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只是一个厨房女巫》 第1章 初到异世 1 佐伊·盖勒，外壳十六岁，内壳二十四岁，是一个巫师，厨房巫师，师从索菲亚·盖勒。 没错，佐伊是个穿越人士，从遥远的蓝星来到这个神奇的童话世界，成了一个黑头发浅棕色眼睛的外国小孩。 你们知道《糖果屋》这个童话故事吗？ 里面吃小孩的坏女巫就是佐伊的老师。 事实上，《糖果屋》这个故事是虚构的，当时两个小孩的继母把他们赶出来之后，是索菲亚发现并送他们回家。 可继母因此记恨上索菲亚，就造谣索菲亚是邪恶的巫师，专门吃小孩的那种。 后来，还有所谓的“勇者”赶来飕飕森林，想要为人民除害。 一顿操作下来，却意外引发魔法暴动打开了去往异界通道。 佐伊掉下去后，还听到来自老师的呐喊：“佐伊，你放心去吧！” 童话世界的巫师都比较心大，颇有随遇而安的心态。 2 佐伊·盖勒，穿越到新世界后，再次缩水至十岁。 来到新世界至今已过了小半年，于一处人迹罕见之处定居。 这并非是因为她厌恶普通人类之类的破烂原因，纯粹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巫师的存在。 佐伊曾在普通人类的城镇闻到同类的味道。但从未看到过他们使用魔法，反而瞅着像类人，穿衣打扮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 无论如何，她决定住在远离普通人的地方，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进城购物。 这能让她自由地施展魔法。 如今，在这个背靠森林，荒无人烟的地方，她成功地建立起一栋房子，开垦了田地，还养了一批改良后的，类似火苗鸡的鸡崽。 “魔法神在上…要是…我，能像草药巫师一样，就好了，起码能…卖些瓜果赚钱。” 佐伊正抓紧时间收割玉米，她累得气喘吁吁。 事实上，草药巫师和厨房巫师都很擅长种植并制作魔药。但草药巫师种出的草药的外观看起来与普通草药无异，只是熬煮出的魔药，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诡异至极。 而厨房巫师熬煮的魔药味道很棒，不过他们并不太愿意把精力投入到魔药研究中。 当年，特雷西大巫师在编写《你所不知道的巫师种类》里曾提出，没把草药巫师和厨房巫师归为一类就是源于以上原因。 佐伊也想售卖一些瓜果挣钱。但是她种植出的植物比一般植物携带的魔力更多，多出来的魔力就会外化，导致植物本身变了样。 这是厨房巫师特有的天赋，他们总能最大程度地用魔力激发出食物本身的美味，并外化。 比如她正在收割的玉米，玉米粒的外形好似一颗颗金色水晶镶嵌在玉米芯上。 这让佐伊根本无法售卖农产品致富，能以小孩样貌赚点温饱钱就不错了。 3 今天是周三，童话世界的巫师们会寻找自己的巫师好友开个茶话会。这是厨房巫师萨德琳引领的潮流。至今已成为传统。 虽然身在异乡，但是佐伊还是决定做些点心茶水——月光蛋糕和蜂蜜红茶。 她有预感，今天下午会有人来拜访，这是来自巫师的直觉。 做好蛋糕后，她拿出一条棕色的桌布，铺好，将蛋糕和餐具摆在桌面上。 “博林特，麻烦你煲壶热水。” 佐伊边干活边对着她那银白色的壶说道。 只见博林特一蹦一跳地到灶台上坐好，打开壶盖，一股清流凭空出现，缓缓流入壶内。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佐伊连忙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一个银发银胡子，戴着月牙眼镜的老头站在门外。 嗅嗅…… 她用力闻了闻空气中的魔力。 这似乎不是个坏巫师。 接着，她打开了门：“Can I help you？” 这老头愣了一秒，然后展开了慈祥的笑容：“孩子，你家长辈呢？” 4 佐伊邀请老头进入房内，递给他一杯茶和一碟蛋糕。 “谢谢。”老头边用叉子分割着蛋糕往嘴里塞，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他眼里的兴致越来越浓。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佐伊看着老头穿戴的星星帽和星星长袍，一时间移不开眼。 老头喝了口茶，微笑道：“孩子，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所名为霍格沃茨的魔法学院的校长。我并非有意打扰，只是路过此地，发现了这座如此精妙的魔法小屋。忍不住敲门，想认识认识屋主。” 这栋散发着磅礴魔力的小屋，以及旁边种植着的从未见过的植物，这些实在是让他好奇万分。 邓布利多接着说道：“我想你一定是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 佐伊低头，沉默了一会，看着有些忧伤。 但其实是她还没想好怎么编。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实际上，我一直是跟着老师生活学习…” “哦，我很抱歉…”邓布利多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戳到人家痛处。 “这没什么，我和老师生活得挺好的。她是个很棒的女巫。” 佐伊莫名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前，老师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脸色一僵。 这扭曲的神色显然再次让邓布利多误会，他想转移话题。 “那你的老师呢？”他再次询问。 “…额，她，索菲亚她，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了。” 佐伊心虚极了，她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这老头和胡安大巫师一样，有一双极其睿智的眼睛。 邓布利多沉默，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5 佐伊再三向邓布利多保证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才让他放下为佐伊寻找监护人的想法。 邓布利多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瞧着年龄虽小，却很独立自主。他决定在开学前这段日子，常来看望一下佐伊。 “也许偶尔可以让米勒娃代劳，她毕竟是副校长。”邓布利多想着：“或者波莫娜也行，她肯定愿意来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接着，佐伊给他介绍了一下自家种植的植物、魔物和魔法道具。 她告诉邓布利多，那些从童话世界带来的“魔法道具”，是老师“发明”的；种植出的特殊植物，是老师“研究”的；变异的动物，是老师“喂养”的。 邓布利多一听，大为震撼也大为可惜，魔法界居然痛失了这样一位优秀的人才！实在是魔法界的损失！ 是的，索菲亚就是这么牛！ “梅林啊，真是令人震撼的创造力！我敢保证，这些成果完全值得一枚梅林二级勋章。” 看着耕地上疯狂甩头的水晶玉米，玉米粒洋洋洒洒地掉落在地上。这画面让邓布利多觉得自己不能放任这样一位有着极大潜能的小巫师野蛮生长。 不过在此之前，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这些玉米在摇摆？” 佐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成熟期到了，玉米杆子觉得身上太重，就通过疯狂抖动，抖下玉米粒来减轻负担。可我一个人又没法及时收完…” 邓布利多的脑子一时没法思考！植物也有感觉吗？ 随即，他撸起袖子，帮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收割粮食。 结束劳作后，佐伊送给邓布利多一大袋玉米粒，后目送着那道扶着腰的身影离开，感叹道：“世界还是好巫多啊！” 第2章 购物 6 一天清晨，佐伊家的门又被敲响。 打开门，一个严肃脸，戴着眼镜穿着绿色长袍的老太太站在她面前。 “Can I help you？” 经典话语再次说出。 “Nice to meet you，盖勒小姐。我是米勒娃·麦格，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想阿不思有跟你提到过我。”麦格教授自我介绍道。 “是的是的，快请进。” 佐伊一脸恍然大悟，前两天她收到了一封入学通知书和邓布利多的信件，上面说麦格教授会来拜访她并带她去对角巷买入学用品。 她拉开椅子，示意麦格教授坐下。 “谢谢。”麦格教授对这名有礼貌的小巫师很有好感。 只见她一坐下，博林特就指挥着一只茶杯飞到教授面前。 接着它来到教授跟前邪魅一笑，开口道：“你好，我是博林特，你是想要Coffee、tea or me？” 麦格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骚的铁壶。 “红茶就好，谢谢……” 7 佐伊一把抓住博林特，把它塞入小黑屋（其实就是橱柜）。这已经是它第二百五十次关禁闭了。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佐伊心想。 她红着脸，拿出了一些点心招待麦格教授。 “多么有意思的魔法道具！” 麦格教授看着厨房里正在整理刚收割好的农作物的厨具们，发出感叹。 “麦格教授，难道巫师很少售卖这些魔法道具吗？”佐伊试探问道，她实在不了解这里的魔法界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你的老师有没有来过对角巷，这条巷子聚集了餐馆、各色商店和银行等等。你可以在这里买到魔法产品，霍格沃茨学生的入学物品也是在这里购买。但是我的确很少见到有售卖关于自动加工烹饪的魔法厨具。巫师们通常选择使用魔杖来指挥普通厨具做出他们想要的食物……”麦格教授解释道。 佐伊没想到这里的魔法道具如此的…不接地气，似乎卖的都是高大上的玩意，什么月球仪、星象图、飞天扫帚……虽然童话世界里的小型魔法道具基本都是自己制作的，要么是去其他巫师那里定制，很少开店售卖，毕竟他们那的巫师们基本都是死宅，但是起码能贴近一点生活。 也许她可以凭借这门手艺谋生，不过她也只会制作厨具，其他的暂时还没涉猎。 “我的老师没有接触过系统的教育，她几乎从未去到人群聚集地……” 因为索菲亚总是使唤她去。 “老师她常把精力投入到种植植物中，研究各种种子和动物……” 索菲亚为了种植和培养出更优质的食材，售卖更高的价格而努力做科研。 麦格教授一脸敬佩，这种全身心投身于研究之中的学者实在是很少见了，也许过度疲劳是她年纪轻轻就离开的原因，留下了佐伊一人。 想到这里，麦格教授眼里不由得涌上了一丝心疼。 随后，她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怀表，立刻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去对角巷吧。” 8 也许是快开学了，对角巷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到处都能看到大巫师带着小巫师出行的身影。佐伊都被挤的看不见麦格教授的身影。 好在麦格教授及时转身，拉着佐伊的手来到一处角落，两人分配起购物任务。 年长女巫的指尖在购物清单上轻点：“我去购买课本和其他必要的装备，你去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定制校服并购买魔杖。你买完魔杖就在店里等我。” “好的教授。” 说完，麦格教授转身离开。也许是气场过于强大的原因，凡是她走到的地方，行人总是会让出一条路让麦格教授更好通过。 “好酷！” 佐伊羡慕极了，她自己要跻身穿过密集的人群，真的有点累。 不过还好，摩金夫人店铺离她不算很远。 她推开店门，门上的黄铜门铃叮咚作响。 “新生吗？”摩金夫人从紫色天鹅绒帷幔后探出头，她是个矮矮胖胖的女人，穿着一身绿色长裙，看着很和蔼，“站在圆凳上亲爱的。” “是的，你好。” 佐伊刚站上去，自动卷尺马上贴上她的后颈，她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实在是没准备好被“突袭”。 当卷尺开始测量腰围时，她突然想起童话世界的一种魔法生物，布布蛛。 它们有一定的智慧，天生擅长织布制衣，用自己吐出来的丝制成的衣服是天然的魔法道具，能防水防火。只要用一定的食物就能让一只布布蛛为你制作衣服，不少平民都爱找它们定制衣物，可以穿很久。可惜它们数量稀少，要排队很久才能做上一件。 “亲爱的，量好了，半个小时后你再来拿吧。今天客人有些多。”摩金夫人说道。 9 佐伊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商店破烂的门，往里看去，一个身着深色长袍的瘦高老人站在架子前整理着什么。 “您好，我想买一根魔杖。” 老人扭头看着佐伊，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欢迎。我是加里克·奥利凡德。” 这老头瞅着有点奇怪，眼神迷离，举止怪异，佐伊觉着他神经兮兮的。 在一番对话后，奥利凡德从后头的架子上拿了几个长盒子出来。 “试试这根，山毛榉木加独角兽毛。” 魔杖刚接触到指尖就喷出漫天飞絮，佐伊连打了三个喷嚏。 “绝对不是这根。”奥利凡德一把抽出魔杖，将另一根塞入她手中：“试试这根桃花心木……梅林啊！快停下！” 整间店铺瞬间长满了有毒的菌菇和发紫的藤蔓。 “盖勒小姐，你和植物可真有缘分。”奥利凡德从藤蔓堆里挣扎着探头。 “非常抱歉，奥利凡德先生。”佐伊连忙上前把藤蔓往外掰，试图拯救这个老头于植物之中。 “也许我需要的是一把魔法铲子，而不是魔杖？” “不不不，我一定能为你找到最合适的魔杖！”奥利凡德猛地从藤蔓中挣扎出，魔杖一挥。所有的植物瞬间消失不见，“稍等我一会。” 佐伊不理解这里的巫师们那么执着于用魔杖施法，用别的道具不行吗？卷轴、魔法书、魔戒、妖精的力量……不都可以施法？ 奥利凡德又拿着一堆长盒子出来。 “也许栗木加独角兽毛适合你。” 佐伊轻轻一挥，向日葵瓜子从魔杖尖涌出，很快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看起来不错，但还不是最适合的一根。试试这根，英国橡木加独角兽毛。” 她又一次挥起魔杖，半空中漂浮着密如绒毡的稻田，一直铺向天花板，金黄色的稻浪无风起伏，瞧着很让人欢喜。 “梅林的裤衩子啊！这看起来真美。它就是最适合你的那一根魔杖了。橡木魔杖的拥有者往往拥有敏锐的直觉，对自然魔法、动植物都有很强的亲和力。盖勒小姐，魔杖选择主人，我相信你未来将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谢谢。” “一共七加隆，谢谢惠顾。” 第3章 入学 10 再次见到邓布利多是在开学宴上。 佐伊和其他十一岁的小豆丁站成两排，在两张大长桌子中间等着分院。 她看到邓布利多对她眨了眨眼睛。 “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坐到椅子上，我会把分院帽戴在你头上……”麦格教授左手举着顶脏脏帽，右手拿着新生名单。 佐伊的姓氏是G开头，因此很快就轮到她。 脏脏帽戴在她头上的那一瞬间，脑海里传来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非常特殊……在种植上很有天赋…是很有钻研精神，拉文克劳欢迎你…但是…好吧好吧，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这四个字，脏脏帽吼出来后，右侧第二张桌子的学生疯狂鼓掌欢呼，这让佐伊感到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点尴尬。 她走向桌子，在一处空位上坐好。 “你好，我是贝利·斯威夫特。欢迎来到赫奇帕奇。”蓝眼睛绅士男孩贝利伸出左手示意佐伊。 “你好你好，我是佐伊·盖勒。”她赶忙伸出右手回握。 只见贝利一脸满足，向着下一个赫奇帕奇新生说道：“你好，我是贝利·斯威夫特。欢迎来到赫奇帕奇。” 他旁边的棕发男孩受不了了：“贝利，别再说了，求你了，好丢脸……” 贝利不解：“怎么了嘛，我只是喜欢交新朋友！” 说着，他又向下一个新生伸出了左手。 佐伊也不解，这到底是什么社牛集章行为… 11 佐伊在霍格沃茨的第一节课是魔药课，和拉文克劳一起上。 “我听说斯内普教授非常严苛，他只会给斯莱特林好脸色。”说话的是安娜·格林，佐伊的舍友，一个亚麻发色的小女孩，胖嘟嘟的，非常可爱。 “可我听说的是斯内普教授对谁都没好脸色，连校长他都敢给脸色。”开口的是佐伊的另一个舍友，艾玛·布里尔，金发碧眼的小美女一枚。 “不是，才过了一晚上，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佐伊不理解，在蓝星读书的时候，她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八卦的人，全靠舍友投喂消息，不然她啥都不知道。 凯莉·布莱尔，佐伊的第三个舍友，一个浅棕发色的小女孩，她捂嘴笑道：“贝利他们告诉我们的，昨晚你先回宿舍，我们在公共休息室闲聊。高年级的学生给我们科普每个教授的特点呢，他们还告诉我们厨房的位置。他们人真好！” 艾玛在旁边点头附和。 魔药课教室在地下，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不算远。 看来下次还能起晚一点，让家养小精灵送早餐到宿舍，佐伊心想。 “梅林！快看墙上！”她听到有学生喊道。 墙上摆满了各种装着浸泡动物标本的玻璃罐，瞅着阴森得很，像是某个黑巫师的地下实验室。 过了一会，嘭的一声响起，教室门被打开，一道黑影极速掠过，像只巨型蝙蝠，眨眼的功夫讲台上就多了一个人。 讲台上这个瘦削的男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眼神冷漠，看下面的学生像是在看废物点心。 这个教授有点像佐伊之前看过的一个动漫角色，卡鲁耶格老师，一样的讨厌校长，一样的嘴毒，但有事是真的上。她希望这个教授也是个好老师。 斯内普环顾了一下班级里的新生，看着台下清澈见底的眼睛，他仿佛能预见等会鸡飞狗跳的场景，莫名开始感到烦躁。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 “如果我发现有人在课堂上偷懒或者捣乱，我会毫不犹豫地扣掉你们学院的分数。魔药课不是玩耍的地方，如果被我抓到有谁敢违反课堂纪律，我保证你在霍格沃茨会有个难忘的回忆……” 佐伊听着斯内普的“威胁”，发现身旁的小豆丁们都开始瑟瑟发抖了，凯莉甚至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拍了拍凯莉的手当作安慰。然后偷感十足地看向右边，她想知道拉文克劳的学生胆子如何。 ……好像比赫奇帕奇的要大胆一点点。 12 这节课要制作的是治疗疖子的药水，据斯内普教授说，是非常简单的药水，只要不是巨怪脑子就能制作好。 斯内普将他们分为两人一组，佐伊的组员是凯莉。 药水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将干荨麻和磨碎的蛇牙加入坩埚中，与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一起炖煮。熄火后加入豪猪刺。 佐伊用搅拌器搅拌着锅内的东西时，觉得自己有点像在熬骨头汤，她已经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些香味。 等等！哪里来的香味？！ 不会是…额…自己锅里的吧？ 凯莉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佐伊的身体，悄咪咪地说道：“我好像从我们的锅里闻到香味，这是对的吗？” 佐伊也悄声回复：“我不知道…” “骨头汤”的香味越发浓郁，身旁的同学都闻到了。 斯内普本就阴沉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他缓慢地走过每一张桌子，势必要把那个敢在他课堂上熬汤的勇士揪出来！ 这间接导致了有三组学生的魔药熬失败，现场一片狼藉。 很快，斯内普来到了佐伊她们那一张桌子，他停下，双手抱臂，死死地盯着她们那锅“汤”。 凯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的手抖个不停，差点没法拿起豪猪刺。 他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你们，在干什么？” 佐伊仰起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教授，我们在熬药。” 斯内普用搅拌棍扒拉了两下里面的液体，本该呈现蓝色液体的药水变成了奶白色，甚至泛着一点胶质感。 “需要我提醒你…”黑袍教授的声音冰冷且生硬，“疖子药水是蓝色的吗？” 凯莉的手布满了冷汗，她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斯内普正准备挥动魔杖清理坩埚时，药水突然冒出来一阵浓烟，整个教室飘起骨头汤的香气。 佐伊嗅嗅这个味道，很完美，应该是熬成功了。 佐伊前桌，一个红棕色头发男孩的肚子发出响亮的轰鸣。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赶紧低下头，缩在一旁。 “至少这锅药没有爆炸，应该还有药效，”佐伊硬着头皮说道，"你要检查一下吗？教授。” 斯内普的表情仿佛生吞了十只炸尾螺。 “盖勒小姐，你为自己赢得一次留堂。”魔药教授黑袍翻卷着离开前甩下一句，"把你们这锅...东西搬到讲台上。”他绝不承认这锅东西是药！ 当佐伊捧着冒热气的坩埚走上台上的时候，路过的同学都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露出来迷醉的神色，有人甚至不由自主地说出：“要是能喝上一口就好了…” 厨房巫师的药真的很香，因此也一药难求。 好好的厨房巫师，干什么要熬药不熬汤。 第4章 上课 13 斯内普让凯莉和佐伊分开制作魔药，直到那阵熟悉的香味传来，他才确定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佐伊！ 课后，斯内普让佐伊再做一次药水，他要确保这个学生没有放额外的东西进去。 舍友们用满怀同情之色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佐伊一眼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魔药教室。 佐伊看着舍友离去的身影，心里的尔康手一直往前伸着。 斯内普见佐伊还未开始动手制作，面无表情地喷洒毒液：“我想盖勒小姐已经到了断奶的年纪，可以独立完成魔药熬制。而不是傻兮兮地站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佐伊被看得耸了耸肩：“我马上开始做，教授。” 斯内普紧紧盯着佐伊的手法，时刻准备开闸泄毒液。 但是…… 与他一模一样的熬制手法，又冒出了与刚刚一模一样的香味。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不由得呢喃自语：“到底为什么是这种味道？” 佐伊以为是在问她，于是她回答道：“这大概是因为我额外增加了一部分魔力值，把它们放在改良味道的用途上。” 开学前，她一直在研究霍格沃茨的教科书。她个人认为，在魔力使用上，两个世界都大差不差，只是咒语以及研究魔法的方向有所不同罢了。 “魔力值……这也是你那个老师教你的吗？” 是的，斯内普也被邓布利多告知关于佐伊的事情。 “…对。” 这种情况在这里…难道不正常？ 佐伊接着说：“我的老师说，熬制出的魔药通常不会好喝到哪里去。假设熬制一锅合格的魔药需要十个魔力值，这十个魔力值会分别作用到不同的地方，比如分解魔药材料、融合魔药材料等等。” “一般（草药）巫师，并不在意魔药的味道，他们输出了十个魔力值后，就会停止输出。但是有些（厨房）巫师非常注重味道，他们会额外释放一些魔力值，确保能激发出这些材料所蕴含的最好的味道，并相互融合覆盖住原本的味道。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熬出的魔药是这样的原因。” 佐伊没敢把“草药”和“厨房”说出来，她察觉到这里巫师的能力似乎更加综合一些，没有像他们那样将巫师分类。 14 出乎佐伊意外的是，听到她的解释，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只见他指着门口，皱眉说道：“留堂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佐伊不解，但还是收好随身物品，离开教室。 斯内普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三锅仍旧冒着热气的疖子药水，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里的巫师，为了一点口腹之欲就乱用魔力？是不是太不把魔药当回事了！ 还有，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巫师，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魔力的输出了，这可能吗？ 莫非这个佐伊·盖勒是个装嫩的老巫师？神秘人的手下？但是邓布利多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随着斯内普的思绪越飘越远，他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眼前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思绪。 不由得的，他捧起了其中一个坩埚，正想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锅到嘴边，离家出走的脑子终于回到了脑子里。 “该死！”斯内普重重地把坩埚放到桌子上，掏出魔杖就想给这可恶的坩埚一个四分五裂，但还是停下来了。 里面的药水必然有某种让人致幻的成分！一定是这样的！ 斯内普恶狠狠地盯着这锅“汤”，他一定要拿给邓布利多瞅瞅，也许里面隐藏了某种他不知道魔法。 15 “有趣，非常有趣。” 邓布利多围绕着三个坩埚缓慢走着，边走边观察里面的内容。 “老实说，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但我大致搞明白了这是如何形成的。我几乎没看到过有人这样炼制魔药。西弗勒斯，这真的很有趣。” 邓布利多一连说了三个有趣，可见他对于这种熬药技术十分感兴趣。 虽说，他并不醉心于此道，但要是有巫师能把健齿魔药熬成热可可，他相信没人会拒绝在牙疼时来上一杯。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那跟吞了苍蝇一样的脸色，他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咳咳，总而言之，我不认为盖勒小姐是黑巫师乔装打扮的。她的魔法运用比一般小巫师更优秀，大概只是因为她更早地接触运用魔力！何况她拥有一个非常优秀的老师教导。” “你也能感知到不是吗？抛开气味颜色不谈，这三锅疖子药水十分出色。”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邓布利多也看出他那傲娇的心思：“当然当然，这三锅药水是……” 还没等他问出疖子药水的去向，斯内普已经运用漂浮咒指挥着坩埚，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徒留邓布利多站在原地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 16 当佐伊来到大堂，桌上已经空空如也，没留下一点饭菜残渣。 她摸着可怜的肚子哀叹了一声后，正想转身离去，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佐伊！佐伊！” 佐伊抬头一看，是可爱的舍友，安娜·格林，她正向佐伊招手。 “我们给你留了点食物，你可以向家养小精灵要杯牛奶或南瓜汁搭配着喝。”艾玛打开密封的羊皮纸，里面包裹着一个鸡肉三明治和一块小蛋糕。 佐伊泪汪汪了，没想到这些十一岁的小朋友这么暖，这么会照顾人。 17 下午有一节草药课，是由赫奇帕奇的院长，胖胖的，非常有亲和力的波莫纳·斯普劳特教授教导。 “孩子们，下午好。”斯普劳特教授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出现在温室之中，她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下午好，斯普劳特教授。”学生们也回应道。 “今天，我们来学习白鲜。” 斯普劳特教授举着一盆白鲜，给学生介绍它的外表、作用等。 “佐伊，这棵植物有点像你在宿舍养的那棵。”安娜小声嘀咕道，“就是花瓣颜色没有这棵红。” 佐伊点点头：“是的，我埋了点月光精华进去，这样吃起来，不是，治愈效果更佳。”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咽口水，梅林晓得，月光白鲜和火焰蒜头爆炒的时候有多香！有多好吃！清甜的月光白鲜带着锅气，简直是老广人餐桌上最快光盘的佳肴。 可惜这里还没有火焰蒜，月光白鲜也只培育出来几颗，根本没法吃。 不行，找机会在这附近开垦一些田地，总得复刻出童话世界的好食材！她早就对这里的饭菜有意见了！ “你们别聊了，教授老看这边。”凯莉扯着两人的衣袖低声道。 两人看了一眼斯普劳特教授，又不约而同地、迅速地低下头。实在是无法直视教授眼里的失望。 好在，接下来就是动手实操的环节，他们需要给温室中的白鲜浇水施肥。 完成后可自行下课。 第5章 种地吧 18 今天是周六，佐伊起了个大早，打算去霍格沃茨城堡外的一大片空地考察一番，看看有没有适合开垦的土地。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城堡背面的山下，那有一个小屋和一片南瓜地，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在勤勤恳恳地耕地。 佐伊认出了他，是开学时带领他们去城堡的男人，叫鲁伯·海格，是个有着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的男人。 “海格先生！海格先生！”佐伊高声呼唤道。 海格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向发声处望去。他歪着头，看起来有些疑惑，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举着双手，示意佐伊不准再往前：“小巫师不准进入禁林，快回去！” 佐伊也摆手，表示自己是来找他的。 海格很惊讶，也有些拘谨，他犹疑了一会，说：“好，好吧，嗯，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海格先生，你好，我叫佐伊·盖勒。”她学着贝利的行为，举出右手。 “哦，你，你好。”海格赶忙将右手蹭了蹭大衣下摆，然后回握。 “我看见你在这里种植南瓜，学校周围的地都可以用来种植吗？” “我不太清楚，也许吧。我是经过邓布利多校长的许可才在我家附近开垦的。” 佐伊有些失望，这么大的一块地都用来长草了，真是浪费。 “你是想种些花吗？”考虑到佐伊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也许天生就是喜欢种植些草药什么的，海格开口说道：“你可以在我这块地旁边种些东西，这里很大，我想应该够你种了。” 佐伊有些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明天过来开垦草地吧！谢谢你，海格先生！” 海格怪不好意思的，他抓了抓头发：“叫我海格就好…” “好的好的，海格，明天见。” 19 今天也是个艳阳天，佐伊如昨日一般早起，来到海格的小屋旁。 “早上好，海格。”佐伊很兴奋，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种地了。 “早上好，佐伊。” 海格正想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铲子递给佐伊，却尴尬地发现，这把铲子比佐伊高出两个头。 “呃……这把铲子，呃，比你高太多了，好像不太适合你用。” 佐伊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自己有工具。” 说着，她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一把铲子、锄头、巨型剪刀、镐头等工具，把海格震惊得目瞪口呆。 有一说一，虽然佐伊的工具没有海格的大，但是也不小，高出了半个头。 “这些工具你要怎么使用呢？”海格问道。 佐伊微微一笑，把这几个工具依次丢向要开垦的土地之上。 只见这几把工具在空中停滞了一会会，便向地面俯冲，勤勤恳恳地开始工作。 “这，这可真的是太方便了……”海格羡慕坏了，他从未这么轻松地种过地。 佐伊表示，如果海格不要介意，等它们干完活，可以去帮海格。 20 看着开垦完的一大片农田，佐伊假装没看见海格欲言又止的神情，向他告别后，高兴地回到城堡，来到大堂，准备干饭。 “你去哪了？佐伊。”安娜问：“这两天你都很忙的样子。是和作业有关吗？” “啊？什么作业？我们有作业吗？”佐伊疑惑，她好像没啥印象，之前的作业好像都是在课堂上完成的，没留到课后。 加上周末的来临，让她满脑子只有种地，根本无心装别的事物。 “梅林的大裤衩！魔药课、魔咒课、变形课都有布置作业！你得赶紧做了。我们还想着下午和你去黑湖旁野餐呢。” 艾玛有些失望，这可是她们宿舍第一次团建呢！听妈妈说，她们女生会一起做很多有意思的活动，真是可惜了。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马上去做！”佐伊三下五除二地把三明治塞进嘴里，拎着包就往图书馆跑。 要赶紧把作业做完，傍晚还要给月光白鲜施肥呢，好让它们晚上长得更好。 这副赶着去投胎的模样惊呆了一众小巫师们。 “她是急着上厕所吗？”一个小巫师问道 “也许是被斯内普教授罚禁闭了吧……快迟到了”旁边的高年级巫师听说过佐伊在斯内普课上大展身手的传言后，得出了合理的猜想。 “那确实是要跑快点了。”小巫师同情地看着佐伊远去的身影 21 一年级小巫师的作业并不难，但是要写的字有点多，佐伊还是费了些时间，终于赶在日落前把作业都完成了。 她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后，快步地往城堡大门走去。 “你又要去哪里？这不是通往宿舍的路。” 佐伊回头一看，是艾玛，她和安娜、凯莉站在一块。 “我要去海格的小屋。你们知道海格吗？”佐伊回答。 “我知道，那个大块头巫师。”凯莉点点头：“你要去拜访他吗？我们能去吗？” “唔…我也不算是拜访他吧。我在他家附近开垦了块田地，用来种植我带来的植物，你们要来看看嘛？” “……要。”艾玛有些纠结，这算是宿舍的第一次团建吗？可是种地是不是有点…… 最终三人还是跟随着佐伊来到城堡外。 “哇！这可真大啊！”安娜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足球场大小的田地。 “你都种了些什么？”凯莉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碰眼前的小苗苗。 佐伊从左往右，一一介绍道：“这是月光白鲜、路灯花、冰霜草、幽灵藤萝，它的亲戚幽灵辣椒，还有火焰蒜、吱吱瓜……” “我从来没听过这些植物，它们的名字会不会有点奇怪？” “当然不会。它们都是在正常不过的食材了。”说着，佐伊从包里取出肥料，分发给舍友们。 来都来了，干点活再走吧。 “这是啥？”安娜问。 “这是肥料。”接着又拿出了三个探测器递给舍友们：“它会告诉你们该下多少肥料。加油！争取九点前回到宿舍。 22 “等到……十一月初，我们……真的能吃到你说的……很好吃的蔬菜瓜果吗？”安娜坐在地上，不顾已经脏得的黑袍，用肉肉的小手抹了一把汗。 梅林晓得，她刚刚差点死在那片地里。 其他两个舍友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有佐伊，虽然累，但还有说有笑的的，身体素质可见一斑。 她看着施好肥的田地，笑的眯起了眼睛，听到安娜的话，回答道：“当然啦，到时候我亲自下厨，犒劳你们！” 她一手一个小巫师，把三个舍友从地上薅起来。 “要走了，快九点，费尔奇要出来抓人了。” 四人刚溜进城堡，楼梯口阴影里猛地滑出一团怪影！ “啊……”凯莉的尖叫刚冒头就被艾玛死死捂回嘴里，变成一声闷闷的呜咽。 那东西轮廓模糊不清，在疯狂地扭曲蠕动，它没有脚，却像鬼一样无声地向前飘。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有不止一条胳膊，那些细长、扭曲的影子怪异地舞动着，像一株发癫的魔鬼网。 “那是什么？！”安娜无声地问道，脸色煞白。爸爸不是说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东西，它安全吗？ “gogogo！” 佐伊此时也有些心慌了，难道这就是邓布利多在开学时告诫学生不准夜游的原因吗？随即，她赶忙拉着凯莉的手往赫奇帕奇休息室跑去，安娜紧跟其后拉着凯莉的黑袍。 艾玛绝望地追上去：“反了！是这边！！”她猛地一拽安娜，结果四人稀里哗啦绊倒在地，滚作一团。 那个手多多影子似乎又近了一点！ 艾玛头皮发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拖着安娜就往正确的走廊狂奔：“左！左！！！” 佐伊和凯莉连滚带爬紧随其后，额头冷汗涔涔。 终于，四人撞进赫奇帕奇休息室温暖的灯光里，四人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呜哇！”凯莉的惊吓后知后觉地爆发，眼泪决堤。 休息室里悠闲的小獾们瞬间围拢过来，七嘴八舌：“怎么了？” “遇见费尔奇了？” “还是斯内普教授又关禁闭了？” 安娜惊魂未定，指着门外语无伦次：“怪…怪物！走廊！好多手…还会飘！” 话音刚落，休息室瞬间炸了锅。大家面面相觑，邓布利多开学时的警告言犹在耳。 几个高年级迅速递上热腾腾的奶茶和滋滋蜂蜜糖，试图安抚这群“劫后余生”的小可怜。 第6章 种地小分队成立！ 23 又是新的一周，新的周一。 四人一大早来到大堂吃早餐。只见平时这个点萎靡不振的大堂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一群人围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听着里头那红头发的雀斑男孩滔滔不绝地述说着什么。 “……本来我们以为是费尔奇的声音，正想再看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在地上匍匐爬行、生着多条畸形手臂的庞大怪物的影子映射在墙上，把我们吓坏了！纳威还晕了过去……” “我没有……”红发男孩旁边的小胖男孩涨红了脸，他只是腿软了而已。 红发男孩没有理会纳威，接着说：“我还听见它的声音，声音尖尖的，老瘆人了……可怕程度堪比蜘蛛！” 安娜听着，瞪大了双眼：“他们也遇到了那怪物！” “梅林啊！霍格沃茨真危险。”凯莉在一旁附和道。 佐伊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描述怎么那么耳熟。 艾玛也觉着有些不对劲，这是同一个怪物吗？ 24 周一第一节课是魔法史，是节以其卓越的助眠效果闻名全校，堪称重度失眠患者福音的课程。 昏昏欲睡的艾玛看到佐伊的羽毛笔正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这兴奋劲显然不是在记录妖精叛乱的重点。 “你在干什么？”艾玛用气声问道，瞥了一眼讲台上飘来飘去的宾斯教授，又看向佐伊。 “我在做我的农场计划。”佐伊头也不抬，笔下勾勒出一个初步的养殖计划，“我打算在霍格沃茨开展可持续养殖业，养些小动物什么的。” “小动物？！”前排的凯莉瞬间转过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差点忘了压低声音，“你是说，像猫头鹰还是像蒲绒绒那样的毛茸茸？或者猫狸子？我可以帮忙照顾！给它们梳毛！喂食！”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群可爱小动物围着她转的画面。 佐伊终于从她的农业大计中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可爱东西”的困惑：“不，不养那些。小猫是很可爱，但我没时间照顾宠物。我说的是养鸡、鸭、鹅，从而获取稳定的蛋类和肉源。” 她若有所思地用羽毛笔点了点下巴，“兔子也不错，不过它们繁殖力太惊人了，我怕失控。也许…可以尝试培育巨型肉兔？那个品种长肉周期比较长，好管理。” 佐伊说完，又埋下头，认真补充这一品种的养殖可能性。 凯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张着嘴，看着佐伊笔下那些标注着“产蛋率”、“肉质评级”、“良好的生态系统”等说明，再看看佐伊那副谈论未来优质蛋白来源的认真神情，彻底石化。梅林的臭袜子啊！她的新室友想养的不是宠物，是…是食物！ “巨型肉兔？ 它们是吃什么长那么大的？龙饲料吗？”安娜听着觉得很有趣，忍不住也扭过头来，压着声音好奇地问。 “云朵草。”佐伊的眼睛像是发着光：“吃下去之后，兔子就会像充气的泡泡一样，‘噗’地一下变大。” “瞬间膨胀？”安娜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出一只兔子像吹气球一样变大的奇幻场景了，这可比上课有意思多了！ “开玩笑啦！”聊到佐伊擅长的领域时，她会停不下嘴，“是持续生长，大概一年左右成熟。不过。”她话锋一转，“用云朵草喂大的兔子有个小毛病，生长期的肉会变得像棉花一样松散，口感糟糕透了；而成年后的肉又硬得像木材。要经过好几代的精心选育和饲料配方调整，才能养出肉质鲜嫩多汁、肥瘦相宜的完美巨型肉兔。” 安娜看着佐伊侃侃而谈，从云朵草的特性到肉质缺陷再到育种改良，逻辑清晰，目标明确（为了好吃！），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 25 在写完计划书后，魔法史课也结束了。 去吃饭的路上，佐伊还兴致勃勃地跟艾玛她们讨论养殖地点，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 “…海格既然能在那里建造房屋，那我也可以建一个动物生产房屋。那里光照充足，离水源也不算太远。” 艾玛不解，她们是巫师，为什么舍友老想着做农民，“佐伊，我不明白。霍格沃茨有家养小精灵准备一日三餐，食物丰盛得吃不完。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做这些事？你是需要……赚钱吗？” 佐伊也停了下来，脸上的兴奋稍稍平复下来，换上了一抹认真：“赚钱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希望像我老师一样，不断地改进食物本身的味道，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她转过身，直视着艾玛困惑的眼睛，语气变得热切起来：“艾玛，霍格沃茨的食物是很多，但你真的满足吗？那些食物……不能说难吃，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吃！数量堆砌，质量平平，翻来覆去就那几样。家养小精灵非常努力，这点毋庸置疑，但他们并不追求创新。” “我想吃更好的，艾玛。”佐伊强调着，“我想知道盘子里那块肉是怎么来的，想确保它是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的，想通过自己的知识和努力，让它的味道达到极致。这是一种创造的快乐。我的老师给我留下了这些种子和笔记，就是希望我能把这个愿望、这些知识传承下去”她拍了拍自己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内有乾坤的小包，里面装着来自童话世界的珍贵物产。 佐伊真的想念蓝星和童话世界的美食了，她天天翻阅着从童话世界带来的美食杂志，每晚都是流着口水入睡的。 艾玛惊呆了！原来他们这群小獾也能有这样充满泥土芬芳的远大抱负。 “可是…养鸡养兔子…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巫师…”艾玛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巫师搞农业生产的画面。 “这样吧，等第一批农作物成熟，第一批小鸡开始下蛋，我用它们来给你们做一顿饭，等你们尝到成果，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坚持了。”佐伊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等他们吃了这些好东西，就不会愿意再吃食堂的普通饭菜了。 “好！一言为定！”安娜几乎是立刻蹦了起来，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赫奇帕奇吃货，追求极致美味的理念瞬间击中了她的灵魂。管它巫师不巫师，好吃才是王道！她仿佛能看到院徽上的獾在对她点头赞许。 “我也要加入！”凯莉也兴奋地举手，她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吃神奇草长大的兔子，在禁林边上盖房子，听起来比写魔法史论文酷一百倍！这绝对是霍格沃茨独一份！参与新鲜事物的渴望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安娜和凯莉的积极响应像一阵暖流涌向佐伊。她满怀期待地看向最后一位室友。 艾玛看着兴奋的安娜、跃跃欲试的凯莉，再看看佐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感觉自己像被夺舍了。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三个都这么起劲……”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那……那我也参加好了。总不能看着你们三个在禁林边上玩泥巴，对吧？” 虽然这“集体活动”跟她想象中优雅的女巫生活相差甚远，但……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一种参与小秘密的奇妙感觉悄悄滋生。 “yeah！所以，我们下午要去建房子吗？”凯莉兴致勃勃地问。 “no，下午是变形课。”艾玛无情反驳道。 ………… 第7章 社团 26 下午的变形课，麦格教授一如既往的严肃。 但佐伊四人的思绪时不时地飘向禁林边上的那片阳光空地。 凯莉尤其坐立不安，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歪歪扭扭的建筑草图，直到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扫过来才慌忙藏起。 下课铃声一响，凯莉第一个弹起来：“快快快！去找海格？还是直接去空地？” “慢着！”艾玛一把拉住她，表达自己的担忧，“万一被教授们发现我们私自搭建动物生产房屋，我们有可能会被禁闭！海格可能没那么大的权利允许我们建造房屋，我们需要许可。” “许可？”凯莉哀嚎一声，“找谁批？四个学生要在霍格沃茨种地，怎么想都很奇怪，学校真的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吗？” 一直安静思索的安娜眼睛一亮，提出了建议：“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霍格沃茨不是有很多学生社团吗？我们可以试着成立一个社团！然后以社团活动的名义，向教授申请一块固定的活动场地。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 佐伊立刻被这个主意点亮了：“安娜，你真是个天才！这主意太棒了！我们马上去找斯普劳特教授，她是院长，肯定知道成立社团的流程！” 27 温室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各种奇异植物的芬芳。斯普劳特教授正戴着厚手套，小心翼翼地给一株毒触手喷水。 “下午好，教授！”四人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温室门框，齐声问候。 “哦，下午好，孩子们！”斯普劳特教授闻声抬头，圆圆的脸上立刻绽开和煦的笑容，像一颗温暖的太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是草药课作业遇到难题了？” “呃，是这样的，教授，”佐伊作为代表上前一步，“我们……我们想建立一个新社团，想请教您需要满足哪些要求？” 斯普劳特教授眨了眨眼，放下了喷壶。她认真思考了一会，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社团活动内容不重复，院长基本都会让学生们通过，并给他们规划活动地点。” 她温和地看着四个女孩，好奇地问：“那么，能告诉我，你们想成立一个什么样的社团呢？” 凯莉按捺不住激动，抢着回答：“是养殖相关的，教授！我们想研究照料一些魔法植物，或者……嗯，小型的神奇生物！”她努力让自己的描述听起来更学术一点。 “类似于深入观察特定草药的生长习性？或者研究不同土壤、环境对它们的影响？”斯普劳特教授引导性地问。 佐伊用力点了点头。为了增加申请成功的砝码，她决定透露一点她们已有的“研究成果”：“是的，教授！事实上……我们已经初步尝试改良了一种药用植物。我们培育出了一种新型的白鲜，我们叫它月光白鲜。根据我们的初步观察，它在治疗外伤和促进愈合方面，效果似乎比普通白鲜更显著、更迅速。只是……只是我们目前实验种植的规模非常小，受限于场地……”她适时地停了下来，观察教授的反应。 说实话，月光白鲜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厉害的草药巫师改良种植的，她觉得普通白鲜的治愈力还不够强。只是没想到这东西量产的原因是因为好吃。 一般的白鲜吃起来总有一股涩味，无论怎么煮都很难去除。因此，虽然口感不错，但是吃的人很少。 当月光白鲜被改良出来后，厨房女巫便立马进行烹饪，发现月光白鲜没有普通白鲜的涩味，反而更加鲜甜。除了种植过程有些麻烦、狼人用了会有些副作用以外，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 斯普劳特教授脸上的和蔼笑容瞬间被浓厚的专业兴趣取代。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改良白鲜？效果更卓越？”她的语气充满了惊奇和探究欲，显然这个信息完全抓住了这位草药学大师的注意力。 “亲爱的，能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你们用了什么特殊的培育方法？” 佐伊努力回忆《你所不知道的二代植物的来源》中，与月光白鲜有关的知识，“有一种专门以月光为营养的植物叫‘月芽’，它在冬季会产生大量的月光精华，我们会取适量的精华注入到白鲜种子里，在白鲜成长过程中用蚯蚓肥和腐熟的羊粪施肥，保证白天避光，晚上能够充分地晒到月光……” “月芽……月光精华……”斯普劳特教授喃喃自语，完全沉浸在了这新奇而精妙的培育思路里。接着她立马脱下来了手套，从裙子上巨大的外套里抽出本子和魔咒，她要把这些记录下来。 “这思路太独特了！植物的选择、光照的要求，哦，还有肥料的选择也很有讲究！”她猛地抬头，热切地看向佐伊：“孩子，精华提取的关键步骤是什么？还有……” 教授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每一个都直指核心。 佐伊感到有些头大和紧张，这和考试有什么区别？但还是打起精神，努力回忆着书中和老师教导的知识，一一解答。 凯莉、艾玛和安娜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们虽然知道佐伊懂很多“奇怪”的植物知识，但此刻斯普劳特教授那如获至宝、刨根问底的态度，才让她们真正意识到佐伊种植出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 温室里的光线渐渐由明亮转为金黄。斯普劳特教授早已忘记了她的毒触手，也忘记了时间。她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完全沉浸在与佐伊关于白鲜改良以及其他植物改良的探讨中。 佐伊也渐渐从紧张变得投入，滔滔不绝地述说着一些已有的成熟的改良经验和自己对于未来植物种植发展的美好前景。 当温室的玻璃天窗再也无法投射进一丝阳光时，斯普劳特教授才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梅林的胡子啊！”她惊呼一声，看着密密麻麻写满了的笔记本，又看看眼前三个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疲惫女孩，和与她一样兴奋的佐伊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歉意。 “孩子们，”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必须说，你们关于‘月光白鲜’的研究，其思路和展现出的潜力都极其令人印象深刻！”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热切，“这绝对值得系统地整理出来，形成一篇详实的报告。我非常乐意帮助你们润色并推荐给《草药学评论》这样的专业刊物，让更多人了解这种创新的培育方法！”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强压住自己的兴奋“不过现在，你们必须立刻去吃晚饭！” 第8章 开始实验 28 “《草药学评论》！”凯莉喃喃自语，脸上混合着极度的憧憬和同样极度的惶恐，“我们……我们真的能行？佐伊，教授问的那些问题……关于月芽、精华提取、光照控制……我们三个。”她指了指自己、艾玛和安娜。 “完全一头雾水！你刚才说的‘月光白鲜’，它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那样的？我们需要从头开始，才能真正理解我们要写什么！” 艾玛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凯莉说得对，佐伊。教授不是开玩笑。这意味着我们得拿出真正专业的东西，而专业的东西需要过程、需要记录。你之前在学校种的那些，是你老师培育了很久的成果。但现在，我们需要在霍格沃茨的土地上，用我们自己的手，重现甚至记录下这个改良的过程。只有这样，报告才有说服力。” 安娜用力点头：“没错。佐伊，教授问的那些细节，只有你最清楚。你得教我们每一步，从种子开始。而且，我们需要一块地，一块能严格遮光又能充分晒到月光的试验田。” 佐伊深吸一口气，这正是她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的时刻。她需要引导她们参与，但又不能暴露来源。虽然她也曾改良过别的植物，但是月光白鲜已经出世许久，成为极其稳定的品种了，她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教授和舍友们的支持帮助，让她很感动。 “好，”她点头，眼中闪烁着决心，“现我们就从第一步的选址和种下第一代种子开始！” 29 第二天下午，她们就找到了海格，说明来意。当她们提到这是斯普劳特教授高度关注、甚至可能要发表在《草药学评论》上的“重要魔法植物研究项目”时，海格的大胡子立刻笑得像盛开的蒲公英。 “哦！了不起！太棒了！斯普劳特教授都看好你们！”海格巨大的手掌用力拍着佐伊的肩膀，差点没把她拍进土里。“空地？没问题！小屋后面那片向阳又避风的地方，随你们用。需要帮忙搭棚子吗？我这里有结实的木头！” 在海格热情的帮助下，紧邻他小屋后方的一片向阳坡地被清理出来。 她们用厚实的黑色帆布和海格提供的木架，搭建了一个简易但足够严实的遮光棚，确保白天能完全隔绝阳光。棚内的土壤，则严格按照佐伊的要求，混合了从温室讨来的优质腐殖土、海格提供的蚯蚓肥以及几袋拜托斯普劳特教授从霍格莫德买来的、据说品质极佳的腐熟羊粪。 夜晚，佐伊四人来到新开垦的田地旁，拿出一个装着“老师遗产”的小木盒。在三位伙伴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她开始制造月光白鲜的种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是几粒奇特的种子。它们比芝麻还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乳白色，表面有极其细微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月牙纹路。 “这就是‘月芽’的种子，”佐伊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是……我老师留下的最珍贵的遗产之一。”她轻轻抚过种子，将那份对老师的思念和对异世界的秘密，都深深埋藏在这句话里。 接着，她又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几粒普通的白鲜种子，以及一个造型奇特、像是用某种半透明水晶雕琢成的微型漏斗和一根纤细如发丝的银棒。 “改良的第一步是提取月芽的月光精华，并将其注入白鲜种子。”佐伊解释道。“月芽非常娇贵，只能在冬季的月光下生长并凝聚精华。我们现在无法现场种植月芽，但我这里恰好有一点老师以前提取并封存好的精华液。” 她用小刀将白鲜种子的表皮割开。接着拿出另一个更小的、闪烁着微光的琉璃瓶，里面装着银蓝色液体。 “看好了。”佐伊全神贯注。她用银棒蘸取了一丁点银蓝色的精华液。然后，屏住呼吸，将银棒尖端极其精准地点在白鲜种子被割开的地方。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鸣响，那粒白鲜种子骤然亮起！一层柔和却清晰的淡蓝色光晕从种子的里到外散发出来，在种子表面缓缓流动、渗透。 几个呼吸间，整粒白鲜种子都笼罩在一层稳定而柔和的淡蓝光晕之中。 “这是成功了吗？”安娜低声询问。她看得目不转睛，努力记住每一个动作细节和工具的样子。 “是的，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佐伊小心地将这粒散发着淡蓝荧光的种子转移到土壤里。 “接下来是漫长的培育。这种子需要种在富含这种有机质的土壤里。最关键的是光照：白天必须严格避光，放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而夜晚，尤其是满月之夜，必须让它充分暴露在月光下，吸收养分。整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心的照料。” 佐伊将几粒白鲜种子分给舍友们。她们学着佐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月光精华混入种子中，并埋入土壤中，覆盖上一层薄土。 “记住，”佐伊叮嘱道：“白天，遮光棚必须盖严实，一丝光都不能漏！傍晚太阳落山后，立刻掀开棚顶，让它们沐浴月光，尤其是满月之夜，一整晚都要敞开，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要把布盖回去。非常的辛苦，你们可以坚持吗？我也可以一个人来干的。” 佐伊总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责任，连累舍友和她一块受累有些不好意思。 “嘿！你别想一个人揽功劳。”艾玛假装生气，拒绝了佐伊。 “就是就是，我们一年级就能上这样的杂志，多荣耀啊！拉文克劳都没出现过这么优秀的学生呢！”凯莉附和道。 安娜捂嘴笑：“佐伊，没关系的，我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团体活动呢。” 佐伊看着舍友们暖心的举止，忍不住扑上去，和她们抱成一团。 30 等待是煎熬的。她们轮流排班，确保遮光棚万无一失，傍晚准时掀开。 安娜甚至用她所知的草药知识，在试验田周围撒了一圈驱虫的粉末，生怕有意外发生。 终于，小苗破土而出。初生的幼苗看起来和普通白鲜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叶片似乎更嫩绿一些。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凯莉有点失望，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着幼苗的素描。 “别急，”佐伊很有耐心，“关键在月光，尤其是满月。” 第一个满月之夜终于来临。四个女孩裹着厚斗篷，带着记录本和提灯来到试验田。月光如水银泻地，将禁林边缘染上一层清辉。 她们掀开遮光棚的顶盖，屏住呼吸，蹲在苗床边。 起初，一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禁林的沙沙声。几分钟后…… “看！快看那片叶子！”艾玛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激动。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株幼苗最顶端那片嫩叶的边缘，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仿佛水痕般的淡蓝色斑点。斑点非常小，颜色也很浅，若非仔细辨认，几乎无法察觉。 “那里也有！”安娜指着另一株，那株幼苗靠近土壤的一片小叶上，叶脉附近也出现了几粒针尖大小的蓝色光点，像散落的星尘。 “我的这株……好像没有？”凯莉有些沮丧地仔细检查她负责标记的那几株。 “别灰心，”佐伊立刻安慰，眼睛却亮晶晶地扫视着整片苗床，“这就是为什么需要选育！看，艾玛和安娜负责的那几株，对月光的反应最明显，蓝斑最清晰。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好苗子！凯莉，快把你看到的都画下来，标清楚位置和特征！安娜，记录下具体是哪几株，蓝斑的位置和大小！” 凯莉立刻来了精神，就着蒙着布的提灯微光，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勾勒，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标注蓝斑的位置。 安娜则在她精心设计的表格上，飞快地记录着：“A-3号苗，顶端叶，边缘蓝斑，约针尖大小，分布不均……B-7号苗，近底部叶，叶脉旁蓝点，两处……” 艾玛则陷入了思考：“蓝斑出现的位置和大小……这代表了什么？是精华吸收不均匀？还是个体差异？我们需要更多的观察，也许下一片叶子长出来会有变化？或者下一次满月会更明显？” 第9章 后续1 31 日子在精心的照料和热切的观察中过去。白天遮光，傍晚掀棚，定期浇水、施肥。幼苗在月光下缓慢生长，蓝斑在非满月时几乎消失，但在每个月光稍亮的夜晚，总能在特定的几株上发现微弱的痕迹。 又是一个夜晚，禁林边缘的树木投下长长的影子。今天是佐伊和安娜值班。 二人正小心翼翼地掀开试验田遮光棚的顶盖，让即将到来的月光能充分洒落。 “动作轻点，安娜，别把刚长出来的嫩苗碰伤了。”佐伊轻声提醒。 “放心，我……”安娜的话音未落，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夹杂着压低的争吵。 “乔治，我告诉过你走左边那条小路！你非说这边近！” “弗雷德，明明是你说这边能看到护树罗锅新挖的洞！结果呢？只有一堆弗洛伯毛虫的排泄物！” “嘘！小声点！好像有人！” 两个顶着火红头发、脸上沾着泥土和树叶的脑袋从灌木丛里探了出来，正是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他们手里各拎着一个鼓鼓囊囊、还在轻微蠕动的帆布袋。 “哦！瞧瞧这是谁？”弗雷德的眼睛瞬间亮了，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的狼狈，“我们勤劳的小獾园丁！盖勒小姐，还有格林小姐。” 乔治也咧嘴一笑，目光敏锐地扫过她们身后那个奇怪的遮光棚和里面刚冒头的嫩苗：“晚上好，女士们！在这……嗯……欣赏禁林的夜景？还是说，在搞什么秘密种植？” 他的语气充满了好奇和惯有的促狭。 安娜下意识地想挡住试验田，佐伊则相对镇定些。她知道这对双胞胎是禁林的常客，为了他们的恶作剧发明寻找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晚上好，韦斯莱先生们。”佐伊礼貌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他们鼓动的袋子上，“看来你们的收获颇丰？” “嘿嘿，小有收获。”弗雷德得意地拍了拍袋子，里面传来一阵不满的吱吱声，“刚抓了几只脾气不太好的小动物。” 乔治则向前凑近一步，无视安娜警惕的眼神，饶有兴趣地盯着试验田里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鲜幼苗：“说真的，你们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种什么宝贝？” 佐伊心中一动。这对双胞胎对稀奇古怪东西的嗅觉堪比猎犬，而且他们能深入禁林找到很多普通学生接触不到的材料。也许……可以做个交易？ 佐伊斟酌着开口，决定透露一点点口风：“我们在尝试改良一种植物，让它……嗯，有点特别的发光效果。目前还在非常初级的阶段。”她故意说得模糊。 “发光效果？”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眼睛里的兴趣光芒更盛了。恶作剧产品里，能发光的东西总是很受欢迎！ “听起来就很有趣！”乔治搓着手，“需要什么特别的……呃，实验材料吗？比如说跳动的伞菌、坏血草……” 佐伊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撕下一页，飞快地写下几样东西：“你们在禁林里探险的时候，如果方便的话，帮我留意一下这些，夜光苔藓，最好是长在冷杉树根部的。星露草的花粉，星月蛾的茧。” 这些都是童话世界里常用于调和植物月光亲和性的辅助材料，也不知道霍格沃茨有没有，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她把纸条递给乔治：“作为交换，如果我们的研究有了点有趣的小成果，比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双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比如一些在特定条件下会发出光芒的小叶子……我可以优先供应你们一点点，让你们……嗯，研究一下它的其他可能性？”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弗雷德一把抓过纸条，塞进口袋：“成交！盖勒小姐！为植物学的进步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是我们韦斯莱兄弟义不容辞的责任！”他夸张地行了个礼。 乔治则眨眨眼：“放心，我们嘴很严的。而且，发光的小叶子？太棒了！也许能用在我们的新产品上？想想看，在漆黑的走廊里突然亮起一张会发光的、嘲笑你的脸！”他兴奋地比划着。 “乔治！”弗雷德假意喝止，“别吓到我们的合作伙伴！不过……这主意确实不赖。”两人嘿嘿笑着，拎着他们的袋子，像两只狡猾的红狐狸，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安娜松了口气，又有点担忧：“佐伊，跟他们交易……真的没问题吗？他们看起来……太能惹麻烦了。” 佐伊看着双子消失的方向，笑了笑：“风险肯定有。但他们能找到我们找不到的东西，而且……他们很有创造力，也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走吧，该浇水了。” 32 当第一批叶片长得足够大时，佐伊决定进行一次初步的“口感测试”。这是她改良的初衷，也是论文可能涉及到的重点。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们在温暖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一角，支起一个大坩埚。这是佐伊额外买了个尺寸比较大的坩埚，专门用来煮食物。 坩埚的出现本身就吸引了一些路过的同学好奇的目光，更何况她们还要开火煮东西。 “佐伊，你们这是要熬魔药吗？在休息室？”同年级的汉娜·艾博抱着她的蒲绒绒，好奇地凑过来。她旁边跟着同样好奇的苏珊·博恩斯。 “哦，不是魔药，”凯莉快人快语，带着点小骄傲，“是我们社团的新研究！一种改良的植物，我们想尝尝看改良后的味道怎么样呢！” “改良植物？煮美食？”汉娜和苏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于热爱美食和植物的赫奇帕奇来说，这简直太对胃口了。很快，附近几个正在看书或聊天的同学，包括高年级的、以帅气闻名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围拢过来。 “听起来很有趣，格林小姐。”塞德里克微笑着说，他的目光落在那几片被佐伊小心放在干净盘子里的、带着奇异淡蓝色斑点的嫩叶上，“这就是你们改良的植物？看起来……很特别。” 佐伊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肯定是瞒不住的，她索性大方展示，毕竟是在自家学院。 “是的，迪戈里先生。我们叫它月光白鲜，还在非常早期的试验阶段。今天只是想初步对比一下它和普通白鲜的口感差异。” 她指了指旁边几片普通的白鲜叶子。 “需要志愿者帮忙品尝吗？”贝利很期待，显然被品尝美食吸引了。 “这次种出的菜量很少，只够我们自己初步判断。”艾玛连忙解释，试图控制局面，“等以后规模大了，或许可以请大家帮忙。” 佐伊开始操作。清水在坩埚中煮沸，她先投入了普通白鲜的叶片。很快，一股熟悉的、带着青草气息但明显夹杂着涩味的植物清香弥漫开来。 “唔，是白鲜的味道，”汉娜皱了皱鼻子，“闻起来就很……健康，但有点冲。” “没错。”苏珊点头。 捞出煮软的普通白鲜叶片后，佐伊小心地将那几片带有蓝斑的月光白鲜嫩叶投入清水中。汤色似乎比刚才更清亮一点。散发出的气味较之普通白鲜则淡了许多，那股明显的涩味明显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清新、更柔和的气息，仿佛带着一丝微凉的夜风。 “咦？这个味道……好像舒服多了？”塞德里克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 “快尝尝！”安娜等不及，用小勺舀起一片煮软的月光白鲜叶片，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 她仔细咀嚼着，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口感是嫩的……但……好像也没尝出佐伊你说的那种清甜？” 为了对比，她又舀起一点旁边煮好的普通白鲜叶片吃下去，整张小脸皱成了个包子：“哇！这个好涩！像吃了片树叶！” 围观的同学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艾玛也分别品尝了两种叶片，努力量化着感觉：“月光白鲜的涩味……比普通的减少了大概……60%？甚至更多？但佐伊你说的那种清甜……确实不明显，可能只有一点点非常非常淡的回甘，几乎尝不出来。” 她一边记录一边对围观的同学们解释：“数量太少了，而且这只是第1代试验品，个体差异可能很大。我们需要记录下这些差异，作为选种的参考之一。下次采摘，会优先选择叶片更大、蓝斑更明显的植株进行测试。” “哇，听起来好专业！”苏珊小声对汉娜说。 “第1代就能去掉那么多涩味，已经很厉害了。”塞德里克真诚地称赞道，“普通的白鲜确实口感不太好，如果能改良成功，无论是药用还是食用都很有价值。” “是啊是啊！下次需要品尝员记得叫我！”贝利舔了舔嘴唇，显然对此充满期待。 汉娜则好奇地问：“那些蓝色的斑点是什么？跟味道有关吗？” 佐伊含糊地回答：“可能是吧。具体还在研究中。” 这次小小的私人品尝会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了。虽然月光白鲜第1代的口感并未达到佐伊预期的清甜，但却给在场的赫奇帕奇同学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很快，佐伊·盖勒她们成立了个神秘社团，正在改良白鲜的消息就在赫奇帕奇内部小范围传开了。 这无意中为她们的研究增添了几分关注和期待，也让四个女孩感受到了一点来自同院的支持压力，大家可都等着尝到更好吃的月光白鲜呢！ 第10章 后续2 33 几天后，当四人来到试验田准备进行日常检查时，发现遮光棚的旁里放着一个用鲜艳紫色包装袋裹着的小包裹，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致我们尊敬的合作伙伴——佐伊·盖勒小姐。您忠实的F&G。” 凯莉好奇地拆开包裹，里面是几个小玻璃瓶和一个小布袋。一瓶装着散发着幽幽蓝绿色荧光的苔藓碎片；一瓶是极其细腻、闪烁着微光的金色粉末；白色的的茧。 包裹底部还躺着一小包滋滋蜜蜂糖，附着一张纸条：“附赠小礼物！尝尝我们的最新力作，“舌尖蹦跳版”，保证让你的味蕾跳踢踏舞！（P.S. 效果温和，请放心食用）” “哇！他们真的弄到了！”凯莉惊叹道，“效率真高！” 佐伊仔细检查着材料，品质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很能干。”她小心地收好东西，决定在下一轮选育时使用这些材料。 又过了几周，第2代小苗在精心照料和充足的月光滋养下茁壮成长。这天又是一个满月夜，四个女孩照例来到试验田。当她们掀开棚顶，月光倾泻而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与前一代零星、微弱的蓝斑不同，这一代几乎每一株幼苗的叶片上，都或多或少地浮现出更大、更清晰的淡蓝色斑块！有些斑块甚至开始连接成片，尤其是在叶脉附近，形成了一道道细若游丝的淡蓝色光纹！整片苗圃在月光下，仿佛洒落了一片细碎的蓝宝石，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 “梅林啊！”凯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太美了！比上一代强太多了！快看A2-5那株，整个叶尖都在发光！” “B2-12的叶脉光纹好清晰！”安娜也兴奋地指着，“记录！快记录！” 就在她们沉浸在惊喜中，忙着绘图和记录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旁边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冒了出来。 “晚上好，女士们！”弗雷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哇哦！这景象……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壮观！”他和乔治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惊喜地扫视着那片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苗圃。 “这就是你们说的‘微弱光芒’？”乔治吹了声口哨，蹲下身，凑近一株叶片光纹特别清晰的幼苗仔细看着，“这简直……太完美了！这亮度，这颜色……放在我们的‘午夜惊喜礼盒’里当开场特效绝对轰动！你们知道的，万圣节快到了，是个恶作剧的好时机！” 艾玛立刻警觉地挡在乔治面前：“韦斯莱先生们！请保持距离！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实验成果！” 弗雷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放松，贝尔小姐！我们只是……被这迷人的光芒吸引来的热心观众！顺便，”他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想问问我们亲爱的合作伙伴，关于之前承诺的‘一点点’小成果……嘿嘿，什么时候能兑现？我们急需一些材料进行……嗯，实验！”他指了指面前的田地，意思不言而喻。 佐伊看着双子眼中闪烁的、属于发明家的狂热光芒，知道关于这方面的界限需要再次强调。她走到几株蓝斑较少的植株旁，每株分别摘下两片带有明显蓝斑的叶子，分别递给弗雷德和乔治。 “给，样品。”佐伊的表情很严肃，“记住，它非常娇贵，脱离植株后效果会很快减弱。而且，”她加重语气，“仅限于研究！在你们搞清楚它的所有特性，特别是可能的副作用之前，绝对、绝对不能用在任何产品上！更不能告诉别人来源！否则……”她故意没说完，但眼神很明确，交易终止。 弗雷德和乔治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接过那几片在散发着淡淡蓝晕的叶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却狡猾得像偷到鸡的狐狸：“当然！当然！仅限于研究！我们可是非常严谨的发明家！” “副作用？哈！我们韦斯莱兄弟的产品向来以……呃，效果显著著称，副作用也是效果的一部分嘛！”乔治小声嘀咕，被弗雷德用手肘捅了一下。 “多谢了，盖勒！”弗雷德小心地把叶子放进一个特制的、内衬绒布的小盒子里，“我们这就回去研究，期待你们的下一次突破！”两人再次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禁林的阴影里。 凯莉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噗嗤一笑：“我敢打赌，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这叶子发光更亮更持久，好塞进他们的糖果或者烟雾弹里。” 安娜则有点担忧：“佐伊，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我总觉得他们会惹出大乱子。” 艾玛推了推眼镜：“至少他们确实提供了我们需要的稀有材料。而且，有协议约束……虽然约束力可能有限。我们需要更严密地看管试验田了。” 佐伊看着手中记录本上关于第2代显著进步的描述，又看了看双子消失的方向，心情有些复杂。与韦斯莱双子的交易像一柄双刃剑，带来了宝贵的资源和……无穷的变数。但月光白鲜那愈发迷人的光芒，让她觉得，值得冒这个险。研究，总是需要一点外部的刺激，或许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34 几周后的一天，佐伊正纠结着早餐是吃三明治还是司康饼，被弗雷德和乔治神秘兮兮地拉到了一条偏僻的走廊。 “佐伊！我们天才的合作伙伴！”弗雷德眼睛亮得像发现了金加隆矿，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充满兴奋，“关于那几片‘小蓝光’的初步研究结果，新鲜出炉！” 乔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冒着丝丝凉气的小玻璃瓶。瓶子里是糊状的、带着淡蓝色痕迹的东西，混合着闪金粉的粘液和一丝可疑的绿色。“当我们把它和星露草花粉以及一点点比利威格螫针提取液混合……” 弗雷德默契地接口：“然后涂在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的尾巴尖上……你猜怎么着？在昨晚的月光下，洛丽丝夫人的尾巴尖亮了足足十分钟！洛丽丝夫人看起来还很高兴，想尝尝自己尾巴的味道？梅林的蕾丝花边啊！效果拔群！” 乔治憋着笑补充细节：“那尾巴尖，‘唰’地一下就亮了！蓝幽幽的，像根迷你荧光棒！更绝的是，洛丽丝夫人她……她好像突然对自己的尾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追着那蓝光原地转了至少十圈！还试图去啃！” “费尔奇那老家伙，脸都绿了，满城堡追他的猫，一边跑一边喊‘邪恶的诅咒！恶毒的魔法！’ 哈哈哈哈！”两人笑得互相捶打，差点把乔治手里的瓶子摔了。 佐伊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叉着腰：“喂！你们俩！说好的‘研究’呢？怎么变成给洛丽丝夫人做美容了？还有你们给猫用这个不怕出事吗？！” “安啦安啦！”乔治赶紧摆手，努力摆出无辜的表情，“微量！绝对微量！我们可是有分寸的！洛丽丝夫人现在精神着呢，早上还冲我们龇牙来着。重点是，佐伊！” 他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的叶子，它简直是个万能草药！跟比利威格螫针提取液一混，能够很好地减轻它的副作用！不会像喝醉了的男人一样，晕头转向地找不着路。效果简直了！” 他搓着手，一脸“你懂的”表情。 弗雷德立刻跟进，像推销员一样：“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更好的材料！要发光更亮的！叶子更大的！我们愿意用双倍的禁林特产来换！怎么样？” 佐伊翻了个白眼。这对活宝！创意是有的，胆子也是肥的。让他们继续用猫，或者更糟，他们自己！做实验，迟早要出大事。她想起魔法世界里的一个有点滑稽又很实用的玩意儿…… 看着佐伊脸上表情从“你们没救了”到“灵光一闪”，弗雷德和乔治好奇地歪着头。 “样品的事……可以商量。”佐伊慢悠悠地说，看着两人眼睛瞬间放光，“但是！鉴于你们的研究对象已经从植物升级到了有尾巴的活物，为了费尔奇的心脏健康和我们不被开除……”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她那个看起来不大但能装下奇怪东西的小包里，吭哧吭哧地拽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大概手臂长、圆头圆脑、胖乎乎的透明塑料小人，看起来有点像麻瓜商店里的廉价模特，但材质更奇特，像凝固的果冻。小人身体里没有内脏，只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像橡皮管一样的通道纵横交错，里面似乎有液体在缓缓流动。 “噗！”乔治没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佐伊你的新玩具？长得真够憨的！” 弗雷德也乐了，戳了戳塑料小人的肚子（凉凉的，很有弹性）：“手感不错！像个大号果冻豆！” “严肃点！”佐伊拍开弗雷德的手，努力板着脸，但嘴角有点抽搐，“这是魔法傀儡！专门用来做实验的！” 她指着果冻人头顶一个明显的、漏斗形的开口：“喏，看见没？实验入口！把你们那些可疑的混合液啊、粉末啊，从这里倒进去。” 然后她拍了拍果冻人透明的肚皮，“重点来了！倒进去之后，你们就盯着它肚子里这些彩色管子看！如果你们的东西有什么奇怪的、搞怪的作用，比如会让人狂笑不止啊、皮肤变绿啊之类的，它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明白了吗？！”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玩意儿太酷了！ “你们想要吗？” “当然！”“当然！” 佐伊左手抓着魔法傀儡，右手叉着腰：“条件很简单。以后想测试什么新配方，先用它试试水！只有它肚子没冒出红光，你们才能考虑下一步。绝对禁止直接拿活物，包括你们自己当小白鼠！答应吗？” “yes！”“yes！” 佐伊看着两人疯狂点头，才把手里的傀儡递出去。 “哇哦！会变色的警报器！”乔治兴奋地一把抱起果冻人，对着光看它肚子里缓缓流动的彩色液体，“这可比观察鼻涕虫有趣多了！” 弗雷德已经开始盘算：“那如果我们把这瓶液体倒进去……它会不会蓝光乱闪然后冒泡？” “试试不就知道了！”乔治跃跃欲试。 佐伊看着他们像得了新玩具的大男孩一样，围着果冻人又戳又看，还讨论着要给它起什么名字，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是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这俩家伙的保证能信几分有待商榷，但至少有了个安全阀。 “拿好你们的‘新伙伴’！”佐伊把几片这次选育中效果中等的月光白鲜叶子塞给他们，“省着点用！还有，别把它拆了！弄坏了你们得赔我超多金加隆！” 她半开玩笑地威胁道。 “放心吧，佐伊老板！”弗雷德笑嘻嘻地把果冻人夹在胳膊底下，“我们会像爱护金加隆一样爱护它的！走，乔治，实验室有新成员加入了！” 两人风风火火地跑走了，隐约还能听到乔治在问：“你说我们倒点‘肥舌太妃糖’的浓缩液进去会怎么样？……” 佐伊摇摇头，走回飘来食物香气的大厅。研究之路有韦斯莱双胞胎加入，真是永远别想消停。不过……看着他们抱着果冻人跑走的背影，她忍不住也笑了。也许，意外的惊喜会比麻烦更多一点？谁知道呢！先去解决早餐要紧。 第11章 生气了 35 回到大堂，佐伊立刻被凯莉、安娜和艾玛围住了。三人显然目睹了双子抱着个奇怪透明物体跑走的场景。 “佐伊！”凯莉好奇地问道，“那两个活宝抱走的是什么？看起来像个巨型鼻涕虫！” “那是...呃...一个魔法傀儡。”佐伊简单解释了魔法傀儡的作用和与双子的新协议。 艾玛目光带着审视：“佐伊，你确定这能拦住韦斯莱兄弟？他们可是能把禁止当挑战书看的家伙。” 安娜则比较心大：“至少是个尝试。如果他们真能用它做初步测试，总比直接祸害我们强。不过...那东西可靠吗？它的身体真的能准确反应魔药效果？” 佐伊耸耸肩：“还行，能检测大部分常见的恶作剧和魔药副作用，比如让人发笑、发痒、变色、短暂失明或者...嗯，像喝醉一样晕乎。但更复杂的或者黑魔法相关的就不好说了。聊胜于无吧。” 她心里也没底，谁知道双子能玩成什么样，但总比没有强。 “说到效果，”艾玛拿出记录本，“昨晚的观察数据整理出来了。第二代的蓝斑面积平均比第一代大了40%，光纹清晰度也显著提升。而且，”她指着几个数据点，“有几株在月光最盛时，叶片边缘似乎有微弱的...脉动感？” “脉动？”佐伊和凯莉凑过去看。 “就像...叶片在呼吸月光一样。”安娜补充道，她昨晚也隐约感觉到了那种奇特的韵律。 这个新发现让四人精神一振。佐伊立刻想到了书里关于这方面的描述，这是月光白鲜治愈效果要比普通白鲜好的重要原因之一，自主吸收月光。 “详细记录！标记出这几株！第三代培育的种子就从它们这里取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白天，她们要应付繁重的课业，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和课后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给报告添加新内容。 课后和周末，则雷打不动地泡在试验田里，精心照料每一株幼苗，记录最细微的变化，并根据观察调整遮光、浇水、施肥的策略。 斯普劳特教授偶尔会过来看看，时不时带来一些她们所需的材料，或者给她们四人进行投喂。 小獾们也会溜达过去瞅瞅他们院里最像拉文克劳的学生们。 这片田地俨然成了赫奇帕奇新的打卡点，他们偶尔也会搭把手，帮四人记录数据。其他三院的学生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人在霍格沃茨种地，甚至成立了个种地社团。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们也没有刚开始的手忙脚乱，以及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因此，她们终于有时间规划那片位于海格小屋附近另一片空地。 凯莉绘制基地草图，规划出育苗区、成株区、畜牧养殖区、工具棚以及一个简易实验房屋；安娜则列出所需材料清单，坚固耐用的木材、防虫防霉的涂料、恒温防火防水的魔法罩布、基础工具、...这份清单长得让凯莉直咂舌；艾玛则计算着这些材料所需的费用，看看能不能去掉一些材料，尽可能地减低费用。 至于佐伊，她正打算前往图书馆。她的目标是研究并设计出一些实用的魔法农业用具，既能减轻伙伴们的负担，也能省下宝贵的金加隆。 “我们需要金加隆，很多金加隆！”艾玛看着那一串数字，感觉头都大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斯普劳特教授虽然承诺提供部分学院支持，但显然无法覆盖所有开销，尤其是她们还想研究其他物种、养殖肉禽，这些都需要钱。 佐伊的目光落在了试验田里那几株蓝斑最大、光纹最清晰的白鲜上。也许...是时候考虑做些生意了？既然可以把材料提供给双子，那为什么不能给真正体现其药用价值的地方呢？比如…医院。 36 至于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和他们的新伙伴打得热火朝天。 有时是在黑湖旁，佐伊会看到双子中的一个，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小瓶五颜六色的液体倒入傀儡头顶的漏斗，然后两人屏息凝神地蹲在旁边，盯着傀儡肚子里那些彩色管道，活像两个观察蚂蚁窝的孩子。 她曾亲眼看到，当乔治往里塞入可疑的紫色烟雾后，傀儡的肚子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里面的液体疯狂涌动，傀儡的塑料手臂甚至滑稽地抽搐了两下！双子立刻爆发出失望，但也带着点“果然如此”的哀嚎。 “见鬼！第18号配方又失败了！红光警报！剧烈抽搐！”弗雷德在小本子上划掉一行。 “但是喷嚏草浓缩液和狐媚子牙齿粉的组合确实会产生类似刺痒的效果...记下来记下来！”乔治飞快地写着，“不过这个抽搐动作真带感！要是能用在...” “咳咳！”佐伊的咳嗽声及时打断了乔治的危险发言。两人抬起头，看到佐伊环抱双臂站在那儿，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 “佐伊！下午好！我们严格遵守安全协议！看，红光！绝对不上活体！”弗雷德拍着胸脯保证，指着还在微微冒红光的魔法傀儡。 佐伊看着它那副“饱经摧残”但依然圆润的模样，勉强点了点头。“叶子还够用吗？”她问。双子提供的禁林材料确实对月光白鲜的培育帮助很大。 “省着用呢！”乔治拍了拍他的口袋，里面装着一瓶蓝色的白鲜汁液。 佐伊递给双子几片新的叶子，又检查了一下果冻人，确认它没有不可逆的损伤。 “别担心，咕噜姆教授好着呢！”弗雷德笑道。 佐伊：“......咕噜姆教授？” 几天时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好了？“没什么了……你们走吧…” 看着双子嘻嘻哈哈地抱着咕噜姆教授和新的叶子跑开，佐伊摇摇头。 虽然麻烦不断，但至少目前，魔法傀儡似乎真的在发挥作用，把他们天马行空的破坏力暂时约束在了这具身体里。而且，他们对月光白鲜新特性的探索，也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比如它作为稳定剂的潜力。 在童话世界里充当这一角色的另有其植，月光白鲜只负责美味和治疗，没有人想着它还能有新的功能。 然而，平静的日子在霍格沃茨总是短暂的。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佐伊刚从城堡里出来，就看了一脸焦急的凯莉。 “佐伊！不好了！”凯莉压低声音，把她拉到角落，“安娜刚才去给试验田浇水，发现有几株月光白鲜被啃的一干二净...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什么？”佐伊的脸色瞬间变了。 “在遮光棚的角落，靠近禁林的那边...泥地上有几个脚印！”凯莉的声音带着愤怒，“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海格的！那脚印...看起来像是某种马的蹄印！而且，棚布边缘，好像被什么东西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天杀的偷菜贼！”佐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我的宝贝！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宝贝！就这么被祸害了？！” 可恶！难道月光白鲜的美味名声已经传到了禁林了吗？ 第12章 偷菜贼 37 佐伊和凯莉两人一路飞奔，冲向海格小屋旁那片被精心呵护的田地。远远地，就看见安娜蹲田地旁，背影显得异常沮丧。海格则在她旁边徘徊着，似乎想要安慰她，却无从下嘴。 “安娜！”佐伊冲到近前，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生长着几株最优秀二代月光白鲜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光秃秃、被啃噬得参差不齐的茎秆。新鲜的泥土翻出，旁边散落着几片被践踏过的、边缘带着迷人蓝斑的残叶。损失比她想象的更惨重，被啃掉的是她们标记出来、准备留种的最关键那几株！ “看这里！”安娜指着泥泞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 佐伊和凯莉立刻蹲下。在遮光棚被划开一道细长口子的下方，湿润的黑土地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小巧而精致的蹄印，绝非普通的马匹，更不可能是海格那笨重的靴子印。 “梅林的胡子啊...”凯莉喃喃道，她抬头看向幽暗的禁林边缘，“这...这到底是什么...” “哦，这，这是独角兽幼崽的蹄印…”海格觉得有些丢脸和尴尬，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猎场看守者，却没注意到有动物跑来偷吃菜，还是神圣的独角兽，这实在是太失职了。 愤怒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心疼取代。独角兽！魔法界公认的纯洁象征！竟然...竟然偷吃她珍贵的月光白鲜？！而且专挑最好的下口！ “为什么？”安娜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有种自己种的东西被认可了“独角兽不是不会离开禁林吗？” “我们的月光白鲜，蕴含着最纯净的月光精华！”佐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对它们来说，这是最大的美味！这可能是它们忍不住诱惑的原因吧。” 她看着那被啃噬的残骸，心痛得无以复加，“难怪...难怪只挑蓝斑最大、脉动感最强的...它们可真会挑！” “那现在怎么办？”凯莉咬牙切齿，虽然对象是神圣的独角兽幼崽，但损失是实打实的，“难道要去找独角兽妈妈理论？” “损失已经造成了。”艾玛不知何时也赶到了，她看着被毁的植株，脸色苍白，手里的小本子都快捏碎了，“这几株的价值...直接影响第三代种子的质量和数量，还有我们可能卖给医院的质量也会下降...资金更加不足了。” 她的声音很冷静，但透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防护必须立刻升级！”凯莉握紧拳头，“这次是独角兽幼崽，下次万一是更凶猛的神奇生物呢？或者...被其他意外学生毁坏？” 佐伊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们说的对。凯莉，我们要立刻设计一个临时的加固和防护方案。艾玛，重新评估损失，调整我们的资金和培育计划。”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如同风铃般悦耳的嘶鸣声从禁林边缘传来，一只成年独角兽带着两只幼崽缓缓地从禁林中走了出来。 那成年独角兽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 38 成年独角兽的体型比马匹稍小，但姿态无比高贵。 它的皮毛是月光般的银白色，在阳光下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额前那根螺旋状的独角，如同最纯净的水晶，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魔力光辉。 跟在它身后的两只小独角兽，皮毛是浅金色，体型娇小可爱，额上还没长出小角。其中的一只似乎认出了安娜她们，有些怯生生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大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和好奇。 另一只则显得更加活泼，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些人类，看到月光白鲜二代，还想凑过去咬一口，好在被成年独角兽制止了。 “梅林啊！”海格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身躯激动得微微发抖，甚至掉下眼泪。 他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些神圣的访客，“天哪！我当猎场看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她们主动接近城堡这边！” 凯莉已经完全忘记了悲伤，湖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了手，想要触碰独角兽幼崽。 只见成年独角兽把嘴里叼着的、似乎是个包裹样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并示意他们打开。 艾玛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四根独角兽的角。 “这...这是...” 平时再端庄自持的小巫师，此刻却紧紧捂住了嘴，唯恐自己发出尖叫声，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的断角。 作为魔药材料，独角兽的角是可遇不可求的！它具有极其强大的净化、治愈和祝福效果，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 海格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是自然脱落的角！她...她这是在替孩子道歉和赔偿！梅林在上！” 佐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巨大的惊喜让她语塞。这赔偿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她们损失的那几株月光白鲜！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成年独角兽再次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仿佛在告别。她优雅地转过身，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两只幼崽，带着它们缓缓走向禁林。 此刻，实验田也恢复了宁静。 四个女孩，外加一个巨型泪人海格围在田边，看着地上那四根散发着“我是土豪晶”光芒的断角，集体陷入了一种幸福的呆滞状态。 “所以...” 艾玛还是第一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精光，“我们...我们现在有四根价值连城的独角兽断角？” “没错，艾玛。”佐伊深吸一口气，弯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四根角。入手温润如玉，强大的魔力温和地流淌着，让人心神宁静。 “我们的资金问题...”凯莉的声音充满了梦幻感，“好像...瞬间解决了？” 佐伊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吸进去的氧气都带着金加隆的芬芳，“我们的资金问题…”她顿了顿，露出一个梦幻般的、仿佛喝了一整桶黄油啤酒的笑容，“不是解决了，是直接实现财务自由了！” 随即，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理智找回来：“我们任然需要做防护措施，而且要做得更好。凯莉，艾玛，立刻重新核算预算，把新基地建设、魔法农具研发、还有给圣芒戈寄送最顶级样品的所有费用都加进去！我们有钱了！不用抠抠搜搜地计算着一铜纳特两铜纳特了！” 梅林老天奶、仁慈独角兽，感谢您的馈赠。 第13章 鬼屋 39 独角兽带来的晕眩感还未完全散去，但佐伊、安娜、凯莉和艾玛四人早已被新的目标填满。 防护措施的实施在佐伊的指挥下如火如荼地展开。 用秘银粉末勾勒出复杂防护符文的栅栏、带着大铁锤巡逻不停的稻草人等将月光白鲜严密地守护起来。 海格则多了个乐趣，每天都要绕着这个稻草人转，尝试着与它交流，每次得到一些肢体上的回应时，都会高兴的手舞足蹈。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多了个哑巴同事。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十月中旬。 开学初种下的那批植物，如今已经开花结果了。 最惹人注意的是个头硕大的南瓜。当初种下的南瓜共有两种种类，一个叫“守护者”，一个叫“万圣节南瓜”。 守护者南瓜顾名思义就是保护自己的南瓜。每当有不识趣的地精试图啃咬南瓜时，南瓜两侧会猛地伸出两条翠绿的手臂，“啪”地一声将那只地精拍飞出去几英尺远，后者晕头转向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南瓜的叶片见此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像是庆祝自己赢了。 “牛逼！”佐伊看着这一幕，不停地拍手叫好。 至于万圣节南瓜，则有着不同的特点。 凯莉听从佐伊的话语，凑近接触一个圆滚滚、橘黄饱满的万圣节南瓜。正当凯莉带着好奇和期待的目光注视它时，瓜皮表面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道弯弯的、憨厚可掬的笑脸，内部则散发出阴森的暗黄色光芒，然后发出各种搞怪的尖叫声。 “乔治！弗雷德！快看！”凯莉兴奋地拽着韦斯莱双子前来观看这神奇的一幕。 “梅林！”弗雷德凑到万圣节南瓜跟前，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那南瓜感应到他强烈的兴奋情绪，裂开的嘴巴弧度瞬间增大，几乎占了瓜身的一半，还调皮地“噗”一声喷出一小股带着清甜南瓜香气的橙色烟雾。 “天才！绝对的天才之作！”乔治激动地绕着南瓜转圈，眼睛比古灵阁的金库还亮，“想想看！成百上千个这样的南瓜，在昏暗的环境里，对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咧嘴笑！这比我们最成功的伸缩耳还要震撼人心！” “也许我们可以开一间鬼屋。”佐伊突发奇想道，“万圣节快到了，我们可以布置一间鬼屋面向小巫师们，教授也可以。收取一定的门票费用。你们觉得如何？这种南瓜本来就是为了万圣节而研制的。” “这个主意酷到没边了！”弗雷德兴奋极了，“我们负责把城堡里那些不用的老旧的教室都利用起来，加上我们的‘小玩意儿’，给霍格沃茨来一次彻头彻尾的大冒险！” 说干就干。 佐伊代表社团，抱着一颗万圣节南瓜和一份详尽的计划书，在双子的陪同下，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40 邓布利多戴着半月形眼镜，湛蓝的眼睛细致地阅读着这份计划书。 麦格教授站在一旁，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但目光从未从那个自动裂开笑脸的南瓜移开，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斯普劳特教授也闻讯赶来，她几乎要扑到那个南瓜上研究，嘴里念叨着佐伊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展示效果是震撼性的。麦格教授靠近时，南瓜咧开了一个严肃中带着一丝滑稽的、仿佛在模仿她表情的笑容。邓布利多被逗得发出了笑声，南瓜的笑声也随即发生变化。斯普劳特教授则完全被迷住了，不停地测试南瓜对注视的反应速度和笑脸的变化。 “安全问题…”麦格教授抓住核心问题，严厉地看向双胞胎。 “绝对安全，教授！”弗雷德拍着胸脯，“我们只用计划上的道具！打人柳是仿造模型，最多拍拍脑袋。鼻涕泡是果冻，落地即化！只会粘住人们的脚，实效性还很短。而且，”他指了指南瓜，“它们可比我们的产品友好多了，只会发出点声音和喷点香香的气！” “场地呢？”麦格转向斯普劳特。 “城堡西边底层，那几间连着的废弃教室和储藏室，”斯普劳特教授立刻说，“地方够大，结构复杂，离我的办公室温也近，有什么问题我能及时赶到。就是灰尘有点多…” “我想学生们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接话，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扫过计划书上的收益分配，“万圣节已经很久没有新的活动了。我认为这是一个充满智慧与欢乐的提议。你觉得呢？米勒娃。” 麦格教授看着几个学生们眼中中热切的期待，又瞥了一眼那个对着她努力维持“严肃”笑容的南瓜，最终微微颔首：“可以。但规则必须严格遵守。每晚九点前必须结束，费尔奇全程监督，所有道具必须经过我和庞弗雷夫人检查。任何事故，立即终止，并承担后果。清楚了吗？” “绝对清楚，教授！”四人加双子异口同声，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眼看着学生们要抱着南瓜离开，斯普劳特教授忍不住开口：“佐伊，这种南瓜是…” 佐伊一下明白了她想问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种南瓜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只是为了万圣节的氛围而研究的的，这样一来就省了雕刻南瓜的时间了。如果说有什么好处，那可能是这种南瓜易种植，味道好吧。” 斯普劳特教授被这段话噎住了嘴，也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41 十月中下旬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晒在海格小屋旁的大木桌上。桌上摊满了鬼屋的草图、潦草的笔记，以及一颗咧嘴笑的万圣节南瓜。 围坐在桌边的，除了佐伊四人组，还有韦斯莱双子。 “所以，”佐伊用手指敲了敲那颗阴森的万圣节南瓜，它配合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啸，“我们的核心武器就是这个。它能感知注视和情绪，裂开不同的鬼脸，发出吓人的声音和光芒。我们可以尝试调整魔药，让它的光更诡异，声音更…瘆人。” “完美！”弗雷德一拍桌子，吓得那颗南瓜又“咯”了一声，“天生的恐怖大师！想想看，在黑漆漆的通道里，四面八方都是这种盯着你怪笑的玩意儿！没有比这更好玩的” 乔治立刻掏出他那本永远画满涂鸦的羊皮纸：“场地！城堡西边底层的老教室区！废弃多年，灰尘积得能当被子盖，自带阴森BGM！可以改造迷宫一样的复杂地形！” “光有吓人的南瓜不够，”凯莉兴奋地接口，“我记得弗雷德说过他们那有粘人的鼻涕泡，我们可以把鼻涕泡安装到天花板处，趁他们不注意，用鼻涕泡袭击他们！” “粘住？”艾玛立刻警惕起来，“安全吗？不能造成真正伤害！” “安全！”凯莉保证，“我们可以请麦格教授把地板变软和一些，就算学生摔倒也不会轻易受伤。” 弗雷德眼睛放光，“然后呢？学生被粘住了，然后呢？” “然后…”凯莉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骷髅和僵尸的死亡追逐！” “追逐战？”安娜有点担心，“会不会太危险？踩踏怎么办？” “放心！”弗雷德拍胸脯，“我们可以招募演员！让高年级穿上破烂袍子，画上恐怖妆。他们只追一小段路，在设定好的安全线就停下，退回去。我们设定好路线，确保通道够宽。” “追逐的时候，天上下点鼻涕泡雨。”乔治补充道，“减缓他们的速度，让我们的骷髅更容易抓到人吓唬！” 三人兴致勃勃地聊着各种恶作剧方法。安娜和佐伊则完全置身事外，仿佛在参加下午茶会。安娜优雅地抿着红茶，佐伊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果冻布丁，偶尔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而另一边，艾玛，正以惊人的速度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她的羽毛笔舞出了残影，一边精确记录下每一个离谱的点子，一边在旁边的账本上飞速计算着成本，眉头微蹙，仿佛在规划霍格沃茨下一个百年的财政预算。 佐伊看着艾玛勤奋的身影，再看看旁边那两个上蹿下跳、沉浸在恶作剧幻想中的红毛，以及身边岁月静好吃着点心的安娜，内心不由得感慨万千：“啊，这个团队里，总得有一个像艾玛这样稳重的人来兜住这群疯子的脑洞…真是辛苦艾玛了，感觉她的发际线都在为社团的未来燃烧自己。” 接着，她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份草莓蛋糕往艾玛那边推了推。 第14章 建造与招募 42 城堡西边底层，那片被遗忘的角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为节省时间，佐伊四人找来了家养小精灵们帮忙打扫卫生。在家养小精灵手里的“噼啪”声中，积年的灰尘被魔法旋风卷走，蛛网化为灰烬，地板重现微光。不过那股子陈旧的、略带霉味的古宅气息被特意保留了下来，作为恐怖氛围的灵魂底色。 海格则和他最要好的哑巴同事，那个挥舞大铁锤的魔法稻草人一块搬着重物。 “看，老伙计，这就是我们的新工地！”海格热情地拍着稻草人邦邦作响的肩膀，“来，搭把手，把这些破桌子挪开！” 他指向一堆挡路的废弃桌椅。 稻草人似乎“理解”了，迈着僵硬的步伐上前，抡起铁锤手臂，哐！哐！哐！像打桩机一样，几下就把破桌子砸成了更利于搬运的碎片，效率惊人，尘土飞扬。 “干得漂亮，伙计！”海格得意地对目瞪口呆的佐伊她们喊，“我说过他是个好搭档吧！力气大，话又少！” 稻草人似乎还谦虚地晃了晃脑袋。 佐伊还从未设想过让赶鸟的稻草人做这种事。 接下来是南瓜大迁徙。硕大的万圣节南瓜让漂浮咒都显得吃力。稻草人再次成为主力搬运工。它用铁锤臂当铲子，“哐当”一下粗暴地铲起三四个南瓜就往漂浮咒加持的推车上放。 “轻点！伙计！那是艺术品！”安娜心疼地叫道。 一个被磕碰到的南瓜不满地“噗”一声喷出一小股橙色烟雾，糊了稻草人一脸。 海格却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它们皮实着呢！” 凯莉、弗雷德和乔治招募的施工队也陆续抵达。 李·乔丹、安吉丽娜和艾丽娅这几个格兰芬多跟着海格和稻草人清理场地、搭建迷宫隔断；凯莉、贝利·斯威夫特、塞迪里克·迪戈里则里跟着凯莉安装鼻涕泡发射器和布置机关；安娜、佐伊、艾玛则小心翼翼地安置南瓜们，确保每个角度都能让玩家第一时间看到南瓜们。 43 也许是人多力量大，一个周末的时间，鬼屋就大致布置好了。 为了鬼屋能够顺利进行，他们决定只要有空就来这里测试，看看里头的道具能不能发挥作用。 这也导致了鬼屋现场群魔乱舞。 乔治站在鼻涕泡天花板底下，自告奋勇当靶子。“来，凯莉，迪戈里！往我脚上喷，测试粘性。”凯莉按下一个按钮，噗嗤声一响， 一大团粘稠的、冰凉的绿色果冻准地糊在了乔治的鞋子上！。 “哇哦！够劲！”乔治试图抬脚，发现鞋子被牢牢粘在了地上！“弗雷德！快看！我中招了！” 正当他想再用力挣脱时，鼻涕泡的粘性变弱，他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栽倒在地，沾上了一身灰。 弗雷德非但不救，反而在一旁狂笑：“霍格沃茨惊现鼻涕怪！乔治·韦斯莱意外被害！独家新闻！” 众人哄笑。还是老好人塞德里克拿出魔杖为乔治清理灰尘。 阳光透过高处的脏污窗户，在飞舞的灰尘和忙碌的身影中投下光柱。锤子的敲击声、稻草人邦邦的脚步声、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建造交响曲。 佐伊靠在刚清理出来的一面墙边，看着这片热火朝天又充满奇思妙想的景象，咬了一口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柠檬饼干，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过程一定充满疲惫，但这座凝聚了她们心血的鬼屋，正在一点点从疯狂的构想变成现实。她已经开始期待教授们验收时的表情了，那绝对是这曲交响乐中最精彩的乐章之一。 43 鬼屋的骨架在西边底层逐渐成型，迷宫般的通道初具规模，阴森的南瓜们也在进入了待机状态。 接下来，就需要注入鬼屋的灵魂，那些负责把游客吓得灵魂出窍的演员们。 “是时候发布招鬼启事了。”弗雷德站在一堆刚清理出来的破柜子上，像是个主持人，就是缺了个麦克风。 他手里挥舞着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他和乔治用荧光墨水、夸张字体和会动的小骷髅涂鸦写的招募令： 霍格沃茨鬼屋诚聘英才！ 第一届鬼屋马上就要开业啦！为确保过程足够刺激！足够过瘾！足够冒险！我们诚邀以下人员加入我们鬼屋大家庭： 年纪：三年级以上的同学 职位：恐怖骷髅/僵尸演员（兼职） 录取人数：十人 要求： 胆大包天，巨怪见了你都要绕道走！ 嗓门洪亮，能发出让皮皮鬼捂耳朵的惨叫声！ 体力充沛，能进行长时间的运动。 自带惊悚感。 福利： 优先体验终极鬼屋！ 免费点心，任意吃喝！ 演员时薪一西可 最重要的是，拥有合法吓唬同学的权利！机会难得！ 报名处：大堂门口，本周四下午，弗雷德 & 乔治·韦斯莱 这张启事被乔治用强力的粘贴咒贴在了礼堂大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摆放了一个会对着路过的人喷出无害紫色烟雾的小型万圣节南瓜模型。 效果立竿见影。 周四下午，大堂门口简直成了菜市场，人潮涌动。 弗雷德和乔治摆开两张桌子，后面坐着拿着报名表和羽毛笔的艾玛和佐伊，讲解员是安娜和凯莉。桌上还摆放着各种用南瓜制成的小点心。 报名者五花八门，哪个学院的学生都有，除了斯莱特林。 几个明显是被南瓜派香味吸引来的赫奇帕奇学生，一边填表一边偷瞄点心：“呃…当僵尸需要做什么？有…有试吃环节吗？” 弗雷德大手一挥：“包你吃到怀疑人生！签了这份卖身契…哦不，演出合同就行！” 连训练狂魔，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都探头探脑地走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听说能…呃…在城堡里奔跑？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训练方式？我能替我的队员们报名吗！” 乔治和弗雷德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所以…我们，我们也要参与其中吗？”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们难道不参加吗？”伍德不解，双子可是鬼屋发起人，又是恶作剧头头，怎么可能不参与其中。 “我们参加，但是……”乔治无语，他们是想吓人，但没想过要追着人吓啊，固定地点出现不就好了吗？ “那不就得了！好了，先帮我的队员们登记！”伍德不容置疑地挥手，仿佛这是魁地奇训练日程的一部分。 “闪开，木头！别挡着斯莱特林的路！”一个粗哑、带着浓浓优越感的声音炸响，人群像被施了驱散咒一样分开一条缝隙。 马库斯·弗林特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巨怪闯了进来，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拉文克劳学生，巨大的手掌“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震得羽毛笔跳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双胞胎，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声音又响又冲：“喂！韦斯莱家的穷鬼！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是最棒的！看看我们队员这体格…” 他大拇指嚣张地往后指着他身后几个同样魁梧、面露凶相的队员，“比你们格兰芬多那群软脚猫强一百倍！在黑暗里追着那些胆小鬼跑？呵，这简直是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娱乐！把报名表拿来！你们不就是要十个演员吗？我们包了！” 弗雷德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哎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最高贵的斯莱特林吗？我们这小庙哪装得下…” 话语未落，佐伊立马拽住了弗雷德。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弗雷德不可置信：“这可是斯莱特林！毒蛇学院！” “我知道，这也是我们的财神爷，大冤种！”佐伊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斯莱特林多有钱，“门票钱可以适当抬高点，把本赚回来再说这些。” 弗雷德恍然大悟，当即换了个表情，笑盈盈地邀请马库斯填写报名表。 这前后不一致的表情，让马库斯感到很可疑，但还是签下名字。他们斯莱特林绝不能输给格兰芬多！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呃，打扰一下，弗雷德，乔治？” 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桌边，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刚刚听到有…呃…实战训练？这对我们赫奇帕奇队似乎…也挺有帮助？我们赫奇帕奇也能参与进来吗？ 双子不知做何表情，事实上，人数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还没等双子喘口气，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拉文克劳也挤到了前面，正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罗杰·戴维斯。 “韦斯莱，”他用一种学术探讨般的语气开口，“我建议给我们拉文克劳队安排几个位置，好帮你们找到最佳惊吓方案，提高客流量。” 奥利弗·伍德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痛苦地抱住了头：“梅林的胡子啊！这是我的计划！我的！” 艾玛一边飞快地登记，一边低声对佐伊吐槽：“演员餐费预算要爆了…运动员的消耗量可能是别人的三倍…我们真的能回本吗？” 第15章 面试 44 面对汹涌而至、目的各异的魁地奇大军，以及岌岌可危的预算，双胞胎和佐伊的小团队逃回了鬼屋监控室后，迅速达成了共识。必须快刀斩乱麻！ “梅林的胡子！十个名额！我们只要十个！”弗雷德瘫在一把三条腿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强调。 “而且，”佐伊斩钉截铁地补充，“绝对不能再提不限量点心和一西可时薪了！除非你们想让我去古灵阁抢金库！” 艾玛在一旁疯狂点头，手指还在颤抖地抚摸她的账本。 乔治摸着下巴，眼睛一亮：“有了！我们从源头控制，每个魁地奇队，只选两个代表！剩下的两个名额，留给真正有吓人天赋的普通同学！这样既能堵住那群队长的嘴，又能保证质量” 这个方案立刻获得全票通过。 于是，第二天一早，一张措辞委婉但意思明确的告示贴在了礼堂门口。 大意是感谢大家的热情报名，但名额有限，决定优先吸纳各院魁地奇队的精英代表（每队限2人），以及少量有特殊才能的同学。为保证鬼屋的顺利进行，决定让名单上的同学先进行面试，具体名单稍后公布于大堂门口处。 面试地点是乔治和弗雷德捣鼓出来的假鬼屋，只有两个房间大小，为了面试各演员们的专业性而特制的。 这次，现场人数大大精简，但火药味一点没少。四位魁地奇队长带着各自精挑细选或自告奋勇的两名队员，像参加一场另类的学院杯比赛。 奥利弗·伍德亲自带队，外加击球手安吉丽娜·约翰逊以及追球手艾丽娅·斯平内特。 伍德一脸严肃，仿佛在进行魁地奇队员选拔：“记住！把每一次惊吓都当作躲避游走球的训练！速度！敏捷性！出其不意！” 两位美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她们看不爽自己的队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马库斯·弗林特则带着队里块头最大、面相最凶的两个击球手，德里克和博尔，活像两尊门神。 弗林特抱着手臂，用他那惯有的粗哑嗓音训话：“听着！我们的目标不是吓唬，是碾压！要让那些胆小鬼看到斯莱特林的影子就腿软！最好能吓哭几个！特别是格兰芬多的！” 他挑衅地瞪了伍德一眼。 塞德里克·迪戈里带着动作灵活的找球手和一个性格开朗、据说很会讲鬼故事的追球手。 塞德里克温和地笑着安抚队员：“放松点，就当是…嗯…一次有趣的课外实践。听说工作餐是特制的，非常美味。” 队员们的眼睛瞬间亮了。 罗杰·戴维斯带着追球手和一个特别擅长记忆和分析的队员。 戴维斯看着老对手们以及假鬼屋的环境，冷静地分析道：“我认为，当玩家处于放松状态时，你们再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最有效的惊吓手段。这很简单，你们可以的。” 弗雷德作为主考官之一，他清清嗓子：“好了，各位同学们，欢迎来到鬼屋面试。面试很简单，展示你们的吓人能力。谁能成功吓到我们的测试员…” 他指了指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凯莉，“…谁就离我们的恐怖大师席位更近一步！方式不限，自由发挥。” 45 凯莉深吸一口气，独自走进了昏暗的迷你鬼屋。虽然这里的规模和真货没法比，但那些她亲手参与调试的音效和氛围装置，此刻却加倍努力地工作着，成功营造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真实感。 “见鬼…明明图纸是我画的，怎么自己走起来还是这么毛骨悚然…” 凯莉一边嘀咕，一边疑神疑鬼地不停回头，总觉得黑暗里有东西在盯着她。 “奇怪…为什么这里的路感觉这么长？”她心里直犯嘀咕，脚步越来越迟疑，“按设计，早该到第一个转角了才对啊…” 就在她对着面前一堵墙，刚想左转时—— “吼——！！！” 一道低沉如蛮牛咆哮的声音炸响！紧接着，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猛地从右侧的黑暗里全速冲撞出来，巨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狠狠砸向她脑袋旁边的墙壁！整个隔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啊啊……！”凯莉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她魂飞魄散地向后猛跳，结果左脚绊右脚，狼狈地向后跌去。 啪！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 安娜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脸色煞白的凯莉。 乔治则吹了声口哨，啪啪鼓掌：“哇哦！塞德里克！你这出场气势，足够把禁林里的巨怪都吓得掉头就跑！延长道路咒用得妙啊，让我们的测试员小姐提前体验了迷路的绝望感，心理铺垫满分！” “不过嘛…目标感太强，少了点趣味性，下次试试从天花板或者地板下面钻出来？十分满分，给你五分。下一个，安吉丽娜！” 安吉丽娜向伍德和艾丽娅比了个“看我的”手势，自信地走向幕布后等待。 凯莉在安娜和一杯热可可的安抚下，硬着头皮再次踏入黑暗。 这一次，安吉丽娜没有直接现身。她巧妙地利用一盏被施了移动咒的油灯和精心剪裁的黑色硬纸板，在凯莉必经之路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扭曲、巨大且无比恐怖的影子！