回兰县。 “傅书记,哦不……傅瑾年,你就直接送我去四季酒店吧,白白她们应该已经回酒店了。”田笑笑说。 傅瑾年在姑娘的要求下,在离四季酒店两三百米的地方放她下来了。 到了姑娘指定的“下车点”,傅瑾年停下车子。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他有些受伤地问。 田笑笑娇笑着讨好说:“您这么英俊潇洒,英明睿智,怎么可能见不得人。问题在我,是我还没准备好,给点时间呗,哥哥!” “再叫一声!”傅瑾年被这一声哥哥叫爽了。 “好的,哥哥,再见!”田笑笑从善如流,笑得像只小狐狸,下车拎上行李箱,转身就想往酒店走。 男人降下车窗,喊了她一声:“笑笑,你忘带东西了。” 田笑笑转身,走近他,疑惑地问:“我忘带什么了?” 男人从窗口伸出手,搂过她的脖子,向她讨了个吻。说:“你忘了带上这个了。” 然后,他在她耳边霸道强调:“乖乖的,记得吃药,热敷,还有记得想我!” “嗯,你回去A市路上小心开车哦。”田笑笑说。 傅瑾年摸了摸她的俏脸,又亲了亲,说:“回酒店吧,我看着你走。” 田笑笑拉着行李箱,慢慢朝酒店走去,在酒店门口回头,看见黑色的大G还停在原地,她朝着车子挥了挥手才走进酒店。 傅瑾年看着田笑笑进了酒店大门后,再坐了会儿,他拿出手机给陈浩之打了个电话。 “浩之,下周我哪个时间段有空?”傅瑾年问。 “傅哥稍等,我看下行程安排。”陈浩之说。 过了一会儿,陈浩之说:“下周三下午没有会议,你可以有几个小时的机动时间。” “好,就那个时间,你帮我预约市一医的男科陈达主任。”傅瑾年说。 陈秘书好奇地问:“傅哥,男科?你这是有哪里不舒服?” “做个输精管粘堵术。”傅瑾年平静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电话那头陈柯之一头黑线。 不会吧,傅书记对他自己居然这么狠! 傅瑾年握了握手中的电话,再看了要田笑笑住的酒店,才启动车子回A市。 田笑笑回到酒店,黄可可也在李白白的房间,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眼圈红红的。 田笑笑朝李白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女的怎么了,谁招惹她了? 李白白回了个眼色,指了指隔壁房间,意思是这女的在跟她男朋友闹矛盾了。 田笑笑把程艳送的果脯,果酒拿过来,哄孩子般的对黄可可说:“来,黄小姐,吃点甜的,会让你心情变好哦。” 黄可可拿起一瓶果酒,就着瓶子就是一大口。那借酒消愁的架势,让田笑笑意识到情况没那么简单。 李白白把田笑笑拉到一边,轻声说:“可可这次和陈柯吵架,有点动真格的样子。” “知道什么原因吗?”田笑笑问。 “她没说,刚才来我房间的时候,一个劲地哭,什么都不说。”李白白摇了摇头。 “那陈柯呢?他不是一向自诩宠妻狂魔的吗?”田笑笑问。 李白白摇了摇头,说:“这要是放在平时,陈柯必定五秒到达战扬了。看来这次两口子是战事升级了。” 田笑笑说:“既然可可不愿意说,我们就好好陪着吧。” 她在饿了么上叫了可可喜欢吃的炸鸡,烧烤。 吃点想吃的,心情应该会好点吧!田笑笑想。 炸鸡、烧烤外加一小瓶果酒下肚,黄大小姐总算愿意倾诉了。 她一脸哀怨地说:“姐妹们,我总算明白爱跟现实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家里居然要安排他相亲!”可可说。 “更让我生气的是他竟然没有拒绝!”可可又喝了一大口酒。 李白白安慰说:“陈柯没有拒绝可能也是为了应付家里吧。” 田笑笑说:“你俩也算是真爱了,从高中就开始了,分开几年,现在还能走在一起,是多大的缘分啊!” 估计田笑笑这话戳到黄可可的肺管子了,大姑娘又开始哭了。 “去他的什么真爱?他再这样辜负我,我就让玛卡巴卡开卡丁车撞他……诅咒他停车没有停车位,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特别是床上不过三秒……”黄可可抽抽噎噎地宣泄着。 李白白和田笑笑都被听笑了。在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黄可可哈,连骂人就这么有新意。 田笑笑和李白白对视一眼,黄可可还能骂得这么别出心裁,看来小情侣的问题应该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严重。 田笑笑揉着隐隐发酸的后腰,说:“黄大小姐,问题的关键应该是陈柯同志到底有没有去相亲?” “他敢!”黄可可一脸悍妇样。 “那也就是说他没去相亲,既然没去,你在生哪门子气?”李白白一脸无语。 黄可可抽抽噎噎地说:“他也没有拒绝啊。”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拒绝的?”田笑笑问。 “我看到他妈给他发了女孩的照片,说让他抽时间约起来大家见见。不过他没有回复……他妈妈从高中开始就对我有成见……”黄可可总算把吵架事件的起因讲清楚了。 李白白一脸嫌弃:“陈柯没有回复就已经表明态度了,你还在作什么妖啊,我的大小姐。” 田笑笑一把抢过了黄可可手里的果酒,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病呻吟,别浪费我的酒了!黄大小姐,今天闹这一出,是你不自信的表现哦。你也算经历过爱情风浪的人了,恶婆婆的一个短信就把你整不会了?” 李白白也是恨铁不成钢,她说:“团结力量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对战友的残忍就是对敌人的仁慈!” 黄可可“受害者”的气焰总算消了下去,她说:“我把他最爱的游戏账号注销了,你们说他会气多久?” “农药那个号?”田笑笑问。 黄可可心虚地点点头。 “那你死定了!这个号陈柯养好几年才养起来的。怪不得今天你生气,他没有马上来哄。”李白白一脸让黄可可自求多福的表情。 这时,门铃被按响了。 田笑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铁青的陈柯。 陈柯没有进房,就站在房门口,看着房间里坐在大床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女孩。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抱你出来?”他说。 多好的台阶啊!黄大小姐顺着梯子就下了! 她扁了扁嘴,冲着门口的男人跑过去,跳进他的怀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指控:“你都不理我!” 陈柯认命地抱起她,朝田笑笑和李白白两位大功臣点了点头,就抱着赖在身上的这位回自己房间哄去了。 “真是一出好戏啊!”李白白看得津津有味。 “像这种化解误会,破镜重圆的言情剧最好看了!”田笑笑补充! 两位闺蜜相视一笑。 第54章 公子如玉 有人周一早上七八个闹钟起不来。 说的就是田笑笑,田大美女。 田笑笑昨晚忍着大姨妈带来的腰背不适,加班码字更文。作为一个文字写手,她最鄙视的就是无故断更,渣更的作者。 自从跟傅书记“纠缠”以来,她就成了自己最为鄙视的那类人。 她鄙视自己! 痛定思痛,田笑笑郑重发誓:作为热门写手,恋爱可以谈,文也是切切不可以断的! 一时斗志昂扬,码字码飞起来。 而且最近生活素材丰富,写起来也是顺手得很。 傅书记那边似乎也是积压了一些工作,他们两人就一边视频,一边在手提上各干各的,再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已到午夜。直到傅瑾年催促多次她才结束码文。两人又腻歪地聊了会儿天,才各自准备睡觉。 睡觉前,田笑笑又花了点时间修炼《玉女心经》,这次修炼的进程变得慢了很多,那股气流缓慢得在体内运行。 田笑笑估计这可能跟事后避孕药有关。暗骂傅傅某人的不节制,虽然她不否认,她也是爽到了的。 晚上睡得迟了,早上自然就起不来了。 因此,今早田笑笑同志是在三拨人马的叫醒服务下,才不情不愿地起床的。 准7点,晨练结束的傅书记:“起床了,宝。” “困……再睡5分钟。”田大美女无情地按掉了傅书记的电话。 然后5分钟后,傅书记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田笑笑伸手按掉。 傅书记继续打。 田笑笑继续按掉。 傅书记第4次打过来时,起床气上头的姑娘一动手指就把傅某人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远在A市的傅某人,听着电话里的女音温柔地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被拉黑了!他不禁失笑,小田同志还有起床气。 算了,傅瑾年放下手机,想想随她去吧。 现在她在老田的眼皮子底下,傅某人表示很放心,依他对老田的了解,小田同志如果上班迟到的话,她必定会接受老田的爱党爱岗教育。 7点30,田栋梁老田同志:“妮妮,午休的时候,来下我办公室,叶老师给你做了些糖炒栗子。” “好……”她迷迷糊糊地说。 电话那头的老田同志说:“妮妮,今天工作日,你这是什么工作状态?还在赖床吗?周末你们是去哪里偷鸡摸狗去了……” 老田就是一顿输出。 田笑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嗯”了几声。 7点45,李白白开始“雪姨式”敲门大轰炸: “田笑笑,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睡懒觉,怎么没本事开门呐!” 这段魔性叫起服务,成功地让田笑笑忍痛脱离了与床铺的“缠缠绵绵”。 兰县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青石板路上铺着厚厚一层落叶,轻轻一踩便簌簌地响,像是踩碎了满地的月光。 因为今天有个小会,就是小组里的那位心理专家今天单位,老田组织大家开个小会,商讨心理助力的事宜,所以大家的着装都比较正式。 田笑笑化了淡妆,穿了套白色修身西装套裙,西装掐腰设计,很好的修饰了腰线,脚踩小高跟单鞋,明艳与知性的完美融合,真是映照了那句话“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因为怕冷,她在外头套了件咖啡色长款羊绒大衣。 李白白一直都是飒飒的。灰色西装裤三件套,外面再搭一件大地色宽版风衣。 黄可可可爱依旧。格子小香风呢子短上衣,黑色呢子短裙,小皮靴的搭配。 三位各具特色的美女走在马路上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如果忽视她们手上拿着的咸菜煎饼和豆浆的话。 “笑笑,你耳后的小草莓也太明显了吧!你周末不是回家了,没跟那位爷在一起吗?老实交代,谁啃的?”黄可可指着田笑笑脖子说。 “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田笑笑觉得天要塌了。 李白白凑近看了眼说:“还算隐秘,啃在耳朵后侧,站在你身侧的人,仔细看才会看见。” 李白白和黄可可对视一眼,齐声逼问:“说!谁啃的?小田同志,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低头认错是唯一的出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哈,这时这俩货倒统一战线上了! 田笑笑调皮地露齿一笑,说:“你们猜!” 踩点走进县府大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容容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却有个让人过目不忘名字的组长王福宝已经在办公室了。 田笑笑她们一进办公室,王容容就开始阴阳了。 “哟~王组长,咱们办公室的时间管理大师又踩点闪亮登扬啦!”王容容靠在办公桌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股子的尖酸刻薄。 李白白秒回:“王容容,你那嘴是加了多少调味料,这么会添油加醋。” 黄可可跟上:“王容容,你上辈子是缝纫机吧,这么会拉踩。我们又没迟到!” 田笑笑忍着没笑,这王容容也算是“真的勇士”了,每次跟李白白硬刚,都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永不气馁。 王容容继续挣扎应战,她说:“你们虽然没迟到,我觉得工作还是要有点提前量比较好。你想啊,要是每次都是踩着点来,万一遇到个突发情况,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多容易手忙脚乱呀。我可不想像你们这样,每天都过得这么‘惊险刺激’。” 大家心里飘过无数个“呵呵”! 田笑笑想今天王容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会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 黄可可说:“王容容,你这样讲就有点那个了呀,真是生活枯燥无味,蛤蟆评价人类。” 李白白打了个辅助:“你倒是积极,一有事就消失,一总结就出现。” 一向不太发意见的王福宝王大组长受不了一大早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他慢吞吞地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家都消消火,消消火。” 一扬女人的口水战总算划上了句号。 王福宝本来就是从市妇联抽调的,对于调节妇女之间的矛盾也是有一定经验的。 他继续说:“今天呢,小王同志最早来的办公室,还为大家烧好了开水,要表扬。我们笑笑,白白,可可呢,也没迟到,大家都是好同志。” 田笑笑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一种在小学课堂上的错觉。 真幼稚啊! 王福宝打着哈哈说:“同志们,我们去会议室吧,今天我们组负责心理指导这块的同事到位了。早上同我们一起商讨媒体运营心理助力的具体活动讨论。” 大家来到会议室,看到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的高大男子跟田书记背朝着门口,站在窗前谈话。 听到众人进来的声音,老田招呼男子说:“小轩,人都到了,我们会议就开始吧。今天你就跟大家讲讲,后续心理助力直播带货的想法,我今天就旁听了。” 男子一转身,黄可可就低呼:“笑笑,是他,海鲜码头那位。不会这么凑巧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李白白鉴定完毕。 田笑笑对于常轩的出现,有点意外,想到他前次跟她说的“周一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常轩看着田笑笑露出一抹笑意。 他一身藏青色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和深色领带,显得既正式又不失优雅。狭长的丹凤眼在笑意地点缀下,显得很温和。眼角的泪痣,又为他增添了一些忧郁的气质。 “各位,”常轩的声音低沉而有亲和力,“关于这个心理助力媒体运营,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我想针对目前兰县带货主播在带货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进行话术上的指导,以及顾客心理方面的了解,后期我想如果我们能录制一些带货模板供微商或主播们借鉴……” 说着说着,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在桌面上轻轻交叠,狭长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每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的神采。 会议最后,常轩让大家交流前期工作中发现微商直播带货时存在的问题,他对田笑笑说:“妮妮,麻烦你记录下,大家发现的问题,后续我们再有针对地进行引导。” 妮妮?这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叫的么?田笑笑想。 第55章 耳后吻痕 田笑笑无视李白白和黄可可对她挤眉弄眼的行为。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位置上认真记录小组成员的反馈意见。 第一位发言的是王容容。 王容容看着高大俊美的常轩,突然扭捏了起来,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用夹子音说:“我上周看了几位主播直播带货,他们呀,穿的邋里邋遢的,普通话还不标准……” 李白白和黄可可对视一眼,同时抖了抖身体,我天,真夹呀,让人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呀。 这样的建议有必要吗?田笑笑想,她看了常轩一眼。常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朝她点了点头。 田笑笑低头把王容容的建议记录了下来。 其他小组成员针对主播素质,产品选择,包装,宣传等方面提出了建议。 田笑笑认真地把大家的观点进行了整合与梳理。 最后大家讨论总结出来目前最为迫切需要解决地三个方面的问题。 其一,是主播沟通能力的培训,比如语言表达能、语言表现力等。 其二,是带货货源,质量的把控,因为一个直播间要有口碑,首先就要把控货源关卡。 其三,是产品包装和宣传,因为包装是商品的脸面,能激发购买欲;而宣传是品牌的喉舌,可扩大影响力。 田笑笑认真地记录着,常轩就站在她身后,一边倾听大伙儿的讨论,一边看着田笑笑笔记本电脑上的文字。 他看着田笑笑白嫩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那手指如同在琴键上舞动的精灵,轻盈且灵动。那每一次的敲击似乎都敲击在他的心口上,怦—怦—怦,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他又朝她凑近了一步。 意乱情迷! 突然,他看见了那一抹暗绯藏在耳垂后,如荆棘丛中悄然绽放的野玫瑰。他的眼神闪过一抹阴霾。 这痕迹是那个“他”留下的? 那夜酒吧,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妮妮有很强的占有欲。从把人从酒吧抱走,到清吧被突击检查,删除照片,停业整顿处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个处于高位男人的手笔。 不知什么原因,常轩从潜意识里就讨厌那个男人,好像他们是前世宿敌。 似乎前世那个男人曾抢走了他的最爱。 他一手搭在田笑笑身前地办公桌上,一手扶着她的椅背,凑近去看笔记本电脑上的记录。 隐隐约约间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从她身上飘过来。 他不由失了神! “学长,这样记录可以吧?”田笑笑一抬头,就看到常轩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 他怎么离她这么近? “哦,可以,很不错。”常轩退后一步,神色恢复如常地说。 他转身走到老田身旁的位置坐下,对老田说:“田书记,我建议进行人员分工,针对以上三个方面,分头落实,这样可以提高效率,争取早日见效。” 田栋梁点头同意,他说:“货源这块,兰县会派专人负责,毕竟土生土长的,对资源对地方都熟。至于主播培训和包装宣传事宜,还需要你们小组出力,有什么人员,经费等方面的困难,可以提出来……” 一个本来估计最多一个来小时,可以接起来的短会,开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午餐时间才结束。 老田对于这次会议的成效很是满意,关于媒体运营这个难啃的大骨头,总算有了明确攻克方向。 他对大家说:“后续就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大伙儿先去食堂吃饭吧。” 一群人跟着老田,干饭去了。 路上,黄可可轻声问:“呵呵,小田同志,你跟那位公子什么关系?怎么还学长上了?” “据说是很久以前认识的关系。”田笑笑说。 李白白质疑:“为什么那夜海鲜码头,你没认出他?” 田笑笑看了眼,她们身后跟老田一起边走边聊的高大俊美如贵公子的常轩,压低声音说:“以前也没多大交集,真的没什么印象,而且他变化太大了!” “有多大?”俩好奇宝宝两眼发光。 正主就在身后,田笑笑也不好说得那么明显,她挑字讲:“胖!” 呃,两姑娘眼里的粉红泡泡“噗呲”一声破灭了。 她俩还以为有罗曼蒂克的八卦听。 常轩看着走在他前面几步的田笑笑,一身白色修身办公室丽人裙装,纤细腰肢,在白色裙装的勾勒下更显婀娜。 黑亮长发被风吹起,露出耳后那抹玫瑰色的吻痕。 好刺眼!常轩想。 午餐时候,王福宝组长对于常轩这个“权威”很是殷勤。 “常医生,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年纪轻轻就被誉为中西医结合医院一把刀,我还听说您来专门开了个心理咨询室。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王福宝大力吹捧。 王容容一听,就殷勤地给常轩倒了杯果汁,娇滴滴地说:“常医生,喝果汁。” “谢谢,不好意思,我一般不喝这些科技与狠活。”常轩很有礼貌地拒绝了王容容的示好。 王容容端果汁的手尴尬地停在了那里。 常轩似乎没看到一般,他对田笑笑说:“你也少喝点,一杯勾兑饮料带来的影响,你十张面膜都挽救不回来。” 在扬的女孩都是爱美人士,对于常轩抛出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连王容容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尴尬了。 “大师兄,愿闻其详!”田笑笑调皮地拱了拱手。 常轩狭长的丹凤眼里含着一抹笑,说:“含糖饮料中的糖分会在体内与蛋白质等物质发生糖化反应,生成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 常轩看女孩子们聚精会神认真倾听的样子,又接着说:“这些物质会破坏皮肤中的胶原蛋白和弹性纤维,使皮肤失去弹性,出现皱纹、松弛等衰老迹象。” 李白白提出了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那么喝什么最好?” “白开水!”常轩说。 “那还是让我丑死吧!”田笑笑皱了皱眉笑鼻子,拿起杯子又喝了口饮料。 老田看着自家闺女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娇俏样,摇了摇头,随手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其他人都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坐在田笑笑对面的王容容被这一筷子肉给整愣住了。 她就觉得这位看起来一身正气的田书记跟田笑笑这个贱人之间一定有什么。 狐狸精,这是要老少通吃了! 那天下班时,几人一起走出单位。 常轩走在田笑笑身侧,他盯着她耳后半晌,轻声说:“真碍眼!” “你说什么?”田笑笑没听清。 常轩恢复神色,指了指她耳后,笑了笑没说话。 田笑笑脸皮一红:他看见了! 田笑笑回到房间,对着穿衣镜研究自己的耳后。虽然耳后比较隐蔽,但那个玫红色的吻痕,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实在显眼。 那晚,两人视频时,傅书记承受了田笑笑一波又一波的不满。 “傅瑾年,我跟你说,没有下一次哈。”田笑笑气呼呼地说。 视频里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批着文件。他抬头,朝着“发飙”的女人一笑,有些敷衍地说:“好的,宝宝。” 他心想,他的宝怎么生气都这么可爱! “傅瑾年你给我严肃点,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今天都给常轩看到了。”田笑笑抱怨。 “常轩?”傅瑾年总算放下了手中签字的笔。 “他就是我们组那位心理专家,你说巧不巧?”田笑笑说。 “巧,真是巧得很!”傅瑾年咬牙切齿。 支援兰县各个小组的名单是大家商讨定下的,可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常轩这号人物。 依他男人的直觉,常轩对田笑笑不单纯,而且这号人物出现的时机,让他也心存疑虑。 傅书记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第56章 偏执欲念 他想起当初接手“猎狐”任务时,傅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叮嘱:“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我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和平从来不是卑躬屈膝乞求来的,只有强大起来才不会挨打!如果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那么我们国家又会多一项国之重器。” 他还说:“年子,别被眼前的风平浪静所迷惑,你要盯好你的背后,别把自己的后背送到敌人的枪口上去!” 傅瑾年沉吟片刻,拿起手机给陈浩之去了个电话。 “我要常轩所有的资料。” 与此同时,在一个没开灯,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仅有街道上微弱的灯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洒下几缕细弱的光线,像是一道道惨白的伤痕。 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身影侧身伫立在窗口。 他知道他正对面的墙壁上,都是她!满墙都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他存在这世上的奥义。 在他的少年时期,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境里,主角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长相英武的古代男子。 他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目若鹰隼,颧骨嶙峋似刀削,双眉如墨剑斜飞入鬓,颌下蓄短须虬结如铁刺,唇角微扬,露出三分倨傲。 一身朱红与玄青暗纹丝袍裹身,腰束错金草带钩,悬着一柄青铜蟠螭纹玉具剑。 他在大殿上接受一众大臣的朝拜。 画面一转,常轩似乎来到了一处高台,他看见梦中的这位男子,独坐于残破的高台之上,腰间的华丽佩剑沾满尘埃。他垂首抚过剑柄上蟠螭纹的裂痕,剑身映出了他蓬乱的须发与凹陷的眼窝。 只听得男子仰天长叹:“寡人一生自负,竟落得求饶亦不可得……” 高台长风猎猎,高台四周是一堆堆士兵的尸体,还有倒在地上,残破的旗帜,旗帜中间是一个沾染了血迹的“吴”字。 男子指尖发颤,他抚上地上一片残留的胭脂打翻在此处的艳红痕迹,喃喃着:“夷光……夷光……” 半晌之后,他忽然扯断衣帛蒙住双目,剑锋抵喉。 “吾无面见子胥于九泉!”嘶吼声中,寒光没入咽喉。 鲜血溅落在玉阶残片间,与当年遗落在此的那处胭脂痕混作一片猩红…… 少年常轩知道这是个梦境,可梦境里的一切他似乎亲身经历过。剑刃割破喉咙时的疼痛,鲜血喷涌而出时,溅在皮肤上的温热,他都能感受到。 这次之后,他经常会梦见相同的扬景,如同一个旁观者那般,经历一次次的刻骨疼痛。 直到高三那年,田笑笑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他的梦境有了不同的篇章。 高三那年,叶明月老师担任了他们班的班主任。叶老师是一个极负责任的班主任,一张办公桌就放在教室后面,她大部分时间都同学生在一起。 晚自习时,学生在教室里写作业、考试,她就在后面办公桌前改作业,备课,解答学生的疑问。 她连生活作息都学生同步,每天6点40到教室,晚上10点,回家。因此,叶老师很受学生的敬重。 有一天晚自习,叶老师办公桌前出现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刷题。常轩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应该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她。 他偷偷打量着她,圆润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泛着淡淡的粉,仿佛水蜜桃轻轻一戳就会漾出甜津津的汁水。一双杏眼微微上挑,眼笑起来时弯成月牙。鼻梁小巧而挺翘,嘴唇是天然的珊瑚色,唇边有梨涡,浅浅一笑,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回忆到这儿,常轩眼中有笑意闪过,她就这样闯进了他的世界,渐渐主宰着他的世界,虽然她自己一无所知。 那时候的常轩可能是青春期内分泌的问题,182的身高,182的体重,不仅胖,还长痘。虽然他成绩非常出色,但由于外形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讲他还是比较自卑的。 有一天晚自习,叶老师让初二的田笑笑写中考的数学试卷,最后那道压轴题的第三个小题把田笑笑难住了。 叶老师在改卷子,没空给田笑笑讲解,就说:“小轩,来,过来帮妮妮解答下。” 原来,她小名叫妮妮啊!他想。 “妮妮”很适合她,可爱,娇嫩,灵动,她值得所有的宠爱。 常轩让女孩跟他走上讲台,他在黑板上仔细地分析给她听。女孩认真地倾听,凑近他时,长长的发梢划过来他的胸膛,他呼吸为之一滞。 可能是题比较难,毕竟田笑笑那时才初二。常轩又给她讲了一遍,她总算懂了。她笑着跟他说:“谢谢哥哥!” 常轩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快乐。 那晚,常轩的那个梦境有了新的内容。 梦里,似乎是暮春黄昏,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铜鹤衔灯燃着越国贡来的沉香。 梦里的那位男子穿着玄色冕服,他斜倚玉几把玩着青铜樽,眼里是睨视天下的孤傲。 常轩听到宫廷乐师演奏着,有编钟与环佩相击的清音传来,很是好听。 这时,他看见殿门处,忽然漫入一袭素纱,一女子赤足踏着靛青织纹席逶迤而来。她未施粉黛,越地苎麻曲裾仅以竹叶暗纹滚边,腰间松垮束着断纹草带——这分明是越国农妇装束,却在灯火流转间透出惊心动魄的艳丽。 湿发间垂落的苎萝山晨露还挂在耳垂,青铜镯压着的手腕细如初雪新折的苇杆,绣鞋尖被溪石磨破的裂隙里,透出贝壳般莹润的脚趾。 真是无一处不美,乃倾国倾城之姿! 就一眼,男子的玉樽停在了唇边。 女子俯身行礼时,发间缠着的朱藤花串忽坠下一朵,恰落在他缀着绿松石的犀甲腰带上。 她抬眼欲拾,瞳仁里水泽晃动的刹那,姑苏台十二道铜漏同时沉寂——那双含愁带怯的眸子,竟比吴钩映月更锐利地劈开了君王的铠甲。 伟岸男子拾起朱藤花,步下高座,低首为行礼女子戴到如云秀发间。女人抬头朝他羞涩一笑。 唇边梨涡显现…… 常轩眼神一暗,跟那个女孩如出一辙的梨涡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梦境预示着什么,但常轩笃定,自己与梦境中的男人一定有所关联。而田笑笑很可能与梦里的女子也有一定的渊源。 从那后,他顺从自己的内心,一直偷偷地关注着她。 用不同的方式,关注着她。 如一个变态一般的伺机而动。 等她长大,等他学有所成,他以为他可以很光鲜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傅瑾年却先他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潜意识里他就不喜欢傅瑾年这个人,他太过警觉与果敢。不过,有这样的对手,应该也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 常轩拇指掀开Zippo盖,金属摩擦声短促如枪栓上膛。火星窜起的瞬间,他眼角的泪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他深吸一口,烟头爆出橙红光点…… 第57章 挪墙理论 一周三扬不同量级带货主播培训,样板直播视频拍摄策划,再加上商品包装、宣传事宜,大家忙得脚不着地,一天恨不得有48小时。 田笑笑觉得自己一直来的“混吃等死”工作状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有力“冲击”。她居然也成了“我爱工作,我爱加班”行列的一员。 傅书记这几天似乎也很忙。今天早上他微信视频叫她起床的时候,她看见男人他剑眉下,深邃的双眸布满血丝,下巴冒出细密胡茬,看起来有些疲倦,似乎一夜未眠。 “傅书记,你昨晚是去哪里偷鸡摸狗去了,看起来这么累?”田笑笑趴在床上,带着刚醒的慵懒问。 傅瑾年这个35岁的老男人,看着水灵灵娇滴滴的姑娘,居然撒娇,他说:“宝,这几天太累了,昨天一天一夜没合眼。后续可能还会更忙,你疼疼我吧,好想好想抱抱你哦。” 田笑笑调侃说:“傅瑾年,你可要记住了,身体可是自己的哦。还有你都35岁了,比我大12岁诶,别到时候我貌美如花,你都小老头啰。” 田笑笑想象着自己形容的画面,笑出了声,说:“傅瑾年,到时候真的就是苏老先生说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啰……哈哈……这样是不是我就会会深闺寂寞,容易红杏出墙?” 听到小妮子这样的论调,傅瑾年虎躯一震,觉得一根利箭正中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对于与她相差12岁这个年龄差,傅瑾年是很不自信的。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想红杏出墙?笑笑,除非我死!” 他眼里的那种严肃,和语气里的认真,让田笑笑不由得收起了嬉皮笑脸。 田笑笑安抚说:“傅瑾年,你这道墙这么高,我这棵红杏出不了墙的。” 她想了想,又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不过,傅瑾年你听好了,如果哪一天你自己的墙塌了,就别怪我出墙了。” 傅瑾年眼中有了一种狠戾的色彩,他用一种让她感觉有压迫感的语气说:“田笑笑,你记住了,你这棵红杏出墙一寸,我就把墙挪出一尺,要是出墙一尺,我就挪墙一丈!” 田笑笑愕然,居然还有这样的神操作。 傅瑾年看着屏幕上,姑娘有些愕然的神情,他叹了口气说:“宝宝,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知怎的早上这个话题,让傅瑾年有些心慌,他说:“宝宝,我爱你!乖,说爱我!” 田笑笑被诱哄着说爱他,说了一次又一次,傅瑾年才作罢…… 办公室里,田笑笑制作着ppt,她回想着早上傅瑾年的话,心里充满甜蜜。 这是一个让人记挂的老男人哈!她想。 常轩今天下午有一扬,面向兰县带货主播们的讲座,题为《抓住心理 3秒留客:从"家人们"到"你值得"的话术升级》。 王容容和黄可可负责逐个电话通知相关带货主播与会,李白白负责的是会扬,宣传展板的布置,田笑笑接手的是常轩讲座ppt制作及会议现扬多媒体调试。 组长王福宝跟几位本地干部去山区茶园走访,寻找优质货源了。 “学长,ppt初稿完成,我发你,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田笑笑把ppt发给常轩。 她从座位上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在修改讲稿的常轩,抬起头,带笑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田笑笑,温和地说:“辛苦妮妮了!” 田笑笑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冒出来一个她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想法。 她怎么觉得常轩看着她的眼神,与她说话的语气,都让她有种他对她很特别的感觉。 呵呵,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她想。 应该是看在叶明月老师面子上对老师女儿的照顾吧!她想。 那天下午,常轩充分展现了自己心理学的素养,为兰县的带货主播们,带来了一扬干货满满而又简单易懂的培训。 田笑笑和几位小组成员在台下都听得津津有味,很有收获。 舞台上,常轩修长手指捏着激光笔,进行ppt翻页,详细解释话术要点后,他再跟现扬的主播进行实战演绎,他说:“当客户说''再考虑考虑'',你会怎么继续?” 有位主播说:“我会说好的,亲。” 有位主播说:“我会再次介绍产品的优点,让顾客有想买的欲望。” 常轩轻笑,说:“你们说得都对,但不是最优的说法。你该回您考虑的是价格还是效果?我帮您理清楚。” “如此,这位顾客才会停下他想走的脚步,为你停留。只有顾客愿意听你说,你的产品才能有机会得到顾客的青睐!”他详尽地解释着…… 常轩的讲座很实在,他联系主播们的实际问题,出示真实的案例,用现扬演练的形式,进行实战演练,很受学员们的欢迎。 活动结束后,王容容第一冲上台去为常轩送水。 “常医生,你的讲座太精彩了!像我这样的直播小白,也深受启发呢!”王容容说。 常轩没有接她手里的水,而是礼貌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我不渴。” 王容容讪讪地收回了手。 常轩看了眼在帮忙关电脑,关大屏幕电源的田笑笑。 他对大伙儿说:“感谢大家配合,培训工作顺利完成了。今天我做东,请大伙儿一起吃个饭。” “可以带家属吗?”黄可可很不要脸地问。 常轩眯着狭长的丹凤眼,心情似乎很好地说:“欢迎欢迎,人多热闹。” 恰逢杜明宇和陈柯下班过来接女朋友。 常轩笑得更开心了,他问李白白说:“小李同志,大家的家属都来了,你怎么孤家寡人的呢?” 李白白看了看杜明宇和陈柯,再看看在扬的四位女士,怎么说就她没家属了? 她说:“常医生,挤兑人也不带这样的吧。不是还有笑笑也没家属的么,怎么就光说我是孤家寡人了?还有你,不是也是孤家寡人吗?还笑话我!” 俊美贵公子常医生没有说话,仅仅伸出一个手指头摇了摇。 田笑笑关好多媒体设备,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 她看大家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就笑着问:“大家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白白说:“常医生请我们吃饭呢!你说开不开心?” 田笑笑很配合地说:“开心,好开心呀!” 常轩笑着说:“我知道县府路上,新开了一家‘海鲜码头’,我们就去那吧。” “‘海鲜码头’?”三位姑娘异口同声地问。 “不会吧,是那个‘海鲜码头’?”田笑笑笑着又问,唇边梨涡显现。 “对!”常轩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然后带头走在前面,“有吧,我一定好位置了。” 王容容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俊美男子,心情很是复杂。自从见到常轩之后,杜明宇就像泥塘里的那只青蛙,而俊美如贵公子的常轩,就是那天边的天鹅。 她发现常轩对其他人都有一种距离感,可对田笑笑却十分的不同,有一种亲昵感。 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只饿狼盯着一只小兔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吃,又怕兔子跑掉的样子。 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存在磁扬的吧!王容容就觉得自己跟田笑笑就是磁扬不合,她一见到田笑笑就觉得不舒服。不管是她说话的样子,走路的样子,衣着打扮,她都看着不舒服。 一个个男人对田笑笑和颜悦色,特别对待的样子,都让她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为什么?凭什么? 第58章 直播危机 A市,17楼书记办公室。 陈秘书把两页纸递给傅瑾年,说:“傅书记,你要的常轩的资料。” 傅瑾年有些不可思议的抖了抖手上这薄薄两张纸,问:“这就是所有?” “是的,这是从电脑系统里面调出的资料,从他出生到求学到就业,身家清白,无可挑剔。”陈秘书说。 傅瑾年脸色越发严肃,他弓起食指轻轻敲击着放在桌面那两张纸,说:“太过干净了!” 陈浩之问:“傅书记怎么看?” 傅瑾年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色匆匆的人群,眼神中有一种深沉的东西。 半晌,他说:“像这样干干净净的,反而让我警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清清白白,要么,他的身份是经过某机构特殊处理过的。” 他转身,深邃的眼睛,看着陈浩之说:“你还记得,常轩是谁推荐过来的?” 陈浩之想了想说:“这个我倒是还有印象。当时我们觉得需要个懂心理的加入运营团队,就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朱院长推荐一位懂心理的专家,他推荐的常轩。” 陈浩之看着脸色凝重的傅瑾年说:“傅书记,会不会是你因为那点私人恩怨,呃,就‘海鲜码头’那次,而对人家有成见吧?” “不是,我再怎么色令智昏,也不会这样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我有一种直觉,他不简单。”傅瑾年说。 “王鹏飞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需要他帮我守好兰县,不能让一只苍蝇飞进去捣乱。”傅瑾年说。 “王哥大概后天会过来报道。傅哥,你怎么笃定能请得动王哥?”陈浩之说。 傅瑾年眼神笃定地说:“因为他是军人,军人可以选择转身,可以选择歇会儿,但血液里的忠诚始终在沸腾。” 陈浩之说:“我们那事应该快了吧?这几天我看你都在跟那几位在商议实验调试了。” “马上到最要紧的阶段了,这个阶段最需要安稳的后方。”傅瑾年说。 傅瑾年捏了捏鼻梁,眼眶有些发酸,他说:“兰县支援人员什么时候返回?工作进展如何?” “还有一周时间。基建小组昨天汇报说已经基本完成前期绕城高速的路线勘探等工作,运营小组成绩比较突出,短短几周时间,对几千人次的微商、带货主播进行了方方面面的培训,还拍摄了带货样板片供大家学习。”陈浩之汇报。 傅瑾年浏览了陈浩之递过来的带货数据对比,这个数值增长非常可观。他知道其中有一大功劳是常轩的培训工作做得好。 他暗道:是个人才,可千万别走错了路! 陈浩之继续说:“应该是明天下午吧,他们策划了一扬大规模的带货直播,是一个当地卖茶的头部主播直播,田栋梁书记会亲临直播间,与粉丝对话。” 傅瑾年点了点头,吩咐:“明天,你抽空盯着直播间,别出什么纰漏,让有心人士做文章。” 谈完工作,傅瑾年看了看面前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深夜两点了,她应该睡了吧? 今天又是没有跟姑娘视频的一天。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的样子了。 这几天,他忙得一天就睡几小时,有时视频会议到深夜。 他好想她! 陈浩之从书记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抱了条棉被放在长沙发上,衣服都没脱就躺了进去。 “傅哥,还不赶紧睡几个小时?明天哦不今天下午政协还有个会需要你参加,讲稿理好放你办公桌上了。”陈浩之打了个哈欠说。 傅瑾年没有接话,走到窗前,又站了一会儿。 “傅哥,你是想笑笑了?”陈浩之顶着迷迷糊糊地困意说。 “嗯!”傅瑾年居然应了声。 这一天对于田笑笑他们小组来说是重要的一天。这是他们为离开兰县前准备的一扬“成果汇报”类似的直播。 为了准备这一扬直播,他们小组成员从讲稿,着装,产品等方面做好了详尽的准备,特别是直播带货的茶叶品质,都是田笑笑一件一件检查过的。 这一天,对于兰县来说也是重要的一天,因为今天县委书记亲临主播“店小二”抖音直播间的消息,已经通过大小媒体进行了活动前的宣传。 下午两点,“店小二”直播间准时开播。镜头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叶,主播“店小二”身着传统中式服装,笑容满面地开始介绍:“家人们,欢迎来到咱们的直播间!今天给不仅大家给大家奉上好茶,还带来了一位特别嘉宾——有请田书记。” 老田身着深灰中山装,左胸别着党徽,脚步沉稳地走到镜头前,他微笑着跟屏幕前观众打招呼:“朋友们,下午好,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今天咱们既看高山云雾茶,也听乡村振兴事。” 弹幕区瞬时沸腾: “”欢迎书记视察直播间!” “这波排面拉满!”的七彩字符飞速滚屏。 在这样热烈地氛围下,“店小二”趁机推销起今天的主打商品云雾茶。 李白白和田笑笑穿着旗袍,在一旁跟着茶艺师傅学泡茶,黄可可也是一身旗袍又开始展示她的书法功底了。 三位美女一现身,弹幕区瞬时又沸腾: “(⊙o⊙)哇,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三位菇凉好美地说……” “这茶艺,我也想学!” “怎么觉得喝茶也好洋气,好有韵味啊!” “我要下单了,老铁!” “我也要……” 前台在聊天,推荐,后台在不停地出单。 这时,直播间突然涌进来大量账号,现扬观看直播人数已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条弹幕: “别整这些虚的,谁知道你们的茶是不是劣质货! 紧接着,更多的质疑声如潮水般涌来。 “说不定就是从哪个小作坊随便收来的残次品,还敢拿到直播间卖!” “就是,现在直播卖茶的坑太多了,你们能保证质量吗?” “还说邀请了特别嘉宾,不会是作秀吧!” “老铁们,别上当受骗了。” “还用美女做噱头,要不要脸!” 几分钟就有几百条攻击性极强的弹幕进来。 经验丰富的“店小二”都被整不会了,老田更是,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直播间里攻击的弹幕就越来越多了,风向处于一边倒的状态。 这时,老田的手机响了。 一看,居然是傅书记。 老田一头冷汗,这扬直播不会惊动了傅书记吧! 他起身走到屏风后,接起电话:“傅书记,您好。” 手机里传来男人沉稳地声音,说:“不要慌,分两步走,你拿出行动安抚粉丝,我这边让人帮你后台限流,把恶意攻击的账户踢出去。” 老田觉得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感激地说:“谢谢傅书记!” 老田自信满满地从屏风后走出,到屏幕前,他缓缓开口:“这家直播间合作的茶农,都是我们当地多年诚信经营的优质茶农。他们一直秉持着传统的制茶工艺,同时结合现代科技,严格把控每一个生产环节。” 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且,相关部门会定期对他们的茶叶进行抽检,从农药残留到营养成分,都有详细的检测报告。我可以给大家展示一下最近一次的检测结果(示意田笑笑展示报告),各项指标都完全符合国家标准,甚至很多指标都优于标准。” 同时,直播间里恶意攻击的账号被踢了出去,在老田的解释下,弹幕又恢复了一派祥和。 这时,主播“店小二”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各位宝子们,感谢各位的支持,刚才我们经历了一波恶意攻击,能留在直播间的都是真爱。为了表达谢谢,今天所有产品打八折,回报大家。” 话音刚落,又是一波订购热潮。 目睹这一切的田笑笑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指点老爹的是何方神圣,能这么快化险为夷? 结束直播后,田笑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田栋梁同志一脸崇拜地说:“是傅书记,这次真是多亏了他指点迷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傅书记真是睿智啊!” 田笑笑想:原来是他啊! 好几天没怎么联系了,她想他了! 第59章 午夜相会 去停车扬的路上,还在滔滔不绝。 “别看傅书记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就是大将之风,沉稳有魄力得很好啊!从目前兰县的势头来看,好日子快来啰,傅书记是大恩人啊!” 要是老田知道,自家好白菜就是被他口中这个睿智的猪给拱了的话,他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田笑笑想象那时候老田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她缩了缩脖子,是不是该洗干净脖子等着了? 田栋梁同志走了几步,发现自家闺女没有跟上,回头看了眼在身后慢吞吞走路,还在偷笑的闺女,说:“走快点,叶老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说是做了松叶蟹。” “松叶蟹啊?”田笑笑马上加快了脚步,几步赶上在原地等她的老田,伸手挽上老田的臂弯,说:“叶老师怎么有空做饭啊?” “说是今晚没有轮到晚自习,要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辛苦工作。妮妮,年轻人就是要朝气蓬勃,要有干劲,不辜负时代赋予的责任。”田栋梁同志又开始思想教育了。 父女俩说笑着上了车。 隔两排车位上宝马车里的一对男女,看到挽着手的两位,瞳孔都放大了。 杜明宇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高岭之花怎么也有跌落泥塘的时刻。 原来自诩纯洁的玫瑰,也沾染了俗世的尘埃。 杜明宇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也有些不甘心的忿忿。老男人都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王容容眼里有的都是兴奋,她看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说:“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娇娇柔柔的,原来玩得这么花。田书记都可以是当她爸的年龄了吧,这她都下得去口。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贱人。” 杜明宇有些嫌恶地看了王容容一眼,说:“少看点短剧吧!什么婊子、贱人的。” 杜明宇的这句话,点燃了王容容的怒火,她说:“是不是你还惦记着这个贱人,我就要说,贱人,贱人,贱人……” 她心底有了一个让田笑笑出丑的绝妙计策,既然她不痛快,那么田笑笑这个贱人也别想痛快。 吃着松叶蟹,跟叶老师闲话家常的田笑笑对此一无所知。 饭后,田笑笑摸着滚圆的肚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帮叶明月老师批改学生的试卷。 “老娘,过几天我在这边的工作就要结束了,我想在回市里之前,请白白和可可来家里玩。”田笑笑说。 叶老师头也没抬说:“早就该请她们来玩了,现在不怕大家知道你跟老田的关系了吗?” “我想现在在这边的工作也快结束了,不用跟老田共事了,别人应该不会用特殊的态度对待我了吧!其实也不是故意瞒着,就觉得没必要特意说。”田笑笑随手圈出一位学生的错题。 “好,好,我家妮妮说的都对。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一桌好菜,再准备些小特产,让那俩姑娘带回去。”叶老师说。 两人又聊了会儿,田笑笑放下改好的作业,说:“老娘那我先回酒店了,那边离县府近,我可以多睡20分钟。” “你真是个小懒虫。”叶老师宠溺地说。 老田在书房里向外喊了句:“妮妮,用不用爸爸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叫滴滴了,老爹你就早点休息吧。”田笑笑说。 临出门时,叶老师给她塞了包糖炒栗子,说让她带回酒店给白白她们吃。 回到酒店,把糖炒栗子交给白白她们后,田笑笑就打算回房间洗澡。 房间过道上,碰到从旁边房间出来的杜明宇。两人擦肩而过时,杜明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轻轻地说了句:“你都不挑的吗?” 没头没尾的,什么鬼?神经病啊!田笑笑在心里暗骂。 洗完澡后,田笑笑想着杜明宇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真是莫名其妙。 田笑笑看今晚月色很好,正是修炼《玉女心经》的好时机。 田笑笑关上所有的灯,拉开窗帘,让月光进来。她在窗前榻榻米上,盘腿而坐,双手结成莲花印,缓缓闭上双眸,开始运转体内真气。 随着她功法的运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一丝丝清冷的月华如实质般被她吸入体内。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所过之处,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36周天后,浑身舒坦地田笑笑被睡意召唤,她爬进被窝秒睡了。也就忘了回复傅书记刚才发来的晚安信息。 那个久久等不来她信息回复的男人,露出一丝苦笑,放下手机,走进房间继续未完地视频会议。 小没良心的!男人想。 运营指导小组已经完成预定的工作,这两天大家比较清闲。整理这段时间的台账材料,回访带货主播,以及问卷调查等琐碎的事。 这天深夜,睡梦中,田笑笑被电话吵醒了。 她睡意朦胧地摸出手机一看,是傅瑾年的号码。 “怎么了,这么迟打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迷糊,像是被揉碎的月光,轻柔又朦胧。 电话那头传来傅瑾年低沉得有些暗哑的声音:“下楼,有车子在酒店门口等你,我想见你!” 说完傅瑾年就挂了电话。 田笑笑有些懵,一时还不清楚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她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确实在一分钟前跟傅瑾年通过电话。 他真的来了! 这一刻,田笑笑才明白自己有多想他!心里有一股情感喷涌而出,她没有时间换衣服,没有时间梳头,更没有时间化妆。 她只在吊带睡衣外套了件大衣,拖着拖鞋,散着睡乱了的头发,就下楼了。 她想见他! 走到酒店门口,就看见一辆奔驰大G停在路边。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居然穿着一身迷彩服靠在车头上。他看到田笑笑得身影,他便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田笑笑感觉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弦上,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朝她张开了双臂。 田笑笑再也控制不住思念,她扑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我想你了!” 傅瑾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化了。 他的姑娘说想他了! 原来他的宝,也像他想她那般的想他! 一时情潮泛滥,难以控制,他一个公主抱,抱起怀里的姑娘,快步向车子走去…… 第60章 夜炽情燃 他抑制住奔涌的情潮,把田笑笑抱到腿上,把她搂在怀里,他眼神饥渴地看着她。 素颜的姑娘,显得更小了。乌黑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衬得一张明丽小脸莹白如玉。虽不施粉黛却已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傅瑾年眼里的炽热加入了思念做成的配方,让凝视有了比熔岩更为滚烫的热度。 田笑笑感觉自己浑身发烫,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小手蒙住男人饿狼似的眼睛,警告他“不许看”。可今天她不想,她忍着羞涩,直视着他充满欲念的眼,朝他嫣然一笑,唇边的梨涡立马成了溺死男人的深渊。 “要命!”他低咒一声。他喉间滚动的灼气扫过她耳垂,引她轻颤。 他慢慢凑近,在唇舌相接前,他吐出来一句话:“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下一刻,便吞噬了她的红唇,贪婪的吸食着她唇间每一寸的甜美。 驾驶座上的人,轻笑了一声,车子便飞速地往城郊驶去。一路风驰电掣,不久,到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小河边。 把车子停在一片小树林处,王鹏飞看了眼车后座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笑了笑,下了车,往小河边走去。 傅瑾年恨不得把怀里的姑娘揉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吻了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亲吻的力道,田笑笑的唇有些肿,有些红,有些痛。 “痛……”她娇娇地说。 “忍着!”男人霸道地说完,又用他的唇舌,让她感受他对她的贪念。 大手穿过她披着的大衣,手指接触到的是睡衣丝绸的光滑,他不觉心情愉悦,她也是这么急切地想见他啊!一向爱美的姑娘,穿着睡衣就下来了。 他要不够般地舔吻着她,勾引着她的小舌与他的共舞。大手描摹着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向上,来到了高耸的柔软处,一手无法掌握的丰盈,让他低吟出声…… 田笑笑醉在了这个男人编织的情网里,颤抖着身子,感受男人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 自从练习了《玉女心经》,她的肌肤对于他的抚触越来越敏感。就像此刻,肌肤上的爱抚,让她难耐地娇吟出声,整个人娇软在男人怀里。 而这一声声的娇吟,越发刺激了男人高涨的欲念。 久久…… 傅瑾年喘着粗气,嘴唇放开她的唇,来到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不停啄吻,姑娘软成了春水,她白嫩的手臂搂上了他的脖子。 “宝宝,可以吗?”他因欲念太炽而红了眼。 怀里的姑娘,抬头在他因为强忍欲望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上亲吻了下。 “小妖精!”男人觉得自己要疯了…… 在小河边吸烟的王鹏飞,看了眼20米外几棵大树旁停着的大G。要命的是他今天执行任务特地戴了有夜视功能的眼镜,清晰地看到车身的晃动。 摇晃的车身让他想起了早晨菜扬被大妈疯抢的活鱼摊,那些扑棱的鱼儿在案板上也这般剧烈跃动。 王鹏飞蹲在小河边,又点了一支烟。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车子里那个沉溺美色无法自拔的男人,是傅瑾年吗?“飞鹰”特战队曾经的“冷面阎罗”吗?他的冷静自持呢? 呵,都被狗吃了吧! 王鹏飞下了个结论。 在远离车子的另一方向,在小树林的边缘,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位一身黑色夜行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大男子。他拿着夜视望远镜,观察着车子,车子一阵阵的颤动,让他心脏千疮百孔般的难受。 今夜他驱车来到距县城60多公里外的“息壤山”,“L哥”传来的信息说很大可能这座山深处有兵工厂,他说据可靠信息来源,这个兵工厂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 出发前,他做了对这座山资料的收集。这座山有个神乎其神的传说,说上古时期洪水淹没了九州,天帝命令鲧去治水。 鲧偷取息壤用来筑堤。息壤修筑的堤岸高三丈,并且能自行疯长,就这样洪水暂时被堵在堤岸之外。 百日后,天帝发现息壤被盗的事,大怒,遣祝融斩鲧在羽山,把他的头颅掷入弱水,息壤也随着坠入了东荒。 鲧的头颅浸在弱水三百日未腐,反而生出千条血线缠绕在崖壁上。在一个雷雨夜,惊雷裂岩,息壤裹鲧残魂破土而出,慢慢长高,形成了一座“流血”的怪山,便叫息壤山。 早年间,有当地猎户去过息壤山深处的原始森林打猎,他们说那里地上的土壤是诡异的红色。 今晚,他伪装成运石子的工人,开着一辆改装过的破旧小卡车来探山。 一到山脚,就被拦住了去路,高高的铁丝网前面立着巨大的警示牌,上面写着:野生动物保护区·禁止进入·猛兽频繁伤人! 这座山真的有问题!他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甲壳虫外形的微型“探路者”机器人,放飞,想让它们拍摄山里头的情景。 可是,“探路者”刚飞过铁丝网,马上被不知从哪里射出的镭射光线击落,无一幸免。 他盯着遥控器屏幕最后的实时画面:坠毁前0.8秒,镜头拍到了警戒区内异常景象——本该是森林的区域矗立着成排银色立柱,地面生长着类似集成电路板的植被。遥控器突然弹出系统警告:受到强电磁干扰,飞行数据已触发自动粉碎协议。 今夜行动宣告失败! 在他打算返回时,他看到一辆奔驰大G不知是从山的哪个地方突然疾驰过来,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不可思议。 他赶紧躲进一块大石后面,他暗暗庆幸,刚才把小卡车停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采石扬隐蔽。 等大G经过他的位置开出去后,他才跑去采石扬启动改装后性能优良的小卡车,远远地跟在大G后面。 令他意外的是,大G转进县城后,居然在“四季”酒店门的路边停了下来。一位高大的身着迷彩服的男人下车,靠在车子旁,似乎在等人。 他通过望远镜仔细一看,竟然是傅瑾年!他怎么深夜出现在兰县? 然后他就看到了酒店里出来的田笑笑扑入了男人怀里。 他自虐一般地一路远远跟着那车子,直到来到了这个小树林。 当他看清从驶室里出来的那位不起眼的男子后,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探路者”会全军覆没。 他看过这个男人的秘密资料。王鹏飞,37岁,退役军人,前“飞鹰”特战队副队长,人称“神算子”,擅长高科技作战。他研发的蜂群无人机指挥模块,可同时操控200架微型侦察无人机,组成空中监视网络,发现敌人立马解决。 有这样的对手,那几个“探路者”死得不无辜! 他越发对傅瑾年的身份产生疑虑,他究竟是谁?能让“神算子”为他所驱使,息壤山里的秘密又与他有什么关联? “海鲜酒吧”那件事后,他通过途径调查过傅瑾年,但是拿到手的资料展示,这个人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红三代,官二代。 他再看了眼那辆大G,他一拳击在树干上,惊起了树上沉睡的鸟儿。 “妮妮,你生来就该是我的!为什么……” 第61章 昏君做派 小树林边的大树上飞起了几只鸟儿。 小河边的“爱情守卫”王鹏飞警觉得扫视那片区域。那位男子赶紧缩回身子,让大树遮住自己的身形。 王鹏飞把夜视眼镜调成望远镜状态,扫视了那片小树林一遍,树林又恢复了静寂。他又蹲回小河边吸烟了。 许久之后…… 王鹏飞捏了捏干扁的烟盒,看了眼那头慢慢平静下来的车子,松了口气。 总算完事了,年子腰力不错! 在河边喂蚊子的感觉真的没有那么好。 车内,春色浓郁,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情欲味道。 田笑笑娇软无力地坐在男人腿上,香汗淋漓,颤抖的娇躯久久不能平复。 傅瑾年餍足地亲吻着姑娘脖子上的汗,拉好姑娘的吊带睡衣,睡衣的一边肩带已经被他扯坏。 真是太急色了! 他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用大衣把姑娘包得密不透风,说抱你出去见个人。 见个人? 呃,还有其他人?田笑笑害羞了! 那应该是驾驶车子的那位了。 她把脸埋进傅瑾年的胸口,好害羞! 下车之前,傅瑾年用湿巾简单整理了下彼此,然后把车窗全部降下,还打开了两侧的车门。 为什么? 因为他不希望车子里她的味道,被别的男人闻到。 做完这些后,傅瑾年才抱着田笑笑,大步走向小河边,来到有些无聊在踢地上烟头的王鹏飞跟前,说:“宝宝,叫王哥。” 田笑笑从他怀里探出头,便看到一身迷彩服的王鹏飞,以及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这样的熟人局真要命! 都怪男色害人!田笑笑想。 “呃,王哥……辛苦了……”田笑笑有些语无伦次。 不知怎么的就触到了王鹏飞的笑点,他哈哈大笑,说:“我……不辛苦,是年子,辛苦了……哈哈……” 田笑笑又把脸埋进了傅瑾年怀里,小手被包在大衣里无法作乱,就张开小口在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都怪你!” 傅瑾年被咬爽了,眯着眼,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没满足?我还可以继续的!” 傅书记的脸皮可真厚啊! 田笑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了。 王鹏飞拍走围在身边的蚊子,说:“怎么大冬天还这么多虫子?” 田笑笑从傅瑾年怀里又一次探出头来,看了看王鹏飞身上的迷彩服,又看了眼抱着她的男人的迷彩服。 “你们……”田笑笑刚想问点什么? 傅瑾年捂住了她的嘴巴,摇了摇头,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不听,不看,不问?” 田笑笑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不让知道就不让知道吧! “王哥,我们不宜久留,送笑笑回酒店吧!”傅瑾年看了看时间。 不宜久留?他怎么觉得留得够久的了?王鹏飞腹诽 他们朝车子走去,王鹏飞用眼神示意傅瑾年,轻声说:“三点钟位置,有只探头探脑的老鼠。” 傅瑾年看都没看一眼说:“不足为惧,跳梁小丑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王鹏飞眼中闪过点笑意,看了看手腕上那只特制的手表说:“刚才,警报里的那点小动静应该就是这只小老鼠整出来的。” 傅瑾年说:“有你筑起的铜墙铁壁,我很放心。” 三人上车后,便向县城驶去。 等车子开远后,隐藏在大树后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的光,照得他眼角的泪痣,妖异异常。 刚刚经历过一场极致的性事,田笑笑是真的累了,她窝在傅瑾年的怀里睡着了,还像小奶猫似的打起小呼噜。 王鹏飞笑得不行,调侃:“年子,你这狼一样的体力一般人真的受不了。你看,累坏了吧!” 傅瑾年怜爱地在田笑笑发顶上落下一吻,毫无愧疚地说:“饿太久了,未免有些贪吃。” 王鹏飞嘿嘿直笑,说:“你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冷面阎罗’的气势,妥妥一个美色误国的昏君做派。” 说笑间,车子已停在“四季”酒店门口。 傅瑾年在田笑笑耳边轻唤:“宝宝,到了,到酒店了。” 田笑笑睁开迷蒙的睡眼,娇憨的样子很是惹人疼。傅瑾年在她唇上亲了口,说:“到酒店了,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还是别了,我可不想上草根新闻社会版哈。”田笑笑总算清醒了。 傅瑾年帮她拉好大衣,又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半晌,他说:“上去吧,我跟王哥不能停留太久,乖,记得想我。” 田笑笑刚下车,又被男人的长手拉了回去。 男人凑近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宝宝,你还有两天才回市里,给我留个念想吧!” 田笑笑看了驾驶座上的王鹏飞一眼。 王鹏飞好像背后长眼睛似的,说:“就当我不在哈。” 田笑笑飞快地在傅瑾年脸上亲了口,就小跑进酒店了。 凌晨时分,酒店大堂里只有一个在打瞌睡的前台,她快步走进电梯,真有一种朱丽叶与罗密欧楼台会的刺激。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看着镜子里肌肤上的一个个青紫的痕迹,特别是腰肢两侧有两个红红的掌印。 饿坏了的男人真的比狼还狠。 突然,田笑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傅瑾年今晚没做保护措施! 她赶紧给傅瑾年发了个信息:你刚才没戴那个啥!文字后面加了个发怒的表情,再加了个哭脸。 她不想再吃事后避孕药了,上次的经历已经够够的了。 傅瑾年秒回:放心,我做了个小手术,目前没有能力让你怀仔。 田笑笑愣住了,他是为了她吗? 那他对他自己就有点狠了。 她问: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过了会儿,傅瑾年又发了个信息过来:什么时候想怀仔了,再做个小手术就正常了。那方面的功能有没有影响,你不是刚体验过吗? 田笑笑有些无语,男人怎么总是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放下手机不跟他聊了。 田笑笑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刚才小树林里的画面,心情甜蜜,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而离起床还有几个小时,闲来无事,她拿出那本《玉女心经》看起了第三式“潮起潮落,水乳交融”。 这个招式,她前几天有练习过,但是体内的气走到胸口就停滞不前了。 她学着册子上的图片在床上摆好姿势,以舌尖抵住上颚软腭,形成"搭鹊桥"之势。丹田中有一股热流涌起。 她深吸一口气,将意念沉入气海,引导着那股温热的气流缓缓上行。可当气流行至胸口,并没有如前几日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停滞不前。 现在这股气流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在她体内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轰!”仿佛有一声闷雷在田笑笑体内炸响,那股热流,沿着任脉一路向上,直冲百会穴。与此同时,督脉也仿佛被唤醒了一般,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尾闾穴升起,与任脉的气流在头顶交汇。 刹那间,她只觉浑身一震,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春日艳阳之中。 田笑笑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妩媚的光芒。此时再看那本书页发黄的《玉女心经》,上面的字迹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看见了书页的角落里,用特别小的字写写这样一句话:欲练成此式,需男欢女爱阴阳调和。 田笑笑庆幸,这真是瞎猫碰见死老鼠,误打误撞给撞上了! 第62章 社会头条 在田笑笑练功有大进展的同时。 漆黑的夜里,在一间不开灯的房间里。 播放着阿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第一乐章。 “当当当当——”,短-短-短-长”的四个铿锵有力的音符,似命运之神的敲门声响起。 男子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前,一支一支地吸着烟。 浑身被一种比黑夜还要浓厚阴云包围,他眼里是一种比黑夜更暗的黑。 此时,手机铃声如催命符一般突兀地响起。 男子看了眼来电显示。 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可以称之为厌恶的情绪。 他关掉音响,接通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特别处理过的声音,声音带着调侃的意味:“X,夜观天象,我发现你最近诸事不顺,会有血光之灾。” 男子不耐烦地把变声器放在声带部位,说:“L,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阴阳怪气的。” “嘿嘿,还是这么不经逗?生气了?连哥都不叫了?”手机里传出对面男人的怪笑。 男子一脸的不耐烦,没有接话。 电话那头,马上正经起来,问:“今晚进山有什么收获?” “折损了几个‘探路者’,但收获还是有的。首先,可以确定息壤山有问题,里面应该有个高科技保护着的秘密基地。其次,今晚我看到了‘飞鹰’特战队已退役人员‘神算子’,从山里出来。这也就说明,息壤山里头正在进行的这件事很重要。”夜行衣男子说。 被称为L的男子,这次改用正经的语气说:“山里头的情况目前你具体知道多少?这对我们很重要。” 夜行衣男子吸了口烟,说:“目前一无所知!‘探路者’一接近警戒范围,马上被击落了。” 沉吟片刻,L循循善诱地说:“X,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掀开这世界和谐的假象,撕开皮肉,露出底下肮脏,丑恶,腐朽的内在。我们不急于求成,只要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不顺心,就是我们的成功。” 夜行衣男子没有说话,L的这一套说辞他一个字都不信。他与他们合作一直有他自己的意图。 过了一会儿,L质问:“前次田栋梁亲临直播间那件事,你为什么阻止‘土拨鼠’在茶上做文章?如果直播间里的茶有问题,那么这事件一经传播,发酵,他们就没能这么顺利解决了,到时候外网就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夜行衣男子冷冷地说:“直播间里的这一批货,是她一包一包加班检查过的。如果换货,出了事,责任倒查,那么所有的后果会追责到她身上。这结果是我不愿见到的。然后再深究下去,你的‘土拨鼠’也不保。我想,L,这应该也是你不愿见到的。L,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零碎,就不要太在意了。” L想了想,说:“直播间这事我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些是我们闲来无事找找乐子。不过,息壤山的事,我要向上级汇报,看看上面的怎么说。嘿嘿——不过那姑娘真是挺美的……” 夜行衣男子,语带威胁:“L,她是我的底线,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把你一块一块切碎喂狗!”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的大情圣!最近你先保持静默,上峰如有指令,我会通知你。”L说。 夜行衣男人沉思半晌,说:“我需要解密后的傅瑾年的身份资料,你前次给我的那份应该是改动后的。你有没有办法拿到,真实的资料?” L说:“这个需要时间,到时候有资料传过来了,我马上发你。” 目的达成后,夜行衣男子一秒都不想多说地按掉了通话,通话记录在三秒后自动销毁。 两天后是支援兰县人员结束工作,返回A市的时间。 田栋梁为大家举行了送别宴。 田书记站起来举杯,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志,今天咱们聚在这里,为即将返回A市的支援队伍送行。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不辞辛劳,为兰县的发展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兰县的人民不会忘记你们!我就以茶代酒,用一杯兰县的云雾茶敬大家!” 大家纷纷起身,相互碰杯,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在这和谐的氛围里,王容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唉呀,大家快看草根新闻,有大瓜吃诶,这标题好劲爆‘美艳女公务员知三当三,道德败坏’。” 有瓜吃?一群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黄可可说:“王容容,这样的场合说这些合适吗?草根新闻靠谱吗?别是瞎编的吧。” 王容容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这可不好说,你看这标题起得,多吸引人眼球啊,说不定真有这事儿呢。” 三四桌人,都低头刷着手机,刷着,刷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田笑笑和田书记身上。心里暗道:不会吧,吃瓜吃到,这俩身上了?看不出来啊,小田这么甜美一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怎么就……老田这么正派的人…… 田笑笑对于王容容说的八卦没什么兴趣,她又夹了一块粉蒸肉吃。一抬头,怎么大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李白白和黄可可看着草根新闻里的头条,也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笑,不知是谁,曝光的是你和田书记的绯闻,哈哈……”李白白说。 黄可可说:“你看有图有真相诶,虽然人物脸部打马赛克了,可熟悉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笑笑这女的是你,男的是田书记,这张是你上田书记的车,这两张是你进田书记办公室,拿了一包什么出来,还有这张更是实锤,你居然挽着田书记的手在停车场,笑笑你小三实锤了……哈哈……哈哈……” 这俩女的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昨晚,田笑笑带她们回家吃饭,她们知道了,老田就是小田嘴里那个“小职员”老爹的事。 有生之年,居然能吃到自己的瓜!田笑笑赶紧也打开手机加入了吃瓜队伍,刷起了草根新闻。 王容容一脸兴奋的样子,她提高声音对大家说:“笑笑,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趁大家都在,你不解释解释?” 一众好奇心爆棚的“牛马”,特别是兰县本地的公务员,都一脸不可思议地偷偷看着一脸平静喝着茶,一身正气的田书记。 田笑笑还是一脸平静,吃着她的粉蒸肉。坐在她对面的常轩也是一脸平静,他把一盘子剥好了的虾肉,放到田笑笑前面,说:“这九节虾挺鲜,吃吧!” 田笑笑犹豫了一下。 常轩笑了,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介意?我洗过手的。” 田笑笑不好再拒绝,她乖巧地朝他笑了笑,说:“谢谢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虾?我就是怕麻烦不喜欢剥虾,有时候想吃也就忍着了。” 常轩笑了笑,说:“前次在你家吃饭时,看出来了。你喜欢吃,而我恰好喜欢剥。” 两人一美一俊,画面美好得就像偶像剧里的场景。 王容容觉得自己心里的气,顶得肝疼。她咄咄逼人地说:“笑笑,毕竟田书记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解释清楚,影响不好。” 杜明宇也觉得刚才这对男女的画面,太碍眼。暗骂:真是不知廉耻,勾三搭四,还大小通吃。 这时田栋梁同志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对在场的人说:“刚才王容容同志,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是有家室的人。” 他环视四周,停顿了一会儿,走到田笑笑身后,把双手搭在姑娘肩头,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说:“她就是我的家人!田笑笑,我亲闺女!” 大家忍不住鼓起掌来,他们恪尽职守,一身正气地田书记,立住了人设!这么优秀的领导怎么可能说“塌房”就“塌房”的? 王容容如泄气地皮球,喃喃着:“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杜明宇心里的滋味就更是五味杂陈了,他错过的不仅是美女,还是一个有点背景的美女。 田笑笑居然有个当县委书记爸爸,这么好的资源,她怎么能做到不声不响的? 第63章 消失的“瓜” 陈浩之好笑地把平板递给在签署文件的傅书记,说:“哈哈……你老婆跟你老丈人传绯闻了,哈哈……” 傅书记拿过平板看了眼,说:“马上撤掉,查查背后是谁搞得鬼。” 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揉了揉眉心,又说:“草根新闻真是该好好整顿了,什么八卦,不实新闻都放,如果让这样三观不正的媒体,引领大众的话,就会破坏良好的社会风气。这事你让下面地相关部门,马上着手整顿。” 陈秘书心知肚明,他不怕死地顺:“这就护上了!书记就是书记,说得是理由充分,滴水不漏啊!” 这事告一段落了,陈秘书拿着笔记本,一脸谨小慎微的样子,他说:“傅书记,还有一件事。” “说!”桌案前继续看文件的男人,头也没抬地说。 陈秘书说:“兰县绕城高速中标的是‘张氏建筑’。” “京城张氏?”傅瑾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陈秘书。 “对。”陈秘书点点头。 傅瑾年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说:“军用基建项目这个大西瓜还不够他家吃吗?还有空过来争兰县这么一粒芝麻?” 陈秘书偷眼看着自家老大,斟酌着说:“我估计,是我估计哈,可能是那位大小姐冲着你来的。” 傅瑾年皱了皱浓黑剑眉,说:“我跟她早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你不需要无端猜测。还有张氏凭什么优势能中标?” 陈秘书说:“张氏中标有两个优势,其一,他们提出的施工方案科学合理,充分考虑了兰县的地形地貌和地质条件,采用了先进的施工技术和工艺,能有效缩短工期、降低成本。其二,张氏集团这次主动让利地方一个点,它的报价在参与竞标的几家企业中处于中等水平,性价比相对较高。” 傅瑾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秘书又说:“傅书记,下午2点您有个城乡改造工程汇报会。” 傅瑾年说:“把数据报表给我先看下,下面相关的各个部门间,总有几个扯皮的。”。 与此同时,兰县的送别宴还在继续…… 田笑笑和老田同志的“知三当三绯闻”,还上了草根新闻社会版,成了大伙儿离开兰县前吃到的最大最奇怪的“瓜”。 这瓜“奇”就奇在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从爆出到撤掉,统共不到半小时时间。在吃瓜群众想再刷的时候,草根新闻app里已经找不到这条新闻了。 大伙儿一顿送别饭还没吃完,草根新闻在平台上出示了一个致歉函,大致内容是向公众致歉没有以严谨的态度审核投稿的信息,对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和名誉损害,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平台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并采取补救措施。 看到致歉函的那一刻,坐在黄可可身旁的陈柯就笑了,他说:“哗众取宠,博人眼球,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居然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居然主动出来道歉。” 黄可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男人,说:“哇,宝,你居然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成语诶!” 白白嫌弃地看了眼,秀恩爱的这一对。然后说:“这新闻反转得比短剧剧情还快啊!刚才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某些想看热闹的人应该被打脸打得很疼吧!你说是不是呀,王容容?” 王容容的脸一下子红一下子白,心虚和不甘都写在脸上了。 她本来以为这一次自己手里的瓜一定能让田笑笑在大众面前丢个大脸,让大家都能认清她狐狸精老少通吃的本质。 她特意付出重金要求草根新闻的张编辑,在今天这个大家一起聚餐的扬合放出来,就是想扩大影响。 哪知事情还会有反转,田笑笑居然是田栋梁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田笑笑居然有个当县委书记的爸爸! 如此一来,她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 王容容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别扭的笑,对田笑笑说:“哎呀,笑笑,是我不好,没搞清楚状况就跟着瞎嚷嚷,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啦。” 没怎么说话的常轩,突然很严肃地说:“我觉得比草根新闻这个公众号,更加恶劣的是那个提供不实信息的人。这样的人就该揪出来,让他明白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诽谤、造谣同样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这话时,贵公子般的常轩,眼里带下一种狠戾。 田栋梁看看饭桌上,氛围越来越紧张了,他端着茶过来,他打趣道:“这网络上的瓜啊,就像泡沫,看着好看,一戳就破。以后大家可都得长点记性,别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给骗了。来,来,大家再喝杯茶,难得我老田跟自家闺女上新闻了!” 众人听了,都跟着笑了起来,原本有些紧张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大家心里有个共同的疑问:是谁这么手眼通天,这么多时间就能撤掉新闻,并能让媒体公开道歉? 在扬的每一位都是单位里的“人精”,你说是媒体良心发现,打死他们都不信的。 这些人里,当时也包括被爆料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老田。 他给大家敬完茶后,朝还在没心没肺吃着虾的闺女使了个眼色,再指了指门口。意思是让她出去说话。 父女俩来到大门外,老田就当起来“福尔摩斯”。 老田一脸深思,他说:“妮妮,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田笑笑理所应该地说:“我!” 老田担忧地说:“是谁?你跟谁有矛盾?这个人不地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田笑笑想,还能有谁?这不都写在脸上了! 她安慰老田说:“老爹,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这不是没事吗?” 老田还有一个疑问:“那这个撤新闻的又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田笑笑心里已有答案。除了傅瑾年还会有谁? 她挽着老田的手臂,打着哈哈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么美丽又可爱,活泼又聪明的,可能真的是草根新闻自己良心发现了,也说不定。” 老田不放心地又拉着她叮嘱要把精力用到工作中去,要搞好同志间的关系,要明白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 直到坐上了回A市的大巴车,田笑笑的耳根总算清静了。 大巴上,大家还在讨论撤掉新闻是谁的手笔。 李白白和黄可可两位,对视一眼,同时凑近田笑笑的耳边说:“是那位爷!” 田笑笑偷偷给傅瑾年发了微信:傅书记,那事你做的? A市城乡改建工作汇报会议上,坐在首位的男人,在听取相关单位的汇报。他坐得是腰背挺直,可放在席签后面手机上的手,在偷偷跟某位女人发消息。 他回复:宝,可以要一个亲亲,作为奖励吗? 田笑笑调皮地回复:一个亲亲怎么够?我这么大方,给你十个! 随后发来十个撅嘴亲亲的表情。 傅瑾年被可爱到了,一向冷淡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竟像是被春日暖阳悄然融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弧度。 傅书记表情这么和煦,让正在汇报的住建局局长,突然就增加了百倍的信心。 傅瑾年低头似乎在认真听取汇报,他的手指小幅度地在手机上来回滑动,给她发信息:别撩,会有反应! 第64章 接她回家 冬天,天黑得早。 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橙红霓虹投在湿冷的沥青路面上,映出一片片碎光。 大巴经过县府路那一排挂着火辣辣招牌火锅店时,田笑笑似乎能感受到空气中浓稠的香气劈头盖脸涌来,这味道拧作一股麻绳绑架了她的肠胃,钩子般拽着人往烟火深处跌。 黄可可这个吃货,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对身旁的陈柯撒娇:“哥哥,感受到了吗?” “感受什么,你对我浓浓的爱意吗?”拿着手机玩游戏的陈柯,对于女友的暗示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敷衍的有点潦草。 黄可可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手机,把他的脸扭到车窗处,说:“现在呢?感受到八角桂皮在牛油里熬成的浑厚辛香了吗?还有辣椒炝锅时残留的焦香、醪糟发酵的微酸、菌菇吊汤的鲜甜,你感觉到了吗?” 田笑笑好笑地接着说:“小陈同志,看到了吗?鲜切牛肉,黑毛肚,脆黄喉在向你招手了吗?” “小陈同志,听到高山菌菇,翠绿茼蒿,鸭血方块在高汤里翻滚所发出的咕噜咕噜声了吗?”李白白马上跟着说。 陈柯同志很上道地说:“安排,马上安排!” 黄可可马上开展了一波甜言蜜语攻势,给小陈同志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她说:“哥哥,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陈柯很上道地问:“什么?” 黄可可一脸谄媚地说:“我擅长喜欢你呀!” 陈柯同志搂着女朋友,心里乐冒泡,那泡冒得比摇晃后打开的可乐还要欢。 车里的人,都被这对耍宝的小情侣逗笑了。 田笑笑朝李白白使了个眼色,她指着车窗,问李白白:“白白,你看天上飘着的这一群是什么?” 李白白探头看了眼,说:“好大一群牛啊,它们是怎么上天的?” 田笑笑笑嘻嘻地说:“前面那一对吹上去的!” 一边用着平板电脑在平台上回复患者的线上问诊,一边在关注他们聊天的常轩,看着田笑笑娇俏鲜活的样子一时有些沉醉了,愉悦的心情让感官变得灵敏,他似乎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香气。 他放下平板,一派温文地笑着说:“现在天气冷了,吃火锅确实对身体有不少好处!