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生就反杀，渣男懵了大佬笑了》 第49章 跟陆谨渊开房了？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车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轿车瞬间变形，紧接着，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很快吞噬了整个车身。 “不——！” 叶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瞪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叶芷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紧接着就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陆谨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拿着手机发消息，见她醒了，动作顿了顿，声音带着点刚压下去的沙哑：“醒了？头还晕吗？” 叶芷瞬间回神，机械般地转头看向陆谨渊，“你……我……” 她喉咙发紧，舌头开始打结：“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的庆功宴上，一时高兴，和江野他们多喝了几杯。 然后…… 然后也不至于酒后乱性吧！ 怎么就跟陆谨渊开房了？ 叶芷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衣服都不翼而飞了！ 她现在穿的是酒店的睡袍！ 也就是说…… 她把陆谨渊给睡了？？！！！ 她又看向陆谨渊。 陆谨渊正低头发着信息，像是很忙的样子。 他整齐的衬衫领口，没有褶皱，没有凌乱，连袖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失身之后的反应啊。 “那个……我们……”她尝试开口。 陆谨渊抬眼，见叶芷的脸色变了又变，开口就戳破了她天马行空的幻想，“昨晚你浑身湿透，我怕你感冒，叫保洁阿姨给你换的衣服。” 哦。 原来是保洁阿姨换的。 叶芷又问道：“那……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是挺过分的，”陆谨渊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啊？”叶芷愣住：“我……都做什么了？” 接过水杯，叶芷的手抖了一下。 陆谨渊低头看着她，“想不起来了？” 叶芷咬着唇，努力回想昨晚的片段。 确实想不起来了。 可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她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叶芷攥着睡袍领口的手指猛地收紧，杯沿的温水晃出几滴，溅在她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我……”她咽了口唾沫，把水杯贴在发烫的脸颊上降温，“我就记得庆功宴上跟江野他们喝酒来着……再之后……”记忆像是断了层，只剩下昨晚梦里货车撞车的巨响，“再之后的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那个梦，她眼神暗了下来。 她现在有点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了。 先是预见赵宇从楼梯上摔下去，再是病床上的楚明远和坐在床边的陆谨渊，还有睡梦中的车祸。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些到底是之后将要发生的，还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楚明远和陆谨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生病住院的时候，守在他身边的人会是陆谨渊？ 那场车祸，赵宇所在的地方，是爸爸现在的办公室，难不成那是她前世入狱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赵宇说陆谨渊抓住他不少把柄…… 是了，陆谨渊上车之前似乎在给律师打电话，手里还拿着文件袋…… 所以，前世陆谨渊的死不是意外！ 是赵宇叫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赵宇！你到底害了多少条人命！ 叶芷攥着睡袍领口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拧着眉，眼里全是冰冷的恨意，连瞳孔都透着股发狠的红，像是要把眼前的空气都盯出洞来。 她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带着点发抖的狠劲。 陆谨渊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她眼里的狠劲，像要把什么东西生吞活剥，连指尖都绷着股要掐进肉里的力道。 “你怎么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声音变得有些急切：“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叶芷像是陷进了自己的思绪，直到陆谨渊抓住她的手，轻轻掰开她蜷缩的手指，她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她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 她攥着睡袍的手悄悄松了松，又很快攥紧，像是在给自己找支撑。 陆谨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到底怎么了？” 叶芷调整呼吸，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没……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有点不舒服。” 陆谨渊盯着她紧绷的神情，没错过她刚才眼里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恨。 “都梦见什么了？” 什么梦，能把她吓成这样？ 叶芷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平静的表情，她轻声道：“梦见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你出了车祸。” 那场车祸要了你的命。 陆谨渊想起她昨晚嘴里一起念叨着的话，“所以你昨晚死活不愿意上车，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会死的”，都是跟这个梦有关？” 叶芷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陆谨渊淡淡道：“所以你在路上就开始做梦了？” 他总觉得叶芷有什么事瞒着他。 “啊？”叶芷扯了扯嘴角，“应该是吧……” 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开始做梦…… 应该也没毛病吧？ 陆谨渊没再说话，就这样默默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看透。 叶芷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 陆谨渊才道：“收拾东西，走了。” “哦。”叶芷这才松了口气。 所以，他们昨晚到底是那啥了还是没那啥？ 她到底都对陆谨渊做了什么？ 顶着这样的疑问，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叶芷指尖刚碰到手机屏幕，才猛地响起，自己一夜未归，也没打电话给家里报备。 