那影子手持尖锐的利器，随着油灯的移动，仿佛活了过来，带着致命的压迫感，高高举起武器，眼看就要朝着凯莉的头顶狠狠刺下。 凯莉的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猛地回头寻找光源。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安吉丽娜本人披着一件特制的、半边脸是腐烂血肉露出森森白骨的面具，以极快的速度，从凯莉视觉死角的阴影中无声窜出，直扑她后背。 凯莉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慌不择路地朝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方向猛冲过去！ 安吉丽娜预判了她的路线，提前堵在出口前，同时，发出一种极其尖锐、凄厉的嚎叫。那声音之高亢刺耳，不仅让凯莉瞬间魂飞魄散，连天花板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旁听的弗雷德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凯莉彻底僵住了，像被石化咒击中，瞪大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连呼吸都忘了。 灯光再次无情亮起，驱散了恐怖。 乔治一边揉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边忍不住大力点头鼓掌：“精彩！太精彩了！完美的三连击！七分。扣三分纯粹是因为弗雷德可能需要额外申请一份听力损伤补助金了！下一个……” “等等！等等！STOP！”凯莉几乎是扑到乔治面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申请休息或者换人！再这样下去，你们可以直接把我送进校医院长住了。安娜，救命啊！”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死在里面了。 46 各式各样的吓人手法轮番上阵，把凯莉的小脸吓得白了三个度，还是安娜看不下去，决定以身冒险，替代凯莉成为新的测试员。 接下来的几小时，安娜也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高危职业”。 然而，在这场群魔乱舞的面试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得是赫奇帕奇的小獾们。 为了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他们显然是不眠不休，发挥出了赫奇帕奇吃苦耐劳的美好品质，硬生生制作出了一套惊悚指数爆表的丧尸服饰。 逼真的腐烂伤口、流淌的污血、最绝的是，随着“丧尸”一瘸一拐地奔跑追赶，身上会噼里啪啦往下掉各种还在蠕动、甚至散发着潮湿泥土和腐烂气息的虫子。 “啊啊啊——！虫子！活的！还在动！”安娜的尖叫瞬间拔高了八度，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脚下踩到的黏腻触感和视觉冲击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发黑，下一秒就要原地昏厥过去。 梅林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鬼才！ 乔治和弗雷德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马上给offer“签！马上签合同！梅林的蕾丝睡裙啊！” 弗雷德激动地挥舞着羊皮纸，“你们！你们就是我们要找的恐怖艺术家！这创意！这细节！这…这虫子的新鲜度！完美！”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评委耳朵受损、测试员神经衰弱的筛选，演员名单终于艰难地尘埃落定。 正当佐伊松了口气，准备和艾玛商量缩减版工作餐预算时，塞德里克·迪戈里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走了过来。 “佐伊，关于工作餐的点心…我们赫奇帕奇队的队员们对你们的手艺期待很高。你看，份量上…能不能稍微…” 他比划了一个“多一点”的手势，眼神真诚又带着点恳求。 佐伊看着塞德里克身后那几个眼巴巴望着她的赫奇帕奇队员，再看看塞德里克那张让人难以拒绝的帅脸，内心在预算和人情之间剧烈挣扎。她仿佛已经听到了艾玛的账本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个…塞德里克…” 佐伊艰难地开口，试图在友情和破财之间找到平衡点。 砰！哗啦！ 一声巨响和瓷器碎裂声从迷宫深处传来，伴随着马库斯·弗林特暴躁的怒吼：“该死的韦斯莱！这破道具绊了德里克一跤！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双胞胎正带着员工们参观真正的鬼屋。 佐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演员还没上岗，麻烦就已经源源不断了。 她开始无比怀念那些只需要对付灰尘和蜘蛛网的日子。 第16章 验收 46 在经历了演员排练时的无数次道具损坏、预算的反复拉扯、以及双胞胎层出不穷的恶作剧优化后，鬼屋终于迎来了它最重要的时刻，验收时刻！ 为了确保这个由学生主导、听起来就充满韦斯莱式危险的项目不会在万圣节当晚变成真正的灾难现场，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校长，以及被邓布利多硬拉来的斯内普教授，组成了豪华验收团。 站在焕然一新的城堡西边底层房间入口，教授们神色各异。面对一个巨大的、流着血泪的石像鬼嘴巴入口，没人能笑得出来，除了邓布利多。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掌，蓝眼睛里闪烁着孩子般的好奇：“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创意。” 佐伊则感觉自己的胃像被人打了一拳，极度不舒服。不过几天没来看现场，怎么入口的形状又变了？！ “韦斯莱先生们，盖勒小姐，格林小姐。”麦格教授推了推她的方形眼镜，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流着血泪的石像鬼上，嘴角似乎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希望你们清楚，任何导致学生受伤、城堡结构受损或引发大规模恐慌的事件，都将意味着这个项目的永久终止，以及……非常严重的惩罚。” “当然，教授！”弗雷德挺起胸膛，努力做出可靠的样子，“我们以……嗯……韦斯莱的荣誉担保，安全第一。” 佐伊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自己信吗？ 邓布利多有些跃跃欲试：“让我们开始这场小小的冒险吧？西弗勒斯，米勒娃？” 斯内普教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黑袍翻滚，像一片乌云率先飘进了石像鬼的巨口。 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跟了进去。 邓布利多则悠然地踱步而入，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戳了戳入口处垂下的、湿漉漉的藤蔓装饰。 监控室里，佐伊一行人正紧张地盯着几面水晶面板。面板上，三个代表教授的光点正在移动。 “启动一级戒备！演员各就各位！记住，是教授！收敛点！别太过了！”乔治对着一个喇叭状的对讲机低吼。 “监控小鸟到位了吗？”佐伊边问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几天熬夜赶工实在透支得厉害。 “放进去了。你到底怎么做到让这些小鸟看到的画面投射在水晶面板上的？这也太神奇了吧！”弗雷德还是忍不住追问。 “还有对讲机！”乔治也凑过来。 “原理讲起来有点复杂。”佐伊疲惫地摆摆手，“以后再说吧。” 刚进入昏暗的“迷失回廊”，麦格教授就敏锐地察觉了空间异常。“空间扩展咒？还算……精巧。” 然而，就在她想破解时，天花板上无声无息地垂下一张巨大的、黏糊糊的“蜘蛛网”，精准地罩向他们三位！教授们反应极快，一个无声的粉碎咒将蛛网炸开，但几缕粘液还是溅到了麦格教授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另外两名教授由于站位稍远，幸免于难。 监控室里，佐伊捂住了脸，艾玛倒吸一口冷气。 麦格教授的脸色在昏暗中更沉了几分，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脚步。 进入下一个房间，诡异的绿光笼罩四周。当墙上的影子怪物以极其扭曲的姿态扑来时，麦格教授冷静地挥动魔杖格挡。 然而，影子只是扭曲了一下，并未消失，那不过是光影效果。就在她微微一怔的瞬间，安吉丽娜扮演的半脸女妖从她视觉死角的地板活板门里尖叫着弹出！ 那近距离的、经过魔法扩音的尖啸，饶是麦格教授也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魔杖差点脱手。 监控室中，弗雷德和乔治击掌欢呼，凯莉的心脏却差点停跳：“我觉得我们可能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第三个房间被布置成了阴森的教室，墙面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画像。教授们一踏入，所有画像的眼睛便齐刷刷地锁定了他们，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那些目光都如影随形。角落里还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老鼠爬行声。 斯内普教授路过某张画像时，画像突然厉声开口：“扣分！因为你没有向我问好！”他猛地看去，画中人物俨然是另一个他自己。眉头紧锁，眼神轻蔑，仿佛在打量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霎时间，周围所有画像都变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模样，异口同声地重复着：“扣分！因为你没有向我问好！” 斯内普的神情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显然在极力克制释放四分五裂咒的冲动。 “咳，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说，“看来学生们对你真是…印象深刻啊。” 麦格教授则不赞同地皱紧了眉头。 47 当赫奇帕奇那位掉虫子的“腐烂丧尸”一瘸一拐地追着三位教授跑，并开始天女散花般掉落蠕动生物时，三位教授并未落荒而逃，反而停下脚步，看着丧尸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慢。 “哼！无聊！”斯内普教授冷哧一声，接着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调冷冷地说：“Geminio (复制咒)。” 瞬间，地上蠕动的虫子数量翻倍，并爬向丧尸本人。 扮演丧尸的小獾看着脚下瞬间多出一倍的、爬向自己脚面的虫子，面具下的脸瞬间绿了，发出一声真实的、短促的惊叫，反而被吓得转身就跑。 监控室里，乔治笑得肩膀直抖：“梅林啊！斯内普教授自己就是顶级恐怖大师！” 邓布利多不赞同地看向斯内普：“他还是孩子呢。” 在德里克负责的区域内，他咆哮着从黑暗中冲出，巨大的拳头正想砸向斯内普旁边的墙壁。 当他发现此人正是他最敬畏的院长时，顿时呆滞在原地。 斯内普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用魔杖对准弗林特：“Levicorpus(倒挂金钟)。” 德里克瞬间飞起，“嗷”的一声，砸向地面，好在地面较为柔软，不至于把人摔伤。 当三位教授出现在出口，形象各异。 麦格教授的发髻略有凌乱，袍子下摆沾着几点可疑的胶状物，脸色铁青但竭力维持着威严。 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地黑袍翻滚，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报复回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笑容满面，袍子纤尘不染，手里甚至还多了一颗从某个惊吓点顺来的、会发出微弱尖叫的迷你南瓜。 佐伊几人来到教授们面前，目目相对，不发一言。 “Well……” 邓布利多愉快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非常精彩的体验，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想象力！我特别喜欢画像空间…” 闻言，斯内普狠狠地瞪了邓布利多。 “…期待万圣节看到更多学生体验这份惊喜！” 他愉快地哼着小曲，离开了鬼屋。 第17章 万圣节到啦 48 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个由学生设计建造、并获得校长亲口认证的非常有意思的鬼屋，终于在万圣节前一周的周末正式对外开放了。 消息像龙卷风入境，袭击了城堡的每个角落。 入口处那流着血泪的石像鬼巨口前，从早到晚都排着蜿蜒曲折的长队，兴奋的尖叫声、故作镇定的打气声和出来后心有余悸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成了城堡西边新的背景音。 佐伊、安娜、凯莉和艾玛作为内部人员，自然享有优先体验权。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们四个凑在一起，决定结伴挑战。 “我……我觉得我需要点心理准备。”凯莉紧紧抓着艾玛的胳膊，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看着前面一组拉文克劳学生连滚爬爬、尖叫着从出口冲出来，其中一个男生甚至把帽子都跑丢了。 佐伊不解：“鬼屋不是你亲自设计的吗？你最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知道归知道，”艾玛无奈地看着凯莉抖得跟筛子似的手，说道：“但亲身经历和纸上谈兵完全是两回事。乔治说他们把‘半脸女妖’的尖叫声又调高了10%。” 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似乎准备记录游客反应，像个市场调研员。 佐伊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眼睛，这几天她除了在鬼屋轮值帮忙，大部分精力都扑在月光白鲜的实验上了。 而且她还尝试将蓝波薄荷与霍格沃茨本地一种耐寒的香草杂交。她需要更美味、产量更高的香料。 “放心，安全措施升级了，麦格教授亲自盯着呢。走吧，早点进去早点出来。”安娜轻轻抚摸着凯莉的头发，宽慰她。 站在石像鬼的血盆大口前，阴冷的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又带着铁锈味的“血浆”气味。据说这是用覆盆子汁和多种香料调制而成的香水。 凯莉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想临阵脱逃，被艾玛和安娜一左一右架住了。 “记住，”佐伊压低声音，模仿弗雷德的口吻，“尖叫是允许的，狂奔是推荐的，但破坏道具是要赔钱的！尤其是别对着斯内普教授的画像吐口水！” 想到监控里看到斯内普面对满墙自己画像时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佐伊就觉得又好笑又后怕， 她总觉得这几天魔药课如此艰难，都是因为那满墙的画像害的。 踏入“迷失回廊”，空间瞬间变得扭曲而陌生。墙壁仿佛在缓慢蠕动，脚下的地板时软时硬。她们刚走了几步，头顶毫无预兆地垂下一片巨大的、湿漉漉的苔藓帘幕，带着冰凉的露水砸了她们一身。 “啊——！” 凯莉的尖叫打头阵。 “梅林的胡子！”安娜也吓了一跳。 艾玛掏出小手巾，迅速抹掉脸上的水：“这个设计真不错。” 佐伊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淋湿的袍子，琢磨着：“这个湿度……用来模拟热带雨林环境培育菌类好像不错？” 在诡异的绿光房间，扭曲的影子怪物扑来时，连胆大的佐伊都心头一跳，安娜则好奇地想伸手去摸那光影的边界。 紧接着，安吉丽娜扮演的半脸女妖从地板下尖叫着弹出，那分贝让艾玛的眼镜都滑到了鼻尖，凯莉则直接腿一软，被佐伊眼疾手快地捞住。 “她的妆……好逼真！”安娜的关注点永远独特。 凯莉要不行了，：“……让我出去……” 当她们进入“斯内普画像教室”，看着满墙用挑剔、厌恶眼神盯着她们的魔药课教授画像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扣分！赫奇帕奇，因为你们愚蠢地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 一个画像厉声说。 “扣分！因为你们的头发毫无条理！”另一个画像补充。 “扣分！因为呼吸声太大！”第三个画像尖刻地指责。 “咳，”佐伊清了清嗓子，对着满墙的斯内普，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艾玛倒是觉得只有声音干扰有些无聊：“也许可以增加一些互动，比如真的有一个斯内普教授站在他们后面。” 佐伊汗颜，好家伙，你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啊！ 后面的“腐烂丧尸”环节，扮演的赫奇帕奇学长看到是本院的小獾，特别是凯莉那快要晕过去的样子，非常手下留情，只是象征性地掉了几条慢吞吞的菜青虫，就让她们离开了。 德里克负责的突袭点，看到是佐伊她们，也只是吼得特别大声，连袭击都没有。 但当她们从出口出来，沐浴在走廊正常的灯光下时，却都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凯莉靠在墙上喘气，艾玛飞快地在小本子上写着总结，安娜和佐伊则兴奋地讨论着刚才遇到的特效。 “感觉怎么样？”弗雷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地问。。 “刺激！”安娜抢答。 “需要……休息……”凯莉气若游丝。 “仍然有需改进的地方。但这只是第一年，明年可以变得更好。”艾玛把记录下来的问题给双子过目。 佐伊总结：“挺好玩的，就是有点费凯莉。” 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走，去厨房，我请你喝杯热可可压压惊，顺便看看能不能搞点新鲜奶油。” 49 鬼屋的热度在万圣节前夜达到了顶峰。走廊里飘着烤南瓜的香甜气味，蝙蝠装饰在头顶扑棱，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服饰。鬼屋入口的队伍排到了大楼梯附近，欢声笑语和期待的议论声充斥着城堡。 许多人宁愿不参加万圣节晚宴，也要去一睹鬼屋的风采。有的教授也加入进了学生队伍中，感受着节日带来的乐趣。 佐伊、安娜、凯莉和艾玛装扮成吸血鬼女巫，在鬼屋外做指引工作。 刚结束一轮引导工作，四人正挤在监控室里，通过水晶面板观察着各个房间的情况。双胞胎继续待在在外面维持秩序兼气氛组。 “看拉文克劳那组，”艾玛指着其中一个面板，“他们在‘迷失回廊’试图用反咒破解空间扭曲和空间扩展。” “显然失败了，”佐伊看着他们被突然伸缩的墙壁搞得东倒西歪，忍俊不禁，“不过精神可嘉。” “斯莱特林那帮人，”安娜指着另一块面板，“在斯内普画像房间站得笔直，像在接受检阅，有个女生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了。” “哦梅林！看那个格兰芬多！”凯莉大叫，“他故意去踩丧尸掉下来的虫子！”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乔治冲了进来，脸上惯常的笑容不见了，带着罕见的震惊和一丝慌乱：“嘿！出事了！外面！不是我们的人搞的！” 几人立刻凑到显示入口排队区域的水晶面板前。只见画面里，原本有序的队伍突然炸开了锅！人群惊恐万分地向四面八方推挤、奔逃，尖叫声不再是鬼屋里的那种带着兴奋的尖叫，而是充满了真实的、刺耳的恐惧！ “放大！乔治，调近点！”佐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是大型恶作剧？还是……真的出事了？ 乔治迅速操作。画面聚焦。一个庞大、丑陋的生物，正笨拙地挥舞着一根巨大的木棒，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通往地下教室的走廊里，恰好就在鬼屋入口队伍的不远处！ 它的皮肤像灰色的花岗岩，疙疙瘩瘩，小脑袋上眼睛浑浊，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咕噜声。木棒砸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碎石飞溅！ “梅林的臭袜子啊！”乔治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是巨怪！！！”凯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 “弗雷德呢？”佐伊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就在队伍附近！他说他亲眼看见了！不是别的人假扮的，是真的！”乔治语速飞快，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必须立刻行动！”佐伊瞬间做出决断，“乔治，用对讲机！通知所有演员停止表演，锁好各自房间的门，待在原地别动！绝对不要出来！艾玛，安娜，凯莉，你们立刻锁好监控室的门！用加固咒。乔治，你和我去找教授！必须立刻疏散人群，控制住巨怪！” 佐伊抓起魔杖就往外冲，乔治深吸一口气，立刻拿起对讲机重复指令，然后紧随其后。 监控室里，凯莉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艾玛迅速锁门并开始施放她能想到的所有防护咒语，手还在微微发抖。安娜则紧张地趴在水晶面板前，除了紧盯着那个丑陋的巨怪，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走廊里，混乱已经彻底失控。鬼屋门口的学生们像受惊的兽群般奔逃，哭喊声、碰撞声、物品掉落声混杂在一起。从礼堂方向涌出来看热闹的学生被逃跑的人流撞得东倒西歪，场面一片狼藉。 乔治和弗雷德用“Sonorus（声音洪亮）”，呼唤—学生们到鬼屋内部避难：“所有人，不要乱跑，去鬼屋！” 佐伊逆着汹涌的人流，艰难地向前挤去，目光焦急地搜寻着教授袍的身影。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教授！保护同学！阻止巨怪向前！至于巨怪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她根本无暇细想。 就在一片混乱中，佐伊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他们也正逆着逃跑的人流，朝反的方向拼命跑去！ “波特！韦斯莱！你们去哪？！”佐伊惊愕地大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往危险的中心跑。 哈利和罗恩似乎听到了，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焦急和决绝。罗恩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赫敏，赫敏还在女盥洗室！她不知道有怪物！” 赫敏？女盥洗室？佐伊瞬间明白了！那个聪明但有点较真的格兰芬多，她独自一人在盥洗室？！ 不能让两个小朋友独自面对巨怪！ 即使她自己也害怕得要命。 “乔治！你去大堂！找邓布利多校长他们。告诉他们地下教室走廊有怪物，波特和你弟弟去救格兰杰了！”佐伊当机立断，指着大堂方向，语气不容置疑，“我去追他们！不能让他们出事！” “佐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乔治急了。 “没时间了！快去！”佐伊吼道，不再犹豫，转身就朝着哈利和罗恩消失的、充满恶臭和危险气息的走廊追去。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南瓜的甜香、鬼屋残留的血浆气味、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巨怪恶臭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个万圣节前夜最荒诞也最恐怖的背景。 她的手里，下意识地、紧紧地握住了口袋里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粒暗紫色的种子，这是她拿来保命的好东西。 第18章 一点小震撼 50 哈利和罗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而巨怪沉重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走廊两侧的火把被震得摇晃，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整条走廊都在怪物的脚步下颤抖。 “赫敏！赫敏！”罗恩的喊声从前方传来，佐伊加快脚步，拐过转角，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巨怪正站在走廊中央，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通道，木棒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而在它前方不远处，哈利和罗恩正贴着墙，试图绕过它，朝着女盥洗室的方向移动。 巨怪似乎察觉到了动静，迟钝地转过头，浑浊的小眼睛锁定了他们。 “糟了……”佐伊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哈利和罗恩显然也注意到了巨怪的视线，两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罗恩的魔杖微微发抖，而哈利则死死盯着巨怪，似乎在思考如何应对。 不能让它攻击他们。 佐伊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玻璃瓶，里头装着的是童话世界的实验室产物，沉睡藤种子。 一旦接触空气，藤蔓会瞬间疯长，缠住最近的活物，并将尖刺刺入皮肤，释放强力麻醉毒素。 由于其极度危险的特质，一直被列为禁物，生怕流落到野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是本身拥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和顽强的生命力，因此没被摧毁。 “希望这东西对巨怪有用……” 她瞄准巨怪脚边的地面，用力将玻璃瓶掷了出去。 啪！ 玻璃瓶碎裂，种子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藤蔓如同活物般炸开，暗紫色的藤条疯狂蔓延，眨眼间便缠上了巨怪的脚踝，尖锐的倒刺深深扎入它粗糙的皮肤。 巨怪迟钝地低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它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疯狂甩动双腿，试图挣脱藤蔓。 然而，藤蔓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缠越紧，甚至顺着它的双腿向上攀爬，尖刺不断刺入它的皮肤。 “那是什么？！” 看着眼前克鲁苏的一幕，罗恩瞪大眼睛，吃呀咧嘴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蜘蛛。 “不知道！但快跑！”哈利拽了他一把，两人趁机冲向女盥洗室的方向。 佐伊没有跟上去，而是紧盯着巨怪的反应。藤蔓的毒素应该很快起效，但巨怪的体型庞大，抗性可能比普通生物更强…… 果然，巨怪虽然动作变得迟缓，但仍在挣扎，木棒胡乱挥舞，砸在墙上，碎石飞溅。 “昏昏倒地！” 佐伊举起魔杖，对准巨怪的脑袋，但咒语打在它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毫无效果。 “该死！魔法抗性这么高？！” 巨怪似乎注意到了她，浑浊的眼睛锁定过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她逼近。藤蔓仍在缠绕，但它的动作只是变慢，并未完全停下。 佐伊后退两步，心跳如擂鼓。如果毒素不够强，她得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巨怪的木棒突然漂浮起来，狠狠砸在它自己的后脑勺上！ 巨怪踉跄了一下，更加愤怒地咆哮起来，但还没等它转身，又一道咒语飞来。 “火烤热辣辣！” 一小簇火焰从魔杖尖端喷出，虽然微弱，但精准地烧到了巨怪的鼻子。巨怪吃痛，下意识地捂住脸，而就在这时，藤蔓的毒素终于彻底发作，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终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佐伊猛地转头，看到赫敏·格兰杰站在女盥洗室门口，魔杖还举在空中，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哈利和罗恩站在她旁边，同样一脸震惊。 “你们……没事吧？”佐伊快步走过去，声音还有些发抖。 赫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刚出来就看到你们……”她的目光落在倒下的巨怪身上，又看向那些仍在微微蠕动的藤蔓，“那是什么植物？” “呃……一种……特殊品种。”佐伊干笑两声，迅速转移话题，“我们先离开这里，巨怪可能只是昏迷，不是死了。” 哈利和罗恩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对！得赶紧找教授！” 四人正想沿着走廊往回跑，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 麦格教授神情严峻，邓布利多校长也一改往日和蔼的脸色。 “感谢梅林！盖勒小姐，你们都没事。”麦格教授的声音里蕴含着庆幸。 但是下一秒，她又说道：“但是四个一年级小巫师独自对付巨怪？！你们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也许盖勒小姐觉得自己的魔法植物足以对抗巨怪，想在同学面前，特别是救世主面前大出风头呢…”黏腻阴森的补刀话从斯内普教授口中说出。 佐伊捂脸，她就知道这个魔药教授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麦格教授无奈地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巨怪身上的植物是怎么回事？” 哈利、罗恩和赫敏齐刷刷扭头看向佐伊，她神情瞬间僵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麦格教授深深地看了一眼佐伊，然后厉声对三小只说：“你们三个，立刻回宿舍！”随后转向佐伊，“盖勒小姐，你留下。” 佐伊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看着三小只远去的身影。 这解释起来可麻烦了…… 51 “盖勒小姐，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植物？”麦格教授询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那团依旧微微抽搐的暗紫色藤蔓。 整个城堡里，能整出这种拟人化植物的学生，除了眼前这位，麦格教授想不出第二个。 “呃，”佐伊挠了挠头，“这是索菲亚老师研究的结果，沉睡藤。嗯…是一种攻击力有点强的植物。” 她心虚地用脚尖点了点地上昏迷不醒、被藤蔓缠得活像个巨型紫菜寿司卷的巨怪。 邓布利多轻轻咳了一声，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索菲亚女士的创造力……总是如此别出心裁，令人印象深刻。”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然而，我必须指出，它的威力和潜在的不稳定性，恐怕远远超出了一年级学生应该驾驭的范畴。盖勒小姐，你能让它……安分一些吗？西弗勒斯处理起来可能会比较棘手。”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沉、似乎已经在思考如何把藤蔓切片研究的斯内普。 “当然当然！”佐伊答应得飞快，仿佛就在等这句话。 她手腕一抖，魔杖精准地点向旁边一块松动的碎石，碎石瞬间扭曲变形，眨眼间化作一把手柄长得离谱、锤头敦实无比的大铁锤。 麦格教授看着这手流畅得不像话的变形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好吧，她承认自己可能有点小瞧了这个平时只关心种地和厨房的小獾在其他方面的天赋了。 佐伊没给教授们太多惊讶的时间。她双手握住那长得有些滑稽的锤柄，眼神专注， 趁着那沉睡藤似乎还在懵懂状态，她抡起大铁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砸向藤蔓根部。 砰！砰！砰！砰！砰！ 干净利落的五下重击，锤锤到肉，效果立竿见影。 前一秒还在张牙舞爪、试图往巨怪鼻孔里钻的藤蔓，像是被掐住了命门，瞬间僵直，然后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趴趴地贴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现场极度尴尬，陷入一片死寂。 佐伊仿佛没看见三位教授脸上那精彩纷呈、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淡定地从包里再摸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金灿灿、散发着温暖阳光气息的液体，她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在沉睡藤那被锤得有点扁的根部。 “这是什么？”看着陌生的药剂，斯内普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是微笑向日葵的汁液，沉睡藤的克星。”佐伊解释道。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接触到汁液的藤蔓迅速收缩，最终变回一颗暗紫色种子，安静地躺在地上。 佐伊弯腰捡起种子，随手塞进一个准备好的空玻璃瓶里，盖紧瓶塞。她拍了拍手，掸掉灰尘。 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棕色的、写满了“搞定收工，还有啥指示？”的眼睛，平静地看向三位教授。 邓布利多率先打破了沉默：“非常……有意思的处理方式，盖勒小姐。西弗勒斯，麻烦你处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 他指了指地上的巨怪紫菜卷。 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邓布利多的指令相当不满，他也想研究一下这些新奇的植物。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用魔杖指着巨怪，开始施法。 邓布利多转向佐伊，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至于你，盖勒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跟我去校长室喝杯茶吧？蜂蜜公爵新到的糖果味道据说很独特。” 佐伊内心叹了口气，但表面上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的，校长。” 随即，认命地跟在那个穿着南瓜袍子的身影后面，走向那只会旋转的石兽。今晚的茶话会，看来是躲不过了。 第19章 要赚钱了吗 52 “柠檬雪宝。”邓布利多对门口的石兽说道。石兽跳到一旁，大门无声滑开。 校长室依旧如佐伊记忆中那般。墙上历任校长的肖像画闭目养神，福克斯栖息在枝头，好奇地打量着佐伊。角落里的分院帽也似乎在打盹。 “请坐，盖勒小姐。”邓布利多用魔杖变出一把铺着厚厚软垫的扶手椅。 他再次挥动魔杖，一个银托盘凭空出现，上面放着一把冒着热气的茶壶、两个精致的瓷杯、一小碟柠檬蛋糕，以及一盒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糖果，其中几颗长着细小的腿，正在盒子里不安分地爬动。 “牛奶还是红茶？”邓布利多握着茶壶，询问道。 “红茶就好，谢谢校长。”佐伊坐下，心想校长的日子还挺惬意的，随时有茶点享用。 邓布利多满足地眯眼品尝了一颗跳动的糖果，才开口道：“好了，盖勒小姐，让我们聊聊今晚的……意外收获。首先是沉睡藤。”他目光温和，语气就像一位普通老人在和孙女闲谈。 佐伊的心却提了起来。“是的，校长。那是索菲亚老师在研究高效麻醉剂时的副产物。麻醉效果极强，但攻击性过高，被列为危险品封存。”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低落，“老师认为它在医疗上可能有价值，因此一直保留着种子，打算等有空了再深入研究。可惜……她后来在一次实验中发生了意外……” 她试图引起邓布利多的恻隐，好避免提更多的问题。 “哦，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果然流露出些许遗憾，神情略显恍惚，仿佛想起了某些往事。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它的生命力和攻击模式确实非同寻常。还有那能克制它的‘微笑向日葵汁液’？” “它们是竞争抑制关系的植物，”佐伊流畅地接话，“专门用来中和沉睡藤的活性，让它恢复种子形态。老实说，我们至今都不完全清楚这种植物具体是如何培育成功的。” 事实上，沉睡藤本是童话世界的医学院为控制大型魔物而研究的强力麻醉植物，却意外培育出了攻击性极强的变种。 学者们焦头烂额之际，旁边悄然生长出娇小的微笑向日葵。它的存在被晃动的藤蔓遮掩，监控回放也未能揭示其确切来源，最终只能推测它是沉睡藤的共生变异体，通过竞争抑制维持平衡。 “竞争抑制？”邓布利多对这个生词很感兴趣。 “嗯，简单说，就是两种植物长期共存，互相牵制，通常不会直接杀死对方，而是通过不同的生存策略在同一个环境中找到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微笑向日葵总是长不大的原因之一。”佐伊解释道。 “索菲亚女士对植物魔法的造诣令人叹服，”邓布利多眼中充满赞叹，“难怪斯普劳特教授对你的月光白鲜念念不忘。我想，她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这些新植物完全吸引了。” “不过，盖勒小姐，”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明显的欣赏，“我更想谈谈今晚真正让我眼前一亮的另外两样东西。” 他身体微微前倾，“我看到韦斯莱先生们使用的那种小巧的通讯装置，声音清晰，即时对话。还有那些在走廊天花板上灵活穿梭、眼睛会发光的小鸟，它们似乎在实时传递影像？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的发明？” 佐伊没想到邓布利多会重点提这个：“您是指对讲机和监控小鸟吗？” “正是它们。”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确认，“据我了解，这是你独立完成的创造？” “是的，校长，”佐伊点头，“当时手头紧，买不起现成的通讯工具，就自己琢磨着做了些简陋的替代品。材料比较普通，使用寿命可能不太长。” 邓布利多双手指尖相抵，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惊叹：“盖勒小姐，我必须说，你的创造力令人印象深刻！这两件发明，它们的形态、稳定性和实用性结合得如此之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成年巫师也未必能轻易研制成。” 佐伊有些不解：“谢谢您的赞美。但是……市面上应该有很多替代品吧？我的东西算不上独一无二。” 邓布利多略显惊讶：“你没有深入了解过魔法界的通讯产品吗？” “只了解了一点皮毛，比如双面镜……”佐伊有些不好意思，“那会儿时间紧迫，没顾上仔细研究。但我猜想肯定有很多通讯方式吧？”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带着对纯粹求知者的欣慰：“据我所知，巫师界的即时通讯方式非常有限，而且普遍存在延迟。你的对讲机和监控小鸟，恰恰拥有即时性这个价值，它们远非仅仅是好用的工具。” 啊？佐伊真的迷茫了，不是，巫师界有那么多神奇的东西，却没人研究这种便利工具？ “价值？”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它们……就是挺好用的工具而已？” “它们的价值远超个人便利，佐伊，”邓布利多温和而笃定地引导她看向更广阔的前景。 “想象一下，傲罗小队追捕黑巫师时能实时沟通战术；举办大型活动时能及时传递关键信息；甚至是对禁林深处危险区域的远程探查……你的这些发明，如果能稳定量产并优化，将为整个魔法界带来通讯和监控方式的革新，极大地提升效率和安全性。” 佐伊当然知道这些技术的好处，她在蓝星和童话世界体验过无数次。 她只是从未想过，推动这场变革的起点，会是自己这个省钱做出来的小玩意儿。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 她感到一丝惶恐，因为后续必然会有很多人和事找上门来。这也是当初她和索菲亚老师选择隐居的原因之一。 “但是……校长，我只是个一年级学生……”她流露出真实的担忧。 “才华不分年龄，盖勒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充满鼓励。 “霍格沃茨存在的意义之一，正是发现并培养像你这样的天赋。魔法界有完善的魔法物品发明注册和专利保护制度。这不仅是为了保护你的知识产权，更是为了让这些惠及众人的发明能光明正大地传播开来。” 他顿了顿，端起蜂蜜红茶喝了一口，这位睿智的老人深谙如何触及核心关切，“当然，专利授权带来的收入，也会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加隆。我想，支撑一个农学社团的研究活动，以及你个人的魔法实验，开销应该不小吧？” “会有很多加隆吗？”佐伊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颊微红地低下头。 邓布利多失笑，眼中带着了然：“当然，授权费用通常相当可观。” 佐伊抬起头：“那……我很愿意去申请专利！请您和麦格教授指导我，谢谢您，校长！” 第20章 不知道起什么标题 54 终于，佐伊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她感到无比的心安，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为弥补万圣节晚宴的草草结束，小獾们从厨房里拿了各色美食，摆满了休息室的桌子。 她的三位舍友，安娜、艾玛和凯莉一看到她便围了上来。 显然，巨怪的可怕已经传播到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 “佐伊，你没事吧？”安娜第一个冲上来，温柔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和后怕，上下仔细打量着她。 “听说你用会咬人的紫色藤蔓把巨怪捆起来了？”艾玛扶了扶她那副方方的、总让她显得过分严肃的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佐伊全身，确认没有伤痕，随即流露出强烈的好奇，“什么样的植物？能卖钱吗？” “还有那把……呃，看起来就很沉的锤子？”凯莉的表情精彩极了，混合着敬佩、惊奇和一丝“这真是我们赫奇帕奇温和画风能干出来的事？”的茫然。 “淡定淡定，我没啥事。还有，不能赚钱，嗯，暂时不能。” 艾玛得到答案后，顿时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佐伊轻描淡写地复述了经过，重点强调了麦格教授对他们擅自行动的批评 三位舍友则心有戚戚焉的点头：“确实，这确实很危险了。”并表示他们应该躲起来等教授来处理，格兰芬多还是太莽了。 “不过，”佐伊话锋一转，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但眼中的光彩藏不住，“邓布利多校长……对我捣鼓的那些小玩意儿挺感兴趣的。就是对讲机，还有那些监控小鸟。” “那些小鸟超——级有用！”凯莉立刻兴奋地接话，手舞足蹈，“鬼屋的时候，全靠它们飞来飞去告诉我们哪里的队伍堵住出口；哪里有人晕倒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比派个人跑断腿去巡逻强多了。” “对讲机的沟通效率也远超预期，”艾玛也满意地点点头，“符合大部分场景使用。成本呢？单个部件的材料费你核算过吗？”她已经开始本能地盘算商业价值了。 佐伊抛出了那个关键的重磅消息：“校长说……这些东西在魔法界好像挺稀罕的，他建议我去申请专利！还说……授权费可能会很可观。” “专利？！”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惊呼，声音很大，但好在休息室本就热闹，因此无人在意。 “嘘！”佐伊连忙示意她们压低声音，脸颊因为兴奋和一点不好意思而泛红，“就是一种保护……嗯，保护我发明的东西，别人要用就得付钱。” 凯莉反应最快，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付钱？你是说……我们能靠这个赚加隆？！” “有很大的可能性，”佐伊用力点头，“邓布利多校长说会请麦格教授指导我申请流程。他还特意提到，这笔钱足够支撑社团的研究和个人实验开销。”她没好意思直接说很多很多加隆，但艾玛镜片后的精光已经说明她完全领会了。 “但是这毕竟是你自己赚的钱，都用于社团上会不会……”安娜觉得自己赚的钱还是自己花比较好。 佐伊倒觉得这个社团本质上是因为她的私心才成立的，当然是能减少舍友们的负担就最好了。 于是，她摆摆手：“没关系的，这个社团能走到现今这一步本就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我当然想它越办越好。” 安娜这才能放心地笑出来，温柔地拍了拍佐伊的肩膀，“太好了！这下我们的试验田可以扩建了！凯莉想要的自动浇水器也有着落了！” 三个女孩兴奋地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热烈讨论着专利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尤其是对她们心爱的农学社的助力。 55 第二天下午，草药课后。 “佐伊，亲爱的，来我这边。” 佐伊正想离开，斯普劳特教授那洪亮而充满激情的声音就如约而至。 她示意舍友们先离开，才转过身，走到斯普劳特教授旁边。 斯普劳特教授身边漂浮着一个被施加了至少三层不同光芒保护咒的透明隔离罩，里面赫然是那颗暗紫色的沉睡藤种子，旁边还有一个密封的水晶小瓶，盛着金灿灿的微笑向日葵汁液。 “快进来，别磨蹭！”斯普劳特教授几乎是半拉半拽地把佐伊拖进了第四温室。这里培育的都是危险的魔法植物，空气弥漫着浓郁的植物气息，普通学生很少被允许进入。 “阿不思都告诉我了！”斯普劳特教授激动地搓着手，围着隔离罩转圈，像欣赏梅林留下的圣物一样看着里面的种子和汁液。 “沉睡藤！微笑向日葵！梅林的园艺手套啊，这绝对是本世纪魔法植物领域最激动人心的发现之一，很少有人能够创造新的魔法植物。索菲亚女士，她真是个被掩盖的天才。”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那位“已故”女巫近乎敬仰和深切的惋惜。 佐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内心的小人却在疯狂打鼓。 “教授，您过奖了。老师她……确实投入了难以想象的心血。” 她只能把功劳都推给索菲亚老师。 “快，亲爱的，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斯普劳特教授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研究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笔记本和一支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出现的契机是什么？具体有什么作用？会有副作用吗？或许它对打人柳的狂躁也有缓解作用……” 一连串问题砸得佐伊头晕眼花。她感觉自己像在答辩现场，脑子混混涨胀的。 “呃……教授，”佐伊艰难地开口，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努力回想沉睡藤的知识点。 “沉睡藤种子非常活泼，如无微笑向日葵的汁液来抑制，它会疯长，大约一个小时就能爬满一间小屋子……它靠自身来汲取空气中的魔力而存活，攻击性和抗魔性都极强，被缠住很难脱身。” “微笑向日葵的成长需求与沉睡藤极度相似，但其生长缓慢，以窃取沉睡藤本身的魔力成长……” “至于汁液的效果和成分……”佐伊感觉后背有点冒汗，“我们对沉睡藤的研究非常有限。老师曾推测，它对任何因黑魔法而陷入狂暴的人或者动物有安抚的效果，但副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就是陷入长时间的昏睡，并有伴有大量的毒素。” “以上只是理论假设！具体的剂量、起效时间、副作用的强弱都需要大量的实验来验证。它太危险了，老师明令禁止任何靠近它的实验！风险完全不可控！” 当斯普劳特教授听到“对黑魔法有安抚效果”后，脸上流露出十足的震惊之色。 但听到副作用后又马上冷静下来。 不过她仍然为此而感到兴奋，她坚信这种副作用是可以消除的，再不济也是能减弱的。 佐伊看着教授闪闪发光、仿佛已经看到诺贝尔梅林奖在招手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清闲日子又不长久了。 56 当佐伊终于从温室中离开，回到大堂时，就看到安娜、艾玛和凯莉正凑在赫奇帕奇的长桌角落。 她们的面前摊开一个笔记本，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嘿，你们在干嘛？”佐伊好奇地问道。 安娜笑眯眯地把笔记本递给佐伊：“你看看还想加些什么。” 笔记本第一行赫然写着“鬼屋庆功烧烤派对”。 第21章 庆功会 57 今天是周五，周末开始的前一天。 当最后一抹晚霞沉入禁林边缘，海格小屋旁那片属于佐伊农学社的空地，已然被魔法彻底点亮，焕发出一抹童话色彩。 凯莉的艺术天赋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些经历过万圣节鬼屋的南瓜，并没有被丢弃。此刻，它们被巧妙地重新利用。 内部掏空，放置了佐伊用荧光蘑菇孢子，释放柔和的光源，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柔和的绿光或温暖的橙光，透过南瓜脸上镂空的五官投射出来，在地上拉出摇曳生姿、形态各异的光斑。 几串用藤蔓编织的彩灯悬挂在临时搭起的木架子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空地中央，佐伊用变形术变出的一个低矮、宽大的石质烤炉正散发着诱人的热力，炭火噼啪作响，很是喜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复合香气，霸道地盖过了泥土和植物的清新。这香气的主角，正是佐伊极力推荐、艾玛最终拍板采购的小香猪。 虽只是普通的猪肉，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喂养，肉质比普通小香猪有显著提升，完美的雪花纹理，脂肪分布均匀。 此刻，它们正被串在粗壮的铁签上，架在烤炉上接受炭火的洗礼。 佐伊系着一条印着小蛋糕图案的围裙，手持一把长柄刷子，神情专注地给小香猪们刷上她特制的秘制酱。 这酱汁以霍格沃茨厨房提供的普通蜂蜜为基底，加入了社团自产的跳跳番茄浓缩汁、少量磨碎的闪光欧芹粉，以及佐伊提供的阳光苹果糖霜。 刷子每掠过小香猪一次，酱汁遇到滚烫的油脂和炭火，便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滋啦——”声。 腾起一阵带着浓郁焦糖、果香和肉香的白色烟雾。酱汁迅速渗透、凝结，在表面形成一层晶莹剔透、闪烁着诱人金红色光芒的脆壳。 油脂在高温下融化，顺着饱满的肉块缓缓滴落，在炭火上溅起小小的火花，爆发出更猛烈的香气风暴。光是看着这色泽和听着这声音，就足以让围在烤炉旁的每一个人不停地吞咽口水。 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的香气之中，没人舍得开口讲话，就连话唠的韦斯莱双子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教授们也悄摸摸地站在一旁，观赏着这场美食盛宴。 小香猪只是主菜之一。旁边还支着一个稍小的烤架，上面躺着饱满的鸡翅、香肠、佐伊特制的墨鱼丸、牛肉丸等。 这些香肠在烤架上受热后，肠衣变得紧绷油亮，时不时会“噗”地一声轻微爆开，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和香料气息。 主烤炉旁的长桌上，是琳琅满目的配菜和饮品，充分体现了社团的自产自销理念。 比如用银点生菜、跳跳番茄、虾仁等食材，撒上烤香的坚果碎，再辅以酸甜的油醋汁，形成一道清爽解腻的沙拉。 再比如女巫汤。用土豆、洋葱、胡萝卜熬煮成浓汤基底，加入了一小撮磨成粉的卜卜蓝莓。热汤盛在碗里，表面会持续飘散出非常淡的、带着一丝甜味的紫色烟雾，袅袅上升，在灯光下如梦似幻。视觉效果满分。 “这是什么？”塞德里克指着一杯琥珀色饮品询问道。 “蜜瓜气泡水。用蜜糖果实榨汁，混合了苏打水、薄荷等材料，相当清爽的。”凯莉解释道。 乔治和弗雷德作为恶作剧大师，自然不会空手而来。他们带来了佐科笑话店最新款的无痕烟火棒 点燃后握在手里，会喷射出大捧大捧绚烂无比、却不会烫伤皮肤、也不会留下灰烬的彩色魔法火花，像握着一束凝固的彩虹。 他们慷慨地分发给所有人，很快，空地上就充满了小巫师们挥舞着彩虹的欢声笑语和惊叹声。 派对的气氛在小香猪烤好的那一刻达到高潮。 佐伊用一把大剪刀将烤得外皮焦脆、内里软糯多汁的肋小香猪剪成小块，分发给大家。 安娜“不经意”地将一块烤得尤其完美、油脂和酱汁都最为丰富的肋排递给了纳威。 纳威在鬼屋结束后不久，在赫敏的陪同下找到佐伊四人，表达了想要加入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何却没有后续。 随着社团用地不断扩大，她们真的急需人手。但必须对草药或者对美食有热爱之情的人，纳威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必须要把纳威引诱过来！ “尝尝看，隆巴顿先生，这是用佐伊的秘方烤的。”安娜的笑容温柔又带着点小期待。 纳威原本还有些局促，但那无法抗拒的香气和诱人的外观让他接了过来。他小心地咬了一口。 “唔！”纳威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牙齿轻松咬开那层甜蜜焦脆的外壳，接触到里面滚烫、软嫩、饱含肉汁的猪肉。 秘制酱汁带着焦糖的甜、果酱的酸、香料的辛瞬间在口中爆炸开来。 脂肪的丰腴和瘦肉的香嫩完美结合，汁水充盈。这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 什么拘谨、害羞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脸颊鼓鼓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满足和惊喜。 “好吃吗？”凯莉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纳威用力点头，嘴里塞满了肉，只能发出含糊但无比肯定的“嗯嗯”声。 他看着佐伊熟练翻烤的身影，又看看盘子里诱人的食物，再看看身边欢声笑语的同学，这个社团……好像真的很棒？ 佐伊看着大家满足的笑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再没有那个厨房巫师看到这一幕会不开心了。 炉火映红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这一刻，远离了沉睡藤的烦恼和专利的压力，只有食物带来的最纯粹的快乐，以及朋友们围绕身边的温暖。 “无与伦比的美味，盖勒小姐。” 邓布利多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她一转头，眼睛瞬间瞪大。这老头手里捧着一个三人份的奶油蛋糕。他银色的长胡子上，还沾着一点酱汁。 “谢谢，邓布利多校长！”佐伊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不思！” 麦格教授的声音瞬间在邓布利多背后响起。 她抱着双臂，眼里满是不赞同。“我想，在你明天不需要捂着腮帮子、什么都吃不下之前，最好立刻、马上、把你手里的蛋糕放下。西弗勒斯的健齿魔药可不是随时都能拿到的。” 邓布利多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心虚和无限惋惜的复杂神色。最终，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饱含遗憾的叹息：“哦……米勒娃，你说得对。但是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仿佛在告别此生挚爱。 佐伊努力憋着笑，肩膀微微耸动。看来校长的甜蜜负担，是那一口需要精心呵护的老牙啊。 第22章 新人 58 烤肉派对的热闹和香气仿佛还在海格小屋旁的空气中萦绕，但新一周的霍格沃茨生活已经拉开了序幕。 对于佐伊和她的农学社来说，这个周一格外不同，她们终于迎来了心心念念的新成员。 佐伊正和艾玛、凯莉、安娜在赫奇帕奇长桌旁讨论下午的活动安排，就看到纳威·隆巴顿有些踌躇地站在一旁，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盖……盖勒小姐？”纳威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还……还有格林小姐……我，我想问问，昨天说的……加入社团的事情，还……还算数吗？” 安娜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当然算数，纳威！我们一直盼着你呢！” 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所以你们社团是能招新的？”一旁的汉娜·艾博好奇地探头问道。 “当然，”佐伊放下叉子，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们从没发过什么正式的招聘启事呀，”苏珊·博恩斯解释道，“我们还以为这只是你们宿舍的内部小团体活动呢。” “那我能报名吗？”贝利·斯威夫特眼睛一亮，凑上前，“我觉得我的草药学学得还不错！”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另一个小獾阿丽雅·卡伦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忍不住问道。 “在说农学社终于要招新的事！”贝利兴奋地回答。 “梅林的胡子！终于招新了？”阿丽雅惊喜地叫出声，“我要参加！鬼屋开张那会儿我就想加入了！” 眼看周围的小獾们都被吸引过来，气氛瞬间热烈。 艾玛果断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冷静：“各位，请冷静一下。非常感谢大家对农学社的支持！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得提前说明，农学社和大家想象中的可能不太一样，没有太多好玩的活动。” 佐伊也站起来补充，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同学们：“是的，社团活动会非常耗费精力。需要定期去田地观察植物长势，处理各种状况，可能会占用很多私人时间。” 她不想大家一时兴起加入，最后又因辛苦而退出。 安娜看着大家热情稍退，若有所思地提议：“也许，我们可以专门抽一天时间，给大家演示一下社团的日常活动？让大家亲身体验后再做决定？” “好主意！”凯莉立刻附和，“就定在周末吧，大家都有空！说不定还能吸引其他学院感兴趣的同学呢！” “但是…但是…”一直被晾在旁边的纳威忍不住再次开口，脸涨得通红，“我还是……还是想现在就加入的，可以吗？”他急切地看着佐伊四人。 佐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纳威，你确定不用先体验一下周末的活动再决定吗？照顾植物很需要耐心和坚持，我怕……” “我确定！”纳威用力点头，声音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其实……上次鬼屋结束后，在赫敏的陪同下找过你们，我就想直接加入了。是赫敏建议我多观察一阵子，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话说清楚，“我观察了很久，看你们在田地里忙碌，研究植物……我觉得，这就是我喜欢做的事！我能胜任！” 看着他眼中的决心，佐伊四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欢迎加入，纳威！”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佐伊更是热情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纳威有些汗湿的左手，用力晃了晃。 “快回去吃饭吧，”凯莉笑着对围观的同学们挥挥手，“具体的开放体验日时间和地点，我们会在大堂公告栏贴出通知。有兴趣的同学，周末欢迎直接来参加！” 59 下午课后，阳光正好。佐伊四人带着新鲜出炉的社团成员纳威，来到了她们社团用地。 作为新人引导员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最擅长沟通的安娜身上。 “隆巴顿先生……”安娜刚开口。 “叫我纳威就好。”纳威连忙小声说，脸上带着腼腆的红晕。 “好的，纳威！”安娜从善如流，笑容温和，“那你也叫我们名字就好。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我们的地盘。” 她指向海格小屋右侧那片开阔的土地。 那里被整齐地划分成若干区块，不同种类的魔法植物在阳光下舒展枝叶，生机盎然，范围足有一个小型的魁地奇球场那么大。 “这是我们主要的种植区，专门培育一些既实用又有趣的农作物，”安娜介绍道，“如果你有特别想种的植物，可以写份报告给艾玛。只要她同意，你就能拿到经费去购买种子。” “因为有魔法工具帮忙播种、浇水和简单维护，”安娜指了指田埂边几个悬停在半空中的工具，“我们平时亲自动手的时间其实不多。” “主要任务是每天巡视，确保这些工具运转正常。当然，遇到害虫或者需要特殊施肥的时候，我们就会亲自上阵。” 安娜带着纳威沿着田埂漫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接着，安娜指向海格小屋右后方一块稍小的田地：“这边是我们的试验区。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在改良白鲜的事吧？现在种在这里的，就是改良成功的第三代。我们叫它月光白鲜。” 她带着纳威走近试验田的防护魔法边缘。 月光白鲜的植株比普通白鲜更加挺拔，叶身布满点点蓝光，叶脉也是如此。 “哇……”纳威忍不住低声惊叹，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发光的叶片，“它们……它们真美！” “没错，”安娜的语气带着自豪，“它比普通白鲜应有更强大的治愈力，奇效也更快，而且更美味。佐伊说，这必须要成为霍格沃茨饭桌上不可缺少的一道菜！” 纳威听得入了神，如果这种植物可以治疗他的父母…… “那……那我能做什么？”他充满期待地看向安娜和佐伊。 佐伊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道，“E区，就是最左边的那一块田地，以后就交给你负责日常观察和记录了。艾玛会给你本子来记录。具体的要求明天再详细地告诉你，你明天才正式开始社团活动。” “太好了！”纳威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 艾玛适时地递过来一张写满条目的羊皮纸：“给，纳威。这是记录模板，包括天气情况、田间巡视记录、操作记录等等。还有，每周需要采集一片边缘叶片进行魔力活性测试。记得严格按照安全规程操作。” 凯莉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欢迎加入我们的农学社！等过完周末，确定好加入人数，我们会举办迎新会哦！再吃一次大餐！” 纳威笑得更开心了。 第23章 标题 60 解决了人手问题，社团的扩张计划立刻提上日程。下午课后，佐伊四人和纳威直奔他们位于海格小屋旁的大本营。空地边缘，用魔法加固的围栏已经圈出了一片区域。 “就是这里了！”佐伊指着围栏，眼睛闪闪发光，“我们，终于要建立养殖区了！” “艾玛，我们的资金还足够吗？”她转头问道。 艾玛飞快地翻着她那个小本子，“当然，虽然所剩资金不太多，但是买一些小动物的钱还是够的。” “等等，我记得我们不是有独角兽角吗？不应该没钱花啊？”凯莉疑惑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挪用公款！ “独角兽角？！”纳威震惊，哪里搞来的独角兽角。 佐伊有些不好意思，她真不太舍得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卖掉，“我不舍得卖掉……也许后续会有用……” “那你们想好买什么动物了吗？”安娜问道，手里捧着一壶热红茶，随时来上一口。 “兔子！”佐伊和凯莉异口同声地回答。 “因为巨型肉兔吗？”艾玛想起刚开学时的情景。 “养兔子还是比较省心的。”佐伊说 第一，体型小，所需空间和饲料成本低。”她扳着手指头数，“第二，性格相对温顺，攻击性可控。第三，繁殖周期短，见效快。第四，改良后，肉质细嫩充足，非常完美的商品，能卖个好价钱。” “OK，那你们想过兔子从哪里来吗？”艾玛再次问道。 “禁林！”佐伊立马大声回答。 禁林的东西可是免费的，又为社团省了一笔钱了，佐伊骄傲叉腰。 纳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们真的不是格兰芬多吗？ 61 佐伊与舍友们聊完后，就想开始修建屋子。 岂料一封飞鹰传书，打断了她的计划。 下午四点半，麦格教授办公室。 佐伊正襟危坐，面前的长桌上，她的对讲机和监控小鸟被放在桌上，像接受检阅的士兵。 麦格教授戴着她的方形眼镜，仔细阅读她交上来的说明书，接着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镌刻。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终于抬起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晰而带着压迫感，“你阐述的相关原理，逻辑上基本自洽。” 她顿了顿，“但是，这些核心符文阵列，尤其是用于动态避障和魔力续航的复合回路，其复杂性和稳定性，真的是你独立完成的？”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佐伊。 佐伊很放松，毕竟这真的是她捣鼓出来的：“是的，麦格教授。这些回路是我反复试验了很多次才成功的。材料有限，很多想法只能简化……续航部分主要是优化了能量转化路径，牺牲了一点探测距离换来的，只能在指定位置探查。” 麦格教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最终，她微微颔首：“……令人印象深刻的自学能力和思维，盖勒小姐，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小巫师。”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我会将你的申请材料和样品转交给魔法部专利登记办公室。鉴于其潜在价值和独特性，”她看了一眼那只安静的小鸟，“审批流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在此期间，霍格沃茨会为你提供临时的知识产权保护。但是，” 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严厉，“我必须警告你，在正式专利获批前，严格控制这些物品的使用范围和目的！我不希望听到它们被用于其他正经场合。” 显然，她对韦斯莱双子的作风了如指掌。 “我明白，麦格教授，我会严格管理的。”佐伊立刻保证，心里默默给乔治和弗雷德画了个大大的叉。 离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佐伊长长舒了一口气。专利之路总算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虽然前路漫漫，但至少有了官方背书。她脚步轻快地朝着海格小屋方向走去。 62 “木材都在这了。”海格拍了拍蒲扇般的大手，震落一片木屑。 他对着蹲在地上研究木材纹理的五个小巫师说道，“都是禁林边上倒下的老松木，结实着呢！足够给你们的小兔子搭个结实又暖和的窝了。” “你们在干嘛？”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五人齐刷刷扭头。赫敏、哈利和罗恩正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好奇地看着他们和海格身边堆积如山的木材。 “Nice to meet you。”佐伊不走心地举手挥了挥，目光还黏在木头上，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下第一斧子。 “我们正在思考怎么建房子。” “为什么要建房子？你们农学社已经打算住在这了？”罗恩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堆木材，又看看海格小屋旁边的空地，一脸震惊。 “梅林！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佐伊瞬间被点醒，猛地直起身子，眼睛放光。 “我们以后肯定会有更多实验要做的！来不及回宿舍时，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凯莉，快，记下来，修改设计图。看看把休息室建在哪里合适。”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画！”凯莉手忙脚乱地翻开速写本，铅笔在纸上飞快地涂抹起来。 “不是，等等，小巫师有宵禁时间…你们…”海格的大胡子抖动着，显得有些不安，他可是猎场看守，有责任提醒学生遵守校规。 “别担心，海格，”安娜温柔但笃定地安抚道，“我们会向斯普劳特教授提交申请的。为了学术！”她一脸正气凛然。 “那我也能参加你们社团吗？”罗恩的眼睛瞬间亮了，“我也想在外面过夜！”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城堡外过夜呢。 “罗恩！”赫敏翻了个大白眼，“他们是做正经魔法植物和动物研究的！不是让你来体验露营的！而且，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她压低声音，狠狠瞪了罗恩一眼。 哈利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咳，海格，我们其实是来找你的。”他看向大个子猎场看守，“有点事情想请教。” 海格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宵禁的担忧：“哦？什么事，哈利？尽管问！”他拍了拍胸脯。 哈利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佐伊他们，似乎在犹豫能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出这件事。 安娜贴心地说道：“海格，你回家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呃，好的。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海格也反应过来，带着哈利他们离开了这里。 五人很快把这个插曲抛之脑后，专注于房屋修建当中。 “左边搭建一个两层的小屋，一楼是小客厅，二楼就放张床。右边搭建兔子窝，要弄两层的吗？”凯莉把设计图给大家传阅。 “要吧，可以存放一些工具。”佐伊补充道：“中间再修一个马厩吧，也不是，反正就是养中型动物，比如牛、羊之类的动物，晚上可以放在这里休息。” “好的，”凯莉又改了改设计图，“如果没异议的话，那就按照这个来咯。” 艾玛点头：“好的。” 安娜和纳威自然也无意见。 第24章 小冒险 63 “海格睡了吗？”凯莉偷感十足，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想从海格小屋黑漆漆的窗户里看出点端倪。 艾玛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灯都灭了，亲爱的。除非海格突发奇想，决定在黑暗中看书，否则答案显而易见，他睡了。” “那可不一定！”凯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反驳。 “上周三，才八点！他那小屋就黑了！一问才知道，人家只是找不到火柴点壁炉，干脆跑去霍格莫德喝酒去了。” “朋友们，注意力集中。”佐伊拍打着她的工具袋，“都检查好装备了吗？我们可是要去禁林进行一场户外活动的。” 安娜微微一笑，手伸进她那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校袍口袋：“时刻准备着。” 她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印着小雏菊的水壶，“红茶。提神醒脑，禁林探险必备。” 又晃了晃一小盒薄荷糖，“附赠防打瞌睡神器。” 佐伊也从她的袋子里摸出几颗绿色的、有鼻子有眼的豌豆苗。 “当当当！最新安保产品！” “梅林的睡帽啊！”凯莉差点叫出声，被艾玛一个眼疾手快的“嘘”按了回去。 “它叫豌豆射手，”佐伊一脸得意，“居家旅行，防身护友，你值得拥有！” 她麻利地把这些苗苗缠到伙伴们手腕上，小东西的根须像八爪鱼一样吸牢，甩都甩不掉。 “感受到威胁时，它会自动发射。” 接着，她又掏出几颗刻着神秘符文的坚果，缝隙里渗出丝丝缕缕、能勾走兔子的甜香。 “甜蜜陷阱，坚果牢笼。包能抓住兔子。” 夜晚的禁林可怕恐怖。 参天古树在月光下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烂树叶、湿泥巴的浓烈气息。 越往里走，光线越吝啬，只剩下树根下零星几朵发着幽幽绿光的蘑菇。 凯莉的紧张指数直接爆表，她死死贴在安娜身后，活像安娜的挂件。 握着魔杖的手心，汗多得能养鱼。 她太专注于扫描四周可能蹦出来的惊喜，完全忘了脚下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 “哎哟喂——！”平地一声娇呼，凯莉表演了一个拥抱大地的前扑动作。 预想中的狗啃泥并未发生。一只覆盖着黑色毛发、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 凯莉惊魂未定地抬头。 哇！这小哥有点帅。嗯，腰部以下是同样帅气的黑色马身，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 “小心脚下，小巫师。”马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自带混响。 “呃…马…马人先生！谢…谢谢！”凯莉的脸瞬间红了。 “我是费伦泽。”帅马人自我介绍，目光扫过佐伊等人，最终投向禁林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仿佛刚才的帅气只是幻觉。“今夜星辰低语，轨迹被不祥阴云遮蔽。” “……无形的黑暗力量正贪婪地吞噬星光。”锐利的目光最终锁定佐伊，带着长辈式的无奈，“小巫师们，此非游乐之地。趁星光尚存，速速离去为妙。” 说完，他一个优雅转身离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树影深处。 “他……他刚才是不是在说……今晚有危险？”凯莉下意识地抓紧了安娜的胳膊。 安娜温柔地拍拍她：“别担心，我们速战速决，尽早离开这里。”她看向佐伊，示意她说些什么。 佐伊压下心头那点担忧，用力点头：“对对，早点干完早点撤。” 她们迅速把陷阱放入草丛深处，静候佳音。 陷阱刚放好没几秒。 嗖嗖…… 几道灰白色的毛绒团带着破空声从灌木丛里猛扑出来。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目标直指那诱人的甜香源头。 砰……！ 几声闷响后，只见那三个坚果陷阱外壳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微光，坚果壳像捕蝇草一样猛地张开又迅速合拢，精准地将五团毛茸茸的炮弹包裹得严严实实。 五只倒霉的兔子只剩下两条有力的后腿在空中绝望地乱蹬。 “耶！”凯莉瞬间忘了马人说的话，沉浸在喜悦之中。 佐伊也兴奋地搓手手：“快快快，打包带走。此地不宜久留。” 她和艾玛、安娜立刻化身收货员，麻利地将三个坚果包裹提溜起来。 沉甸甸的手感让佐伊笑得见牙不见眼：“要不是还需要繁育。就这这分量。够我们开个小型烧烤趴了。”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嗬……”一阵压抑、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禁林更深的地方飘了过来。 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诡异得像是有人拿砂纸在磨棺材板。 “大晚上的，谁会来禁林？是马人吗？”安娜皱起眉头，费伦泽的警告像警铃一样在脑子里回响。 艾玛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下达指令：“别管是谁了，我们撤退吧。” 她一手一个坚果包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反方向走去。 “咴——！” 一声哀鸣突然划破夜空！ “梅林的羊毛袜啊！是独角兽！”佐伊认出了这个声音。 她的身体比脑子快了一百倍，朝着哀鸣的方向猛冲过去。 “佐——伊——！”安娜和艾玛的惊呼被无情地甩在身后。 凯莉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兔子扔出去，但身体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拨开最后一丛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佐伊一个急刹车，愣在原地。 一只独角兽倒在地上，脖颈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涌出闪烁银蓝微光的血液。 一个裹着厚重黑斗篷、佝偻的身影正狼狈地趴在它身上。 一只手死死按着独角兽的头，另一只手握着魔杖。他贪婪地凑近伤口，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 “住手！”佐伊的怒吼划破了恐怖的寂静，带着赫奇帕奇少见的、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那黑影被惊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极其疲惫的双眼。 “多…多管闲事的…小…小崽子！”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充满了怨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魔杖颤抖着指向佐伊等人，杖尖凝聚起一丝不稳定的暗红光芒。 “豌豆射手干死他！”佐伊压根没想拔魔杖念咒，她猛地一甩手腕，那株缠绕在她腕上的豌豆射手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愤怒和守护的意志，翠绿的豆荚瞬间膨胀。 噗！噗！噗！ 三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豌豆，带着破空声，精准射向奇洛。 “嗷呜——！”奇洛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一颗豌豆正中他握魔杖的手腕，魔杖脱手飞出，暗红光芒熄火。 第二颗击中肩膀，打得他像个被抽飞的陀螺，原地转了小半圈。 第三颗擦着他脸颊飞过，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痕。 “呃…” 最终，他以一个极其不雅的五体投地式，重重摔在独角兽的血泊和泥泞里，溅起一片银蓝色的泥点。 “梅林的胡子啊！奇洛教授？！”凯莉凑近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安娜和艾玛这时也冲到佐伊身边，魔杖稳稳指着地上的人。 奇洛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得能淬出毒液：“嗬…呵…活…活下去…有错吗？都…都怪你们…放了个稻草人守在禁林边…害…害我变成成这样…我早该…早该吸了…” “闭嘴吧您呐！”佐伊听得火冒三丈，手腕上的豌豆射手感应到主人飙升的怒气值，豆荚再次鼓胀！ 噗！ 第四颗豌豆，带着静音的使命，精准地吻上了奇洛教授的后脑勺。 “咚！”奇洛教授脑袋一歪，世界终于清净了。 第25章 售后服务 64 “坚持住！坚持住！”佐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手忙脚乱地在她的工具袋里翻找。 “安娜，凯莉，警戒。艾玛，帮我照明。”佐伊急促地命令道。 艾玛立刻举起魔杖：“荧光闪烁（Lumos Maxima）！” 柔和但足够明亮的光芒驱散了她们周围一小片黑暗。 安娜和凯莉立刻转身，背对着独角兽和佐伊，魔杖警惕地指向四周，尤其是奇洛倒下的方向，防止他突然暴起。 凯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魔杖收起来，转而捡起地上一根粗壮的木棒，对准奇洛的脑袋。随时准备挥舞。 佐伊从袋子里掏出月光白鲜。 “希望能有效……”佐伊低声祈祷。 她将月光白鲜揉碎，小心翼翼地敷在独角兽脖颈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 月光白鲜接触到银蓝色血液的瞬间，柔和的蓝色光晕如同实质般流淌进伤口。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流血，边缘的组织开始蠕动、生长、连接。 独角兽痛苦急促的喘息声也渐渐平缓下来。 它那双原本充满痛苦和恐惧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激和困惑。 “有效！真的有效！”佐伊惊喜地低呼。 又赶紧拿出另一片月光白鲜喂给独角兽吃，伤口愈合的速度更快了。 “太神奇了……”艾玛举着魔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治愈过程。 就在她们专注于救治独角兽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 “小巫师们！发生了什么？”费伦泽那低沉悦耳但此刻充满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 当他看清佐伊手中那散发着月白色治愈光芒的叶片时，马人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惊叹。 “星辰的轨迹虽然被遮蔽，但纯净的治愈之光……”他低语，随即看向佐伊，“是你救了它？” “我们……我们一起。”佐伊看着费伦泽，又看了看身边同样紧张的伙伴们，“奇洛教授……他想吸食独角兽的血！我们……我们阻止了他。”她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奇洛。 费伦泽的目光落在奇洛身上，眼神变得冰冷而厌恶。“黑暗的仆从……他亵渎了森林的圣洁。” 他走到独角兽身边，蹲下身，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独角兽已经不再流血、正快速愈合的脖颈，感受着那蓬勃的生机，眼中的冰寒才稍退。 再次看向佐伊她们时，带上了一丝温和的赞许。“你们做得很好，小巫师们。你们的勇气和神奇的植物，挽救了神圣的独角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可靠的安全感。“这里交给我。你们必须立刻离开禁林，带着他。”他用下巴点了点奇洛。 “森林的黑暗并未完全平息。将他交给阿不思·邓布利多。告诉校长，马人费伦泽见证了今晚的一切，并感谢你们的援手。” “可是……我们怎么把他弄回去？”凯莉看着地上死沉死沉的奇洛，犯了难。 “这个简单！”佐伊又把手伸进工具袋，再次掏出了一颗刻着符文的坚果。 “它可以根据物体大小而改变自身的大小。” 她迅速将一颗深棕色的坚果放在奇洛身上。 坚果符文一闪，瞬间膨胀变形，轻松地将奇洛包裹在内。 “哇哦！”凯莉再次惊叹。 “快走！”费伦泽催促道。 四个女孩不再犹豫。 安娜和凯莉抱着五个装着兔子的坚果；艾玛举着魔杖照亮前路；佐伊则用漂浮咒指挥着装着奇洛的坚果。 一行人跌跌撞撞，但速度极快地朝着禁林边缘冲去。 她们刚冲出禁林，就看到海格小屋的灯亮了。 巨大的身影猛地推开门，海格提着那盏标志性的粉红色雨伞，睡眼惺忪但一脸紧张地冲了出来。 “谁在那里？谁在禁林边……梅林的胡子啊！” 海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四个狼狈但神情激动的赫奇帕奇女孩，空中还漂浮着一个巨型坚果。 “海格！”佐伊像看到了救星，“快！快去告诉校长！奇洛教授在禁林里袭击独角兽，被我们制服了！费伦泽让我们把他交给校长。” 海格巨大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 “奇洛？袭击独角兽？费伦泽？你们……你们几个小家伙……” 他看看昏迷不醒的奇洛，又看看佐伊她们，还没清醒的大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来不及解释了海格。我们要去找校长。”艾玛急切地补充道，万一奇洛醒来了怎么办。 “好……好！跟我来！快！” 海格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远超想象，他不再多问，庞大的身躯灵活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城堡方向冲去。 一行人急匆匆地跟在海格身后，穿过漆黑的场地，朝着黑暗的霍格沃茨城堡跑去。 65 “这是怎么回事？” 接到通知的斯普劳特教授急冲冲地赶到校长室，身上的睡袍还未来得及换去，只披了件外套。 她一来就看到院里的四名小巫师正坐在椅子上，喝着热可可。 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则研究着一个巨大的坚果。 “well，这就得问我们勇气可嘉的盖勒小姐了。”斯内普依旧嘴上不饶人，“似乎她们社团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张到禁林深处了。” “佐伊…”斯普劳特教授不赞同地摇摇头。 自从鬼屋事件后，斯内普就开始频繁针对佐伊她们四人，把她们整得都脱敏了，再也不害怕上魔药课。 “别那么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敲敲打打眼前的巨型坚果。 这个东西真的很坚硬，普通的攻击魔法也不一定能打穿它。 “盖勒小姐她们四个，违反校规，偷跑去禁林抓兔子。结果发现奇洛在吸食独角兽的血。于是打晕了他，用这个坚果把人运回来了。” 麦格教授三言两语地把事情叙述一遍。 斯普劳特教授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先说哪个。 “为什么？不是……奇洛教授他…” “我想奇洛的身体肯定出了某些问题，才让他不得不吸食独角兽的血液。而你们……”邓布利多看向四人，“最近一直在海格小屋旁耕作研究，让他一直没机会前往禁林，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老实说，前一阵子我见到他苍白的脸色，都想让他休息一阵子让西弗勒斯代课了。” 斯内普教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不过即使他身弱，也不至于让四个一年级的小巫师打倒，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他询问道。 “用这个。” 佐伊再次掏出了豌豆射手。 没感觉到敌人的豌豆射手待在原地，身子一扭一扭的，随时准备击退敌人。 “梅林！这，这植物，怎么有鼻子有眼的？”斯普劳特教授震惊了。 其他教授也一瞬间放弃研究坚果，转而聚在豌豆射手旁边。 “当豌豆射手感受到敌人时，它就会发射豌豆，攻击敌人。”佐伊解释道。 邓布利多用手指戳了戳豌豆射手的头，接着捏了捏叶片。 豌豆射手不满地甩甩头，噗的一声，对着邓布利多的手喷出了一个豌豆。 他摸摸手，不疼，是个警告。 “有趣。”他仿佛忘记了困在坚果里的奇洛。 斯普劳特教授也忍不住上下其手。 搞得豌豆射手瞪了他们一眼。 “哇，它是有意识的！”斯普劳特教授有被惊喜到，这算是神奇动物还是植物呢？ 艾玛看不下去了，这些教授怎么回事，“教授，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邓布利多显然没打算让她们参与此次事件，他没回答艾玛的问题，转而看向佐伊。 “盖勒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打开这个坚果。” 佐伊点头，上前几步，用魔杖对着纹路的中心点了几下，一阵光芒从中心向四周闪过，坚果裂开三瓣，露出了奇洛的身影。 一股甜香随即飘了出来。 她看到邓布利多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有些沉醉于此。 现场一片寂静。 “奇洛教授还需要昏迷一阵子才会醒来。”佐伊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一道绳索凭空出现，紧紧地困住奇洛。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小巫师能参与的。”邓布利多微笑道：“但是，你们四个无视校规、深夜潜入禁林的小巫师……” “每人扣五十分。”麦格教授的声音紧随其后，清晰而严厉，“赫奇帕奇总计扣除二百分，为了你们鲁莽至极的行为。” 四个女孩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发出一片哀鸣。二百分！这对赫奇帕奇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不过，”邓布利多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鉴于你们在危急关头展现出的非凡勇气、卓越的团队协作，以及成功阻止并制服了一名危害魔法生物、行径恶劣的成年巫师…” ”更重要的是，你们挽救了一只神圣独角兽的生命，我决定，为每个人加上五十分。” 峰回路转，女孩们猛地抬起头，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太好了，没有扣分！ “好了，今晚到此为止。”邓布利多站起身，银白色的长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孩子们，明天还要上课呢，你们需要休息。海格会护送你们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至于今晚发生的一切，在得到我的进一步通知前，请保持沉默。这非常重要。” “是，校长。”四个女孩齐声回答，如释重负。 她们跟着海格离开校长室。沉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凝重而复杂的氛围。 走廊里，海格巨大的手掌轮流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声音嗡嗡的：“梅林的长筒袜啊……你们这几个小家伙……真够莽撞的。不过干得漂亮！” 女孩们相视一笑，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心底却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们互相搀扶着，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走向温暖、安全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禁林的黑暗、独角兽的哀鸣、奇洛狰狞的面孔仿佛都成了刚刚褪去的一场噩梦。 校长室内，只剩下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气氛重新变得肃穆。 “阿不思，”麦格教授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依旧紧绷，“奇洛……他袭击独角兽是为了……” “为了延续他体内那个寄生者的生命，米勒娃。”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独角兽的血能延续生命，却要背负可怕的诅咒。伏地魔已经虚弱到需要依靠这种邪恶的方式苟延残喘了。” 斯内普的脸色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细线，漆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憎恨。 “还好，盖勒小姐她们阻止了这一恶行。” “那魔法石……”麦格教授忍不住询问。 “稍后我会取回来，没有理由放在那里了。” 接着他拿起恢复成原型的坚果：“我想把他寄给尼可看看。上面的纹路实在精巧，他也许愿意收下一个弟子。” 第26章 警告 66 海格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们，他挨个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力道让她们晃了晃。 “梅林的胡子！你们几个小家伙……胆子比格兰芬多还大！深更半夜闯禁林，还敢对教授动手。” 他的声音嗡嗡作响，带着后怕和难以掩饰的骄傲：“不过，干得真漂亮！救了独角兽。我早该想到奇洛那副鬼样子不对劲……” “谢谢你，海格。”佐伊声音有些沙哑，强撑着精神道谢。安娜和凯莉几乎是互相搀扶着才站稳，艾玛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好了好了，快回地窖去！”海格催促着，像护着小鸡仔的母鸡，“邓布利多说你们需要休息，那就赶紧回去睡觉！什么都别想了！” 她们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跟着海格在城堡里穿行。 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入口那熟悉的木桶阵出现在眼前时，她们几乎要喜极而泣。 “进去吧，孩子们，好好睡一觉。”海格在门口瓮声瓮气地说，“明天……明天会好的。” 门关上了。四个女孩面面相觑，然后几乎是同时瘫倒在最近的长沙发上。 “二百分……”凯莉喃喃道，声音带着哭腔，“麦格教授说扣二百分的时候，我感觉心脏都停了……” “然后邓布利多又加回来了。”安娜靠在凯莉身上，疲惫地闭上眼，“一分没扣，还救了独角兽……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们做到了。”佐伊的声音很轻，但带喜悦，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骄傲。 艾玛提醒道，目光扫过佐伊的工具袋，“不过，今晚之后，我想教授们对你的发明会更加重视。” “不知道……”佐伊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睡觉。我感觉我能睡一个星期。”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她们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向女生宿舍。倒在各自柔软的床上，沉重的眼皮几乎立刻合拢。 67 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的大厅一如既往地喧闹。 四个顶着浓重黑眼圈、脚步虚浮的赫奇帕奇女孩走进来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昨晚她们深夜被海格带着匆匆穿过城堡回地窖，并非无人察觉。 “佐伊，安娜。”韦斯莱双子一看到她们就从格兰芬多长桌走过来，“我们看见昨晚看到海格带你们回来，你们去夜游被抓吗？” “没什么，”佐伊内心叹了口气，“就是……社团活动出了点小意外，处理得晚了点，受了点惊吓。”她含糊地解释着。 韦斯莱双子显然不太相信小意外这种说法，但看她们确实疲惫不堪的样子，便没有追问。 他们从桌上取了一堆东西摆在四人面前：“好吧好吧，快吃些东西补补，不知道以为你们昨晚遇到吸血鬼了。” 就在这时，教师席上传来动静。麦格教授站了起来，用勺子敲了敲高脚杯，清脆的声音压过了大厅的嘈杂。 “肃静！” 所有学生都安静下来，好奇地望向教师席。邓布利多校长不在，麦格教授的神情异常严肃。 “现在宣布几则重要通知。”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而严厉，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 “第一，奇洛教授因个人原因，将暂停其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学工作。在其缺席期间，该课程暂由斯内普教授代课。”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奇洛教授虽然古怪，但突然暂停工作还是令人震惊。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着极其困惑和不安的眼神。他们才闯过四楼禁区不久，现在奇洛就出事了？ 难不成内鬼不是斯内普？ “第二，”麦格教授再次强调，“学校再次重申校规！任何学生，未经许可，严禁在任何时间进入禁林。违者将面临极其严厉的处罚，包括但不限于开除。”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赫奇帕奇长桌，佐伊她们心虚地低下头。 “哇哦…”韦斯莱双子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结束讲话后，早餐继续进行，但关于奇洛教授的讨论显然成了餐桌上的主旋律。 下午，草药学教授办公室。 斯普劳特教授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后怕。 “梅林的睡裤啊，佐伊！”她来回踱步，头上戴着的打着补丁的帽子歪到了一边，“你的月光白鲜。梅林啊！它的治愈能力比我想象得还好。费伦泽特意让一只猫头鹰送来了独角兽的谢礼，一小撮独角兽的鬃毛。” 她指向桌上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几根银丝般的鬃毛。 佐伊屏住呼吸，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冰凉柔韧的鬃毛。 “这太珍贵了，教授……” “这是你应得的！”斯普劳特教授声音都在发颤，“阿不思早上跟我长谈了一次。佐伊，你的月光白鲜、豌豆射手和神奇的坚果…”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这些植物带来的益处是肉眼可见。必须要扩种。” “它们需要更安全、更宽敞、防护更严密的地方。我打算把温室七号旁边那块荒地划给你，用加固的玻璃和防护咒语围起来，连接温室七号的控温和灌溉系统。你觉得怎么样？” 佐伊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太好了，教授！这样我们就能尝试种植更多改良品种了。” “没错！”斯普劳特教授眉开眼笑，“我会亲自盯着这片区域的建造。另外……”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主管，博德先生，阿不思的老朋友。校长今早联系了他，简单提了一下月光白鲜的表现。博德先生非常、非常感兴趣。他希望能尽快得到一些样品进行初步测试。 “佐伊，如果你的月光白鲜能通过圣芒戈的验证……想想看，它能拯救多少生命。” 佐伊的心跳得飞快，“我会尽快培育一批最优质的样品出来，教授。”她保证道。 “好孩子！”斯普劳特教授用力拍了拍她的背，“去吧，去你的实验田做准备。” 离开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佐伊感觉脚步轻快，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伙伴们，规划她们的新领地。 然而，这份雀跃在她转过走廊拐角时，撞上了一堵冰冷的黑色墙壁。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 佐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斯内普教授。” “告诉我，”斯内普微微俯身，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你那个所谓的豌豆射手，是否用动物做实验得来的。” 斯内普沉默地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怀疑、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佐伊有点懵，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教授，我发誓！” 豌豆射手还真不是改良产物，改良得不出这么灵动的产物。 “是我和老师在西部旅居时发现的神奇生物…” 其实是童话世界特产，但是谁又能保证看过世间所有神奇生物呢？ 良久，斯内普才用他那标志性的、慢条斯理的语气开口：““在我的魔药课上，任何花里胡哨的植物，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成分分析和安全性验证。” “如果让我发现你私自用这些植物熬药，我将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清楚了吗？” “清楚了，教授。”佐伊立刻回答。 斯内普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走了，留下走廊里一片阴冷的余韵。 所以…… 佐伊看着斯内普远去的背影思索：“斯内普教授是想和我一起研究新型植物的药用价值，发明新魔药……” 嘴硬？ 不管了，去和小伙伴分享好消息先！ 第27章 准备工作 68 佐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明显是在魔法史课上偷偷画的草图，铺在桌上。 上面用线条勾勒出一片区域，划分了几个区块：“看，这是我初步的想法。” 三个脑袋立刻凑了过来。 “这里，”佐伊指着草图四边，“用于种植改良各种特殊植物。” “这边，”她指向中间的区域，“分成两部分，一个建立小型实验室，另一半建个小厨房。用于检验实验产品，烹饪美食。 “最后，”她的手指在左下角凸出的部分画了个圈，“这里留作休闲区。斯普劳特教授说地方够大，我们可以弄点舒适的椅子，放个小桌子。” “以后每月的美食鉴赏会就在这里办。也可以在海格的小屋附近举办。” “太棒了！”凯莉欢呼，已经在想象各种新奇点心摆满桌子的场景了。 “分区很合理。”艾玛表示赞同，已经开始在草图上标注尺寸和可能的成本预估。 安娜温柔地笑着：“感觉像在规划我们自己的小王国。” “事不宜迟！”佐伊收起草图，“我们这就去找斯普劳特教授，看看那片地！” 温室七号位于城堡后方，绕过它庞大的、爬满藤蔓的玻璃墙体，后面是一片相对平坦、但杂草丛生的荒地。 面积比她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足够规划佐伊草图上的所有区域，甚至还有富余。 “就是这里了，孩子们！”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佐伊再次拿出她的草图，向教授解释她的分区设想。斯普劳特教授听得连连点头，不时补充一些专业的建议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呃……斯普劳特教授？佐伊？” 众人回头，只见纳威·隆巴顿站在不远处。 格兰芬多刚结束变形课，纳威就跑过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还没缓过来。 “我……我听说，”纳威鼓起勇气，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但目光却热切地看向佐伊和那片荒地，“…听说社团扩建了，需要……需要帮忙吗？” “当然，纳威，我们正准备开荒。”佐伊举起手中巨大的开荒工具们，这可是她拜托海格运送过来的。 斯普劳特教授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好了，未来的草药大师们，让我们开始吧。第一步，清理场地！佐伊，让你的工具干活吧。” 随着教授一声令下，荒地上立刻热闹起来。 佐伊像之前一样，把工具丢出去，让它们自己干活。 为了加快进度，六人各自操起铲子加入开荒大队。 “梅林……”斯普劳特教授喘着粗气询问佐伊：“我能跟你定做一些种植工具吗？看起来可真省心。” 佐伊只竖起大拇指，表示同意，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下午五点半，六人瘫坐在地上，顾不上地上的尘土。 “佐伊。”凯莉说。 “嗯？”佐伊闭上双眼，她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后天就是开放日了，你打算给他们看什么内容。” 听到凯莉的问话，佐伊和艾玛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显精神不少。 随后异口同声说：“免费的劳动力！” 安娜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凯莉还一脸懵逼。 斯普劳特教授仍然闭目养神中，假装没听见她们说的话。 纳威则持续自闭中，他莫名有点想念格兰芬多的小伙伴了。 69 第二天的课程有些多，加上腰酸背痛，五人都没法去地里耕作，好在还有工具们在辛苦运行中。 “不知道……我们的地……怎么样了……”凯莉趴在魔法史课的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小声说，宾斯教授催眠般的声音让她眼皮打架。 “工具……在运行……”佐伊同样小声回应，努力集中精神想记笔记，但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就是睡觉。 艾玛和安娜也在强打精神，含着薄荷糖提神。 下午的课程终于结束，夕阳的余晖再次洒满城堡。五人拖着依旧酸痛的腿，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结伴走向温室七号后方。 绕过巨大的温室墙体，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忘记了疲惫，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昨天还杂草丛生、碎石遍地的荒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大片平整、松软、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深褐色土地。 那些勤劳的魔法工具们还在边缘地带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将最后的顽固杂草和石块清理出去。 整个规划区域的雏形已经清晰可见。四周预留出的宽阔种植带，中间被砖石粗略划分出的两个区域，以及左下角树荫下那片特意被清理得格外干净、还铺上了一层细碎木屑的休闲区。 “效率超出我的想象。”凯莉笑开了花，太棒了，她不用干活了。 艾玛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省时省力。” “土质看起来很不错。”纳威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捻了捻，脸上露出喜悦，“疏松，湿润，很适合放置种子。” “现在，”佐伊拍拍手，努力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尽管肌肉还在抗议。 “我们得抓紧开放日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工具只能开荒，布置场地还得靠我们。” 佐伊认真地说，“开放日的流程、展示牌的内容、还有最重要的，让参与者主动体验我们的种植流程。凯莉，你的设计最好，我想请你负责这部分。” 凯莉比了个“ok”手势。 “安娜和艾玛，你们负责把白鲜四代的种子种下去，我不放心让学生们负责。到时候让他们来种豌豆射手和坚果的种子吧，它们的生命力比较顽强。” “纳威，你和我负责整个场地的布置。” 下达指令后，五人再次投入了忙碌。 凯莉埋在木桌上苦干；安娜和艾玛小心翼翼地将月光白鲜的嫩苗植入松软的土壤；佐伊和纳威在划定的区域边界钉下围栏，用魔杖指挥着各色桌椅进场。 当最后一丝天光消失，禁林方向传来夜行动物的叫声时，他们的初步工作终于完成了。 虽然只是撒下了种子和种下了少量幼苗，离郁郁葱葱还很远，但规划中的各个区域都已经被清晰地标记和初步布置出来。 休闲区甚至铺上了桌布，摆着各色好看的花盆。 “宣传！”凯莉不顾疲惫跳了起来，“明天就是开放日了！我得赶紧去贴海报！格兰芬多那边……纳威，你回去能帮忙宣传一下吗？就说有特别体验。” 纳威有点紧张地点点头：“我……我试试。” “去吧去吧！”佐伊挥手，“记得海报上一定要写清楚时间和地点！还有体验活动是重点！” 凯莉和纳威匆匆跑向城堡。佐伊、艾玛和安娜则最后巡视了一遍她们的新领地。 月光洒在新翻的土地上，一片静谧，只有那些深埋地下的种子在营养液的滋养下，悄然孕育着生机。 第28章 开始参观 70 星期六的清晨，阳光明媚，是个郊游的好日子。 对于霍格沃茨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睡懒觉或悠闲看书的日子。但对农学社来说，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艾玛、凯莉、安娜和纳威早早地就杵在温室七号后的田地上。 经过一夜的休整，虽然身体还有些残留的酸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们穿着统一的、连夜赶制出来的简易的深黄色工装围裙，上面绣着小小的植物，紧张又兴奋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种植区的土地被翻整得松软平整，安娜和艾玛昨天种下的月光白鲜幼苗在黑布的遮盖下，安稳沉睡。 其他地方，空荡荡的土坑排得整整齐齐，像一张等待被填满的、饥饿的嘴，等着吞噬豌豆射手和神奇坚果的种子。 中间区域，实验室和小厨房被一道矮石墙分开。实验室里空得能听到回声，只有几张桌子架子，看着异常可怜孤单。 相比之下，小厨房就烟火气十足。 一个较为粗糙的石头灶台杵在靠墙正中央的位置，上面摆放着佐伊带来的魔法锅具，正“咕嘟咕嘟”冒着可疑的彩色蒸汽，一把大铁勺像个醉汉，在里面疯狂地搅拌，时不时把一些粘稠的、闪闪发光的糊状物甩到墙上。 中间的长桌上倒是堆满了刚摘的瓜果，其中几个南瓜正试图用藤蔓悄悄卷走一旁的浆果。 最吸睛的还是休闲区。 铺着格纹桌布的长桌和几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藤椅，桌上插着野花和浆果的花瓶，旁边立着凯莉的惊世巨作——巨型海报！ 舌尖上的魔法之旅！ 农学社惊喜开放日 海报上，夸张的字体张牙舞爪。 亲眼见证神奇植物的诞生！ 亲手参与魔法美食的源头！ 体验独一无二的种植乐趣！ 更有机会品尝神秘新品！ 下方血红色的字体咆哮着：“时间有限，先到先得！错过后悔一万年！”旁边是凯莉的灵魂画作。 一个咧着大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万圣节南瓜，和一个眼神过于犀利的豌豆射手，正对着路过的人“邪魅一笑”。 “我记得佐伊说凯莉的审美不错？”艾玛捂着额头，似乎不愿再看一眼。“希望纳威在格兰芬多的宣传能起作用。” 安娜捂嘴笑道：“你不能否认它确实很惹人注目。” “嘿！”凯莉叉腰，不满地看着两个小姐妹。 “我……我说了有神奇植物和……特别体验……”纳威在一旁弱弱地回答。 一番打闹后，气氛重回紧张。 “佐伊呢？”凯莉有些焦虑，急需找到一个主心骨，她四处张望。 “佐伊去接第一批体验者了，”艾玛语气平静，但眼神深处有一丝风暴前的宁静，“韦斯莱双胞胎……嗯，被她收买，也去接人了。” 凯莉疑惑地眨眨眼，导游不是一个就够了吗？ 正想问出口，一阵由远及近、极其不祥的、混合着惊恐尖叫声和双子狂笑的交响乐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71 四人抬头望向天空，嘴巴瞬间张得老大，艾玛再也维持不住以往小仙女似的冷静模样。 梅林的睡裤啊！他们看到了什么？！ 只见两把秃尾扫帚如同脱缰的野马，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从城堡方向俯冲而下。 每把扫帚后面，都用粗绳绑着一辆霍格沃茨厨房运土豆用的推车！ 推车上，密密麻麻、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满了来自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 他们的表情高度统一，神情扭曲，惊恐万状。 有的死死抓住车板边缘，指关节发白；有的紧紧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甚至抱着他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课本，试图用它挡风，书页在风中疯狂翻飞。 而驾驶的，正是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 他们骑在最前面的两把扫帚上，弗雷德的红发被吹得像一面狂舞的旗帜。 乔治则兴奋地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四人组挥手，还比了个“V”字手势，完全无视身后推车上此起彼伏的“放我下去！”、“妈妈！”的哀嚎。 佐伊骑着第三把扫帚，远远跟在后面，朝着双胞胎大喊：“慢点！弗雷德！乔治！嗷——小心那棵树！” 她车上的游客们安静如鸡，没有哪一刻是比现在更感激当初上佐伊车的自己。 韦斯莱双子们嗨翻了天，乔治甚至在空中来了个滚筒翻，引起推车上新一轮尖叫浪潮。 弗雷德兴奋地朝下面喊：“瞧见没，艾玛！凯莉！‘舌尖上的魔法之旅’从空中开始！开胃菜够不够刺激？！” 哐当！嘎吱！ 一阵剧烈的颠簸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两辆飞车以一种近乎坠毁的姿态，险之又险地在休闲区前的空地上刹住了车。 尘土飞扬，一时之间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车上劫后余生的学生们像下饺子一样滚落下来。 有的腿软得直接跪在地上亲吻大地，有的互相搀扶着，脸色发青。 一个赫奇帕奇女生抱着旁边的一棵小树，干呕起来。 弗雷德和乔治轻盈地跳下扫帚，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互相击掌：“完美降落！十分！” 乔治：“乘客体验反馈如何？” 弗雷德环视一圈东倒西歪的人群，咧嘴一笑：“绝对是五星好评！” 佐伊下了扫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用拳头给了双胞胎脑袋来一下。 然后努力挤出一个营业性微笑，对着惊魂未定的旅客们：“欢……欢迎来到农学社开放日！呃……这个特别交通体验…是……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希望大家……呃……印象深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瞟了一眼地上那位还在亲吻泥土的格兰芬多。 其实，她一开始只是想模仿灰姑娘的南瓜车，只是没想到双胞胎这么狂野。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浓重鼻音、明显被吓坏了的小獾，颤巍巍地指着凯莉那幅画风狂野的海报，问出了他灵魂深处最质朴的疑问： “舌……舌尖上的魔法之旅？海报上写的……今天……今天能吃到什么？管……管饱吗？” 第29章 参观2 72 “管……管饱吗？”小獾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佐伊脸上的营业性微笑瞬间僵住，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她猛地想起小厨房那几口冒着诡异彩烟的大锅。 计划里是用这些特制甜品来招待大家，顺便展示厨艺的！但好像煮的有点少。她本想趁着参观的功夫再去煮的。 “当……当然管饱！”凯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农学社宣传大使的使命感瞬间上头。 她冲进小厨房，把一些蔬果和冒着彩烟的大锅搬了出来，“看！最新鲜的魔法食材！还有我们佐伊秘制的超好喝甜汤！只要你喝一口，我保你烦恼忧愁全飞走！” 她的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寂静。但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更复杂的情绪。 “真的吗？”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狐疑地看着那颜色诡异的汤，“它看起来……更像是在煮坩埚爆炸后的残渣……” “而且它在冒彩虹屁……”罗恩小声对哈利嘀咕，脸色依旧发青。 “不管了！我需要被安抚，管它是什么！”一个胆子稍大的格兰芬多男生，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吓破胆，也可能是单纯的饿疯了，踉跄着冲到长桌前，抓起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浆果，塞进了嘴里。 “唔！”他眼睛瞬间瞪圆，“好甜啊！” 只见他咀嚼了两下，突然，他的头发“噗”地一声，像被施了膨胀咒一样炸开，变成了一个鲜艳的、不断变换颜色的巨大蒲公英球！同时，他的耳朵里开始冒出一串串小小的、闪着微光的肥皂泡！ “哇哦！”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发出惊叹，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新品种恶作剧食品？！酷！” “不……不是！”佐伊惊恐地摆手，“那是‘幻彩浆果’，还没完全稳定，它……它只是会让你……呃……暂时改变头发颜色和产生无害的幻觉泡泡……” 她觉得那个男生要碎了。 就在这时，艾玛当机立断。 为防止场面就要彻底失控，她果断拿起长柄勺，舀起一大勺锅里那粘稠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甜汤，盛在一个粗可爱的陶碗里，塞给了离她最近的同学手上。 “同学，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压压惊。”艾玛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 那格兰芬多同学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碗里的诡异汤汁，再想想刚才的空中飞车……他心一横，闭着眼，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几秒钟的沉寂。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脸上的苍白和惊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红润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长长地、舒坦地哈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天哪！”他惊喜地跳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暖洋洋的力量，腰不酸了腿不软了，刚才的恐惧感像被施了消隐无踪。 “这汤……太神奇了！我感觉……感觉像刚泡了个热水澡，又暖又好喝！” 这戏剧性的转变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那个炸毛的蒲公英头男生都忘了自己的新发型，好奇地看了过来。 “真的假的？” “看起来好诡异，但效果这么好？” “给我也来一碗！” “我也要！压压惊！” 人群瞬间涌向长桌，争抢着那看起来可疑但效果立竿见影的暖心汤。 艾玛立刻化身高效派汤员，凯莉纳威也赶紧帮忙维持秩序分发。 佐伊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艾玛一眼。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只有安娜可疑地看着那汤一眼，悄声问道：“你是不是放了违禁品进去？坦白从宽哦。” 佐伊一言难尽地看着安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安娜眼睛往上看：“……唔…不是。” 