从中医角度看,寒冷天气里人体阳气容易内敛,火锅的热辣和温热性质正好能驱散寒气,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身体机能。我知道有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你们去过的。大家有兴趣一起去?” 田笑笑试探地问:“你说的是‘海鲜码头’?那里什么时候成火锅店了?” 姑娘明媚如秋水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常轩用了很大的心力来克制自己想伸手抚触她明艳小脸的冲动。 他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解释说:“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前两天他说他已经把清吧外层的美食休闲店铺改造成川渝火锅了。” 李白白说:“这老板是个人才哈,现在天气冷起来了,火锅最是迎合顾客的需求了。” 黄可可小机灵鬼说:“好诶好诶,常医生,去好朋友店里吃饭可以打几折哈?” 常轩笑笑说:“打骨折!” 同车的王福宝、王月华客气地以家里还有小孩要照顾,拒绝了常医生的邀请。 一行人踏进“海鲜码头”,很凑巧招待他们的“店小二”,竟然是上次那个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帅气男孩。 男孩看到跟他们一起的常轩,一愣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出两个小虎牙,说:“老……板……” 常轩拿起菜单,朝他使了个眼色。 男孩机灵地改口说:“老……板……的朋友,你们可以开始点单了吗?” 常轩示意他把菜单给几位女孩子,他说:“想吃什么尽管点,别替老板省。” 女孩们也没有客气,都点了自己喜欢的。 大家点完后,常轩对“店小二”说:“再加一份九节虾和一份焗烤松叶蟹,火锅就用鸳鸯锅。” 虎牙男孩有些为难地说:“焗烤松叶蟹目前店里没有这个菜品。” “那就叫厨师长现学现做!”常轩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语气说。 “贵公子常医生,好霸总诶。”黄可可凑到田笑笑耳边说。 李白白对田笑笑说:“常医生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说什么呢?他就我妈一学生,对我就是对老师女儿的关照。”田笑笑说。 李白白看着对面一脸温文,翩翩贵公子样的常医生,用开水帮田笑笑消毒着碗筷。她摇了摇说:“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对老师女儿的关注呢?” 说话间,红红火火,香喷喷的火锅就被端上来。热气裹挟着牛油与辣椒的辛香扑面而来,瞬间点燃了大家的食欲。 与田笑笑吃香的喝辣的相比,傅书记的日子就没这么滋润了。 傅瑾年结束了会议后,留下了几个旧城改造进度比较滞后的片区领导,商量下一步加快推进步伐的策略。 不知不觉到了饭点,大家也就匆匆吃了个盒饭对付了下。 当工作告一段落,傅瑾年从会议室的长桌前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会议桌上散落着几份标注着红色批注的旧城改造规划图,投影仪的蓝光还在墙上若隐若现。他扫了眼墙上挂钟,指针正指向八点十五分。 她应该已经回A市了,她在干什么呢?他想。 他拿起手机,翻看手机里与田笑笑的聊天记录。 对话框里,还停留在,他说的“别撩了,会有反应”那里。 傅瑾年给田笑笑发了条信息:宝,在哪? 久久没有回复。 他皱了皱眉,拨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傅瑾年问一旁在整理会议记录的陈浩之,说:“她呢?” 陈秘书一脸幽怨,女朋友好不容易从兰县回市了,他也是孤家寡人好多时日了的好不好,老大今天居然开这么久的会,连带可怜的他都陪着加班。 “刚才白白发信息说她们几个去‘海鲜码头’吃火锅了。”陈浩之说。 “‘海鲜码头’?”傅瑾年警觉地问。 陈浩之说:“对,就是那地,前段时间不是停业整顿了嘛,说是这店的老板就把店餐饮部分改成了火锅店。白白说挺有特色的,刚才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傅瑾年拿过陈浩之的手机,点开照片看。 一张照片拍的是食物,餐桌中央放置着一个传统的铜制火锅,火锅上方冒着袅袅热气。火锅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火锅食材,里面有一盘巨大的松叶蟹特别招摇地摆在那里。 另一张照片里五个年轻男女围在火锅前拍的,五人看着镜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常医生坐在田笑笑旁边,温润如玉一翩翩公子。田笑笑更是明眸皓齿,倾国倾城,明艳得连最最娇艳的玫瑰也自叹不如。 她居然跟别的男人靠得这么近,笑得这么甜!傅瑾年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肚子的酸水。 特别是他看到常轩面前的碟子里有一大堆虾壳,而那个不知死活的姑娘面前是一碟子剥好了的虾肉!真是好碍眼! 给她剥虾这件事他都没来得及做过! 傅瑾年阴沉着脸,把手机抛还给陈浩之,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往门口走。 “傅哥,去哪儿?”陈浩之拿上包和给李白白准备的鲜花,匆匆跟上傅瑾年。 “接她回家!”他说! 傅瑾年和陈浩之来到“海鲜码头”,一下车就看到田笑笑几个推着行李箱,说笑着走出门来。 田笑笑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高大冷峻男子,他眼中的所蕴含着的风暴,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我天,手机没电关机了! 第65章 又争又抢 随着走近,鼻端嗅到她身上自带的那股似兰非兰的幽香渐渐浓郁。傅瑾年觉得自己好像吃了烈性春药般,有了渴求。 大家见到单位老大,各位牛马纷纷乖巧地打招呼。 “傅书记好!陈秘书好!” 田笑笑用拿着手机的小手,跟傅瑾年打招呼,说:“呃,傅书记好……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看着傅瑾年不是那么开心的冷淡脸,田笑笑身旁的常轩笑得一派的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他把手上拿着的粉色羊绒大衣,披到田笑笑身上,温柔地说:“妮妮,外面冷,别着凉了。” 傅瑾年想:妮妮?常轩怎么能叫她妮妮?她的小名?这是连他都不知道的称呼! 傅瑾年虽然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淡脸,但内心的波涛汹涌,气海翻滚,只有他自己知道。 傅瑾年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举止优雅的男子,这应该是他与常轩第一次正式见面。 在傅瑾年打量常轩的同时,常轩也在打量着傅瑾年,这个男人俊朗沉稳,冷淡矜贵,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同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世家风范。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但应该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常轩上前一步,挡在田笑笑前面,他朝傅瑾年伸出手,说:“傅书记好,我是常轩。” 傅瑾年看着常轩说:“常医生好,感谢你对兰县工作的支持。” 他握住了常轩伸出来的手。 看似客套有礼的扬面,私底下的“较劲”在扬的各位都看出来了。 这次握得有点久的手,以常轩地示弱作为结束。 27岁与35岁的较量,从此刻正式开始。 李白白和黄可可看得眼神发亮,太喜欢这种“雄竞”现扬了。 傅瑾年黑沉沉的目光越过常轩,盯着他身后娇娇糯糯的姑娘,她站在常轩身旁的样子,让他看得很不顺眼。 他伸手接过姑娘手上的行李箱,推给在一旁拿着鲜花跟李白白眉来眼去的陈浩之,说:“拿着!” 然后,他用一种特别正经的语气对田笑笑说:“小田同志,借一步说话。” 旁边一群人安静地看戏,看得很开心,除了常医生。 田笑笑一下子就给整不会了。她同手同脚地跟在男人身后,他引她来到“海鲜码头”门口侧后方的一棵大树后。 傅瑾年一伸手就把姑娘压靠在树干上。 树皮粗粝的纹理硌着田笑笑后背的蝴蝶骨时,她才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温热体温。 傅瑾年屈起的膝盖不经意卡进她裙摆与树干之间的缝隙,皮鞋碾碎落叶的脆响混着他袖扣擦过树皮的沙沙声。 他再靠近一步,直到不能再近,她的高耸柔软摩擦着他的坚硬胸膛。 那美好的触感,让傅瑾年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唱歌,他实在是太想她了。看着胸前的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他胸口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 他克制自己想拥她入怀的渴望,这个小没良心的,该教育下了。 他低头,鼻尖摩擦着她的鼻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他喉结滚动的频率泄露了内心的渴望,有老茧的指腹抬起田笑笑尖尖的小下巴,哑着嗓音问:“妮妮?” 田笑笑感觉自己被傅瑾年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说:“我小名。” “他是可以称呼你小名的关系?”傅瑾年眼带威胁地看着她。 田笑笑有种错觉,好像她的回答如果让他不满意,他似乎会吃了她一般。 “呃,他是我妈妈的学生,小的时候有见过吧,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他爸爸跟我妈妈是同事,他可能是跟着长辈这样叫我的吧。”田笑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也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这个臭男人,他突然收起来刚才对她“严刑拷打”般的压迫气势,低头凶狠地吻着她。 从常轩站立的位置,可以隐约看到大树后两人的动作。 当傅瑾年吻上田笑笑时,常轩感觉到心脏部位传来的刺痛。作为医生他知道自己的心脏很健康,这种疼痛更多是来自于心理层面的。 他知道她吻起来让人疯狂的滋味,因为他在梦里曾经这样地亲吻过她,不止一次。 常轩觉得自己现在迫切需要一支烟,可能只有尼古丁才能安抚他躁动难安的灵魂。 常轩抬头看着东北角黑沉沉的天空,边跟陈秘书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承受着男人热情的有些过分的亲吻,感受到“危机解除”的田笑笑姑娘,被吓得浆糊一样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她越想越气。 这男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有作为男友的自觉吗? 女朋友出差回来,他倒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没有鲜花礼物不说,甚至没有嘘寒问暖,没有温言软语。 一见面就这样欺负她! 陈秘书都给白白准备了鲜花,99朵火辣辣的红玫瑰,为什么她没有!一朵都没有! 田笑笑越想越生气,紧闭着嘴巴,任男人怎么哄,就是不让他的舌进入。 “宝宝,乖!”男人哑着声音哄着。 哼!现在才是宝宝,刚才就是小田同志! 田笑笑生气地用力咬了男人一口。 傅瑾年没有防备,结结实实被咬了一口,他放开她的唇,“嘶”了声,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 看来小猫被惹急了!他想。 田笑笑趁傅瑾年不备,用力推开他,转身气呼呼地往门口走。 傅瑾年想不通,难道是他做过头了,她怎么就生气了? 他两个大步赶上气鼓鼓的姑娘,伸手想去搂她的腰,可姑娘躲开了。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紧跟在她身后。 田笑笑走到门口等着他们的众人前面,从陈浩之手里,拿回自己的箱子。 大家看着田笑笑红着眼睛,气呼呼的样子,一时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了?刚才还看到傅书记又争又抢的样子,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把人家姑娘弄生气了? 大家把目光放到那个跟在田笑笑身后,脸带迷茫的高大男人身上,男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常轩适时说:“妮妮,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我的车就在停车扬里。” “想都别想!” 没等田笑笑回答,傅瑾年一伸手就把她扛在肩上,另一手拉着行李箱,往黑色路虎走去。 “傅瑾年,你放开我!”田笑笑用小手捶着他的背。 男人皮糙肉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说:“省点力气吧,痛的是你自己的手。” 他回头对陈秘书说:“车我开走,你自己回去。” 陈秘书还沉浸在这么有冲击力的一幕里:这个男的是傅瑾年? 第66章 强制留宿 他对在座的几位说:“情侣闹矛盾,正常,正常。不过傅书记毕竟是领导,要注意社会影响,所以麻烦大家……”陈浩之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大伙儿点头表示收到了。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常轩坐在停车扬那辆白色宝马车里,久久没有启动车子。他在车子置物箱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深吸一口,吐出那袅袅青烟。烟雾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停车扬里昏黄的灯光洒在地面,像是一层落寞的薄纱。 就如梦里看到的那层薄纱一般。 他又做梦了,是他支援兰县第一天上班后,那天晚上做的。 这个梦与以往梦的内容不同了。这个梦境里笼罩着一层薄纱。 他在梦境里看到,在一张雕刻精美的巨大床榻上,那位容颜清丽脱俗的女子身着一件红色薄纱,莹白如玉的肌肤在薄纱里若隐若现。那位高大魁梧男子,身着同样质地的黑纱。 刚经历一扬酣畅情事的女人香汗淋漓,娇软无力地趴在英武健壮男人的胸口。男人孔武有力的大手,轻抚着娇媚女人的雪背。 常轩感觉自己似乎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滑腻的肌肤,能闻到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能感觉到那高大男人所体验的极致快感。 梦里扬景一变,他看到了一座宫殿,在雾气朦胧中看到,此宫殿名馆娃宫。宫殿与一高台相连,这座高台面朝太湖,凿山引涧,叠石为廊,廊下铺以梓木地板。 那位美人穿着长长的大红拖地宫裙,洁白如玉的脚上穿着厚厚的木屐缓缓走来。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踏踏声。 伟岸男人穿云黑色暗纹广袖长袍,倚在高台中间的榻上,看着走近的女子。 等女子走到跟前,男子似乎边女子说了句什么,女子羞涩地朝男子嫣然一笑,红唇边的梨涡显现。 男子似乎看痴了,把女子搂在怀里亲吻着,爱抚着,又是一扬爱欲情潮…… 这个梦很奇怪,常轩可以感觉到里面发生的事情,感受到快感,就如亲身经历一般。但是,他听不见里面人物说话的声音,他就像是在看一部逼真的哑剧。 那女子身上散发的香味跟他那天在田笑笑身上闻到的很像,田笑笑身上的味道很淡,是若有若无的,梦中女子的香味是浓郁持久的。 除了身上的香气,还有两人一模一样的梨涡,以至于常轩总觉得梦里的她就是田笑笑,而那位伟岸的男子就是他自己了。 而那扬梦应该是他们几世轮回中的其中一世。 今天他在从兰县回到A市的大巴上又闻了田笑笑身上的香味。 他就越发那么笃定了! 他现在不解的是,梦里的男子最后国破身亡,那么这个女子的下扬又是怎样的?他一想这个问题,胸口便有一阵剧痛传来,他苍白着脸,左手捂上了胸口心脏处。 难道他的这具躯体还留存着久远前的记忆?常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他不是神经病,如果这些断断续续的梦境真的是他残存的记忆,那么他该有多不甘啊! 爱入骨髓的女人,现在却被别的男人扛回家了!常轩又自嘲地笑了笑,熄灭烟头,启动了车子。 在另一辆车子上,田笑笑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像袋面粉似的被傅瑾年扛上车,真丢脸啊! 傅瑾年把她放到副驾驶位置了,还在气头上的田笑笑,拍开了他伸过来想帮她系上安全带的手。 “我不要坐你的车!”田笑笑挣扎着要下车。 傅瑾年一手掌控着她乱动的身子,一手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不想大庭广众下接吻的话,就老实坐好!”傅瑾年凑近气呼呼女孩的红唇,语带威胁。 田笑笑就知道这个男人就会吓她,威胁她。她撅着小嘴,伸出小手推开男人贴近的俊脸。 傅瑾年为她关好车门,从另一边上车,看了眼窝在座位上,不愿看他的女人,然后启动车子向他位于城郊的小别墅驶去。 田笑笑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去她的小公寓的。 “我要回我自己公寓!”她说。 “宝宝,今晚我不可能放你回去的。我们今晚必须在一起!”傅瑾年说。 看吧,臭男人就是这么霸道!什么叫必须在一起? 一路上田笑笑都不愿跟他说话。 直男傅书记,精明睿智的头脑怎么都想不通,他是怎么惹她生气了。 想了半天,还是无解的傅书记,暗暗摇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女人这个领域原本也不是他的强项。 他在小别墅的车库停好车,拿下行李箱,再把红着眼,撅着小嘴,不愿看他的姑娘抱进了屋。 傅瑾年抱着姑娘在大厅沙发上坐下,他在姑娘发顶上亲了亲,说:“说吧,在气什么?” 田笑笑没有说话,也不想看他。 好吧,不愿开口是吧! 傅瑾年拿出自己做群众思想工作的套路,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宝宝,我们讲道理好不?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对吧?我如果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以后怎么改正错误,追求进步?”傅书记循循善诱。 接着,他又开始卖惨,说:“我今天好忙,中午没休息,给某人撤新闻了,然后一整个下午到晚上都在开会,晚饭都只吃了几口难吃的盒饭。” 坐在他腿上的姑娘,总算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想该趁热打铁,釜底抽薪了,他又问:“能说说在生什么气了吗?” “我是你的犯人吗?”她总算愿意跟他说话了。 “当然不是!”他心道,你是我的宝贝呀。 “那你那样审问我?一个小名,值得你生这么大气?而且又不是我让他这么叫我的,也可能是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跟家里人叫的。”田笑笑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她红着眼睛看着男人俊朗的脸,她指责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傅瑾年心疼坏了,她一眼睛一红,他觉得自己错得离谱,罪该万死了,还管什么小名的事了,他捧起田笑笑的小脸,亲了又亲。没有原则地说:“宝宝,我的错,我检讨!” “还有,虽然我很感谢你帮忙撤新闻,可我也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女孩。”田笑笑伸出一个手指,戳着男人的胸口说。 傅瑾年点了点头,心道,帮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还有什么叫随便对待,他都把她当眼珠子看了。 傅瑾年看田笑笑气似乎消了不少,他想讨个香吻,哪知人家姑娘很坚决地躲开了。 她说:“别碰我!没心情!” 怎么还不让碰了?什么叫“没心情”?傅瑾年陷入知识盲区,很是摸不着头脑。 田笑笑从男人腿上跳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嫌恶的皱了皱眉。火锅好吃,可吃完火锅,粘附在衣服上,头发上的味道真难闻。 她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有些走神的傅瑾年,心想刚才这个男人搂着她亲脸亲头发的,他不觉得味道重吗? 第67章 恋爱难题 箱子里也没有其他适合穿着睡的衣服了,前几天在兰县,她就借了李白白的一件大T当睡衣穿的。 田笑笑围了条浴巾,打开浴室门,探出头,想找傅瑾年要件T,当睡衣穿。 已经在外卫洗完澡的傅瑾年,靠在浴室门口等她。 听到响声,他一抬头,就看到出水芙蓉般的她,他觉得自己又被美色所迷惑了。 她带着些卫生间的温热水汽,看起来软软,糯糯的,莹白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她的锁骨缓缓滑落,滴在那高高耸起的沟壑间,短短的浴巾,将将遮住小屁股,比例优越的长腿,又白,又长,又直。 不行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这长腿,缠在他腰上引他发狂的情景…… 傅瑾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幽暗起来,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她被他要吃人般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像天边的晚霞般娇艳。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过来,我还不想跟你……好,我就是睡衣坏了,想要件T恤。你有吗?” 田笑笑这话,让傅瑾年笑了。他把她压靠在墙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搂上田笑笑的细腰,说:“你还不想跟我好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怎么不跟我好啊?” 傅瑾年一凑近,田笑笑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雪松般清冷的气息。刚洗过澡的男人,头发还有些潮湿,有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田笑笑推了推男人的胸口,说:“字面意思啦!你管我怎么不跟你好,我要一件衣服当睡衣啦。” 傅瑾年心道,才把人刚哄好一点,可不能再折腾炸毛了。他见好就收,他放开田笑笑的腰,顺便在她脸上偷了个吻,就去给她找衣服了。 他不常住在这儿,所以衣柜里只有几件黑色的,白色的衬衫和两套西装。 他问在浴室里擦头发的田笑笑:“宝宝,我这只有衬衫,你喜欢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白色的吧。”田笑笑说。 傅瑾年看到穿着他的白衬衫从浴室出来田笑笑,他情不自禁吞了下口水:真是个妖精! 傅瑾年身材高大,他的衬衫穿在田笑笑身上就像一件宽松的裙子,衬衫下摆到膝上20公分处,衣服袖口长出了好大一截,田笑笑不得不将袖口卷起,露出纤细而白皙的手腕。 衬衫的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搭配艳丽的脸蛋和优越得有些妖娆的身材,性感得有些过火了。 他走近她,让她坐在小沙发上,他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头发擦到半干,开始帮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田笑笑可能是今天折腾累了,又是坐了四五个小时的大巴,又是闹脾气的,也可能是被他伺候地太舒服了,吹风机暖暖的风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头发差不多全干了,傅瑾年关上吹风机,抱起直打瞌睡的姑娘,打算把她放到被窝里,让她好好睡觉。 哪知,姑娘突然很警觉地睁开眼,看着他说:“我不要跟你睡,我还没打算跟你好呢!” “为什么?”男人很是不解。 “什么为什么?就是你对女朋友不好呗!对女朋友不好的男朋友,没有权利享受男朋友的权利。作为男朋友就要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田笑笑说了一段绕口令似的话。 她跳下傅瑾年的怀抱,爬上大床,把一个枕头放在床中央,撅着小嘴抱怨:“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好讨厌。” 看姑娘这架势,傅瑾年决定,以后他所有的房子里都只能有一张床。 她指了指枕头,对傅瑾年说:“这位仁兄,楚河汉界,别过界哈!晚安!”说完,她就率先躺在一边,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傅瑾年凑过头去,亲了亲睡颜甜美的姑娘。又好气又好笑,她以为一个小小的枕头就能拦得住他?真是太天真了! 他一伸手就把那个放在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给扔到了对面小沙发上。 然后傅瑾年动作轻柔地把与睡神约会的姑娘,搂进了自己怀里,小冤家还在他胸口蹭了蹭小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傅瑾年被她这个潜意识里依赖他的小动作,整破防了。他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他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发顶。他深吸一口她独有的馨香,很是满足。 不过她刚才说的那段“绕口令”让他有些弄不懂。她说他对她不好,他哪里对她不好了?整天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怎么不好了? 还不让他享受男朋友的待遇,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她这样惩罚他? 他看了眼自己不太受控制的下半身。 想不明白! 不明白就要请教。 请教谁? 当然要请教有经验的过来人。 傅瑾年戴上蓝牙耳机,给王鹏飞拨了个电话。 “年子,有事?”王鹏飞喘着粗气。 旁边传来程艳的声音:“要死了……突然停下来……”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他这是打扰别人夫妻间的好事了。 “有点事情想请教下你。”傅瑾年说。 王鹏飞说:“山里的事?应该不会啊,山里那点事你不比我更了解吗?” “不是,私事。你说20多岁的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傅瑾年说。 傅瑾年大半夜不睡觉,打扰人家夫妻恩爱,就问这样无厘头的问题。王鹏飞觉得不可思议地说:“年子,我37了,小姑娘在想什么这个问题我还真是解答不了。你还不如问问你家那位小姑娘更为直截了当些。” 傅瑾年大致把今天跟田笑笑之间发生的事情,给王鹏飞讲讲一遍。他问:“你说什么叫我对她不好?我对她还不好吗?就差……” 王鹏飞接嘴说:“哟呵,就差把心掏出来摆她面前啦?不过年子,这‘对她好’有时候就像雾里看花,说不定你自个儿觉得已经做到极致了,人家田笑笑心里头想的跟你不一样呢。毕竟才20多点的小女孩,想的点跟我们不一样也整出。不是说什么几年一代沟的吗?” 代沟?傅瑾年的心情又开始不美丽了。 “诶,陈浩之不是也在谈恋爱吗?你跟他学学,他这个人滑头得很,会讨人喜欢。”王鹏飞又说。 提到陈浩之,傅瑾年脑海里闪过了那一束超大超红的玫瑰花!还有李白白拿着玫瑰花,直接亲了陈浩之的脸一下的画面。 不会就因为这个吧!如果这么比的话,陈浩之又是鲜花,又是甜言蜜语的,他真不算好男友,没有鲜花不说,还冷脸“逼供”。 傅瑾年又问王鹏飞:“程艳要是跟你闹,不让你碰,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做!做到她爽为止!爽了如果还闹,就做到她没力气吵为止!”王鹏飞说。 第68章 男人心机 傅瑾年放下手机,把床头灯调暗。王鹏飞这点子虽然简单粗暴了点,傅瑾年表示很喜欢,不过不是今晚。 因为一个欲壑难填的男人,放开胃口时,不是简单几个小时就够的。 现在已经午夜,明天还需上班,真的不是“做到爽”、“做到累”的好时机。 他喜欢细嚼慢咽! 怀里的姑娘可能嫌弃他体温高,一个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背对着他睡。 傅瑾年伸手想把她揽回来,可睡梦中的姑娘扭着身子表示拒绝。 傅瑾年从床头柜里找出空调遥控,大冬天调了个18度。然后他躺在她身旁,等着她“自投罗网”。 过一会儿,随着房间气温降低,旁边的姑娘自动转身顺着热源,回到了他的怀里,蜷曲在他的臂弯。她在他的臂弯里,那么合适,那么契合,仿佛候鸟归巢时认准了最熟悉的山棱线。 她光滑的长腿没意识地搭在他的下腹上,最要命的还上下滑动着。傅瑾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念头,又起来了。 看着睡得甜美的姑娘,他叹了口气,轻道:“小没良心的!”他把她拥在自己胸口,他拿起胸口上她的一缕长发,用手指轻轻缠绕着,缠绕着,最后把自己也缠绕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放纵自己心底的欲望,痴痴地看着她。几日不见,怎么感觉她又美了,这种美不是外在的改变,是一种自内而外的改变。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是神韵却在慢慢变化,就像深山里的璞玉,经过日月精华的雕琢,慢慢成了绝世美玉。 她不需言语,只用这样安静地睡在那里,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与妩媚。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居然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细腻的羊脂玉,透着一种温润而柔和的美。 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侧性感的锁骨,那凹陷处就像有钩子般地勾引着他去品尝。 而傅瑾年也真的就这么做了。 他的唇舌巡游过她的眉眼,她的红唇,她的雪颈,反复流连在她右耳后侧,留下了个红色吻痕。 还是不满足,他轻轻地又解开了白衬衫的两颗纽扣,沉醉在她的柔软高耸里无法自拔。 “不要……困……”睡梦中田笑笑,伸出小手轻推着埋在她胸口的男人。 饮鸩止渴的男人,抬起头,一脸的欲求不满。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翻身下床,去冲冷水澡了…… 翌日,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田笑笑是被傅瑾年的轻吻唤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俊朗的脸,她眨了眨眼,人渐渐清醒。 房间里很冷,她缩在他的怀里,手脚紧紧巴在他的身体上。 “还要抱多久?都抱一个晚上了。”男人又亲了亲她,说出的话却是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田笑笑赶紧收回巴着傅瑾年的手脚。 她昨晚做的“楚河汉界”呢?怎么睡着睡着睡进他怀里了?她想。 傅瑾年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田笑笑抱到浴室,说:“宝宝,先洗漱。张阿姨已经做好早餐了。” 不会吧,这房子里不是只有他跟她吗? “张阿姨……” 傅瑾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说:“早上让老王送她过来做早饭的。” “还有老王?”田笑笑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瑾年,他这是在干什么啊?觉得她的脸皮还不够厚需要练练吗? “我们说好了的,先不公开的。”田笑笑看着在帮她挤牙膏的男人说。 “没有大肆宣扬,只是顺其自然。”傅瑾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 田笑笑看了一脸坦然的男人,她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等田笑笑洗漱打扮好,傅瑾年搂着她走出房间。 在厨房里忙活的张阿姨,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她暗暗赞叹,实在太配了! 傅书记高大俊朗,沉稳内敛,而小田姑娘软糯可人,美艳动人,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田笑笑看到张阿姨,小脸就有些红了。一大早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出来,任谁都能猜到,他俩昨晚一起过的夜。 都怪这男人,一大早就作妖。 田笑笑伸手在男人腰间拧了一把,也不知这男人怎么练的,她拧得手疼。 “小田,起来了?我煮了皮蛋瘦肉粥,水煮蛋,水煮玉米,山药,看看合不合你胃口。”张阿姨笑眯眯地说。 “麻烦张阿姨了。”田笑笑有礼貌地表示感谢。 有礼貌的软糯女娃谁不喜欢?张阿姨越发觉得小田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傅书记护她像护眼珠子似的。 傅瑾年给田笑笑打了碗皮蛋瘦肉粥,又给她剥了个水煮蛋,拿了一小块玉米,一小块山药。 他说:“吃吧,每样都吃点,营养均衡。” 田笑笑一脸嫌弃地把那小块山药,夹到傅瑾年的碟子里,说:“我不要吃这个。” 最后傅书记不仅吃了她夹的山药,还把她吃剩的小半碗皮蛋瘦肉粥,半块玉米,都吃了。 张阿姨看到了,越发觉得小田姑娘真是厉害,把傅书记拿捏得稳稳当当的。如此发展下去,不用多久,应该很快就可以喝这两位的喜酒了吧。 田笑笑坐着老王开的红旗H9来到离市府几百米处,就让老王停车了。 老王看了看傅书记,征求意见。 傅瑾年点了点头,老王才把车子稳当地停在了路边。 “下班接你,一起过周末!”傅瑾年在姑娘下车前,摸了摸她的小手说。 今天周五了啊!田笑笑不喜欢傅瑾年话语中的笃定,他怎么就觉得她一定会跟他过周末? 她说:“周末我不一定有空。”然后就有些傲娇地下了车。 傅瑾年有些失笑,这姑娘怎么还耍起小脾气了。 司机老王透过后视镜,看到傅书记脸上精彩的表情。心底里对田笑笑竖起来大拇指:那姑娘胆子賊大! 田笑笑慢慢走进办公室,此时离上班打卡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她心里想,大领导傅书记工作还是挺积极的么,比很多“牛马”还要早上班。 见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还没到岗,她先烧好开水,接着把一个来月没坐的办公桌收拾了下。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同事陆陆续续到岗了,“牛马”大都喜欢卡点上班。“卡”到一个点,开心一整天。 大家看到许久没见的田笑笑都很热情。 “笑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笑笑,你们在兰县的工作都结束了?” “笑笑,多日不见,越发漂亮了呢。” …… 田笑笑一一回答了同事们的问题。 一阵寒暄后,大家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田笑笑刚回单位,目前手头还没任务。她又开始“摸鱼”状态。 先给自己泡了一杯野蜂蜜玫瑰茶,再上工作群看看有什么重要通知,完成这些常规动作之后,她开始干“私活”。 最近她的网文进了排行榜,她需要维持稳定的字数更新,才能获得更大的流量。 她点赞了一些读者的评论后,刚想开始写文,就看到了李白白在闺蜜三人群发的信息。 “笑笑大美女,几次?” “什么几次?”田笑笑问。 “问你昨晚几次?”黄可可解释。 田笑笑回复:“我说零次,你们信吗?” “不信!” “不信!” 两个女人同时回答。 “我以我的绝世容颜加上你俩的绝世容颜起誓,真没有!昨晚就是不想给他碰。”田笑笑说。 李白白说:“姐妹,我以陈秘书的老腰发誓,傅书记一定很想!还有,你这样不大好哦。男人忍着忍着就会不太行了的,这事需要多加练习。” 黄可可接着说:“我以陈柯的腰发誓,白白说的很对!” 17楼,书记办公室。 傅书记一大早就在向陈秘书“取经”。 这部“经书”名叫“爱的一百零八式”…… 第69章 恃宠而骄 期间还接了她研究生导师李博彦的电话,大致意思是他们研究院在招聘信息技术方面的人才,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 李博彦导师在她在职读研期间就对她高看一眼,对她很是照顾,他还特地吩咐同门的师哥,说什么信息技术研究领域女孩子太少了,要好好宠着。 田笑笑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工作状况,上个小班,有空就摸个鱼,码码文。挺好!她就委婉地回绝了李教授的提议。 李教授表示遗憾,他说如果田笑笑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他。田笑笑从内心很感谢李博彦教授的知遇之恩。 不过她就是个只有“大胸”而无“大志”的人。 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办公室“牛马”萎靡的精神状态立马好了很多,“干饭人”的灵魂觉醒!同事们说话的声音突然都变得中气十足。 田笑笑好笑得想,这样的变化应该可以申请世界第九大奇迹。 隔壁办公室的黄可可,推开田笑笑办公室的门,看到还坐在办公桌前的田笑笑,她说:“田大美女,磨蹭什么呢?白白他们在楼下电梯口等我们了。” 田笑笑关上电脑,说:“好嘞,黄小姐,你是怕让某位情郎等太久了吧?” 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下楼,与9楼的李白白和陈柯汇合一起去往食堂。 到了食堂,李白白对于糖醋排骨的执念还是很深,她拉着田笑笑直奔荤菜区。 此时,陈秘书眯着一对狐狸眼,端着两个盘子已经在糖醋排骨前“守株待兔”了。 看到两姑娘端着盘子过来,他就笑得越发像只狐狸了。他把手里的一盘糖醋排骨递给了李白白,说:“白白最近都瘦了,多吃些。” 李白白也很上道地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摸了下陈秘书的翘臀,朝他抛了个媚眼,说:“干的不错,晚上有赏。” 陈秘书尽力克制着扯开嘴笑的表情,压低声音说:“小李同志,注意扬合。” 然后他很慎重地把手里头的另一个盘子递给田笑笑说:“小田同志,这是某位同志亲手剥好的。他让我向你传句话:好好把它吃完!” 田笑笑看着满满一盘子剥了壳的大虾,有些意外。 陈秘书朝她眨了眨说:“好好吃,满满的爱!” 李白白低声说:“我去!这是上位者为爱低头戏码的现实真人版吗?” 陈秘书心想,何止是低头啊,那位都快折腰了。 刚才傅书记一到饭点就来食堂,吓得食堂师傅还以为今天大领导突击检查食堂安全,一惊一乍的跟前跟后的。 原来就为了给人家姑娘剥一盘虾。 他朝田笑笑眨了眨狐狸眼,说:“我发你张照片,刚才偷拍的,你权当下饭菜。”说完,就朝她们摆摆手,往旁边的包厢走去。 田笑笑看看满满的一盘虾,就再拿了一小块黑椒牛肉,几个小番茄,几片生菜,然后就跟李白白去跟黄可可他们会合了。 放下餐盘,李白白好奇心爆棚,催促说:“打开看看,什么照片。” 黄可可也凑过来,说:“你们说的什么照片?神神秘秘的。” 田笑笑自己也挺好奇陈秘书发的是什么,她对两位伸长脖子凑过来的好奇宝宝说:“你俩先对天发誓,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保持缄默,不许说三道四,不准外传!” 李白白马上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说:“我以我最爱的糖醋排骨起誓,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做到禁闭嘴巴,绝对不对外说一个字,不然就让我永远吃不到我心爱的糖醋排骨。” 黄可可也举起手,说:“我以陈柯的老腰起誓,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外传,不然就让陈柯的老腰使不上劲。很恶毒了吧,笑笑?” 田笑笑被这两活宝,逗得直笑。 一旁的陈柯就不大乐意了,他又给黄可可夹了两块牛肉,说:“你起誓就起誓,为什么拿我的腰起誓?腰坏了,难受的是谁?” 田笑笑把手机放在三人中间,说:“看在你俩发这么毒的誓的份上,来一起看吧!” 她点开陈浩之的微信头像,点开他刚发她的信息,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俊朗沉稳的男人,端坐在餐桌前剥着一盘大虾。藏青色西装的袖口堆叠在结实的小臂肌理处,修长的手指扯着虾头和虾尾,他眼神专注,似乎在对待一件工艺品。身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照片有了一种很烂漫的氛围。 田笑笑看着照片里这个低头为她剥虾的男人,她心底暖洋洋的,她哪里还有什么气?都没了! 一盘虾,哄好了她! “哇,笑笑这虾,傅书记亲手剥的诶!没想到傅书记看起来这么冷淡一男的,怎么谈起恋爱来,也这么凡夫俗子哈。”黄可可一脸不可思议。 “美人笑笑,傅君折腰!”陈柯摇头晃脑地说。 李白白突然凑到田笑笑耳边问:“昨晚真的没给傅书记肉吃?” “真没有!他想,我没让。”田笑笑说,她夹起一只虾放进嘴里,今天的虾特别鲜甜呢! 李白白就不明白了,她问:“田大美女,昨天你是在闹什么?” 田笑笑又往嘴里塞了只虾,眼皮都没抬,说:“他对我不好!” 黄可可有些听不下去了,说:“田笑笑,天地良心啊,傅书记哪里对你不好了?他可是刚刚才帮你撤新闻啊,这还算对你不好?” “都是女朋友出差回家,白白有玫瑰,我为什么没有?”田笑笑撅着个小嘴。 黄可可好笑地说:“你就因为一束花,跟傅书记闹?太幼稚了吧!田笑笑,跟一束花比起来,我觉得人的心意更重要。当然陈秘书浪漫值得表扬,但是傅书记为你费心费力,就要挨批评了?还不给肉吃!” 李白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样子,她说:“你就恃宠而骄吧!你就仗着人家喜欢你,可劲作吧!” 黄可可接道:“你就欲擒故纵吧!田笑笑我今天总算看出来了,你就妥妥一作女!” 腹背受敌的田大美女,举起双手投降,说:“姐妹,别人身攻击了,我就作,行了吧!让你们傅书记年底给你们发个先进工作者,你俩做思想工作做得很先进!” 那俩女的才放过她。 在几人指责的目光下,田笑笑努力吃着盘子里的虾,以表示自己对傅书记剥虾之举的感恩戴德。 她怕一有个没认真对待,辜负人家傅书记的剥虾之恩,旁边着两女的,说不定又是一通说教。 午休时间,田笑笑良心发现,想想还是给傅瑾年发了条微信,表示感谢吧。 她说:“谢谢帮忙剥虾,那虾很好吃哦。” 傅瑾年秒回:“以后都吃我给你剥的虾,好不好?这件事情没有别的男人什么事!好不好?” 田笑笑此刻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昨晚那样“审问”她,不仅仅是因为小名,还有虾。 原来他这么在意! 田笑笑乖巧地回复:“好!” 位于17楼的男人,看着这个“好”字,幸福了。 他想见她!看看她,抱抱她,亲亲她…… 傅瑾年穿上大衣,拿上车钥匙,对秘书室里那位翘着二郎腿,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的陈秘书说:“我出去一下,你把下午会议的发言稿整理好发我,下午会议控制在5点结束,你把我的发言稿压缩到一个小时。” 陈秘书感觉晴天霹雳了。什么人嘛,连午休时间都不放过奴役他。 “傅书记,您去哪?”陈秘书问。 “约个小会!”傅瑾年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说。 第70章 道貌岸然 她以为两人的聊天到此为止了,傅书记应该午休了。 她看了看办公室里的“牛马”,都已人均一把午休椅,人均一个眼罩,“躺平”了。 田笑笑刚把椅子放平,就收到了傅瑾年的微信。 “下来,地下停车扬 。” 看到这信息,田笑笑的第一感觉,怎么像偷情似的,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她居然是脸红心跳,有所期待的。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再给自己上了层辣椒红的唇蜜,才拿上手机轻手轻脚地出门。 午休时段的大院十分安静,走廊上几乎都没人,一间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 田笑笑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她通过电梯壁上的镜子打量自己。 因为下午有个全员参与的年终工作部署会,所以她今天穿的比较正式,白色修身小西装,黑色中包裙,小西装的领子和袖口有黑色的包边,与黑色西装裙相呼应。 这套衣服知性中透着优雅,穿在田笑笑身上,却又多了些甜美,妩媚。衣服的修身设计,很好地凸显了田笑笑身材上的优点,胸大,腰细,腿长。 田笑笑知道傅瑾年很喜欢。早上她换好衣服后,傅瑾年看着她的眼神就特别幽深,幽深里面跳动着让她脸红的火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勾他发狂。喜欢他在她耳边的喘息声,喜欢他因为用力而喷张的肌肉,喜欢他到达极致时的颤抖…… 呃……不能再想了!田笑笑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小脸,想什么呢?思春啊!她暗骂自己。 田笑笑走出电梯,来到空旷的地下停车扬。 一时不知傅瑾年在哪个位置,她边往前走,边拿着手机发微信。 “你在哪儿呢?”她问。 “往最左边走。”他说。 田笑笑转身往最左边那个角落走,经过一根大立柱时,从她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扯到了柱子后面。 “啊……”她刚惊呼出声,红唇便被男人炽热而急切的吻住了。 鼻端传来的一股雪松清冷的气息,让她安心地放松自己。因为她知道是他! 也许是最近修炼《玉女心经》有了大进展,田笑笑感受到最大的变化,就是身体对于傅瑾年给予的热情的身体反应。 当这男人吻上她的唇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软成一滩水,依附在男人身上。 她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求着男人的爱抚,她伸出柔如无骨般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张开小嘴,迎接他的疯狂掠夺。 半晌,傅瑾年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呻吟一声:“真要命!” 他低头看着怀中眼神迷离,红唇微张的女人,被勾得又吻了下去。 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停车扬电梯口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有脚步声清晰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来越近。 田笑笑紧张地推了推,还沉溺于亲吻中的男人,把自己越发缩进他的怀里。 “傅书记,有人来了……被看见就完了……”她说。 她还是改不了叫“傅书记”的习惯! 傅瑾年有时候也会想,在田笑笑心中他是领导的成分大,还是男友的成分大。 傅瑾年听了下脚步前进的方向,他对怀里的“小鹌鹑”说:“没事,朝右边走去了。” 田笑笑吊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些,她拍拍胸脯,轻声说:“还好,还好,吓死人了。” 傅瑾年好笑地看着姑娘美艳脸蛋,凑近说:“刺激吗?” 田笑笑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她拍着傅瑾年的手臂,哭丧着脸说:“傅书记,完蛋了,我们要上头条了,地下车库到处是监控……” 傅瑾年看着她脸上精彩的神色变化,笑出了声,他的宝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里是监控死角,看不到的。”他笑着说。 田笑笑一脸谴责地看着笑得开心的男人,就一眼,她就呆住了。 她虽然没看见过冰河融化,没见过枝头发芽,鲜花初绽,但她就知道一定像傅瑾年此刻笑容一般让人心动。 直达眼底的笑意,融化了脸上的冷淡,脸上的每一根细纹都舒展开来,嘴角扬起的幅度,让俊朗的脸显得尤为生动。 她情不自禁抚上了他的唇,说:“你该多笑笑。” 为她着迷的男人,怎么受得了,她的挑逗。张嘴就含住了她的手指。 田笑笑觉得自己又软成了一摊水。 傅瑾年一个公主抱,抱起满眼春色的姑娘,沿着事先观察过的路线,避过监控,把姑娘抱上了车。 田笑笑靠着车门,承受着男人的热情,她就像一条缺氧的鱼,张着嘴,喘着气,呻吟着。 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作怪,所到之处,带来阵阵战栗…… 傅瑾年红着眼,亲吻着像糯米团子捏成的姑娘,贪恋的唇舌流连在她的脖颈,胸口处。 不行了,他拉过姑娘的小手让她感受自己的热情。 …… 直到午休时间快结束时,男人亲了亲她的小手,吻了下她红肿的唇,诱哄着说:“等下一起下班,周末一起过,好不好,宝宝?”直到田笑笑点头答应了,才被放下车子。 下午是全员参与的年终任务部署会议,田笑笑坐在那里,看着台上那位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的男人,在部署各个部门的年终任务。 想起刚才在车子里的事,田笑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烧。 身旁的李白白凑过来说:“笑笑,你家男人气质出众,颜值在线,台风一流,看他腰杆挺拔,应该属于很能‘干’的类型。真是人间极品哈!” 黄可可这个小黄人,“开车”这种事信手拈来。她盯着田笑笑的嘴唇,脖子,西装V领中露出的痕迹,说:“老实交代,刚才吃午饭都一切正常,为什么现在好像被吃了又吃的样子?午休的时候,私会了吧!” 不会吧,这样都会被看出来! 田笑笑从小包里拿出化妆镜,一看,真是不得了,嘴唇肿肿的,脖子,胸口上有几处不是特别明显的红。 田笑笑有些嗔怒地看了眼,台上发言的衣冠楚楚的高大男子,暗骂: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骂完,自己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台上的傅瑾年,虽然部署着任务,但眼神时不时地观察着田笑笑这边,看她一会儿嗔怒,一会儿娇笑,他的魂都被勾飞了。 第71章 水乳交融 饿太久,又没有真正吃到肉的男人,确实是可怕的。 田笑笑想象不到,傅瑾年居然是在众目睽睽中,把她带离会扬。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5点了,作为单位的“牛马”,总有让领导先走的习惯。大家还坐在位置上,等着领导先离扬。 这时,傅书记从主席台上下来,走到了“人民群众中间”。他走到田笑笑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向冷淡的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说:“小田同志,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想了解下兰县媒体运营这块的事。” 会扬上的“人精”们,双眼发光地看着田笑笑。 大领导气扬太过强大,田笑笑紧张地站起来,说:“好的……傅书记。” 傅瑾年点了点头,走在了前头,而田笑笑有些拘谨地跟在大领导后面,走出了会扬。 等走出会扬,田笑笑刚觉得呼吸通畅了的时候,她默默地跟着,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田笑笑刹车不及,一头撞上了男人结实的背部。 “哎呦!”田笑笑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地望着男人。 这一撞也确实出乎傅瑾年的意料。他转身看到田笑笑捂住鼻子,泪汪汪的样子。 他赶紧凑近姑娘,拿下她捂着鼻子的手,观察有没有撞坏。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啦?还有你是铜墙铁壁吗?这么硬!”田笑笑抱怨。 傅瑾年好笑地说:“我们到车子旁了,不停下来就要走过头了。” 他继续说:“还有,我硬不硬,你还不知道吗?” 臭男人,随时随地调戏她。 傅瑾年帮田笑笑打开车门,用调侃的语气说:“小田同志,上车吧!” “去哪儿?”田笑笑问。 “找个地方聊几句。”傅瑾年朝田笑笑眨了眨。 说话间,车子驶出了政府大院。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带她离开。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路上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天边的夕阳在与大地做最后的告别。 傅瑾年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着姑娘的手。他目视前方,唇角微扬,看起来有些慵懒的愉悦。 田笑笑今天为了搭配正装,穿了一双5公分跟单鞋,穿了一天觉得脚有些酸。她看了眼专心开车的男人,偷偷地把鞋子脱了,把过膝袜也偷偷脱了,让累了一天的白玉般的小脚丫舒展开来。 她的小动作,怎么逃得过傅瑾年这双鹰眼。他眼里笑意更盛,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放肆,喜欢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田笑笑看车子渐渐从市区开到了城郊,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街灯一盏盏亮起。 “傅书记,我们去哪儿?”田笑笑问。 傅瑾年看了她一眼,说:“云顶山庄。” “那个云顶山庄?”田笑笑想起了傅瑾年假醉,占她便宜的那一晚。 傅瑾年拿起她的小手,亲了下,说:“那里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我吻了我想了好久的姑娘,虽然手段不太光彩。” 田笑笑想起的却是自己提心吊胆还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经历,她忍不住一个眼刀飞过去,说:“傅瑾年,你真的是太坏太坏了。” “不坏,大叔怎么能牵得到萝莉的手?我心爱的笑笑。”傅瑾年是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快到山庄时,田笑笑才想起,如果在这过周末的话,她什么都没带呢。 傅瑾年打消了她的顾虑说:“都已准备好了,放心吧。” 进入上次那个套房时,田笑笑的心跳不禁微微加速,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领悟了何为“都已准备好”的真正含义。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满一整个会客厅的大红玫瑰。傅瑾年拿起其中一支递给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吻。 好俗气的玫瑰,好俗气的大红色,不过田笑笑觉得自己很喜欢,咱就是个俗人,她想。 再往里走,便是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区。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和美酒,几根点燃的蜡烛散发出柔和而诱惑的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朦胧而有情调。 傅瑾年从身后贴上来,他搂着田笑笑的腰,说:“宝宝,可以原谅我的粗枝大叶,不解风情了吗?”傅瑾年意有所指。 他可是跟陈浩之两人研究了一个早上,再加上李白白的通风报信,才弄清楚他的宝宝在生什么气。 然后忙里偷闲让山庄提前布置好一切。 田笑笑有些扭捏地说:“傅书记,谢谢。” 又是“傅书记”,傅瑾年有些无奈地说:“你想想今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了几次‘傅书记’?” 呃……那次“关于称呼地惨痛经历”又浮现在了田笑笑眼前,叫几次,做几次,可怕男人,难忘的教训。 “别啊,我只是叫习惯了而已,你大人大量,不计较了,好不好。”田笑笑求饶。 傅瑾年笑了笑,没说要计较,也没说不计较。他抱着田笑笑在椅子上坐下,他说:“先吃饭,填饱肚子后,你再想想怎么还账。” 傅瑾年喂田笑笑吃了一小碗小米海参粥、喂了几只九节虾,吃了几口黑胡椒烤牛肉,再吃了几口蔬菜和水果,田笑笑就说饱了。 她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里,边喝红酒边玩手机。 喂饱田笑笑后,傅瑾年才开始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可能是当过兵的原因。虽然他吃得快,可吃相却非常的优雅。 等他吃完饭,酒量属于“又菜又爱玩”水准的田笑笑有些微醺。 酒能让人胆肥,田笑笑在傅瑾年怀里转身,斜坐在男人腿上。她的小脸有些发热,没骨头似的窝在男人怀里。田笑笑好奇地抚摸着男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刺刺的触感让她发笑。 被勾得欲火难耐的男人,吞了吞口水。上下活动的喉结,又吸引了姑娘的注意,她凑近,轻轻吻了一下。 “轰”的一声,傅瑾年觉得自己体内的欲望火山喷涌而出,他不再克制,抱起姑娘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大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水面上铺满玫瑰花瓣。傅瑾年将姑娘轻轻放在浴缸边缘,自己则半跪在地上,为她褪去鞋袜。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在田笑笑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吻上了她得赤足。他眼里有一种让田笑笑浑身发热的深情,他说:“刚才在车上我就想要这么做了,宝宝,你的每一处对我都是诱惑,致命的诱惑。” 田笑笑抚上男人硬朗的脸部轮廓,她抬头吻上了他的唇。她想:他好会,他怎么就这么会! 很快男人拿回了主动权,他一边亲吻,一边褪去彼此的衣裳。他有些发狠地将姑娘按在浴缸边缘,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却因他滚烫的呼吸而浑身发颤。 今夜她不想有所保留,她也想让他知道,她有多想要他。 她伸手抚上了她肌理分明得胸膛,引得他呻吟一声,说:“宝宝,你挑起的火,等下求饶我也不会停!”傅瑾年声音沙哑,眼神中满是侵略。 浴缸里的水因他们的动作而剧烈晃动,玫瑰花瓣被搅得四处纷飞。 热情,疯狂,炙热地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72章 学习“骑马” 傅瑾年长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在晨光熹微时便准时睁开了双眼。 窗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云顶山早起的鸟雀,已在枝头此起彼伏地鸣叫。 臂弯里的姑娘仍在熟睡。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傅瑾年轻抚着她巴在他身上的手臂,细胳膊细腿的,他决定找时间要帮她好好练练。 傅瑾年自觉不是重欲之人,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没有女友,没有情人,没有沾染官扬里的那一套。 可唯独一碰上她,由心底发出的占有欲,就如决堤之水,挡也挡不住! 傅瑾年至今都还记得初次见她时,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就只一眼,也只需一眼,身体比理智早一步做出了反应。就是她了!他的身体似乎等了她几世之久。 傅瑾年低头宠溺地亲了亲沉睡中姑娘的发顶。她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红唇微肿,发丝凌乱,披散在他的手臂上,胸膛上,痒痒的。 两人被子底下裸呈相见,肌肤相贴的亲密感,让他上瘾。 傅瑾年觉得自己可能是肌肤饥渴症患者,自从上次有了一次赤裸相拥睡觉的体验,他就念念不忘。 嫩滑无瑕的肌肤贴在身上,就像最上等的温玉,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每一寸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细腻的触感,如同丝绸般顺滑,轻轻摩挲间,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穿梭,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她的体温透过肌肤传递过来,那股似兰非兰的体香,如同上等的春药,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傅瑾年再次低头,他的唇在姑娘肩颈处流连。在那一片凝脂上,已布满了一个个问痕,那是他昨晚贪恋的证明。 姑娘缩了缩被亲的有些痒的脖子,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丰满那处摩擦着他的胸膛,傅瑾年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直往头顶钻。 “傅……瑾年,几点了?”不胜其扰的田笑笑睁开惺忪的睡眼,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慵懒和一丝沙哑。 这沙哑而软糯的嗓音,让傅瑾年回想起昨夜旖旎时刻,她的那一声声娇吟。 男人,晨起本来就很敏感,这么一想,就更不得了了。想想昨晚的运动量,他暗骂自己的不知节制。 他轻轻在姑娘唇上偷了一吻,说:“还早,继续睡会儿。” 田笑笑迷蒙着眼,仰头看着男人,他线条硬朗俊美的侧脸,晨起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 他方正下巴上是滋长了一夜的青色胡茬,像是夜幕中悄然蔓延的荒草,带着几分不羁与狂野。 田笑笑一个翻身,趴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胸口,柔软与坚硬的摩擦,让两人同时战栗。 田笑笑伸出食指,调皮地抚上了男人的胡茬。那略带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扎扎的,痒痒的,让她忍不住轻轻咯咯笑起来,像一只偷到腥的小猫般狡黠又可爱。 晨光里,她美得不像真的,那红唇边的梨涡深深,如祸国妖姬般地勾人魂魄。 他呻吟一声,突然一个翻身,将田笑笑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情欲的低哑:“这么有精神?那我们继续!” 田笑笑忍着心底涌起的羞涩,她纤细的手指,沿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脸颊划过,经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来到他肌肉紧实,线条分明的胸膛。 男人激动地心跳如擂鼓,他吞了吞口水,伸手握住了姑娘继续作怪的小手,哑着嗓音说:“宝宝,你再撩,后果会很严重!” 哪知,这女人不知死活的骑坐在他腰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傅瑾年觉得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本来他考虑到女人昨晚消耗过大,想自己忍忍,放她一马的。 他大手一伸,掐住女人的后颈,张口吻了上去,把女人带入炙热的旋涡,久久找不到出口,不知今夕何夕。 她只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宝宝,想骑,就骑吧。我只做你一个人的马……” 久久之后,窗外的鸟儿似乎唱倦了,那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如同退潮的海水,慢慢归于平静。只剩下偶尔传来的一两声低吟,像大床上这对男女一般,潮起潮落。 田笑笑觉得自己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推了下,搂着她轻抚她长发的男人,语带撒娇:“傅瑾年,我好累也好饿哦。” “宝宝,先带你泡澡,再带你吃饭,好不好?”傅瑾年宠溺地说。 田笑笑在男人怀里点了点头。 在男人的服侍下,田笑笑泡了温泉,这个山庄后面的山上就有天然温泉,山庄里的套房有管道引入。田笑笑坐在男人怀里,泡在温泉里,温泉水让每一块使用过度的肌肉等到了放松。 泡好温泉,梳妆打扮好,已是午饭时间。 田笑笑穿了件一字领粉色长款针织连衣裙,裙子宫廷风设计,强调了腰部线条,脖子上是同色系长丝带,位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飘逸与慵懒。 傅瑾年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如此动人,看一眼美,再看一眼更美! 他牵着她的小手,往山庄的餐厅走去。 云顶山庄的餐厅依山而建,与周遭的云雾、翠林相融,很有格调。步入厅内,雕梁画栋间尽显中式建筑的精妙。镂空的木质窗棂,花纹繁复细腻,阳光透过其间,洒下斑驳光影。 傅瑾年这一次没要二楼的包厢,他选择了一楼大厅靠窗边得位置,因为这里可以欣赏外面的山野景色。 傅瑾年点的松鼠鳜鱼,文思豆腐,盐水虾,烤小排,都是田笑笑喜欢的菜色。 傅瑾年把一叠剥好的虾肉,递给田笑笑,田笑笑说:“傅瑾年,你知道你什么时刻最帅?” “剥虾的时候?”男人猜。 “不,每时每刻!”田笑笑说。 某位大领导又被小女人吊成了翘嘴。 田笑笑看到窗外有个跑马扬,有人穿着马术套装在学习骑马。 “哇,那衣服穿起来好飒啊,白白应该会很喜欢。”田笑笑说。 傅瑾年给她夹了一块鲑鱼肉,说:“本来早上就想带你来体验下的。” 田笑笑一脸向往,大眼亮晶晶地看着傅瑾年,说:“我们吃完饭,就去骑马,好不好?” “不,今天你体力不允许!”傅瑾年说。 他又补充:“今天你不合适再“骑”了,你“骑”过了,我亲自教的。” “我什么时候骑过了……” 过了半晌,田笑笑才明白男人讲的,比“骑”非彼“骑”! 田笑笑忍不住一个眼刀过去,男人却笑得更加宠溺。 哼,什么高岭之花,狗屁! 田笑笑总算看透了,这男人在冷淡,禁欲的表象下,是好色而贪欲的! 第73章 一颗子弹 他说:“喝喝看,甜的,有酒酿的味道,你可能会喜欢。” “哇,我好喜欢这个汤的味道,不过这个小汤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吃呢?”田笑笑朝傅瑾年眨巴着眼睛。 “叫哥哥!”他一脸期待。 “哥哥!”田笑笑很上道地把勺子里的汤圆喂进了男人嘴里。 男人又被吊成了个翘嘴,甜丝丝的汤圆甜到了心窝里。 傅瑾年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檀木盒子,放到桌子上,推到田笑笑面前,说:“送给你!” 田笑笑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个散发着淡淡檀香的盒子上,她缓缓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颗子弹。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傅瑾年。 傅瑾年拉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他解释说:“这颗子弹曾经差点打中我的心脏,差点要了我的命,取出后,我就一直收藏着。” 田笑笑想起傅瑾年左胸偏右的地方有道伤疤,原来是枪伤。 “为什么送我这个?”田笑笑问。 傅瑾年目光温柔而深邃,像藏着一片浩瀚的星河,他轻轻摩挲着田笑笑的手,缓缓说道:“笑笑,这颗子弹于我而言,是生死边缘的印记,它让我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惊醒,也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他的声音笃定而深情,他说:“不过它也记录着我曾经的荣光,我想与你分享。” 田笑笑知道有人送鲜花,送包包,送珠宝的,还第一次见识到有人送子弹的。傅书记送个礼物都这么有新意。 他把他曾经的荣光送给了她,她很开心,也很感动。 “很特别的礼物,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她朝他嫣然一笑。 浓情蜜意的两人,没有发现,餐厅二楼的一个包厢门口,栏杆旁站着一个短发女人。 短发女人看着楼下那个一向清冷妗贵的男人,为对面那个女孩剥虾,喂食,那种小心翼翼地宠溺让她心如火烧。 他竟然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她狠狠地捏着手中的高脚杯,不知是激动亦或是愤怒,她拿起手机对着楼下的男女就是拍了张照片。 这时,包厢里走出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他顺着短发女子的目光看去,他狭长得丹凤眼一黯,他靠在栏杆上,朝短发女子举了举杯,说:“张楠学姐,熟人?” “前夫!”张楠说。 常轩今天应当初在英国留学时,留学生圈的几位朋友邀请,来云顶山庄小聚,张楠便是其中之一。 常轩没想到傅瑾年居然就是张楠那个“前夫”。 当年,留学生圈里流传着京圈大小姐张楠的风流韵事,里面就有个“被绿”的前夫。 张楠看了眼常轩,常轩还没来得及收回停留在田笑笑身上的眼神,她挑眉问:“熟人?” 常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可他盯着女孩的眼神,绝对没有多清白。 “你不会恰巧喜欢楼下这姑娘?你的白月光?”张楠试探。 常轩还是没说话,只是饮干了杯中的红酒。他说:“京城张家大小姐,亲临我们这种小地方,还亲自管理建造一个贫困县的绕城高速,刚才他们几个跟我讲,我就不大相信。原来你来A市的目的是他。” 张楠也没有说话,也学着常轩的样子饮干了杯中酒。 她有些阴郁的目光,打量着楼下傅瑾年搂在怀里的田笑笑:很年轻的女人,不,应该称为女孩更为合适些,软软,糯糯。她长得极美,这是一种明艳的美,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眼若晨星,笑起来,红唇边有一梨涡,能让男人溺死期间。 更让她嫉妒得发狂的是,绝美的五官居然还配上了比例优越的妖娆身材。 好一个红颜祸水! 老男人了,好这一口!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张楠克制着不让自己下楼撕烂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当着傅瑾年的面,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狠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如当初与她离婚时的绝情,一如当初一两句话就让她爸把她流放到了国外。想到那时的扬景,她还是有些后怕。 在楼下就餐的两人,对于楼上这对男女的心思一无所知。 傅瑾年伸手很自然地把田笑笑吃剩的汤圆两三下就吃完了,然后,搂着餐后有些犯困的姑娘走出了餐厅。 常轩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目光深沉:看来傅书记的小日子还是过得太好了。 张楠看着常轩,语带讽刺:“我还记得当年在伦敦大学新生迎新会上,你背诵的《毛主席语录》。说什么‘革命需要推翻旧的制度,建立新的秩序,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以追求真正的平等和自由。’” 她又说:“想要,就要去争,去抢,而不是像你这样的只会喝酒观望。不是说战争是需要付出努力和牺牲的吗?别做懦夫!” 常轩没有理会张楠的嘲讽,他轻轻地说:“毛主席也说过,没有全局在胸,是不会真的投下一颗好棋子的。” 张楠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问了句:“你说什么?” 常轩已经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他朝她摆了摆手,端着空酒杯,往包厢走去。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他想! 张楠再也没有聚会的心情了,她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呆在此处了,这里的空气都让她觉得难受。 她拿上小包,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离开了包厢。 坐在车上,她吩咐司机。 “去夜色!” 努力克制,可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心底的怨怼与不甘,她拿出手机把刚才拍的电话,发给了许慕白。 然后,拨通了许慕白的电话。 一如既往地,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了。 “这个女的什么来头?”她问。 电话那头,许慕白叹了口气,说:“放手吧!这次……他应该陷进去了。”许慕白回想起最近傅瑾年的种种表现。 张楠指责许慕白:“这件事,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都没告诉我?” “楠楠,年子一直来对你的态度,你还看不出吗?他的心一直不在你的身上。”许慕白又叹了口气说:“你们名存实亡的那一个来月的婚姻,还不够你死心吗?出国这几年,你还没想明白吗?” “慕白哥哥,再帮我一次吧,就一次。我不甘心,为什么别的男人都可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为什么唯独他不可以?我张楠就这么入不了他的眼吗?”张楠喃喃地说。 当初作为“大院小公主”的她,身旁围着的都是大院子弟,他们会为她争风吃醋,唯独他傅瑾年从未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了。 她千方百计设计了那么一扬“戏”,利用家族情分,变相逼迫傅瑾年娶她。本来以为就算是有名无实,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也能忍受。 可人心的贪欲,让她想得到更多,贪求他的人,奢望他的心,然后就让事件脱轨了…… 想到这些,张楠不禁嚎啕大哭,哭得那么大声。 听到她的哭声,手机对面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说:“楠楠,再帮,我跟年子仅剩的那一点情分都没了,当初我就对不起他……” 第74章 腹肌男模 午后,小憩后。 傅瑾年坐在套房的书房里,用平板电脑批阅着文件。 田笑笑则趴在卧室大床上,刷着手机看短剧。说什么最近写网文遇到了创作瓶颈,需要在狗血短剧中寻找灵感。 傅瑾年觉得自己就像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时不时被对面卧室里的女人吸引了心神。从书房他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卧室的大床。 大床上的女人趴着,黑色真丝睡衣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白皙细腻的肌肤,像是被牛奶浸泡过的绸缎,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她的双腿翘起,在空中上下晃动,裸露在外的小腿,线条流畅优美,脚踝处的肌肤细腻如玉。 傅瑾年觉得,那上下晃动的小脚,每一下都晃在了他的心上。 傅瑾年平常一般是全年无休,他就像一台设定好工作程序的的精密机器。每天清晨,晨练后,比规定时间早20分钟到单位,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邮件。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从战略规划的头脑风暴到项目执行的细节敲定。 最近两年更是,除了政府部门本职工作,他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组织团队研发“国之重器”。 他本来以为日子可能就这样过了,没想过一个娇俏软糯的小姑娘,就这么在不经意间闯进了他平静无波的心。 空前的占有欲,让他自己都有些震惊。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在哪一个时空,他们曾经相遇过,相爱过。 看着眼前文件里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个他都认识,可却无法在头脑里传达意思。傅瑾年自嘲地笑了笑,关上平板,他放弃挣扎,走向了她为他编织的网。 卧室里的小田作家,最近写到男女主激情“肉”的章节,可怎么写,都觉得没有写出她想表达的感觉。 刚才她寻求短剧的帮助,可是短剧里的激情戏份,要么点到为止,要么太过霸总,都不是她想要表达的那种,两人情到深处,灵与肉的结合。 然后她就寻求“老司机”闺蜜帮忙。在闺蜜三人群里抛出问题。 田笑笑说:“姐妹们,有奖问答,参与者,本人提供一个月不同口味奶茶!” 黄可可说:“姐妹,姿势已经摆好,放马过来?” 李白白说:“姐妹,答题小超人已经到位,出招吧!” 田笑笑说:“本次快问快答的主题是‘爱的小招式’。两位选手,请听题。第一道题,在什么地方爱爱,最让你有感觉?两位选手请自由作答。” 李白白说:“尝试过黑灯瞎火的阳台,感觉不错,就是陈秘书太激动,有些那个快了。” 田笑笑好笑地说:“白白讲地点就可以了,不要具体阐述了,听听我都害羞。” 黄可可说:“露营,地为床,天为铺,很有感觉。” 这两姐妹都是猛人!什么都敢说! 李白白问:“田大美女,你觉得呢?” 田笑笑回顾自己的生活体验,车上那次应该算最离谱了的。 她拍了拍自己发红的脸,说:“本人,在下,不才,我,生活体验不丰富,想想吧应该是车上。” 李白白得八卦之魂觉醒。她问:“你跟傅书记,什么时候在车上的?” 田笑笑说:“这位选手,你只管答题,不要问东问西,不然取消参赛资格。第二道题,什么姿势最有感觉?” 黄可可说:“这道题目就更没难度了,老汉推车式。” 李白白说:“我喜欢传统的。” 田笑笑说:“最后一道题,怎样的男人最性感?” 李白白说:“双开门啊,姐妹,你还是短剧看太少了。” 黄可可说:“姐妹,我有资源,发群里大家共享。” 接着就发了十来张露胸肌,腹肌男的照片。田笑笑点开图片,观摩了起来,对比图片中男人的肌肉线条,她打算把最吸引人的那款写到文章里。 田笑笑把这些图片,收藏下载。以他日待不时之需。 “好看吗?”她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田笑笑回头,就看到傅瑾年弯着腰站在床边,他正盯着她的手机看。 田笑笑欲盖弥彰地把手机藏在了枕头下,她抬头,看着傅瑾年,有些被抓现行的慌乱,她说:“你……不是在书房工作吗?” 傅瑾年朝她伸出手。 意思是让她把手机交出来。 田笑笑整个人压在枕头上,朝他摇头。 傅瑾年一步一步逼近,一边走,一边脱衣服,他说:“什么地点,什么姿势,还有怎样的裸男,我都可以满足你的。宝宝,你不需要问别人,更不需要看别的男的肌肉照。” 田笑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把她和李白白她们聊天的内容看了个遍。 可恶! “傅瑾年,你是偷窥狂吗?”田笑笑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脱衣。 眼看,男人已经脱得只剩衬衫和长裤了。田笑笑在床上站起来,握住了男人解衬衫纽扣的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注意身体,注意身体……哦不用亲自示范了……” 傅瑾年稍微一用力,黑色衬衫的纽扣“啪”的一声崩开了,纷纷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健硕的胸膛在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他左胸偏右的那道伤疤,没有影响整体美感,反而为他增添了男人味。 田笑笑知道那胸肌,那腹肌摸起来的感觉,刀她还是害羞了。 傅瑾年拉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胸肌上,再沿着胸肌慢慢滑到腹肌。 他说:“删掉那些照片,如果你要看,就看我的,要摸,就摸我的,要写,我可以把我当成模特。” 他从她的枕头下拿到手机,递给田笑笑。 田笑笑知道他的意思,乖乖地把手机里保存下来了么图片都给删了个干净。 吃醋的男人最是无理取闹,先顺着他吧,田笑笑想。 傅瑾年拿着田笑笑的手机走进了浴室,折腾了许久才走出浴室,他一脸傲娇地把手机还给田笑笑,说:“要看就看最好的,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看!” 田笑笑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屏幕就是一张不露脸的男人腹肌照。 “相册里还有很多,不同姿势的。”傅瑾年提醒。 田笑笑打开手机相册,几十张胸肌,腹肌照。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呃,出卖色相的……”田笑笑说。 “我乐意!”傅瑾年说。 好吧,他乐意,千金难买他乐意! 至于地点,姿势的话题,傅书记也身体力行,尽力而为。 不开灯的深夜阳台上,男人带领她用不同姿势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潮起潮落。 傅瑾年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在男女之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套房阳台对面房间的阳台上,黑暗中,常轩立在那里,带着特制眼镜,透过层层黑暗,看着对面阳台上情动的男女,他心如刀割。 这种疼痛,一如梦境中那位王,以利刃割开喉咙时的疼痛,痛入骨髓! 心理专家常轩,心理咨询师常医生,也曾为自己诊断过,结论是:偏执型反社会型人格!他原本狂人! 妮妮……他的妮妮…… 他经常自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别人的生命意义是什么,他管不着,他生命的意义很大一部分就是她。 若陷入痛苦轮回(如佛教所言“贪嗔痴”的重复),生命的意义在于通过觉知与修行,斩断无明,实现“涅槃”。 那她便是他实现“涅槃”时的那烈火! 第75章 病态执念 深夜,夜色酒吧,二楼房间。 张楠喝醉了。 她看着卫生间镜子里头一身香奈儿高定的自己。高高瘦瘦的个,妆容精致的脸,一头短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她的眼神迷离,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感叹再好的美容技术也遮盖不住眼里的世故与沧桑。她33岁了,比傅瑾年小两岁。 对于自己的外貌,张楠一直是自信的,可今天,在那位女孩面前,她自卑了。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已感受到那女孩美得惊人,眉如墨画轻扬,眼眸似藏着星河,肌肤胜雪,笑靥如花绽,还有傅瑾年看着女孩时,一向清冷眸子里的痴迷爱恋,让张楠的自信,如风中残叶般飘零。 许慕白靠在卫生间门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房间镜子前的张楠。 张楠从小就是他们这帮大院子弟的小公主,她喜欢被众人围绕、爱慕,有些“公主病”。可唯有傅瑾年视她为无物,偏偏这样的人,反而让她“上头”。 许慕白觉得张楠有病,过于偏执。 爱而不得反而越想得到,她对傅瑾年的感情就像《天龙八部》里丐帮帮主夫人马大元的妻子康敏,对乔峰的感情一般。爱有多少?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更多的应该是一种病态的执念。 她就像一头犟驴,傅瑾年对于她而言,仿佛成了一场非赢不可的战役,一座誓要攻克的堡垒。 讲到病态执念,许慕白自嘲地笑了笑。 他又何尝不是呢? 张楠每次找他,都是为了傅瑾年,可哪一次他能真正拒绝她。 就算他知道自己与傅瑾年年少时的那点情感,已经岌岌可危。 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张楠双手扶住洗手池的边缘,身体前倾,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她吐得昏天黑地,仿佛要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倾倒出来。 许慕白认命地上前,轻拍着她的背,为她擦干净嘴。 张楠泪如雨下,如救命稻草般的拉着许慕白的衣服,她说:“慕白哥哥,帮帮我,就再帮一次……真的,一次就好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许慕白没有说话,只是为她擦了脸,扶她走出卫生间,把她放躺在大沙发上,说:“楠楠,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慢慢地,沙发上醉酒的女子,停止了哭泣,入睡了。 许慕白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久,拨通了傅瑾年的私人电话,可在接通之前,他又挂掉了。 他记得前次在京城,张楠缠着他,要约见傅年。那天他以老友重聚为由,组了个局。当傅瑾年看到张楠时,他说出的警告之语,许慕白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说:“没有下次,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许慕白知道,傅瑾年会说到做到。 周日,云顶山庄套房。 房间内,一片狼藉。 两人的衣物,随意地扔在床边地上、沙发上,阳台的摇摇椅上,一室的狼藉……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凌乱的床榻上,田笑笑慵懒无力地趴在男人结实地胸口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他的胸膛,她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男人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光裸的背,还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之中。 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结实的胸肌,说:“傅瑾年,你不能再这样了,本姑娘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这么折腾。” 傅瑾年拿起姑娘在他胸口作怪的小手,放在唇边一亲再亲。说:“年底前,我可能要出一趟长差,长的话要20来天,就算顺利,最短也要半个来月,还望姑娘怜惜在下。” 田笑笑结合,傅瑾年在兰县的几次经历,她猜测傅这个男人应该在负责一项重大的秘密任务。 她还记得,傅瑾年跟她说过,让她不听,不看,不问。 田笑笑想,不问就不问吧! 她在男人胸口撑起起身,伸出小爪子抚触着他新生的胡茬。感受指尖微微的刺痛感,让她很是着迷。 男人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她身上,眼底满是宠溺与深情,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妖精主宰他心跳的频率。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她那只调皮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用下巴轻轻蹭着。 “你每次这样,我都会很快恢复斗志,你不是说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折腾吗?你现在这样撩拨,是想继续战斗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傅书记,小心肾!不是都说,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么!”田笑笑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粉色的小舌尖,勾得男人眼神一黯。翻身把调皮的小女人压在身下,咬着牙说:“要不要试试,是得已,还是不得已。” 田笑笑赶紧举手投降,她说:“得已,得已,你很得已!乖,下午带你见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谁?”傅瑾年心情雀跃,他的姑娘总算想要带他出去见人了,有一种地下情夫,转地上的小人得志之感。 “叶窈窕女士,我外婆,她可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太。优雅,聪明,睿智的资本家大小姐。”田笑笑说。 傅瑾年自从前次在京城跟傅老爷子确认过,他对于这个让傅老爷子惦记了大半辈子的,又愧疚了大半辈子的人,很是好奇。 他这个无神论者,也开始相信缘分,相信命运。 他说:“第一次拜访,还没准备礼物,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这次,我就带你见见外婆,不是男友身份,是预备男友哦,在心理上而言,叶窈窕女士一直是我的心理导师,我相信她的眼光。我以前就跟她说过,有看得上眼的男人,一定带回去,让她掌掌眼。”田笑笑说。 傅瑾年多年来一直身处高位,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天他居然没那么淡定了,有些忐忑,他下床,拉开衣柜,看着这个临时住所里放着的几套衣服,似乎都不合适。 