按爸妈的性子，她要是一夜没回家，电话早该打炸了，怎么会这么安静？ 她皱着眉翻通话记录，连后台拦截的陌生号码都看了，确实一片空白，正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回去，身后突然传来陆谨渊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平静：“你爸凌晨打了两通电话，我帮你接了。” 第50章 你以为是谁？ “什么？！”叶芷像被烫到似的，手机“啪嗒”砸在床沿，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接了我电话？！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老叶一脸暴走的样子。 陆谨渊被她这急慌慌的模样逗得眉峰微挑，抬手把她快要滑下去的睡袍领口往上拉了拉：“你急什么？” 能不急吗？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看着叶芷眼底的慌乱一点点漫上来，才继续说：“我跟他说峰会结束后临时对接楚氏的技术方案，太晚了就在附近酒店凑活，我说你下楼买宵夜去了，没带电话。” 叶芷悬着的心“咚”地落回肚子里，感觉又活了过来。 这时，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叶芷吓了一跳，差点就躲衣柜里去了，却见陆谨渊从容地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就酒店的工作人员，“陆先生，您同伴的衣服已经干洗好了，麻烦您签收一下。” 陆谨渊接过叶芷那套西装，“谢谢。” “原来是送衣服的。”叶芷呼出一口气。 陆谨渊挑眉，把衣服递给她，“你以为是谁？” 叶芷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尴尬，“没，没谁。” 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猛地摇了摇头，她钻进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等她换好衣服，吃了早餐，两人开车去了公司。 叶芷坐在副驾驶，一路都在揉着太阳穴。 宿醉之后的后遗症，她现在疼得要命。 昨天峰会大捷，项目组的群消息一大早就炸了。 叶芷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问陆谨渊：“我们的项目在峰会上完美亮相，收获颇丰，接下来应该就要扩展人员了，你有没有想过租一层属于你们自己的办公室？” 陆谨渊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眸看了她一眼，晨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轮廓显得柔和了些：“之前有打算过。” 毕业之前，他们的办公地点就是学校宿舍，或者活动室。 毕业之后，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租个办公室，可租金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跟叶氏合作之后，叶氏提供的办公室完全够他们办公，他也就没再想这个问题了。 叶芷继续道：“峰会前我找人看过几个地段，离楚氏总部不远的创意园有层空楼，格局和采光都不错，我觉得很适合作为你们起步阶段的第一个根据地。” 陆谨渊愣了愣，随即笑了：“动作还挺快。” 确实，他们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和招牌了。 “当然，”叶芷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带了点宿醉后的沙哑，“之后还得计划招人，技术部得扩编，还得找个靠谱的行政……” 陆谨渊点头：“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嗯，我认识一个师姐，之前在大厂做技术主管，最近刚好想换环境。”叶芷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还有我室友有个做行政的姐姐，有三年的经验，细致又利落，薪资到位的话，挖过来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轿车稳稳停在公司楼下。 陆谨渊把车停好，“你如果不错，就把人约过来聊聊，合适直接入职就行了。” “啊？”叶芷有些懵了，“你谈还是我谈？” “当然是你谈，”陆谨渊看了她一眼：“这些事不应该都是你负责的？” 叶芷认命地点了点头，“行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正好碰见江野手里提着咖啡，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老大，叶芷姐，早上好。” 说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看向两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们两一起来的？” 叶芷这会儿还没发现端倪，点了点头，“嗯，”她看了眼江野手上的咖啡，随口说道：“这么喜欢喝咖啡，给你们买一台咖啡机算了。” 咖啡几乎都快成项目组所有人的标配了，早中晚都在喝。 “真的？”江野抿着笑，眼睛发亮。 叶芷点头，还觉得有些奇怪，一台咖啡机就能高新成这样？ 陆谨渊没说话，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江野刚进办公室，就像揣了个大喇叭似的，把手里的咖啡往桌上一放，拍着大腿喊：“兄弟们！重大消息！” 项目组的人正围着电脑刷峰会的新闻，闻言都抬了头：“野哥，啥好事？” “第一，”江野竖起一根手指，笑得一脸得意，“叶芷姐说了，要给咱们买台咖啡机！以后不用天天跑楼下买了！” “真的假的？！”裴翊立刻欢呼起来，“我姐万岁！” “第二！”江野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故意拖长了调子，视线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我刚才在楼下，看见老大和叶芷姐……一块儿从一辆车上下来的！”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动静。 “真的假的？！”李维立刻凑了上来，“野哥你看清楚了？没开玩笑？” “那还有假？”江野拍着胸脯，“我亲眼看见的！两人一前一后下车，我们三一起进的电梯，你们说，他俩昨晚该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事捅了捅胳膊——陆谨渊和叶芷刚好走进来。 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假装埋头干活，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两人身上瞟。 叶芷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叶芷刚问完，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叮铃铃”响了。 她拿起听筒，那边立刻传来父亲叶正平的声音，语气听不出情绪：“叶芷，你跟陆谨渊上来一趟，到我办公室。” “……好。”叶芷挂了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听筒。 完了，兴师问罪来了？ 她偷偷瞥了眼陆谨渊，陆谨渊刚打开电脑，见她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叶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我爸……让我们上去。” “嗯。”陆谨渊抬头，看见她脸色发白，眉峰微蹙，“有说什么事吗？” 