佐伊无语：“没有啦！都是放了补气血的好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让你感到暖的东西。英国太寒了，需要补充暖暖的营养。” 一看这些英国佬就容易得寒湿体质，小巫师又不运动。 煮的肉桂莲子苹果甜汤，效果包好的、起效包快的。 ……就是莲子颜色有点诡异而已……问题不大。 73 “佐伊，有没有一种可能，厨房能给我们运动员们提供这种甜汤呢？”伍德不知何时来到休息室。 “梅林！你吓死我了！伍德！”佐伊差点没跳起来。 这人是鬼吗？怎么总是悄无声息地吓人。 “你…刚刚在车上吗？没看到你啊。”佐伊疑惑，这人有上车吗？ “呃…”伍德挠挠头：“我刚刚看到你们骑着扫帚，我也跟过来了。” 他在魁地奇球场训练来着，看着天空上飞着三辆推车和扫帚，自然好奇是不是新型训练方式。 韦斯莱双子连忙上前：“伍德，我们的好队长。请不要再想训练的事情了。 他俩一前一后地把伍德弄走。 就在这时，佐伊看到斯普劳特教授站在休闲室门口。 “看来开放日进行得很热闹啊，孩子们。”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她的目光在佐伊和那几口大锅上多停留了一秒。 “教授！”同学们异口同声地打招呼。 她眼中笑意加深，“那么，准备好带我们的小客人们参观我们的重要基地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佐伊如蒙大赦，终于要开始参观了。 艾玛默契地开始组织秩序：“好了同学们，甜汤和浆果的体验时间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请跟随佐伊社长和斯普劳特教授，参观我们农学社的特色，实验田和改良品种培育基地。请大家保持安静，注意脚下，不要随意触碰未成熟的植株哦！” 人群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带着好奇和期待，跟着佐伊和斯普劳特教授走出了温馨但略显混乱的休闲室。 一片被精心规划、用低矮的4篱笆围起来的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里的空气都显得不同，弥漫着混合了泥土、清新药草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盖着黑布的一片土地。 斯普劳特教授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这块地种着农学社改良成功的月光白鲜。” “它不仅比普通白鲜的治愈效果更明显，口感也更好。” “很可惜的是，因为其特殊生长情况，白天必须避光生长，所以无法显露。” 旁边一小块隔离区域，种着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它们有着粗壮的绿色茎秆，顶端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像豆荚又像炮口的器官。 为提高学生们的兴趣，让他们能够心甘情愿地动手，佐伊昨晚把几株较成熟的豌豆射手种了下去。 当一只不识趣的狐媚子嗡嗡飞过时，其中一株炮口猛地一缩，射出一颗圆溜的坚硬豌豆，精准地将狐媚子打飞出去。 “哇！”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佐伊！这么好玩的东西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弗雷德一脸伤心状，双手按在胸口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了。 “你真的伤到了我们的心。”乔治在一旁附和。 佐伊抽动嘴角，滚啊，死戏精！ 凯莉兴奋地充当解说：“这是豌豆射手！它们能自动识别敌人，保护我们的田地，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她得意地叉腰。 此时，赫敏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她高举右手：“请问，你们在哪找到的这种植物。我在书上没看到过这种品种。” “是以前在西部旅游时发现的神奇物种。”佐伊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能不能糊弄过去，但是随便吧。 赫敏显然还想细问，但此时并不是个询问的好时机。 第30章 参观结束 74 豌豆射手后方，是坚果地盘，目前还没有种下任何种子或者幼苗。 纳威鼓起勇气，红着脸，指着那片空地说道：“这……这里是为坚果预留的地盘。它们……它们有着非常非常坚固的外壳，成熟后，单个坚果就像一面小圆盾那么厚实。” 他努力回忆着佐伊教给他的知识，“不止是坚硬，它们的壳据说还有独特的魔法抗性和韧性。成熟的外壳可以用来制作坚固的护盾，甚至是一些高级炼金产品的材料。”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说到植物用途时，明显流畅自信了许多。 佐伊看着大家对这些植物充满兴趣的眼神，觉得这正是让大家亲身参与、留下深刻印象的好时机。 她笑着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嘿，朋友们！光看多没意思？想不想亲手种下属于你自己的植物？” 她指向那几片空地，并打开两个种子袋。 “看！这就是豌豆射手和坚果的种子。” 她拿起一颗豌豆种子，它比普通豌豆大一圈，表皮是深绿色带着螺旋状的浅色纹路，摸上去硬邦邦的。 接着又拿起一颗坚果种子，它呈扁圆形，深褐色，表面覆盖着天然的网格状凸起纹理，入手微沉。 “现在，有人想体验一下种植的乐趣吗？” 佐伊热情地邀请道，“每人可以领一颗豌豆种子和一颗坚果种子，亲手把它们种在这片地里。大约六个月后，它们就能长成你们刚才看到的模样。” 她指了指站在一旁、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一叠小木牌和羽毛笔的安娜。 “想参与的同学，请到安娜那里登记一下，领一个小木牌。用羽毛笔在上面写好你的名字，种好种子后，把木牌插在旁边。 “这样，等它们长大，你们就能一眼认出哪棵是自己亲手种下的，不用担心忘记位置。” 佐伊的话瞬间点燃了大家的热情！ 几个拉文克劳学生快步上前，他们不仅登记，还仔细询问着种植深度、间距、后续养护等细节，俨然一副要做科研记录的架势。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也加入了队伍。罗恩嘀咕着：“哈利，你说我的豌豆射手会不会比你的射得更远？” 哈利则好奇地掂量着那颗沉甸甸的坚果种子。 韦斯莱双子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他们领了木牌，并飞快写下名字。 弗雷德压低声音对佐伊说：“社长，有没有极速生长版种子？或者营养粉？” 佐伊立刻板起脸，但眼中带着笑意：“想都别想，韦斯莱先生们！就用标准种子和普通营养土！我能确保它们健康正常地长大。” 艾玛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不少赫奇帕奇学生，也兴高采烈地领了种子和木牌。对他们来说，亲手种植食物或守护植物的感觉，本身就充满了朴实的快乐。 很快，空地上就热闹起来。 学生们在佐伊、斯普劳特教授、安娜、艾玛和凯莉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挖坑、放入种子、覆土、轻轻压实，然后郑重其事地将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牌插在旁边。 阳光照在一排排崭新的小木牌上，映照着少年们专注而充满期待的脸庞。这片原本空荡的土地，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机和未来的承诺。 75 种植活动结束后，他们沿着小路走向海格小屋的方向，远远就能看见一片更富有生活气息的田园景象。 这里的田地面积更大，种植着五花八门的魔法蔬菜和水果。有长得像小灯笼、散发着橘黄色暖光的路灯花；有叶片会自动卷成小碗、承接露水的小碗花；有藤蔓上结着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彩虹莓。 佐伊微笑着介绍：“这里是我们的美味生产区。种植的都是风味独特的魔法蔬果。” “它们虽然没有月光白鲜那样的特殊魔力，但胜在产量高、生长快、口味新奇，是我们社团日常活动和未来美食计划的重要来源。” “我们日常的社团活动就是照顾这些魔法蔬果、喂养各种牲畜。” 安娜补充道：“此外，我们每月都会有一次美食大会，会用这里的材料制作各色糕点佳肴，社员们可参与进来制作，也可等候喂食。” 美食无疑很吸引小獾们的注意力，他们在底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些神奇蔬果，甚至有几个小獾已经下定决心要报名了。 田地后面，用结实的围栏圈起来的一片区域是养殖场。里面修建了两间木屋，木屋中间还修建了棚舍，里头铺着干草。 此刻，五只毛茸茸、圆滚滚、长着长耳朵的小兔子正在里面蹦蹦跳跳，或埋头啃食着特制牧草。 “好可爱！”几个女生忍不住低呼。 佐伊指着它们，眼睛放光：“这就是我们的刚抓的兔子。我们正在尝试一些营养配方进行改良培育。” “目标是培育出体型巨大、肉质鲜嫩多汁、生长周期比普通兔子长的巨型肉兔。我们也希望未来霍格沃茨的餐桌，或许能添上一道特色大菜。” 艾玛在一旁地补充：“当然，目前还在饲养和观察阶段，成本控制和肉质稳定性是下一阶段的研究重点。对这方面有兴趣或者比较了解的同学可以加入进来，一起见证兔子的脱胎换骨。” 罗恩看着那些小兔子，咽了口口水，：“巨大……肉兔……” “哈利，你觉得兔腿会比鸡腿好吃吗？”他忍不住询问。 哈利一脸无语：“我不知道罗恩，但是我知道你饿了，口水要滴到我身上了。” 罗恩赶忙擦了擦嘴角，发现是哈利骗他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佐伊看着大家好奇、兴奋甚至带着点向往的脸庞。她知道开放日大获成功，虽然开头有点惊险刺激。 就在这时，海格那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嘿！佐伊！还有斯普劳特教授。参观得怎么样？要不要来尝尝我刚烤好的覆盆子岩皮饼？” 他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小屋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几块黑乎乎、硬邦邦的石头。 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那五只小兔子还在无忧无虑地啃着牧草。 佐伊脸上的笑容，再次微妙地僵了一下。 艾玛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宣布：“好了同学们，本次开放日参观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 “想要加入农学社或者对后续活动感兴趣的，可以到安娜那里登记。现在……自由活动时间！” 人群如蒙大赦般散开，有的奔向田埂想再仔细看看那些神奇植物，有的围观小兔子吃草，更多的则明智地选择向城堡方向撤退。 哈利三人不忍心海格的岩皮饼被冷落，硬着头皮凑上前，拿了一块在手上后，开始和海格侃大山，就是不张口吃皮饼。 第31章 宿舍小聚 76 开放日的圆满落幕，让佐伊决定要好好犒劳一下伙伴们。 赫奇帕奇女生宿舍的圆形木桌上，一小筐炭火正散发着稳定的热度，上面架着一块被烤得微微发亮的黑色岩板。 “滋滋——” 肥美的五花肉片在岩板上欢快地卷曲着，金黄的油脂渗出，在滚烫的岩面上跳跃。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特制酱料的甜辣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每个人的味蕾。 佐伊熟练地用长筷子翻动着肉片，油花迸溅的声响吸引着每个人的注意。 “真可惜纳威有事不能来参加。”凯莉眼巴巴地盯着岩板上最肥美的那片肉，手里攥着一把银叉。 她至今还不能很好地使用筷子。看准时机，她猛地一叉子戳下去，精准命中目标，然后飞快地在旁边的小碟里滚了一圈。 那碟子里盛着佐伊特调的魔法酱料，深琥珀色的酱料上漂浮着细碎的光。 “嗷呜——”凯莉一口吞下沾满酱汁的肉片，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含混不清地赞叹，"太...太好次了！这个酱料简直绝了！" 佐伊笑着把第一批烤好的肉片分到大家盘子里：“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她指了指旁边的小推车，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种肉类和蔬菜，“我从厨房家养小精灵那里要到了最新鲜的食材，还从地里摘了蘑菇和生菜。” 艾玛趁舍友不注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又肥了一圈。她悄悄地叹口气，然后把裙子往下扯了扯，她怕等等会影响自己吃不下更多的肉肉。 安娜压根没时间开口，嘴里一会嚼着肥牛片，一会吃着生菜包肉。 凯莉忍不住对她分享目前心中挚爱：“安娜，尝尝这个蘑菇，超级鲜美多汁！” 她接过凯莉递来的蘑菇，眼睛立刻幸福地眯成了月牙：“真的好好吃...佐伊，下次社团聚餐可以再来一次烤肉吗？” 就在这时，宿舍的木门被轻轻叩响。 安娜擦了擦手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满脸通红的汉娜·艾博和一脸期待的苏珊·博恩斯。 汉娜绞着手指，声音细如蚊呐：“那个...我们本来要去礼堂吃晚饭的，但是闻到你们这里传来的香味...” 苏珊直接得多，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发亮：“梅林啊，这味道太诱人了！我们能加入吗？我们可以去厨房再拿些食材来！” “当然可以！”安娜热情地把两人拉进来，“正好食材准备得太多，我们四个不一定能吃得完。” 宿舍一下子热闹起来。苏珊和汉娜不仅带来了鸡翅和肉丸，还机智地顺了一壶冰镇南瓜汁和一大盘家养小精灵特制的水果馅饼。 小小的圆桌很快被美食包围。 “所以，”苏珊咬着一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八卦之魂开始燃烧，“我听说救世主他们又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打起来了。” “马尔福？”佐伊疑惑：“谁是马尔福？” 此话一出，就连舍友们都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她。 佐伊懵逼：“怎么了嘛？” “你不知道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凯莉吃惊，自己这个舍友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种圣贤地。 “他很有名气吗？” “well…”汉娜开口：“他是马尔福家的孩子，你知道纯血28家族吧。” “呃……我知道纯血的含义…这算知道吗？”佐伊心虚，她眼睛向右瞄瞄，又向左瞄瞄。 “纯血家族就是祖上从未出现过麻瓜的家族，像马尔福，汉娜也是出自纯血家族。”艾玛捂脸。 “这马尔福以有钱闻名。”凯莉接话。 说到钱，佐伊就来劲了。 安娜看着她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马尔福家族是奸商家族来的，无利不起，我想你不会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佐伊又缩回去。 “总之，他们打架，甚至打出了血。不严重，但是很恶劣。”苏珊继续说，“流血的是马尔福那小子。为了大事化小，乔治·韦斯莱把一片月光白鲜给马尔福用了。伤口很快就痊愈了。” 汉娜边吃边说：“你们的月光白鲜的效果真的很不错，难怪圣芒戈会...”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住口。 但为时已晚，宿舍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烤肉滋滋作响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汉娜身上。 “圣芒戈？”佐伊放下筷子，狐疑地看着她，“汉娜，你怎么知道圣芒戈的事？” 汉娜的脸红得像烤盘上的虾，求救般地看向苏珊。 苏珊叹了口气：“是我姑姑告诉我的...她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今天下午她给爸爸写信说院长突然召集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引进某种新型治疗植物的事...还提到霍格沃茨的某个学生社团...” “但是你的姑姑是阿米莉亚·博恩斯，”艾玛觉得苏珊在驴她们，“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不！”苏珊连忙摆手，“是我另一个姑姑，亨丽埃塔·博恩斯，她是生物伤害科的治疗师。她信里说院长对你们的植物非常感兴趣...” “所以...”凯莉眼睛瞪得圆圆的，“现在全校都会知道我们被圣芒戈看中了？” “不会的，”苏珊赶紧保证，“姑姑的信是加密的，我也是碰巧看到。汉娜是我唯一告诉的人。” 汉娜用力点头：“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佐伊松了口气，给两个新加入的烤肉伙伴各夹了一片最肥美的牛五花：“那就好。这事确实需要暂时保密，至少在正式公布前不要被议论，毕竟事以密成。” 话题很快转向了更轻松的校园八卦。 小小圆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分享着校园趣闻。 拉文克劳塔楼里一幅会出算术题的肖像画把几个学生困在走廊半小时； 韦斯莱双子的新发明把麦格教授也捉弄了； 斯莱特林也在谈论农学社里发生的事…… 艾玛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又拿起一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再次悄悄地把裙子的腰线往下拽了拽，心里默默哀叹：明天，明天一定少吃多动，一定… 第32章 小偷请注意 77 “你听说了吗？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被人洗劫了。” 一大早，霍格沃茨又传来了大消息。 佐伊正坐在大堂里准备吃早餐，就听到凯莉带来的劲爆新闻。 “洗劫？那空了吗？”安娜询问。 “谁那么想不开去偷他的东西。”佐伊很诧异，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啊，这个人还不如偷校长的呢。 艾玛一边切着肉肠一边说：“确定是学生做的吗？会不会是韦斯莱们做的？” 凯莉摇头：“不知道呢，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说着，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进入大堂，“我看到贝利了，我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她把手中的三明治放在盘子里，接着小跑过去，和贝利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此时，韦斯莱双子也到了大堂，他们看起来有些神情不安。 “难道真的是他俩干的？”佐伊不解。 不应该啊，这两货去偷斯内普的东西干什么呢？也没机会吧。 “别想了，反正教授们会解决这件事的。”安娜心很大，反正什么也没有吃饭重要。 佐伊一听，也是，今天还要处理新成员的入社申请呢，没时间去想这些事了。 过一会儿，凯莉带了一肚子八卦回来。 “我回来了。”凯莉啃了一口三明治才接着说：“贝利说，他在拉文克劳的朋友莱拉告诉他，他在格兰芬多的哥哥利兹的死对头罗丝，斯莱特林的一条毒蛇，去找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东西被丢得乱七八糟。” “他本想去找斯内普教授的，但先看到了麦格教授，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麦格教授，于是邓布利多校长也知道了这个事。”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凯莉连忙喝了口南瓜汁来解渴。 “校长打算怎么解决呢？他们有报警吗？”佐伊问。 “报警？你是指傲罗吧。没有。”凯莉摇头，“可能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吧。据说晚点会全校戒严。” “怎么戒严呢？”艾玛问，她可不想遭遇新一轮危机。 凯莉也不清楚，“应该很快会宣布了，学校也怕危害到学生。” 78 “佐伊…” 上午第一节变形课刚上完，佐伊就被韦斯莱双子拉到一边，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要讲。 她只好与舍友挥手告别。 “有啥事不？” 乔治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我们将要跟你分享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你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佐伊狐疑地盯着他们：“你们不会是干坏事想把我拉下水吧。” “不是！”弗雷德为自己发声：“昨晚，我和乔治照例去夜游。然后我们就发现奇洛教授出现在老蝙蝠的办公室。” “问题是，老蝙蝠不在办公室。”乔治接着说。 佐伊霎时间觉得两人怪变态的：“你们是不是疯了，咋能跟踪教授到人办公室呢？不怕被斯内普抓啊。” “这就是我们要跟你分享的秘密了。”弗雷德从兜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摊开后，用魔杖对准它，并说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接着，墨色的线条如同活物般从魔杖尖触碰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精细地勾勒出霍格沃茨城堡每一层、每一条走廊、每一个房间的轮廓。无数的墨水小点在上面移动，每个小点旁边都标注着清晰的名字。 “梅林的胡子啊！”佐伊震惊，这不就是实时监控！就是没法看到人脸。 这不是有很厉害的产品嘛，怎么邓布利多还说巫师界没有这种东西呢。 “厉害吧？”弗雷德得意地扬起眉毛，像展示最得意的发明，“这是活点地图。” “它能显示城堡里每个人的实时位置，”乔治补充，脸上也带着自豪，“无论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在城堡范围内，就逃不过地图的眼睛。甚至，” 他指着地图上一些用更细线条标注的、蜿蜒曲折的通道，“连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都一清二楚。” “如果那个人换名字了呢？比如你今天叫乔治，但是明天想改名叫玛丽，并且你确实要求大家叫你玛丽，那地图上的名字会变吗？”佐伊真诚地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这个问题一出，乔治和弗雷德的脸上一片空白，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有人能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我们没实验过……”乔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羞愧，他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失策了。 “我们能回到正事上吗？”弗雷德不得不出手，拉回正轨。 佐伊点头，但是不明白：“所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奇洛离开的前一天，我们看到你们和奇洛的名字出现在禁林边缘，我们想着你也许知道点什么。” “昨天” 弗雷德继续说，“我们亲眼看到奇洛的名字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 “然后呢？”佐伊追问。 “然后奇洛离开了霍格沃茨，消失了。”乔治耸耸肩。 “我们当然不敢去查看。除非我们不要命了。”弗雷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奇洛教授为什么离开霍格沃茨吗？” 佐伊不太敢说出真相：“你们知道原因吗？” “我听说邓布利多已经忍受不了他一身的大蒜味。”乔治开口，“特别是他离开前一段时间，那股味道巨臭！他走过的路都没人敢进去，导致好多人上课迟到。” 弗雷德接着说：“教授们也对此很无奈，上报邓布利多，让他辞退这个恶臭闻名的教授。” 佐伊皱眉，这原因也太离谱了吧：“谁说的。” 乔治回答：“好像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说的，有理有据，很多人都认为这就是真相。” “快看！”弗雷德突然发出惊叫。 他手在羊皮纸上指着大堂中的一个名字，上面赫然显示着“奎里纳斯·奇洛”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拔腿跑向大堂。 79 “梅林！”弗雷德发出感叹。 此时的大堂到处都是小巫师，没看到一点成年巫师的影子。 “有没有可能活点地图会出错。”佐伊问道。 “不可能！”乔治立马反驳，“我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报告给教授他们。”佐伊想让教授来主持大局，别让小巫师们受伤了。 弗雷德和乔治两人还有些犹豫：“我们不想暴露活点地图…” “那就说我们看到了奇洛教授的身影，跟到大堂时，人就不见了。”佐伊给出解决方案，“有什么能改变人的容貌的魔药吗？” “复方汤剂。”乔治说：“我们尝试过，但是材料太多太昂贵，我们的魔药天赋也没那么好，失败了。” “如果奇洛回来偷走做复方汤剂的材料，变成小巫师回霍格沃茨，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佐伊三人转身，快速离开此地，他们极度希望能找到一个教授说明情况。 他们没注意的是，一道身影正偷偷地跟在他们后头。 第33章 抓住小偷 80 “麦格教授办公室最近！”乔治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三人立马冲向变形课教授办公室。 “弗雷德！地图！”佐伊边跑边说。 看到奇洛的名字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她觉得有些太刺激了。 弗雷德立刻把活点地图塞到三人中间，只见那个墨点标注的“奎里纳斯·奇洛”正紧紧缀在他们名字后面，距离越来越近。 “他来了！就在后面拐角！”乔治低吼。 “进办公室！关门！”佐伊当机立断。三人猛地冲进麦格教授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厚重的石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三人一下滑坐在地上。 “梅林的胡子啊……他真的跟来了。”弗雷德看着地图上的名字，“他想干嘛？” “肯定没好事！”乔治握紧了魔杖，“我们得想办法……”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凯莉那熟悉、甜美的声音：“佐伊、乔治、弗雷德，你们在里面吗？快开门。是我，凯莉。安娜和艾玛让我来看看你们被双子拐到哪里去了。”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无声地达成了共识：演戏！ 佐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又带着点如释重负：“哦，凯莉，是你啊，太好了。你稍等，我看看怎么开这个门。” 她一边说，一边对弗雷德和乔治疯狂使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好。 弗雷德立刻会意，无声地举起魔杖对准门口，乔治则迅速扫视办公室寻找武器。 门被打开，凯莉探进头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对八卦的好奇。 “你们来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干嘛？发生什么事了？她好像不在。”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三人。 “凯莉，你来得正好。”佐伊夸张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凯莉”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看到……” “我们捉弄了皮皮鬼，它现在四处找我们麻烦。”乔治立刻接话，表情极其严肃，仿佛在宣告世界末日。 “凯莉”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担忧的神色差点没挂住：“……皮皮鬼？” “千真万确！”弗雷德用力点头。 “绝对保真！”佐伊抢着说，把“凯莉”的注意力拉回来，同时身体巧妙地挡在了办公桌和“凯莉”之间。 “凯莉，你总有许多鬼点子。快帮我们想想办法，怎么才能阻止皮皮鬼捉弄？要是教授知道了，我们都要完蛋！” 她一边说，一边用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摸索着桌子上麦格教授那瓶巨大的、亮红色的墨水。 弗雷德附和道：“为了捉弄皮皮鬼，我们差点炸掉了教室。” “凯莉”似乎被佐伊的难题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思考：“嗯……或许我们可以报告费尔奇……” “不行！”弗雷德大叫，“费尔奇只会把我们也关禁闭！凯莉，你变形术那么好，能不能变个大网兜把皮皮鬼罩起来？” 他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悄悄挪动位置，和乔治形成对“凯莉”的包夹之势。 “凯莉”终于被这通胡言乱语搞得耐心耗尽，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奇洛的阴狠。 他猛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魔杖，指向离他最近的乔治，声音也彻底撕破了伪装，变得嘶哑难听：“够了！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怪就怪这个小鬼害死你们所有人……” 奇洛恨死佐伊四人了，要不是她们，他奇洛沦落不到这个地步。 “那你能怎么办呢？”乔治毫无惧色，反而嬉皮笑脸地打断他，同时魔杖闪电般指向“凯莉”的脚下：“塔朗泰拉舞！” 一道红光射出！ 奇洛猝不及防，双脚瞬间像上了发条一样疯狂踢踏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他像只失控的提线木偶，在办公室里滑稽地乱蹦乱跳，试图维持平衡却徒劳无功，嘴里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住手！你们这些……哎哟！” 弗雷德趁机把桌上的书本，像打游走球一样狠狠砸向“凯莉”的脸：“奇洛教授，书本大礼包，您请接好嘞。” 书本糊脸。奇洛被砸得眼冒金星，但下半身的舞步更加凌乱。 “就是现在！”佐伊看准时机，双手抱起桌上那瓶沉重的亮红色墨水瓶，像投掷炮弹一样，朝着正在跳踢踏舞的“凯莉”奋力一扔：“奇洛牌颜料，接好！” 墨水瓶精准命中目标，鲜红的墨水如同小型瀑布般当头浇下，瞬间把顶着凯莉脸蛋的奇洛浇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红人。 “噗哈哈哈！”乔治指着奇洛笑得前仰后合，“新造型很适合你啊教授！” “乔治！给他加点料！”弗雷德大喊。 “乐意效劳！”乔治魔杖一甩，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鼻涕虫大放送！” 一道特别粗壮的黄光击中奇洛。 奇洛的动作猛地僵住。他惊恐地张大了嘴，想骂人，却只发出：“唔……咕噜噜……” 噗！一条又大又肥、油光水滑的鼻涕虫，从他张开的、还沾着红墨水的嘴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血泊”里，格外醒目。 佐伊的小脸皱成一团，“一定要弄得这么恶心吗？” “呕……”佐伊和弗雷德看着红墨水混合鼻涕虫的画面，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在剧烈的呕吐、魔力紊乱和塔朗泰拉舞的折磨下，复方汤剂的变形再也无法维持。 凯莉的身形开始扭曲、拉伸、变形。红墨水混合着鼻涕虫粘液，一个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奇洛教授。 没有了头巾的包裹，头皮上的人脸也暴露出来。 他还在疯狂踢踏着双脚，同时不停地呕吐着鼻涕虫，眼神涣散，彻底失去了威胁。 “恶…那是什么？！”弗雷德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这里发生了什么？！闹哄哄的……”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她看着办公室里的景象：一个浑身湿透、沾满鲜红墨水、正在疯狂跳着踢踏舞、同时嘴里不断涌出紫色鼻涕虫的奇洛；满地狼藉的红墨水和蠕动的虫体，以及三个大惊失色的学生。 麦格教授那总是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足足沉默了五秒钟。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还在载虫载舞的奇洛问道： “韦斯莱先生们，盖勒小姐，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目光扫过佐伊三人，最后落回奇洛身上。 佐伊立刻挺起小胸脯，一脸“我为校园花朵保驾护航”的骄傲表情：“报告教授！我们只是发现奇洛教授跟踪我们，试图伤害我们，做出了一些反击。” 她看着形象全无、还在机械性抽搐的奇洛，无力地说：“现在，麻烦你们，立刻，马上去叫庞弗雷夫人。还有，通知邓布利多校长……告诉他，” 麦格教授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奇洛……就通知他奇洛在我的办公室。” “遵命，教授！”佐伊和双子响亮地回答，然后就飞快地跑出去执行任务了。 第34章 坦白 （检查了才发现这里漏了一段剧情，没法另开一章了，因此在这里补上。给大家造成不好的阅读体验，很抱歉。） 了解过复方汤剂的具体材料后，佐伊明白凯莉此时正处于危险之中。 她不敢再想下去，转而手忙脚乱地从挎包里掏东西。 “哇哦，自从万圣节鬼屋，我再也没看到过它们了！”乔治看着佐伊掏出来的东西，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吹了声口哨。 那是三只小巧精致的魔法金属小鸟，正是佐伊发明的监控小鸟。 “没时间解释了。”佐伊语速飞快，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有些尖锐。 她迅速将其中两只小鸟塞到弗雷德和乔治手里，又掏出手掌大小、带有屏幕的遥控器。 “一人一只小鸟，这是遥控器，中间的屏幕可以看到小鸟的视角。”佐伊急促地分配任务，目光扫过走廊两端。 “弗雷德，你去西边，检查废弃教室、奖品陈列室后面那条窄道；乔治，你去东边，看看靠近黑湖那边的空置塔楼和地下储藏室！它们能飞进缝隙和通风口！” “明白。”双胞胎瞬间收起嬉笑，表情变得严肃认真。 他们捣鼓了一会后，便熟练地激活遥控器，小小的屏幕亮起，显示着模糊的走廊地面图像。 小鸟们无声地振翅飞起，悬停在两人肩膀高度，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立刻变成了俯视走廊的清晰视角。 “我去南边。”佐伊说完，也激活了自己的小鸟，将它放飞。 “保持联系！用对讲机！发现任何凯莉的踪迹，立刻通知！” “收到！”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点头，转身就朝着自己负责的方向跑去，小鸟如影随形。 佐伊也拔腿就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因为紧张而全是冷汗。她一边跑，一边紧紧盯着遥控器屏幕。 小鸟的视角快速掠过熟悉的走廊，石墙、盔甲、摇曳的火把，一切正常，却让她更加焦躁。 “凯莉，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应该更早想到的！在奇洛伪装成凯莉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该意识到凯莉本人有危险！ 就在她要抓狂时，乔治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急促：“佐伊，弗雷德。你们快看！我让小鸟从二楼女生盥洗室的通风口飞进去了，就是那个……哭泣的桃金娘常待的那个。” 佐伊和弗雷德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遥控器上，快速操作切换频道，共享乔治那只小鸟的视角。 屏幕里的画面晃动了一下，随即稳定下来。视角是从高处俯视一个光线昏暗、带着水汽的空间，桃金娘正坐在一个隔间的抽水马桶上，对着空气嘤嘤哭泣。 而在盥洗室最里面、一个光线最暗的角落，地面上似乎有一团模糊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 乔治小心翼翼地操控小鸟降低高度，镜头拉近。 那团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一头熟悉的浅棕色卷发。 “是凯莉！”佐伊失声叫道，巨大的惊喜和担忧同时冲击着她，声音都变了调。 凯莉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似乎还有一小块淤青，她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绑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 “我们马上到！”佐伊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地喊道。 佐伊拔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喊：“乔治！你……你方便进去吗？桃金娘在……” 她知道乔治脸皮厚，但是不确定是否足够厚到闯进女生盥洗室。 “我已经进去了，就是桃金娘哭得更大声了。”乔治立刻回应。 他此刻正在解开凯莉身上的绳子。 当佐伊气喘吁吁地冲到二楼盥洗室门口时，弗雷德也几乎同时赶到。 看到那么多人为了凯莉而来，桃金娘此刻也忘记哭泣，她幽幽地说道：“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被一个黑袍人打晕扔在这了。但是她比我幸运多了，还有朋友来找她，而我……嘤嘤嘤……” 说着，竟然又哭着离开。 佐伊顾不上道谢，一把推开盥洗室的门冲了进去。“凯莉！” 她直奔最里面的角落，扑通一声跪在凯莉身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里面装着的是月光白鲜的精华液。 自从出了独角兽这件事后，她在身上常备着药液，以便不时之需。 佐伊将一点月光白鲜小心地涂抹在凯莉额角的淤青上。 很快，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她又将瓶子凑到凯莉鼻端。 一股清凉、带着草木清香的治愈气息钻入鼻腔。 凯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和惊恐，直到看清眼前佐伊满是担忧的脸庞。 “佐……佐伊？”凯莉的声音沙哑而虚弱，“我……我怎么了？头好痛……” “没事了。凯莉，没事了。”佐伊一把抱住她，“都结束了，那个坏蛋被我们打倒了，你安全了。” 凯莉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好一会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打晕了。 佐伊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抚，“走，我们带你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你感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凯莉摇摇头，又点点头，委屈巴巴地说：“就是头还有点晕，我还有点饿。” 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吓和绑架，她感觉胃里空空如也。 弗雷德和乔治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咧嘴笑了。 “饿了好办！”乔治一拍胸脯，“我们现在就去厨房给你拿些点心。” 81 凯莉晕倒在盥洗室的事闹得有些大，很多学生都看见佐伊和韦斯莱双子遥控着监控小鸟跑来跑去。 都不用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布莱尔小姐如何了？”邓布利多看着床上睡得香香的凯莉问道。 佐伊回话：“她挺好的，刚刚还害怕着呢，吃完饭之后就睡过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让我们告诉你，奇洛在她那。” 邓布利多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哦，我很抱歉让他跑了出来，还伤到了小巫师。” 他把带来的滋滋蜂蜜糖放在床头柜上，上面已经堆满了小獾们送来的慰问品。 不过，佐伊不明白，邓布利多号称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怎么还能让奇洛这个狗东西跑出来的，于是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邓布利多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下。 “盖勒小姐，”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你的问题直指核心。是的，以我的能力，按理说不该让奇洛教授在第一次被你们英勇地抓获后逃脱。” “这确实是我的失职，并直接导致了布莱尔小姐今晚的遭遇，我对此深感歉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当你们第一次将阻止了奇洛吸食独角兽血、并抓住了他的消息传来时，我非常震惊，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独角兽的血可以让一个濒死的人活过来，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就是拥有一条受到诅咒的生命。” “我们立刻对奇洛教授进行了检查。然而，我们很快发现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寄居在他体内的那个……黑暗存在，它的力量虽然因为宿主的虚弱而衰减，但它与奇洛灵魂的纠缠程度之深，远超我们的预估。” “它像一种最顽固的诅咒，深深扎根在奇洛的生命本源里。” “我们尝试剥离它，但每一次尝试，都可能导致奇洛教授的立即死亡，甚至可能让那个黑暗存在以更难以控制的方式爆发出来，伤及周围的人。除非它自己跑出来。” “所以……” 佐伊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点头，“我们做了一个极其艰难、风险巨大的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我们表面上维持了对奇洛的严密监视，但实际上，我们放松了部分对他体内黑暗力量压制的魔法。” “非常微小、非常谨慎的松动。我们希望，那个黑暗存在，会因这微小的机会而忍不住再次行动。” “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它再次露头，准备在它最脆弱、最需要行动的那一刻，给予其致命一击，并尽可能保全奇洛教授的生命。” 他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遗憾。 “然而，我们严重低估了两点。第一，它对奇洛教授心智的腐蚀程度。它放大了奇洛内心深处的怨恨和恐惧，尤其是对你们，特别是你，盖勒小姐，破坏了他续命计划的怨恨。这种怨恨压倒了他对其他目标的追求，让他将首要的复仇目标锁定在了你们身上。” “第二，” 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们低估了奇洛教授本身。他并非一个完全被操控的傀儡，而是一个被自身野心和恐惧吞噬、又被黑暗力量扭曲的可怜人。” “我记得他以前是个挺好的孩子。”邓布利多似乎忍不住为他说两句好话。 “我们的松动也意外地让奇洛教授找到宣泄的出口，他也迫切地想找你们复仇。他利用了我们未曾预料到的后手，策划并实施了这次针对你们的伪装袭击。” “他的目标完全偏离了我们预料的。当我们发现他逃脱，并且目标可能是你们时，我们立刻展开了追踪，但……”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佐伊手中的监控小鸟遥控器，“你们的行动非常迅速，甚至比我们更快一步地找到了他，并以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再次制服了他。” “所以，校长，” 佐伊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了然和一丝后怕，“你是想钓鱼，结果那条鱼发疯了，没按你设计的路线游去鱼饵那里，反而直接扑过来咬我们这些了螃蟹了？” “一个相当生动的比喻，盖勒小姐。” 邓布利多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是的。这是一个危险的计划，并且最终导致了我们不愿看到的后果，布莱尔小姐的受伤，以及你们所有人经历的巨大风险。” “我的本意是保护更多人，最终却让你们置身于险境。这是我的判断失误，我难辞其咎。” 佐伊开口问道：“所以奇洛到底要什么？” 犹豫再三，邓布利多还是决定说出来：“一块魔法石。” “什么东西？”佐伊疑惑，一块蕴含点魔法的石头有那么珍贵？ “这块石头是由著名炼金术士尼可·勒梅炼制的，能延长生命力，也是制作长生不老药的重要材料。” “有副作用吗？” “没有，十分的安全可靠。” 难怪他们会认为奇洛非常想偷魔法石，只是没想到她那么会拉仇恨。 看着佐伊听完魔法石的秘密后，陷入沉思，小脸上表情变幻，时而惊讶时而恍然。 邓布利多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似乎聚焦在虚空中，显然思绪已经飘远了。 “咳咳，”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温和地打断了佐伊的发呆，“说到尼可·勒梅……” “嗯？”佐伊猛地回神，看向校长，不确定他想说什么。 “他是我相交多年的、非常要好的朋友。”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哦，那很好啊。”佐伊点点头，心想校长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也不奇怪。 “我……可能有些冒昧，”邓布利多身体微微前倾，“未经你允许，我私自做主，把你发明的监控小鸟和对讲机的设计草图，以及你在万圣节鬼屋运用它们的报告，一起寄给了尼可。” “啊？”佐伊愣住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对此非常感兴趣。”邓布利多继续说，“尼可在回信中特别提到，你的发明构思精妙，将简单的魔法符文和机械结构结合得恰到好处，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智慧。他非常希望能与你这位年轻的天才发明家当面交流一番。” 邓布利多看着佐伊有些懵懂又带着点被夸奖的不好意思的小脸，抛出了最终的邀请：“所以，盖勒小姐，如果你暑假没有特别的安排，你是否愿意随我去法国，拜访一下这位传奇的炼金术大师，尼可·勒梅呢？”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凯莉香甜的鼾声。佐伊张着嘴，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前一秒还在讨论黑暗阴谋、魔法石和可怕的伏地魔，下一秒校长就邀请她去见一个活了六百多岁、能造长生不老药的传奇炼金术士？ 这暑假应该会过得挺不平常的。 第35章 考试啦 82 凯莉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精神奕奕地出院了。 此时，期末考试也即将来临。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休息室内、走廊上、图书馆里，随处可见捧课本念念有词，或是用魔杖练习魔咒的学生。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成了背景音。 “佐伊，你真的不和我们一块复习吗？马上就要考试了！”艾玛从厚厚的《魔法理论》后面抬起头。 看着正往包里塞园艺手套和水壶的佐伊，忍不住再次问道。安娜和凯莉也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佐伊拉好书包带，一脸轻松地耸耸肩：“哎呀，安啦安啦。会就是会，不会的东西，复习了也会忘记的。与其在屋里焦虑，不如去透透气，顺便看看我的菜。” 她拍了拍书包，“你们加油！我考前突击一下就好”说完，她溜出了喧嚣的休息室。 城堡外的阳光正好，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佐伊熟门熟路地来到海格小屋旁边。 她放下挎包，戴上手套，拿起水壶，开始像往常一样，仔细地为每一株植物浇水、施肥。 动作熟练而专注，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考试科目。 番茄苗又长高了一截，翠绿的小辣椒挂满了枝头，生菜的叶子水灵灵的。 佐伊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叶片，感受着它们蓬勃的生命力，心里无比踏实。 不学习的感觉真好。 与此同时，在城堡四楼那条鲜有人至的走廊。 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走向布满划痕的木门。 哈利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冰冷的黄铜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三人交换了一个紧张又兴奋的眼神。哈利慢慢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眼睛瞪大了。 他一下拉开门，让小伙伴们都看清楚。 “三头犬呢？”赫敏失声尖叫道。 那么大一个三头犬去哪了？ 哈利上前跑几步，把面前的活板门拉开，里面空空如也。 “它不见了！”罗恩的声音拔高了，带着被愚弄的愤怒，“彻底不见了！我们……我们被耍了！斯内普！肯定是斯内普！他趁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把东西偷走了！” “罗恩，冷静点！”赫敏压低声音。 “那还有谁？”罗恩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奇洛？奇洛不是被抓起来了吗？除了斯内普，谁还有这个本事和动机？” 哈利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一直以来的怀疑，他们付出的努力，夜闯禁区的冒险……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魔法石很可能已经落入了斯内普 “我们得去找海格！”哈利斩钉截铁地说，“只有知道海格知道三头犬在哪。” 三人匆匆退出房间，拔腿就跑，朝着城堡外海格的小屋方向飞奔而去。 83 佐伊刚给最后一垄番茄浇完水，直起有些发酸的腰，满意地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绿叶。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城堡，远处小径上由远及近的、激烈争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不可能！一定是斯内普干的！他早就计划好要偷魔法石了。”罗恩·韦斯莱的声音异常清晰。 “罗恩，我们需要证据，不能仅凭猜测。”赫敏·格兰杰的声音紧随其后。 “海格肯定知道。”哈利·波特的声音最为急促，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当初告诉我们路威在看守东西，还告诉我们怎么让它睡着。现在门不见了，东西肯定也没了。除了他，还有谁清楚那个地方？” 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快速逼近佐伊所在的菜园边缘。 佐伊下意识地往旁边茂密的豆角架后面缩了缩，她无意偷听，但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大。 脚步声和争吵声快速掠过菜园边的小径，朝着海格小屋的方向远去了。 佐伊从豆角架后面慢慢探出头，看着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匆匆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魔法石……海格……路威看守的门不见了……”她低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关键词。 联系起邓布利多之前告诉她的内情。 显然，哈利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按着过时的线索追踪，甚至怀疑上了斯内普。 佐伊歪了歪头，小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无奈。看来，邓布利多校长的钓鱼计划不仅没告诉所有人，连收竿之后清理现场也没通知到位啊 她耸耸肩，弯腰拎起自己的水壶和挎包。 别人的麻烦，还是让别人自己去解决吧，她的白鲜可等着她继续照顾呢。 84 考试如约而至，小巫师们坐在考场里，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淡定自若。 佐伊就是后者中的一个。 由于重活两世，她已经远离课堂很久了，即使是在童话世界里，她也从没上过学。 她在试卷上涂涂画画，仿佛是一场新奇的体验。 写完会的，编完不会的之后，她便起身交卷。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佐伊交上来的变形术试卷，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 她在周围同学或惊讶、或羡慕、甚至略带谴责的目光中，脚步轻快地走出了考场。 城堡走廊里难得的空旷，只有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要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很快，期末考试终于在所有小巫师的哀嚎和期盼中落下了帷幕。 城堡里紧绷的空气骤然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躁的轻松。 公共休息室里充满了喧闹的笑声，巫师棋噼啪作响，高谈阔论着假期的计划，以及对考试成绩的忐忑猜测。 成绩单发放的那天，佐伊不出意外地拿到了一个相当中庸的成绩单，魔法史、变形术和魔咒课的理论考试勉强及格，魔药学和草药学理论考试是“O”，魔药学实操为“A”，好在草药学、变形术和魔咒的实操考试都是“O”，才让她的成绩单不至于太难看。 对此，佐伊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她扫了一眼成绩单，然后就把羊皮纸卷吧卷吧塞进了挎包深处。 “佐伊！看看我的魔咒学！‘E’！”凯莉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成绩单，脸色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还躺在医疗翼。 “艾玛的魔法史也是‘E’！我们的草药学居然都是‘O’！梅林啊！”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运气好，复习到了重点。” “恭喜恭喜。”佐伊由衷地祝贺她们，毕竟回家能过一个舒服的暑假了。 第36章 拜访 85 安娜、艾玛和凯莉三人都知道佐伊是独自居住在郊外的、没有监护人的小巫师，纷纷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做客。 佐伊一一拒绝了她们。 “邓布利多校长要带我去拜访一个老人。”她解释道。 “谁？是要给你找个新监护人吗？”艾玛猜测。 “不是啦，是和监控小鸟和对讲机有关的事情。”佐伊说，“之后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三人点头，不约而同地说：“我也是。” “假期愉快哦。”佐伊背上她的小挎包，先人一步地离开宿舍，她要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 86 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佐伊也不知道带什么去拜访，就装了一些自己种的蔬菜瓜果，挑的都是软和的、好咬的，希望老人的牙齿还能用。 “非常有心意的礼物。”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提着的瓜果，大部分都是自己没吃过的。 “谢谢，你要来点吗？我带了很多。” 佐伊从里头拿了个最甜的蟠桃塞进邓布利多的手上。 “哦，谢谢。”邓布利多把桃子塞进口袋里，说“我们将要通过门钥匙去往尼可在法国的家。” 他拿出了一个破旧的贝雷帽。 佐伊好奇地打量着邓布利多手中的旧贝雷帽，边缘都磨起了毛边。 “这就是门钥匙？”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帽檐。 “正是。”邓布利多蓝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微光，将帽子递到她面前，“抓紧它，虽然不太舒服，但很短暂。准备好了吗？” 佐伊用力点头，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贝雷帽的边缘，邓布利多的手指也覆上了帽子的另一侧。 “三……二……一！” 就在邓布利多数到“一”的瞬间，佐伊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拽住了她肚脐后面的某个点，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钩子要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扯出来。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高速甩干机的布娃娃，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很快，佐伊感觉脚下一实，接着是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 她踉跄了一步才站稳，胃里还在翻腾，眼前金星乱冒。 邓布利多则稳稳地站在她身边，银白色的长须和袍角还在微微飘荡，看起来气定神闲。 他们站在一个充满阳光、弥漫着奇异芬芳的庭院里。脚下是光滑的鹅卵石小径，两旁是修剪得极为精致、甚至有些违反常理地扭曲盘旋的灌木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诱人的黄油饼干香气。 庭院尽头，一栋爬满常青藤的石头房子伫立着。 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正一步一步往前挪，试图用最快的速度迎接他们。 佐伊和邓布利多见此，连忙加快步伐向他走去。 “啊，阿不思，欢迎，欢迎来到蜗居。”老人的声音温和清晰。 邓布利多和他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就立马分开，他有点害怕这六百多岁的老人家骨头再次折断。 “尼可，佩雷纳尔呢？这令人沉醉的香气，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她伟大的烘焙事业。”邓布利多询问。 “她在厨房，老朋友。”尼可笑着回答，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小脸还有点发白的佐伊，“这位一定就是佐伊了？阿不思在信里可把你那些发明夸上了天，尤其是你那能看能听的小鸟儿。” “快进来，孩子，别拘束，佩雷纳尔的蛋糕能治愈一切眩晕。” 佐伊连忙上前一步，正想把手中的瓜果篮子递给尼可·勒梅，但是看着他那脆弱的小身板，还是决定进屋再说。 进屋后，她把瓜果篮子放在桌上，说：“勒梅先生，这是我和农学舍的同学们种的一些瓜果蔬菜，希望你能喜欢。” 尼可笑道：“哦，多么贴心又务实的礼物，我喜欢。阿不思，这孩子比你会挑礼物多了。” 他翻阅着篮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没怎么见过的蔬果，水灵灵的蟠桃、饱满得几乎要裂开的番茄和几根表皮光滑、一看就软糯无比的蜜瓜。 “佩雷纳尔一定会爱死这些。” 接着，他把目光放到了佐伊腰间那个不起眼的挎包，“这个挎包似乎没有施展无痕伸展咒，对吗？又一件炼金小产品？”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触碰一下，又忍住了，像个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是的，先生。”佐伊点点头，“我不知道怎么施展无痕伸展咒，但是我很需要一个有足够储物空间的包包。所以，我用了一种名为猪笼草的植物，用它身上的纤维纺织并刻画符文，说服自己相信里头确有一个广袤的空间给你存储猎物。” “猪笼草的茏蔓末端会有一个像瓶子一样的捕虫笼。很神奇的是，无论多大的虫子或者别的什么猎物，都能够被整只吞噬，我们猜测它身上富含空间之力。” 佐伊解释猪笼草的 外端和特性。 “只要你相信这个袋子里具有装下这么大或这么多物体的空间，那么你真的能够装下去。” “有趣，太有趣了。”尼可·勒梅喃喃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是一个‘相信’的空间。某种程度来说，这思路和炼金术的物质转化与空间拓展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看向佐伊的目光充满了纯粹的、对未知知识的兴奋热忱。 “来吧，孩子们，去餐厅处坐，让佩雷纳尔的蛋糕和热茶安抚你们的胃。” “然后，我想听听佐伊的小鸟和对讲机的故事。” 87 “能亲眼看到这么年轻的小巫师做出自己的作品，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尼可含着饼干，说得有些口齿不清。 “谢谢。”佐伊讲了许多关于监控小鸟和对讲机的制作想法和用途，渴得不行了，拿起红茶就猛灌。 邓布利多则和尼可的妻子佩雷纳尔聊着各种甜品的特色，时不时笑吟吟地看着旁边的一老一少。 “不过，从阿不思寄来的信件上来看，你不止做出这些产品。”尼可想深挖一些关于眼前这个小巫师的天赋。 “唔……”佐伊把饼干吞下去后说：“为了更好地种田，于是我做出了一些相关的农具，还做了一个巡逻稻草人，检测到有小偷的出现就会进行恐吓驱赶，这算吗？” “算！这怎么能不算呢？”尼可忍不住大叫起来，阿不思身为校长，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身边有一个这么聪慧的小巫师也不知道培养一下。 “还有吗？”尼可追问。 佐伊仰头思考，半晌才说：“我有一个小玩具，可以简单检测一些魔药之类的药水或粉末，是否有毒、作用于什么部位；” “还有一个茶壶，叫博林特，可以自己接水烧水，还会说话。”听到这，邓布利多和佩雷纳尔都停止了谈话，看了过来。 “我能看看吗？”尼可差点要呼吸不过来了，肿么回事，现在的小巫师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第37章 拜访2 88 “当然可以，勒梅先生。”佐伊爽快地应道，从挎包里摸索着。 然后掏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朴素的铁壶。它有着圆润的壶身和一个微微上翘的壶嘴，除了壶盖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温润的乳白色石头外，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佐伊用魔杖往石头处注入了一些魔力，接着轻轻敲了敲壶盖。 “博林特，醒醒，有客人想看看你。” 铁壶发出一阵慵懒的的哈欠声，壶盖优雅地掀开一条缝，又“啪”地一声合上，仿佛刚睡醒的人在眨眼。 一个磁性男声从壶身里传了出来： “哦，嗨，佐伊，好久不见。等等，我们这是在哪？你搬家了吗？” 壶嘴夸张地像嗅探的猎犬般左右摆动。 尼可·勒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凑近了看，手指在距离壶身几英寸的地方虚空描绘着什么，感受着魔力流动。 “不可思议……完全没有生命魔法的痕迹，也没有灵魂的波动……这声音……这意识……是纯粹的魔法共鸣和符文逻辑编织出的？”他喃喃自语，激动得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博林特，这位是尼可·勒梅先生和他的夫人佩雷纳尔·勒梅，这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佐伊介绍道。 博林特壶身猛地一震，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壶嘴瞬间翘起一个更风骚的弧度。 “你好，我是博林特，你是想要Coffee、tea or me？” “够了！”佐伊一把掐住它的嘴：“我们在别人家做客呢！” 佩雷纳尔被逗得咯咯直笑：“佐伊这是造了个什么宝贝！这可比我们家那些只会闷声烧水的茶壶有趣多了。” 邓布利多也忍俊不禁，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愉快的光芒：“除了分院帽，倒是很少见到有什么物品能够有自己的思想，赋予一件物品如此戏剧化的个性，实在罕见。” “这个铁壶不是我做的，”佐伊赶紧解释，她还没到能做出这种设计的地步，最多是打个下手。 同时无奈地拍了拍博林特的壶身，示意它收敛点。 “我的老师索菲娅创造了它。只是在做之前，索菲娅看了一本不太正经的书……博林特学东西很快，就是有时候……嗯，表现欲有点过剩。”她小声补充道。 “过剩？！亲爱的佐伊，这叫‘魅力全开’！”博林特立刻用受伤的腔调抗议，“面对尊贵的客人，难道不该展现我们最好的风采吗？” 尼可终于忍不住，带着研究者的狂热和一丝被逗乐的好奇，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博林特的壶身。 “这位老先生，请不要触碰我的身子，实在是有点粗鲁。”博林特不满地扭了扭它的身体，佐伊这样就算了，其他人怎么能够触碰呢？ 尼可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太神奇了，这反应这个性。” 他激动地转向佐伊，“佐伊，请在这里多逗留几天，我很想和你交流交流。” 89 这天下午，尼可和佐伊在屋外散步。 徒留佩雷纳尔和博林特在屋内聊天。 至于邓布利多，他当天就离开了尼可小屋，据说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我总是在想，如今的炼金术的发展会不会太高大上了，对于普通巫师来说，这真的是他们需要的吗？”尼可抛出了他的观点。 “那你们都在研究些什么？”佐伊问。 “长生不老药、点石成金、复合魔药、还有一些理论研究。”尼可看着天空，这些东西就像天空上的云，能看却摸不着。 佐伊认真思考着他的问题。 她想起刚入学那一会，想要什么方便可用的道具都需要自己制作，没有一家店铺是专门卖这些东西的。 而尼可说的这些，听起来都离普通巫师的生活很遥远。 “这也是我想说的”佐伊斟酌着开口，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挎包的带子。 “我从前没踏入过巫师社会，但是却使用过很多魔法道具，这些都是我的老师发明的，虽然有部分还只是草图。但是我一直以为巫师社会会售卖各种有趣的实用的物品。” “但是我没想到巫师们更喜欢把创造力放在恶作剧物品上，或者是改良飞天扫帚身上。我听说魔法部倒是有很多新奇的，适合办公的用品。那么为什么不发明更多适合家庭使用的道具呢？”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那种想到心爱事物的光彩：“比如，我最近就在想，能不能制作一款自动化烤箱？让温度控制更精准，或者自动识别要制作的食物，自主调整时间和温度？这样烹饪就省事多了，也能让更多人愿意尝试做饭的乐趣。” 尼可·勒梅听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他没有打断，只是鼓励地点点头。 “再比如说，”佐伊的思维一旦打开，想法就源源不断。 “我在霍格沃茨温室和社团小农场里，有些草药需要特定的光照和湿度。” “如果能做出一种小型的、可以调节这些环境的‘魔法灯’或者‘魔法罩’，是不是比整天把植物搬来搬去要方便得多？斯普劳特教授一定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还有，勒梅先生您知道吗？在霍格沃茨，给魁地奇球打气或者给扫帚上光打蜡都挺麻烦的。我在想，能不能做个小工具，设定好程序，让它自己飞过去，对着扫帚‘噗噗’几下就搞定。” 尼可拍了拍佐伊的肩膀，眼中闪烁着真正的欣赏和兴奋。 “妙极了！佐伊，你的想法妙极了！”他赞叹道，“实用、有趣、充满生活的智慧！这正是炼金术最初的目的之一。让魔法服务于生活，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更便捷、更有乐趣。” “而不是仅仅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永生或者点石成金。” 他看向佐伊的目光充满期待：“炼金世界有你的存在，我想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十分期待那天的到来。” 老实说，把魔法石送给阿不思之后，他就想和佩雷纳尔走向新的开始了。 现在看来，还能再等等，再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新鲜事物出现。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佩雷纳尔夫人一阵响亮而愉悦的笑声，紧接着是博林特那抑扬顿挫、带着夸张戏剧腔的吟唱声，似乎在模仿一首古老的法国歌谣。 佐伊和尼可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看来博林特和佩雷纳尔相处得不错。”尼可笑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这位铁壶先生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 “顺便，我对你说的那个自动化烤箱非常感兴趣，也许我们可以一起画个草图？”他眼中闪烁着研究者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探索炼金奥秘的时光。 “我和佩雷纳尔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也许能做出来送给她。” 佐伊用力点头，这玩意要是能做出来，她回去开宴席！ 第38章 道别 90 “我觉得魔眼纹路应该刻在烤箱内部的天花板，把食物放进去它就能分辨。” 佐伊拿着笔在草图上画画写写，又围着搭好框架的烤箱壳打转观察。 “不不不，刻在烤箱外面比较好吧，你把食物拿到它跟前，它马上就能看到。”尼可不认可她的想法。 佩雷纳额拿着小点心走进书房，就看到两人趴在桌子上争论不休。 她无奈一笑，把东西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就出去了。 年纪大了，折腾一会点心就该睡了。 “那如果你又放了一种食物进去呢？它能不能分辨里头有两种食物呢？”佐伊争辩到道，“但是你把魔眼刻在里面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我不认为外面的魔眼会这么蠢。”尼可毒舌。 “你又不是烤箱，你怎么知道它怎么想。”佐伊无语。 “那你是吗？你知道吗？”尼可反驳。 随后他瞄到桌子上的点心，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说：“算了，我们休息一会吧。相处了这些天，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小顽固。” 佐伊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那你呢？老顽固？ 她抓起一个小蛋糕，边吃边说：“我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我们的烤箱怎么办？你要抛弃我们的烤箱了吗？”尼可不理解，暑假那么长，多待两天咋了。 “我没有！斯普劳特教授要带我去参加一个活动，是国际草药学家协会组织举办的。我可以把我们农学社种植的月光白鲜推销出去。”佐伊解释。 “听说，那里也会有很多新奇的植物。”她还挺感兴趣的。 “哦，我知道那个活动，他们也有邀请我来着。”尼可想起自己的抽屉里还装着这个活动的邀请函。 “你不是炼金术师吗？草药学家的活动你也能参加？”佐伊没有歧义，只是单纯觉得稀奇。 “你忘了我发明的魔法石了？这可是长生不老药的重要的材料。”尼可笑嘻嘻地说。 “不过你的月光白鲜他们应该会很感兴趣的。魔法界很少有一个没什么副作用的治愈系草药。虽说其他草药都各有各的作用，但需要其他材料的配合，白鲜是唯一，几乎是唯一一种不怎么需要炼制就能用的草药。你的月光白鲜作用更好。很多医院都会想要的。” 尼可很看好她的月光白鲜，这让佐伊的心情无与伦比的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能挣很多钱了！”她举起双臂欢呼。 “你真的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吗？”尼可问出了多日以来最疑惑的问题。 “当然，我最务实了！”佐伊肯定地点头。 我们小獾最喜欢金色了！看我们校服就知道了。 91 “那你还会回来吗？” 佐伊跟来时一样，背着个挎包就要离开。 她慢悠悠地走着，陪着尼可和佩雷纳尔一步步地往外挪。 “我不知道哎。我也不知道怎么来你们这。”她实话实说。 尼可瞅着情绪有些低落，两秒后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如果不能，我可以再做一个烤箱寄给你。” “谢谢。就送到这吧。” 她站在尼可门口与他们告别，给了两人一个拥抱。 “谢谢你，佩雷纳尔，这段时间的招待十分周到。” “不用谢，亲爱的。”佩雷纳尔也很喜欢这个有趣的小女孩和她的铁壶，“欢迎你再来做客。” “bye-bye，尼可。我如果再做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也会给你寄一份的。” 随即，她向门外的的邓布利多走去，“早上好，校长。” “早上好，佐伊。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打量着佐伊，脸蛋胖了，人也长高了，不错不错。 “尼可，佩雷纳尔，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 邓布利多和佐伊向两人挥挥手，抓着门钥匙就跑了。 92 眩晕感褪去，佐伊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开阔的、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坪边缘。 眼前是一座宏伟的、融合了古典石柱与巨大透明玻璃温室的建筑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上百种植物混合的、奇异而馥郁的香气。 穿着各色长袍、戴着尖顶帽或裹着头巾的巫师们三五成群，或步履匆匆，或驻足交谈，他们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反射着不同的光芒。 “欢迎来到国际草药学家协会第172届研讨会，佐伊。”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等你了。祝你的月光白鲜大放异彩。我得先去见几个老朋友，晚些时候见。” 他朝佐伊眨眨眼，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佐伊深吸一口气，她拉了拉挎包带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乡下人第一次进城。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向她走来。 “佐伊！这边，亲爱的！”斯普劳特教授满脸笑容，她今天穿着一件特别鲜亮的、绣着跳舞伞菌图案的长袍，头上顶着装饰着几片活蹦乱跳的泡泡豆荚的帽子，这让她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旅途顺利吗？哦，你看上去气色好极了！勒梅先生那里伙食不错？” “教授！”佐伊如释重负，赶紧跑过去，“很顺利，谢谢您。勒梅先生和夫人对我非常好。” “那就好，那就好。”斯普劳特教授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骄傲，“快跟我来，研讨会下午的分组展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把你的月光白鲜安排在‘新兴药用植物’环节的第一个。这可是个好位置。别紧张，把你的实验成果如实展示出来就行，就像你在温室里给我演示的那样。” 她们穿过熙攘的人群，进入主会场，一个巨大得令人惊叹的穹顶大厅。 穹顶是透明的，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下方错落有致的展示台和实验区。许多展台已经布置好，上面摆放着形态各异、闪烁着微光或散发着奇特气味的魔法植物标本、盆栽或药剂。 佐伊甚至看到了一株正在缓慢移动的、叶片如同翡翠雕刻的藤蔓，缠绕在一个展架上。 斯普劳特教授把佐伊领到一个标着“92号，霍格沃茨农学社，佐伊·盖勒，月光白鲜”的展示台前。 台子不大，但很整洁。佐伊连忙从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特制的透明培养盒，里面是她精心培育的几株月光白鲜，它们在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的蓝白色。 她还拿出了自己记录的实验笔记、对比图表，以及几小瓶用月光白鲜制作的浓缩精华液。 “好了，孩子，放轻松。我去帮你拿份会议日程，顺便看看老朋友。”斯普劳特教授鼓励地笑笑，“记住，你是代表霍格沃茨和赫奇帕奇来的。” 她说完，便脚步轻快地融入了会场的人流。 第39章 参加活动 93 佐伊的社恐属性莫名爆发。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毕竟她是这个会场里看起来最年轻的面孔之一。 于是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视线，专注地将月光白鲜的培养盒调整到最佳观赏角度，然后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手里的资料，好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一些。 分组展示开始了。主持人是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的老巫师。他简短地介绍了环节主题，开始叫人上台介绍自己的得意植物。 轮到佐伊时，她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她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稳定： “各位前辈，下午好。我是佐伊·盖勒，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赫奇帕奇学院，也是霍格沃茨农学社的成员。今天非常荣幸能在这里向大家介绍我们社团在斯普劳特教授指导下，通过杂交和选择性育种培育出的新品种——月光白鲜。” 她拿起一个培养盒：“如大家所见，月光白鲜在外观上继承了普通白鲜的基本形态，但在色泽上呈现出独特的蓝白色。我们的研究重点在于其显著提升的愈合效力……” 佐伊逐渐进入状态，紧张感慢慢消失。 她展示了对比实验的图表和数据，在同样伤口面积和深度下，使用等量月光白鲜汁液比普通白鲜汁液愈合速度快了35%-50%，且形成的疤痕更浅，甚至几乎看不见。 她解释了月芽对白鲜内部魔力结构和活性成分的优化作用。 她还提到了一点副作用观察报告，狼人用了会露出毛发或者耳朵尾巴等显著狼人特征的部位。 “……因此，我们认为月光白鲜具有成为新一代高效、便捷、低副作用的基础创伤治疗材料的巨大潜力。尤其适用于野外急救、大规模灾害救治以及常规医疗中对快速愈合有更高需求的场景。”佐伊结束了自己的介绍，微微鞠躬。 短暂的安静后，会场响起了礼貌但热烈的掌声。 佐伊看到斯普劳特教授站在人群后方，正用力地鼓掌，脸上洋溢着无比欣慰的笑容。 介绍结束后，就是提问环节。 问题主要围绕培育的稳定性、大规模种植的可能性等。 好在佐伊准备充分，回答条理清晰，遇到暂未想到的问题，她也坦诚地表示目前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这是农学社未来研究的重点方向。 佐伊下台后，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色彩鲜艳的南美风格长袍、戴着巨大羽毛头饰的男巫找上门来，他是来自巴西卡斯卡维尔医院的治疗师。 “我是迭戈·蒙特罗，来自里约。你的月光白鲜让我眼前一亮。我们医院处理魔法生物造成的撕裂伤和毒伤是家常便饭，普通白鲜效果一般。我对你的月光白鲜非常感兴趣。” “或许我们巴西广阔的土地能为你提供新的培育环境？我们能详细谈谈合作的可能性吗？卡斯卡维尔很愿意成为月光白鲜在美洲的第一个试点种植和应用基地！” 迭戈的主动也引来了其他国家代表的注意力，包括几位圣芒戈的资深治疗师，也纷纷表达了浓厚的兴趣和后续交流的意愿。 佐伊感觉脸颊发烫，她该说什么呢？没人教过她要怎么沟通合作啊。 以前在童话世界，研究出来的产物直接往交易平台一丢，别人要是喜欢，拍下来就好了，哪里需要沟通呢？ 就这样，佐伊的展台前围了不少人。 她忙着回答各种问题，交换联系方式，感觉比在尼可那里调试烤箱还要累。 94 就在她刚送走一位对农学社运营模式感兴趣的保加利亚草药学家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的月光白鲜不仅点亮了会场，还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佐伊。”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佐伊的展台旁，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佐伊手忙脚乱地整理一沓刚收到的名片和合作意向书。 “校长”佐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长长吁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蒙特罗先生还有好几位治疗师，他们都想谈合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以为这是一场只对圣芒戈医院展开的讲解，没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话。 与这些人合作要考虑国家层面吗？里面会有霍格沃茨的仇敌或者坏人吗？ “这正是成功带来的甜蜜烦恼，不是吗？”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他随手拿起一张印着鲜艳热带鸟类图案的名片看了看，“迭戈·蒙特罗？啊，卡斯卡维尔医院的明星治疗师，他在处理黑魔法生物造成的创伤方面很有建树。他的兴趣是个非常好的信号，说明你的研究切中了实际需求。” 他放下名片，目光落在佐伊脸上，带着鼓励：“别担心具体的商业谈判，佐伊。如果你不清楚应该怎么合作，和谁合作，就尽管拒绝，推到我们身上就好。” “作为你们的教授，我们会帮你初步梳理一下这些意向，筛选出真正有实力和诚意的伙伴。至于你，”他眨眨眼，“只需要专注于你最擅长的部分，培育出更多、更好的月光白鲜，并继续深化你的研究。合作是建立在扎实成果之上的。” 佐伊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邓布利多教授的话语像定心丸一样驱散了她的慌乱。 “谢谢您，教授！我明白了。”她感激地说，感觉肩上的重担瞬间轻了许多。 “阿不思！”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两人扭头看去，是一道圆滚滚的身影。 邓布利多看清是谁后，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迎过去，“霍拉斯！好久不见。” 两老头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聊了起来。 “……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阿不思！”来者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霍格沃茨的前教授。 他红光满面，声音洪亮，圆滚滚的身躯裹在一件缀着闪亮银色扣子的墨绿色天鹅绒长袍里，显得格外富态。 他拍着邓布利多的手臂，目光却落在那些散发着莹莹蓝白光泽的月光白鲜上。 “哦？这就是引起不小轰动的月光白鲜？”斯拉格霍恩凑近展台，用手指小心地拨弄了一下培养盒里的叶片。 “啧啧，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盖勒小姐，对吧？赫奇帕奇的新星！” 佐伊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洪亮嗓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轻轻点了点头：“是…是的。” “霍拉斯，这位就是佐伊·盖勒，斯普劳特教授的高徒，月光白鲜的主要培育者。”邓布利多微笑着介绍。 “佐伊，这位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魔药学大师，霍格沃茨的前任魔药教授，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和老同事了。” 斯拉格霍恩看着佐伊，仿佛在看一颗未经雕琢的钻石，“盖勒小姐，我必须说，你的研究非常有潜力。这不仅仅是对草药学的贡献，更是对魔药学的一次革新。 “想想看，如果月光白鲜的汁液能稳定提取，它的纯净度、效力提升，能优化多少强力愈合药剂的配方？甚至可能催生全新的高效魔药，这价值不可估量啊。” 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出来。 佐伊感觉刚刚被邓布利多安抚下去的社恐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热情像一团过于旺盛的火焰，让她觉得有点灼人。 她求助般地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适时地插话进来：“霍拉斯，你的远见总是令人钦佩。月光白鲜在魔药上的前景确实令人兴奋。不过，” 他话锋一转，巧妙地挡在了佐伊和斯拉格霍恩之间一点点，“佐伊目前的重心还是在确保它的稳定培育和基础药性研究上，这是斯普劳特教授和她农学社伙伴们的首要目标。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打牢了，魔药应用的探索才能水到渠成，你说是吗？” “哦，当然，当然！阿不思说得对，基础至关重要。” 接着 ，他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如果我还在霍格沃茨任教，我一定邀请你加入我的鼻涕虫俱乐部。” 佐伊一脸懵，这又是哪来的社会组织？ 第40章 日常 95 活动结束后，佐伊并未返回她亲手搭建的小屋，而是被邓布利多直接带回了霍格沃茨城堡。 她站在熟悉又空旷的门厅里，一脸茫然。 这算什么？下班了还得强制住公司宿舍？ “教授，我觉得我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她试图据理力争，“在您让我来霍格沃茨之前，我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邓布利多对此的反应堪称典范。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步伐却丝毫没有停顿，径直走向楼梯。 一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模样。 “你可以选择住在你的宿舍，佐伊，”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在空旷的城堡里显得格外清晰，“或者，如果你觉得离米勒娃近些更方便，她办公室隔壁的房间也可以腾出来放张床。” 佐伊几乎是立刻做出了选择：“……我还是回宿舍住吧。” 和严厉的麦格教授做邻居吗？相比之下，宿舍简直是天堂。 跟着邓布利多走上楼梯，她忍不住追问：“那么，教授，暑假留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需要我遵守吗？” 邓布利多在楼梯拐角处停下脚步思索。 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你记得在饭点露个面，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好。” 佐伊嘴角抽了抽，对这位伟大巫师突如其来的幽默感表示无语。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邓布利多已经轻盈地转身，长袍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那么，晚安，佐伊。祝你有个愉快的暑假留校生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上方。 佐伊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做了个小小的鬼脸。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朝着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走去。 霍格沃茨的夏夜异常宁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石壁间轻轻回荡。 “好吧，至少省了自己做饭的麻烦。” 她咕哝着，试图寻找一点安慰。 96 日子一天天过去，规律得近乎单调。 每天饭点，佐伊准时出现在空旷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大堂。长桌上的食物依然丰盛，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也一如往常。千篇一律的英式餐点，烤牛肉、约克郡布丁、没完没了的土豆泥。 这让佐伊很是悲伤，每天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邓布利多偶尔会出现，询问几句她的近况或是对城堡是否习惯，往往没聊几句就又匆匆离去，留下佐伊对着满桌食物。 “所以还不如让我回小屋住呢！”她戳着盘子里一块过于酥烂的胡萝卜，哀叹道，“至少我能自己做点合胃口的……” 对美食的渴望和现状的不满，像小爪子一样挠着她的心。 这种百无聊赖甚至驱使她提前完成了所有的暑假作业。 “我真是太努力了，”佐伊收拾好羊皮纸和羽毛笔，自嘲地嘀咕着走出图书馆，“努力到要发霉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城堡外的空气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佐伊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需要找点事做。念头一起，她的脚步就不自觉地转向了海格小屋的方向。 刚走近那片空地，就听见海格那洪亮如钟的声音远远传来：“下午好，佐伊！我就说嘛，知道你在城堡里，可好些天没见你出来透透气了！” 他正忙着给南瓜苗松土，巨大的身躯在阳光下像个活动的堡垒。 “下午好，海格！”佐伊走近，脸上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没看见你进来吃饭，还以为你不在学校呢。” “哦…”海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那蓬乱的大胡子，脸颊微红，“这些天…嗯…有点事，常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坐坐。” 显然，酒吧里的啤酒比城堡的饭对他吸引力更大。 看着海格憨厚又略带窘迫的样子，再看看一盘摇曳多姿的瓜果，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佐伊。 “海格，”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吃过饭了吗？不对，你晚上有事做吗？” 海格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耙子：“呃…没？没想好晚上要干嘛。” “那太好了！”佐伊兴奋地拍了下手，“别弄了！今晚来城堡吃饭吧，我给你做！做点不一样的。”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宣布，“就用我社团里种的这些好东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啊？”海格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邀请弄得有点懵，但看到佐伊眼里的热切，“行…行啊，需要我帮忙弄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佐伊一口拒绝，“人到了就行。” 她边在脑子里构建菜单了，边往城堡走去。 海格看她那沉浸其中的模样，真怕她路上磕磕碰碰，几次想张嘴提醒，又怕吓到她，最后还是闭上嘴巴，回屋看看有什么能拿过去赴宴的东西。 97 佐伊熟门熟路地穿过石廊，目标明确地走向一幅画着一碗水果的静物画。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地挠了挠画中放入梨子。 梨子立刻咯咯地笑起来，扭动着变成了一个门把手。 佐伊拉开了门，一个温暖、明亮、弥漫着食物香气的巨大空间瞬间展现在眼前。 霍格沃茨的厨房一如既往地繁忙而高效，即使是在暑假，也维持着为留守人员服务的规模。 几十个家养小精灵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有的在揉搓巨大的面团、有的在指挥银刀精准地切菜、有的在搅拌着大锅里咕嘟冒泡的浓汤、还有的在擦拭着光可鉴人的铜锅，直到它们能照出人影。 佐伊的出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小精灵叫贝贝，她第一个发现佐伊。 那双网球般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尊敬的盖勒小姐！”贝贝尖细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拔高了一个八度，“您怎么屈尊降贵到厨房来了？是…是今天的午餐不合口味吗？还是晚餐需要提前准备什么特别的？” 它紧张地绞着手指，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它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附近所有小精灵的注意。切菜声、搅拌声、揉面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大眼睛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佐伊身上，充满了惊讶和困惑。 厨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佐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很友好：“大家下午好。别紧张，午餐非常美味，你们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出色。” “我来这里，是有个小小的、私人的请求。” 她顿了顿，感觉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 “是这样的，”佐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又热情，“今晚，我想邀请海格共进晚餐。为了表达心意，我希望能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一顿特别的晚餐。所以，我想借用一个炉灶、一口锅和一些基本的厨具，可以吗？不会占用大家太多地方和时间的！” 她的话音刚落，厨房里就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什…什么？！”贝贝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它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击中，“尊贵的小姐要…要亲自下厨？！” “下厨？！在厨房？！”另一个小精灵失声尖叫，手里的长柄勺“哐当”掉进汤锅里，溅起一片汤汁。 “小姐要自己动手做饭？！”惊恐的议论声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 “哦！不！不！不！”贝贝猛地用头撞向旁边巨大的石制灶台，发出沉闷的“咚”一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一定是贝贝哪里做得不够好！是贝贝让小姐觉得食物难以下咽，才逼得小姐要亲自下厨！贝贝是个坏精灵！坏精灵！” “咚！咚！咚！”贝贝一边哭喊，一边继续用额头撞击坚硬的石头，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它这一带头，厨房瞬间炸开了锅！ “多莉也有错！多莉今天切的胡萝卜丝不够均匀！”一个叫多莉的小精灵尖叫着，开始用头撞旁边装满土豆的麻袋。 “奇奇没能让小姐满意！奇奇不配活着！”另一个小精灵哭嚎着冲向墙壁。 一时间，“咚！咚！咚！”的撞墙声、“哐当！哐当！”的撞柜子声、“呜呜呜…坏精灵！”的哭嚎声在巨大的厨房里此起彼伏。 佐伊被这突如其来的集体自残风暴惊呆了，她知道家养小精灵都有些神经质，但是没预料到那么激烈。 她连忙冲上前，试图阻止离她最近的贝贝：“停下！贝贝！快停下！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做得非常好！” 可家养小精灵们一昧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她的话。 “求求你们！听我说！”佐伊用魔杖顶着喉咙，放大声音。 一瞬间，所有家养小精灵停下声音，再次看向她。 她放弃对所有小精灵的友好劝慰，直接命令道：“现在，把最右边的炉灶给我让出来，我要用它。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明白吗？” “明白了…”它们弱弱地回话，然后齐齐散开，把右边的炉灶清空。 第41章 美食输出 98 “好了，我们开始吧。”佐伊不再废话，魔杖轻点，那颗硕大的火焰蒜自动悬浮起来。 “四分五裂 。” 一道精准的切割咒闪过，蒜头外皮瞬间剥落，露出里面饱满、散发着橘红色光晕的蒜瓣。 接着，“切割。 ” 魔杖优雅地划动，蒜瓣被均匀地切成漂亮的厚片，边缘渗出的橘红汁液如同熔岩滴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飞溅，没有危险，只有魔法精准操控下的高效。 小精灵们看得目瞪口呆。 贝贝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害怕。 她走到一个巨大的水槽边，里面有几条活蹦乱跳、鳞片闪烁着珍珠光泽的银鳞鲷。 佐伊魔杖一指：“速速禁锢 。” 几条鱼瞬间安静悬浮于空中。 “清水如泉 。 ” 水流温柔冲刷，鳞片自动剥落飞入垃圾篓，内脏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剔除，只留下光洁如玉的鱼肉。 “贝贝，请给我一个足够大的浅口瓷盘。” 贝贝立刻“啪”地一声变出一个精美的椭圆形瓷盘。 佐伊魔杖引导，处理好的鱼优雅地落在盘中。 她魔杖轻点鱼身两侧：“切割 。” 几道完美的斜切花刀瞬间出现，深至鱼骨，便于入味和均匀受热。 “姜片、葱段。”几块姜和葱自动飞起，被切割咒切成细丝和段状，均匀铺在鱼身上。 “再来点火焰蒜的汁液去腥提鲜。”几滴橘红色的熔岩汁液精准滴落在鱼肉上。 佐伊掏出了空置已久的蒸锅，她把鱼放在蒸笼上，只见锅内凭空出水，水位到达一定高度后，停止上涨。锅盖自动合拢，蒸锅自动加热。 “不用管它了，到时间会自动关火保鲜的。” 这款蒸锅就是这点好，自动看火，自动识别食物调整时间。 处理好鱼后，就轮到牛腩。 佐伊转向一块纹理分明、色泽红润的优质牛腩。 “比比，我需要一个厚实的铸铁锅，能锁住味道的那种。” 牛腩飞起，“四分五裂。” 被精准地分割成大小适中的方块。 一个铸铁锅落在炉灶上预热。“火焰熊熊。” 锅底迅速升温。 佐伊魔杖一引，一小勺油滑入锅中，随即几片姜、葱白、火焰蒜瓣飞入锅中。 “滋啦！” 辛香料的香气瞬间爆开， 牛腩块倾泻而下，在热油中欢快地跳跃。 魔杖划出流畅的圆圈，牛腩块在锅中自动翻滚、均匀受热，直至表面呈现诱人的焦褐色。 随后，一股清冽的酒液从瓶口飞出，淋入锅中，发出更响亮的“嗤啦”声，酒香蒸腾。 “酱油，蚝油，一点冰糖，八角，香叶…”各种调料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精准地投入锅中。 “清水如泉 。” 热水注入，刚好没过牛腩。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 佐伊魔杖对着锅盖一点：“盔甲护身。” 一层微光笼罩锅盖和锅身，将所有的香气和热量牢牢锁住。 她再一点：“时间加速。” 锅内的汤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剧烈翻滚，牛腩在魔法催化的温柔力量下快速变得酥软，浓郁的酱香霸道地扩散开来，与清蒸鱼的鲜香交织。 “肉有了，汤也不能少。” 佐伊转向新鲜的肋排和金黄的玉米棒。 排骨块飞入冷水锅，“火焰熊熊。” 加热至微沸，血沫被无形的勺子撇去。 焯好水的排骨飞入一个干净的汤煲。几根玉米自动脱去外衣，被切割咒均匀斩段，与姜片一块落入汤煲中。 注入清水后，没多久，汤水就开始沸腾起来。 “这道汤讲究的是火候慢炖，原汁原味，同样需要一点耐心。” 佐伊魔杖对着汤煲一点，煲内的温度被精确控制在最适宜析出精华又不破坏清甜的程度。玉米的香甜和排骨的醇厚开始慢慢交融。 “无鸡不成宴，必须要做只鸡。”佐伊看着身边一双双大眼睛，授课似的对它们说道。 一只肥嫩的走地鸡被处理干净，悬浮于空中。“四分五裂 。” 魔咒精准地将鸡斩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腌制是关键。” 酱油、蚝油、沙姜、米酒、糖、白胡椒粉，在魔杖的指引下形成漩涡，将鸡块完全包裹、按摩、吸收，最后淋上一层花生油就腌制好了。 鸡块被魔法悬置腌制，闪烁着诱人的酱色光泽。 “砂锅要先预热。” 一个厚实的砂锅被火焰咒烧得滚烫。 “加入姜片、蒜粒、葱段和红葱头爆香。” 辛香料在滚烫的砂锅底发出悦耳的“噼啪”声，香气四溢。 酱色的鸡块倾倒入砂锅，发出巨大的“滋啦”声，浓烈的酱香和肉香瞬间引爆整个厨房。家养小精灵们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魔杖引导着鸡块在砂锅中翻滚，均匀裹上焦糖色。 接着盖上锅盖，淋入酒液，火焰“轰”地窜起又迅速被魔法控制住。 锅内传来密集的“咕嘟”声，酱汁快速变得浓稠，紧紧包裹着每一块鸡肉。 “还有一道蔬菜，火焰蒜炒月光白鲜。”佐伊动作不停，她拿起一把叶片宽大的月光白鲜，“真可惜，安娜她们不在这里，只能写信告诉她们了。” “切割 。” 菜梗与菜叶被完美分离。 一个炒锅飞上炉灶。火焰燃起，锅气升腾，佐伊趁机下油，随后投入蒜末爆香。 加入菜梗在猛火烧起的锅气中快速断生，再放入菜叶，魔杖引导着锅铲的虚影快速翻动。 最后放入一撮盐提鲜，一道火焰蒜炒月光白鲜就这样做好了。镬气十足，鲜甜爽口。 小精灵们早已忘记了最初的恐惧和职责，眼神迷离地追随着每一个魔法操作，口水几乎要流到地上，鼻子拼命抽动，小小的身体随着各种诱人香气的爆发而微微颤抖。 佐伊脸上带着专注而满足的红晕，额头渗出汗珠，同时精准操控四道菜的火候与魔法，对她这个年龄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 “最后一步…” 佐伊魔杖指向清蒸鱼的蒸锅，“时间到。” 锅盖自动掀开。一股极致的、带着海水气息的鲜香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鸡煲砂锅的收汁也到了完美状态，酱汁浓稠如蜜，紧紧扒在油亮的鸡块上；焖牛腩锅的护盾解除，酥烂的牛肉在深琥珀色的酱汁中轻轻颤动；蒜炒月光白鲜上点缀着点点蓝光；玉米排骨汤清亮见底。 佐伊魔杖优雅地一挥，四道凝聚了魔法与心意的佳肴，被无形的大手稳稳地地抬向厨房中央那张巨大的长桌。 她露出了一个灿烂而略带疲惫的笑容，“晚饭时间就拜托你们把菜送到餐桌上了。”魔杖尖，还残留着为清蒸鱼淋上滚烫热油时激起的细微金色魔法涟漪。 “还有就是，我做了很多份甜品，叫杨枝甘露，除了我们那份，其他的都是你们的了，算是一份谢礼吧。” 没等家养小精灵们从美食的震撼和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出声，佐伊便转身离开了厨房，步伐轻快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逃离意味，生怕晚一秒钟就被热情的小精灵们淹没。 第42章 吃吃喝喝 99 换了身清爽的便服，佐伊准时抵达灯火通明却依旧空旷的大堂。然而，长桌旁并非只有海格一人。 海格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一侧，正对着桌上已经摆好的、冒着诱人热气的几道主菜搓着大手，满脸期待。 而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穿着深蓝色长袍的邓布利多。他银白色的长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蓝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桌上的菜肴，鼻翼微微翕动。 “稀客啊，校长！”佐伊快步走上前，语气带着惊讶和一丝调侃，“难得看到您在正常饭点出现在餐桌前。” 邓布利多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亲爱的佐伊，霍格沃茨的校长也是需要按时补充能量的。我本来打算在办公室解决我的晚饭的，但是一股难以抗拒的香气，一路将我引领至此。海格非常热心地告诉我，这是你特意为他准备的晚餐？” 他微微歪头，蓝眼睛透过镜片凝视着佐伊，那神情分明在问：为什么没有邀请我？ 佐伊抬眼扫了一眼邓布利多，后又垂下，接着又看看海格，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呃…是的，教授。因为…因为海格正好有空。而您平时那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以为…嗯…您可能已经用过餐了，或者有更重要的事……”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在邓布利多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显得格外心虚。 邓布利多发出一阵低沉愉快的笑声，“啊，理解，完全理解。年轻人的小聚会嘛。不过，” 他拿起餐巾优雅地铺在腿上，目光重新回到那些散发着魔力和诱人香气的菜肴上，“看来我今天的运气相当不错，赶上了一趟美食的末班车。海格说得对，这看起来真是无与伦比。” 他的目光尤其在那盘酱汁浓郁、闪着油光的鸡煲和点缀着点点蓝光的火焰蒜炒月光白鲜上流连。 海格在一旁憨憨地点头，眼睛几乎粘在了焖牛腩上：“是啊校长！佐伊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光是闻着味儿，我就觉得不去酒吧也值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啪”声响起。 贝贝和另外两个家养小精灵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长桌旁，它们合力用魔法悬浮着巨大的清蒸银鳞鲷和那盆清澈见底玉米排骨汤，把它们轻轻地放在桌上。 小精灵们放下菜，深深鞠了一躬，又“啪”地一声消失了。 “好了，人齐了，菜也齐了。”佐伊压下被邓布利多抓包的窘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些。 “海格，校长，请随意！尝尝看合不合口味。特别是这道月光白鲜，”她指了指那道泛着微光的蔬菜，“不仅药用效果好，口感更好。” 海格早已迫不及待，他伸出巨大的手掌，先舀了一大勺焖得软烂、裹满深琥珀色酱汁的牛腩，吹了吹就塞进嘴里。 “唔——！！！”他发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呻吟，胡子激动地抖动着，“梅林的胡子！这…这肉入口即化！真香啊！” 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赞美着，一边又迅速叉起一块鸡煲里的鸡肉，鸡肉裹着浓稠如蜜的酱汁，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邓布利多则显得从容许多。他用叉子取了一小片清蒸鱼腹部的嫩肉。 鱼肉雪白细腻，带着火焰蒜特有的橘红光泽和淡淡辛香。他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瞬间，融合了鲜甜与蒜香的味道在他舌尖绽放。他微微闭上眼睛，几秒钟后才睁开，眼眸中闪烁着纯粹的赞赏：“精妙绝伦，佐伊小姐。我从未尝过如此独特而和谐的搭配。” 他又将目光投向那盘月光白鲜，夹起一筷带着蓝色光点的嫩叶。入口清脆微甜，带着一种奇异的清凉感，仿佛能洗涤味蕾。 “不可思议…这白鲜的改良，不仅仅是药效的提升。怪不得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改良成功，这确实很值得一试。” 吃完这道菜，身体里一些老毛病似乎都减轻了。邓布利多不由得多吃了两口。 佐伊看着两人截然不同却同样满足的吃相，听着那些真诚的赞美，心中的那点小尴尬早就烟消云散。 她自己也拿起餐具，开始享用这顿晚餐。 美食入口，连带着对城堡食堂那些千篇一律的英式菜肴的怨念都消散了不少。 100 晚餐在愉快而满足的氛围中进行。 海格风卷残云，对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尤其钟爱分量扎实的牛腩。 邓布利多则更像一位老饕，每道菜都细细品尝，不时询问佐伊关于火焰蒜培育、月光白鲜改良以及魔法烹饪的细节，眼中充满了学者的好奇和长者的欣慰。 当最后一道甜品，盛在精致水晶碗里的杨枝甘露被家养小精灵们端上来时，邓布利多的眼睛才亮了起来。 碗里是诱人的金黄色芒果泥，混合着煮得恰到好处、晶莹剔透的西米，点缀着饱满红润的柚子果肉粒和几颗新鲜芒果丁，最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薄荷叶。 甜品爱好者狂喜！ “这是…？”邓布利多好奇地用勺子轻轻搅动，看着西米在浓稠的芒果汁中沉浮。 “这叫杨枝甘露，校长。”佐伊介绍道，“中国特色甜品。用芒果、柚子、椰奶和西米做的，酸甜冰凉，很适合夏天。” 海格已经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勺送入口中，冰凉甜美的滋味混合着芒果厚重的口感、柚子的微酸和西米的Q弹瞬间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 “哦，凉丝丝的，甜。还有这滑溜溜的小珠子，好吃！” 邓布利多也尝了一口，那丰富而和谐的口感让他微微扬起了眉毛。“奇妙的口感组合，”他品味着，“我觉得这道甜品可以出现在学生们的餐桌上，你觉得呢？” 佐伊得意：“当然可以了，校长。这些菜都可以上餐桌。” 晚餐结束。 海格拍着鼓胀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佐伊，太棒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比什么酒吧的馅饼强太多了。” 邓布利多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非常棒的晚餐，佐伊。不过，我得回去处理一些信件了。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哦，对了，关于你之前提到的无聊。也许，霍格沃茨的厨房会欢迎一位像你这样充满创意的小厨师，偶尔来指导一下家养小精灵们。” 看着邓布利多消失在门厅的背影，佐伊愣住了。 指导谁？家养小精灵吗？你确定吗？ “佐伊？”海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得回小屋看看牙牙了。再次感谢你，这顿晚餐真是太棒了！” 他巨大的身躯站起来，给了佐伊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充满感激的熊抱。 送走海格，佐伊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堂里。空气中还残留着美食的余香。她看着桌上狼藉的杯盘，又想起邓布利多最后的话。 要是能吃点好的，教它们也不是不行，要不先从早餐开始？ 第43章 没有闲人命 101 为了不让家养小精灵们脆弱的心灵和神经质的思想影响接下来的美食教学，佐伊一进厨房门口就下达指令。 “大家早上好。”佐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又端庄，可惜她“DuangDuang”的脸颊破坏了这一点。 “为响应校长的号召，不断提高食堂的服务水平，丰富学生们的餐饮选择。为此，我特地前来此处教大家新的菜品。”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是开启美好生活的能量源泉。学生能不能学好，教授能不能教好，全指望这一顿。因此，我先从早餐教起，教你们制作中国的广式茶点。” 听了一堆有的没的，家养小精灵们都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如何回应。 佐伊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径直走到厨房中央的大长桌，魔杖一挥，几个大小不一的蒸笼、擀面杖、小碗和各种她提前准备好的食材，便整齐地排列开来。 “这是一种很便捷、款式很多样的点心早餐，只要放入蒸炉就可以一锅出。别担心会很难，我会一步一步教你们。” 接下来的时间，厨房陷入了一种既紧张又新奇的忙碌中。 佐伊首先展示了虾饺的制作。她取出一块澄面团，魔杖轻点，面团自动分成均匀的小剂子悬浮空中。 “看好了，擀皮要薄而均匀，中间略厚，边缘要薄。”她一边解说，一边用魔力将小剂子擀成完美的圆形薄皮。 家养小精灵们看得目瞪口呆，这比他们用魔法直接塑形要精细复杂得多。 馅料是新鲜的虾仁、竹笋丁和一点点猪肥膘。 “馅料要搅拌上劲，这样口感才弹牙。”她示范着搅拌的动作。 包虾饺时，佐伊肉肉的双手灵巧地捏出标志性的半月形褶子，动作流畅优美，如同变魔术。 “褶子要细密均匀，这样蒸出来才漂亮。” 当第一批晶莹剔透、隐约透出粉红虾仁的虾饺被放入蒸笼，小精灵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 接着是叉烧包。外国人应该都爱吃甜甜的东西。 “时间加速。”一团面团几分钟就发酵完成，变得蓬松柔软。 随后，她调制了秘制叉烧馅料，用的是霍格沃茨品质极好的猪肉，加入果香蜜、酱油和唐人街里买来的南乳酱。 包包子时，她强调“开口笑”的效果：“蒸的时候，顶部要自然裂开，露出一点诱人的馅料才算成功。” 她还快速示范了烧卖、糯米鸡、以及肠粉的制作。 厨房里蒸汽氤氲，弥漫着米香、肉香、荷叶清香。 家养小精灵们从一开始的惊恐笨拙，到逐渐熟练。虽然过程磕磕绊绊，但那份专注和尝试的勇气让佐伊倍感欣慰。 当第一批虾饺、叉烧包、烧卖等点心出笼后。 家养小精灵们在佐伊的鼓励下，拿起食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瞬间，大眼睛瞪得滚圆。 “好…好吃！”贝贝的声音带着哭腔，“好鲜！好弹！尊贵的小姐…太神奇了！” 其他小精灵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它们第一次意识到，除了传统的英式早餐和家养小精灵代代相传的菜谱，食物还能如此精致、多样、充满奇妙的风味。 102 佐伊在厨房的教学刚进行到第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就中断了她的早餐革命。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严肃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佐伊正手把手教一个小精灵如何用红面皮包裹炸过的虾馅。 闻声手一抖，差点把面皮撕扯开来。 她连忙转身，只见麦格教授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翠绿色长袍，扫视着厨房里的一切。 “麦…麦格教授！”佐伊赶紧站直身体，下意识地把沾了面粉的手往背后藏了藏，“您找我？” “是的。”麦格教授的目光在那些晶莹的虾饺和蓬松的叉烧包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鉴于你整个暑假都在霍格沃茨度过，并且看起来精力相当充沛，”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些点心，“我认为你应该将这份精力投入到更有建设性的事务上。跟我来。” 佐伊心里哀嚎一声，知道这悠闲的时光也要结束了。她匆匆对家养小精灵们交代了几句“继续练习，注意火候”，然后小跑着跟上麦格教授那风风火火的步伐。 她们的目的地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一进去，佐伊就被桌上堆积如山的羊皮纸卷、信封和羽毛笔淹没了。 “新学年即将开始，”麦格教授言简意赅地指着那堆“山”，“这是给所有一年级新生的入学通知书和物品清单。你的任务，就是把它们整理好，然后封装。” 佐伊看着那几乎能把她埋起来的羊皮纸堆，倒吸一口凉气：“全…全部？” “是的，全部。”麦格教授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我相信以你的细致程度，完成这项任务不成问题。另外，” 她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几卷羊皮纸，“这是你之前的变形课暑假作业。我已经批改完了。” 佐伊心虚地不敢和教授对视，她超级敷衍的。 麦格教授展开羊皮纸，上面用红墨水做了不少批注。“总体思路尚可，对变形术原理的理解基本正确。” 她的评价让佐伊稍微松了口气。“但是，”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盖勒小姐，理论阐述过于依赖课本，缺乏独到的见解。最让我失望的是，” 她指着最后一部分，“关于‘将无生命物体转化为具有简单生命特征物体’的论述，完全是空白。我记得我布置过相关的思考题。” “我记得你的变形术完成得相当好，远超同年级的学生。怎么理论知识写成这个样子。” 佐伊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读书和假期光顾着种地、搞社团、弄吃的，这些理论知识确实被她抛到了脑后。 “对不起，教授。我…我忽略了。” 麦格教授挑着眉头看她：“盖勒小姐，你在某些领域展现出非凡的创造力和实践能力，这值得肯定。但变形术是一门需要深厚理论基础和严谨逻辑支撑的魔法。投机取巧和忽视基础练习是行不通的。开学前，把这篇论述补充完整，不少于三英尺羊皮纸。开学第一周交给我。” “是，教授。”佐伊垂头丧气地应道。被麦格教授抓到偷懒，还被额外加了作业，这滋味可不好受。 “现在，开始工作吧。”麦格教授指了指那堆羊皮纸山，“我希望在晚餐前看到至少一半封装完毕。” 她说完，便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开始处理其他文件。 显然，她自己也忙得脚不沾地，急需一个小助手来帮忙。 佐伊认命地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开始投入枯燥但责任重大的信件封装工作。