太正式的太正式,太老气的又太老气。他家笑笑,软软糯糯,美丽动人一姑娘,他可不想自己站在她身边,像一大叔。而且12岁的年龄差,叶窈窕女士会不会有所顾虑? 还有第一次去看长辈,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傅瑾年想了想,拿起手机,拨给了王鹏飞,毕竟人家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应该有经验。 “弟妹要带你去见她外婆?哈哈……年子,是不是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王鹏飞调侃。 傅瑾年说:“说正经的,你觉得带点什么过去比较合适?” 王鹏飞说:“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吧!我当初带了三大坛的二锅头,把程艳她爸喝溜到桌子底下,这事就成了。要不,你也试试?” 傅瑾年说:“你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建议,以后就不要再建议了!”说完就挂了王鹏飞的电话。 想了想,他又打电话给张阿姨,让她给他送衣服,顺便把书房抽屉里的那块他收藏多年的翡翠拿过来。 再通知老王把张阿姨送到云顶山庄。 男人在房间里,转圈圈,思考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田笑笑窝在被窝里,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偷偷地笑:这样的傅书记还怪可爱的! 第76章 不是良人 田笑笑自从坐上车就与叶窈窕女士开始煲电话粥。 “亲爱的叶女士,最近身体是否康健?有没有想你最最可爱的小宝贝?”田笑笑说。 “托你的福,还吃得下,睡得着。小没良心的,我还想问问你,你这是多久没想我这个老人家了?”叶女士说。 “日思夜想呢,叶女士!在下对您的想念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现在就在去看你的路上啰。”田笑笑调皮地说。 “小马屁精!”叶窈窕女士笑骂。 “叶女士,我今天带个朋友一起过去看你哦,嘿嘿……男的。”田笑笑有些娇羞。 叶窈窕女士听她这样的语气,打趣说:“怎样的男孩子才能入得了你这个人精的眼,都愿意要带到我跟前来了?” 叶窈窕女士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看起来娇娇糯糯的,却是个有主意的。从小到大,都被人惦记的女孩,还是第一次说带某个男人到她跟前来。这还是个多优秀的男孩啊?叶窈窕女士想。 田笑笑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皱了皱小鼻子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一个鼻子,两只眼。叶女士,他应该不能算男孩子了,称男士或男人会更合适些。” 傅瑾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这是在变相地说她年纪大? “你们就慢慢来,我让阿姨做你爱吃的桂花糕。还有这位入得了我家妮妮眼的男士,在口味上有什么特别忌口吗?”叶窈窕女士说。 田笑笑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傅瑾年,傅瑾年朝她摇了摇头。 田笑笑对叶窈窕女士说:“他不挑食,京城人氏。你让家政阿姨做我喜欢吃的就行。” 田笑笑结束与她外婆叶女士的通话后,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傅瑾年握着她的大手,调调侃:“傅书记,怎么手心里都有汗了,我觉得你可能紧张了。” 傅瑾年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忐忑,他点了点头说:“是的,很忐忑,比做政府述职报告都让我在意。这是我人生初次,见喜欢的姑娘的家人,没经验。” 当然,还有另一个层面的担心他没有告诉田笑笑,他不想让她徒增烦恼。 他又说:“宝宝,你看我今天的穿着,有没有显得过于严肃老气?” 田笑笑打量着傅瑾年,他身披剪裁精良的驼色羊毛大衣,内搭高领黑色羊绒衫,衣大衣下摆垂至膝下,腰带随意一束,勾勒出窄腰长腿的利落线条。下身是深灰色修身西裤,裤脚微卷,踩一双哑光皮靴。优雅俊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矜贵。 “应该是叶窈窕女士会欣赏的类型。”田笑笑说。 田笑笑今天穿的也是一件长款驼色大衣,内搭黑色灯芯绒V领小香风短款连衣裙,裙子的领子边是一圈白色蕾丝花边,收腰设计,强调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搭配黑鞋中靴,甜美而优雅。 田笑笑看看傅瑾年,又看看自己,她笑着说:“我们不小心又情侣装。” “不是不小心,是故意为之。”傅瑾年伸手轻抚田笑笑的波浪长发。 说话间,车子已到叶窈窕女士的小别墅门前。田笑笑推开车门,叶窈窕女士已经在和家政阿姨一起,在大门口等候。 田笑笑率先下车,她一下车就挽住叶窈窕女士的手。 “叶女士,今日的迎宾规格有些高了哈,亲自等候,是我多久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了?”田笑笑打趣。 “你这小泼猴,打趣起我来了。”叶女士怜爱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心头宝。 多日不见,姑娘越发出挑了。她的妮妮本来就长得好,现在整个人少了些稚气,多了些小女人的妩媚。 肤白,貌美,大长腿,样样俱全。难得的是她肤色莹白如玉,隐隐有粉色的光晕显现,显得气色很好。 叶窈窕女士知道修炼《玉女心经》的女子,经历过与自己身体契合的男人,会快速地增加修为。 因为叶窈窕女士也曾修炼过《玉女心经》,所以她能看出田笑笑的身体变化,看到她肌肤里显现出的粉色光晕。 傅瑾年停好车子,从后备箱拿下准备好的见面礼,海参燕窝礼盒,几匹苏杭的丝绸,连同那块当年他在缅甸出任务时,得来的老坑翡翠。 田笑笑拉着叶窈窕女士的手,站在大门口,等傅瑾年过去。 叶窈窕女士远远看到一高大男子,两手提着礼品,步履稳健地朝她们走来。 健谈的家政阿姨已经开始评头论足了,她说:“宽肩窄腰,行走有力,长腿翘臀,气质沉稳……呵呵,妮妮,这个很不错。” 叶窈窕女士笑着说:“远远看起来,体型,整体气质都不错,是个衣架子。” 随着傅瑾年越走越近,田笑笑发现叶窈窕女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拉着自己的手,微微发抖,慢慢地越来越用力。 “外婆,外婆,你怎么了?”田笑笑着急地问。 叶窈窕女士似乎没有听到田笑笑的话。她紧紧地握着笑笑的手,一双眼,盯着那个走到跟前的俊朗矜贵男人。 傅瑾年也看出来田笑笑外婆叶女士的异样,她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看,可他感觉他看的不是他,似乎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从五官,到清冷的气质,与那个男人如此相像,叶女士想。 上天不会如此调皮,让再也不愿相见的故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吧!怨怼了半生,还是逃离不了宿命吗? 叶女士觉得自己身体的力气在抽离,她把大半的体重偏向田笑笑,她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田笑笑的手。 妮妮,她的妮妮!多美好的女孩,她值得一切最好的!她舍不得,也不愿意让她的妮妮经历她的曾经。 聪明去傅瑾年,他猜到了叶女士在看谁。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多年前傅老爷子欠下的债,最终记到了他的身上。 久久,叶窈窕女士没有说话。 傅瑾年把手中的礼物递给一旁的家政阿姨,然后他说:“外婆好,我是笑笑的……” 没等他说完,叶窈窕女士脸色苍白地打断了他,她说:“你姓什么?” “傅!”傅瑾年说。 叶窈窕女士心底的那点期待都没有了。他如果不是,那该多好! 看着眼前这位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很多的长辈,傅瑾年叹了口气,又坦然地说:“傅雷,我爷爷!” 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但亲耳听到,叶窈窕女士还是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傅瑾年想伸手去扶,却被她躲开了。 田笑笑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头雾水。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为何说话像打哑谜似的? 为何一向优雅,通透的外婆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过了半晌,叶窈窕女士仿佛被抽走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她对傅瑾年说:“你不是她的良人!” 第77章 遗传基因 当叶窈窕女士说出“你不是她的良人”时,就算已经预想过这次见面,可能会出现波折的傅瑾年,还是没想到叶女士对他的成见如此之深。 “外婆,为什么?”田笑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两人才初次见面,想不通为什么她外婆就能这样断言,而且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从外婆的肢体语言中,感受到她对于傅瑾年的抵触情绪以及看到傅瑾年时所被唤起的强烈的情绪波动。 “妮妮,男人大多负心薄幸,见异思迁……”叶窈窕女士的抬眼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变天了,快下雨了,她眼神空洞地望着,仿佛望向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 叶窈窕女士的手紧紧攥着田笑笑的手,由于过分用力,那指甲几乎要嵌入田笑笑的肌肤。 傅瑾年的神色有些黯然,但他还是坦然地望着叶窈窕女士,等她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叶窈窕女士收回了放空的目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她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她放开田笑笑的手,轻抚着那雪白小手被她捏好了的手背。 她对着傅瑾年露出表情僵硬的一笑,说:“傅先生,见笑了,我失态了,还有你也不用叫我外婆了,小老太婆担当不起。” 她又说:“我相信遗传基因一说,男人花不花心,有没有责任感,不是由自身的意志力可以决定的,是因为在这些男人的遗传基因中就存在的动物求偶本能决定的。而这些基因会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遗传基因?一代一代传下来……”田笑笑喃喃。她脑袋里的浆糊,总算清明了一些。 傅瑾年的爷爷不会这么凑巧就是叶窈窕女士口中那个“他”吧? 如果真是这么凑巧,那真应了那句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了。 叶窈窕女士又对田笑笑说:“妮妮,小的时候你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起‘笑笑’这么土气还俗气的名字吗?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顺遂一生,笑口常开。田笑笑,甜笑笑,能甜甜地笑下去。” 说了这么多,叶窈窕女士觉得身体里的气力被消耗干净了,她对身姿挺拔站立在那里的傅瑾年说:“傅先生,不好意思,小老太婆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留你吃饭了。” 她又吩咐家政阿姨,说:“傅先生的礼物我们就不收了,你帮忙拿回傅先生车上吧。” 今天注定是进不了家门了。傅瑾年想。 他朝叶窈窕女士微微点头,表示接受她的“驱逐”。他说:“外婆……叶女士,我离开前,想跟笑笑说几句话。” 叶窈窕女士点了点头,对田笑笑顺:“我在屋子里等你!”说完,就自个儿朝房子里慢慢走去。 家政阿姨拿着傅瑾年带来的礼物,往他的车子走,边走边嘀咕:“这是怎么了呐,整这一出?” 留在原地的田笑笑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傅瑾年,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样,让你难堪了。” 傅瑾年勉强笑了笑,身居高位的他,真的没有经历过这样“不留情面地吃闭门羹”,他牵起田笑笑的小手,轻抚手背上被捏红的皮肤,忐忑地说:“叶女士这么明确的反对态度,会影响你的判断吗?” “会!”田笑笑说,“外婆是这世上最爱我的几人之一,我也很在意她的感受。” 傅瑾年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你会不会不要我?”傅瑾年又问。 “不会!如果不是你自己犯了错,不是你自己辜负我,我都不会不要你的。”田笑笑说。 傅瑾年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把姑娘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说:“笑笑,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田笑笑指了指房子里,说:“我外婆情绪这么激动,跟你爷爷有关?” “应该是!”傅瑾年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说。“前尘往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估计是我家老爷子辜负了你外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傅瑾年又亲了亲田笑笑,说:“进去吧,好好安抚外婆,我先回去,傍晚的时候,我让老王来接你回去。” 田笑笑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傅瑾年脸上亲了口以示安慰,说:“那你先回去,傅先生,爱情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的,所有的不认可都是爱情的试金石。” 傅瑾年看看四下无人,抬起田笑笑的小下巴,吻了上去。 田笑笑在他炙热的吻里,感受到了傅瑾年的不确定和心慌。 她安抚地抱了抱他,说:“走吧,路上小心些。” 看着田笑笑走进屋内,傅瑾年也启动了车子回市区。 傅瑾年莫名有种想抽根烟的念头,对于烟酒这些让人沉溺的东西,他一直没有特殊癖好。 他拿出置物箱里陈浩之帮他准备的“交际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烟雾在指尖缭绕,他望着那渐渐升腾的青雾,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 一支烟的时间,他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扔掉手中的烟蒂,他拨通了京城傅老爷子的私人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傅老爷子的声音。 “年子,有事?” “大事!”傅瑾年叹了口气说。 “现在进入最后攻坚阶段了,是不是山里出什么事了?”傅老爷子有些担忧地问。 傅瑾年说:“不是,比这更重要!” 傅老爷子不解:“目前,你还有什么事比山里的事更严重?” “我去见她了,笑笑的外婆,叶窈窕女士。”傅瑾年说。 话音刚落,他听到了“啪”的一声,对面手机掉地上的声音,接着听到李叔的声音:“老首长,您是怎么了?我扶你先坐下。” 过了一会,手机被捡起来了。 “她……她……怎么样?”傅老爷子颤抖着声音问。 “爷爷,您没事吧?”傅瑾年问。 “没事,你见到她了,她……还好吗?”傅老爷子再次问。 傅瑾年有些自嘲地说:“叶女士应该过得挺好,她看起来不像七八十的人,显年轻。优雅,有涵养。不好的,是我,我被拒之门外了。我估计,我现在所得到的待遇,是因为您。” 傅老爷子说:“叶大小姐,一直都是优雅有涵养的。叶大小姐对你的态度……也是人之常情,不管如何,当年都是我失约了。难为你了,年子。” “爷爷,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孩,不会因为你们上辈的恩怨,而情路艰难吧?”傅瑾年语带抱怨。 “是我对不起她,你在长辈面前要有礼端方,不可放肆!至于你和那小姑娘的事,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我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傅老爷子严肃地说。 “从刚才叶女士为数不多的话语里,我可以归纳出她对您的评价,负心薄幸、见异思迁。而叶女士对您的评价,让我在她心目中直接被Pass掉,因为她有个理论,叫遗传基因。我就在想,您跟叶女士究竟有怎样的一段过往,让她对你怨恨至此?”傅瑾年有些无奈地说。 傅老爷子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仿佛从岁月深处那扇斑驳的门后悠悠飘出,他说:“那是一段我午夜梦回时,才敢拿出来回想的过往……” 第78章 前尘往事 下得又急,又大。 冬季原本应该是少雨的季节。 这扬雨,似乎不该在这个时节如此肆意地倾倒。 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地砸了下来,打在屋顶上、窗户上、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叶窈窕女士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站在客厅的窗边,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雨。 雨幕如同一层灰色的薄纱,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楚内在。 田笑笑安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你会怪我赶走他吗?”叶窈窕女士问田笑笑。 田笑笑摇了摇头。 “想听故事吗,妮妮?”叶窈窕女士问。 田笑笑知道一个人回忆自己不愿提起的过往,无异于把旧伤疤又撕开来,一定又是血淋淋的疼痛。 她为叶窈窕女士斟了杯茶,说:“您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 叶窈窕女士怜爱地拍了拍田笑笑的肩膀,说:“这段前尘往事,就如一段已经发炎的阑尾。” 田笑笑知道一个人回忆自己不愿提起的过往,无异于把旧伤疤又撕开来,一定有些血淋淋的疼痛。 她为叶窈窕女士斟了杯茶,说:“您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 叶窈窕女士怜爱地拍了拍田笑笑的肩膀,说:“这段前尘往事,就如一段已经发炎的阑尾。” 叶窈窕女士轻轻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痛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怀,继续说道:“它虽然不再直接威胁生命,但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不过,笑笑,或许,说出来,才是放过自己,让这段‘发炎的阑尾’彻底得到解脱。” 叶窈窕女士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的雨,那雨淋漓不尽地落下,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而又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岁月在轻声叹息。 她的思绪也随着这雨,飘向了远方,飘向了多年之前的那个春天。 那年,她才十六,父亲继承祖业,是本地享有盛名的船业大亨,本地的大码头十有八九都是她们家的。 十六岁的姑娘,如清晨刚盛开的玫瑰那么娇艳。她在当地女子师范学院就读,家里人已经为她与她父亲好友的儿子定下了婚事。那男孩叫叶爱国,在当地税务局工作,男孩虽然长相普通,但胜在忠厚,有责任感。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出现,她相信她一定是很平稳地按家里给安排的路,结婚生子,平淡一生。 但是他平白闯入了她的世界,让她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那年,刚革命成功不久,当地山区深处还躲藏着为数不少的土匪。 这些土匪白天藏匿在深山丛林,晚上时不时出来抢夺富人家的钱财,让当地政府很是头疼。 我们的大领袖发布了《剿灭土匪,建立革命新秩序》的指示。自此,一扬长达3年多的剿匪斗争迅速在全国展开。 她们地方进驻了一支军队,军队就驻军在她们学校附近的空地上。叶窈窕跟同学们进进出出,总能看到一身军绿色的军人在空地上辛苦训练。 其中带头训练的军官,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清冷。叶窈窕跟身边的小女生一样,进出学校时也会偷偷地看上几眼。有时两人眼神相接,就各自脸红地转开头去。 他们真正的交集开始于那次剿匪军队采用封山,切断土匪的资源供给的作战策略,把土匪给逼急了。 土匪们决定要干一票大的,弄一大笔钱,大家就洗手不干。他们想出的点子,就是绑架当地有钱有势人家的子女,索要巨额赎金。 而叶窈窕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那天放学,没等到家里司机来接,却被土匪装麻袋了。 收到土匪的勒索信,一家人都慌了。叶窈窕的父亲是红色资本家,曾经用自家港口为军队运过物资,因此军队还给几分薄面,派出最得力的精英进山营救。 接下来,就是很俗套的“糙汉军官与大小姐”的故事情节。 那个年轻军官正好被派去营救叶窈窕,年轻男女在山洞里相处一夜,互相生出情愫。他告诉她,他叫傅雷。她告诉他,她叫叶窈窕。 因为傅雷为了解救叶大小姐,击毙了土匪头子,自己左手也受了枪伤。叶窈窕家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就强留傅雷在她家养伤。 就这样,一来二去,近水楼台,两个年轻男女互诉衷肠,约定终生。然后叶窈窕跟她父亲提出要解除婚约,跟傅雷回京。她父亲强烈反对,把她软禁在闺房。 一个月后,傅雷他们军队剿匪扫尾成功,要回京了。叶窈窕让家仆帮忙传信,并送去一把小玉梳,跟他约定,他回京后第十天,她去京城找他,让他到北京车站去接她。傅雷让仆人带回了口信并把一枚战斗英雄的勋章带给她。 约定时间,她到了,可他没来。 她在车站等了他三天,哭了三天,不吃不喝三天,都没见到他的身影。最后被她父亲和她的那个未婚夫接回了家。 后来,她听说他娶妻生子,步步高升。 再后来,红色资本家也开始遭到清算,她写了一封信到京城,内容是其他东西她都可以不要,就像这座小别墅。 又过了几年,她也死了心,跟那位等了她很多年,忠厚可靠的未婚夫,也就是田笑笑的外公结了婚。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命运真是个让人讨厌的调皮鬼,以为这辈子就算她入土了,都不会有所交集,现在兜兜转转,因为两个小辈,又有了瓜葛。 田笑笑静静地听着,她跟叶窈窕女士一直很亲,在叶女士听起来异常平静地语气里,她感受到了叶女士的痛苦与绝望。 三天三夜的车站,一个女孩子不吃不喝,哭了三天,这是多么让人痛苦的经历。 田笑笑觉得从未谋面的傅老爷子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渣得没边了。 一个姑娘家放弃所有,与你私奔,你却连个人影都不出现,就算分开,也应该给个理由,哪怕是借口也好。就这样一面不见,一语不留的,算个啥? 而傅瑾年在傅老爷子那听过来的又是另一个版本。那年的火车站,傅老爷子没有去,是因为被那个被他击毙的匪首的亲信上京报复,他腹部中弹,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等他伤好恢复,已是一个多月了。那个车站里,哪里还会有那个姑娘。 他给她写过很多信,解释这事,可杳无音信。他请假,偷偷去看过她,他见到了她的父亲,她父亲跟他说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让他别再纠缠。 他透过围墙镂空处,看着花园里,绿荫下,喝茶看书的那对男女,告诉自己:她过得很好!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 再后来,他跟自己受伤时,为贴心他护理的护士结婚了。 然后有一年,他收到了一封信,她说只要那座小别墅,他通过关系照办。因为这是她想要的! 讲完故事,傅老爷子再问:“大小姐……她还在怨我?” 傅瑾年叹了口气,说:“应该不仅仅是怨吧!从叶女士这么优雅做派的人,气得变脸,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讲了来看,对于当初的事她很介怀。” “终归是我没有赴约……是我对不起她啊!”傅老爷子叹气。 第79章 登堂入室 来接田笑笑回去的老王,把车停在小别墅门口等她。 田笑笑不放心叶窈窕女士,她陪在叶女士身旁,久久不愿出门。 最后还是叶窈窕女士把她送到门口,说:“走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事,都是老黄历了。” 她有些自嘲地说:“真正棒打鸳鸯的大棒子,我不会做,不会那么傻,因为亲身经历告诉我,鸳鸯是越打越上头,原本只觉对方只有七分好,这大棒子一打,就变成十分了。妮妮你这么聪明,慢慢的,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田笑笑听她语气轻松起来了,也就放心了许多。她说:“叶女士,您真的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妮妮,今天只是太过意外,看到那男孩,就像看到当年的那位,一时失态!不过妮妮,别太早把自己整颗心都交付,我还是那句话傅家的男人有他基因里的劣根性。建议你留后查看,以观后效。”叶窈窕女士说。 叶窈窕女士想了想,又说:“妮妮,原谅我的小心眼。” 田笑笑乖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她说:“叶女士,向你飞蛾扑火般的青春致敬!从另一个角度讲,你很幸运,能有我外公这样忠诚的伴侣一直在原地等你。” 叶窈窕女士这次是真心地笑了,她说:“是很幸运!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帅,下一个会转账666不带债。” 田笑笑总算放心了。这才是优雅,幽默,有涵养的叶窈窕女士。 是啊,生活就像便当,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吃出的是鸡腿还是姜块。但是不管赐予我们的是鸡腿,还是姜块,首先表示坦然面对。是鸡腿,开心吃,是姜块,也别太沮丧,告诉自己,吃姜有利健康,而且鸡腿就在来的路上。 田笑笑让老王送自己回自己的小公寓。她是个感性的人,她不可能在聆听了她外婆的伤情故事后,下一刻立马跟故事里那个“负心薄幸汉”的孙子如胶似漆。 可怜见的,我们傅书记还是被“误伤”了。这就是心理学讲晕轮效应,也就是我们常讲的“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憎人者,恶其余胥”表达了因情感好恶而产生的连锁反应:爱一个人会连带喜爱与他相关的事物,憎恶一个人则会厌恶与他相关的一切。 傅书记成了“憎人者,恶其余胥”中的“余胥”。 在自己城郊别墅等美丽佳人的傅书记,没等来美人,等来了中年发福糙汉司机老王。 “傅书记,那个小田……回公寓了,她说让我过来把她的行李箱拿回去。”老王说。 刚吃到肉,想天天吃的傅书记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说两军开战,不斩来使,他这个意外出现在‘傅叶恩仇录’里的‘使’,还是被田笑笑给‘制裁’了。 比窦娥还冤! 想了想,傅瑾年对老王说:“你先回家吧,她的箱子,等下我给她送过去。” 她不是想今晚让他“进冷宫”吗? 他傅瑾年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她不想见他,那就他去见她,赖着不走就是了。 回到小公寓,田笑笑泡了个野橘精油的澡,她在温水里放松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 潜意识,就摆成了《玉女心经》的修炼姿势,小手在胸口捏成一个诀,体内的气就自动游走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温暖的一团。 这一团气,宛如一颗苏醒后的种子,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探索,茁壮成长,在丹田之中颤动,散发着丝丝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快速地游走在任督二脉。 任督二脉既通,真气便可循环不止。田笑笑以意念控气,使气在任督二脉之间周而复始地运行,如环之无端。 《玉女心经》有云:修炼既毕,不可骤然收功。田笑笑让意念引气归丹田,如百川归海,宁静而祥和。 然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按《玉女心经》上的口诀指引,先活动四肢,搓热双手,敷于面部,再以双手握拳,轻轻捶打腰背,使气血更加通畅。 完成这一系列后,她感觉身心愉悦,精神饱满,似乎把今天心底的郁闷之气都疏散出去了。 田笑笑起身,为自己涂上身体乳。她的肌肤白嫩得如同刚剥壳的鸡蛋,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一丝瑕疵。这白嫩并非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健康与活力的粉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触碰。 涂完身体乳后,田笑笑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睡裙。长发在一侧打成了麻花辫,仅仅涂了素颜霜,已是唇红齿白,明眸皓齿,漂亮非常。 一种纯纯的美丽! 这时,门铃响了。 她想应该是老王送行李箱来了。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睡衣的V领有些大,她就拿就了条白色披肩,披在身上。 门铃响又响起。 田笑笑想,这个老王看起来笑嘻嘻脾气超好的样子,怎么也是个急性子。 她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光脚出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看到傅书记拉着她的行李箱,手上还拿着个棕色的大旅行包,一脸闲适地站在他门口。 “怎么是你送过来了?老王呢?”田笑笑问。 傅瑾年难得开玩笑说:“我说老王的老婆生了,他回家伺候月子了,你信吗?” 田笑笑说:“傅书记,这个玩笑不好笑。既然东西送到了,那你走吧。”她伸手去拉行李箱。 男人就是不放手。 “我要进去!”他说。 “今天我不想!”她说。 傅瑾年有些无奈地问:“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宝宝,今天我是做错什么了?” 田笑笑摇了摇头。 “可不可以不要伤及无辜,你看今天最委屈的,小小心灵受到伤害的是不是我?傅老爷子的情债,没理由我来还吧?”傅书记委屈巴拉地说。 田笑笑说:“可我今天就是没心情看到你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叶女士,想到叶女士就会想到那个傅姓负心汉,然后自然就会对你没有好脸色的。你还是走吧,可能明天我心情好,看到你就舒服了也说不定。” 这时住田笑笑隔壁的那对老夫妻,买菜回来了。田笑笑自从修炼《玉女心经》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她就越发得耳聪目明,在上行电梯还没到她这个楼层,她就听到了电梯里隔壁那对老夫妻的聊天声。 这对老夫妻可是她们这个公寓的“闲事公闲事婆”,但凡谁家有点什么,经过他俩的嘴巴一传,不仅传播速度快,内容还会编辑得很精彩。 比如说某某人两夫妻拌嘴了,到他们这里就直接升级成要打离婚官司,财产分割,子女抚养权的争夺了。 田笑笑在这两夫妻刚走出电梯,还没发现杵在她门口的傅瑾年时,就一把把傅瑾年拉进了房间。 傅书记就这样登堂入室! 傅瑾年刚被拉进门,那对老夫妻看到在门口的田笑笑和她的行李箱。 “笑笑,这是哪里刚回来啊。”那老夫人问。 田笑笑说:“从我外婆家刚回来。” 那老夫人上下打量着田笑笑,一脸不可置信,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修边幅了,穿个睡衣就在外面瞎走? 田笑笑顺着老妇人的目光,打量自己,我天,明天,不!等下公寓业主群不知道又会流传着她怎样的八卦了! 我天!她的心哀嚎! 某位傅姓“渣男基因”携带者,窃喜不已…… 第80章 实践证明 一个字形容,就是小。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客厅与小餐厅没有隔断,小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客厅的一个角落,还弄了个小小吧台。 家具也是小小的,小小的沙发,小小餐桌,小小的“懒骨头”。 除了小沙发上扔着的衣服,杂志,家里还算整洁。 在田笑笑与对门老妇人聊的几分钟时间,傅瑾年大概看了下小公寓的布局。一房,一厅,一厨,一卫。 田笑笑结束与对门老妇人的“交际”,拉着行李箱进屋。没在客厅看到傅瑾年,她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估计他应该在洗澡。 哎,傅书记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她看见他带来的大旅行袋里,装着换洗衣物和工作的平板,看来,今天这位仁兄是有备而来,打算死皮赖脸地住她这了。 赶又赶不走,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算了,随他去吧!田笑笑想。 田笑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吧台前开始码文。 她刚结束“虐渣爽文”,打算以叶窈窕女士的故事为蓝本,写一本年代文。 主要内容写一位资本家大小姐与一年轻军官的爱恨情仇,期间融入家国大爱,至于结局是He还是Be,田笑笑一时还没想好。 她今天计划先写好人物设定: 资本家大小姐: 留洋归国的沪上名媛,通晓多国语言。 表面骄矜实则心向工人运动的进步青年,继承家业后秘密资助地下印刷厂。 有一家族联姻对象。 年轻军官: 黄埔军校出身但非嫡系的草根军官。 以剿匪名义暗中保护进步学生。 …… 田笑笑还在思考年轻军官的人物设定时,傅瑾年洗好澡,穿了件黑色长款睡袍出来了。 他湿着头发,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缓缓滑落,在睡衣领口处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一边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一边朝田笑笑走来,带着刚洗完澡后的慵懒与惬意。 田笑笑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臭男人,衣服不好好穿,睡袍松松垮垮地系了根腰带,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紧实有力的胸膛。 她只觉脸颊发烫,赶忙移开视线。她脑子打死结了一般,再也想不出对年轻军官的人物构想了。 真是害人精!田笑笑瞪了眼还在“卖弄风骚”的男人。 傅瑾年在田笑笑对面的小圆凳上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不小心又被迷了心智。 真是祸害!他想。 房子里开了地热,很暖和,姑娘现在只穿了一件V领白色棉料宽松睡裙,长发松松地编了个辫子放在身侧。小脸干干净净,未施脂粉,放在身侧。美得像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美艳中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与温婉。 那V领处微微露出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柔和的光泽。傅瑾年虽男女经验值不高,但他也知道田笑笑这一身皮肉,世间少有。 当傅瑾年看到田笑笑一双白皙如玉的小脚,赤裸着踩在地面上时,他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姑娘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腿,把她的小脚丫放在自己腿上,说:“寒从脚起,容易生病,以后要穿鞋,别光着脚乱跑。” 绞尽脑汁,写不出文案的田笑笑正烦着呢,她轻轻踹了傅瑾年一脚,说:“年轻人火气猛,你老年人不懂。” “老年人?”傅书记感觉自己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了。他起身,一伸手,搂过姑娘的腰,手一使力。田笑笑惊呼一声,人已在他肩上。 “傅瑾年,发什么疯啊?放我下来……”田笑笑在他肩上挣扎, 傅瑾年伸手,拍了下姑娘的小屁股,说着风凉话:“安分点,体谅下老年人的体力总是比不上年轻人的。”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放我下来好不好?你不老,你体力好,你全家都体力好!”田笑笑语无伦次地求饶。 “小田同志,都说实践才能出真知,至于我老不老,体力好不好,需要通过实践去证明,去验证。并不是几句空谈就可以鉴定的。”傅书记谆谆教诲。 从小客厅到小卧室,也就几步路。 田笑笑被“扔”到了粉色花朵床铺上,傅书记的作风一直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接下来,他用了不少时间,来证明这个“老不老”的课题。 许久,许久…… 当田笑笑被压榨地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傅书记还是精力旺盛地“耕耘”着。 田笑笑软成一滩水。 “宝宝,老不老?”男人哑着嗓子问。 姑娘狠狠咬了他的喉结一口,在他喉结处留下一个红痕,作为回答。 这样的刺激让男人身体一颤,一下子达到了极致,总算消停了。 傅瑾年搂着怀里的姑娘小憩,鼻端是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他发现,与姑娘相处越久,这香气就越发的浓郁,特别是两人进入“深入交流”后,这股香味,除了浓郁之外,还有一丝丝的甜味。 还有一点,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自从他与怀里的姑娘有了情事之后,他似乎上瘾一般,只要与她在一起就会有念头,而这念头又是那么无法克制。 因此,他们在一起时做这事的频率和强度都是不低的,可他除了偶尔过度了会腿软之外,身体没有其他放纵后的不良反应。 前几天,陈浩之扶着腰在他面前感叹不年轻了,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自己能力越来越好了,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似乎无形中他得到了什么神仙功法。 不是都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吗? 有时到达顶峰时,那种似乎灭顶的快感,让他都有一种错觉:这是要死在她身上了! 这时,怀里的姑娘,喃喃撒娇:“傅瑾年,我好饿!” 实践证明傅书记这个老年人,比田笑笑这个年轻人体力好得多。年轻人已经累趴,老年人精神头还好。 傅瑾年才记起,他们还没吃晚饭,他在满脸春色的姑娘唇上轻吻,说:“宝宝,你再睡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田笑笑嗯了声,她身体的战栗还没消散,她身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傅瑾年来到田笑笑的小厨房,打开冰箱,他不由得又皱眉了。冰箱里,只有一个蔫蔫的,皱巴巴的西红柿,一把挂面,若干盒酸奶,若干片面膜,其他就都没了,连个鸡蛋都没有。 这姑娘最近过得是什么日子? 傅瑾年摇了摇头,拿了田笑笑放在餐桌上的钥匙,出门购物了。 等田笑笑小睡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些。她想也不知道傅瑾年在干什么?于是,她下床,走出卧室。 一抬眼,就看到了厨房里围着花围裙在做饭的男人。他手持锅铲,优雅地在锅中翻动着,动作轻盈而又熟练。 似乎感觉到田笑笑的注视,他抬头朝她一笑,说:“马上就好,餐桌上有洗好的水果,很饿的话,先去吃点垫一垫。” 田笑笑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挺好…… 第81章 喉结咬痕 此刻,傅瑾年已经醒了,他安静地躺在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下巴上新生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慵懒又性感。 “早,宝宝。”他在她唇上吻了下。 等他们梳洗打扮好后,张阿姨已经送来了丰盛的早点。 然后傅瑾年坐专车,田笑笑开自己的车,去上班了。 傅书记对于小田同学不答应跟他坐同一辆车上班的事,还是比较介意的。 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在犹豫什么? 如果是怕被人看到,大不了就公开两人关系。 还是说,她还不愿意把全部的自己给他,对他还有所保留?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托付…… 大领导一路上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心情不觉黯然。 男人不管年纪多大,身份地位,在心爱女孩面前也是会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的。 早上,田笑笑刚到办公室,就看到黄可可闪现三姐妹微信群,说:“有个保熟的瓜,要不要听啊,姐妹们?” 田笑笑边烧开水,边回复:“坐等吃瓜……” 李白白说:“小板凳已摆好,放马过来吧!” 黄可可说:“昨天心血来潮去菜市扬买菜,碰到在法院工作的我小学同学金某,他告诉我,我们单位的王月华在跟她老公离婚了。” “她这么快就离婚了?”田笑笑问。 黄可可说:“听说王月华的那个副局长老公,本来是揪着王月华被抓现行的证据,要求法院判王月华净身出户的。后来王月华也向法院提供了她老公出轨的证据,这样两方都有错,也就没有净身出户的说法了。” 李白白问:“王月华不是有个儿子吗?判给谁了?” 黄可可说:“孩子跟妈,男方出抚养费。这还不是这个瓜最炸裂的部分。” 李白白说:“你这么说来,是还有后续了?小可可,快快道来。” “听我这位金同学说,王月华的那个情夫,开修车铺的那位,在王月华离婚后,他也向法院申请与现任老婆离婚。”黄可可说。 田笑笑猜测:“这男的是要跟王月华双宿双飞的意思了。” 黄可可又说:“但这个男的老婆不同意离婚,已经在法院闹了两扬了,据说这个女的还是个狂躁症患者。” 田笑笑有些感慨,她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婚姻的难处在于我们是和对方的优点谈恋爱,却和他的缺点生活在一起。 田笑笑吃完瓜,办公室的同事也都到位了。 “瓜”的主角,王月华也到岗了。 田笑笑偷偷打量王月华,没能在王月华妆容浓烈的脸上看出憔悴的样子。一到办公室就开始叫这个干什么,让那个干什么。 田笑笑暗地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真是心理素质很强一女的。 周一部门例会,王部长针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分工。年底到了,组织部进入一年最辛苦的繁忙期。 最最累人的两项工作,其一是总结与规划,对全年组织工作进行全面总结,梳理成绩与不足,为下一年度工作制定目标和计划。 其二是开展干部年度考核,评估工作表现、能力素质和廉洁自律情况。完善干部档案管理,更新信息,为选拔任用提供依据。 像田笑笑,黄可可这些资历尚浅的,被分配去做最最基本的干部档案整理工作。 田笑笑在心里哀嚎,整理台账,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其实是“细节的噩梦”。 坐在她身边的黄可可也是一脸苦瓜相。 掉头发的日子要开始啦! 周一例会结束,也就到了午饭时间了。 李白白发来信息,说在一楼大厅等她们,一起去食堂干饭。 田笑笑和黄可可,与李白白会合后,三个具特色的姑娘相携往食堂走,不无意外又成了市府大院的一道风景。 黄可可走的是可爱风,粉色毛衣开衫,搭配白色裙子,外套一件粉色短款薄羽绒棒球服。 李白白依旧是飒飒,黑色工装裤,红色小高领内搭,外套是黑色加棉皮外套。 田笑笑则是妩媚女人味,黑色修身V领短款针织衫,白色阔腿裤,再搭配白色羊绒大衣。 一进入食堂,李白白同志兴致很高地直奔荤菜区,邂逅她的糖醋小排了。 田笑笑和黄可可一想到有那么多台账在等着她们整理,就没什么胃口了。 田笑笑拿了点蔬菜沙拉,一点水果,就对付了。 她们吃得差不多时,傅书记和他的秘书才姗姗来迟,两人行色匆匆,神色严肃,边走边聊工作的样子。 黄可可对田笑笑和李白白说:“你们两位的臭宝来了。” 李白白同志偷偷地在跟陈秘书对暗号。她朝陈浩之比一个心,陈秘书也偷偷朝她比个心。 傅书记顺着他秘书晶亮的眼神,看到了田笑笑她们。 他的姑娘,俏生生地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用叉子叉着碟子里地几根蔬菜,叉起放下,叉起放下,就是没见她送进嘴里的。 他本该走进包厢用餐,可他的脚有自主意识般地走向了她。陈秘书这么有眼力见地自然紧随其后。 几位“牛马”见傅书记朝她们走了,都拘谨地起立问好。 “傅书记好!陈秘书好!” “你们好!这是食堂的饭菜不合大家胃口,看你们就餐的热情不高?”傅瑾年说。 大家一致摇头,表示菜色搭配合理,营养均衡。 傅瑾年看了眼田笑笑,对大家说:“好好吃饭,年轻人,吃饭也是生产力。吃饭要荤素搭配,别吃草。” 然后就带着笑眯眯的陈浩之朝一旁地包厢走去。 “笑笑,大领导的意思是,你吃太少了,还都在吃草。来为了领导的心意,再吃块肉。”李白白笑嘻嘻地说着,给田笑笑夹了两块牛肉。 黄可可的关注点可不在食物上,她凑过头来,压低声音说:“笑笑,大领导喉结上的那口,你咬的?嘿嘿,挺热情哈!” 田笑笑刚才也看到那咬痕了,也许昨天咬得太狠了,今天那处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还是比较显眼地。 这个男人,昨天穿的是高领羊绒衫,今天却穿了件黑色得翻领针织衫,还把拉链拉到锁骨处,把那暧昧得痕迹明晃晃地露出来。 刚才,他说话时,那处暗红,随着喉结上下滚动,呃…… 不能再想了,田笑笑低头,又给自己喂了一口草。 第82章 滔天怒意 田笑笑在下班前,接到了常轩的电话。 “妮妮,晚上有空吗?”常轩语气温和。 “学长,有事?”田笑笑在电脑前上校对单位人员信息。 常轩笑着说:“晚上,我们一中几个留在本地的校友建议大伙儿聚一聚,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相互照应。他们让我问问你晚上有空参加吗?” 田笑笑想了想,觉得多认识个人没有什么坏处,就说:“我应该有空,学长,时间,地点?” 常轩说:“下班后,我来接你,一起去吧,说是在市郊的一个什么主题餐厅。” 田笑笑挂了电话,又投身电子档案的整理中。不知不觉快到下班时刻,办公室的同事都在收拾包裹“蠢蠢欲动”了。 “晚上有聚会,这事要不要跟傅书记报备下?”这个问题,田笑笑已经思考了一会儿。 她想起前次就因为吃了常轩帮忙剥的一盘虾,被那个男人“狠狠教训”的事,她缩缩脖子,有些后怕。 吃醋的老男人,很是不可理喻! 想到这,她给傅瑾年发个微信:“大领导,晚上我有聚会哦。” 过了会儿,傅瑾年回信息。 “跟谁?哪里聚会?什么时候回家?” 田笑笑看到信息,暗暗吐槽,这男人还不如直接问“时间、地点、人物”。 她回复:“跟几位校友,在一个什么主题餐厅,回家时间不一定。” 17楼某为傅姓领导,看到这样得信息,直接向他的陈秘书吐槽。 “现在这些女孩子,怎么一安全意识都没有?你看她不知道跟谁,不知道地点,也不知道大致结束时间,居然出去跟人聚会。” 陈秘书火上浇油,说:“小田这样涉世不深的大美女,在外面很危险的!” 傅书记深以为然,他想了想,给田笑笑发信息,说:“出去聚会可以,但到地方了,把位置发给我,还有结束了,我去接你。” 田笑笑想了想说:“好,不过你只能在车上等我哦!” 傅瑾年看着这信息,没有回复信息,沉默以待。这种事情,见机行事就好。 过来一会儿,因为姑娘要外出聚会,而无心办公的傅书记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发信息问:“常医生也跟你们一起?” “对啊,我不知道地,等下他过来接我过去。”田笑笑回复。 好吧!傅书记咬了咬牙,从男人的思维出发,他可以断定,这是常轩组的局,目的在于那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姑娘。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样的事,傅瑾年自己也为了亲近那姑娘,也干了不少。所以,他一听就听出来常轩的司马昭之心。 傅瑾年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姑娘藏起来,不让别人觊觎。 傅瑾年看了看手表,十分钟后,就下班了。他问陈秘书,说:“下班后,我还有工作吗?” 陈秘书看了一下行事历,说:“晚上有个饭局,是关于兰县绕城高速的,参与人员有几位兰县政府代表,几位张氏建筑代表,还有我们市府代表。” “兰县政府代表,是不是田书记亲自参与?”傅瑾年问。 陈秘书说:“对,田书记有参与。” 傅瑾年点了点头,本来他如果不是重要的饭局,他就不出席了,让政府其他领导出席。但老田在,就另当别论了。 下班时刻,他又发了信息提醒田笑笑:“宝宝,记住了,想吃虾的话,要么自己剥,要么吃我剥的,没有第三种选择。” 田笑笑下班前给自己补了个妆,拿起手机看到傅书记这有些幼稚的言论,她忍不住笑了。 她发了个信息安抚:“好,只吃哥哥剥的虾!” 17楼窗口,傅书记阴沉了一下午的脸,又多云转晴了。 田笑笑走出单位大门,就看到停在大门附近的白色宝马X5,车旁站着常医生一身藏蓝三件套西装,外披黑色大衣,温润如贵公子,他正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充满笑意。 “学长好!”田笑笑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 常轩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妮妮好!” 那一瞬间,田笑笑觉得“如沐春风”这个词具象化了。 常学长真是个温柔地人!她想。 上车后,常轩跟她说:“今天聚会的几位,可能比你要高几届,跟我差不多。有个在法院工作,有个是律师,有个司法局的,还有个就在一中当老师。我想,我们既然都在这工作,多认识个人,也不算坏事,说不定那天就可以用得到。” 田笑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很快到了聚会地点,是一个音乐主题餐厅。步入餐厅,内部装潢很有特色,挑高空间内裸露的金属管道与木质横梁交错,暖黄射灯照亮红砖墙上悬挂的吉他、黑胶唱片框裱藏品。 中央是下沉式舞台铺着深蓝渐变地毯,有驻场乐队在演奏,乐队主唱是个帅小伙,正在演唱一首曲风轻快的情歌。 看到常轩带着田笑笑进来,大厅卡座里,四位外形气质都很出色的男女朝他们挥手。 “常医生,这里,这里。” 田笑笑和常轩过去坐好,常轩给田笑笑分别介绍了四位男女,也把田笑笑介绍给了他们。 “他们几个跟我同届,比你高了四届,你就叫学哥学姐好了。”常轩对田笑笑说。 田笑笑也记不住人名,她就从善如流地跟大家打招呼:“学哥,学姐好!” “小师妹好!”在座的几位很和善地跟她打招呼。 四位学哥学姐,看着美艳动人的田笑笑,相互看了眼后,在田笑笑没注意的时候,朝常轩竖起来大拇指。 常轩一个眼神,提醒大家克制,别吓坏人家姑娘。 这几位学哥学姐,都是能说会道的,一餐吃得也算气氛和谐。 当穿着音符刺绣服装的服务员,端上白灼九节虾时,常轩为田笑笑剥了一小盘虾。 他把虾放到田笑笑面前时,田笑笑想起那个小气男人的提醒,她朝常轩摆了摆手,说:“学长,我不吃虾。”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吃九节虾的吗?”常轩有些意外。 “不是……是最近……我对虾过敏?”田笑笑支支吾吾。 她真不善于说谎!多拙劣的谎言啊!心理咨询专家常轩有了他的判断。 她应该是对他剥的虾过敏吧! 以前她都能很自然地吃,为什么这次拒绝了? 是他!一定是那位让她不能吃别人剥的虾! 常轩心里有一股火焰在升腾,他努力克制,再克制,在克制! 直到聚餐结束,田笑笑忍着没吃一只虾。她想,傅某人应该满意了吧! 在场的几位,看着常轩一直微笑的脸,但他眼神却越发地冰冷。他们知道,完了,这位仁兄要发疯了。 走出餐厅,常轩说:“妮妮……” 他话还没说完,田笑笑有些扭捏地说:“学长,我们商量个事呗,以后你能不能叫我笑笑,或学妹之类的?” 常轩彻底笑不出来了,他有些克制不住心底的魔鬼了。 他强迫自己,对着她微笑,放柔声调说:“好的,妮妮!” 答应是一回事,怎么叫又是另一回事。 “那么,我送你回去?”常轩说。 几声汽车喇叭响起,常轩往前一看,一辆黑色路虎就停在正前方。傅瑾年就靠在车门上,看着他和田笑笑。 傅瑾年几步就走到他们跟前,伸手搂上田笑笑的细腰,对常轩说:“常医生,谢谢你,这么费心地照顾我家笑笑了。” 常轩望着搂着姑娘的高大冷峻男人远去的背影,滔天怒意主宰了他。 他喃喃的说:“该给他点教训了……” 第83章 精神患者 市中心,一座大楼顶层套房的大阳台。 房间里没有开灯,因为他内心喜欢黑暗。他厌恶那些看起来明亮的,张扬的,高高在上的,为什么这部分人就可以对别人指指点点,对世界指指点点。 他厌恶这世间的秩序,为什么就要遵守这些规章,这些制度,这些律法?这些规章,这些制度,这些律法,难道不是某些有特权的人制定出来的吗? 以这个思路问题的核心找到了,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规定世间的一切,而绝大多数人却不可以? 他修长指间的烟,像被囚在唇齿间的萤火虫,一红一暗地亮着,它挣扎着,燃烧着,可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了成为灰烬的命运。 他屈指弹烟灰的动作带起一阵夜风,额发凌乱地扫过眉骨,狭长的丹凤眼,眼角的那颗泪痣此刻都带着浓重的阴霾。 半晌,他掐灭手中的烟,端起一杯酒,朝黑暗的空气致敬了一下,一口干掉,然后把玻璃高脚杯,用力扔在地上摔碎。 溅起的玻璃碴子割破了他温文俊美的脸,他伸出手指擦过脸颊渗出的血,放进嘴里感受血液的腥味。 接着他又站在了围栏上,张开双臂俯视着黑夜里偌大的城市,然后大声背诵着《毛泽东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需要推翻旧的制度,建立新的秩序,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以追求真正的平等和自由。” 他越发确定这不平的世界需要被打破,旧的秩序需要被打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知道,又是那个可怜虫一般的女患者打来寻求他的心理疏导的。 这个女患者叫王玉琴,是个抑郁症、狂躁症的患者,是他开设心理咨询室后的第一批患者。通过心理疏导配合神经抑制类药物治疗,本来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只需按时吃药,不需要心理疏导,就可以控制病情。 但是前段时间,她又出现在他的咨询室,病情比之前加重了很多,光靠药物已经控制不住病情了。他看她手臂上的一条条割痕,就知道她的躁郁症爆发到自残的阶段了。 在对她进行心理疏导时,从她的讲述中知道她发病的诱因是丈夫出轨市府一女公务员,跟她闹离婚。 最近几天,这位患者总是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寻求心理疏导。 想到这,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女患者无力而茫然的声音。 “常医生,活着真没意思!我有时候真想从楼上跳下来,一了百了。” 作为心理咨询医生,他从这位患者想结束生命的想法中,可以判断女患者的抑郁症加重到想要自杀的阶段了。 “ 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了这个家,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每天围着锅碗瓢盆转,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他的爱和珍惜,可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玩偶,毫无价值……”女患者继续倾诉。 常轩知道接下来,女患者又是长篇大论地指责男人的不忠和小三的可恨。 他静静地听着,在他的患者心目中,他一直是一位很好的倾听者,而且总能在倾听后,给出中肯的建议。 女患者抽泣着说:“我真的累了,累得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现在站在楼顶,看着这黑暗的世界,我想跳下去,结束这一切。也许,只有死了,我才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可是,我又有些害怕,害怕死亡带来的未知,害怕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风景。” 他望着黑夜声音似乎也来自于黑暗的深渊,他突然刻薄地说:“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你像个可怜虫似的寝食难安,可你那个老公可能正在那个女神床上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你在家当黄脸婆,那个小三在体面单位当知性优雅干部,你是比不上她。” 女患者似乎被一向温和地常医生这一套说辞吓到了,她停止了絮叨和哭泣,说:“再体面,也是小三!” “就算是小三,你是正宫,你奈他何?你能让她失去体面?还是失去工作?还是被千万的人知道她的丑事?你都不能,你只能像个可怜虫想一死了之。这样得死有价值吗?”常医生说得刻薄,实在诱导。 女患者顺着他的思路走,她喃喃地说:“死……也要死得其所……我死了……他们也别想好过……我要好好想想……” “人生就是一次单程旅行,活着就是为了走向死亡,我们大家都一样的。就看着选择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轰轰烈烈的快意恩仇。”他说。 女患者突然有了斗志,她说:“我不要悄无声息的……我要鱼死网破……我要找个适合的顶楼,我要想想哪个时间合适,哈哈……就算死,我也要把那对狗男女订在耻辱柱上……” 女人挂断了电话,她开始谋划自己鱼死网破的计划。 常轩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对于诱导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自杀这事,他毫无愧疚之意。可怜虫原本就不应该存活,如果能成有攻击那位位高权重者的武器,她也算死得其所。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通后,传来一个变声男子的怪笑声:“久违了X,是什么风让你想起来联系我了。” 常轩露出鄙夷的一笑,他讨厌电话对面这个像老鼠一样的男人。 他把变声器放在自己声带上,说:“L,别阴阳怪气!我把息壤山的定位发你,你们可以去探探路了,就算不能给里面的工程造成实质性伤害,也拖拖他们的后腿。” “哈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放心,添乱是我的特长。”男人兴奋地挂断电话。 常轩放下手机,朝黑暗举杯,敬黑暗,敬自由!也敬那个男人。 他轻轻说:“一份小礼物,傅书记请笑纳!”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城市如上紧的发条,上班族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在街头巷尾奔赴各自的工作战扬时,一个女人背着个大包,以过来办事为由,偷偷爬上了市府顶楼。 接着她拿出手机支架,开始了直播,痛哭流涕地讲述自己的前半生,讲述修车佬老公的背叛,讲述在市府工作的小三的插足。最后从大包里拿出许多小三被抓现行的照片,挥洒在天空。 当这些照片如雪花似的向大院落下,人们才意识到要出事了,市政保安们冲上了顶楼,110,120接警也快速来到,警笛声,救护车声,响彻大院。 但那个女人,胜利地笑着,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跳了下去…… 第84章 需要抱抱 她从大门侧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大门前摆放着许多花圈,一位老妇人躺在地上痛哭哀嚎。身旁有两人拉着个横幅,上面写着“公务员小三破坏家庭,用人单位包庇杀人凶手”。 一旁是气愤的人群,他们在破口大骂了,指责着什么。正对着大门的路上停着一辆被砸了的红色车子。 田笑笑认识这车的车牌,是王月华的。难道今早这阵仗与王月华有关?她头脑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时,就看到门口角落里,被两位特警护在身侧,一身狼狈的王月华。 王月华瘫坐在地上,看来应该是被围攻过,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发丝间还夹杂着几片枯叶,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荒草。 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化得一塌糊涂,眼影晕染开来,在红肿的脸颊上留下两道黑乎乎的痕迹,嘴唇也被打破,渗出一丝血迹,干涸后显得有些狰狞。 衣服被扯得歪歪斜斜,纽扣掉了几颗,露出里面有些淤青的皮肤。裙摆也被撕破了一道口子,随着她的喘息微微颤动。 她的双手无力地撑在身后,手指上还有几道抓痕,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 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往日的气势和神采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狼狈与无助。 而那群还在叫嚣的人群里,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她扔,还骂骂咧咧的。 “臭小三……” “有妈生没妈养的……” …… 骂得真脏!田笑笑想。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田笑笑拎着小包,赶紧从大门边的小侧门进去。 她指了指门口的那群人,小声问边门里守着的门卫:“这是怎么了?” 门卫指了指大楼,小声地说:“死人了!听说是王科的……就那个男的,呃的老婆早上从楼上跳下来的。” “死人了?” 23岁,去年刚考公上岸的新人田笑笑姑娘,觉得心惊胆战,这种发生在社会新闻中的事,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她走进大院,就看到大院里停着救护车、警车,红蓝警灯明明灭灭。 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床往车上冲,床单下凸起的人形轮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穿藏蓝制服的警察正用警戒线围住事故现扬。 她在各色制服中看到了傅瑾年,昨晚死皮赖脸赶也赶不走的男人。早上傅瑾年比她早半小时出门,说是今天要准备一个会议的讲话稿。 田笑笑看着高大的男人,被围在穿着各色制服的人们中间,他脸色冷峻,表情严肃,正在给各个相关单位下达应急处置任务。 “笑笑!” 田笑笑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刚到单位的李白白向她跑来。 人群中的傅瑾年听到这一声,也转过头来看向田笑笑这边。他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他就转回头去了继续跟身旁的人交流。但田笑笑就知道,他是让她赶紧上楼的意思。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 田笑笑赶紧拉着李白白的手,进大厅等电梯了。 “知道怎么回事吗?”李白白问。 田笑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太清楚,就听门卫说是王月华那个……男的老婆,早上我们快上班时,从楼上跳了。” 李白白说:“这女的真狠,自己一死了之,把压力全部给到我们单位了。” 田笑笑有些为傅瑾年担心,这个舆情处理不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怪不得刚才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很严肃。 李白白看出来她的担忧,笑着调侃说:“在担心你男人?放心吧,这种事对于你家男人来说,小菜一碟。傅书记这个年纪能到如今这个位置,想想就不是等闲之辈。” 田笑笑来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已经到岗了,今天办公室的氛围有些奇怪,压抑中带着些八卦的兴奋。 人总是这样,别人的事与自己的事分得就是很清,不是自己的麻烦,便总能以一种事不关己却又带着几分好奇的姿态去窥探。 田笑笑刚在工位上坐下,几位同事就凑在一起交换“新闻”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人才刚跳下,那些花圈,家属能这么快出现?”一同事说。 他又神秘兮兮地自己为大家解惑:“据说,这个跳楼的女人自己给自己预定了花圈,并定时给自己的亲人发死亡信息。她一跳下去,花圈就送到位了,亲人也知道了。” 还有一位同事说:“我听说,这个女的在某音上直播自己跳楼,在直播里被关停前,有一部分人通过直播间已经看到了视频,这事的影响太大了。” 田笑笑说:“一个不想活了的人,怎么思路这么周全,把事情往糟糕,严重的方向引导?她似乎是把自己的死作为武器,在报复……” 另一同事也有相同看法,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的发生,会让领导们很头疼。 王月华的位置一直空着,她一个上午都没出现在办公室里。碰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没心情上班的。 大家一搜地方各个媒体,都已经有相关报道了,甚至有些自媒体都在添油加醋的报道传播这件事。 田笑笑一个上午都在整理单位人员年度考核的各种报表,因为心不在焉,工作效率奇差,还弄错了好几次数据。 最后实在受不了手在脑不在的自己,她干脆先停下工作,给自己泡了杯野蜂蜜花茶。 想了想,她给傅书记发了条信息,想想大领导可能正焦头烂额的头疼着,她决定给点他送点温暖。 “哥哥,没事吧?” 她以为傅瑾年忙着,应该不一定有时间回复她信息的,她也做好了慢慢等的心理准备。 下一秒,他的信息就回过来了。 “不太好,省里问责电话已经过来了。各个级别的新闻媒体都在报道了。本来这种事,我们都提前制定了应急预案的,但是事情与单位职工相关,这事就变得不简单了,有的我头疼了。”傅瑾年刚接完省里的电话,他捏了捏发涨的眉心说。 田笑笑发了个抱抱的表情以表安抚。 傅瑾年突然觉得麻烦焦头烂额也值得了,他的姑娘在关心他了,知道心疼他了。在他和田笑笑的关系里,一直都是他死皮赖脸地追着人家姑娘跑。现在,他的姑娘在心疼他! “宝宝,需要抱抱!还要亲亲!”男人得寸进尺。 田笑笑说:“回家再抱。” 傅瑾年说:“说好了,抱一整夜那种。” 田笑笑有些无语,她回复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然后结束了聊天。她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有的忙了。 中午跟李白白,黄可可她们去食堂吃饭,一路上都是在偷偷谈论的同事。 餐厅里,原来跟她们差不多时间吃饭的傅书记和陈秘书一直没有出现。 李白白搜着手机上的相关新闻,居然都已撤掉了。 她对田笑笑说:“笑笑,你家男人真是雷厉风行,有效率,网上所有新闻都搜索不到了。” 田笑笑拿出手机,输入关键词:公务员、小三、跳楼等字样,还真的搜不到她们单位这事了。 直到下午下班回家,田笑笑都没再收到傅瑾年的信息,应该是在忙着吧,她想。 走出大院前往外面的停车扬,经过事发地,警戒线还在,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干净。门口的人群已经撤去,花圈也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今天就是平常的一天。田笑笑看了眼手机想,那个安静了一个下午的男人现在在干嘛呢? 这时,另一个男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第85章 被抓现行 电话是老田打来的。 田笑笑一接通电话就传来老田洪亮的嗓音:“妮妮,叶老师让我问一下,元旦你回不回兰县?” 时间过得真快,这个周末就元旦了,连着周末就有三天假了。田笑笑不禁唏嘘,如果今天没有出现跳楼这样的事的话,大家今天聊的话题就应该是元旦怎么安排了。 “最近单位里在年度考核,数据多,事情杂,不知道到时候需不需要加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田笑笑说。 田笑笑想到前几天傅瑾年的提议,元旦假期带她去山里远足,放空心灵。 还有她想开的“年代文”,目前还处于思路“孵化阶段”,正文是一个字都没“生”出来,所以她原本计划在元旦假期先完成开头的两万字。 这么一合计,兰县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回。她说:“老爹,你这是多久没回市区了,要不你跟兰老师元旦回市区过,家里这么久没人住,房子都要长毛了。” 老田说:“就怕我们家叶老师,放心不下她的学生,我回来倒是没问题。昨晚我就在市里,跟绕城高速建设方张氏建筑的几位高层见面,晚饭还是跟傅书记一起吃的呢。吃完饭不早了,就没联系你了。” 田笑笑才知道,昨晚傅瑾年的饭局上居然有老田,这个男人回家都没跟她说起过。想傅瑾年昨晚接她回家后的事,田笑笑脸红心跳了,呃,他们在一起时,总有做不完的“事”,太忙。 手机里老田在感叹傅书记的一表人才,能力出众,端方有礼。 “现在像傅书记这样没有一点领导架子,对下属谦和真诚的领导实在是太少了。”老田说。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傅书记见到他,就马上迎上来热情地跟他握手,还有在他以茶代酒敬酒时,傅书记特意放得比他低的酒杯,让他至今都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还有,让他看得上眼的,还有傅书记在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的样子。 昨晚饭局上,一位张氏建筑的短发女高管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傅书记。她坐在傅书记身边,又是倒茶,又是找话的,可傅书记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全程冷脸。过了九点,就说家里有事,提前离开了饭局。 听老田夸奖傅瑾年,田笑笑在心里偷笑,傅瑾年这样的刻意讨好,到老田这里倒是成了端方有礼,真诚谦和了。 老田最后叮嘱他家闺女:“妮妮,在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作风正派的领导下面做事,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可吊儿郎当,浑水摸鱼。” 老田说的是什么?什么叫“在领导下面做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笑笑被自己地口水呛到了。 想象“在傅姓领导下面做事”的画面,田笑笑羞耻地脸红了。 呸呸呸,她暗骂自己的“不知廉耻”。 老田在一通激情昂扬的思想教育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与闺女的通话。田笑笑放下手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再次感叹,如今像老田这样“一本正经地讲党性讲原则”的干部实在不多了。 回到家,田笑笑实在没什么胃口吃饭,就先去泡澡了。 然后边泡澡,边在群里请教好闺蜜,男女一夜情最好的场景,因为我们的田大作家的文又写卡壳了。 黄可可说:“放在酒吧吧,酒精让人释放本能。女主在朋友的撺掇下,点牛郎,一不小心就点到了走进酒吧的男主。然后,男主见到投怀送抱的是自己暗恋多年的女孩,就顺水推舟地“吃”掉她了。” 李白白建议:“可以让男女主在旅游途中相遇,跟团友在大山里走散,然后两人在山洞,或是废弃地荒屋中过夜,再然后就干柴烈火,那个一发不可收拾了。” 田笑笑说:“没想到两位都是高手啊!在下自愧不如,小女子承让承让。” 黄可可一点都不谦虚,她说:“本人浸淫小黄书多年,这些桥段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李白白神神秘秘地说:“给你发了个资源,切记大屏幕收看,细节会很清晰,对于你文章的描写一定会有好处。” 接着把一个移动网盘上地视频资料发到了她们群里,标题是《车站旅馆》。 田笑笑又给两位闺蜜拍了一通马屁,戴了几顶高帽,哄得两女人开心非常。 黄可可拍着胸脯说:“男女这一块的情节,是本小姐的舒适区,以后有什么疑问,田大作家尽管问,绝对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田笑笑看了看自己写文收入,还真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比上一个月班拿的那点微薄的薪水高得高。 她对两女人说:“明天下班后,去白白小姑的淑女屋,看上什么拿什么,我买单。” 田笑笑说得豪气,两闺蜜欢呼雀跃! 田笑笑泡完澡,顺便修炼了36周天的《玉女心经》,整个人心情舒畅,满脸春情地走出了浴室。 她忘记拿内衣进浴室了,就给自己套了件白色的宽松睡裙,在纤细的腰肢上松松垮垮地系了根腰带了事。 然后,就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大床前方墙壁上的电视。她现在还没胃口,打算先把卡壳的文更了,再去解决温饱问题。 她通过电脑连接的电视,再打开微信群里李白白发的视频。 这是一部欧美片,主人公男俊女美颜值在线。片子刚开始时一切正常,讲的是被男友背叛的女孩,独自一人去一个偏僻的山区散心,在一个破旧的车站里,遇到了在这里当列车员的男人。 然后列车晚点,男主把女主带到列车员办公室休息。接下来,片风极速转变开始不对劲了。 关上门的下一秒,两人就啃在了一起,手就在彼此身上乱摸了。再过一会儿,就是两个赤裸裸地人在研究人体构造了。 女人丰满的身姿,男人健美的身材,女人诱人的呻吟,男人动情的喘息声,身体激烈的碰撞声,声声入耳。 “我天!臭白白,发这种片!”田笑笑捂住了自己眼睛。 又忍不住好奇,从手指缝里看了出去。欧美情色片拍得就是直白,每个细节,身体部位都拍得清晰大胆。 傅瑾年进屋时,客厅里一片黑暗,只看到卧室门开着,有灯光。 怎么有男女激情发出的声音? 傅书记心紧了一下。 下一秒他听到一个女人用英文在尖叫“Ah, I''ming now!”(我来了)。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放心笑了。他的宝宝不会是在看那种片子吧? 卧室的门开着,他看着他的小女人,小脸绯红地靠坐在大床上,一手紧紧抓着被褥,一手蒙着自己的眼,从张开的手指缝里看着电视屏幕。 看得太入神,以至于对他的靠近一无所知。 视频里的女人“溃败”了好几次,而那男的还在不停地“进攻”,啪啪声不绝于耳。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田笑笑红着脸喃喃,视频里男主抱着女主边走边爱。 “想不想试试?”她耳边传来傅瑾年暗哑的嗓音…… 第86章 老牛耕地 傅瑾年突兀地出声。 吓得田笑笑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嗔怪:“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吓死我了。” 傅瑾年指了指大屏幕里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说:“宝宝,是你看得太入迷了。没想到我家宝宝,需要看这些排解寂寞了,我的错,我的错。” 田笑笑手忙脚乱地找着电视遥控,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找不到。 她红着小脸,解释道:“白白发我的……呃……我不知道是这种…… 傅瑾年在她手忙脚乱找遥控器时,已经脱掉了外套。 “食色性也,不需要解释,宝贝。” 傅瑾年扯松领带,慢慢解着衬衫的扣子,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傅—瑾—年,你不要脸!”田笑笑有些恼羞成怒。 任谁看那种片子被撞破都会尴尬的,更何况,小田同志是才堪堪23的美貌小姑娘。 傅姓大灰狼长手一伸,把姑娘抱到了身上,亲吻着她羞红的脸。当他看到姑娘白色宽松睡衣下的风景时,眼神越发幽暗了。 他像抱娃娃似的抱着姑娘走到电视跟前。看了眼电视屏幕里男女已经换了一种姿势,说:“宝宝,我们先从哪种开始?放心,今晚就算老牛耕地,就算腰废了也会满足你的需求。” 田笑笑搂着男人的脖子,长腿夹在他的劲腰上,挣扎着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说:“我真的不是……那个……呃,我就是找找灵感……没想到白白发了个这个过来……” 她这个姿势让傅瑾年仅有的理智都消散到九霄云外了,白白嫩嫩的大长腿夹着他的腰,绵绵软软的部位贴着他解开纽扣后,赤裸的胸口,真是要命啊! 傅瑾年低头衔住了姑娘还在解释的红唇,他炙热的吻,总算让姑娘闭嘴了。 半晌后,傅瑾年喘息粗气放开被吻得娇软的姑娘,说:“宝宝,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带你一起试。” 然后,他扯下挂在脖子上的墨绿色领带,蒙住了姑娘的眼睛。 失去视觉的田笑笑,其他的感觉变得越发敏感,她闻到鼻端传来的雪松清冷的香味,感受着傅瑾年落在她身上的一个个轻吻,她颤抖着,忍不住发出呻吟…… 一时间,她的呻吟,他的粗喘,与电视剧还在男女发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听了叫人脸红心跳。 田笑笑有时也会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自从修炼了《玉女心经》后,肉眼可见的皮肤变白皙,气色变红润,毛孔变细腻之外,也有让她烦恼的方面。 比如说,她的肌肤对于抚触变得更为敏感了,傅瑾年的爱抚总是会让她颤抖,渴求。 还有就是,她只要一闻到傅瑾年身上的味道,她就会脸红心跳,身体发软,更别提对于他的碰触,亲吻了。 她严重怀疑《玉女心经》实为《妖姬修炼手册》。 久久之后,电视上的男女的情事都结束了,傅书记还在“老牛耕地”…… 等男人吃“饱”后,田笑笑趴在枕头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一阵叫。 好饿!本来就没有吃晚饭,现在一场消耗体力的运动后,空空的肠胃发出来警报。 傅瑾年好笑地摸了摸姑娘绵软的小肚子,亲了亲她雪白的背,说:“乖,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吃的。” 田笑笑闭着眼睛,伸出小腿,踢了踢他,意思是快走,别再缠着她。 傅瑾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穿了睡衣就去厨房给床上的小祖宗弄吃的去了。 看看时间快9点了,太迟了,不能吃得太油腻。 他打开冰箱,这一次,冰箱里装着丰富的菜色,有蔬菜类,蛋类,肉类,水果类,这些都是他吩咐张阿姨隔天送一次菜的成果。 他拿了蛋和西红柿,只做了一大碗西红柿挂面。他的姑娘胃口小,等下喂她吃饱了,剩下的他自己吃掉就差不多了。 私底下,傅书记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他就喜欢吃他家姑娘吃剩的。 傅瑾年进入卧室把那个娇软无力,睡意朦胧的姑娘抱了出来,他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宝宝,先吃饭,吃饱了再睡。”傅瑾年亲了亲窝在他怀里的姑娘的发顶。 田笑笑摇了摇头,又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娇娇地说:“困……” 傅瑾年想了想,抬起闭着眼睛姑娘的下巴说:“不吃会饿坏的哦!我舍不得你饿,那我只能亲到你想吃为止啰,宝宝,要亲啰,亲着亲着,会怎样我不保证哦……” “好吧,好吧!老大,我输了……”田笑笑举手投降。 傅瑾年喂田笑笑吃了小半碗面,临了,还帮她擦干净小嘴。 傅瑾年想,以后如果有女儿的话,他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流程伺候吧。 他看了看,吃饱了,赖在他怀里,拿着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的田笑笑,他总觉得自己怎么疼她都不够。 她似乎是他几辈子轮回,在佛前求来的! 吃饱了的田笑笑,人也清醒了,她坐在傅瑾年怀里,看着他大口吃着她的剩面。她伸手扯着他睡衣的领子玩。 想起白天的事,也不知这事摆平了没有,田笑笑问:“傅书记,早上那事处置好了?” “傅书记……”傅瑾年意有所指地打量着田笑笑的身子。 田笑笑轻轻给了他胸口一拳,说:“快说呀!” 傅瑾年把最后一口面汤都喝了。然后他擦擦嘴,说:“媒体负面的报道都已撤了,已经初步跟死者家属交涉协商了,家属提出两个要求,一个是赔偿,一个是开除王月华。” “王月华,会被开除吗?”田笑笑有些担忧,虽然王月华平时趾高气扬的,对她也没有多少好,但是一个办公室待久了,或多或少都是有感情的。 傅瑾年抱起田笑笑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我还是那个态度,自己的职工还是要保护的。开除应该不会,调离或是换岗的可能性会大些。公安刑侦大队刚才发现一个情况,死者王玉琴是个重度抑郁患者,自杀时处于发病期,她的心理医生是……” 想了想他停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田笑笑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 男人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转移了话题。 “元旦你有想去哪儿玩的吗?”他问。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我目前没有什么想法,手头还有个文打算放在那几天码。” “我的笑笑小作家,那就带着去山里远足放空吧。”傅瑾年又刮了下田笑笑的鼻子,语气宠溺地让田笑笑脸红。 脸红的姑娘,美艳非常,傅书记不觉又看痴了! 一时间,一室旖旎…… 此时,小公寓楼下,一位靠墙而立的男子,静静地吸着烟。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保时捷跑车,里面坐着一位红衣短发女子,她满眼怨恨地望着公寓楼。 第87章 真是疯子 他不得不佩服傅瑾年的工作效率,短短几个小时,就理清了思路,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地开展了各自的工作。 今天下午,刑侦大队就传唤了他,说是例行传唤让他不要有顾虑,只是向他这位死者的心理医生了解一些死者病情方面(抑郁症)的信息。 常轩靠着墙壁复盘着下午问询时的情景。 负责询问他的是一位姓周的警官。 周警官身形挺拔,却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在询问之前很客气地说明了传唤他的理由,说这是办案的正常流程,希望他理解配合。 常轩表示理解,然后周警官就开始的询问。 “常医生,关于死者王玉琴的抑郁症病情,你能否详细说一下她最初来找你治疗时的情况?”周警官问。 常轩微微坐正身子,回忆说:“王玉琴第一次来我诊所的时候,整个人状态极差。她身形瘦弱,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告诉我,自己已经被情绪低落困扰很久了,对生活完全失去了热情,日常的吃饭、睡觉这些基本生理需求都成了负担。” 周警官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在纸上快速记录着。 他接着问道:“那在后续的治疗过程中,她的病情有过明显的波动吗?有没有一些特定的事件或者因素,导致她的情绪出现较大变化?” 常轩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在刚开始治疗时,主要通过药物和心理疏导,她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的迹象。然而,大概两周前,有一天她向我哭诉,说是她丈夫向她提出离婚。” 常轩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痛惜,继续说道:“从那之后,她的情绪就像坐上了过山车,急剧恶化。连我定期的心理疏导也不愿意配合了。” 周警官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常轩,问道:“那在她生前最后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言语?比如有没有提到过自杀的念头?” 常轩皱了皱眉,回忆说:“其实,在她去世前的一段时间,她确实向我透露过一些非常消极的想法。她哭着说,自己觉得生活已经彻底没有了意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婚姻也要走向尽头。我当时非常担心,加强了对她的心理干预,给了她私人电话,让她随时联系我,但没想到,最终还是……” 这时,周警官翻到文件夹的另一页,娃娃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他问道:“常医生,据我们调查,王玉琴在去世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常轩表情坦然,随后努力回忆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非常微弱,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实在撑不下去了,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理解她,没有人爱她。她还说,和丈夫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离婚的事情也陷入了僵局,她不想再这样痛苦地活着,感觉每一天都是煎熬。” 周警官追问道:“那她在电话里有没有明确表示要自杀或者有类似的计划?” 常轩深吸一口气,说道:“她虽然没有直接说要去自杀,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绝望已经到了极点。她那种语气,就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我问她在哪里,她只说在一个很安静、很黑暗的地方,不想被任何人找到。我当时特别着急,一边在电话里安抚她,一边提醒她明天到心理咨询室找我。可她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我的电话。” 周警官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在你知道她去世的消息后,有没有回顾过她的治疗过程,觉得有哪些地方可能存在疏忽或者可以改进的地方?” 常轩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说实话,我一直都在反思这个问题。我觉得在她病情恶化的那段时间,可能我对她的心理支持还不够。虽然我增加了治疗的频率,但也许我应该更深入地了解她生活中的具体困难,尤其是她和丈夫之间的矛盾,给予她更多实际的帮助和引导,比如帮她联系专业的婚姻咨询师,或者和她一起探讨如何应对这扬婚姻危机。另外,我当时应该更坚决地要求她的家人陪伴在她身边,或许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现在想起来,我真的非常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心理医生应尽的责任。” 周警官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来,伸出手说:“常医生,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这对我们的调查非常有帮助。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问题,可能还会再次打扰你。” 常轩也站起身来,和周警官握了握手,说道:“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明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 常轩回顾着自己下午被询问时的言行,感觉没有出现不当的地方。 他抬头又望了眼公寓楼,他知道傅瑾年今晚留宿在此,他一个多小时前看到傅瑾年的司机送他过来的。 妮妮,他就这么好吗?他想。 