叶芷摇头：“……没有。” 正说着，江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笑得一脸无辜：“老大，叶芷姐，叶董也让我上去一趟，说是汇报峰会的复盘数据，我们一起？” 叶芷：“……” 得，还要公开处刑。 第51章 解释一下 三人乘电梯上楼，叶芷全程盯着跳动的数字，手心直冒汗。 陆谨渊看她紧张得肩膀都绷着，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叶芷瞥他一眼，没说话。 你当然放心，我爸又不会揍你。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叶正平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抬头见他们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叶芷磨磨蹭蹭地坐下，刚想开口解释“昨晚是为了工作”，叶正平却先开了口，语气带着点抑制不住的笑意：“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他把一份文件推过来：“早上董事会刚开完会，一致决定给你们的项目追加五千万投资，全力支持你们扩团队、招兵买马，放手去干！” “……啊？”叶芷愣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就这事？” “不然呢？”叶正平挑眉，看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狐疑道：“你是做了什么坏事，这么心虚？” “哪有！”叶芷迅速反驳，那反应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叶正平看着她：“真的？” 叶芷疯狂点头：“比珍珠还真！” 江野倒是反应快，立刻凑过去拍彩虹屁：“谢谢叶董！您真是慧眼识珠！我们肯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期望！” 陆谨渊也站起身，微微颔首：“多谢叶董信任。” “谢就不必了，”叶正平摆摆手，目光落在叶芷身上，带着点调侃，“等你们团队壮大，少让她加点班就行了，免得她妈每天都念叨我，说我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叶芷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等她开口，就听陆谨渊开口：“叶董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合理安排时间。” 叶正平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资金下周到账，我们技术部如果有你用得着的人，跟老陈说一声，让他调给你。” 陆谨渊闻言，顺势开口道：“叶董，还有件事想跟您说。我们团队打算找个独立的办公室，从现在的临时办公点搬出去，这样也方便后续扩招人员后的统筹管理。” 叶正平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随即嘴角扬起笑意：“这是好事啊。” 他放下笔，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这说明你们从之前的‘散兵游勇’，真正要变成‘正规军’了。有自己的地盘，才算真正扎下根来，放手去干吧，需要帮忙找场地或者协调什么的，尽管开口。” 叶芷在一旁听着，原本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昨晚的事情应该是翻篇了。 正想着，叶正平的目光就转向了她，带着几分揶揄：“那你呢？他们团队搬出去，你是不是也要跟着过去？” 叶芷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看向陆谨渊，又转回头对着叶正平，梗着脖子道：“当然，我现在也是他们团队的一员，当然得跟团队一起。” “哦？”叶正平挑眉，“那我回去可得跟你妈说清楚，你以后可不归我管了。” 叶芷：“……”怎么感觉又要绕回去了？ 江野在一旁打圆场：“叶董放心，我们肯定照顾好叶芷，保证让她准时回家，不让叶阿姨担心。” 陆谨渊也点头附和：“嗯，办公室的位置会优先考虑附近的。” 叶正平看着眼前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行，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既然决定了，就抓紧落实，有困难随时找我。” “……好。”叶芷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快干了。 走出办公室时，叶芷还有点晕乎乎的。 江野在旁边咋咋呼呼：“居然还给追加投资，五千万呐！这下咱们可彻底支棱起来了！” 叶氏的追加投资，就像兴奋剂似的，让团队里的人瞬间都亢奋了起来。 叶芷第一时间把她跟陆谨渊提及的那两个人给挖了过来，团队也算注入了新鲜血液。 找办公室的事情提上日程之后，陆谨渊他们半年注册好的公司名称也终于挂了出去。 很快，一件叫星途科技的公司的名声逐渐响亮起来，陆谨渊这位领头人，也正式被人合作方称之为陆总。 相比之下，赵宇那边就显得步履维艰了。 峰会之后，他在周氏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甚至连基本的话语权都没了。 就像现在，为了让林宇辉签字，他只能放低姿态去刻意讨好。 “林副总，这是我们根据峰会反馈改的设备适配方案，需要追加一批传感器采购，您看能不能批一下？” 林宇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方案封面，连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抬眼时，精明的目光让赵宇浑身发紧：“追加采购？赵经理，你上个月报的设备预算，花在哪儿了？” 赵宇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蜷了蜷：“都、都用在试点调试上了，老校区的旧设备适配费了不少功夫……” “哦？”林宇辉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财务报表，“啪”地甩在赵宇面前。报表上“备用金支出-30万元”那行被红笔圈出来，旁边还附着一张银行流水截图，收款账户正是林悦的银行卡。 这笔钱，正是赵宇拿出来，让林悦去收买李维的钱。 “解释一下，”林宇辉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赵宇心上，“这笔钱是买了传感器，还是帮你填了什么私人窟窿？” 赵宇的脸瞬间白了，喉结剧烈滚动着，想说“是林悦借走应急”，却又知道这话站不住脚——项目备用金专款专用，挪用本身就是违规，更何况流水上的备注栏空无一字。 赵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攥着方案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试图找回气势，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发紧：“林副总，话不能这么说。周氏既然投了资，那项目资金的具体安排，理当由我们执行团队来规划。虽说专款专用，但总会有临时周转的情况，没必要每一笔都事无巨细地向资方汇报吧？” 他刻意加重了“我们执行团队”几个字，试图提醒林宇辉，他才是项目的主导者。 第52章 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林宇辉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像一盆冷水浇得赵宇心头发凉。 “哦？”林宇辉终于抬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赵经理这是忘了？投资协议里写得明明白白，单笔超过十万的支出需提前报备。你这三十万不仅没报备，还流进了私人账户，可不符合我们的资金使用标准。”