耳边只剩下羊皮纸摩擦的沙沙声和羽毛笔蘸墨的轻响。 她无比怀念厨房里的蒸汽和香气。 103 在麦格教授锐利目光的监督下，佐伊花了几乎一整天，才终于把那座羊皮纸山整理、核对、封装完毕。 当她揉着发酸的眼睛和手腕离开办公室时，夕阳的余晖已经将城堡的石壁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她正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 然而，命运似乎觉得她还是太闲了。 就在她穿过一条挂满肖像画的走廊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盖勒小姐。” 佐伊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个声音…她僵硬地转过身。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像一片巨大的、不祥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从拐角处滑出。 他黑色的长袍下摆在石地上拖曳，蜡黄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沉，毫无温度的黑眼睛锁定在佐伊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教…教授？”佐伊的声音有点发干。 她跟这位魔药学教授的关系实在很一般，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人会来找她。 斯内普没有废话：“明天九点，我希望你能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前。如果迟到，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说完，他转身，把斗篷甩在佐伊脸上。 走廊再次恢复寂静。 佐伊抹了一把脸，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知道，这个暑假最悠闲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前段时间抱怨无聊的自己真该死啊！ 第44章 又来干活了 104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佐伊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晃到了魔药学办公室门前。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见没人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那股混合着陈年药材、霉菌和某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佐伊用力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啧，就不能通通风么……这味儿，跟熬糊了的锅底似的。” 斯内普正背对着她，站在一个冒着不祥绿烟的坩埚前，用一根长长的玻璃棒缓慢地搅动着。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迟到了，盖勒小姐。看来赫奇帕奇的勤劳特质并没在你身上有所体现。” 佐伊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教授，现在离九点还差七分钟呢。” 斯内普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懒得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 他转过身，脸上毫无表情，眼睛扫过佐伊后大步走向角落那个堆满了各种植物材料的工作台，他用魔杖指挥着白鲜、豪猪刺等材料飘到一个稍小的工作台上。 “看见这些了？” “嗯，白鲜。”佐伊的语气平平。 “庞弗雷夫人的库存告急，尤其是基础的治疗疖子药水和白鲜香精。”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些厌烦。 “新学年蠢货云集，庞弗雷夫人需要大量储备应对那些层出不穷的、因愚蠢而产生的伤口。” 他瞥了佐伊一眼，“就用这些，熬制一批白鲜香精和疖子药水。配方和要求，我想你那小脑袋还没忘记吧？” 他指向工作台：“盖勒小姐既然住在学校，那就应该为学校出一份力。现在，去那张桌子完成你的任务。” 佐伊一听是疖子药水，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玩意儿味道可太“经典”了。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教授，保证完成任务。” 斯内普似乎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严格按照流程，保持安静，专注你的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创新。” 他刻意加重了“创新”两个字，显然对一年级那锅“骨头汤”记忆犹新。说完，他转身又回到了他那锅冒着绿烟的坩埚旁，继续工作。 佐伊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巨型坩埚，放在地上。 一个同样巨大的、由厚实黑铁打造的炭火盆紧随其后； 接着是一大包乌黑发亮的上好木炭； 最后，她掏出了一根手臂那么长、顶端是个大汤勺的巨型搅拌棍。 就在她掏出魔杖，准备对着坩埚来个“清水如泉 ”时，却传来斯内普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声音中饱含着震惊、愤怒和一丝崩溃。 佐伊疑惑地看向他。 这教授怎么回事，不是叫人炼药吗？还能是做什么？ “怎么了吗？”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这些熬药材料：“还怎么了吗？你拿那么大的桶是想在我这里熬汤吗？” 斯内普闭紧双眼，似乎不愿意看到这荒唐的一幕。 “但是药量很多啊…你不拿个大点的容器，哪里煮得了这么多的材料…”佐伊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就桌上那个小坩埚，一次能熬多少？我这大锅，一次性就能搞定。效率杠杠的。您看这炭火盆，受热均匀，火候好控制，这大汤勺，搅动起来多带劲。我保证严格按照流程，不会有材料损失的情况发生。” 她越说越来劲了。不是她吹，她刀工火候都老熟练了。 斯内普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充满了认命的绝望和疲惫。 “……如果你熬出一锅失败的魔药，你要负责支付后果。”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随即转身，不愿再面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眼睛。 佐伊看斯内普没有再逼逼赖赖，拿起魔杖就往里面注水，开启了轰轰烈烈地熬药运动。 魔药学地下室里，第一次响起了哗啦啦的接水声和炭火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诞的农家乐气息。 而斯内普教授的背影，在绿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萧瑟。 “我们要不要打开门通一下风？一氧化碳中毒了怎么办？”佐伊点燃炭火才想起这件事。 “……闭嘴！”斯内普魔杖一挥，门马上打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熟悉的香味再次袭来。 “噗”的一声，浓烟从药汤中冒出来，香味变得愈发浓烈。 药熬好了。 佐伊左手拿着玻璃瓶，右手抓着大汤勺。 一勺汤药正好一个玻璃瓶的量。 就这样，一勺一个玻璃瓶，让佐伊直接梦回蓝星学生时代的食堂光景。 真怀念啊。 斯内普走上前，夺过佐伊的大汤勺。 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鼻尖处细细嗅。 味道虽和正常的芥子药水极度不同，但是细闻，确实能感受到一些药材的气味。 他把里头的药水倒在他用玻璃瓶变成的杯子里，喝了一口，感受药里的魔力在身体里作用。 熬制得很成功，比市面上卖的芥子药水都要好。 这家伙难道真有点魔药天赋？ 主要是佐伊交上来的作业，他基本不想评分，打及格都算是他仁慈了。 佐伊看着斯内普垂眸不语的模样，有些害怕。 药是能把人毒哑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教授还不出声，行还是不行啊？ 终于，斯内普发话了：“把这些玻璃瓶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去。” “我，呃，我还要回来这里吗？”佐伊小心地问道。 “怎么，”斯内普又开始了毒液普攻，“难不成盖勒小姐认为我这里还提供午饭吗？” “好嘟好嘟，那我现在就走。” 105 佐伊的生活又回归平淡，日子在她写作业和信件之中悄然流过。 很快，一封信件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二年级所需的物品清单。”佐伊打开信件。 信件内容： 一、必备教材 黑魔法防御术： 《与女妖同游》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食尸鬼同游》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母夜叉一起度假》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巨怪同行》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吸血鬼同船旅行》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狼人一起流浪》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吉德罗·洛哈特 著 注意：洛哈特教授要求集齐全套著作（共7本），新生老生均需购买。 其他课程： 《标准咒语·二级》 米兰达·戈沙克 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 阿森尼·吉格 著（魔药学） 《神奇动物在哪里》 纽特·斯卡曼德 著（保护神奇生物课）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昆丁·特林布 著（补充防御术读物） 二、基础装备 1. 校袍： 素面黑色工作袍（3件） 黑色尖顶帽（带防风绳） 冬季防寒斗篷（银色搭扣） 所有衣物需缝制姓名标牌 2. 魔药课用具： 锡镴坩埚（标准尺寸2号） 黄铜天平 水晶药瓶套装（6只装，带刻度） 基础魔药材料包（含干荨麻、蛇牙等） 3. 其他： 魔杖护理套组（龙革袋+抛光布） 黄铜望远镜（天文课） 龙皮防护手套（保护神奇生物课） 三、特殊提示 禁止携带物品： 魔法烟花、咬人徽章等恶作剧商品 麻瓜电子设备（收音机、游戏机等） 飞行课：一年级已通过扫帚考核者，可自带扫帚（需登记型号） 四、重要附件 《霍格莫德村许可表》（三年级起生效，本次仅作通知） 需监护人手写签名，不得使用复制咒！ 校历摘要： 开学晚宴：1992年9月1日 特快列车发车时间：国王十字车站，11:00（9?站台） 当她看到黑魔法防御术时，不由吐槽道：“梅林他老婆啊，这到底是防御课还是阅读小说课。” 于此同时，安娜也寄了一封信给她，邀约三人一块购买清单物品。 佐伊欣然答应，只是让她定个好时间，避开人流高峰期。 第45章 省钱小妙招 106 上午九点五十分，佐伊提前抵达了破釜酒吧门口。 她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另外三只小獾已经等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分享暑假生活。 “佐伊！”凯莉最先看到她，挥着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终于来了，我们聊了好一会了。” 安娜上去挽着佐伊的胳膊：“我们出发吧。” 四个小女巫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对角巷。她们首先光顾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由于是工作日前来购买，店内顾客不算多，只有三个小巫师在量尺寸。 “我妈说我不需要买新校服，旧的还能穿。”凯莉开口说道。 她有些郁闷，一个暑假过去了，三个舍友都长得比她高了。 “多喝牛奶就好。”安娜安慰。 “三件素面黑色工作袍，一件冬季防寒斗篷，带银色搭扣的，还有帽子…”佐伊对着清单念。 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好的亲爱的，半小时后再来拿哦。” “好的。”三人异口同声。 去丽恒书店的路上，佐伊看到街上到处都有一个人的海报。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人谁啊，怎么哪哪都是他，长得还挺好看。” 金发卷毛蓝眼睛，牙齿白净很整齐。 安娜三人立马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咋了？他是魔法部部长？”佐伊眨眨眼。 凯莉捂脸：“不是！他是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啊，吉德罗·洛哈特。超级有名的作家。” 海报上的人呲着个大牙乐，瞅着傻愣愣的，真的是作家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吧好吧，那他可太厉害了。”佐伊敷衍道，“你们很喜欢他吗？” 凯莉：“还行，我不怎么读书。” 安娜：“我妈喜欢他。” 艾玛：“我还好，我更喜欢鲁丽·莱恩的小说。” 走进书店，立马就能看到吉德罗·洛哈特的竖条海报，从左至右，一共九张。 九张呲牙笑脸盯着佐伊看，让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污染，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这时，店员走了过来：“是来买教材的吗？那边的货架上都有捆好的七本洛哈特的书。” 他指了指左边的货架，“你们可以找收银员帮你们缩小教材。” “好的谢谢。” 拿起书本，一看价格，把佐伊吓坏了。 “什么鬼？七本书50加隆？！” 她边摇头边把书放下，“不行不行，我做不到购买，太贵了，无论如何都有点超过了。” “对啊，这真的是太贵了，我还以为教材会便宜一些。”不知哪里来的小巫师附和着佐伊的话。 他带着厚厚的眼镜，皱着眉看着飘在空中的海报，“我不认为一本故事书能教些什么有用的知识。为什么不能用之前的教材呢？” 他看着佐伊四人定定地盯着他看，脸一红，伸出右手说：“我是艾伯特·华生。” 佐伊回握：“佐伊·盖勒，我的舍友安娜·格林、艾玛·布里尔和凯莉·布莱尔。你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吗？” “是的。”艾伯特点头：“我觉得我要去买二手书籍了。吉德罗真的是疯了，定那么高的价格。” “我们怎么办？”凯莉问，“要不要也买二手书籍？” “唔…”佐伊沉吟了一会，“不了，到时候借书得了。反正这个教授不可能一个人上两节课。” “天才的想法。”艾玛由衷地夸奖。 “也可以。”安娜赞同：“反正不买也不可能不让我们读书，也不检查。” 农学社那么多人，总有能借的，大不了搞个租借服务，给钱不能不借了吧。 “而且，”凯莉补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是被诅咒过的，他不可能待够一年。” “哦～” 三人反应过来，明年又要换教材了，不买确实是最省钱的。 “梅林！”艾伯特的眼里充满了赞叹之情，“没人想到这个法子，大家都在想办法买便宜的教材。你们应该来拉文克劳，脑袋瓜子绝了！” “不不。”凯莉伸出食指左右摇晃，“我们这是赫奇帕奇的务实。” “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我的朋友们，让他们省点钱。免得周末过来被人当甲鱼来宰。” 艾伯特转头跑出书店，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我们会不会造成这位洛哈特教授的损失啊。”安娜问出心里话。 艾玛挽起安娜的手臂：“别想那么多，他少赚我们几个加隆不会破产的。走吧，衣服该好了，午饭时间也到了。” “我想尝尝破釜酒吧里的炖菜。”佐伊说出自己心仪的午餐选择。 四人回到摩金夫人长袍店，果然看到她们崭新的袍子和斗篷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柜台上了。 摩金夫人正忙着给一个新生量尺寸，看到她们进来，立马热情地招呼道：“都好了，亲爱的。试试看合不合身？特别是斗篷的搭扣。” 除了凯莉的三人，迅速套上新袍子，互相打量着。 黑色素面袍子衬得每个人都精神了几分，冬季斗篷的厚实感和银色的搭扣更是增添了一丝学院派的正经感。 凯莉借了安娜的袍子试穿，她扯了扯身上略显宽松的袍袖，小声嘀咕：“看来我妈是对的，我确实没怎么长……” “非常合身，谢谢您，摩金夫人。”佐伊代表大家道谢，付了钱，把打包好的衣物缩小塞进口袋。 走出长袍店，阳光正好，但街角传来一阵喧哗声。 循声望去，只见丽痕书店门口聚集几个学生，艾伯特正在其中。 “看那边，”凯莉踮起脚尖，“好像是艾伯特？他在跟别人说话。” “动作真快，”艾玛挑眉，“看来他把我们的想法广而告之了。” 她们走近了些，果然看到艾伯特正阻止几个高年级学生进去购买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材。 他挥舞着手臂，厚厚的眼镜片在阳光下反着光，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赫奇帕奇的几个学生认为洛哈特的七本书，居然要五十加隆！这简直是对学生智商的侮辱和对古灵阁金库的洗劫。我们拉文克劳可以和她们一样，合买几套书，轮流借读……” 几位学生们议论纷纷，有的点头赞同，有的面露犹豫，还有几个显然也是洛哈特的书迷，不满地瞪着艾伯特。 书店店员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地盯着艾伯特。 这小子，坏我生意！ “哇哦，”凯莉小声说，“看来我们的计划引起轰动了。” “希望不会给艾伯特惹麻烦。”安娜有些担忧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拉文克劳男生。 佐伊只期望艾伯特不会说出她们四人的名字，她不想社死。 艾玛则无所谓：“他说的是事实，而且省钱又不犯法。走吧，再不去吃饭，我的胃就要抗议了。” 饥饿感最终战胜了看热闹的心思。四个小女巫转身离去，目标明确地朝着飘来食物香气的破釜酒吧快步走去。 第46章 开学晚宴 为了省去路途的疲惫，佐伊没有选择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而是直接待在大堂迎接新生老生的到来。 此刻，她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兴致勃勃地向几个早到的农学社学生展示一张照片： 几只毛茸茸、体型已经比普通家兔大上一圈的兔子，正在啃食一种根茎为紫色的苜蓿草。 “晚上好，佐伊。” 安娜、艾玛和凯莉三人带着一丝疲惫走进灯火通明的大礼堂。 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们都笑着围过来，在佐伊身边找了位置坐下。 “佐伊，你比火车还快！”凯莉好奇地凑近看照片，“这是新生兔子吗？它们长得真快！” “嗯哼，我正在尝试配比新的动物饲料，去掉云朵草，加大苜蓿草的分量。”佐伊点点头，小心地收起照片。 “食用云朵草虽然能够一下子长很大，但是改良肉质要花费太长时间了，所以我想尝试优化饲料配方。” 她把一盘散发着清甜香气的蜜露胡萝卜糕推向三人，“尝尝新点心？用我们种的胡萝卜做的。” 凯莉欢呼一声：”“谢谢。” 安娜则在一旁若有所思，一会后，她开口说：“关于饲料...” 佐伊立马看过去：“怎么了嘛？” “你知道跳跳球茎吗？也许你可以试试加些跳跳球茎的粉末。” 安娜解释道：“我奶奶养殖了一些猪仔和鸡鸭，她家附近种植着跳跳球茎。我发现，奶奶家的鸡和鸭总爱跑到那里吃跳跳球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们的体型要比一般的鸡鸭大。” “梅林，这真的是一项重要的发现。”佐伊夸赞道，“要知道，跳跳球茎是公认的、被视为无用或古怪的植物。” “如果跳跳球茎的正确使用方式被发现，安娜，那你可真是造福全巫师啊。” 安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回话。她只希望能够帮上佐伊的忙，毕竟佐伊一直在引领她们前行，却从没要过回报。 艾玛看两人结束对话后，立马从书包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滑向佐伊。 “啥玩意？”佐伊好奇地拿起来阅读。 羊皮纸顶端，用极其工整的字体写着：《1992年霍格沃茨农学社发展规划及商业化试点提案（草案）》。 “艾玛…你这暑假…你咋了？” 佐伊看着那标题就觉得脑壳隐隐作痛，艾玛这一个暑假都学了啥？ “是时候了，佐伊。”艾玛推了推鼻梁上眼镜，神情异常认真，“上学年我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鬼屋活动让我们农学社小有名气，内部美食鉴赏会，额，反响热烈...额...” 接着，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纸条，又抬头继续说：“月光白鲜的合作前景广阔，更重要的是，社团规模扩大了。 我们的人力终于充裕起来。” 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这意味着，除了继续开展巨兔项目，我们现在有余力开拓新的生产领域了。” “是啊。”凯莉也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暑假，艾玛来找我商量了关于农学社的...额，什么发展，还有规划。” 她依旧记不全这个标题。 此时，安娜用异常温柔的笑容看向艾玛，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放。 艾玛被盯着直哆嗦，连忙为自己辩解：“这是因为凯莉的家离我很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你在别的城市呢！” 安娜这才收回笑容继续聆听。 艾玛接着说：“我们找了我妈补课，她是麻瓜，学经济学的。我觉得她一定很会做生意，所以问了一下应该怎么让农学社花出去的钱都赚回来。” 她手指点在报告目录上：“第一部分，产品线与目标受众。首先是推广我们独特的魔法蔬果。” “暑假时，你寄给我们家的蔬果，我爸妈都很爱吃。” “我爸妈也是。”安娜和凯莉附和道。 艾玛点头：“所以我们的目标客户是巫师家庭，从学生入手，让他们自发宣传农学社的优良产品。” “这就不得不提出第二部分，加工食品或者趣味产品。售卖原产品或者把它们加工成好吃又好玩的点心小吃。先在赫奇帕奇内部销售，如果确定有销售空间，就拜托农学社里其他学院的成员帮忙推销。” “打出名头后，可以在固定地点限量出售给全校学生，主打新奇、趣味和少量实用。这样，学生一定愿意帮我们主动宣传......” 这份提案里还表达了一些未来展望，包含了对新引入家禽的预期产出规划，但这部分需要等养殖稳定后才能纳入实际销售。 安娜仔细看着报告：“艾玛和凯莉考虑得很周全。” 凯莉“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只写了一点想法，艾玛的妈妈帮我们修改补充了很多。” 佐伊越听，眼睛却越发散，无法聚焦，她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困了，总是没法集中注意力听讲。 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一把抓过那卷沉甸甸的报告，“我不行了，我觉得我要先吃饭才能继续开会。求求了，开学宴要开始了，我们先吃饭吧。家养小精灵煮了好多新鲜吃食呢！” 三人瞧着佐伊可怜巴巴的样子，个个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礼堂大门被推开，麦格教授领着紧张的新生们步入。分院帽的歌声即将响起，礼堂渐渐安静。 随着一年级的小豆丁们逐一落座，邓布利多也站起身来，为新生们介绍各位教授。 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吉德罗·洛哈特，他那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让佐伊情不自禁地说出：“梅林啊，他买的是哪个牌子的牙膏啊。” 长桌上的空盘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瞬间被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美食填满。 而其中几样明显带着东方风情的菜肴，立刻吸引了佐伊的目光。 这正是她暑假里教给那些热情的家养小精灵们的成果。 晶莹剔透的澄粉皮包裹着粉嫩饱满的虾仁馅料，隐约可见内馅的翠绿葱花和一点橙红的虾籽，整齐地码放在小蒸笼里，冒着诱人的热气。皮薄如纸，吹弹可破。 精选的猪梅肉被烤得外皮焦香油亮，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蜜汁光泽。切得厚薄适中，肉质软嫩多汁，带着广式叉烧特有的甜香和淡淡的酒香。 “哇哦！这些是什么？好漂亮！”凯莉看着水晶虾饺，眼睛都亮了，“佐伊，这就是你说的广式点心吗？” 佐伊看着这些熟悉的的点心和菜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看来家养小精灵们学得很用心。” 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水晶虾饺，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薄而韧的皮在口中化开，内里是饱满弹牙、无比鲜甜的虾肉。完美！ 艾玛也好奇地夹了一块蜜汁叉烧，被那甜咸适口、软嫩多汁的口感惊艳到了：“这个味道…很独特，很美味！” 听着周围学生传来的对新菜品的满意，佐伊不由得笑弯了杏眼。 第47章 看报 早晨无课，佐伊四人坐在大堂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这时，数百只猫头鹰涌入，绕着大厅盘旋。 接着，纷纷把信件和包裹扔向人群中。 “我妈给我寄的《预言家日报》，我和奶奶去麻瓜乐园玩了几天，错过了那几天的报纸。”凯莉打开报纸，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八卦新闻。 打开一看，封面赫然是笑得不太自然的吉德罗·洛哈特教授。 标题：《震惊！当代巨星惨遭滑铁卢！吉德罗·洛哈特签售会门可罗雀！》 副标题：学生集体抵制“史上最贵教材”，吉德罗笑容凝固！ 正文： 【本报特约记者 丽塔·斯基特 独家报道】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五次《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得主，著名作家吉德罗·洛哈特，昨日遭遇了其辉煌职业生涯中一次堪称“灾难性”的打击！他那本应座无虚席、粉丝尖叫不断的新书签售会，竟意外地遭遇冷清！ 据本报深入调查，造成这一切的源头竟指向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一群精打细算的学生。据悉，开学前夕，几位学生被洛哈特教授七本著作合计高达五十加隆的天价惊得撒腿就跑。 面对这“闪耀”的价格标签，她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买了！ “太贵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拉文克劳女生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对本报线人低语，“我们打算向买到书的朋友借，或者付点租金租来看。知识无价，但加隆有限。” “不买洛哈特，租书更划算”的省钱理念，在霍格沃茨城堡内急速传播开来。从拉文克劳塔楼到赫奇帕奇地下室，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到斯莱特林的地窖，学生们交头接耳，心照不宣。 除了少数洛哈特教授的狂热粉丝，大批学生纷纷加入了这场自发的“教材抵制运动”。 对洛哈特而言，后果是灾难性的。 当这位总是穿着勿忘我花蓝色长袍的明星作家，带着他标志性的、能照亮整个翻倒巷的微笑，在丽痕书店摆好羽毛笔，准备迎接粉丝们的尖叫与加隆时，他惊恐地发现：门庭冷落！预想中排到破釜酒吧的长队不见了踪影！只有零星几个忠实粉丝拿着书等待签名。 据现场目击者称，洛哈特那完美的笑容瞬间僵硬得如同中了石化咒，他试图用更响亮的声音朗读自己书中的精彩段落来吸引路人，但效果甚微，店员们面面相觑，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套新房子。 洛哈特本人对此现象表示震惊与失望。他在签售间隙对本报记者强颜欢笑道：“这一定是某个嫉妒我成就的卑鄙小人的阴谋！真正的粉丝懂得为智慧和冒险投资！我的书是无价的！” 然而，书店经理弗拉斯·弗利先生愁眉苦脸地证实，本次签售会的销量创下了近十年来名人签售的最低纪录。 这场由霍格沃茨学生主导的、针对洛哈特高昂书籍费用的无声抗议，无疑给这位明星作家的光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的七本闪耀著作，是否会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遭遇集体冷板凳？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又将如何应对这群精于算计的学生？本报将持续关注这场发生在知识殿堂里的加隆保卫战。 凯莉看完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当时随口说的几句话能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新闻？” 佐伊、安娜和艾玛凑上前阅读。 过了一会，四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口。 半晌，“真有这么少人吗？”安娜有些怀疑，这位洛哈特教授可是当红作家。 路过的小獾瞄见了这篇新闻，当即开口回答：“没有啦。没有说得那么夸张。” 四人转头看向小獾，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俊秀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我母亲是洛哈特教授的粉丝，她一直都想参加他的签售会。不过那天我们有点事迟到了。排队的人数确实没有新闻上说得那么夸张，丽痕书店里人还是不少的。” “不过，确实没有以往多，也没达到书店和洛哈特教授本人的预期。我们还以为会很难要到签名，毕竟他的书籍成了教材，买的人一定会增多。没想到在下午三点就相对轻松地拿到了他的亲笔签名。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我有听到洛哈特教授说，他说，‘这简直是蓄意破坏、扰乱市场！是可耻的商业间谍行为！我一定要把这些躲在暗处、煽动学生不买书的蛀虫揪出来，告上威森加摩，让他们赔偿我所有的损失！” 塞德里克说完，耸了耸肩，“大概就是这样。他看起来气坏了。好了，我得去上魔咒课了，回见。”他朝她们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四人心虚地沉默好一会。 佐伊率先打破僵局：“应该，应该没事的吧...我们，我们还只是个孩子...” 她有点脸红，打死她都没想到这句话能从自己嘴里说出。 “应、应该吧。”凯莉接话：“斯普劳特教授不会看着我们上法庭的。”她向舍友们寻求认同：“对吗？” 安娜点头：“当然，没人知道是我们说的。我们只要找到华生，让他保守秘密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凯莉立刻站起身，早餐也顾不上吃了，“我们得赶紧去拉文克劳塔楼附近堵他。或者去图书馆？他第一节什么课？” 四人站起来四处张望，看看大堂里有没有这号人物。 “在那。”佐伊马上锁定目标 拉文克劳的长桌上，艾伯特·华生正和他的同学聊天吃早餐。 四人急匆匆跑过去，拉着他往外跑。 此刻，只有艾伯特的同学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 只见他对着艾伯特露出一副猥琐表情，似乎在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的感觉。 “怎么了怎么了？”艾伯特扶了扶自己厚重的眼镜，不解地看着四人。 “你没告诉你的同学朋友，省钱妙招是从我们这里来的吧。”凯莉抢先发问。 艾伯特推了一下眼镜，骄傲地笑了：“当然没有，我是这样的人吗？谁来问，我都没说你们的名字，只说是听赫奇帕奇的人说的。我才不会那么蠢，直接说出来。” 四人一脸无语。 “你这样和说了有什么区别，迟早找上门来啊。” “不会的，你们放心，我已经在外面听说了不下五个版本。”艾伯特信誓旦旦地说，“有说是洛哈特教授的敌人干的，有说是赫奇帕奇干的，有说是拉文克劳干的，还有说是格兰芬多或者斯莱特林干的。” “没有只说你们小獾啦。” “那就好那就好。”佐伊露出笑脸。 太好了，水搅浑了，就看不到鱼了。 洛哈特大概率是找不到他们啦！ 第48章 生意 尽管佐伊四人十分不想面对黑魔法防御课，但该来的总要来。 周二下午就有一节洛哈特的课。 “我们该找谁借？”凯莉询问。 “韦斯莱双子吧。”佐伊回答：“他们人脉广，一定能介绍几个愿意租借课本给我们的人。” 四人急匆匆跑去格兰芬多的长桌。 “弗雷德、乔治。” 看着未来的投资商在呼唤他们，双子们立马起身，开始双向奔赴。 “怎么了？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想跟你们谈点生意。”佐伊开门见山，直指核心。 弗雷德和乔治双双对视，立马把几人拉到长桌无人的一个角落。 “是关于新鲜草药的吗？”乔治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们终于要投资我们了吗？”弗雷德接话询问。 “不，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佐伊觉得目前还不是合作的时候。 安娜开口解释：“我们是为了借书一事而来的。” “哈？”借书就借书，哪里来的生意？双子不懂了。 艾玛接着说：“洛哈特教授的书太贵了，我们四人都没买，打算向同学租书。也许你有认识的朋友愿意回回本？” 双子眼前一亮，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说说看，你们打算怎么租借。”弗雷德询问。 “我们算过了。”艾玛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给两人看里面的数据。 “霍格沃茨学年通常从9月1日开始，到次年6月中旬结束，约34到36周。扣除圣诞节假期大概两周时间、复活节假期，也是大概两周，再扣除周末，实际教学周约为28到30周。” “以圣诞节为界，一学期大约就是14到15周。我们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大概是每周两节左右，也就是说一学期大概30节课。租一次书，定价为3西可，一学期下来，每人要花90西可，也就是5加隆5西可租书。一年下来的话就是10加隆左右。” 要知道，现在没买书的学生还是挺多的，租的人多了，这钱也就积少成多地来。 再说了，目前租书本就追求的是回本而不是赚钱。 乔治和弗雷德在心里计算着大概的费用，越算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本来他们俩就觉得自己母亲花那么高昂的价格去购置一套无用的书，就是一项十分失败的投资。 现在有机会能回个本，这让他们很是高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搞个租书的买卖之类的。”乔治问：“如果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除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材，其他教材不变的话，那我们就可以一直租借给新生了。” “或者，”佐伊补充：“你们也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高年级的书，这样就不用找同学合作或者去外面购置二手书了。当然，要品相比较好的，再租出去，收便宜点，薄利多销。” “你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佐伊。”双子感动得差点流泪。 “哪里哪里。”佐伊谦虚地摆摆手，她可是上过大学的人，要知道大学生都是一群为了省钱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你们能找到肯借书给我们的同学吗？”她继续询问，“我们签个协议，说清楚长期借书和支付的费用，免得到时候拉扯变卦。” “当然可以，我们就能借给你。”两人拍着胸脯保证，“你们等着，我们现在就去拿书。” 说完，两人疯狂奔向格兰芬多休息室，一会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总有种把事情闹得更大的感觉呢。”安娜做出总结。 下午，四人拿着崭新的课本，艰难地往教室前行。 “梅林！怎么七本书都要拿过去呢？”凯莉抱怨道，“我还以为是一本一本地学呢。” “这家伙真能写啊 。”佐伊感慨，每本书都又厚又沉。 接着，艾玛把背包丢在地上。 “你生气了？”安娜问。 “不，我只觉得我们都是傻逼，为什么不用漂浮咒。” 说着，艾玛举起魔杖对着书包来了一句：“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书包稳稳地飘在空中，其他小獾也有样学样。 一时之间，“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在走廊处络绎不绝，仿佛回到了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堂。 “不是说走廊不允许使用咒语吗？”小獾问。 “管他呢。反正教授又不在这里。”另一只这样回答。 只是一些学生到底掌握得不是很好，每走几步，都有学生控制不住，导致书包狠狠地砸在地上，发生“砰”的闷声。 不明所以的学生从远处听到后，怀疑韦斯莱双子是不是又在做一些奇怪的实验。 风评被害严重。 等到所有学生都在座位上坐好后，洛哈特也出来亮相了。 他举起自己的一本书，向所有人展示封面上他微笑眨眼的画像。 “我。”他跟着画像一块眨了一下眼睛，“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连续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是我不会把这个挂在嘴边的，我不是靠微笑驱逐万伦女鬼的。” 洛哈特停在这，似乎在等一些特殊的反应。 佐伊左看看右看看，都没从这些小巫师的脸上发现什么崇拜之情，除了几个死忠粉，他们发出了赞叹声，极大地满足了洛哈特的虚荣心。 “我想你们买了我一套书了，这非常好。今天我就给大家来个小测验。别担心，这次测验只是想看看大家读了多少内容，领会了多少。” 发完试卷后，他回到讲台前说：“你们有三十分钟的答题时间，我相信你们都能答得很好。” 佐伊翻阅试卷，越看越无语，这真的是正经课堂吗？邓布利多给他们请来了个什么玩意啊。 只见试卷上写着：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2.吉德罗·洛哈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 6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几号？他最想收到的礼物是什么？ 这类问题总共有三大张纸，每一个问题都能把佐伊的脑子戳爆。 她把笔放下，发呆了三分钟，还是没办法直视这张试卷。 这门课零分的话应该也没什么所谓吧。 能不能毕业很重要吗？ 反正饿不死。 这样一想，她就心安理得的摆烂了，甚至有心情去偷瞄别人的试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笑出了声。 一位拉文克劳的人才是这样写的：1.很重要吗？2.关我屁事。3.不知道不明白不明了……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卷子收起，开始批改。 “啧啧啧，你们很少有人记得我喜欢的颜色是淡紫色。我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里提到过这一点。还有，你们得仔细阅读《与狼人一起流浪》，里面写得很清楚，我最希望的生日愿望是会魔法的人和不会魔法的人和谐共处。” 这位目前最奇葩的教授让学生们不忍直视，凯莉甚至吐槽：“我原本以为他虽然书卖得很贵，但起码人很有才华。没想到，他只有一张脸能看。” 艾玛不赞同：“别这么说，只是人品一般般而已，说不定他实力还行。毕竟是拉文克劳的，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第49章 一片狼藉 改完试卷，洛哈特脸上的微笑淡了下来。 他从桌底拿出一个盖着布的大笼子。 “我得警告一下大家，我的职责就是让你们了解巫师界最恶毒的生物，好让你们有心里准备。现在我给你们看的可能是你们从没看过的最恐怖的东西。但是大家不要怕，只要有我在这，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要求大家保持镇静，不要慌。” 说着，洛哈特的手按在了笼子的布罩上。 讲台下，小巫师们不约而同地身体后仰，一些胆小的赫奇帕奇甚至紧张地抱成一团，试图从同伴身上汲取勇气。 “你们得向我保证，”洛哈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尖叫出声！因为任何过激的声音，都可能会激怒它们。” 教室里顿时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有佐伊的脑袋还在左右摇晃，再不搞点刺激的出来，她就要睡了。 洛哈特猛地一把掀开布罩，用夸张的语调高声宣布：“看！康沃尔郡小精灵！一群极其狡猾、恶名昭著的小恶魔。” 笼子里，一群蓝皮肤、尖脸细嗓的小东西正上蹿下跳，互相碰撞。看清了这些小家伙的模样，小巫师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片嘲弄的嗤笑声。 “别被它们看似无害的外表蒙蔽了！”洛哈特急忙提高音量，试图盖过笑声，“它们发起狂来可是相当可怕的！”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嘲笑声还未完全平息，就在他一个过于夸张的挥手动作中，“咔哒”一声脆响，笼门竟意外地弹开了！ 刹那间，如同挣脱牢笼的蜂群，小精灵们尖叫着喷涌而出！它们速度快得惊人，带着刺耳的“咯咯”尖笑，像一股蓝色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教室，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我来示范如何制服这些捣蛋鬼。”洛哈特自信满满地抽出他那根华丽的魔杖，瞄准了疯狂乱窜的小精灵们，大声喊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诺米！” 一道强光猛地从他魔杖尖射出，却并未击中任何目标，而是“轰”地一声狠狠撞上了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吊灯！吊灯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几块碎裂的水晶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惊得下方几个学生尖叫着抱头鼠窜。 这道失败的魔咒非但没能阻止小精灵，反而彻底激怒了它们。它们的行动变得更加狂暴且极具针对性。 “我的眼镜！”一个赫奇帕奇男生捂着脸惨叫。他鼻梁上的圆框眼镜被一只小精灵敏捷地摘走，随即被抛给另一只同伴，两只小东西在空中得意地玩起了抛接游戏。 “啊！我的头发！”另一边，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失声尖叫，两只小精灵正合力拽着她的辫子，试图把她整个人从座位上提起来。 佐伊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的课本塞进书包：“快！把书都收好！别被它们撕了！” 这些可都是花钱租来的，弄坏了搞不好得原价赔偿！ “缺大德了才来上他的课！”不远处，一只小鹰的吐槽精准地戳中了大家的心声。 刚收拾好书本，佐伊正准备逃离这片混乱的战场，一个蓝色的身影就尖叫着迎面扑来。 她下意识地举起魔杖：“清水如泉！” 一连串水泡弹激射而出，精准地将那只小精灵打得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晕头转向地撞到了墙上。 其他学生见状，也纷纷有样学样，举起魔杖朝四周乱飞的小精灵发射。 虽然威力参差不齐，准头也欠佳，但至少能糊住它们的眼睛，起到一定的干扰作用。 更有甚者，因为瞄准困难，一边发射咒语一边原地转圈，妄图形成一道防护圈。 这招十分奏效。大部分小精灵不敢近身，也误伤了不少友军。 “嘿！看着点再施法！”旁边的小鹰抹了一把满脸的水珠，气急败坏地喊道。 而洛哈特教授本人，则成了小精灵们重点围攻的对象。他徒劳地挥舞着魔杖，口中不断喊出各种听起来花哨却毫无效果的咒语。一只小精灵灵活地躲过他乱舞的手臂，一把揪住了他那精心打理的金色波浪卷发！ “哎哟！放手！你这邪恶的小畜生！”洛哈特痛呼出声，风度尽失，狼狈地用手去抓挠头顶。另一只小精灵趁机拽住了他亮紫色长袍的宽大袖子，像玩拔河游戏一样用力拉扯，让他像个失控的陀螺似的在原地滑稽地打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佐伊加大魔力输出，让水泡升级成高压水枪。 她小心地避开其他学生，用水柱将一只只乱飞的小精灵猛烈地冲撞到墙壁上。 这招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好几只被撞晕的小精灵。 安娜反应迅速，立刻挥舞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用漂浮咒将这些失去意识的小恶魔一一送回笼子里。 在佐伊和安娜的默契配合下，加上其他学生的协助，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终于渐渐平息。 所有的小精灵都被成功收服，在笼子里躺得很安详。 洛哈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佐伊的方向说：“干得漂亮！赫奇帕奇加……呃，十分。” 随后，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话音刚落，他便一个箭步冲上讲台，从讲台后面的小门溜之大吉了。 “啧，他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艾玛望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他真的是个拉文克劳吗？” “不是！绝对不可能！”旁边一个深受打击的小鹰立刻斩钉截铁地反驳，语气中充满了对学院荣誉的维护，“肯定是分院帽用得太久，老眼昏花了！出错的概率是存在的。我得给邓布利多校长写信，强烈建议他定期对分院帽进行维护保养！” 他絮絮叨叨，仿佛是在说服别人，也是在拼命说服自己。 眼前这个灾难制造者绝不可能是出自智慧的拉文克劳。 “好好好，不是不是，你冷静点，”凯莉看他魂不守舍、脚步虚浮的样子，赶紧提醒，“看着点路，地上全是东西，小心别摔了。” “老天奶啊，”佐伊看着那位怀疑人生的拉文克劳，摇着头接话，“看看洛哈特造的孽，硬是把一个好好的学生弄得怀疑人生了。” “现在的问题是，”安娜指着宛如飓风过境的教室，桌椅东倒西歪，书本、羽毛笔、破碎的水晶片散落一地，“这一堆烂摊子怎么办？” 汉娜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一张翻倒的桌子：“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我们自己收拾了呗，难道还指望那个有事离开的教授回来善后吗？” “该死的洛哈特！”苏珊咬牙切齿，彻底粉转黑，“枉我之前还那么崇拜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骗子！” 其他赫奇帕奇的小獾们虽然满腹牢骚，抱怨不断，但都默默地留了下来，齐心协力整理教室，清扫满地狼藉。 只是，当他们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这间灾难现场时，每个人的脸色都更差了。 不仅是因为这场无妄之灾，更因为此刻的时间点实在太过糟糕。 “这个点儿了……”有人哀嚎道，“谁知道冲到大堂还能剩下什么吃的？耽误干饭，这仇可结大了。” 饥肠辘辘的小獾们，带着对洛哈特的怨念和对晚餐的无限忧虑，垂头丧气却又脚步匆匆地奔向大堂，祈祷着还能抢到些残羹冷炙。 第50章 看热闹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佐伊决定与农学社的成员开一个会，会议的地点定在了修建完好的养殖小屋。 小屋左侧还未放置任何家具，空荡荡的，正适合给人数不多的的农学社开会。 在去往养殖小屋的路上，农学社成员看到经过的魁地奇球场上显眼的红色球衣。有的在天上飞翔，有的在观众席上休息喝水。 观众席此时坐着赫敏和罗恩，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拿着相机的一年级新生。 “梅林啊。”苏珊惊叹，“现在才九点半，他们就已经在训练了一轮吗？” “伍德太可怕了。”阿丽雅虽是小獾，也对伍德这大名鼎鼎训练狂魔略有耳闻。 “快走快走，”此时安娜催促道，“斯莱特林的人来了。” 只见马库斯·弗林特带着一众斯莱特林球员气势汹汹地走进球场。 “走走走，快去观众席那抢个好位置。” 佐伊趁着蛇狮拌嘴、眼里没有别人的时候，立马带着农学社的人跑去观众席最佳位置看眼前这场闹剧。 大家小跑前进，坐下来喝了口水。 “弗林特！”伍德朝着弗林特大喊，“这可是我们的训练时间，你们该去哪去哪，不许偷窥！” 弗林特回应：“这里的地方大得很，我想在哪就在哪，伍德，不关你的事。” 此刻，格兰芬多的球员们纷纷走过来，肩并肩地站在一块。 “我可是早早预定了这个场地的！”伍德气坏了。 “啊？那怎么办呢？”弗林特笑了，“我可是有斯内普教授特批的条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斯内普教授，鉴于斯莱特林球队训练新队员找球手的需要，特许其今天在魁地奇球场练习。 伍德的注意力马上被分散：“你们找到了新的找球手？谁？” 在六个高大的斯莱特林的身影后面走出了第七个人，尖尖的、苍白的脸上推着虚伪的微笑，是德拉科·马尔福。 “哇！都是年轻球员呢。”佐伊看看马尔福，又看看哈利。 “我们赫奇帕奇也有这么小年纪的球员吗？”她提问。 “呃…”小獾们沉思，“塞德里克是我们优秀的找球手。” “当然当然。还有呢？”佐伊点头同意，塞德里克的优秀，全校闻名。 又沉默了一会，阿丽雅开口了：“还有林恩·霍华德，他也是三年级，块头比一般人要大。据我们的魁地奇队长迪格比所说，他将会成为一名很棒的守球员。” 所以，没有新鲜血液注入是吗？ 小獾们对于魁地奇奖杯没什么执念是吗？ 挺好的，活得舒服点没什么不好。 “??”的一声巨响回荡在球场上，吸引了农学社所有的注意力。 只见一簇光在魔杖的尾端急射而出，打在了罗恩的肚子上，他直直地向后跌去，坐在了草地上。 罗恩想张大嘴巴讲话，却说不出来，用力一咳，几条鼻涕虫从嘴里掉了下来，跌落在大腿上。 斯莱特林的球员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农学社成员则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也就一会没注意，怎么就打起来了。 哈利和赫敏扶起罗恩，往海格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拿着相机的一年级新生还想给罗恩照张艺术照。 佐伊站起身来，“走吧，我们也要去养殖小屋了。” 快到养殖小屋时，佐伊几人看到洛哈特从海格家里出来，他神色不满，对着海格大叫。 “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了！如果你要我帮忙，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我真的十分惊奇，你居然没有买过我任何一本书，我会签上名字，找人送给你。再见！” 说完，洛哈特大步离去，留下海格一人暴跳如雷。 佐伊让农学社成员们先去养殖小屋里坐着休息，她去问问怎么回事。 “海格，他跟你说了什么？”佐伊问 “他说要告诉我能把水鬼赶出水井的秘诀，”他生气地吼道，“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但凡他嘴里有一句话是真的，我就把这个水瓶吞下去。” 佐伊惊奇地望着海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海格如此不喜欢霍格沃茨的教授。就算是看起来邪恶的斯内普，他都用尊敬的口吻提起他。 至于奇洛，也只是在他被拆穿后，海格才表现出对他的不喜。 莫不是这洛哈特真的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 可是海格都知道了，邓布利多没理由不知道啊。 算了，先开会，晚点再去了解吧。 正当她想离去，哈利和赫敏拖着半死不活的罗恩走上前。 “海格，请帮帮罗恩。他一直在吐鼻涕虫，有没有办法停下来。” “嗨，佐伊。”赫敏和哈利抽空和佐伊打招呼。 海格用他那大手掌摸了摸脑袋，一脸为难：“只能等它们全部被吐出来了，咒语失效后就能停下来了。” 这时，赫敏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佐伊：“佐伊你有办法吗？你的那些神奇植物有办法对症下药嘛？” 佐伊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罗恩的情况。 罗恩破损的魔杖是导致他难受的本质原因。而破损的魔杖就像是漏电的电线，让魔力在身体里乱窜，没办法被正确的引导出来。 魔咒反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仅加剧了魔力紊乱，又叠加了一层新的伤害。 所以首先要做的是用蓝波薄荷安抚体内的魔力，中和咒语引起的魔力紊乱和身体不适。 加上一些月光白鲜，用于稳定魔力波动，保护身体不受持续反噬伤害。 最后放入适量蜂蜜果实，安抚受刺激的喉咙和胃部，包裹住反弹的咒语能量，排出去。 此外，还可以往里面添加一些别的食物，蓝波薄荷过于寒凉，容易伤到脾胃，可以额外加一些幽灵辣椒的籽来中和寒性。 佐伊就这样边思考边往菜地啊里走，还不忘和赫敏他们说：“等我一下，我去摘点材料给罗恩煮安神茶。” 材料不需要用很多，每种用几克也就够了。 蓝波薄荷和月光白鲜各取十克，量稍微大一些，毕竟罗恩吐得怪严重的。 蜂蜜果实三个，不需要太多，它们个头不算小。 幽灵辣椒籽五克，用量看起来有些多。毕竟蜂蜜果实属于是清热润燥的，用点辣椒籽来压制住它的这部分功效。 煮出来的茶水颜色非常好看，明亮温润的杏黄色，里头闪烁着点点蓝光。 “快，趁热喝了它。”佐伊用魔杖制了点冰块，让茶汤快速降温，一点点烫手的温度正适合入口。 罗恩吐得实在痛苦，一把夺过杯子就往里灌。 入口的茶汤在胃里炸开，带来一阵强烈的翻搅感。 他猛地弯腰… “呕——！”这一次，吐出来的不再是零星的鼻涕虫，而是一大团混合着粘液的、半透明的液体 神奇的是，吐完之后，罗恩感觉喉咙和胃里那股持续不断的、令人作呕的粘腻感和痉挛感，瞬间减轻了大半。 苍白的脸色逐渐变红，呼吸也明显顺畅了许多，那股让他无法控制的呕吐欲终于止住了。 “梅林的胡子啊！”海格惊叹地看着地上那一大滩液体。 “感觉怎么样，罗恩？”赫敏急切地问，拍着他的背。 “好…好多了…”罗恩瘫在椅子上，虽然身体还很虚脱，但是从肠胃里不断向四肢涌出的热量让他感到十分舒服，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了。 “谢谢你，佐伊。”罗恩强撑着睡过去的欲望向佐伊道谢。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佐伊。”哈利真诚地向佐伊道谢。 “是啊，要不是你，罗恩现在还在吐呢。”赫敏赞同。 佐伊摆手：“哪里哪里，恰巧有这些食材能够对付罗恩的症状罢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话一定要说。”赫敏认真说道：“拖我们也会把罗恩拖到你面前。” 哈利点点头：“我们也会来帮忙的。非常感谢。”他不会让兄弟一个人受苦的。 第51章 萝卜开会 去到养殖小屋已经将近十一点。 一进门，成员们都席地而坐，三五成群地玩着巫师卡牌。 时不时地传来笑声和“噼啪”地爆爆炸响声，把雪白的小脸蛋染得黢黑。 凯莉无疑是黑得发亮的佼佼者。 推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嗨，佐伊。”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大家好。抱歉，我来晚了。”佐伊说，“你们在玩什么。” “噼啪爆炸牌。”凯莉起身回答。 看着她的黢黑的小脸，佐伊忍俊不禁。 “那你们玩得怎么样？大概多久结束。” “随时。”鹰院的泰瑞·布特回答：“社长，今天开会是有什么事情吗？” 佐伊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先签个到吧。不知道大家互相认识了没有。” 她把本子往下传，看着大家把名字一个一个签好，又传回手里。 “怪有仪式感的。”另一位鹰院学子迈克尔·科纳挑了挑眉毛。 佐伊数了数上面的名字：“安娜、艾玛、凯莉……阿丽雅、汉娜、纳威。” 她满意地点点头，加上她一共十人，全员到齐。 “今天叫大家来开会，是为了说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艾玛，我们农学社的财务负责人提出了一些关于提高社团收入，不依靠学校，自主创收的想法。也就是开一个流动摊位。” “具体是怎么做？”泰瑞问。 “大家也知道，我们农学社的田地非常广大。经过一学期的种植，我们收获了许多的农产品，我给大家寄了一些好吃有趣的蔬果。大家觉得如何？” “非常好，我妈可喜欢了。”阿丽雅举手回答。 “我…我奶奶也觉得不错，想知道去哪里买。”纳威磕磕巴巴地回答。 “由于农产品数量众多，即使是寄给你们，也无法消耗完全。除了日常用于社团聚会，我打算将其余部分出售给霍格沃茨的学生或者教授。” “是的。”艾玛接着解答：“我们的目标客户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消费者，他们一定需要高性价比的服务。” “借着学生们的嘴来帮我们向他们家长宣传我们的产品。这是我们的初步想法，如果大家有什么更好的提议，也可以提出来。” “不过关于出售什么样的农产品，我们希望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或者你们父母觉得印象深刻、希望能够再次吃到的食物是什么？” 苏珊思考了一下，说：“跳跳番茄。比起普通的番茄更加鲜甜一些，口感也很特别，咬进去的果肉会在嘴里弹跳。” “我们家没事就爱拿起一个当作零食吃。所以它是我们家最先吃完的蔬果。” 迈克尔第二个发言：“也许是银点生菜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全家都是肉食爱好者，没事就爱弄点烤肉或者炖肉，配合着清爽的生菜，不用主食都能啃下一大块肉。 “用水冲洗一下，就能入口，十分方便快捷。是我们家餐桌上常备的菜，不过可惜分量不算多，很快就吃没了。” “运动员怎么样？”泰瑞突然开口。 “什么？”安娜说。 “我们把目标客户扩大到学校的运动员身上。”泰瑞摸着下巴分析。 “众所周知，伍德是我们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狂魔。如果有能够帮助格兰芬多球员们增强体质、体力的营养餐，他一定会选择购买。”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麦格教授也是个狂热的魁地奇迷，只要合法合规，她没理由拒绝让格兰芬多球队赢的机会。” “这样一来，压力就给到了斯莱特林。为了能够与此抗衡，弗林特肯定也会购买，斯莱特林的人可不差钱，只要告诉他们，他们的营养餐用料更好，价格再贵也会砸钱购买。” “而且，斯内普教授的偏心和对波特的厌恶，大家都有所耳闻，不可能放任他们轻松赢下斯莱特林的，也必定会下手购买。”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斯内普教授可能釜底抽薪，直接不让我们出售产品。”安娜指出关键问题。 “只要邓布利多允许就够了。”佐伊笑眯眯地回答，她不觉得邓布利多会干涉那么多。 洛哈特那个草包都招进来了，他凭什么不允许我们买卖农产品。 泰瑞接着说：“虽然我们拉文克劳和你们赫奇帕奇在对魁地奇这项运动上没有他们两院上心。但是其他两院如果成果斐然，也必定不甘心落于人后。这毕竟关系到院内荣誉。且做法简单不复杂，大家都会愿意尝试的。” 好家伙，不愧是拉文克劳啊，精明程度简直更上一层楼。 佐伊在心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牛逼。 苏珊说：“如果这么说的话，假设我们农学社出品的营养餐确实有效果，有没有可能让国际著名的魁地奇球队也知道呢？他们有没有可能会来我们这边制定。” 泰瑞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只小獾也有机灵的时候：“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说的。斯莱特林人脉广，保不齐谁家的亲戚就是有名的魁地奇球员。当然，其他学院的学生家里多多少少也会有认识球员的可能。只要传出去，很有可能会钓到自己来上钩的鱼。” 到时候，他们农学社就算在校外买地做实验，也不是不可能了。 泰瑞越想越美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大家都盯着他，不由得脸一红：“咳，总之我也就是提供一个建议，实际操作还要看后续安排。” 艾玛作为财务负责人，立刻开始盘算：“我们需要计算成本，定价，还有最关键的是产品。泰瑞提到的营养餐，具体是什么？特色在哪里？” 汉娜接口道：“我们可以开发一些便携、能量充足又方便食用的食品。比如……嗯，能量棒？或者特制的魔法饮料？结合我们种植的具有特殊效果的作物。” “会涉及到违法行为吗？”佐伊有点担心，不知道运动员有没有药检，如果特殊功效害得他们成绩失效就不太好了。 “到时候根据规定再去制定营养餐的功效成分吧。”安娜意思明确，赶紧下一议题，她饿了。 “好的好的。”佐伊加快语速：“第二件事就是，现在农学社人员增多，我们有多余精力去养别的家禽。我们打算购买一批鸡苗和鹅苗。到时候可能会两两分组照顾植物和动物。大家如果有想要做的工作也可以上报到我这里来，好排出名单。” “第三件事是每周五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是农学社娱乐聚会时间，大家可以一起来这里聚会玩乐，有厨艺的展示厨艺，没有的帮忙布置布置现场，带些娱乐用具也行。这个活动不强制参加，大家有空都可以来玩。如果觉得时间不合适，也能调到周末。” 农学社也需要一些团建活动来拉近成员们的心，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留在这做贡献。 佐伊心想；到时候该用什么美食来征服他们的胃呢？ 第52章 分工 下午，陆陆续续有人将自己的意愿告知佐伊。 “我想去照顾小动物。”阿丽雅说，“我之前从没做过，所以想试试。” 佐伊拿出本子记录，“好的，那你就在动物组，先负责喂养兔子、打扫粪便。”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应该做一台粪便拾取的机器呢？添加发酵功能...和其他肥料混合，制定相关路线，定时给植物施肥。这是个好想法。” 然后，她把这个想法又记录在本子上。小小一个笔记本被写得密密麻麻，字迹飞舞。 佐伊这个p人是这样的了，能动起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注意到阿丽雅在等着她开口，于是赶紧回神。“哦哦，抱歉，额，你和安娜、迈克尔一组，安娜是动物组的组长，她来安排你们做事。她对动物可有一套了。我看过她养的小动物，每个都肥肥嫩嫩的，养得老好了。” 阿丽雅点头：“好的。” “那你们呢？苏珊、汉娜？”佐伊歪着头，看向阿丽雅后面的两人。 “植物吧。我有过种花的经验，应该也能种种蔬果吧。”汉娜很干脆。 “我还没想好，我还不知道我想种菜还是照顾小动物。”苏珊有些苦恼，她觉得两种工作都挺有意思的。 “要不这样吧，你和泰瑞先负责摆摊这件事。他对此有好多想法，我这几天有些忙碌，没法一一和他确定。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做如何？” 正好锻炼锻炼自己的成员独当一面的能力。 “如果有空闲时间，你自己也愿意，可以到植物组和动物组两边帮忙。”佐伊补充道。 “好的，那我等等找泰瑞商量。”苏珊也觉得不错，反正她也没试过卖东西，这个感觉也有意思。 确定好人员名单后，佐伊转头把名单递给艾玛：“给，这是人员名单。你是财务负责人，责任重，就不强求你做这些了，凯莉和纳威都是植物组的。”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我这几天估计要泡在图书馆了，不一定有空去田里。你帮我看着点？流程和上个学期差不多。” “行。但是你去图书馆是要干什么？”艾玛接过名单，好奇地问。 佐伊突然要去图书馆，肯定不是为了复习功课。 佐伊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语速也快了起来：“我要尝试做一个流动推车！功能比较复杂。要能够自动收钱找钱、自动识别并给出顾客要的商品、保鲜功能强大，最好是蔬果摘下来啥样卖给顾客就啥样，最好是能做一些简单的加工，比如榨果汁这种……” 她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画着潦草的草图，“我还得等泰瑞做完市场调研再做详细修改。” “刚刚又有一个新想法，关于拾粪机器的，如果真能做出来，那又能减轻大家的负担了，养殖小屋也会更加干净。” 说着说着，她的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 佐伊长叹一口气，像一滩史莱姆一样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额头抵着桌面，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啊……不想动……我只想享受美食，享受人生，为什么好像一直在劳碌呢？” 她明明只是一个厨房女巫啊！怎么总在做这些非本职的工作呢？ 艾玛看着佐伊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绕过桌子，走到佐伊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佐伊那头总是有点蓬乱的、毛茸茸的脑袋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佐伊，慢慢来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做个基础版的推车，能推着走、保鲜效果好就行。自动收钱和榨果汁那些，让泰瑞和苏珊负责。” “等你有空再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农学社的自主创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解决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一步到位，省得后面总要返工修改。” “说起来，安娜和凯莉呢？”艾玛中午后就没看到她们。 “她们跟海格去麻瓜农场买小鸡小鹅去了。”佐伊说，“她们超兴奋能在周末离开霍格沃茨。现在应该快回到了吧。” 话音刚落，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堂门口。 “我们回来啦！”凯莉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安娜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给你佐伊，你要的书。” 艾玛探头一看，书本封面写着：《实用家电小制作》 “麻瓜的书？”艾玛询问。 “是的，我买来参考，看看能不能激发一些制作灵感。”佐伊收拾好物品准备离开，“我先去图书馆了。” 只要还有任务没解决，佐伊就没法静下心来享受生活。 这是病，但是她暂时治不了。 接着，她挥一挥衣袖，快步离开了大堂。 图书馆里，佐伊再次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好，赫敏。” 赫敏像是被吓了一跳，“噢，你好，佐伊，你也来图书馆写作业吗？” “不是，我是来查一些资料的。”佐伊回答，“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去那边的书架找找看。” “好的。”赫敏点点头，目光很快又回到了面前摊开的厚厚书本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 佐伊则径直走向图书馆深处，目标明确，实用魔法物品区、基础炼金术入门。 她在高大的书架间穿梭，手指快速划过书脊。 “《使用一百个家用魔法》、《炼金术：从入门到放弃》，啧，名字不太吉利…《霍格沃茨遗产：城堡的魔法构造》…这个太深奥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抽出一本《魔法图符集》，又踮起脚尖够下一本《保鲜咒语的108种应用》。 抱着几本大部头，佐伊找了个光线充足的角落坐下。 她摊开笔记本，把几本书也哗啦啦摊开，小小的桌面瞬间被淹没。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在《实用家电小制作》里翻找关于传动装置的部分。 羽毛笔在本子上飞快地画着齿轮和杠杆的草图，旁边标注着潦草的笔记：“轮子要宽…承重…减震的话，能不能用悬浮图纹替代？” 接着，她目光扫到笔记本上关于“粪便拾取机”的想法，转头开始思考制作的可行性。 “发酵…混合…施肥路线…”她挠了挠头，“这玩意儿比推车还麻烦啊…得先有能自动移动的底盘…还得有识别、拾取、粉碎、混合、储存、喷洒…梅林的胡子！”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几缕发丝不服输地翘了起来。 “哐当！”一声闷响。佐伊吓了一跳，原来是书籍堆得太高的，最高的一本书滑落下来，砸在桌面上，引得远处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 佐伊赶紧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地把书扶好，对着平斯夫人那边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呼…”她松了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图书馆安静得只有翻书声和羽毛笔的沙沙声，反而让她脑子里各种想法碰撞的声音更加喧嚣。 自动推车、拾粪机、保鲜、成本、结构、魔法兼容性…这些杂乱的想法正在她脑袋里开派对。 “不行不行，先想推车。小鸡小鹅长大还需要时间呢！拾粪机不着急做。” “最好是拆开做。”她喃喃自语，在笔记本上新起一页，用力写下想法。 第一阶段目标：基础版移动保鲜推车”。 核心功能： 移动（轮子还是悬浮）、保鲜（基础低温/恒定湿度）、储物（分层分区）。 简化： 人工收钱找钱、人工取货、无加工功能。 难点： 稳定可靠的保鲜图纹、结构强度、移动顺畅。 “现有的时间停滞图纹时长低，一次只能支撑三个小时，又要修改图纹了吗？”佐伊更头疼了。 这是二年级小巫师该做的事吗？ 不过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就可以运用这个技术制作出类似于冰箱一样的存储保鲜的家电了。 等等，储存空间也得更大吧，要用什么材料制作才能更好兼容时间图纹和空间图纹呢？ 她又在旁边另起一小块，写上：“未来扩展功能，自动交易（货币识别、人脸识别、商品识别）、榨汁机（魔力驱动）。 “需要加个机械手吗？” 思路稍微清晰了一点，佐伊感觉堵在胸口的乱麻被理出了一根线头。 她重新拿起羽毛笔，开始更系统地查阅《保鲜咒语》，试图找到一种能耗低、效果稳定、易于集成到推车结构中的方案。 她全神贯注，以至于赫敏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她都没察觉。 “佐伊？”赫敏的声音放得很轻。 佐伊猛地一抖，差点把墨水瓶打翻，抬头看见赫敏关切的脸，“赫敏！你吓我一跳！要走了？” “嗯，午餐时间快到了。”赫敏点点头，目光落在佐伊摊开的书和画满潦草符号、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笔记本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在研究什么？” “是关于农学社的。”佐伊没说得太详细，她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出来，也希望这个点子能给霍格沃茨带来新的惊喜。 赫敏也没追问：“好吧，祝你成功，我先去吃饭了。” 佐伊笑着说：“好的，再见。” 第53章 开始研究 赫敏离开后，图书馆的静谧再次包裹了佐伊。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强行拉回摊开的《魔法图符集》。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古代魔文和复杂图纹让她眼花缭乱。 “恒定低温…恒定湿度…时间凝滞…”她低声念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时间凝滞效果最好，但魔力消耗像无底洞，还要独立密封…太麻烦了。基础低温咒呢？” 她翻到对应的章节，眉头皱得更紧了，“覆盖范围太小，效果不稳定，稍微受点干扰，温度就波动，蔬菜叶子该蔫还是蔫…” 她烦躁地合上书，拿起那本麻瓜的《实用家电小制作》，翻到介绍冰箱和保温箱原理的部分。麻瓜的物理结构让她眼前一亮：“隔热层…冷气循环…压缩机…哦，这东西需要电。” 她沮丧地放下书，“魔法世界哪来的稳定电力？如果用魔力的话，还得造一个储存魔力的机器。” 佐伊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她向后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盯着天花板上古老的雕花，试图放空大脑。 阳光透过高窗，在书堆上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羊皮纸特有的气味。 “难道真的只能做个大号保鲜箱，然后靠人力推来推去？”她不甘心地嘟囔，“那怎么释放人力？保鲜效果还打折的话，意义何在？”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旁边书堆顶上露出的一角彩色封面，那是一本杂志，名叫《女巫周刊》，不知道什么时候夹杂在书里的。 封面上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巫正捧着一盘新鲜欲滴、仿佛刚摘下来的覆盆子。 “覆盆子…”许是用脑过度，佐伊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赶紧捂住肚子，心虚地瞥了一眼平斯夫人所在的方向，幸好夫人正背对着她整理书架。 食物的诱惑力瞬间压倒了技术难题。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把那本《女巫周刊》抽了出来，快速翻到美食版块。 一篇关于“如何在家制作完美覆盆子果酱”的文章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详细描述了覆盆子在采摘后不同时间段的糖分和果胶变化，以及最佳的处理时机… “最佳时机…”佐伊盯着那几行字，脑中仿佛有一道微弱的光闪过。 她猛地坐直身体，一把抓过自己的笔记本，翻到画着推车结构图的那一页，盯着那个代表“保鲜区”的方块。 “我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她喃喃自语，羽毛笔无意识地在方块里飞快地画着分割线。 “为什么要追求整个区域都要顶级保鲜？像时间凝滞那种…成本高，能耗大，不现实。”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思路像开了闸的洪水：“分区域！核心区域用成品最高的时间凝滞图纹，只存放那些最娇嫩、最易变质的蔬果，比如浆果、嫩叶菜。” “这个区域小，魔力消耗可控。普通区域用改良的、覆盖范围更大的基础保鲜咒，存放土豆、洋葱、胡萝卜这些相对耐放的。” “最外层通风区放南瓜、卷心菜这种皮实货，这样整体能耗就降下来了。” 她兴奋地在笔记本上唰唰地画着新的分区草图，标注着不同的咒语等级和魔力预估。 “还有！”她想起那篇果酱文章，“顾客买了覆盆子，如果当场就能做成一小杯新鲜果酱或者榨成果汁，附加值更高。” “基础版推车暂时做不了自动榨汁，但可以预留一个区域，未来加装一个便携式、魔力驱动的榨汁器就行，泰瑞和苏珊负责操作，这不就解决了部分加工问题吗” 困扰她许久的保鲜难题似乎找到了一个务实可行的突破口，佐伊感觉胸口的郁气一扫而空，灵感源源不断。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哐！”这次不是书掉下来，而是佐伊激动之下胳膊肘撞到了堆叠的书本，好几本厚书哗啦啦滑落下来，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整个图书馆瞬间安静得可怕。所有埋头苦读的学生都惊愕地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佐伊这个角落。 佐伊僵住了，保持着半站起来的姿势，一手还拿着羽毛笔，脸上兴奋的红晕瞬间褪去。 “哦豁，完蛋了。” 她能感觉到两道冰冷锐利、几乎能将她钉在原地的目光，来自图书馆的守护神，平斯夫人。 平斯夫人像一只被激怒的护崽母狮，无声而迅疾地穿过一排排书架，出现在佐伊面前。 她瘦削的身躯此刻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佐伊，以及地上散落的书籍和桌上那一片狼藉的笔记、摊开的杂志。 “佐伊·盖勒小姐！”平斯夫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图书馆是安静学习的圣地！不是菜市场！” “我…我非常抱歉，平斯夫人！”佐伊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书，“我只是…只是太投入了…我保证不会再有噪音了，我马上收拾好。” 太尴尬了 平斯夫人这才冷哼一声，又严厉地扫视了一圈，确保其他学生都噤若寒蝉地重新低下头，才转身离开。 留下心有余悸的佐伊和一片死寂。 佐伊瘫坐回椅子上，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她小心翼翼地、尽可能无声地把散乱的书本笔记归拢好，把惹祸的《女巫周刊》塞到了最底下。 刚才泉涌的灵感被彻底吓了回去，只剩下扣脚趾的尴尬。 她强迫自己重新翻开《保鲜咒语》，盯着那些复杂的魔文，试图找回刚才关于分区保鲜的灵感火花。 然而，平斯夫人冰冷的注视仿佛还在背上，图书馆的寂静也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枷锁。 那些关于魔力消耗、图纹集成的细节又开始在脑子里打架，让她心烦意乱。 “唉…”佐伊无声地叹了口气，像只斗败的小兽，沮丧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书页上。 看来在图书馆搞发明创造这条路，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得多。 也许真的该考虑换个地方？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笔记本上新画的分区草图上，手指轻轻点在那个小小的“核心保鲜区”上。 一个陌生的、却异常清晰的保温咒图纹从她疲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第54章 哈利疯了 佐伊几乎是飘出图书馆的，大脑被魔文图符塞得满满当当，连带着肚子也发出了震天响的抗议。 “我是真的饿了。”她喃喃自语道，“现在多少点了？” 抬头一看，好嘛，窗外黑得跟斯内普的脸有得一拼。 大堂怕是除了空气和灰尘，其他的啥也没有。 “还是去厨房好了。”佐伊脚底抹油，飞奔似的来到厨房门口。 一阵风卷残云后，她摸着滚圆的肚子，发出满足又略带痛苦的叹息：“嗝…不行了，还是去消消食好了，不然要睡不着了。” 于是，她像个梦游的幽灵，开始在空旷的城堡里漫无目的地爬楼梯、溜走廊。 脑子里满是杂乱的知识在嗡嗡作响，吵得她耳朵疼。 直到一个声音把她从知识漩涡里捞了出来。 “佐伊？” 她慢悠悠地扭过头，眼神迷离不聚焦。 “嘿，哈利，”她声音飘忽，带着吃饱喝足后的特有迟钝，“你也出来…消食吗？” 哈利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支支吾吾：“我？我刚从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出来。” “哦。”佐伊瞬间对他表达出深切同情：“愿梅林保佑你，哈利。” 和自恋狂魔待在一块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突然，哈利四处张望，脖子伸得老长，似乎在找些什么。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佐伊也跟着他东张西望，可惜除了冰冷的石墙和墙上的画像以外，啥也没有。 “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声音？”哈利压低声音，惊疑不定，脸色发白，“有人在说话！非常…非常可怕的声音！” “声音？”佐伊立刻屏声静气地聆听。 几秒后，她茫然摇头：“我啥也没听到。是什么样的声音？” “它说…‘撕裂…杀死…’之类的！”哈利急了，语速飞快，“洛哈特也说没听到！难道我…我疯了？！” 佐伊赶紧安抚道：“冷静点，哈利。声音从哪儿冒出来的？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找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校长？” 这样一来，不管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还是真有神秘人说话，都能很好地得到控制。 眼看哈利焦躁地跟猴子似的，一会儿扒楼梯扶手，一会儿贴墙当壁纸，一会儿又扑到窗边恨不得把脑袋伸出去找声源。 生怕他发病了自己制服不了他，佐伊当机立断地表示要送他回宿舍。 “走走走，我送你回格兰芬多塔楼！”佐伊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哈利的袖子就往胖夫人画像的方向拖。 “真不用！佐伊！我自己能走！”哈利挣扎着，脸有点红，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尴尬。 被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女生像押解犯人一样拖着走，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睁开眼睛。 “你快走吧，你早点回宿舍了，我才能早点回去休息。” 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连拖带拽，终于把这头小狮子安全塞进了八楼的公共休息室，佐伊才长舒一口气。 肚子里那点撑胀感是没了，但脑子里那些关于魔力保鲜、分区设计的念头却一直在脑海里叫嚣，根本停不下来。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佐伊认命地叹了口气，再次踏上漫游城堡的征途。 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要是有个地方能让我安静搞发明就好了…地方要大…要安全…要有工具…最好还能隔音…” 她心不在焉，就在那个走廊里来来回回踱步了三次。 “咔哒。” 一声轻微的、仿佛锁芯转动的声响从光滑的墙面传来。 佐伊猛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只见那面光滑的石墙上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道门。 “哇哦！”佐伊露出了惊喜之色，“芭比之神迷之门！梅林听到了我的心声，显灵了。我能看到彩虹独角兽吗？” 她带着的无限憧憬扭开了门把手。 门内的景象，让佐伊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成了完美的“O”型。 想象中炫目的粉红亮片或者梦幻的彩虹独角兽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功能完备、整洁有序、堪称完美的魔法实验室。 宽敞明亮的空间里，光线柔和而充足，仿佛来自看不见的天窗。 墙壁是干净的浅色石料，镶嵌着巨大的、一尘不染的黑板，旁边甚至漂浮着几根不同颜色的粉笔。 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坚固的橡木工作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工具。 黄铜制的精密游标卡尺、闪着银光的镊子、一套大小型号齐全的魔法刻刀、几卷不同材质的胶带、甚至还有一台小巧的、用魔力驱动的微型车床。 工作台一侧靠墙，是几排高耸至天花板的置物架，上面分门别类地码放着各种材料。 成捆的、散发着清香的雪松木料；各种型号的金属管、铜线和银丝；装在透明罐子里的魔力水晶粉末、月长石碎片、以及闪烁着微光的恒温符文基板；还有几卷厚厚的、不同质地的隔热材料样本。 房间的另一角，是一个专门的魔咒测试区：一个被强大防护咒笼罩的透明立方体空间，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记录魔力波动的羊皮纸卷轴和会自动书写的羽毛笔。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迷你的魔药台，上面放着干净的坩埚和一套基础试剂，大概是用来测试密封材料或者冷却剂的。 最让佐伊心跳加速的是，在房间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摆放着一个坚固、崭新、结构清晰、等待组装的木制推车框架。 它和她笔记本上画的草图结构几乎一模一样，大小适中，轮子齐全，各个分区清晰可见，甚至连未来预留榨汁器安装位的凹槽都预留好了！ 佐伊差点忍不住尖叫，“这…这就是天堂吧！” 深吸一口气后，她强装淡定，用低缓深沉的声音说出了六个字：“我爱霍格沃茨。” 她几乎是扑到那个崭新的推车框架前，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光滑的木料和结实的金属连接件。“核心保鲜区…普通保鲜区…通风区…完美！简直是为我的想法量身定做的！” 她的目光立刻转向那些闪闪发光的工具和琳琅满目的材料架。“魔力稳定器…可以用那些银丝和符文基板；隔热层…魔法棉絮和龙鳞编织物正好做对比测试；魔力源…那些魔力水晶粉末配合微型聚能阵…还有车床！天哪，可以自己加工零件了！” 困扰她许久的难题仿佛瞬间找到了突破口，灵感如同被点亮的烟花，在她脑子里噼里啪啦炸开。什么图书馆的平斯夫人，什么哈利在发疯，全被抛到了脑后。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就在这个完美的实验室里，把她的图纸变成现实！ “开工！”佐伊果断地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脸上露出了发明家找到终极工坊的、混合着狂喜和专注的笑容。 她冲到黑板前，抓起一根粉笔，唰唰唰地开始把笔记本上的分区草图和魔力计算搬上去，嘴里念念有词：“核心区用微型时间凝滞阵…符文基板大小正好…魔力消耗用聚能阵稳定…普通区用改良广域保鲜咒…隔热层组合测试方案…” 八楼的神奇房间给了佐伊一个专业、安静、设备齐全的研发空间。因此，她打算睡在这里了。 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课。 至于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挡佐伊·盖勒和她那闪闪发光的推车蓝图！ 第55章 做实验 “等等，正式开始前我要…” 佐伊说着，她站在门前，举起相机，对着里面的设施摆放一阵狂拍，“这就是我想象中的实验室啊！回去也搞一个类似的。” 随后，她进入了工作状态。 佐伊站在那面巨大的黑板前，粉笔在她手中舞动得飞快。 分区草图、复杂的魔文图符、密密麻麻的魔力计算公式，像藤蔓一样迅速爬满了整个黑板。 她还画出了一个新的的保温图纹，不对，是新的保冷图纹，是图书馆里一闪而过的灵感。 保冷图纹是在原有的静止图纹的基础上，添加了冰冻图纹、循环图纹和流动图纹，这样就能长时间维持蔬果新鲜采摘的模样、又能不会损耗太多能量。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红，之前图书馆里的疲惫和遭遇平斯夫人的尴尬早已烟消云散。 “核心区，微型时间凝滞阵列！”她一边写一边念叨，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符文基板…魔力节点连接…消耗预估…完美！有聚能阵稳定输出，小范围完全可行！” 她冲到工作台前，目光精准地锁定在置物架上的符文基板和细如发丝的秘银导线上。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手掌大小的符文基板和一卷秘银线。工作台上的工具仿佛感应到她的需求，镊子和微型刻刀自动滑到了她手边。 佐伊拿起那块符文基板，触手温润冰凉，材质非金非玉，表面带着点微微的摩擦感。 她需要把保冷图纹加进时间凝滞阵列中，替换掉原来的保温图纹，再不断进行试错，看看是否有更易于发挥作用的位置。。 “第一步，魔力通路校准…”她屏住呼吸，拿起那支极细的魔法刻刀。 刀尖接触到符文基板时，发出极其细微的“滋”声，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火花闪现。 她全神贯注，手腕稳如磐石，小心翼翼地沿着既有的纹路加深、修正，偶尔添加一条新的、更符合时间咒特性的分叉。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下，她也顾不上擦。 实验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刻刀划过基板的细微声响，以及旁边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它正忠实地记录着她每一次刀锋的移动和魔力波动的峰值。 “成了！”不知过了多久，佐伊长舒一口气，放下刻刀，轻轻吹掉基板上的碎屑。被完成后的符文阵列在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淡淡的银辉，魔力在其中顺畅地循环着。 从外表看，几乎无法分辨它是否起作用。 接下来是布线。秘银导线柔韧而坚韧，是传导魔力的绝佳材料。 佐伊用镊子夹起比头发丝还细的导线，小心翼翼地将其嵌入符文基板上预留的凹槽中，用指尖引导着微弱的魔力流，将导线末端精准地焊接在关键的魔力节点上。 这项工作比刻符更加考验耐心和精准控制力，稍有不慎就会导致魔力短路或通路不畅。 “累鼠了要。” 完成布线工作后，她瘫坐在椅子上，脖子因长时间的不动，不断传来刺痛感。 “我再也不做研究了，太累了。不行，我要招几个技术人员进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推车框架旁，打算尝试把符文基板安装进去，到时候再从菜地里薅点瓜果，测试一下保鲜程度。 不知过多久，佐伊疲惫得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时，她终于完成了基础组装，打算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她带着完成杰作的满足感和浑身散架般的疲惫，一把拉开了这个神秘屋子的厚重大门。 “佐伊·盖勒！！！” 一声混合着狂喜、担忧、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尖啸，瞬间灌满了她的耳朵。 门外，不是空荡荡的走廊。 是…人山人海…… 字面意义上的…… 麦格教授站在最前方，她的嘴唇此刻微微颤抖，眼镜片后的锐利目光几乎要把佐伊钉在门板上； 她身后是满脸焦急、几乎要哭出来的斯普劳特教授，这位好脾气的草药学教授此刻看起来脆弱极了；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个漂浮的书本上，努力拔高身体，小脸上写满了“总算找到了”的如释重负； 斯内普教授像一尊阴沉的石像鬼，抱着双臂，漆黑的眼眸里翻滚着无声控诉； 海格巨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半条走廊，他正用一块脏兮兮的大手帕擤着鼻子，发出火车汽笛般的声音，显然是激动坏了。 费尔奇被逼得待在角落，和洛丽丝夫人龟缩在一块； 邓布利多此刻也松了一口气，温和的神色重新爬回脸上。 更别提佐伊的三个室友了。凯莉抱着安娜的胳膊，哭得涕泗横流。 “我们以为你被抓走了！” 艾玛一直打理得很好的柔顺金发，此刻乱糟糟的。 还有好些闻风而来看热闹的学生，挤在教授们身后探头探脑，走廊里嗡嗡声一片。 而佐伊，就是这场盛大寻人启事现场发布会的绝对主角。 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一幕。 她是不是应该出门看黄历，今天诸事不宜啊… 她那头原本还算整齐的黑发，此刻如同被飓风亲吻过，好几缕不羁地朝天竖着，还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黑色污痕，鼻尖上还滑稽地沾着一小块银色的秘银碎屑。 长袍皱巴巴，袖口沾满了五颜六色的粉笔灰。 她怀里还下意识地抱着一块空白的符文基板，另一只手里抓着一把微型刻刀，看来她还想回宿舍继续干活。 时间仿佛凝固了。 佐伊脸上的疲惫被巨大的、茫然无措的震惊取代。她眨巴着那双因为过度专注而有些发直的眼睛。 “呃……” 佐伊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一个干涩的单音。她下意识地把怀里的符文基板抱得更紧了点，仿佛那是她的护身符。 “佐伊！” 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强压着怒火和巨大担忧的后遗症，“你…你究竟在里面做什么？！整整一天的时间！你的朋友们以为你遭遇了不测！斯普劳特教授差点把温室翻过来找你！” “我…我…” 佐伊的脑子终于艰难地从复杂的魔力回路中切换回现实频道。 她环视一圈，看着室友们哭红的眼睛，看着教授们脸上未褪的焦虑，看着海格擤鼻涕的巨大手帕。 一股迟来的、巨大的内疚感瞬间淹没了她。 “教授…大家…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点发虚，带着点刚反应过来的懵懂和闯了大祸的心虚，“我…我在研究…保鲜推车…” 她侧过身，从门口中央走开。 实验室的景象瞬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第56章 社死 柔和的光线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口拥挤的人群。 宽敞的空间、巨大的黑板、井然有序的工具台、高耸的置物架。 最耀眼的是中央那个结构清晰、半成品的木制推车框架，以及黑板上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式和图纹。 实验室冰冷的秩序感夺走了所有的声音，原本喧嚣的走廊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间凭空出现的、装备精良的房间震慑住了。 随后，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她真的不是拉文克劳吗？”小狮子询问 “我觉得她是。分院帽老糊涂很久了，洛哈特那个小丑都是拉文克劳。” “就是就是，凭什么她不能是。”小鹰强烈认同。 “嘿！我们赫奇帕奇也有很多聪明人的好吗？” “就是咯！你看她种地种得多好！一看就是我们老赫家的苗苗。”小獾不爽了。 韦斯莱双子更是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和佐伊沟通。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从黑板上的循环图纹扫到工作台上的微型车床，再到中央的推车框架。 最后定格在佐伊那张沾满污迹、写满无辜和困倦的脸上。 她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严厉的话，但眼前的景象太过超乎想象，让她一时失语。 斯普劳特教授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她认出了那个推车框架的雏形，那是佐伊跟她提过的农学社项目。 可她一直觉得这项研究十分花费时间，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已经有了成果。 弗立维教授不知何时溜了进去，他运用漂浮咒，把脸贴在黑板上，如痴如醉地看着黑板上的魔文图符和那个创新的保冷图纹组合。 小脸上先是震惊，随后是抑制不住的的欣赏。 “梅林的胡子啊……”他喃喃道，声音尖细而充满惊奇，“这……这魔力回路的构想……” 斯内普教授则终于开口喷射毒液：“我们才华横溢的盖勒小姐总是喜欢表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好叫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就像是某个救世主，是不是？” 佐伊正想为自己辩解。却被洛哈特打断了。 “西弗勒斯，别对我们的小巫师这么苛刻。谁不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呢？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这样。” 这家伙好不容易从人群后挤到面前来，终于能够再次在人群面前高谈阔论了。 海格却用他巨大的屁股将这讨厌的家伙挤到一边。 “嘿！”洛哈特不满地发出声音。 海格无视他，其他教授也当作没看见。 只见海格努力想把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探进来实验室，铜铃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尤其是那个推车框架。 “哦！佐伊！这…这是你做的？为了那些可爱的小苗苗？”他瓮声瓮气地问，之前的担忧被惊奇冲淡了大半。 邓布利多校长静静地注视着这间神奇的屋子，又看了看局促不安、抱紧符文基板的佐伊，脸上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兴味。 他似乎并不惊讶于这房间的存在。 佐伊的三个室友也挤到了前面。 “佐…佐伊…”凯莉抽噎着，指着实验室，“你…你一整天…就在这里面…搞这个？” “这…这是什么地方？”安娜终于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佐伊被这么多道目光聚焦，感觉比被斯内普单独提问还难受。 急急急，想死！ “我…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地方…”她小声回答，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和巨大的困惑。 “我就是…就是脑子里想着要个地方做研究…走了几圈…它就…它就出现了…” 她求助般地看向麦格教授：“教授，我只是想找个安静地方研究我的蔬果保鲜推车。忘了时间…也忘了告诉凯莉她们…我真的…真的很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严厉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但依然板着脸。 “盖勒小姐，无论你想独自研究什么东西，但擅自脱离集体，让朋友和教授陷入如此巨大的担忧，甚至需要惊动校长进行全校范围的搜寻，这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赫奇帕奇扣二十分！为你的轻率和造成的恐慌！” 佐伊的肩膀垮了下去，小声应道：“是，教授。对不起…” “为了让你长长教训，你将要开启长达一周的禁闭。” “...好的。”她要哭了。 斯普劳特教授立刻上前一步，心疼地拍了拍佐伊的肩膀，差点把她拍个趔趄。 “好了好了，米勒娃，孩子找到了就好，平安无事就是梅林保佑！你看她累成什么样了！佐伊，下次再这样，一定要提前说一声！我们差点以为…”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心有余悸地又拍了拍佐伊。 弗立维教授挥舞着小手，指着那个保温图纹组合，激动地尖声说：“盖勒小姐！这个，这个静止图纹叠加循环和流动的构想！非常大胆！非常新颖！你是怎么想到的？魔力损耗的计算呢？快让我看看！” 他完全沉浸在学术的兴奋中，暂时忘记了场合。 斯内普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弗立维，我建议你在为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异想天开的涂鸦兴奋之前，先计算一下她未经许可、擅自消耗的珍贵材料，”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滑过那些昂贵的材料，他阴冷的目光最后落在佐伊身上。 佐伊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这又是怎么了？ “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仿佛一阵和煦的风吹散了走廊里紧张凝滞的空气。 “霍格沃茨城堡总是充满了惊喜，不是吗？它似乎特别眷顾那些拥有纯粹热情和专注目标的学生。” 他顿了顿，目光在佐伊疲惫却闪着发明家光芒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 “佐伊，你的探索精神和实践能力令人印象深刻，这间房间，以及你在里面进行的创造，都证明了这一点。” 他话锋温和但清晰，“然而，米勒娃教授说得对，纪律和安全同样重要。我们很高兴你安然无恙，但下不为例，好吗？ “至于这间屋子…”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扇门，“以及它所涉及的一些问题，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我想所有学生最需要的是休息。” 邓布利多转向众人，声音清晰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好了，各位教授，阿格斯，还有同学们，感谢大家的努力，请大家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海格高兴地对佐伊挥了挥大手帕：“好好睡一觉，佐伊！明天给我看看你的小车！” 他很期待又来个如同稻草人一般的同事。 很快，走廊里只剩下邓布利多、麦格、斯普劳特、弗立维和斯内普，以及佐伊和她的三位室友。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最后发话，“你们现在立刻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明天早餐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又看了一眼似乎想留在实验室里的弗立维，“菲利乌斯，你也该休息了。” “哦…当然，当然，米勒娃。”弗立维教授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黑板前飘下来，小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盖勒小姐，你若有不懂的，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我很乐意和你共同探讨炼金的奥妙。” 佐伊点头：“谢谢你，教授。” “走吧，佐伊。”艾玛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佐伊的胳膊，安娜和凯莉也立刻围了上来，像护送珍贵又易碎的宝物。 凯莉小声抱怨：“你吓死我们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佐伊抱着她的符文基板，像个梦游的人一样被室友们簇拥着离开。 “晚安，佐伊。”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佐伊含糊地应了一声，几乎是被室友们架着拖向赫奇帕奇地下室的方向。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梅林在上，明天那个神奇的芭比门还会出现吗？ 第57章 转角遇见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佐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久违的舒适感。 肉肉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睡得好舒服啊” “已经中午了，睡那么久当然舒服了。” 佐伊瞪大眼睛，马上从床上弹起。 “完蛋了！我还要去麦格教授办公室。” 艾玛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宿舍。 安娜捂嘴微笑道：“别担心，我们和麦格教授说了，你今早叫不起来，问她能不能改时间。” “她怎么说？” “她没在意，只是让你好好休息，下午去校长办公室。” “负责人升级了啊？”佐伊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有种懒到了领导人面前的感觉。 安娜表示，麦格教授让佐伊务必在下午两点去办公室，校长想和她说说话。 “我去了多少次校长办公室了？”佐伊皱着眉头，她揉了揉头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别的学生从入学到毕业有去过一次吗？” “当然有！我就经常听到哈利·波特又去校长室了。”凯莉说。 “谁说的？”佐伊狐疑地问，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额，马尔福。”凯莉卡壳了一下，声音小了点：“我不是故意八卦的，实在是他声音太大了，我在赫奇帕奇的桌子上都能听到。” 什么‘圣人波特又去校长那儿告状了’之类的…”她模仿着马尔福那拖长的、充满讥讽的腔调。 “好吧好吧。”佐伊敷衍道。 随后，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爬下床。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体还有些发飘，但精神总算清醒了不少。 简单洗漱后，佐伊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长袍，努力把炸毛的头发梳理得稍微服帖一点。 看着镜子里依旧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自己，她真心觉得应该给自己放个假。 抱着符文基板，佐伊在室友们“祝你好运”、“别紧张”、“回来告诉我们校长说了啥”的话语中，踏上了通往校长办公室的旅程。 午后的霍格沃茨走廊阳光充足，画像里的人打着哈欠，盔甲反射着微光。 佐伊却无心欣赏，脚步匆匆她特意又绕道去了昨晚那条八楼的走廊。 她不死心地在那个位置来回走了几趟，集中精神想着实验室、工具、推车…但什么也没发生。 那扇神奇的“芭比之门”仿佛彻底融入了城堡，无影无踪。巨大的失落感再次袭来，比扣分还让她难受。 当她终于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面对那只巨大的、丑陋的滴水嘴石兽时，心脏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柠檬雪宝？” 滴水嘴石兽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旋转着让开了通道。 佐伊愣了一下，随即踏上了自动上升的旋转楼梯。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佐伊敲了敲门。 “请进，佐伊。”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佐伊推门进去。校长办公室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摆满了各种精巧银器的细长腿桌子，墙上历代校长的肖像画都在打盹，凤凰福克斯栖息在镀金栖枝上。 邓布利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面前放着一小碟滋滋蜜蜂糖。 “下午好，佐伊。睡得还好吗？请坐。”他指了指桌对面一张舒适的扶手椅。 “下午好，校长。”佐伊回答，“挺好的。” “那就好。充足的睡眠对年轻的头脑至关重要。”邓布利多十指相抵，目光落在佐伊怀里的符文基板上，“看来你依旧对你的研究念念不忘。” 佐伊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我…我只是想着下午继续研究。” “不必紧张，孩子。”邓布利多微笑道，“关于昨晚那个房间…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佐伊看着邓布利多：“是的，您…您知道那个地方？它到底是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温和地说：“霍格沃茨城堡，佐伊，比任何一本历史书所记载的都要古老和神奇得多。它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佐伊的心思。“你去的那个房间，是一间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才会出现的房间。有时它是，有时它又不是。但当你需要它时，它总是会被布置成你需要的样子。” 佐伊听得目瞪口呆。“它能辨别我的想法吗？这是怎么做到的？什么原理呢？” 她想起那些崭新的工具和材料，“那些东西呢？斯内普教授说…” “西弗勒斯对资源的保护意识一向很强，”邓布利多理解地点点头，眼中闪过笑意。 “关于房间里的物品…一部分，是城堡的魔力根据你的需求变形出来的，它们具有功能，但并非实体，当房间消失或改变形态时，它们也会随之消散。另一部分，则是真实存在的物品。” 佐伊的心提了起来，“那…那需要还吗？” 她可能赔不起那些秘银和魔力水晶粉！ “通常来说，当房间形态改变或使用者离开后，物品会消散，回归城堡的魔力循环。”邓布利多解释道，“但你在离开时带出了这块符文基板。” 佐伊下意识地把基板抱得更紧了，仿佛怕它下一秒就化成烟。“它…它还在！”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这说明它并非变形产物，如果你需要，那就保留它吧。” 佐伊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基板，冰冷的触感此刻却让她感到一丝安慰。至少这个还在。 “那么…校长先生，”佐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以后还能进去吗？那个房间？我的研究还没完成…” 她眼里都是遗憾和懊悔，要是能早点进去就好了。 邓布利多笑了：“当然。只要你需要。只要别忘记告诉你的舍友或者教授。” 佐伊的脸红了，“我再也不会了，校长。” “很好。”邓布利多露出满意的微笑，“至于麦格教授那边的禁闭，我想你不会有异议？” “没有，教授。”佐伊认命地回答。 “那么，”邓布利多拿起一块滋滋蜜蜂糖，发出邀请，“在离开前，要不要尝尝这个？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小东西。” 佐伊拿起一块金黄色的、滋滋作响的糖果，放进嘴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当她离开校长办公室，旋转楼梯缓缓下降时，她心中仍然充满疑问。 既然那扇门还会打开，那为什么我刚刚却召唤失败呢？ 就在她再次路过那个走廊时，她心心念念地神秘大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两个一模一样的、极度眼熟的火红色脑袋从大门里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你好，佐伊。”弗雷德率先打破局面，笑嘻嘻地打招呼。 第58章 合作 “你们这是...”佐伊嘴角抽抽，这两个家伙，都不知道是不是从昨晚就睡在这里。 “这个地方太美妙了！”乔治张开手臂，真心实意地赞美，“感谢梅林。” “不不不，老兄，”弗雷德立刻纠正他，转向佐伊，笑容灿烂，“得感谢佐伊让我们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 “你说得对。感谢佐伊。”乔治双手合十，眼睛闭起，煞有介事地念叨起来，“你是我们的指路明灯，灵感之源…” “可以了可以了，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佐伊赶紧打断两人演戏。 “跟你一样，我们在研究一些伟大的恶作剧艺术。”乔治满嘴胡言乱语。 “是的，我们在创造一些改变巫师生活的东西。”弗雷德张口就来。 “好吧好吧，随便你们吧。”佐伊想离开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随即，她被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架住，像只被拎起来的小猫。 佐伊双脚离地，在空中晃荡了两下，却没能挣扎开，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放开！我的基板要掉了！” “你们到底要干嘛？” “你可以和我们透露一下你在研究什么东西吗？”弗雷德想起昨晚那酷炫的研究室。 乔治搓着手，眼睛瞟向她怀里紧抱的符文基板，“当然，如果涉及最高机密，不说也行。我们完全理解。” “是的是的。”弗雷德接口，凑近了一点，“我们听到你在研究什么推车？是会飞的吗？” 佐伊被两人架着，挣扎无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啦。是关于农学社的，我们有太多蔬果了，吃不完，打算把剩余的卖出去。做个能保鲜的推车，最好是自主售卖的。”佐伊分享了她的想法。 弗雷德和乔治兴奋了：“带我们一个呗！我们加入你们农学社如何？” 他们也有东西想卖。 佐伊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喜欢种地？喜欢喂鸡喂鹅喂兔子？” “不喜欢啊，可是我们喜欢赚钱啊。”双子还是很坦诚的。 “唔......”佐伊沉思了一会，双胞胎的能力和渠道确实是个诱惑。 说到能力...... “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农学社合作，来个技术加盟。” 佐伊觉得以他们两个的恶作剧能力，也许能利用这些有奇特能力的蔬果创作出有趣的食物。 “怎么个技术加盟？”双子来兴趣了。 “我们种出来的蔬果都有些特殊能力，你们可以利用魔药、咒语之类的和我们的蔬果相结合，制作出新型的点心糖果之类的美食来售卖。” “就像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和佐科的魔法笑话店的结合体吗？！”他们激动得声音都变形了。 “是的，不过我希望有趣大过于恶作剧，别把我们的顾客都吓跑了。”佐伊加了点要求进来。 “当然当然，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他们两个忍不住在一旁蹦蹦跳跳，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支持他们两个的事业呢。 “那你们去找艾玛吧，就说农学社和你们合作研究食材，让她给你们练手的食材，顺便签一下合同。” “那我们去咯！” “去吧去吧，快走吧。” 看着两人蹦跶的身影消失在八楼，她舒了口气：“终于离开了！” 她终于可以继续研究了。 佐伊在这面光滑墙前来回走动，并在心里默念：“我要进入昨天的研究室，我要进入昨天的研究室，我要进入昨天的研究室......” 很快，一道熟悉又不同的大门再次出现。 “嘿！这次真的是芭比的神秘大门哎！”她高兴地笑了起来，“你真懂我啊。” 五颜六色的、镶嵌着花纹的大门映入眼帘，让她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她推门而入，熟悉的景象扑面而来。 昨晚那间整洁明亮、工具材料一应俱全的实验室呈现在眼前。 工作台上，她昨晚留下的草稿、测量工具都还在原位，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太棒了！”佐伊欢呼一声，把符文基板小心地放在工作台最中间的位置。 然后，一头扎入工作之中。 就这样，佐伊在实验室、教室和温室三个地方来回跑了一个星期。 为什么跑去温室？ 自然是因为她要到斯普劳特教授那里接受禁闭惩罚，去处理温室里的花花草草。 安娜三人也几乎从没在课堂以外的地方和佐伊见面，三人忧心不已，却也不敢打扰。 终于，在周五晚上，农学社第一次团建的日子里，佐伊出现了。 佐伊推开养殖小屋休息室的门，一股肉香混合着果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休息室中央那张用几个木箱拼凑起来的长桌，上面铺着干净的格子布，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堆成小山的南瓜馅饼散发着甜香，海格友情提供的岩皮饼还冒着热气，一大盆色彩缤纷的蔬果沙拉，还有一大壶冒着气泡的、颜色奇妙的水果特饮。 农学社九名成员正围着桌子聊天说地，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当佐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九人几乎同时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佐伊！”凯莉第一个叫出声，她放下手中的食物，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梅林的胡子啊，你终于出现了！”艾玛也放下装满果汁的陶罐，叉着腰，语气是嗔怪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整整一个星期！除了上课，连个人影都抓不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斯内普教授关进魔药储藏室腌起来了。” 安娜没说话，但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她默默地拿起一块最大的南瓜馅饼塞进到佐伊怀里。 佐伊看着伙伴们关切的脸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主要是……嗯，研究室那边进展到了关键阶段，还有斯普劳特教授的禁闭……” 她想起在温室里给那些脾气暴躁的毒触手换盆的经历，手指还隐隐作痛，“时间真的不够用。” 佐伊咬了一口香甜的南瓜馅饼，含糊地解释着。 待到大家几乎都吃饱喝足，她邀请所有人都到屋外，她有个惊喜要给大家展示。 “莫不是......” 几人对视了几眼，纷纷站起身来。 佐伊走到门外，指着一个用帆布盖着的、大约半人高的物件，开口说道：“这就是我准备的惊喜。” “当当当当！”佐伊猛地掀开帆布。 第59章 准备开业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辆结构精巧的木制推车。 它看起来古朴却结实，仔细一看，每根木棍、每块木板都刻着各种各样的魔法符文。 推车的主体部分被分隔成四个区域。 一个透明的的冷藏展示区，里面漂浮着几颗新鲜的、表皮凝结着细小露珠的魔法草莓，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旁边是几层是冒着冷气的、敞开的货架； 最引人注目的是推车前端的一个小平台，上面镶嵌着几块闪烁着微光的符文基板，旁边还有一个投币口和一个放置小篮子的卡槽 “这就是我这一个星期的成果！”佐伊骄傲地拍了拍推车的木质边缘，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们的保鲜推车一号。” “哇！”凯莉凑近，仔细打量着冷藏区里仿佛时间静止的草莓，“这保鲜效果……太棒了！它怎么运作的？” “核心就是这个！”佐伊指着平台上那块最复杂的符文基板，上面刻满了银色符文，“我创新了保温符文，让它变成保冷符文，加上别的图纹，让冷藏区的空间稳定在最佳状态。” “货架区域也有简单的防护和除尘符文。最重要的是……”她指向投币口和旁边的卡槽，“我加入了简单的识别符文和交易机制。” “交易机制？”艾玛来了兴趣，她是农学社的财务大臣，对如何收钱最敏感。 “对！”佐伊拿起一个小巧的、同样刻着简单符文的木篮子，“顾客选好商品放进这个篮子，然后把篮子放进卡槽，再投入对应的钱币。” “识别符文会扫描篮子里的商品种类和数量，激活收银符文，如果钱币正确，交易完成，篮子底部的活板门会打开，商品掉进顾客的袋子里。” “如果钱不够或者篮子空了，它会发出提示音。钱币会暂时储存在推车底部的安全盒里。” “太酷了！”安娜惊叹道。 “而且，”佐伊补充道，“我还在推车的外围加了一层警戒符文，平时完全隐形。如果有人想不付钱或者强行破坏……” 她狡黠地笑着说：“它会发出巨大的放屁声，并且用魔法墨水在对方手背上画一个……嗯，不太雅观的王八图案，持续一整天。” “太棒了社长！”泰瑞兴奋地直拍手，“这简直是完美的解决方案！这样我们就不用一直派人守着了。” “是啊，大家轮流补货就行。”佐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们的蔬果，终于可以走出农学社，变成金灿灿的加隆啦！” “为了金加隆！”安娜笑着高举果汁杯，喊出了致富宣言 “为了金加隆！” 众人群情激昂，仿佛已经走在了财富自由的路上。 就在气氛一片欢腾，大家围着推车研究细节时，两道黑影逐渐靠近。 “嘿！农学社的朋友们！派对开始了吗？” “我们没来晚吧？听说有好吃的！” 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两人怀里都抱着好几个鼓鼓囊囊、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纸盒，脸上带着笑容 佐伊扶额：“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迫不及待地把一个大纸盒塞到佐伊怀里。 艾玛警惕地看着那些包装：“这不会是你们那些会让人舌头打结或者喷彩色烟雾的玩意儿吧？佐伊说了要有趣大于恶作剧。” “绝对安全！绝对有趣！我们用人格担保！”乔治拍着胸脯，然后小声嘀咕，“反正我们的人格也不太值钱……”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佐伊拆开了纸盒。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许多独立小包装。 包装纸上印着夸张的卡通图案，写着诸如“跳跃草莓糖”、“诚实布丁杯”、“快乐果汁”等字样。 凯莉拿起一包“跳跃草莓糖”，“这个真的会跳？” “实践出真知，尝尝看。”弗雷德怂恿道。 凯莉犹豫了一下，拆开包装，拿出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软糖放进嘴里。 嚼完咽进肚子后，她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她疑惑地看着弗雷德。 “你蹦跶一下看看。”乔治一脸坏笑，给出了一个建议。 凯莉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稍微屈膝，轻轻往上一蹦—— “嗖”地一下，她看到近在咫尺的朋友们瞬间变小，大家的惊呼声变得遥远，她甚至看到了离她越来越近的猫头鹰。 “梅林的蕾丝睡裤啊——！！！”凯莉的尖叫划破天际。 妈妈，她到天上了。 下一秒， 她像陨星掉落一样，结结实实地砸回了地面， “梅林的膝盖啊！居然没事？！”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膝盖。 最后茫然地看向已经笑瘫在地上、抽风似的的韦斯莱双子。 “我……”凯莉的声音带着梦幻般的飘忽，“我刚刚……是不是上天了？而且……还活着下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又原地小跳了一下，这次却只有正常高度。 她彻底懵了，“这会不会太魔法了？” 艾玛没理会几人玩闹，拿起快乐果汁，一饮而尽。 她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快乐。 艾玛回味了一下味道，评道：“味道还行，很清新，带点花香。” “噗嗤！嗬嗬……啊哈哈哈！等、等等！哈哈哈！谁！谁在挠我？！住手！哈哈哈！”艾玛瞬间破功，原本端庄的小脸笑得不见眼。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像个上了发条的跳舞玩偶，开始疯狂地原地扭动、跳跃、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和后背，试图赶走那根本不存在的挠痒魔手，完全失去了平日“财务大臣”的威严。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艾玛上演“单人狂舞”。 好在时间不长，十秒后，挠痒痒地手收了回去。 艾玛躺在地面，大口喘着气，眼里没了高光。 这一刻，她想死。 活了十二年，从来没有这么狂放的时刻。 “怎么样，老板？”弗雷德凑到佐伊面前，笑嘻嘻地问，“我们的作品如何？还满意吗？” “......还行吧...”佐伊呐呐道。 有一说一，能看到她们小淑女艾玛这副样子，也是有点新奇的。 “社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张？”泰瑞问。 “下周一！”佐伊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重新投向她的推车，仿佛看到了未来叮当作响的钱袋。 第60章 开卖 舒服的周末转瞬即逝，又是新的一周开始。 大堂早餐时间，农学社成员化身勤恳的蜜蜂，穿梭在长桌间。 一张张设计简洁的羊皮纸传单被塞进各个学院学生手里，上面用活泼的字体写着： 来自农学社的魔法农产品与美味点心 （部分商品限量出售，先到先得） 地点：魁地奇球场边缘（靠近霍格沃茨城堡大门一侧） 时间：今日开始 新鲜蔬果、活力点心、独家特制魁地奇营养套餐！助你横扫赛场 附：魁地奇球队采购享特别优惠！ “魁地奇营养套餐？”格兰芬多长桌，奥利弗·伍德猛地抬起头，眼睛比看到金色飞贼还亮，一把攥紧了传单，几乎要把它捏出汁来。 他旁边，正往嘴里塞烤香肠的哈利差点噎住。 伍德根本没看哈利，灼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羊皮纸，仿佛看到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 “扫帚尾翼保养费……要不省了吧。比赛前再保养得了...”他喃喃自语，盘算着如何说服麦格教授预支下个月队费。 不远处斯莱特林长桌，马库斯·弗林特嗤笑一声，粗壮的手指弹了弹传单，轻蔑地扫了一眼格兰芬多方向。 “哼！一群泥巴种和穷鬼搞出来的玩意儿能有用吗？” 他身边的队员却说：“队长，赫奇帕奇的佐伊·盖勒的本事我倒是有听说过，能力还不错。” “我们斯莱特林绝对不能落后于格兰芬多。” “这是自然。我们斯莱特林要买就得买最好的。”弗林特傲慢地扬起下巴。 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克里瓦特正仔细阅读着传单上的每一条说明，她身边的几个学生则在低声讨论营养餐的搭配可能性。 整个巫师界都没有听过这种概念。 赫奇帕奇长桌则弥漫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塞德里克·迪戈里微笑着和同伴讨论着下午去看看自家学院同学搞出来的大场面。 午后，阳光正好。 一辆木质推车，正稳稳悬浮在魁地奇球场边缘，离城堡大门不远不近的草坪上。 推车被精心布置过。暖棕色的橡木上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夜光苔藓，散发着极微弱的柔光。 几根柔韧的嫩绿藤蔓缠绕着车身框架，甚至攀上了支撑顶棚的四根柳木枝。 四朵路灯花分别系在四根柳木枝尖尖处，微风拂过，带出淡淡花香。 顶棚由变色龙苔藓帆布织就的巨大篷面，几乎是半透明的，阳光柔和地洒下温暖的光斑。四根柳木枝优雅地弯曲成拱形，稳稳地支撑着它。 座椅位于车中央，是车身木质结构自然延伸、凹陷形成的一个柔软港湾，被厚厚的绒羽蒲草垫填满，是暖烘烘的姜黄色。 靠背微微后仰，完美地承托着腰背的弧度。两侧微微隆起的木质扶手，也裹着同色的软垫。 保冷区里，饱满的魔法草莓、切好的冰凉蜜瓜块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凉气。 开放货架上则摆放着韦斯莱特供的零食点心。 旁边一个特制的熟食柜里，整齐码放着裹着酥皮的肉馅饼、点缀着果仁的燕麦能量棒、还有一盒盒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活力蔬菜卷”。 是佐伊为了第一天的生意特制的零食点心。 最前方的小平台，符文基板安静地闪烁着，投币口和卡槽等待着顾客的临幸。 由于第一天开业，农学社十人都出现在现场，要么坐在车内，要么站在周围，随时准备接待顾客。 人流开始汇聚。 结束训练或准备去训练的魁地奇球员、被传单吸引来的普通学生、甚至几个好奇的低年级生都围了过来。嗡嗡的议论声在推车周围响起。 “看那个冷藏区，草莓像刚摘下来的。” “那些符文是什么？……真的能自动收钱？怎么做到的？” 赫敏看着眼前的推车，不由得敬佩且感慨，佐伊真的是她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小巫师。 打死她也没想到，麻瓜世界随处可见的推车能变成这副模样，功能更加先进多样。 “快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人来了！” 人群像被无形的扫帚分开。 一边是奥利弗·伍德，他几乎是小跑着冲过来的，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猩红队服的安吉丽娜·约翰逊、韦斯莱双子等人。 另一边，则是气势汹汹的马库斯·弗林特和他那群趾高气扬的斯莱特林队员。 伍德目标明确，直奔主题，眼神热切得如同饿了三天三夜的难民。 “佐伊，给我们格兰芬多球队每人一份营养套餐！现在就要！我们下午有战术训练。” “哼！”弗林特巨大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挤开几个围观的低年级，鼻孔朝天。 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施舍般的傲慢，“给我们斯莱特林球队，每人来一份最好的营养餐，比格兰芬多更好！“他眼神挑衅地斜睨着伍德。 艾玛的财务雷达瞬间全功率启动，眼睛似是变成了加隆的形状。 她唰地抽出一张价目表，清晰而快速地念道：“标准营养套餐，含能量棒、魔力莓果饮和活力卷，9西可；” “特级套餐，额外加秘制肉馅饼和双份魔力莓果饮，15西可；” “至尊能量套餐，包含所有特级内容，额外添加珍稀鹰爪藤精华提取液，显著提升瞬时反应速度和滞空耐力，1加隆10西可。” “鹰爪藤？”弗林特的眼睛更亮了，那精华液的名字听起来就昂贵又强大，“没错，我们就要这个！至尊的，立刻！” 他仿佛已经看到格兰芬多队员望尘莫及的惨状。 伍德的脸瞬间涨得比他的队服还红，额头青筋都跳了一下。他梗着脖子，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弗林特！你以为就你们有钱吗？格兰芬多！也上至尊套餐！一人一份！现在！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有些瘪的钱袋。 他身后的安吉丽娜无奈地扶额，他们的队长又上头了。 “队长，我们真的没钱啊！你冷静一点！”艾丽娅·斯平内特，格兰芬多的追求手，立马抓着伍德的手，不肯让他打开他的钱袋。 何必呢？打开了也没几个钱，别让斯莱特林进一步羞辱了吧。 “所以，维持原样吗？好的。格兰芬多标准营养套餐七份，和斯莱特林至尊套餐七份！”艾玛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加隆和西可叮叮当当地被投入推车的投币口，清脆的声响简直是最动听的乐章。 艾玛操作着符文基板，小木篮子飞快地装好一份份分量十足的套餐。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各自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套餐，互相用眼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空气中火药味混合着肉馅饼的香气，形成一种奇异的氛围。 就在这剑拔弩张又充满铜臭味的时刻，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脑袋灵活地钻过人群缝隙，精准地出现在佐伊的推车旁。 “生意兴隆啊，佐伊老板！”弗雷德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佐伊的肩膀。 “嘿！弗雷德，乔治。”伍德马上被两人吸引注意力，皱着眉，带着队长的威严，“你们在干嘛？我们已经订购了午餐，抓紧吃完抓紧训练。” “放松点，伍德！”弗雷德一脸无辜地摊手，从兜里掏出西可丢进投币口，“我们只是想让我们队员们补充点糖分罢了。” 他把跳跃草莓糖从篮子里拿出来后，转身分发给格兰芬多的三个追求手们。 佐伊心里警铃大作，刚要开口警告。 只见安吉丽娜已经拆开包装，把里面那颗红得耀眼的草莓软糖丢进了嘴里。 她嚼了两下，似乎觉得味道不错，还咂了咂嘴。 其他人见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纷纷有样学样，将糖吃进嘴里。 随后，大家一块走向训练场。 第61章 找茬 佐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格兰芬多的球员们越走越远。 她转头狠狠瞪向双子，弗雷德和乔治却只是回以一模一样的、灿烂又欠揍的笑容，还悄悄比了个“V”字手势。 训练开始不久，格兰芬多追球手三人组正进行高速传接球配合。安吉丽娜一个漂亮的弧线球传给侧翼的凯蒂。 “接好，凯……”安吉丽娜的喊声戛然而止。 就在凯蒂尽力往上伸手去够那颗疾飞而来的鬼飞球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脚底的巨大弹力毫无征兆地爆发。 “哇哦——！！！” 凯蒂·贝尔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惊奇的尖叫，整个人像被人狠狠往上一拽，连人带扫帚“嗖”地直冲云霄。 那高度，几乎要吻上飘过的云朵，瞬间成了球场最高点，连塔楼上的望远镜都显得渺小。 “梅林啊……”艾丽娅·斯平内特在下方仰着头，下巴几乎掉到扫帚柄上，完全忘了自己还在飞行。 安吉丽娜想要往上飞，查看怎么个事。 她双脚一蹬，想像往一样加速冲刺。却也毫无预兆地快速起跳了。 她紧追着凯蒂的轨迹窜了上去。 艾丽娅刚合上的嘴再次张大。 “我也要去看看。”艾丽娅想着，双脚跟着发力，于是... “等等！为什么？！” 艾丽娅的尖叫破了音，成了第三道射向蓝天的红色烟花，不会爆炸的那种。 “抓住扫帚！别松手！”伍德在下方急得嗓子都劈了叉，拼命吼叫指挥，可他的声音完全淹没在观众席爆发的巨大声浪中。 那是由震惊的抽气声、难以置信的大笑和此起彼伏的“梅林啊！”组成的狂潮。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忘了训练，停在半空，指着天上蹦迪的红点，笑得前仰后合，弗林特更是捂着肚子，差点从扫帚上滚下去。 “弗雷德——！乔治——！！！”哈利骑着光轮2000，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失控的一幕，立刻猜到了罪魁祸首，愤怒地朝场地边缘那两个红头发咆哮。 双子正和农学社成员，除了佐伊，一起仰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弗雷德甚至掏出一个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弹跳高度和滞空时间数据，嘴里还念叨着：“效果拔群！滞空时间远超预期……落地缓冲完美无伤……完美！” “简直太棒了！我们的产品经受住了实战检验！”乔治兴奋地拍着弗雷德的背。 他们验证过了，不论什么场合，飞到什么地方，都能够把巫师的身体保护得很好。 佐伊捂着脸，简直不忍直视：“你们两个……完蛋了……”她已经开始预见到伍德喷火的脸色和麦格教授冰冷的目光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预感，一个穿着翠绿色长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喧闹的球场边缘，就站在农学社的魔法推车旁。 喧闹声像被施了无声咒，瞬间低了下去。 所有学生，包括天上还在蹦跶的安吉丽娜她们，都下意识地收敛了动作，敬畏地望过来。 麦格教授推了推她那方正的眼镜，目光精准地锁定住推车后略显僵硬的佐伊，以及她旁边那两个正努力想把笔记本和笑容藏起来的韦斯莱。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球场的每一处角落，“韦斯莱先生们。谁能告诉我，” 她的视线扫过推车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盒，“你们在这里售卖的商品，是否都经过霍格沃茨‘合法合规的审查？” 空气凝固了。 佐伊心虚地低下头，她想着先上车后补票。干了再和教授申报。 弗雷德和乔治也收起了笑容，装得这一切都与他们没关系。 艾玛则捏紧了钱袋，她不想入袋的钱币往外放。 佐伊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准备解释农学社自制食品的安全性。 然而，麦格教授并没有等待她的回答。 这位以严厉著称的变形课教授，在死寂般的沉默和所有学生惊恐的目光中，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事。 她动作极其自然地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 然后，在学生呆滞的注视下，麦格教授从那个深不见底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些金灿灿的加隆。 “既然合法合规，”麦格教授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那么，盖勒小姐，请给我来七份你们那个‘至尊魁地奇能量套餐’。”她的目光转向推车，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给格兰芬多球队” 时间仿佛被施了石化咒。 佐伊的脑子彻底宕机，一片空白。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开始怀疑这个麦格教授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凯莉表示她有经验。 “七，七份吗？”佐伊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厉害。 “没错，盖勒小姐。”麦格教授面不改色，将金加隆轻轻放进投币口，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这声音像解开了某个魔咒，佐伊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 过了一会，七个纸袋整整齐齐地放在篮子里，绿光闪烁，提醒着客人记得拿商品。 无声的漂浮咒亮起，七个纸袋稳稳当当地悬浮在格兰芬多球员身前。 “谢谢麦格教授！”伍德狂喜，立马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太好了，格兰芬多一定会赢的！ 就在格兰芬多沉浸在喜悦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从人群中突兀地响起。 “真是感人至深的学院支持，米勒娃。只是……如此‘高效’地提升球队实力，这些‘特制’食物的成分，是否有不法成分？” 斯内普教授如同瘟疫一般，学生们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只有斯莱特林的球员们死撑着双腿，站立在原地不动弹。 他那双深陷的黑眼睛，直直刺向推车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产品。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佐伊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为了确保我们学生的……安全，尤其是某些格外需要被保护的学生的安全，”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远处还在天上发懵的哈利， “我想，作为魔药学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我有责任，也有必要，对这些神奇的营养餐和零食，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他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指向那堆产品。 “直至合格，才能出售。” 第62章 检查 斯内普拎着佐伊给他打包好的装着零食大礼包的箱子，大步朝着地窖冲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堆赫奇帕奇搞出来的垃圾和韦斯莱的毒瘤彻底销毁。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就在斯内普距离通往地窖的楼梯仅有几步之遥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啊，西弗勒斯。你急匆匆的，是准备要干什么吗？” 斯内普的脊背瞬间僵直，黑袍翻滚的幅度都小了些。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悠闲地站在地窖旁，似乎在欣赏风景。 “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只是一些……需要立即处理的、危险且不合规的学生物品。为了城堡的安全，我必须立刻销毁它们。” “销毁？哦，多么可惜。”邓布利多惋惜地摇摇头，银白色的长胡子也跟着晃了晃，“我听说了魁地奇球场的小小骚动，尤其是上面那些活力四射的点心。”他眼神瞟过箱子，“既然涉及学生安全，又引起了两位院长和魁地奇队员的高度关注，我想，一个更公开、更透明的检查程序是必要的。” “请带上这些‘证物’，到我办公室来吧。我已经通知了米勒娃他们来。” 斯内普捏着木箱手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箱子，仿佛它是一切麻烦的根源，最终还是极其不情愿地、像押送重犯一样，拎着它跟在步伐轻快的邓布利多身后。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明亮的房间里，凤凰福克斯在栖枝上梳理着羽毛。墙上历代校长的肖像画都假装在打盹，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一边坐着麦格教授，表情严肃但眼神深处带着一丝看戏的兴味。 她旁边是坐立不安佐伊·盖勒，以及双眼无神的弗雷德和乔治。 另一边是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十指相抵，笑容可掬：“好了，人都到齐了。西弗勒斯，你提出了对这些由农学社提供、并在魁地奇球场销售的食品的安全性质疑。那么，让我们来一场公正、公开的检查吧。请开始你的分析。”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他魔杖一挥，箱子打开。 他首先打开了传说中的“至尊能量套餐”。 “首先，是这个。”斯内普的拎出了一瓶果汁，“据盖勒小姐所说，里头加了珍贵的鹰爪藤精华提取液，套餐售价高达一加隆十西可，声称能显著提升魁地奇球员的瞬时反应速度和滞空耐力。”他扫了一眼佐伊，后拔开瓶塞，直接对着瓶口施了一个复杂的检测咒。 斯内普细细感受里面的内容：蓝波薄荷、蜂蜜、橙汁、柠檬汁…还有一种陌生的汁液，估计就是她所说的鹰爪藤提取液。 “你怎么知道这种植物有这样的功效。”斯内普狐疑地看着她，又是从哪找到的奇奇怪怪的植物。 “说来也挺有趣的的。”佐伊回想起和老师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由得咧嘴笑起来，“老师和我之前生活在森林深处，不知什么原因，我们被一群野兽围困在一个山洞里面…” 其实是魔兽来着，不知道这里的有没有魔兽，又叫什么名字。 “我们又饿又累，快撑不住了，就在山洞角落里发现了这种植物。检测没毒之后，就煮了点汤喝。” “嘿，您猜怎么着？喝完没多久，就觉得身体的酸痛感减轻了，力气也回来了。等那些野兽散了，我们离开山洞，发现自己走路的速度快得惊人。” “我和老师回去途中比赛竞走来着，因为速度太快，结果把一头狼撞飞了。”当时场面太滑稽了，佐伊必须得忍住笑意讲下去，导致面部表情过于扭曲。 “狼飞了之后，把猪，不是，把人的稻草房给压塌了。” 想到那三只小猪惊恐的脸，她忍不住笑出声。 “咳，别担心，我们有好好给狼治伤。”她赶紧补充，看到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脸上微妙的表情，“而且我们帮他们把房子重新盖好了，是结结实实的砖房，特别牢固！”她用力强调，生怕被误会成冷心冷肺的人。 眼看斯内普脸色更差了，佐伊立马把话语拉回正轨：“总之，回到家后，老师和我实验了一下。确定了这种植物有缓解身体疲劳、提高运动速度等功能。 “我们一起研制出了新的汤品，能够改善气虚体弱状态。我们认为这种植物对于运动员也有很大的帮助，不过不能过度服用，有可能会透支身体。” 解释完，斯内普却仍然不爽，“这明明就是魔药，不知道盖勒小姐是以什么心态把它们说成是汤。” 佐伊不解：“难道你们没有药膳这个概念吗？” “你不要自己创造新词。”斯内普反驳道。 “我没有！”佐伊也不开心了，厨房女巫做的菜很有用的好吗？ “如果你们去过中国，就应该知道药食同源这个词。几乎所有食物都能补充营养，又有药用功能。很早以前，他们那边的医生就确定了食物与健康的关联。我们也曾往这个方向做过研究，确定了大部分患者可通过吃来达到痊愈的疗效。我们是有做记录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继续呢？”邓布利多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比起喝味道千奇百怪的魔药，他更很热爱蜂蜜红茶，有没有甜滋滋的饮料让他的牙齿舒服一些呢？ “因为太不务正业了。”佐伊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回答，就是不看教授吗。 哎呀，这天花板可太天花板了。 “什么东西？”斯内普感觉自己快要被她气到魔力暴动了。魔药是多么高深美妙的学科，这个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邓布利多赶紧用手轻轻拍了拍斯内普的胳膊，阻止了濒临爆发的魔药学教授。 “哎呀……就是……研究魔药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嘛，”佐伊声音更小了，带着点委屈，“我们对这个……兴趣不是特别大……” 一旁的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震惊又敬佩的眼神，瞧瞧，这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勇士！敢于直面斯内普的怒火，他们算什么格兰芬多的学生。 “本职工作？！”斯内普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们不是在森林里当野人吗？！哪来的什么本职工作？！”他简直要被这逻辑气笑了。 “我们的本职工作是……”佐伊差点脱口而出做饭，但看着斯内普那张下一秒就要发射阿瓦达索命咒的脸，她明智地把话咽了回去。这个男人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啊！ 她紧急改口：“是研究植物！我们热爱植物。”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他重重地吐了口气，将怒火转向了那盒韦斯莱特供的跳跃草莓糖。 第63章 挂不住脸 西弗勒斯粗暴地拆开一颗，用魔法将其悬浮分解。 与此同时，仿佛是为了亲身验证效果，邓布利多也笑眯眯地拆开另一颗，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嘴里。 草莓甜滋滋的味道在他口中化开，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银白胡子都愉快地翘了翘。 真好吃啊～ 过一会，他明显感受到一股魔力作用在他的腿上。 哦，这就是跳跃的来源吗？ “韦斯莱！”斯内普似乎总算找到发泄口，他将毒液洒在两个格兰芬多身上，“高度提纯的跳跃豆粉末，你们想把整个霍格沃茨都变成蹦床吗？” 弗雷德和乔治害怕产品真的下架，立马解释道：“教授，我们做过很多次安全实验。缓冲咒很有效的，凯蒂她们飞那么高都没事，这说明我们的产品非常安全可靠。” “安全？！”斯内普气得魔杖尖都冒出了火星，“在几百英尺高的扫帚上突然弹跳叫安全？！” “咳，”邓布利多适时地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成功打断了斯内普即将爆发的怒火。 “看来，问题主要集中在标签问题上，跳跃糖果的功能必须要标注清楚，有些人可能接受不了自己能够跳上百米高空。” 他看向佐伊和双子，“盖勒小姐，韦斯莱先生们，诚实经营和充分的风险提示，是非常重要的。” 他又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的担忧非常有道理。那么，为了彻底消除疑虑，我建议进行接下来的测验，我们都需要亲自尝试，你觉得呢？”他温和的目光落在了五彩缤纷的甜点上。 这个老蜜蜂又想干什么？斯内普斜眼看着邓布利多。 “既然你不爱吃甜的，那么就由我负责这部分甜点。西弗勒斯，你就…嗯…尝尝这个蔬菜卷吧。它看起来相当健康。” 话音刚落，他便伸出魔爪，对准这些诱人的甜品们。 斯内普：“……” 他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在众多人的目光下，拿起了一个蔬菜卷，咬了一口。 就连麦格教授也忍不住拿起肉饼啃了起来。 佐伊一言难尽地看着三人，总觉得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是一群很奇怪的人呢！ 一秒，两秒，三秒…… “咕噜噜噜噜噜噜——” 一声悠长、洪亮、中气十足、带着奇妙韵律感的肠鸣音，毫无预兆地从斯内普教授那常年被黑袍覆盖的腹部爆发出来。 声音之响亮，甚至让墙上某个假寐的老校长肖像画惊得差点从画框里掉出来！ “咕噜噜噜……噗噜……叽咕……” 这声音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想唱就唱，唱得响亮。 斯内普教授整个人石化在原地，手中的蔬菜卷掉在了米色的地毯上。 他那张万年黑锅脸，此刻精彩纷呈。 先是难以置信的空白，然后是羞愤欲绝的涨红，最后是无力阻止的死灰，连耳根都红得发紫。 “噗……” 乔治第一个没憋住。 弗雷德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脸憋得通红。 佐伊惊得咳了两声，她想替斯内普找补：“咳咳，这个，这个蔬菜卷，它对肠胃不好的人会有奇效…” 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魔药课堂了。 麦格教授猛地转过头，肩膀可疑地剧烈抖动起来，只能看到她紧紧抿住的嘴唇和微微抽动的脸颊。 墙上的肖像画们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压低的、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邓布利多的嘴角也可疑地抽搐了两下，后保持着最完美的镇定。 他拿起一颗蟑螂堆，优雅地放进嘴里，咀嚼着，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他甚至还问了一句：“西弗勒斯？你觉得蔬菜卷味道如何？有没有不好的功效？” “好！极！了！”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崩溃。 他再也无法忍受多待一秒。 他猛地转身，用手按着腹部，像一只受惊的、愤怒的蝙蝠，撞开了校长室的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校长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福克斯梳理羽毛的沙沙声，以及墙上肖像画们压抑不住的、越来越响亮的哄笑声。 邓布利多擦了擦眼角，看向惊魂未定的佐伊和努力憋笑的双子，以及强装严肃的麦格。 “嗯，”他愉快地总结道，“总体而言，农学社的产品还是不错的。看来农学社的产品在各方面都独树一帜。不过，”他转向佐伊，眼神变得认真了些。 “我建议你们在出任何新产品之前，都交由我或者麦格教授检查，以防有你们难以发现的问题，并且要完善所有商品的说明和销售规范。” “至于斯内普教授那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想，他短期内不一想要见到你们。” 佐伊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这真是一场她永生难忘的产品质检会。 而斯内普即将拥有一个全新形象流传于霍格沃茨… 比如说…腹语大师… 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佐伊觉得自己的魔药课前景一片灰暗。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着对新恶作剧灵感诞生的狂喜。 让我们一起说：感谢斯内普教授！ 乔治压低声音，兴奋地对弗雷德耳语：“伙计，你说，如果我们把那个效果稍微提炼一下，加点持久性和共鸣效果……” “嘘！”弗雷德虽然同样兴奋，但总算还记得场合，赶紧用手肘捅了捅弟弟。 “先别想那个，想想怎么活过魔药课吧。你觉得斯内普会把我们熬成一锅什么魔药？” 麦格教授终于控制住了表情，她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惯常的严肃，只是脸颊肌肉还有些僵硬。 她看着佐伊说：“校长已经把我想讲的都说了。你们务必如校长所说，标好效果说明。” “现在，如果没其他事，我想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些紧急的学院事务。”她站起身，步伐比平时快了不少，仿佛急于逃离这个让她数次破功的现场。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当然，米勒娃，辛苦你了。” 随着麦格教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校长室里剩下的几人再次被墙上画像们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包围。 邓布利多又拿起一颗新的蟑螂堆，愉快地塞进嘴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下午茶时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佐伊和双子都明白，斯内普教授将在霍格沃茨的传奇故事里添上了浓墨重彩、且气味独特的一笔。 第64章 喂养1 农学社推车一经推出，大受欢迎，成为了霍格沃茨最火爆的“景点”。 小巫师没事就爱走出城堡，去魁地奇球场那溜达一圈。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同学吃下跳跃草莓糖后，到底能跳多高； 新产品伸缩香蕉吃了之后，胳膊能不能伸长，甩到打人柳那边去。 这可比费尔奇抓违纪刺激多了。 艾玛认为，再过一段时间，客源稳定下来后，就可以开办充值活动了。 且推车已经不需要人守着，几乎每个小巫师都已熟练掌握购物流程。 令佐伊感到惊讶的是，连斯莱特林那群鼻孔朝天的家伙都成了常客。 她看着沉甸甸的钱袋，不得不承认，斯莱特林的高贵主要体现在付款的厚度上。 目前，农学社将重心转移到喂养鸡鹅身上，研制出最恰当的饲料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每天，养殖小屋的烟囱，都在上演魔法香氛大秀。 时而喷出焦糖色的云，带着烤南瓜的甜腻； 时而又变成翡翠绿的烟柱，飘着水芹的清凉。 这香气堪称海格诱捕器。 大个子猎场看守和他的大狗牙牙，最近散步频率激增，好几次出家门都是为了创造一场偶遇。 海格抽动着鼻子，好几次想要上前讨要一些吃的，却又不好意思和鸡抢吃的； 牙牙更是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恨不得一头撞穿木门。 可惜的是偶遇计划，至今0成功。 养殖小屋内，动物组成员又开启了新一轮的饲料配方探讨。 佐伊盯着坩埚里一坨散发着蓝光、还在微微抽搐的糊状物，眉头紧锁：“又拉肚子了？看来这配方得重配了。安娜，我们上上次的配方是啥来着？就是小鸡吃完蹦跶了半英尺那次？” 安娜拿出记录的本子说：“跳跳球茎粉末、水晶玉米粒、苜蓿草料、米糠、守护者南瓜泥，再加上一些夜光苔藓。” “比例是多少？”佐伊又问。 “四五六二一一。”安娜回答。 “怎么改大家有想法吗？”佐伊看着动物组的成员们问。 “我想可以减少一些球茎粉的配比。”迈克尔提出建议，“上次我们使用的是30%的球茎粉，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小鸡肉眼看起来明显大了很多，这次用的过多，小鸡明显有不适感。小鹅就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对营养需求比较高。” “南瓜泥也可以适当减少一些，再加上一些青苹果木烟盐，给鸡肉增添一丝风味。” 佐伊听了眼前一亮，这是个搞养殖的好苗子啊。 安娜也不甘落后：“鹅的话，我建议可以加上一些水芹冻干、蚯蚓干和鱼粉，增加营养。” “鹅是草食动物，多吃草料，比如黑麦草、菊苣、萝卜缨都是很好的风味来源。精料和草料的比例最好是一比三。” “我们还要定期让鹅到湖面戏水游玩，保持良好心情，保证清洁饮水。” “非常细致。”佐伊鼓掌，这么周全的员工去哪儿找。 安娜脸色微红，向四周示意，又接着说道：“关于小鸡，我想补充两点。首先是关于风味问题，可以在饲料里添加一些橘柑渣，提供香味，帮助消化。” “其次是，鸡的精料量控制在自由采食的70%左右，让鸡在白天放养的时候，迫使它们主动觅食天然食物，比如说草籽、昆虫等。” 阿丽雅独自一人蜷缩在一旁，看着三人聊的热火朝天，眼里满是对知识的敬畏。 我此刻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和海格作伴。 他们叽里咕噜的说啥呢？ “那个……打断一下各位。这些知识你们到底从哪看到的？”她忍不住开口：“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书有教巫师怎么养鸡的吗？” 安娜笑得温柔：“亲爱的，虽然图书馆里没有《小鸡饲养指南》，但是我们买过《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教材啊。” “是的，可是这是三年级才上的课。你们那么快就看完了吗？”阿丽雅震惊。 迈克尔摇头：“我们把重点放在了它们的食物偏好上。我还看了《为消遣和盈利而饲养火龙》。你知道吗？秘鲁毒牙龙居然嗜辣！饲养员得往岩羊肉里塞魔鬼椒，而乌克兰铁肚皮龙，它最爱吃的是……” “真的很神奇，火龙因为生长地方不同，爱吃的食物也天差地别。” 聊到熟悉的领域，他开始侃侃而谈。 阿丽雅的眼里开始转圈圈，她一直以为饲料这种东西直接去宠物店买就好了。 鸡和鹅又不用变异，吃点普通饲料得了。 佐伊没管两人，和安娜一块为小鸡小鹅的午饭烹饪中。这次冒出来的烟的颜色也很漂亮，是嫩嫩的青绿色。 咚咚咚… 小屋的门被敲响了，推开一看，是海格。 海格庞大的身躯塞满了门框，眼泪汪汪，手里还死死拽着想冲进来啃饲料的牙牙。 “梅林的臭袜子啊！孩子们！这香味……这折磨人的香味，看在梅林的份上给我尝一口……就一口行不？我，我给钱！” 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后邀请海格进屋。 “海格，不是不想给你吃，里面的添加物不太适合人吃。”佐伊委婉的拒绝了海格的请求。 “没关系，我不是人。”海格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这么说不太合适，“不是，我是说，我是半巨人，我可以吃的，真的！我的肠胃很强大的。” “佐伊安抚道：“我们很相信你很强大，但是你也许愿意和我们一起吃午餐。我炖了好吃的牛肋条，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的好的，呜……”海格感动得哭了，梅林知道这些天他都没能好好吃一顿饭。 阿丽雅把此事分享给凯莉。 她听了后立马笑得东倒西歪，“海格真是馋坏了，可怜的海格。不过我理解他，我也会这样。所以我才不在你们煮鸡鹅饲料的时候待在那。太折磨人了。” “你们已经确定了饲养配方了吗？”凯莉又问。 “是的。”阿丽雅说，“材料大部分都从田里来，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艾玛在一旁盯着阿丽雅，眼睛开始放刀子。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眼神再说话。 阿丽雅浑然未觉有危机来过，继续说：“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熬煮饲料，定时喂养小鸡小鹅，至于它们的粪便，暂时用咒语清理干净。因为大家没空对这些东西进行二次加工处理，只能这样解决了。” “泰瑞和迈克尔决定去招揽他们拉文克劳的学长学姐，看看有谁在炼金术上有些天赋和技术，招过来一起研究拾粪机。” 凯莉不明觉厉：“那非常酷了。” 就这样，小鸡小鹅在农学社动物组成员的照料下健康成长，体型趋于成年。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和平喂养下去，但是意外总会发生。 第65章 喂养2 当农学社精心饲养的鹅群终于褪去那身蓬松可爱的鹅黄色绒毛，羽翼渐丰时，农学社新开发出一个场地用来喂养成年鸡鹅。 动物组的成员们惊恐地意识到，他们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这群看起来可爱好吃的鹅，其实本质上是战斗鹅！ 平静的日子在第一只成年公鹅用它那坚硬无比的喙，精准地、狠狠地啄在迈克尔毫无防备的屁股上时，宣告彻底终结。 “嗷——！！！” 凄厉的惨叫划破养殖小屋宁静的午后。 迈克尔像被施了弹跳咒，原地蹦起半英尺高，双手紧紧捂住惨遭毒嘴的臀部。 海格一听到声音就连忙赶到：“怎么了怎么了？” “它……它搞偷袭！梅林的胡子啊，像被斯内普的毒舌喷中了要害！” 他疼得原地转圈。 白鹅则站在几步开外，雪白的脖颈高高昂起，豆大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得意，喉咙里发出低沉、充满威胁的嘎嘎声。 这天之后，噩梦在动物组成员中轮流上演。 当安娜拿着记录本，试图靠近鹅群。 笔尖还没触到纸面，另一只体型稍小但眼神更凶的母鹅便猛地一个冲刺，脖子如弹簧般射出，尖锐的喙直刺安娜的小腿胫骨。 “哎哟！” 安娜痛呼，记录本飞天。 她转身想跑，母鹅紧追不舍，翅膀疯狂拍打，卷起尘土草屑。 安娜慌不择路，四处乱跑，直至跑出鹅群所在范围，母鹅才停止攻击。 至于阿丽雅，她遭遇了精神层面的降维打击。 她端着一盆新饲料，小心翼翼想倒进食槽。 鹅群瞬间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了上来。 几只胆大公鹅不看食槽，凶悍小眼死死盯住阿丽雅手中的盆，喉咙“咕咕”低吼，步步紧逼。 “走开！吃……吃槽里的呀！” 阿丽雅带着哭腔徒劳挥手。动作激怒了鹅群。几只鹅同时伸脖，闪电般啄向她的手臂和衣襟，力道让她手臂发麻。 她猛地将盆里的饲料泼洒到地面：“给……给你们！都给你们！别啄我了！” 鹅群满意地啄着地上的美食。 只有阿丽雅一人没受伤成就达成。 “噗……” 一声没憋住的笑从不远处传来。 佐伊斜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眼前这混乱场面。 “咳，” 佐伊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笑意，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看来，我们的大鹅对你们不太满意。” “佐伊！” 安娜看到她，像看到了救星，“它们疯了！完全失控了！” “社长！它们总搞偷袭，不讲武德！” 迈克尔控诉。 阿丽雅只是抽噎着，用沾满饲料的手指颤抖地指向那群正在享用美味的白色恶魔。 “真的很奇怪。虽然鹅的攻击性很强，可是一般不会攻击喂养者的。难道真的是因为饲料变异了吗？”佐伊疑惑。 她随手抄起墙边一根长柄木饲料勺，那架势，像是要去打架似的。 “行了行了，看把你们吓的。以后鹅就由我来喂养吧。” 佐伊甚至没换衣服，就穿着赫奇帕奇的院袍，闲庭信步地走向鹅圈。 推开圈门时，那姿态不像进入战场，倒像走进自家后院。 圈内的鹅群瞬间被这个入侵者吸引了注意力。 它们立刻调转方向，脖子高高昂起，翅膀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充满敌意的声音，摆出了标准的冲锋姿势。 “小心！” 圈外的三人异口同声惊呼。 话音未落，一只公鹅率先发难。 它猛地蹬地，翅膀狂扇，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长脖子如标枪般射出，坚硬的鹅喙直啄佐伊的膝盖，这一啄又快又狠，带着破风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佐伊动了。 她甚至没看那只公鹅，只是手腕一抖，那根长柄饲料勺如同长了眼睛，“啪”地一声，精准无比地敲在鹅伸长的喙尖侧面。 力道不大，但时机和角度却极妙。 “嘎？！” 公鹅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脑袋猛地一歪，冲锋路线瞬间偏斜，踉跄着从佐伊身边冲了过去，扑了个空，差点撞到围栏上。 它小小的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豆豆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几乎是同时，另一只鹅也发动了攻击，目标是佐伊的小腿。 佐伊看都没看，一个后撤步，刚好让这致命一啄擦着她的袍角落空。 同时，她握着勺子的手顺势往下一带，勺子柄轻轻点在鹅扑腾的翅膀根部。 它只觉得翅膀一麻，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啪叽”一声，以一个不太优雅的姿势扑倒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嘎嘎嘎？！”鹅晕头转向地抬起头。 圈外的三人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迈克尔忘了揉屁股，安娜忘了发抖，阿丽雅忘了抽噎。 他们社长……刚才那是什么操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吗？ 佐伊根本没停，她端着饲料盆，在鹅群愤怒的冲锋和扑击中从容穿行。 鹅喙啄来？勺子轻巧一拨，啄歪了； 翅膀拍打？侧身半步，刚好躲过； 有鹅想绕后偷袭？佐伊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饲料盆往后一挡，“咚”一声闷响，偷袭鹅撞得眼冒金星。 她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格挡都举重若轻。 鹅群被她耍得团团转。一时间，鹅圈里“嘎嘎”乱叫，白羽纷飞，场面极其混乱，但佐伊本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碰到！她的院袍甚至都没怎么沾上尘土。 阿丽雅看得激动极了：“佐伊！你就是我最勇猛的社长！” “我的梅林啊……”安娜喃喃道，“佐伊是偷偷报名了傲罗特训吗？” “这身法……比找球手抓金色飞贼还飘逸！”迈克尔彻底服了，“她怎么不去参加魁地奇选拔。” 鹅群们也服了，再没鹅敢上前招惹她。 佐伊慢悠悠地、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将饲料倒入食槽。 她拍了拍手，轻松地跳下食槽，在鹅群埋头干饭的和谐氛围中，优雅地走出了鹅圈，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门闩落下。 圈内圈外，平静得仿佛从没发生过战斗。 “为什么不用漂浮咒？把这些饲料用漂浮咒转移到食槽里？”凯莉听说后询问阿丽雅他们。 “养殖场地还是很大的，我们放置了好几个食槽，中间的、外围的都有。你还是得走进圈内把食物放进食槽里。” “可怜的孩子。”凯莉庆幸自己还是干着种地的活。 第66章 过节1 霍格沃茨的空气里又开始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甜腻气息，是南瓜的味道。 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又要到来了。 走廊的盔甲被悄悄挂上了蛛网，画像们也开始讨论起自己最吓人的扮相。 “怎么说？今年要弄鬼屋吗？”弗雷德和乔治找上佐伊询问。 “我是想弄的，不过不一定有空布置。”佐伊有些为难。 农学社的地盘越来越大，虽说有机器和成员们帮忙，事情还是有点多。 更不要说她正在研制拾粪机。也不知道迈克尔和泰瑞到底能不能招到技术人员。 “交给我们就好！”乔治拍胸口保证，“就是，呃，需要你提供一些材料。” “南瓜的话随意拿去。”那东西好养活得很，仓库都要堆不下了。 她拿出了几张羊皮纸，里面记录了一些关于她对今年鬼屋的想法。 佐伊递给韦斯莱两人：“虽然我不一定能来，不过我还是想了一些点子的。” 羊皮纸上用简笔画勾勒出一些恐怖场景：破败的古宅、飘动的红色灯笼、随处出现的红色绣花鞋、写着奇怪符文的黄纸、梳着诡异发髻的模糊人影…… “一些中式的恐怖场景，他们那边的人如果含冤而死的话会变成厉鬼回来复仇。” 弗雷德和乔治凑过来，看着那些线条简单却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的图画，脸上的兴奋逐渐被一种新奇和探究取代。 “有点意思……但是看起来还行，不像是很恐怖的样子。”乔治摸着下巴。 佐伊听后挑了挑眉毛，“虽然没有突然跳出来吓你一跳的女妖。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寂静、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会把一个正常人逼疯的。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个‘中式恐怖主题’的独立密室？作为鬼屋的一个分支路线？” “密室逃脱？”弗雷德立刻抓住了重点，“这是什么？” “我们自己设置剧情，创造谜题。”佐伊解释，“每解开一间密室里的谜题才能拿到钥匙，去往下一个密室，直到通关。” “谜题内容，我觉得可以和我们学的课程挂钩，这样的话，教授同意的概率会更高。比如解开一个魔药配方谜题才能找到钥匙，或者根据天文课星图排列机关，甚至用古代如尼文破解一封鬼魂的遗书……既吓人，又能……嗯，寓教于乐？” 说完最后一个词，佐伊有些心虚，真的有学生喜欢这种玩乐模式吗？ 双胞胎眼里顿时迸发出惊喜：“这简直太天才了！我们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乔治立刻抢过佐伊的羊皮纸，转身就跑：“弗雷德快走，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抓紧布置场景才行。” “来了来了！”弗雷德兴奋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佐伊也匆匆地赶往图书馆。 一路上，她脑子里还在盘算如何修改拾粪机器上的图纹，让行动和感知更加灵敏一些。 虽然不能亲自参与鬼屋的搭建有点遗憾，但想到自己的中式恐怖密室的想法即将在万圣夜折磨同学们，她疲惫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万圣节嘛，没“惊”怎么能算过节呢？ 于是，小巫师们总能听到城堡西边底部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一些嘶吼声，听起来诡异又渗人。 “听说又要开鬼屋啦！”消息灵敏的小巫师互相传达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明显是玩过的小巫师听到这一消息开心极了。 “去年我就没玩够，今年说什么我都要当第一批进去玩的人。”一只小狮子信誓旦旦地说。 依旧是万圣节前夜降临的前一周，鬼屋对外开放了。 据第一批玩过的教授们说，今年的鬼屋异常刺激，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恐怖场景，十分有趣。 令人感到惋惜的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洛哈特教授还没走出第一个房间，就已晕倒在地上。 让更多学生怀疑他的胆子是否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大。 他的书籍《与女鬼决裂》是真的和女鬼决裂了吗？ 确定不是他见到女鬼后晕过去吗？ 单方面决裂也算决裂？ 无论如何，鬼屋门口已经排起了蜿蜒的长队。 “欢迎大家来到万圣节鬼屋。”弗雷德用魔杖放大声音，盖过人群的嘈杂。 “左边，传统尖叫路线，保证让你体验从脚底板麻到天灵盖的刺激！右边，”他故意压低声音，营造神秘感，“‘是我们打造的全新领域、全新玩法，来自神秘东方的寂静恐惧挑战！” “温馨提示：脑子不够用的，慎入！谜题解不开，可是要在里面陪‘画中仙’过夜的哦！” 他指了指旁边一幅被朦胧雾气笼罩、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梳着高髻女子侧影的诡异画卷。 这神秘兮兮的介绍立刻引起了强烈反响。 大部分小巫师都冲向了从未玩过的新领域，尤其是一些拉文克劳，听到谜题便两眼发光，有谁解题能比他们多啊，包能顺利通过的。 佐伊带着安娜、艾玛和凯莉也排在队伍里。 佐伊充满了期待，想看看自己的点子有没有双子魔改。 “我们走哪边？”凯莉有点紧张地抓着佐伊的胳膊。 “当然是新领域。”佐伊毫不犹豫，“我要去验收一下成果。” 四人选择了右边的通道。 入口是一道沉重的、仿佛浸透了岁月的木门，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奇异香料和淡淡潮湿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门在身后关上，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只余几盏的猩红的纸灯笼悬挂在狭窄的走廊两侧，投下摇曳晃动的、长长的影子。 墙壁斑驳，仿佛糊着陈年的黄纸，上面隐约有些褪色的、意义不明的符文。 空气中吹来阵阵阴风，伴随着细微的、如泣如诉的丝竹声，更添诡异。 没有突然跳出的怪物，但这种无处不在的寂静和压抑感，让艾玛也不由得抓住安娜的胳膊。 “梅林啊……这感觉……比去年的还让人难受……”凯莉小声嘀咕。 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几乎空无一物的厢房。 推开破败的木门，里头只有一张积满灰尘的案几和几张软垫。 四人刚走进去，木门便立马合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把凯莉吓得紧紧抱住了佐伊的胳膊，闭上双眼。 “那是什么？” 安娜觉得这里的布置有趣极了。 她走上前，看到案几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一个造型古朴的香炉和……一份魔药课作业？ 第67章 过节2 佐伊凑近一看，差点笑出声。 那作业羊皮纸上写着： 题目：生死之汤 画中仙因执念滞留尘世，需饮“忘尘汤”方可解脱。 配方如下： 月见草露三滴 忘忧蕨粉末一钱 曼德拉草成熟根须切片一片（即使死去，亦会发出惨叫声） 无根之水七勺 注意：画中仙厌恶污秽，取水容器必须由最纯净的材料制成。 “这种魔药真的存在吗？”安娜惊讶。 “加了点包装嘛。”佐伊忍着笑，拿起羊皮纸旁边放着的一个脏兮兮的陶杯，“看，这就是‘污秽’的容器。我们需要找到‘最纯净的材料’替代品。”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案几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由整块水晶简单雕琢而成的小碗，晶莹剔透。“水晶够纯净吧？” 佐伊拿起水晶碗，按照羊皮纸上的配方，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月见草露”的提示指向墙上唯一一幅画，上面画着在月光下盛开的蓝色小花。 她用魔杖轻轻一点画中的月亮，三滴闪烁着微光的露珠便滴落下来，正好落入碗中。 而凯莉全程眼睛紧闭，抱着佐伊的手不松开，像是个大型抱件。 “忘忧蕨应该说的是这个。”艾玛拿起放在墙角的一盆不起眼的蕨类植物。 “曼德拉草根须切片”则被放在一个密封的的木盒里，旁边还放着几个耳罩。 佐伊把耳罩分给三人，自己也戴上耳罩，才小心地打开盒子取出切片。 至于“无根之水”，她们在房间另一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雾气缭绕的阵法，中间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珠，佐伊用碗小心地舀了七勺。 当她把所有“材料”按照顺序放入香炉上方悬着的另一个小铜壶后，壶里冒出的烟雾颜色由青白变成了淡淡的金色，散发出一股令人心神宁静的香气。 案几前原本空白的一处墙壁，随着香气弥漫，无声地滑开一道暗门。 “好像还好，不是很恐怖的样子。”艾玛胆子又大了起来。 四人走向了第二间密室。 第二间密室更大些，像一间荒废的书房。 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星象仪，上面镶嵌着几块颜色各异的宝石。 墙壁上挂着几幅星图，但都是残缺的。 桌上放着一卷破损的竹简，上面用古代如尼文写着： 星辰为引，归途之门。 复原七月的星轨，让指引之星归位，通路自现。 “七月？这是夏季大三角！”艾玛曾看过这些图，她立刻认出来，“天琴座、天鹰座、天鹅座。” 她迅速跑到星象仪前，开始对照墙上的残缺星图，寻找对应的宝石镶嵌孔。 佐伊、凯莉和安娜则负责在房间里翻找缺失的星图碎片。 “这里有一片，还有这。”凯莉在书架的缝隙和卷轴筒里各找到一片。 当最后一块碎片被拼上，艾玛也成功将代表夏季大三角的三颗宝石，蓝、白、金放入正确的轨道节点。 “咔嚓”一声轻响，星象仪中央缓缓升起一根石柱，柱顶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黄铜钥匙。 同时，对面那扇紧闭的、画满了扭曲符文的木门上的符文亮起了微弱的光。 “成功了！”凯莉小声欢呼。 密室逃脱还是很好玩的嘛！ 就在她们拿起钥匙，准备去开门时，房间里那幅一直模糊不清的“画中仙”仕女图，似乎清晰了一瞬。画中女子的眼睛仿佛眨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细微、难以捉摸的弧度，随即又隐没在雾气中。 “啊啊啊！” 艾玛和凯莉吓得抱在一起。 “这特效绝了！”佐伊却满意极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效果，比她想象的还好。 “呜……”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钻进人脑子里的叹息，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声音的来源，正是角落那幅仕女图！ 四人动作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只见画中那原本模糊的仕女侧影，轮廓骤然变得清晰。 她梳着繁复的高髻，穿着一身红得得刺眼、样式繁杂的婚服。 她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门口的四个人！ “画……画动了！”凯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画框边缘竟然开始飘散出缕缕青白色的雾气。 那画中仕女的身体，开始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仿佛关节生锈般的姿态，缓缓地、缓缓地……向前倾斜。 “跑！！！” 佐伊预感不妙，猛地推了一把吓傻的艾玛和凯莉，“钥匙呢？快开门，走走走！” 凯莉捡起钥匙，连滚带爬地冲向木门开锁。 艾玛紧随其后，安娜第三。 佐伊断后，顺手抄起案几上那个水晶碗当武器。 “呼——！” 一股阴风猛地从身后席卷而来，伴随着一声更加清晰的、带着无尽幽怨的叹息。 “时辰……未到……何故……离去……” 四人魂飞魄散，跑出房间。 佐伊反手就想关上门，但那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卡住，纹丝不动！ 她惊恐地回头看去。 只见那画中的女子，半个身子已经从画框里探了出来。 长长的、惨白的手臂垂落着，指尖几乎触地。 她悬停在画框与现实的交界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正对着她们，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锁定了目标！ “啊啊啊啊——！” 艾玛和凯莉的尖叫划破压抑的寂静。 “关门！关门！” 安娜也被吓到了。 佐伊和安娜合力去关上那道木门，木门却沉重无比，仿佛被什么东西抵住！ “嘎——” 一只惨白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指甲长而尖锐，泛着青灰色。 那只手胡乱地抓挠着，目标正是离门最近的安娜的脚踝。 “滚开！” 佐伊肾上腺素狂飙，想也没想，抡起手里的水晶碗，狠狠砸向那只鬼手！ “砰！” 一声闷响，水晶碗碎裂，那只鬼手似乎吃痛，猛地缩了回去。 趁着这零点几秒的空隙，佐伊和安娜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哐当”一声将木门死死关上。 佐伊从旁边拖过一个沉重的破木箱死死顶住门板。 “咚！咚！咚！” 沉重的、带着不甘的撞击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更加凄厉幽怨的呜咽，在狭窄黑暗的通道里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四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 艾玛和凯莉抱在一起，还在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撞击声和呜咽声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平息。门外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走……走了吗？”凯莉带着哭腔问。 第68章 过节3 佐伊竖起耳朵仔细听，除了自己如雷的心跳，似乎真的没有声音了。 “好……好像走了。”她声音沙哑，双腿还在发软。 “那……那是什么东西？”艾玛惊魂未定，“弗雷德和乔治从哪里弄来的？这也太……太真实了吧！” 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先……先离开这里再说！”凯莉带着哭腔催促，这条堆满杂物、布满蛛网的黑暗通道也让她极度不安。 四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行。通道弥漫着陈年灰尘和食物腐败的味道。 她们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被杂物绊倒，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总觉得那惨白的身影随时会从哪个角落再次飘出来。 “这……这到底通向哪里？”安娜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压抑的喘息。 “不……不知道，我只想快点出去！”凯莉的声音带着哭腔。 “嘘！前面好像……有光？”佐伊压低声音。 通道前方透出一道曳不定的红光。 她们屏息挪动。 通道尽头是另一扇门，一扇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朱红色木门，门上残留着模糊的金漆鸟兽花纹，门虚掩着，红光正从门缝透出。 “要……要进去吗？”艾玛声音发颤。 “后面没路了，只能往前。”佐伊深吸气，推开了门。 “嘎吱——” 门内的景象让三个没了解过中国古代婚礼的小巫师感到很有意思，虽然有一点点诡异。 只有佐伊瞬间倒吸冷气。 完了，婚服buff加成，厉鬼凶狠指数飙升啊。 房内四角点着粗大的、鲜红如血的长明烛，烛泪如血，摇曳的红光笼罩一切； 褪色的鸳鸯戏水大红喜帐、散落黑色花瓣的锦被、铺着红布的梳妆台； 墙上褪色的“囍”字被撕掉一半； 梳妆台散落着黯淡首饰和一盒干涸的胭脂。 房间中央，空悬着一套华丽无比、与画中仙所穿一模一样的鲜红嫁衣。 金线凤凰在幽光下闪烁，袖摆无风自动。 嫁衣下方，静静躺着一支断裂的玉簪。 “梅林……这，这是那个人穿的衣服。”安娜认出了这套服装。 “别……别碰任何东西！”艾玛感觉那嫁衣在“看”她们。 凯莉闭着眼，浑身发抖。 “看镜子！”安娜惊恐低呼。 佐伊看向梳妆台的铜镜。 镜中没有她们的身影，映出的只有中央那件空悬的嫁衣，但嫁衣“穿”在一个看不见的人形轮廓上。 那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静静“站”在镜中婚房中央，与现实嫁衣位置重叠！ “咔哒……” 一声轻微如玉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地上那半截断裂的玉簪，竟自己跳动了一下。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佐伊急呼。 房间阴冷气息骤增，红烛火苗开始疯狂摇曳成幽绿色！墙上影子狂舞！ 镜中阴影轮廓的双臂猛地抬起，血袖如翼张开！ 地上的半截玉簪“嗖”地悬浮，尖锐断口直指凯莉后心！ 现实中空悬的嫁衣如同被狂风吹动，猛地朝四人扑卷而来。 “跑啊！！！” 佐伊赶紧推着艾玛和凯莉行动。 四人像没头苍蝇在红光鬼影中寻找生路。 拍打墙壁，翻动屏风，查看雕花木床… “这里！”艾玛绝望中发现生机。 她指着梳妆台旁一个被厚尘覆盖的矮柜。柜子后的墙壁颜色略异！ 佐伊和安娜合力推开沉重矮柜，露出了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漆漆的洞口。 “是通道！快走！”佐伊狂喜。 “留下！留下来陪我！！” 凄厉痛苦怨恨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幽绿烛火暴涨！光影疯狂扭曲！ 佐伊抄起一旁的木盆，把它当作盾牌，护着自己和舍友们。 “嘎吱嘎吱——” 女鬼的长指甲落到了木盆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安娜赶忙将艾玛凯莉塞进洞口，接着紧随其后。 佐伊最后扑向洞口，冰冷“布料”却擦过脚踝。 她猛地一抖，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前爬。 爬行了仿佛一个世纪，前方终于不再是绝对的黑暗。 通道尽头透出柔和的白光。 她们加快速度，终于爬出了狭窄的通道，来到一个狭小的、四四方方的石室。 石室空空如也，只有正对着她们的墙壁上，贴着一扇巨大的、几乎占满整面墙的白色纸门。 纸门样式古朴简洁，上面用浓墨画着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符咒图案，图案中央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開”字。 柔和的白光正是透过这层薄薄的纸门照射进来，驱散了身后的黑暗。 纸门旁边，挂着一盏小小的、样式普通的白色灯笼，散发着稳定温和的光芒，照亮了纸门下方地上的一个小小木槌。 “这……这是出口？”凯莉颤抖着问，看着那扇薄薄的纸门，既期待又害怕门后还有什么。 “应该是！这个符咒和灯笼……感觉像是某种‘净化’或者‘界限’的象征。”安娜观察着纸门上的图案。 “管他呢！敲开它！”艾玛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小木槌。 “一起。”佐伊觉得这一幕还挺有仪式感的，虽然她们现在像四个刚挖完煤的难民。 四人站在一起，艾玛用力敲向纸门上那个大大的“開”字。 “咚！” 木槌敲在纸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嗤啦——” 出乎意料，纸门并没有被敲破，而是像被无形的力量从中间向两边缓缓拉开，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涌入，将四人完全笼罩。 白光过后，她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堵霍格沃茨城堡内部常见的石墙前。 墙上挂着一幅小小的的水墨画，旁边还贴着一张羊皮纸告示，上面用花体字写着： “幽宅谜影”体验结束 出口请左转 她们顺着告示的指示左转，走了不到十步，就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群刚从左边的“尖叫路线”出来的学生正兴奋地交流着被巨怪追了三圈的经历； 几个脸色苍白但眼睛发亮的拉文克劳在争论“幽宅”里的古代如尼文谜题； 佐伊四人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太好了，又回到人间了，真好啊！ “哇哦！看看是出来了”弗雷德夸张地叫道，张开双臂，“欢迎回来，勇士们，感觉如何？我们的新场景还满意吗？” 佐伊看着双子那副“快夸我”的表情，再想想那血红的婚房、空悬的嫁衣…… 确实挺满意的，不了解东方文化的人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她不想夸出来，绝对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鬼屋的表现太丢脸，纯粹是怕这两人太骄傲，明年做不出更好的场景。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缺点，夸什么夸！ “还…行吧。” 佐伊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后，大步走到惊吓补给站，抓起一杯热可可猛灌了一大口。 “只是还行吗？”弗雷德和乔治像被泼了一盆冰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我看你们都已经吓到吱哇乱叫了，怎么会还行呢？” “呵，”佐伊冷酷地笑了一声，“你猜？” 第69章 过节4 当万圣节前夜真正到来时，鬼屋的人流量到达了顶峰。 霍格沃茨的大堂被成千上万的蝙蝠和喷着橙色火焰的南瓜灯装点得诡异而盛大。 晚宴丰盛得惊人，但大堂上却有很多空的座位，就连教师席上也只剩下洛哈特和斯内普教授。 佐伊、安娜、艾玛和凯莉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一边享用着美味的食物，一边观赏教师席上的好戏。 洛哈特正不知死活地找斯内普搭话，而斯内普的手握紧了刀叉，仿佛下一秒直接物理攻击，结束他烦人的一生。 “我赌一个西可，洛哈特再说三句话，斯内普教授就会‘失手’把南瓜汁泼在他脸上。”凯莉小声嘀咕。 “我倒是认为斯内普教授会直接给洛哈特来个无声无息咒。”佐伊凭借着对斯内普的了解，认为他还是会选择一个比较优雅的做法。 “我也觉得，优雅永不过时。”安娜笑着回应。 鬼屋入口处依旧热闹非凡，弗雷德和乔治穿着缀满补丁、画着夸张骷髅的长袍，脸上涂着荧光颜料，以此欢迎每个顾客。 奇怪的是，形影不离的格兰芬多铁三角，赫敏、哈利和罗恩，此刻只剩下两人。 “要是哈利能和我们一块玩就好了。”罗恩忍不住嘟囔，他还是希望玩鬼屋这种东西时，好兄弟能在旁边。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和乔治勾肩搭背的弗雷德。 毕竟亲哥太烦人了，总是在他经过的路线上布置蜘蛛，假的他也怕。 “别嚷嚷了罗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小小蜘蛛，你就不能直接拿捏吗？”赫敏恨铁不成钢，“用你的鞋子踩，或者漂浮咒，或者直接无视它。” “我，我也想啊！为什么哈利要去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啊。”罗恩的声音带着委屈。 待晚宴结束，鬼屋的气氛达到了新的高峰。 更多学生涌出大堂，奔向鬼屋。 佐伊也被兴奋的室友们拉着，准备再去鬼屋门口看看热闹，看看大家对新场景的评价如何。 走廊里人潮汹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刻意制造的恐怖音效。 佐伊她们随着人流移动，刚拐过一个挂着会发出怪笑肖像画的走廊，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小群人，气氛看起来不太对劲。 小巫师们的脸色诧异、害怕，唯独没有兴奋。 “怎么回事？”凯莉踮起脚尖张望。 “不知道，好像出事了？”艾玛皱起眉。 佐伊心里莫名涌现一股不安感：“又出事了？” 霍格沃滋怎么老出事。 她们加快速度靠近人群。 越靠近，议论声越清晰： “…墙上……” “…是血吗？是波特做的吗？” “…洛丽丝夫人是死了吗？” “…天哪，它怎么了？身体僵硬得很。” 佐伊她们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眼前的景象让她大为惊讶。 石墙上涂抹着一些字迹。 字迹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湿漉漉的。 “密室已经被打开。”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字迹下方，僵硬地挂在火把支架上的，是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心爱的猫，洛丽丝夫人。 它浑身僵硬，毛炸着，眼睛瞪得滚圆，尾巴尖还诡异地微微翘着，指向那血字的方向。 而哈利、罗恩离洛丽丝夫人最近，颇有种行凶被抓到的即视感， 学生们都在看着他俩窃窃私语。 “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一间学校。”佐伊吐槽道。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得破了音的哭嚎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我的猫！我的洛丽丝夫人！谁干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 费尔奇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扑向他的猫，那张平时就刻薄的脸因为极致的悲愤扭曲变形。 他的哭喊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费尔奇： “你们！” 他尖叫着，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们杀死了我的猫！你们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们！” 哈利急切地为他和罗恩辩解：“费尔奇先生，不是我们！我们发誓不是我们！” “撒谎！”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四溅，“我看见你们了！你们逃不掉！我要把你们关起来！”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和众多教授赶到现场。 “出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教走过哈利和罗恩身边，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费尔奇对着邓布利多哭喊： “我的猫！我的猫被他们害死了！” 邓布利多仔细检查了一番，对费尔奇说：“它被石化了，阿格斯。” 费尔奇尖叫着，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石化了？” 他的眼睛因震惊而凸出，“可是，校长，你看看他们写的字！就在那只猫旁边，是波特干的，校长！波特和他的朋友！因为我抓住了波特，他怀恨在心！他知道了我是哑炮！他要打击报复我！” 邓布利多用温和而有力的话语打断了他：“冷静些，阿格斯。这只猫没有死。” “它被石化了，但这不是不可挽回的伤害。” 他转向麦格教授，“波比应该能把它治好。我记得在瓦加度发生过几起类似事件。那些不幸的人被施了魔法后，像塑像一样待了好几个月，还好我们找到解药。” 斯内普不知何时也到了现场，他扫了一眼墙上的字，又看向哈利和罗恩，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扭曲的表情。 费尔奇不死心，继续指控哈利：“波特当时在那儿！” 他喘着粗气，鼓胀的眼睛里充满血丝，“就在犯罪现场！还有他口袋里装的东西！看看他口袋里装的东西，校长！” 邓布利多因此让哈利把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哈利按照命令都拿了出来。 洛哈特的签名书、他的魔杖、一串钥匙、一个线团以及一个会说话的、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 邓布利多指着蛋糕温和地问。 哈利 急切地解释：“这是一个家养小精灵给我的，先生，他叫多比…” 斯内普突然插话，声音冰冷：“家养小精灵？在霍格沃茨？” 哈利：“是的，先生，他警告我…”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那么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哈利？你们为什么不参加万圣节宴会？” 哈利和罗恩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他们去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以及如何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跟着声音走，最后发现了洛丽丝夫人和墙上的字。 斯内普像是抓到了把柄，迅速插话：“这非常可疑……” 佐伊抽了抽嘴角，这斯内普教授是真的针对哈利啊。 哈利本人到底做了什么惹人厌的事情。 好在麦格教授严厉地制止了斯内普：“除非你有证据，西弗勒斯，否则我建议不要随意指控我的学生。” 邓布利多语气轻快，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好了，孩子们，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停留了，很晚了。” 佐伊四人跟着大部队离开了这个案发现场。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吗？”凯莉问。 “谁知道呢？也许教授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艾玛心不在焉地说。 大好日子怎么就非要出事呢？ 真烦人！ 第70章 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佐伊再次收到了一个让她万分悲愤的消息。 “谁？！谁干的？！”她要气死了，来回踱步，“到底是谁把我们鸡杀掉的？！” 阿丽雅落泪了，眼睛红红的，“真的很奇怪，死的都是公鸡，那些小母鸡都吓坏了，个个都不吃饭，饿瘦了都。” 迈克尔也很愤怒，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饲料，喂大了那么多只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海格养的鸡也被人杀死了，都是公鸡。”艾玛刚从养殖场回来，她去记录损失了，“我们没了八只公鸡。” 佐伊不理解，这间学校怎么总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呢？ 去年菜被偷吃了，好在独角兽给了赔偿，这事也就过去了。 今年鸡被杀了，还是公鸡，且尸体完整，明显不是为了吃。 这件事又该谁来补偿呢？ 难不成凶手是个男人？生理上有缺陷？ 他先报复在公鸡身上，下一步就袭击男学生、男教授了。 恶毒得很啊！ 佐伊颓坐在椅子上，她觉得自己好累。 “哦～可怜的佐伊。”安娜上前抱住了佐伊的头，“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就像上一次。” “养殖场里有监控小鸟吗？”凯莉问。 目前，整个农学社只有靠近温室那块地放了最多的监控小鸟。 “没有，我只想着有稻草人在这巡逻，应该就没有野兽会进来。”佐伊摇头。 “唉——” 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农学社怎么次次都要遭遇一些灾难呢？ “我们要再买一些公鸡苗回来吗？”迈克尔问，现有的都是母鸡，下的蛋根本孵不出小鸡。 “是的。”佐伊有气无力地点头，她趴在桌子上，什么也不想想了。 安娜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别担心，周末我和凯莉再去请求海格和我们一块去买小鸡苗。他应该也需要购买一批。” “谢了，安娜。”佐伊抬了一下左手，表示谢意，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在长桌旁。 赫奇帕奇长桌上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挫败感。 艾玛问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损失都不知道该找谁补偿？” “损失？补偿？”佐伊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找那个心理扭曲、专跟公鸡过不去的变态吧。他一定有身体缺陷，我猜他下一步就该给城堡里所有男生的洗发水里下脱毛剂了！” 这恶毒的猜想让一旁的人都笑了起来，佐伊抬起头郁闷地看了他们一眼。 很好笑吗？ 就在这时，凯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和贝利打听到了…” 只见她和贝利一块跑来，两人气喘吁吁，好一会才缓和。 贝利接着说：“我从我的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那打听道…” “你还有斯莱特林的朋友？”阿丽雅和泰瑞惊讶地异口同声道。 “不可以吗？”贝利挠挠头，有朋友是什么很大惊小怪的事情吗？ “你继续你继续。”艾玛急了，现在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哦哦。洛丽丝夫人石化的事情不是和密室有关嘛。我那个朋友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曾留下了一间密室，里面关了一头怪物。”贝利接着说。 “五十年前，这间密室被打开过，死了一个学生。人们猜测是密室里的怪物杀死了她。” “还是很奇怪，如果怪物有杀死人的能力，那为什么只是让洛丽丝夫人石化。而且凭什么我们的鸡就要死！” 佐伊猛地抬起头，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等等，斯莱特林养的怪物，有没有可能是一条很大的蛇。他们斯莱特林学院的院徽就是蛇。” “不行！敢动我的鸡，就是跟我佐伊·盖勒过不去！真当我是可爱的獾獾就好欺负了？” 她拍案而起，眼中燃烧着愤怒，“我要去给我的小鸡们做一批驱赶蛇虫的香囊，我看还有哪条毒蛇敢靠近！” “什么样子的香囊？”凯莉问。 “就是用布缝制的小袋子，”佐伊说：“在中国的文化里，它还承载着保佑祈福、辟邪禳灾的功能呢！老适合现在这种情况了。” “真的吗？”贝利眼睛亮了，“我可以从你们那买一个嘛？真的能守护我吗？” “呃…信则有？”佐伊也不好说有还是没有，在魔法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嘛。 “那我要一个！多少钱。”贝利直接从包里拿出钱包，直接付定金，“要是给多了，后期再退吧。” 也没等佐伊拒绝，就直接离开了。 “这也是一门好生意啊。”艾玛感叹。 佐伊看周围的小巫师已经蠢蠢欲动往她的方向聚拢了，抓着包就往外跑。 迷信要不得啊！ 离开大堂，佐伊一头扎进养殖小屋里配药做香囊，直接翘掉了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课。 她翻箱倒柜，嘴里念念有词：“苦艾、艾草、雄黄粉、喷嚏草、白芷、佩兰……” 佐伊把几种药材磨碎，混合在一块，她凑近闻了闻，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唔…劲儿够大，蛇虫野兽肯定不喜欢这个味儿。” “然后是这个…”她拿出针线包和一叠之前做围裙剩的棉布。 佐伊魔杖轻点，细线自动穿针，把布缝制成了萌萌的小鸡模样。 黄色的尖尖嘴，红色的冠，制作身体的布的颜色则各有不同 除了小鸡模样的，她还制作了锦囊形的，收口处还串着彩色小珠子。 此外，她还在上面用彩线绣几个可可爱爱的字：小鸡快跑。 给贝利的那个则绣了“诸邪退散”。 随后她把混合好的驱虫药粉小心翼翼地装进这些五颜六色的小布袋里，然后紧紧收口。 “搞定！”佐伊满意地看着桌上排开的几十个色彩斑斓的香囊，“把这些挂在鸡舍还有鹅圈周围，看哪个不长眼的蛇虫野兽还敢靠近我的宝贝小鸡小鹅！” 贝利看着面前色彩靓丽的小香囊，满意得不得了，当场就挂在包包上，逢人就炫耀自己的新得的宝贝。 起初还有人笑话他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是几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席卷了整个霍格沃茨。 那个哈利·波特的狂热粉丝，格兰芬多一年级的科林·克里维也被石化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这个香囊男孩身上。“求链接”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第71章 护身符 科林·克里维的石化，让每个人都在问：“谁是下一个？” 其他教授都在安慰小巫师们脆弱的心灵，试图让他们振作起来。 只有洛哈特还在吹牛。 “这只是小场面，当年我在西藏遇见雪人时，场面可比现在惊险多了。” 他自信地环顾四周，试图捕捉哪怕一丝崇拜的眼神。 “要不是他脸长得还算好看，我真想给他一巴掌！”佐伊咬牙切齿地说，能遇到这种老师，学费真是白交了。 “等这学年结束 ，我一定要好好问问校长，他是怎么找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 安娜等人则惊奇地看着她，除了小鸡小苗被吃了，很少见到佐伊生气呢。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对吧，校长要是再乱找教授，我下个学期就不买教材也不上这个课了！这是我的自由！”佐伊信誓旦旦地说，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安娜笑眯眯地说，佐伊真可爱，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这时，旁边人群爆发出了喧闹声。定睛一看，贝利被围在中央，活像个说书先生。 佐伊他们凑近去听。 “…我晚上睡不着，就想着出门溜达溜达。当我路过二楼那个废弃的女盥洗室附近…”贝利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我听到一种可怕的…滑行的声音…嘶嘶的…像是蛇的声音，我吓得腿都软了，躲在盔甲后面…然后…梅林的胡子啊！我看到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停在了这里，让周围的小巫师急得抓耳挠腮：“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啊！” “我觉得是一条蛇，一条巨大无比的蛇！我没看到全部，只有一截带花纹的身子，它太大了。就在我想跑的时候，它开始扭动身躯，想来到我身边！” “嘶——”小巫师们倒吸一口凉气。 “梅林！我们差点见不今天的贝利了！” 甚至有小巫师互相抱在一起取暖，“太可怕了！为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不能把它一块带走。” 贝利一把抱住了自己：“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后呢？！”阿丽雅急切地问。 “然后…”贝利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个锦囊形的香囊，上面绣着“诸邪退散”。 “我突然想起从佐伊那买到的一个护身香囊，把它对准那只大蛇。” 他举起香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然后！然后那条大蛇，它真的停下了扭动的身躯…接着它竟然转身离开，消失了！这个香囊救了我！” 贝利激动地把香囊举得高高的，仿佛举着梅林的圣杯。 “哗——！”大堂一下炸开了锅。 “梅林的臭袜子啊！真的假的？！” “佐伊·盖勒吗？农学社的香囊吗？” 接着，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佐伊，害得她退后了半步。 “咋了？”小巫师们的热切的眼神烫伤了她。 “你们农学社能出售香囊吗？多少钱，我想买一个？”一个小狮子急切地举手询问。 “是啊是啊，什么时候开卖啊？要交定金吗？” “我现在就交，什么时候能拿到手。” “我也是我也是。” 看着大家急不可耐地想掏钱给佐伊，这让她本人怀疑自己是某种邪恶宗教的教主，以压榨信徒为生。 “大家先冷静下来。” 佐伊不得不主持局面，她双手往下压，以示安静，待声音逐渐变小，她才再次开口。 “我能理解大家害怕的心理，但是香囊的驱邪作用是人为附加的，不是给它施了某种魔法。我制作它的初心是为了保护我们农学社的鸡。众所周知，公鸡都被咬死了……” 听到这，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我就知道，总会有东西会被这怪物害死的，不是我们就是鸡！”一只小獾看着佐伊，眼里多了一抹对香囊的势在必得。 “这个香囊一定对蛇有某种作用，不然她制作出来是为了什么？既然对蛇能起作用，那和护身符有什么区别呢？”小鹰对此分析道。 小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大声问道：“那你现在有空制作新的香囊吗？我们可以帮忙的！” “是啊是啊，我们能帮忙的。” “是不是需要什么特殊仪式，我们做好交给你帮我们做仪式可以吗？” “对啊对啊。” 佐伊嘴角抽抽，他们以为自己是和尚，能对香囊开光吗？ “大家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佐伊再次呐喊：“如果大家真的想要，那我们会制作一批香囊放在推车上售卖，有需要的同学直接去那里买就是了。” “谢谢你，佐伊。” “佐伊万岁！” …… 大家对佐伊道谢后，心满意足地散开了。 “太好了，这个假期我能活着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是啊是啊，我想我妈了。” 徒留佐伊在原地脚趾抠地。 “你需要我们帮忙吗？佐伊，会不会很累。”凯莉担忧地看着她。 “其实还好。”佐伊无力地挥了挥手里的魔杖说，“我不会累坏的，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能做出很多份，因为我有魔力。” 她走到贝利身旁，询问道：“贝利，你是在帮我做宣传编了个故事吗？” 贝利一脸诧异，“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帮你宣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所以你真的遇到了一条大蛇了？”凯莉惊讶。 “是啊。”贝利说。 “那你告诉斯普劳特教授了吗？艾玛抱胸问道。 “呃……”贝利迟疑了，然后转头就跑，“我现在就去说！” 贝利的演讲效果是轰动的，香囊的价格甚至被某些半夜蹲守新一批香囊的“黄牛党”炒的虚高，却依然供不应求。 小巫师们几乎人手一个。有钱的甚至买了好几个，挂在脖子上、别在书包上、揣在口袋里。 导致城堡里到处都弥漫着药香味。 不少小巫师称其为“令人安心的味道”。 即使在大部分人都拥有香囊的情况下，仍有人想要加购。 佐伊不得不夜以继日地缝制香包，心累得很，但看着日渐充盈的社团金库，又觉得很值得。 然而，在一片抢购热潮中，有一个理智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 “这简直荒谬透顶。”图书馆里，赫敏·格兰杰把一本厚厚的大部头《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及其毒性》重重合上。 “我不是在质疑佐伊的专业性，只是大家都在过度追求这种没有护身作用的香囊，认为有了它就能抵御一个能石化费尔奇的猫、石化科林·克里维的未知怪物？就可以安心在城堡里到处走动？这只是一种自我欺骗！” 罗恩把玩着他刚抢到手的香囊，嘟囔道：“可是赫敏，贝利说他亲眼看见那蛇掉头走了！而且大家都戴了…” “贝利当时吓坏了！他的证词可信度存疑。那条蛇可能只是碰巧离开，或者根本没发现他，把原因归咎于一个小香囊，这一点都不合逻辑”赫敏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里面的药材能驱蛇虫。”罗恩争辩道。 “但是这可是一条很大的蛇，这么小的剂量真的有用吗？”赫敏仍然存疑。 “再说了，有这时间去抢购这些香囊，不如多查查资料，我敢打赌，答案就在图书馆的某本书里。早日找到真相，让大家都能处于真正地安全环境。” “可…大家都戴了，就我们不戴，万一确实有用呢？”哈利也有些犹豫，他脑海里还装着多比这个家养小精灵对他的警告。 “没有‘万一’！”赫敏站起身，把书塞进书包，一脸坚定，“恐惧会蒙蔽双眼，哈利！” 几天后一个下午。赫敏独自一人从图书馆出来，她刚刚在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石化怪物的身份了。 她匆匆穿过空无一人的二楼走廊，脑海中飞速整理着线索。 蛇怪，直视目光会致命，但是洛丽丝夫人和科林都是间接看到的，所以只是石化没有死。而公鸡被杀死是因为公鸡的叫声能克制住蛇怪。 她必须立刻告诉哈利和罗恩，告诉教授！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声音由小变大，越来越近…… 第72章 嘴硬 赫敏·格兰杰被石化的消息，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冰水，瞬间让整个霍格沃茨的恐慌炸裂开来。 “格兰杰被石化了！” “梅林！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吗？” “赫敏没买佐伊的香囊。”罗恩对哈利说，他觉得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大蛇才会找上他。 “这是真的吗？”一个学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把香囊抓得更紧了，“格兰杰没带护身香囊才会被石化。不行，我得多买几个。”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所有人。 “真的吗？！我也要去买几个。” “还好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买，不用跟我抢。” 逻辑链在极度的恐惧中被简单粗暴地串联起来，佐伊·盖勒的驱蛇香包，在众人心中彻底坐实了“护身符”的神位，其地位甚至隐隐超过了魔杖！ 一天傍晚，佐伊准备跑去养殖小屋做下一批香囊。 忽然，她听到前面拐角传来压低的、带着斯莱特林特有腔调的争执声。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躲到一座石像后面。 “…你疯了吗？德拉科，去买那个…那个泥巴种社团做的东西？”一个声音充满鄙夷。 “闭嘴，西奥多！”另一个声音有些烦躁和紧张，“你难道没听说格兰杰的事？她就是因为不信邪才…” “哼！那只是愚蠢的格兰芬多运气不好，我们是斯莱特林！是…”西奥多·诺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但似乎底气没那么足了。 “是什么？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不会被攻击？”德拉科·马尔福讥讽地打断他，“科林·克里维和格兰杰是麻瓜出身，他们被攻击说得通。但洛丽丝夫人呢？它只是一只猫！谁知道那怪物发起疯来会不会连斯莱特林也一起石化？波特和他的跟班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他们可戴着呢！” “我不管你怎么想，西奥多，我得弄一个。我爸爸刚给我寄了加隆。” 西奥多没说话，沉默在小小的走廊蔓延开来。 佐伊能想象马尔福那苍白的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随便你。”西奥多最终开口说道。 佐伊看到他嘴唇又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走人。 她悄悄探出头，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然后迅速拉低了兜帽，飞快地朝着走廊另一端溜去。 一个等待已久的黄牛党在这蹲守着。 “你没被人看到吧。”德拉科问道。 “放心，安全得很，没人看到我。”那人自信开口。 “货呢？”德拉科伸手问。 “在这呢，都是最新鲜一批货。你要是多买，还能有优惠。 “打几折。” 那人比了个八的手势。 这并非个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佐伊和她的室友们不止一次地发现，在城堡偏僻的角落里，总能看到一些非法交易。 有些黑袍人匆匆付钱、拿到香囊就快速离开的，那绿色的院徽在袍子下若隐若现。 “看，又一个斯莱特林。”凯莉用胳膊肘捅了捅佐伊，努努嘴示意走廊尽头一个刚完成交易、做贼般溜走的背影。 佐伊看着手里缝好的一个深绿色锦囊形香包，上面用银线绣了个胖嘟嘟的蛇图案，觉得荒谬又好笑：“挺好的，给钱就是梅林。” 某天早上，佐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西奥多和德拉科。 两人再次和上次的黄牛交流。 “我朋友也想买几个。你这有多少货？”德拉科傲慢的嗓音传来。 佐伊好想笑，斯莱特林也真香警告了吗？ 而嘲笑斯莱特林的报应就是下午被传唤到斯内普办公室。 佐伊踏进斯内普办公室那扇熟悉的门时，不由得在心里念叨：我胡汉山又回来啦！ 斯内普像一尊漆黑的雕像，坐在办公桌后，用羽毛笔写着什么。 “盖勒小姐。”他头也没抬，只张口说话，声音低沉平滑，“你的买卖似乎做得很热火朝天啊。” 他放下羽毛笔，捏起了一个深绿色，缝着小蛇的香囊。 佐伊低下头，看脚，看地板，就是不和斯内普对视。 这玩意儿出现在斯内普教授手里，简直荒谬得令人窒息。 “告诉我，盖勒小姐，”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城堡里盛传的、能抵御‘神秘怪物’的护身符，就是你用缝衣针、碎布头和某些植物捣鼓出来的吗？”他晃了晃那个小香囊，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真不是诈骗吗？” “呃，教授，里面主要是艾草、苦艾、雄黄，还有别的……”佐伊试图解释。 斯内普打断她，“我不是来听你讲解你自创的所谓的魔药。你成功让整个学校的学生相信它能抵御怪物，你和洛哈特有什么区别？” 他站起身来，睥睨着佐伊，气势迫人，“如果真的有蠢货相信这能对付怪物，独自一人对付它而丢了性命，你负担得起后果吗？更不用说格兰芬多都是这样的蠢货。” 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这是为了驱蛇虫而配置的，没有抵御功能……” “哦？是吗？”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像夜枭的啼叫，“那么，这个印着斯莱特林标志的商品，” 他再次嫌弃地晃了晃那个香囊，“难道是它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 他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佐伊，“盖勒小姐，你不仅用你那半吊子的草药学知识制造恐慌，还成功腐蚀了我学院学生的判断力！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去抢购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布包！” “但是，但是……”佐伊想说些什么，但好像没有具体的事例能证明自己做的东西确实有效果。 “但是什么？”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几秒，“你是想说这东西有效吗？一点驱蛇虫的草药粉末，恰好对这怪物有一定驱逐效果，这只能说明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盖勒小姐。” “这掩盖不了你那可怜的、对魔药基本原理的匮乏和无知。”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后顿了顿，“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哗众取宠的小把戏上。” 他猛地将那个香囊扔回桌上，它发出轻微的一声闷响。 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你的时间，盖勒小姐，从今天起，将不属于你自己。” 佐伊心里咯噔一下，升起极其不妙的预感。 “每周一、三、五下午六点半，我给你半个小时吃饭时间。”斯内普不容置疑地宣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我这里进行禁闭。直到你那被杂草塞满的脑袋，能理解《高级魔药制作》第一章的内容为止。” “没有借口，没有缺席。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和波莫娜好好聊聊关于‘校内违禁品交易’的处罚条例，我相信没收你的商品会是很有效的处罚效果。” 佐伊感觉眼前一黑。每周三天晚上！这简直是要她的命！ 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农学社的摊子要补货，她的大鹅们还要喂养。 “教授，这会不会太多了，要不一周两天吧，我一定会……”佐伊试图挣扎。 “出去，盖勒小姐。”斯内普已经转过身，重新面向办公桌上的纸张，“明晚六点半，不要迟到。带着你的工具。现在，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佐伊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让人厌烦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你会不会对那孩子太苛刻了？” 邓布利多不知何时来到了斯内普办公室，他微笑地看着斯内普，仿佛在看一个长着鸭子嘴的人，“你要是好好说话，那孩子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做法。” “什么想法？您老糊涂了吧。”斯内普讥讽道，“她做错事，我惩罚，仅此而已。” 邓布利多微笑不语。 是吗，那为什么不让波莫娜出手惩治呢？那可是个赫奇帕奇。 第73章 混战 “我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的大鹅！我们的订单！”佐伊在公共休息室里哀嚎，把头埋进一堆待缝的香囊里。 凯莉同情地拍拍她的背：“至少生意好得不得了，佐伊。连斯莱特林都……” “别提了！”佐伊猛地抬头，想起斯内普手里那个绣着胖蛇的深绿色香囊和他那句“腐蚀了我学院学生的判断力”，她就觉得又荒谬又憋屈。 “斯内普教授认为我是在愚弄斯莱特林，还说我把时间浪费在‘哗众取宠的小把戏’上！”她模仿着斯内普那低沉滑腻的腔调，惹得凯莉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凯莉笑得倒在了沙发上，“禁闭躲不过了。你那些宝贝大鹅怎么办？它们可只认你喂，别人靠近就炸毛。” 也不知道这群大鹅是不是用了魔法植物来喂养，攻击力极其惊人，堪称霍格沃茨一霸，要不是佐伊制服了它们，怕是无人敢靠近投食。 佐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能让阿丽雅他们趁鹅子没注意的时候，把饲料远远倒进去，千万别靠近。安全第一，喂多少算多少，饿一顿总比被鹅追着啄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三傍晚，佐伊第一次禁闭。 斯内普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冰冷压抑，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他丢给佐伊一本《高级魔药制作》，指着第一章关于基础药性冲突的内容，冷冷道：“仔细阅读，十五分钟后，开始制作活地狱汤剂。” 佐伊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自由，“教授，我还是二年级学生，我想我不能……” 斯内普直接打断她：“我知道你曾针对韦斯莱家的小子因魔咒反噬而制作了新药剂，”他直直地盯着佐伊，“我不是傻子。麻烦盖勒小姐尽早开始，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你又知道了？ 佐伊只敢在心里吐槽，一定是海格的大嘴巴在到处乱说。 她没办法，只好打开书本，开始阅读。 可她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读不进去，心思总是不自主地飘到城堡外的养殖小屋。 她的大鹅们今天不知道吃饱没有？阿丽雅有没有被攻击？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与此同时，在城堡外略显简陋的养殖区，情况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阿丽雅确实如约在黄昏时悄悄靠近鹅舍。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一桶饲料，屏住呼吸。 几只警觉的大鹅已经昂起了长脖子，黑豆般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嘎嘎”声，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领头的大鹅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黄色的香囊，据说是佐伊额外褒奖它的，因为它曾把溜进来的蛇啄死。 阿丽雅吓得一哆嗦，她不敢再靠近，匆忙将桶里的饲料远远地倾倒在鹅舍门口附近的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饲料撒得有些凌乱，分量也比平时少了不少。 饥饿感在鹅群中蔓延。佐伊的饲料不仅提供营养，似乎也放大了了它们骨子里的某种野性和领地意识。 这点零星散落的食物根本无法满足这群精力旺盛、攻击性极强的大家伙。 它们焦躁地踱步，用坚硬的喙啄击着栅栏，发出“咚咚”的闷响。 终于，那只体型格外壮硕、翎羽油亮的领头鹅，用它强有力的喙，硬生生啄开了鹅舍一处不算牢固的连接处。 自由了！ 饥饿和领地扩张的本能驱使着这群躁动不安的大鹅。 它们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溜出了养殖区，朝着霍格沃茨城堡进发。 夜晚的城堡走廊空旷寂静，只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 鹅群在光滑的石板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和零星的羽毛，它们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新环境。 而在这座古老城堡的深处，另一双巨大的黄色竖瞳也正缓缓睁开。 它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缓缓地滑向鹅群所在地。 而鹅群似乎也嗅到了某种香香的味道，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全速前行。 这怎么不算是一场双向奔赴呢？ 于是，在这个无人敢外出的夜晚，一场荒诞而致命的战争爆发了。 鹅群正用喙好奇地啄着一副挂在墙上的老旧铠甲，发出“铛铛”的响声。 突然，一股阴影从黑暗中涌出。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躯缓缓滑出黑暗，鳞片摩擦石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是一条大蛇！ 鹅群们开始兴奋了，这够它们一家老小的口粮了。 这条大蛇那粗壮的身躯盘踞在走廊中央，巨大的头颅高高昂起，黄澄澄的竖瞳冰冷地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大鹅们瞬间炸了毛！ 它们天生就是蛇类的克星，骨子里铭刻着对蛇形生物的敌意和攻击本能。 眼前这条大到离谱的蛇，非但没有让它们恐惧退缩，反而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那浓烈的蛇类气息在它们鼻中，无异于最赤裸的挑衅和最诱人的香气。 “嘎——！！！”领头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战意的嘶鸣，脖子上的翎羽根根竖起，像一面愤怒的旗帜。 它毫不犹豫地张开翅膀，压低身体，如同一枚白色的炮弹，率先朝着大蛇那巨大的身躯猛冲过去！ 其他大鹅紧随其后，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白色洪流，尖利的喙如同无数把淬了毒的匕首，目标直指大蛇的身体。 蛇大蛇显然没把这群长脖子鸡放在眼里。 它只是觉得这些聒噪的生物很烦人，是送到嘴边的开胃小菜。 它随意地张开血盆大口，试图用蛮力一口吞掉冲在最前面的头鹅。 然而，它低估了这群大鹅的速度、灵活性和那令人胆寒的攻击力。 头鹅在即将被咬中的瞬间，猛地一个急转，坚硬的翅膀狠狠扇在大蛇的下颚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足以让大蛇感到一阵意外的疼痛和眩晕。 与此同时，其他大鹅的攻击如雨点般落下！ 它们精准地啄向大蛇相对薄弱的环节，眼睛周围、鼻孔、鳞片缝隙，甚至用强有力的爪子去撕挠蛇腹。 “嘶——！！！”大蛇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 它猛地甩动巨大的头颅，试图将身上的大鹅甩掉，同时粗壮的尾巴像一条巨大的鞭子横扫而出。 几只没及时躲闪大鹅被狠狠扫飞，撞在墙壁上，发出痛苦的鸣叫，羽毛纷飞。 但更多的鹅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它们配合默契，一部分吸引大蛇的注意，啄击它的头部和眼睛，另一部分则疯狂地攻击它的身体中后段，试图撕开鳞片。 大蛇引以为傲的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双目，此刻却不敢不敢轻易睁开。 这些该死的鹅速度太快，位置太低，而且数量众多，难以与它们对视，反而可能会被啄伤。 它只能依靠嗅觉、热感应和蛮力进行反击。 但鹅群天生的敏捷和那不要命的打法，让它在狭窄的走廊里束手束脚。 让蛇更加难受的是，领头鹅脖子上的香囊让它极度不舒服，每每想攻击领头鹅，却被香囊的气味刺激得难以睁开双眼，身躯不由自主往后退。 想离开此地，可是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鹅鸣与蛇嘶交织，羽毛与鳞片碎片在走廊中飞溅。 大蛇现在的每一次甩尾、攻击已经无法伤到大鹅了。 鹅群的聪慧和刻在基因里的斗蛇本能，让它们前仆后继，攻击愈发疯狂。 它们啄穿了大蛇坚韧的鳞片，在它庞大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个血洞； 它们用爪子撕扯伤口，让血流如注。 大蛇痛苦地翻滚、撞击墙壁，试图碾死这些烦人的小东西，但走廊的空间限制了它庞大的身躯，反而让鹅群有了更多腾挪攻击的机会。 渐渐地，失血、疼痛和持续不断的骚扰让大蛇的动作变得迟缓。 它那冰冷的黄瞳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和力不从心。 它想逃，但退路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白色恶魔堵死。 领头鹅抓住蛇大蛇一个动作迟滞的瞬间，猛地跃起，尖利如铁的喙狠狠啄进了蛇怪脆弱的右眼。 “嘶吼——！！！”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响彻走廊！ 大蛇彻底疯狂了，它不顾一切地翻滚、撞击，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这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更多的鹅扑上来，疯狂地啄食着它暴露的伤口，撕扯着它的血肉…… 第74章 混战后 大蛇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震起一片薄薄的尘土。 忙碌了两个小时，鹅师傅开始享用大餐。 在领头鹅的一声令下，鹅群一涌而上，啄食起大蛇的血肉。 谁知道，这可恶的大蛇体内还含有剧毒。 导致不少大鹅开始当街拉翔。 场面极度恶劣，大鹅一度停止进食，带着饥饿的肚子离开了犯罪现场。 好嘛！一晚上白干！ 它们垂头丧气，打算回到居住地，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艰难地透过高窗，投射到这条羽毛与鳞片齐飞的的走廊时，映照出大蛇可怜的模样。 庞大的身躯瘫软在地，几乎看不出原形。它的鳞片破碎不堪，血肉模糊，多处深可见骨，一只眼睛紧闭，一只眼睛成了血窟窿，致命的毒牙歪斜地露在外面。 而它的周围，散落着染成红色的羽毛。 最早路过这条走廊的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它正准备去厨房准备学生们的早餐。 “啊——！！！”一声惊恐到撕裂的尖叫划破了霍格沃茨清晨的宁静。 尖叫声引来了附近的学生和教授，惊恐的低语迅速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喧哗。 “梅林的胡子啊！那是什么？！” “是……是怪物！那个袭击人的怪物！” “它死了？被……被什么杀死的？” “不知道啊！” “是凤凰！”一个学生斩钉截铁地说：“你看地上的羽毛，是红色的！肯定是校长的凤凰干的！” 消息像野火一样瞬间燎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教授们很快都赶到现场，麦格教授脸色煞白，她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弗立维教授则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小个子教授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只有斯内普教授看着蛇怪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惋惜。 邓布利多弯着腰，仔细地观察大蛇身躯上的伤，并检查着蛇怪的尸体和周围的痕迹。 随后，他直起身体说：“这是一条蛇怪。” “阿不思！”麦格教授不想当着学生的面去谈论这些。 邓布利多却摆摆手，他认为学生有权利知道伤害他们同学的怪物是什么。 他转身面向所有学生：“我相信你们多多少少都从教授那听说过，在霍格沃茨建立之初，萨拉查·斯莱特林，学校的四大创创始人之一，修建了一个密室，里面关着一个怪物，其目的是让它清除学校中那些斯莱特林认为不配学习魔法的学生。” “而这个怪物就是蛇怪。”他看着地下血肉模糊的蛇怪，“蛇怪的眼睛可以直接杀死任何一个与它对视的生物。是极度危险的生物……” 解释完后，邓布利多便让大家散去，准备上课。 斯内普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蛇怪的致命伤。 “你觉得是什么生物伤害了它，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开口询问。 他反问道：“不是你的凤凰干的吗？” 邓布利多微笑：“它还什么都不知道。” 斯内普没回答，继续在现场寻找可能的现场。 最终，在走廊右侧靠墙的地方，一个被踩得脏污不堪、但依旧完整的香囊映入眼帘。 现在他知道是谁干的了。 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用两根手指捏起了这个香囊。 “哦，这似乎是最近特别热门的产品。”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香囊，“据我所知，这是佐伊制作出来的。” 斯普劳特教授闻言，赶忙开口：“难道是佐伊制服了蛇怪吗？这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邓布利多说：“我们问问她吧。” 于是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佐伊又在另一间办公室与斯内普见面。 “佐伊，”邓布利多语气温和，但眼神充满探究，“首先，我们要感谢你。” 佐伊：“？” 这是要谢她什么？ “你的香囊，”邓布利多指了指桌上的那个脏兮兮的香囊，“在昨晚的事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佐伊眨眨眼：“啊？是帮你们驱赶了虫子吗？能帮助你们真的太好了。” 她就说这东西有用！看，证据不就来了？ “那你们叫我来是想要购买香囊吗？”佐伊又开心了，她的小金库又增加了。 “买？”斯内普阴恻恻地看着她，“盖勒小姐，你的香囊可不是驱赶小虫子，而是杀了一条千年蛇怪。” 佐伊一脸懵：“啊？” 蛇怪？什么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问道。 “昨晚，你离开我办公室后，去到了哪里？”斯内普说。 “我回宿舍了啊。”佐伊回答。 “撒谎！”斯内普皱着眉头，堂堂一个赫奇帕奇也学会撒谎了。 “真的，我太累了，就赶紧回宿舍睡觉了，一晚上没出过门。” 邓布利多看佐伊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开始回忆起了犯罪现场是否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蛇怪的肉、不知从何而来的羽毛、地上似乎还有一些排泄物、没被血浸过的羽毛是白色的… 有羽毛的地方只有三个地方，海格小屋、农学社的养殖场和猫头鹰棚屋。 海格小屋养的是鸡，羽毛不可能是白色；猫头鹰的毛也不长这样。 所以…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真相就是… “你的意思是，我的鹅把它给杀死了？！但是为什么呢？”佐伊难以理解。 “你觉得它们昨晚为什么会跑出来呢？”邓布利多引导似的询问。 “唔…”佐伊思考：“昨晚我因为去斯内普教授那禁闭，所以没有时间喂养大鹅，就拜托了农学社的成员们。但是大鹅很凶，他们有可能不敢靠近喂养…导致大鹅需要越狱？所以它们逃离了鹅圈，去城堡里找吃的！” “难怪那里会有一个香囊……” “这种理由会不会太扯了。”斯内普怀疑邓布利多和佐伊合起来驴他，“我可没听说过哪里的大鹅有这种攻击性。 “我们一直用各种魔法植物搭配的饲料，从小喂养它们长大，确实是有变异的可能的。”佐伊解释。 她觉得斯内普有点太小看她的饲料了。童话世界的植物长得更好，用那里的饲料喂养出的大鹅长得更大，还能驮人在天上飞呢！ 这事还上了新闻来着，被驼的小男孩好像是叫…是叫尼尔斯来着，那只鹅带着他一路向北的旅行呢！ 可惜的是，男孩被找到后，被他爸妈来了个男女双打。 “它们把密室里的蛇怪给吃了！”麦格教授补充了一句。 佐伊觉得这很正常：“鹅确实是蛇的克星。” “但是蛇怪的肉有剧毒。”邓布利多补充道，眼里满是兴趣，“没人或者生物能够抗住它的毒素。可是这群鹅虽然无法消化蛇怪的肉，但却活了下来，甚至只是有点腹泻罢了。” “所以，盖勒小姐，”斯内普向前一步，“你是否能解释一下，你用什么魔法植物喂养这些鹅，让它们具备了攻击蛇怪的能力？并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一条千年蛇怪在魔药学上的价值？！它的毒液、鳞片、蛇蜕！现在全被一群鹅糟蹋得不成样子！还沾满了……排泄物！”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佐伊被问得哑口无言，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我…我很抱歉？我没教好它们？” 校长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福克斯在栖木上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憋笑。 “咳，西弗勒斯，佐伊可是立了大功，你别对她这么严苛。我相信你对这个饲料配方也很感兴趣不是吗？”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 斯内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一方面为损失的珍贵材料痛心疾首，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瞎鼓捣出来的东西，效果惊悚得有效！ 这感觉就像看到巨怪跳了一曲完美的芭蕾，根本夸不出口。 第75章 上课！ “佐伊，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知道你们农学社的饲料配方，我只是很好奇，每一位魔药大师在做出新魔药之前，需要不断琢磨里面的药性、克重、搭配后的结果，以及试药，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邓布利多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兴致盎然，“但无论是你们的饲料，还是之前海格告诉我的，关于你为罗恩治疗的药水，都是当场配好的。” “你就不担心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校长办公室一下归于沉默，就连斯内普也看了他一眼。 