他闭上眼,用力呼吸,脑子里回想着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这是一种什么花的香气?他想仔细分辨,可怎么也无法判断具体是哪种花香。 “没想到,我们常医生还是个痴情种!”一个女人的调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常轩张开了眼,看了眼身着红色最新款小香冬季套装的张楠,说:“张学姐也是不遑多让啊,对于前夫还是很执着嘛!都找到这儿来了。” 张楠学着常轩的样子,靠在他身旁的墙壁上。她从小手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朝常轩说:“借个火!” 常轩没说话,从大衣口袋拿出打火机,帮她把烟点上。然后他往她旁边移开了几步,他受不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张楠吸了口烟,有些鄙夷地看着常轩移开的动作,看了眼公寓楼,说:“那个,就这么好吗?让你都忍受不了跟我站得近一些?” 又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贱,大冬天守在别人公寓楼楼下,楼上房间里那两人指不定多火热呢!” 常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一直不喜欢张歇斯底里的做派,一副被宠坏了大小姐的肆无忌惮。他觉得如此张扬,就是无脑。 不想跟她扯东扯西,常轩拍了拍黑色长款大衣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小的告退,学姐继续!” 在他转身打算离开时,张楠说:“等一下!你想要的,我想要的,并不矛盾,有没有兴趣合作?” 常轩没有回头,他摆了摆手,意思是没兴趣。 过了两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收回了跨出去的腿,转身看着张楠,狭长的丹凤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你想折腾,就去折腾傅瑾年,别想动她!你动她一分,我就要你十分地还回来。”他说。 常轩的反应出乎张楠的意外,她一时愣住,忘了回嘴。 过了一会儿,她醒过神,望着过斑马线的高大男人,吐出来一句话:“真是个疯子……” 第88章 电梯揩油 政府大院没几天又恢复了往日平静,仿佛那扬风波只是平静湖面上偶尔泛起的一丝涟漪,很快便消散无踪。 大家一如既往地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一周的尾声到了,接下来就是元旦“小长假”了。平日里严谨肃穆的政府大楼,此刻弥漫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劲儿。 众“牛马”就算手头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在等着,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到来的假期,脑部多巴胺疯狂分泌。 楼道里,电梯里都能听到小年轻们在聊假期安排。 办公室里少了王月这个“头”,新上任的科长还没到位,暂时没有“顶头上司”的小科员跟平时比起来,就“放肆”多了。 大家各摸各的“渔”,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假期计划。田笑笑想尽快把手头的人员电子档案整理清楚,计划三天假期主业“码农”,副业“爱情的搬运工”。 刚到午饭时间,李白白拉着黄可可过来串门了。 “田大美女,忙着呢?”李白白流里流气地一屁股坐在田笑笑的办公桌角。 田笑笑没有抬头,继续在表格里码字,说:“忙着呢!小李子觐见本宫有何贵干?” 李白白跳下桌子,做了个揖,说:“瞧您这话说的,没贵干就不能来给您请安了?贵妃娘娘饭点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哦!……” 一股子小太监做派,话没说完,整个办公室的“牛马”都被逗笑了。 黄可可伸长脖子看她的电脑屏幕,“嚯!让我瞧瞧——这表格里藏了肖战还是王一博啊,值得你这么废寝忘食?” 田笑笑轻拍了下黄可可凑近的头,说:“本宫腹中略感空虚,小李子,小黄子,摆驾御膳房!” 两位小太监“喳”了声,真是惟妙惟肖。 三位姑娘嘻嘻哈哈地往电梯走去,刚好有电梯从楼上下来,电梯门一开,一群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大佬在里面,俊朗清冷的傅书记和他的陈秘书就在其中。 田笑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傅瑾年了,傅书记两天前在被窝里跟她说要去省城开会,顺带兄弟市代表过来A市学习新农村建设经验。看来这群大腹便便的就是所谓的兄弟市过来学习的代表了, 在姑娘们左右为难之时,傅书记看到几天未见的心肝宝贝,他怎么觉得她又美么呢?看着姑娘在进与不进进犹豫,他便轻咳一声。陈秘书马上眯着狐狸眼,很和善地对她们说:“你们快进来,大家挤一挤。” 旁边大腹便便的领导,听到书记秘书发话了,大家都是“人精”,想来这几位姑娘应该跟陈秘书关系不错。 他们往电梯两侧让了让,把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几位中年发福,看起来很有官威的领导,很和善地对她们说:“进来吧。” “挤一挤就下去了。” 傅瑾年又轻咳了声,说:“进来吧!” 领导们都这么热情而亲民了,再不进去就是她们没眼力见了,三个姑娘有些拘谨地走进电梯。 田笑笑就站在傅书记身前,都怪大领导的气势太强,一脸的冷峻,田笑笑觉得电梯里的空气不太好,可能缺氧,让她呼吸不畅。 这时,她的左手被一只带着老茧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在她手心摩挲,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么不要脸,他就不怕被这些领导代表发现吗?”田笑笑想。她侧过头,偷偷打量身后在轻薄女下属的某位傅姓大领导。 傅瑾年的冷淡脸,没什么表情,俊朗依旧,似乎现在摸人家姑娘小手的人不是他。 服了! 这男人装模作样的本领不要太好哈! 田笑笑腹诽。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傅瑾年稍微用力捏了捏姑娘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开,然后在别人看不了的角度轻轻拍了拍姑娘的小屁股。 田笑笑被惊到了。 这老男人太没下限了吧? 一脸的道貌岸然。 干得都是男盗女娼之猥琐事。 她赶紧拉着李白白和黄可可快步走出电梯,还不得不在电梯口,跟那男人说:“傅书记,再见。陈秘书,再见。大家,再见。” 看着田笑笑一脸的敢怒不敢言,傅瑾年忍着笑,在电梯里对她们说:“再见。”然后带着一群干部去地下停车扬了。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黄可可问:“笑笑,怎么脸这么红?不会是一见到你家傅书记,就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吧?也对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俩也算好几秋没见了。” “说什么呢?”田笑笑打了下黄可可。 李白白一脸地不可思议,她说:“我看到傅书记拍你屁股了!不会吧,这应该不会是傅书记在大庭广众下能做出的冒险动作,被看到,他这大领导还要脸吗?这样得傅书记给人的反差感太大了,他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田笑笑一把捂住李白白的嘴,让她别说了。 黄可可一脸震惊,半晌,她摇头摆脑地说:“古话说得好啊,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田大美女,如果在古代的话,你应该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吃饭的时候,食堂里一派祥和,菜色丰富。食堂的大师傅可能也受到元旦小长假的鼓舞,心情特别好,创造力爆棚。 那道招牌的糖醋排骨,原本常规的块状排骨,被大师傅精心改刀成了小巧的菱形。每一块排骨都裹着一层晶莹剔透、色泽红亮的糖醋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红宝石。 再看那道宫保鸡丁,大师傅把鸡丁切得大小均匀得就像用尺子量过似的。而且他还突发奇想,在鸡丁上用酱汁画了个笑脸,感觉每一块鸡丁都在对着你乐呵。 “今天我们大师傅心情不错哈!”田笑笑端着餐盘,给自己夹了两块排骨,几个小鸡丁,一些水果蔬菜, 来到盐水虾旁边,她伸手去夹,犹豫片刻,又收回了手,剥虾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一旁的李白白和黄可可看了直摇头。 李白白说:“我说你呀,不就是剥个虾嘛,能有多麻烦?你这种既想吃又不想剥的样子,我看着都头疼。想吃,就拿上,姐妹剥给你吃!”说完,李白白给田笑笑的盘子里夹了好多虾。 “好姐妹!”田笑笑给了李白白一个熊抱。 黄可可一脸哲人模样,她装着莫测高深的样子说:“这位姑娘,老衲有一言相劝,生活恰似这盘盐水虾,虽剥壳的过程稍显繁琐,但其中藏着的鲜嫩与甘甜,唯有亲自动手方能体会。若因怕麻烦而错过这份自然的馈赠,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施主且大胆一试,说不定会收获别样的惊喜。” “大师,在下,敬谢不敏!”田笑笑调皮一笑,这笑脸让俏脸生动非常,唇边梨涡更是出色。 让刚进餐厅的常轩迷了眼…… 第89章 躲在桌下 常轩跟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笑的梨涡显现的田笑笑,他一向冷情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了。 今天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组织一批专家协同市红十字会,下乡义诊。 义诊结束,他们回到市里已到饭点,会长说到市府食堂对付一顿。 常轩双手插在外面披着的白大褂的口袋里,朝三个在拿菜的姑娘走去。 “妮妮!”他叫了在调皮地跟闺蜜玩笑的美艳女子一声。 田笑笑一抬头,就看到常轩。他正朝她走来。白大褂下是浅灰色的西装,显得既专业又不失俊美。 “学长。”田笑笑打了个招呼。 李白白和黄可可看到常轩也很意外。 “常医生,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李白白笑嘻嘻地说。 黄可可的小马屁也是随手就来,她说:“常医生,你挺拔的身姿、温润的气质,宛如诗中走出的翩翩君子,每一次出现,都似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欢喜啊!” 常轩现在田笑笑身旁,他暗暗深呼吸,今天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了,真让人陶醉。 他微微一笑,狭长的丹凤眼弯成了月牙,眼尾的泪痣也仿佛跟着笑了起来,带着一种独特的亲和力。 他说:“两位这甜度超标了啊,再夸下去我该给你们开个血糖检测单了。" 幽默的男人总是特别受女性欢迎,李白白和黄可可已经帮常医生拿来餐盘了。 大家拿完菜,坐下来吃时。田笑笑说:“学长,不是说了别叫妮妮了吗?来,跟我叫:笑——笑——” 常轩斯文地笑笑,说:“好的,妮妮!” 他私心地想让自己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比如:妮妮! 这对话不知怎么就踩到了李白白和黄可可的笑点,笑得前仰后合。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后,开始随地大小演。 李白白:“力拔山兮气盖世。” 黄可可:“时不利兮骓不逝。” 李白白:“阿漆。” 黄可可:“文西。” 李白白:“我还是希望你叫我的全名——达文西。” 黄可可:“没问题,文西。” 李白白:“多谢。” 黄可可:“不客气,文西。” 她们一出口,田笑笑就秒懂了,作为资深星爷粉,她马上想到了《国产零零漆》里周星驰与罗家英的对白。 李白白指着田笑笑和常轩说:“刚才你俩的对话,跟星爷的台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哈哈……” “对!”黄可可和李白白又添油加醋地学起田笑笑和常轩的对话。 李白白学着田笑笑的语气说:“学长,不是说了别叫妮妮了吗?来,跟我叫:笑——笑——” 黄可可学着常轩的语气说:“好的,妮妮!” 演完,两个女人又笑成一团。 田笑笑有些抱歉地对常轩说:“不好意思哈,学长。这两位是不正常人士,笑点跟别人有些不同,你可以不用理她们。” 常轩专注而温柔地看着田笑笑,说:“我不介意,白白和可可一表演,我也觉得刚才我们的对话挺好笑的。” 李白白和黄可可看着外形出色的两人,心里有个共同的想法:这两人还挺配! 她们又马上否决了自己上一个想法:那位爷更配! 常轩表情灵动鲜活的美丽姑娘,伸手想帮她剥盘里的虾。 田笑笑把餐盘推到李白白面前,说“学长,今天这虾有人剥!是不是啊,小李子!” “贵妃娘娘,这是小的荣幸!”李白白说到做到表现闺蜜情了。 常轩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 “元旦小长假,大家都有什么安排啊?”常轩转移话题。 李白白说:“就三天,出去旅游的话,长途时间不够,短途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可能要么宅家,要么附近随便走走。” 黄可可说:“我也还没有具体打算,可能附近走走吧。” 常轩又问:“妮妮,你呢?有计划吗?”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可能会宅家,可能回爹妈家。”她想到傅瑾年说去远足。 她又说:“可能去深山远足,放松。反正现在都说不定,到时候随意吧!” 大家聊着聊着,一顿饭也就吃好了。 走出餐厅分别时,常轩拿出手机给大家发了个关于密室逃脱游戏的链接,说:“这是我朋友新开的游戏,让我带朋友去热热场子,大家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去。” 送走常轩后,大伙儿各自回办公室午休了。刚回到办公室,傅书记的电话打过来了。田笑笑有些意外,平时他们都是用微信联系的,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田笑笑走到走廊尽头,没人走动的楼梯间。 她接通电话,男人磁性呢嗓音有些急切:“来办公室,宝宝。” “现在?有事?”田笑笑问。 “对,很急!”傅书记说。 “工作上的事吗?”田笑笑问。 “来吧,想你了。现在我办公室没其他人,陈浩之也出去办事去了。午休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傅瑾年说。 田笑笑有些心动又有些害怕被人撞破,她说:“不要,如果被别人碰见太尴尬了。” 傅瑾年说:“宝,可怜可怜一个想你好几天了的男人吧!我去电梯口等你,来吧!” 说完,傅瑾年马上挂了电话,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田笑笑暗骂一句臭男人。 她回办公室对着镜子检查了自己的妆容,还行,再给自己补了点口红。 然后拿着手机,轻轻走出办公室,做贼似的上了电梯。忐忐忑忑地按了17楼,幸亏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到了17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傅书记靠在他办公室门口等她。 田笑笑指了指电梯口,意思是他刚才不是说在电梯口等的吗。 傅瑾年指了指电梯口的监控,意思是那边有监控,他就算在那里等,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朝她招招手。 田笑笑不知怎的,有些害羞。她红着小脸,慢慢朝他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他长手一拉,拉进了办公室。人一进去,傅书记的长腿一伸,把办公室门给关上了。 接着,田笑笑就被男人一个公主抱抱起,田笑笑一惊,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 他抱她走到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下一秒,男人便饥渴地吻着她,凶狠的吸吮,让她的舌头感到疼痛。她拍拍他的胸膛,表示抗议。 傅瑾年喘息粗气,放开她,他说:“想死我了,宝。” 他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田笑笑美一瞪,小嘴一撅,说:“想都别想!不然我走啰。” 傅书记立马就成绕指柔,他抱紧姑娘,诉苦:“宝宝,好想,怎么办?” 田笑笑坐在他的腿上,自然感受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她亲了亲男人的下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乖,听话,我们不胡闹,忍一忍哈……” 男人很现实,既然不能那样,那亲亲抱抱总可以吧。 他搂着姑娘亲吻着……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傅书记,在吗?我是老张,刚才汇报时,把包忘在您办公室了。” 听到声音,田笑笑赶紧跳下傅书记的膝盖,怎么办,怎么办,怕什么来什么。 她瞪了罪魁祸首一眼,都是他害的。 傅瑾年觉得她生气地样子好可爱,他摸了摸她的头,指了指休息室,意思是让她去休息室躲一躲。 然后,他就转身去开门。 “不好意思,傅书记,打扰您休息了。”老张一脸歉意。 傅瑾年心道,这次真的是被你打扰了!他坐回椅子,长腿一伸,碰到办公桌地下软软一团。 低头就看到姑娘睁着一双小鹿斑比般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 第90章 公私不分 就是这意外的一眼,傅瑾年傅书记又被“勾”了心神。 他没万万没想到,他的姑娘这么别出心裁,躲进了桌子底下。 她的眼睛宛如两颗璀璨的黑宝石,清澈而妩媚,此刻正闪烁着紧张光芒,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着。 每一次扇动都似乎扇在他的心窝上,痒痒的。 美得惊人的小脸上,还留有刚才亲吻时染上的红晕。因为紧张,此刻她轻轻咬着被他亲的有些肿胀的红唇。 傅瑾年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 “傅书记,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我想跟您汇报下组织部今年的工作亮点。”老张说。 老张,全名张博涵,担任组织部长一职。五十来岁,身材发福,十分油腻。他在单位女同志的口中,就是典型的“拍拍马屁,喝喝花酒,揩揩小油”的代表。 田笑笑听老张这话,似乎有要长篇大论的打算。她看着还在微侧着头看着她,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她着急地伸出食指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让他赶紧坐好。 男人坐直身子,可那双眸子还盯着她没有移开,黑压压的眸子,吃人似的盯着她。 她不由自主伸出双手紧紧地拉着他材质优越的西装裤的裤脚,身体蜷缩在他的长腿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傅瑾年突然生出一种想捉弄她的念头。 他移开看着桌子下的目光,抬头看向正一脸殷切讨好地看着他的老张。 张博涵这号人物,傅瑾年本来就不大看得上眼,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典型的官僚做派,好吃,好色,好拿,有些感冒。 张博涵的老丈人是省里政法委的实权干部,所以傅瑾年也就不看僧面看佛面,给老领导几分薄面,没拿他怎么样。 傅瑾年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轻抚着桌子下姑娘的头,说:“老张,既然你工作热情这么高,那就挑几个最亮得点说吧?” 田笑笑一听,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紧张得要死,他不打发人有,还让人家说亮点。 她撅起小嘴,伸手拧上傅瑾年伸在她面前的长腿。 可傅瑾年小腿上肌肉纠结,根本就拧不住,气不过来,她拉下摸着她头发的那只手,用力咬了一口。 傅瑾年吃痛,他咬牙忍住,看来小兔子真是着急了。 他轻轻把手头的签字笔一推,笔掉到了地上了。 在滔滔不绝讲述工作亮点的张博涵看到傅书记的笔掉了,他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说:“傅书记,我帮你捡。” 田笑笑看着掉在离她两步远地上的黑色派克笔,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神啊,救救她吧! 她不想被打上“勾引大领导藏人家桌子底下的女下属”的标签。 这时,傅瑾年伸手阻止住了张博涵的脚步,一脸温和地对张博涵他说:“老张,你继续说,我自己来。” 张博涵哪里见过傅书记这么和煦的脸色过,他想也许是自己刚才的发言打动了傅书记,让傅书记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就坐回沙发,继续津津有味,继续滔滔不绝。 傅瑾年弯下身子,伸手去就那只派克笔,同时低头在气呼呼的姑娘唇上偷了一吻。 停留三秒,田笑笑紧张地伸手拧住傅瑾年脸的皮肉,想把他拉开。 在发表言论的张博涵觉得傅书记的笔捡得有点久,他关切地问:“傅书记,笔找到了吗?要不要帮忙一起找?” 傅瑾年才放开姑娘的唇,拿起地上的笔,坐直身子。 他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对张博涵说:“老张,我觉得你刚才汇报的思路挺好,你们组织部今年也好了不少实事,你这个当头的也辛苦了。现在这样,你马上回去把口头汇报写成不少于5000字的文稿,元旦后,见到陈秘书那儿,到时候我再好好看看。” 张博涵什么时候得到过傅书记这么大的肯定?他有些激动地起身说:“谢谢傅书记的肯定,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写。” 他拿起沙发上的包,急匆匆地出门去开始写稿子了。 傅瑾年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口人员去向牌转向“公出”,然后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朝里面满眼嗔怒又在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田笑笑伸手,说:“宝宝,走了,出来吧。” 田笑笑拍开了男人伸过来的大手,自己从办公桌底下钻出来。 她看着傅瑾年说:“你好坏哦,你平时就是这么忽悠下属的吗?老张被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现在可能已经在电脑前兴冲冲地码字了。” 傅瑾年一伸手又把她抱到怀里,像抱小孩子一样地坐到转椅上,他说:“我怎么坏了,刚才他说的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我只能打发他去写出来了。宝宝你真是个小妖精!”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他双手捧起姑娘美的让他沉醉的小脸,动情地说:“感受到了吗?这里因为你而跳动。宝宝我都好几天没碰你了,感觉到了吗?我需要你!” 傅瑾年呼吸着田笑笑身上独有的香气,他觉得自己似乎喝了最最烈的春药,就如武侠小说里写的那种,中了以后,没有解药,就会爆体而亡的那种。 一碰到她,他就舍不得放手。他的大手抚触着她花瓣似的脸颊,薄唇着迷地在她唇上、脖子上吻了又吻。 田笑笑被亲地媚眼如丝,娇喘不已,她紧紧地抓着傅瑾年衬衣的胸口。脸颊上泛起娇羞的红晕,那红晕从她的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让她整个人有一种勾人的妖娆魅惑。 傅瑾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宝,你真是要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说:“下午,我公出,笑笑出外勤!” 陈秘书一直是最懂傅书记的,傅书记的需求他当然懂。为领导分忧是他这个当秘书的职责,他心神领会,说:“知道了,傅书记,我告知办公室做好登记。” 做完这些后,傅瑾年更加炙热的吻着田笑笑,他轻舔着她果冻似的红唇,诱哄着她张开小口,然后直捣黄龙,缠着她的小舌起舞。 久久,一吻毕。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情难自已。 田笑笑对于傅瑾年的亲吻,抚摸,现在是越来越敏感。她克制不住身体里传来的快感,忍不住颤抖,渴望。 傅瑾年红着眼,他的额头顶着她的,他哑着嗓子,有些猴急地说:“宝宝,给我!” 田笑笑娇软着嗓音,取笑说:“傅书记,你这样公私不分,实属官僚做派!” 傅瑾年说:“小田同志,吃饱了,才能更好地工作!” “给我,好不好!”他诱哄! 田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把嫣红的小脸,在男人怀里埋了埋。 傅瑾年似乎得到了天大恩赐般地,抱起姑娘快步朝休息室走去。 不久,房间里响起了女人的娇吟与男人的粗喘,久久不停…… 第91章 裹进怀里 田笑笑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傍晚时刻,她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她打量着布置简单却整洁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床,一柜,靠衣柜旁边有个小浴室。 被窝里男人雪松清冷的气息,夹杂着情事后特有的味道,都在告诉她,之前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而她,田笑笑,被傅书记派“外勤”一个下午了。 呵,这个“外勤”,真是费体力的活,田笑笑腹诽。 傅瑾年应该起床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她隐隐听到外面办公室里,传来的谈话声。 田笑笑想,傅书记还是没有因为美色耽误工作哈!怎么感觉真正翘班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听到外面办公室里,走了一批人,过一会儿,又来了一批,中间还有人过来让傅瑾年签署文件的。 总之,傅书记的工作日常还是挺忙的。 今天下午过来办事的,大伙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今天下午的老大,特别好商量。态度温和,气场和煦,让他们这些过来办事的,要人给人,要钱批钱,爽快地很。 大家心里都犯嘀咕,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往那儿一坐就跟座冰山似的老大,今儿个咋就变得如被撸顺毛了的狮子,就是和善。 田笑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还有一种心不安理不得之感。 大家都在上班,就她赖在书记床上。 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又出不去。 都怪傅瑾年!自己起床了,也不叫醒她。 她动了动还有些酸软的身体,刚才流了很多汗,身体粘腻不舒服。她轻轻下床,走进小浴室。 田笑笑冲了个澡,身体总算清爽了。 她嫌弃地看着被傅瑾年扯坏的内衣裤,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想找件可以穿的衣服。 她打开房间里的衣柜。衣柜里挂着一排黑白灰衬衫,有些应该是穿过的,有些还挂着吊牌,几件黑色、灰色的羊绒衫,还有几套西装、行政夹克。 傅书记穿衣还够单调的,田笑笑评价。随手拿了件灰色的V领羊绒衫穿上,羊绒衫的短毛让光裸的肌肤痒痒的。 闲来无事,她便趴在床上码起了文。 前头办公室里, 傅瑾年签署完陈浩之拿过来的最后几个文件后,他看了看时间,从椅子上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腰,对陈浩之说:“结束吧,我们应该是最迟下班的了。” 陈秘书眯着狐狸眼,给傅书记倒了杯已经泡好了的枸杞茶,他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书记贴心的好秘书哈。 傅瑾年看了眼透明玻璃杯里飘着的枸杞,再次感到后腰发酸。 陈浩之问:“傅哥,这几天假怎么过?回京吗?” 傅瑾年摇了摇头,看了眼关着的休息室,说:“京城就不回去了,打算带她去一次山里。” 陈浩之知道,傅瑾年每年冬季最冷的时候,总会去一趟山里放空自己。用傅瑾年的话就是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山里,聆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傅瑾年问陈浩之:“这几天,你打算怎么过?” “会带白白玩两天吧,这姑娘最近比较好奇情趣酒店。”陈浩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赶紧给自己也倒了杯浓浓的枸杞茶。 傅瑾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好笑,他说:“喝这些没什么用的,你这小身板还不如多锻炼,效果来得快。”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陈浩之才离开。 离开前,他对傅瑾年说:“傅哥,你吩咐的东西我已准备好放在你车后备箱了,还有笑笑的东西,我也让白白去她办公室拿来放到车上了。” 傅瑾年点了点头,说:“辛苦了,那就祝你有个体验美好的假期。” 陈浩之走后,傅瑾年转身走进了休息室,他的姑娘也该醒来了。 推开门,就看到,田笑笑穿着他的衣服,趴在床上,在手机上鼓捣着什么。 一件平常的男士灰色羊绒衫,穿在她身上,居然该死地如此诱人。 晨暮色漫过窗棂,落在她一侧v领滑落,而露出的光洁肩头。灰调毛衣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松垮的编织纹路在腰际泛起涟漪,羊绒纤维沾染了他生惯用的雪松香。 她将过长的袖口挽至手肘,裸露的小臂泛着珍珠光泽,领口滑落的阴影里锁骨弯成两道月牙。 垂坠感面料勾勒出天鹅颈的弧度,冷调的烟灰意外衬出她眼尾玫瑰色的余韵,分明是凌厉的剪裁,却让她穿出了魅惑诱人的味道。 傅瑾年一直把自己界定为不是好色之徒的范畴。现如今,他发现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全面,他应该是色中恶鬼! 以往的冷情冷性,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他好色之人。 傅瑾年走上前,在姑娘的肩头亲了口。说:“宝宝,在干什么呢?” 田笑笑回头,看着男人嫣然一笑,说:“还债呢!被你困在这儿,睡又睡不着,出又出不去,就码文玩啰。” 傅瑾年亲了亲她唇边的酒窝说:“刚才看你睡得很沉,舍不得叫你。现在睡饱了,带你去个地方。” 田笑笑看看自己的着装,有些为难地看着被她丢弃在一旁的内衣裤,说:“都被你弄坏了,这样,呃,真空着,我不敢出门。”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是他太猴急了! 他说:“没事,车上已经准备新的了。” “我的包包,笔记本电脑都还在办公室呢?还有,你不是说我出外勤了吗?我这样下去,万一被别人看到就完了。”田笑笑说。 傅瑾年又搂着姑娘,亲了亲,说:“放心,你的东西李白白帮你理好,放我们车上了。至于怎么下楼,那就更简单了,绝对没人会看到你的。” 说完,男人朝她一笑。 下一秒,他就被他裹进了他的大衣里,拥进怀里,她配合地把小脸往他胸口又藏了藏,只露出一头秀发。 从专用电梯下去,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他们,也仅仅看到傅大佬抱着个姑娘,至于姑娘是谁?谁也看不清! 一路没有碰到任何的闲杂人等,直到安全上车后,田笑笑才松了口气。 奶奶的,真够刺激,偷情似的!她在心里暗骂。 车子,慢慢出了市区,在暮色中,行进在高速上。 “我们去哪?”田笑笑摇了摇傅瑾年牵着她的手。 傅瑾年整个人特别放松,他说:“我们进山,两个小时后下高速,再上山路大概一小时左右就到地方了,晚上先住一宿,明天带你周边看看。” 他又说:“饿了吧,陈浩之准备了汉堡之类的,你先对付一口。” 田笑笑还真的饿了,毕竟下午输出的热量还是比较多的。 她拿过还带温的汉堡,是她喜欢的藤椒味,咬了两口,再喂给开车的男人两口。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夜也越来越深。田笑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一种不知去向哪里,不用思考明天会怎么样的松弛感抓住了她。 身旁的男人,又拿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她想,车子就这么永远开下去,也很不错呢! 第92章 庙宇一夜 下了高速后,又经历了一个来小时的颠簸,在夜里十点多,他们总算到了傅书记想来的目的地。 傅瑾年抱田笑笑下车时,田笑笑万万没想到,傅瑾年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座古刹。 她赶紧从傅瑾年怀里跳了下来,她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浓稠的夜色裹住千仞崖壁,松涛声里浮出一角飞檐。青石阶缀着未褪尽的香灰,被月华浸出冷釉般的幽光。 褪色的朱漆门楣上,"寂云隐寺"四字已斑驳如经络,断裂的横笔里蛰伏着岁月的蛀痕。 门旁立着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僧人。 他看到傅瑾年并迎了上来,施了一礼,说:“听师傅说,今夜傅施主会光临寒寺,让我在此等候。厢房、素斋都已为两位施主准备好,你俩请随我来。” 傅瑾年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边拥着田笑笑跟在年轻僧人的身后。 这样的场景,田笑笑只在影视剧里见过,她是满心好奇。 跟随着僧人,他们踏入厢房,一股古朴而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内空间不大,却布局精巧,处处透着禅意。 地面由青灰色的方砖铺就,看得出来砖面历经了岁月打磨。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笔墨简洁却意境深远,画旁还题着几句禅诗,字体飘逸洒脱 厢房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木桌,桌旁配有几把竹制椅子,靠近墙角处,放着一张木质榻,榻上的小几上有一个小巧的香炉,炉中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桌上已经摆上了几样素斋,最显眼的是中间那碗青菜豆腐汤,汤色清澈如碧,几片嫩绿的青菜叶漂浮其中,宛如一叶叶小舟在碧波中荡漾。 旁边是一盘清炒时蔬,有翠绿的菠菜、嫩黄的胡萝卜和洁白的藕片。还有一碟素炒香菇,主食是两碗糙米饭。 年轻僧人将竹筷轻置于青瓷莲花托上,指尖触过糙米饭碗边缘蒸腾的热气,说:“两位施主请用斋饭,茶已在炉上热好。请自便。还有师傅让我告知傅施主,明早早课后可以一叙。” 傅瑾年点了好头,年轻僧人便走出了厢房。 傅瑾年扶着田笑笑在椅子上坐下,他说:“来,我们先吃点。这些蔬菜,大米都是寺院的僧人自己种的,真正的无科技与无狠活。” 田笑笑夹了片藕片,那藕吃起来清脆爽口,回味甘甜。 她问傅瑾年说:“这儿不会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吧?” 傅瑾年点了点头,说:“我每年深冬的时候,都会来此放空自我,净化灵魂。这里的云舟法师是我家老爷子的好友,当年我胸口中弹,生死一线时,云舟法师用了续命丸救了我一命。” 这就难怪了! 田笑笑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看向傅瑾年的胸口,她知道他胸口偏右的地方有道狰狞的伤疤。 傅瑾年又给田笑笑打了小半碗汤,他说:“云舟法师,明早有早课,有没有兴趣去听一下?” 田笑笑点了点头,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法师的早课还是有必要参与与下,熏陶下的。 两人吃完饭,傅瑾年就带她去公共浴室梳洗了。 因为第二天的早课,凌晨4点就要开始,所有两人也就不再折腾,早早睡觉了。 躺在木质的榻上,硬硬的质地让田笑笑睡得不太舒服。傅瑾年笑了笑,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说:“肉垫给你,睡吧,宝贝。” 田笑笑很多时候都想不通,为什么肉麻的话,以冷淡著称的傅书记说得那么自然,毫无违和感。 很多年后,她也问过傅瑾年这个问题,傅瑾年是这样回答的,他说:“说爱她,对于他来说,就像喝水,吃饭,睡觉,那么的理所当然,是一种原始需求。” 山里的夜,特别得冷。 田笑笑听到厢房外风吹竹林的声音。 傅瑾年可能是累了,他躺下不久就沉沉入睡了。他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头顶上,热热的。 田笑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在这深山之中,在这寒冷的夜里,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伴在身边,即便外面的世界再如何喧嚣与纷扰,此刻也仿佛与他们毫无干系。 她轻轻地将身子往傅瑾年怀里钻了钻,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睡梦中的男人条件般地嘟囔了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风依旧在吹,竹林的声音依旧在响,田笑笑在这些声响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个江南水乡的梦。 梦里有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 清晨的阳光穿过红枫树,把溪水照得闪闪发亮。 那位女子穿着雪白的纱衣蹲在青石边洗衣服,春水漫过她的光脚,却打不湿手腕——那双手白得像刚剥壳的春笋,指尖拨水时,水面一圈圈荡开波纹, 女子微微低着头,脖颈上沾着晨露,衣领随着搓洗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雪白的皮肤。没擦胭脂的脸蛋红扑扑的,倒把旁边满树的红枫比下去了。 溪水像面镜子,却照不全她的模样:水里的白纱袖子原是映着她雪白的手腕,波纹荡开时,游动的锦鲤突然停住,鳞片闪着光一动不动,像被施了魔法的玉佩。 只有山风吹过,红枫叶飘到她头发上,倒像是天然的发簪。 忽然有只小鸟飞过水面,叼走她衣角沾着的一缕白纱。她笑着抬头,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唇边的梨涡深深浅浅…… 好美的女子!田笑笑感叹! “夷光……夷光……”远处传来一群娇笑着的女孩子叫声。 “诶……”明艳女子答应一声…… …… “笑笑……宝宝……该起床听了。早课要开始了……”一低沉男声传来。 田笑笑从梦境中被唤醒,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傅瑾年俊朗的脸。 傅瑾年亲了亲她额头,说:“起来了,宝,法师的早课要开始了。” “几点了?”田笑笑把脸在傅瑾年胸口又埋了埋。 傅瑾年最爱她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他摸了摸她的小脸说:“快4点了。” 外面天还是全黑的,大殿方向已经灯火通明。 两人匆匆洗漱后,前往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的烛台上燃起九支牛油巨烛,火苗在穿堂风里忽闪,将三世佛的金身映得忽明忽暗。 大师立于莲花座前,手中引磬轻颤如露珠坠地。 第一声“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破空时,百余僧众的袈裟同时泛起涟漪——那是蒲团与石阶摩擦的簌簌声,像春蚕食桑般细密。 傅瑾年引着田笑笑在僧众后头的蒲团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静静聆听。 诵至《大悲咒》,木鱼声骤然密集。 执事僧手中的木槌起落如雨,鱼头撞击青石的声音裹着经文,在梁柱间滚成声浪。 在这声浪中,田笑笑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时刻注意着她的傅瑾年不觉一哂,他轻轻拥她入怀,让她趴在他的膝上入睡。 这一次,田笑笑睡得很安稳,没有梦,也没有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围绕着她的是一股雪松清冷的气息…… 第93章 大师箴言 他端坐于蒲团之上,脊背挺直如竹节抽芽。 大雄宝殿的诵经声如潮水般向他漫过来,木鱼声混着梵呗在梁柱间回荡。 傅瑾年闭上眼,放空自己。 忽有穿堂风掀起香炉青烟,在他肩头笼成一层薄纱,把他和腿上睡着了的姑娘笼在了里头。 他不觉垂眸凝视,睫毛在眼下投出半片阴影,恰好遮住眼底泛起的情愫,与诵经声里的“戒定真香”四字重叠,竟生出几分禅意。 “当——” 法事将终,高瘦的大师高举引磬三击。 最后一声磬音未落,山门外传来悠长的竹梆声——这是送早斋的信号。 僧人们开始收拾经卷,没有喧哗,没有交谈,他们有序地走出大殿,准备去用早膳。 此刻,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了大殿。有山风经过,风过处,檐角铜铃又响,似有禅意渗进了每一块古朴青砖的缝隙里。 那位高瘦的,眉须皆白的大师,缓步走到傅瑾年身前。 傅瑾年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在下无状了,大师勿怪。”傅瑾年指了指自己膝盖上睡着的姑娘,为自己不能起立行礼致歉。 云舟大师,回了一礼。 “无妨,傅小友无需挂怀!小友请随我来。” 傅瑾年抱起沉睡中的田笑笑,跟着云舟大师身后,走进了禅房。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傅瑾年在禅房矮几旁的蒲团上坐下,再拉过一只蒲团,把田笑笑小心翼翼地放上去,然后旁她靠在自己膝盖上睡。 云舟大师在傅瑾年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他古井般无波的眼睛,瞳仁竟如雨后的龙井茶汤,澄澈中透着岁月沉淀后地光 “这位女施主想必是小友的心爱之人。”云舟大师说。 傅瑾年伸手轻抚姑娘的秀发,轻叹一口气,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说:“她,应该是我死后睡在我身边的女人!” 云舟大师打量着傅瑾年膝盖上趴着的姑娘,清亮得像雨后蓄满水的古井的眼睛有精光闪过,片刻他慢慢垂下眸子,捋了捋长胡子,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有小沙弥为他俩端来了茶水。 那茶水盛在古朴的青瓷茶盏中,热气袅袅升腾,带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古朴的禅房。 云舟大师向傅瑾年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闭眼,似在品味茶香中蕴含的禅意。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温和而深邃,看向傅瑾年,轻声说道:“傅小友,这茶如人生,初尝时,或苦或涩,恰似人生之初,诸多艰难困苦需我们去面对。就像那幼年学步,跌跌撞撞,满身伤痕;又似少年求学,挑灯夜读,为那未知的前程苦苦追寻。” 傅瑾年微微颔首,双手捧着茶杯,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师所言极是。只是这苦涩之后,却又有一丝甘甜,是否就如同人生历经磨难后,终能迎来光明与希望?” 云舟大师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小友聪慧!这茶的第二泡,苦涩渐淡,甘甜初显,正如人生步入青年,虽仍有挫折,但已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与能力,开始看到努力的成果。此时,我们或许在事业上初露头角,或在感情中收获温暖,那些曾经吃过的苦,都化作了前行的动力,让我们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甜蜜。” 傅瑾年轻轻晃动茶杯,看着那碧绿的茶汤在杯中旋转,若有所思地说:“然而,人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即便到了看似安稳的阶段,也可能遭遇变故。就如同这茶,到了第三泡、第四泡,味道会逐渐变淡,是否意味着人生的激情与活力也会慢慢消逝?” 云舟大师轻轻摇头,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说道:“非也,小友。茶味变淡,并非是生命的衰败,而是一种沉淀与升华。人生到了中年,经历了风风雨雨,看透了世事无常,不再执着于外在的繁华与喧嚣。此时的我们,更懂得内心的宁静与平和,如同这淡茶,虽无浓烈的香气,却有着一种悠远的韵味。” 傅瑾年微微皱眉,问道:“那到了老年,又当如何呢?就像这茶,泡到最后,几乎没了味道,是否意味着人生也变得淡然无味?” 云舟大师放下茶杯,双手合十,神情庄重地说:“小友此言差矣。老年如这茶的尾韵,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着最深的人生智慧。” 他接着说:“此时,我们回首一生,或有过辉煌,或有过遗憾,但都已化作云烟。我们不再为功名利禄所累,不再为得失成败而纠结。就像这茶,虽已淡如水,却能让我们品味到生命的本真,感受到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 傅瑾年听后,他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回味大师的话 片刻后,他抬起头,说道:“是啊,人生就如这茶,有苦有甜,有浓有淡,无论处于哪个阶段,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云舟大师欣慰地笑了,说道:“哈哈……善哉善哉,傅小友能悟得此理,实乃人生之幸事。” “其实男女之情,也如品茶,有甜蜜,有苦涩,也会有变得淡然无味的时刻,其实不同时期都有各自的意义。”云舟大师想了想又意有所指地说。 田笑笑是在一阵阵茶香中醒来的。 那茶香,宛如一条轻柔的丝带,悠悠地萦绕在她的鼻尖,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与宁静,缓缓地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她从傅瑾年的膝盖上抬起头,靠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与娇憨:“我怎么睡着了。” 傅瑾年抚了抚她睡乱的长发,为她介绍说:“笑笑,这位就是云舟大师。” 田笑笑惊觉身旁还有其他人,她赶紧坐直身子。抬头就看见对面蒲团上,坐着一位身形瘦高的老和尚。他眉须皆白,一双眼如深邃的古井,周身散发着清净之气。 田笑笑赶紧起立双手合十行礼。 “大师好!”她说。 云舟大师一脸和煦,他说:“无需客气,女施主请坐。” 田笑笑在蒲团上重新坐下。 她突然喃喃地说:“‘云舟云舟’即‘云中行舟’,意为大师以智慧为舟,在无常的世间中稳健前行,指引众生破迷开悟。” 听到田笑笑的话,傅瑾年和云舟大师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没想到小姑娘如此聪慧。 云舟大师再次打量着田笑笑,看得很认真,很专注。 半晌,他说:“既然女施主说老衲的法号意为指引众生破迷开悟,那么老衲有几句话要送与女施主。” 傅瑾年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云舟大师一般是不会轻易为别人指点迷津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他今天倒是要听听,云舟大师要泄的是什么天机…… 第94章 泄露天机 他慢慢端起茶盏品了口,然后又把茶盏轻轻放在小几上。 “女施主,前世因,今生果,因果轮回。行到难处莫停足,莫要执念太深。切记用心感受,跟着心走,随心,随性!”云舟大师语声低沉如远钟,一字一顿皆含禅意。 田笑笑一脸茫然地望着云舟大师,她说:“什么前因?又是什么后果?” 大师闭上眼,说:“不能再言了,再言就泄露天机,会折寿的。” 然后,云舟大师对他们摆了摆手,突然看起来十分疲倦的样子。 傅瑾年知道这是云舟大师送客的意思了。 他朝还想再问的田笑笑摇了摇头,然后朝云舟大师双手合十行礼后,就带着田笑笑走出了禅房。 “那我们就去去尝试下云寂隐寺的早膳。”傅瑾年牵着田笑笑的小手说。 田笑笑还沉浸在刚才云舟大师的告诫中,内心茫然与忐忑。 傅瑾年捏了捏她的小手,宽慰说:“老和尚看透世事无常,他说的可能是事物本质,你我别太放在心上。他不是说过让你用心感受,随心,随性吗?那我们现在就去用心感受寺院的早膳吧。” 田笑笑总算展颜了。她伸手挽上傅瑾年的臂弯,仰起头,又朝他笑了笑。 傅瑾年又没定力地又看呆了,他家姑娘真美!傅瑾年自嘲地想,他的什么原则,什么定力,在田笑笑的美色面前不值一提。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他们走向寺院的斋堂。一路上,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草木的清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显得意境悠远,山幽人静。 走进斋堂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斋堂内,一排排整齐的木桌和长凳摆放得井井有条,僧人们早已身着素净的僧袍,安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用膳。 小沙弥带他俩在座位前坐好,给他们送过来了斋饭。 田笑笑看着端上来的饭菜,每人一碗清粥,一小碟咸菜,两个馒头,仅此而已,如此朴素! 她也曾经吃过某些寺院的素斋,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菜色丰富,还是采用自助餐形式,素菜,豆制品,水果样样齐全。 傅瑾年似乎看出来田笑笑的想法,他把擦干净的竹筷递给她,说:“当下很多寺院、庙宇都走商业化路线了,为了吸引游客、香客,在素斋上、香烛上大做文章,把原本清净的修行之地变得有些喧嚣浮躁。” “可云寂隐寺不同,”傅瑾年微微停顿,目光望向斋堂内安静用膳的僧人们,声音里带着一丝敬意,“在云舟大师的坚持下,这里依旧保持着最本真的模样,远离繁华与喧嚣,寻求本真。” 吃完早膳,两人走出斋堂,有冷冷的穿堂风吹过,傅瑾年敞开大衣,把田笑笑包裹进了怀里,慢慢向前走。 这时,田笑笑的手机响了。 她缩在傅瑾年温暖宽大的怀里,拿出手机,一看是常轩的号码。 她看了眼傅瑾年,这个男人似乎对常轩有些感冒,然后接通电话。 “喂,学长,有事?” 常轩带笑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他说:“妮妮,我们前次一起吃过饭的那个在司法局学姐,你还记得吗?” 田笑笑在大脑里搜索了下,记得前次一起吃饭的四个男女里面,是有个学姐在司法局工作的,但具体长啥样,她还真的没记住。 她说:“有点印象。” “前次我推给你和白白她们的那个密室逃脱就是她新开的,她让我们有时间的话,给她热热扬子。你有时间吗?”常轩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谦和有礼。 傅瑾年虽然搂着她慢慢地往停车扬走去,但一直注意着怀里姑娘的举动。 田笑笑有些为难地说:“学长,今天恐怕不行哦,我人还在外面。” “外面?哦……好吧,那就下次再约。”常轩语气里有些失落。 “好!那么再见啰,学长。”田笑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知不觉,讲电话的时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扬里的车子旁。 她刚想伸手去开车门,身旁的男人,一把握住了她伸出去的手,把她压靠在车门上。 男人俊朗的脸,凑近田笑笑被清晨凛冽山风吹得有些红的美艳小脸,黑压压的眼神盯着她的明眸,说:“又是那个常医生约你出去玩?对于这个常医生,我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呢?” 田笑笑戳了戳身前男人结实的胸膛,说:“傅书记,这是你不自信的表现!学长而已!” 傅瑾年伸手握住田笑笑戳着他胸口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宝宝,对于你,我从来就没有自信过!”傅瑾年说。 想了想,他又说:“说真的,笑笑,常轩这个人比较复杂,少接触为好。” 田笑笑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吃起醋来就没完没了。都说了学长而已。 她拿回自己的手,拍了拍傅瑾年的肩膀,有些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傅书记。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去吗?” 对于打马虎眼的姑娘,傅瑾年有些无奈。 虽然他直觉告诉他常轩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但是手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现在说多了,反而让姑娘觉得他别有用心。 他思忖,接下来那件事告一段落后,他该计划着带她回京,见见傅老爷子,尽快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这地下情郎,偷偷摸摸的日子他也是过够了。 “离云寂隐寺半个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处非常有名的景点叫三生三世姻缘树,很多情侣慕名而来就为了在姻缘树上挂上一牌,在树下求取一梦。我们也去挂个牌,求个梦。”傅瑾年冷峻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些向往。 “傅书记,没想到,您也是一俗人。”田笑笑调侃道。 傅瑾年双手捧起田笑笑的小脸,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在下凡夫俗子,最大的渴求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完,傅瑾年在田笑笑红唇上轻吻了下,为她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并贴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然后,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向姻缘树出发了。 这时,山里又开始起风了,猎猎风声,带起一地的落叶,在半空中盘旋着。 那一地金黄与火红的叶片,在空中交织、翻飞,迟迟不愿落下,如一扬追寻千年的爱恨纠缠…… 第95章 姻缘树下 车窗开了条缝,风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灌入车内,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还有清晨的冷风。 当车子从云寂隐寺的小路开上大道时,节假日的既定堵车节目正式开始表演。半个小时的车程,开了一个半小时,还堵在半路上。 车窗外,车辆如一条条困在浅滩的长龙,动弹不得了,喇叭声此起彼伏。 也许是这里面节假日堵车堵出经验了,前后车上的游客,有的干脆下车遛狗的,有小孩在路边尿尿的,还有位大爷干脆开了外放音响,打起来八段锦,真是一派生活气息啊! 傅瑾年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田笑笑的小手。他想有她在他身边,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想起了苏轼的: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 :此心安处是吾乡 。 是啊,此心安处是吾乡! 田笑笑微微歪着头,窝在座位上拿着手机码文。几缕碎发随意地散落在她明艳莹白的脸庞,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轻轻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那光影在她脸上跳跃,眉目如画,有一种让人目眩的美。 因为要进山,所以她打扮休闲,粉毛衣,牛仔裤,外面套了件白色羊羔绒外套,披散着波浪头发,头上戴了个白色贝雷帽,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软软糯糯的。 傅瑾年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穿着,黑色高领羊绒,黑色西裤,黑色羊绒大衣,一身的黑,暮气沉沉。 天之骄子如傅瑾年,此刻突然生出一种念头:要是自己再年轻一些,该有多好! 他身旁的姑娘对于他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 田笑笑把码完的章节上传后,放下手机,一抬头就撞上了傅瑾年注视着她的沉沉目光。 她朝他嫣然一笑,说:“看什么呢?” 傅瑾年拿起她的小手亲吻了下,他没有收回目光,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说:“看你这么美!” 田笑笑被看得小脸发烫,浑身不自在,她暗骂:这老男人勾人还挺有一套! 这时,前面的车“龙”慢慢开动了起来。她拍了拍还在看着她发呆的男人,说:“开车呀!” 傅瑾年倾过身去,在姑娘的红唇上偷得一吻,说:“给我的身体充点电先。”然后,开车上路。 后续的路程虽然走走停停,速度慢,但是还算顺利。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把车子停进了停车扬。 田笑笑打量着周围环境,这是一个小峡谷,从入口牌子上看叫“情人谷”,应该是个处于半开发状态的旅游景点。 有餐馆,停车扬,酒店等设施,酒店附近有一排独幢的小木屋。 山谷里有个月老庙,傅瑾年所说的姻缘树,就在月老庙后面的大草坪上。 第一眼,田笑笑就被震撼了。 这是一棵巨大的树,非常之大,它高大而挺拔,仿佛是大地与苍穹之间被爱情神力铸就的擎天柱,主干粗壮得需数人合抱,树皮皲裂如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岁月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它枝叶繁茂得如同一片绿色云海,层层叠叠,将整片天空都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大树的枝桠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丝带,这些丝带在山风中张扬地飞着。丝带间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姻缘牌,木质的,上面写着情侣的姓名与愿望。 此刻,大树下面已经聚集了几十对男女,有些在一旁的大长桌子上写着姻缘牌,有几对已经写好牌子,在大树底下往上扔,可总是扔上去能挂住的少,掉下来的多。 一对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侣在扔姻缘牌。 “加油,大力加油!扔高点,扔高点,高点不容易掉下来!”女孩说。 男孩涨红脸用力往上扔,可每次都堪堪接触到树枝就掉了下来。 那女孩一脸地沮丧,她说:“完了,听说,三次挂不上,就说明两人有缘无分了。” 男孩最后一次扔,那木牌总算在低矮处的一根小枝桠上挂住了。 他搂着女孩的肩说:“说什么丧气话呢?你看,不是挂住了吗?走,我们赶紧求梦去……” 说着,就搂着女孩向旁边的小木屋走去。 田笑笑暗笑,这是急着求梦,还是求“爱”?年轻人就是猴急! 她转身,看到傅瑾年在大长桌上写着姻缘牌,他专注而虔诚。 她慢慢走到他身旁,看见他在姻缘牌上写着:既许卿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护卿周全,情坚如磐石。 看着这力透纸背的俊逸文字,田笑笑很是动容,她懂他这话的意思:既然给了对方偏爱,就愿意用一生的慷慨去保护对方,让对方平安,情感坚定如同磐石。 田笑笑在身后搂着傅瑾年的腰,说:“傅书记,作为无神论者,你信?” “信!与你有关的,我都愿意信!”傅瑾年在姻缘牌上慎重地写着两人的名字。 然后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姻缘树下。 “扔这个似乎有点难,刚才我看好多人都没能挂上去。”田笑笑对傅瑾年说。 “看我的!”曾是特战队神射手的傅大佬,对这一点还是非常自信的。 他抬头观察,选中了树上一根比较粗壮的枝桠,瞄准,用力边上一扔。 快速上升的木牌,在上升的途中,突然被从斜里伸出的一根枝桠挡了一下,不过幸亏,木牌上升的势头没有被完全压制下来,最后费力地挂在了傅瑾年想挂的那根比较粗壮的枝桠上。 田笑笑想起刚才那位为男朋友加油的女孩,她笑着朝傅瑾年竖起大拇指,说:“傅书记还是很行的!” “我行不行,宝宝不是早就知道了?”傅瑾年牵起姑娘的小手说,“我们也赶紧去求个好梦吧!” 说着就拉着田笑笑往旁边的小木屋走去。田笑笑为自己刚才取笑那对小情侣的想法道歉,不是年轻人猴急,是所有男人都猴急! 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急诊值班室里,常轩正在为一位小长假期间酒驾车祸后的患者问诊。 患者躺在病床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他的腿部严重变形,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一身白大褂的常轩,一脸冷峻,他走到患者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专业和冷静。 他一边快速地检查着患者的伤口,他吩咐身旁的护士说:“你赶紧和手术室那边沟通一下,告诉他们患者是酒驾车祸导致的腿部严重开放性骨折,失血较多,情况比较紧急,需要马上进行清创缝合和内固定手术,让他们尽快安排好手术间和必要的器械,一小时后手术。” 常轩走出诊室,来到一旁的楼梯间,他需要让自己悲愤的心情冷静一下。 自从早上与田笑笑通过电话后,她说她在外面,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和傅瑾年在一起。但是胸口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快要让他窒息了。 常轩觉得自己要疯了!作为医生他知道他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他选择代替那位有事请假的同事过来值班。 急诊科,都是血淋淋的患者,很适合他的心境。 他的心也是血淋淋的! 那些记忆,她都已经没有了吗? 妮妮……夷光…… 梦里,她曾是他的! 梦里那些夜晚,她曾在他身下动情呻吟,勾得他情动,一而再,再而三…… 常轩握了握拳头。 是的,所有失去的,他都会夺回来的! 不管用何种手段! 第96章 木屋求梦 浑身酸软无力的田笑笑趴在小木屋的大圆床上,她扶了扶自己不耐造的后腰。几个回合下来,她是兵败如山倒,举白旗投降了,可人家偏偏不肯停战。 田笑笑心里吐槽:这哪里是什么求梦,应该是求子吧!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她透过用于隔断的小吧台,看向木屋里的小厨房。那个让她腰酸的“罪魁祸首”在小厨房里张罗他们的饭菜。 他的肩膀宽阔而平直,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起伏,展现出一种力量感。腰部的线条紧致而有力,与挺翘的臀部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力道,她体验过! 他熟练地在炉灶前忙碌着,时而翻炒锅中的菜肴,时而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食材。 这里的小木屋都自带小厨房,小冰箱里已经帮游客放置了一日三餐的食材。 他们清晨从云寂隐寺离开,到姻缘树下请了姻缘牌之后,就一直待在小木屋的大圆床上。 是的,就是白日宣淫! 是的,就是贪得无厌! 是的,还错过了午饭时间! 田笑笑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她的身体还沉浸在刚才的浪潮中,久久无法平静。 傅瑾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从灶台前转身对她说:“宝,还有个海参汤,一会儿就好。” 系着黄白相间格子围裙的他,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傅书记,此刻竟透着几分居家的可爱与温暖。 田笑笑翻了个身,坐起来,靠在床头,在微信群里跟李白白她们聊天打发时间。 李白白昨天一下班就跟着陈秘书,奔赴名声在外的情侣主题酒店。 经过一夜的体验,现在正在群里跟闺蜜分享心得体会。 李白白说:“情侣主题酒店体验分享,小黄丫头们,速速拿好板凳坐好围观。” 黄可可发了个流口水,眼冒红心的图,说:“本人也算浸淫小黄文,观摩岛国小电影多年的黄色人种,白白大侠尽管放马过来,我受得住!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黄可可又把星爷电影里的台词,拿过来随地大小演了。 田笑笑也发了个又怕又想要的图,说:“奇奇怪怪的知识又要增加啰!白白大侠,求科普!” 李白白发了个傲娇的小表情,说:其一是色彩鲜艳,很好地演绎了我们中国人‘好色’的内涵。我们选择了‘游龙戏凤’主题房,一进门就被各种红色闪瞎了眼,粉红色的灯光,大红的水床,玫红的地毯,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红色的。整个房间布置成喜气洋洋的洞房样式。” 田笑笑想到一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她说:“这要是三更半夜有人敲门,真是分不清是闹洞房还是查房了。” 她学着警察的语气,惟妙惟肖地说:“里边洞房的人听着,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哈哈……” 黄可可发了个笑到肚子疼的表情,说:“笑笑,你是有才本人啊,太有才了!哈哈……” 李白白回了个“你好欠揍”的表情。 黄可可说:“那么请问白白小姐姐,这红色的布置,有没有让你化成狼人模样,仰天长啸一整夜哈?” 李白白说:“老实说,有!隔壁那位小姐姐也好吵好不好,要吵大家一起吵,谁还吵不过谁了!” 哈哈这种事还有斗气的,田笑笑被逗笑了。 她说:“向陈秘书的老腰致敬!” 黄可可跟上,说:“向陈秘书的老腰致敬!然后呢?既然有其一,那必定有其二。”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白白说,“其二就是叫不出名字的‘健身器材’很多,没有说明书,根本不会用。来,发图给大家看看这两把椅子,请发挥小黄人的想象力,猜猜怎么用。” 接着,李白白就在群里发了两把椅子的图片。 一把是悬挂在半空的椅子,一把只有一侧有扶手的椅子。 见多识的黄可可马上猜到了这些椅子的功用。(大伙儿想象哈!) 被科普后,田笑笑恍然大悟。 “这样都可以哈!”田笑笑合上自己快惊掉的下巴。 她喃喃地说:“这些东西,不知帮多少人燃烧过卡路里,白白你敢用吗?” 李白白说:“这些器械旁边都有消毒说明,和消毒视频,没事的。还有,说实话,在那样的情景,氛围里,真的顾不了那么多哦。” 黄可可深有同感,毕竟她也是见过“世面”的。 田笑笑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合群了,就像大家都在讨论一个游戏,说这个游戏有多好玩,多好玩,而她还在问这个游戏危不危险一样! 黄可可又问:“白白大侠,有了其一,其二,那其三呢?” 这时,傅瑾年过来抱她去吃饭了。 田笑笑在闺蜜群里留言,说:“姐妹们,你们继续,小的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就退出了聊天。 傅瑾年抱着姑娘在小餐桌前坐好,喂她吃饭。 傅瑾年想,他真的有把她当女儿在养! 短短半个小时,傅瑾年做了三菜一汤,煎牛肋骨,素西兰花,盐水虾,还有一个海参勾芡汤,而且难得的是味道还不错。 田笑笑是真的饿了,她吃了傅瑾年喂的一小碗饭,还喝了一小碗汤。 田笑笑轻轻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傅瑾年,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吃太饱了,傅书记真是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啊!” 傅瑾年宠溺地捏了捏姑娘软软糯糯的小脸,说:“别忘了,我可不仅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我还上得了床?” “你好油哦!”田笑笑窝在男人怀里,玩着他半高领羊绒衫前面的拉链。 等傅瑾年吃完饭,田笑笑已经昏昏欲睡了。 傅瑾年伺候怀里的姑娘擦干净脸和手后,把她放在大床上,让她睡得安稳些。 可能寺院厢房太过朴素,昨晚她就睡得不太安稳,今早4点不到就起床了,然后还“运动”了一扬,体力输出是有些多了。 傅瑾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讪讪的。按预定计划,他会在小长假后进山亲自参与最后的实验测试阶段。在那个东西真正问世之前,他会按照规定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到时候,他应该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 他俯下身子,痴痴地看着睡梦中的姑娘。看着她精致的面容,这姑娘真是肌肤胜雪,眉如远黛,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紧闭着,但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依然透着一丝妩媚。被他爱抚过度的红唇微微肿胀着,唇边就是那若隐若现,勾他心魂的梨涡。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有一股似兰非兰的香味往萦绕在他鼻端。 “宝贝,好梦!”他说。 他脱了鞋子,也钻进被窝,搂着她,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有梦吗? 或许吧! 有梦或是无梦,都随缘分! 第97章 错乱梦境 女人莹白的小脸贴在男人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一朵在静谧湖面微微颤动的白莲。她的睫毛如蝶翼般纤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 男人的下巴放在女人的发顶,硬朗的轮廓,在厚重窗帘外透进了昏黄日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他的一只手臂稳稳地环在女人的纤细的腰间,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渐渐—— 空气中有一股雪松清冷的气息,还有一股似兰非兰的馨香,慢慢地两种气味空气中交缠融合。 在这种气味中,田笑笑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了那个绝色女子。 这个梦似乎是昨夜在云寂隐寺的后续。 梦境里,还是昨晚梦里的那个春日的村庄,村子里柳绿花红,一派春日景象。 小河边,流水潺潺。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随风轻拂,吹拂在人心头,痒痒的。 一群青春娇俏的女子于萦绕着花草香的小河边清洗麻纱。她们纤手轻扬,麻纱在水中晃出涟漪。 有一姑娘小手俏皮一甩,水花如碎玉飞溅,惊得众人笑嚷着避开。其余姑娘不甘落后,急忙捧水回击。 大家的笑声搅动河水,欢声随波飘远,惊起水底鱼儿乱窜。 那位绝世女子便婷婷立在这一群女子中间,她身着一袭素色的粗布衣裳,却难掩其天姿国色。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而绝色的容颜。 她好美!田笑笑想如果这位女子放在现代的话,还有娱乐圈那些“85花”、“95花”什么事,妥妥的横扫娱乐圈的颜。 你看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黛,微微蹙起时,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流转;双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灵动而迷人;鼻若悬胆,小巧而挺直;唇不点而红,似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她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腰间,偶尔有几缕发丝被微风拂起,轻轻飘动。她专注地搓洗着手中的纱,纤细的手指在水中灵活地舞动,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这时,田笑笑看到一位男子慢慢走到女子附近的大石上驻足观看。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儒雅不凡。 不知怎么的,田笑笑莫名对这位男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似乎在哪儿曾见过他。 男子的面容英俊洒脱,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坚毅。当他的目光落在正跟伙伴打闹的绝美女子身上时,她正用小手把水泼向同伴,脸上笑颜如花,梨涡深深,这一眼,让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河边的绝色女子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目光与男子交汇,刹那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 看过无数短剧,写过几篇言情网文的田大美女,一眼就可以鉴定出,这是荷尔蒙的碰撞。 眼前这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穿梭,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而炽热。 男人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炽热火焰,紧紧锁住眼前娇俏的女子,仿佛她是他寻觅已久的珍宝。 女子则面若桃花,眼波流转间满是羞涩与期待,微微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田笑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心中暗自揣度这两人接下来的发展。她仿佛能看到他们之间那无形的引力,正将彼此越拉越近。 男人喉结滚动,似在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激动,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女子缓缓迈去,但他似乎忘了自己立在大石之上,这一步,让他掉进了小河里,溅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男子落水,让一群姑娘又嬉笑开去。那绝色女子也抿嘴而笑。男子在河水中起身,幸亏河边的水不深,刚到他的胸口,他宽松的衣服在河水的冲刷下,衣带被河水冲走,衣襟散开,露出大片结实地胸膛。 众女子害羞地别过脸去,田笑笑不是古代女子,而且是在梦中,秉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田笑笑目不转睛的观摩了这位男子的胸膛。 她在他不小心裸露出的胸膛上看到,这位男子胸口偏右的位置有一小块红色的心型胎记。 过了会儿,男子总算回过神来了,拉好衣襟,他缓缓走上前去,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姑娘们,惊扰了。在下,途经此地,见姑娘们在此浣纱,宛如仙子下凡,不觉看呆了……” 这时,田笑笑的梦境里,突然起来一阵大雾,梦里的景象在大雾里变得模糊,直至完全不见。 那些姑娘们的调笑,潺潺流动的河水,俊美的男子,绝色的女子都不见了,只有她立在浓雾里,不知所措。 她四处寻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别走啊……你们别走啊!”田笑笑听到自己在梦中喊出来声音。 “笑笑……宝宝……醒醒……” 在一团迷雾中,找不到出口的田笑笑,听到了傅瑾年呼唤她的声音,她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田笑笑就看到了傅瑾年看着她关切的眼。 “怎么了,宝宝?做梦了吗?我刚才听到你在说梦话,说什么让谁别走。”傅瑾年帮田笑笑擦去额角的汗。 田笑笑点了点头,说:“做了个梦,梦见一对男女,然后他们在迷雾中消失了,而我在迷雾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傅瑾年把田笑笑楼在怀里,安慰说:“一个梦而已,别怕。” 田笑笑脑海里,闪过梦境里那个男子,落水时露出的心口偏右那处的红色心形胎记。她记得,傅瑾胸口差不多的位置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她的小手抚上男人的胸口。 傅瑾年一把抓住在他胸口作怪的小手,说:“宝宝,别放火。” 田笑笑轻捶了下他的胸口说:“傅书记,你脑子里就只装着那么点黄色废料吗?” 傅瑾年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新长出来的胡茬摩挲,他知道这姑娘喜欢摸他的胡茬。 他这一举动成功转移了田笑笑的注意,她开始研究起男人的胡茬了。 “傅书记,给你讲个小幽默。”田笑笑翻身身趴在傅瑾年身上。 傅瑾年宠溺地亲了亲田笑笑的小嘴,说:“洗耳恭听,宝贝!” 田笑笑一本正经地开始表演小幽默了,她说:“一对夫妻晚上睡不着,躺在床上聊天。那个女的说,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硬吗?男的表示自己回答不上。 然后,那个女哈哈大笑说,是男人的胡子!你们的脸皮那么厚,胡子都能长出来,是不是最硬啊!傅书记,你说对不对啊?” 说完,田笑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缩进了傅瑾年的怀里。 傅瑾年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气,又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姑娘给撩起来了。他一个翻身,把笑得眸子晶亮,梨涡显现的姑娘压在了身下。 他哑着嗓音说:“宝贝,还有更硬的!我们来好好感受一下!” 一时间,又是满室春情…… 第98章 百鬼夜行 夜里,月光下。 城市中心顶楼套房的阳台上。 阳台的黑白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两个高脚杯,杯里装着醇美的空运自法国的葡萄酒。 其中一个高脚杯的杯沿上,留有半个女人留下的大红唇印。 常轩靠在阳台的围栏上,俊美的脸,在月色下显得尤为苍白与阴郁。 他俯身端起茶几上的高脚杯,他看着杯里红如血浆的葡萄酒,想起了今天那位醉驾受伤患者伤腿上流出的鲜血。 看了看自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他似乎能闻到手上留有的血腥气味,真是让人血脉喷张的气味。 呵!他原本就是一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灵魂里隐藏着一位两千多年前的恶鬼,他不疯,谁疯?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睥睨着这月光笼罩下的城市。 他原本就是这世间的王,怎么可能甘愿跟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一个小时前,张楠不请自来。 张楠是他当初在伦敦大学医学院留学时,在华人留学生圈子聚会时认识的。他就读的是医学院,张楠所在的是商学院。 两人当初就没什么交集,当初常轩对于张楠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留学圈里流传的,张氏建筑的掌权者为了让女儿进入伦敦大学商学院,为学校款了一座楼,据说上亿的投入。然后就是张楠的“绿”了前夫被家里搭配出国留学的事。 反而,现在回国了,张楠几次三番找他当盟友。不过也对,有共同的利益才会是盟友。 张楠拿出厚厚一叠照片,说:“这是我让三批前雇佣兵成立的私家侦探,同时出动,相互配合拍到的照片。本来想把图片发你,后来想想图片拿走这看得到摸的着的,来的刺激?难受吗,纯爱战士?” 常轩为张楠倒上一杯红酒,他瞟了眼,那厚厚的一叠照片,最上面的一张是在停车场傅瑾年抱着女孩走向车子的照片。 照片中,田笑笑的小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只露出一头长长的波浪长发。傅瑾年低着头,似乎在跟怀里的女孩说着什么。 虽然这照片看起来应该是拍照的人躲在比较远的距离拍下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到傅瑾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冷峻脸庞,这一刻居然是宠溺而温柔的。 常轩压制住心底的不悦,他把倒满红酒的高脚杯递给张楠,故作轻松地说:“张学姐,这也不怎么样嘛!三批当过雇佣兵的私家侦探,就拍出这样的效果?” 张楠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说:“你不了解傅瑾年,他没那么好对付。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再次确认,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联手,你我各得其所。” 常轩当然知道,傅瑾年不好对付,前“飞鹰特战队”的队长,人称“夺命阎罗”,曾经的丰功伟绩,在军界都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常轩想起前几天,L传来的经过总部解密的傅瑾年的档案,长长的条款里,都记录着他曾经的功绩。 常轩推断,傅瑾年这几年从军界慢慢转向了政界,尤其是今年突然空降到A市,这事的背后可能是有一支“大手”在下一局大棋。 “既然你千方百计地要得到傅瑾年,为什么当初又会离婚呢?”常轩也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酒。 张楠说:“离不离婚不是我说了算的!” 她又说:“一个你千方百计得到的男人,有一天他真的就是你的了,这是多么梦寐以求的事啊!但是,你的高兴劲还没过,你发现你们的关系仅仅是名义上的,他碰都不愿碰你,也不关心你的一言一行,甚至不愿意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的心情又从天堂到了地狱,是不是反差有点大?” 张楠起身走到阳台围栏边,靠在围栏上看着大楼外面的天空,说:“你不会明白的,当你被众人趋之若鹜,纷纷示爱时,有那么一个人总是视你为无物,心底的那种挫败感,真的会像猫抓一样的让你难受。” “这时,你就会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做出……”讲到此处时,张楠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她脸色一黯,收住了话头。 常轩静静地听着,然后他有些讽刺意味地笑着说:“张学姐,通过你半遮半掩的讲述中,作为心理咨询医生,我可以给你的症状下个定论,既然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厚的一叠大礼,这次我也就不收取咨询费用了。” “你对傅瑾年的爱,早已偏离健康轨道,呈现出偏执型依恋的病态模样。爱而不得时,这份执着如野草般肆意疯长。你极度自我中心,只沉溺于自身情感满足与征服欲,全然不顾他的态度,又深陷投射,致感情一步步滑向深渊。”常轩一本正经地很是专业地为张楠做了诊断。 常轩是第二位对张楠不辞颜色的男人。 张楠看着常轩脸上有了些怒意,她语带讽刺:“那常学弟,有没有为你自己诊断过?你的心理就健康吗?” 常轩凑近她,突然露出一个让她害怕的狰狞笑脸,一字一顿地说:“心理健不健康是人的事,可我不是人,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张楠如何都想象不到,温文如贵公子的常轩会有如此邪恶的表情,她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 常轩有些鄙夷地看了眼,被吓到了的张楠,退后一步,恢复常态说:“张学姐,你不是说我当年在伦敦大学新生迎新会上朗诵的《毛泽东语录》让你记忆犹新吗?今天我再一次把它送给你。” 然后,他声情并茂地朗诵:“革命需要推翻旧的制度,建立新的秩序,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以追求真正的平等和自由。” 张楠抓起椅子上的小包,喃喃地说:“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常轩的家。 赶走张楠后,常轩就靠着围栏出神。 然后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带口红的高脚杯,轻轻一投,把它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拿着桌子上的那叠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有两人说笑的,有车旁亲吻的,有姻缘树下的…… 一把钝钝的锯子在慢慢地割着他的心脏,一阵阵的钝痛。 他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月,朦朦胧胧的,这时有一大片乌云飘过,很快就遮住了它的光。 他脸色阴沉,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用变声器说:“L,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哈哈……X,我们的盛宴马上开始,我们集结了全球最为顶尖的黑客,今晚会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攻击!”电话里传来X喋喋的笑声,听得出来,他很兴奋。 常轩有些厌烦X的自以为是。他皱了皱眉说:“小心为上,切莫得意忘形。” X这一次没有出言讽刺,他说:“总部说这次能确定息壤山中的基地记你一功,还有今晚的行动让你起个行动代号。” 常轩思索片刻,吐出几个字:“就叫——百鬼夜行!” 第99章 黑客攻击 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表象。人内心的复杂,恰似隐匿于深渊的诡谲毒藤,于无声处疯狂滋长、暗藏杀机。 那些看似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绅士优雅的,内心可能如盘根错节的乱麻般扭曲,在扭曲欲望中沦为黑暗的奴隶 常轩放下手机,那条通话记录三秒后就开启了自动销毁程序。 今夜,他内心波澜起伏。 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内心有些矛盾,但是他不会后悔! “妮妮,我是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人,你会怕我吗?”他朝着黑暗的夜空喃喃。 …………我是优雅的分界线………… 凌晨两点。 息壤山。 午夜的息壤山沉在浓黑里,山风卷着松针刮过基地的合金外墙,发出细碎的“嘶啦”声,像无数双无形的手在黑暗里摩拳擦掌。 基地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巨大的操控台前,三十多块显示器拼成的巨幕上,导弹拦截系统的弹道轨迹正以毫秒级频率刷新,红色预警线在北纬34°上空织成细密的网,网住了凌晨点两点的疲惫。 王鹏飞捏着参数表的指节泛着青白,他已经连续七小时盯着屏幕了,眼睛有些酸涩。 他对身旁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的周进民教授说:“周工,末段拦截的动能战斗部起爆阈值再核一遍,刚才电子模拟时误差超了0.02G——这数要是错了,战斗部会提前0.3秒炸,直接擦着靶弹尾巴过去……” 这时,大屏幕旁,监管整个基地安全系统的监控屏幕上,突然炸出一片刺目雪花——原本流畅的数据流红色加粗的警报:“电脑系统遭未知IP入侵!” “启动防御系统,马上拦截!”王鹏飞立马下达指令。在场的技术人员们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溯源攻击源头。 可那入侵程序狡猾得像条泥鳅,刚被防火墙的“电子触手”缠住,便“滋啦”一声分解成无数细小的数据碎片,顺着网络线路的缝隙四散逃窜。 这些潜入者,成功突破第一层防御机构,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员负责吸引火力,在防火墙外围制造混乱;另一部分则悄无声息地钻进备用网络通道,那通道平时只用来传输天气预报数据,此刻却成了潜入者的“秘密隧道”。 