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你们确实有支配权，但也要搞清楚，这权利是周氏给的。既然能给，自然也能收。” 顿了顿，他指尖点了点那份流水截图，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这次是三十万，下次可能就是三百万，这钱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去处，别说传感器采购，你这个项目能不能撑下去，都得另说。” 这话精准地掐住了赵宇的七寸，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赵宇攥着那份被驳回的方案，指节捏得发白，直到走出林宇辉的办公室，那股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才稍稍缓解。 他一脸憋屈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下就把方案狠狠摔在桌上，胸腔里翻涌着屈辱和愤怒。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 赵宇呼出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怒意：“进！” 林悦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见他脸色铁青地盯着桌面，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传感器采购的批文被林副总拒了？” 赵宇猛地抬头，眼底的戾气吓了林悦一跳。 他咬着牙冷笑一声：“林宇辉那个老狐狸，摆明了就是想拿捏我！” 那三十万不过就是借口！ 赵宇越想越憋屈，一拳砸在桌面上，“要不是陆谨渊，我又怎么会受这种气！” 陆谨渊，这三个字已经被他嚼碎了，咽肚子里去了。 说到陆谨渊，林悦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她凉凉道：“陆谨渊最近可是风生水起，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星途科技的总裁了，正大张旗鼓地物色办公室呢，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自己的地盘了。而且啊……”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叶氏还追加了五千万的投资。” “五千万？？？”赵宇霍地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眼底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叶氏疯了？他陆谨渊才刚把摊子支起来，凭什么拿这么多钱？” 嫉妒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林悦却轻笑一声：“凭什么？”精准补刀：“凭他能搞定叶氏的千金大小姐啊！” 赵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狰狞，像是被人戳中了最痛的地方。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怒意：“叶芷……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定。 “她喜欢的人是我！叶氏的资源、这五千万的投资，都该是我的！”他越说越激动，仿佛那一切本就该属于他，只是被陆景渊卑劣地抢走了。 嫉妒和浓烈的不甘像岩浆一样在他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他烧得失去理智。 林悦满一地看着他这副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要让赵宇知道，和他同甘共苦的人是她林悦！ 林悦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了蜷，随即又换上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往前凑了两步：“亲爱的，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让你不再受周氏的掣肘。” 赵宇顿了一下，眼底的戾气收敛了几分，“什么办法？说！” 林悦这才继续道：“陆谨渊他们都能从叶氏搬出去，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周氏搬出去？找个像样的办公楼单独办公？” 赵宇：“你的意思是……” 林悦接话道：“我们本来就是独立的团队，跟周氏也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他们的下属，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凭什么一直被他们盯着？账上的钱怎么用，项目怎么推进，全都应该由你说了算，而不是在这儿受林宇辉的窝囊气，你说呢？” 赵宇盯着桌面沉默了几秒，脑子里像有根突然崩开了。 随即开始“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几分癫狂，与刚才憋屈愤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瘫在椅子上，一边笑一边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先前的愚钝。 对啊。 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气？ 当初之所以会在周氏办公，一是为了省租金，二是想着能近水楼台，多接触点他们的资源。 可现在不一样了！ 投资已经到账，项目也上了轨道，凭什么还要看别人脸色？ 陆谨渊他们都能有自己的办公室，他们当然也要有！ 到时候，林宇辉作为周氏的副总，总不可能跟过去！ 刚才的阴霾仿佛被这阵笑声驱散得一干二净，赵宇突然豁然开朗。 他拍了拍林悦的肩膀：“行！就这么办！找办公室的事，就交给你了！” 林悦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放心吧，保证办得妥妥的！” …… 自从叶芷室友的姐姐——林禾，入职了星途科技的行政总监之后，陆谨渊和叶芷就没在招人的事情上操过心。 陆谨渊主要是带着那位入职技术部的师姐——褚燕，快速熟悉项目框架。 叶芷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了办公室的选址上。 看了好几天之后，终于看中了一处位于叶氏附近的创意园区的两百多平的场地，视野开阔，格局也敞亮。 叶芷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转头看向身边的中介，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王经理，这地方我确实挺满意的，视野和格局都符合我们团队的需求。就是租金这块……房东能不能再让让？我们是初创团队，未来说不定要长期租，如果价格合适，咱们今天就能签合同。” 中介抱着胳膊笑了笑：“叶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房东的底线是免一个月装修期，价格真的没办法谈了。” 叶芷正犹豫着，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林悦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甜腻插了进来：“这办公室我要了，马上就可以签合同。” 第53章 阴魂不散 叶芷回头看见林悦的瞬间，眉峰就拧了起来，语气里的厌烦毫不掩饰：“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是阴魂不散吗？” 