佐伊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对于药学植物方面的知识相当杂，融合了前前世在蓝星，身为广东人对于药膳的知识，也有前世在童话世界里与食疗相关的经验。 她想了好一会，才开始回答：“这可以说是相当复杂、或者也可以说很简单的判断方法……” 邓布利多特别识相，立马变出来一盒粉笔和一面悬浮黑板。 “…谢谢。”佐伊假笑了两下，拿起了粉笔。 这倒是有意思了，她成了教授了。 看着底下的学生，个个都是老头老太太，这是什么霍格沃茨老年大学分校啊？ 邓布利多坐回他那宽大的书桌后； 麦格教授坐在左侧扶手椅上，腰背挺得笔直，眉头微蹙； 斯普劳特教授坐在麦格教授的左侧，微笑地看着最让自己骄傲的弟子； 弗立维教授则坐在右侧那张高脚凳上，双脚甚至够不着地； 而斯内普教授则双手抱胸地站在角落，目光紧紧盯着站在房间中央的佐伊。 她清了清嗓子，感觉喉咙有点干：“咳……教授们，简单点来说，看身体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看它们需要什么？”斯内普好似抓住了她的把柄，立马出击，“盖勒小姐，魔法植物的药性相互冲突、叠加乃至湮灭，是一门极其精密的学科！这不是制作甜点，你难道没有任何配方的指导？或者，至少遵循某种已知的魔药理论？” 他咄咄逼人地向前倾身。 “当然有啊。”佐伊点头，她也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不借助这些东西来配药。 “我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因此当我五岁的时候，老师想带我回中国追根溯源，看看有没有机会带我找到我的家人…” 其实是她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给索菲亚煮广东菜了… “所以我们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一些中国医生对食物、草药、五脏六腑的定义。索菲亚觉得有趣极了，所以我们把这些理论运用在…煮饭中…” 还没等说完，佐伊就忍不住低下头，有点丢脸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果然忍不住瞪她，邓布利多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位盖勒女士果然不同凡响，是个很特别的美食家啊！ “在中医理论中，他们把食物草药的特性归纳为‘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归经‘等概念。” “四气是指寒、热、温、凉四种性质；五味则指酸、苦、甘、辛、咸，分别对应肝、心、脾、肺、肾；” “这倒是个有趣的理论。就像是甜食伤牙吗？”邓布利多兴致勃勃地谈论道。 “这…差不多吧…”佐伊又露出了一抹假笑，老头，你正经点，不要再拿甜食说事了 “’升降浮沉‘是指药效的作用方向，’升浮‘是向上向外，’沉降‘是向下向内；’归经‘指药效作用于特定的经络或者脏腑。” “简单来说所有的东西，草药也好，其他材料也好，都能归类到四种属性的任意一种。人和动物也一样。” “它们身体不舒服，或者状态不好，很多时候就是身体里的寒热打架了，不平衡了。饲料的作用，就是帮它们把寒热调好，让身体舒服，长得壮实，少生病。” “像我们农学社希望鹅能够长得更大更结实，因此在健康的基础上，我们考虑到鸡鹅喜好什么属性的饲料，加大配比的同时也要考虑过度问题。” “总之，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理论知识。必须基于体制、季节、地域、健康状况进行调整。难就难在这一点。” “药材太多太广，知识点也是，要面面俱到是很难的。因此我和老师决定只进修药膳方面的理论，其他的也就…大致知道一些就够用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壁炉里火焰噼啪的轻响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除了邓布利多，其他人的脸上都挂满了一言难尽，这么好的知识，就拿来煮饭了？就没想过要深入研究，救治更多人吗？ “一派胡言！”斯内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盖勒小姐，你是在用麻瓜世界的理论，来解释复杂的魔法植物药性？” 佐伊却像是完全没感受到斯内普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和濒临崩溃的情绪。 她甚至因为对方的激烈反应而显得更有底气了。 看！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恰巧印证了中医理论的完美！ 脸色蜡黄泛油光，头发油腻难打理，上火易怒脾气大，一看就知道是脾虚湿困。 但是她不敢说，怕邓布利多阻止不了他灭口。 “当然不是臆测，教授！”她挺直了小身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是很基本的道理啊！就像昨晚的大鹅！”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蛇怪”二字，“蛇怪肉为极寒之物，又有毒，属‘火邪’，可以理解为，吃进去后会觉得燥热难耐、有上火等症状。食用后必然先伤脾阳，后引毒火攻心。” “鹅本就是脾虚湿盛的动物，蛇怪的寒毒击溃脾阳，导致水谷不化，也就是吃进去的水和谷物等无法消化，会导致喷射状腹泻。 “幸好它们平时底子打得好，饲料里有不少清热的草药压着，不然就不止是拉肚子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直接热毒攻心，当场就……” 她做了个翻白眼吐舌头的夸张表情，身体还配合着抽动两下。 然而，全场的教授都无心看她耍宝，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热毒攻心？”麦格教授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邓布利多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像发现了新大陆。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那么，佐伊，你是如何得知蛇怪的肉是‘大寒’属性的呢？还有那些草药，你又是如何选择的？” “就是……感觉。嗯，还有观察。有些植物长在阴湿的地方，叶子摸着凉凉的，吃了嘴里有清甜或者微苦的味道，那多半就是偏寒凉的，能清热。” “有些植物长在干燥向阳的坡地，闻着味道辛香，或者吃了身体会发热，那就是温热的。” “判断出人或者动物目前处于哪种状态，我们就根据需求给他们煮…配药，只要药性不对冲，没有毒，那出事的概率是很低的。” 邓布利多轻轻鼓了几下掌：“非常棒的理论，我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与那边的巫师们好好交流。” 斯内普已经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崩塌了。 他钻研了一辈子精确到毫厘的魔药配方，严谨的熬煮时间和搅拌圈数，结果现在告诉他，最终的奥义是“感觉”和“看植物长在哪里”？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一股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神经崩断的脆响。 第76章 写信 “非常感谢你的分享，盖勒小姐，非常…启发人心。”邓布利多站起身，笑容温和，“今天真是收获良多，我想你也累坏了，快回去休息吧。” 佐伊如蒙大赦，几乎是飘着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她眼皮沉重，恨不得下一秒倒地不起，但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一会儿是斯内普杀人的目光，一会儿是邓布利多闪亮的蓝眼睛，一会儿又是各种理论知识在脑海里旋转。 当她终于推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时，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壁炉里还燃着微弱的火焰，几个高年级学生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看到佐伊一脸苍白、脚步虚浮地走进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安娜正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与阿丽雅述说着什么，听到动静，转头望去，看到佐伊的样子吓了一跳。 “梅林的胡子！佐伊，你跑哪儿去了？你看起来像被斯内普教授又折磨了一遍！”安娜赶紧挪开位置，让她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佐伊把自己深深埋进沙发靠垫，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她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只想立刻昏睡过去。 “没…没什么大事…”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就是…被叫去校长办公室了…” “怎么又去校长办公室？”阿丽雅疑惑了，社长难道是又干出了什么惊天大事吗？ “你是发明了什么新鲜东西吗？”凯莉探出脑袋，询问。 “没…没有…”佐伊费力地掀开一点眼皮，看着室友们紧张兮兮凑过来的脸，用梦呓般的语气说道：“…就是…给校长和几位院长…上课来着…”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坠入了梦乡。 留下安娜和凯莉、阿丽雅三人面面相觑， “她…她说什么？”凯莉结结巴巴地问。 “她说…她给邓布利多校长…还有麦格教授他们…上课？”阿丽雅 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安娜纠结了一会就懒得想了，她们社长干了那么多大事，区区上课而已，不算什么。 而此刻，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却依然活跃。教授们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人。 他站在窗前，观赏着霍格沃茨的风景，脑海里满是佐伊的理论想法，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同样特别的人。 他回到书桌前，拿起一支长长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在一张印有霍格沃茨校徽的信纸上流畅地书写起来。 亲爱的纽特： 希望这封信找到你时，你和蒂娜一切安好，还有你那些奇特的伙伴们。 今晚霍格沃茨发生了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想立刻与你分享。 赫奇帕奇学院，你的学院，又出现了一位在小动物方面天赋异禀的学生，名字是佐伊·盖勒。 她来到霍格沃滋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给这里带来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比如说她的豌豆射手，十分特别的神奇生物，有眼睛有嘴，能自动识别敌人…… 再比如说昨天晚上，霍格沃茨发生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佐伊对于植物、动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养殖理念，我敢说，她养的神奇生物无一不是白白胖胖的，看着十分健康。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你。 佐伊身上有种和你当年如出一辙的特质，对自己坚信之事的纯粹热爱和近乎固执的坚持。 只不过，你的热情倾注在神奇动物的保护与研究上，而她的热情，似乎更…务实一些，目标明确地指向了如何把它们养得更好。 …… 霍格沃茨永远欢迎你回来看看，纽特。 也许下次你来时，可以见见这位有趣的‘同道中人’，我相信你们会有很独特的话题可以交流。 祝旅途愉快，期待你的回音。 你真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满意地吹干墨迹，将信仔细折好，示意他的凤凰福克斯。 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叼起信件，化作一团金红色的火焰消失在空气中。 邓布利多拿起一颗柠檬雪宝，眼中满是期待，“纽特，真期待你们二人碰面的场面。” 远在瑞典的纽特·斯卡曼德和妻子蒂娜·斯卡曼德此时正在研究神奇动物。 这位著名的神奇动物学家已是两鬓斑白，神情却不见老态。他身着孔雀蓝大衣，上面粘着不知名的羽毛和粘液，正蹲着身体查看一只萎靡不振的球遁鸟。 这只羽毛呈现罕见珍珠白色的漂亮球遁鸟无精打采地缩在角落，面前放着它平时最爱的浆果和树叶的混合饲料， 但它只是用喙轻轻拨弄了两下，就扭开了头，一副食欲全无、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是不肯吃吗？”纽特担忧地对着蒂娜说，语气充满了挫败，“都三天了。检查了羽毛，没有寄生虫，体温也正常，精神却越来越萎靡…我真不明白它怎么了。迁徙期也还没到…” 蒂娜也束手无策地摇摇头。这只球遁鸟是纽特新救助的，非常稀有温顺，但突然的拒食让两人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一道金红色的火焰在帐篷里闪现，福克斯优雅地降落，将一封信丢在纽特面前的简易木桌上。 “阿不思的信？”纽特有些意外，暂时将球遁鸟的烦恼放到一边，拆开了信件。 随着阅读，纽特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惊讶，再到一种混合着浓厚兴趣和哭笑不得的神情。 蒂娜凑过来阅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来你后继有人了？” 纽特无奈一笑，“阿不思只是开玩笑。”但又忍不住解释，“赫奇帕奇…总能出些在这些方面有特别天赋的人。” 蒂娜笑了，“你这倒像是在自卖自夸。” 信里头说，佐伊有自己一套养殖动植物的理论，纽特看着日渐消瘦的球遁鸟，下定了决心，“我想我们需要回一趟霍格沃茨。” “为了这只球遁鸟？”蒂娜扬了扬信纸。 “阿不思认为她的方法很有趣，而且有效。”纽特开始收拾起他的东西，动作麻利且迅速。 他轻轻合上手提箱，“走吧，蒂娜。我也许久没回霍格沃茨。希望邓布利多不介意我们突然拜访。” “噼啪”两声，他们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森林深处， 而城堡里，对此一无所知的佐伊，正在与农学社成员开会，共同探讨研究有关鹅群康复的新饲料配方。 第77章 治疗1 海格小屋旁的养殖小屋里，气氛热烈而专注。 佐伊正拿着一个冒着可疑绿烟的坩埚，小心翼翼地往一个大桶里倾倒粘稠的液体，旁边围着她的社员们。 泰瑞认真地记录配比，阿丽雅感觉自己鼻子被一阵好闻的清香包围，安娜则熟练地用长柄勺搅拌着桶里颜色越来越奇特的混合物。 那是给刚从蛇怪大战中凯旋归来的鹅群准备的康复饲料新配方。 “这次的基底用了双耳草汁液，加上一点晒干的瞌睡豆粉末，应该能补充它们消耗的体力，还有这个…” 佐伊又从旁边一个布袋里抓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银色碎屑，“是银屑菇的孢子，希望能安抚它们受惊的情绪，呃…如果它们有的话。” “梅林，这看起来好像头皮屑啊。”阿丽雅吐槽道。 安娜温柔地笑着，继续搅拌：“看起来很有趣，我觉得鹅群们会喜欢的，它们最近胃口不太好，也许换点新口味…” 她话还没说完，动作突然顿住，疑惑地侧耳倾听。 “怎么了，安娜？”佐伊问。 “好像…有声音？”安娜不太确定地说。 佐伊和泰瑞、阿丽雅也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小屋里只有桶里咕嘟冒泡的声音。 佐伊正要开口说“听错了吧”，养殖小屋的门帘“唰”地一下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掀开了。 “佐伊！你们在这儿太好了！”海格洪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兴奋，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把门口的阳光都挡住了。 “你绝对想不到有谁来找你！”他瞧着激动极了，瞧瞧谁来了！快出来看看！” 海格侧身让开，他身后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老先生身材瘦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头发花白，眼神却温和而充满好奇。 他微微佝偻着背，似乎不太习惯成为视线焦点，目光下意识地躲闪着，但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个冒着绿泡的大桶时，眼里充满了好奇。 他身边站着一位气质干练、眼神锐利的老妇人，她习惯性地用眼睛快速扫遍屋子的每个角落，似乎在检查是否有危险发生。 “这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和他的妻子蒂娜·斯卡曼德！”海格要哭了，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 整个农学社瞬间安静了。 泰瑞的羽毛笔掉在了地上；阿丽雅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安娜也忘记了搅拌，勺子停在半空。 佐伊只觉得名字好耳熟。 在哪听过来着？纽特·斯卡曼德？真的好耳熟的一个名字。 “呃…午安，斯卡曼德先生，斯卡曼德夫人。”佐伊把手里的材料放在一旁。 “午安，盖勒小姐，还有各位年轻的女士。”纽特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来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在信中提到你，说你十分会养小动物。”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飘向那个大桶和里面颜色诡异的饲料混合物，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分析其中的成分。 “邓布利多教授的信里说，你对动物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养出来的动物都十分健康。”蒂娜补充道，她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 “啊…也有我的这几位朋友的帮忙，集思广益才能有好的饲料配方出来。”佐伊是有点尴尬的，两个不熟的人一见面就夸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我们正在尝试给鹅群调配一些康复饲料，它们之前经历了一场…呃…比较激烈的运动。”她想用这件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鹅群？康复？”纽特的兴趣完全被勾起来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完全无视了那诡异的绿色烟雾，“我能看看它们吗？就是…参与了那场‘特别事件’的鹅？” “当然！”佐伊连忙引路，“它们就在后面的围栏里休息，请跟我来。” 一行人走出温室，来到后面更大的围栏区。 一群体型健硕、羽毛油光水滑的大鹅正懒洋洋地踱步或趴着休息。 它们看起来精神确实有点蔫，远不如之前那般充满攻击性，但体格依旧惊人，喙和脚蹼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有几只看到陌生人靠近，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发出几声低沉的“嘎”，算是打过招呼。 纽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快步走到围栏边，几乎把脸贴在了木栅栏上，仔细观察着这些大鹅。 这难道是什么新品种的神奇动物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鹅，几乎是一个鸵鸟大小了。 “梅林的胡子…这个体型…这个羽毛的光泽度…”他喃喃自语，完全沉浸在了专业观察中，“它们平时吃什么？食谱是怎样的？运动量如何？这种精神状态持续多久了？”他连珠炮似的发问，目光热切地看向佐伊。 佐伊被问得有点懵，但还是尽量详细地回答：“主要是…呃…用我们自己培育的魔法植物，比如…嗯…水芹冻干、菊苣…，还有鱼粉和蚯蚓干…它们运动量很大，领地意识也很强…精神不好是一周前开始的…” 纽特一边听，一边从他那皮箱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飞快地记录着。蒂娜则在附近溜达，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变化的霍格沃茨，上次来的时候还不长这样呢！ “盖勒小姐，”纽特记录完，抬起头，眼神变得非常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知道这非常冒昧，但…我这次来，除了拜访霍格沃茨和阿不思，其实还带着一个…特殊的请求。” “我最近救助了一只非常罕见的珍珠白色球遁鸟，它的状态很不好，已经拒绝进食三天了。我尝试了所有我知道的方法，都毫无效果。阿不思在信中提到你对动植物有独特的方法…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看看它？也许你能帮到它？” 佐伊愣住了。邓布利多在信里写什么了？她也不是专业兽医啊？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上忙，斯卡曼德先生，”佐伊谨慎地说，“但我…可以试试看？” 球遁鸟是什么鸟？是魔法界的家禽吗？斯卡曼德先生也是搞养殖的？ 纽特脸上立刻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他几乎是雀跃地打开了脚边的皮箱。“太好了！谢谢你，盖勒小姐！它就在里面，一个独立的空间，很安静。” “确实，得病的家禽要单独隔离，斯卡曼德先生果然是有经验的养殖员。”佐伊心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没吃过的美味品种给我，我一定提供一些他无法拒绝的品种作为交换。” 就在纽特俯身开箱，佐伊和社员们好奇地探头张望时，旁边围栏里一只原本蔫蔫的大鹅，不知是闻到了皮箱里其他神奇动物的气息，还是被纽特开箱的动作刺激到，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嘹亮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嘎——！”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所有人一跳。佐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纽特的箱子，被这声鹅叫惊得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肘正好撞到了旁边放在木墩子上、那桶刚调配好的、还冒着绿烟的康复饲料！ “小心！”泰瑞惊呼。 “啊！”阿丽雅捂嘴。 “桶！”安娜喊道。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佐伊眼睁睁看着那桶颜色诡异、粘稠的饲料混合物朝着正低头开箱的纽特倾覆而去！ “斯卡曼德先生！”佐伊吓得魂飞魄散。 纽特反应已经够快了，听到惊呼和桶倒的声音，他赶紧做出一个侧身翻滚动作。 哗啦——！ 可惜，一大坨粘稠、绿油油的饲料，结结实实地泼在了纽特的后背和肩膀上。好在，饲料的味道并不难闻。 时间仿佛凝固了。 海格倒吸一口冷气。 佐伊四人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蒂娜·斯卡曼德的表情瞬间从惊讶变成了错愕，然后是一种极力忍耐的古怪神情。 纽特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僵住了，他感觉到背后传来温热、粘腻、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佐伊的脸“唰”地一下变红，她赶紧道歉：“梅林啊，我非常非常抱歉，斯卡曼德先生，我很抱歉！” 那只肇事的大鹅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混乱，又得意地“嘎！”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踱开了。 “没…没关系…”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纽特·斯卡曼德慢慢地、有些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绿色糊状物，没有去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大衣，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他的皮箱，没有液体流入，箱子好好的，他松了口气。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已经石化的佐伊，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愠怒。 相反，他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接着是一抹好奇。 他甚至伸出沾着饲料的手指，放到鼻子下小心地闻了闻。 “嗯…”纽特发出了一个思考的音节，打破了可怕的寂静，“双耳草…瞌睡豆…这个组合…非常…独特。” 他看向佐伊，眼神认真，“是为了安抚和补充体力？盖勒小姐，你的配方思路很特别。” 佐伊：“……谢谢。” 蒂娜终于忍不住了，她快步上前，掏出魔杖给自己的丈夫来了个清理一新，看着自己丈夫那狼狈又专注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纽特！先别管配方了。先管管自己吧。盖勒小姐，别担心，他经常这样。” 她最后一句是对佐伊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 佐伊木木地点头。 第78章 治疗2 纽特终于打开了皮箱，露出了里面延伸向下的空间入口。 “我经历过更糟糕的场面，火龙的口水、毒角兽的脓液、鸟蛇的蛋清…相比之下，你的康复饲料相当温和了。”他甚至还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蒂娜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丈夫这种形象习以为常，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先看看我们的‘病人’吧，纽特。盖勒小姐，请？” 佐伊跟随纽特的步伐，爬进皮箱内部，安娜、泰瑞、阿丽雅和海格也在蒂娜的同意之下，爬进去。 ”梅林！”几人都被里头如梦如幻的景色惊叹不已。 尤其是佐伊，她在里面看到了许多没见到的物种，但是数量不算多。 这让她十分疑惑，这到底是动物园还是养殖场？ 皮箱内部的温度随着空间的变化而变化，一会温暖舒适，一会冷若冰霜。 不过一个空间就能养殖不同种类的食材，这点让她心动不已。 森林内部一个铺着柔软苔藓的小角落，蜷缩着一只珍珠白色的球遁鸟。 它的羽毛洁白似玉，却无玉的光泽感 ，看着蔫蔫的，蓬松的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小小的脑袋耷拉着，眼皮半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面前放着的浆果和树叶混合饲料，纹丝未动。 “哦，可怜的小家伙…”海格心疼地低语。 “它看起来好瘦…”阿丽雅也皱起了小脸。 佐伊探着头，仔细打量着这只家禽，有点白化病的样子。 “啧，” 她心里暗自评估，“这鸟…体型也太小了，没几两肉啊。羽毛倒是挺漂亮，但看起来就很娇气，不像能大规模养的样子。” “精神这么差，是不是运输应激了？还是饲料不对口？邓布利多校长推荐他来找我，难道是想问我怎么把它养肥点？提高抗病率或者提高产蛋率？” 纽特蹲在箱子旁，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它三天前突然变成这样，没有任何预兆。体温正常，没有寄生虫或外伤迹象。我尝试了所有它喜欢的食物，甚至包括它以前在野外栖息地附近的特殊浆果，都没用。” 他看向佐伊，那眼神充满了期盼，“阿不思在信里极力推荐，说你对如何养好动物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能让它们健康状态极佳。盖勒小姐，请你务必帮帮它！” “果然！” 佐伊心里笃定了，“斯卡曼德先生就是想从我这里学到一些养殖技术！虽然这鸟小了点，但既然是他看中的新品种，肯定有独到之处，比如肉质特别鲜美？或者营养价值高。” “斯卡曼德先生，”佐伊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们农学社确实在养动物上有些心得。您也看过我们的鹅，” 她自豪地说：“当初引进时也是小小一只，现在个个膘肥体壮，肉质紧实。你的小鸟我们肯定也会尽量把它养肥的。” 纽特脸上的忧虑瞬间被巨大的困惑取代，这形容词怎么怪怪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箱子里奄奄一息的珍稀球遁鸟，又看了看佐伊指着的那群凶悍的大鹅。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纽特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佐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球遁鸟，“它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我们农学社刚引进新鹅苗时，长途运输加上环境变化导致的应激性厌食和虚弱。” “可是它一直待在我的箱子里，运输也是。这里头的环境也是根据它的生活环境改造而成的。怎么会有问题呢？”纽特不解。 “按照您的说法，这球遁鸟是天生白毛，与族群里的其他鸟不一样。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它对环境变化更加敏感。” 她指着球遁鸟：“您看，它瘦得露骨，羽毛黯淡，精神头极差，典型的营养不良加脱水。这种情况，首要任务不是治病，是保命。先把营养和水分补上去，把命吊住，身体有底子了，其他问题才好解决。” 这个思路简单直接，纽特和蒂娜都点了点头。 “所以，”佐伊的思路非常清晰，“得想办法让它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它现在不肯吃您给的那些，说明那玩意儿不对它现在的胃口或者状态。就像我们那些娇气的新鹅苗，刚来的时候，最好的山珍海味放面前都不看一眼，就得用最温和、最容易消化吸收的东西哄着吃。” “稍等我一会。” 她爬出箱子，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翻倒的饲料桶、温室和旁边海格的小屋，一个就地取材的方案迅速成型。 “月光白鲜叶子、阳光果、水晶玉米粉…盐水。” 佐伊一边念叨，一边去把采集来的食物二次加工。 她把阳光果捣成细腻的浅金色果泥，与捣出的月光白鲜汁水和玉米粉及其他材料一一混合。 最终得到一种质地类似稀粥糊糊、散发着清淡果香的浅金色混合物。 她甚至用小指沾了一点尝了尝，咂咂嘴：“嗯，味道非常淡，带点微甜，应该不刺激。” 她拿着小碗爬进箱子里，然后递给纽特：“斯卡曼德先生，试试这个？看看小鸟吃不吃。” 纽特接过小碗，动作轻柔地放在球遁鸟不远处的苔藓上。 所有人紧张注视。 起初，球遁鸟毫无反应。 几秒钟后，它似乎被碗里的气息吸引了，小脑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眼皮掀开一条缝。它犹豫地伸长了脖子，用喙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那浅金色的糊糊。 没有抗拒！ 球遁鸟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似乎在感受味道。接着，它又啄了一小口，然后…又是一小口。 它的动作虽然依旧缓慢虚弱，但确确实实开始进食了，它专注地啄食着佐伊调配的“病号糊糊”。 “它吃了！”阿丽雅小声欢呼。 安娜和泰瑞松了口气。 海格又感动地流下眼泪。 蒂娜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纽特·斯卡曼德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球遁鸟小口小口地进食，眼中充满了喜悦。 他猛地抬头看向佐伊，眼神炽热。如果佐伊愿意和他一块研究神奇动物…… 佐伊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尴尬褪去后，只剩下完成任务的轻松。“它愿意吃就好。” 不过她有些心痒难耐。 看着这位老先生兴奋记录的样子，再看看那只正在努力干饭的小白鸟，不忍打扰，但她实在是想了解一下这种物种的口味如何。 “斯卡曼德先生…”佐伊小心翼翼地开口。 “叫我纽特就好。”纽特温和地看着她。 “好的，纽特。”佐伊从善如流，“我想问问，你是专门养殖这种鸟吗？养的这种鸟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是不是肉质特别好，但是比较难养活？这才让你大费周章地来霍格沃茨，都要养好它。可不可以卖我两只？” 眼看纽特神奇变差，佐伊以为他不愿意，于是赶忙改口道：“一只也是可以的。” 纽特的神色越来越扭曲，他忍不住开口说“要不你还是叫我斯卡曼德吧。” 佐伊以为这是刚培育出的新品种，贸然要求确实容易得罪养殖农场主，“现在还没出售吗？那出售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可好？” 海格脸上的感动笑容也僵住了，他张大了嘴巴，困惑地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大胡子。 安娜、泰瑞和阿丽雅更是瞬间石化。 阿丽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佐伊，又看看纽特，再看看那只懵懂无知、还在专心干饭的小白鸟，感觉空气都结冰了。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蒂娜再也忍不住开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 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来，看着佐伊懵懂的表情，她又忍不住笑了两声，“咳咳，佐伊，你知道他是谁吗？” 蒂娜指着纽特问她。 “他是…邓布利多校长介绍来的…养殖农场主？”佐伊小心翼翼地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蒂娜再次忍不住开怀大笑。 自从纽特出名后，她很少见到有巫师不认识纽特的场景了。 泰瑞捂着脸，不愿承认眼前这个“无知”的人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社长。 “他是个神奇动物学家，以保护动物为己任，佐伊…”安娜弱弱地解释，“霍格沃茨三年级教材《神奇动物在哪里》就是他写的…” “哦～”她才知道自己又犯了个什么蠢事，捂着自己通红的脸，不敢抬头看人。 第79章 突袭 “梅林！佐伊，你真的这么说了吗？”安娜把佐伊的事迹分享给舍友们，凯莉笑疯了。 艾玛也捂着嘴，笑得不见眼珠子，连手里的报纸都掉在地上。 佐伊无法反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眼神杀死三人。 “你收拾东西是要去哪里？”安娜询问。 “前一阵子，我们的大鹅不是把蛇怪杀了吗？斯内普教授分割了整条蛇怪，准备拿来做研究，看看能不能做新药。”佐伊解释，“他想从我这里买一些食材来着。斯卡曼德先生对蛇怪也很感兴趣，他决定留下来与斯内普教授共同研究一段时间。” “所以，你又要去见斯内普教授了。”凯莉突然插刀子。 “…是的。”佐伊仿佛被刺痛了，无力地坐下来，“我已经不记得，这个学期我去过多少次教授办公室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你最好是早点过去了，很快又到宵禁时间了。”安娜提醒道。 “好的好的，我现在马上出发。”没时间伤春悲秋了，佐伊拎起包包就离开宿舍。 去往斯内普办公室的路上，佐伊一个人都没见到。 “奇怪了，往常还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这行走的，今晚大家倒是休息得早。” 她边吐槽边向前走，直至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走廊拐角处。 个子比她矮一个头，似乎是一个一年级新生。 红头发，怀里还抱着一个本子。 等等，这好像是乔治他们的妹妹。 一个格兰芬多来这做什么？ 佐伊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打招呼：“你是金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靠近斯莱特林地窖。” 金妮缓缓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点僵硬。她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得可怕，嘴角却扯出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微笑。 “不安全？”金妮的声音低沉沙哑，完全不像一个十一岁女孩的声音，“这里最大的不安全因素，不是刚刚被你那些肮脏的畜牲解决掉了吗，佐伊·盖勒？” 佐伊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魔杖。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绝对不是金妮·韦斯莱。 “你是谁？”佐伊厉声问道，“你对金妮做了什么？” “金妮？”这个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一个还算不错的容器罢了。至于我？你不配知道。你毁掉了我最忠诚、最强大的仆人。” “金妮”向前逼近一步，空洞的眼神死死锁住佐伊，“一只愚蠢的、只知道在泥巴里打滚的獾，带着一群扁毛畜生，竟敢杀死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产！”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密室继承人？ 没听说过哪个学生有能力玩“鬼上身”啊？ “感到荣幸吧，盖勒。”这个“金妮”举起手中那本破旧的日记本，“你将荣幸地成为我重获力量后，第一个亲自处决的祭品。我要让你品尝痛苦的折磨后再死去。” 话音未落，“金妮”猛地一挥魔杖，一道刺目的红光闪出：“钻心剜骨 。” 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是本能地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枚厚实的坚果种子向前一抛，同时身体向侧面扑倒。 “砰！” 那道致命的红光狠狠砸在瞬间膨胀变大的坚果上，坚硬的壳面被灼烧出一道焦黑的痕迹，发出淡淡的坚果香。 佐伊滚倒在地，顾不得疼痛，飞快地从布包里掏出三颗豌豆射手，用力甩向“金妮”前方地面。 噗噗噗！ 豌豆射手连射三个拳头大小的豌豆。 可惜都被“金妮”一一击落。 “有趣的把戏…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吧。”她阴森森地笑着。 这让佐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在看某种恐怖片似的。 “当然不会。”她突然笑了起来。 就在“金妮”准备再次抬起魔杖的瞬间，异变陡生。 不知何时，细小的、接近透明的藤蔓从藤蔓从击碎的豌豆里快速生长爬出，瞬间缠上了“金妮”的脚踝和小腿。 “金妮试图抬脚挣扎，却发现看似柔弱的藤蔓坚韧无比。 “该死的…”她猛地挥动魔杖，炙热的火焰瞬间出现在腿部的藤蔓上。 火焰灼烧着藤蔓，发出焦糊味。藤蔓的攻势缓和下来。 佐伊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对方分身对付藤蔓，她迅速摸出之前装在袋子里的银屑菇的孢子。 “尝尝这个！”佐伊用魔力把孢子送到“金妮”的鼻子下。 由于吸入过多，“金妮”的眼神开始涣散，身躯不由自主地想往后倒。 她甩了甩的头，想把这种昏睡感驱散。但是无论如何，动作明显变得迟缓，思绪也无法集中。 “你……竟敢……”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开始无能狂怒。 她强行凝聚魔力，杖尖指向佐伊，一道绿光开始凝聚。 “阿瓦达……” 豌豆射手开始蓄力，在她还未说完这句咒语前，用尽全力送出一颗“绿色子弹”。 “咚”的一声，“金妮”重重地倒在地上 “阿你个头啊。”佐伊补上了一句吐槽，但显然当事人已经无法听到了。 她走上前，仔细地检查着金妮，看看她的身体是否有明显的外伤。 唔……除了脑袋上的大包，似乎都还好。 “这个本子到底是什么？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 佐伊抽出金妮抱在怀里的旧本子，左看右看，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里头什么都没写，很正常的模样，但偏偏气息如此恶臭，闻着还有点熟悉。” 佐伊想了半天才终于记起来，“是奇洛！他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不过当时都被大蒜掩盖掉。真是隐藏大佬啊。” “所以奇洛头上的扁平脸男人转移到金妮身上了？”她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两抖，“好恶心一男的。” “好嘛…”一道熟悉的阴阳怪气声音再次传来。 都不用佐伊回头，都知道来者何人。 “我们伟大的盖勒小姐久久不到，原来是在与同学相互斗殴。需要我提供更大的场地来让你施展才华吗？” 佐伊回头，就看见斯内普直挺挺地站在她后面。 “斯内普教授…”她苦着脸说，“你误会了……” “误会？盖勒小姐在斯莱特林地窖附近，无故攻击并打晕一名一年级格兰芬多学生。告诉我，什么样的误会能导致这种局面。” 斯内普扯着嘴角，冷眼看着这个最让他心烦的学生能说出什么惊天大话。 “是金妮攻击我！不，不是金妮！”佐伊急忙辩解，语速飞快，“是有人控制了金妮，教授。刚才跟我说话、用恶咒攻击我的根本不是金妮本人，是附在她身上的…某个东西！它说我杀死了斯莱特林的遗产，要给我点好看！”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个让她感觉极其不舒服的日记本递向斯内普。“它身上有股和奇洛后脑勺的味道，非常邪恶！” 斯内普眼神突变，立马夺走了日记本。 这个小巫师果然胆大包天，连不知名的黑魔法物品都敢随意触，还是禁闭次数太少了。 他立刻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昏迷的金妮施放了一个复杂的检测咒语。 魔杖尖端流淌出银白色的光丝，在金妮周身缠绕、探查。 片刻后，光芒消散，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第80章 标题1 佐伊清晰地看到斯内普教授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教授，金妮怎么样呢？” 万一出点什么事，她该怎么和韦斯莱双子交代啊。 “灵魂侵蚀…生命力损耗…还有…”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不可饶恕咒的残留痕迹。”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猛地射向佐伊，“钻心剜骨？” “是的，教授！”佐伊立刻点头如捣蒜，“她…那个控制她的人，对我用了钻心咒，我用坚果挡下来了。” 她指了指地上那个被烧焦了一块、散发着奇异坚果香气的巨大坚果残骸。 “盖勒，”斯内普下达命令，“带着你的…这些植物，”他用脚尖虚点了一下地上的坚果和豌豆射手残骸，“立刻离开这里。今晚的事情，对任何人，包括你那三个舍友，都不准提起一个字。” 佐伊点头：“是，教授，我保证。” 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地上的坚果和豌豆射手残骸。 “并且，”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你的禁闭时间延长至期末。” “什么？！”佐伊瞪大双眼，他是不是有病啊！ “你有问题吗？”斯内普斜眼看着她。 “…没，没有…”佐伊垂头丧气地将植物塞进包里，往宿舍方向走了两步，后又折返回来，把坚果塞进斯内普手里。 “如果你们想给日记本找个家，就把它放在这里吧，密封性还是可以的。”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她认为自己需要一顿丰富夜宵来安抚自己的小心脏。 直到佐伊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斯内普才缓缓弯下腰。 他没有立刻去触碰金妮，而是再次用魔杖对着她施放了几个更精密的检测和稳定咒语。 银光闪烁间，金妮急促而微弱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缓了一点点，但脸色依旧灰败得吓人。 斯内普使用用漂浮咒小心翼翼地将金妮·韦斯莱娇小的身体拖离冰冷的地面，并带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日记，无声而迅速地飘向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入口的石兽似乎感应到来者的急迫和沉重，没有过多询问口令便自行旋开。 斯内普托着金妮，带着那本日记，快步登上旋转楼梯。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邓布利多正穿着深蓝色睡袍，阅读着朋友寄来的书籍，看起来平静而祥和。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以及斯内普手中托着的昏迷女孩时，那平和瞬间被凝重取代。他立刻站起身。 “西弗勒斯？这是金妮·韦斯莱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斯内普将金妮轻轻放在办公室内一张柔软的扶手椅上后，他才将手中那本日记本“啪”地一声扔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动作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阿不思，看看这个。”斯内普的声音冰冷刺骨，“盖勒在斯莱特林地窖附近遇袭。袭击者是她，”他指向金妮，“或者说，是控制她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目光瞬间锁定那本破旧的日记本，他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了，变得异常严肃。他没有立刻去碰它，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用他那强大的魔力感知着。 “它使用了钻心剜骨咒攻击盖勒，被她那些古怪的植物挡了下来。”斯内普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已经检查过了，韦斯莱遭受了严重的灵魂侵蚀和生命力损耗，有不可饶恕咒的施法残留。” “盖勒提到，”斯内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终还是直接说了出来，“这本本子散发的气息，与奇洛后脑勺上附着的那个……东西极其相似。她说，奇洛身上也有这股气味。”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斯内普的话，而是说起金妮的情况：“韦斯莱小姐必须马上送到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她的情况很危险。” “这本本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见邓布利多不接话，他又发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邓布利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沉重：“这是一个非常特别、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也许你听过它的名字，魂器。” 这词一出，斯内普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黑魔法的狂热研究者，他当然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金妮微弱的呼吸声和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我们需要一个结实的容器防止它跑出去害人。”邓布利多微微一笑。 斯内普马上想起佐伊给他的坚果。 “那个盖勒…她倒是提供了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他指了指坚果壳，“她认为这玩意儿可以装住这个恶心的东西，说是密封性好。” “哦，又是这个植物。上次见面还是她把奇洛送过来的时候。” “我当时只晓得它有储存功能，还没想到能有这样的用处。佐伊培育的植物，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邓布利多学着佐伊之前的样子，用魔杖尖点了点坚果的中央，坚果壳立马分裂成三瓣，露出了里面空间。 “或许…这确实能为我们争取一些研究的时间，隔绝它对外的侵蚀影响。” 他用魔杖引导着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日记本，极其谨慎地将其放入坚果壳空腔内。 在坚果壳关闭的瞬间，那股邪恶的气息竟然真的感觉不到，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坚果。 不过，邓布利多还是有些不放心，迅速在上面施加了数层闪烁着银光的强力封印咒语。 “走吧，去圣芒戈医院。”处理完一切，邓布利多对斯内普说。 “不需要通知她的父母吗？”斯内普问。 “当然要通知。” 邓布利多大手一挥，魔杖尖端处，一只银色的凤凰张着翅膀涌出，冲破窗户，飞往无尽的夜色中。 第81章 劳动日 “看来邓布利多的把这件事藏得很深啊。”佐伊心想。 “社长，这些蔬菜也要收下来吗？”不远处传来泰瑞的询问声。 他正站在一片翠绿的叶丛中，费力地拔出一个足有他小腿粗、莹润如玉的大白萝卜，萝卜缨子甩得老高。 佐伊扭头望去，“对！泰瑞，全都收了，这一批都熟透啦！一个不留！” 她声音清脆，穿透了忙碌的嘈杂，“秋天了，瓜果都长得特别好，是时候为贴秋膘做准备了！” 这句“贴秋膘”像一句欢乐的咒语，引得周围的社员们都笑了起来，干劲更足了。 今天是周六，佐伊让有空的农学社成员们都来地里收菜，秋天了，瓜果都长得特别好。 这些天，海格小屋周围的那片地弥漫着浓浓的成熟瓜果特有的甜香。 让海格睡梦中都在流口水，每天起床后都要换上新的枕头套。 他的狗子牙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天天想跑到菜地里偷吃。海格不得不拴住它，不让它乱跑。 为了蹭口吃，海格也自告奋勇地来帮忙。 南瓜圆润得像小房子，番茄红得滴血，豆角藤蔓爬满了支架，各色奇异的蔬菜在秋阳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佐伊挽着袖子，魔杖轻点，指挥着几颗硕大的、红宝石般的卷心菜排着队飞进巨大的柳条筐里。 每满一个箩筐，身边等候已久的运输小车就会伸出老长的两条软胳膊，围着筐卷了好几圈，直到确定不会掉下去后，就把箩筐运送到养殖小屋内部。 小车旁还蹲守着两个奇奇怪怪的怪人，他们戴着厚厚的眼镜，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边记录边分享自己的观点。 眼镜一号叫乔恩·布菲，“运输车看起来稳定很多，不过还是有点不太聪明，等一会才能反应过来框装满了。” 眼镜二号是马修·皮特，“等等去图书馆改改？” “可。”乔恩点头，眼里没有一丝疲惫，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两人是泰瑞和迈克尔在拉文克劳找到的技术成员。除了学习，两人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吃了。 知道来这里能吃喝不停后，马上就拍板加入。 如今，田里摘菜的机器手、运输车就是他们两个和佐伊一块研制出来的。 “阿丽雅，小心点那些浆果！它们熟透了，一碰就掉！”佐伊又朝另一边喊道。 阿丽雅的漂浮用得还有些不稳定，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手脚将一筐幻彩浆果运走。 凯莉蹲在田垄间，灵巧的手指飞快地采摘着细长的四季豆，豆荚在她手下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其他社员们也都分散在菜地的各个角落，挥汗如雨，或弯腰采摘，或合力搬运。 希望早上能够完成所有的采摘活动。 可惜，事与愿违，由于种植的蔬果太多，下午三点，大家才完成采摘任务。 而更加细致的活正等着大家来干。 农学社的成员们此刻聚集在养殖小屋里，进行着更细致的分类与处理。 佐伊站在中央，像个指挥家。 “这一堆最漂亮的好吃的，凯莉和阿丽雅，你们负责把它们搭配好，做成精美的魔法果篮，送给教授们。” 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精心挑选着色彩和形状搭配和谐的蔬果，用丝带和闪光的叶片装饰篮子。 “这些饱满成熟，是优秀的种子。”佐伊指向另一堆，“泰瑞，你和迈克尔负责，用干燥咒和恒温咒保存好。这是我们明年的希望。” 泰瑞和迈克尔两人点头，用魔杖小心地引导种子进入特制的、刻满保护符文的玻璃罐。 “至于剩下的这些，”佐伊的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蔬菜，眼中闪过狂热，“除了耐放的，其他蔬菜做成酱菜腌菜。至于那些外表一般但是新鲜美味的，都放在推车上销售，定价可适当便宜一些。” 她指着那几筐不易保存的水果说道：“我们最好是做成果酱，不过要标好功能，有些吃了会导致外在的毛发或者皮肤发生变化。” 剩余地几位社员兴奋地点头，立刻着手准备大缸和腌料。 一时间，小屋里醋香、香料味和各种果香交织弥漫，社员们按照各自家传或新学的魔法配方忙碌起来，有的在切块，有的在熬煮酱汁。 透明的魔法泡泡包裹着酱料缸，里面的液体欢快地翻滚着，好让液体渗入进蔬菜的每个孔洞里。 夜幕低垂，霍格沃茨城堡的灯火在远处闪烁。而挂着魔法灯笼的养殖小屋却亮如白昼。 所有成员都整整齐齐地瘫倒着，只是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倒在沙发上罢了。 除了佐伊，她还在站在木桌旁边，正在做一罐果酒来回报海格的帮忙。 “我要累死了…好像从来都没那么累。”凯莉按着自己酸痛的肌肉。 “我也……”迈克尔抬高手臂附和，接着手臂就无力支撑，重重地打下来。 “明天大家还有精力吃吃喝喝吗？”佐伊有点担心了，别把自己的成员们都给累死了，“要不要先休息一周，下周再弄秋收宴好了。” “不要！” “不要！” ……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辛苦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那一口吃的吗？不然的话这么努力地工作是为了什么呢？ 佐伊看着这些小巫师们柔弱的体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后养羊养牛了，会不会根本赶不动啊，走两步就要坐下来歇息一下。 “你还有力气去图书馆吗？”乔恩问。 “……明天吧。”这是马修第一次延迟去图书馆的时间。 第82章 秋收宴 农学社成员除外，今天依旧忙碌。 养殖小屋附近的空地已提前布置。 长桌拼好，铺上干净的格子布。几处魔法篝火的基座搭好，只待点燃。 社员们三三两两地忙碌着，清洗厨具，摆放餐盘，兴奋地交流着待会儿的拿手菜。 轻松愉快的氛围与昨日的精疲力竭截然不同。 空地中央，摆放着两只已经去毛的巨大的禽类，一只是体型堪比鸵鸟的大鹅，一只是火鸡大小的母鸡。 佐伊神情专注，准备开始施展魔法，慰问大家的胃。 她首先处理烹饪程度复杂的烧鹅。 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直接探入一大盆混合好的秘制腌料，里头装着粗海盐、白糖、五香粉、沙姜粉、甘草粉、蒜蓉、姜蓉，蜜语花花粉等。 她十指用力，开始大力揉搓按摩巨鹅的内腔。 接着是赋予它灵魂光泽的脆皮水。 佐伊调制的脆皮水桶里，混合着白醋、麦芽糖、清水，还加入了少量的凝露草汁液和几滴月光白鲜。 她取过一把巨大的软毛刷，魔杖指向桶内：“漂浮咒。” 一股闪烁着微光的金棕色液体应声而起，精准地汇入她手中的刷毛。 佐伊手腕稳定，一遍又一遍，耐心而均匀地将脆皮水刷满鹅的全身。 在漂浮咒的精准辅助下，没有一滴浪费，每一寸鹅皮都被这金色的液体完全浸润。 真正的挑战在于风干和那层至关重要的空气层。 如此巨大的鹅体，自然风干耗时太长。 好在佐伊早有准备。魔杖指向悬挂巨鹅的支架：“风旋骤卷。” 她控制着魔力输出， 一股稳定、温和、持续的微小旋风被召唤出来，如同无形的手，轻柔地环绕着巨鹅吹拂，带走湿气。 但这还不够快。她紧接着对着鹅身施展魔法，一股略高于体温的暖流包裹住鹅体。 暖风咒带来的温和热量让鹅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绷、光滑，闪烁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仿佛镀了一层金膜。 最精妙的一步来了。 佐伊取出一根坚韧的中空芦苇杆，小心翼翼地将尖端从鹅颈部的开口探入皮与肉之间的缝隙。 魔杖对准芦苇杆顶端，“膨胀。” 她极其小心地引导着魔力输出，如同涓涓细流，顺着芦苇杆注入。 魔法巨鹅那覆盖着厚厚脂肪的皮下空间，开始均匀而稳定地膨胀起来，皮与肉之间，一层清晰可见的完美空气层逐渐形成。 当巨鹅变得如同一个鼓胀的金色巨球，皮下空气层饱满清晰时，佐伊才缓缓收力。 她迅速用结实的麻线缝好开口。此刻的巨鹅，形态惊人，紧绷如鼓的鹅皮闪烁着诱人的琥珀光泽，静静地悬在魔法风干架上，等待着最后的蜕变。 另一边的母鸡也处理妥当。 壮硕的母鸡被粗盐和沙姜粉大力按摩过，接着用召唤的清水冲洗干净，再去除干表皮水分。 鸡腹内塞满了沙姜片、葱结和香草叶。 巨大的石锅里，海格提供的粗海盐堆积如山，佐伊魔杖一点：“火焰熊熊。” 火焰在锅底燃起，加热着盐堆，咸香的气息开始弥漫。 社员们也各显神通。 迈克尔用切割咒把南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用大铁盆装着，为他的浓汤做准备； 凯莉和安娜身边漂浮着清洗好的各色水果蔬菜，她们往盆里加入调味料后，再把水果蔬菜加入进去搅拌。一道简单美味的沙拉就做好了； 艾玛在根据食谱里的配方制作特色饮料； 汉娜和苏珊两人则制作好几个甜蜜诱人的派和蛋糕。 海格也没闲着，巨大的身影在帮忙稳固篝火基座。 他看着佐伊那只鼓胀如飞天泡泡的巨鹅，眼睛瞪得像铜铃，瓮声瓮气地赞叹：“梅林的肥肚子啊！佐伊，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做法的？！”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霍格沃茨城堡亮起的灯火取代，空地瞬间被魔法灯笼和瞬间点燃的魔法篝火照亮。 橘红色的无烟火焰欢快跳跃，驱散了晚秋的寒意。 长桌上，迈克尔的金黄南瓜汤、凯莉和阿丽雅闪烁着星光的蔬菜沙拉等，琳琅满目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和香气。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一股霸道到极致的复合香气牵引着，聚焦在空地中央，佐伊的特制烤架前。 那只鼓胀、皮光紧致的巨鹅，已被佐伊用一根粗壮的特制烤叉取下，悬挂在专门砌好的砖炉里头，地下搭建着果木木头。 佐伊用魔杖指着底下的木材，随着咒语的念出，火焰瞬间出现，并变得宽阔、稳定，温度也高得惊人，热浪精准地覆盖在巨鹅下方。 她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 用漂浮咒 让巨大的烤叉带着鹅身，极其缓慢、稳定地旋转，尽可能地让它均匀受热。 时间在火焰的舔舐和油脂的滋滋作响中流逝。 鹅皮的颜色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由浅黄逐渐染上金棕，最终向深邃诱人的枣红色蜕变。 皮下脂肪在高温和空气层的隔离下，欢快地融化、滴落。 偶尔，佐伊魔杖轻点，召唤出一股极其细小的水流，精准地喷射在鹅皮最热的部位。 “嗤啦——”一声轻响，冷水遇到高温表皮产生的剧烈收缩，是促使那层脆壳更加完美的关键。 当融合了香料、果木烟熏、鹅油醇香以及一丝奇异甘甜的浓郁香气，霸道地席卷整个空地时，佐伊知道，时候已到。 她果断撤去火焰，取出烧鹅。 她把魔杖当刀使，“切割。” “嚓——！” 伴随着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碎裂声，金红色的鹅皮应声裂开，露出里面微微颤动、饱含汁水的雪白鹅肉，皮与肉之间那层融化的脂肪晶莹剔透。 红褐色汁水也从巨鹅体内流出，一滴不漏地被装在大盆里。 很快，巨大的烧鹅被迅速分解成大小均匀、皮肉分离完美的件块。 每一块都闪耀着枣红色的光泽，鹅皮薄如蝉翼，酥脆得不可思议，鹅肉饱满多汁，热气腾腾。 当这盘香气浓郁的广式烧鹅被端上主桌的瞬间，空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和掌声！ “梅林的胡子啊！”海格的吼声如同惊雷，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这声音！这香味！这颜色！佐伊，我敢说，禁林里的马人也得流口水！” 受邀前来的斯普劳特教授也沉浸在其中，她把手里自制的苏格兰蛋和牧羊人派放在桌上，加入了吹捧佐伊大队。 乔恩和马修举起刀叉，随时准备开始大快朵颐。 不知何时，不请自来的邓布利多校长携带着麦格教授也来到现扬。 他轻轻鼓着掌，将带来一堆甜品塞到桌上。 连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也忍不住微微前倾身体，仔细打量着这盘杰作。 佐伊抹去额角细密的汗珠，紧接着她又把温存已久的盐焗鸡从石锅里取出，分割好后，她说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话语。 “开动吧！” 瞬间，叉子与筷子起飞。 “咔嚓”声不绝于耳。 鹅皮在齿间发出无比清脆、响亮的碎裂声。紧接着，丰腴的油脂混合着香料、果木烟熏的醇厚、鹅肉本身的鲜美汁液，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所有味蕾。 鲜嫩、酥脆、香浓、甘美……所有极致的口感在这一刻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平衡与巅峰。 极致的享受让人们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声：“啊~” 他们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仿佛一只晒饱了太阳、慵懒惬意的金色猫咪。 “干杯！为了丰收！”佐伊举起一杯闪烁着星光的气泡果汁。 “为了丰收！！！” 所有人的欢呼声汇聚成欢乐的洪流，响彻霍格沃茨的夜空。 第83章 秋收宴2 除了海格。 佐伊注意到，海格不知何时已把那桶半人高的橡木果酒桶喝见底了。 这让她有些担心。 虽是果酒，度数却不低，后劲十足。 她走近一看，只见海格庞大的身躯微微摇晃地坐在一张木凳上。 他满脸通红，瞳孔涣散，浓密的胡须上还沾着几滴亮晶晶的酒液。 嘴巴无意识地动着，不知是在和谁说话。 “海格？”她拍了拍海格的肩膀，“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人和他说话，慢慢地把头转向发声处，看了佐伊两秒，才开口：“是佐伊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佐伊哭笑不得，“海格，你是来参加秋收宴会的，还记得吗？你喝多了。” “多？不多！我没有喝多！”海格用力地挥着手，想证明自己没有醉，结果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心！”佐伊连忙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把自己弄伤，“我还是叫几个同学把你送回小屋吧。” “我没事我没事，我还能吃。”海格再次拒绝，他喘了几口粗气，“佐伊。”他叫住了佐伊。 “什么？”她看着海格。 “我得…我得谢谢你。”海格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谢谢我什么？”佐伊也笑了，这大块头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谢谢你…你还给了我一个清白。”他眼睛慢慢地变红，眼看泪水就要滑下脸颊。 “清白？”佐伊看他那样子，开始慌了，怎么就要哭了呢？ “你还好吗？海格？我不记得我有帮你证明什么，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那条蛇怪！”海格高声说道，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人人都说是我打开了密室，是我养的怪物杀了桃金娘，但不是我！” 海格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我连密室在哪都不知道。” “是，我是养了阿拉戈克，但是它在碗柜里住着，根本不出来，哪有机会杀人呢？” “还好，你杀死了蛇怪，真相已出，我终于可以使用自己的魔杖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心情，涕泗横流。 邓布利多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麦格教授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 斯普劳特教授则低声温柔地说些什么，安慰着海格。 农学社成员还处在吃到大瓜的震惊中。 “可怜的海格。”凯莉第一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阿拉戈克是谁啊？” 泰瑞耸耸肩，“没人知道。” 佐伊站在一旁，看着海格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教授，校长，我们该怎么办呢？”佐伊问道。 斯普劳特一把搂住她，“别担心孩子，我们把海格送回家，你们接着吃，只要在宵禁前回到宿舍就好。” “好，好的。” 晚风拂过人群，轻轻地吹起了海格的头发，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发出了一声美梦的呓语。 邓布利多用魔杖平稳地将海格送回小屋里。 佐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打开密室放出蛇怪的人是谁？和附身在金妮身上的人有关系吗？ “所以…”艾玛走上前，“海格说你杀死了蛇怪，这事是真的吗？” “我…”佐伊语塞。 “怎么杀死的，用你的植物吗？”凯莉问，“我可以看看它长什么样吗？” “不是我干的啦！”佐伊干脆一股脑全说出来，“是鹅啦，鹅把它杀掉的。” “鹅？！”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他们望着餐桌上美味的它，不由得露出了质疑的目光。 “那天我去斯内普教授那关禁闭了。鹅估计是饿了，偷跑出来觅食，结果遇到蛇怪，就打了起来，还吃了几口蛇肉。” “我说怎么一晚上没见，这群鹅身上的毛就变得乱糟糟的，身体还那么差。”泰瑞恍然大悟，他还以为这群鹅闹鹅瘟了。 “但是蛇怪不是看一眼就能杀人吗？为什么大鹅还活得好好的。”安娜提出疑问。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乔恩加入农学社后，是有下苦功夫研究农业的。 “据说，家禽的夜视能力差，主要靠听觉和触觉来识别对象，也许晚上遇到蛇怪时，它们基本放弃了用视力识别敌人攻击。” “还有一点很奇怪。”马修说，“蛇怪个头那么大，它是从哪里钻出来和鹅打架的？城堡虽然大，学生也多，怎么就没人发现它的运动轨迹呢？” “对啊，它平时是怎么出门的？”苏珊附和。 佐伊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研究推车时，她曾经碰到过哈利，他说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哈利说，他听到有人在说杀死、撕裂之类的话。” “好奇怪的一个人。”阿丽雅说。 “等等，前一阵子，哈利·波特被传出他是蛇佬腔。也许他听到的是蛇怪在说话。”泰瑞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 “大家都怀疑他是密室继承人，只不过现在蛇怪已死，也就没人在乎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又不知道？”佐伊看向凯莉、安娜和艾玛三人。 “我是知道啦，贝利和我说的。”凯莉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没参加洛哈特那个草包举办的决斗俱乐部，不知道很正常。” “没参加你就亏了。斯内普一杖把洛哈特击飞，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敬佩他。”马修嘿嘿笑道。 泰瑞接着补充：“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对打。马尔福变出一条蛇，波特用蛇佬腔让它退后。” “当时所有人都听见了他发出的那种嘶嘶声。"他模仿了一下，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汉娜抓住关键点：“波特在哪听到的声音？也许蛇怪当时就在你们附近呢？” 佐伊细细地回想：“完全看不到它的身影，窗外，城堡内，都没有。哈利还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难道蛇还能在墙壁里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迈克尔说，“《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就有提过，城堡古老而复杂，石墙内布满了管道。也许蛇怪就是通过管道出来又进去的。”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安静了片刻，背脊不由得发凉。 总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居然一次都没碰到蛇怪。 “算了，别想了，蛇怪已死，再也不用害怕谁还会出事了。”佐伊开口，“已经很晚了，我们收一下残羹剩饭就回宿舍休息吧。” 她累了，上个学有那么多事发生，她想放寒假了。 “同意。”安娜立刻举手。 “赞同。”苏珊马上动手收拾餐盘。 第84章 入口 但她心里那点关于密室和管道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像水底的气泡，时不时浮上来。 这天下午，她正准备穿过二楼那条走廊，前往楼梯口。 走廊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扇高窗透进午后斜斜的阳光。 正当她经过女生盥洗室的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从盥洗室里冲出来。 “我等了你好久了…”桃金娘幽怨的声音传出来，她皱着眉头，哀怨地看着佐伊。 “桃金娘？你有什么事吗？”这一幕实在是像恐怖片，佐伊后退半步。 “没什么。”桃金娘别过脸，“我只是想感谢你，帮我找到了杀害我的真凶。” “其实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的鹅干的……”这话说的，连佐伊自己都觉得荒唐。 桃金娘看起来有些生气了：“你觉得我是什么笨蛋吗？再怎么样我也是个拉文克劳！” 佐伊眨眨眼，开玩笑道：“洛哈特也是个拉文克劳哦。” 桃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喊着：“你们活人……你们活人总是这样！轻视我！嘲笑我！连死了都不放过我！” 她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一会在狭窄的走廊空间里疯狂地打着转，一会又钻进盥洗室里，述说着自己的痛苦。 随着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尖锐的哭声，盥洗室内部仿佛引发了小型地震。 只听得里面“哗啦”一声巨响，水流猛烈地喷射出来，撞击在瓷砖和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噪音，水花甚至溅到了走廊里。 佐伊下意识地朝盥洗室门内看去。 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水流失控似的从洗手池里的水龙头喷泻而出，冲刷着地面和墙壁。 只有一个水龙头安分守己，没听从桃金娘的意愿出水浸厕所。 桃金娘还在空中乱飘哭喊：“你们都喜欢欺负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死在这里！” “桃金娘！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本意绝对不是想嘲笑你！我发誓！” 佐伊追随着桃金娘的身影，走进盥洗室，大声喊叫，试图盖过水声和哭声。 她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来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桃金娘听到这话，情绪逐渐平稳，虽然还在抽噎。 “是啊。你刚刚说你是死在这里的？怎么死的？”佐伊松了口气。看着满屋子狼藉，她赶紧转移话题。。 “我当时正躲在厕所隔间里哭，因为奥利夫·洪贝嘲笑我的眼镜。” “突然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他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听起来很滑稽。我以为他也是来嘲笑我的，就打开门想叫他走开…” “接着，我看到一双巨大的、黄色的眼睛，然后我就死了。”桃金娘指着洗手台的位置哭泣道。 她看起来难过极了，一直在念叨着当年的事情：“我死了好久，可却没人发现我的尸体…” “所有人都在假装为我难过，但是他们从来不和我玩，这些感情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佐伊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桃金娘的手势望向洗手台。 她走向洗手台，目光锁定在那个安静的水龙头。 经过刚刚的水流冲击，水龙头表面的污垢被洗刷，水龙头变表面得干净清晰。 她凑上前观察，水龙头侧面，一条小小的、盘绕的蛇暴露在眼前。 迈克尔的话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佐伊耳边：“……城堡古老而复杂，石墙内部布满了废弃的管道系统……也许蛇怪就是通过这些隐藏的管道系统在城堡里移动、出没……” 也许这就是密室的入口…… 她猛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还在悲伤哭泣的桃金娘，语速急促但无比清晰：“桃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我得马上去找教授，找邓布利多校长！” 不到二十分钟，佐伊气喘吁吁地带着一脸凝重的邓布利多教授和面色阴沉的斯内普教授回到了那间潮湿的女生盥洗室。 桃金娘还在抽抽搭搭，但看到两位教授，尤其是斯内普那冰冷的目光，她的哭声明显收敛了许多，只是缩在角落里，小声地呜咽着。 “就是这里，教授！校长！”佐伊指着那个刻着蛇的水龙头，语速飞快地解释了她的发现和桃金娘的话。 “……桃金娘说她就是在这里遇害的，看到了水里的黄眼睛！这个蛇形标记……还有迈克尔说的城堡管道……我……我觉得这就是密室的入口。” 她喘着气，狂奔八百米不止，她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走上前，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水龙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条小蛇的雕刻。 斯内普则站在一旁扫视着水龙头、潮湿的地面、溅水的痕迹，最后停留在佐伊被打湿的衣服上。 “令人印象深刻，盖勒小姐。”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丝滑，带着惯有的讥讽，“除了熬制‘美味的魔药’，你似乎还发掘了一项寻找危险的天赋。” “上个学期是奇洛、这学期又是蛇怪又是密室。我是否该期待你下次为我们找出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本人的尸骨？” 佐伊讪讪地说：“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好在邓布利多终于从水龙头上收回了目光，转向佐伊和斯内普。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我想我们需要非常、非常谨慎地检查这个地方。佐伊可能真的发现了密室的入口。” “没人知道里头是否还有别的危险。” “你们会蛇语吗？”佐伊冷不丁地抛出问题。 “怎么了吗？”邓布利多说。 “桃金娘说，她死前听到了奇怪的语言。哈利，作为一个蛇佬腔，也在蛇怪死前的一个晚上听到了说话声。” “我想这和蛇语有关系。”佐伊解释道。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头。 只有斯内普一听到哈利的名字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说得对，也许我们需要哈利的帮助。” 邓布利多拜托佐伊把哈利找过来。 第85章 寻找哈利 又要跑？！ 从这湿漉漉的二楼盥洗室，穿越迷宫般的城堡，去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特定的学生。 光是想想那漫长的楼梯和无尽的走廊，她的双腿就开始提前抗议。 佐伊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的手指迅速探向自己包包。她在最深处摸索着，取出了一大罐“翅葫芦”的果核。 这种魔法植物不算稀有，但是极少有用到的时候，因此她的存货不多。 翅葫芦的果核是由两个扁平的、近乎透明的苞片从种子两边衍生出来。 整体形状乍一看有点像飞行时的金色飞贼，只是苞片边缘并非细长的翅膀，而是更宽厚、更接近蝴蝶翅膀的形状，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带着珍珠光泽的淡金色。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其能智能识别物体的重量。把它贴在物体上，它的翅膀会根据物体的重量，自由变化翅膀的大小。可以说是非常人性化的植物了。 唯一的缺点是每飞一次都要休眠两个小时才能再次使用。 佐伊果断地将这颗果核按在自己的背部。 几乎就在贴上的瞬间，果核仿佛活了过来，苞片轻微震颤，感知着佐伊的重量。 一层柔和的、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晕从果核中弥漫开来，迅速覆盖了那两个苞片。 只见苞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以惊人的速度舒展开来，变宽、变薄、延伸。 眨眼间，一对尺寸完美匹配佐伊体型的、半透明淡金色的的巨大“蝶翼”在她背后舒展开来。 “成了。” 佐伊心中一喜，她脚一蹬，背后的蝶翼猛地向下一扇。 一股强大的升力瞬间将她带离了湿滑的地面，轻盈得不可思议。 她整个人悬停在盥洗室门口的半空中，衣袍和发丝因气流而微微飘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盥洗室里的气氛为之一滞。 “哇哦。”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眸中涌出浓厚的兴趣。他围绕着佐伊的身影转了好几圈，并细细地打量着那对美丽的魔法之翼。 “校长？我要去找哈利了喔。”佐伊提醒道。 别在她这里转圈了，找完再给你看嘛。 斯内普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他漆黑的瞳孔微缩，薄唇抿得更紧，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角落里的桃金娘更是忘记了啜泣，嘴巴张成了“O”型，雾蒙蒙的眼睛瞪得溜圆，“哇哦！好……好漂亮！” 她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充满羡慕的惊叹。 “去吧去吧，等会再和我好好说说。”邓布利多笑着说。 佐伊点头，她背后的蝶翼再次有力地扇动！。 咻——！ 她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从盥洗室门口飙射而出，划过昏暗的走廊，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流光轨迹和微弱的破空声。 佐伊的身影如同一道淡金色的流星，低空掠过霍格沃茨城堡内部。她紧贴高高的穹顶和走廊上方飞行，巧妙地避开障碍物和偶尔抬头张望的学生。 翅葫芦赋予的极致速度让她的肾上腺激素飙升，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甚至不想停下来找人。 “梅林的胡子！那是什么？” “快看天上！有人……在飞！” “是金色飞贼成精了吗？” “那是……赫奇帕奇的盖勒？她背上长了翅膀！” 所过之处，无不引起一片惊愕的抽气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呼。 学生们指着天花板，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韦斯莱双胞胎自然也是看到的，他们大声呼喊着佐伊，渴望也来一道飞行之旅。 可惜佐伊并没空理他们，留下一句：“现在没空！”就加速飞走了。 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下方。好在她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人了。 当她飞临通往城堡后门的主楼梯上方时，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哈利和罗恩，他们正走下楼梯。 “哈利·波特！” 佐伊立刻调整方向，一个俯冲，朝着两人前方的空地落去。 淡金色的蝶翼在她身后舒展，缓冲着下落的冲力，带着她稳稳地、轻盈地降落在两个目瞪口呆的格兰芬多面前。 “哇啊！”罗恩吓得怪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 哈利也完全懵了，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看看佐伊，又看看她背后正在缩小金色苞片：“佐伊？你……你会飞？” 佐伊双脚刚沾地，背后的翅葫芦果核光芒彻底收敛，恢复了原本的果核形态，自动脱落掉在她手心。 她迅速将其收好，顾不上回答他们的问题，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没时间解释了！邓布利多校长有急事，非常紧急！需要哈利立刻去二楼的女生盥洗室。现在，跟我来。” 她又从包里掏出两个新的果核，一个贴在自己背上，一个贴在哈利背上。 “罗恩，稍后再把哈利还给你。” 佐伊扭头看向哈利，“跟着我的动作，脚往下蹬，借力向上飞。” 哈利不愧是极具飞行天赋的男人，很快就领悟了这个果核带来的飞行乐趣。 他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快乐，忽略了罗恩复杂的眼神。 佐伊看到，翻了个大白眼：“别露出这幅表情，罗恩。等事情办完就给你玩玩哈。” 说完，她就拉着佐伊的手腕，往盥洗室的方向冲。 不过短短五分钟，便又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 淡金色的蝶翼在背后迅速收拢、脱落，被佐伊眼疾手快地塞回包里。 哈利踉跄站稳，脸上还带着高速飞行后的红晕和兴奋。 但当他看到眼神锐利如刀的斯内普时，立马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 “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他，“很抱歉打断你的下午时光。佐伊发现了一些非常关键的信息，我们相信，这个水龙头，”他指向那个蛇形雕刻，“可能是密室的入口。” “密…密室？”哈利的声音有点发干。 他还以为蛇怪死了，这件事就结束了，本来还想着去问问海格养的阿拉戈克，那只蜘蛛的老巢看看的。 “是的，”佐伊在一旁快速补充，“桃金娘说她死前听到了奇怪的语言，而你，哈利，你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而且你还是个蛇佬腔。我们认为，那很可能是蛇语。而这个水龙头上的蛇……可能就是开启入口的关键。” 斯内普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然后扭头看向别处。 邓布利多向前一步，站在哈利身边：“哈利，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佐伊的推测很有道理。你能对着这个水龙头，说些蛇语。” 空气仿佛凝固了，哈利的喉咙发紧，他从未如此刻意地去“说”那种语言。 那感觉更像是他听到了，然后对它们说英语。 “说什么？”哈利问。 “什么都行。”邓布利多说。 哈利闭上眼睛，排除杂念。他想象着自己在和那条蛇聊天。 当他再次张开嘴时，冰冷的、低沉的“嘶嘶”声从他的喉咙深处流淌出来。 “打开。” 声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那个刻着蛇的水龙头猛地爆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水龙头飞速旋转，水池也在移动。 它也开始旋转、下沉，从视线中消失。露出了粗大的水管。 等到动静平稳下来，邓布利多才上前去观察这个洞口。 斯内普的魔杖尖端已然亮起幽光，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击退可能会涌上来的怪物。 第86章 参观密室 斯内普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开始狙击，“下去？你们吗？下去送死吗？调查清楚里面有什么了吗？你们就要下去。” 他挑着眉毛看向佐伊，“你的大脑里面除了吃和种子，还能有别的东西吗？比如说…谨慎。” 哈利已经在旁边气得红温，看起来能随时上前干架。 佐伊倒是能听出一丝丝，微不可见的关怀，但她还是想为自己说两句：“可是我准备好了啊！” 她从包里拿出出了熟悉的种子。 邓布利多沉默了，他也不好说出‘你真棒’之类的话。 因为里头装着的是危险至极的沉睡藤。 “我记得，这颗种子你交给波莫娜代为保管？”他问。 佐伊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是啊，但是我还有一颗啊。” 这颗又没说要拿去保管，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什么都给。 邓布利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只要是孩子，都很难管教。 “没事的，我有随身带着微笑向日葵。而且没事我又不会拿出来用。” 佐伊把瓶子塞进衣服口袋里，又从玻璃罐里拿出四枚翅葫芦果核，“要不我们用这个下去？” 邓布利多立马闭嘴，乖乖地转身，把头发往左边撩，露出背部。 他早就想体验一下了。 佐伊把果核贴上去，又转身看向斯内普，“教授，你呢？” 斯内普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示意佐伊，把果核贴上来。 接着，佐伊又给自己和哈利贴上一枚果核。 斯内普用魔杖变出了一个大光球，学着佐伊，脚尖一点，率先飞了进去。 他那对金翼在管道深处投下晃动的光影。 邓布利多紧随其后； 佐伊深吸一口气，也扇动翅膀飞了进去； 哈利跟在她身后，心里没有一丝对危险的害怕和紧张，只有探索的兴奋。 管道内壁粗糙、冰冷而潮湿，布满滑腻的苔藓和陈年水垢。 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翅葫芦带来的飞行能力，缓慢下降。 空气越来越沉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的味道，随着深入而愈发刺鼻。 “唔…”哈利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味道让他有点反胃。 下降持续了大概有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巨大的管道终于到底了。他们降落在一片相对开阔但潮湿的地面上。 光球的光芒扩散开来，勉强照亮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入口区域。 首先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地面上散落着大量惨白的骸骨。它们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大部分属于小型动物，如鸟类、老鼠、兔子。 甚至能看到一些像猫一样大小的动物骨架。 这些骨头被啃噬得干干净净，杂乱无章地堆积着，铺满了他们视线所及的大部分地面，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响。 “梅林的臭袜子！”哈利忍不住低声咒骂，小心翼翼地落脚，生怕踩碎骨头滑倒。 佐伊也皱紧了眉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薰衣草籽的玻璃瓶。她迅速捏碎一粒，将粉末撒向四周。 粉末接触到空气，瞬间绽放出几朵迷你的薰衣草虚影。 它们欢快地旋转着，散发出淡淡清香，抚平大家焦躁的情绪，驱散了令人作呕的恶臭，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至少让呼吸变得可以忍受了。 哈利立刻松了口气。 斯内普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些薰衣草虚影，冷哼道：“盖勒小姐的花园派对把戏倒是无处不在。” “希望你的植物在面对真正的危险时，也能笑得如此灿烂。”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这小小的插曲，他扫视着四周。 用魔杖又变出一个光球，缓缓地向前飘去，照亮了更深处。 在堆积如山的骸骨尽头，光球的光芒捕捉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又有一个蛇怪吗？”佐伊从口袋里拿出沉睡藤种子，随时准备丢出去。 “不，别紧张，”邓布利多安抚道，“那是一条蛇怪的皮。” 它盘踞在密室入口通道的尽头，像一座小山丘。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回音，“里面会不会还有一条蛇怪。” 斯内普的魔杖尖端的幽光警惕地扫过蛇皮和周围堆积的骸骨，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潜藏的危险或者线索。 他的表情依旧阴沉，但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一丝丝。 四人走到隧道尽头，看见一堵坚固的石墙，墙上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石蛇。 “哈利。”邓布利多看向哈利，示意他，轮到你上扬了。 哈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两条互相缠绕的石蛇上。嘶嘶声再次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打开。” 石墙上雕刻的两条巨蛇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它们的身体在石壁内部开始滑动、旋转。 巨大的石块摩擦发出沉闷的隆隆声，伴随着细碎的砂石掉落。 沉重的石墙从中间裂开，向两侧滑入墙壁内部。 斯内普几乎是立刻向前跨出一步，魔杖尖端的光芒瞬间暴涨，如同探照灯般射入门内，驱散着门后的黑暗。 邓布利多也举起了魔杖，杖尖同样亮起极强的光芒。 两道光束交织，缓缓扫过石门后的巨大空间。 光柱所及之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巨大石厅。 厅内立着许多刻着巨蛇的石柱。石柱上还燃起了绿幽幽火把。 地面是湿滑的黑色石板，积着一层薄薄的污水。 密室最深处矗立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像。 石像的面容模糊在阴影中，但能辨认出那是一位蓄着山羊胡须、面容阴鸷的老者，那应该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坐像。 魔杖的光芒仔细地扫过石像的基座、面孔。 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全。”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地响起，紧绷的肌肉似乎又放松了一分。 但他魔杖的光芒依旧警惕地扫视着石像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石柱的阴影。 邓布利多率先迈步，踏入了真正的密室。他的靴子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佐伊和哈利紧随其后，斯内普则负责断后。 四人缓缓向大厅尽头的斯莱特林石像走去。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那股令人不适的气味。 “看这里。”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带着回音。他的光柱停留在石像基座前方的一片区域。 地面上散落着几块巨大的、深绿色的东西。 它们边缘参差不齐，形状不规则，最大的足有脸盆大小。 佐伊蹲下身，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块。 “是蛇怪的鳞片，脱落下来的硬鳞。”邓布利多判断道，“看来它在这里活动时，曾剧烈地刮蹭过石像基座。” 斯内普的光束则扫向石像基座后方和侧面更深的阴影处。 那里堆积着更多的、零散的动物骸骨，与入口通道处的景象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小了许多。 “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了？”哈利环顾四周，巨大的空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除了石像、骸骨、鳞片和积水，似乎再无他物。 没有宝藏，没有秘密手稿，没有其他危险的魔法生物。只有死亡和废弃留下的痕迹。 这让佐伊有种，他们四人其实是来参观特色景点的感觉。 她也收起了警惕，好奇地打量着斯莱特林的石像面孔。“蛇怪真的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然后通过那些管道？” 她指着石像张开的嘴。 “是的，佐伊。”邓布利多点点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张石雕的面孔，“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了他的‘清理者’，守护着他的理念。如今，守护者已逝，只留下这冰冷的巢穴。” 斯内普已经完成了对石像后方的检查，一无所获。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心情似乎变得还不错。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缥缈：“我们该回去了。霍格沃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他们四人从来时路返回，路过蛇怪蜕的皮时，斯内普立刻停下脚步，开始仔细小心地把蛇皮收好。 “见者有份？”佐伊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句话，蛇皮于她可有可无，她可能是单纯的嘴贱吧。 就连哈利和邓布利多都惊讶地看着她。 佐伊心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谁知斯内普并没有发脾气，而是说：“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不过你得把沉睡藤和那个向日葵借我研究。” 邓布利多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 这家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87章 回归日常 寒意如同无形的冰晶，悄然包裹着城堡外的每一片土地。 自邓布利多宣布危机解除后，越来越多人出现在图书馆、大堂处，写作业、学习，干着之前不敢做的事。 为提高销售，农学社的推车也终于走进城堡内部售卖。 只有魁地奇球员的训练还在城堡外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佐伊的生活也回到熟悉的轨道，只是多了两件事。 一是使用尼可送来的烤箱；二是处理斯内普送的蛇怪皮。 三天前，佐伊如约送去了沉睡藤种子和一株微笑向日葵，也带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战利品，一块蛇怪皮。 过程……嗯，让她有些惊讶。 打开斯内普办公室门时，佐伊发现纽特居然也在里头，甚至还看到两人相当平和的聊天相处。 这惊悚的一面，让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差点想退出去重新进来。 好在，斯内普看到她后一如既往的脸黑，让她把东西放下后离开办公室。 纽特倒是十分温和地与她打招呼。 不过当时他正对着装有蛇怪肉的玻璃器皿出神，并没有说太多话。 至于那块蛇皮，佐伊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它摸起来比一开始接触时还要硬，斯内普应该对它进行了加工处理。 也许放假时该去对角巷问问摩金夫人？看看能不能做成手套什么的，毕竟这玩意也不能吃。 至于询问沉睡藤的研究进度？佐伊明智地选择了敬而远之。 斯内普教授最近在课堂上的脸色，比平时还要阴沉三个度，眼底的乌青浓得像他自己熬制的的奇怪魔药的眼神，脾气也更加古怪。惹哭了好几个赫奇帕奇的一年级新生们。 这让佐伊有些小愧疚，变着花样地从厨房里端来好吃的甜品，试图安抚好他们受伤的心。 这一举动倒是让她收获了一些迷弟迷妹们。 佐伊本人每次远远看见那翻滚的黑袍，都下意识地转身离开。 有两次，她甚至在靠近地窖的楼梯口闻到了一丝丝焦糊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刺激性的气味。 这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的种子和向日葵安然无恙。 研究没有捷报，但生活的小确幸还在继续。 尼可·勒梅寄来的魔法烤箱，成了佐伊在公共厨房里最忠实的伙伴。 他寄来的魔法烤箱的包裹上还绑着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是关于魔法烤箱的使用说明，以及他打算用名下的一家小商铺开一家卖魔法烤箱的店，看看家庭工作者或者餐厅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厨具。 还给出了售卖分成的合同书以及烤箱的定价，让佐伊看看是否合规合理，若无问题就签名寄到店铺地址。 佐伊没想到尼可这个六百多岁的小老头行动力这么迅速。不仅发明出来了烤箱，还想到后续发展。 她仔细地阅读了里面的内容，没发现有什么具体漏洞，就按照尼可的说明，签字寄了回去。 烤箱外表朋克感十足。外形是棱角分明的旅行箱似的方形器械，粗壮的黄铜管道从左侧顶部衍生出来。 烤箱两边各装了一列巨大铆钉，铆钉尖端并不锐利，圆润感十足，摸起来手感不错。 烤箱门上则刻着可自动调节温度的魔法符文，由于还未启动，此时处于沉寂状态。 今天下午没有课，佐伊又一头扎进了厨房，尝试复刻一种童话世界里口感如云朵般轻盈的小点心。 “云朵面粉……蜂蜜……一点点幻彩浆果的汁液、黄油……”佐伊专注地搅拌着面糊，动作轻柔。 她只加了极少量稀释过的花蜜，希望它能带来一些特别的清香。 烤箱预热完成，发出柔和稳定的嗡鸣，内部的温度被精准地维持在最适宜的点。 将搅拌好的、带着淡淡清香的浅黄色面糊倒入模具，送进烤箱。 佐伊舒了口气，擦了擦手。 她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家养小精灵说：“贝贝，点心烤好后，你能把它们送到养殖小屋吗？” 贝贝郑重地点点头：“贝贝会的，贝贝会在这里等着，等烤制时间停止，贝贝会第一时间送到盖勒小姐手上。” 佐伊离开厨房，吃过午饭后，来到了养殖小屋。 她和凯莉带上了防护手套，巡逻并检查各处的防护工具、栅栏等是否需要加固或修补。 艾玛则拿着本子记录损失及购买材料的预算。 大鹅们太能闹腾，鹅圈的栅栏总需要修护。 走到鸡圈，就看到安娜在给新买进来的芦花鸡分发特制的谷物饲料。 “安娜，小鸡们都还好吗？”佐伊问。 “很好哦！”说到这个，安娜就有些兴奋了，“不过是喂养了小半个月，就有好几只母鸡下蛋了。芦花鸡这品种真不错啊。” “佐伊！”凯莉突然喊道，声音带着点兴奋，“斯卡曼德先生来了！” 佐伊和安娜抬起头，果然看见纽特·斯卡曼德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基地边缘的木栅栏旁。 他看起来有些怕冷，脖子上围着厚厚的格子围巾，好奇地打量着这片田地。 “纽特。”佐伊和凯莉、安娜、艾玛一起迎了上去，“欢迎，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在和斯内普教授做研究。” “下午好，佐伊，还有各位。”纽特微笑着向四人点了点头，“我想休息一下，一直待在办公室让我的脖子很难受。” “我听阿不思说，你们养了许多神奇的植物，就来看看。之前为了治疗球遁鸟，没有仔细地观赏。” “那正好，我们正打算去温室旁边的那块地查探，你想跟我们来吗？” 纽特自然是答应的。 来到温室七号旁边的田地，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一排特殊的植物所吸引。 那里种植的植物很特别，深绿色的、厚实多肉的叶片，顶端长着一个绿色豌豆形状的身体，长着大大的“O”形嘴，还有一双眼睛，看起来憨态可掬。 “这些是什么植物？！我从未见过！” 纽特好奇地走近，才发现这些植物不仅长着一张脸，身体还一扭一扭的。 “哦，那是豌豆射手，”佐伊介绍道，“它可以自主识别敌人，并发动攻击，击退敌人。 “豌豆射手？这可真有趣，它到底算是植物还是动物呢？” 纽特轻轻地点了点豌豆射手的叶片。一个细细的小树枝也从他的头发里伸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纽特的手上，它也想碰到这株神奇植物。 “唔……我觉得是植物吧，它必须要吸收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才能成长，而动物似乎不会有这样的习惯。” 佐伊想起它们必须要吸收向日葵主动生产的阳光才能出现，这应该能代表豌豆射手是植物的身份吧。 “这是什么？” 佐伊听到凯莉在叫唤，往后看去。 凯莉正在指着纽特肩膀上一根细长、会动的树枝说道，“这是一根树枝？” “这是护树罗锅，它叫巧克力，是一种神奇动物。”这个名叫巧克力的的护树罗锅看起来害羞极了，被凯莉发现后，立马缩回到纽特头发里。 任凭纽特怎么叫它都不肯出来。 “抱歉，巧克力不肯出来。”他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 “没关系…” 佐伊正想让他别在意，贝贝“啪”地一声出现在了这里，还带着一个巨大的竹篮，里面装着各种点心。 “哦，贝贝，谢谢你。”佐伊没想到它真的是把点心送到这里了。 “我的荣幸，盖勒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贝贝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好的，谢谢你。”佐伊再次感谢。 “啪”的一声，贝贝又消失不见了。 佐伊让大家随她到休息室享受一顿美好的下午茶。 她掀开盖子，里面除了装着她今早用魔法烤箱新烤的一批云朵糕点，还有家养小精灵额外准备的布丁、蛋糕等。 她拿起云朵糕点分别递给四人，“尝尝？新烤的，加了点花蜜进去。” 凯莉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好吃！佐伊，你的手简直可以媲美魔法。圣诞节我们要不要多做点糕点放在推车上卖？比如说姜饼之类的应节点心。” 佐伊看着篮子里的点心，心中一动。 是啊，圣诞节下个月就到了。 她可以烤制一批特别的饼干，当作圣诞节礼物。 第88章 晕倒 城堡的窗户结满了更繁复的冰花，黑湖成为一片寂静的滑冰扬， 城堡内却温暖而喧嚣。 图书馆和大礼堂炉火熊熊，期末复习的紧张气氛开始弥漫。 农学社的推车适时出现在图书馆附近，售卖着特制的肉饼和肉串，正适合给高强度耗脑的学生们补充脑力。 佐伊的生活核心依旧是那几件事。 而关于蛇怪皮的制作，摩金夫人已回信表示，这种经过魔法鞣制的特殊皮料极其坚韧且具有一定抗魔特性，非常适合制作防护手套，但加工费不菲，且需要佐伊亲自去对角巷测量手型。 至于地窖里的研究，佐伊每每想去打听进度时，总能在门口听到压抑的的咆哮声，或者剧烈的坩埚爆炸声从门内传来。 这总让她加快脚步迅速逃离，只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的沉睡藤和微笑向日葵点蜡，顺便祈祷斯内普教授的人身安全。 尼可的魔法烤箱则忠实地履行着职责。佐伊开始为圣诞节礼物做准备。她翻出那本厚厚的食谱，决定制作一批应景的姜饼。 不过不是普通的姜饼，材料除了面粉、姜粉、肉桂粉，等普通食材，她还在糖霜中融入极其微量的微笑向日葵花粉。 她希望这细微的暖意，能像冬日里透过云层的一缕阳光，悄悄传递给收到礼物的人。 这天下午，佐伊正在公共厨房忙碌。 魔法烤箱发出沉稳的嗡鸣，内部符文稳定地亮着暖光。 空气中弥漫着姜饼面团烘烤时特有的辛香与甜香。 她用模具压出星星、圣诞树、小天使和小姜饼人的形状，整齐地排在烤盘上。 “贝贝，”佐伊对守候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说，“等这一炉烤好冷却后，帮我用油纸包好，系上绿色的丝带。标签……先空着，等我想好送谁再写。” “贝贝明白！盖勒小姐！”贝贝用力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 佐伊笑着道谢，刚把烤盘送入烤箱设定好时间，厨房厚重的橡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怯生生的、围着赫奇帕奇黄黑围巾的一年级小獾探进头来，脸上还带着点魔药课后的余悸。 “盖……盖勒小姐？”他小声说，“斯普劳特教授让我来找您……说……说温室里有点情况，需要您去看看……好像和您之前交给斯内普教授的那些植物有关……” 沉睡藤的研究有结果了？ 佐伊立刻脱下围裙：“好，我马上去！贝贝，烤箱拜托你了！” “贝贝会守护好点心！盖勒小姐放心！”贝贝挺起胸膛。 佐伊匆匆穿过走廊，寒风从城堡大门灌入，让她打了个哆嗦。 来到温室门口，斯普劳特教授正等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喜、有忧虑，还有一丝愧疚。 “佐伊，快来看看！”斯普劳特教授推开门，一股温暖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们快步走到温室最深处一个独立隔离的、施加了多重防护咒的区域。 这里是放置佐伊之前交上来的沉睡藤种子。 此刻，佐伊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区域中央的一株微笑向日葵，发生了一些变化。 它的茎秆明显比正常的向日葵粗壮许多，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绿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像是被勒过的凹痕。 巨大的金色花盘倒是倔强地盛开着，只是色泽有些黯淡，边缘微微卷曲，散发出的不再是纯粹的温暖阳光感。 而在它旁边，摆放着的是嫩绿的藤蔓，看起来长势喜人。 “梅林的胡子啊……”佐伊喃喃道，“你们对向日葵做了什么？” “今天早上我来例行检查时发现的。”斯普劳特教授低声解释，语气带着惊奇。 “西弗勒斯昨天深夜过来了一趟，非常匆忙，脸色相当难看。他要求进入这里，放置一株危险的植物。” “于是我把钥匙给了他。他放下东西就走了，什么都没说。然后……就这样了。” 斯普劳特教授指着那半株变异的向日葵：“这株向日葵的气息看起来像是沉睡藤的，就像是它吸收了沉睡藤那些残暴的能量。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被毒素危害，反而长得更加粗壮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佐伊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株变异的向日葵。 它的叶片上残留着一些墨绿色的斑点，像是沉睡藤汁液的痕迹，但正在缓慢地变淡。 花盘中心，那些细小的葵花籽似乎也比普通的更大、更饱满一些，散发着微弱的魔法波动。 “教授，”佐伊抬头，眼睛发亮，“你觉不觉得，微笑向日葵似乎正在净化那些残暴的能量。那些叶片上的斑点都是大的颜色深，小的颜色浅。会不会是因为大的斑点需要更长时间来净化？”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斯普劳特教授惊奇地看着两株植物，“莫非这条藤蔓就是净化后的沉睡藤？”她指着向日葵旁的嫩绿藤蔓。 就在这时，温室门口传来带着怒火和浓重疲惫的声音：“波莫娜，盖勒！离那株向日葵远点！” 谁都不知道变异向日葵是否有危害。 佐伊和斯普劳特教授同时回头。只见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口，黑袍上沾着几团灰绿色污渍。 他的目光越过她们，死死地盯着隔离区里那株变异的向日葵和旁边焦黑的藤蔓残骸，眼神里含有挫败，有审视，更有近乎狂热的专注。 他大步走进隔离区，无视了佐伊的存在，径直走到那株变异向日葵前，魔杖尖端亮起幽冷的白光，开始极其细致地扫描花盘、茎秆和根部周围的土壤。 佐伊和斯普劳特教授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来地窖里的失败只是序曲，真正的战扬转移到了温室。 斯内普的研究远未成功，甚至可能刚刚触碰到冰山一角，但眼前这株意外诞生的变异向日葵，无疑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虽然微弱，却指明了某种方向。 “你似乎找到了去除沉睡藤狂暴力量和毒素的方法，教授。”佐伊开口说道。 斯内普难得没有讽刺她，他似乎很疲惫，只说了一句：“还要…再研究看看。”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向日葵，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直到观测到向日葵上的斑点确实在一点点变淡后，才终于放松了心情。 随即，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梅林！西弗勒斯！”斯普劳特教授赶紧把人送到校医室，让庞弗雷夫人看看。 佐伊则是边跟在两人后头，边盯着斯内普油腻腻的黑发。 心想着，趁他们不注意，她一定要用魔杖帮教授好好洗洗头发，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头皮屑都要出来了！ 第89章 洗头 “过度疲劳！严重魔力透支，还有中度营养不良” 佐伊咂舌，斯内普真是特别能吃苦一男的，她只能做到营养过剩。 庞弗雷夫人熟练地掰开斯内普的嘴，灌入一瓶强效提神剂，又在他太阳穴涂抹了一些清凉的药膏。 “让他睡，至少睡够十二小时。波莫娜，麻烦你在这看着他，我去准备些营养魔药。盖勒小姐，你可以回去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佐伊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呼吸略显沉重但已平稳下来的斯内普教授。 即使在昏迷中，他紧锁的眉头也没有完全舒展，油腻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苍白的脸颊上，更显狼狈。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头让人难受的发丝上，洗头的念头不合时宜地再次升起。 “好的，庞弗雷夫人，斯普劳特教授，我先走了。”佐伊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的头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校医室。 半夜，整个城堡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 只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来到校医室门口。 定睛一看，居然是佐伊。 只见她眼神异常坚定，怀里抱着一个小巧的、用软木塞密封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她精心调制的乳白色洗发露。 目标明确地往校医室跑。 佐伊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巡逻员或者教授的视线，像一缕轻烟般溜进了安静的校医室。 她屏住呼吸，踮着脚尖，走向最里面那张被帘子半遮着的病床。 斯内普果然还在沉睡。他的头微微偏向一侧，油腻厚重的黑发半散落在床边。 佐伊左看看右瞅瞅，确保没人过来后。 她轻轻掀开帘子，像做贼一样溜到床边。 “教授，晚上好。我来给你洗头了。”她悄声说道。 见斯内普没有回话，她就当他同意了。 然后拧开玻璃瓶的软木塞，一股清冽的清香飘散出来。 她挥动着魔杖，将里面的液体指引出来，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斯内普头发上。 还好不用她亲手洗。佐伊心想。 “清水如泉。”她悄声说道。一股水流从魔杖尖涌出，与洗发露融合在一起，带来更极致的享受。 她的魔力输出时快时慢，模拟着手指在头皮上按摩的感觉。 许是太舒服了，斯内普教授在睡梦中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哼了一声，紧锁的眉头都松动开来。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粘稠的液体接触到油腻的发丝后，很快就产生了变化。 它没有像普通洗发水那样起泡，而是仿佛活了过来，如同无数微小的、散发着柔和银光的小蛇，迅速而无声地钻入油腻的发根和发丝之间。油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解、吞噬。 同时，洗发露里含有“泡泡草”汁液也开始发挥作用，它没有产生巨大的泡泡，但分解完油污和污垢后，竟然化作极其微小的、近乎透明的小精灵。 它们如同无数细小的、闪烁着月光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发丝间飘散出来，并在飘散过程中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嗡鸣声，像是在哼唱摇篮曲。 这声音在寂静的校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佐伊吓得心脏差点停跳，她手忙脚乱地停止输出魔力，连忙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和静音咒，并加快动作，赶紧把污垢分解掉然后冲水。 她放了一个大水泡出来，把斯内普的头发包裹在泡泡里面，洗发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和蓬松感。 只留下仍旧在哼鸣的小精灵，执拗地附着在发丝间，微微闪烁、哼唱。 佐伊不敢再耽搁，用一块干燥柔软的毛巾，用最快的速度、最轻柔的动作吸干水分。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像打了一扬恶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飞快地收起瓶子和毛巾，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校医室。 第二天清晨，斯内普教授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居然让他舍不得起床，久违地在床上发了会呆。 他听着庞弗雷夫人在校医室放着最近特别流行的歌曲。 “西弗勒斯，你觉得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一大早地来到医务室，看看自己最得力的下属。 斯内普一个鲤鱼打挺，立马坐了起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邓布利多看到他懈怠的一面。 邓布利多看到斯内普的新形象，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斯内普的头顶，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了一个可疑的弧度。 与斯内普做同事差不多十一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头发蓬松的模样，头发间隙还飞着小人儿，好潮流啊。 “西弗勒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额，洗头发的模样，你的新形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声音听起来格外古怪。 “那些…发光的小东西，是最新的发型设计吗？”邓布利多指了指斯内普的头顶。 斯内普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松软的手感，惊得他冲向最近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让斯内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随即被滔天怒火填满。 油腻板结、标志性的发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略显蓬松和凌乱的短发，这已经足够让他惊怒交加。 但更恐怖的是，在蓬松的发丝间，无数极其微小的小精灵。 他清晰地听到，那萦绕在耳边的、之前以为是幻觉的哼鸣声，源头正是这些该死的光点。 它们正用几百个细小的声音，哼唱着一段极其微弱、但旋律清晰可辨的《你偷走了我的坩埚，但偷不走我的心》。 “……你偷走了我的坩埚……燃烧的坩埚……但你偷不走我的心……” 能有这种神奇效果的东西，一定是那个人干的！ “盖——勒——！！！！！！” 斯内普的脸颊肌肉疯狂抽搐，苍白的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额角甚至暴起了青筋。 他猛地抬手抓向自己的头发，试图揪出那些该死的、发光哼歌的小东西。 “西弗勒斯！冷静！”庞弗雷夫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准备给他换的营养魔药。 看到斯内普的新造型和他那副要杀人的表情，饶是身经百战、见惯人性的庞弗雷夫人也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但她立刻板起脸，展现出绝对的权威。 “不许动！躺回去！你的魔力刚恢复一点，想再晕过去吗？！”她厉声喝道，同时魔杖迅速指向斯内普的头发。 斯内普的手僵在半空，胸膛剧烈起伏，只能用那双愤怒的黑眸死死瞪着庞弗雷夫人和旁边一脸无辜的邓布利多。 庞弗雷夫人眉头紧锁，仔细分析着魔杖反馈的信息。“嗯……头皮无损伤，那个人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帮你洗头发……” “目前看来，它们除了帮你清洁头皮，还能给你表演歌唱。”