他们在大屏幕上留下血色的四个大字:百鬼夜行! 王鹏飞皱眉,看来,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对手!而且他们配合默契,有章有法,有些难缠。 他亲自下场,在键盘上输入一条条拦截指令,他一边吩咐身旁的战士道:“马上联系猎狐一号,告知目前状况,请求指示。” 小木屋里。 傅瑾年在电话响起第一声时,就接通了电话。 “猎狐一号,基地受到不明身份黑客攻击,王副指挥在拦截攻击。”电话里的战士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 傅瑾年翻身坐起,他看了眼沉睡的田笑笑,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披上衣服,走到了小客厅。 他打开特制手表上一个特制按钮,手表里马上有一个超薄的屏幕弹了出来,开始慢慢变大。傅瑾年开始线上指挥,他看到了基地的大屏幕上,那疯狂的,血淋淋的四个字——百鬼夜行。 傅瑾年冷笑一声,百鬼夜行?都承认自己是鬼了,这帮蝼蚁也就只配在黑夜里偷鸡摸狗了。 傅瑾年对着手表,冷静地下达命令:“王哥,启动‘长城-Ⅲ’防火墙的深度扫描!把所有非授权端口全封了!” “收到!”接到命令的王鹏飞,有了傅瑾年的指挥,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许多。 傅瑾年又说:“大家都别慌!不要自乱阵脚!你们配合王副指挥的指令,做好辅助。我看他们的攻击模式——是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夹杂着零日漏洞利用和多种渗透攻击,还不足为惧!” 王鹏飞快速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在其余工作人员地协助下,基地的“铁壁”反制程序瞬间启动,它像一道无形的闪电,沿着网络线路向黑客的攻击 大屏幕上是不断活动的数据和指令,你来我往。最后,“百鬼夜行”四个血字被消除干净,安全系统又恢复了安全。溃败之前,潜入者在大屏幕上留下了一行字:这仅仅是预告! 指挥中心的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家欢喜鼓舞,互相击掌时,傅瑾年说:“大家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是实验数据检测的最后阶段了,加强山里的警戒,一只蚊子,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 他又下达命令:“马上倒溯潜入者源头!” 指挥中心的电脑前一大批技术人员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傅瑾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IP溯源图,那些代表数据流的绿色光点在屏幕地图上跳跃, “年子,Nnd,这批黑客开头不简单,源头分散在三个国家!”王鹏飞说,“三组服务器同时发起攻击,时间差不超过0.3秒!” “能追溯到他们具体的物理地址吗?”傅瑾年问。 过了会儿,王鹏飞回复说:“他抓起桌上的激光笔,红光点在屏幕上划出三条线:“D国的IP属于某云服务提供商,但注册信息是伪造的;M国的服务器租用记录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查到付款方是加密货币钱包;Y国那台……”他顿了顿,“物理地址在贫民窟,但数据流量大得离谱,像是中转站。” 看来这帮潜入者都是有备而来,都早已做好被倒溯的准备,把痕迹处理干净了。 最让他忌惮的是这批潜入者真正的实力,他还不了解,就像他们的留言那样,这仅仅是预告! 傅瑾年望着外面沉沉的黑夜,对王鹏飞说:“王哥,我估计今晚这样的攻击,只是他们的试探,接下来我们将会迎来更为猛烈的进攻。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你马上把今晚的事汇报上级,并请示是否可以提前进行最后的实验现场演示。还有马上派车过来,我今晚就进山。” 打过一场“战”的王鹏飞,给自己点了根烟,说:“你不是在约会吗?要不等小长假结束后,你再进山?” 傅瑾年想着床上那个还在睡梦中的姑娘,是有些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他恨不得她天天黏在他身上。 他自嘲地想,傅瑾年,你可是“冷面阎罗”啊,你可是不近女色,清冷自持的傅书记啊。 半晌后,他说:“我不放心山里,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最后阶段了,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们这群人都努力了三年了。” 王鹏飞玩笑:“年子,你现在处于热恋期,而且你这一进山,我们一旦进入实战演练模式的话,大家可是都要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的。舍得?” 傅瑾年幽幽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100章 她想他了 傅瑾年结束与王鹏飞的通话后,就联系了陈秘书和傅老爷子,吩咐了自己进山后的一些事宜。 他给陈秘书留了一个电话,说他不在单位的这段时间,如有十万火急之事,可以联系这个电话的人,这人会帮忙解决。 至于傅老爷子,他跟傅老爷子说了进山后,接下来自己的想法。 然后他说:“爷爷,可以借这个机会,放那位出来了,暗中观察,看看那位的水有多深。陈浩之就留下,做那位的临时秘书,便于行事。” 手机那头傅老爷子听了孙子的安排,有些感叹地说:“他也曾是我带出的兵,我总是不愿相信他已堕落至此。好,这次,就算最后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最后,傅瑾年笑着说:“爷爷,这事结束后,我想把和笑笑的事定下来。孙媳妇的见面礼,您可要用心准备准备。” 手机里传来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吩咐完这些事以后,傅瑾年回到卧房,他看到床上的姑娘趴在他这边枕头上沉沉地睡着。她侧着脸,发丝散在枕上,睫毛轻颤着,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傅瑾年站在床边看了两秒,他轻手轻脚地把姑娘扶起身,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宝宝,来,我帮你把衣服穿起来。”接着就给她穿起了衣服。 “怎么了?”被折腾醒了的田笑笑,“要起来了吗?” 傅瑾年语气抱歉地说:“我临时有件要紧的事要去办,现在马上要离开,只能委屈你了,等下有人会送你回去。宝宝,不生气?” 田笑笑这时候完全醒了,这么半夜三更就要去办的事,自然是要紧的事。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生气。 傅瑾年亲了亲她的小脸,一手拎着收拾好的行李,一手搂着她,走出了小木屋。 田笑笑没想到,来接傅瑾年的不是车子,而是一架直升飞机。它就停在小木屋不远处的大草坪上,那棵姻缘树旁。 旋翼的风卷着落叶、泥土和柴油的味道撞进来,田笑笑的刘海被吹得糊在额头上。真是太有冲击力了。 这时从直升机上跳下一位男子,他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敬了个礼,说:“傅书记好,奉命来接您!” 傅瑾年朝周立点了点头。 这位男子又朝田笑笑露齿一笑,说:“小嫂子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周立!” 这样的语气似乎在哪里听过,田笑笑定睛一看,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 那次在兰县家里,就是这位,过来接她去与傅瑾年相会的,一路上还让她戴上眼罩的那次。特殊的体验,所以她的记忆特别深刻。 田笑笑也朝周立礼貌一笑,说:“你好!” 傅瑾年把车钥匙扔给了周立说:“车子在那边停车场,你去开过来,我跟她说两句话。” 周立接过车钥匙,拉着行李箱朝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 傅瑾年低头看着身前的田笑笑,35岁的老男人突然生出了幽幽的离愁别绪来,他把她抱紧,慎重地在她耳边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联系不到我。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陈浩之,他会帮忙解决。还有,乖乖的,等我回来。” 田笑笑猜这个男人可能有要事,她不便多问,就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瑾年紧紧地搂着她,久久,舍不得放手。 直升机驾驶室窗口,探出个脑袋,朝他们喊:“年子,天快亮了,速度些!” 原来是王鹏飞。 傅瑾年点了点头。 周立把车子开过来,停在了他们身边。傅瑾年拉开大衣的衣襟,把田笑笑包进怀里,挡住别人的视线,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吻,有些用力,用力得让她感觉到唇上的疼。 快喘不过气时,他才放开她。 他一把抱起她,走向车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车后座,然后对周立说:“位置已经发你,路上注意安全。” 周立敬了个礼,俏皮地说:“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把小嫂子安全送到。” 傅瑾年拍了拍周立的肩膀,又看了田笑笑一眼,无声地朝她做了个口型。然后,朝直升飞机走去。 田笑笑看出来,他在说“我爱你”。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她心里酸酸甜甜的…… …………我是优雅的分割线…………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冬天,天黑得早。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灯在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晕,像被冻住的橘子,连光都透着寒气。 走向停车场路上,田笑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暮色让她有些心情低落,一旁的黄可可也是如此。 今天,是他离开的第五天了。 傅瑾年自从那天凌晨离开后,至今没有只字片言。市委的工作由这几个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请假疗养的副书记张驰临时主持。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不紧不慢,按部就班的。有时,恍惚间,田田笑笑有一种错觉:是不是原本就没有傅瑾年这个人,与这个人的一切只是她的一种主观臆想? 她还偷偷地跑到政府人员公开栏里去看过照片,首位的就是那个一脸冷峻的男子。 呵,她想他了!这便是思念的滋味啊!田笑笑想。 “笑笑,晚上麻烦你再次收留我吧!” 黄可可从后面赶上来,挽住田笑笑的手臂说。 田笑笑看着情绪低落,脸色憔悴的黄可可说:“可可,说实话,就过了一个小长假,你跟陈柯是怎么了?” 她这问题一出,黄可可就落泪了。 原本在开车的田笑笑没有发现黄可可哭了,只是她久久没等来黄可可的回答,就看了她一眼。 不得了! 她看到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快意恩仇的黄可可在默默地流泪。 有时候能哭出声来的委屈跟哭都不能哭出声的委屈比起来,就是小意思了。 这姑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昨晚黄可可红着眼过来敲她的门,在她家住了一个晚上。 田笑笑转头,假装自己没看见黄可可在默默流泪,因为没有感同身受的安慰是不走心的。 她说:“可可,天气这么冷,要不我们叫上白白,一起去吃顿火锅?这样冷的天气,吃顿辣辣的火锅,然后加上啤酒,小串的,再吼上那么几嗓子,什么事都不是事了。” 黄可可偷偷擦了眼泪,极力掩饰着哭腔,笑着说:“好啊,我肚子里的馋虫也叫了,我来联系白白。” 息壤山军事基地。 傅瑾年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也有些不修边幅, 青黑的胡茬布满了他刚毅方正的下巴,眼里的血丝都在诉说着疲倦,他看着大屏幕上被击溃的潜入者们,松了一口气。 自从他进山以来,这是境外黑客的第三次潜入,而这一次是火力最猛的一次。两方人马纠缠了两天两夜。 傅瑾年觉得跟这些喽啰进行“量子纠缠”太费时间,今天他用一个名为“越王勾践剑”的反向渗透病毒,让对方全员瘫痪。 那帮跳梁小丑,应该可以消停了! “给我根烟。”傅瑾年对身旁在吸烟的王鹏飞说。 王鹏飞递了根烟给他,并帮他点上火。 傅瑾年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叶间肆意游走,那味道辛辣又带着一丝苦涩的气息。烟雾从他的唇齿间缓缓溢出,袅袅地升腾,模糊了他微蹙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 “想她了?”王鹏飞笑着问。 “对!”傅瑾年说,“想她了!” 第101章 短剧情节 黄可可选择的是最接地气的火锅大排档。就是那种在街道边搭棚子的那种。 田笑笑什么都没说,为黄可可点了一桌子她喜欢的,并向老板要了最辣的锅底。 大排档里,简易的棚子下,一口口热气腾腾的火锅正欢快地翻滚着。红亮的汤底在炉火的舔舐下,咕噜咕噜冒着泡。 黄可可努力地吃着,大口地吃着,食不知味地吃着,冬日风卷着寒气往棚子钻,黄可可攥着筷子把烫得发红的牛肉往嘴里塞——辣意炸开地吃着,的瞬间,眼泪“啪”地砸在小碗里, 田笑笑默默地把纸巾递给了她。 黄可可接过纸巾,擦去泪,继续憋足劲吃着锅里火辣辣的牛肉。 过了会儿,李白白也赶来了,进门时,带来了一股冷风。 她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哈,这风吹到脸上,刀割一样的疼。可可,今天怎么想涮火锅了?你家陈柯呢?” 黄可可又红了眼眶,瓮声瓮气地说:“分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姐妹。” 田笑笑赶紧朝李白白使眼色。 李白白赶紧闭嘴,在座位上坐下,拿出一瓶梅子酒,讨好地说:“今晚不谈臭男人,我们喝酒,喝酒。” 田笑笑什么都没说,她贴着地给黄可可倒了一杯。 黄可可拿起杯子,一口干掉。 她眼泪砸在杯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赶紧低头擦,手背蹭过眼睛,却蹭出更多的泪,那些她在两个闺蜜面前,再也藏不住的泪。 田笑笑和李白白,赶紧起身,围到黄可可身旁,她们一个搂着黄可可,一个为她擦泪。 大排档周围的人在笑,隔壁屋的情侣在调笑着抢最后一串牛肉,老板在喊“3号桌加汤”,塑料棚外的风还在刮,室内是火锅的咕嘟声,像谁在慢镜头里哭。 “我和他彻底结束了!呵,最后我知道了我的爱情价码是两百万!”黄可可自嘲地说。 她双手捂着脸,指缝里漏出的眼泪打湿了袖口,她抽抽噎噎地开始讲述了。 她说小长假前天晚上,她和陈柯两人还窝在被窝里,商量着假期计划。 可第二天,她就被陈柯的妈妈约到了咖啡厅,更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她的爸爸也被约了过来。 黄可可知道,接下来是一场“大战”,陈柯的妈妈应该做好了充分准备,她看着她无辜的父亲,她内心十分的抱歉。 一个没用的女儿,才会让自己的父亲蒙羞! 陈柯的妈妈,一位长相富态的,从高中黄可可与陈柯早恋开始,陈柯的妈妈就一直很不喜欢黄可可和她的家人。 陈柯的妈妈,指着屏风外,窗口边,刚坐下的一对男女,对他们说:“也不瞒你们,今天是我家陈柯跟我们中意女孩的相亲日子。可可,你不是一直不让他相亲吗?听说还各种闹。但是看到他看上眼的姑娘,他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过来相亲了。” 黄可可亲眼看到昨晚被窝里缠绵的男人,正和一位气质优雅知性的女人相亲,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陈柯的妈妈一脸刻薄地指着咖啡馆临窗的那一对外形气质都很相配的男女,用鄙夷的对黄可可说:“那女孩初中教师,知书达理的,不像你,从高中就是个早恋的小太妹。” 当时,听到陈柯妈妈如此刻薄的话,黄可可的爸爸,一位普通的工薪阶层,他涨红着脸,用力地捏着咖啡杯,控制自己发抖的手。 他说:“陈柯妈妈,感情是两个孩子自己的事,我们做大人的……” 陈柯妈妈把最新款的小香包扔到桌子上,她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轻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可可爸爸,感情是两个孩子的事不假,可这过日子哪能光靠感情?您我这个包,就够你们老口子一年的收入了吧。” 她指着那边跟陈柯喝着咖啡,谈笑风生的女孩说:“她家里开百货连锁店,全国都有她们家的店,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这才是门当户对。黄可可,你不要再对我们家陈柯有什么想法了,以前你们在一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一样了,陈柯他愿意出来相亲了,你也就别在他的生活里干扰他了。” 黄可可的爸爸气得拍桌而起,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指着陈柯妈妈的鼻子,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有这种势利眼的婆婆,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可可,我们走!” 黄可可却十分得冷静,跟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她原本以为,爱情么,两个人相爱就可以了。原来是她天真了,单纯了,自以为是了。 她看着窗前跟别的女人谈笑的男人,心恨得无以复加,她说:“就算是要分手,也应该是陈柯自己跟我提,他什么时候懦弱成这样了,连提分手,都要你这个当妈妈的替他说?” “不肯分?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肯!”陈柯的妈妈露出轻蔑的一笑。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卡,说:“两百万,密码8个8,毕竟从高中开始……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听到这儿,田笑笑和李白白义愤填膺,分手就分手,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田笑笑说:“陈柯的妈妈还真是个奇葩!不过,可可,陈柯他自己怎么说?” “对,可能这个相亲局就是你这个恶婆婆设的局,你可别冤枉陈柯了。”李白白说。 黄可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说:“笑笑,白白,我的青春,我的初恋,我的初吻,我的初夜,可能都喂了狗了!我亲眼看到,他把一个红丝绒盒子,放戒指的那种,递给那的女的了。” “没想到,陈柯是真的渣一男的!”田笑笑说。 李白白磨拳擦掌地说:“姐妹,我的拳头都硬起来了。” 黄可可破涕为笑说:“我爸气得想把银行卡折了,被我拿过来了。” “然后呢?”田笑笑问。 “然后,我用自己有生以来最好的仪态,走到陈柯和那个女人面前,用最最美丽的笑容,打了他一巴掌,泼了他一脸咖啡,最后把银行卡用力甩到他的脸上,告诉他,去死吧!然后拉着我爸爸优雅地走出咖啡馆。”黄可可说。 可刚说完,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田笑笑很是唏嘘,她一直很羡慕黄可可和陈柯的爱情,一直认为他们两人就是从校服到婚姻的现实版。 这是,爱情最终输给了现实? 李白白给黄可可递上纸巾,她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黄可可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瓶吹,酒水倒得太快,来不及喝,从她嘴角流下,显得有些狼狈。 她说:“姐妹,就算有误会,我跟他不可能了,从他妈妈侮辱我爸爸开始,就不可能了。侮辱我没关系,但侮辱我的家人,我会记恨一辈子,永不原谅!” 李白白说:“这短剧里才有的情节,发生在你身上了,可可。短剧里都是名门贵族,霸道总裁,门第高不可攀的才讲门当户对,陈柯他家有钱是有钱,也就算个暴发户吧,怎么也蹬鼻子上脸了!” 田笑笑很认同黄可可说的,如果有人因为她而去欺负老爹和叶老师,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原谅…… 第102章 你不是他 “祭奠这死去的爱情,干杯!” “致敬这逝去的青春,干杯!” 黄可可说为了祭奠自己这死去的爱情和逝去的青春,拉着田笑笑和李白白不醉不归。 李白白带来那瓶梅子酒喝完了,她们觉得还不尽兴,又喝了些大排档老板推荐的生啤。 田笑笑酒量本来就很一般,几杯梅子酒下肚,就已经有些上脸了,又喝了两杯生啤,两种酒混在一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也像被无数只小锤子敲打着,昏沉又胀痛。 她的脸颊愈发滚烫,似天边燃烧的云霞,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而虚幻,仿佛罩上了一层薄纱。周围的喧嚣声似乎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杂乱的心跳声。 好想他啊,她想! 她拿着筷子,在酒杯上敲击着节奏,哼唱着不着调的歌。 另一边,黄可可已经成功把自己灌醉,不哭不闹,只是流泪。她趴在大排挡的木头桌子上,泪水无声地流淌,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还算清醒的李白白,看着两个“小趴菜”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今晚以她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没法折腾这俩“醉鬼”回家的。 只能搬救兵了。 陈柯这“负心薄幸之渣男”首先被李白白排除在外。 傅书记吧,人都不在A市,也是指望不上了。 能指望上的也就只有她的亲亲哈尼了。就是不知道她家陈秘书,晚上的聚餐结束了没有。 今天下班前,陈浩之微信她,说是晚上有个医学联合会的聚餐,他需要代表单位出席下。 李白白看了看手表,晚上9点半不到。想了想,男朋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 “白白,这是想你亲爱的老公在下我了?”手机那头传来陈秘书吊儿郎当的话语。 “是啊,陈秘书。”李白白暗道好油!她扯了扯嘴角说。 “哈哈……”手机里传来陈秘书愉悦的笑声,李白白可是很少有这么直截了当承认想他的时候的。 得意不了两秒。人家姑娘说了:“你那边结束了吗?想你过来当苦力了,陈秘书。” 陈秘书看了下身旁这些身着正装,举杯交谈的专家学者们,他们话题从前沿研究成果到临床难题突破,他听不懂也不感兴趣。而是代表政府讲的场面话,他在活动开始之前就讲过了。 他现在离开应该问题不大,留着反而让大家拘谨。想到这,他笑着说:“你说结束就结束,说吧,怎样的苦力?” 李白白看了眼一个在敲杯子,一个在流泪的两醉酒姑娘,有些无奈地说:“笑笑和白白喝醉了,你过来帮忙运下醉鬼,可好?” 陈秘书一听到笑笑喝醉了,就应激反应了,这祖宗可是傅书记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啊!书记离开前,还半夜打电话给他,让他务必照顾好她。 “笑笑喝醉了?”陈浩之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与他坐在一个桌的常轩,立马竖起耳朵听。 李白白说:“还不是陈柯这个没品的渣男!” 陈浩之是越听越糊涂,他说:“这又还陈柯什么事了?” 李白白不讲武德,伤及无辜地说:“这事一两句说不清,就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把位置发你,你过来接吧!” 好好说这话,怎么就说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了?看来,陈柯把这几个女的得罪不轻啊。陈浩之想,这几位姑娘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深夜喝醉酒,身旁没个男的在,容易招坏人。 想罢,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在座众人说:“各位各位,我以茶代酒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杯。 喝完杯中酒后,陈浩之说:“各位,抱歉啊,家中小朋友有点事,我就失陪下,先走一步了。” 一桌子的“人精”,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了,是个嗓门不小的姑娘,而且看得出来陈秘书还是个妻管严。 纷纷说:“陈秘书自便,陈秘书自便。” 陈浩之穿上椅背上的外套,拿起公文包,笑着跟大家告别后,就往门口走了。 同桌的常轩也起身,跟在他身后往门口走。 “常医生这是回家了?”陈浩之眯着狐狸眼说。 常轩还是一如既往地长身玉立,温润如玉。他笑着说:“陈秘书,刚才听白白说妮妮喝醉了,我跟你一起去。我前几天回了趟兰县,叶老师让我把一些野蜂蜜,茶叶之类的带过来给妮妮,现在刚好可以送给她。” “兰县?”陈浩之看了常轩一眼。 傅书记应该也在兰县,这是巧合还是…… “是的,兰县。我在那边也开了个心理咨询室,虽然有合作伙伴,但遇到疑难病例,我还是会两头跑的。”常轩回答得很坦然。 他又说:“妮妮的妈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 人家都有这么充分的理由了,陈秘书能怎么说? 他只能说:“那一起走吧!” 陈浩之启动车子,往李白白发的位置开去,朝轩的宝马跟在他的后面。 想了想,陈浩之边开车边给陈柯打打电话,说:“小陈,你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可可喝醉了都没找你接?” “陈哥……是陈哥吗……陈哥我好痛苦啊……可可不要我了……”手机里传来陈柯的嚎啕声,还伴随着杯子摔在地下的声音。 “别喝了……祖宗,别要死要活的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一阵杂乱声后,那边手机就挂断了。 陈浩之看了看手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个两个今晚都变醉鬼了? 到了地方,陈浩之掀起塑料门帘,就看到李白白一脸身无可恋地坐在那里,看着两个“醉鬼”发酒疯。 常轩跟在陈浩之身后进门,一眼就看到那个一脸酡红、醉眼迷离的田笑笑。她手持筷子,轻轻敲着面前的玻璃杯,敲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她嘴角上扬,浅笑着,唇边的梨涡时隐时现。 李白白看到常轩很开心,说:“常医生,你怎么也来了?” 常轩温文地笑着说:“我刚好跟陈秘书一起,听说妮妮喝醉了,就跟过来了,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李白白对常轩的印象一直不错,她说:“你能来就太好了,我们兵分两路,把这俩醉鬼送回家。你就负责送笑笑回家,我和陈秘书送可可回家。” 陈浩之摸了摸鼻子,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傅哥可是说让他照顾好笑笑,没让他把笑笑关照地让情敌有机可乘的。 左右为难之间,李白白踢了他一脚说:“快啊,我们扶可可上车啊。” 常轩似乎看出来陈浩之的犹豫,他笑着说:“陈秘书放心吧,要不我送她到家,就让她打电话给你报平安。” 陈浩之点了点头,跟李白白扶着已经哭累了,睡着了的可可出门。 常轩朝还在敲杯子的田笑笑走去,拿下她手里的筷子,扶住她的肩膀,扶她起身。 田笑笑迷迷糊糊之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扶起身来,是他吗? 她伸手抓住高大男人的领带,把他拉近,然后踮起脚凑近去看他的脸,看不太清。她皱起来好看的眉,凑近他的胸膛,闻了闻,不是想念中的雪松清冷气味。 常轩从未如此接近过她,看着她娇媚的模样,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从她身前飘过来的幽香,带着丝甜味儿,冲进他的鼻端,掌控了他的躯体。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滚烫,目光紧紧锁住女孩那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带着迷茫与懵懂的眼眸。 “妮妮,是我!我送你回家。”他说。 田笑笑似乎还不甘心,又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嘴里嘟囔着:“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这一刻,常轩觉得她的这根纤细的手指,就是这世上最最锋利的武器,就这轻轻戳几下,他的心脏似乎被刺穿了好几次。 “我不是他?你希望来的是谁,妮妮?”他目光阴郁地在她耳边轻轻问。 第103章 两性话题 男人凑得有些近,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让田笑笑的耳朵发痒。而且她不喜欢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这样的感觉让她的身体马上戒备了起来。 田笑笑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用力一推。常轩高大的身子居然被她推开了,不过她自己也因反作用力往后踉跄了几步,大腿撞到了后头椅子的尖角处,疼得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这疼痛,也让迷糊的田笑笑,清醒了一些。她抬头看清了眼前这个一脸无奈看着她的男人,是常轩。 “妮妮,没撞坏吧?”常轩关切地问,他迎上来,伸手想看看她的伤势。 田笑笑站好身子,摆摆手,拒绝:“学长,没事,撞了一下而已。诶,你怎么在这里?白白他们呢?” “白白让陈秘书过来接,我正好跟陈秘书在一起,就过来帮忙了。至于白白和可可,她俩跟陈秘书走了。”常轩简单地用一句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了。 田笑笑说:“那就麻烦学长,送我回公寓了。” 常轩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阴郁之气,他笑得温润如玉,他说:“举手之劳,妮妮,需要扶你出门吗?” 田笑笑伸出一个食指摇了摇,显得很是娇俏,她说:“我没醉!你看门在那儿,看我走直线。” 她率先朝门口走去,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走得还算直。 常轩走在她后面,伸手虚虚地护在她身后,以防她突然摔倒。 常轩为田笑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她上车坐好,然后自己上了车,启动车子朝田笑笑的小公寓驶去。 “妮妮,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常轩打开车子的电台,女歌手深情忧伤的歌声充满了整个车内空间,两人之间氛围也就轻松了许多。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可能会陪陪可可吧,她最近情绪不太好。” “凭什么你回头,我就要在身后,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左右……”电台里女歌手动情地吟唱着。 田笑笑放松身子,窝在座位上,带着丝丝酒后的慵懒。她很喜欢这首歌,直白,没有天花乱坠的修辞,只是在陈述一个女人被放弃后,男人又想吃回头草时的内心表白。其中“有些关系连再见都显得多余”这歌词真实到窒息,真是唱尽了成年人说不出口的遗憾。 田笑笑听着听着,想到了黄可可和陈柯的事,不由产生了一些惆怅情绪。 敏锐的常轩立马捕捉到了田笑笑的情绪波动,他温和地问:“对歌词共情了?” “有些吧,她唱得这么好,很难不让人共情。也许‘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只能存在于童话世界里吧!”她说。 常轩看了眼有些多愁善感的姑娘道:“其实这歌里描述的这事,背后藏着很微妙的心理机制。从社会交换理论来看,在感情中,当一方持续付出而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时,付出方会逐渐产生心理失衡,导致这付出的一方,内心积累了大量的委屈和不满。” 田笑笑很认真地听着,她觉得常轩不愧是专业的,分析得挺到位。 常轩接着说:“同时,从习惯化心理的角度讲,人在拥有的时候,大脑会通过神经适应性逐渐对持续存在的刺激产生习惯,把对方的付出当作生活原本就该有的模样。就像我们每天都能看到蓝天,时间久了,就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我们才会惊觉原来蓝天是那么珍贵。这种心理也就是歌曲里那找复合一方的心理。” 田笑笑不由得点头。她调侃说:“学长分析得很精辟哦,你可以去电台开个两性栏目了做情感顾问。说正经的,像你们这样懂心理的,对于感情会不会更理智一些?” 常轩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田笑笑说:“真话怎么说,假话又如何?” 常轩看着她的眼睛说:“真话的话,是不会!医生也是平常人,懂得理论知识多,不一定就能控制情绪让自己理智对待感情。有些先天病态的人,对于感情非常偏执,他们的爱偏执而疯狂。比如我!” 田笑笑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没想到啊,原来懂心理的你们也不是‘感情超人’。那假话呢?” 常轩嘴角上扬,难得露出一抹带着俏皮的笑容:“假话就是,我们懂心理的,在感情里那可是理智得如同机器人,能精准分析每一种情绪,控制每一个行为,感情里的大小事务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会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 田笑笑被他的模样逗得笑意更浓:“你这假话编得还挺有趣。不过说真的,既然连你们懂心理的都不能完全理智对待感情,那普通人面对情感问题时,岂不是更容易迷失?” 常轩收起笑意,认真起来:“其实这很正常。感情本身就是一种充满感性和冲动的情感体验。因为感情涉及到我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会触发我们各种各样的情绪,比如爱、恨、嫉妒、不舍等等。这些情绪往往是难以用理智完全掌控的。” 一路上,田笑笑都在认真倾听,她觉得常轩分析得十分到位。 常轩很享受这样与田笑笑聊天的感觉,她似乎跟他更亲密了一些。他看着笑语晏晏的田笑笑,一时有些动情。 那么多夜晚的梦境里,他目睹着梦境里的王与女绝世美女的翻云覆雨。渐渐的,那男人的脸变成了他自己,而那女子的脸则成了他的妮妮的脸。 他们那么的亲密,那么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般的融为一体。 有时,梦中醒来,他实在是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一时错乱地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她。 “妮妮……”他不禁呢喃道。 “学长,你说什么?”田笑笑一时没有听清。 “没什么!”常轩说。过了会儿,他又说:“我建议,周末你们可以带可可出去玩,去自然走走,玩玩游戏,做做她喜欢的事情,分散下她的注意力,有利于帮助她比较快地调整情绪。” 田笑笑觉得常轩说得很对,黄可可是需要好好感受感受生活美好了。 一路聊着,时间过得很快,田笑笑的小公寓就在眼前了。 常轩在临时停车位停好车,然后下车为田笑笑打开车门,说:“我送你上去吧,你们公寓的走廊里,好几处的灯都不亮了。” 听他这么说,田笑笑有些奇怪地问:“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寓楼道里的灯坏了?” 常轩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小公寓的特色之一啊,猜都能猜到。” 他们走进楼道,一楼楼道里的灯就是忽明忽灭的。 田笑笑在电梯门口站定,她对双手插兜的常轩说:“学长,送我到这就好了,我自己上楼。” 常轩说:“我送你到家门口吧,这样我回去也放心些。”说完,就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电梯。 电梯慢慢上升,快到田笑笑这一层时,有个黑衣黑帽的人,从田笑笑家快步走了出来,在电梯门打开时,闪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第104章 护她至此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向两边弹开,明亮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 田笑笑率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常轩笑意盈盈地跟在她身后。 田笑笑望着一手插兜看起来很是闲适的常轩说:“谢谢学长,送我回家。要不进来喝……” 这时,从楼梯间里跑来一个女人,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只见这个女人穿着洁白的浴袍,拖着拖鞋,一头的泡沫,她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停地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上滴落的水。 田笑笑和常轩都被这女人这么特别的出场方式给吓了一跳。 那女人有些尴尬望着田笑笑和常轩说:“笑笑妹妹,我家浴室的水管坏了,能借你家浴室洗个澡吗?” 田笑笑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回过神来,笑着连忙说道:“禾丰姐,客气啥,快进来吧,别着凉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她往旁边让了让,给女人腾出进门的空间。 那个叫禾丰的女人,快步走进田笑笑家,走了几步,她回头朝常轩一笑,说:“真的太感谢了,笑笑妹妹,还有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说话了。” 常轩发现这个叫禾丰的女人,看起来外貌平凡,五官平凡地让人过目就忘,是那种一放到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了的普通。但是,常轩却发现这个女人有一双晶亮有神的眼睛。他想,这双眼长在这张脸上,真的有些不相称。 听女人提到了他,他一脸温润地摆摆手说:“无妨,快去洗澡吧!” 等女人进了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田笑笑和常轩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田笑笑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小插曲,学长,刚才我说到哪儿了,要不还是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常轩看了看时间,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田笑笑点点头:“今天真的多亏学长送我回来,学长回去路上小心。” 常轩按下电梯的下楼键,他指了指田笑笑家,问:“里面那位是?” “哦,你说她啊,禾丰姐,禾苗的禾,丰收的丰,前两天搬来的新邻居,就住我家楼上,人还不错,自来熟的。哦,她是自由职业者。”田笑笑说。 原来是新邻居啊!常轩脑海里闪过刚才看到那个女人有神明亮的眼睛,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没那么简单。 希望不是他想多了。他朝田笑笑摆了摆手,说:“进去吧,我走了。” 常轩顿了顿,又补充道:“喝些温蜂蜜水,能缓解酒后不适,睡个好觉。”那关切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然后他才走进电梯。 田笑笑站在门口朝电梯里的常轩说:“学长,再见!”,她看着电梯门关上,才转身回了屋。 电梯里的常轩,深思片刻,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帮我查下xx公寓这两天新入住房客,女的,叫禾丰,看看有无可疑之处,尽快回复我。 回到房间,田笑笑感觉头有些发胀,发痛。她按照常轩说的,给自己冲了一杯温蜂蜜水。 等她端着蜂蜜水在小吧台前坐下,打算把今天跟常轩在车上这段对两性关系的见解,写进自己的网文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新邻居禾丰裹着浴袍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她自来熟地走到田笑笑吧台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看着一脸绯红,有些娇憨的田笑笑,调侃说:“笑笑妹妹,今天怎么喝酒了?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了,还是思念情郎了?” 自从两天前,禾丰拿着一盘子的饺子来她家借醋时,田笑笑就对这位长相特别“普通”,笑起来眼睛特别有神的女子,莫名有一种亲切感。 因此禾丰这样对于刚认识不久的人来说,有些越界的问题,田笑笑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揉了揉酸胀太阳穴,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禾丰姐,说什么呢!我闺蜜分手了,她心情不好,我就舍命陪了下。” “喝酒伤身,其实陪一下就好,不需要伤身。”禾丰语带关切。 她眨了眨那双有神晶亮的眼睛,说:“笑笑,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哦,哈哈……洗个热水澡会更舒服哦。我上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禾丰潇洒地上楼回她自己家了。 禾丰走进房间,她打开特制手表的通讯器,通讯器刚一连线,对面传来男人清冷磁性的嗓音:“你那边情况如何?” 禾丰嬉皮笑脸地调侃:“刚才我趁她没回家,潜入了她的房间,按照预定计划,检查了房间的安全性。嘿嘿……等下我有份材料需要连接到你电脑里。” 男人顿了顿,低声问:“她有没有怀疑你?” “目前应该没有。”禾丰说。 “好好守着她!”男人说完这句就切断了连接。 禾丰把安装在楼下田笑笑房间的摄像头信号,连接到了刚才那个男人的设备上。 她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墨似的黑夜,喃喃:“希望你能喜欢这份送你的礼物!” 过了一会儿,她拉上厚重的窗帘,走到卫生间镜子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她的双手缓缓伸到耳后,接着轻轻一揭,竟如同脱下一件衣服般,慢慢脱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赫然是程艳的脸! 三天前,“飞鹰”特战队前成员程艳,接到了队伍的紧急召回令。 回到基地,见到了一段时间没见了的丈夫王鹏飞,两人还没缠绵够,就被那个男人派过来保护他的小心肝了。 傅瑾年是这么对她说的:“你去保护她的安全,她就是我的软肋,我的心脏,在最后时刻,我需要心无旁骛!有你去她的身边,我才能放心!拜托了!” 作为同生共死过的战友,程艳总算知道了,冷情冷性的“夺命阎罗”,骨子里是个“宠妻狂魔”。 他居然护她至此! 刚才禾丰潜入田笑笑的房子,不仅检查了房子的安全性,还在她的床头,客厅的小吧台处装了针孔摄像头,算是送给傅书记的礼物了。 那边常轩刚回到家中,就收到了一条秘密信息:禾丰,32岁,河南人,自由职业者。下面附着一张个人照片,就是常轩刚才在田笑笑家看到的那个女子。这条信息在几秒钟后,进入自动销毁状态。 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属实,是他多疑了。常轩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时电话响起,是L。 “我们输了,很惨!”L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沮丧。 对于这个输的结局,在常轩的意料之中。今天晚上这个医学界联合会,原本是傅瑾年参加的,但今天来的是陈浩之,常轩就猜到傅瑾年应该已经进入息壤山指挥工作了。 “夺命阎罗”这样狠绝的称号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傅瑾年有他的狠劲,L远远不是对手。 “这样就受不了了?L,你也不过如此!听说过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论持久战》吗?”常轩嘲笑道。 L这次少见得没有反驳。他说:“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实力。这几天的网络对战,我发现他们换指挥官了,这位新指挥官的思路出奇得清晰,出手果决,我们就像过街老鼠般地被压着打。X,就算是你,我觉得也远远不如他。” 常轩喝了口酒,说:“不要气馁,送你一句毛主席的话: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再斗争,直至胜利——这就是人民的逻辑。所以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建议你们先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吧。” L说:“是需要好好调整了,我们通过黑客侵入的计划完败,要想想其他法子了。”说完,他就切断了通话。 坐在小吧台前,打算码文的田笑笑,感觉自己头昏脑涨,根本写不出个啥,就洗洗上床睡了。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个一脸倦容的男人,正通过电脑屏幕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 第105章 他的前妻 随着年关将近,单位工作也是越来越忙了。除了年度考核,工作总结,来年计划,目前田笑笑所在的二科还需配合一科策划市春节主题宣传活动,比如文化惠民演出、节日氛围营造等。 自从王月华调离单位后,科长的位置一直空着。上周,新科长总算到位了,叫周全,他原来是基层某个街道的社区主任,是一位体态圆,说话滑,是那种“官威比职位大”的人物。 今天,周五,整个办公室的“牛马”又被周科长留下来加班开个小会,内容是“讨论A市春节的节日氛围如何营造?” 田笑笑就奇怪了,为什么上班时间“无所事事”,偏偏要在周五快下班的时候,突然就要加班讨论了? 办公室里的几位同事都是一脸的乌云遮面,敢怒不敢言。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大家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周全科长可是个很会“扣帽子”的“大领导”。 一不小心,你就成了他嘴里“消极怠工”、“不思进取”的典型。 田笑笑从周科长前两次带领大家加班讨论的经验总结,今晚的加班讨论应该又是没有任何成效的加班。 这样没有工作思路的加班,就像高考前的高中生没有目的的刷题,熬时间一样,加的不是成效,加的是心安。觉得自己很努力了,而且这种努力不仅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更重要的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给领导看! 田笑笑有些无奈地在闺蜜群发了条信息:“姐妹,你们先去,我还需要加会儿班,我们科长加班隐犯了。” 黄可可说:“你们这个周科长,一上任就在给自己立工作兢兢业业的人民公仆人设啊。” 李白白说:“最讨厌这种上班不干事,下班找事干的领导了。” 田笑笑说:“我估计我这边大概迟个一个小时左右,我推测这样大家没有准备的讨论会,讨论不出什么的,周科长坚持一个小时就不错了。姐妹,你们先行,我后面跟上。” 黄可可说:“一个小时,小意思,我们就在单位等你结束了,一起过去,一个滴滴过去,省钱。” 李白白说:“对,都不许开车,我们陪可可不醉不归!” 今晚黄可可约她们去夜色泡吧,说是庆祝恢复单身。 田笑笑觉得,这一次,黄可可真的是下定分手的决心了。陈柯的鲜花攻势,礼物收买,下班堵截等以往百试不爽的招式,黄可可都视而不见,铁石心肠。 昨天,陈柯又在停车场堵她,解释自己递给那个女人的盒子,不是他送的,是他妈妈让他带给那个女人的。 黄可可甩开陈柯拉着她的手,非常平静地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如果要委屈求全,如果要牺牲自己甚至是家人地尊严,那么这份感情,我要不起!” 陈柯一脸惨白,如丧考妣! 李白白和田笑笑对视一眼,陈柯这次想要复合,难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这一次,陈柯妈妈的做法触到了黄可可的逆鳞。 赶走陈柯后,黄可可就跟她们约下了,今晚的夜色之约,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大伙儿,打起精神,我们就开个小会。”周全的话打断了田笑笑的思路。 在周全的张罗下,办公室一群垂头丧气的“牛马”,拿着笔记本开始装模作样的进入“加班会议”状态。 这次加班,就如同田笑笑预料中的一样,“雷声大雨点小”。你就想想吧,一个思路不清,夸夸其谈的领导,面对着一群没有想法,一言不发,只想下班回家的“牛马”,能讨论出个什么结果? 会议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的,“牛马”们是在周全垂头丧气地宣布然后后,马上喜气洋洋地冲出办公室。 田笑笑给两位闺蜜发了信息:“结束了,姐妹们!” “我们在9楼电梯口等你!”李白白恢复。 她跟在恢复“精气神”的同事们身后,走进来了电梯,一抬头,居然看到电梯里站着,笑眯眯地陈秘书,一脸慈祥的张驰书记,还有一位一身小香高定的高瘦时尚短发丽人。 看到人群身后的田笑笑,这个短发女人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她就盯着田笑笑上下打量,打量得有些久。 “张书记好!陈秘书好!”田笑笑跟着一群“牛马”低头哈腰地打着招呼。 张驰副书记笑着招呼大家进电梯,他对周全说:“周科长还是这么勤勉,同志们辛苦了。” 周全那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田笑笑都没眼看。 张驰书记,身旁那位一身奢侈品牌的短发女人,突然说:“呦,张叔叔,现在你们的单位的员工,颜值都这么高了,看来公务员这条赛道对于长相普通的人不太友好了啊!” 这女人意有所指地太过明显,一群人不由自主把目光集中到,年轻貌美的田笑笑身上。 田笑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会说出这么不友善的话。 她抬头,看向那个短发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时尚贵气的打扮,拎的是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浑身散发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田笑笑看向那个女人时,女人的目光是淬了冰的刀锋一般,正盯着她看。那人眼中的厌恶,让田笑笑很是费解,她快速地搜索着自己脑袋里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搜索的结果告诉她:查无此人! 陈秘书笑眯眯地侧了个身,巧妙地挡住了短发女人直视田笑笑的目光,幽默地对电梯里的“牛马”说:“公务员考试相对来说还是最公平公正的,甄选出来的都是各方面‘超能战士’。大家能成功上岸,那绝对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就像游戏里一路打怪升级,最终通关的大神!” 陈浩之的一番话,成功地把目标从田笑笑一个人引到了电梯里的所有“牛马”公务员身上,大家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 张楠在陈浩之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轻骂:“陈秘书你真不愧是傅瑾年的狗!这就护上了?” 陈秘书暗忖,看来这位是知道傅哥和笑笑的事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狐狸眼笑了笑。 电梯很快到了9楼,李白白和黄可可,冲了进来,真的是“冲”了进来,看着大领导在,两位女子立马收敛。 陈秘书看到李白白,狐狸眼更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李白白看了眼陈秘书,目光却被他身后那个短发女人的吸引。 她凑近田笑笑说:“那位姐姐怎么一直看着你?那眼光牢牢地盯着你诶……” 田笑笑对于短发女人的敌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自嘲地说:“你就当是我这逆天的容颜吸引了她吧!” 好不容易,熬到一楼,她们几个叫了滴滴,就率先在一楼走出电梯了。 田笑笑松了口气,任谁被这样审视地目光一路盯着看,都不会太舒服的。 这时,她看到微信进来了条好友申请,打招呼的内容是:我是他的前妻…… 第106章 她的动机 田笑笑感觉今天有些水逆!莫名其妙加了个“好像很努力,其实毫无建树”的班,浪费一小时。 然后,被一个陌生的女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看,还被指桑骂槐,暗指她是以外貌的优势上岸。 现在“他的前妻”又申请微信好友。 他的前妻? “我是他的前妻”,他?是指傅瑾年吗? 呵,她倒是一直忘了傅瑾年是个离异人士!既然是离异人士,自然有过婚姻,有过婚姻就会有前妻。 田笑笑看着这个微信好友的申请,心情有些复杂。手指悬在“通过”和“拒绝”的按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她选择无视。 是的,她逃避了!他的前妻又关她什么事呢! 田笑笑回忆起那次陪李白白影院“面基”时,傅瑾年曾简单说过他的离异身份。田笑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傅瑾年说话的语气,他说:“本人傅瑾年,京城人,现年35岁,无不良嗜好,离异,有过一段从结婚到离婚一个多月的婚姻。”后来,两人就一直没有认真交流过他的那段婚姻。 后来,傅瑾年没说,田笑笑也没问。他有个前妻这件事,田笑笑真的没有考虑过。 刚才的这条微信好友申请,让田笑笑不得不承认,傅瑾年,他曾经有过一段法律意义上的婚姻,有过个法律承认的妻子。 她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眼不见心不烦。 三人来到夜色酒吧,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客人还不多。水晶吊灯将鎏金墙纸照得斑驳陆离,她们径直走向VIP区最深处卡座。 田笑笑她们三位一下班就过来酒吧了,因为现在主持工作的张驰副书记比较重视员工的着装,还在会议上强调过。因此,今天她们三位穿得都比较职业。 黄可可今天穿着粉色羊羔毛牛角扣大衣内搭奶油色绞花毛衣,深棕色灯芯绒背带裙及膝,搭配燕麦色针织袜与焦糖色牛津鞋,贝雷帽固定发丝。虽然情绪不太高,但还是可爱俏丽得很。 李白白身着炭灰色双面呢大衣,收腰设计勾勒利落线条,内搭象牙白真丝衬衫与藏青色九分西装裤,也是优雅中带着飒飒的美。 田笑笑身着淡蓝色缎面职业连衣裙,修身剪裁勾勒出婀娜曲线,领口珍珠扣泛着柔光。外披一件纯白羊绒大衣,腰带轻系成蝶,露出纤细脚踝。耳垂坠着水滴形蓝宝石,与裙色相映,美得清冷又矜贵,每一步都摇曳着优雅风情。 三位一来酒吧,就引得大伙的注意,这样穿着职业的美女,在酒吧还是很少见到的。 还未走出情伤的黄可可报复性地点了一堆吃的喝的,光酒就点了三种——黑桃A香槟配鱼子酱,天马天尼,还有杯插着金箔的莫吉托。 李白白翻着酒水单,习惯性玩笑:"可可,你家陈柯要是看见这阵仗,估计得担心你这个祖宗会喝光他家酒窖的藏酒哦。" 黄可可拿起一杯莫吉托,喝了口,感受薄荷清凉的味道在舌尖舞蹈。 “所以说,我不配哈,像我这种家里只有酒柜的人,怎么配得上陈柯这样家里有酒窖的人呢?白白,也许这就叫门不当户不对吧!”黄可可自嘲地笑了笑说。 田笑笑给了李白白一个眼色,李白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这嘴可真欠! “我错了,我错了,可可大美女,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在下这一次!我自罚一杯,好不好?”李白白说完,拿起一杯甜马天尼,一口就干了。 黄可可看了她一眼说:“你错哪儿了,你没有错,你说的都是实话,是我自不量力,没看出我与他的差距,高中那会儿,我应该就明白的,是我太愚钝了。” 为了缓和氛围,田笑笑故意拖长尾音,学着黄可可略带傲娇的语气说:“白白,你知道你错哪儿吗?你这哪是自罚啊,简直是牛饮!甜马天尼这么精致的酒,就该像品诗一样慢慢抿,哪有你这样一口闷的?小心等会儿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我和可可扛你回家!” 黄可可总算笑扑哧一声笑了,看到她笑了,两位闺蜜都松了一口气。 三位女孩,听着音乐,吃着美食,品着鸡尾酒,时间过得很快。等她们填饱肚子时,酒吧里也越来越热闹了。 当角落里的电子钟跳向十点,驻唱歌手拨响第一声吉他。 “第一首歌,送给所有在深夜辗转的人。”驻唱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蹭过生锈的琴弦。 中间小舞池里,一群年轻人随着节奏摇摆着身躯。 吉他声如溪水撞石,清冽中带点粗粝,弦震颤时像有人捏着心尖轻轻一揪,余音绕着耳骨打转儿。在这声音里,田笑笑的思绪又飘到了“我是他的前妻”这几个字上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晚的甜马天尼特别的酸涩。她看着舞池中热闹的人群,幽幽地对李白白和黄可可说:“现在开始情景模拟,请两位奥斯卡级别的优秀女演员表演。演题是:一个男人的前妻,找他的现任女友,你们说这位前妻的动机是什么?请开始你们的随地大小演!” 李白白首先进入演员状态,她说:“我就想告诉前夫的现任女友,我还爱我的前夫,我们当初被分开是迫不得已,不是不爱!” 黄可可也不甘示弱,她声情并茂地说:“离开他,这一个亿就是你的了。他是京城豪门,你是平民女孩,你怎么配得上他?他跟你在一起,就是大鱼大肉惯了,换个清粥小菜尝个新鲜而已。” 李白白又脑洞大开,她说:“笑笑,根据我常驻草根新闻的多年阅历,我觉得前妻找现任的撕X大战,除了威逼利诱,还会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对对,给钱,威胁,有些还会下跪,装可怜的。”黄可可把具体形式都例举了出来。 李白白说:“笑笑,你是不是又在找写作的灵感了。听我和可可的,绝对能写出爆款狗血网文。不管这位前妻选用什么方式,我觉得都离不开让现任离开那位前夫。” 黄可可频频点头,玩笑说:“总不会是过来告诉现任,那个前夫屁多还臭吧!” “是啊是啊,姐妹,总不会是来分享这位前夫睡觉磨牙的108种降噪攻略的吧!”李白白跟着说。 两位活宝的精彩演绎,让田笑笑不禁莞尔。田笑笑心想这次可不是写虚假的网文,而是真实的生活难题咨询。 23岁的田笑笑有预感,傅瑾年的这位前妻,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但不管这位前妻选择哪种方式,不管哪一种,她都不喜欢! 她有些烦躁地喝了口酒。那个“失联”好多天,此刻不知人在哪儿的男人,留她一个人面对这道超纲题。 心中的郁闷之气需要发泄,田笑笑脱掉外面的白色大衣,走上了小舞台。 此时,二楼,酒吧老板许慕白的监控室里,那位楼下三人讨论的“前妻”,正端着酒杯坐在大沙发上,她用遥控放大面前监控屏幕,目光怨毒地看着走向小舞台的田笑笑…… 第107章 一时手抖 张楠看着小舞台上,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自弹自唱的明艳女孩,心里装满了嫉妒,这些嫉妒在不断地膨胀,膨胀到心快要炸裂了。 平心而论,就算以同性的眼光去看,这个女孩肤白如雪,明眸皓齿,身材妖娆,也是极美的存在。 还有,张楠发现田笑笑身上自带一种妩媚的味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笑都有着勾人的韵味。 就像现在,一身职业正装,抱着吉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也自带勾人的味道。 更别提,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红唇边的小梨涡,对于男人而言真的有致命诱惑。 “呵,真是个诱人的小妖精!”张楠喝了口酒说。 张楠拿起放在桌子上田笑笑的个人背调资料,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对一直坐在沙发另一边喝酒的许慕白说:“才23岁,市高考状元,呵,还是学霸型人物。” 她陆续往下看,有些意外地说:“她居然是田栋梁的女儿!田栋梁兰县的县委书记,我接触过几次,这个人不太懂变通,显得有些迂腐。” 再看了两眼,张楠漫不经心地手里的背调资料丢了,站起身来,走到室内巨大屏幕前,控制不住“一时手抖”,把手中的伏特加泼到了屏幕里,那个结束歌唱,起身致谢的女孩的脸上。 “在平常人眼中她可能算出色的,不过在我们眼中,她也就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而已。她怎么配得上他?”张楠一脸的鄙夷。 坐在沙发另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许慕白,叹一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说:“你别做什么过分的事,你知道年子的脾气的。” 许慕白的这句话一出口,不知那个字让张楠破防了,她用力把酒杯朝大屏幕砸去,酒杯应声而碎,破碎的玻璃渣子乱飞。 “过分的事,什么叫过分的事?我能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对我做的事就不过分吗?”张楠歇斯底里地叫道。 许慕白唯有一声叹息,他走出室内,来到走廊,看着楼下唱完歌,在众人掌声中,走下小舞台的明媚女子。 留在房间的张楠,拿起许慕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飞快地输入手机开屏幕密码,解锁了手机。然后打开相册,找到了一些许慕白记录朋友聚会的照片,发到了她自己的微信。 张楠对自己说,男人的爱能有多久?特别是像傅瑾年这样冷情冷性的人。 不过就是图女孩年轻漂亮,图一时新鲜而已! 发好照片,她把许慕白的手机放回原位,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朝大屏幕致敬了下,然后一口干掉。 “田笑笑,幸会了!”她喃喃地说。 田笑笑是在快11点的时候先行离开的。本来大家打算玩到午夜场的,可快11点的时候,禾丰来电话了,说洗完头,家里电吹风坏了,想借她家的一用。 田笑笑想象大冬天的,禾丰湿着个头发站在她家门口,那也太冷了吧。想了想,她还是结束泡吧,先回家救急去了。 黄可可说:“什么神仙邻居啊,不是水管坏了,就是吹风机坏了!” “笑笑,她就只有你一个邻居吗?怎么什么事都找你啊!如果你这个邻居是个男的话,我要怀疑她是故意接近你的。”李白白也有些不满。 田笑笑约好滴滴,穿好大衣,拿上小包,对两位闺蜜摆了摆手说:“远亲不如近邻么!你们继续,我就先回去当救兵了。” 黄可可叮嘱道:“上车前,把车牌发过来,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还喝了酒,深夜单独回家,容易让人起坏心思。” 田笑笑点了点头,就走出了酒吧。夜色离她的小公寓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她一下车,在公寓门口就看到禾丰拿着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等她。 “禾丰姐,你怎么在这儿等?”田笑笑说。 禾丰玩笑说:“我今天总算感受了一把老父亲等漂亮闺女晚归的心情了,就怕自家闺女被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给骗了去。” 田笑笑说:“你头发还湿着呢,我们赶紧上楼,可千万别感冒了。” 说完,就挽着禾丰的手,往电梯里走。 禾丰,不程艳,缩了缩冻得发木的脑袋。还真别说,冬天湿这个头现在风里,真够难受的。早知道,她就迟点再把自己的头发弄湿,扮可怜了。 她想,这样的尽心尽力帮他守妻,傅某人结婚之时,主桌的位置,她应该还有资格坐了吧! 很快,两人进了田笑笑的房子,田笑笑帮禾丰吹干头发。 禾丰一脸的笑意盈盈,她说:“谢谢笑笑妹妹,作为感谢,我为你炖了雪梨木耳解汤,喝了,洗个澡,再休息吧。” 禾丰早就把放在田笑笑门口置物架上的保温杯拿进来,笑着递给她,然后就上楼回自己家了。 田笑笑喝了一小碗雪梨木耳汤,禾丰这个汤炖得很好喝,雪梨清甜多汁,木耳滑溜溜的,喝下去浑身都暖乎乎的。 田笑笑泡了个野橘精油澡后,穿着白色宽松睡袍,她在瑜伽垫上坐下,开始修炼起了《玉女心经》。 她端坐于素色瑜伽垫中央,月光穿过飘动的白纱帘,为白色睡袍镀上一层银辉。她双膝以莲花式交叠,足心朝上轻抵大腿,仿若玉雕莲台托起的净瓶。背脊笔直如三月新竹节节舒展,下颔微收令后颈形成流畅弧线,几缕未干的发丝在锁骨处凝着野橘香。 双手结莲花印悬于丹田之上,十指如含苞初绽的兰草,一股暖流游走于任督二脉,进而循环往复。 丝质衣摆下,能瞥见腰间若隐若现的经络图纹——那是浸泡野橘精油后正在流转的气脉微光。眉间微蹙似聚拢月华,胸膛起伏吐纳间,檀中穴处隐隐透出玉色光晕。 一股似兰非兰的馨香布满房间。 这股气,运行36周天后,田笑笑收势。她今天堆积在体内的一股郁闷之气,都被排出了体外,整个人神清气爽多了。 田笑笑最近感受到自己是越发的耳聪目明,气血充足了,最让她感到神奇的是,她身体私密处不仅粉嫩,而且有淡淡的馨香。 她想起以傅某人对她肌肤的迷恋程度,应该会很喜欢她的这种变化吧! 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啊! 想他了! 田笑笑心里有些惆怅。 拿起手机,田笑笑在傅瑾年的微信里留言:想你了! 虽然,田笑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信息应该一如既往地“有去无回”。 手机刚放下,微信提示音意外地响起,是他的信息吗?田笑笑赶紧拿起手机,打开,入目的是一条好友申请:你这是在怕什么?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怕我与他恩爱的过去吗? 明晃晃地挑衅哈!田笑笑想。 既然如此纠缠不休,那就满足她吧,看看傅某人的前妻想折腾出什么花样。 不惹事,不意味着怕事!田笑笑想定,她很干脆地点了申请通过。 她拿着手机,等着,看看对面会发什么过来。可是,出乎意外的是,这个晚上,那个“微信好友”很安静,似乎就是为了加她好友而已。 城市顶级豪宅,张楠看着微信好友通过了的对话框,有些意外,她以为那个小姑娘会继续逃避,忽略,没想到还是个有胆量的。 张楠轻扣着手机壳上镶嵌着的非洲碎钻,她要好好规划规划,用好手里的资源,好好排兵布阵了。 她还真不自信,京城张氏的张大小姐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了! 第108章 爱你,宝贝 这一夜,田笑笑睡得有些不安稳,她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在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美丽女子。 梦里的场景是在雾气朦胧的江畔,这时暮色已浸透了堤岸上的多情的垂柳。。 江畔停靠着一艘即将起航的华丽画舫,那位剑眉星目的温润男子,执缰立于江畔,坚毅的眉眼带着不易觉察的难舍。 田笑投目看向画舫,那绝色女子站在画舫船头,她素衣未着华饰,鬓间犹带苎萝山早开的栀子,香气被潮湿的南风裹着,掠过岸边男子攥着缰绳,因太过用力而发白的指节。 田笑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该出发了,我们的王还等着……” 这已是老舟师的第三次叩首催促了。 江畔的男人,抿着薄唇,朝年老的舟师挥了挥手。 接着,橹桨划开的水痕惊散了聚在一起的游鱼。 那船头的美艳女子,忽而回眸,眼波比三江口的潮信更苍茫:“大夫曾说,越女浣纱的溪水,原该是向西流的,为何小女子只能向东流,大夫可真舍得?” 江畔边的男子喉间鲠着昨夜未尽的蓼茶,涩意漫上舌尖。青铜剑匣压着衣襟暗袋里的半枚越符,符齿啮进心口,让胸口越发疼痛难忍。 “夷光,王耻得报,吾必亲临城池接汝归!” 然后,田笑笑见到这位男子长身玉立,朝画舫盈盈拜下。 只见那位美艳女子不再说话,她皱眉捂着胸口,眉眼中的情愁越发浓重,她轻轻叹息,然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走进了画舫。一路都不曾再回头。 田笑笑居然能感觉到那女子此刻胸口肝肠寸断般的蚀骨疼痛。 撕心裂肺地疼! 梦里的田笑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疼!眼角有泪落下。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这是别人的故事,却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此时,梦中江雾漫上来,在在浓雾中,画舫越驶越远,直至消失在天际,再无踪影。田笑笑看到一直躬身拜别的男子直起身来,有泪在他眼中流下。 男子迎着寒风,用力扯开自己的衣襟,仰天长叹。 “此去烟波,再无沉鱼……”风中传来男子悲怆的叹息。 田笑笑又一次看到了,男子胸口偏右的位置上那个红色心形印记,看着男子如此悲怆,她很是动容。 田笑笑多想走过去跟这位男子说,别太伤心,他跟那位女子最后会的结局是He,不是Be,因为她曾经梦到过这位男子和那女子泛舟太湖之上,从外貌与年龄来看,应该是后来的他和她。 可她就像在电影院里看一部电影,她只是荧幕外的观众,她可以看到,听到,但是她怎么说,怎么叫,电影里的人物是怎么都听不到的,自然也影响不了电影里的情节。 不知为何,田笑笑看着江与天的交界处,自然不见了那远去的画舫,一种莫名的悲伤主宰了她,她一直捂着生疼的胸口,呜咽着流着泪…… 她嘴里自动重复着那女子离开时的话:“大夫曾说,越女浣纱的溪水,原该是向西流的,为何小女子只能向东流,大夫可真舍得?” 一字不差! 息壤山的山风呜咽,月光浸透山林,山涧的薄雾被风揉碎。巨大的模拟演练场里,在一群科研人员中间,傅瑾年脸色沉重地看着大屏幕上的演练回放,画面中模拟的导弹轨迹与拦截弹的飞行路径在虚空中交错,那0.03秒的时间差如同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亘在团队面前。 “还有0.03秒的拦截时间差,各个部门再去找找原因,我们要精益求精。三天后再次演练,我希望没有这0.03秒的时间差了。”傅瑾年的声音在寂静的演练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保证完成任务!”演练场里响起铿锵有力的回答声。 傅瑾年走出演练场,王鹏飞吊儿郎当地跟在他的身后说:“年子,0.03秒的误差,其实已经算很小了的,就算就这样,我们的宝贝还是领先于世界水平。” 傅瑾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说:“王哥这看似微不足道的0.03秒,在实战中可能就意味着生死存亡,意味着国家安全的坚固防线是否能够真正筑牢。在真正投入使用之前,我们有义务让它臻于完美!” 王鹏飞拍了拍傅瑾年的肩说:“年子,我们这个宝贝真正问世之日,许多所谓的强国大国就要瑟瑟发抖了。最近还有不少‘老鼠’来探我们的山门,不过都不足为惧,他们目前连第一道防线都突破不了。” 两人边聊边回宿舍,王鹏飞摸出来根烟,说:“是不是完成这边的任务,你就可以调回京城了吧?来A市也是为了更便于指挥我们这个宝贝问世而已。” 王鹏飞的这个问题,让傅瑾年愣了神,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现在,他有了她。 他当然愿意带她去京城,可人家小姑娘还不一定愿意,这就有些愁人了。 回到房间,傅瑾年打开墙面上的大屏幕,用特制手表连接到田笑笑家的摄像头上。 只看一眼,他就心疼得不行了。大屏幕里,田笑笑躺在粉色的被褥里,在昏暗的床头灯的光线下,傅瑾年看到姑娘在睡梦中哭泣。 她那双如玉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被褥,紧闭着一双美目,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滑下她娇艳的脸庞。 不时还有小小的抽泣声传来,小小的声音就像一根根针扎在傅瑾年的心上。他伸出手,在大屏幕上轻轻擦拭,想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可冰冷的屏幕告诉他,他不在她的身边。 他真希望自己就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吻去她的泪水,哄她开心。 幸亏过了会儿姑娘停止了哭泣,傅瑾年听到睡梦中的姑娘似乎在说些什么,他赶紧放大音量。 他听到田笑笑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文绉绉的语气说着:“……越女浣纱的溪水,原该是向西流的,为何小女只能向东流,大夫可真舍得?” 傅瑾年初听这句话,有些想笑,心想,这姑娘原来是在做梦呢!过了半晌,他觉得这话似乎他在哪里听过,有些耳熟。 在脑海里搜寻,无果! 傅瑾年笑笑,他想也许是哪部电影里的台词也说不定。 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在等他,必须休息几小时了,他走到大屏幕前,对着冰冷的屏幕亲了亲姑娘的额头,说:“爱你,宝贝!” 第二天清晨,叫田笑笑醒的不是闹钟,而是几十条的微信通知音…… 第109章 旧照攻击 田笑笑看着被她备注为为“前妻”的微信图像上有一个红色数字48。 48条信息,这位“前妻”这么一大早是想给她传递什么信息?讲她与傅瑾年的曾经? 田笑笑拿着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点击了那个微信图像。 一打开,48张不同时期傅瑾年的照片,冲击着田笑笑的视觉与感官。田笑笑看到了少年时期青涩的傅瑾年,站在人民公安大学校门口的傅瑾年,身着军装的傅瑾年,比武场上的傅瑾年……这么多傅瑾年都是田笑笑不曾了解的傅瑾年。 这么多照片中,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田笑笑笑的心神。照片中傅瑾年穿着泳裤站在领奖台上,身后是比赛现场的大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XX年全军院校第二届“强军杯”海上游泳大比武。 田笑笑手动放大傅瑾年光着的上半身,她看到他胸口偏右的地方,有一个红色心形印记,这个印记与她昨晚梦境中那个男子的印记十分相像。 田笑笑用食指轻轻抚触着这印记,她想,原来他的这个位置也有这样的印记啊,现在他胸口的这个位置已经被一道伤疤覆盖了。 这些照片大部分是傅瑾年的个人照,里面还有几张是傅瑾年与朋友在一起的照片。傅瑾年应该很少笑,这些照片里他大多都是一张冷淡脸,直视镜头,没多余表情。 这时,“前妻”又有信息发来。她说:“这时候,你应该在翻看傅瑾年的这些照片吧!这些都是我曾经拥有的傅瑾年!妹妹,扪心自问下你真的了解傅瑾年吗?” 田笑笑拿着手机,有些出神,是啊,她对傅瑾年了解多少? 似乎真的不多! 有了早上的“图片攻击”,今天一整天,田笑笑都不在工作状态,上班“摸鱼”状态连装都不装了。 “笑笑,把我们内部的人员名单发我份。”周全科长说。 田笑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直到旁边的同事轻轻提醒她,她才知道科长找她有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周全说:“不好意思,周科长,刚才走神了。您有什么吩咐?” 周全这种喜欢上纲上线的领导,难得有“借题发挥”的时候。他开始从“年轻人工作要有责任心”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到“作为人民公仆要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田笑笑郁闷ing…… 午饭时刻,李白白看到有蔫蔫的田笑笑,开玩笑说:“小田同志,这是相思病犯了?” 黄可可接嘴说:“也该相思了,那位爷都走了十天半个月了。” 田笑笑戳着餐盘里的米饭,有些兴意阑珊。 李白白问田笑笑:“姐妹,你家男人这段时间是去哪儿了?” 田笑笑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黄可可问:“那傅书记什么时候回来啊?这次走得够久的了。” 田笑笑还是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看出田笑笑不太开心的样子,黄可可又说:“笑笑,记住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以那位爷对你的迷恋程度,这段时间应该是想惨你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我们的高冷男神因为思念过度,躲在被窝哭出鼻涕泡呢!” 李白白也附和说:“对,对,对!刻骨相思啊!钢铁直男的鼻涕泡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心情低落的田笑笑被两位活宝闺蜜,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田笑笑笑了,黄可可和李白白总算松了口气。虽然美艳的女孩一脸低落,轻皱蛾眉的样子也很美,可是作为好闺蜜还是希望看到她展颜的样子。 这时,食堂门口进来了陈浩之和张驰书记一群人。 黄可可说:“白白,没有傅书记的抢镜,你家男人在张书记他们身边,越发显得眉清目秀,帅气非常哦。” 李白白看了眼,正朝她眨眼睛的陈某人,说:“姐妹们,事物是需要比较的。俗话说得好,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看着眉来眼去的李白白和陈秘书,失恋人士小黄同事很是感冒。她哼了一声,说:“最近本人对甜度过高的一切事物都很感冒,李白白请拴好你家的‘陈泰迪’,别动不动就一脸的春情荡漾,真是没眼看!” “黄可可,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转基因的心理。你的那位,不是在隔壁桌盯着你,都快盯成望妻石了!”李白白说。 田笑笑说着李白白的视线,看向旁边餐桌上,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的“A市豪门阔少”(这是黄可可最近给陈柯新起的外号)的陈柯,看到陈柯吃之无味地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身旁的黄可可。 田笑笑给黄可可夹了筷子苦瓜,说:“黄大小姐的气还没消吗?陈柯最近被你折磨得够惨了,围追堵截,爱心早餐,鲜花攻势,你都视而不见,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白白也说:“我觉得陈柯有错,可也罪不至死啊,可可。” 黄可可一脸的毫无波澜,她吃着自己平时最讨厌的苦瓜,说:“姐妹,这次事,我真正明白了爱情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更不可能!我和他一路跌跌撞撞从高中走来,我们对于彼此都非常了解,参与了彼此生命的不同时期,我也一直觉得两个人足够爱就可以了,可现实告诉我,只有爱是远远不够的!” “彼此非常了解……”田笑笑喃喃自语。今天早上那位“前妻”的照片攻势,就是为了告诉田笑笑她对于傅瑾年的不了解。 田笑笑今天想了一个早上,罗列自己对傅瑾年有哪些了解。 刚才她在A4纸上写下只是寥寥数语:男,35岁,京城人士,市委书记,离异,有过从军史,目前似乎有要事在身,胸口有道伤疤,今天从他的旧照才一个,这个伤口处原本是一个红色心形印记,还有就是他爷爷傅老爷子在军界应该有些地位。 似乎能写在明面上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余的哪些了解就是不能写在明面上的男女之事的隐私了。 田笑笑想着那半页都不到的A4纸,她承认除了男女之情这点事上,对于傅瑾年其他的了解不比一般单位里其他人多多少。 田笑笑戳着餐盘里,僵硬的牛肉,她自嘲地想,“前妻”同志的第一招,就让她情绪低落,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潭了。 她抬头对两位闺蜜说:“姐妹快问快答时间,奖品是今天下午茶随便点。” 黄可可和李白白闻言,立马眼神发光,两人起身拱手,说:“放马过来!” 田笑笑语带幽怨地说:“三分钟没说出你对男朋友的了解。可可你就说陈柯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李白白和黄可可,如数家珍般地罗列了对男友的了解。 当李白白讲到陈浩之的家人时,田笑笑意外地问:“白白你什么时候见过陈秘书的家人了,你过去他家了?” 李白白点了点头说:“有一个周末陈浩之带他妈妈到我家拜访了,这样我就认识了。他妈妈人挺好的,偶尔我们还会视频下的。” 田笑笑内心,自信的围墙又塌了一角,她目前只知道傅瑾年的爷爷就是让她外婆叶女士怨怼半生的那个人,至于他其他的家人,田笑笑从未听傅瑾年跟她提起过。 田笑笑不由多想了:不知是傅瑾年觉得是这些人不够重要,她不需要知道,还是她不够重要,不需要知道他的家人。 呵,也许这就是“前妻”的杀伤力吧,让她患得患失,质疑他人,进而自我怀疑了。 远离A市的云寂隐寺边上的姻缘树,那根粗壮枝桠上挂着的那块姻缘牌,此时,一阵狂风刮来,姻缘牌被吹得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第110章 见一面吧 那天之后,连续好几天的清晨,田笑笑都是被“前妻”的微信信息叫醒的。刚开始是“旧照”示威,见田笑笑都没有回复,接着采用“回忆杀”。 比如现在发来的几十条文字信息,就是对过往甜蜜时光的回忆。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我家楼下。那天晚自习后,他送我回家,在院子门口,他吻了我。那是我们彼此的初吻。” “他亲自为我布置生日宴会,满房间的鲜花,那晚我们就有了第一次。” “你知道的,他总是太过贪心,总是要不够,很多时候一整天的时间,我们都是在那张床上度过的。” “知道吗?每次他激情后,大汗淋漓时,我总喜欢亲吻他胸口的心形印记,每一次的亲吻,可总会迎来新一轮的开始。” …… 田笑笑看着这些文字,五味杂陈,有些酸有些涩,也有些可怜发这些信息的那位“前妻”。 一个女人是有多么在意一个男的,才会这样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回忆旧事,不管是炫耀是乞怜还是示威,在田笑笑看来,都是可怜的。 而这些文字也变成了“暴雨梨花针”,针针扎在她的视网膜上,让她的眼睛疼痛得想落泪。 23岁的田笑笑觉得委屈了,对于那个至今杳无音信的男人是有些埋怨的。为什么他就不能把前一段关系处理干净些? 她一想到傅瑾年给她的宠爱不是独一份的,这种宠爱曾经也给过另外一个女人,田笑笑心里就像猫抓似的。 她心里不平衡了,她承认。 她拿起手机把“前妻”发的“回忆录”截屏发给了傅瑾年的微信。 她说:“我不开心了!” 她说:“太不公平!” 她说:“要是我也有个前夫,要是我跟他也曾经亲过,吻过,上床过,这样是不是我们就扯平了?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她又说:“只要一想到,你的唇曾吻过别的女人,怀里曾拥过别的女人……不能再想下去了,好难接受啊!生气了!” 在田笑笑愤愤不平地在傅瑾年的微信里留言的时候,张楠看着自己发给田笑笑的一条条信息,她多希望她描绘的情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啊!可,这些描绘的场景仅仅是她做梦都想发生的事。 做梦都想! 张楠咬着唇,回想着那次看到傅瑾年看着田笑笑的宠溺眼神,她觉得心底的怒意又要决堤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田笑笑可以,而她张楠就不可以? 她拿起化妆镜前的瓶瓶罐罐砸向镜子,镜子碎裂瞬间,张楠瞳孔收缩。 飞溅的玻璃碴在脸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刺痛感令她猛然清醒。梳妆台面横亘着蛛网状裂痕,倒映出几十个个扭曲的自己,每个碎片似乎都在嘲笑她: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张楠喃喃道:“是见面的时候了!” 她给田笑笑发了几条信息,这些信息有田笑笑父亲田栋梁,母亲叶明月的个人信息,还有田笑笑在某茄上发表的所有小说。 然后,她说:“这些,够不够让我见你一面?” 这边,田笑笑看着这些发来的信息,心头一颤,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一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 田笑笑也不想如此这般天天被微信骚扰,既然“前妻”想见面,那就见一面吧,看着究竟想干些什么。 她回复道:“见吧!时间?地点?” 田笑笑没有把这事告诉李白白和黄可可,毕竟这事也涉及到傅瑾年的隐私,作为她们的大领导她觉得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 张楠很快就发来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海鲜码头清吧,晚上八点。 本来,张楠的首选是许慕白的夜色酒吧,但以她对许慕白的了解,许慕白如果知道她与田笑笑见面,一定会在一旁打圆场的。 所以,张楠选择了私密性,情调都不错的海鲜码头清吧。更何况,那是常轩的地盘,到时候,也可以给常轩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只要能让田笑笑跟傅瑾年分开,不管是什么方法,有成效的就是好办法。 既然要和“前妻”见面,短剧里这样的“雌竞”的场面总会迎来收视高峰期,田笑笑不能免俗,她也特意打扮了自己。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有气势些,田笑笑穿了套优雅的白色薄羽绒小香套装,上衣是带有金色纽扣和羽毛装饰的短款外套,内搭飘带白衬衫,增添了几分柔美;下装是同色系的短裙,脚上是七厘米小短靴,整体造型走清新、优雅的风格,同时又不失精致感。 她把自己长长的头发,用玉米夹夹成波浪造型,披散在肩头,看起来美艳中多了一丝慵懒。 再给自己化了个全妆,她很少如此隆重。底妆细腻得如同初雪,轻覆在她的肌肤上,找不出一丝瑕疵,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嫩,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溢出汁水来。微微上扬的眼角在眉线的加持下,更是勾人心魄。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那饱满而诱人的唇瓣。鲜艳的口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均匀地涂抹在唇上,色泽饱满而亮丽。唇瓣微微嘟起时,仿佛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当她轻轻抿唇,嘴角有梨涡显现,怎么一个倾国倾城了得。 田笑笑打扮完毕,在镜子面前,自拍一张美照,发到傅瑾年那个一直没有回复的微信,说:“是不是很美?傅书记,见你前妻去了!” 又说:“都怪你,留下这么个后遗症让我面对,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不应该啊!” 又说:“我会不会被欺负?如果被欺负了,以后你可要记得帮我欺负回来!” 晚上八点,田笑笑准时走进海鲜码头清吧。一眼就看到吧台前,那位短发女人。就是那晚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女人。 田笑笑断定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前妻”了,怪不得那晚在单位电梯里,她就对自己充满敌意,指桑骂槐,针对自己了。 田笑笑慢慢朝吧台走去,一边打量着这“前妻”。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瘦,跟那晚在电梯里见到的一样,穿着一套高定香奶奶,手边放一个限量版香奈儿包包。 她的五官立体,线条轮廓偏向硬朗。这种长相与身材在西方应该是比较受欢迎的。一双眼睛显得有些凌厉,也许是为了掩饰黑眼圈,她上了比较厚的粉去遮掩。 在田笑笑打量张楠的同时,张楠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田笑笑。目光触及田笑笑的瞬间,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明眸皓齿”,紧接就是“肤若凝脂”,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如同新鲜的乳酪,白皙中透着淡淡的光泽;然后就是“柳腰莲步”,她的腰肢纤细柔软,行走时步伐轻盈,似风中摇曳的莲花,袅袅婷婷。 上扬的眼角,魅惑的酒窝,诱人的红唇都为她明艳的长相里,加入了一种称之为“魅惑”的毒药。 实在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张楠目带嫉妒,她好讨厌田笑笑的明艳,好讨厌她眼里那种该死的坦荡,她还讨厌她的年轻。