林悦像是没听见叶芷的话，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扭腰摆臀地走到中介王经理身边：“怎么，你们能租得起办公室，我们也能租，有什么问题？”她指尖点了点空置的办公区，“这地方我们团队也看上了，王经理，刚才你们谈的是年付吧？我可以直接付两年的，再追加五个点的租金，现在就能签合同，定金我当场转。” 王经理手里的笔顿在合同上，下意识看向叶芷。 这条件比刚才谈的优厚太多，两年付加租金上浮，对房东和中介来说都是稳赚的买卖。 谁又会跟钱过不去。 他迟疑道：“叶小姐，要不……您再加点？” 叶芷抱着胳膊，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淡淡道：“加不了，王经理，就刚才谈好的价格，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直接签合同。” “哈哈哈……”林悦突然笑起来，眼神嘲讽地看向叶芷：“你当别人都是傻的？有钱不赚？我比你给的价格高，当然是租给我了。” 说完她又看向王经理：“我们可是跟周氏绑定的项目，往后规模只会扩不会缩，长期租下去绝对靠谱，王经理，你是聪明人，直到该怎么选吧？” 王经理的目光在叶芷和林悦之间来回打转，喉结滚了滚，捏着合同的手指都泛了白。 他当然知道签给林悦更赚，可刚才跟叶芷磨了半天，眼看就要谈妥，现在突然变卦，总觉得心里发虚。 “林小姐，您这条件确实……”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悦狠狠剜了一眼。 林悦拢了拢裙摆，下巴抬得更高：“王经理，做生意得拎得清。房东能放心地把房子交给你们，无非就是想通过你们，租个好价钱，你不租给出价更高的，还在犹豫什么？” 她说着，还故意侧头冲叶芷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叶大小姐，你要是实在想跟我争，就把条件再往上提提？别杵在这儿浪费大家时间。” 王经理被这话推着，也跟着劝：“叶小姐，您看林小姐诚意这么足……要不您再考虑下？稍微让点步，咱们还能再谈。” 叶芷却突然笑了，指尖在户型图上轻轻敲了敲：“让什么步啊？”她抬眼看向中介，语气带着点“惋惜”，“王经理，你刚才没听见吗？林小姐不仅付两年，还加五个点租金，这种客户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跟她签，比跟我签划算多了，绝对不会吃亏的。”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林悦骤然绷紧的脸，又补了句：“再说了，她背后可是周氏集团，往后说不定还能给你介绍更多生意，你稳赚不赔。” 林悦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盯着叶芷转身要走的背影，心里突然发慌。 叶芷就这么走了？ 她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地跟她争抢一番吗？ 明明前一秒还对着户型图跟中介讨价还价，怎么自己一抬条件，她反而干脆利落地松了手？ 不对，这不对劲。 “你这就不要了？”林悦下意识追了两步，语气里满是疑惑，甚至带着点莫名的慌，“叶芷，你耍什么花样？” 叶芷脚步没停，只回头扬了句：“我能耍什么花样？你不是看上了这个地方？我就当做好人好事，让给你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在走廊地砖上，声音干脆得没半点留恋。 林悦站在原地，看着叶芷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心里的疑团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她攥着包带，突然觉得这空荡荡的办公室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叶芷越是不跟她争，她越觉得不对劲，好像自己挖了个坑，反而被叶芷推了进去。 “林小姐？”王经理连忙拽住要转身的林悦，手里的合同往她面前递，“您刚才不是说要签合同？那就麻烦您跟我去一趟门店了。” “我……”林悦往后缩，刚才那股跟叶芷较劲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满心的疑虑，“我再想想，这地方说不定有问题，我也不想要了！” “您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王经理急得拉住她的胳膊，“我都跟房东说好了，您现在反悔，我怎么跟人家交代？您刚才拍着胸脯说肯定签，现在跑了算怎么回事？” 林悦被拽得踉跄了一下，猛地甩开中介的手：“你放开！我说不要就不要，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这怎么能说是强买强卖呢？”王经理急了，“我们刚才谈得好好的，明明都要签合同了，你突然冒出来横插一杠，把人给我挤走了，现在你又说不要了，你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故意捣乱怎么了？我就是不要了，你报警在我啊？” 说完，林悦也顾不上跟中介拉扯，踩着高跟鞋慌慌张张地往楼梯间跑。 叶芷说不要就不要了，肯定有猫腻！ 中介看着林悦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合同，再望向空无一人的办公区，急得跳脚。 两边拉扯半天，最后倒成了一场空。 叶芷下楼没几步，手机就收到了王经理发来的消息，说林悦就是来捣乱的，问她能不能再谈谈。 她指尖划过屏幕轻笑，把手机揣回包里，转身进了路边的咖啡馆。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就像狗皮膏药似的，但凡是叶芷看上的地方，她都想插一脚，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消息，每次都能在叶芷签合同之前准时到达现场。 叶芷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来。 云境大厦’12层，一整层都是空的，用来做办公室其实还是不错的，不管是位置还是环境都是一流的，她之所以不太喜欢，是觉得光线不是很好，也没有她想要的露台。 既然林悦要跟她抢，那就送她一份大礼好了。 一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叶芷就想笑。 她很快联系了中介，约了看场地的时间。 林悦果然也来了，不知道她上哪儿打听的消息，甚至比叶芷还要先到。 第54章 蠢货！ 云境大厦12层。 刚毕业没多久的中介小姑娘林晓抱着合同夹，指尖紧张地抠着皮质边缘。 这是她入职后对接的第一单大客户，可眼前的场面，比培训时模拟的“客户砍价”戏码乱十倍。 林悦踩着细高跟绕着洽谈桌走了半圈，目光扫过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这整层我要了。两年付，你现在就联系房东，定下来，我们马上签合同转账。” 林晓还没来得及接话，电梯“叮”地撞开楼层门，叶芷拎着通勤包走进来，看见林悦的瞬间，脸上的笑意瞬间垮掉，眉峰拧成死结：“林悦？你有病吧？是不是我看上的地方你都想抢去啊？” 林悦瞬间转过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什么叫你看上的地方？这次明明是我先来的，先来后到懂吗？这里我已经定下了，你去别的地方吧。” 她看向林晓，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联系房东，准备合同啊！” “哦，好的。”林晓点头，反应慢半拍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慢着！”叶芷往前半步，伸手拦住林晓。“租金我在她的基础上再加两个点，这办公室我要定了，房租可以一次性交五年，一个月的装修免租期也不需要，后续物业对接全包。” 林晓抱着合同夹往后缩了缩，浅色马尾辫随着慌乱的动作晃得厉害，指尖把皮质封面抠出浅浅的印子：“两位美女……要不还是先让我给房东打个电话，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再这么争，真的会谈崩的！” “谈崩就谈崩！”