邓布利多适时地插话，语气中的促狭几乎要藏不住了。 “真是不错的洗发露啊～西弗勒斯。”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随着斯内普愤怒的呼吸起伏而明灭闪烁的小光点，“它们真有品味。这可是国际巨星塞莱斯蒂娜·沃贝克的歌。”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立刻！马上！给我弄掉这些……这些……该死的东西！” “西弗勒斯，冷静点！”庞弗雷夫人再次强调，“不要太激动！” 斯内普的死死地瞪着庞弗雷夫人，又恨恨地扫了一眼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邓布利多。 最后，他仿佛再无力气折腾，重重地躺了回去，用被子猛地盖住了头。 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咬牙切齿的诅咒：“盖勒……我发誓……等我能离开校医室……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被子里，那些细小的银色光点，在黑暗的笼罩下，似乎闪烁得更欢快了，哼唱的旋律也更加清晰、更加深情： “我的爱在燃烧，像沸腾的魔药，永远不分离，哦～我的坩埚宝贝……” 与此同时，远在城堡另一端的温室里。 正在给观察微笑向日葵的佐伊，突然毫无征兆地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一定是斯内普教授发现了，他估计要来感谢我了吧。” 她揉了揉鼻子，毫不在意地继续干活了。 第90章 苦力再次来袭 大概就是那么巧，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正好迎面撞上佐伊。 佐伊瞳孔微缩，呀，怎么又遇到斯内普了？ 斯内普显然捕捉到了佐伊惊讶的目光。 他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那双黑眸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刺向佐伊。 没有咆哮，没有威胁，只有一种比寒风更刺骨的、极具穿透力的警告和秋后算账的意味。 佐伊的后颈瞬间爬上一股寒意，她立刻低下头，全神贯注地观察自己沾了泥土的靴尖。 “回去该洗了。”她想着。 “看来，我们了不起的盖勒小姐有很多神奇的想法啊。不仅有想法，还有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阴森森地看着佐伊“…既然如此，想必是很愿意来帮你可怜的教授一点微不足道的忙吧。” 哦豁，头发事件果然被教授知道了。 没想到，教授不说感谢就算了，还要惩罚她，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好的，教授…”佐伊闷闷地说。 圣诞节前一天的下午两点整，佐伊准时站在了魔药办公室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又要来上班了。 “进来。”门内传来斯内普低沉的声音。 办公室里常年弥漫着一股复杂气味。不知道是不是斯内普老熬药的缘故。 办公桌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特制的水晶皿，里面装着一截嫩绿的沉睡藤，上面遍布着点点紫色斑点。 斯内普正对着自己的坩埚，搅拌着里面的液体。 “教授。”佐伊轻声说。 斯内普没有回头，甚至搅拌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 他只是用魔杖朝玻璃器皿的旁边的本子和书籍虚点了一下。 “观察净化后的沉睡藤，看看多久会恢复成原来狂暴的模样。记录包括斑点数量，变化速度……” “本子里有之前的记录。水晶皿里有关于S-01-B样本的记录，每隔十五分钟记录一次。记录格式参照附录七。” 命令下达完毕，实验室里只剩下坩埚内液体翻滚的低沉咕嘟声。 佐伊立刻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那本厚厚的记录本和旁边一份标注着“附录七”的表格。 她看向水晶培养皿中那截绿中带紫的藤蔓，心中的好奇不断升腾。 不愧是魔药大师，也不知道运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微笑向日葵能够吸收沉睡藤的暗黑能量。 只是沉睡藤自己能够恢复能量，重新变成原来那副类似被诅咒的模样。 她翻开记录本，阅读着之前的记录。 佐伊注意到，最初的记录，显示，净化后的沉睡藤显现嫩绿色，仅仅过了几个小时，斑点数量和深度就开始出现，并显著增加。 “真是顽强又麻烦的东西……”佐伊腹诽着，拿起羽毛笔，开始工作。 她俯身凑近水晶皿。 那截沉睡藤静静地躺着，嫩绿的表皮上，那些紫色斑点如同活物般缓慢地蠕动扩张。 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侵蚀着健康的绿色。 “有点像癌细胞。”佐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种疾病。 她屏息凝视，发现一个细小的新斑点在她眼皮底下悄然出现。 “两点十五分，新增微小斑点一个，位于主藤第三节中部偏左。原有斑点区域A-3边缘扩散约0.5毫米，颜色加深至‘中紫’。” 佐伊一丝不苟地记录着，笔尖在羊皮纸上发出沙沙声。 这份专注暂时驱散了她对惩罚的怨念。 时间在坩埚的咕嘟声中悄然流逝。 每隔十五分钟，佐伊便进行一次详尽的记录。 她发现了一个规律。沉睡藤的恢复并非匀速。有时会像刚才那样突然出现一个新点并快速扩散，有时则像陷入停滞，只有原有斑点的颜色在极其缓慢地加深。 但总的趋势是清晰且不可逆转的，那就是沉睡藤本身的某个地方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暗黑能量。 “如果切掉一部分沉睡藤，那么被切掉的部分会产生斑点吗？”佐伊喃喃自语。 “不会。”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在寂静的室内大声得吓人。 佐伊猛地一僵，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 她完全没有料到教授会听见，更没料到他会回答。 斯内普倒是没想到这个学生那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 他搅拌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配合着常规讽刺说道：“看来盖勒小姐贫瘠的观察力偶尔也能发挥一次作用。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正是我们这项繁琐工作的基础起点之一。” 他手腕微动，魔杖精准地指向旁边一个放着几排小水晶瓶的架子。 其中一个装着同样嫩绿色、但体积小得多、几乎没有任何紫色斑点的沉睡藤碎片的瓶子飞了过来，悬浮在佐伊记录本的上方。 “S-01-B的样本，取自净化后一小时的母体，独立观察四十八小时。” “如你所见，脱离本体的部分，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近乎停滞。颜色变化可以忽略不计，新斑点产生概率低于百分之一，且扩散速度极其缓慢，几乎可以归类为样本本身的脱水或衰败现象，而非暗能量再生。” 佐伊发现，瓶子里面的一小截沉睡藤确实保持着嫩绿色，只有极其微弱的的浅淡紫色痕迹附着在边缘。 这也印证了斯内普的话，脱离本体的沉睡藤，是个极好的药材。 “这说明了什么？”佐伊的脑子飞快转动，“能量再生的源头在本体深处，有一个类似核心的东西在持续产生那种暗黑能量？” “说明，”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带着一种终结话题的意味，“你的任务不是进行天马行空的猜想，而是精确记录眼前的现象。” “继续你的观察，盖勒小姐。时间，斑点数量，颜色深度，扩散速度。” “像之前一样。不要让你的想象力，干扰了基本数据的收集。两小时后，开始处理那些药方。”他再次强调，魔杖轻轻一点，那悬浮的小瓶又稳稳地飞回了架子。 佐伊再次拿起本子，“是，教授。”她闷声应道，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回水晶皿中的主藤上。 但这一次，她的观察视角悄然发生了改变。她不再仅仅盯着那些蠕动的紫色斑点，目光开始沿着藤蔓的脉络游走，寻找隐藏在深处的核心。 她记录得更加细致，甚至开始留意斑点出现的位置是否有什么规律，是更靠近藤蔓的节点？还是某些特定的纹理附近？ 坩埚依旧在低沉的咕嘟着，魔药办公室里的复杂气味似乎更浓郁了一些。 佐伊俯身在水晶皿前，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 就这样，两人投入到工作中，一直干到了晚饭前。 第91章 好消息 佐伊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块形状各异的姜饼人装入贴着不同名字的小盒子里。 她满意地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系着金红绿三色丝带的姜饼人饼干盒。 她给农学社的每位成员都准备了圣诞礼物，里头还装着冬季特有的食材，腊肉和鱼干以及之前做的腌菜罐头，还附上了她认为最好吃的食谱， 除了农学社成员，她还为玩得还不错的同学和教授们准备礼物，甚至包括洛哈特。 佐伊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送礼物给他，但最终还是说服自己送礼物，就当是给“霍格沃茨年度最佳喜剧演员”的慰问品了。 她指挥着一堆礼物前往猫头鹰棚屋，喂了她特制的饲料后，猫头鹰们精神振奋，用脑袋蹭了蹭佐伊的手后，就抓起礼物往外飞。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佐伊就收到了不少回礼。 安娜送的是效果极好的护手霜；艾玛送的是一条精致漂亮的项链；凯莉送的是一大包他们家去法国旅游时买的甜品； 塞德里克送的龙粪肥高级礼盒；赫敏送的精装版《近代魔法植物杂交理论》；韦斯莱双胞胎送的一盒会咬人手指的橡皮糖，佐伊决定把它喂给豌豆射手，让它们也尝尝甜蜜的 滋味。 假期临近结束，留校的学生开始零星返校。 佐伊刚从田里出来，靴子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正琢磨着午饭应该吃些什么。 “佐伊！”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 佐伊回头，看见麦格教授快步向她走来，表情是罕见的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教授？”她有些疑惑。 麦格停下脚步说道：“跟我来，邓布利多校长需要立刻见你。” 旋转楼梯停下，校长室的门无声打开。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手下还放着一张信纸。 斯内普教授像邓布利多聘请的大手，站在他旁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啊，佐伊，米勒娃，请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佐伊刚坐下，邓布利多便开门见山，语气郑重：“佐伊，圣诞节你送给纳威·隆巴顿的那盒姜饼，被他带去了圣芒戈，与他的父母，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分享了。” 佐伊眨了眨眼，点点头，“好的。”等着下文。 “昨晚，”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欣喜，“圣芒戈的当值治疗师和隆巴顿夫人紧急联系了我。在摄入你的姜饼大约二十分钟后，弗兰克和艾丽斯…出现了非常短暂、但极其明确的意识清醒迹象。” 佐伊依旧困惑：“他们是得了什么病？”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大约是十一年前，有四名黑巫师对纳威的父母进行了极其残忍的折磨，治疗师们都认为他们陷入了永久性的精神错乱状态，很难治疗好。” 佐伊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她沉默地看着邓布利多。 “根据报告，”他继续说道，“弗兰克短暂地认出了纳威，并叫出了他的名字。艾丽斯则握住了弗兰克的手，目光有了聚焦。这种清醒状态大约持续了三分钟，随后他们又回到了混沌的状态。这是他们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反应。” 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就连斯内普似乎也有着某种不自然的反应。 “圣芒戈的分析部门连夜检测了剩余的姜饼残屑，”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也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结果一致表明，”邓布利多说，“姜饼中含有某种材料有强烈的净化作用，只是分量过于稀少，因此不太能够让隆巴顿夫妇维持长时间的清醒。” “西弗勒斯认为，这种材料是微笑向日葵。” 佐伊立刻反应过来：“是微笑向日葵花粉。我在制作姜饼人饼干的时候加了一点点进去。” “圣芒戈医院的院长埃尔斯佩思·桑普森以及其他治疗师想要见见你。他们从西弗勒斯那知道你几句草药与魔药天赋，想与你探讨一下关于隆巴顿夫妇的后续治疗方案。”邓布利多接着说。 佐伊听了这话，立马看向斯内普。 此时，斯内普的眼睛早已看向别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佐伊又看向邓布利多：“能够帮助到纳威，我很高兴。我很乐意与他们聊聊这种植物的做法。什么时间呢？” “随时，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佐伊，多好一个小孩啊，又聪明又善良。 “那就下午吧，早点确定治疗时间，早点让他们出院回家。”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第三温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佐伊、邓布利多、斯普劳特和斯内普已经就座。 门被推开，麦格教授引着三位穿着圣芒戈墨绿色治疗师长袍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院长埃尔斯佩思·桑普森女士，她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却并不显冷酷。 她身后跟着两位治疗师，一位是身材微胖、面容和蔼的男治疗师索尔·邓菲，另一位是扎着高马尾的女治疗师艾博妮·塔克。 “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斯普劳特教授。”桑普森院长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在扬众人，最后落在佐伊身上，眼神柔和了几分“这位就是盖勒小姐？” “是的，桑普森院长，邓菲治疗师，塔克治疗师。”邓布利多微笑着起身，“这位就是佐伊·盖勒。佐伊，这位是圣芒戈的埃尔斯佩思·桑普森院长，这位是索尔·邓菲治疗师，精神创伤科的负责人，这位是艾博妮·塔克治疗师，咒语伤害科的负责人。” “您好，院长，邓菲治疗师，塔克治疗师。”佐伊礼貌地问好，心里觉得他们的工作服还挺好看的。 寒暄过后，众人落座，立刻进入正题。 艾博妮·塔克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点残留的姜饼碎屑：“盖勒小姐，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圣芒戈感谢你的姜饼带来的奇迹。” “我们分析了残屑，核心成分正如斯内普教授之前判断的，是微笑向日葵花粉的作用。院长和我都很好奇，你是如何想到在姜饼中加入它的？剂量又是如何把握的？” 佐伊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 怎么想到要加入的？没毒的、不难吃的都可以加入面糊里；至于剂量，全凭感觉啊。 “额…我之前尝过向日葵的花粉，甜甜的，很好吃，所以我觉得用于甜品制作应该很不错。至于剂量，一次不要加太多吧，对于正常人来说，食入过多会比较亢奋，就像喝咖啡似的。” 这个答案倒是他们没想到的，治疗师三人面面相觑。 斯内普在一旁冷冷地讽刺道：“以免你们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盖勒小姐是霍格沃茨著名的美食大师，就连魔药也能熬成美味的浓汤。任何药材在她手里都是食材。” “……这说明盖勒小姐非常大胆且富有洞察力，十分具有创新精神。”桑普森院长为佐伊挽尊道。 佐伊没想到桑普森院长这人看起来较真严肃，实则还挺会做人的嘛。 她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 第92章 讨论 “我想，对于隆巴顿夫妇这样灵魂和意识受到黑暗魔力侵蚀的情况，温和美味的食物，也许能够治愈他们破碎的灵魂。” “食疗…”桑普森院长缓缓重复，和塔克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邓菲也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 斯普劳特适时补充佐伊曾做过的丰功伟绩，包括罗恩的止吐饮料、球遁鸟的魔法饲料等等。 桑普森院长沉吟片刻，说道：“这样说来，食疗这个方向是十分有价值，值得深入研究并尝试应用于隆巴顿夫妇的治疗。” “如果可以，治疗方案可以初步定为魔药与食疗交替进行。斯内普教授，”她看向黑袍魔药大师，“关于药方中的药材搭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其中的可能性，也许需要你们常来圣芒戈医院做客。当然，如果可以，我们也会来霍格沃茨。我们会提供最详细的病人状态监测数据。” 斯内普面无表情，但微微颔首：“只要盖勒小姐能提供相关材料。” 这算是应承了下来。 “盖勒小姐，”桑普森院长转向佐伊，“你需要负责提供一份针对性更强的食谱。” “没问题，院长。”佐伊立刻答应。 “谢谢你，盖勒小姐。”桑普森院长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那么，关于隆巴顿夫妇的治疗合作，我们圣芒戈会成立专项小组，由艾博妮牵头，与盖勒小姐和斯内普教授紧密合作。所有研究成果和配方，圣芒戈将以合理的价格购买独家使用权，并支付相应的研发费用给盖勒小姐。” “具体细节，稍后我的助理会与你和你的监护人，以及邓布利多校长详谈。” “我没有监护人。”佐伊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院长。 “哦…”桑普森一时语塞，她求助似的看向邓布利多。 “这个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就和我以及波莫娜商讨吧。”邓布利多笑道。 桑普森点点头，随后她话锋一转：“另外，去年暑假，盖勒小姐曾参加草药学家协会的 研讨会，她培育的月光白鲜我们医院十分感兴趣。”她看向佐伊，“之前就提出过希望能够种植这种植物，只是因为各种事情绊住脚，一直没能正式拜访商讨这件事。” “我们希望能在医院的地里里开辟一片专门的区域，大规模种植月光白鲜，作为重要的治疗材料和储备。” 一年半了，她的月光白鲜终于能挣钱了！ 佐伊精神一震，立马开口：“我很乐意与圣芒戈合作。只是月光白鲜的种植略有些麻烦，它对光照有特定要求。大规模种植需要特定的环境和照料技术。” “我们理解。”桑普森院长点头，“圣芒戈愿意提供扬地、基础防护和部分人手。我们希望能获得月光白鲜的稳定种源和详细的种植技术授权。” “关于合作方式，圣芒戈目前的方案是，我们支付一笔前期授权费用，之后每年根据收获的月光白鲜数量和品质，支付一定比例的收益分成给盖勒小姐。分成比例，我们初步建议是25%。” 佐伊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她之前了解过，像斯内普教授发明的特效魔药，卖给圣芒戈的分成通常高达50%甚至更高。但月光白鲜是植物，需要对方投入土地和人力种植，25%不算低，但也还有争取空间。 她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校长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院长，”佐伊说，“非常感谢圣芒戈的认可和方案。月光白鲜的培育确实耗费了我很多心血，而且它需要非常精细的照料才能保持最佳药效。考虑到圣芒戈的规模和它能救治的病人数量，我非常愿意合作。” “不过，分成比例方面…您看30%是否可以？毕竟，它的种植核心技术只有我掌握，而且我能保证种源的持续优化。”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希望圣芒戈能优先供应霍格沃茨校医院的月光白鲜需求，价格按成本价结算。”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回馈学校。毕竟他们农学社种植的月光白鲜的量还不足以支撑医务室的需求。 桑普森院长和塔克、邓菲低声交流了一会，显然月光白鲜在治疗上的价值让他们愿意做出让步。 “30%的分成比例，可以接受。”桑普森院长最终拍板，“优先供应霍格沃茨校医院的要求，我们也同意，按成本价结算。艾博妮，会后立刻起草正式契约，细节条款再与盖勒小姐和邓布利多校长确认。” “太好了！谢谢院长！”佐伊开心极了，感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不仅意味着稳定的收入，更意味着她的研究成果能真正帮助到更多人。 会议接近尾声，气氛比开始时融洽了许多。桑普森院长最后对佐伊说：“盖勒小姐，你展现出的天赋和想法令人印象深刻。圣芒戈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无论是作为合作者，还是未来的 工作机会。期待你在未来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我会努力的，院长。”佐伊眉开眼笑道，她可能高兴得压根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了。 治疗师们告辞离开。温室里只剩下霍格沃茨的几人。 “干得漂亮，佐伊。”斯普劳特教授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得意子弟，“我就知道，凭你的努力，肯定能有一番成就的。” 佐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教授，教授们也出了很多力啦！” “盖勒小姐，庆祝可以留到以后。现在，带上你的微笑向日葵，跟我去办公室。我们需要立刻开始实验，抓紧时间做出成果。”斯内普适时，黑袍一甩，转身就向温室门口走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好的，教授。”佐伊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就听到了让人痛苦的声音， “去吧，佐伊。”斯普劳特教授松开拥抱，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满是骄傲和鼓励，“好好配合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也对佐伊眨了眨眼，温和地说：“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佐伊。” 第93章 争论不休 “盖勒小姐，切取沉睡藤主蔓上端十英寸，剔除所有旁枝，只保留主茎。切口平滑，不能挤压内部纤维。完成后置于玻璃瓶内。” “取微笑向日葵新鲜汁液，收集50毫升，不得混入花粉或花蜜。” “配置基础魔力稳定剂，材料在第三排架子第二层，比例按标准流程缩减三分之一。” 一连串命令打下来，让佐伊头昏脑花。 不过她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是救人的魔药，还是精确一点比较好。 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得益于曾经练过的一手好刀工，切、削、榨，每一个步骤都力求完美。 斯内普站在一旁监督，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每一个动作。 当佐伊小心翼翼地将金色的向日葵汁液注入进装着一截暗紫色沉睡藤的玻璃瓶时，奇迹发生了。 可以清晰地看到，沉睡藤里暗紫色的能量，被微笑向日葵汁液中蕴含的金绿色光点温柔地包裹、渗透。 那些能量剧烈地扭动、挣扎，然后被金绿色的光芒一点点溶解、净化。 最终，瓶内中的沉睡藤变成健康的嫩绿色，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气息。 而被消耗了部分净化力量的向日葵汁液颜色则变深。 “初步净化成功。”斯内普的声音罕见地没有带上讽刺，而是纯粹的陈述。 他飞快地在羊皮纸上记录着数据，羽毛笔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响。 实验持续了数个小时，结束时佐伊感觉自己的大脑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法思考。 她走出办公室时，天色已暗，肚子已饿得没有了存在感，它甚至叫不出来了。 “那确实是很饿了。”她摸着肚子想道，“还是得跑一趟厨房，饿着肚子睡觉，简直是新一代酷刑。” 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飞速度过。 佐伊和斯内普几乎每天都在为微笑向日葵与沉睡藤的配比而争吵，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让斯内普在魔药课堂中，看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处处挑她毛病。 佐伊这回也不惯着他了，直接回怼，反正她每晚都要前去斯内普办公室做实验了，这和关禁闭又有什么区别？ 打工牛马就是这么容易发疯。 周五，就在这些艰难的日子中，像个天使降临在佐伊身边。 这天晚上直到周一前，她都不必前去斯内普办公室，见到他那张臭脸。 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高兴得一直在瞎哼歌，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寻找声音来源。 即使身体疲惫，但大脑依旧兴奋。 佐伊就带着这样的身体，来到了养殖小屋。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一幅热闹万分的扬景，笑声、欢呼声和叫闹声齐齐发出，差点逼退了佐伊。 原来，社员们早就已经带着各种点心小吃坐在里面玩着桌游了。 “嘿！佐伊！好久不见啦。”凯莉兴奋地直往佐伊怀里扑。 说实话，就连她们这些舍友，也只能在上课和晚上睡觉前见到这个人。 上课讲不了多少话，而晚上没说两句话，这个人就已经睡死过去了。 佐伊也紧紧地回抱住凯莉，“我也好想你们。” 拥抱完后，佐伊的疲惫感似乎消除了些许，恢复了一些精神：“各位！天大的好消息！” 她将圣芒戈的合作，尤其是那笔稳定的前期授权费和30%的年度分成收入，一股脑儿地宣布了。 养殖小屋里瞬间沸腾了，掌声、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太棒了佐伊！” “你太牛了！” “太给我们赫奇帕奇长脸了！” 佐伊等大家稍微安静一点，眼睛亮晶晶地抛出她的计划：“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我打算把它全部投入我们农学社的发展基金。我们可以升级温室设备，买更多稀有的种子，引进优质的动物幼崽……” 佐伊沉浸在自己勾勒的美食图景中，却没注意到社员们的表情从兴奋逐渐变成了不认同。 “等等！佐伊！”泰瑞第一个跳出来，他扶了扶眼镜，一脸的不敢苟同。 “冷静点，这笔钱是你的专利授权收入，是你个人的心血结晶。怎么能全部投进社团当公共资金？我知道你们赫奇帕奇都是老好人，但是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艾玛也连连点头：“泰瑞说得对，佐伊。这笔钱应该好好规划。我觉得我们应该成立一家公司……” 做买卖吗？佐伊心里立马浮现起前前世在广东的生活，那些好吃的山庄或者农庄，都是自养自销，态度不用太好，也有一波一波的人来。 这提议确实不错。 有人来的时候就卖点吃的，没人来的时候就吃自己的。 还可以养点猫养点狗，她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嘿嘿。 佐伊越想越美，差点说出了“好”字，可艾玛接下来的话语打破了她的想象。 “……我们不仅能种月光白鲜，还能推广我们种植的那些美味魔法蔬果，还有那些养得超棒的鹅和鸡，都是顶级食材。我们可以深加工，做魔法果酱、速冻点心，供应霍格沃茨厨房、霍格莫德村，甚至将来卖到对角巷去，卖到国外去！” 艾玛越说越兴奋，仿佛能看到一大堆金加隆在向她招手了。 “成立公司方向是对的，但应该是成立魔法器械公司。”乔恩立刻反驳艾玛，“佐伊和我们的那些发明，巡逻稻草人、播种机、魔法推车、运输机，哪一个不是划时代的？” “市扬潜力巨大！我们应该用这笔钱申请专利，建立生产线，把产品卖到全英国，不，全世界的巫师家庭和魔法农扬！这才是最大化利用佐伊的天赋和这笔启动资金！” “我…我觉得…”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是纳威。 他脸有些红，但目光炯炯地看着佐伊，“我们应该专注于药用植物，成立一个植物育苗与研发的公司。” 纳威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能因为佐伊研究的植物而被治好，就更加坚定地要往这方面发展。 “用这笔钱建立更专业、规模更大的苗圃，不仅要稳定量产高品质的月光白鲜、沉睡藤、微笑向日葵…还要研究和改良更多有治疗价值的魔法植物。这…这对治疗像我父母那样的病人，非常重要。”他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并且，我们还可以根据这些植物研究出更多针对性强、药效好的治疗药物。” 佐伊咽了咽口水，喉咙发紧。事情走向似乎越来越不可控了，大家原来都是那么有想法的人吗？ 你们还记得当初加入进来的初心吗？ 农家乐…自己养、自己吃、分享美食的快乐，这么简单美好的事情，难道你们不喜欢吗？ “其实…”她试图传达自己的想法，“开农家乐也不错啊。成立公司的话，大家也许会很忙碌，没有现在那么悠闲的日子了。” 佐伊也不是不同意成立公司，但是她没想着要迈那么大步，就不能先成立一个小工作室？ 扬面一度僵持，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 苏珊站出来打圆扬：“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点。佐伊，钱是你的，怎么用当然你说了算。不过乔恩、艾玛和纳威说得也有道理，成立公司，我们帮你做事，才能心安理得地使用这笔钱。” 她看向佐伊，“不如这样，大家把自己的想法写成计划，然后去询问教授？或者校长，或者你们认识的有这方面经验的长辈？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还是要好好谋划的。之后再确定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折中方案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佐伊点点头：“好吧…那就按苏珊说的，我先拿出一部分做社团基金。” 泰瑞、艾玛和纳威也勉强接受了这个暂时的妥协，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对自己未来蓝图未被采纳的不甘。 农学社第一次因为“钱途”产生了理念上的裂痕。 第94章 呕了 在保证魔药不会伤害到隆巴顿夫妇的前提下，圣芒戈医院开始定期将魔药喂入他们口中。 至于佐伊的食疗，早就在一周前，开始一日三顿地向隆巴顿夫妇提供食物了。 成效不算显著，但也比以往有所好转，且他们吃得很香。第一次出现了想再来一碗的递碗举动。 于是，“霍格沃茨二年级生佐伊·盖勒与魔药大师斯内普合作，有望攻克魔法界关于黑魔法治疗难题”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甚至登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开始接触农学社，甚至表示想加入，成为其中的一员。 而某位名人教授的热情也被这则新闻点燃。 他不敢接触斯内普，还不敢接触佐伊吗？ 很快，一封用夸张的花体字书写的邀请函，送到了佐伊手中。 致我们才华横溢的佐伊·盖勒小姐。 听闻你在魔药与草药学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作为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以及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的荣获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我深感与有荣焉。 如此杰出的天赋需要正确的引导和鼓励。诚挚邀请你于今日下午三点整光临我的办公室，与我分享你的奇思妙想。 我也很乐意为你未来的辉煌道路提供一些名人经验指导。 你的崇拜对象与导师， 吉德罗·洛哈特 佐伊捏着这封奇怪的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对这位整天吹嘘、上课只让他们念课本抄名言的教授实在没什么好感，更不想去他办公室受罪。 她正琢磨着怎么礼貌地回绝时，一只黑色的大蝙蝠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 “看来我们伟大的洛哈特教授终于找到了比他写自传签名更值得浪费他宝贵时间的事情了。” 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魔杖轻轻一挥，那封粉红色的信就从佐伊手中飘到了他眼前。 他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刻薄的弧度：“盖勒小姐，我假设你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社交消遣上？” 佐伊刚要点头称是时，一个惹人烦的声音就立刻响起，“哦，这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吗？还有西弗勒斯，你怎么也在这里。” 洛哈特笑容灿烂，大步地向两人迈近。 斯内普嘴角扯动，露出一抹嘲讽，“我想洛哈特教授的稿费还没到能买得起霍格沃茨的地步吧。这可不是你家的地板。” “哦！西弗勒斯，你还是这么幽默！”洛哈特，“我懂，我都懂的，你只是不习惯表达你内心的激动。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我这样的明星的。” 说罢，他还宽容地拍了拍斯内普僵硬的肩膀，仿佛在安抚一个不善言辞的崇拜者。 斯内普被恶心到了，一个大后退，生怕被白痴传染了他的低智商。 佐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洛哈特这个人，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一眼洛哈特，然后，宽大的黑袍猛地一甩，像个龙卷风，快速地卷向走廊深处。 佐伊不敢置信地看着斯内普离去的背影。 不是，她要怎么办啊？ “瞧瞧瞧瞧！这就是西弗勒斯表达认可的方式，多么典型的别扭性格啊。他一定是觉得如果我亲自指导盖勒小姐，会让他魔药大师的名头不保。搞不好大家都会认为最近出现的魔药其实是我发明的。” 洛哈特自得极了，“这恰恰说明他内心深处是认可我的能力的！甚至有点嫉妒的能力？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说，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只是个少数，不能拿别人和我比。你觉得呢？盖勒小姐？” “我？你问我？”佐伊指着自己问道？ 不是，他有病吧？ “我…我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怎么想的呢？教授，您每日有那么多封读者来信，想必会很忙吧。要不您还是快点回去处理吧，别让读者久等了。” 佐伊违心地捧着洛哈特，他果然马上忘记了那个问题，兴高采烈地向她分享自己粉丝的疯狂举动。 “你一定很好奇这些粉丝在信中都对我说些什么吧。来吧，我很高兴能够让你看到这些从不对外展示的私人物品。” 他拉着佐伊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不是，教授，我下午有课来着。” 佐伊死命婉拒，洛哈特用他的厚脸皮轻轻把她的话回弹：“别担心，我会帮你请假的，他们会理解你的行为。谁没有几个崇拜对象呢？”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洛哈特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果然如其人一样，充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色调和摆件。 佐伊刚坐下，洛哈特就拿起一封保护得很好的信件给她展示 。 “这封信是我刚发布《与吸血鬼同船游行》时，粉丝给我的来信。她说，‘致我永恒的英雄，吉德罗·洛哈特先生！’”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佐伊惊讶地表情。 “‘自从您在特兰西瓦尼亚的月光下，只用了一根大蒜项链和一个迷人的微笑，就制服了那个野蛮的吸血鬼伯爵，拯救了我和我的村庄后，我的每一个夜晚都充满了对您的思念……’” 佐伊的胃开始抽搐。她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真实情感泄露出来。 用大蒜项链制服吸血鬼？这简直比她听过的任何一个童话故事还要离谱！ “……‘您那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蓝眼睛，如同最深邃的海洋，将我彻底淹没……’”洛哈特还在声情并茂地朗读，甚至配合着内容，朝佐伊眨了眨他那确实很蓝的眼睛 佐伊悄悄挪了挪屁股，感觉椅子上的天鹅绒坐垫都变得扎人。 好油腻一男的。 为转移注意力，她开始观看办公室墙上的画像。 它们都挂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有的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有的在朝“观众”挥手致意。 其中一幅画像甚至也朝她抛个媚眼，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恳求您，伟大的洛哈特大巫师，请允许我能够与你见上一面，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够了！ 佐伊在心里尖叫。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她可能会因为尴尬癌当扬发作而死。 “教授！”佐伊猛地拔高了一点声音，打断了洛哈特沉浸式的朗读表演。 洛哈特被打断，显得有些不悦，但很快又换上了宽容的微笑：“怎么了，我亲爱的学生，是不是被这真挚的情感打动了？别担心，崇拜是人之常情，面对我时尤其难以避免。” “不，教授，我是说……”佐伊深吸一口气，决定采用迂回战术，“这封信真是太感人了！它让我突然想起，您书里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比如您独自一人穿越西藏的雪山，寻找雪人的踪迹？” “你是说《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吗？”洛哈特眼睛一亮，立刻将粉丝来信抛在一边，“那可是我最惊险的经历之一……”他滔滔不绝地开始复述书中的情节，甚至比划起当时“英勇”的动作。 谁家正常人能与西藏雪人待在一起一年啊。 不过，佐伊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听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表白”了。 然而，好景不长。洛哈特讲完完雪人事件后，又立刻转向另一个架子，抽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盒子。 “但是，盖勒小姐，这些都不算什么！”洛哈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真正体现我非凡魅力的，是这封来自一位忧郁的狼人女士的信！” “她在满月之夜读了我的《与狼人一起流浪》，竟然奇迹般地保持了理智。她说我的文字像月光一样纯净，抚平了她内心的兽性……”他作势又要打开盒子。 佐伊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狼人？满月之夜靠读洛哈特的书保持理智？这比大蒜项链驱吸血鬼还要离谱一百倍！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洛哈特教授，麦格教授让我通知你，有个记者与你下午三点三十分约了访谈，你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他正站在霍格沃茨的大堂里。麦格教授不太高兴你把外人带进城堡里。”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里面的人回话。 见无人回应，他又敲了敲门：“洛哈特教授，你在吗？。” 办公室内，洛哈特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我在，我知道了孩子，谢谢你的传话，我马上过去。” “哦！梅林的胡子！”洛哈特开始从抽屉里找出最华丽的胸针，以及别的饰品别在身上。 “盖勒小姐，非常抱歉，我们愉快的交流不得不暂时中断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名人总是身不由己，你理解的对吧？我们改天再聊。那么我先离开了。” “当然，教授！您快去吧！别让记者久等。”佐伊立刻站起来，语气无比真诚地催促道。 洛哈特也像一阵旋风冲出办公室。 第95章 真相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扬恶战。 “梅林啊，”她低声咕哝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总算走了。” 佐伊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奇怪的房间里多待，正准备立刻离开。 然而，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刚才洛哈特翻找饰品时拉开的那个抽屉。 抽屉并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角破旧的、与周围金光闪闪的华丽装饰格格不入的牛皮纸笔记本。 那本子看起来磨损严重，边角卷曲，似乎被频繁地翻阅过。 这引起了佐伊的好奇。 以洛哈特的性格，他怎么会保留这样一本破旧的本子？而且还把它放在这样的抽屉里？ 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她。 佐伊迟疑地看了看门口，确认洛哈特不会去而复返，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轻轻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除了几枚俗气的宝石别针，只剩下那本陈旧的笔记本。 她将它拿了出来，封面上没有任何名字，只有一些污渍。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清秀而工整，与洛哈特那花哨的签名截然不同。 “……关于喜马拉雅雪人社会结构的初步观察，”佐伊轻声读着标题，“其沟通方式并非单纯吼叫，而是具有某种复杂的声调变化，推断其具有初步的语法逻辑……” 这内容听起来好专业，完全不像洛哈特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里描述的，他用一套自创的“舞蹈”和“友好的手势”就赢得了雪人的信任并一起生活了一年那么儿戏。 她快速地向后翻页。 本子里详细记录了雪人的习性、群落分布、甚至还有插画，画着雪人的脚印、毛发样本附着处、以及它们使用的一种简陋石器。 笔记的口吻冷静、客观，但偶尔也会流露出记录者在极端环境下的孤独和艰辛。 “这根本不是洛哈特写的东西！”佐伊心中的厌恶感更深了，这个该死的骗子，“他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她不敢想象那些被偷了故事的人的下扬是怎样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响起了急切脚步声。 肯定是洛哈特回来了，大概是漏了什么东西。 佐伊连忙把本子塞进自己的包包里，她决定出门就去找邓布利多，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给他们找个正儿八经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哦，盖勒小姐，你还没离开吗？”洛哈特看到佐伊还在办公室，脸上的笑容带着明不易察觉的僵硬。 佐伊立马撤谎：“额…洛哈特教授，我平时很少有机会来您这儿，被您的成就震撼到了，所以就忍不住多待一会。看看您的奖杯什么的。” 她话语一出，洛哈特的笑容重新变得灿烂：“孩子，我理解，我完全理解你们年轻人对我的崇拜。但未经允许独自留在教授办公室里确实不太礼貌。下次吧，下次等我有空了，专门邀请你来参观，好吗？” 吹捧的话语依旧没能让佐伊留在这里，看来他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的，教授，我现在就离开。”佐伊扯出一抹乖巧的笑容，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一离开洛哈特的视线范围，佐伊立刻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是在走廊里奔跑起来。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包，时不时地往后看，生怕他会追上来。 她丝毫不怀疑洛哈特很快就会发现笔记本不见了。 时间紧迫，她必须赶在洛哈特采取任何行动，比如逃跑或者设法对付她之前，找到邓布利多教授。 她疯狂跑着，走廊里的画像们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有几个甚至交头接耳起来。 她拐过一个弯，差点撞倒一个端着水晶球的矮小男巫画像。 “看着点路，小姑娘！”画像不满地嘟囔着，扶正了他的水晶球。 “对不起！”佐伊头也不回地喊道，脚步更快了。 就在她冲上移动楼梯，楼梯缓缓转向三楼时，她身后远处传来了洛哈特的声音，带着惊慌和急促。 “盖勒小姐？佐伊·盖勒小姐？你还在附近吗？我好像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教学资料，你有看见吗？” 佐伊的心猛地一沉。他发现了？ 她立刻蹲下身子，借助楼梯栏杆隐藏自己，祈祷洛哈特没有看见她。 楼梯咯吱作响地移动着，与另一段楼梯对接。脚步声似乎在另一个方向响了几下，然后犹豫着停住了。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洛哈特的声音渐渐远了些，可能转向了另一条走廊搜查。 佐伊不敢怠慢，一等楼梯对接稳定，她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直奔八楼。 终于，她喘着粗气跑到了八楼，但是她并不知道口令。 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试了。 “柠檬雪宝！”她试着对最近的一个丑陋石兽喊道，石首没反应。 “蟑螂堆！胡椒小顽童！”她把自己知道的甜食名字都快喊了一遍，急得额头冒汗。 石兽依旧纹丝不动，保持着沉默。 就在她打算去找别的教授求助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佐伊猛地回头，看到来者，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大声，“你找校长是有什么事吗？。” 佐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一阵突突：“麦格教授，我需要立刻见邓布利多教授，非常紧急。是关于洛哈特教授的！” 麦格教授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皱起了眉头，好晦气的一个男人。 “洛哈特教授又做了什么？”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一丝痛苦。 别又是让她帮他擦屁股。 “不！比那严重得多！”佐伊急忙从包里掏出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塞到麦格教授面前，“您看这个，这是我无意间从他抽屉里发现的。原来他写的书的内容根本不是他的经历。那是他从别人那偷来的。” 麦格教授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一页一页地查看里面的内容。 造词用句都不是他的风格，里面的数据和说明都十分严谨。洛哈特根本沉不下心来搞研究。 片刻之后，她合上笔记本，正想对佐伊说什么。 走廊尽头又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这次听起来更加慌乱。 麦格教授果断地说道：“跟我来。” 她转身面对那个石兽，清晰地说道：“冰镇柠檬汁。” 石兽立刻活了过来，跳到一边，它身后的墙壁裂开，形成一道螺旋上升的石梯。 “上去。”麦格教授把本子塞回给佐伊，“在上面等我。” 佐伊如释重负，立刻冲上楼梯。 就在楼梯完全闭合的前一刻，佐伊似乎听到了楼下传来洛哈特佯装镇定的声音：“哦，米勒娃，你有没有看到盖勒小姐跑过去？她可能……误拿了我的一些私人笔记……” 但声音被厚重的石头彻底隔绝了。 佐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个装货，终于要离开霍格沃茨了吧。 还好她没有买洛哈特的书，这是抠党的全面胜利！ 第96章 喜悦 猫头鹰像往常一样送来邮件和报纸，但今天，几乎每一只落在教工长桌的猫头鹰都带来了吼叫信。 鲜艳的红色信封咆哮着，声音大到盖过了所有学生的交谈。 邓布利多面前的吼叫信尤其多。 信里的内容大多不堪入耳。 大致是老邓不做人，请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一年不如一年。去年那个照本宣科，今年这个连本都是骗人的。 还问老邓，他能不能请到合适的老师，不能就滚下台让别人做校长。别一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 而学生们则争先恐后地抢夺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头版头条上用巨大的粗体字写着：传奇英雄还是文学窃贼！吉德罗·洛哈特涉嫌大规模记忆篡改与著作欺诈遭魔法部调查！” 副标题则是： 多名受害者现身说法，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再次空缺！ “梅林的胡子啊！”有人惊呼。 “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 “他说他用一套舞蹈动作安抚了喜马拉雅雪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别人的内容。”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指着报纸上引用的洛哈特书中段落，愤怒地说道。 身为一个拉文克劳，他差点怀疑自身的知识储备了。 佐伊和她的室友们坐在一起，吃着早餐。 凯莉凑过去和苏珊一块看报纸，边看边念着报纸内容。 “……据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报道，洛哈特通过拜访真正有冒险经历的女巫和巫师，使用强大的遗忘咒抹去他们的记忆，并将他们的经历据为己有……目前已有十二位受害者被确认，魔法法律执行队正在全力搜寻更多证据……洛哈特本人已被魔法部监管，等待审判……” “哇哦，”阿丽雅喃喃道，“这可真是惊天大骗局。” 整个礼堂都在议论纷纷，充满了对洛哈特的鄙夷和愤怒，尤其是那些买了全套精装版著作的学生。 特别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虽然他们买东西总是追求最贵最好的，但前提是这东西值得买。 把加隆丢进池塘里还能听个响声，给洛哈特等于白送。这可把他们气坏了。 “我花了整整五十加隆买他的签名全集！”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几乎要哭出来，“现在它们比废纸还不值钱！” “我的梅林爵士勋章的订购款怎么办？他说好给我留一个的！” 懊恼和抱怨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乔治猛地用勺子敲了敲杯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站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高声说道：“嘿！伙计们！让我们为我们空荡荡的钱袋子，干杯！” 他举起手中的南瓜汁，面向众人。 他的好兄弟弗雷德也大笑着站起来举杯：“为租书上课的明智决定，干杯！” “为我们省下的每一个纳特，干杯！” 拉文克劳的华生也站起来附和道，他满脸都是兴奋与自豪，为兄弟们省下的任何一个纳特都是值得称赞的。 三条长桌上先是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和欢呼声。 那些同样没买书，只是租书或者几人合看一本的学生们都兴奋地举起杯子。 “说得对！” “太值了！” “感谢洛哈特，让我们知道我们的举动是值得的！” 他们成了整个礼堂里最快乐、最没有负担的一群人。 佐伊看着兴高采烈的朋友们，也忍不住笑了。 她注意到不止是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长桌上也有不少学生露出了“幸好没买”的庆幸表情。 “终于，不用再忍受这门课了。” 她想，“希望下一个教授……至少能教点真东西。” 而台上的邓布利多面对面前堆积如山、咆哮不休的红色信封，显得异常平静。 他甚至从众多信件中拿起一杯柠檬汁，轻轻呷了一口，仿佛那些震耳欲聋的谩骂只是背景音乐。 当一封信特别激动地骂到“滚下台”时，它的边角冒起了烟，即将自燃时。 邓布利多只是轻轻用魔杖一点，那封信就安静下来，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纸青蛙，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桌子。 “安静是一种美德，即使对信件而言也是如此。”他温和地对旁边脸色发青的麦格教授说，后者正努力控制着自己面前那几封也在咆哮的信件。 教工长桌上的其他教授表情各异。 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他慢条斯理地切着香肠，似乎觉得这出闹剧格外下饭。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堆书上，同情地看着邓布利多，时不时摇摇头。 斯普劳特教授则显得忧心忡忡，更多的是对学校声誉的担忧。 学生们的狂欢还在继续。 弗雷德和乔治仿佛成了英雄，不断有人隔着长桌向他们举杯致意。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终于忍无可忍，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声音瞬间洪亮清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肃静！”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封残存的吼叫信在无力地嘶嘶作响。 “我相信，”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扫过全扬，尤其是在韦斯莱双胞胎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你们已经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是时候恢复霍格沃茨的秩序了。” 她看向邓布利多。 他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平静的表情。 “麦格教授说得对，欢笑和愤怒都情有可原，但学习仍需继续。”他平和的眼睛在礼堂里环视一周，“首先，关于洛哈特教授，或者说，洛哈特先生的事情，魔法部会给出公正的处理。霍格沃茨会全力配合调查。”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至于黑魔法防御术课……是的，这个职位再次出现了小小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在找到新的、合适的教授之前，”邓布利多的目光似乎无意地瞥向了教工长桌的某处，“你们的课程将由斯内普教授暂代。我相信，他至少能保证你们学到一些真东西，确保你们能够安稳地度过期末考试。” 佐伊有注意到，斯内普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度。 “最后，”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我希望大家能从这个事件中学到比书本知识更重要的东西。保持批判思维，警惕华而不实的包装，永远不要凭借表象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现在，请大家享用完早餐，准备迎接你们的新课表。” 他坐下了，礼堂里的议论声再次响起，但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狂热喧闹，而是变成了对各种安排的讨论。 佐伊咬了一口面包，心里轻松了不少。 “斯内普教授啊…”凯莉凑过来，“黑魔法防御课会不会更难熬呢？” “我不知道。”阿丽雅撇撇嘴，“这两个我都不喜欢。” 第97章 被塞红包了 一天下午，佐伊结束了草药课后，正准备朝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却在走廊拐角被两个急匆匆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嗨，佐伊！”哈利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罗恩在他旁边，脸上也挂满了期待。 “哦，哈利，还有罗恩。你们有什么事吗？”佐伊停下脚步。 “额…”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佐伊，我知道你最近在给纳威的父母研究去除黑魔法带来的伤害的药，对吧。” “是啊。”佐伊点点头，但她还是不明所以，这两人要干嘛。 罗恩迫不及待地接话道：“我们在想，你的药会不会…额…能不能也对赫敏起作用？就是，解除她的石化？” “我倒是没想过这个方面。”佐伊被这个提议引出了兴趣，她微微偏头思考着，“不过，赫敏他们的石化不是用成熟的曼德拉草就可以完全治好吗？庞弗雷夫人说只是需要等待它们成熟而已。” “是的。”哈利有些无奈地抓了抓他乱糟糟的黑发，“但是，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还要好几个月才能成熟。这意味着赫敏会错过期末考试！” “对对！”罗恩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她会彻底抓狂的！想想看，如果我们非常不幸地在考试前一周把她从医疗翼弄出来，而她发现她连复习的时间都没多少……梅林啊，那比面对蜘蛛还可怕！” 他打了个寒颤，显然上个学期末被赫敏督促复习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我们会死的。” 佐伊看着他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可是，不用参加期末考试不是很好吗？我相信以赫敏的学习能力，她哪怕不参加考试，也能够把知识掌握得很好吧。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啊。” “赫敏她…比较在意考试。”哈利艰难地想出了一个委婉的说辞。 佐伊看着两个男孩脸上真切的担忧，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会跟斯内普教授提一下这个想法。但是我不能保证任何事。隆巴顿夫妇的情况和石化完全是两码事。现在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多月，我尽量……嗯，在曼德拉草成熟前，看看能不能有点别的发现吧。” “谢谢，佐伊！太感谢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哈利大喜过望，甚至有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几个金加隆，塞到佐伊手里，“这个……也许能帮你买点需要的材料什么的！” 佐伊愣了一下，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加隆，“呃，这倒不用……” “一定要的！谢谢你，佐伊！”哈利和罗恩几乎是蹦跳着离开了，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佐伊看着他们的背影，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金币，小声嘀咕：“怎么有种被病人家属塞红包的感觉…” 她摇摇头，把金加隆塞进长袍内侧的口袋，加快了脚步走向斯内普的办公室。 在地窖那扇熟悉的门前，她敲了敲门。 “进来。”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佐伊推门进去，看到斯内普跟往常一样，不是在煮魔药，就是在批改作业。无论是哪种，都不会抬头看她。 “下午好，教授。” “盖勒小姐，”斯内普慢悠悠地说，目光仍未离开坩埚，“我希望你的匆忙的到来意味着你对那两株植物又有新的见解，而不是来这里浪费时间。” 佐伊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直接切入正题：“教授，我刚才遇到了哈利和罗恩。” 斯内普搅拌坩埚的动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冷哼。“啊，救世主和他的跟班。他们又闯了什么祸了？” “不，不是他们自己。”佐伊走到桌子另一边，放下包包，“他们是为了赫敏来的。他们想知道，我们为隆巴顿夫妇研发的药物，是否有可能对石化咒，或者说蛇怪的石化效果起作用。” 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讥讽的光芒：“哦？他们那贫瘠的大脑终于无法忍受等待曼德拉草自然成熟的过程，开始寄希望于捷径了？真是异想天开。” “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佐伊懒得理会他话语里的阴阳怪气，直接说出她的想法，“但我想，从学术角度，或许值得探讨一下？毕竟都是静止魔法带来的伤害。” 斯内普放下魔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盯着佐伊：“盖勒小姐，把你那点可怜的好奇心用对地方。隆巴顿夫妇所遭受的是钻心咒的长期折磨。那是最邪恶的黑魔法之一，它摧毁的不是肉体，而是神智，撕裂灵魂，留下的是持续燃烧的、混乱痛苦的精神废墟。” “你的沉睡藤配合微笑向日葵具有强大的精神修复作用，以及安抚灵魂撕裂的疼痛，重建一丝精神秩序。” 他停顿了一下，“而石化，尤其是蛇怪眼睛造成的石化，则完全不同。它是一种强制性的’停止’。生命活动被极大减缓，近乎凝固，但内在结构并未被黑魔法力量持续侵蚀或破坏。” “它更像一把锁，而曼德拉草药剂，就是那把钥匙。试图用针对灵魂创伤的缓和剂去解开一道物理规则性的锁……”他嗤笑一声，“……就像试图用一锅安神药水去修理一座停摆的钟表。荒谬。” 抛开斯内普话语里的讥讽，他本人讲解魔法和魔药还是很有一套的。 佐伊认真听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主要还是本质不同。” 斯内普微微颔首，算是认可，“所以，告诉波特和韦斯莱，如果他们希望他们的朋友提前醒来，唯一靠谱的办法就是找到成熟的曼德拉草。” “我会转告他们的。”佐伊说，心里为哈利和罗恩默哀了一下，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但她自己反而更清晰了。“那……教授，我们继续魔药实验？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在上次的基础上添加一些鹰爪藤的汁液，或许能够增强隆巴顿夫妇的体质，他们的精神也会比较亢奋一些，不过量药控制，这种植物过量容易有问题……” 斯内普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去拿材料吧。如果你的方法再次毁了我的材料，盖勒，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将负责清洗所有疥疮药水用的坩埚。” “是的，教授。”佐伊应道，转身走向储藏架时，立刻翻了个大白眼。 “我知道你在翻白眼，盖勒。”斯内普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教授。”佐伊立马反驳。你以为你是六眼神子吗？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 不过，她心里却还在思考有关曼德拉草的事情。虽然沉睡藤不能直接治疗，但也许有别的方法能加速曼德拉草的成熟。 这个念头悄悄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不过，现在还是先应付好眼前这位苛刻的教授吧。 第98章 醒来 她没有直接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而是拐向了图书馆。 她查找了关于曼德拉草的传统培育方法，确认了强行催熟的弊端，正如斯内普所言，会产生毒素。 然后，她开始寻找任何可能促进植物生长相关的记载。 一本描述声音的魔法却让佐伊想起了童话世界里的夜莺。 夜莺生活在一所魔法学校里，它是照料植物的好手，被贪婪的林中精怪窥觎，想要抓走夜莺，培育珍贵的植物换取财富。 可夜莺不肯屈服，便被恼羞成怒的精怪伤到了翅膀。 它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谎称夜莺是为了“爱情”，自愿献祭献血让玫瑰长得更好。 还好，最后这只精怪还是被捉拿归案，夜莺也恢复如初。 索菲亚老师说过，那只夜莺能够照顾好植物，除了自身的细致的照顾外，它的歌声更是重要的因素。 夜莺的歌声之所以能促进植物生长，不仅仅因为歌词中蕴含的赞美。更重要的是它的歌声天生就蕴含着魔力。 这种魔力频率能与植物产生奇妙的共鸣，像一种催化剂，激发植物内在的潜能，让它们更快乐、更高效地成长。所谓的“赞美”，是这种魔力自然流露时携带 “所以，关键不是‘怎么说，说什么’，而是‘如何传递’……”佐伊若有所思。 找到能赞美曼德拉草的动物已经有难度了，还得训练它会发出合适声音，这是不是有点为难人了。 毕竟她只是厨房巫师，不是自然巫师。只能养储备粮，不擅长训练动物。她又不是白雪公主。 在这个世界里，最会照顾动物的她只见过海格和纽特。 海格就算了，除了牙牙那只大狗，其他的都见不得人。 纽特的话…… 佐伊低头沉思已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发光。 护树罗锅！ 也许护树罗锅可以代替夜莺的歌声！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寻找纽特。 只见这位老人正在温室七号旁边的试验田里观察着豌豆射手。 “早上好，纽特！”佐伊兴冲冲地跑到纽特身边。 “早上好，佐伊。”纽特微笑道。 佐伊站在纽特身旁，说道“我有一个关于护树罗锅的问题，可能有点奇怪……” 纽特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对神奇动物感兴趣了，“关于巧克力吗？请说。” “我听说护树罗锅和植物有很深的联系，它们发出的那种‘咔嗒’声和细微的振动……” 佐伊边思考边组织着语言，“您觉得，这种声音会不会……不仅仅是为了交流，也可能对植物本身有某种好处？比如，能促进它们生长？” 纽特点头，“一个非常敏锐的观察，佐伊。虽然魔法生物学界没有正式的论文证实这一点。你知道的，这类研究很难量化。但在我长期的观察中，确实存在这种现象。” 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头发旁边，里头伸出了两只细长的绿色小手。 纽特示意让巧克力顺着爬上去。 巧克力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咔嗒”声，身体伴随着一种几乎看不见的高频振动。 “你看，”纽特示意佐伊注意，“当它们感到安全、满足时，就会发出这种特定的频率。” “魔法树木和护树罗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共存的，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能驱赶天敌，可能也因为护树罗锅有利于它们更好地成长。” 佐伊激动坏了。就是这种效果！这和夜莺歌声中蕴含的魔力共鸣是相似的。 “那，那如果是曼德拉草呢？”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它们也是魔法植物，对吧？如果让一只像巧克力每天在它们旁边待上一小会儿……” 纽特立刻明白了佐伊的意图，低头思索着。 “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恐怕不会同意让其他生物靠近她那些植物。”他沉吟着。 佐伊连忙保证：“不需要很久，我们可以选没人在的时候，比如午休时间？我会在旁边看着，确保绝对安全。我们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让被石化的同学早点醒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纽特看着佐伊眼中真诚的渴望，又低头看了看手背上正用亮晶晶眼睛望着佐伊、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的巧克力。 巧克力甚至朝着佐伊的方向轻轻挥动了一下它的小树枝手指。 “……巧克力最近确实需要多出来活动活动，”纽特最终缓缓说道，这几乎等于同意了，“总是待在箱子里对它不好。” “当然！谢谢您，斯卡曼德先生！”佐伊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在午休时间温室人最少的时候，佐伊会和纽特悄悄来到温室。 佐伊会告诉纽特如何做，而纽特则用他丰富的经验来指导巧克力以及其他的护树罗锅来让曼德拉草快速成长。 它们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离曼德拉草花盆不远的木质架子上。 起初，巧克力它们还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警惕。但很快，温室里蓬勃的生命力就吸引了它们。 它们快乐地在架子边缘探索，发出心满意足的、极细微的“咔嗒咔嗒”声，身体高频振动着，散发出一种微小但愉悦的魔法波动。 效果比佐伊想象的还要好。 仅仅过几天，曼德拉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青翠挺拔，叶片厚实油亮， 部分被更多护树罗锅围绕的曼德拉草的变化更加显著，生长速度明显超过了同一批的其他幼苗。 这种异常很快就被细心的斯普劳特教授发现了。 她经过仔细检查后，脸上写满了惊喜与困惑：“梅林啊！这太不寻常了！为什么这些曼德拉草长得如此迅速？特别是这几棵，长势如此喜人？” 她检查了土壤、光照、水分，甚至怀疑是地下的肥力分布不均，但一切正常。 “难道是梅林偷偷跑来帮我照顾曼德拉草吗？” 她兴奋地拿出笔记本，开始详细记录这个异常现象，完全没将此事与佐伊纽特联系起来。 终于，在学期结束前两个月半，这些备受关注的曼德拉草率先成熟了。这比预期提前了相当一段时间！ 斯普劳特教授小心翼翼地收获了它们，这意味着第一批曼德拉草复活药剂可以立刻开始配制。 庞弗雷夫人很快熬制出药剂，被石化的赫敏、科林以及洛丽丝夫人陆续苏醒。 哈利和罗恩对佐伊千恩万谢，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结果让他们欣喜若狂。 如他们所料的是，赫敏醒来后果然是十分焦虑考试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来临。 旋即又充满斗志地把哈利和罗恩两人拉进来，投入复习当中。 她本来也想帮助佐伊复习的，只是被接连拒绝，遂才放弃。 佐伊用同情的目光，目送着三人远去，转身就跑回宿舍睡大觉，这段时间累死她了。 还复习？ 复什么习，还有两个月时间呢！ 第99章 天塌了 她用尽全力地伸了个懒腰后，决定去厨房找点吃的慰劳自己。 毕竟连续几天偷偷摸摸去温室，还得时刻提防被斯普劳特教授发现，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然而，她的好心情在第二天一早的草药课上就遭遇了挑战。 课间休息时，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叫住了正准备去喝杯水的佐伊。“佐伊，你来一下我这里。” “教授？”佐伊疑惑，难道又有什么植物需要她来照料吗？ “放松，孩子，是好事。”斯普劳特教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她压低了声音，但语调依旧高昂。 “斯卡曼德先生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关于那些提前成熟的曼德拉草，我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原因，还以为是梅林显灵了。” 佐伊瞪大双眼，为什么纽特要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呢？ “你对植物一直有许多独特的见解，我早就该来问问你有没有催熟曼德拉草的方法。” “哦，其实这主要是斯卡曼德先生的……”佐伊下意识地想将功劳推给纽特。 “不，不，孩子，”斯普劳特温和地打断她，声音轻但坚定，“想法是你的，灵感也是你的。斯卡曼德先生都告诉我了，你只是借用他的护树罗锅。” “当然，他能够指挥得动护树罗锅做配合，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你研究出一种非常创新的催熟方法。所以，佐伊，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佐伊。“任务？” “论文！”斯普劳特教授声音铿锵有力，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你必须将这次成功的催熟案例，详细地、系统地总结出来，写成一篇论文！” “论文？！”佐伊的声音差点劈岔。 老天奶，上次写论文还是和安娜她们合作弄出来的。这次，她只有一个人...... “没错！”斯普劳特教授完全没察觉到佐伊的抗拒，沉浸在自己的规划中，“《草药学评论》或者《实用魔药大师》一定会对这篇论文极其感兴趣。” “它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安全的魔法植物培育思路，这对于整个魔法界的草药学和应用魔药学都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伊眼前已经开始发晕了。“可是，教授，这种催熟方法是要用动物来配合的，很难操作吧。而且，而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这就是他们要思考的事情了。饭都给他们煮好了，难道还要我们提供盛饭的工具吗？” “不会写也没关系，我会指导你的。”斯普劳特教授大手一挥，显得信心十足，“数据是现成的，效果是惊人的，理论框架我们可以一起搭建。” “重点是，你必须要把自身的才华展现出来。这将是你在魔法学术界崭露头角的绝佳机会，亲爱的！” 佐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种方法也许还不是很稳定，也许我们还要再多准备一些实验数据。不如等到下个学期吧，现在的时间不太够用……” “当然要准备。”斯普劳特教授爽快地说，“你别担心时间不够用。这个暑假你应该还会待在霍格沃茨吧。” 佐伊吞吞吐吐地：“不，不一定啊。”万一邓布利多同意她一个人住外面呢？ “别不一定了，如果阿不思不同意，我去跟他说。这个暑假我们就好好大干一扬吧。”斯普劳特教授老激动了。 “想想看，如果我们能推广这种方法，未来多少急需魔药材料的紧急情况可以得到缓解？” 她转回头，双手按住佐伊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就这样定了，佐伊。学期结束前，我要看到论文的初稿。里面的数据，等到暑假做实验时再修改。 “你无需做我布置的暑假作业，你就专心搞研究就好。” 下课铃响了，斯普劳特教授心情极好地宣布下课，临走前还不忘给佐伊一个鼓励和期待的眼神。 凯莉凑上前去询问佐伊，“这是怎么回事？教授和你说了什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安娜和艾玛也附和道。 “唉。”佐伊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曼德拉草提前成熟了吧。” 见三人都点头，她继续说下去，“是我和纽特干的。” “梅林！”凯莉惊叹道。 佐伊摆摆手，有气无力地接着说：“教授想让我做实验补充数据，写一篇论文出来发表。” “哦~”安娜三人立刻发出了同情的感叹声。 “需要我们帮忙吗？”艾玛问。 “我其实也想有人帮忙的，但是实验从暑假开始。” “可怜的佐伊。”安娜揉了揉她的头发。 艾玛耸耸肩，“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我们这个暑假有新的计划呢！”凯莉开心地说。 “什么计划？”佐伊问。 艾玛看起来愉悦极了，“我们打算用农学社这段时间盈利的资金，在校外盘下一家店铺，专门售卖我们的产品。” “我们有赚到那么多钱吗？你们不是还说要成立公司吗？” 佐伊瞬间忘记了刚刚的烦恼，饶有兴致地询问。比起写论文，她对朋友们的搞钱计划感兴趣多了。 安娜解释道：“泰瑞他们和我们仔细聊过了。不管走哪条路，成立一家正式的公司都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我们农学社目前赚到的钱，当然不包括你投资的那部分，还远远不够。” “而且，我妈妈也给了些建议，”艾玛接过话语，“她说，除了霍格沃茨的学生，魔法界几乎没人知道我们的产品。” “我们之前尝试的‘学生带动家长’、‘校队球员带动国际球星’那种销售方法，需要很长时间的口碑积累才行，短期内看不到收益。” “所以，”她总结道，“我们决定稳扎稳打，先利用现有的资金在对角巷或者霍格莫德村盘下一家小店铺。有个实体店，就能让更多巫师直接接触到我们的产品了。这比空想着成立公司要实际得多！” “这主意太棒了！”佐伊真心为朋友们感到高兴。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并未持续多久。下午的魔药课，气氛一如既往地压抑。 课程结束时，斯内普教授悄无声息地滑到佐伊身边，“盖勒小姐，课后留下。” 怎么又来？ 佐伊的心猛地一沉，通常被斯内普单独留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当最后一名学生离开，斯内普转过身，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她。 “我听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斯普劳特教授给你布置了一项…暑期作业。” 佐伊硬着头皮回答：“是的，教授。是关于……曼德拉草催熟方法的论文。” “哼。”斯内普轻哼一声，踱步到她面前，“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帮助救世主他们。”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既然盖勒小姐的精力如此充沛，我想你也可以将我们之前那些‘小小的研究’也进行一番系统的整理了，对吧？” 佐伊慌了，“教授？” “论文，盖勒小姐。”斯内普清晰地吐出这个词。 佐伊心如死灰，这个暑假，她终究是不能舒服度过了。 “关于沉睡藤和微笑向日葵的用途和魔药配方，以及你所谓的食疗。《实用魔药大师》的编辑会对此感兴趣的。” “教、教授！”佐伊颤颤巍巍地说道，“斯普劳特教授那边已经……我恐怕一个暑假完成两篇论文实在……” “我不接受任何借口，盖勒小姐。”斯内普冰冷地打断她，眼中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既然你有能力同时涉足草药学的创新和魔药学的改良，就应该有相应的自律性来完成成果的总结。” “斯普劳特教授如何要求你是她的事，但我要求我的论文在暑假结束前，看到一份能达到发表标准的完整稿件的。” 他微微倾身，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我相信，你丰富多彩的暑假计划里，一定能挤出足够的时间。毕竟，你看起来总是…精力充沛。”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斯内普一挥袍袖，转身不再看她。 佐伊几乎是飘出地窖的。 梅林啊！为什么石化的不是她！ 第100章 小屋谈话 公告发出后的第一个周五晚上，佐伊习惯性地去养殖小屋那片地做检查。 远远地，她惊讶地发现养殖小屋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她疑惑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屋里坐满了农学社的成员。 安娜、艾玛和凯莉互相给对方背黑魔法防御课重点。 汉娜和苏珊挤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摊着厚厚的变性课的笔记； 泰瑞和迈克尔正小声争论着变形术要点； 乔恩和马修则趴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背诵着魔药材料的特性。 纳威则用魔杖练习各种咒语。 小屋里弥漫着浓厚的学习氛围。 “你们……”佐伊一时语塞，靠在门框上，“公告不是说了暂停活动吗？” 汉娜抬起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是啊，暂停的是‘农学’活动嘛。但我们没规定不能一起复习呀。” “这里比公共休息室安静多了，”苏珊接口道，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闻着干草和泥土的味道，记咒语好像都快一点。” 迈克尔开玩笑地说：“我怀疑是这些植物和生物散发的气味 稳定了情绪，提高了我们的记忆专注度，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泰瑞笑着补充：“而且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不懂的立刻就能问，比一个人埋头苦读有效率多了。” 佐伊走进小屋，反手关上门，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么，有人想吃夜宵吗？”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瞬间打破了埋头苦读的沉闷。几乎所有脑袋都齐刷刷地抬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饿鬼的光芒。 “太需要了！”汉娜第一个欢呼，魔法史笔记被她忘在了一边。 “我感觉我的脑子需要糖分补充！”迈克尔立刻附和，面前的变形术原理图瞬间失去了吸引力。 “吃完夜宵我肯定能复习得更有效率。”凯莉信誓旦旦地说。 就连最专注的纳威也停下了魔杖练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佐伊看着大家的反应，莞尔一笑。 她走到小屋的灶台旁，开始小展身手。 她拿出一个带盖的铁锅，淘米放入锅中，用魔杖把灶台下的木材点燃，不盖盖子把米煮开。 见水沸腾后，她抽出一部分木材，让火变小，盖上盖子，再煮十五分钟。 等米饭成熟的间隙，佐伊拿出一把翠绿的小葱切成葱花，又拿起一口炒锅放在灶台上。 接着把鸡蛋从储物柜里拿出，敲出蛋液，并把蛋白和蛋黄混合均匀。 过了一会，米饭终于熟了。她连忙给米饭降温，好让其有较为松散的口感。 待锅烧热，她指挥着油壶倒油入锅。 “刺啦——”一声悦耳的脆响！ 金黄的蛋液滑入热油，迅速膨胀成蓬松诱人的金色云朵，浓郁的炒蛋香气瞬间霸占了所有人的嗅觉。 紧接着，她将米饭倒入，佐伊的手腕轻巧发力，锅铲翻飞，米饭和蛋花均匀混合，粒粒分明。 最后撒上翠绿的葱花和一点酱油，香气层次瞬间变得无比丰，焦香的蛋、饱满的米、咸鲜的酱香混合着葱花的辛香，热气腾腾，直往人鼻子里钻！ 这霸道而直接的香气，让几个还不太饿的小巫师也能听到肚子不争气的叫声。 “这是……什么？”安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金灿灿的一锅，“好香！比食堂的香一百倍！” 佐伊利落地将炒饭分到几个碗里，每人分到满满一大份。 “试试看，黄金蛋炒饭，”佐伊笑着说道，“没什么特别的食材，但就是很香。” 大家迫不及待地接过碗，狼吞虎咽起来。 “梅林的胡子啊！太好吃了！”泰瑞含糊不清地惊呼，嘴巴塞得鼓鼓的。 “这米饭……颗粒分明，蛋又香又软……”迈克尔一边疯狂扒饭一边问。 纳威吃得额头微微冒汗，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放松的表情，似乎连记忆草药学特性的痛苦都暂时忘却了。 夜宵时间结束后，大家都心满意足地摊在地上。 学习效率能不能提升他们不知道，但是睡眠效率倒是提升了不少。 佐伊看他们眼皮要闭不闭得样子，就知道这些家伙晕碳了。 “别睡啦！才八点半，我们还有很长的学习时间呢！” 她一个个把成员们拉起来，“你们要睡就回宿舍睡嘛。” “不不不，我们说好了今晚就在这睡了。”泰瑞揉了揉眼皮。 “真的假的？”佐伊惊讶道。 这学期的课程很难吗？ “洛哈特把我们坑惨了！”迈克尔解释，“斯内普教授接手这个课后，又把教材改回原来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要学一年的内容，还要记住！” “你就不担心考试吗？佐伊。”乔恩好奇问道。 “额...”佐伊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她怕带坏小朋友，“我只重点学习我需要或者我感兴趣的课程，其他的，随缘吧，反正只要不耽误升级就好。” “这倒是有点道理。” 马修沉吟，“我没有特别想加入魔法部里工作，或者圣芒戈医院，所以不需要太好的成绩。我目前的目标是给佐伊你打工，发明创造出一些好玩的工具。” “加一。”乔恩举手附和。 “这就意味着，我不需要精通魔药课、草药课、天文课。这几门课程可以低空飞过，其实变形术课也可以，但是我挺感兴趣这门课的。”马修接着说。 “我同意。”乔恩再次举手。 “还能有这种操作？”阿丽雅眼睛亮起来了，随后又黯淡下去，“我要是这么做，我父母不会放过我的。” “我们还好。我父母都是拉文克劳，他们最知道拉文克劳的人是怎么想的。”乔恩咧嘴笑道。 “停止讨论，继续复习。”佐伊赶紧踩住探讨刹车键，再这样下去，一晚上白复习了。 她走到小屋中间那张平时用来处理草药的大木桌旁，把自己的书包放下：“正好，我草药学和魔药学还行，谁有难题？或许我们可以…分工合作。” 小屋里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佐伊很快投入进去，时而讲解，时而提问，偶尔还能用处理食材的原理来解释某个复杂魔药的过程，引得大家发出恍然大悟的轻笑。 就这样，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十一点左右，大家四仰八叉地在小屋的地板上睡得脸蛋红红的，有的还打起了小呼噜。 第101章 无责任番外 霍格沃茨、魔法、邓布利多教授、伏地魔……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佐伊！发什么呆！快来看看这批新培育的巧克力蘑菇，它们是不是在流夹心了？” 索菲娅老师的声音从屋后的田里传来，那里种着各种匪夷所思但美味无比的食物。 “来了来了！”我欢快地应道，把脑子里那个穿着星星月亮袍子的老爷爷甩开。 这才是我的生活，和老师一起研究美食，偶尔用会尖叫的薄荷叶吓唬一下迷路的小动物。 日子仿佛回到了正轨。我们刚刚成功做出了一种吃了会让人短暂飘起来的云朵棉花糖，正心满意足地品尝着试验品。 这次总能坑到贵族们一大笔钱了吧。 我飘到了天花板上，撞倒了一罐在疯狂跳动跳跳糖。 它在地上躺了一会后，又开始跳动，只是这次它顾忌了我所处的位置，跳得没那么高。 正当我打算挣扎着往下飘动时，门外传来了四声巨响。 砰！砰！砰！砰！ 难道是老师又被麻花糖果草甩出去了？ 我们小屋那扇用硬饼干和太妃糖做成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在糖粉弥漫中，几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踉跄地出现在我面前。 为首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蓝眼睛锐利地扫视着这间到处是糖果的屋子，最后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他旁边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阴沉，仿佛刚生吞了一整桶鼻涕虫口味的多味豆。 后面还跟着一脸好奇的米勒娃·麦格、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及显然觉得这很有趣的海格。 我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手里的棉花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梅林的胡子啊！他们怎么来了？！ 邓布利多严肃的神色在看到我后变得柔和，他率先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佐伊，我的孩子。我想，或许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斯内普用他滑腻的腔调接话，“显然，我们年幼的、孤苦无依的盖勒小姐，为我们编织了一个非常富有想象力的故事。” 我感觉血液都凉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蛋了！要是被老师知道的话，我就，我就...... 哎，我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吧？去年她就跟一个贵族太太说，她的女儿佐伊·盖勒得了重病，急需用钱。把我们商品的价格抬得极高。 虽然说那笔钱确实用到了一个生重病的可怜小孩身上，但是我也没怪她啊。 “这不是，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感觉我一定笑得很难看，“我总不能告诉你们我从童话世界穿越过来的吧。” “我那会那么小，只能说这些东西是我那去世的老师发明的了。” “去世？”一个比斯内普语气更阴森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我的好老师，索菲娅·盖勒，双手叉腰，脸上挂着“和蔼”笑容。 由于她刚才还在检查巧克力蘑菇，现在手里正抓着一个园艺大铲子。 “佐伊·盖勒，”老师慢悠悠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位……穿着古怪的先生女士们，为什么会认为我已经‘因实验意外去世’了？” 我：“呃……这个……老师……你听我解释……” 邓布利多：“看来，盖勒女士的身体非常康健，这真令人欣慰。”他好奇地戳了戳旁边一根正在自动搅拌的甘蔗棍。 斯内普：“欣慰？确实如此，我们真庆幸这位盖勒女士没被自己的弟子气死。” 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她觉得自己老了，没法接受这荒谬的事实。 海格：“哇！这地方真棒！你们快看！这个南瓜它会自己说话！” 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南瓜在嘟囔：“放我下来，你这大个子粗鲁鬼！”逗得海格哈哈大笑。 斯普劳特教授根本没空管他们，她就像地里的那个猹，四处乱拱，兴奋地观察着每一个魔法植物。 现扬一片混乱。 我被夹在中间，左边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和教授们，质问我的诚信问题； 右边是我那据说“已故”的老师，质问我对她的死亡造谣。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刚才那朵云朵棉花糖再把我带走吧！ 邓布利多有试图缓和气氛，他想拿起桌上的一颗草莓，但是那颗草莓尖叫着跑开了。 “有趣的防卫机制。所以，佐伊你拿到霍格沃茨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带过去的吗？” “都是我们从这个世界带过去的！有些是我和老师一起研究的！”我破罐子破摔地喊道。 索菲娅老师：“等等，佐伊，你之前就是和这些人在一起？你没有学到什么不该学的东西吧。” 老师甚至看了两眼斯内普。 我承认，上周我确实两周没有洗头发，但那是因为我正在为一项实验做准备。 据油头马蜂说，头发分泌出的油脂能够让油头菇长得更大更好吃。但是油头菇只接受过油头马蜂的灌溉，人类的头发还没试过呢！ 斯内普看到老师的眼神，脸瞬间黑得像坩埚底：“我认为盖勒女士，你的眼神十分不礼貌。以及，我不认为佐伊在你这里能学到什么好东西。看看你做的奇怪的东西。” 他嫌弃地看着一盘正在微微蠕动、发出蓝光的果冻。 “你说什么？你这不懂欣赏的蝙蝠！”老师怒了。 “总比一个假装吃小孩实际上躲起来种甜食的女巫强。”斯内普冷笑。 “那是污蔑！是那个恶毒继母散播的谣言！我只是有创新精神！” “哦？包括用糖果做屋子吸引小孩？这听起来可真‘无害’。” “那是建筑美学！美学你懂吗？！” 眼看我的魔法界教授和我的童话界老师就要因为审美和名誉问题吵起来，邓布利多赶紧站到中间。 “好了，好了，两位请冷静。”他眨着眼睛，试图吸引注意力，“看来这是一扬巨大的误会。佐伊显然有她的苦衷，而盖勒女士的健康状况令人欣喜。至于这个世界……”他好奇地拿起一块饼干瓦片，“非常迷人。” 海格正在试图和那个说话南瓜交朋友。 麦格教授则对一面会自动涂抹花生酱的墙露出了混合着震惊和批判的表情。 斯普劳特教授仍旧在屋外逛着。 我捂住了脸，不敢睁开眼。 最后，这扬闹剧以邓布利多校长愉快地接受了索菲娅老师的晚餐邀请而告终。 至于我？ 我被罚清理整个田里所有会咬人的胡萝卜，以及负责向双方解释清楚两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看着那边其乐融融吃着下午茶的校长和老师，还有另一边对着会跑的茶壶皱眉头的斯内普教授，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下次穿越，能不能提前给个通知？或者至少，让我把谎话编得再圆一点？ 好在……老师没真生气，只是觉得我编的故事太狠毒。 “你就不能说我去远方游学了吗？去世？我看起来那么短命吗？！” 第102章 暑假不好 期末考试周不知不觉地，就来到学生身边。 他们在紧张与忐忑中结束了所有考试。 对佐伊而言，那些试卷上的题目要么是会写的，要么是瞎写的。 她的心神根本不在考试上。 当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她没有和其他学生一样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正的煎熬才准备开始。 在斯普劳特和斯内普教授多次去校长办公室骚扰邓布利多的情况下，佐伊毫无疑问地再次留校。 她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因为她的寝室离温室和地窖都相对较近，连迟到的借口都没有。 她的暑假，从第一天起就被严格地分割了。 上午，是属于斯普劳特教授和生机勃勃的第三温室，这里种满了曼德拉草幼苗。 斯普劳特教授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纽特这么一个坐不住的人答应留校帮忙。 她们两人在护树罗锅的配合下。重复实验、记录数据、观察曼德拉草在不同魔力共鸣下的生长速度变化。 佐伊需要将那次可能偶然的成功变为可复制的成熟技术。 斯普劳特教授的热情如同苏格兰夏日的阳光，炽热而持久，她总是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指导论文结构，或者为每一个微小的进展欢呼。 “太棒了，佐伊！看这颗曼德拉草的生长高度，比对照组长高了几乎八厘米，这才不过短短两天！” 佐伊则戴着厚厚的耳罩，小心翼翼地给一株曼德拉草松土，并时不时观看斯普劳特教授表演哑剧，给予一些可能错误的反应。 教授，别再说了，她真的听不到。 下午，画风骤变，是属于地窖的阴冷与斯内普教授的低气压。 佐伊的任务是从大量的实验笔记中，提炼出关于沉睡藤镇静成分的最佳萃取方式，以及记录微笑向日葵花粉、精华液用量不同，产生出不同的结果。 斯内普的要求极其严苛，他不容许自己带出来的兵，日子过得太舒服。 “盖勒小姐，‘很大可能’这种模糊的词汇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篇有追求的学术论文里。”他冰冷的声音会在她身后突然响起，让她吓一跳。 “我要看到精确的数据，效力持续时间，以及作用在三种不同生物上的验证数据。重写。” 佐伊常常因为自己大脑内存不够用而感到难过。 此刻摊开在她面前的两本一模一样的笔记，一本魔药学，一本草药学，便是最好的证明。 本子上满是涂改的痕迹。她总是不自觉地将魔药配方的心得数据，写在草药学的笔记上，却把催熟植物的过程，塞进了魔药学的本子里。 更让她无语的是，阅读时，她竟丝毫察觉不出其中的不对劲，阅读起来相当丝滑。 佐伊感到放松的时刻，除了品尝美食，也就是阅读安娜、艾玛和凯莉寄来的信件了。 三人写来的信里，写满了在对角巷寻找店铺的兴奋、与店铺主任讨价还价的趣事，以及对她深深的同情。 信里写着：“佐伊，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们找到了一个多么棒的小门面！就在对角巷的那条街，虽然有点偏，但租金太合适了！……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坚持住！暑假，我们几乎都会在对角巷商量装修事宜。你如果有空，请一定来找我们。” 读着这些信，佐伊会短暂地沉浸在朋友们的世界里，感受那份自由的快乐，但放下信纸，眼前依然是堆叠如山的参考书、写满潦草字迹的羊皮纸和待分析的实验样本。 她的夜晚，则属于她自己。在家养小精灵贝贝时不时送来点心和饮料的支援下，她伏案疾书，将白天的数据和思考转化为符合学术规范的文字。 有时是曼德拉草催熟方案的“调整，有时是魔药配方的新想法。她的脑袋就像个双核处理器，被迫在两个完全不同的项目间来回切换。 这个暑假，注定没有懒觉，没有嬉戏，只有无休止的研究、写作和两位教授见缝插针的指导。 好在，半个月后，在佐伊本人的据理力争之下，拿到了两天的假期。她终于能去对角巷和小伙伴们见面了。 午后，佐伊雀跃地来到了对角巷。 夏日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却并不显得燥热。 佐伊按照指示，绕过热闹的笑话商店，拐进一条稍显安静的小岔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安娜三人正站在一扇空置的橱窗前激烈地比划着什么。 “佐伊！这里！”眼尖的凯莉首先发现了她，用力挥舞着手臂。 “你们真的找到了个好地方！”佐伊快步走过去，打量着这间小店。它位置不错，既不会太过喧闹，又能吸引到从主街分流过来的客人。 橱窗宽敞明亮，虽然现在空着，但已经能想象出陈列商品后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艾玛兴奋地宣布，“我们刚签完合同。但现在是装修大战，我们需要你的想法。” 安娜拿出一张简陋的设计草图：“我和艾玛想弄得时髦一点，亮色系，简洁大方。” “但我觉得那样太普通了！”凯莉立刻反驳，她转向佐伊，眼睛闪闪发光，“佐伊，我喜欢我们社团的推车的模样，我觉得那种感觉特别棒！我们的产品本来就是植物和魔法生物相关，为什么不把店铺也弄得像一个小树屋或者精灵作坊呢？” “比如，我们用扭曲的树枝做货架，天花板可以涂成夜空，用魔法弄些不会熄灭的小星星。门口放几个可爱的、像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小动物雕塑……灯光要温暖柔和……” 佐伊补充：“门面最好也装修得吸引人眼球一些。我们这里毕竟还是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段。”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吗？”艾玛拿起本子，准备记录。 佐伊走上前，观察着这栋商铺，让她很满意的是，屋顶是圆弧形的。 “我们可以做成一个巨大的蘑菇屋，屋顶铺满了苔藓，苔藓里面放置各种有趣又比较小的植物种子。每当下雨天，这些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成为屋顶装饰品的一部分。” “关于门，我们可以找一些有自然弯曲弧度的老榆木或者橡木来制作，不要切割得太规整，保留一些原始的、仿佛被风雨侵蚀过的纹理。” “门的中央，可以镶嵌一个由路灯花缠绕成的圆形窗框，晚上会散发出柔和的的光芒。” 她的手指向上移动，指向门框顶端：“我们不用普通的油漆。可以调和出一种带着细碎金粉的苔藓绿色涂料，涂上去之后，仿佛门框自己长出了散发着微光的苔藓。” “屋檐可以做得稍微倾斜宽大一些，然后在檐下这里，悬挂几个南瓜灯。不是万圣节那种吓人的，是圆润可爱的南瓜。” 安娜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那招牌呢？普通的木头牌子好像不太配。” 佐伊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找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浅色木头，不要太厚，边缘可以打磨得圆润一些。店名不要用颜料写，用魔法藤蔓嵌出字母的形状。让这些藤蔓保持着缓慢生长的状态，时而开出几朵小小的、不同颜色的星星花，时而又缩回去变成纯粹的绿色字母。让它‘活’过来。” 她笑道，“动态的招牌才吸引人。而且，我们还可以在招牌旁边，设计一个小机关。” 她指向招牌一侧预留的空位：“比如，做一个举着招牌的小松鼠木雕，或者一个护树罗锅铜像。当有客人驻足观看时，它们会偶尔眨眨眼睛，或者调皮地把招牌轻轻转动一下。让人忍不住想进来看看。”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橱窗两侧和门口的地面上。 “橱窗两侧的花箱不能空着。我们可以种上一些低矮的、有互动性的魔法植物。比如哼哼雏菊，当人靠近时会发出轻轻的、好听的哼鸣声；或者跳舞兰草，听到音乐或脚步声时会大力摇摆。” “至于门口，可以铺上一层白色的碎石子，再在门口放一个非常有特色的门垫。或许可以用巨大的、毛茸茸的蒲公英做成垫子，让人踩上去感觉软乎乎的，甚至忍不住想蹭一蹭脚。” “这样，客人们鞋子上的泥点子或者别的脏东西，就能被蒲公英垫子吸走，不会弄脏店铺里的木板，他们自己的鞋子也会变得干净。双赢。” “至于内部墙壁，”她继续说着，走进空屋中央，“可以用魔法颜料画上若隐若现的、会随着时间轻轻摆动的藤蔓和花朵壁画。白天看是静态的，晚上或许能发出微光。” “货架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一些有自然弯曲形态的枝条，用魔法加固和拼接，就像真的从地里长出来的树架一样。可以随着物品的放置而改变大小。” “收银台可以做成一个大树桩的造型。灯光，就像安娜说的，要像透过森林树叶洒下的阳光斑点，温暖又不会刺眼。” “或许我们还可以在角落里放几个看起来像巨大蘑菇的软垫凳子，让客人可以休息……” 她沉浸在自己的构想里，每一个细节都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佐伊一口气说完，微微喘了口气，从那个美好的构想中回过神来，发现三位朋友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满是惊叹。 “佐伊……”凯莉喃喃道，“你……你是个天才！这简直是我能想象出的最完美的店铺门面！” 安娜用力点头：“虽然听起来工程浩大，但是…太值得了！这绝对会让所有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 艾玛已经兴奋地开始记录：“路灯花、变色南瓜灯、会长花的招牌、会跳舞的小花......材料还都是从我们田里出来的，省了一大笔钱了！” “我只是提了一些我的想法而已，我觉得肯定有人比我的想法更好。”佐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一点生活经验罢了。 “对了。”她想到了学校里的推车，“如果前期钱不够的话，没法请人来看店铺。我们可以弄个和推车差不多的设置，开个无人店铺，巫师界第一间无人店铺。想想都觉得兴奋。” “好主意。”艾玛说，“那我们到时候和乔恩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做更好。” “好，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第103章 一些实验日常 佐伊的生活自对角巷回到霍格沃茨后，又过上了之前劳碌的日子。 斯普劳特教授的热情一如既往，“佐伊，快看！似乎这组的生长速度在后期增加了，比隔壁那组长得还要快。”她举着一个放大镜，几乎要趴到那株曼德拉草上。 佐伊戴着厚厚的龙皮手套和耳罩，只能从教授激动的手势和夸张的口型判断她又有了新发现。 她谨慎地点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给另一株对照组松土，心里默默祈祷这群护树罗锅今天心情好一点，能配合她完成新一轮的共鸣实验。 纽特·斯卡曼德大多时候安静地待在角落，记录着护树罗锅对不同魔力波动的反应，偶尔才会用他那温和又略带飘忽的语调提出一两个建议。 下午，佐伊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待着，地窖安静如鸡，偶尔发出药材处理时的细微声响和斯内普教授时不时的点评。 “盖勒小姐，”斯内普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让正试图分离沉睡藤精华的佐伊手一抖，差点毁掉一份样品。 “这份关于微笑向日葵花粉的记录，精度不够，重做。” 佐伊低声应下，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就像被拉紧的橡皮筋。 最让她崩溃的是，她发现自己笔记混乱的情况愈发严重。她竟然在一份关于测试另一种植物催熟的记录边缘，写满了对沉睡藤镇静剂稀释比例的推算。 而在斯内普要求提交的魔药论文提纲里，画了一幅详细的护树罗锅与曼德拉草共鸣的能量流向示意图。 当她第三次把本该交给斯普劳特教授的数据表错递到斯内普手中时，黑袍教授只是用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却没有立刻撕碎它扔进垃圾桶。 他只是将那张“不伦不类”的纸片放在一边，冷冷道：“看来盖勒小姐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草药学的研究，我的魔药学高攀不起你，是不是？” 佐伊面红耳赤地拿回数据表，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慰藉，是来自小伙伴们的信件。安娜、艾玛和凯莉几乎每天都会轮流写信来，汇报农学小铺的装修进展。乔恩和马修有时也会写信汇报研究进展。 “……佐伊！你绝对想不到找到会自然弯曲的老榆木有多难！还好还有海格子，他简直是我们农学社最佳伙伴！还有，艾玛想起她的叔叔是做家具的，他那里有些废弃的旧料，正好符合要求……”安娜的信总是充满波折与转机。 “……发光苔藓涂料的配方我们试验了十几次。最后居然是凯莉不小心把荧光菌粉推倒进去，才产生了那种带着星星点点的梦幻效果……”艾玛的信里也充满了好消息。 “……哼哼雏菊和跳舞兰草刚种植进花箱里，就有商人想要买下种子，出价可高了，但我们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商量……”凯莉的信则一如既往的好玩。 佐伊白天没空回信，总是在晚饭后的大堂里提供一些看似天马行空的建议：“试试用晨露混合杉树汁液来固定涂料的光效”、“给跳舞兰草听点轻快的竖琴音乐，它们会长得更欢快”、“屋檐下的南瓜灯里或许可以在里面养一两只萤火虫，比魔法更自然”。 她感觉自己也参与到了那个在对角巷慢慢成型的童话小商店之中。 这段时间，除了佐伊时不时地记错知识点以外，实验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 但是一些意外通常来的猝不及防，你往往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一个闷热的下午，佐伊正在地窖里埋头写下微笑向日葵花粉在不同浓度下的作用和结果，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荡着上午记录的曼德拉草在不同频率魔力下的生长速率。 极度的疲惫和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让她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幻觉，仿佛那些数据和曲线在她眼前飞舞、交织。 她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画着。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魔药论文的草稿上，用曼德拉草的生长数据模型，成功得出出了微笑向日葵精华液最合适的用量。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被斯内普教授看到，绝对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她想擦掉，但笔迹是墨水写的。就在她手忙脚乱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看来盖勒小姐终于决定将她的混乱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佐伊浑身一僵，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雷霆怒火。 斯内普抽走了那张羊皮纸，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佐伊几乎以为他是在思考如何将她变成一只鼻涕虫。 然而，预想中的讥讽并没有到来。 斯内普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个不该出现的图表，声音里带着一种探究的语气：“这个模型…来自你上午的草药学数据？” 佐伊怯生生地点头，小心地说着：“…是的，教授。我…我不小心…” “巧合？”斯内普打断她，黑眸锐利地盯着她，“还是你那缺乏管束的思维，无意间捕捉到了某种联系？” 佐伊完全愣住了，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只是…搞混了。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那张羊皮纸折好，收进了自己的袍子里。“继续你的工作，盖勒小姐，认真点做事。” 那天下午，斯内普没有再挑她的刺，甚至提前了半小时让她离开。 佐伊差点想让庞弗雷夫人来给他的大脑做个检查。 几天后，另一个小插曲发生了。 佐伊在温室一角试验如何让用于店铺装饰的小南瓜能更持久地保持色彩和形状。 她给一只脾气还不错的护树罗锅喂吃的，拜托它向这几只小南瓜传递她的想法。 实验似乎很成功，那几个小南瓜看起来圆润饱满，色泽亮丽。 她高兴地把它们放在窗台边，准备下次写信告诉朋友们这个好消息。 然而，也许是护树罗锅的传话出了差错。 第二天清晨，当佐伊来到温室时，发现那几个小南瓜竟然…活了过来！ 它们不再是安静待在窗台上的装饰品，而是在温室的地面上欢快地滚动、跳跃。 偶尔还走到几株曼德拉草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并不停变换颜色，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新衣服有多么美丽多彩。 “为什么会这样？！”佐伊惊呼一声，连忙试图抓住它们。但这些小南瓜异常灵活，总能从她手边溜走。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斯普劳特教授和纽特。 “梅林的花裤衩！这是怎么回事？”斯普劳特教授惊讶地看着满地乱滚的南瓜。 纽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有趣！佐伊，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蹲下来，好奇地观察着一个试图爬上他靴子的小南瓜。 抓捕行动开始了。斯普劳特教授挥舞着魔杖，试图用束缚咒地抓住它们而不伤到他们，佐伊则手忙脚乱地围追堵截。 可惜的是，两人都不是抓捕高手。 纽特看不过眼，拿出魔杖，三下两下地就把南瓜抓回笼子里。 他看到斯普劳特教授和佐伊震惊的目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这是...抓习惯了...” 斯普劳特教授擦擦额角的汗，看着笼子里还在微微滚动的小南瓜，哭笑不得：“佐伊，我的孩子，你的实验总是……充满惊喜。”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责备，更多的是好奇和研究欲，“看来我们需要给它们单独开辟一个观察区了。纽特，你觉得呢？” 纽特正趴在笼子上观察着这些神奇南瓜，闻言点点头：“非常值得观察。或许能用在其他方面，而且我们还不确定是不是护树罗锅的导致的。” “会不会是根据护树罗锅传递的话语有所不同而使植物的心动发生改变呢？像是曼德拉草，我希望它们你快速长大。而小南瓜们，我希望它们的颜色能够丰富多彩，吸引人们的眼光。” 佐伊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堆植物。 “这是个有意思的想法，也许接下来我们需要做更多相关的实验了。”斯普劳特只恨自己现在不算年轻，不能熬更多的夜为草药学做贡献。 第104章 结束 在不知道第几次对微笑向日葵和沉睡藤做实验后，佐伊和斯内普也渐渐发现了一个微笑向日葵埋藏已久的秘密。 微笑向日葵本身具有净化能力，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事实。 但是，将沉睡藤的黑暗能量净化干净后的能量被它自己当作营养吸收了，是两人看到这种植物的明显变化后发觉的。 微笑向日葵吸收完大量的能量后，其中一个特别明显的变化就是体型变大，除此之外，就是它圆圆的花心上长出了一张特别喜庆的笑脸。 最让斯内普惊喜的是，微笑向日葵长出笑脸后，偶尔会在头顶上冒出一个扁平的小太阳。 只要把小太阳放在容器里，过了一会，它就会变成精华液，比他们自己从向日葵身上提取的精华液还要纯净几分。 佐伊发誓，发现这个秘密后，斯内普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脸上也莫名浮现了一丝极其难察觉的微笑。 他甚至主动向斯普劳特请教，如何能够更好地给微笑向日葵创造一个适合种植它的田地。 “梅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纽特闻风而来，蹲在地上，细细察看眼前这个被栅栏围起来的、可爱的晃动着的小花。 他的小跟班巧克力，几次三番想越过纽特的手，到微笑向日葵身上待着，都被他制止了。 因为纽特看到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怕自己会被活剥。 斯普劳特的地位则高多了，她不仅可以越过栅栏，还能对向日葵上下其手。 “佐伊，这种植物到底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斯普劳特的眼里满是狂热，吓得斯内普死盯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揪出一根花瓣。 “我不知道捏，我和老师从来没有看到过它长那么大。” 佐伊自己也觉得这东西很神奇，仿佛和豌豆射手是一个地方来的，画风老像了。 “我们要把它加入到论文里面吗？教授...们。”她看了看斯普劳特，又看了看斯内普。她有点不清楚这东西的研究归谁管。 “暂时还是不要发布了，佐伊。”斯普劳特主要是觉得还没研究透彻，随意发布可能会误导其他巫师。 “我也认为不要发布。”斯内普附和道。 他用过一段时间微笑向日葵产出的太阳精华液，效果惊人。如若处理不当，只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或占为己有。 佐伊如果护不住它，又何必大肆宣传呢？虽说有邓布利多在，她大概率不会有事，但是... 纽特见斯内普发呆，快速地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向日葵的脸颊，问出了心中所想。 “它也像豌豆射手一样，有自己的意识吗？” 佐伊点头，“我觉得是的。有时候如果没吃饱，它宁可把小太阳憋在体内，也不愿意生产。它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东西。” “你们怎么知道它有没有吃饱。”纽特再问。 “额...说出来可能会有点...觉得奇怪。它吃饱后，和人一样，会打嗝。”佐伊支支吾吾地说出实情。 纽特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 不是，这对吗？ 斯普劳特也惊呼道：“这个微笑唇还会打嗝吗？” 佐伊艰难的点点头，这些家伙打嗝的时候你还能闻到一点点青草味呢！ 纽特缓过神后，心里涌出了浓浓的兴趣，这种植物，不就是不会动的神奇动物吗？这可太好玩了。 他说：“你培育成熟后，可不可以卖我两颗。”眼看斯内普的神情变差，他连忙改口：“一颗也是可以的。” 佐伊突然有点明白当时她提出要买球遁鸟，而纽特一副便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她绝对不是舍不得卖，只是照顾微笑向日葵数量太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增加产量。 她遗憾的拒绝了纽特的请求，但没把话说绝，只说如果数量多了，会卖他一颗的。 在这天之后，研究进度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日千里。 很快，在距离暑假结束前一两周的时间里，她与两位教授的论文都已完成。 佐伊把《论共生抑制关系下微笑向日葵花粉对沉睡藤精华液毒性中和效应的量化分析与应用窗口界定》与《神奇动物的声音频率对曼德拉草幼苗生长速率及活性成分影响的对照实验研究》两篇分别投向了《实用魔药大师》与《草药学评论》中。 送走猫头鹰的那一刻，巨大的空虚感和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佐伊淹没。 她回到安静的寝室，一头栽倒在床上，感觉自己能连续睡上三天三夜。 然而，这种幸福的昏睡感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半夜，佐伊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脸色煞白。 “梅林的胡子啊！”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我的魔法史论文！我的变形术理论报告！我一个字都还没写！” 整个暑假，她的大脑完全被魔药和草药占据，根本没有给其他科目留下丝毫空间。 一想到开学就要面对各位教授，尤其是麦格教授那严厉的目光，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床，点亮油灯，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羊皮纸和笔，试图在开学前最后的时间里创造奇迹。 第二天早晨，当佐伊顶着一对巨大的黑眼圈，魂不守舍地飘进礼堂吃早饭时，被斯普劳特教授逮了个正着。 “哦，我亲爱的孩子，”斯普劳特教授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关切地走过来，“论文不是都顺利发出去了吗？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 佐伊哭丧着脸：“教授……我……我完蛋了。我忘了所有其他科目的暑假作业！一篇都没写！” 斯普劳特教授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她轻轻拍了拍佐伊的肩膀。“放轻松，亲爱的，快把这份熏肉和鸡蛋吃了。” “关于你的暑假作业，我很抱歉忘记和你说了。我早就和米勒娃、菲利乌斯他们打过招呼了。” 佐伊猛地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最后的希望。 “我和他们详细解释了你这个暑假为我们所做的非凡工作和承受的巨大压力，” “所有教授一致认为，你所完成的实践研究和即将发表的学术论文，其价值和难度远超任何形式的书面作业。