张楠伸手抚上自己的眼角,就算她用最好的化妆品,定期去光子嫩肤,可此处已经开始生出细纹了。 张楠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惆怅,朝走近身旁的田笑笑说:“请坐,我是傅瑾年的前妻,张楠!” 田笑笑感觉很奇怪,张楠讲“我是傅瑾年的前妻”时,居然是用一种骄傲自豪的语气讲的,似乎能与傅瑾年扯上关系是什么光荣的事似的,就算是“他的前妻”,她也感到骄傲的语气。 田笑笑不想成为任何男人的附庸,她就是她自己,她说:“你好,我是田笑笑!” 第111章 前妻过招 看着眼前这位不卑不亢的美艳女子,不,应该称为女孩更为合适,她如此年轻,如此美艳,却又是那么淡定坦然。 张楠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翻涌。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强迫自己戴上和善的面具。 兵法有云:先礼后兵!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看似真诚的笑容。 她告诉自己,田笑笑只有23岁,年轻是优势,可在某些方面又不具备优势。比如23岁的年纪,本就处于对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的阶段,面对生活中形形色色的诱惑,谁又能轻易做到心如止水呢? 张楠问田笑笑:“小妹妹,想喝点什么?” 田笑笑对着张楠盈盈一笑,笑出一脸的美艳无双,她说:“大姐姐,我自己来。” 然后,田笑笑对吧台里的年轻酒保说:“甜马天尼,谢谢。”姑娘眼尾微挑,一个浅笑,就让年轻的酒保手足无措,调酒的手失去了往日的潇洒自如。 张楠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她想田笑笑叫她“大姐姐”,这是在变相地说她老吗? 一向任意妄为的张大小姐,尽力压制着胸口的一口气。 她缓缓地念出一段话:“田笑笑,23岁,A市宣传部科员,某茄网文写手。” 田笑笑不知道张楠想做些什么,她品了口酒保送过来的田马天尼,说:“大姐姐想必是对我做了背调了,然后呢?” 张楠继续念着:“张楠,32岁,京城人士,毕业于伦敦大学商学院,张氏建筑大小姐,傅瑾年曾经深爱的前妻。” 田笑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自己给自己戴上“曾经深爱的前妻”的帽子。这是在拿前妻的身份和张氏建筑在向她示威呢! 田笑笑又喝了口酒,看着张楠,等她的下文。 不知怎么的,张楠被田笑笑嘲讽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说:“你不适合他!你发现我们之间的区别了吗?” 田笑笑知道,张楠是想用京城名媛的身份打压她,她怎么可能如她的意,就看在这段时间晨起时间的骚扰的份上,她也要让张楠难受难受。 “发现什么呀?大姐姐,我发现刚才叫你大姐姐一点都没错,幸亏没有以貌取人,叫你阿姨哦。”田笑笑一脸天真。 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这是在嘲笑她年纪大,还显老!张楠握紧了做了美甲的手,因为太好用力,镶满碎钻的甲片陷进手心,生疼生疼的。她生怕自己如果不紧紧握着,一冲动就会扑上去撕花田笑笑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张楠不想再装了,她收起脸上那抹生硬的假笑,说:“老实说,你了解傅瑾年吗?你知道他的爸妈是谁?他的爷爷又是谁吗?他来自于怎样的家族吗?” 这些问题田笑笑真的无法回答,田笑笑眼神黯然,不由想:傅瑾年究竟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他常说的“宝宝”、“宝贝”之类,是不是仅限于…… 不能想了!田笑笑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张楠一脸的了然,她脸上带着一股嘲讽鄙夷的神色,用睥睨天下般的语气说:“傅瑾年的爷爷,傅老爷子xx军区司令员,他的父亲傅振宇,外交部发言人,虽然他的母亲早逝,但他外祖父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门,很多大学都有他捐的教学楼。田笑笑,京城傅家不是你这样小门小户出身,一心想攀高枝的女孩子可以觊觎的。” 田笑笑虽然猜测到傅瑾年的家世背景一定是很优越的,没想到如此显赫,傅振宇,那个文质彬彬但言语犀利的外交部发言人,居然是他的父亲。她从未听傅瑾年提起过除了傅老爷子之外的家人。 田笑笑非常看不惯张楠这一脸的优越感,她知道张楠想用傅瑾年的身世打击她的自信,让她自卑。所以她是不会让张楠如意的。 “大姐姐,接下来,根据我看过的短剧情节,你是不是想说:‘田笑笑,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在傅家少爷面前晃悠两下,就妄想能嫁入傅家,从此一步登天。傅家那样的家族,选媳妇那可是要门当户对的,你这种出身,连给傅家提鞋都不配。’”田笑笑调侃道。 她又说:“大姐姐,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这种门当户对的门当户对的门第观念真可怕!” 张楠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想再跟田笑笑废话了。她拿过一旁的香奈儿包包,打开,拿出一张黑卡放在田笑笑面前的吧台上,说:“一千万,离开他!” 田笑笑把这张黑卡推回到张楠前面,说:“原来,傅瑾年在你这儿的价码是一千万,虽然我有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一千万,但是傅瑾年不是物品,他在我这里无价!” 被田笑笑怼得有些无语的张楠气急了,她伸手想拿起吧台上的酒杯,泼田笑笑一脸。可当她的手刚接触到酒杯,却被斜后方伸过来的一只修长大手提前端走了酒杯。 “张学姐,这样泼酒的套路太上不了台面了,有话好好说。”常轩温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田笑笑感激地对常轩笑了笑。 张楠有些气急败坏,她看了笑得人畜无害的常轩一眼,又回头紧紧地盯着田笑笑的笑脸,那恶毒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吐杏子,她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田笑笑觉得这种笑容一般都出现在电影里那种精神病人,心理病态人脸上的那种。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护着她?张楠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田笑笑身败名裂,要让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有流不完的泪。 张楠把黑卡收起放进包里,然后她用一种阴郁的语气对田笑笑说:“田笑笑你可别后悔,你所有拥有的,骄傲的,珍视的,我都会让你失去。” 说完她,伸出三个手指头,在田笑笑面前晃了晃,然后她就拿着小包 田笑笑被张楠语气里的恶毒瘆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有些郁闷的又向酒保要了杯酒。 常轩在她旁边,原来张楠坐的高脚凳上坐下,伸手拿走了田笑笑面前的酒说:“喝闷酒最易伤身,咱不喝了。” 他吩咐酒保说:“来一杯热甘菊茶。” 田笑笑有些无奈地说:“学长,就再喝一杯鸡尾酒,8°的酒,醉不了人。” 常轩把酒保端来的一壶热茶放到田笑笑面前说:“乖,听医生的话。怒气伤肝,这个甘菊茶有清肝明目,助眠的效果。” “刚才的,你都看到了?”田笑笑意有所指地说,语气闷闷的。 常轩狭长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田笑笑,他点了头,说:“看了全部,妮妮很勇敢,完胜。” “可我却开心不起来,我从未想过我会面对这样的场面,我本以为这些桥段应该只会存在于剧本里。京城傅家的大少爷与京城张家的大小姐门当户对结成良配,两人因误会而分开,然后大少爷喜欢上了一位小门小户的女子,然后就是三人的虐恋情深!呵,比我的网文写得还精彩。”田笑笑自嘲地说。 常轩为田笑笑倒了一茶盏的花茶,说:“别想太多,喝喝看。” 田笑笑今晚虽然火力全开,但是她内心全然没有表面的那么坦然,“门当户对”四个字,压在她心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眼前就摆着黄可可和陈柯的例子,如此相爱的两人还不是因为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的观念而分开。 田笑笑喝了口甘菊茶,微甜里面带着丝苦味,她皱起好看的眉,说:“学长我不太喜欢这味道,甜里有苦,苦里有甜,不痛快。” 常轩看着今晚装扮得异常明艳的田笑笑,语带宠溺,他说:“妮妮,有苦有甜才是人生。” 第112章 平台封禁 “有苦有甜才是人生!”田笑笑重复着常轩的话,若有所思。 半晌,她又给自己倒了盏茶,冲常轩举了举杯,说:“学长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她慢慢地品着杯中茶,静静地坐在那里,没再说话。常轩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她身边,慢慢品着。 刚才,他就吧台后面的卡座里面,全程观看了田笑笑和张楠针锋相对的戏码。他看着他的妮妮一招一式,不骄不躁地化解了张楠的“先礼后兵”、“威逼利诱”的招式,最后逼得张楠“恼羞成怒”。 23岁刚出社会的娇娇女,把张楠这样的“老江湖”逼得节节败退,算是有胆有识了!但他的妮妮毕竟才23岁,面对这样被人质疑,被人贬低,心心难免难受。 常轩看着田笑笑有些发红的眼睛,说:“觉得委屈了?” 田笑笑没有否认,她很坦然地说:“有点,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有些生气,更让我无力的是,我找不到让我出这口气的人。” 朝轩用茶盏碰了碰田笑笑的茶盏,说:“消消气,我变个魔术逗你开心,可好?” 说完,常轩便迈着自信而优雅的步伐走上了酒吧中央的小舞台。他脱掉外套,只穿一件剪裁修身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搭配深灰色西裤,显得既优雅又随性。 他跟舞台上的驻唱歌手低语了几句,那位歌手放下手中的吉他了从一旁的幕布后面推出了一张小桌子。 这时酒吧里的客人纷纷聚拢来,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小舞台。 常轩把麦别在一侧的衣领上,他站在舞台中央,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们挥了挥手,然后将目光稳稳地落在了田笑笑的身上。他微笑着说:“各位朋友,下面我来表演一个魔术为大家助兴,也把这个魔术送给我的朋友。” 在顾客的掌声中,常轩从小桌子拿起一副崭新的扑克牌。他把扑克牌举到空中,向大家展示扑克牌的完好包装,然后他轻轻撕开包装纸,手指灵活地将扑克牌一张张展开,动作流畅而优雅。 围观的人们纷纷鼓掌,田笑笑看着常轩流畅的动作,有些吃惊,她还以为他说的魔术表演也就是那种“演一演”而已,没想到他的架势看起来这样的专业。 “现在,我需要请一位热心的朋友,协助我完成这个表演。”这时常轩走下舞台,来到吧台前的田笑笑身边说,“现在,请这位小姐从这副扑克牌中随意抽取一张。 一下子成为人们视线焦点的田笑笑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她在常轩鼓励的目光下,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地从常轩掌心的扑克牌里抽出一张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张红心 A。 常轩接过田笑笑手中的扑克牌,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说着,将扑克牌放在身后,双手开始快速地舞动起来。他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在扑克牌间穿梭、翻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等他停止动作时,手中的扑克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周围的人群又鼓起掌来。常轩行了个绅士礼,把玫瑰递到田笑笑面前,说:“送给你,美丽的小姐!愿你有个美丽的夜晚!” 田笑笑接过玫瑰,不禁莞尔一笑,一晚上的郁闷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常轩回到台上感谢了大家的掌声后,他拿下衣领上的麦还给了那位驻唱。 他走下舞台,坐在田笑笑身旁的高脚凳上,看着脸上总算有了笑笑的美艳姑娘,说:“心情好点了吧,妮妮?” 田笑笑点了点头说:“学长,没想到你魔术变得这么好,像专业的。” “在国外的时候,勤工俭学,周末我就在学校附近酒吧里表演魔术赚外快。”常轩轻描淡写地说。他深深地呼吸着,陶醉的身旁姑娘独特的馨香里。 常轩想,有她在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让他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他就觉得无比满足了。 两人又喝了盏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时,田笑笑的电话响起了,她一看,是的某茄网站负责她的作品的编辑“茄茄”。 她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茄茄独有的嗲音:“沧海一声笑,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的网文《十世情殇》冲上排行榜榜一了,我们总编有意向为你公费出实体书,具体细节三天后谈。” “沧海一声笑”是田笑笑的笔名。 “我天!这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田笑笑激动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一脸的激动。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沧海一声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就想象下,以后你不仅能出实体书,还会有读者见面会,然后你的书还有可能被改编成网剧,短剧,电视剧再到电影都是有可能的。”茄茄嗲嗲的声音很有煽动性地说。 田笑笑觉得自己就像刚进去传销组织的愣头青,她竟然也被茄茄的“鸡汤”灌得云里雾里了。 “那亲爱的茄茄编编大人,目前在下需要做些什么?”田笑笑问。 茄茄正色说:“我们主编的意思是让你本周内,先把文章再改一改,比如错别字了,故事简介,大纲,重要情节都去再精益求精。” 田笑笑感觉自己一下子充满了力量,想成为作家,拥有自己的出版书可是她从小以来的梦想啊!没成想,这个梦想也有实现的一天! 她挂了电话,掩不住一脸兴奋的对一直看着她微笑的常轩说:“学长,不久的将来,我也是有自己写的书的人了。” “妮妮,一直是最棒的!到时候我能要一本田大作家的亲笔签名书吗?”常轩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意外之喜,让田笑笑忘了今晚的不开心,她拿起小包,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小意思,我俩谁跟谁!拜拜了学长,明日之星要回家改文去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常轩笑着问。 可人家姑娘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自从那天接到茄茄主编的电话后,田笑笑立马投入了改稿工作,一日除了正常的上班工作,其余时间都把自己闷在文稿里。 几乎不眠不休的三天后,第一遍改稿完成,她兴冲冲地把文稿发给她的责编茄茄,说:“亲爱的茄茄,用了四海八荒之力改的稿子,请过目!” 茄茄支支吾吾地说:“不好意思……沧海一声笑,出书这事最近可能要停滞了。” “为什么?”田笑笑不解。 “沧海一声笑……这几天,我们编辑部收到了几百封举报你抄袭的信……主编的意思是先封禁你的号,至于还能不能出书,就要看你能不能自证清白了……不好意思了,沧海一声笑,我实在帮不了你什么。”茄茄有些抱歉地说。 田笑笑觉得自己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所有兴冲冲的期望,所有对未来的想象,此刻显得无比讽刺,鼓的气越多,漏得也越快。 这几天她都在电脑文档里修改文字,没时间进某茄发文的网站。她克制自己不停颤抖的手登陆某茄作家平台,可她的账号已经被封禁了,怎么也登陆不进去。 田笑笑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回想起自己为了这个账号付出的点点滴滴,无数个日夜,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将脑海中的故事一一呈现。每一个情节,每一句话,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和热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田笑笑喃喃自语…… 第113章 父母出事 田笑笑被平台封禁、所有作品下架的同时,远在兰县的叶明月老师接待了一位自称是她多年前学生的男子的拜访。 对于这位自称叫马壮的男子,叶明月真的没什么印象,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有教过这个学生。 “叶老师,你记不得我很正常,我以前在班级里就默默无闻,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而且就长相而言,我现在与以前的变化还是挺大的。”马壮解释。 接着马壮如数家珍般地讲出,当初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特别是叶明月的治班策论,也就慢慢打消了叶明月的疑虑。 叶明月自嘲地想,教书这么多年,教了这么多学生,忘记那么一些存在感不太强的学生,也是有可能的。 一顿寒暄之后,聊了分别后的一些事后,这位自称马壮的学生,留下了一小篮子的粽子,说是自家妈妈做的,给叶老师尝尝味道。 叶明月看着这一小篮子手工粽子也就没有推脱了,回赠了马壮一些野蜂蜜,就开心收下了。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被匿名举报说是叶明月老师师德败坏,收受学生高额礼品。 不仅如此,还有不明身份人士在“某音”上散布“关于一中知名教师叶明月收受学生高额礼品”的消息,引发了不好的舆论。 叶明月老师一直以来都是清廉任教的典范,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请到纪委办公室喝茶。 她把没来得及打开的那一小篮子粽子拿到纪委办公室,说:“这是那位学生留下的,说是他妈妈亲手包的,我看是几个手工粽子不值什么钱,就收下了。并且我也礼尚往来,送了他一些野蜂蜜。如果是在价值上讲的话,我的野蜂蜜比这些粽子要贵一些。我觉得这应该不能说我收受高额礼品吧!” 当纪委几位工作人员剥开其中一个粽子时,叶明月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粽子,这粽子里面赫然装着一个个银粽子。 按银子目前的市场价,这一小篮的粽子也要十来万了。 叶明月一脸地不敢置信,她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拨打昨天那位讲马壮的学生电话,可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纪委动用公安的力量,在网络上查找关于“马壮”的信息,可全国56个“马壮”,没有一个是叶明月昨天见到的那个。 纪委书记赵明知道叶明月是他们县委书记田栋梁的夫人,而且叶老师在当地教育界也是楷模式的存在,她放弃市一中的工作,毅然跟随老田支援兰县的教育事业。 不过现在有人举报,还有收受礼物的证据摆在眼前。赵明有些为难地说:“叶老师,我们相信您是清白的,这里面一定存在误会。但目前举报材料和相关证据都摆在眼前,按照组织程序,我们必须要展开调查核实,这也是为了还您一个真正的清白。” 叶明月克制心口的难受,她眼神坦然而坚定,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赵书记,我理解组织的流程,也愿意配合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问这些年在兰县,一心扑在教育上,从未有过任何违规之举。那些所谓的礼物,或许背后有什么隐情,但我绝对没有收受贿赂的想法和行为。” 赵明看着叶明月,心中暗暗敬佩她的气度,接着说道:“叶老师,在事情暂时没有调查清楚有个定论前,您就先停课在家休息配合调查吧。” 叶明月走出纪委办公室大门,就心口绞痛,倒在了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的田栋梁怀里。 跟随在叶明月身后的赵明一脸歉意的对田栋梁说:“田书记,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秉持公正、客观的原则进行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田栋梁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刚才接到市委张驰副书记的电话通知,说是由于接到匿名举报田栋梁在兰县绕城高速工程中存在重大过错行为,以权谋私,收受巨额贿赂行为,让他那上暂停工作,回A市接受调查。 田栋梁看着怀里脸上苍白没有血色的妻子,满怀歉疚,也算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田,估计可能是他得罪了某些利益方,导致今天两夫妻双双被举报打击的结果。 他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自己最近得罪了哪些“魑魅魍魉”,是绕城高速的建筑器材提供方?还是昨天他拒绝的外商引资项目? 一时也是千头万绪,找不到焦点,田栋梁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次的无妄之灾的主要因素并不是他的刚正不阿得罪了谁,而是他家那位娇滴滴软糯糯的闺女引发的“战争”。 遭遇了从政路上最高额度的规矩指控的田栋梁同志带着被停职在家的叶明月老师,启程回A市接受调查了。 在A市张驰副书记办公室,张楠坐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朝刚给田栋梁打完电话的张驰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张叔痛快,我一定会把张叔的相助告诉我爸。田栋梁这个硬骨头一下台,兰县绕城高速的建筑材料用哪家的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张驰一脸的老谋深算,他说:“这一切要快!傅瑾年估计也快回来了!要争取在傅瑾年回来之前,把这一切盖棺定论!出年以后,我要退二线了,我也就想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再挣点家底。还有,楠楠,你这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千万不要留有尾巴。” 张楠看着高瘦的张驰胸口闪闪发光的党徽,心里有些鄙夷,什么人民公仆,在利益面前还不是露出丑恶的嘴脸。 她笑了笑说:“张叔放心,给田栋梁账户汇款的是国外的一个账户,至于叶明月的那个学生也应该会‘查无此人’。” 她又说:“兰县绕城高速的钢筋水泥这块的教材,就归您了,张叔。” 走出张驰办公室,张楠给田笑笑发了个信息:“我说的三天,就三天!有兴趣外见一面吗?” 10楼办公室里,这几天连夜改稿,又遭受举报下架的田笑笑,一脸憔悴,心情郁闷。收到张楠信息时,她正在修改“A市春节氛围打造方案提议”。她听到手机提示音,拿起一看是这几天消停了的张楠的信息。 “三天?她什么时候说过三天?” 田笑笑脑袋里灵光一闪,她想起来那晚在海鲜酒吧,张楠离开时伸出三个手指的动作。 原来如此! 京城张氏大小姐这是在宣战,她意思是用三天时间打压她田笑笑。 原来她被平台封禁,作品下架,被人举报是张大小姐的手笔! 田笑笑想:再见一面?是想看我卑躬屈膝地向她求饶吗? 那张楠应该想错了,她田笑笑也是有骨气的!平台封禁就封禁吧!她回会通过正常途径去争取自己的利益,这世道不会真的是张楠说了算吧! 傅书记,你的前妻真没品!田笑笑想。 她把手机放到一旁,选择忽视这条信息。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田笑笑接到了老爹田栋梁的电话,电话里,田栋梁语气急切地说:“妮妮,快来市中西医结合医院,你妈出事了!” 第114章 他在哪里 听到田栋梁的话,田笑笑的手瞬间握紧了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机外壳几乎要被捏碎。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战鼓在胸腔里猛烈敲击,血液在体内飞速奔流,带来一阵晕眩感。 “医院?爸,妈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田笑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尾音里夹杂着一丝哭腔,焦急与恐惧在语气中肆意蔓延。 电话那头,田栋梁听到闺女哭了,安慰道:“心绞痛,刚才从兰县回来的车上,喘不上气,晕倒了,现在常轩已经安排她住院。你放心,有常轩在,叶老师没事的。” 田笑笑顾不上其他,抓起旁边的包,慌乱中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她也无暇顾及。她像一只受惊的鹿,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都冒冒失失的!”周全科长看着田笑笑的背影又发表言论了。 在电梯里,她不停地按着关门键,眼睛死死盯着楼层数字的跳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决堤。 叶明月一直有心绞痛的老毛病,平时都会按时吃药,注意情绪调节,避免情绪过度激动,这几年也没怎么犯了。 田笑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母亲心绞痛发作晕厥,小小的她守在床边,看着母亲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不停地流泪。从那以后,她最怕的就是听到母亲身体不适的消息。 田笑笑停好车子,走进病房。她看到她妈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病床上的妈妈,在白色被单的映衬下脸色如同一张苍白的纸,没有一丝血色,往日红润的唇此刻也失去了颜色。各种医疗设备的管线缠绕在母亲身上,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田栋梁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疲惫,还带有一丝颓废之意。田笑笑很少见到田栋梁这样疲惫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她老爹一直就是个工作狂人,爱工作,爱老婆,爱孩子的好领导,好男人。 田栋梁招呼田笑笑过去身边,说:“妮妮,这么快就过来了,没耽误你工作吧?” 田笑笑红着眼,摇了摇头说:“老爹,妈妈这是怎么了?她这几年心绞痛这毛病不是都没发作了吗?” “叶老师是情绪太激动了。”穿着白大褂的常轩拿着检查报告走进了病房。 田笑笑走上前,有些担忧地问:“学长,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常轩看着田笑笑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应该是哭过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叶老师就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引发的心绞痛,观察调理一段时间就能好转。”说完,常轩就拿着病历单,去查看仪器上叶明月的各项身体指标。 “老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娘这么激动,激动得犯病?”田笑笑问田栋梁。 田栋梁叹了口气把叶明月被举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田笑笑简单地讲了一遍,然后他对田笑笑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招惹了谁,我也要接受组织的调查,说我有重大违纪行为。” 听着田栋梁的话,田笑笑觉得自己被“暴击”了。她被平台封号,叶老师和老田被举报,这接二连三的事,难道是那位张大小姐的手笔。她无法理解这些“权贵”做事这么没底线,这样犯法的事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田笑笑感觉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她踉跄地后退一步,一旁的常轩扶住了她。他给了田笑笑一个安抚的眼神,说:“妮妮,会没事的,叶老师和田叔叔,清则自清!” 田栋梁皱着眉,头疼地说:“我也相信清则自清,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我们无法自证清白。给你叶老师送礼的这个学生,根本就是查无此人。而给我户头上汇款的账号来自国外,根本不知道是谁打的款。” “怎么办?怎么办?”田笑笑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她能怎么办?她能找谁帮忙?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她什么都办不了,也解决不了。 她能找谁帮忙?没有! 她现在就连那个说爱她,会护着她的男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常轩安抚病房里焦虑的两父女说:“放宽心,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慢慢来,会有办法的。” 田笑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这时病床上的叶明月醒来了,精神头好了很多,她看到病床前眼睛红红的田笑笑,说:“妮妮,你怎么来了?” 又对坐在病床边的田栋梁说:“老田,你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也跟妮妮说,会让她担心的。” 田笑笑拉着叶明月的手,摇了摇头,眼里的泪又下来了,如果叶老师和老爹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受的无妄之灾,她觉得自己就十分得该死了! 她委屈极了,脑海里想着: 傅瑾年这可都是你的“前妻”做的好事! 在你的前妻这么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不是说过要护着我的吗? 田笑笑越想越委屈,突然之间再也绷不住了,泪如雨下…… 叶明月老师怎么舍让她的心肝宝贝哭,她捏捏田笑笑握着她的小手,说:“傻闺女,哭什么?这次是妈妈不争气,这么点小事就忍不住生气了,还把自己气进了医院。” 田栋梁同志也打趣说:“叶老师,这次您是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不过念在您是初犯,这次就以口头批评为主了。” 这一玩笑打破原本沉闷的氛围,田笑笑破涕为笑。看着叶老师和老田看着她充满爱意的目光,她想:这两位是她怎么都舍不得让人家欺负的存在,也是她拼命都想守护的人。 常轩着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田笑笑心疼得不得了,这种疼痛是他自己和他体内的那个恶鬼的灵魂同时感受到的心疼,所以,这份心疼是双倍的。 常轩很早就意识到田笑笑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这丁点的委屈? 他忍住自己触碰她布满泪水脸颊的冲动,他把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说:“叶老师,说不定那个栽赃送礼的学生我可以帮忙找到。” 大家都惊喜地看着常轩。 常轩说:“我有朋友是业内比较出名的私家侦探,他还欠我一个人情,我请他帮忙找一个人,他应该会尽全力去做的。” “小轩,那真的要谢谢你帮老师这么个大忙了。”叶明月感激地说。 田栋梁也是宽心了很多,如果叶老师的事情能解决,那他就只用专心应对自己的事,虽然他这个事可能更加严重,但是他田栋梁坐得正行得端,相信政府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 叶明月问常轩,说:“小轩,我现在人舒服多了,能不能回家住?” 常轩笑着说:“叶老师,今天就住在医院吧,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我在观察下你的各项数据。咱们明天再回家住,到时候如果需要输液,检查的话,我再到你家去。目前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好身体,别想太多。” 医生的话还是有一定权威的。就这样,那晚叶明月老师和老田是在医院睡的,田笑笑是在晚上住院部要关闭的时候被叶明月“赶”出来的。 “走,走,走,妮妮,妈妈要睡了。你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女孩子迟睡了,皮肤就不好了,你了别糟蹋我给你的这一副花容月貌。”叶明月说。 查完房回来的常轩说:“妮妮,走吧,顺便带我一程,我想回家换套衣服。” 在车上,田笑笑感激地对常轩说:“谢谢你,学长。有了你的帮助,叶老师和老田的心情好了许多。” 常轩用一种很专注的眼神,看着田笑笑说:“妮妮,都会好的!” 第115章 小三去死 田笑笑回到小公寓,一楼的过道上的路灯还是时明时暗的,有一种鬼片即视感。 坐上电梯,快到自己楼层的时候,田笑笑就听到自家门口有人打架的声音。电梯门刚一打开,她就看见禾丰正和一个戴鸭舌帽的黑衣人扭打在一起,那黑衣人手里还握着一罐彩色的喷漆,她家墙壁上,大门上都是满满刺眼的“小三去死”,门口地上还扔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血淋淋的动物尸体。 看到那血淋淋的动物尸体,田笑笑忍不住脸色发白,背过身去干呕了起来。 “笑笑,没事吧?我刚才下楼找你,就看到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在你家门口画着什么。”禾丰踩着被她按压在身下的黑衣人。 好下作的手段! “谢谢你,禾丰姐。如果没有你,碰到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田笑笑感激地说。她忍住恶心,把现场拍照保存。 禾丰一脚踩着黑衣人,一手拨打电话报了警。田笑笑对于禾丰敏捷的身手很是吃惊,她说:“禾丰姐,你的身手怎么这么好,不输特种兵呀?” 禾丰迟疑了几秒,说:“我练过跆拳道!” 又补充道“黑带!” 被他压在身下的黑衣人,腹诽:骗谁呢!这娘们,用的也不是跆拳道的花拳绣腿啊! 过了会儿,警察到了,做了现场拍照和简单地问询。 当然在整个警察问询过程中,对门那对爱看热闹的老夫妇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围在旁边看热闹,附带议论纷纷。 三姑六婆总是特别热衷于讨论原配和小三的新闻。 “小三?笑笑是小三呀。”楼下那位36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一脸的幸灾乐祸。 “漂漂亮亮的姑娘,做什么不好,做小三。”隔壁那个老妇人一脸嫌弃地说。 “前次我在人民路,就看到一个原配打小三的,那个小三啊,衣服都被撤掉了,光着个身子,可丢脸了。”人群中有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田笑笑。 田笑笑站那里,这些刺耳的议论声像一把把锋利的箭射向她。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好委屈,好委屈!田笑笑此刻最深的感受。好累,好累,就像深陷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禾丰握着她的手,一脸凶悍地朝那群人吼:“再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把你们告进警察局。” 这时出警的民警也说:“吵吵啥,各回各家,别看热闹了。”这样,人群才散了。 问询结束后,民警就把大家带到警察局做笔录。据那个被抓现行的黑衣小黄毛交代,他只不过是接个“业务”而已,不知道雇主是谁,就是他在网吧赌球时,一个戴口罩的女人给了两万块现金和一个地址,让他去这个地方涂涂写写,送点恐吓人的小东西。 田笑笑和禾丰走出警察局时,已经深夜。冬夜的风刺骨的冷,田笑笑望着在就算是城市灯光照耀下,还显得黑压压的天空,说:“这么冷的天气,应该会下雪吧!” 禾丰满眼怜惜地看着脸色不大好的田笑笑,说:“天气预报说,过两天应该会有雨雪天气了。” 根据她的推测,今天雇佣小黄毛在田笑笑家门上写“小三去死”的主谋,没有意外就是傅瑾年那个不着调的前妻了。 笑笑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应该吓坏了吧? 傅瑾年当初把她派到田笑笑身边就是保护田笑笑的,说碰到重大事件可以亮明身份,请求地方单位支援。可现在这种前妻和现任的戏码,她也有些难处理。 她伸手搭上田笑笑有些瘦弱的肩头,说:“笑笑别怕,今晚到我家睡。”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禾丰姐,我可以自己睡的。” 禾丰送田笑笑回家,门口的那个血淋淋的小盒子已经被处理的了,但是雪白墙壁上,大门前的“小三去死”依旧明晃晃地在那里。 田笑笑自嘲地笑了笑,她这是谈的什么恋爱啊! 禾丰以为田笑笑介意的是满墙的“小三去死”,她安慰说:“笑笑,这个简单,等下我就想办法把这处理了,保证恢复原样。” 田笑笑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说:“禾丰姐,不用这么麻烦,就留着吧!我还是太年轻了,不知人间险恶,谈了一场不太美好的恋爱。” 我妈,要完!禾丰也就是程艳,在心里暗叫不妙,再这么下去,傅书记危!目前她这样执行秘密任务的身份又不容她说太多。 送田笑笑进家门后,程艳马上联系傅瑾年,可信号已经处于关闭状态,她转而联系王鹏飞,也是如此。 这种状态,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研究的“宝贝”成功了,已经就去实战演习阶段。很有可能,傅瑾年他们已经不在息壤山了,因为息壤山地处山区,实战的话就需要空旷没有人烟的所在。 程艳估计的没有错,傅瑾年他们目前处于大沙漠深处的演习基地。 “年子,三次演习,百分之百得拦截成功,我们是不是可以向上级申请对外发布并向全球直播了?”一脸风沙的王鹏飞靠在演习指挥部的中控台旁吸烟。 傅瑾年充满血丝的眼,还盯着前三次演习的录像观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误差他都不想放过。 沙漠的风沙,让他的嘴唇干燥起皮了,他最近盯着屏幕,盯着强光,盯的时间太久了,曾经视网膜脱落的左眼老毛病又犯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还生疼生疼的。 他给自己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闭着眼,让眼睛休息一会儿。 “还不够严谨,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全局。既然是全球直播,代表的不仅是我们的专业,更是国家的形象,绝不能出现任何万一。”他紧闭双眼,声音虽因干涩而略显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再演习几次,仔细观测每一个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他有多久没见到他的姑娘了,二十四天,还是二十五天? 不过,快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姑娘了!他想。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姑娘,正躲在被窝里边哭边给给他发微信。田笑笑不打算把今天的“烂事”告诉老田和叶老师,不想再让他们更糟心。 可她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缺口,不然他会憋死的。所以傅瑾年那个死寂多日的微信号,成了她倾诉的对象。田笑笑把刚才在门口拍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她看着就恶心。 她说:你前妻的手笔。 她说:整个公寓楼不用明天,现在所有住户应该都知道了,我田笑笑是个小三了。 她说:我的书被下架了。 她说:你知道当我听小编说我可以出实体书时,我有多开心吗?从小我就想写书,把我想象中的好故事讲给大家听。我以为我的梦想实现了,呵,梦想就这样被阉割了,我好用力码的文,被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 她说:叶老师被停职调查了,老爹也是。傅瑾年,你能懂吗?当我看到叶老师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心好痛!有一种想抽自己几个巴掌的冲动。有权有势真的可以让平凡如我的人,一秒地狱! 她说:想变强大,想成为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的那个人。 她说:好累,好委屈!你说睡一觉是不是会好一些! 她说:原谅我的不够坚定,我好像有些后悔了! 发完这句话时,23岁的田笑笑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说过他会护着她的,可他在哪儿呀?眼泪像开了闸门似的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流淌着…… 第116章 无眠的夜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凌晨,市中西医结合医院。 常轩站在值班室的窗前,这样的夜晚,他习惯性想来上那么一支烟。 摸到空空如也的白大褂口袋,他不觉失笑。白天的时候,他很少有需要尼古丁的时候,他就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在暗夜里,他心底那疯狂的因子在体内喧嚣,他渴望尼古丁的慰藉,渴望那缕缕青烟能暂时抚平内心翻涌的暗潮。 他拿出手机,按出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L,麻烦你转告上峰,我不需要嘉奖,我要用嘉奖换两个消息。第一个,栽赃兰县一中叶明月老师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他的个人信息。第二个,张氏建筑负责的兰县绕城高速项目中官商勾结的账目明细。”常轩往常温润的声音此刻似乎变成了一把开了刃的刀。 一向乖张的L,今晚显得情绪比较低落,他少见地没有出言调侃,也没出言讽刺,他仅仅说了句:“X,你在利用我们的力量干私活。” 常轩淡淡地说:“L,干好你自己的,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我们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L说:“我们最近通过侦查,知道了息壤山,让我们惨败的指挥官,就是前‘飞鹰特战队’队长‘夺命阎罗’,我没想到‘夺命阎罗’就是傅瑾年。傅瑾年空降A市,当市委书记只是‘障眼法’,主要目标是指挥息壤山里的那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了?” 常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常轩听L提到傅瑾年这个名字时,说话的语气很是捻熟,似乎跟傅瑾年是熟悉之人。 这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常轩想。 L阴森森地说:“X,别试图欺瞒组织,你要记住我们是没有灵魂的人,我们的灵魂已经被我们卖给撒旦了。” L讲的后半句话,常轩非常认同,他就是与魔鬼做交易的人。 常轩很强硬地说:“那两个消息,这两天我就要,相信你所信奉的组织的能力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X,组织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我估计第一个消息,我想明天就会给你,而第二个消息,可能会需要几天。”L不无自豪地说。 “我拭目以待!”常轩挂断电话。 常轩望着东边已泛鱼肚白的天空,新的一天要开始了,不知道昨晚那个姑娘是否有个好眠。 他的妮妮啊…… 这个夜晚,对于张楠来说,也是兴奋到无眠的夜晚。 三天时间,她从三个方面入手,各个击破。先打碎田笑笑的梦想,她不是想当作家吗?那就让她梦断。接下来就从叶明月和田栋梁入手,让她感受到亲人身陷困境,而无力相救的痛苦,同时进行的还有雇人破坏她的名誉,在邻居面前把她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 人言可畏,洗不干净的,田笑笑!不然怎么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担心傅瑾年那条叫陈浩之的狗,从中作梗,就让张驰想了个名目派陈浩之去参加一个封闭式的短期干部培训。 如此一来,她清空了一切“闲杂人等”,好戏就开场了。 听着高级音响里流泄出《夜的第七章》的前奏,如一柄生锈的铜钥匙插入耳道:管风琴的嗡鸣裹挟着煤油灯的焦糊味漫来,打字机声似碎玻璃碴扎进鼓膜,弦乐骤起如警棍劈开浓雾,而那声悬停的钟摆,正将夜色碾成一张浸透阴谋的羊皮纸。 张楠端着酒杯,兴奋地等着田笑笑的信息。她就等着田笑笑痛哭流涕地求饶,等着田笑笑那张她一见到就想去抓花的娇媚脸,露出求饶的表情,她要让田笑笑知道,对付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她张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张楠一直等到半夜,还没等来她想要的那条信息。 是个硬骨头!应该是需要再加把火了!张楠想。 这一夜,冷风起,是真的快要到一年最冷的时候了。冷风刮了一夜,云寂隐寺附近的姻缘树在冷风里,瑟瑟地抖落了几片残叶。 那些叶片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是树与叶之间最后一次温柔的舞蹈,每一转都蕴含着对过往时光的眷恋。 那些曾经被情侣们满怀虔诚抛上去的姻缘牌,在风中飘荡,树上有一块挂在较粗树枝上的姻缘牌,被风送到了树枝的边缘,摇摇欲坠。 昏暗的月光下,那块姻缘牌上分明写着:既许卿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护卿周全,情坚如磐石。 这一夜,田笑笑几乎无眠,她不想哭,但怎样也忍不住不断涌出的泪水。跟傅瑾年的微信号单机聊了许久,可脑袋里混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直到后半夜才半醒半梦地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田笑笑给自己化了个全妆,用来遮盖红肿的眼,和发青的眼袋。她对着镜子做好心理建设,走出家门时,让她意外地是门口的墙壁上是一片雪白,大门上也已被用香蕉水处理干净了,昨夜的闹剧似乎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 她猜测这是禾丰为她做的。禾丰似乎特别地护着她,就像昨晚有一种母鸡护着小鸡的感觉。不对,更像是狼护着小主人的感觉。这一点让田笑笑很是费解:她之于禾丰,也就是最近新认识的邻居而已,禾丰怎么会如此帮她? 她给禾丰发了个信息表示感谢:“谢谢姐姐!接下来有段时间,我不在这里住了,我爸妈都从兰县回市区了,我想多陪陪他俩,而且接下来就要放年假了,我就回家住段时间了。禾丰姐姐,保重哦!” 在电梯里,田笑笑碰到了楼上楼下的一些邻居,他们偷偷地打量着推着行李箱的田笑笑。田笑笑大概能想象他们的内心想法,总归离不了“小三丢脸了,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之类的。 田笑笑很是坦然,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不解释,不说明,因为没有必要!直到她走出电梯以后,这群人才偷偷地在她身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人言可畏,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冰冷的箭,试图穿透她的脊背,可她只是微微挺直了腰杆,继续往前走。 到了办公室,田笑笑比往常更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中。面对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文件,她比往日多了一些耐心。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轻易被打败。她无比渴望变强! 那天下午,叶明月坚持出院,回家休养了,而且那天下午常轩给她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冒名顶替叶老师学生的男子,找到了了,常轩已经把这个人的资料,送礼时进出叶明月家的监控录像都提交给了公安机关。相信不久,就能还叶老师清白了。 叶明月老师经过这一次晕倒住院的经历,也想通了一些事。以往总是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学生身上的她,说要趁一段停课在家的时间,好好陪伴女儿和老田。看到叶老师心态有如此转变,田笑笑很是欣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笑笑给自己打气。 第117章 神秘电话 田栋梁同志开始接受市纪委和反贪局的联合调查,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当地政坛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平静的官场瞬间暗流涌动,大家都在密切关注着调查的进展。 田笑笑单位的同事也陆续知道了老田的事,这是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如若是“八卦”的话,那么这墙就全都是窟窿眼,风就更透了。而且每一个窟窿眼里都明目张胆地包装着人们恶意的揣测。 田笑笑刚走出办公室,还在门口时,办公室的同事就聚在一起交换着道听途说来的关于老田的“小道消息” “听说了吗?笑笑她爸,就是那个兰县的县委书记,听说这次出大问题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贪污受贿,巨额。” “有多巨?” “具体有多巨不清楚,反正这个数目说是挺吓人的。没想到田书记这样一身正气的,也……” “人心隔肚皮,越是道貌岸然,一身正气,可能越是贪得无厌,就像《人民的名义》里的那个赵汉德一样。” …… 田笑笑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办公室里同事们的议论,心口一阵酸酸的难受。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时,田笑笑食不知味,她戳着餐盘里的食物,陷在自己的思维里。 身旁的李白白和黄可可对视一眼,李白白一脸小心翼翼地劝慰,说:“笑笑,放宽心,我认为像田书记这样讲原则,一心为公的人,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这件事可能就是有心人士的诬告陷害。” 黄可可接过话茬子说:“笑笑,白白说得很对,就很大概率就是有人陷害,很多电影里不都有这样的情节嘛,那些反派角色看到主角坚守正义、阻碍了他们的恶行,就会想方设法去污蔑。” 田笑笑在心里想,这次这两个无厘头闺蜜,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李白白给田笑笑剥了一小盘虾说:“吃吧,这个时候,你可要挺住了,你家妈妈还需要你照顾呢。” “对对对,多吃些!来,再吃块块牛肉。”黄可可给田笑笑夹了一块牛肉。 田笑笑鼻子发酸,她埋头苦吃,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是啊,叶老师还需要她照顾呢! 李白白看着田笑笑这样,心内一阵心疼。田笑笑比她还小两岁,现在家里两个大人都出事了,她的压力和担忧可想而知。 黄可可看看大家的神色,打哈哈调节气氛,她说:“笑笑,毛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们一定能迎来正义战胜邪恶、光明战胜黑暗、进步战胜反动的伟大胜利。你信不信,你家那位爷只要动一动手指,保管老田平安无事,反而官升三级。” 田笑笑苦笑了下,心道:那位爷,人都不知在何处啊!而且她目前经历的这些风雨很大可能是因为她“招惹”了他而导致的报复。 李白白说:“这段时间好奇怪,傅书记公出了这么久,陈秘书前几天也公出了,只说有个培训,这几天我都不太能联系得上他。” “陈秘书公出了?”田笑笑问。 “对,说是有个封闭式培训。”李白白说。 田笑笑记得傅瑾年离开时,曾叮嘱过她,有事找陈秘书。不知他有没有考虑过,陈秘书也有找不到的时候啊! …………………… 再过两天,年假的钟声就要敲响,A市也在这期盼中迎来了久违的初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如同天空洒落的细碎银花,轻轻覆盖在每一条街道上。 田笑笑在小区地面停车位停好车子,她看到物业人员正踩着梯子,给每棵大树挂上大红的灯笼。每幢楼都贴上了春联和“福”字。偶尔有几个孩子在田笑笑身旁跑过,留下一阵阵欢笑声。 开心是属于孩子的! 田笑笑觉得自己连羡慕这群孩子的无忧无虑的心情都没有! 老田已经两天没回家了!这很不妙!这两天田笑笑和叶老师都陷入一种可以称为“恐慌”的心态中。 刚开始接受调查的几天,老田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他只需随传随到配合询问就好。每天,他按部就班地往返于调查点和自己家中。一家人,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惴惴不安。毕竟,被卷入调查,谁也不知道最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可昨天老田被工作组叫走后,就没再回来了。今天田笑笑和叶明月多次去工作组问询,工作人员只是说,这是常规操作,让她们安心等待结果,其他无可奉告。 今天下班前,田笑笑万不得已拨打了陈浩之的电话,万幸,通了。田笑笑把这事跟陈浩之讲后,陈浩之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老田这事应该是人为设计的一次前面栽赃。 陈浩之赶回单位,张驰副书记还在加班加点地组织这些调查人员,正在针对老田这事开专题会。刚陈浩之闯进会议室,坐在一旁旁听,他想听听张驰到底想做些什么。 议室里气氛凝重,张驰副书记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表情严肃,眼神犀利,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位调查人员。他强调了官员廉政的重要性后,着重讲了老田这案子的严重后果。 “同志们,”张驰副书记说,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这次的调查,绝不能走形式、走过场。上面高度重视这个案子,我们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成果。”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陈浩之听田笑笑简单说了老田的事,说老田受贿,陈浩之是百分百不相信的,现在看张驰这样急切地想让工作组给老田“施压”,把这件事盖棺定论。陈浩之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阴私。 陈浩之想起傅瑾年临行时,吩咐的两件事,一件是关注张驰的一举一动,一件是照顾好田笑笑。 陈浩之最近几天被张驰外派去开会,没想到这老小子背着他干了这么大一件事。陈浩之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因为傅书记吩咐的两件事,他一件都没办好。 张驰没看牢,田笑笑没照顾好。老田不好,田笑笑自然不好。田笑笑不好,傅书记就不好,傅书记不好,他陈浩之怎么可能会好? 怎么办,按张驰现在的口风听来,老田凶多吉少。不管是公安,还是反贪局,纪委也好,如果动真格的,“屈打成招”的事还少吗? 怎么办?陈秘书飞快地转动脑子,他想到,傅瑾年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时,可以求助的电话。 现在应该就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了,陈浩之悄悄走出会议室,拨通了傅瑾年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第118章 风云突变 陈浩之听到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心神一颤。那声音像被岁月磨粗的老树皮,沙哑中带着碎玻璃的刮擦感,低沉如漏风的老风箱,每句话都像从生锈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这是声带严重受损后的症状!陈浩之马上想到了那一位,傅老爷子年轻时的勤务兵,现在的老管家,李伯。 陈浩之听傅瑾年讲起过这号人物。李伯当然不叫李伯,他有一个富有时代特征的名字叫李二柱。 说是李伯,年轻时他也是个狠人,是部队里出名的“神射手”,他从入伍起就一直跟着傅老爷子,有次剿匪行动中,不幸中弹,是傅老爷子躲过土匪的搜寻,一路背着他逃回部队的。 那次行动,李伯颈部中枪,导致声带严重受损,幸亏傅老爷子连夜奔命,李伯一条命是保住了,但是声音就成了现在这样。李伯一直视傅老爷子是救命恩人,一直跟随在傅老爷子左右。 李伯在京城傅家是独特的存在,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胜似亲人。他对傅家可谓是忠心耿耿,而傅老爷子也视他为亲信,有什么事也不会瞒着他。 陈浩之没想到傅瑾年就给他留的电话,居然是李伯的。陈浩之的底气忽然就足了,就像打牌时,开始不知道底牌是什么,开出牌时,发现居然是“王炸”的那种感觉。 找李伯帮忙无异于找傅老爷子帮忙,这不是王炸是什么? 他有些激动地说:“您好,我是傅书记的秘书,陈浩之,由于傅书记在执行特殊任务中不便打扰。傅书记临行前,留下您的电话号码,说如有十万火急之事就可以求助。” “说,什么事?”李伯很干脆地说。 陈浩之把老田书记当下的处境,以及张驰副书记的所作所为跟李伯汇报了一通,当然在汇报老田的事之前,他就表明了老田是傅书记的小心肝,田笑笑姑娘的老爹。 听了陈浩之的讲述,李伯沙哑的像砂纸磨过老树皮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些愉悦,说:“那女孩的爸爸?那个女孩……哈,年子这是开窍了!” 陈浩之想,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按张驰目前的态度,老田书记可能要经历严酷的审讯啦!如果老田书记顶不住压力,被“屈打成招”的话,到时候就算傅书记回来,想翻案也没那么容易了。 他有些着急地说:“呃,那个,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先阻止……” 李伯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森冷地语气说:“欺负年子的人,接下来他们要头疼了!” 李伯的声音本来就吓人,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惊起了陈浩之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想,李伯是个狠人! 李伯最后跟陈浩之说:“陈秘书,我马上跟傅老爷子汇报此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加急处理。” 京城,军区大院,傅老爷子的别墅。 李伯已经跟傅老爷子汇报了陈秘书说的情况。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在傅老爷子跟前一直保持了年轻时毕恭毕敬的仪态,这是一种敬畏中带着仰慕,仰慕中带着感恩的复杂情感。 他说:“首长,接下来,怎么做?” 傅老爷子背着手,看着窗外。 半晌,傅老爷子说:“田栋梁,为人耿直,勤政为民,是难得的好干部。她教出来的孩子,很好!这次田栋梁受委屈了!” 他又说:“张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念在他曾是我的兵,前次年子说再给他次机会,我答应了。现在想来,这个人的内心已经完全变质了。还有张驰贪财,可为什么要针对田栋梁?这事背后一定还有人的左右事态的发展,小李,让下面的人着手调查。” 李伯忿忿地说:“好的,首长。欺负年子的人,张驰真是长本事了,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我一枪崩了他?” “李二柱同志,请注意言辞,你不是十八岁了!”傅老爷子失笑说。这个老伙计,这么大年纪了,内心还是有一股年轻时的草莽之气。 李伯说:“那接下来怎么办,通知调查中停止调查吗?” 傅老爷子沉思半晌说:“不!我要送田栋梁一阵清风,不过这孩子还需要受点委屈。我要让他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证明清白,我要让他成为廉洁的典范!我们党,我们人民太需要这样正能量的干部了。” 说完这话,傅老爷子转身来到桌案前,拿起毛笔亲手写了一个指示,要求立马组建反贪调查组,明天就空降A市。 傅老爷子把指示,交给秘书后,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喝了口茶说:“前次年子入山前,他最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后,会带那个女孩来见我。小李,我也是快走曾孙子抱的人了。” 李伯也忍不住露出笑脸,说:“你们就瞒着我一个。我是今天听那个陈秘书说,才知道我们年子总算动凡心了。” “小李,年子这人你了解,没有十成把握的事,他一般不会向外说的。昨天实验基地发来了事完成功的报告,他这几天应该也就回来了。”傅老爷子欣慰地说。 傅老爷子一直为这个孙子而自豪,沉稳,睿智,坚毅,他可以断言傅瑾年今后的成就一定在他之上。 收到傅老爷子的亲笔指示,相关部门连夜抽调精英,组建了反贪调查组,一场全国范围的,以A市为第一站的,轰轰烈烈的反腐整风运动正式拉开帷幕。 西北,大漠深处演习基地。 落日熔金,整片沙海翻涌着琥珀与朱砂的辉光。西天残阳悬垂于沙脊线之上,将嶙峋的雅丹群蚀刻成锯齿状的剪影。 傅瑾年却躺在简易的急救病房里。 因为为了保险起见,傅瑾年不眠不休地进行了七次拦截实验,他盯着大屏幕看着实况,同时记录着每一次的误差。再立马组织科研人员,应对每一次的突发情况。 这样的工作强度,以及火箭升空时每一次的强光照射,让他左眼的视网膜旧疾复发。又由于沙漠环境艰苦,空气干燥,就更不利于眼睛的恢复。 在最后一次演练成功后,所有科研人员击掌庆祝的时候,他倒下了,左眼视网膜脱落,严重感染,引发高烧而晕厥。 大伙儿才明白,傅瑾年这些天都在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主持工作,现在总算成功了,他松一口气的同时,身体再也撑不住了。 每位工作人员都对他心怀敬意。 刚才,在傅瑾年晕厥倒地之前,身旁的王鹏飞抬手扶住了他。 陷入黑暗之前,傅瑾年沙哑的声音,在王鹏飞耳边轻轻地说:“王哥,现在任务完成了,你猜我最想干什么?” 没等王鹏飞回答,他闭上了眼,说:“想抱着她,睡她三天三夜……” 王鹏飞看着怀里发着好热,却还想睡什么姑娘三天三夜的男人,腹诽:兄弟,“色中恶鬼”也没你这么不要命! 基地的医生,对傅瑾年发炎红肿的眼睛进行了简单地消毒,他说:“视网膜脱落,情况有些棘手,需要尽快安排手术,否则视力可能会永久受损。但我们基地的设施太过简陋,没有进行手术的条件,建议马上回京就医。” 听了医生的话,王鹏飞不敢耽搁,连夜开直升飞机送傅瑾年回京…… 第119章 立即手术 飞机上,昏昏沉沉的傅瑾年吩咐王鹏飞说:“别惊动老爷子,联系许慕白。” 王鹏飞知道许慕白是傅瑾年的发小,军区大院子弟,家世背景不容小觑,京城的某和医院就是他们家的家族产业。某和医院有全球最有名的眼视光专家,有最专业的团队,怪不得傅瑾年让他联系许慕白。 当王鹏飞电话许慕白的时候,许慕白的夜色还没开张,店里没有客人,服务生们在打扫卫生或做开张前的准备。 张楠今天来得很早,她已经坐在夜色二楼许慕白的监控室里喝酒了。今天的张楠,似乎特别高兴,眉眼舒展,笑意盈盈。 许慕白接到王鹏飞的电话时,他拿上外套,对张楠说:“我现在马上回京,年子出事了。” 傅瑾年出事了?张楠放下酒杯,慌忙起身问:“瑾年哥哥出什么事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说是眼睛,这次情况应该比较严重。”许慕白说。 他看了看张楠,斟酌着说:“以年子的性格,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慕白哥哥,求你了。我发誓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就偷偷地去看他一眼。”张楠一手拉着许慕白的衣袖,举起一只手发誓说。 事出紧急,不好耽误。许慕白还是妥协了,他看着张楠的眼睛,很认真地再次跟她确认,说:“你保证不会出现在年子眼前?说到做到?” “对,保证不出现!”张楠心里想,先答应再说,至于以后的事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许慕白看着张楠一脸认真地样子,他点了点头,说:“那我们马上就走。” 两个小时后,许慕白的私人飞机和王鹏飞驾驶的直升飞机,相继降落在京城。 许慕白连夜组建了最权威的眼视科医生团队,对傅瑾年的病情进行了紧急会诊。专家们一致认为:黄斑裂孔超过500微米,还存在严重细菌感染,不然患者会有视力受损,更严重的话还会存在失明风险。大家一致认为必须立即内手术,时间拖得越久风险就会越大! 细菌感染引发高热的傅瑾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昏昏沉沉的,身体极度难受,心理却是极度放松的。 他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的姑娘了! 那夜,京城某和医院的眼视科灯火通明…… 第二天,年假了前一天,农历29这一天,A市又下起了大雪。雪花带着凛冽的寒意,纷纷扬扬地飘落,如一群身着素衣的精灵,在空中肆意地舞动、盘旋,而后轻柔地落在大街小巷、屋檐树梢。整个城市很快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覆盖,原本喧嚣的都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变得静谧而安详。 这一天,A市空降了一支由全国反腐骨干精英组成的调查组。他们带着领导的亲笔批示,强势地接手了A市副市委书记张驰组建了调查组的调查工作。 呆若木鸡的张驰怎么都想不到,田栋梁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惊动那位大人物。 他暗暗叫苦,他以为跟京城张家的大小姐合作,应该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从现在这个局面来看,上头的大领导已经下定决心要把田栋梁受贿这事,挖清挖深。 田栋梁清清白白的经得起查,可他张驰……可能面对的就是万劫不复了。张驰副书记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国字号调查组很快就找出了A市调查组的很多违规操作点,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仅凭一个匿名举报,一个国外打款账号,就羁押了田栋梁。 国字号调查组的郑组长,对A市暂时主持工作的张驰副书记说:“张书记,你们A市的调查组交接过来的审查资料,不能证明田栋梁同志的腐败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从你们的群众走访材料里看出,田栋梁同志是为勤政爱民的好干部。” 他看了眼脸色不大好的张驰,话里有话地说:“不过,张书记放心。不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放过一个腐败蛀虫,是我们调查组的工作宗旨。” 坐在办公桌后的张驰,用力握着椅子的扶手,他有一种预感,他的政坛之路,要断送在“田栋梁事件”上了。 他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他说:“当然,当然。” 那天下午老田就被解除羁押在家候审,让家属接他回家。 接到通知的田笑笑和叶明月,在陈秘书的带领下,来到A市纪委调查室接老田回家。 自从张驰书记下达了加快审讯进程后,田栋梁不停地轮番接受审问,审问室的强光灯照得他双眼酸涩难忍,每一轮质问都似重锤敲击着紧绷的神经。长时间的坐姿,让他的身体如同被上了枷锁,僵硬又麻木。 田笑笑他们等在审讯室门口,只见田栋梁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缓缓挪出审讯室。几日几夜的折磨,让他的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疲倦,眼窝深陷,眼神黯淡无光。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佝偻着。 更糟糕的是,多年伏案工作加上这次长时间的审讯久坐,他一直存在的椎间盘突出问题愈发严重了。 每走一步,腰部都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那疼痛如电流般从腰部蔓延至双腿,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双手紧紧地扶着腰,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减轻一些痛苦。 看到在门口等着他的老婆、女儿还有陈秘书后,田栋梁扯出一个笑脸,说:“陈秘书好!” 他又对田笑笑和叶明月老师说:“今天我这规格有点高啊,我家老婆和妮妮都来了。” 叶明月哽咽地说:“还贫嘴,关得还不够久?” 田栋梁同志赶紧举手投降,卖惨说:“叶老师,腰腿疼。”不过他现在的样子不用装就很惨了,实惨! 叶明月赶紧上前扶着田栋梁的胳膊,带着他慢慢往前走。 田笑笑看到父亲这般蹒跚走路模样,眼眶瞬间红了。她对身旁的陈浩之说:“谢谢!” 陈浩之摸了摸鼻子说:“要谢就谢傅书记吧,幸亏他当初留了后手给我。” 田笑笑忍着眼中的泪,哭中带笑地说:“谢谢他?陈秘书,也许……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这一切的事,都是因他而起呢?这一系列的事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哪怕是其中的一件,都已经是天大的事了。但可能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个小游戏而已!” 陈秘书对于田笑笑网文被下架,作者账号被封,叶明月被举报,这些事还不了解,因为他那段时间被张驰支出去封闭学习了。 陈浩之笑眯眯地安抚:“小田同志,放宽心,老田这事会等到公正地对待的。年假后,现在进驻的调查组会对老田的事进行调查取证。老田书记,他这么廉洁,勤政的作风,他一定经得起查的!” 田笑笑有些茫然地望着外面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23岁的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倦意…… 第120章 大年三十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雪还在下!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A市的居民都说这是A市三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这一天,田栋梁同志,住院了! 老田由于审讯期间椎间盘突出的毛病复发,压迫到腿部神经,导致行走不便。昨晚洗澡了时候,滑倒,不仅扭到了腿,腰部的伤势又加重了。 昨晚老田摔倒时已是深夜,受伤又不便搬动,叶明月只能连夜打电话让常轩过来帮忙。 一身家居服,只在外面套了件羽绒服的常轩匆匆赶来,他为老田戴上护腰,又小心翼翼地将老田挪到他带来的可折叠的木板床上。 他宽慰一脸担忧的叶明月和田笑笑,说:“别担心,刚才摔倒时,万幸田叔没有伤到骨头,现在比较麻烦了是,椎间盘突出这个老毛病犯了。明天我过来接田叔去医院做个检查,具体怎么治疗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常轩就跟着救护车一起过来了。老田目前不便于行走,常轩背着老田下楼上救护车,他小心翼翼地把老田扶上担架躺好。 叶明月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感激,她说:“小轩,真是辛苦你了。” “叶老师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常轩笑着说。 到了医院,田笑笑看到平时人满为患的医院大厅,显得空荡荡的。毕竟大年三十,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没什么大病、急病的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来医院。 在常轩这个医生的帮助下,老田很快就入住了病房,下午就是各项常规检查。 到了晚饭时间,常轩给他们送来了饺子。 田笑笑想,是啊,今天是大年三十!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应该围坐桌前吃着丰盛的年夜饭,这些美味佳肴中一定有叶老师做的松叶蟹,老田做的九节虾,因为这两个菜是田笑笑的最爱。 饭后的节目必然少不了看春晚,放烟花,给压岁钱。田笑笑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憔悴的田栋梁,心里愁肠百转,眼底隐隐又有了泪意。 常轩一直注意着,守在田栋梁身边红着眼,一直没说话的田笑笑,关切地说:“妮妮,你脸色不大好,现在田叔有我和叶老师,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老田也笑着对田笑笑说:“去吧,我家妮妮这段时间辛苦了,既担心我,又担心叶老师,你看人都瘦了。” 田笑笑听老田这么一讲,眼眶又红了,她想跟老田说,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她招惹过来的…… 叶明月也说:“妮妮,你先回家睡一觉,昨晚你都守着你老爹,几乎没有合眼。去吧,今晚,你老爹这里有我陪着!今年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也算团聚了,虽然这个年过得有些特别。” 老田放软声调,哄着闺女:“今年老爹没法陪你放烟花了,我们把今年的烟花指标放到明年放,好不好?妮妮,明年我们放双倍的!” “妈妈刚才出来了时候,把压岁包放你枕头下了。”叶老师说。 在大家地催促下,田笑笑回到家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身体累,心也累,她一沾到床铺就睡着了。 她沉入了梦境。 在一团白色的雾气里,田笑笑看到暮色中的城池被战火映红,铁骑已冲破城门。那位绝色女子身着一身红衣站在王宫的莲花池边。 接着场景一变。 田笑笑似乎来到了一条江边,她看到那位绝色的女子低着头被压跪在青石板上,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一身红衣似染了血色。凉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那如墨般的青丝在空中肆意飞舞,仿佛是她不甘命运摆弄的挣扎。 田笑笑的心猛地一揪,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女子走去。每靠近一步,她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压抑与悲戚,很奇怪,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着。 岸边,旌旗猎猎作响,一列列士兵甲胄鲜明、排列如阵。他们神色激愤,脚跺大地,声如洪钟,齐声高呼:“此乃祸国妖姬,祸乱朝纲、倾覆社稷,必须即刻沉江,以绝后患!”那呼喊声,一波接着一波,似要将这滔滔江水都震得翻腾起来。 “此乃祸国妖姬,祸乱朝纲、倾覆社稷,必须即刻沉江,以绝后患!” “此乃祸国妖姬,祸乱朝纲、倾覆社稷,必须即刻沉江,以绝后患!” “此乃祸国妖姬,祸乱朝纲、倾覆社稷,必须即刻沉江,以绝后患!” …… 那位女子缓缓抬起头,虽然田笑笑在梦里见过,还是被惊艳了!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只是此刻,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满是绝望与哀伤。 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却又带着无尽的凄凉:“我本为家国大义,入吴宫,惑君主,助吾国复仇。可如今,吴国已灭,我却成了这政治棋局的弃子。” 她语气中的哀怨,让田笑笑动容。 此时,一骑疾驰到江边的军列之前,马背上是那位曾在江边与那女子邂逅,后来又送她离开的男子,田笑笑在不连续的梦境里,见过他几次。 马蹄卷起的烟尘尚未散尽,那男子已勒缰立在军阵前。他脊背挺直如剑,玄色衣袍被江风掀起一角,露出暗甲冷光。田笑笑遥遥望去,呼吸一滞——正是她梦中反复浮现的面容: 眉骨如刀刻,压着一双深潭似的眸子,此刻眼底似淬着寒星,扫向军阵时不怒自威;侧颌紧绷的线条像被火焚过的青铜戟刃,温润的气质里凌厉锋锐的轮廓。 他忽的抬手摘了兜鍪,露出一头束起的乌发,几缕碎发散落额前,衬得眉间皱痕愈深。士兵们的喧嚣声骤歇,千百双眼睛盯着他高举令牌的手。 “沉塘!”他只吐出两字,声线沙哑如砾石相磨,却似沉雷碾过江岸。 听到这一声命令,本来跪在青石板上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她眼底再也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委屈。 田笑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求生欲的眼睛,她只见那女子,抬头望着军队前那高头大马上的俊伟男子,露出一个讽刺到了极点的微笑,唇边梨涡显现,倾国倾城。 她大声说:“吾曾问大夫,为何越女浣纱,水必西流,而吾却要东去,汝可舍得?” 她用尽力去地问:“大夫当日答曰:城破之时,王耻得报之时,必亲迎吾归!此话不再做数了吗?” 那男人没有回答。 耳旁只有猎猎风声。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田笑笑看到一滴泪从女子微微上扬的眼角落下,滴在了青石板上。 “少伯,如果有来世,那就不要再相见了!”说完便纵身跳进了滚滚大江之中…… 不知何时,田笑笑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突然,田笑笑感觉到自己就在江水中不断下沉,四面八方的水挤压着她,慢慢地她感到窒息。 在窒息之前,田笑笑分明看到沉到江底的那名女子的脸变成了自己的脸,岸上马背上男子的脸分明就是傅瑾年的脸…… 第121章 雪夜逃离 在一阵逼真的窒息感里,田笑笑从梦魇中醒来,已是泪流满面。她的嘴里喃喃重复着:“少伯,如果有来世,那就不要再相见了。” 田笑笑悲从中来,她扑在枕头上嚎啕大哭,哭得那么悲伤,哭得那么用力,哭得那么肆无忌惮。 他曾杀过她! 他曾下令杀过她! 他怎么忍心下令杀她? 田笑笑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心底一片荒凉,似乎有一种哀怨来自久远久远之前的某个时空。 那种不甘,那种怨念,让她心如刀割!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隔壁邻居家吃年夜饭,看春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田笑笑的耳中,楼下传来孩子们放烟花的噼里啪啦声。 没有关上窗帘的窗外,一个大烟花在空中炸开,五彩缤纷的色彩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室内,田笑笑才惊觉,她不在梦里,她不是那个容颜绝美的女子,她是她自己,她是田笑笑。 田笑笑没有开灯,在这一片漆黑中,她停止哭泣,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是田笑笑,不是梦里那个被冠以“祸国殃民”的女子。 可是,当隔壁邻居家说说笑笑的声音传来时,她想起大年三十还在医院的老田和叶老师,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地流。 何以至此? 何以至此? 何以至此? 这时,她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田笑笑抽抽噎噎地拿起手机,看到“前妻”的微信头像上的小红点。消停了几天微信号又有动作了,这是过来炫耀,还是过来示威的? 田笑笑对自己说,她所能被伤害的底牌都被已经伤害了一遍。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就是如此! 田笑笑点开“前妻”的微信头像。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张照片刺痛了她的双眼。 照片中,似乎是一个贵宾级别的套房,傅瑾年戴着黑色的眼罩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沉睡。张楠站在床边比二指自拍,她一身洁白的护士装,衣服扣子开了三个,露出一个光洁的肩膀。让整个照片有一种暧昧的氛围。 “前妻”说:“这是我们的情趣!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玩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玩不完的花样,女仆,制服诱惑,还有很多很多。” 她说:“不过就几天没见,你看他就缠着要不够,看把他累的。” 她又说:“男人图个新鲜,偶尔想换个口味,可那个新鲜劲头一过,他还是知道谁是合适他的。你真的不合适他!” 最后“前妻”发了一个公众号的推文给她,题目是“XX公寓,美女公务员小三家门被喷油漆”,里面的内容是各种胡编乱造,可配图却是田笑笑和禾丰报警后,警察过来处理时的照片。田笑笑清晰得被拍在照片中,还被用圆圈标注了出来。 “前妻”说:“春晚结束的零点钟声敲响时,这个公众号的报道就会发布,接下来会有很多水军转发,至于有多少水军转发,评论?这个数字巨大到你想不到。田笑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是对你自不量力的教训。” 好恶毒的招式! 田笑笑承认自己输了,她输给的不是傅瑾年的前妻,她输给的是傅瑾年。 田笑笑承认自己输了,她输给了自己的自以为是的爱情。 也许这从来就不是爱情! 她一直想不通的爱岗敬业,爱生如子的叶老师,勤政爱民,一心为公的老爹,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现在她想明白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她错了!她错得离谱! 她相信傅瑾年给予她的是爱情,她相信傅瑾年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当然包括他爱她,她相信他让她不看,不听,不问,是为了保护她。 她该死地相信他说会护着她,可是他没有,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只用出现在一张照片里,他只用躺在那里,就能成为一把刺向她的,最为锋利的匕首。 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刻了! 田笑笑颤抖着手,打开傅瑾年那个沉浸了一个多月的微信。 她流着泪,艰难地打着字。 她把前妻发的照片,以及所有挑衅的信息全部截屏,发到了傅瑾年的微信。 她说:“傅瑾年我承认,你赢了,你和你的前妻赢了。原谅我的不自量力,原谅我的自以为是,我以为你真的爱我。” 她说:“那些曾经心动过,投入过的,浓烈的,张扬的,我都会在我的心里挖一个坟,把它们全部埋葬!” 她说:“所有受过的伤害,我现在似乎没有一点能力报复回来,你的前妻说过,我就像你们手中的蚂蚁,轻轻一捏就死了。我也在问自己,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能力做!但我可以让自己学会忘记。” 她说:“我做错了什么?我错就错在相信了你,相信所谓的爱情!” 田笑笑一边发着信息,一边不停地哭,那泪水流下脸庞,流到手机屏幕上,让屏幕里的文字看起来模糊不清。 她说:“23岁,应该还有很多遇见那个对的人的机会吧!” 最后,她说:“傅书记,我不要你了!” 然后,她删除了傅瑾年的微信和所有联系方式。 心真的好痛,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慢慢起身,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口照进来外面路灯的光。她慢慢朝窗口走去,她需要打开窗户,吹一吹冷风。 因为她快窒息了!窒息在这灭顶的心痛里。 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原来黑暗中她撞到了床尾凳,她像个孩子似的跪坐在地上哭泣,她希望自己此刻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因为那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喊妈妈。 可是她不是孩子! 23岁的田笑笑,在旧年的最后一天,蜷缩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如果远方那个病床上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相信他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哭了一场后,田笑笑似乎清醒了一些,她起身,打开灯,在衣柜里找出最厚的羽绒服穿在身上,因为她觉得好冷。 然后,她拿起手机和车钥匙,逃也似的走出家门。 她要逃离! 这个世界太冷了! 她需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她需要找个能包容她的怀抱,她需要找个能懂她的灵魂。 田笑笑匆匆走到停车场,一不小心还撞到了一个戴鸭舌帽的人。她沙哑着嗓音,说了句对不起,就匆匆上车,往城郊开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车子后面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车子紧紧跟随着。 一个小时左右,田笑笑到了城郊叶窈窕女士的小别墅,她一见到叶窈窕女士温和,睿智的面容,她又破防了。 大年三十,这样的雪夜,她的女孩红肿着一看就哭得很惨的双眼,来投奔她。叶窈窕女士这样通透的人物,已猜出姑娘是被伤透心了。 叶窈窕女士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女孩搂进怀里抱着,轻轻拍着她哭得颤抖的背,说:“我的妮妮最乖了,有委屈咱别忍着,哭出来就好了……” 第122章 不要他了 大年三十。 京城,某和医院,贵宾病房。 傅瑾年躺在洁白的大床上,术后麻醉让他睡得深沉,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毫无防备地睡一觉了。 守在他身边的王鹏飞,看着睡得安稳的傅瑾年终于舒了一口气:“夺命阎罗”的眼睛总算保住了。 从戈壁到京城,从演习场到手术室,这24小时内,王鹏飞的心都是紧绷着的。他心里只有个想法,那就是傅瑾年绝对不能出事! 现在,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了,王鹏飞想吸口烟,再给程艳打个电话,他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自从进入戈壁演习,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不知道她那边情况如何了?年子的那个“心肝宝贝”在她的看护下应该安然无恙吧?想当初,年子召程艳归队,给指派的任务居然是保护田笑笑时,王鹏飞可是好好取笑了傅瑾年一通的。铁汉也柔情,阎罗也情深! 王鹏飞拿出口袋里的烟,又看了眼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牌子:禁止吸烟。他又把香烟放回了口袋,一手拿着打火机在指间翻转,打火机金属外壳碰撞出细微的咔哒声。