叶芷视线扫过林悦时满是嫌恶，“我忍你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我之前不跟你计较，是不想浪费时间，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既然你想跟我争，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你的靠山硬，还是我叶氏的钱多！这个地方，我租定了！” 林悦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声音里满是尖刻：“叶芷，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这办公室你租不了，我不可能让你如愿的！” “好。”叶芷气急，“打嘴仗没意思，那就靠实力说话吧！” 她看向林晓：“给房东打电话，我们三方洽谈，我倒要看看他愿意租给谁！” 林晓被夹在中间，指尖抖得连拨号键都按不准，好不容易才把电话拨给房东。 她攥着手机跑到走廊角落，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急切：“房东先生！这边有两位客户都想租12层，马上就能签合同那种，她们希望能跟您当面谈谈。” 过了一会儿，林晓挂了电话，过去跟俩人说：“房东有事走不开，不过他会委托朋友过来签合同，大概需要等二十分钟的样子。” 她话音刚落，就见叶芷突然抓起桌上的包，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冲过来抓住林晓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我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尽量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回来，如果房东那边的人先来了，不管林悦开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在她的基础上加一个点租金，付款周期也能按最高标准来！你一定要跟房东的人说，一定要把这个地方留给我！” 林晓还没来得及点头，叶芷转身就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定要给我留着啊！” 林晓愣在原地，这让她怎么留？ 林悦盯着空荡荡的电梯口，先是愣了两秒，随后皱起了眉。 这叶芷搞什么名堂？ 还想着让人给她留着？简直是做梦！ 这不就是她乘虚而入的好时机吗？ 林悦伸手就拽住还在发愣的林晓：“你真打算给她留着？” 林晓被拽得一个趔趄，她咬着唇，“可是……叶小姐走前特意交代要留着，还说愿意在您的基础上加一个点……” “加一个点？”林悦嗤笑一声，伸手把合同夹往签约台推了推，语气里满是诱导，“她倒是会画大饼！你想想，她连定金都没给就跑了，万一二十分钟后不回来，或者干脆说‘不要了’，你怎么办？房东委托的人马上就到，你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她见林晓的眼神松动，又往旁边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像哄小孩似的：“我知道你是新人，怕得罪客户。但你看我，从一开始就诚意满满，刚才说的两年付加五个点租金不变，还能把付款方式改成三年付，签了合同就能付全款，你的提成也就到手了，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我们都皆大欢喜，不好吗？” 林晓的手指在合同上蹭来蹭去，林悦的话完全戳中了她想尽快做成第一单的心思。 她抬头时眼里已经没了犹豫，“那、那我现在就跟房东委托的人说，按您的条件来谈！” 林悦看着小姑娘慌张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伸手摩挲着落地玻璃。 叶芷啊叶芷，你有钱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截胡。 没等十分钟，林晓就跑回来，手里捏着刚打印好的合同：“林小姐！房东委托的人已经到楼下了，对您给的条件非常满意，可以马上签合同，我们现在就能去门店走流程！” “这才对嘛。”林悦接过合同，笑得眼睛都眯了。 等签完合同拿到收据，林悦踩着高跟鞋走出中介门店，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回到周氏。 林悦得意洋洋地走进赵宇的办公室，赵宇正对着电脑改方案，见她进来，头都没抬：“办公室定在哪了？租金多少？” “云境大厦12层！整层！”林悦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拍，声音拔高半度，“你都不知道多解气！这还是我从叶芷手上抢来的，直接在她的条件上加了五个点，房东立马就跟我签了！三年付！” 她还在得意地比划：“要我说，叶芷的眼光还真挺好的，那层楼视野特别好，落地窗外能看见江景，简单布置一下，我们很快就能搬进去。” 赵宇盯着合同上“云境大厦12层”的地址，他猛地抬头，眼底的怒意像要溢出来：“你说你才从叶芷手上抢的云境大厦12层？” 林悦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是啊，怎么了？还是说你到现在都还要护着她，觉得我不该招惹她？” “蠢货！”赵宇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冷意，“云境大厦是叶氏的资产！你花高价从她手上抢，跟送钱给她有什么区别？！” 第55章 自作孽不可活 林悦捏着合同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她脸上的得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脸的错愕：“你说……云境大厦是叶氏的资产？” 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都在发颤，抓着赵宇胳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怎么可能？中介明明说房东是私人业主，怎么会是叶氏的资产，你是不是弄错了？” 赵宇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撞在办公桌角，文件夹“哗啦”掉在地上，合同散了一地。 “我弄错了？”赵宇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他弯腰捡起一张合同，指着“产权方”那栏被她忽略的小字，“你自己看！云境大厦的产权归属写得清清楚楚，是叶氏旗下的子公司！你连合同都不看就签，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林悦盯着那行小字，瞳孔骤缩如针，指尖在纸页上反复摩挲，像是要把那行字抠下来：“不可能啊……我明明打听了好久……叶芷还跟我争得面红耳赤……” “还想不明白吗？”赵宇冷笑一声，嘲讽道：“这就是叶芷故意给你下的套！目的就是让你花大价钱租下办公室，你还像个傻子似的沾沾自喜！” 林悦的脸色瞬间白成纸，嘴唇哆嗦着，突然抬头看向赵宇，眼里还带着最后一丝侥幸：“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早就知道云境大厦是叶氏的？” “我当然知道！”赵宇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钢笔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去年我们刚凑钱想成立公司的时候，叶芷特意带我去看过云境大厦12层！说那地方视野好、交通方便，想让她爸批下来给我们当办公室！”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怒意混着几分复杂的不甘：“结果叶正平借口那个场地有别的用途，死活不同意，不然我们早就搬进去了！” 