所以，你的所有暑假作业都被免除了。” 解脱感瞬间冲垮了佐伊，她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她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真……真的吗？麦格教授也同意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斯普劳特教授慈爱地笑着，“米勒娃虽然严格，但她永远关心着小巫师们的状况。她只是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把你的聪明分给变形术一些。” 佐伊用力地点头，感觉整个世界都重新变得明亮可爱起来。 压在心口的巨石被搬走了，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论文完成和享受暑假的双重喜悦。 “现在，”斯普劳特教授将一杯南瓜汁推到她面前，“你的任务不是熬夜补作业，而是好好吃饭，然后回去睡个回笼觉。享受你最后几天真正的假期吧，佐伊。” 佐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甜美的南瓜汁，感觉那是她这辈子喝过最舒服的饮料。 接下来的几天，她终于过上了她梦想中真正的暑假生活。 她睡了几个无人打扰的、自然睡醒的觉。任由肚子饿了才慵懒地起床。 有时，她会抱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闲书，独自来到黑湖边那棵大榭树下。 微风拂过湖面，带来清凉的水汽，她倚着树干，沉浸在故事里，时而因为有趣的情节轻笑出声，时而望着湖中巨型乌贼悠然滑过的身影发呆。 她也会去厨房里观看家养小精灵们勤劳的工作，偶尔心血来潮，会指导他们做新的甜点或点心，并经常得到它们的投喂。 有时是一块奶香浓郁、入口即化的芝士蛋糕，有时是一口爆汁的油滋滋烤肠。 她那原本有些瘪下去的小脸很快就又鼓了起来。 你别说，家养小精灵投喂是很有一套的。 不过佐伊更喜欢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去往养殖小屋，将食物摆满桌子，她则坐在一张圆滚滚的懒人沙发上，用魔杖指挥着小吃跳进嘴里。 如果看到海格，还会邀请他一同享用美食和发呆。 佐伊休息够了，还会抽空给安娜、艾玛和凯莉写了信。 信的内容很短 ，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进度，再表达了一下对农学社店铺的期待感，就没了。 主要是太累了。好在三人都能理解，她们目前也专注于店铺的装修和发展，希望能赶上开学这个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开张引客。 偶尔在走廊碰到斯内普教授，他依旧面无表情，但不再布置任何额外的任务，只是瞥了她一眼，便黑袍翻滚地离去。 佐伊觉得，斯内普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能比这时的他更讨人喜欢了。 就连他的黑脸都显得那么慈蔼。 不过，休息了三天后，佐伊便在城堡里待不下去了，打算前往对角巷走走，看看农学社的店铺，顺便买些开学物品。 第105章 闲逛 暑假末尾的对角巷总是格外热闹，到处都是采购新学期用品的学生和家长。 佐伊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受着这份熟悉的拥挤。 她先是在丽痕书店流连了一会儿，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看了一眼新到的料子。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有些熟悉，且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头乱糟糟的黑发让她很快就锁定了名字，哈利·波特。 他独自一人站在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门口，身边罗恩，也没有赫敏。 他望着店里那些欢笑的学生，表情有些怔忡，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孤寂里。 佐伊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 “嗨，哈利？”她试探性地打招呼。 哈利像是被从沉思中惊醒，猛地转过头，看到是佐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佐伊！你也来买东西吗？” “算是吧，主要是想来逛逛。”佐伊笑着说，“你呢？是在等罗恩和赫敏吗？” “不，额，没有，我也是想来这走走，有点无聊。”哈利含糊地回答，眼神飘向别处，似乎不太想多谈。 佐伊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和低落。她想起自己农学社的店铺，或许这能让他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 “嗯……如果你没什么急事的话，”佐伊指了指街道深处，“我们农学社在对角巷新开了一家小店，前两天刚弄好，叫‘农学小铺’。我也是第一次来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哈利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答应了，“好啊！恭喜你们开了店铺。” “谢谢！”佐伊高兴地说，心里松了口气，“走吧，我记得就在前面拐角那边。” 她领着哈利穿过人群，没走多远，一个极其引人注目的店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那真的是一座从童话里走出来的、活生生的蘑菇屋。 巨大的、圆润的伞状屋顶铺满了厚实湿润的苔藓，苔藓间点缀着一些刚刚发芽、闪烁着微光的魔法植物种子，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细雨。 屋顶边缘宽大而略微倾斜，檐下悬挂着几个圆润可爱的南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店铺的门是由有着自然弯曲弧度的老榆木制成的，保留了原始的风雨纹理，门中央镶嵌着一个由活的路灯花藤蔓缠绕成的圆形窗框，即使在白天也散发着柔和的、令人心安的光芒。 门框涂着一种奇特的、带着细碎金粉的苔藓绿色涂料，仿佛门框自己长出了散发着微光的苔藓。 最吸引人的是那块招牌。 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浅色木头，边缘打磨得圆润，店名“农学小铺”，用魔法藤蔓嵌出字母的形状。藤蔓时而开出几朵小小的、不同颜色的星星花，时而又缩回去变成纯粹的绿色字母，充满了生机与趣味。 ”农学小铺“底下还刻一行小字：“霍格沃茨农学社倾情奉献，自产自销，绿色生产无添加。” 招牌旁边，一个精巧的护树罗锅铜像正举着招牌的一角，举累了，还会把牌子搁置在一旁的窗台前，休息够了就重新举起。引得路过的小巫师发出惊喜的低呼。 橱窗两侧的花箱里种满了低矮的哼哼雏菊，当有人靠近时，它们便发出轻轻的好听的哼鸣声。 门口铺着一层白色的碎石子，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蒲公英门垫，看起来软乎乎的。 哈利注意到，刚刚进去的客人的鞋子明明很脏，却没在门垫留下任何痕迹。 这梦幻可爱又充满自然的造型在周围古朴的魔法店铺中显得格外突出，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女巫和小巫师驻足观看和拍照。 “哇哦，”哈利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脸上的阴霾被好奇取代了一些，“这……这看起来太神奇了！” 佐伊也看得眼睛发亮，心里为安娜、艾玛和凯莉完美超越了她的构想，“确实太棒了！我们快进去看看！” 两人踏上蒲公英门垫，感觉脚下异常柔软舒适，鞋底仿佛变成了还未买时干净的模样。 他们推开那扇独特的榆木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店内空间比从外面看要宽敞一些，充满了好闻的泥土、植物和蜂蜜的清新香气。 内部的墙壁上用魔法颜料画着若隐若现的、会随着时间轻轻摆动的藤蔓和花朵壁画。 货架是由有自然弯曲形态的枝条用魔法加固拼接而成，仿佛真的从地里长出来的树架，随着上面放置的各类产品而微微调整着形态。 收银台被巧妙地做成一个大树桩的造型。灯光温暖而不刺眼，如同透过森林树叶洒下的阳光斑点。角落里甚至还放着几个看起来像巨大蘑菇的软垫凳子。 安娜和凯莉正在店里忙碌地整理枝条货架，看到佐伊进来，立刻惊喜地围了上来。 “佐伊！你终于来了！”安娜高兴地喊道，“快看怎么样？我们完全按你的想法弄的！” “简直像把森林的一角搬进了对角巷！”佐伊兴奋地说道。 聊了一会一天后，两人才注意到跟在佐伊身后的哈利，他正满脸惊奇地打量着店内那会摆动的壁画和枝条货架。 “哦，嗨，哈利？” 哈利正看着一株在货架上轻轻摇摆、发出细微悦耳铃声的风铃草，听到招呼才回过神：“嗨……你们的店太酷了。”他的赞叹发自内心。 “谢谢！”安娜和凯莉异口同声地说，脸上洋溢着自豪。 “艾玛呢？”佐伊问，目光扫过店铺。 “她正和泰瑞、纳威整理清点货物来着。”安娜回答。 “我寄给你们的货物够吗？需要我再整理一批出来吗？”佐伊问道，她也不清楚这种情况算不算生意好。 艾玛正好从后面的仓库出来，手里还沾着点泥土，看到哈利也是一阵小小的惊讶。 不过她率先回答了佐伊的问题：“不用，完全够了。” 凯莉看哈利一人似乎有些拘谨，走上前，热情地给哈利介绍起各种产品来，还塞给他一小罐据说吃了能让人心情变好的、由哼哼雏菊蜜酿造的蜂蜜糖。 不过她没说的是，吃了之后真的会忍不住哼唧叫。但是罐子表面贴的纸上写了注意事项，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我们上学后，这里怎么补货上架呢？收钱找钱倒是没问题。”佐伊提问。 “乔恩和马修研制一款专门用于补货的机子，可以升高降低。但是它们有些木，只能识别已经在架子上出现过的货物，一旦进新的物品，它们是无法识别放上去的。” 佐伊有点苦恼了，“我们农学社还有很多蔬果没上架呢！看看过段时间能不能聘请一位员工好了。” 哈利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他正好有一个十分能干的朋友想找工作。 第106章 开学 离开农学小铺后，哈利忍不住开口询问佐伊有关于店铺请人的事。 “佐伊，你们的店真的要请人吗？” “是啊，你想应聘吗？”佐伊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不，虽然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哈利摆摆手，“我这有个情况有些特殊的朋友想找工作。” “有多特殊，哦，难道他是...身体上有些，不健全？”佐伊说得小心翼翼。 “不是的，多比他身体很完好。”哈利疯狂摇头。 “好吧，那到底特殊在哪？” “多比，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哈利说完后，紧紧地盯着佐伊的脸看。 “哦，可以啊。只要老实本分，签订契约，是人是鬼都无所谓的其实，我不太在意种族身份这些。” 佐伊还以为是什么奇葩的人呢，原来不是人啊。 “那，那我替多比谢谢你。”哈利也松了口气，笑道。 “先别谢，它还得接受面试呢。你到时候直接让它去店里面试就好，报我的名字。” 不过，佐伊还是有点好奇，“哈利，你是怎么和家养小精灵做朋友的？” 哈利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上一个暑假我被一个小精灵警告了吗？” “有吗？” “在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时候说的...它其实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哈利解释道。 佐伊震惊：“我不明白。你是说你的死对头马尔福，派了他家的小精灵来警告你不准上学，因为学校很危险。他们家是不是...还是说小马尔福是不是对你...” “不不不不不不呕...”哈利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疯狂否定，还呕了两下。 看出来了，两人确实不对付。 “我们只是...多比只是一个天生善良的家养小精灵，它听说了马尔福家要放出蛇怪，怕我受到危险，就一直阻止我返校。”哈利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他可不想再和那条毒蛇有任何交集。 佐伊恍然大悟，歹竹出好笋啊。 “后来，校长把马尔福他爸喊来校长室认领他的私人物品时，我耍了一些小手段让多比脱离这家人。” “那你很棒了。”佐伊真情实意地夸赞了这个小孩。 哈利难得脸红起来，“谢谢。” “已经这个点了吗？”佐伊眼神好，瞟到了一家店铺里的钟，显示下午四点半，“我必须回学校了，哈利。我跟教授们约好了五点前要回校。” “好，好吧。”哈利看起来有些失落，他看起来很不想一个人过。 “嘿，哈利。”佐伊觉着这小孩多少是有点心里毛病了，不能放任他一个人无所事事，“你要是有空，可以去农学社的店铺帮帮忙吗？这段时间我会一直从学校里整理货物寄过去，我怕安娜她们收不过来。给你算工资。” “当然可以。”哈利爽快地答应了，他很乐意和别人一块玩。 “那么，火车上见。”佐伊笑着说。 “你已经住在学校了，怎么还要去坐火车？” “斯普劳特教授认为我还没体验过别的入校方式，坚持让我去体验。”佐伊无奈，“再见，哈利。” “再见佐伊。” 这天结束后，暑假仿佛按下了加速键，转眼就到了九月一日。 国王十字车站人声鼎沸，蒸汽弥漫。佐伊轻装简行，轻松地在人群中穿梭。 她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寻找着凯莉她们所在的车厢。 “嘿！佐伊！” 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望去，是哈利、罗恩和赫敏。 佐伊快步走到他们车厢门口，笑着打招呼：“嗨！暑假过得怎么样？” 哈利看起来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分享：“还不错！我和多比在农学小铺帮了不少忙。不过让我头疼的是，多比总觉得工作太轻松，死活不肯收全额报酬。” “看来它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佐伊笑道，“我得去找凯莉她们了，学校见！” “学校见！”三人齐声道。 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舍友们。 “佐伊，快来尝尝我妈妈做的水果蛋糕。”安娜招手喊道。 包厢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佐伊很快融入其中，聊起了她在学校的生活。 然而，行驶了约一小时后，列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减速，最终在一片荒凉的田野中间完全停住。 天空变得阴沉灰暗，一股异样的寒意开始渗透进车厢。 “怎么停了？”凯莉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所有的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黑暗笼罩下来。窗户也开始凝结冰霜。 “那是什么？”安娜指着窗外，声音带着恐惧。 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滑过车窗。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兜帽下，但一只灰白色、仿佛腐烂结痂的手露在外面。 “英国的鬼长这样吗？”佐伊心有不安。 “不，不是吧。”艾玛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臂，想变得暖和些。“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幽灵...” 既然这样的话，佐伊认为不得不拿出来她的终极武器了。 这样想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一盆大大的微笑向日葵。 它似乎感到了浓重的寒意，身体疯狂抖动，立马“噗”的生出了好几个小太阳，瞬间驱散了包厢内的部分寒意和黑暗。 艾玛三人目瞪口呆，怎么又来了个有眼有嘴的家伙。 “佐伊，这是......”凯莉震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隆重介绍，我们这个暑假的重点研究对象，微笑向日葵！” “但我记得它原来不长这样啊。”艾玛说。 “原来是根据它的外形来取名的吗？”安娜问道。 “当初是因为它还没成熟，所以没长出笑脸。”回答完艾玛的问题后，佐伊转向安娜，“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靠近它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和愉悦。” “非常奇怪的植物。”凯莉总结。 就聊了这么一会的功夫，那恐怖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她们包厢门口。 车门伴随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滑开。 艾玛和凯莉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安娜也想和佐伊贴贴。 然而佐伊反而上前一步，将微笑向日葵对准了那个不速之客。 她觉得这个满身黑暗能量的家伙对她家的小宝贝来说，是个大补之物。 那东西见此，正想凑近过来，却仿佛被什么灼伤了一般，想要往后退，又动弹不得。 佐伊伸出头来查看微笑向日葵的圆脸。 只见原来微笑的嘴唇变为“O”形，全力吸收这个东西的能量。 “它正在慢慢变透明。”安娜喃喃道。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东西也许会消散时， “嗝~” 微笑向日葵停下来了，它还打了个饱嗝。 “它吃饱了。”佐伊惊喜极了，目前的沉睡藤蕴含的能量已经不够它们吸食了，能在这吃饱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接着，在朋友们惊讶的目光中，她又从包里掏出了另一株稍小一点的微笑向日葵。 她把吃饱后的向日葵放在安娜怀里，“拿着，它能保护你们。” “你要去哪？”安娜惊慌地问。 “觅食！”佐伊说着，已经推开了包厢门，“说不定还有其他车厢的同学需要帮助。” 第107章 觅食 手握那盆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微笑向日葵，佐伊小心翼翼地迈入冰冷黑暗的走廊。 刺骨的寒意和绝望感再次袭来，但手中的向日葵剧烈抖动着，花盘上的笑脸却仿佛变得更加开心，生成的小太阳全都落在了地上，可佐伊没空捡起来。 她看到附近一个拉文克劳包厢门口，又有“鬼”正试图挤进去，里面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佐伊本能地冲过去，“是大餐！” 她将向日葵对准那高大的黑影。 那东西仿佛被灼伤般猛地一颤，拼命想向后缩去，却动弹不得。 它可没想过有一天走不掉的是自己。 佐伊手中的向日葵微笑唇再次变成“O”形，开始贪婪地吸收那股黑暗冰冷的能量。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惊魂未定地看着门口举着发光植物的赫奇帕奇女孩。 其中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道：“请、请问...我们能待在你旁边吗？你那个...花...好像能让它们不敢靠近。” 佐伊愣了一下，点点头：“当、当然可以。靠近些会暖和点。” 几个拉文克劳学生立刻冲出包厢，紧紧贴在佐伊身后，仿佛寻找庇护的小鸡雏。 佐伊继续前进，四处查找食物身影。 “那边！那边也有。”女生指着前方的包厢。 佐伊立马冲过去，把向日葵往前一举。 不久后，里面格兰芬多的学生就加入了队伍之中，成为了小鸡队的一员。 就这样，佐伊像一盏移动的明灯，在黑暗的走廊里快步前行。 她每经过一个包厢，就专注地用向日葵逼退摄魂怪，甚至没注意到身后跟随的学生越来越多。 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在危机解除后自发地聚集到她身后，挤在一起，寻求保护和温暖。 斯莱特林也不例外。即使看到要和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抱团取暖，也强忍着恶心上前。 “都是为了生活，都是为了生活...”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闭着眼睛自我洗脑，正想走上前拉住格兰芬多的衣角。 “伊恩，你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快跟上去。”后面的斯莱特林急了，一把把他推上去。 这个家伙瞬间撞上了格兰芬多的背部，被迫贴贴。 “嘿！注意一点路，你们这群臭毒蛇！” 佐伊完全沉浸在了观察中。她手中的第一株向日葵吃饱了，打了个嗝后，就停止吸收，不停地左右摇摆。 她正准备掏出新的，一个高年级赫奇帕奇男生主动接过去：“我来拿这个，您继续前进！” 这时，她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一个女孩焦急的呼喊：“哈利！哈利！” 佐伊加快脚步，看到又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堵在一个包厢门口。她毫不犹豫地举着最新一株向日葵冲过去。 “又来一个？正好这株还没开吃！” 当佐伊靠近时，她看到了包厢里的情况。 赫敏正努力地想扶起瘫在座位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哈利，而罗恩虽然自己也脸色发青，却仍试图挡在朋友前面，对着门口的身影挥舞着魔杖。 “走开！离他远点！”罗恩的声音在颤抖，但依然勇敢。 佐伊将微笑向日葵直接怼到了那个怪物的后背。 它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抽搐了一下，吸收快乐的动作被打断了。 它身上的黑暗能量快速地涌向佐伊手中的向日葵。 包厢内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温暖渐起。 哈利急促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他不再是那种仿佛要窒息的样子。 “佐…佐伊？”罗恩结结巴巴地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那是什么东西？” 赫敏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敏锐的头脑飞速运转，试图从任何读过的书籍中找到关于这种神奇植物的记载，但一无所获。“梅林啊！它…它在吸收......” 佐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向日葵，评价道，“这个的能量好像特别浓，是大补品！” 门口的鬼怪在向日葵的强力吸收下，变得愈发透明稀薄。 它似乎极其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发出一声嘶鸣，猛地穿透车厢顶逃走了。 温暖和光亮重新回到了这个包厢。 “哈利！你感觉怎么样？”赫敏立刻低头查看哈利的情况。 “好…好多了…”哈利虚弱地说，声音沙哑，但比刚才好了太多。他看着佐伊手中的向日葵，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感激。“谢谢…佐伊。那是什么？” “微笑向日葵。”佐伊有点自豪地拍了拍花身，那向日葵似乎心满意足地左右摇摆起来。“你们没事了吧？没啥事，我就先离开了。” 罗恩扶着哈利站起来，赫敏连忙点头：“我们能行！太感谢你了，佐伊！” 说着，一阵鼓掌声传来，众人往车厢里头一看，一个身着破旧但整洁的男人略显疲惫地走出来。 “做得十分出色，这位...”男人看着佐伊说道。 “我叫佐伊·盖勒。先生，您是？”佐伊回道。 “盖勒小姐，我是莱姆斯·卢平，你们这学期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刚刚看到你对付摄魂怪的手段，非常...新奇有效。” “谢谢，卢平教授。”佐伊礼貌回话，“教授，我可以继续巡逻了吗？” “啊？”卢平还以为小巫师会问他什么是摄魂怪呢，“它们非常危险，以人类的快乐为食。不过，守护神咒能够驱逐它们。” “不行不行，不能驱逐。它们有着十分营养的身体。我的小花很需要它们。”佐伊急了，这个教授可不要干傻事啊。 “教授，您保护好同学们吧，我自己去对付它们。别担心，我刚刚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 还没等卢平开口，佐伊急吼吼地往前跑了。 身后的一串学生也赶紧跟上前去。 他们可不敢赌这个教授的能力，万一是上个学期的洛哈特那种类型的教授，他们都得死。还是跟在佐伊身边有安全感。 于是哗啦啦的，一群学生从卢平眼前掠过。 哈利、罗恩和赫敏也加入了佐伊身后那支庞大的队伍。 逼得卢平不得不追上去，保护佐伊。 佐伊就这样前进着，一株接一株地掏出微笑向日葵。 每当一株吸收达到饱和后，就有其他学生主动接过去，为她分担一点责任，然后她再换上一株新的向日葵继续巡逻。 这些摄魂怪们原本是会带来恐惧的存在，此刻却显得慌乱起来。它们试图攻击，却被那温暖正能量灼伤； 试图躲避，却无法逃跑。 它们的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力量明显减弱。 最终，当佐伊掏出第五株微笑向日葵时，它们似乎彻底崩溃了，慌乱地转身，穿过车厢墙壁和天花板，争先恐后地逃之夭夭。 佐伊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有小花没吃饱呢。 冰冷的寒意骤然消退，走廊里的灯光闪烁了几下，重新亮了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后，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接着，整个走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所有获救的学生都为自己还活着而激动，他们用充满感激和敬佩的神色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佐伊。 她转头望向身后，那见不到底的队伍让她惊愕地张大了嘴。 “你们...你们这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这了？” 第108章 标题2（没辙了，想不出来标题了） 佐伊看着身后黑压压、几乎堵塞了整个过道的人群，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她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它们好像……都跑了？” 人群里传来几声紧张的抽噎和放松的叹息。 “所以……我们安全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小声问道。 “应该是的。”佐伊点点头，她手中的那株微笑向日葵还在意犹未尽地微微摇摆，花盘上的笑脸似乎也餍足地眯起了眼。 “大家……”面对着一双双充满依赖和感激的眼睛，她差点说不出话，“摄魂怪已经很虚弱，暂时不会回来了。你们可以回自己的车厢。” 人群骚动起来，学生们面面相觑，似乎终于意识到危机真的解除了。 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回到各自的车厢去，或者寻找走散的朋友。 低语声和交谈声开始响起，逐渐充满了整个火车。 而几个抱着微笑向日葵的学生磨蹭到最后。其中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佐伊：“盖勒小姐，这、这个……我们能先拿着吗？回到学校再还给你，可以吗？” 佐伊看出他们确实还处在不安中，于是爽快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帮我拿回学校吧，谢谢你们。” 得到许可，几个学生脸上立刻露出安心的笑容，像是抱着护身符一样，更加小心翼翼地将向日葵护在怀里，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佐伊也按着来时路回去，目光扫过地板，希望能捡回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些小太阳。 然而她发现，之前她以为已经散开的学生们，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正三五成群地蹲在地上，一个一个把这些小太阳捡起来，放在自己怀里。 “盖勒小姐，这些需要我们放在哪里。”一只小鹰站起来问道。 “...哦，额，你们...放在这个袋子里吧。”佐伊有点没反应过来，这阵仗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并将它变成了一个大麻袋。 其他学生见状，也有样学样，纷纷变出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容器，捡拾着小太阳。 “你先回车厢里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塞德里克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还变了一个长杆状的夹子，不用蹲下就能捡到小太阳，十分省时省力。 “是啊是啊。”韦斯莱双子也跟着出来附和，他们双眼粘在微笑向日葵上，放着刺眼的目光。 其他学生也劝着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回车厢休息，“快去休息吧，盖勒小姐。” “好，好吧。”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佐伊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内，关上门才长长松了口气。 实在是压力有点大。 当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终于缓缓停靠在霍格莫德车站时，下了车的学生们都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寻找那个抱着奇异植物的女生。 这气氛甚至影响了一年级的新生。他们听着海格“一年级新生！这边走！”的洪亮叫唤，却踌躇着，拒绝走向那些小船。 佐伊一下车，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自己身上，让她头皮发麻。 连海格这种粗神经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氛围，更别说佐伊了。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学生们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包括一年级新生。 海格急得跺脚，“错了错了！方向错了！一年级新生跟着我走！” 一年级新生不爽了，难道我们就不能跟着这个厉害的学姐前往城堡吗？ 学校难道有规定要坐船前往吗？ 眼见海格要崩溃了，佐伊不得不转身，好说歹说，才把这些小豆丁们劝回船上，保证他们将会平平安安地到达城堡里面，绝对能在开学宴会上看到她，才把人劝上船。 “你，”上了马车，艾玛看着佐伊，表情复杂地开口，“我觉得你有点像哈利，我是说救世主哈利·波特。” 佐伊：“？”这是什么比喻？ 安娜深表赞同，“也许很快，你就会有像科林·克里维那样的专属摄影师了。” 凯莉点头，“我会把这一幕拍下来的。我妈妈给我买了一个相机，我绝对不会错过任何精彩瞬间。” 佐伊：“……你们是魔鬼吗？” 很快，车停下来了，学生们陆续走进穿过宏伟的大门，进入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大堂，温暖的气息和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才让许多人真正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天花板上闪烁着魔法变出的星空，四张学院长桌上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充斥着大厅，但细听之下，不少话题都围绕着刚才列车上的惊魂遭遇和伟大的佐伊·盖勒。 教师席上，教授们也已经就座。 当那几个抱着微笑向日葵的学生小心翼翼、格外醒目地走进礼堂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真不公平，我也想抱着它们进来。”一只小狮子羡慕地嘀咕道。 “我要让我爸爸出钱把它们都买下来，摆在我的床头两侧。”某只小蛇扬起下巴，对此势在必得。 “你说，如果我加入农学社，有可能会得到一颗向日葵吗？”小鹰开始憧憬。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浓厚的兴趣，他微微侧头，似乎想对身边的哪位教授说些什么。 然而，他旁边的那位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反应则要剧烈得多。 当他看到那几株远比暑假结束时大了不少的微笑向日葵，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那酷哥形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多了几分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情绪。 愤怒还是激动？ 这个盖勒是怎么做到的，才短短几天时间，吃激素都不可能长那么高啊？ “西弗勒斯，你是怎么了？”邓布利多关心地问道。 斯普劳特自然也是注意到这神奇的一幕的，“梅林，这些向日葵一夜之间居然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吸引了邓布利多的注意：“波莫娜，这是怎么回事？” “阿不思，你知道佐伊这孩子在暑假里和我和西弗勒斯做研究吧？” 斯普劳特兴致勃勃地和邓布利多分享这个暑假的研究成果，然后来一句总结，“佐伊这孩子，实在是又聪明又勤劳，可以说是十分的赫奇帕奇了。” 惹得麦格和弗立维频频转头看向两人，其实他们也很愿意指导佐伊的，如果这孩子愿意的话。 邓布利多也十分捧场，“这可真是太好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那几株被学生们小心翼翼放在赫奇帕奇长桌旁的向日葵，“但是为什么微笑向日葵在其他学生手里出现呢？” “我——也——想——知——道！”斯内普咬牙切齿，说好的要保密呢？ 第109章 分院 大堂内嗡嗡的议论声在麦格教授拿着那顶脏脏的分院帽走向礼堂前端时，渐渐平息下来。 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以及跟在她身后那排紧张的一年级新生。 然而，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许多一年级新生，他们的目光不时地飘向赫奇帕奇长桌。 更准确地说，是飘向坐在那里的佐伊·盖勒，以及她周围那几株被小心翼翼放在长凳上的、带着憨笑的大向日葵。 分院帽照例扭动着帽身，唱起了它每年更新的新歌。 歌词似乎提到了霍格沃茨的团结与面临的挑战，甚至隐晦地提到了“黑暗在门外徘徊，但友谊之光长存”，这让不少经历过列车事件的学生们深有感触地点头。 麦格展开长长的羊皮纸，叫出了第一个名字。 “阿伯特·凯文。” 一个颇为机灵的小男孩走上前，戴上帽子。 帽子似乎在他头上沉吟了一下。 “嗯……”一个细微的声音只有男孩自己能听见，“有不错的好奇心，渴望知识……适合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 就在这时，凯文突然小声而坚定地开口了，声音带着恳求：“求您了，帽子先生……不要去拉文克劳……请把我分到赫奇帕奇！我，我喜欢赫奇帕奇。” 分院帽似乎噎住了：“什么？孩子，学院的选择是基于你的品质，而不是……” “我很有忠诚度的！我也很勤劳！”凯文急切地小声辩解，“我昨天还帮我奶奶修剪了她种植的玫瑰花！而且我超喜欢和草药打交道！” 他没说的是，他不小心把玫瑰花苞也一起剪了下来，把奶奶气得吃不下饭。 分院帽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它确实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拉文克劳的特质，但赫奇帕奇也并非完全不适合…… “……好吧，”分院帽听起来有点无奈，最终妥协了，“既然你坚持……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格外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阿伯特·凯文斯跳下凳子，几乎是飞奔向赫奇帕奇长桌，还特意绕到佐伊附近，试图找个能看到她和向日葵的位置坐下。 贝利一如既往地热情，立马走上前，为他好好介绍赫奇帕奇之光，佐伊·盖勒的所有事。 在这一刻，贝利超越了所有人，成为凯文心中排名第二的英雄人物。 不过，这个分院小插曲似乎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 接下来的几个新生，仿佛约好了一样，在被叫到名字后，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方式向分院帽表达了对赫奇帕奇的强烈向往。 一个瘦小的女孩，杰金斯，艾米丽，戴着帽子后，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帽子先生，我可能不够聪明也不够勇敢，但我真的很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做同学……” 分院帽：“……赫奇帕奇...” 一个圆脸男孩甚至试图贿赂：“帽子先生，如果您把我分到赫奇帕奇，我妈妈做的坩埚形蛋糕都给您吃。” 分院帽震惊且嫌弃：“……我是帽子！不吃蛋糕！……赫奇帕奇！”它觉得这孩子的脑回路清奇，可能去赫奇帕奇确实比较快乐。 “帽子先生，我想......”又一个新生，韦伯·西蒙要求分到赫奇帕奇。 “不，不不，不行，孩子你明显是属于格兰芬多的。再没有哪个学院会比格兰芬多更适合你了。” “但是你应该，你应该尊重我的个人选择。”西蒙不服气地说。 “那有谁尊重过我的职业呢？格兰芬多！”分院帽怒了，根本不听他的辩解，直接宣布结果。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可看到西蒙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时，掌声又逐渐弱了下来。 几个意思？瞧不起我们格兰芬多是吧？ 麦格皱着眉头，严肃地劝着这个准狮子去往他的归属。 也许是惧怕麦格身上属于老教师的权威，他垂头丧气地往格兰芬多长桌上走去。 麦格教授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等待着的新生们说：“分院帽的决定是基于你们与生俱来的品质，而不是一时的兴趣偏好。请保持安静，认真对待分院仪式！” 教师席上，斯普劳特觉得好笑又很自豪。多少年了，没有哪个新生会像今年的一样，主动要求分去赫奇帕奇。 弗立维则显得有些失望，因为他发现好几个他看好的、有拉文克劳潜质的孩子都奔着赫奇帕奇去了。 斯内普根本无心关注分院仪式，他满脑子都是，待会一定要好好审问佐伊，是否喂了什么不该喂的禁药给他的大宝贝们吃。 邓布利多校长，老乐子人了。 他一会儿看看新生，一会儿看看赫奇帕奇长桌，一会儿又看看身边气压极低的斯内普，嘴角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这话起了一点效果，后续的新生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许愿”了。但分院帽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民意”，在几个可左可右的学生选择上，它最终都偏向了赫奇帕奇。 当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后，赫奇帕奇长桌的人数明显比往年要多一些，小獾们个个喜气洋洋，像是赢得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其他三个学院，尤其是斯莱特林，看向赫奇帕奇的目光都带着点复杂和惊奇。 麦格教授收好分院帽和凳子，略显疲惫地走回教师席。 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欢迎！”他的声音洪亮，传遍礼堂，“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在晚宴开始前，请允许我这位老人啰嗦几句……” 他照例说了禁止进入禁林、注意走廊禁令等常规事项。然后，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 “想必你们已经在火车上遇到了摄魂怪。我必须告知大家，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在此是执行魔法部的公务……”他环视礼堂，目光凝重。 “我必须警告你们每个人，不要试图招惹它们，更不要给它们任何伤害你们的借口。所有级长和学生会主席务必负起责任，确保同学们不会与它们发生冲突。” “说些令人高兴的事吧。”邓布利多的神色缓和下来，“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两位新的教授。”他说道，“首先，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是卢平教授！” 坐在教师席角落、穿着破旧但整洁的袍子的莱姆斯·卢平站了起来，温和地笑了笑，微微欠身。礼堂里响起了还算热烈的掌声。 佐伊注意到斯内普扭曲的表情，看着像是憎恨。 两人是有什么恩怨情仇吗？她好像从没在这人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另外，”邓布利多继续说，“由于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终于决定退休，我们很幸运地邀请到了鲁伯·海格来接任这一职位。他将同时继续担任猎场看守的职责。” 掌声瞬间变得稀稀拉拉，充满了惊愕和不确定。 海格？那个半巨人？当教授？大部分学生只见过他喝醉酒、养些奇怪生物的样子。 海格本人脸涨得通红，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大手。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我相信你们都会在两位新教授的课上收获匪浅。” 他巧妙地忽略了斯内普教授盯着卢平教授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那么，宴会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长桌上瞬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礼堂里立刻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餐具碰撞的叮当声。 赫奇帕奇长桌更是气氛热烈，新生和老生们都围着那几株微笑向日葵和它们的拥有者佐伊。 佐伊一边应付着周围七嘴八舌的提问和崇拜的目光，一边偷偷瞄向教师席，正好对上斯内普教授那双怒火中烧的黑眼睛。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没有那么饿了。 难道她一开学就喜提禁闭了吗？ 第110章 开小会 饭桌上，赫奇帕奇长桌的气氛格外热烈，叉子碰撞盘子的叮当声和嘈杂的交谈声混成一片。 不少新生举着杯子来与佐伊碰杯交谈，直到桌上出现了甜点，佐伊才有空喝水休息。 学生们除了反复谈论佐伊在火车上的壮举，更多人则压低了声音，兴奋又紧张地交换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惊天新闻。 “什么？佐伊，你居然还不知道？”凯莉眼里饱含诧异。 “我没订报纸，假期光顾着研究我的植物了。”佐伊含糊地回答，顺势将一小块巧克力蛋糕送进嘴里，“所以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旁边的贝利立刻凑过来，脸上带着分享重磅消息的郑重表情。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从看管最严密的阿兹卡班监狱里逃出来了！报纸上说，魔法部怀疑他正往霍格沃茨来呢！” 佐伊握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所以，”她恍然大悟，语气里带上一丝嘲讽，“这就是魔法部派那些敌我不分的摄魂怪出来的理由？为了抓他？” “好骂！”贝利对佐伊的吐槽一向是认可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拉文克劳的泰瑞和迈克尔不知何时溜达到了赫奇帕奇长桌旁，脸上写满了忧虑。 “社长，”泰瑞开口，语气十分认真，“我们农学社的田和家禽，是不是得加强防护了？” “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佐伊咽下蛋糕，扭头看向他们。 “我有注意到，摄魂怪所到之处，花草枯萎、车窗结冰，看起来十分的不妙。” 泰瑞指着微笑向日葵，“我觉得我们需要它们去站岗。” 被指着的微笑向日葵似乎听明白了，轻微地摆了摆身体，豆豆眼里充满了智慧。 佐伊被这回答砸晕了脑袋，她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得...我暂时做不了主，不不，我得想想，一定有办法。” 这下完了，不想见教授也得见了。 无论如何，她的宝贝们不允许因为这个理由而枯萎。 果不其然，晚宴结束后，佐伊就被迫留下，参加四方会谈。 舍友们留下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后，转身离开。 佐伊蔫头耷脑地坐在原地，等着学生们都离开后，开始与教授们开小会。 “盖勒小姐！”斯内普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下来，他现在就想拉人去办公室做实验，检查这批微笑向日葵。 “你是否能解释一下，这些向日葵为何会在一夜之间膨胀到这种程度？并且，还落入了毫不相干的人手中！” “西弗勒斯，别吓着孩子。”斯普劳特教授温和地打断他，然后转向佐伊，“佐伊，这成长速度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佐伊点点头，“教授，是因为摄魂怪。” “摄魂怪？”斯内普眯起眼睛。 “是的，教授。”佐伊解释道，“我们之前的研究表明，它们对黑暗能量有很强的吸收转化能力，对吧？” 见几人点头，她继续说：“火车上，一堆摄魂怪袭来。我想也许向日葵能对他们起作用，因为它们和沉睡藤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已经是成年体的微笑向日葵一靠近摄魂怪，就疯狂吸收。我觉得它们的体型还能变大。它们吸收完这些能量后，应该还能二次、三次地吸收新的能量。” “而掉落的小太阳们，其实就是高度浓缩后逸散出来的纯净的能量结晶。” 斯内普听了这番解释，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难看了。 万一被魔法部的人知道了他们手里有抑制摄魂怪的东西，他们一定会占为己有。 殊不知，邓布利多更加生气，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魔法部这群饭桶，手都伸到学生身上了，还抓不住一个犯人。要不是自己的学生聪明又机智，怕不是有好几个学生惨遭毒手。 “还有就是...”佐伊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把几株向日葵放在田地和家禽圈周围。我听说摄魂怪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行！”斯内普立马反驳道，“你以为这是什么，盖勒小姐？一种可以随意安装在菜地周围的灯吗？” “更不用说，如果魔法部注意到这些植物对摄魂怪显而易见的克制效果，你以为他们还会允许它们安然无恙地待在霍格沃茨里面吗？” “他们会第一时间将其列为‘危险物质’或‘魔法部管制物品’，然后连根拔起带走！到时候，别说保护你的菜地，你连一颗种子都别想留下！” 佐伊被这番疾言厉色砸懵了，魔法部真是个强盗啊。 “西弗勒斯说的不无道理。”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带着遗憾，她看向佐伊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佐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些东西……它们现在太显眼了。魔法部在敏感时期，行事往往会……比较粗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邓布利多缓缓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想，也许我们不必如此极端地选择‘完全暴露’或‘彻底隐藏’。” “你的大脑是被蜂蜜都糊住了吗？阿不思，你不是不知道这些酒囊饭袋们的脑子里想着什么。”斯内普嘲讽道。 “不不不，别太激动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佐伊，“农学社的户外田地和家禽，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制作一些小型的、效果弱化版的‘守护装置’？” “比如，那些掉落的小太阳。它们能量纯净稳定，或许可以作为核心，镶嵌在田埂或禽舍周围，形成小范围的保护圈。” 这个方案让佐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斯普劳特教授也面露欣喜：“这是个好主意，阿不思！我们可以试试！” 斯内普的脸色依旧阴沉，但他似乎也找不到更合理的反驳理由，毕竟这最大程度避免了暴露风险。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关于这些小太阳的应用研究，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任何未经允许的滥用，都将被严惩。”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佐伊，带着明确的警告。 “当然，西弗勒斯，我们需要你最专业的指导。”邓布利多从容地应允。 他站起身，意味着会谈结束。“佐伊，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佐伊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没有论文，没有禁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走出大堂时，她惊讶地发现安娜、艾玛和凯莉竟然还在等着她。 “佐伊！怎么样？斯内普教授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凯莉急切地迎上来。 “没什么事情，就是问了一下向日葵和摄魂怪的事情，还说了一些关于田地防护的措施。”佐伊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就知道你能行！”安娜拍拍她的肩。 “对了！”佐伊忽然想起来，心情大好的她提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祝贺一下海格？他今天可是新官上任呢！” “明天吧，明天找他聊聊。太晚了。”艾玛打了个哈欠，眼泪都从眼尾处挤出来。 第111章 博格特 一大早，四个女孩吃过早餐后，朝着城堡门口海格的小屋方向走去。 她们敲响了木门，里面传来牙牙的吠叫声和海格的声音：“谁啊？” “是我们，海格！佐伊、安娜、艾玛和凯莉。” 门猛地被拉开，海格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哦！是你们！快进来，快进来！” 小屋里面暖烘烘的，四人手里捧着一杯热红茶。茶杯很大，快赶上了她们脑袋大小。 “恭喜你，海格，成为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佐伊说。 海格用那块桌布大的手帕擦了擦眼角：“谢谢……谢谢你们……我也 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他……”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第一节课准备给我们介绍什么神奇动物？”艾玛好奇地问， 海格挺起胸膛，显然对这个问题期待已久了，他粗声粗气、充满自豪地宣布：“第一节课，我打算带你们认识一下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们是一群十分高贵、神气的生物。” 四个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佐伊在暑假预习了一下神奇动物学科的教材。她记得鹰头马身有翼兽是3X级别的凶兽。 开学第一课就上这么猛的料，学生们接受的了吗？ 安娜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艾玛维持不住微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凯莉小声嘀咕：“……毛茸茸是挺毛茸茸的，但好像……不是那种能抱在怀里rua的可爱类型……” 佐伊看着海格那副期待表扬、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的样子，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海格……它们确实非常……威武。但是，作为第一节课……会不会有点……太刺激了？”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先从一个更小只、更不容易有危险的动物开始？比如……比如蒲绒绒？它们也都非常神奇！” 海格眨了眨他的黑眼睛，巨大的热情稍微冷却了一点，挠了挠他乱糟糟的大胡子：“唔，你们觉得鹰头马身有翼兽太大太危险了吗？” 四个女孩动作极其一致地、用力地点头。 海格若有所思地咕哝着：“好吧……也许…蒲绒绒确实也挺有趣的……我得再想想……” 女孩们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第一节课变成灾难现场的可能性降低了一点。 她们又和海格聊了一会儿，祝贺他之后，便离开了温暖的小屋，走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心里既为海格高兴，又不禁为三年级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周三下午是黑魔法防御课。关于新教授莱姆斯·卢平的课程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据说他课程的内容是对付一只博格特，据说博格特能变成心里最恐惧的事物，据说有人最恐惧的事物是一只大蜘蛛。 这让大家对这门课程升起了一丝期待与恐惧。 教室里的景象让学生们有些吃惊。所有桌子和杂物都被推到了墙边，教室中央变得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大衣柜孤零零地立在中间，那衣柜看起来十分老旧，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微的“砰砰”声。 卢平教授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他穿着那件打补丁的袍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下午好。请大家把书都放回书包。今天上的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一阵小小的骚动，学生们兴奋又好奇地照做了。实践课总是比枯燥的理论更受欢迎。 “好了，”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卢平教授拍了拍手，指向那个不断发出声响的衣柜，“衣柜里面装着一个博格特。有谁能告诉我，博格特是什么？”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它会变成你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一个学生立刻举手回答道。 “完全正确，拉文克劳加五分。”卢平教授赞许地点点头，“那么，对付博格特最有效的咒语是什么？” “滑稽滑稽！”几个学生一起回答。 “非常好！关键就在于意志力。”卢平教授踱着步，声音清晰且令人安心。 “你们必须强迫它变成你们觉得可笑的样子。真正的秘诀在于大笑。越觉得好笑，博格特能对你造成的影响就越小。” “现在，我们需要排成一队。一个一个来。别担心，我会在旁边指导。” 学生们开始磨磨蹭蹭地排队，既紧张又跃跃欲试。佐伊和她的室友们排在了中间位置。 第一个上前的是阿丽雅。 衣柜门猛地打开，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恐怖怪物，而是一张巨大的、印着“T”的成绩单，气势汹汹地朝她拍过来。 阿丽雅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挥动魔杖：“滑稽滑稽！” 那张成绩单瞬间变成了一件绣着赫奇帕奇獾的、毛茸茸的可爱睡衣，飘落下来。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个同学，有的面对的是巨大的毒蝎子，有的是狰狞的小丑。 很快，轮到了艾玛。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衣柜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穿着考究、表情冷酷的妖精会计师。 它拿着一份长长的、盖满“巨额负债”和“资产冻结”印章的羊皮纸，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宣布：“布里尔家族，正式破产！所有财产即刻充公！包括你的魔杖和校袍！” 艾玛的脸色瞬间白了，小时候父亲生意失败、家里捉襟见肘、连饭都吃不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紧紧握着魔杖，声音有些发颤：“滑、滑稽滑稽！”她脑子里拼命想着最可笑的东西。 那妖精会计师手里的破产令突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中了头奖的魔法彩票，上面的数字还在跳舞。 妖精会计师愣了一下，摘下眼镜擦了擦，一脸懵逼。 大家爆发出大笑，艾玛也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接着是安娜。她走上前，衣柜里涌出的并非怪物，而是一大滩刺目的、不断蔓延的鲜血，血泊中躺着一个身影模糊、面容痛苦的女人，发出微弱的呻吟。 安娜的呼吸几乎停止了，童年那个可怕的下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手在抖。 “集中精神，安娜！”卢平教授温和而坚定地提醒。 安娜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坚定了许多，她大喊：“滑稽滑稽！” 那滩可怕的血泊瞬间变成了打翻的巨大番茄酱瓶子，那个痛苦的女人变成了一个踩着番茄酱、手忙脚乱想要保持平衡的小丑。 滑稽的画面冲散了恐惧，安娜捂着嘴笑了起来，但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然后是凯莉。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衣柜门砰地打开，一个穿着破旧猩红长裙、黑发遮面、发出幽幽哭声的女鬼，正幽幽地飘过来。 “哦，梅林啊！又是她！”凯莉尖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其他方向跑，女鬼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在一阵阵笑声中，卢平大声提醒道。“凯莉！咒语！” 她这才停下脚步，甩出魔咒：“滑稽滑稽！” 那恐怖的红衣女鬼瞬间穿上了一套亮粉色的芭蕾舞裙，开始笨拙地、一圈又一圈地跳起了天鹅湖，还差点被自己的长头发绊倒。 全班顿时笑翻了天，凯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又忍不住大笑。 终于，快要轮到佐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了佐伊，这个能操控神奇植物、直面摄魂怪的女孩，她会害怕什么呢？ 巨大的蜘蛛？更厉害的黑暗生物？或者是……斯内普教授？ 佐伊也不清楚自己害怕什么，她握紧了魔杖，向前走了一步。 第112章 跳舞 就在佐伊站定位置的瞬间，那老旧衣柜的门猛地弹开。 然而，里面出现的并非预想中的黑暗生物。 站在那里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他依旧穿着那身漆黑的袍子。但此刻，他那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薄薄的嘴唇竟然罕见地没有吐出刻薄的讽刺。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稳稳地端着一个冒着微弱热气的小坩埚。 斯内普教授用他那特有的、滑腻低沉的嗓音开口了。 “嗯……令人惊讶，盖勒小姐。”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熬制的魔药里终于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看来你终于…勉强学会了如何熬制一锅正常的魔药。” 佐伊愣住了，这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把魔药熬得很难喝？ 但下一秒，极致的寒意窜上了她的脊背。 因为她看到斯内普的手指微微一动，一个小巧的银勺出现在他手中。 他舀起一勺“完美”的魔药，然后大步向她走来。 “现在，”斯内普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强硬，“让我们来……验证一下它的成效。张嘴，盖勒小姐。” 那勺魔药离她越来越近，斯内普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佐伊猛地明白了，她最深的恐惧不是魔药失败，不是斯内普的嘲讽。 而是她美味无比的魔药，不仅变得和斯内普的魔药一样，还要被强制性饮用。 “...谢邀，婉拒了哈...” 佐伊下意识扬起了一抹僵硬的微笑，接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喉咙发紧。 那勺魔药在她眼中无限放大，仿佛散发着硫磺和腐烂卷心菜的气味。 “集中注意力，佐伊！”卢平教授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鼓励，“记住咒语！” 对，咒语，滑稽滑稽！ 她必须改变它，没人可以把这堆恶心的东西放进她的嘴里！ 她举起魔杖，大喊：“滑稽滑稽！” 砰！ 一声轻响，魔咒精准地击中了步步紧逼的“斯内普”。 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站在原地的依旧是“斯内普”，但他彻底变了模样。 他那身黑袍变成了一套极其不合身、颜色无比扎眼的橙绿色条纹晨礼服，外套明显太小，裤子又过于宽松，袖口露出磨损的蕾丝。 一顶巨大得离谱、插着一根七彩羽毛的高顶礼帽，歪歪斜斜地压在他油腻的黑发上，几乎盖住他一只眼睛。 他手里那口小坩埚，变成了一个不断滴着茶水、杯口有个明显缺口的古董茶杯。 他的表情更是骇人。斯内普那张惯于讥讽的苍白面孔，此刻充满了狂乱、兴奋和不合时宜的欢乐。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不规则地缩放，嘴角向两边拉扯出一个极度不稳定的、歇斯底里般的笑容。 他用的不再是斯内普那低沉的嗓音，语调变得极其尖利、语速快得惊人，并且频繁地突然拔高或降低，像连珠炮一样开口。 “为什么是一只渡鸦像一张写字台？”他猛地将脸凑到佐伊面前，那顶大帽子差点戳到她，眼睛死死盯着她，充满狂热的好奇。 “不！等等！先回答这个！为什么魔药不能是下午茶？为什么不能是星期三？” 他根本不等佐伊回答，就像个发条玩偶一样猛地原地转了个圈，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在他那扎眼的橙绿色外套上留下深色水渍。 “我发现了！是时间！时间对他生气了！他总是卡在下午茶开始之前，所以你瞧！”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用空着的那只手疯狂地指着不存在的怀表，“他总是没时间喝一杯！没时间！没时间！” 他突然又变得极其悲伤，巨大的帽子耷拉下来，虽然那疯狂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哦，可怜的魔药……它凉了……就像没人吃的果酱馅饼……就像没讲完的笑话……” 但下一秒，他又猛地振奋起来，手舞足蹈，差点把茶杯甩飞。 “但我们有办法！我们有！”他尖叫着，突然从他那过于宽大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看起来放了很久、有点发霉的司康饼，硬要往佐伊手里塞。 “来点‘振奋精神’司康饼？或者‘忘记烦恼’奶油？蘸点‘胡说八道’果酱？吃了它，你就能像我一样清楚地看到数字‘42’在魔药里跳舞！” 佐伊瑟瑟发抖，要是被斯内普知道了，她可能活不到毕业了。 接着，他围着佐伊跳着一种古怪的、毫无章法的步法，唱着不成调子的歌：“一闪一闪老蝙蝠！我多好奇你在做什么！你高高在上飞过世界！就像天空中的茶盘！” 他唱到“老蝙蝠”时，还对佐伊做了一个鬼脸。 最后，他猛地停住，用那双疯狂放大的眼睛盯着佐伊。 那个不稳定的笑容固定在脸上，用一种混合了邀请和威胁的诡异语气快速说道：“所以，来吧？喝一杯？为了庆祝一个非常非常非重要的非生日？或者……仅仅是庆祝今天不是明天？” 他递过来那个滴着茶水的破杯子，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可疑的、闪着虹彩的紫色。 佐伊想报警了，她真的有被骚扰到。 同学们已经笑到几乎窒息，捶桌子的、揉肚子的、喘不过气的比比皆是。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有人尖叫着笑倒在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另一个一边狂笑一边捂着眼，却又从指缝里偷看。 这是一种精神污染级别的、顶着一张最严肃面孔的彻底疯癫！ 他们就像看到了十分“精彩”的舞台剧，只是主演是斯内普罢了。 卢平教授显然也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维持住教授的威严，他嘴角抽搐着，努力让声音不那么带笑：“非，非常……有创意，佐伊！非常有效！赫奇帕奇加十分！” 直到卢平教授上前挥动魔杖，那个还在抽搐着唱跳的斯内普才砰然消失，变回一团缩进衣柜的博格特。 凯莉笑得无法站立，挂在佐伊身上，气若游丝地说：“佐伊，你赢了……这绝对是本世纪最可怕的画面…也是最好笑的。我以后…每次魔药课……看到斯内普……都会想起这个……我会死在课堂上的…” 直到博格特被驱散，那顶歪斜的大帽子和那首“一闪一闪小蝙蝠”的诡异歌声仿佛还在教室里回荡。 所有人都在心里确认了一件事：佐伊·盖勒，果然是个英雄般的的人物。 课后，凯莉问：“佐伊，为什么你的恐惧是害怕喝魔药。” 佐伊想了半晌，说：“也许是因为暑假时，我和斯内普教授研究微笑向日葵，但是我有点打瞌睡，他给我一瓶魔药恢复精力。喝下去后，我差点以为自己见到梅林。” 安娜同情地看着她：“听说，斯内普教授的魔药是最难喝的，虽然药效很好。” 佐伊疯狂点头，虽然没喝过别的魔药，但是她再也不敢喝这个世界的魔药了。 （疯帽子的小蝙蝠之歌的歌词是这样的： Twiwinkle, little bat! 一闪一闪小蝙蝠！ How I wonder what you''re at! 我多好奇你在做什么！ Up above the world you fly, 你高高在上飞过世界， Like a tea-tray in the sky. 就像天空中的茶盘。 用英文唱出来确实很押韵） 第113章 占卜 霍格沃茨的占卜课教室位于北塔楼，要爬上一把窄得令人难受的活梯才能进入。 教室里热得让人发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香气，是混合了香水、茶叶和某种说不清的陈旧布料的味道。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灯光从无数盏灯笼罩子垂下，映照着房间里堆叠的蕾丝、印花布和无数个闪闪发光的水晶球。 西比尔·特里劳尼教授，一个身材瘦削、戴着巨大眼镜使她眼睛大得像昆虫般的女巫，正以一种飘忽、虚无缥缈的嗓音对全班说话。 “今天，我们将凝视命运的窗口……解读那蕴藏着无尽奥秘的符号……”她戏剧性地挥舞着双手，层层叠叠的披肩和珠子随之晃动，“我们将进行……茶叶占卜！” 佐伊努力让自己专注听讲，但她实在觉得这教室太热，而且特里劳尼教授身上那股雪莉酒的味道有点冲鼻子。 她按照指示，喝光了杯子里那泡得过久、有点涩口的茶，留下湿漉漉的茶叶渣在杯底。 “现在，”特里劳尼教授飘忽地穿梭在桌椅之间，“旋转你们的茶杯三次，左手逆时针，将你们的能量注入其中……然后，将茶杯倒扣在茶碟上，让多余的液体流尽……最后，小心地翻转过来，凝视那命运的图谱！” 佐伊照做了。 她看着杯底那一团混乱、黏糊糊的茶叶渣，感觉它们更像是一团需要清理的垃圾，而不是什么命运地图。 特里劳尼教授像一只预感到了风暴的蝴蝶，翩然落在佐伊的桌前。她巨大的眼镜片对准了佐伊的茶杯。 “啊……”她发出一声悠长而悲悯的叹息，手指颤抖地指向杯底，“亲爱的……我……我很遗憾。”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教授？”佐伊心里有点发毛，尽管她怀疑特里劳尼在故弄玄虚。 “这里……看这里……”特里劳尼的手指划过杯壁，“扭曲的线条……破碎的象征……哦，冲突，巨大的冲突围绕着你。还有这个……” 她指着一团看起来像所有茶叶渣团在一起的污迹，“黑暗…一个高大的、笼罩着你的阴影…它对你…非常感兴趣。” 佐伊立刻想到了斯内普。 魔药课上的低气压和新收获的那篇长达三卷羊皮纸的论文瞬间涌上心头。 她不得不承认，特里劳尼这“高大的阴影”说得还挺准。 但特里劳尼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空灵和恐惧：“还有……这个……在杯底最中心……哦，天哪……” 她猛地向后一缩，仿佛被烫到一样，用手捂住了胸口。 “教，教授？”凯莉也紧张起来。 “不祥……”特里劳尼教授用大声宣布，“我看到了……一个清晰的…狗头的形状！”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佐伊，仿佛她已经被死神标记了。 佐伊皱紧眉头，使劲盯着那团所谓的“狗头”。 它看起来……圆乎乎的，旁边还有两个小点。 “恕我直言，教授，”佐伊迟疑地开口，“它……看起来不太像狗头。” “命运的形状总是隐喻的，亲爱的孩子。”特里劳尼悲悯地说，“你需要天赋之眼才能看透。这就是不祥！死亡的预兆！它可能意味着……意味着……哦，我不敢说下去了。”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佐伊又看了看。那团东西越看越眼熟。圆形的身体，旁边两个小点……这……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几天黑魔法防御课上，“斯内普教授”硬塞给她的、发霉的司康饼的形状。 一个荒谬、大胆的念头击中了她。 都是“疯帽子”事件的后遗症，她现在看什么都带点疯癫的滤镜，说话做事也有点不管不顾。 她抬起头，缓缓说道：“教授……我认为，您解读的角度或许……稍有偏差。” 特里劳尼愣住了，似乎从没有学生敢质疑她的解读。“什么？” “这并非预示着死亡的‘不祥’，”佐伊严肃地指着那团茶叶渣，声音低沉而确信，“根据我的解读……这更像是一种我制作的饼干烤过头了，某种烘焙意义上的不祥。” 全班：“？？？” 凯莉猛地捂住嘴，肩膀开始疯狂抖动。 “它预示着……”佐伊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我将在不久的将来，遭遇一场由烤得过干的司康饼引发的重大危机。可能……会被噎住。或者，更可怕的，”她学着教授，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吃到没烤熟的饼干。”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炉火噼啪声和凯莉压抑不住的、像是漏气一样的笑声。 特里劳尼教授张大了嘴，她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巨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佐伊。 “你……你……”特里劳尼教授惊得声音都变调了，随即她眼神变得怜悯，“你也许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亲爱的。你根本看不到那笼罩你的命运薄纱。” “或许吧，教授。”佐伊乖巧地点点头，她决定放弃与教授争执，这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特里劳尼教授，随后像云一样飘走了，去预言下一位会“死亡”的学生。 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教室，还在兴奋地议论着“不祥”和“司康饼”之争。 佐伊·盖勒对抗特里劳尼教授的事迹，眼看就要成为继“疯帽子斯内普”之后的又一传奇。 凯莉搂着佐伊的胳膊，笑得几乎挂在她身上：“佐伊！‘烘焙意义上的不祥’！梅林的胡子啊！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我差点以为她的眼镜要炸开了！” 佐伊也笑了，走下活梯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东西嘛。” 艾玛笑道：“你为什么突然和教授争执起来。” 佐伊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一见到我就说我会遭遇不祥？也许是我单纯的心情不好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热烘烘、香喷喷的教室，小声补充道，“不过说真的，那团茶叶渣真的超级像我们昨天吃的那种司康饼，对吧？” “像极了！”安娜肯定道，“所以，你是选择被黑狗追咬，还是被司康饼噎死？” “我选择，”佐伊郑重其事地说，“下次喝茶前先把茶叶滤干净。” 四个女孩笑作一团，把特里劳尼教授关于“巨大阴影”和“死亡预兆”的警告暂时抛在了脑后。 毕竟，在霍格沃茨，有时候一个无厘头的玩笑，比一个模糊的预言更能对抗生活的压力。 至于那个“高大的阴影”……佐伊想，也许特里劳尼这次，意外地说对了一点。她确实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篇关于三卷羊皮纸长的论文了。 斯内普教授的阴影，可是比任何茶叶渣里的黑狗都要实在得多。 第114章 应验 魔药论文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佐伊的心口，甚至让她觉得公共休息室里过于温暖的炉火和嘈杂的谈笑声都成了某种折磨。 她不禁问起了自我。 作为一个厨房巫师，为什么要做些草药巫师做的事情。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起码心里是个成年人了，不应该有什么事困住她才对啊！ 她猛地坐起身来，下定决心的模样吸引住了艾玛。 “你怎么了？佐伊？你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啊。”艾玛半调侃地说。 “我决定了！我不做斯内普教授布置的作业了！” 这一大胆发言，让众多小獾把视线投在佐伊身上。 “你终于被斯内普折磨疯了吗？佐伊。”贝利笑道。 “斯内普教授确实布置了很多很难完成的任务给她。”凯莉为佐伊辩护。 “这次是为了什么？黑魔法防御课上的事情吗？”阿丽雅好奇地看着佐伊。 佐伊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刻意压低声线，模仿起斯内普的音调。 “他说，‘既然盖勒小姐的想象力如此丰富，想必脑海里装着不少创意点子。” “对于改良所谓的狼毒药剂，也能手到擒来吧。我也不为难你，下个月前把改良好的药方摆在我的办公桌上’。他说完后，我就想自杀了。” 佐伊把脸埋在抱枕里。 “可怜的小佐。”苏珊抚摸着她的后背。 “不过，从别的角度来看，斯内普教授很看好佐伊。”塞德里克笑道。 “这倒是真的。我听说，斯莱特林那边好些学生都在私底下说斯内普偏心。有项目不带本院学生做，反而带一个最‘饭桶’的学院的学生。”汉娜说完，翻了个大白眼。 贝利有点吃惊，据他的线人报告，斯莱特林私底下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据我所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是想拉拢佐伊的。只是她太忙了，根本找不到人。” “而且...”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什么啊？你快说！”阿丽雅急了，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佐伊也抬头，幽幽地看着贝利，“说话说一半会烂舌头哦~” 贝利打了个寒颤，“是关于你的，唔，可能是隐私，我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佐伊皱眉，想了好一会，“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情了，你说吧。” “好吧。”贝利这才开口，“我听我斯莱特林的一个朋友说，他说他那个在《实用魔药大师》工作的叔叔说，你和斯内普教授即将要发表一篇论文上面，听说内容十分劲爆，可以让整个魔法界为之震动。” “哇~” “哇~” “哇~” 一堆星星眼看着佐伊，不愧是他们獾獾之光，太牛了！ “难怪斯莱特林的毒蛇想要拉拢你，你都不是未来之星了，你已经是会发光的星星了。”安娜由衷地夸赞道。 “谢谢你们的夸奖。”佐伊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说不出她其实对这些不太在意的“凡尔赛语录”。 “不过，你确实对自己挺狠的。对自己的身体好点，佐伊。”艾玛拍了拍她的肩膀。 佐伊木木地点头，她站起身来，裹上袍子，“我想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 说完，便在众人的视线中，独自一人走出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城堡的走廊在夜晚显得格外幽深寂静。 冰冷的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两三年了，做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偏离轨道。 总有人在告诉她，她的植物、她的研究都是十分了不起的。 但是她在童话世界时，这些研究就像是玩乐，她每天都在期待着新的变化，新的发现。 为什么在这里就变得那么疲惫。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索菲娅也曾经是皇家农学院的老师，因为不喜欢被社会束缚的生活，而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如果是索菲娅处于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做？ 她要不要效仿索菲娅，离职，回到她的小房子里？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通往城堡后门的偏僻走廊。 夜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带着一丝草木的清新的气息。 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窗外庭院里的动静。 一个黑影。 一个巨大的、轮廓分明的黑影，在庭院边缘的灌木丛旁移动。 佐伊停下脚步，好奇地眯起眼睛看去。 那是一只狗。一只非常大的、瘦骨嶙峋的黑狗。 它的毛发看起来有些蓬乱，眼里带着警惕，打量着四周，鼻子微微抽动。 就在那一刻，那只黑狗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猛地转过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窗后的佐伊。 一人一狗就这么一扇窗，静静地对视着。 “……不祥……一个清晰的…狗头的形状...” 特里劳尼教授那戏剧性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佐伊挑起了眉毛。 哦？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祥”？看起来……就是一只比较大、比较脏的狗嘛。 她觉得这情形有点滑稽。 一个可怕的死亡预兆，和她在月光下，大眼瞪小眼。 她听说哈利也是这个预言来着。找个机会让他也看看黑狗，说不定就破了这个奇怪的预言。 也不知道是论文压力导致的脑子一抽，还是纯粹的好奇心驱使。 佐伊鬼使神差地从后门走出，面对黑狗，蹲下身子。 然后，她尝试性地发出了她所知对狗狗最有效的友好信号：“嘬嘬嘬…嘬嘬嘬…过来，小狗？” 一瞬间，空气凝固了。 那只黑狗明显愣住了。它巨大的脑袋似乎微微歪了一下，眼神被一种不加掩饰的困惑所取代。 仿佛在说：“……这说得啥玩意儿？” 紧接着，困惑迅速转化为鄙视。 它甚至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从鼻腔里喷出的气音，像是在嗤笑。 最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尾巴似乎还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窜进更深的阴影里，消失不见了。 佐伊：“……” 她挠了挠头。嗯……看来中国的神秘召唤咒语对英国魔法界的狗不太管用。而且，她好像还被一只狗给鄙视了？ 尴尬倒是有一点，但恐惧是完全不存在的。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这真是“不祥”，那它的脾气还挺大的。 她摇摇头，把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和那只鄙视她的黑狗抛在脑后。 她裹紧了袍子，转身往回走。 回到温暖的公共休息室，凯莉抬起头：“怎么样？散心有效果吗？还是决定不研究了？” 佐伊一屁股坐进沙发，抱起一个靠垫，表情古怪：“……效果挺别致的，凯莉。我不想研究，斯内普教授问起来，就说我研究不出来，大不了被他骂几句。” 凯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的大胆。乔治他们说得对，你也属于他们格兰芬多。” “不不不，”佐伊摇头，“我永远属于赫奇帕奇。” 第115章 神奇动物 周四下午，天气微凉。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向海格的小屋，准备上保护神奇生物课。 “说实话，只要不是鹰头马身有翼兽，我什么都能接受。”凯莉说。 “我倒是希望海格可以能弄点真正好玩的。”安娜说，“比如卜鸟或者球遁鸟，观测它们的习性一定很有趣。” 小屋门口，海格巨大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他穿着那件鼹鼠皮大衣，脸上洋溢着无比热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显然，他对还没有特别适应教授这个岗位。 “都到了吗？好，好，聚过来！”海格的声音洪亮如钟，他搓着大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既专业又亲切，“今天，我将给大家介绍一些小可爱” 他转身，露出了好几个篮子和一个盖着布的大框，掀开盖布，露出里面挤成一团、咕哝作响的毛球们。 “大家来认识一下蒲绒绒。” “哦——！”瞬间，所有学生的警惕都化为了被萌到融化的狗狗眼。 虽然，学生们或多或少地都见过这些毛茸茸、圆滚滚的小东西。 但是它们实在是太可爱了，看起来像一群会自己走路的蒲公英团子，没人会觉得这种神奇动物无趣无聊。 “太可爱了！”凯莉恨不得立刻把脸埋进去。 就连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性格很好。” 海格得意洋洋地开始介绍起这一可爱的生物：蒲绒绒是是巫师家庭最理想的入门宠物。它喜欢被抚摸和拥抱，被抚摸时会发出一种低沉的、嗡嗡的哼唧声，非常治愈。它几乎不会做出任何攻击性行为。你不用担心它会对孩子发起攻击。” “蒲绒绒最有趣的特点是它奇特的进食方式。它有一条非常长、布满粘液的粉色舌头，会从毛发下面伸出来。它会在家中爬来爬去，用这条舌头吃地板上的食物残渣和各种小虫子。因此，它也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家庭清洁器。” “不过，它的繁殖能力十分惊人。如果喂养喂得太多，蒲绒绒的繁殖速度会非常快。一不留神，你的房间里可能就会到处都是这种毛茸茸的小球。这也是魔法部将其列为XX级生物的原因。并非危险性，而是管控其数量的必要性。” 海格看到佐伊举手，他立马开口：“佐伊？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会给它们做绝育手术吗？”佐伊提问。 此问题一出，哗然声不绝于耳。 “额...我们，很少会给动物们绝育，这是它们的天性...”海格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会有学生问出这样的问题。 佐伊看着大家奇异的眼神，只好解释道：“麻瓜家庭养的猫狗会在合适的岁数进行绝育手术。因为兽医和饲养者注意到，绝育后的宠物更温顺，能减少在外游荡、打斗、标记领地等行为，同时基本消除了睾丸癌、卵巢癌、子宫蓄脓等生殖系统疾病的风险。可以说对饲养者和宠物都有好处。” 海格恍然大悟，虽然没听说过，不过他相信佐伊说得都是真的。因为佐伊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博学的小巫师了。 拉文克劳巫师家庭出身的学生更是有种被知识洗礼的感觉，他们从没有在书上看到相关的知识。 海格接着说：“谢谢你的科普，佐伊。让我们回到蒲绒绒身上。” “蒲绒绒的防御手段非常单一。当它受到威胁时，它只会把自己卷成一个更紧的毛球，指望捕食者对它失去兴趣。这招对大多数生物无效，因此它主要依赖主人的保护。” “今天的任务就是帮我给它们分篮，它们生得太快了！很简单，就像这样......” 他轻柔地抱起一只蒲绒绒，放进新篮子。看起来确实简单又安全。 学生们开始动手。 气氛温馨和谐。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温柔地抱起蒲绒绒，像对待小宝宝。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起初还试图维持秩序，规划着哪只该放哪个新篮子。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想拿出笔记本记录一下数量，结果手忙脚乱，胳膊肘一不小心撞翻了旁边装饲料的小袋子！ 哗啦——！ 金黄色的、香气扑鼻的饼干屑像一道小小的瀑布，洒了一地。 时间静止了一秒。 所有的蒲绒绒，无论是篮子里的、被抱着的。 它们从篮子里喷射而出！从学生手里弹射起飞！像无数个奶黄色的流星，疯狂地砸向那堆美味的饼干屑。 它们那隐藏的长毛下粉嫩的小舌头，全部在同一时刻，“咻”地一下弹了出来，疯狂地颤动。 “咕哝！！！” “哎哟！我的头发！” “它钻进我的袍子里了！好痒！哈哈哈哈哈！” “我的那只！它踩着我的脸跳过去了！” “救命！我看不见了！有个粉色的糊住了我的眼镜！” 赫奇帕奇的学生一边尖叫一边试图抓住这些失控的毛团，结果往往是自己被好几个蒲绒绒同时“攻击”，摔作一团。 拉文克劳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自持的模样。 “等等！不能这样！分类！需要按毛色分……嗷！谁撞我！” “我的笔记本！不！”一个女生的笔记被一只横空飞过的蒲绒绒坐在屁股下。 罗伯特，那个罪魁祸首，试图挽回局面，张开手臂想拦住一群冲锋的蒲绒绒，结果直接被它们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瞬间爬满了五六只疯狂舔食他袍子上饼干屑的毛球。 “它们……它们的力量……不可思议！”他在一片毛茸茸中震惊地喊道。 整个场地彻底疯了。 毛球乱飞，学生乱叫，笑声和尖叫声混成一片。 蒲绒绒为了抢饼干屑，互相挤撞，叠成小山，又瞬间炸开。 海格站在那里，不但不帮忙，反而捶着大腿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瞧它们！多有活力！多好的胃口！我就知道它们喜欢这个！” 佐伊笑着，一边试图把一只死死扒在她鞋上、认定那里有饼干屑的顽固蒲绒绒拔下来。 凯莉则被三只蒲绒绒围攻，它们正努力地想把她拱倒，好检查她身下是否藏着美味。 最终，海格笑够了后，出手平息了这场闹剧。 他的手仿佛有什么魔法似的，轻松拿起每个想粘在饼干上的蒲绒绒。 等到所有蒲绒绒都被重新塞回篮子里，每个学生都头发凌乱、袍子皱巴巴、身上沾满了各色绒毛，看起来自己也像大型的人形蒲绒绒。 下课铃响起，大家都精疲力尽，但精神头很不错，都兴奋地谈论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海格给两个学院都加了十分，为他们的努力。 弄得佐伊也在考虑要不要养一只了，能帮你吃掉家里的蟑螂哎！多好的小东西。 第116章 卖太阳 “......养殖小屋周围挂了十颗小太阳，海格小屋附近的田地挂了三十颗，鸡圈和鹅圈各挂了十颗，温室后面的那块田地也挂了三十颗。” 艾玛正向佐伊汇报农学社团用地防护工作，“比预期多了十颗，但是效果好得惊人！” 她拉着佐伊快步走向菜地。 越靠近，佐伊就越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城堡外部的其他地方总弥漫着一种因为摄魂怪巡逻而带来的若有若无的阴冷和压抑。 但一踏入小太阳覆盖的区域，那种阴冷感瞬间就被驱散了。 仿佛阳光穿透了乌云，专门照耀着这一小片土地。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这种感受，而是人。 菜地旁边，几乎是史无前例地，聚集了不少学生。 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田埂边铺开的羊皮纸上，看似在写作业，但眼神却时不时惬意地扫过绿油油的蔬菜。 几个低年级学生正自愿无偿帮忙喂鸡，看着那些母鸡在柔和的光晕下悠闲地踱步，咯咯直叫。 甚至还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宁愿坐在这片地的边缘处，也要待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佐伊有些懵。 “都是因为摄魂怪！”艾玛笑道，“它们现在根本不敢靠近这里！每次巡逻飞到附近，就像碰到了什么无形的高温墙壁一样，猛地就掉头飞走了，躲得远远的。” 这个消息显然不胫而走。 很快，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就发现，整个学校唯一能让那些冰冷怪物望而却步的地方，就是农学社的社团用地。 这里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一个“安全区”或者说“避难所”。 “现在大家都喜欢来这里待着，”艾玛指着那边的人群，“尤其是天气好又想在外面看书或者聊天的时候，这里是唯一的选择。我们农学社都快成热门景点了！” 佐伊和艾玛一走近，就看到好几个学生围观着纳威、安娜他们照料菜地，偶尔还会搭把手。 一部分学生还观赏着这些大型农用机器的运作。 乔恩和马修则热情地向他们讲解这些机器的作用。 好几个拉文克劳学生甚至想当场献身，加入进“机器研发小组”。 不过，也许是去年蛇怪和护身香囊的影响。今年的摄魂怪和微笑向日葵一出，就有学生询问能不能在推车上架相关的护身产品。 “既然大家这么需要……”佐伊看着那些宁愿挤在田埂边上也想获得片刻安宁的学生，一个念头逐渐清晰，“也许我们不该只守着这块地。” 农学社的成员们立刻聚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研发。 “直接把小太阳带在身上太显眼了，而且数量有限，无法供给全校的师生。”泰瑞皱着眉分析。 “我们需要一个载体，一个……容器。”安娜沉思道。 “而且最好能循环利用，或者方便补充能量。”迈克尔补充。 “价格还得合适，太贵了，学生们买不起。”艾玛拿着笔计算着价格。 佐伊的脑海里浮现了一株微笑向日葵，它正憨憨地晃着圆盘脸，“容器……还有什么比它自己更好的容器呢？” 随着几人的讨论，制作方案很快出炉。 制作微笑向日葵造型的玩偶或挂件，内部预留空间，用于填塞敲碎的小太阳晶石碎片。 这样既能伪装成普通的可爱装饰，又能让小太阳晶石碎片持续作用，驱散摄魂怪带来的寒意和压抑。 说干就干。 今年，农学社成员全体出动，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上架相关产品。 魔咒天赋不错的社员，使用咒语制作微笑向日葵的玩偶；天赋一般但心灵手巧的社员，手工制作玩偶。 对此不感兴趣或者天赋不足的社员则负责结构设计和制作数量的计算。 他们找来最柔软舒适的绒布，缝制成一个个手臂大小的微笑向日葵玩偶，豆豆眼和笑脸都用线绣得活灵活现。 为了趣味，佐伊还增加了一个小小的功能。 当使用者对着玩偶说出特定口令后，玩偶就能用滑稽的腔调复述人们说的话。 农学社的成员们都很喜欢这个特色功能，早早为自己做了一个特别的玩偶形象，让佐伊给他们添加这个新功能。 玩偶背后有一个小小的密封口，可以打开放入晶石，也能在能量减弱时更换新的碎片。 第一批样品做出来后，最重要的环节是测试。 这个任务落在了乔恩和马修身上。 一天傍晚，趁着摄魂怪在城堡外围巡逻的频率增高，他们俩揣着一个向日葵玩偶，故意朝着城堡偏僻阴冷的角落走去。 心脏怦怦直跳，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下降，一种绝望的情绪开始漫上心头。 远处，一个高大的、披着破败斗篷的摄魂怪正贴着地面滑行而来。 “准备好了吗？”乔恩声音有点发颤，紧紧攥住着向日葵玩偶。 马修重重点头，也握紧了自己的玩偶。 就在摄魂怪离他们还有十几英尺，即将感受到活人气息而加速时，乔恩猛地举高玩偶，像举着盾牌一样对着它。 奇迹再次发生了。 那摄魂怪仿佛被开水烫到一样，急速地向后退去，迅速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 乔恩和马修愣在原地，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成功了！真的有用！”马修激动地检查着手里的玩偶。 不远处，藏在石柱后面的佐伊笑着看两人又笑又跳的。 还好两人没事，要是摄魂怪再靠近一点，她就要从包里掏出微笑向日葵本葵了。 测试成功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农学社内部传开。 紧接着，这个消息飞速地传遍了整个学校。 “农学社出品，微笑向日葵玩偶，有效驱散摄魂怪！限量发售！” 消息一出，整个霍格沃茨都沸腾了。热闹程度和斯内普的脸黑程度成反比。 “西弗勒斯，别整天绷着脸。佐伊做的不是挺好的嘛。”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捏着佐伊他们上供给教授们的向日葵玩偶。 别说，这个小东西自带花盆，放在桌子上也是一道养眼的装饰。 “哼，要是魔法部出面收了她的向日葵，我看她哭都来不及。”斯内普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这一大一小都是那么令人讨厌。 几乎是玩偶上架的瞬间，农学社的推车方圆几百里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学生们举着加隆、西可，争先恐后地想要购买一个安全感满满地玩偶 。 “我要一个！不！两个！” “有没有更小一点的？我想挂在书包上的！” “给我留一个！我可以加钱！” “滚呐！别扰乱市场环境！” 供不应求！绝对的供不应求！ 为了满足巨大的需求，农学社立刻推出了迷你版本。 只有巴掌大小的微笑向日葵花朵，同样精致可爱，可以轻松挂在书包、腰带上。 虽然没有复述功能，且效果范围比玩偶版本小一些，但足以保证佩戴者周身几英尺内不受摄魂怪侵扰。 一时间，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教室里，随处可见“微笑向日葵”。它们别在书包上，挂在床头，揣在口袋里。 学生们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紧张地瞥向窗外。 “我以为你会不买呢，赫敏。”罗恩调侃道，“上个学期，你还觉得佐伊弄得护身符是骗人的。” 赫敏脸红红的，给了他一拳，“别那么贱罗恩。我没见过实际应用，怀疑是理所应当的。” “佐伊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这个产品是经过检验的，我当然要买！” 佐伊的农学社成了热门社团，越来越多人想要加入其中。为了有不让那些浑水摸鱼的人加入，他们严格筛选成员，最后也就加入了五名新人。 此外，由于玩偶带动了农学社其他的产品销量，金加隆像流水一样涌入社团的金库，足够他们购买更多优质的种子、饲料和研究材料。 当然，这一切都在斯内普教授的黑脸下进行。 佐伊严格遵循着他的警告，一切都在他的指导下进行。 第117章 魔豆 周六的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让人有些提不起劲。 但是城堡里弥漫着一股不同于以往的兴奋气息，魁地奇球场里布满了人，大家都热烈的欢呼着，为魁地奇球员们加油。 这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当佐伊和她的朋友们裹着围巾爬上赫奇帕奇看台时，映入眼帘的景象甚至比球场本身更让她震惊。 一片金黄色的花海。 几乎每一个学生的身上都挂着或大或小的微笑向日葵玩偶。 它们密密麻麻，随着学生们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一片真正看向太阳的向日葵花田，散发出令人安心愉快气息。 “梅林啊……”佐伊喃喃自语，这场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壮观。 “现在知道我们的产品有多受欢迎了吧？”凯莉得意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自己的书包带上就挂着三个不同大小的向日葵。 阿丽雅更是夸张地把一个超大号玩偶抱在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可是最佳观赛伴侣！又能加油又能保暖！”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格兰芬多队攻势凶猛，安吉丽娜·约翰逊带着鬼飞球一路突破 每当格兰芬多得分，红金看台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而赫奇帕奇的看台则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风景。 他们当然也紧张，也呐喊，但他们手里除了向日葵，还攥着各色零食和饮料。 做到不辜负眼睛的同时，也不辜负自己的胃。 至于那些恐怖的摄魂怪们，在上百个微笑向日葵玩偶共同构成的守护屏障下，它们只能在不远处焦躁地徘徊，无法靠近分毫。 这无疑大大增强了观众们的观赛体验。 他们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比赛，而不用总是提心吊胆地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寒冷和绝望。 高空之中，找球手之间的对决早已展开。 塞德里克和哈利像两颗子弹，在球门柱间穿梭，追逐着那道快速疾行的小金球。 佐伊的目光也被高空中的较量所吸引。 她看到哈利突然一个加速，以惊人的速度笔直地向上攀升，仿佛要冲破云层。塞德里克紧随其后。 “他们飞得太高了！”凯莉惊呼道，用手搭在额前遮光。 佐伊的心也提了起来。她清楚地看到，哈利越飞越高，逐渐远离了人群喧嚣的球场，也自然而然地远离了下方看台上那片由微笑向日葵共同构筑的庞大保护范围。 “摄魂怪！”有人尖叫道。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大群摄魂怪被高空那个鲜活的生命所吸引。 它们如同潮水般，齐齐涌向了高空中的哈利。 他瞬间就被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摄魂怪包围。 那场景可怕极了，黑色的身影密密麻麻地遮住了阳光，将他完全吞没。 “不！”格兰芬多看台上传来惊叫。所有人都惊恐地捂住了嘴，赫敏甚至把脸埋在了罗恩的肩膀上，不敢再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佐伊脑中猛地浮现出老杰克送给她的豆子。 她手忙脚乱地在包包里翻找。很快，她掏出了一颗有成人拇指大小、表皮布满奇异紫色斑点的豆子。 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朝着哈利正下方的场地边缘扔去。 同时，她高举魔杖，向种子落地处送去水源。 下一秒，一根粗壮无比的翠绿藤蔓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破土而出，向上生长。 藤蔓的生长速度快得撕裂空气，发出“嗖”的尖啸声。 它窜出球场，越过看台，像一座绿色通天塔，直冲云霄，目标精准地射向那团包围哈利的摄魂怪黑云团。 几乎只是一次心跳的时间，巨大的绿色藤蔓尖端已经狠狠撞入了摄魂怪群中。 虽没法驱散摄魂怪，但把哈利从云团内部卷出来却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哈利彻底失去意识、松开扫帚开始下坠的刹那，那根灵性十足的藤蔓尖端猛地分出一根柔韧的枝条，稳妥地一圈圈缠绕住他的腰身，缓冲了他下坠的势头。 然后，在全校师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根通天巨藤开始缓慢而稳定地回缩，小心翼翼地将被绿色枝条包裹的哈利从高空中平安地送回地面。 整个魁地奇球场鸦雀无声，所有人下巴脱臼，看着这如同童话故事般不可思议的一幕。 直到藤蔓将哈利轻轻放在草地上，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才立刻冲上前去。 那根完成了使命的魔豆藤蔓迅速枯萎、收缩，最终变回一颗普通的豆子，静静地躺在场地边缘。 寂静之后，是轰然爆发的、混合着震惊、后怕和无比兴奋的议论狂潮！ “梅林最花的睡裤啊！你看到了吗？！” “那是什么魔法植物？！” “佐伊·盖勒是赫奇帕奇的转世吗？为什么她总能掏出那么多神奇的植物！” “她种了一根通天的豆藤救了哈利·波特！” 赫奇帕奇看台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把佐伊围在中间，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和后背。 她扯着笑容，心里却焦急无比。 这魔豆要是被校长他们捡走了，怕是又有新的论文要写了。 斯普劳特教授激动地捂住了胸口，“梅林啊……佐伊这孩子……她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 她声音颤抖地对旁边的弗立维教授说道，后者正踮着脚尖，试图看清场地上那颗已经恢复成原样的豆子。 而在教师席的另一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反应，与周围的震惊和沸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那根魔豆藤蔓撕裂长空、直冲云霄时，其他教授都不约而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斯内普也站起来了。 但他的动作缓慢、迟滞，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 斯内普只是默默地、缓缓地，坐回了硬木椅子上。 那是一种死寂的平静。一种……果然又是如此的认命。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精准地越过混乱的球场，锁定在那个被赫奇帕奇学生簇拥着的、手忙脚乱的身影上。 斯内普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没说出口。 最终，他再次起身。黑袍下摆划过一个透着浓浓倦意的弧度，离开了这个荒谬的地方。 第118章 登记 斯内普教授离开看台的背影，像一只赌气飞走的巨大蝙蝠。 佐伊被朋友们拥簇着，庆祝的欢呼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但她只想拿回她的豆。 她的目光锁定场地边缘，那颗魔豆就躺在那里，像一块长了斑点的可怜小石头。 “我们必须下去看看！”旁边传来斯普劳特教授激动得变调的声音，她正拽着弗立维教授的袖子，差点把这位矮小的魔咒课教授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 弗立维：“......” “那颗种子，一定很珍贵，是植物学史上划时代的发现！必须好好保存起来深入研究！” 研究？！ 佐伊头皮一麻。 一股来自社畜本能的敏感，瞬间带来了恐慌。 “我嘞个豆，又要写论文吗？不行不行。” 她猛地挤出人群，嘴里嚷嚷着：“让一让！我得去下面看看。” 同学们立马给她让出一条道，并用崇拜的目光送她走下看台。 佐伊像一阵风似的冲下看台，绕到后方通道，目标直指那颗孤零零的豆子。 快到了！就差几步！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仿佛从地缝里冒出来，精准无误地拈起了那颗豆子。 佐伊一个急刹车，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 斯内普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降临于此。 他将那颗豆子举到眼前，审视着，目光专注得仿佛能用眼神给这颗豆子穿成一个孔。 然后，那双能黑眼睛缓缓下移，锁定在佐伊忐忑的脸上。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在空气中凝固，压得佐伊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声。 她猜不透这位魔药大师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斯内普垂下眼帘，再次看了看指尖的豆子，然后手腕一翻，豆子就被他的黑袍吞噬了。 动作快得让佐伊不禁怀疑他年轻时是否在翻倒巷兼过职。 “盖勒小姐。”他开口，“看来，你对于‘最后一颗’的定义，存在着令人遗憾的偏差。” 佐伊张张嘴，试图狡辩。 斯内普却根本没给她机会，声音里含有一丝罕见的疲惫感说：“如果你那被植物填满的脑子里，还能挤出一丝一毫的理智。你就该明白，你接下来任何狡辩，都只会让你本就可悲的作业量，向着无限的方向蓬勃发展。” “西弗勒斯！你看到那颗种子了吗？” 斯普劳特的声音由远及近，佐伊看到这位平时慈祥的老教授此刻激动得脸上放光。 “那是植物学的奇迹!” “当然，波莫娜。”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它的出现确实堪称奇迹。不过，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先好好询问一下我们这位奇迹的创造者，盖勒小姐。” “深入了解一下，她那个连接着异世界花园的包里，究竟还藏着多少挑战我们认知极限的…植物学奇迹。” 佐伊：“……” 嘶~这话她可没法接。 斯普劳特愣了一下：“哦，西弗勒斯……” 斯内普再次发动毒蛇攻击：“毕竟，盖勒小姐似乎完美规避了赫奇帕奇引以为傲的诚实品质，反而展现出某种层出不尽的狡诈与欺瞒。” “或许，分院帽当初就该把她直接扔进地窖，也省得我现在需要额外耗费心神来甄别她下一次会掏出什么惊喜。” “西弗勒斯！”斯普劳特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怒意，像一只被抢了幼崽的护犊母獾。 果然是条老毒蛇，连我们学院的宝贝都敢惦记！ 一旁的弗立维教授悄悄往后又退了一步，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这场抢人大战波及到他这位无辜的魔咒课老师。 斯内普没有理会斯普劳特的愤怒，他的目光越过两位教授，意味深长地瞥了佐伊一眼。 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刚刚和阿不思说了，今晚七点。校长办公室。我们将针对盖勒小姐丰富多彩的植物收藏进行一次深入的、溯及既往的…探讨。” 话音落下，他不再给任何人发言的机会，随即无声地滑走了。 又要开会了，佐伊叹了口气。 斯普劳特教授余怒未消，但还是走过来，心疼地揉了揉佐伊的脑袋，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下午，为了躲避热情的同学们的围观，佐伊告别舍友们，东躲西藏地在城堡里走着。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校医室附近。 “佐伊？” 佐伊转过头，就看到哈利和罗恩。 哈利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走路也有些腿软，但他的绿眼睛却十分明亮，眼里充满了感激。 “嘿，佐伊。”罗恩也开口，脸上带着钦佩和一点点的难以置信，“你在这做什么？刚刚听乔治和弗雷德说，你正在大堂被人围观赞美。” 哈利用力地点点头，接口道：“是的，非常感谢你，佐伊。那根藤蔓……它接住了我。我是说……” 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的感受和那惊人的一幕，“那到底是什么？我是说，那颗豆子？” 佐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哦，那个啊……没什么，只是一颗有点特别的种子。能帮上忙就好。”她试图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翻篇。 “比较特别？”罗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睛瞪得圆圆的，“那简直是太特别了！它‘嗖’地一下就长到天上去了！这是什么神奇植物？叫什么名字？哪里能买到？” 佐伊被问得有点头皮发麻，这简直比斯内普的盘问还难应付，因为对方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热情和好奇。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呃……这个，它就叫魔豆。......嗯……市面上应该买不到了，是别人送我的。” “就……最后一颗了，很珍贵的。所以……” 罗恩脸上露出极度惋惜的表情，“最后一颗啊……太可惜了……” 哈利则更加诚恳地说：“不管怎么样，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佐伊。你救了我一命。”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光是道谢还不够，“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罗恩也在一旁猛点头：“对！我是说……在格兰芬多塔楼，哈利还是能说上点话的！”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可靠。 “真的不用客气，哈利，罗恩。任何人看到都会帮忙的。”她摆了摆手，“你们快回去休息吧，哈利，你看上去还需要好好缓缓。”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佐伊这才转身离开。 晚上七点，佐伊磨磨蹭蹭地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时，石头怪兽居然主动跳开了，楼梯旋转而上，仿佛早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了上去。 门开着，里面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对抵。 斯内普矗立在一旁，双臂环抱，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 麦格坐得笔直，表情严肃，手里捧着一个茶杯。 斯普劳特激动地来回走动，根本无法冷静地坐在椅子上。 弗立维坐在一摞厚书上，正无奈地看着斯普劳特的所作所为，时不时扶一下差点被自己碰掉的书。 “啊，佐伊，你来了。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愉快地招呼道。 “谢…谢谢校长，不用了。”佐伊小声说，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巨龙巢穴的可怜公主。 “盖勒小姐，”麦格教授率先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直接，“我们长话短说。鉴于你今天，以及过去两年里，时不时拿出一些超出公众认知范围的植物，我们认为有必要进行一次全面的了解。” “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审问，是为了霍格沃茨全体师生的安全着想。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以免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些独特植物来攻击你。” 斯普劳特立刻接话：“哦，佐伊亲爱的！别紧张！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斯内普在阴影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翻译过来大概是“他想找点存在感”。 佐伊看着几位教授，心里那点尴尬和心虚，突然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取代。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登记就登记吧，总比写论文强。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掏她的小包。 “其实除了沉睡藤，其他植物都没什么破坏力，大家都是人畜无害的好宝宝……”她一边嘟囔一边往外拿东西。 首先是一小包用油纸包好的银色种子。 “这是人鱼之花。吃了这种花炼制的魔药后，可以把腿变成鱼尾，再吃一次就可以变成人腿。就是有点副作用，药效期间说不了人话。” 第一种植物就让人震惊得无以复加。斯内普的眉毛已经快挑到发际线了，佐伊甚至听到斯普劳特的呼吸声越发粗重。 接着，，她又拿出几朵被精心压制成标本、却依然保持着诡异鲜红色的干枯玫瑰。这是维伦纽夫的特产来着。 “这是‘永恒玫瑰’，吃了之后会随即变成一种动物。持续时间看剂量和个体差异。” 麦格教授倒吸一口冷气，身为阿尼玛格斯，她深知这种不受控变形的危险性。 斯普劳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激动得快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哦，还有这个，”她摸出几颗鲜红欲滴的小苹果，露出了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刚刚话还是说得太满了。 “这个确实有点危险。是为了想要逃避被父母逼婚的人研制的，吃了之后会陷入到假死状态。必须要有知情人在一旁严密看守，按时喂解药才行。” “听说……呃…出过好几起差点被活埋或者直接火化了的乌龙事件。” 弗立维教授发出一声“梅林啊！”的惊呼。 邓布利多更是拿起来仔细观察着，表情高深莫测。 斯内普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当场给佐伊来个摄神取念。 “...嗯...其他的好像都还好吧。”佐伊从包里拿出了几颗翠绿的豌豆苗。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如果怀疑自己的孩子是否是亲生的，把双方的血分别滴在同一株成熟豌豆的不同豆荚里，豆荚会根据血缘关系呈现不同的硬度。” ...... “这个是神奇莴苣，吃了能暴露出一个人心底最强烈的欲望。” “这是芝麻钥匙或者叫它开锁的芝麻，将这种芝麻的种子熬成汁液，涂抹在任意上了锁的门上，可以立刻打开这道门。”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斯内普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怎么这些植物从没听说过，从没发现过。自从佐伊出现后，竟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呢？ “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它！”佐伊理直气壮地回答。 放在没人能发现她穿越的事实，傻子才把真相说出来呢。 她还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普通坚果的东西，但外壳上有奇异的螺旋花纹。 “‘疯狂茶会的闹钟坚果’，摇一摇，它会发出只有你能听见的疯狂下午茶邀请，能把你从任何睡眠或昏迷中吵醒。” “没什么副作用，就是有点吵。想要它停下来也很简单，拿出茶水和点心，让它知道你准备好喝下午茶就好了。” 几位教授的表情已经趋于麻木，斯普劳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研究起来。 她紧紧抓住旁边麦格教授的胳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麦格教授揉着被掐疼的胳膊，喃喃道：“我也许还在喝火焰威士忌…是时候该醒酒了。” 弗立维教授从椅子上下来，一圈一圈地围着桌子上的植物转。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神奇植物？一次性说完，盖勒小姐。” 佐伊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大的植物了。它们只是有点特别的小作用， 就是用来恶作剧或者生活辅助类的小玩意儿？” 她语气有点不确定，因为教授们的脸色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是“小玩意儿”。 邓布利多终于呵呵地笑了起来，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气氛：“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他蓝眼睛里的光芒更盛了，“看来，我们为佐伊的小植物建立一份非正式档案的行为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是为了确保……嗯……日常教学活动的安全，以及我们几位老人家的心脏健康。” 他看向佐伊，眼神温和但带着一丝郑重：“佐伊，我的孩子，我们并非要剥夺你的收藏。只是希望，下次你打算……嗯……使用它们之前，尤其是可能在公共场合造成较大影响的情况下，能提前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位通个气，好吗？” 斯内普发出一声清晰无比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哼。 佐伊乖乖点头：“好的，教授。我尽量。” “那么，”邓布利多拍拍手，愉快地说，“登记完毕！佐伊，你可以保留你的所有的植物。西弗勒斯，那颗豆子……”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从黑袍里掏出那颗魔豆，几乎是扔给了佐伊，仿佛多拿一秒都会玷污他的手。 “保管好你的植物，盖勒小姐。” 佐伊赶紧接过豆子塞回包里，松了口气。宝贝们总算都没被没收。 斯普劳特教授仍然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已经开始拉着还算清醒的麦格教授喋喋不休地讨论研究优先级了。 弗立维教授似乎还在消化“闹钟坚果”的概念。 斯内普已经转身，黑袍翻滚，第一个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仿佛多待一秒钟都是折磨。 佐伊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也赶紧溜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斯普劳特教授激动的规划声。 她摸了摸包里安分待着的各位“小伙伴”，这也算是过了明路了把，虽然过程有点惊险。 就是下次再用，得先写份申请表？ 不过，如果不舞到教授面前，是不是就不算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