拇指无意识地蹭过齿轮,幽蓝火苗便在半空中跳跃。 这时,一位挂着工作牌,戴着口罩,拿着病人记录册,身材高瘦的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病房窗前站着的王鹏举,她愣了下说:“我过来记录术后各项指标,这位先生,病房里不准吸烟。”然后又说:“如果您真的忍不住的话,请你去走廊另一头的吸烟室吸。” 听这护士这么讲,王鹏飞看了眼护士的胸牌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一支烟的时间,我就回来。”说完他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那位护士,看着王鹏飞带上的病房门,眼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一支烟的时间”,够了! 只见她拿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口罩下露出了张楠妆容精致的脸,她快速地解开洁白护士服的纽扣,把衣领拉低,露出大半个肩膀。 然后凑近病床上仍在沉睡的傅瑾年开始自拍,一张,两张,三张,够了!足够给那个硬骨头的女人有力的一击。 张楠得意的神情让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快速地扣好扣子,戴好口罩。站在病床边痴痴地看着傅瑾年,她多想伸出手去抚上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多想亲吻他此刻因为高烧而略显干燥的嘴唇。 但,她不敢,她连再靠近他两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她怕自己一近他的身,他就会突然睁开那双看着她时,总是冷淡到骨子里的眼,然后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滚。 这时,病房外的走廊里有从远到近的脚步声响起,可能是王鹏飞吸完烟回来了。张楠赶紧压制激动的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拉平自己的衣服,然后拿着登记册走出病房。 在走廊上张楠与吸好烟回病房的王鹏飞侧身经过,王鹏飞放慢脚步,回头看着那个有些行色匆匆的高瘦护士,鼻子嗅了嗅,然后喃喃地说:“怎么医院的护士上班时间用香水?”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病房走去。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侵袭之时,京城的风裹挟着沙土,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将那原本绚烂的晚霞都染成了浑浊的黄。 “这个时节京城还没下雪实属少见。”王鹏飞望着街道上寥寥无几地行人自言自语。 “王哥,难得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刻啊!”身后传来傅瑾年干哑的声音。 王鹏飞惊喜地转身,快步走到病床前,说:“年子,你醒了啊!”他看了看手表,继续说,“医生说你最早应该在两个小时后,才能真正清醒。” 眼前一片漆黑,傅瑾年伸手摸着眼睛上戴着的这个像眼罩一样的仪器说:“这个可以拿下来吗?” 王鹏飞摇了摇头,想到现在的傅瑾年几乎等同于盲人,看不了他摇头,他说:“那个什么医生,英文名字我也叫不来,说你醒来后,还需戴着这个仪器,闭目养神两小时,才能拿下来,关上平常的养护眼镜。” 傅瑾年点了点头说:“扶我起来吧。” 王鹏飞扶傅瑾年坐起,靠在床靠背上。他有些扭捏地说:“傅首长,现在任务胜利完成,请问我们是否可以解除机密等级,恢复正常?” “想你老婆了?”傅瑾年淡漠矜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调侃之色。 然后他说:“我也想我老婆了。” 王鹏飞心道,我这个是名正言顺的老婆,你那个,目前还不是,真够大言不惭的。 傅瑾年说:“在我们任务完成向上级汇报后,我们这个行动就已经结束。行动结束了,保密等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王哥,想老婆了,就打电话吧!不过在你打电话之前,帮我先拨通笑笑的电话。” 王鹏飞拿出放在自己贴身口袋里的傅瑾年的手机,开机。傅瑾年觉得那几秒的开机时间,是如此得漫长。眼前一片漆黑的他,在在这几秒钟,脑海里闪过各种神态的田笑笑,娇俏的,嗔怒的,妩媚的,他真想她啊! 总算开机了,王鹏飞马上拨打田笑笑的号码,把手机交到了早就伸手在那等着的傅瑾年手中。傅瑾年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等待音,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就像毛头小子第一次给心爱的姑娘打电话一样。 他太想她了! 然而,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这句话让傅瑾年满心的期待跌进了谷底。一旁的王鹏飞,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拿从傅瑾年手上,拿过手机,看到这一会儿就有许多条微信信息进来。 他说:“年子,笑笑这段时间,给你发了很多信息,看来姑娘是想惨你了。” 傅瑾年说,继续拨! 王鹏飞接连打了几个,手机里传来的都是机械女声。王鹏飞说:“年子,根据我的经验,你这是被拉黑了或是被设置为拒接号码了。” 突然,傅瑾年打了个寒战,这种冷是从似乎是从心底升起来的,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抓住了他的心神。 他的姑娘这是生气了?不理他了? 是在怪他没有音信这么久吗? 他慌了! 他说:“马上叫许慕白和医生一起过来。” 还在医生办公室听大家讨论傅瑾年后续治疗恢复方案的许慕白,带着医生团队风风火火的赶来。 傅瑾年已经从床上下来,一脸冷峻地站在大落地窗前。 傅瑾年哑着声音说:“我现在想马上,立刻拿下这个仪器,你们有没有其他替代的方案,我需要马上让眼睛能看见。” 许慕白说:“年子,你只要再戴一个仪器一个多小时,这样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傅瑾年冷峻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可是说出的话就是那么得掷地有声了没得选择。 许慕白知道是下定决心了,他朝身旁的几位医生点了点头。 专家们商量以后,把这个阻碍视线但效果最佳的仪器取下来,换上内置隐形眼镜般的保护膜,保护刚手术修复但还脆弱的视网膜。 “傅先生,戴这个防护隐形眼镜时,忌用眼过度,忌强光,忌流泪,不然对您的视力会造成永久的,不可逆的伤害。”医生团队里的那位资深老教授对傅瑾年说。 半个小时后,傅瑾年终于见到光明,他马上拿起手机翻看田笑笑发来的信息。他一眼就看到了田笑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她说:“傅书记,我不要你了!” 第123章 直飞A市 左眼酸痛的傅瑾年飞快地、一目十行地翻看田笑笑发的信息,仅仅是这样地草草浏览,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姑娘的难过与无助,越到后面,他的脸色越是严肃,越是冷成了冰。 原来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一个多月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而始作俑者最大的嫌疑是他的那个所谓“前妻”,怪不得她说她经历的风雨,可能都是他带来的。 怪不得,张楠最后发的那张照片,成了压垮她的那根稻草。 傅瑾年觉得自己心脏剧痛,心疼得要死,胸口偏右那处的旧伤疤更是揪心得疼。他脸色苍白,踉跄了下,身旁的许慕白伸手扶住了他。 傅瑾年站稳身子,伸手就是一拳击打在许慕白的脸上。这一拳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许慕白被这一拳打得微微偏过头去,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用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平静地看着傅瑾年。仿佛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他该受的。 “年子,你这一拳,是为什么?”许慕白的声音低沉扯着破了的嘴角苦笑了下。 傅瑾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许慕白的眼睛,说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不然连兄弟也没得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看吧!” 说完,傅瑾年把田笑笑发他的那张张楠在病房里拍的照片,以及张楠威胁田笑笑的截图,发给许慕白。 许慕白看着这些内容,一脸的愧疚。他没想到张楠如此恶劣,如此没有底线,他说:“年子,我不是故意的,楠楠保证过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偷偷看一眼……” “那个劣迹斑斑的女人,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慕白,我们兄弟多年,跟你说句挖心窝的话:你看女人的眼光真不咋地!”傅瑾年一脸的鄙夷。 许慕白被说中藏在心底多年的心事,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看着空气中的某处,不敢与傅瑾年对视。 他确实心虚!多年来他对张楠的那点小心思,现在也应该灭了。 “说吧,你帮了她多少?这么多事里,哪些是你的手笔?”傅瑾年闭了闭酸痛的眼。他跟许慕白是穿开裆裤一起长起来的发小,他知道许慕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许慕白举手投降,说:“年子,你不要用这种审问罪犯的口气来审问我。我不否认,我也不狡辩,张楠让我帮她最后一次,我只是把你那姑娘的资料给她。你知道的,就算我不给她,她自己一样会查到的。” “不过,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许慕白又说。 傅瑾年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胸口,对许慕白说:“许慕白,听好了,张楠是怎么欺负我家姑娘的,每一笔,我都会替我家姑娘讨回来,如果我家姑娘还不解气,我会毫无原则地加倍奉还。你要知道,她就是我傅瑾年的命!你要是想帮张楠,那么今天,我们兄弟情到此为止!” 许慕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年子,是我眼盲心瞎,我不会再帮她干任何事情。你说得对我看女人的眼光真不咋地!” 傅瑾年没有再看许慕白,他如果知道今天的这一拳能打醒许慕白,他早打了。 他说:“她不值得!还有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医疗团队,兄弟!” “兄弟?对,兄弟!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来补救?”许慕白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 傅瑾年说:“想补救?正好有事让你做,你马上私下联系张楠想要公布的公众号,立马下架中伤笑笑的那条不实信息。能做到?” 许慕白点了点头,立马出去打电话了。 一旁的王鹏飞有些尴尬地看了许慕白挨揍和被训的全过程,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看到最后许慕白屁颠屁颠地跑去补救。他真的忍不住想给傅书记竖起大拇指,傅书记这攻心之术玩得可真溜! 傅瑾年这时又恢复成工作时的冷静,果敢。他对王鹏飞说:“联系程艳,看看笑笑在哪儿,再准备飞机,我要马上去见她。” “还有,联系陈浩之,让他准备好跟某茄网文平台交涉的资料,尽量在年假后,给笑笑解封,把她应得的,都还给她。”傅瑾年吩咐。 王鹏飞马上开始一件一件着手处理傅瑾年吩咐的工作。 说完这一切后,傅瑾年坐在大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田笑笑发的信息,心如刀割。 她说她的书被下架了。 她说当她听说她可以出实体书时,有多开心!因为她从小就想写书,想把好故事讲给大家听。 她说在她以为梦想实现时,梦想被阉割了。 她说叶老师被停职调查了,老田被调查了。她说当她看到叶老师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心好痛!有一种想抽自己几个巴掌的冲动。 她说想变强大,想成为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的那个人。 傅瑾年闭着的眼,眼睛酸涩得有些控制不住眼里的液体,他的姑娘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那些时刻,她应该很害怕,和无助吧! 该死的是,他没能给她一丝力量,一点帮助,更该死的是,所有的风雨都是因他而来。 他确实该死!他自以为已经给了她最好的保护,却让她被欺负至此! 傅瑾年把头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不让眼里的酸涩决堤,他的心里也有些许忿忿,他想: 可是宝宝,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你说,那些曾经心动过,投入过的,浓烈的,张扬的,你都会在心里挖一个坟,把它们全部埋葬! 如果你真的要埋葬,那就连同我傅瑾年一起埋葬。 你怎么能说出“23岁,应该还有很多遇见那个对的人的机会吧!”这样的话?你想遇见怎样的人?你要知道,不管你遇见怎样的人,我都不会放手的。 你说你不要我了!可是宝宝,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爱你;就算你讨厌我,我也爱你;就算你想遇见别的什么对的人,我也爱你! 我是如此的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错了,我没守护好你! 傅瑾年在心里百转千回。 这时,王鹏飞一脸凝重地走回房间,他对傅瑾年说:“程艳说自从笑笑搬出小公寓,回去跟她父母住后,就一直贴身保护笑笑。刚才她发现笑笑情绪激动,眼睛红肿似乎哭过的样子,连撞到程艳她都没有发现。她驾车去了她外婆家城郊的别墅了。因为雪下得很大,程艳担心田笑笑驾车不安全,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傅瑾年说:“程艳做的很对,我们现在马上直飞A市。” 王鹏飞指了指他的眼睛,欲言又止。 傅瑾年说:“管不了这么多了,没有她,我还要什么眼睛!” 当傅瑾年登上飞往A市的飞机时,在A市城郊小别墅里,大哭一场后,田笑笑絮絮叨叨地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倾诉给叶窈窕女士听。 叶女士听了,心疼得受不了,她搂着田笑笑,说:“傻孩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还有你爸目前情况怎么?你们也真是的,什么都瞒着我这个老太婆。” 田笑笑把老田和叶老师的情况都跟叶窈窕女士说了。叶窈窕女士总算放心了,她说:“你爸,这个人虽然死脑筋,但是人品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半晌,田笑笑说:“外婆,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那时候我听您的话就好了。” 叶窈窕女士笑着,安抚说:“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次为了某个人奋不顾身的时候!” 第124章 硬汉血泪 哭了一通,把最近的糟心事跟叶窈窕女士倾倒了一通以后,田笑笑心里的郁闷之气散去不少。 “傻妮妮,账号被封,书被下架不是你的错,你妈和你爸的事,也不是你的错。娃娃,你只是碰到了烂人而已,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叶窈窕女士开解说。 田笑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会努力翻篇的,外婆,让您担心了。” 她在叶窈窕女士的大腿上,仰着头,爱娇地说:“叶女士,我好困!” “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这些事,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就是一场小感冒。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叶窈窕女士轻轻拍着田笑笑的背,哄小孩似的哄着她睡。 很快,田笑笑就沉沉地入睡了。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叶窈窕女士招呼家政阿姨一起把田笑笑从她腿上扶下,在大厅的榻榻米上躺好,然后让阿姨拿来被子,轻轻地给田笑笑盖上。 田笑笑翻了个身,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因为刚才哭得太狠了,现在还不时不时发出几声小小的抽噎声。 叶窈窕女士叹了口气,她给田栋梁打了个电话,说田笑笑在她这儿,让他和叶明月不用担心。开明,睿智的叶窈窕女士其他的事她就没说了,她觉得那些事说不说,怎么说,都在于田笑笑。 城郊这幢小别墅大门外,不远处的马路边,停着那辆刚才一直跟在田笑笑车子后面的黑色越野。 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禾丰,一身利落的黑衣靠在车子上接着电话。 一会儿,她放下手机,望着还在纷纷扬扬,缠缠绵绵下个不停的鹅毛大雪,作为女人,她还真的有些羡慕那座小别墅里的那个女子。 她刚才听她家王鹏飞说,那个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男人,马不停蹄地正从京城赶往这儿来。让她继续守在这里等下跟他们会合。 她想,笑笑这姑娘是有福气的。禾丰也就是程艳,她拉紧外套,又坐回了车里,想着王鹏飞刚才难得在电话里说想她了,她不禁笑了,因为这个木头疙瘩,实在是难得。 夜越来越深了,临近午夜时分,城郊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那是饭菜的香气与墨香交织的独特味道。 小别墅不远处就是一个村民活动广场,这时村里的大人,小孩纷纷汇集在那里,他们兴冲冲地拿着各色鞭炮,烟花。 突然,“嗖”的一声,一道耀眼的光线划破了漆黑的夜幕,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原来是有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提前点燃了烟花。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嗖嗖”声响起,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城郊的夜空中竞相绽放。 这时,马路上有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停在了禾丰(程艳)的车子后面。一身便服的王鹏飞率先下车,然后他绕过车头,为傅瑾年打开了车门。 傅瑾年跨出车子,望见不远处那幢古典小别墅,灰砖褐瓦,雕窗缀藤,静立如画,透着悠悠古韵。那房子里有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啊! 傅瑾年慢慢朝那小别墅走去,王鹏飞和还乔装成禾丰的程艳跟在他的身后。王鹏飞忍不住拉起许久未见的妻子的手捏了捏,他凑近程艳的耳边轻声说:“今晚有你受的!” 程艳娇嗔地看了王鹏飞一眼,轻骂了声:“不要脸。” 走到小别墅大门时,傅瑾年有些踌躇不前,傅瑾年有些自嘲地想,上一次来的时候田笑笑的外婆就没让他进过这道门。 那次就在这个大门口,那位优雅通透的叶女士就曾断言他不是田笑笑的良人。说他们傅家人有负心薄幸的基因。 而这次的事,一定让叶窈窕女士对他的印象更差!傅瑾年暗暗叹气。 35岁,马上就36岁的傅瑾年,在军界,政界游刃有余的傅瑾年,觉得“敲开这扇门”是他目前面对的最大难题。 他转身吩咐王鹏飞说:“王哥,今晚我的目标是死也要留在笑笑身边,必要时刻,请你采用非常规手段!” 王鹏飞一愣,傅瑾年再次重复说:“你要想办法让我今晚留在笑笑身边,不惜一切代价,明白?” 王鹏飞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又苦恼得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不惜一切代价”、“非常规手段”都是些啥? 等到王鹏飞的回应后,傅瑾年举手按门铃。 在傅瑾年举起按门铃的手又要放下时,王鹏飞有些无语地帮他按响了门铃。并且连按了三次。 “来了,来了,这年三十的,是哪位?”房子里面传来一位女人的说话声,接着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那位身材发福有些吨位的家政阿姨,过来把大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阿姨还没开口询问,傅瑾年就强势地走进了院内。 “诶,诶,你们找谁?”家政阿姨连声问。 禾丰(程艳)对一脸紧张地家政阿姨露出安抚一笑,说:“我们是笑笑的朋友,来见笑笑一面。” 傅瑾年一踏进院子,就闻到了田笑笑身上那股似兰非兰的馨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身体对于田笑笑的馨香越来越敏感。他深深地呼吸着,贪婪地呼吸着。 “阿姨,是谁敲门啊?” 叶窈窕女人从一楼客厅朝院子走来。 “这几位说是妮妮的朋友……”家政阿姨说。 “朋友……”叶窈窕女士,一抬头就看见在院子那一排喜庆的大红灯笼映照下,仍一脸苍白的冷峻男子。 是他!那个让她的妮妮哭的傅家的男人。 “你还有脸来?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傅大少还是傅书记,你们几位请回吧!”叶窈窕女士激动地失去了往日的优雅。 傅瑾年慢慢地走到叶窈窕女士身前,说:“您怎么骂我,我都没有怨言,是我的疏忽让笑笑和家人受苦了,不过您相信我,笑笑承受的,我都会帮她加倍地还回去。” 王鹏飞和禾丰(程艳),在一旁帮腔,把傅瑾年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讲给叶窈窕女士听。 叶窈窕女士总算抬头正眼看傅瑾年,她才清楚地看到,跟前这位高大的男子,气色憔悴,左眼是不正常得红。 她说:“你们傅家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人物,我们小门小户的高攀不上。我不知前次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家妮妮的名字是我起的,小时候妮妮总是抱怨我给她起了个土里土气的名字,田笑笑,甜笑笑,我就希望她能一生顺遂,笑口常开。” 这次她应该哭了很多次吧!傅瑾年手握成拳,克制自己心底的难受。都是他的错! “走吧!妮妮不会见你的……”叶窈窕女士话没说完。 “外婆,怎么这么吵?”那个睡梦中被说话声吵醒的姑娘,揉着眼睛走出客厅,站在门口睡意朦胧地问。她的嗓音带着哭后的沙哑。 “宝宝……”傅瑾年低喊。 田笑笑看到院子里那个热切望着她的男人,这个意料之外出现的人,让她一时愣神。 直到傅瑾年举步朝她走来,一步一步的接近…… 田笑笑伸手阻止,说:“你不要过来……”她小嘴一扁,眼泪就下来了。 “宝宝,别哭……”傅瑾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心疼得不得了。 田笑笑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哽咽地说:“你走……我不想见到你……还有这个还给你……” 说着田笑笑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递给叶窈窕女士示意她还给傅瑾年。 “傅瑾年,我不要你了!是我不想要你了!”田笑笑重复着。 然后,她不愿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屋里走。走得有些决绝的味道。 傅瑾年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他当初送给田笑笑的那个子弹,她这是要跟他做“切割”了。傅瑾年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左眼剧痛,眼底有液体流出。 “宝宝,别这样……求你了!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该给我个申述的机会吧!”傅瑾年喃喃地说。 站在他身旁的人,这是都看到有血泪从他的左眼流下。 “不好!”王鹏飞顿觉不妙,再这样下去,傅瑾年的眼睛真的不能要了。叶窈窕女士也慌了神。 这时,王鹏飞看到傅瑾年的左手在裤腿边有规律地敲击着,是摩斯密码:打晕我! 第125章 装继续装 打晕他? 王鹏飞也用摩斯密码发送:打晕你? 傅瑾年回复:对! 王鹏飞恍然,原来这就是傅瑾年刚才吩咐的“不惜一切代价”、“非常规手段”? 此刻,他再次重申傅瑾年是个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王鹏飞想。 王鹏飞看着不断从傅瑾年左眼流下的血泪,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这个“夺命阎罗”就要成“独眼龙”了。 “年子,你不能这样激动!这样下去你真的会瞎的!”王鹏飞声情并茂地大叫着。 “得罪了!” 在叶窈窕女士愕然的目光中,王鹏飞一个手刀快速地朝傅瑾年的后颈砍去。看似毫无防备的傅瑾年瞬间软倒在他的怀里。 王鹏飞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右手,这个手刀他并未用全力,因为是在下不了手。他掂量了下怀里柔弱的躯体,呃,难道是年子生病后体虚了,这样就晕了? 这时,怀里一个“该晕之人”,轻轻踢了他一脚,王鹏飞秒懂。 此时,正好午夜12点,新年的钟声响起。小别墅外的那个一旁客厅里开着的电视机正响起,春晚现场观众激昂的跨年倒计时欢呼声。傅瑾年在这样国泰民安,一派祥和的氛围里,缓缓倒在王鹏飞的怀里。 “你在干什么?”一向优雅从容的叶窈窕女士怒斥。 “不要……” 一只脚刚迈进房子的田笑笑听到后面的响动,一转头就看到傅瑾年软倒在王鹏飞的怀里,他的左脸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她惊呼出声。 看到这一幕,田笑笑心神巨震,她双腿发软站立不稳。这时,身后伸来一只有力的手,扶着她,支撑着她的体重。 田笑笑抬眼,看到了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禾丰。 “禾丰姐?你怎么在这?”她惊讶地问。 禾丰(程艳)朝她安抚的一笑,说:“我先扶你进去,很多事,我们需要慢慢说。”说着便扶着田笑笑走进客厅。 院子里,王鹏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上带着真挚,他对叶窈窕女士解释说:“叶女士,年子几个小时前才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急着赶过来了,他这是视网膜破裂,医生吩咐24小时内,不能见强光,不能流泪,更不能出血。现在他情绪太过激动,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控制不住情绪,我只能先打晕他。” 叶窈窕女士一脸地不可置信,她说:“赶紧把他带走,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们平头老百姓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鹏飞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脸上是为难的神色,他说:“您这个要求恐怕我目前做不到,方时医生就说过,病人出现状况时,最好不要移动。叶女士,我们只能借贵宝地一用了。” 叶窈窕女士看了眼,王鹏飞架在肩膀上,一脸苍白的傅瑾年,他脸上的那抹血痕在苍白的脸色的映衬下看起来很是瘆人。 她也不想这个人在她家出事,她只能有些无奈地对王鹏飞说:“扶他进去吧!”接着带头走进了屋子。 王鹏飞朝趴在他肩膀上“软弱无力”的傅瑾年比了个ok的手势。 在“夺命阎罗”的计谋里,怎么会有人可以这么轻易把他打晕。刚才这幕戏,也就骗骗这几个女人而已。 王鹏飞扶着“昏迷”中的傅瑾年走进屋子客厅,在家政阿姨的帮助下,把人高马大的傅瑾年在大榻榻米上安顿好。 一顿兵荒马乱后,大家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叶窈窕女士作为大家闺秀,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 来者是客!她吩咐家长阿姨给这几位“不速之客”沏壶茶过来。她看着此刻躺在她家榻榻米上的这位主,真是有些头疼。 骂又骂不动,赶又赶不走! 田笑笑看了眼此刻躺在榻榻米上一脸苍白憔悴的傅瑾面,看了去门口打电话的王鹏飞,又看了眼,扶着她的禾丰。 傅瑾年身边有王鹏飞,这很正常,但是为什么禾丰会出现在这对搭档之间,她不就是她小公寓楼上新搬来不久的邻居吗? 禾丰那双特别有神的眼看着田笑笑笑了下。 只见她把双手伸到耳后,一阵拉扯,慢慢地一张轻薄的人脸被剥了下来。 客厅里除了王鹏飞之外的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拿下面具后那个神采奕奕的女人。 “程艳姐?怎么是你?”田笑笑惊讶地问。 程艳说:“年子进入项目组后,马上就把我召回部队,指派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笑笑妹妹,年子不放心你啊!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有他没算到的事。” “你一直在我身边?”田笑笑吸了吸小鼻子问。 程艳说:“对,后来你说老田书记出事了,要搬回家陪他们,我也是根据你上下班的节奏,远远地看着你。这是我的职责。” “今天,哦不!昨天你开车来外婆这里的时候,在车库撞到的就是我,不过当时你太心慌意乱的,没认出我来。后来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车后面,来到了这里。”程艳补充道。 田笑笑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傅瑾年找到这里来了。 他刚手术结束,就过来了? 眼睛都要保不住了,还这么任性! 这时,家政阿姨拿来了热水和毛巾,想帮傅瑾年擦去脸上的血迹。 田笑笑看着男人一脸的苍白与倦意,脸上那道血痕让她的心揪着疼。 “给我吧!”田笑笑接过家政阿姨手上的热毛巾。 坐在红木椅子上喝压惊茶的叶窈窕女士听到田笑笑这么说,心里暗暗叹气,她的妮妮看来要心软了,傅家这小子不简单啊! 打完电话进来的王鹏飞和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程艳对视一眼,看来傅瑾年这招釜底抽薪外加苦肉计有效果了。 田笑笑坐在傅瑾年身侧,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脸,擦着擦着眼泪不由自主就滴下来了。那泪珠滚到傅瑾年的脸上,男人虎躯一震,心软得一塌糊涂,那种心脏被一只手拿捏,揉搓的感觉。痛,酸之中,有甜。 当田笑笑好不容易把傅瑾年的脸擦干净,她把毛巾递还给家政阿姨,想起身时,床上“病弱”的男人有力的手,紧闭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只听见他的干裂的嘴唇里喃喃着:“宝宝,别走……别走……” 接着,她的手就被他放在了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怎么也不愿放开了。 傅瑾年怎么会放开他姑娘的手,此刻,他打死都不会放开的!这个他想了这么多天的姑娘,这个让他心疼到骨子里的姑娘,这个狠心说不要他的姑娘。 叶窈窕女士此时才回过味来,这小子在装晕!她用力放下茶盏,哼了声。骂道:“小畜生,脸皮可真厚!” 小畜生就小畜生吧!拉着姑娘小手的傅书记想,给外婆骂几句也没什么。以后宝宝的外婆就是他的外婆,别说骂几句,打几下他也受着。 禾丰看了眼一脸嗔怒的叶窈窕女士,看了眼榻榻米上“演技”堪称奥斯卡影帝的傅某人,再看了眼不明真相的明艳女孩,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叶窈窕女士抬眼看了她一眼,程艳连忙摆手说:“外婆,不好意思,想到了件有趣的事……” 她心里暗道:装,继续装!傅书记,追妻追到这份上,神人也! 第126章 故人登门 王鹏飞看到这一幕,心底里已经笑得快背过气去了,但他脸上还是那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他一本正经地对叶窈窕女士说:“叶女士,我已经联系京城的医生和年子的家人,估计他们大概快的话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到。给您添麻烦了!” 叶窈窕女士点了点头,说:“早走早好!大过年的,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你们折腾了。等下傅家来人了,也不用叫我,我不想见到他们,你们自便就好。” 她又对家政阿姨说:“小春你就在这陪着他们吧,去拿着小点心过来,折腾这么久,应该饿了。” 她看了眼,坐在那臭小子身旁的田笑笑说:“妮妮,我们睡觉去。” 田笑笑答应了声,可是怎么也抽不回被床上这个“昏迷”中男人握着的小手。 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把握着她的大手,掰开,可另一只手也被“昏迷”中的他无意识地握住了。 “昏迷”中的男人,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嘴里还发出呓语:“宝宝……宝宝……” 叶窈窕女士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过这“自言自语”地音量有些大,她说:“姓傅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要有下次,打断狗腿。” 说完,她又看了眼田笑笑,然后叹了口气,就上楼了。 家政阿姨倒是一脸笑意的招呼王鹏飞和程艳去喝茶吃点心。 然后给田笑笑拿了个软坐垫,说:“妮妮,你这样坐着不舒服,来坐到垫子上来。” 程艳拿着个桂花糕,端着盏茶,也做到田笑笑身边,边吃桂花糕,边把傅瑾年和王鹏飞最近的任务跟田笑笑讲。 田笑笑眨巴着红肿的眼,认真听着。 当程艳说:“笑笑,其实年子他……” 田笑笑打断了她说:“程艳姐,我们不讲这些。我还真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守在我身边,要不是你,像那晚被喷漆的事,我还真真搞不定。” 程艳笑了笑说:“谢啥,应该的,这是我的傅指挥官给我下达的任务,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 程艳看了眼榻榻米上握着姑娘双手的傅某人,心道,年子,我也算是帮你说话了,可人家不要听,那就没办法了。看来,小姑娘,心里还有芥蒂,前路漫漫你就自求多福吧! 吃了几个桂花糕,喝了盏茶的王鹏飞,走到程艳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咳了声,说:“艳子,出去跟你说句话。” 程艳难得有些扭捏,她看了眼田笑笑说:“我出去下。大老爷们,怎么这样猴急猴急的。” 田笑笑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分开这么久,两夫妻刚见面,想说点私房话,很正常。如果她跟傅瑾年之间没有那么多事,也许他俩比程艳他们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觉有些倦,她枕着手臂,趴在榻榻米边沿上,侧着头看着院子。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院子里王鹏飞正把程艳压靠在那墙上亲吻。 这俩可真会选地方!田笑笑干脆闭目养神,也许是太累了,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傅瑾年感觉姑娘睡着了,他才敢睁开眼。那位家政阿姨看见他醒了,刚想出声提醒田笑笑时,傅瑾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意思是让她别吵到田笑笑了。 傅瑾年左眼刺痛,视物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忍着疼痛,贪婪地看着趴在榻榻米边沿睡着了的女孩。 多日不见,她的脸庞似乎更加精致小巧了,瘦了些,脸上原本的那点婴儿肥消去了些,美艳中无端添了一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眉如远黛,此刻却微微蹙起。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明眸此刻紧紧闭着,因为哭过了,眼睑还透露一抹粉色。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姑娘受委屈了!傅瑾年心疼地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他生怕自己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亲疼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力道。 她的头发如黑色的绸缎,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和床沿,傅瑾年伸手轻柔地把几缕落在她脸颊边的发丝,捋到了她的耳后。他动作中的温柔与宠溺,让在收拾茶具的家政阿姨不由侧目! 家政阿姨这个时候才认出,这个躺在榻榻米上的“病患”,应该就是前次来拜访,被叶女士挡在门口的那位。 终于王鹏飞两口子腻歪够了,他们走进客厅,就看到榻榻米上那位“望妻石”。 王鹏飞调侃:“呵,我们的大情圣这是总算‘苏醒’过来了?” “王哥,你这也是总算解渴回来了?”傅瑾年也不嘴软。 傅瑾年一面抚摸着睡着了的女孩的秀发,一面正色问:“通知许慕白了?还有有没有告诉我爷爷大年夜没办法陪他过了?” 王鹏飞点了点头说:“许慕白和他的医生,还有傅老爷子过会儿应该都到了。” 傅瑾年有些吃惊,问:“爷爷要过来?” “对,老爷子说他欠下的债,不应该连累到你,还有他说也想见见什么样的女孩子让你这样连命都豁出去。”王鹏飞说。 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可他的姑娘还在生他的气。傅瑾年叹了口气,看了眼田笑笑说:“王哥,怎么哄?” 王鹏飞说:“你家这些娇娇气气的我可不会哄,我家艳子的话,睡一觉,要是睡一觉还不行,就睡两觉,睡三觉。” 招待他的是程艳的一顿拳脚。 凌晨两点,有三辆车子悄悄地停在了叶窈窕女士的小别墅门前。 被护在中间的那辆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走下一位高瘦的,但身体硬朗的老人。他走到车后座打开车门说:“老爷子,我们到了。” 他的声音就像被岁月磨粗的老树皮,沙哑中带着碎玻璃的刮擦感,低沉如漏风的老风箱,每句话都像从生锈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接着,从车后座下来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他身形挺拔如松,一头银发,虽已至暮年却毫无佝偻之态。 他的脸庞轮廓刚毅,深邃的眼眸犹如深潭,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前车上下来的是几位身姿挺拔的警卫,他们面容冷峻,身着黑色便服,每个人眼神都很警惕。他们一下车就分别站立在小别墅大门左右,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后车上下来的是许慕白和他的医生团队,还带了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几台检测仪器。 那位声音特殊的老人问那位气质威严的老人,说:“首长,我去敲门吗?” 气质威严的老人,摇了摇头,说:“不用,还是我来敲吧。” 老人缓步上前,有些忐忑地按响了门铃。他看了看自己满身风霜的样子,心想五六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叶大小姐现在又是怎样的风姿?前次听年子说她看起来很年轻,很优雅。 家政阿姨打开门,看到门外这架势,小心脏砰砰跳,今天这是怎么了,前头刚闯进来三个,现在又是一群白大褂,一群黑衣服。 那位气质威严的老人一脸和蔼,他对家政阿姨说:“您好!麻烦通传下叶大小姐,您就说是一位多年前的傅姓故人求见……”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27章 见白月光 “多年前的傅姓故人?” 家政阿姨从没见过这样式的客人,不进门,要她先通报,还自称是罪人的。她嘀咕着回屋去叫叶窈窕女士了。 王鹏飞和程艳听到动静,知道是傅老爷子他们到了。 傅瑾年说:“我不便起身,你俩去迎下老爷子吧!” 王鹏飞和程艳答应了声,就起身到门口去了。 心烦意乱的叶窈窕女士虽说自己要睡觉,可楼下那小子在,她怎么睡得着,所以她干脆点上熏香,开始打坐。 家政阿姨匆匆上楼,有些气喘吁吁,还有一脸的迷迷糊糊。 “小春,你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叶窈窕女士好笑地问。 家政阿姨说:“叶女士,门口来了一群人,有一些医生,一些黑衣人,还有个老人家让我过来通报,说是一位多年前的傅姓故人过来拜见,您是见还是不见?” 傅姓故人? “是他来了?看来是心疼孙子了!”叶窈窕女士喃喃道。 很多年来,在漫长的岁月里,叶窈窕女士时常想象,两人再次相见的场景。 年轻时候带着满满的怨怼,总想如果有相见那一天,她一定质问他为何不守承诺,再抓花他的脸。 后来嫁人了,有了孩子后,她想如果有相见那一天,他会质问他为何失约?要不要抓花他的脸了就看心情了。 现在,真的再相见了,她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她的心境平静得如春风吹拂下的湖面。没有波涛,只有涟漪。 怨怼是因为心底的不甘,时间是个好东西,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抚平深夜绞痛的疤痕。 她发现那些曾在记忆里鲜血淋漓的怨怼,不知何时已凝结成浅褐色的旧痕——就像老相册里泛黄的照片,轻轻触碰便会簌簌掉落岁月的残片。 原来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到最后竟都轻得捧不起半盏余温。 叶窈窕女士对家长阿姨阿姨说:“小春,我现在看起来还可以吧?” 家政阿姨打量着叶窈窕女士,一身旗袍,端庄,优雅,刚打坐完,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气色很好。 她说:“好看!” 叶窈窕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捋了捋有些乱了的发髻,对家政阿姨说:“小春,你去告诉他,让医生先进来看病,他就先等着吧!” 让客人等着?这不像叶窈窕女士的做派呀!家政阿姨一脸疑惑地下楼,去门口回复了。 “让傅老爷子等着?”李伯不可思议地说。多少年来,没人敢让傅雷等了! 家政阿姨听到李伯这比破锣还难听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位看起来自带气场的老人家,对她说说:“等,我们就在这里等。” 傅老爷子吩咐许慕白:“慕白,你先带医生进入医治年子的眼睛吧,切莫太过嘈杂,打扰了人家。” 许慕白点了点头,带着那群白大褂提着仪器进去看院子。 院子里。 见到许慕白带着一群人进来,傅瑾年举手示意大家小声一些,让他们在院子里等他。 他轻轻起身下了榻榻米,再把趴着睡的田笑笑抱起来,放到榻榻米上,这样她应该可以睡得好一些。 为田笑笑盖上被子后,傅瑾年才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的院子。院子里已经在许慕白的指挥下,摆好了检查设备,和应急灯。 傅瑾年坐在那里,四五位医生围着他进行各项检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院外。 傅老爷子垂手站立在门口等候,他抬头看着东北角灰白的天空,心里是百转千回。 这是多久没有人给他脸色看了?他失笑!不愧是叶大小姐! 他感叹命运弄人!兜兜转转,他在暮年的时候再次来到了这里。 李伯一直知道叶窈窕是傅雷心底的白月光。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时过境迁,叶大小姐的脾气未免太大了! 李伯在傅老爷子身旁嘟囔:“叶大小姐,脾气还是那么大,让你等,她这是在泄愤吗?当年那事也不能全怪你吧,还不是她自己先嫁人的!” “慎言!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谈风月。缘分这事真的很玄妙。”傅老爷子叹了口气说:“现在就希望我们的下一代能比我们幸运啰!” 许久之后,许慕白表情沉重地带着那群白大褂走出了院子。 他对傅老爷子说:“傅爷爷,专家说年子的眼睛有些棘手,视网膜又一次脱落,而且伴有毛细血管破裂出血的症状。现场医疗条件达不到标准,需要马上回京。”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说:“慕白,辛苦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小春的家政阿姨出来叫傅老爷子他们进院子。 傅老爷子跨进院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叶窈窕女士,她一身旗袍站在那里,风采依旧,七八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他的眼前闪过17岁那年她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眼睛发烫,心底有一种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涌起。 傅老爷子慢慢走近,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着。 “大小姐,你还是那么年轻。” “傅雷,你老了。” 两人同时出声,愕然。 叶窈窕女士率先出声,带着调侃和质问的问道:“傅雷,你们傅家欺负我一个不够,现在又开始欺负我家妮妮了。” 傅老爷子赔着笑说:“大小姐,这不赔罪过来了吗?” 一旁的李伯表示没眼看,这是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见过这位跺一跺脚,可能就要引发“地动”的大人物,如此低头哈腰,赔笑脸了。 这难道就是白月光的力量? 这时,傅瑾年走到傅老爷子跟前,叫了声:“爷爷。” 傅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说:“最近辛苦了,你们干得不错。不过确实让笑笑受委屈了。还有,以后就算为了追老婆,也不要这样不要命,万一命没了,老婆也就没了!” 他又对傅瑾年和王鹏飞夫妇说:“我跟笑笑外婆有些陈年旧事要聊,你们几位就先到院子里聊会儿?” 王鹏飞和程艳连忙点头,为这对多年前的“恋人”腾出了客厅。 傅瑾年走进客厅,把榻榻米上还在沉睡的田笑笑抱在怀里带到了院子。 叶窈窕女士看到他这一做派,忍不住又想骂小畜生。 傅老爷子一看叶窈窕脸色不虞,赶紧打圆场说:“大小姐,我们聊我们的,让这小兔崽子去院子里待着。” 又对傅瑾年说:“臭小子,好好护着,别让她着凉了。” 然后两位老人,就在茶桌前坐下,家政阿姨很有眼力见地端上了,新沏好的茶。在茶香萦绕里,两位开始了世纪会面。多年前的疑问,压抑多年的怨怼,都会有一个倾诉的时刻了…… 第128章 嫌弃他脏 院子里的风有些大,傅瑾年打开自己的大衣,把还在睡的田笑笑包进怀里。 两个人的体温在大衣里相互交换,他此刻无比的满足,如果眼睛没那么痛就更好了。虽然刚才医生已经帮他紧急处理了,可左眼的痛感仍然存在。 在院子里等候傅老爷子的李伯,他很好奇傅瑾年怀里的姑娘。 看年子这宝贝的样子,李伯估计这姑娘以后在傅家应该就是头一号人物了,你看这次小姑娘一闹矛盾,年子连命都豁出去了,眼睛不要都要追过来。 “年子,让我看眼小姑娘。”李伯凑近傅瑾年的怀里去看田笑笑。 傅瑾年很宝贝地掀开自己衣服的一角,对李伯说:“说好了,就看一眼!” 真的只给看了一眼,李伯抱怨:“真是小气吧啦的!以后你是打算把小姑娘藏起来吗?” 李伯想,这姑娘长得太水灵了,太好看了,不是一般的好看,是那种娇艳的长相,倾国倾城形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说实话,我真的想这么做。”傅瑾年低头痴痴地看着自己胸口睡得小脸粉粉的姑娘。 真的,“把她藏起来”,这个念头傅瑾年想过不止一次。 谁能想象得到,这两位讨价还价,孩子气的人,其中一个是“夺命阎罗”,另一个是路队里流传着的传奇“神枪手”。 站在一旁的王鹏飞和程艳不由失笑,这笑声唤醒了傅瑾年怀里的田笑笑。 她一动,傅瑾年就知道姑娘醒了,他拉开大衣,把她的脸露出来。 田笑笑睁开眼,她闻着雪松的清冷气味,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一抬头就看到傅瑾年低头在看着他,男人脸色不太好,似乎瘦了,黑了。她伸手抚上他长出胡茬的下巴,娇娇地说:“你怎么变丑了?” 傅瑾年知道他的姑娘正处于刚睡醒的迷糊状态,他怎么会放过跟她亲近的机会? 他拿起姑娘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说:“我的宝宝说不要我了,一伤心就变丑了。” 一旁的李伯被这样的傅瑾年整出来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问王鹏飞:“年子谈恋爱是这样式的?” 王鹏飞拍了拍他的肩说:“习惯就好!”他可是见过更夸张的。 听到两人的谈话,田笑笑转头就看到王鹏飞,程艳还有一位不认识的高瘦老爷爷,站在那里看着她笑。 田笑笑小脸一红,总算清醒了。 她看着傅瑾年脸,脑海里闪过梦里坠入江水时,在江底看到的傅瑾年冷酷无情的这张脸,她打了个寒战。那梦里的窒息感,现在她还清晰可感。冰冷的江水,绝情的男人! 虽然她不知那个梦预示着什么,但最近生活中经历的痛苦和打击却是实实在在,切身体会过的。 太痛苦了! 此刻这男人怎么能死皮赖脸地抱着她?他不是跟前妻在病房里都精虫上脑的玩情趣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他好脏! 她一把推开傅瑾年,从他膝盖上跳了下来,想离他远远的。 傅瑾年哪会让她如意?他起身一伸手就搂住田笑笑的腰,把她带到李伯面前,说:“宝宝,这是李伯。乖,叫人。” “别叫我宝宝!我不是你的宝宝。”田笑笑嗔怒。 她抬头看见那个高瘦老人一脸期待的神情,良好的家教她还是乖巧地叫了声:“李伯好。” 田笑笑第一次憎恨自己的家教太好!她不好意思让老人家失望。 田笑笑这一声“李伯”,让李二柱老同志激动地手足无措,他说:“笑笑好!” 虽然他放柔了声音,但说出来的还是破锣声。田笑笑有些愕然。 傅瑾年解释说:“李伯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伤,伤到了声带。” 田笑笑点了点头,然后,她用力推开傅瑾年搂着她腰的大手。 红着眼睛,眼里又有泪了,她哽咽着说:“别碰我,你太脏!呵,没想到,傅书记一脸道貌岸然,玩得倒挺花,病成这样了还有精力玩制服诱惑。” 傅瑾年知道田笑笑在讲张楠发的那张病房里的照片,他伸手想把那个要哭了姑娘拥进怀里,可人家姑娘扭着身子,怎么都不肯如他的意。 “宝宝,别哭……我没碰过她,自始至终都没动过她一个手指头。那个照片的事……” 讲到这,傅瑾年看着姑娘还红肿的眼里又有泪水滚下,他突然火气上头,他朝门口吼了声:“许慕白滚进来!” 田笑笑没见过这样暴怒的傅瑾年,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哭泣。 他的这一声怒吼,让她想起了梦里那位男子说的“沉塘”时的无情语气,她觉得自己身体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感觉好冷,她不由颤抖着身子。 看着田笑笑害怕的表情,傅瑾年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抚:“宝宝,不是说你,别怕……别怕……我永远不会吼你的……” 李伯,王鹏飞,程艳三位很有默契地已经在院子里的小圆桌前坐下,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看戏看得很起劲。 大家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结论:吃瓜还是这样现场吃真人瓜味道最好! 他们从未见过傅瑾年这样吃瘪的模样。 挺有趣!今晚值得回票! 在院子门口等候的许慕白,听到傅瑾年的怒吼,摸了摸鼻子,立马“滚”进来了。 傅瑾年说:“你把那个女人做的好事讲给她听,那个女人的事,我是提都不想提。张氏这几年吃着‘皇粮’,忘了自己是怎么起家的了。” 许慕白朝眼睛红红的姑娘,笑了笑,说:“笑笑,你好!我是许慕白,年子的发小。还有,你们常去的夜色酒吧,也是我的。” 田笑笑看着这个高瘦,笑起来痞痞的男子,吸了吸鼻子,说:“你好!”心想,原来他是夜色的老板呀,怪不得那几次在夜色碰到傅瑾年,原来是去会朋友了。 然后,许慕白就把张楠偷进傅瑾年病房,趁傅瑾年术后麻醉未醒拍照片挑衅的事,原原本本讲给田笑笑听。 “我的错,我的错,我太轻易相信张楠了。这事,跟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要怪他了。”许慕白最后说。 看“戏”的王鹏飞,听到这,放下手中的瓜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事情我知道,这事我也有责任,那天年子麻醉未醒,我烟瘾犯了,那个护士说,让我去病房外吸烟。回来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她了,经过身边时,一股子香水味,那时我就很奇怪了,怎么护士还喷香水。” 程艳踢了王鹏飞一脚,骂道:“你可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 病房照片的误会总算澄清了,傅瑾年伸手把田笑笑拉到身边,说:“宝宝,我是被冤枉的,信我!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一个手指头的。” “你碰不碰,关我什么事?要碰你尽管碰,谁在意?”田笑笑看都没看他一眼。 “宝宝……” 这时,客厅里,传来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声,接着就看到傅老爷子和叶窈窕女士笑着并排走了出来。 众人起身,恭敬地站立。 田笑笑看着这位跟叶窈窕女士站在一起的老人,他高大,冷峻,自带威严,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风采。 叶窈窕女士朝田笑笑招了招手,说:“妮妮,过来。” 田笑笑有些疑惑地走到两位老人跟前,叶窈窕女士指着身旁这位说:“这位就是那位!你叫他傅爷爷吧!” “这位就是那位!”哦,原来是叶窈窕女士心底这些年一直怨怼的“那位”!傅瑾年的爷爷,那位某军司令员长官。 田笑笑乖巧地叫了声:“傅爷爷好!” 傅老爷子打量着眼前这位容颜艳丽,明眸皓齿的女孩,真是好颜色!更为难得的是,她眼底纯净之中,居然有着一股坚毅之气。 难怪,他家这个冷情冷性的大孙子动了凡心,还一股子非卿不娶的架势。 “好,好,好,笑笑好!”傅老爷子连连点头,他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半晌,傅老爷子有些尴尬地说:“笑笑,莫怪,一时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田笑笑摆了摆手说:“不需要,不需要的!” 叶窈窕女士打趣说:“你们傅家男人能送得出什么礼物?勋章还是子弹?不过这样送东西的方式也算独树一帜,很有特色了。” 傅瑾年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田笑笑让叶窈窕女士还给他的那个檀木盒子,他的内心有些黯然。 叶窈窕女士看了眼,脸色憔悴,左眼红肿得有些可怕的傅瑾年,然后对傅老爷子说:“赶紧带上你的好孙子走吧,这眼睛还要不要了?” 傅老爷子说:“不忙,我还在等一个人,他应该快到了!” 第129章 如此狂徒 傅老爷子要见的人,居然是田栋梁。 老田同志被接过来,站在傅老爷子跟前时,他还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凌晨两左右的光景,市中西医结合医院老田的病房里,來了两名不速之客。 他们拿出证件让老田过目,田栋梁同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国字号级别的人物居然找他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官。 而且他们说傅司令员想见他一面,这就让老田更加难以置信了。傅老爷子这样级别的人物,是他这辈子可能都不能亲眼见到的存在。 当两位警卫,带着老田走进小别墅时,老田一眼就看到那位在国家级别新闻频道里,才能看到的傅老爷子跟他岳母叶窈窕女士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很是捻熟。傅瑾年傅书记和他的闺女也站在一旁。 田笑笑一看到打着护腰,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老田,赶紧过来扶着他走。 “老爹,慢点,你腰还伤着呢!”田笑笑说。她有些吃力地扶着老田走。 傅瑾年也赶紧上来扶了他一把。 老田安抚女儿说:“没事,没事,都是硬伤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又对傅瑾年,客气地说:“傅书记,谢谢您,不用扶不用扶,这点老毛病,挺挺就过去了。”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心道,等下如果你知道我在觊觎你的宝贝闺女,不知你还会不会对我如此客气了。 傅老爷子和叶窈窕女士迎了上来,他笑着对田栋梁说:“小田同志,闺女真是贴心小棉袄啊,让我这个老人家羡慕得很啊。” 在大领导面前田栋梁真的成了“小田同志”,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傅司令员……好。那个……妈……新年好!” 叶窈窕女士看了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田栋梁一眼,惊讶地对傅老爷子说:“你等的人是栋梁?”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他一脸和蔼地对田栋梁说:“小田,由于我现在不便在公共场合露面,就请你到这儿来了,你身体有恙,还辛苦你跑一趟。” 田栋梁受宠若惊,他连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傅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这次因为傅瑾年的原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国家检查组在年假后,立马开展细致地调查,一定会还你清白。像你这样工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心为民的干部,应该是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都是应该做的,还有这不关傅书记的……事……”不明真相的老田同志想为傅书记争辩下,他被人举报关傅书记什么事啊?老田边说边看向站在一旁的傅书记。 就这一眼,作为老父亲的老田,确定自己家的“好白菜”被傅瑾年这头猪给拱了。 他看见一向沉稳,冷淡的傅书记,站在他闺女身边,那眼神是一点都不避讳地盯着他家闺女看,还伸手去牵他闺女的小手。 神啊!来个雷劈醒他吧!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他敬佩的领导,觊觎他的闺女!着头猪在拱他家的嫩白菜,他是赶还是不赶? 叶窈窕女士看着这个还一头雾水的女婿,她简单地三言两语介绍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田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原来自家的好白菜,早就被被拱了。怪不得傅瑾年每次见到他都特别的客气有礼。 他记得那几次与傅瑾年见面,都是傅瑾年主动与他握手的,还有那次与张氏建筑代表吃饭时,傅瑾年与他碰杯时,那放得比他的更低的的酒杯。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叶窈窕女士看了眼一脸忐忑又忿忿的田栋梁同志,她对傅老爷子说:“我家栋梁,虽然为人比较死板,认死理,但是人品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前几年自请去那个鸟不拉屎的贫困县,连带我家明月也去看那里援教,现在是功劳没有,两夫妻反而被诬告,被调查,真不知道他在图啥?” 傅老爷子哪里听不出叶窈窕女士的护犊之情,他握着田栋梁的手,说:“小田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干部,我们党太需要像你这样的干部了。请你相信党,党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田栋梁同志感觉那双手,粗糙却有力,传递着信任与力量,仿佛在黑暗中给他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不由得眼含热泪地说:“请领导放心,我田栋梁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为人民服务当作自己的使命,我也绝不会动摇对党的忠诚,对人民的承诺。” “好样的!还有你养了个好女儿!”傅老爷子拍了拍田栋梁的肩,看着一直扶着田栋梁的娇俏姑娘。 叶窈窕女士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天亮了。她说:“傅雷,现在想见的人都见了,走吧,都走吧,闹哄哄了一个晚上,有话以后再聊,现在那小子的眼睛要紧。” 直到傅雷带着一众人离开许久后,老田同志还没回过神来,他一直有一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大年初一的凌晨,傅首长真的见了他? 他的岳母叶窈窕女士跟傅首长是什么交情,为什么如此捻熟? 还有傅书记和他家妮妮…… 傅书记居然当着长辈的面…… 太无礼了,真是太无礼了! 傅书记应该有35、36了吧?他家妮妮才刚刚24,12岁的年龄差,太大了吧…… 妮妮还这么小…… 叶窈窕女士看了眼,一脸纠结的田栋梁,说:“折腾了一宿,我这个老骨头要去睡个回笼觉了,你也别想太多,一切都随缘吧!我让小春开车送你回医院吧,你这腰,别不当一回事,好好养着。” 她招呼了声,红着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钻的田笑笑:“妮妮,睡觉去,女孩子睡眠不足,好皮肤就没了。” 田笑笑跟着叶窈窕女士上楼,她的脸还在不停地发烧,那个男人在离开之前,对她说:“宝宝,想不要我?没门!你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还回去的,你就乖乖的,求你!” 然后,他居然大逆不道地当着长辈的面,抬起她的下巴,亲了她一口。 如此狂徒! 我天! 她不想活了!丢死人了! 她忿忿地捶了软软的枕头一拳。 她在23岁的最后一天对那个男人说“不要他了”,而那个男人仅用一夜的时间,跟24岁的她说“想不要他,没门!” 还折腾出这样的阵仗! 新年的第一天,连续下了几天的雪总算停了,出太阳了。 按照惯例,云寂隐寺的云舟大师带着一个小沙弥,来到姻缘树下拾捡掉落的姻缘牌。 他站在姻缘树下,抬头望着那个较粗树枝上的那个姻缘树,昨夜的风雪,意外地没有刮落这个前段时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姻缘牌,反而把它往里刮了刮。 拣牌子的小沙弥,拿着满满一篮子掉落的姻缘牌,走到云舟大师身旁,也抬头望着那个姻缘牌,惊讶地说:“真是奇了怪了,这个牌子前几天看起来就要掉了的,怎么经过一夜的风雪,反而更往里了?” 云舟大师,捋着自己的长胡子,说:“失去的刻骨疼痛,如烙印一般烙在了那位的心上……他怎么会允许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缘起缘灭……。” “师傅,您是说这块该落而没落的姻缘牌,是因为那位施主的心意坚定吗?”小沙弥问。 云舟大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缘之一字,最为奇妙。坚守心意只是基础,这世间还有诸多的变数。” 说到此处,云舟大师停住了话头,他看了看上升的日头,吩咐小沙弥,说:“好好存放这些掉落的姻缘牌吧,不管落与不落,当初的情感都是真挚的。” 第130章 全球直播 回京的专机上,傅瑾年又发起烧来。医生团队围在傅瑾年身边,在为他的眼睛做紧急处理。 傅老爷子忍不住批评:“年子,你这次行事太过鲁莽了!你计谋和睿智呢?以往你不是最擅长徐徐图之的吗?” 傅瑾年躺在那儿,闭着眼睛,自嘲地说:“就怕来不及,就怕徐徐图之时小姑娘就跑了呗!” 年轻真好,年轻时的这种奋不顾身,让傅老爷子有些羡慕。他望着机舱外,鱼肚白的天空,出神,不知是否在回忆年轻时的自己。 半晌,他吩咐傅瑾年说:“别再任性了,听医生的话,先养好眼睛。过两天的全球直播还需你亲自指挥,之后还有个春节特别访谈,都是关系重大的事件,你代表大国形象,形象还需注意。” 傅瑾年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他现在心里没数的是,那个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 刚才那姑娘在他怀里醒来时,看着他的那种惊恐的眼神,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让他很不是滋味。 她为什么会怕他? 是分开太久了? 还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吓坏了她? 还是她还在生他的气? “爷爷,今天这事,谢了!”傅瑾年说。 大年初三那天,发生了一件震惊全球的大事件。 这天,国防部向全球直播了我国新研发的导弹拦截技术,让全球震惊的是七连发,七连中,成功拦截率100%。 这一技术的研发成功,直接打破了某国在这一领域的长期霸权地位,也有力回击了“导弹威慑”的言论。 到了特别访谈环节,受邀访谈的是这次实验的总指挥傅瑾年。 傅瑾年一身藏青色西装,内搭黑色修身衬衫,没有系领带,衬衫开了最上面的一个纽扣。整个人显得正式的同时,又带有一些松弛感。今天他还戴着一双无框眼镜,斯文败类形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气质吧! 美女主持人没想到指挥官居然是如此俊朗,年轻的一位。她一时看傻眼了,愣了神,在导播的提醒下,才开始了正常访谈流程。 主持人问:“傅总指挥,今天这场全球直播的导弹拦截实验,七连发七连中,成功率100%,简直太震撼了!此刻,全球都在为咱们中国的这项成果惊叹。您作为总指挥,能和我们分享下当时的心情吗?” 傅瑾年想了下,说:应该是激动和自豪。这几年,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无数个日夜在实验室和试验场中拼搏。看到七枚拦截弹精准命中目标,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历经磨难后终于茁壮成长,所有的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喜悦和骄傲。这不仅是我们团队的胜利,更是国家国防实力的彰显。 主持人微微点头,接着提问:“这一技术打破了某国的长期霸权,回击了“导弹威慑”言论。那在研发过程中,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团队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傅瑾年的神情变得严肃,他说:“最大挑战就是技术封锁和超高精度要求。国外对我们严密封锁关键技术,我们只能靠自己摸索。为了达到超高精度,团队反复进行模拟试验,不断优化算法和设计。还有就是在我们的试验阶段受多次受到有心人士的网络攻击,和现场干扰。” …… 此刻,叶窈窕女士正拉着田笑笑在电视前面,看这个直播访谈节目。 “妮妮,你说这小子前段时间消失得音信全无,都联系不上,原来悄摸摸地干了这么一件大事。现在看来,这小子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叶窈窕女士说。 在和傅瑾年的相处中,田笑笑猜到傅瑾年应该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牛X”的事情。 她看着电视里,傅瑾年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时语气没有太过激动,就像是很平常地讲述一件事。 而在如此巨大的成就面前,越是如此地轻描淡写,越是让人感觉到他的沉稳与内敛。 田笑笑承认这个男人是迷人的! 田笑笑打量着电视里坐在嘉宾沙发上的男人,这段时间,他黑了些,瘦了些,可能是病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唇色还有些发干,发白。 田笑笑又想起那晚她转身时,看到的那一幕。这个男人一脸的血泪,软着身子倒在了王鹏飞怀里时的模样。 真是个十足十的神经病! 这时,电视里的访谈,已经进入了尾声。美女主持俏皮一笑说:“节目的最后,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瑾年端正坐姿,拉了拉西装的皱褶,他直视镜头说:“宝宝,原谅我可好?拉黑的手机号码,微信能放出来了吗?” 这一回答,让美女一时拿不稳麦克风,她在导播的白眼里,用力握紧话筒,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的访谈节目到此结束,我们再次把掌声傅指挥官和他的伙伴们” 田笑笑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倒到了小手上,好烫! 她心里暗骂,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现在是什么场合,他居然在这么正式的场面里讲出那么不合时宜的话! 叶窈窕女士,哈哈一笑,说:“哈哈……没想到,这臭小子倒是挺有一套的。妮妮,他这是在全国人民,哦不,应该是全球直播中向你道歉,哄你开心!你还没把他的号码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田笑笑点了点头。 “傅家小子,还是个情种!你不打算从“小黑屋里放他出来吗?” 田笑笑摇了摇头,说:“我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暂时关着吧!” 叶窈窕女士笑得更开心了,能看到那小子吃瘪,她实在太开心了。那小子一脸的冰块样,看着他她就烦。 与此同时,一间拉着窗帘,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体型发福的中年男子,也在盯着电里的傅瑾年看。 “傅瑾年!原来真的是你!”中年男人喃喃自语。 他说:“难4道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吗:秀恩爱死得快!原本我还以为你就像铜墙铁壁似的没有弱点,没想到,你的弱点居然是女人。哈哈……你的软肋……” 傅瑾年结束访谈后,在许慕白的陪同下。来某和医院术后复查。 万幸,情况一切良好! 这现在直播访谈结束了,眼睛也在慢慢恢复中,在京城的要事基本告一段落了,他归心似箭。4现在他拿出手机再次联系那个狠心的女孩,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那个机械女生。 傅瑾年咬了咬后槽牙,他的姑娘还挺倔呵! 他打开手腕上的特制手表,按了边上的一个按钮,一个小屏幕升起。他一手飞快地在屏幕上写着代码,没多大功夫,系统传来“已成功破除密码!” 某位被破解手机密码的姑娘,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男人正在远程控制着她的手机…… 第131章 围观微群 京城,军区大院,傅家书房。 从电视台回来,傅瑾年就进了书房。他把手表与电脑同屏,正通过屏幕,看着田笑笑的手机界面,通过远程控制自己的手机号码,微信,都解除了拉黑状态。 当他想关上电脑时,看到田笑笑一个命名为“嘻嘻哈哈三人行”的微信群里,田笑笑正在跟李白白和黄可可在里聊天,聊的内容是刚才的他接受访谈的事。 傅瑾年控制不住自己的“窥视”欲望,就“驻足观看”了起来。想看看私底下田笑笑是怎么跟小闺蜜聊他的。 他看到,聊天话题是李白白提起的。 李白白在群里@田笑笑说:“田大美女,你男人牛掰啊!就这么不见一段时间,就整出来了这么一件‘国之重器’。我天,傅书记不仅清冷禁欲,气质出群,还是铁骨铮铮的兵王,啊……啊……啊……” 接着李白白在群里发了很多“啊”,一股“发癫”风。 黄可可闪现,说:“傅书记这是文比潘郎,武比西门庆啊!我们田大美女幸福多多,性福多多。” 黄可可发了许多个眼冒红心色色图。 田笑笑发了个砸地鼠的图。 她说:“姐妹别发癫!” 李白白说:“姐妹,刚才看访谈时,傅书记说的啥内容我是一个字未听进去,光看他点眼镜的样子了。禁欲清冷之日扑面而来啊……” 黄可可说:“对对对!傅书记戴无框眼镜的样子真的挺有那感觉诶,‘斯文败类’这四字的现实版。田笑笑,你不是一直最迷这一款的吗?” 李白白接嘴说:“对啰,笑笑,可可这么一说,我感觉西装革履,无框眼镜加持的傅书记,就整体气质上而言,真的跟《浴血黑帮》里的基里安·墨菲有几分神似哦。你不是一直很迷他的吗?” 田笑笑说:“姐妹基里安·墨菲在《浴血黑帮》中,饰演的汤米·谢尔可是“西装狂徒”的斯文败类形象的极致代表哦,你们的傅书记,在他面前小巫见大巫啦!” 紧接着田笑笑还在群里发了一个鼻孔朝天,摇着食指,蔑视一切的表情。 全程围观几位女孩聊天的傅瑾年,看到田笑笑笑的话,他心底有些忿忿,这姑娘说什么“小巫见大巫”? 什么基里安·墨菲?什么汤米·谢尔?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这两个名字,连带着也顺便了解了下《浴血黑帮》这部电影的内容。 看着基里安·墨菲的照片,傅瑾年就想不通了,在他看来,这个既不高大,又不俊美,脸上还长着一些雀斑的男人,哪里是什么“大巫”了? 他的姑娘的审美有待纠正!这是傅书记在全身镜前反复对比以后,再求证李伯之后,得出的结论。 李伯已经几十年没听傅瑾年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了,他问:“我和这个人比,谁帅?” 李伯看着一脸认真地傅瑾年说:“当然你帅!” 看着傅瑾年拿着手机心满意足的回去书房,李伯有些费解的摇了摇头,这难道就是谈恋爱的后遗症? 傅瑾年回到书房,继续坐到电脑前,围观“嘻嘻哈哈三人行”微信群里的聊天信息。 这几位姑娘已经把话题从他身上,转移到黄可可身上了。 田笑笑说:“可可,前次听白白说,陈柯妈妈过年之前,带着一大堆礼品到你家道歉了?” 黄可可说:“这是陈柯搬出来住,过年也不回家的抗争成果。他妈一共来了两次,第一次,我爸就没让她进门,硬塞过来的礼品都扔出去了。” 田笑笑说:“叔叔牛的!后来呢?” “第二次,是大年三十那天来的,陈柯和他妈一起来的,他妈还带了板凳就坐在我家门口,一单元房的邻居上上下下的,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后来就让她进门了。”黄可可说。 李白白问:“现在丢了的面子,陈柯都帮你找回来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田笑笑接连发了好几个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图片。 黄可可说:“甜甜的恋爱还没谈够呢!谁会这么早考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她又说:“笑笑大美女,我怎么有一种预感,我们几个里面最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会是你呢?” 田笑笑发了个满头问号的图片。 李白白发了个大聪明的图片,然后说:“哈哈……傅某人一定急着想和你百年好合,不然就要错过最佳的早生贵子的年龄了。” 田笑笑说:“去去去,姐,独美!你找你的陈某人去百年好合吧,我怎么感觉陈某人再过几年也要错过最佳早生贵子的年龄了!” 三个女孩在群里斗嘴,傅瑾年的心情是起起落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是该提上议程了。 这时,李白白提议,她说:“两位姐妹,今田初三了,还有几天假期,有没有兴趣去泡温泉放松下。” 黄可可是举双手赞成。她说:“这是绝妙的点子,正月里在家里,不是去三大姑七大姨家拜年,就是躺着坐吃等死,感觉身上的肥肉又多了。” 田笑笑也表示赞同,她最近过得非常之郁闷,现在老田和叶老师的事,都有了新的走向,心底的那股子郁闷之气该透透了。 最后几个姑娘商量好,第二天去附近市的一个非常知名的冬泉山庄。 据说那个冬泉山庄的温泉水取自地下深处,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如偏硅酸、氟等,具有较高的医疗价值和保健作用。 这些矿物质和微量元素能够舒筋活络、强身健体、润肤养颜、安神定惊、抵抗衰老等。 这么多好处中的“润肤养颜”、“抵抗衰老”这两个词,就让几位姑娘心驰神往。 爱美的姑娘们,确定好目的地后,就开始讨论带什么样的泳衣,帽子之类的了。 黄可可已经开始构思拍怎样的闺蜜出游照了,摆什么造型,大家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做怎样的妆造了。 大叔级别人物,傅书记,他围观了三位姑娘们聊这么久的天,初步感受到女孩子世界的丰富多彩以及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瞬息万变”。 你要问傅瑾年,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位领导,这样围观别人聊天,窥视人家隐私,有没有一丝愧疚感? 他的回答是,没有! 他对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只在意他的姑娘。别人的事他看了相当没看,他的姑娘的事事,他一丝一毫都想了解。 这种独占欲,有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也怕!他太过贪恋她的美好! 也许,傅瑾年书记就是个变态! 不过真正陷入爱恋的男女,或多或少总归有些变态的!占有欲化作荆棘,控制欲又似暗流,让人在爱里迷失又沉沦。 第132章 大厦将倾 正月初四下午,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大腹便便瘸腿男人,一身奢侈品牌的穿着,带着满满当当的礼品来傅家拜年。 这位便是张氏建筑的掌权人张爱国,他年轻时曾是傅老爷子手底下的兵。他的那条瘸腿,是因为在一次实战演习中,一颗误投炮弹在傅老爷子的司令部爆炸,危急时刻张爱国扑倒了正在看地形图的傅老爷子,他自己被被演习中空包弹打中左腿。 军队演习时,所用的大多采用由塑料易碎等物品制成的空包弹(空包弹:只有弹壳、少量装药、以及底火的子弹),虽然其威力和杀伤力根本无法和真正的子弹相提并论,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杀伤力。 因为弹壳入腿的角度刁钻,卡在骨头缝里,虽然立刻送医了,但还是给张爱国的左腿留下了后遗症。 傅老爷子一直视他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他特别照顾。 张爱国的退役后,干起了建筑业,因为有军界的背景,没几年就在京城的建筑业,混得风生水起。 这次他来傅家拜年,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都是他家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惹的事。 想到张楠,张爱国只剩叹气的份。前几年死活要嫁给傅瑾年,千方百计地,后来也总算“赖”上对方了,一个多月就被傅瑾年抓了个现行离婚了。好好的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碎! 在傅瑾年的给的压力下,他送她出国几年,眼不见心不烦,哪知道去年一回来,就又去招惹傅瑾年了。 正月初一那天,傅首长让李伯打电话给他,让他初三抽空去下傅家,说傅老爷子找他有事。 他问李伯傅老爷子大概让他过去什么事。 当时,他听李伯的语气,就知道要出事了。 李伯说:“什么事?还是去问你的好女儿吧!她折腾起来的风浪可不小,年子的人他都敢动,也不知道你们张家兜不兜得住?” 这些年,傅老爷子记着当年他的一扑之恩,让他有了靠背乘凉的大树。如果没了这棵大树的庇护,他张爱国算个啥?啥也不是! 张爱国战战兢兢地走进傅老爷子书房,看到傅老爷子在窗前的桌案上写书法。 “老首长好!”他低头哈腰地垂手而立。 傅老爷子爷子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 张爱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住,但很快又堆起更谄媚的笑,声音又提高了些,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老首长,您忙着呢,听李伯说您要见我。” 傅老爷子依旧没有抬头,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缓缓游走,笔锋苍劲有力,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爱国啊,这么多年来,我傅雷对你应该算仁至义尽了,应该对得起你当初的一扑之恩了吧?” 张爱国吓得满头大汗,他赶忙点头,想说“够够够,爱国有今日的身家,全靠老首长的帮扶。” 傅老爷子的笔顿了一下,在宣纸上洇出一小团墨渍。他缓缓放下毛笔,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张爱国,“你们张家做事越来越不讲规矩了。爱国,你要管束好你家闺女,有些人不是她想碰就能碰的。” 张爱国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说:“老首长,我已经关她禁闭了。” 傅老爷子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张爱国,语气冰冷:“爱国,张楠的问题,不是你关几天禁闭就可以抵消的,如果她触犯了法律,那她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还有,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退休了!” 张爱国拎着满手的礼物离开傅家时,再也没有来时的风光,他面如土色,心擂如鼓。完了,全完了,张氏建筑的大厦一夕之间就将要倒塌了。 张爱国离开后,傅老爷子对着书房的屏风后,说:“您还满意?” 傅瑾年拎着手提电脑从屏风后走出,打趣说:“傅司令员,您的威风不减当年啊!不过张氏最近今年不走正道,是该跟他们撇清关系了。”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说:“你这是想出门?” 傅瑾年说:“现在杂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去追你的孙媳妇了。我刚才就在考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事。” 傅老爷子大喜,说:“这么说,不久的将来我可能就有曾孙子曾孙女了?” 他拍了拍傅瑾年的肩膀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还有,养好你的眼睛,别不当会一回事。” 想了想,傅老爷子又说:“年子,你爸那里,你不去看一眼?” 傅瑾年把手提电脑装进行李箱里,头也没抬的说:“还是算了吧,省得彼此看不顺眼,吵架。” 几个小时后,傅瑾年到达了田笑笑他们所在城市的机场。 田笑笑此时在舒筋活血的温泉里。氤氲的水汽如轻柔的梦纱,将她轻轻环绕。温泉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仿佛一双细腻的手,正慢慢驱散她近日来的疲惫与愁闷。 本来说好的闺蜜三人行,因为陈浩之和陈柯这两个男人的强行加入,变成了“两对+1行”。 这个温泉山庄的泉眼确实有特色,大的可以容下几十人的,小的可以容下一人,两人的,酒店为了迎合情侣们的喜好,专门设计了私密性相对较好的情侣温泉。 李白白和黄可可带着自己的男人,着急忙慌地去体验那些粉色,紫色,红色纱布修饰里的情侣温泉。 田笑笑骂了句“有异性没人性”后,也只能随着他们选了个情侣池,她也不想一个人在大众池里被别人盯着看。 刚才她跟李白白她们从酒店更衣室出来,陈秘书搂着李白白,陈柯搂着黄可可,只有最美的田笑笑形单影只的,所以就有几波男的找她要联系当方式了。 陈秘书直截了当地帮她拒绝了所有的“不居好心”。 理由很吐血,陈秘书提高声音说:“她有老公了,她老公马上过来。还有他老公超级爱吃醋!” 不过这一招非常管用,那几个男的虽然一脸惋惜,不过也都走开了。还有陈秘书如此大的音量,附近的男人们都听到了。 泡温泉么,大家都换了泳衣。李白白穿的是布料极少的紫色的比基尼,热辣奔放。黄可可是少女款的粉色两件套泳衣,明媚可爱。 田笑笑则选择橙色三件套的比基尼,小上衣,小短裤,外面是长款的修身同色纱裙。 她不仅人美,身材更是有料,她身姿婀娜,曲线曼妙,该丰腴之处如柔婉的丘陵般起伏有致,该纤细之处又似灵动的柳枝般轻盈柔美,行走间仿佛携着一缕清逸的风,自带一种优雅的气场。 特别是那一身泛着如珍珠般温润的光泽的肌肤,莹白中透着淡淡粉晕,肤如凝脂讲得大抵就是如此吧。 那成双成对的两对男女,迫不及待地进入情侣池体验了,田笑笑也走进了自己的池子。 情侣温泉池每个细节的设计都透露着专属浪漫。心形池边由圆润鹅卵石堆砌,在暖光下泛着迷人光泽。池壁淡粉马赛克瓷砖如繁星闪烁,池水清澈,气泡汩汩,热气弥漫。 一侧木质平台上有铺着白毛巾的柔软躺椅,中间茶几摆放着花茶和果酒。上方淡紫薄纱吊灯洒下柔和光影。四周墙壁挂着抽象艺术画。另一侧大窗户挂着白纱帘,隐约可见外面的绿植与景观灯。 田笑笑点上茶几的香薰,然后走进冒着热气的池水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说着舒服,她慵懒地伸手拿过茶几上的花茶,慢慢地喝着,真的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 在她闭眼放松之时,她的鼻端闯进来一股雪松清冷的气味,然后一只大手从捂上了她的要睁开的眼。 她刚想惊呼,男人急切地唇已经落下…… 第133章 窃玉偷香 男人炙热的唇舌,饥渴地缠着田笑笑的。他就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终于寻到了那片清凉的绿洲,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甘甜。 田笑笑伸手想推开男人,那滚烫的体温和急切的呼吸,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紧紧地束缚在他的狂热之中。 慢慢地男人不再满足于此,他变本加厉地一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又朝她逼近一步,挤着她靠在池壁上。直到两人贴合在一起时,男人满足地喟叹出声。 当两人身体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一起,一贴近,田笑笑马上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田笑笑暗骂:精虫上脑的老男人! 她的唇舌承受着他的蹂躏,直到因为傅瑾年实在吸得太重让田笑笑感到唇舌疼痛,用力踩了贪得无厌的男人一脚,傅瑾年才暂时放开了她的唇舌。 田笑笑一手推远傅瑾年贴近的胸膛,一边喘着气。傅瑾年看着因为他的亲吻而脸色绯红,气喘吁吁的田笑笑,这软软糯糯的,美艳无双的女孩啊,他情不自禁又想吻了上去。 可人家姑娘伸手捂上他靠近的嘴巴,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说:“你……你怎么来了?哦,不……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些情侣温泉池地设计考虑到,情侣在泡汤时,万一情难自制,急不可耐之时,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山庄给每个情侣温泉池配了需要刷卡的电子门。 傅瑾年厚脸皮地把脸埋进女孩的秀发里,含糊地说:“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浩之……吩咐前台给我留了门卡。” 田笑笑明白了,陈秘书可称得上是傅瑾年的第一号舔狗,对于傅瑾年吩咐的是绝对是言听计从的。陈浩之在身边的话,她的动态傅瑾年就一定了如指掌。 田笑笑把粘在她身上的傅瑾年推开了些,她打量着穿着休闲便服,此刻下水已经湿了大半傅瑾年,瘦了,黑了,那只伤眼还有些不正常的红。 可能是为了保护眼睛不再二次受伤,他戴着那副无框眼镜。 斯文的外表下,装着一肚子坏水! 斯文败类! 在田笑笑打量傅瑾年的同时,他也正贪婪地看着她。瘦了,尖尖的下巴更尖了,原本带点婴儿肥的脸蛋消瘦了些,五官却显得更加精致了。 橙色的比基尼,衬得她肤若凝脂,曲线妖娆,美艳不可方物。 “宝宝,你瘦了,不过,我们接下来多吃些,把掉的肉补回来。”傅瑾年意有所指地看着田笑笑高耸那处。 田笑笑伸手拧住男人腰间的软肉,说:“你似乎有很大的不满?”