林悦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所以，叶芷表面跟她竞争，实则是故意抬价。 “那怎么办……我还加了五个点租金，付了三年的租金……”她喃喃自语，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指尖冰凉得吓人，“那不是等于……等于我把钱双手奉给叶芷了？” “不然呢？”赵宇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就算这地方不是叶氏的，你花高出市场价五个点的钱租办公室，还签三年付？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现在项目资金本来就紧张，林宇辉那边还卡着我们的备用金，你倒好，一下扔出去这么多钱！” 林悦被他骂得眼眶发红，却反驳不出一句话。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要赢过叶芷，根本没算过成本，更没核对过产权信息。 “我……我只是想着，能被叶芷看中的地方肯定不会差的……”她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谁知道她那么阴险，居然挖好了坑等着我跳……” “你在做决定之前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吗？”赵宇猛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失望和烦躁，“现在合同都签了，钱也付了，哭哭啼啼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去跟叶氏要回来？” 林悦僵在原地，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的声响盖过了所有思绪。 直到赵宇的冷笑在耳边炸开，她才猛地回过神，脸色从惨白转为涨红。 对，她要去把钱要回来！ 这样想着，林悦抓起地上的合同就往门口冲。 赵宇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你要去哪儿？” 林悦急得眼眶发红，“我要去找叶芷，让她把钱还回来！她这是诈骗！不还钱我就去告她！” “诈骗？”赵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手任由她踉跄着后退，“你自己看看合同上的条款，产权方、租金金额、付款方式，哪一条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非要加价抢着签，从头到尾，叶芷逼你了吗？” 他指着合同的签名栏：“这里的字，是你自己签的吧？手印也是你按的吧？中介能作证，是你主动提出加五个点租金、签三年付，是谁拿枪逼你了？” 林悦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手里的合同滑落在地，她盯着自己的签名，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是啊，从头到尾，叶芷都没逼过她。 可她难道就只能吃哑巴亏吗？ 她不甘心！ 赵宇把所有的文件往桌面上狠狠一摔：“叶芷的帐以后可以慢慢算，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林宇辉交代吧！” 而中介门店的会客区里。 陈叔将签好的合同仔细叠好，放进随身的皮质公文包。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很快拨通了叶芷的电话。 “大小姐，云境大厦12层的合同已经签了，三年付加五个点租金，全款刚到账。”陈叔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电话那头传来叶芷轻快的笑声：“林悦真这么爽快？” 陈叔点头：“确实，她还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合同都没仔细看就签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想到林悦知道真相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想笑。 叶芷满意道：“这回她总不会再阴魂不散地盯着我了。”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林悦了。 陈叔笑了笑，“我这就把租金都给你转过去。” 叶芷：“好勒，辛苦陈叔了。” 挂了电话，陈叔看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欣慰地笑了。 他家大小姐算是彻底清醒了，终于不再被那两个人哄得团团转了。 这可是件大好事。 而另一边，叶芷挂了陈叔的电话，王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犹豫了几秒，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王经理小心翼翼的声音：“叶小姐，您办公室租到了吗？创意园区的那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特意给您留着呢。” 叶芷轻笑一声，直接拆台：“你哪儿特意给我留着，是被人跑单，急着想租出去吧？” 王经理被戳穿心思，声音瞬间发虚，干笑着打圆场：“叶小姐您这话说的……主要是觉得您眼光好，这场地跟您团队特别搭。您要是还感兴趣，租金咱们还能再谈，我再去跟房东磨磨，争取给您多让点！” 第56章 你没那个能力 叶芷靠在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你先去跟房东好好谈谈，租金这块，肯定得在我们之前谈好的基础上再降点，或者装修免租期延长，还有物业费，最好是能由房东承担。” 电话那头的王经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跟着发颤：“叶小姐，这……这些条件房东能答应一个都不错了，您要全占的话，基本上是没可能的，现在市场价也很透明，房东那边也不会愿意吃亏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我可没为难你，”叶芷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笃定，“王经理，现在的经济形势你比我清楚，能组下这么大办公室的人，多不多，你心里清楚，不然你也不会一直给我打电话，便宜出租，总比空着强吧？这个道理我相信房东也懂的，”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只要价格合适了，我当然也希望时间签的越长越好，一次性付款三年五年都没问题，我也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要是不合适，我就定别的地方，咱们也不互相耽误时间。” 王经理一听这话，瞬间慌了，连忙说道：“叶小姐您别着急！我现在就给房东打电话，一定尽力帮您争取，您先等等！” 叶芷放下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大概过了十分钟，王经理的电话再次打来。 电话里传来他带着兴奋的声音：“叶小姐，谈下来了！房东的意思是按照年租打包价给您，每年免一个月的租金，装修免租期还是一个月，但房东愿意承担前三个月的物业费，您看这样成吗？再让的话，他说宁愿空着也不租了！” “这样也行，”叶芷见好就收，“你约好时间通知我，我过去签合同。” 打铁当然要趁热。 王经理马上说道：“您现在就过来吧，我这就打印合同，房东那边离得也近，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他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行吧，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叶芷走出办公室时，眼底满是笑意。