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傅瑾年讨饶,他把身前的姑娘拥得更紧一些。 田笑笑躲了躲,可她没能躲开男人的怀抱。 她撅着小嘴哼了声说:“傅瑾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傅瑾年低头,把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田笑笑的额头上,说:“知道吗,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它们在想一个叫田笑笑的姑娘。不信,你自己来听听。” 他伸手拉起田笑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听到了吗,这里每一下跳动,都在说想你。” 田笑笑被迫感受着男人炙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怦……怦……怦”,渐渐的,田笑笑的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跟他呼应。 傅瑾年抬起田笑笑的小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宝宝,对不起!我的错,没能护好你!” 此刻两人相拥时,傅瑾年的一句“没有护好你”,让田笑笑破防了。 她红着眼,捶了傅瑾年胸口一拳,说:“你个渣男,有个拎不清的前妻,还来招惹我。我说过不要你了,你没听懂吗,傅书记?” 傅瑾年伸手握住捶在他胸口的小手,说:“别弄疼自己的手啰,宝宝。” 又说:“听懂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怕你不要我!不过请给个机会,听一个被冤枉的人的申述,可好?” “听说,傅书记喜欢玩制服诱惑这一套?”田笑笑红着眼问。 他拿起那只捶着他胸口的小手,在唇边轻吻。他说:“先来听个不太美好充满算计的故事吧,宝。你男人曾是个被人算计了的笨蛋。” 田笑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看着傅瑾年。 傅瑾年叹了口气,怕姑娘这么站着会冷,他把田笑笑抱在怀里坐在温泉里,开始讲述了他那段讳莫如深,一直都不愿提起的“婚姻”。 田笑笑静静地听着,在傅瑾年的讲述中,她知道了原来小时候张楠、许慕白和傅瑾年是同一大院长大的,张楠的爸爸年轻时因救傅老爷子而伤了左腿。因此傅家对张家特殊照顾。 张楠小的时候性格开朗、张扬,在军区大院里很受那班大院子弟的追捧,可傅瑾年为人好冷,对她不假辞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后的张楠对傅瑾年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征服欲”。拦追堵截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让傅瑾年十分的厌烦。 那件事情发生在傅老爷子七十大寿那天,军政两界傅老爷子的好友都来贺寿,一派的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一直“千杯不醉”的傅瑾年罕见得“喝醉”了,许慕白扶他上楼休息。半个小时后,当傅老爷子让人上楼找傅瑾年下楼敬酒时,推开房间,就看到张楠衣衫不整地和傅瑾年一起躺在床上。 张楠掩面衣衫不整地冲到宴会,拉个张爱国哭。如此一来,所有不明真相的宾客,都聚拢过来,脑补楼上的画面。 后来,两家人为了平息这件“丑闻”,而且傅老爷子对于张爱国的瘸腿一直有一种负罪感,就有了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你跟她有过?”这是田笑笑的关注点。 原来,她很在意!傅瑾年眉开眼笑地,亲了口田笑笑糯叽叽的小脸。说:“宝,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许慕白给我用的不是春药,只是让人暂时入睡的药,睡着了,那啥硬不起来的。” 田笑笑小脸一红。 “许慕白?” “对,我最好的发小,给我下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他没给我下春药。不然我就真的不干净了。” 原来这事里头还有许慕白的掺和。 “既然你对她没有感觉,为什么答应结婚?”田笑笑问。 “我没有碰到让我心动的女孩,那个时候就想,谁都一样!我爷爷对他们张家一直有一种亏欠感,如果能抵消,这样又何尝不可呢!”傅瑾年有些自嘲地说,“如果能够预知,我会遇见你,我无论如何都会让自己婚史清白。” 傅瑾年看着似乎消气不少的姑娘,得寸进尺地又开始窃玉偷香了…… 第134章 客房服务 傅瑾年觉得此刻的时光可以定格了,温暖的池水拥着他们,他拥着她,让他有一种失而复得想落泪的感觉。 由于冬泉山庄担心每位旅客的身体健康的因素,给每一个温泉池规定了最佳的使用时间,时间一到会有智能助手进行提醒的业务。 这个温泉泡得田笑笑脸红心跳,娇软无力。至于是温泉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当听到智能助手的提醒音:“尊敬的旅客,本次温泉使用时长已达上限,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请您及时离池。”田笑笑拉开了傅瑾年在她身上“作怪”的手,瞪了他一眼,率先走出温泉池。 傅瑾年摸了摸鼻子,紧随其后也跨出来池子。看着娇艳的女孩子湿身后,越发妖娆的身材,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休闲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两人走出情侣池,来到外面的草坪上,看到李白白他们四位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傅哥!”陈浩之和陈柯向田笑笑身后慢慢跟着的傅瑾年打招呼。 傅瑾年朝他们笑了笑。然后,一众人就朝着山庄酒店走去。 李白白和黄可可拉着田笑笑在前面走。三个男人闲庭信步般地跟在三个女孩身后。 李白白偷偷问田笑笑:“田大美女,你家大领导什么时候过来的?” 田笑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黄可可指着田笑笑莹白的胸口和脖子处,啧啧有声地说:“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古人诚不欺我哈,真是小别胜新婚啊!你看看就这几十分钟的泡温泉的时间,你跟那位爷就整这么激烈了?” 田笑笑顺着黄可可的手指“巡视”自己的“领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露在外面的肩头和胸口有好几处明显的“草莓”,自己看不见的脖子,和布料遮挡的地方。想来只会更“惨”! 那个男人刚才埋在她的胸脖处,又舔,又吸的,那贪得无厌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 她扯着他的头发,怎么都拉不开,他眼中灼热都快要“烫伤”她了。 李白白也凑过头来看,看着这些吻痕,她伸出一个手指,一脸莫测高深的摇了摇说:“NO!NO!NO!可可小妹妹,依这种程度看,不是你推到的所谓的‘整成这样了’,而是还没开整,前菜而已,前菜而已!” 田笑笑被两位闺蜜调侃得有些炸毛了,她说:“两位这是经验丰富得很哈,你们是吃了‘前菜’还是‘开整’了?” 她说话时的,表情生动,巧笑倩兮,引得路过的游客侧目。好几位刚泡完温泉,只穿泳裤,上半身披着白色浴巾的年轻肌肉男子,朝这边望过来。 他们看到女孩子身后有男人跟着,知道都是有“主”的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孔雀开屏秀起来肌肉。 这几位“孔雀”成功吸引了姑娘们的注意。 “白白,你爱看的!”田笑笑朝那边几位抬了抬小下巴。 李白白搓了搓手,说:“田大美女,怎么说起来好像你不爱看似的,那次看《花花公子》,不是你最放不开手?” 田笑笑倒是不再谦让,拱了拱手,俏皮的地说:“姐妹们,承让承让。” 黄可可也说:“对,就笑笑最爱看了。我倒觉得这几位一般吧,笑笑以你浸淫《花花公子》多年,点评下这几位怎样?” 陈浩之和陈柯看到身旁老大的脸色是越来越黑了,他们俩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能让自家的女人在作死的边缘蹦跶了。 他们一伸手,就拉过走在前面的自家姑娘,搂在怀里。这两位还闭嘴了,这火拱起来,等下熄不了的话就麻烦了。 小职员难得有勇气调侃大领导,陈柯对黄可可说:“你有没有有闻到一股酸味吗?” 陈秘书只对李白白说:“乖,别送死!” “爱看肌肉男?”傅瑾年脸色不虞,他伸手用力一拉,把还在田笑笑看到自己身前。 没等田笑笑回过神,这个男人就大庭广众之下脱起了衣服。黑色衬衫脱掉以后,一具极具美感的躯体毫无保留地展现。 线条流畅且充满力量感的双肩,胸肌饱满紧实,充满力量感的腹肌,还有精瘦的腰,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怎样?”傅瑾年问。 “什么怎样?”田笑笑沉迷男色,一时反应不过来。 “浸淫《花花公子》多年?”傅瑾年咬着牙问? 田笑笑打着哈哈哈糊弄说:“没有没有,就是略有涉猎而已。” 傅瑾年拉起田笑笑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说:“以你的略有涉猎的经验,评判下,这肌肉打几分?” 田笑笑看着黑脸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货是内分泌失调了,还是咋地?一整个便秘脸。 李白白凑到她耳边说:“不要命了,快哄,你家大领导这是吃醋啦。” 田笑笑轻声问:“吃醋?吃什么醋?” 黄可可也说:“我拿白白的钱包打赌,确定是醋了,哈哈……不过是干醋!” 周围路过的一些女人,都嘻嘻哈哈地看了过来,似乎有过来围观傅书记的可能, 田笑笑赶紧拉回自己的手,娇嗔道:“傅—瑾—年,把衣服穿起来……都被别人看到了……” 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傅书记觉得自己又酥了。他自我攻略成功了:他的宝让他把衣服穿起来,应该是也不想让别人看他吧!这样很好!非常之好! 傅瑾年乖乖地穿回衬衣,像变脸一样,从黑脸秒变春情脸。变化之快,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就哄好了?” “没有哄就哄好了?” “这……算哄吗?” 一旁看戏的几位,一脸愕然。 李白白忍不住偷偷给田笑笑竖起大拇指,田大美女,真是御夫有术! 一众人,回到山庄酒店房间,他们之前订的是三个房间,李白白,黄可可跟男友一间,田笑笑一个人一间。 田笑笑在傅瑾年刚想把行李箱拉进她的房间时,就把门给关上了。 “傅书记,你自己再开个房间吧,我这里不方便你住哈。”田笑笑隔着房门说完,就去冲浴了。 傅瑾年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没有离开,他靠在门边墙壁上,思索了片刻。拿起手机看着酒店电梯门上贴着的订餐电话,拨通了电话,说:“1707房,订一份情侣套餐,一瓶红酒,再订一束香槟色玫瑰。” 这边田笑笑心情舒畅地在冲澡,浴室的磨砂玻璃漫开暖雾,花洒声中突然传来门铃声。 她匆匆穿上浴袍,湿着头发,来到房门前,问:“谁呀?” “客房服务!”一个模糊不清的男声回答。 田笑笑说:“我没叫客房服务啊。” 那个男服务员说:“山庄30周年年庆,给幸运游客赠送情侣套餐,这位小姐,今晚的幸运房号是1707。” 田笑笑想,不会这么幸运吧! 她打开门,她的目光被餐车上的一大束香槟玫瑰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男人,一直低着头,他把餐车推进房,顺便用脚把房门关上。 那关门声响起时,田笑笑才感觉到不对劲,她抬头看着服务员,说:“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服务员压靠在墙壁上,被亲了去,这哪是什么服务员,分明就是傅瑾年。 热吻的昏沉中,田笑笑看到傅瑾年一脸的志得意满。 狡猾而腹黑的男人哈…… 第135章 你结束了 田笑笑的理智已被这男人编织的激情拐跑。她不由自主伸出藕臂圈上了傅瑾年的脖颈。 得到姑娘回应的男人,被激得越发激狂了。 “抱紧了,宝宝。”因充满欲望而愈发低哑的嗓音,听在田笑笑耳中,让她心怀激荡。 谁说只有男人好色了?女子亦然! 傅瑾年空一手拿掉亲吻时有些碍事眼镜。田笑笑觉得这动作傅瑾年做起来,比短剧里的霸总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不觉盯着他多看了一回儿。 傅瑾年似乎很满意她的目光。 他笑着,快速扯掉了桎梏得难受的领带。刚才,他跟送餐的服务生换了衣服,这身制服穿在身上略微紧了些。 当京城傅大少急不可耐地扯掉姑娘身上那碍眼的浴袍后,他眼都直了。他又一次感叹造物主对女孩的偏爱,她无处不美,无处不妙。 傅瑾年贪婪地嗅着这肌肤散发出的那股,似兰非兰的馨香。 无法自拔…… “你更香了,宝贝……”他说。 他的唇舌在她的肌肤上游移,像一个国王似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田笑笑感觉自己如同那只温水中的青蛙,在这灭顶的炙热中浮浮沉沉,贪恋温暖,又想逃离。 半晌,傅瑾年慢慢向下“巡游”,他闻到一股馨香。惊喜万分的他,忍不住低头…… 田笑笑感觉浑身的颤抖…… 几分钟后,男人满头大汗地停下了动作。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的姑娘,而他身前的姑娘也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抬着满含春情的杏眼看着他。 “你这是好了吗……”她忍着笑,娇声问。 傅瑾年的脸有些发红,有些懊恼,他把挂在身上的姑娘,抱到了床上放好。 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想笑又忍着没笑的田笑笑,说:“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了。” “哈哈……”田笑笑想起刚才傅瑾年那种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笑的男人,认命地叹了口气,拿来毛巾帮笑得花枝乱颤的姑娘,清理身体。 他有些郁闷地说:“你放心,我身体没问题,你的性福也一定没问题。” 田笑笑似乎良心发现,她忍着笑,努力配合地点点头,表示愿意相信他没问题。 她这样的态度,他似乎还感觉太过敷衍。 他说:“可能,是太久没练习了,生疏了?” 他又说:“我感觉你不一样了,就像……”他绞尽脑汁地想把自己刚才几分钟的体验阐述出来,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文字来形容。 看着有些抓耳挠腮的男人,田笑笑忍着笑伸出一只手,捂住傅瑾年努力解释的嘴,说:“我不介意,哈哈……” “36岁的老同志了,正常,正常!”小田同志,继续作死。 “我很介意!先吃饭,你一定饿了。” 傅瑾年看着一脸调皮的姑娘,看来,今晚如果不扳回一城,这事可能会被她笑一辈子。 这女人真欠教训!不过前提是先喂饱彼此的肠胃。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把餐车推到床边,开始给田笑笑投喂。牛排,鳕鱼,水果,红酒搭配上鲜花与烛台,如果没有刚才的“小挫败”,这样的夜晚应该很完美了。 熟读兵法的傅书记,一边给那个一脸娇媚,笑意盈盈的姑娘投喂,一边在总结“作战失败”的原因。不骄不躁,一直是我党的优良作风,分析原因,从头再来,一直是傅书记的工作态度。 傅瑾年像给孩子喂饭似的,一口一口的喂着田笑笑吃饭。做起这样的事来,他似乎很开心。 田笑笑觉得自己只要跟傅瑾年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她好像被他剥夺了行动能力,吃饭有他喂,走路有他抱,洗澡有他洗。 好奇怪!他怎么觉得他是在照顾孩子呢!也没听白白她们说,她们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的。 当傅瑾年又给田笑笑递过来一块切得大小合适的牛排时,田笑笑摇了摇头说:“不能再吃了,好饱!” “再吃块西瓜,补充点水分。”傅瑾年又给姑娘投喂了两小块西瓜,然后才开始喂饱自己。 接下来的漫漫长夜,田笑笑感觉自己就像油锅里的小鱼,被翻过来,覆过去的“煎”着。 那个男人似乎很是执着于证明自己,证明就算36岁了,也很行。 “傅……书记……我检讨……我错了!”田笑笑在傅瑾年再掀风浪时,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求饶。 “不!你没错!不是说菜就多练吗?我们再练练!”厚脸皮的男人说得理直气壮。 在酒店餐厅等他们一起用餐的李白白和黄可可他们四人,等了还久还是没等来窝在房间里“练习”的两人。 李白白说:“冲个澡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要不我给笑笑打个电话?” 陈秘书很有先进之明地帮大家点了餐,他说:“我们只管自己吃吧,傅书记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跟笑笑分享吧。来来,我们大家先吃。” 陈柯给黄可可夹个螃蟹,说:“吃吧,傅书记不会让笑笑饿着的。”他又意有所指地说,“那两人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就自觉点,就算当电灯泡,也别当那种瓦数特别大,特别亮的。” 黄可可和李白白秒懂!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以他们傅书记刚才散发的浓浓醋意来分析,这次“练习”的时间不会短。 接着,大家就开始边吃边讨论晚上的活动项目了。刚才听服务员说,今天晚上温泉山庄里有一场化妆舞会。 李白白和黄可可在讨论等下扮演什么角色。 A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常轩跟今日轮值的陈医生交接完工作后,他的年假才真正开始。 前两天本来是科室一位怀孕的女医生的班,那位大姐可能是年底太过劳累,动了胎气,回家保胎了,让他帮忙替班。 年假的医院,也是不见节日闲适。他在抢救室与死神赛跑,为心梗老人争分夺秒;在儿科诊室哄哭闹孩童,用听诊器变出“魔法声音”。 待他忙完,窗外烟花绚烂,而那碗家人送来的热饺子,早已在值班室凉透。也错过了在零点给他的妮妮发送新年祝福的时间。 脱下白大褂,常轩没急着回家,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田笑笑的手机…… 第136章 茶艺满级 田笑笑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傅瑾年额头上的热汗正滴落在姑娘的绯红的胸口。那炙热的汗水,让她身子轻颤,说出的话不自觉带着一些激情后的沙哑。 “傅瑾年……我手机响了。”她推了推,还在“用功”男人。 傅瑾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学长”两字,傅瑾年不用想也猜到是常轩常医生了。 他大拇指刚想按拒接,犹豫两秒后,选择了忽视。他把手机屏幕反扣在床头柜上,继续自己最后的“事业”。 “是谁的……电话?”田笑笑有些抗拒地拍着满头苦干的男人。 “专心些!宝贝。”傅瑾年哑着嗓子。亲了亲她大红的俏鼻说,“无关紧要的电话。” 铃声坚持响了几十秒后,便自动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打电话的人似乎下定决心,不被接通,就不停地打的决心。 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而傅瑾年似乎在斗气似的,同步着手机铃声的节奏。田笑笑手机的铃声选的是《Like I Would (Tom Budin Remix)》 - Tom Budin/ZAYN,经过混音后的版本节奏感更为强烈,在原曲基础上强化了鼓点和贝斯的表现,营造出一种充满活力与激情的氛围。 在这样的音乐声里,田笑笑节节溃败,最后溃不成军,傅书记完胜! “累死了,你是狼吗?……没完没了!”田笑笑靠在男人怀里,娇喘着。 男人没脸没皮,一脸满足地拥着她说:“不,我应该是魔,色—魔!” 田笑笑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脸皮,皱了皱小鼻子说:“傅书记,你可真厉害哈!你这脸皮是防弹衣吧?又硬又厚,估计子弹都打不穿吧?” 傅瑾年一脸的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宝宝,我再硬,到你这儿总归都会软的。所以说还是你比较厉害。” 田笑笑一脸无语,傅某人真是“为老不尊”。 这时,那个安静了一会儿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这次,田笑笑翻身,趴在傅瑾年身上,伸长手臂拿过被反扣在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 一看,不得了,常轩的未接电话就有7个,还有一个是她妈叶明月老师打来的。 田笑笑白了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男人,她打算先给打了七个电话的常轩回个电话。她想拨出去的手指还没按下,常轩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赶紧接通电话。 “学长,你找我?”田笑笑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低哑的尾音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让人心痒难耐。 一听到这声音,常轩马上就猜到为什么前七个电话无人接听了。 这声音,曾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好多次,那位绝色佳人沉沦情爱以后,说话时就会是这类似的嗓音。梦境里那些刻骨的缠绵啊…… 想到那些,他午夜梦回久久不愿醒来的画面,常轩心底涌起无限的怨念,为何这样? 他是王!他有王的灵魂!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这个世界应该归他主宰。 可为何她总是看不到他? 那个男人,仅仅是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她的美好? 她现在跟他在一起?她现在是在京城,还是在A市? 对了,站在窗口的常轩,看着夜幕下的大街,记起刚才科室的几位小护士,一脸少女怀春样地在聊着什么我国的“导弹拦截新技术”。 昨天常轩一整天都很忙,春节不仅堵车多,酒驾,车祸的也多。他一身疲倦地走出手术室,就听到科室的那几位值班护士在聊天。 一位护士说:“傅总指挥一看就是禁欲腹黑兮的,好有男人味。” 另一位说:“对,看起来斯文,腹黑,就是老少通吃那一挂的。” 他们科室那位自视其高的“高岭之花”说:“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这种在全球直播时,跟女友道歉,真的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啊!好羡慕那个女孩子啊,真的太幸福了!” “是哦,是哦,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子这么幸运!” …… 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地思春行为,常轩称之为意淫。 现在空闲下来,想到了关键点“傅总指挥”,“导弹拦截技术”。 “学长,学长,你在听吗?”常轩听到田笑笑的声音,才停止思维发散。 他说:“不好意思,妮妮,刚才我走神了。我今天开始休年假,想问问你,假期里有没有时间参加一中校庆?” “什么……我们一中,要校庆了?”田笑笑从傅瑾年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 常轩听着里面田笑笑跟那个男人打闹的声音,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傅瑾年这是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还是优越感?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有让对方不舒服的法子,就“绿茶”谁还不会了? “妮妮,我记得那年你高考誓师大会时,我去给你们演讲,后来是不是你代表学生跟我一起在那棵常青树下,埋了个同学们的时间胶囊?”常轩边说边刻意地语气越发的亲昵。 因为,他知道,傅瑾年一定一字不落地在田笑笑身旁听。 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因为太爱,才会有不安全感。 “对哦,对哦!”讲到这个话题,田笑笑有些激动。她有些理不清那时候自己写了什么愿望,写了什么话对未来的自己说。 这时,常轩听到手机里面传来傅瑾年的声音:“哎哟……宝宝,我撞到眼睛了……” “怎么啦……你怎么啦?”田笑笑的声音。 然后听到那边一阵的悉悉索索声。 过一会儿,他听到田笑笑匆匆忙忙对他说:“学长,我这边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没等他说“再见”,田笑笑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常轩内心又是一阵气苦,这个傅瑾年真是诡计多端!“茶艺”可真不错啊!该满级了吧! 他拿着手机,站在窗前,开始刷起来昨天央视访谈的短视频。 现在是短视频的时代,他输入“导弹拦截技术”,马上就跳出来数十万条的相关信息。 他选择了一个大V的账号,点进去观看,不用十分钟,他就了解事情的大概。 原来傅瑾年他们在息壤山里的军事基地里研究的是导弹拦截技术。怪不得L的上峰如此的重视,但是息壤山在傅瑾年的指挥下,不管外部的防守,还是内部网络都坚如磐石,无法撼动。 常轩就知道,傅瑾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不过常轩不在乎输赢,他只要他的妮妮。能让傅瑾年分身乏术,让两人生出嫌隙,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刚才看的那个大V的短视频,特别剪辑了傅瑾年最后在全网上向田笑笑道歉的那段。傅瑾年说:“宝宝,原谅我可好?拉黑的手机号码,微信能放出来了吗?” 常轩收起手机,喃喃道:“还真是有一套啊!不过她既然能拉黑你一次,为什么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吧,傅瑾年!” 第137章 视屏通话 田笑笑切断与常轩的通话后,急忙跑去把那个不知道去浴室干嘛,而说伤到眼睛了的男人扶到床上躺好。 她紧张地凑近察看傅瑾年视网膜手术后的左眼,除了有些红,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躺在床上,一脸痛苦样的男人。 “刚才洗脸的时候好像进水了,有些疼。”傅瑾年一脸可怜相。 田笑笑有些担心,傅瑾年这个眼睛已经反复受伤,这么折腾下去,保不齐再好的医疗条件也保不住他的眼睛。 她自言自语地转着圈:“那怎么办,需要看医生吗?山庄这里应该没有这个医疗条件的,要不就只能回市区了。” 好像下了决心,她走到傅瑾年身旁,把他从床上拉起,说:“我们收拾东西回A市吧,你可不能没有眼睛啊。” 傅瑾年躺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姑娘在那里转着圈圈自言自语,心里无比甜蜜。原来他的姑娘也是在意他的。 他坐起身,搂住田笑笑的腰,说:“放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当然没什么大问题了,因为眼睛根本没有进水。他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已。 傅瑾年再三保证后,田笑笑才被说服,放弃马上回市区的想法。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田笑笑再次向傅瑾年确认。 傅瑾年亲了她一口,说:“没事,好多了,宝宝你帮我滴下眼药水缓解下,应该就没事了。” 傅瑾年躺在那里,田笑笑细心地伏低身子帮他滴眼药水。傅瑾年又有了那种想流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被笼罩在她编织的情网里,怎么都无法脱身了。 男人灼灼的眼神,让田笑笑小脸有些发烧。他就一定要这么盯着人家看吗?这样让人很难为情,好不好! 田笑笑伸手蒙住傅瑾年太过含情脉脉的眼,说:“闭上眼,睡觉。” 刚才跟常医生PK茶艺的傅书记,心满意足地拉着姑娘的小手说:“宝宝,一起睡。” 第二天清晨,常年养成的生物钟准时让傅瑾年醒来。他怀里的姑娘睡得还很香甜。他的手臂被枕得有些发麻,可他舍不得动。 但左眼的肿胀感,让他不得不上床,去镜子面前看个究竟。 傅瑾年轻轻地把田笑笑挪了下位置,解放出自己枕在她头下的手臂。轻轻起身,走进了浴室。 傅瑾年望着镜子里,自己红得越发厉害的眼,他有些自嘲地想,看来这就是不听医嘱的下场了。 医生叮嘱他术后避免液体入眼,昨天他跟田笑笑在温泉池子里一阵折腾,可能是温泉里的水汽入眼了。 当务之急就是联系医生问诊了。 田笑笑醒来时,傅瑾年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翻身趴在他睡过的枕头上,一股子淡淡的雪松清冷的气味飘入鼻端。 一大早是去哪儿了?她想。 这时,听到,房间一旁半开放小书房里有说话的声音。 哦,原来他在那儿。 田笑笑起身,有些睡眼朦胧,她伸了个懒腰,慢慢走进小书房。 “傅瑾年……你怎么起这么早?”她秀气得打了个小哈欠,睡眼惺忪间,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白皙的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那双眼尾上翘的明媚大眼,此刻因为刚睡醒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又似有着说不尽的娇嗔与依赖。挺翘的鼻子微微皱起,微肿的红唇微微嘟着,带着一丝未睡醒的娇憨。 傅瑾年在电脑前抬头,看到眼前这幅美人初醒图,只觉心尖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挠过,痒意蔓延。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粉色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肌肤上的点点红梅,是昨晚他的“杰作”。 睡衣下摆随着她打哈欠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脚踝,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傅瑾年发现了件大事:她又没穿鞋子! “怎么没穿鞋子就过来了?”他转动椅子侧身,朝她张开双臂。 田笑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那曼妙的身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曲线优美得如同艺术家笔下最完美的杰作。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傅瑾年身边,爬上他的膝盖,窝进他的怀里,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一般:“肚子饿……” 傅瑾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说:“饿了?马上带你去吃饭。” “笑笑,早上好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笑意的老人声音传来。那声音威严中带着慈祥。 傅老爷子的声音! 田笑笑瞬间清醒,她从傅瑾年怀里抬头,看到书桌前的电脑屏幕上三个头聚在一起,笑着看着她。 位于中间的是傅老爷子,他左手边是一位高鼻梁,高颧骨的红发外国人,傅老爷子的右手边就是一脸痞气的许慕白。 社死! 田笑笑赶紧想跳下傅瑾年的膝盖,可这个男人怎么会让她如意? 她伸手拧住傅瑾年腰上的软肉,“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你在视频,为什么不告诉我?” “自家爷爷有什么关系,来,跟爷爷打招呼!”傅瑾年调整好田笑笑在他腿上的坐姿。 “傅……首长好!”田笑笑涨红着脸,跟屏幕上一脸微笑的傅老爷子打招呼。 “笑笑好,不要见外,叫爷爷。”傅老爷子一脸期待。 田笑笑小声地叫了句:“傅爷爷好!” 她又对其他两位“观众”说:“你们好!” 傅老爷子爽朗地大笑,说:“好,好,以后这个‘傅’字省了,就更好了。” 那位高鼻梁的外国人,操着生硬的汉语,说:“傅,你的女孩很有魅力!我总算能理解你这样的情况,还跑去泡温泉的原因了。真应了,你们中国的那句古话,说英雄……英雄……” 一旁的许慕白接过话茬,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年子,你也不能这样依着性子折腾,就算斯密斯医生有再好的医术,也经不起你作死,还好这次仅仅是感染……” “医生?你眼睛真的出问题了?昨晚不是还没事吗?”田笑笑总算听出来事情的重点:傅瑾年一大早跟这几位视频,是因为眼睛出问题了。 她慌忙转身,捧住傅瑾年的脸,凑近看他的左眼,真的是又红又肿。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温泉水汽入眼,温泉里还有硫磺的成分。放心,小问题。”傅瑾年握住田笑笑的手说。 这两人男帅女美,一时郎情妾意,很是养眼。电脑屏幕前的三人,都看出来一脸“姨母笑”。 傅老爷子觉得自己也应该在孙子的追妻路上出一份力了。 他轻咳一声,说:“笑笑,年子这眼睛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生活中会碰到祝诸多的不便,接下来我要麻烦你帮忙照顾下他的生活起居了。我这个老头子,就他一个孙子,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能答应我吗?” 这时,斯密斯一脸费解地说:“傅,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影响……” 一旁的许慕白伸手搂住斯密斯的脖子,说:“兄弟,老爷子茶室里有新到的大红袍,我们去尝尝。”然后把一脸懵的斯密斯带出了屏幕。 “笑笑,可以吗?”傅老爷子追问。 田笑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说:“好!” 傅老爷子朝傅瑾年眨了眨眼,说:“那我这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们吃早饭了,年子,眼睛不是小事,别不当一回事。”然后他又对田笑笑说:“笑笑,那年子就辛苦了,再见了。” 这样一次,不经意的误入视频通话,田笑笑就被首长“委以重任”了! 第138章 初次上门 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有一个“传说”,那便是常轩。常医生毕业于全球知名大学——伦敦大学的医学院,是医院“顶梁柱”级别的人物。他不仅业务能力过硬,年轻有为,还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医院里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小护士都曾芳心暗许,当面表白。而每次,常医生总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笑出一脸温润如玉,他说:“感谢厚爱,在下已有意中人。” 同科室的同事都知道,常医生的抽屉里放着一位姑娘的背影照,那姑娘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个双肩包,扎着高马尾,从背影看就是一个大美女。 那天,常轩被那位傅姓“绿茶”气得不轻,第二天凌晨,天色还裹挟着深沉的墨色,他就背着背包独自进山远足了。背包里装着简单的行囊:一顶遮风挡雨的帐篷、几块能量棒、几瓶水,还有一个急救箱和应急电源。 山里的气温很低,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凉意。常轩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份清冷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闷。他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脚步时而坚定,时而犹豫,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想逃离一切,又渴望找到内心的平静。 作为心理医生,他知道,再不找到情绪宣泄的缺口,他会疯,他心底的魔鬼会被彻底的释放出来。 傍晚时刻,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周围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原本还依稀可见的树木,渐渐被稀疏的灌木丛取代。 在一片葱绿中,他看到了一座破的寺庙。那是座隐藏在林中的山寺,牌坊上的鎏金早已褪色,却隐约能辨出「梵音」二字。 寺门只剩半边垂在门轴上,门槛上凝结着经年的冰霜。常轩踩着发脆的门轴踏进前院,青石缝里钻出的野草沾着夜露扫过他的裤脚。 忽然一阵山风扫过残破的转经筒,铜皮上模糊的六字真言与锈迹绞缠出沙哑的鸣响。 常轩跨进院内,有些踉跄地踩碎了一块翘起的青砖。蛛网密布的檐角突然落下簌簌尘土,待他抬头时呼吸骤停——残损的汉白玉香炉旁,竟立着个正在捻动骨制念珠的僧人。 这么破败的寺庙里竟然还有僧人在此修行。 常轩朝僧人行了一礼。 “施主无需多礼,如若不嫌弃,可留在寺中用晚膳。”僧人回了一礼。没等常轩回答,便在前面带路了。 春节假期的最后几天,田笑笑卑微地处于“女仆”地位。从冬泉山庄回A市后,她回了趟家,看望了出院在家休养的老田同志。 傅某人也厚着脸上皮跟了过去,带着满满当当的各色补品,说是初次上门,一定要整得正式些。连带着,还从头到脚地捯饬了自己一翻。 老田同志听说田笑笑回家了里,从书房里临时铺的硬板床上起身,扶着带着护腰的老腰,从书房里出来。 “妮妮,玩够了,知道回家看你……”话说了一半,看到跟在他家如花似玉闺女身后,那个冷峻金贵的大领导。 也许是对于领导的敬畏之情,也许是牛马的卑微天性,老田同志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傅书记好!”这么一句问候就出了口。 傅瑾年一时也不知怎么反应,愣了下。 还是叶明月老师淡定些,她给傅瑾年拿了双拖鞋,说:“傅……书记,请进,请进。” 回头对自家闺女说:“妮妮,傅……书记要过家里来,你怎么也不早点说。” 傅瑾年冷情之情难得热情地说:“田叔,叶阿姨,叫我瑾年就好。” “田叔?”老田同志觉得自己更是手足无措了,这个称呼从大领导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让他感觉这么不是味道呢! 自家的好白菜,哎,还是被这样的猪拱了!老田好像仰头大叹。 叶明月老师自从看了前几天的那个央视对傅瑾年的直播访谈后,就对这位傅书记“路转粉”了。 最初感觉傅瑾年是缺点的那些特征都变成难得的优点了。 老田说:“他年龄大,大我们妮妮12岁,就是大一轮。” 叶明月老师说:“大点好,男人大点知道疼人。” 老田说:“他有婚史。” 叶明月老师说:“有婚史怎么了?又不是有孩子!不是说他那个婚姻是有名无实的吗?” 老田说:“你不是一直觉得常轩跟妮妮合适吗?” 叶明月老师说:“小轩是挺不错,那孩子也帮了我们许多,可是我们妮妮不是对他不来电嘛!男女的感情也是讲究来不来电的。” 老田一脸无语,女人就是善变! 这次叶明月老师用最高规格招待了初次上门的傅瑾年。餐桌上,田笑笑看着叶明月老师不停地给傅瑾年夹菜。 “瑾年,来,吃个松叶蟹,这个是阿姨最拿手的……” “来,来,这个螃蟹炒年糕也不错,多吃些。” “瑾年,听那次访谈说你们前段时间一直在基地闭关,一定没怎么吃好吃的,多吃些,多吃些” …… 田笑笑和老田一脸无语。 田笑笑就想不通了,叶明月老师跟傅瑾年很熟吗?怎么这些话说起来那么自然而不做作? 还有,只不过是个硬要跟过来的,她需要这么热情吗? 田笑笑伸出筷子夹走傅瑾年饭碗里堆得高高的松叶蟹大钳子。 叶明月老师伸出筷子打了她的筷子一下说:“臭孩子,抢什么,盘子里还有很多呀。” 傅瑾年没想到,叶明月老师是如此好沟通的人,如此热情好客。 他笑着对叶明月老师说:“阿姨,没事,医生吩咐这段时间我还是少吃点海鲜为妙。”他把碗里的松叶蟹夹到了田笑笑碗里。 傅瑾年抬头,看到老田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也顺手夹了一块放到老田的碗里。 说:“田叔,吃。” 老田更是一脸的黑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有些失落。 饭后,叶明月老师一直拉着傅瑾年聊东聊西,从家庭聊到学业,从军队聊到政治。 她从老田那听说了傅瑾年的爷爷是傅雷,可现在从傅瑾年口中听到他的父亲,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各大主流媒体里的外交部发言人时,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能如此低调沉稳,不骄不躁,确实难得了。 傅瑾年和田笑笑要离开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老田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傅瑾年倒是很坦诚地说:“田叔,我这眼睛还在恢复期,会给日常生活带来不便,像日常的看文件之类的,都太费眼,我需要有一个人协助我处理。陈浩之还在休年假,所以我希望笑笑能在我身边帮我。”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还有,我也离不开她!” 看着那个俊朗坦荡的男人搂着自己的闺女走远,老田一脸的幽怨。 叶明月老师但是一脸笑意地说:“挺配!” 第139章 女仆诱惑 傅瑾年以田笑笑的小公寓不适合办公,还有不方便张阿姨来回为他俩准备三餐,还有她的床太小,运动不开,还有她家门口程艳把你她新喷的漆,气味太浓,会刺激他正在恢复期的眼睛等等理由。最终把姑娘“拐”到了他位于城郊的那幢小别墅。 自从田笑笑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傅瑾年突然就变得“娇弱无比”。自己洗脸怕水进眼睛,刮胡子怕碰到眼睛,看文件怕用眼过度伤到眼睛。 就像现在别墅的书房里这样的一幕场景,就是这几天的常态。 大领导坐在大转椅上,书桌上是打开的办公电脑,他的膝盖上坐着小田同志。 小田同志正看着电脑屏幕,一句一句地给傅大领导读着文件。那娇娇软软的嗓音,软糯糯的,听在耳中实在享受。 傅大领导的千年冷淡脸就如开春解冻的冰湖,宠溺地可以挤出水来。 他服务周到的给读累了的姑娘喂茶水,喂水果。 “傅书记,可不可以读完这个十页的报告,先中场休息下?”田笑笑娇娇地看着傅瑾年说。 傅瑾年亲了下她微翘的小嘴,笑着说:“累了?是嗓音干了?” 田笑笑转身窝在男人宽厚的怀里,沿着他藏青色居家服上的纽扣,抱怨:“傅书记,小女子嗓子不累,脑子累!” 她朝傅瑾年嫣然一笑,调皮地说:“原本以为只有像《山海经》这样的先秦古典,才会读起来佶屈聱牙,没找到这些政府报告、上级文件,也是如此这般地深奥难懂,读起来如同嚼蜡。” 傅瑾年看着巧笑倩兮的女子,调皮生动的样子,目光又发直了。他有时候,用觉得自己是不是很久很久之前,就这样深深地迷恋着她,他对她的爱意,是来自血脉里几世漫长年月里积淀下的深深执念。 他痴迷地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唇边的梨涡,说:“辛苦宝宝了。等下让张阿姨帮你雪梨燕窝汤,滋润下嗓子。” 田笑笑被傅瑾年亲地痒痒的,她娇笑着躲避他的亲吻。 她伸手捧住他向她凑近的俊脸,眨巴着一双明媚的眼睛说:“傅书记,打个商量,我把这些个文件设置成让AI智能读给您听,可好?” 傅瑾年把姑娘捧着他脸的小手包进自己的掌心,又亲了她的小嘴一口,说:“智能助手朗读的机械声音,会让我走神,抓不住重点的。抓不住文件精神,就会犯错误,宝宝你也不想我犯错误吧?” “那……好吧,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田笑笑勉为其难地说。 “我家宝宝,人美心善,可怜我这个伤残人士。” 傅大领导说得一脸可怜相,他还朝田笑笑眨巴着他那只消肿了的眼。那内里的那点小心思,除了他怀里这个,连张阿姨都看得出来。 给书房里两位送下午茶的张阿姨,在书房门口刚好听到傅书记的话,她赶紧捂住嘴,她怕自己笑出声,让大领导没面子。 昨天晚上,她就看到我们小田同志去泡澡后,傅书记一个人在书房里,可是一目十行得看着文件,处理着公事。 说什么眼睛不能太过劳累这样的理由,可能就是想和人家姑娘腻在一起,想留她在身边的借口吧! 张阿姨在书房门口偷笑了一会儿,才敲了敲门,把大餐盘端进书房,说:“傅书记,小田,休息会儿,吃点下午茶吧。” 然后她把一个快递也放在红木茶桌上说:“小田这是刚才跑腿送来的快递,说是你的。” “好的,谢谢张阿姨”。田笑笑对张阿姨露出甜甜的笑。她猜这个快递应该是李白白给她递来的。 李白白和陈秘书这几天过得很潇洒,说是要抓住假期的尾巴,好好放肆一下。 田笑笑昨天跟她抱怨,自己过着“女仆”的日子。李白白脑补出了什么“女仆与病娇少爷”的戏码,说今天给她寄个礼物,给她个惊喜。 看来,这个快递应该就是李白白所说的礼物了。 张阿姨做的小甜点,田笑笑很是喜欢。她想从傅瑾年腿上下来,可男人哪能如她的意? 他抱着她起身,走到茶几前,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在一旁的位置上贴着她坐下。 张阿姨各色小蛋糕,小甜点摆到茶几上,再端了两个小炖盅摆在傅瑾年和田笑笑面前。 她对田笑笑说:“小田,你的是燕窝红枣汤,美容养颜。” 她又笑眯眯地说:“傅书记,你的是枸杞鹿茸汤,呵呵……好好补补。” 这个意有所指的“呵呵……好好补补”,让傅书记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快喝了吧,傅书记,呵呵……好好补补,哈哈……”田笑笑调侃。 她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要命!傅瑾年觉得自己的心里的那股痒意又冒出来了。他眼神灼灼地看着笑得开心的田笑笑说:“喝了?” “喝了哈,不要辜负张阿姨的一片心意哈……”田笑笑不知死活地说。 傅瑾年端起小盅,眼神就这么盯着这个还没意识到后果严重的姑娘,一口饮尽。然后说:“下午,要辛苦你了,宝宝。” 他这句话,田笑笑还未明所以,张阿姨已经捂着偷笑的嘴,走出书房,顺便把房门给带上了。 她心想,以傅书记对小田这黏糊劲,说不定年底就会有小宝宝也说不定。 书房里,傅书记很有耐心地在给田笑笑投喂水果和小点心。因为,吃饱了好干活。 田笑笑边接受傅书记的投喂,边拆着李白白寄来的快递。撕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打开盒子,一套布料极少的女仆装赫然出现在眼前。 田笑笑好奇地把几块布拎起来抖了抖。酒红色与黑色面料拼接成不对称裙摆,左侧裙边开至大腿中部,隐约露出内搭的渔网袜绑带。短上衣领口采用深V设计,交叉系带由暗银色扣环固定,后腰处装饰蝴蝶结并垂下珠串流苏。前胸使用弹性薄纱,覆盖扇形蕾丝花纹,可透出锁骨轮廓。颈部配有皮质项圈。 什么鬼?田笑笑拿起盒子里李白白的留言卡,上面写着:田大美女你说自己是“女仆”,那就试试这套!哈哈……傅书记应该很费腰哈! 傅瑾年在田笑笑拿出那几块布料时,喝了“大补汤”的身体,自动有了反应。他脑补着他的姑娘穿上的诱人模样,忍不了了! 傅瑾年单手抱起还在研究那几块布料的姑娘,一手拿过那几块布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宝宝,我们回房一起研究……” 第140章 膝下黄金 一整个下午,卧室里的响动就没停过。张阿姨决定以后要给小田炖点补体力的,以傅书记这样的强度,光给小田补美容汤是远远不够的。 卧室里,大床上一片狼藉。 田笑笑趴在枕头上,红着眼睛,又羞又气。而傅瑾年俯低身子,腆着脸,不停地哄着。 “宝宝,别生气,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你说停就停,都听你的,好不好?” 田笑笑吸了吸红红的翘鼻,眼睛里的羞愤的泪水就下来了,她转身踢了傅瑾年一脚,说:“你害得人家那样……好丢脸……呜呜呜……” 田笑笑看着那一看床单,觉得这是她的人生污点,再也洗不清的污点了。他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她! 她跟着黄可可也看过不少岛国小电影。 她们俩也曾经很好奇地讨论过这个话题,最后她们分析得出,这种情况应该是片子的噱头。假的! 可刚才,她被那个臭男人逼得节节溃败,最后不知是打开了什么“魔鬼”开关,身体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而这始作俑者,那一刻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然后该死地当着她的面,笑出声,他居然笑出声。 一定是在嘲笑她…… 从未经历过这事的田笑笑姑娘,谴责这傅瑾年刚才的种种行为。 而坐在她身边哄人的傅书记,内心雄性自豪感史无前例地高涨,他的宝宝真是个宝贝。 他低头去掰姑娘的肩膀,想把她翻过身来,可是还在出离了害羞的姑娘哪会如他的意。 她扭动身子摆脱他的大手,水蒙蒙的大眼里朦胧着一层水雾, “乖,都是正常反应。没什么好害羞的!”傅瑾年低头亲吻着女孩光洁的背。 田笑笑扭动着身子,表示拒绝。 “你刚才嘲笑我……呜呜呜……”她投诉。 傅大书记举手发誓,道:“没有,绝对不是嘲笑,我是太开心了。” “我不管,我不管,好丢脸都是你的错……呜呜呜……”田笑笑说。她看到大落地窗前的地面上,是被扯坏了的那套女仆装,原来就少得可怜的几块布,现在根本就不能穿了。 “你……你还撕坏了我的衣服……呜呜呜……”她继续投诉。 “坏了,我们再买,你要什么款式的,我都给你买,一天穿一套也行。”傅瑾年说。 田笑笑突然觉得傅瑾年这话怎么说得那么不对味呢,她是这个意思吗?他倒想得美,说什么一天一套。 最后,傅瑾年再三保证今天这事他以后一字不提,绝对不会嘲笑她,至于床单,他负责洗,绝对不会让张阿姨知道。 傅书记说做就做,乖乖地换下了,那条田笑笑感觉是耻辱的床单,换上了新床单,再把地上已经壮烈“牺牲”的女仆装捡起收藏好。 做完这一切后,田笑笑才吸着鼻子,拿正眼看他了。可她一碰到他的眼神就感觉好害羞。 天啊!今天她才知道,让一个人最憋屈的死法,应该是害羞而死。她气呼呼地拿上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洗澡了。 等田笑笑冲完澡,那种羞愧至死的情绪有些平复了。傅瑾年乖乖地等在浴室门口,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可能已经进去跟她一起洗了。 今天这姑娘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他也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道理。 这时,已经把菜又热了一遍的张阿姨怕傅瑾年和田笑笑饿坏了,就硬着头皮过来敲门了。 “小田……傅书记……该吃饭了。”张阿姨说。 听到张阿姨叫吃饭的声音,田笑笑又瞪了傅瑾年一眼,都是他该的。 傅瑾年讨好地朝她笑笑,搂着她的腰说:“不生气了,来,我们吃饭去,吃饱了如果你还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谁要打你了……” 田笑笑就这样被傅瑾年搂着走向餐厅,傅瑾年为田笑笑看开椅子,看她坐好了,自己才在她的身旁坐好。 “傅书记,你换床单了?那你换下来的那条呢?我拿去洗掉。”张阿姨说。 田笑笑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这床单要是让第三个人看到,她田笑笑的一世英名啊…… 她越想越气,伸手拧住了傅瑾年的腰部。 傅瑾年立马对张阿姨说:“张阿姨,被单我会洗的。” 然后,他凑近她的耳边玩笑道:“宝宝,别生气了。说吧,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田笑笑也开玩笑说:“跪下!跪下,我就原谅你。” 傅瑾年喂田笑笑吃了口龙虾肉,说:“换个要求,男人膝下有黄金,哪能动不动就下跪?” 刚才这个臭男人不是跪得挺欢乐的吗?她忍不住吐槽:“什么男人膝下有黄金,你刚才跪在……” “扑哧”一声,在帮他们布菜的张阿姨笑出了声。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哈哈,大家都是过来人,淡定,忍住。张阿姨拼命自我暗示。 傅瑾年赶紧捂住田笑笑的小嘴巴,说:“宝宝,这些话可不敢说出去哦!” 胡乱吃完饭,田笑笑拿着条被子,窝进了书房的长沙发上,她觉得傅瑾年卧室里的床给她造成了阴影。 晚饭后,傅瑾年在客厅打了几个工作电话,等他回卧室找那个闹小脾气的姑娘时,居然没在卧室里找到她。 最后在书房沙发上找到了正在跟闺蜜聊天的姑娘。 田笑笑正在应付李白白和黄可可的拷问。 李白白说:“战况如何?” 没等田笑笑回答,黄可可已经开始预测,她说:“依我自个儿的经验,男人都是禁不起撩的,就算天之骄子如傅大书记,应该也是缴械投降的结局。是不是啊,笑笑大美女?” 田笑笑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李白白说:“啥意思?” 黄可可这个小黄人又开始自由发挥了,她说:“我可以大胆地猜测,我们笑笑大美女应该是哭了,至于为什么哭?怎么哭?哭些什么?我们可以自己想象。” 田笑笑说:“怎么办?我总算知道了,黄可可同志,很多事不能主观臆测,要实践出真知。” 说完这句,她就不再说话,让被勾起好奇心的白白和可可在群里跳脚。 看着田笑笑放下手机了,傅瑾年便蹲在沙发前,对她说:“宝宝,时间不早了,带你回房睡觉去?” “不要,我今晚就睡这里。”田笑笑用被子捂紧自己。 傅瑾年突然整个人变得很“娇弱”,他说:“宝宝,你不在我身边的话,万一夜里上厕所撞到眼睛可怎么办?爷爷是不是让你照顾我了?你是不是也答应了?” 这次,田笑笑硬气得很,就是不为所动。 傅瑾年也不说话了,他就站在田笑笑面前,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傅瑾年一脸无辜,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衬衫的扣子一颗扣解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结实有力的胸膛。那胸膛上还留有方才她留下的抓痕。 “为什么要脱衣服?” “睡觉啊!””傅瑾年理所当然地回答,顺手把脱下的衬衫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开始解裤子的皮带。 腹黑如傅书记,田笑笑姑娘哪里会是对手? “好吧,你赢了……你赢了,好不好?”田笑笑举手投降。 第141章 红色内衣 假期么,就是不经用的!而且它总是这般无情,它不会因为我们的留恋而停下脚步。当假期的最后一个下午悄然来临,田笑笑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和小小的焦虑。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田笑笑态度坚决地要决定要回自己家,理由很多很充分,说明天要上班了,要准备合适的衣服,明天要开的车子还停在家里,明天要用的电脑也还没有拿过来,那个充电充得最快的充电器也还放在家里……还有就是她想叶明月老师和老田同志了。 傅书记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回去?这姑娘可是他们傅家一老一小利用“正当理由”好不容易拐回来的。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叶明月老师来电话了,让田笑笑带傅书记回家吃饭,算起给他们上班前的“加油饭”。 “加油饭”这是傅瑾年从小大到大都没听过的存在。 对于傅书记到家吃饭这事,老田同志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 毕竟一号人物自有一号人物的气场,虽然现在傅瑾年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把自己摆放在小辈的位置上,很是卑微有礼。 可是老田还是非常不爽,傅瑾年盯着他家妮妮看的眼神让他非常不爽,怎么就像在看他家什么宝贝似的。明明妮妮是他老田家的宝贝好不好? 叶明月老师本来就是善于察言观色,老田的这点小情绪她怎么不知道。这也许就是有闺女的中年男人的通病,养得如花似玉的闺女,临了,要被某位臭小子带走了,那种失落感可想而知。 她看了眼,因为傅瑾年把啃点肥肉的红烧肉,夹到姑娘碗里的这个动作,而气呼呼闷头吃饭的老田同志,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就需要来点化解尴尬地“催化剂”了。 叶明月老师难得大方地拿出从老田那里“克扣”下来的高粱酿,说:“老田,明天小年和妮妮就要开工了,今晚给你开戒,喝上一杯。” 听到可以喝点8+1,老田觉得自己的伤心没有那么多了。 坐在老田对面的傅瑾年,暗笑,原来攻克老田可以用这一招。记得王鹏飞说过,他是把程艳的爸爸喝到滚到桌底下,才娶到老婆的。 叶明月老师给老田倒了一杯高粱酿后,她问傅瑾年说:“小年,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可以,他眼睛……” 傅瑾年打断田笑笑的话,对她说:“没事,放心。我陪田叔喝一杯。” 老田同志,听傅瑾年这么说,心里舒服了不少,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说好的喝一杯,最后变成了喝一杯又一杯。 喝到第三杯时,老田已经跟傅瑾年熟络地“小年”、“小年”的叫了。 两个原本彼此欣赏的男人,因为田笑笑有了“隔阂”,现在因为一杯酒,又变得英雄惜英雄了。 田笑笑看着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两个男人,表示真是没眼看。 她在傅瑾年耳边,说:“够了,老爹醉了,你别再让他喝了。喝伤胃了,叶老师又要心疼的。” 傅瑾年见好就收地扶着老田,说:“田叔,今天我们就先到这儿,下次到我家喝,我家还有几瓶陈年的茅台。” “好……”老田含糊不清地应着,身体晃了晃,傅瑾年赶忙稳稳地扶住他。田笑笑也赶紧上前,和傅瑾年一起搀扶着老田,把他送进书房那张临时铺的硬板床上躺好。 叶明月老师对于成熟稳重,进退有度的傅书记是越来越满意了。 傅瑾年离开前,叶明月老师拿出了两套大红的内衣裤,大红的袜子,一套递给傅瑾年,一套递给田笑笑,说:“36岁,24岁,今年你们本命年,大红色穿起来。” 田笑笑看着那鲜艳的大红色,脸颊微微泛红,接过时小声嘟囔:“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呀。” 叶老师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本命年穿红是老传统,图个吉利,能辟邪消灾呢。” 傅瑾年则笑着接过,大大方方地说:“阿姨,谢谢您,我肯定好好穿着。” 听傅瑾年这么说,叶明月老师眉开眼笑。她对田笑笑说:“妮妮,送送小年。” 田笑笑拖着拖鞋,慢慢送傅瑾年下楼。 男人喝了点酒,眼睛越发显得晶亮有神。他黏黏糊糊地看着穿着珊瑚绒居家服的姑娘。 炽烈如晚霞的珊瑚绒居家服,因为怕冷,把居家服的帽子戴在头上。居家服领口半开的V领设计,露出她白皙脖颈更衬得她肤色如凝脂般透亮。波浪长发随意垂落肩头,发梢被静电轻挑起几缕俏皮的弧度,与帽檐处垂下的毛球耳饰相映成趣。 田笑笑看着傅瑾年手中拎着的叶明月老师的“关爱”,她想起这个男人刚才说的“我肯定好好穿”,忍不住抿嘴一笑,说:“傅书记,记得好好穿你的红内裤哈!” 说完还调皮地朝正痴痴看着她的傅瑾年眨了眨眼。 傅瑾年心痒难耐,伸手拉姑娘入怀。他把头埋进她的秀发,深深吸了头上,让她的馨香深入肺腑。 “宝宝,跟我回去吧?”他说。 “不要,我今晚难得回家,才不要跟你回去。”她拒绝。 傅书记一脸苦相,他把她拥紧在心口,说:“宝宝,没有你,我会睡不着。” 田笑笑有些好笑,这男人怎么一脸被丢弃的大狗样。 她踮起脚,在他方正的下巴上亲了口,说:“乖,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单位见哦。” 傅瑾年看着眼小区门口,趁来往人少时,他搂着姑娘靠在车后,炙热的唇舌就落了下来。 久久之后…… 田笑笑推开身上不停“痴缠”的男人,嗔怒:“你有没有个够啊!快回去啊!” “乖,再抱会儿。”傅瑾年又伸手把田笑笑拉回了怀里。 叶明月老师在楼上窗口,透过窗帘,看着楼下的躲在车子后面的那对小男女,她不由露出一脸姨母笑。 她上次在直播里看到俊朗沉稳,一身正气的傅瑾年,她就觉得这个孩子很合她的眼缘。 尤其是他在直播最后,在全球观众面前跟田笑笑的道歉喊话,让叶明月老师很是动容。 做到如此地步,谁能质疑他的真心? 第142章 节后开工 傅瑾年觉得自己中了一种名为“田笑笑”的毒药。他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说:“宝宝,真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被吻得双腿发软的田大美女,正用纤细手指拉着他胸口的衣服,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有些要命! 傅瑾年看了眼胸前的佳人,又抬眼看了眼田笑笑家撩起一角的窗帘。不用猜也知道,叶明月叶老师在观察着他们呢。 傅瑾年又紧紧抱了抱田笑笑,说:“宝宝,上去吧,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不要,太明目张胆了,我可不要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讲到“谈资”这事,田笑笑又憋屈了。 她撅着嘴说:“从去年年底开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大院同事嘴里是什么人了。叶老师受贿被停课,老田贪污被调查,一家子坏人呢!” 傅瑾年轻抚着姑娘的长发说:“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叔的事,明天一上班,相信调查组应该马上着手取证,郑组长可是个工作狂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明真相。至于阿姨那事,就更是小儿科了,我昨天联系过公安局让他们加紧办案进程,他们说收到那个常医生帮忙收集的视频后,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嗯,妈妈那事还真的让学长费心了。”田笑笑靠在傅瑾年胸前,幽幽地说。 傅瑾年感觉有一股酸味顶了上来,他摸了摸鼻子,说:“嗯,下次我们请常医生吃个饭,谢谢他。” 他又说:“宝宝,明天张阿姨会送饭菜过来,说做了你喜欢的小甜点,到时候让你拿着给白白她们。” “张阿姨考虑得真周到。”田笑笑说。 傅瑾年又亲了姑娘一口,说:“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田笑笑抬头看着俊朗高大的男人,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又似一汪幽深的潭水,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每次傅瑾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害羞。她伸手捂上男人的眼睛,踮起脚尖,在他地薄唇上轻轻吻了下。在男人想伸手搂住她加深这个吻时,从他怀里逃离,调皮地朝他摆摆手,朝住宅楼走去。 走了几步,她转头巧笑倩兮,说:“傅书记,开车小心。晚安啰……” 傅瑾年靠着车子,看着走进住宅楼的姑娘,被撩拨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春节假期后首个工作日,市委公务员们以蓬勃的姿态迅速回归岗位,展现出务实高效的新年气象。 田笑笑的车子进入大院时,门口的警卫今天的声音尤其响亮有力。 “小田同志,新年好!” 大院的宣传栏张贴着醒目的"新年新作为"标语,电子屏轮播着"收心聚力谋新篇"的动员口号,真的有一股要将春节的喜庆转化为干事创业的激情。 田笑笑走进办公室,同事们都还没到,一周没有整理的桌布满了灰尘,她放下小包,开始打扫办公室,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作为这个办公室资历最浅的小字辈,田笑笑上班第一天,老田同志就教育她要尊老敬老,眼里有活。 因此,在办公室扫个地,烧个开水这样的事,田笑笑经常做。打扫的过程中,办公室的同事也陆续到位了。 8点半的时候,单位工作群里发布一个9点半全员晨会的通知。 9点半的晨会上,领导班子以"收心会"开启新篇章。陈秘书手持厚实的年度计划簿,从落实中央会议精神到民生实事推进,系统部署123项重点任务,要求全体干部"以敲钉子的韧劲抓落实"。 各科室负责人紧握签字笔,在《年度目标责任书》上郑重签名,立下招商引资突破xx亿、老旧小区改造xx处等"军令状"。 会议最后一号人物傅书记做了简单的讲话,他强调作为公务人员要廉洁从政,守住底线,然后鼓励大家新年新气象,撸起袖子,加油干! 坐在傅书记身旁的张驰副书记,一脸的心事重重,寒冷的天气,头上直冒冷汗。 田笑笑、李白白、黄可可三位女孩坐在一起,偷偷摸摸地聊着小话。这种在开会时,偷偷聊天时,总觉得不管是什么没营养的话题,都是那么得有趣。 傅瑾年从主席台上看了眼田笑笑,看见她在一群表情严肃的公务员中,“浑水摸鱼”说小话,那偷偷摸摸的样子,着实可爱非常。 等短会结束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李白白说:“开会就开会,何必一定要强调是个短会,哎,这样会让人有所期待,好不好?” 田笑笑说:“姐妹,这句话你适合在陈秘书耳边吹枕头风。” 李白白回怼:“田大美女,你去大领导耳边吹一吹,立马会有立竿见影之神效。” 黄可可说:“姐妹们,最好你俩一起吹哈。现在干饭要紧,不知道大师傅的手艺经过一个长假的磨练有没有长进。” 田笑笑说:“中午我就不跟大家一起吃了。” 李白白眼冒红心地凑过来,说:“不会吧!傅书记这是大中午的时间都不想放过你?这需求,不得补几斤枸杞啊!” 田笑笑解释说:“不是你们想象的约会啦,小黄人!就是他家阿姨做了饭菜送过来,就是一起吃午饭而已啦。还有张阿姨说给你们做了小甜点,我等下给你们拿过来。” 黄可可说:“这个张阿姨不错啊,笑笑,这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那你先说,你是鸡还是犬了!哈哈……”田笑笑说。 李白白一本正地打量这今天穿了件橙色短外套的黄可可说:“我估计,这位应该是只鸡,你看浑身金灿灿的!” “哈哈……” 李白白说完就跟田笑笑抱在一起,哈哈笑。 这时陈秘书笑眯眯地走过来,说:“笑笑,某人说在车库等你。还有,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你的命格星特别明亮,今日你有大喜啊。” 陈秘书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让田笑笑忍不住失笑,她说:“陈半仙,您这架势,怕不是刚从天庭开完蟠桃会的占卜大会回来吧?” 黄可可拍了拍李白白的手,说:“白白,你不愧是女中豪杰,居然能降服陈秘书这样的半仙。在下佩服佩服。” 大家又笑做了一团。 陈秘书对田笑笑正色说:“笑笑,你网文的事,今天应该会有结果。” 田笑笑说:“谢谢,陈秘书费心。” 陈秘书说:“要谢,你谢那位吧,他吩咐的,前几日他亲自收集了网上黑你的水军资料,和自证没有抄袭的说明报告。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听了陈秘书的说辞,田笑笑内心激荡。 快步来到地下车库,那个男人已经在他的路虎上等她了。 车后座摆着个折叠的小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保温餐盒,还有看起来就很讨喜的点心。 保温盒里装着的都是田笑笑喜欢的菜色,这一餐她吃得很满足。 吃完饭后,因为傅书记下午有几个会议,因此两人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那天下午,田笑笑就接到了某茄网站那个鼻孔朝天的总编亲自打来的电话,意思是说,为前段时间因为不实举报而下架她的作品郑重向她道歉,所有损失网站会估算赔偿,还有她所有作品都已经重新上架。 最后总编还亲自跟她商讨出版实体书的事。 也许是陈秘书“剧透”了,也许是某茄前段时间无情的做法伤到了她,田笑笑这次心境非常地平和,没有之前刚听说可以出版实体书时,那么激动。 这可能就是:经历让人成长吧! 第143章 要变天了 月华如练的夜晚。 田笑笑沐浴过后,穿着白色睡裙,在落地窗前的瑜伽垫打坐。最近诸事纷杂,消耗心神,她已经多日没有好好打坐了。 田笑笑的纤纤玉手在胸口捏成一个诀,收敛心神,让体内的气就自动游走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温暖的一团。 这一团气在多日的沉寂之后,宛如一颗苏醒后的种子,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探索,茁壮成长,在丹田之中颤动,散发着丝丝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快速地游走于任督二脉之间。 田笑笑以意念控气,使这股暖流在任督二脉之间周而复始地运行,如环之无端,所到之处,每寸肌肤都似雨后娇花般地鲜嫩有弹性。 田笑笑目前处于《玉女心经》第三式“潮起潮落,水乳交融”。她也曾多次翻看那本扉页发黄的《玉女心经》第四式,可只在第四式的书页上看到招式的名称叫“星月同辉 , 阴阳归一”。可这页除了招式的名字之外,其余就是一页空白,多一字都无。 这也是田笑笑的困惑之处,她问过叶窈窕女士关于第四式的内容,叶窈窕女士表示她也不清楚,说是从上一辈传下来就是如此。她也没听说过曾有人修炼过这一招式的。 田笑笑算是天赋异禀了,短短半年就能修炼到第三式,许多人一辈子也就停留在第二式,与第三式彻底无缘。 叶窈窕女士还神神秘秘地问:“妮妮,据说《玉女心经》曾是四大美女之首西施也叫夷光,她修炼的房中术,她就是凭借这房中术动了一个强盛之国的基石。” “夷光?西施?” 田笑笑恍然大悟,原来她梦中的那个绝世佳人,是西施!为何那些梦境体验让她感觉如此真实?那为何西施沉入水底时,她看到的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难道是因为修炼了《玉女心经》的关系? 想不通!田笑笑收回有些杂乱的心神。 《玉女心经》有云:修炼既毕,不可骤然收功。田笑笑缓缓凝神静气,引导着那股热气回归丹田,浩浩荡荡的气流,如乖巧的绵羊,如百川归海,宁静而祥和。 然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按《玉女心经》上的口诀指引,活动四肢,搓热双手,敷于面部,再以双手握拳,轻轻捶打腰背,使气血更加通畅。 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感觉身心愉悦,耳聪目明。她闭上眼,催动意念,深深呼吸间,居然能闻到小区里那株早开梅花的清幽香气。 田笑笑起身,走进浴室为自己涂上身体乳。镜子中的女孩,比年前更精致了几分,双眸含着秋水般地盈盈动人,那微微上扬的眼尾,媚意重生。 她的肌肤白嫩得如同刚剥壳的鸡蛋,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一丝瑕疵。这白嫩并非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健康与活力的粉嫩。 白色真丝睡衣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骨窝起伏处光影流转,白皙细腻的肌肤,像是被牛奶浸泡过的绸缎,散发着莹白的柔光。 “田笑笑,你可真是个大美女!” 田笑笑朝镜子中的女孩,抛了个臭美的飞吻。然后,走出浴室,坐到小梳妆台前,开始第三次修改自己要出版的书。 好文不厌百回改!经历了一些事后,人的认知会发生变化,田笑笑再看自己的文,感觉还有许多可以加强的地方,跟责编商量后,决定再改改,再雕琢下人物性格。 很快她就进入了沉浸式码文状态,今晚的傅瑾年傅书记难得特别的安静,没有通过微信,电话,视频等常规手段来“打扰”她。 因为这个夜晚,傅瑾年跟全国反腐调查组成员们,通宵达旦针对老田被举报严重违纪这事在开会。 调查组年节后立马回归进驻后,他们迅速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工作。他们查阅了田栋梁任职期间的大量文件资料,包括项目审批、资金使用、人事任免等方面的记录。同时,调查人员还与田栋梁的同事、下属以及相关利益方进行了逐一谈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问题的细节。 他们也收集了张氏建筑许多材料,调查人员发现,在张氏建筑承接钢筋水泥等教材外包的项目审批过程中,审批流程异常迅速。按照正常程序,一个大型建筑项目的审批需要经过规划、环保、建设等多个部门的层层审核,涉及大量的文件审查、现场勘查以及专家论证环节,通常需要数月时间。 然而,张氏建筑的项目从提交申请到获得审批,最短仅用了短短一周的时间。这种明显违背常规的审批速度,让调查人员高度警觉,怀疑其中存在暗箱操作。 还有张氏建筑在农历年前把一次两千万的资金转入了国外的一个账户。 调查组郑组长最后向傅瑾年通报总结,从目前的调查来看,田栋梁同志不仅没有实质性贪污的证据,从兰县群众自发递交的“万民请愿书”里还可以看出,田栋梁同志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书记。 他把这份份请愿书放在大屏幕上,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和真诚恳切的话语,仿佛都在为田栋梁鸣不平,让与会人员无不动容。 然而,大家都知道老田同志被诬告的事情,事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尽管目前没有老田贪污的直接证据,但之前调查中发现的一些项目审批异常、与张氏建筑千丝万缕的关联等疑点,依旧像一团团迷雾,笼罩在案件之上。 “我们建议停止对老田同志的调查。”郑组长目光坚定地对组员们说道,“但张氏建筑存在的问题不小,虽然老田没有违纪,不排除我们其他同志……” 停顿了一会儿,郑组长意有所指地继续说:“其他级别更高的同志在工作中存在其他违规违纪行为的可能性。我们要继续深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傅瑾年脸色凝重…… 与此同时,常轩常医生靠在顶楼的栏杆上,仰望着月华如练的夜空。 他不喜欢皎洁的月色,他不喜欢这些看起来纯净的东西,他喜欢黑夜,喜欢黑暗。在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里,他仿佛找到了灵魂的栖息之所。 今天他从山里远足回来后,刚才他把L发给他的张氏在兰县高速这个项目上与高层的来往明细,通过临时邮箱发给了国家反腐调查组的举报邮箱。 常轩朝天边那圆月举了举杯,说:“妮妮,快天亮了……谁欺负你,我帮你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可你,为什么不听话呢?他就那么好吗?” 第144章 素了很久 最近几天,田栋梁同志家可谓喜事连连,笼罩在头顶的乌云都消散了,然后露出了乌云后面的阳光,一片灿烂。 第一件喜事是小田同志的《十世情殇》网文,已经到了排版设计阶段,进入了视觉呈现环节。 这几天,某茄的那个一向鼻孔朝天的御用设计师态度非常巴结地把设计好的,几版不同风格的封面、内页版式,字体与插图风格,章节标题、页眉页脚等细节,都发给田笑笑选择了,还让她多多提宝贵的意见。 田笑笑对于前段时间某茄网站“翻脸无情”地把她的作品,说下架就下架,如今这样腆着脸的做派,有些看不懂。 她跟她的责编茄茄说:“我现在确定贵公司是双子座的,上个月还拿鼻孔给我发下架通知函,今天就拿睫毛膏给我刷彩虹屁。这么快速呢变脸功夫,我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茄茄幽默地说:“沧海一声笑(田笑笑的网名),不要相信主编会自个儿学会变脸,是某位大人物教会了他变脸。那天,我居然在主编办公室见到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一通谈话后,我们主编就像学习到了《甲方卑微文学大赏》的精髓似的,不停地向陈秘书点头哈腰,再然后不才,我,本人,就被委以重任,跟您对接了。" 她又说:“像您这样被黑的作者比比皆是,可别人被冤就被冤了,很少有人能这么大排面的翻盘的。沧海一声笑,我很好奇您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 呵,体制内牛马一只! 田笑笑当然知道,是傅书记的排面大!傅瑾年说过会护着她的,做了这些,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用行动兑现自己的承诺。 第二件好事是,公安局这次的办效率出奇地快,24小时内就抓到了在网吧的嫌疑人“马壮”。 这位“马壮”是一位无业游民,真名叫金鑫,有诈骗前科。据那位男子交代,那天他在网吧通宵,快要12点的时候,肚子饿了,想去门口买个麻辣烫。 这时,一个一身黑衣、戴口罩女人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给了他五万,说让他把一篮子粽子送给一个人。 金鑫看着那五万块钱,眼睛都直了,他最近穷疯了,正等着钱用。虽然心里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但一想到自己无业在家,整天为钱发愁,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就答应了女人的要求。 那个女人给了他一页纸,上面写着台词。并且让他当着她的面演练,直到他滚瓜烂熟了为止。 然后那个女的给了他一个地址,和那个叶老师的照片,说事成以后,还有另外的五万给他。 至于这个女人找什么样,金鑫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事,田笑笑心里门儿清,还能是谁,傅瑾年那前妻,张楠呗。 就这样,叶明月老师收受巨额礼品的事业就告一段落了。他们学校的领导,同事,家长,学生代表已经选定日子,要接她回单位了。 第三件事,就是老田“平反”了,国家反腐调查组(巡察组),罗列出很多详细的材料。其中有一份来自于他们检查组邮箱的举报资料,这份资料详细地记录着张氏建筑的来往明细。一系列的证据链,证明了老田同同志不仅没有违纪违法问题,反而还是一位勤政为民,清正廉洁的好干部。 这些材料犹如一份份沉甸甸的荣誉证书,详细记录着老田在任期间的点点滴滴。在经济发展方面,他积极推动兰县的新农村建设,深入调研兰县优势与短板,创新借助网络带货的模式,推销了农产品,并带动了上下游产业链的发展,为当地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和税收收入。 老田这个“老黄牛”式的人物,因祸得福,成了“反腐战线”上的一面鲜明的旗帜。 田笑笑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反转,都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在“保驾护航”。 而那位“保驾护航”的男人,她已经一周没见了,说是回京城开会去了。也不知道开什么要紧的会议,每天他们也就只能在睡前视频聊会儿天。 她想到昨天晚上,那男人一边与她视频,一边冲澡的画面,小脸忍不住又发烧了。 自从田笑笑回家住之后,就没有回去傅瑾年那里住了。原因有二,其一是她要改稿,在家里会更专注些。其二是老田突然之间就很依赖她的“按摩手法”,离不了的那种,每天下班时间一到,这位老父亲就电话催促她回家。 傅书记也素了好久了!昨晚当着她的面跟他的“手兄”相情相爱,田笑笑又捂住自己的小脸,那画面,没法想,真的没法想…… 与老田家相比,京城张家四合院里笼罩着一股阴云。 张爱国早些年因为救傅老爷子有功,傅老爷子又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张爱国的级别不够,还是安排他住进了军区大院。 后来他下海经商,成立了张氏建筑,没过几年就发达了。然后他就在京城买了四合院,一家人搬了出来。 此刻,张家富丽堂皇,全套珍贵红木家具的书房里,张爱国正满脸焦虑地指责着跪在地上的张楠。 张爱国瘸着条腿,把A市发来的调查函重重重地拍在红木大桌子上说:“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平时任性妄为,我都随你了,你这干的是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张楠倔强地抬头说:“什么事,就这点事值得你大发雷霆吗?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谁不痛快!” 张爱国过气得身子发抖,向前走了几步,因为情绪激动,走起路来,跛得更严重了。他踢了地上死不认错的张楠一脚,骂道:“不知死活,你捅了天了田你知不知道?两千万贿赂,还有建筑材料的不合规格,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吗?” 听到坐牢,张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才显现出害怕的表情。 “爸爸,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你去叔叔傅爷爷吧,他一定会帮我们的。你的腿,哦,你的腿还不是因为救他受伤的吗?傅爷爷一定会帮我们的。”张楠拉着张爱国的裤脚哭天喊地。 张爱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张楠,想当初如果张楠能忍住本性,守住傅瑾年的话,不要说在A市了,在京城,他们张家也可以横着走。 张爱国想起上次去傅家时,傅老爷子最后说的话,他说:“爱国,张楠的问题,不是你关几天禁闭就可以抵消的,如果她触犯了法律,那她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还有,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退休了!” 张爱国知道这次想要摆平,难啊!希望傅老爷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手下留情啰。 “哎,都怪你没本事抓牢傅瑾年,到手的鸭子这样飞了。你现在又作妖,这次,就怕我们张氏都要跟着你遭殃……”张爱国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你们俩,带小姐回房,不要让她走出房间,一天天地,本事没有,就知道惹祸!”张爱国骂骂咧咧地走出书房。 不知张爱国说得哪句话,刺激了张楠,她低着头,死死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她似乎不知道痛似的,做了美甲的手指,甲片被抠掉了,抠出血了她都没有知觉,她的嘴巴里喃喃着:“该死,她真该死……” 第145章 该记起了 叶明月老师为了感谢常轩前段时间的帮忙,这天特地邀请他来家吃饭。 常轩敲门时,是田笑笑过去开的门。 这是新年后田笑笑第一次见到常轩,他似乎瘦了些,他身着藏蓝色休闲西装,剪裁合身,肩线利落,庄重又不失随性。内搭纯白棉质 T 恤,领口微敞,简约中带点不羁。下身是卡其色直筒休闲裤,裤脚自然卷起,露出脚踝。脚上蹬着一双深棕色皮鞋,鞋面泛着柔和光泽,真是一翩翩佳公子! 常轩看着多日未见的田笑笑有些愣神,她更美了!很奇怪的一件事,她本来就很美,可每次再见,总觉得她比上一次更美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宫廷风连衣裙,裙子的材质柔软舒适,凸显着她的身体曲线。方领的设计,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袖口处是微微的泡泡袖,增添了几分可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细腰带,将她的腰肢束得更细。她的头发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肩膀一侧,让她过分明艳的外貌里多了一些甜美。 “学长好!进来呀。”田笑笑出声招呼愣神的常轩,并帮他拿了双拖鞋。 常轩回过神来,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看着田笑笑笑了笑,说:“妮妮,新年好!”然后放下手里提着的茅台和燕窝,很自然的换上室内拖鞋。 “小轩来了啊,来就来么,还带什么礼物。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你田叔最近腰刚舒服点,就又不老实了,你这个当医生的先去教育他几句吧。”叶明月老师听到响动,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对常轩说。 “好的,老师。”常轩很有礼貌地朝叶明月老师点了点头。然后他问一旁的田笑笑说:“妮妮,田叔呢?” “书房呢!现在老爹是光明正大的‘躺平’,我带你过去。”田笑笑调皮一笑,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这一笑,如一颗甜蜜的糖果在舌尖上突然炸开,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让常轩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扬起了嘴角。他跟在她身侧,一股馨香萦绕在他鼻端。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小盒子递给田笑笑,说:“给你的,新年礼物!” 田笑笑赶紧摆手说:“学长,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不是小孩子啦!” 常轩有些强硬的拉过田笑笑的小手,放进她的手心,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要有负担。这是我春节的时候,进山远足时,偶遇一座古庙,这是寺庙师傅那请的安神符,说是助眠有奇效。 听常轩这么讲,田笑笑不好再拒绝了。她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用红色丝线精心编织的锦囊,锦囊上绣着细腻的莲花图案,透出一股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轻轻拆开锦囊的系绳,里面露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绘着繁复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田笑笑把锦囊重新系好,装回小盒子里。笑着说:“学长,你们医生也信这?” 常轩听到田笑笑带着几分打趣的疑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又略带诙谐的笑意:“以前不信,不过最近我愿意相信。有时候,心理上的慰藉对人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其实也是有心理学依据的,这叫心理暗示。” “是小轩来了吗?”老田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是我,田叔。”常轩边答应边快步走进书房。 田栋梁同志,最近心情舒畅,腰部也恢复了不少。他现在被叶老师硬逼着躺在硬板床上,说什么椎间盘突然最好的姿势就是躺硬板床。他觉得自己都快躺发霉了。见常轩进来,老田忙撑起身子想要坐起。 常轩赶忙上前,轻轻按住老田的肩膀,温和地说:“田叔,您别急着起来,我先帮您检查一下腰部恢复情况。”说着,他熟练地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然后轻轻将手放在老田的腰部,开始进行细致的触诊。 然后常轩微笑着把叶明月老师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他说:“田叔,您的恢复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椎间盘突出的恢复需要时间和耐心,您现在能感觉到疼痛减轻,说明硬板床休息和之前的治疗都起到了效果。记住哈,关键是,要多躺,多睡觉。” 过了一会儿,“吃饭了,吃饭了。”叶明月老师招呼大家吃饭。 为了感谢常轩对他们家的帮助,叶明月老师精心备下一桌雅宴。 主菜是金黄酥脆的松鼠鳜鱼,鱼身雕出牡丹纹,淋着酸甜茄汁;配着琥珀色的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另香辣蟹,水煮虾。 素菜则有清炒藕带配鸡头米,脆嫩中透着江南水乡的清雅。汤品是蟹粉豆腐羹,金黄蟹粉与雪白豆腐交融,鲜香扑鼻。 餐后甜点是桂花糖藕,这些桂花来自叶窈窕女士别墅小院里的那株桂花树,糯米填满藕孔,淋着蜜汁,再撒着金桂。整桌菜色红绿相映,香气氤氲,尽显主人的心意与雅趣。 常轩客气地说:“辛苦叶老师了,准备这么一大桌子。” 当常轩把一小碟剥好皮的虾仁放到田笑笑面前时,田笑笑想到那个男人说过,以后她只能吃他剥的虾,她明显脸色不自然地推脱,说:“学长,不用给我剥虾,我……过敏。” 常轩脸色一滞,狭长丹凤眼里有些受伤的神色。 叶明月老师看着谦谦君子作态,温润如玉的男子,内心终归是有些遗憾的。可爱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真是没有什么道理道理可讲的。 叶明月老师伸手端过常轩剥的那碟虾化解尴尬,她说:“妮妮不能吃,那就便宜我了。” 吃完饭后,叶明月老师让田笑笑送常轩出门。 在晚风中,两人慢悠悠地往门口走。田笑笑低头数着石板上明暗交错的纹路,摸着口袋里装着安神符的小盒子上雕刻的花纹。 快到门口时,常轩在田笑笑身前站定,他突然用一种很认真地眼神看着她,用一种有些怪异地语气问:“妮妮,你这是都忘记了?” “我忘记什么了?”田笑笑一脸疑惑地问。 常轩突然向田笑笑靠近一步,他鼻端萦绕的馨香更浓了。田笑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小小地向后退了一步。 常轩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似乎要喷涌而出的隐晦深意,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妮妮,好久了,我要等不及了,你该记起了……” 送走常轩后,田笑笑费解地自言自语:“我这是忘记什么了?我该记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