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陆谨渊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会议室出来。 男人深灰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清晰的腕骨，见她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脚步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自然的熟稔：“什么事这么高兴？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 叶芷抬手理了理鬓角，眼底闪着亮光：“办公室搞定了！就是之前看的创意园区7层，刚才跟中介谈妥了，年租打包价，房东免了一个月租金，还承担前三个月物业费，比预期可省了不少钱。” 林悦花大价钱租了她家的房产，她却花更低的价格租到了更心仪的地方，能不高兴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语气里满是轻快：“我现在马上过去签合同。” “真的？”身后突然传来裴翊的声音，他举着半杯咖啡冲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新办公室都找好了？叶芷姐姐，我的亲姐姐，能不能弄个健身房？我们平时也能活动活动，总待在办公室，感觉四肢都要退化了。” 江野也跟着凑过来，“创意园那边？我听说那边环境贼好，还能看到江景！” 李维站在稍后排，小心翼翼地举手：“能不能弄个大一点的休息室啊，单人床多放几张，熬夜的话，大家也能睡得舒服点。” 孟砚推了推眼镜，嘴上没说什么，嘴角却是压不住的笑意。 看得出来，大家对新办公室的都很期待。 陆谨渊淡淡道：“合同都还没签，你们倒是先安排上了。” 他看向叶芷：“我跟你一起去签合同，顺便看看场地布局。” 叶芷刚要点头，就听见几人拉长声调起哄的声音：“哦~~‘顺便’看看场地~~” 裴翊更是不怕死地举手道：“老大，我也想去看看新办公室！” 其余几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想~去~” 叶芷一脸黑线。 陆谨渊一个眼神扫过去，所有人立刻噤声，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走吧。” 陆谨渊和叶芷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而周氏集团的副总办公室里。 林宇辉也收到了林悦花大价钱租办公室的消息。 他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落在窗外的摩天大楼上，语气听不出喜怒：“赵宇，听说你在云境大厦租了场地？这是想要脱离周氏？” 赵宇知道组办公室的事情瞒不过林宇辉，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站在办公桌旁，后背绷得笔直，“林总多想了，组办公室只是为了项目办公方便……” 林宇辉指尖的雪茄燃到尽头，他随手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眼看向赵宇的目光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嘲弄，语气慢悠悠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别跟我谈聊斋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指尖点了点桌面，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听说星途科技在创意园拿下江景办公室，团队都要搬进去了，你这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跟陆谨渊较劲儿，对吧？” 赵宇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地别开视线：“林总，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宇辉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或者你只是觉得在我手下太憋屈了，想摆脱周氏？” 赵宇下意识否认道：“林总，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林宇辉真的就是个老狐狸，那双眼睛像是什么都能看透。 很多时候，赵宇甚至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小丑。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林宇辉似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你如果能跟陆谨渊一样，把项目做得那么优秀，甚至打破极限，别说一层办公室了，就是一栋楼，周氏也能买下来给你。可惜啊……”他话锋一转，说道：“你没那个能力。” 第57章 投名状 赵宇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掌心。 林宇辉每句话都像自带瞄准器一样，精准扎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没能力、比不过陆谨渊、连项目都快撑不下去……这些话像重锤，反复敲着他那点仅存的底气，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不能退。 也不能认输！ 没有了叶芷的支持，周氏现在是他唯一的靠山，他没资格跟林宇辉翻脸。 只能忍着。 赵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逼着自己挤出恭敬的笑，“林副总您说得对，或许在项目技术上，我确实不如陆谨渊，但我们团队也有我们的优势，不然当初周董也不会看上我们，您说呢？” 拿周董来压他？ 呵…… 林宇辉将冷掉的茶盏往桌角推了推。 瓷杯与木桌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像一道无形的警告，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顿了顿。 林宇辉抬眼扫过他，眼底覆上寒气，嘲弄道：“直到自己没能力，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已经在峰会上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了，就该把心思都放在项目上，别整天动些歪心思！” 林宇辉弯腰抽出一叠资料，抬手往赵宇面前狠狠一甩。 照片和打印纸散落一地，最扎眼的是几张高清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在医院门口，林悦正往李维帆布包里塞钱，阳光把两人的侧脸照得清晰，李维推拒的动作还僵在半空；第二张是咖啡厅包间的监控截图，林悦把厚厚的牛皮纸袋推到李维面前，两人低头交谈的神情被拍得明明白白，连林悦嘴角那抹算计的笑都没逃过镜头。 第三张是在医院，林悦帮李维的母亲缴费的那次。 “照片里的人都认识吧？”林宇辉沉着脸，声音已经到达冰点，目光扫过赵宇瞬间惨白的脸，指尖点了点地上的照片，“那不翼而飞的三十万，都花在收买人心上了吧？” 赵宇的呼吸猛地一滞，慌忙蹲下身去捡。 “林、林副总，这是……” 林宇辉打断他：“都到这个份上了，狡辩的话就不用说了吧。” 林宇辉看着赵宇慌乱模样，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几十万花出去，连个响都没听见，还被人耍得团团转，你们俩还真是蠢到一个窝里了。” 他踱步走到赵宇面前，“你以为拿到的是核心数据？殊不知，你们现在的进度反而被别人摸得清清楚楚！” 赵宇蹲在地上，指尖攥着照片边缘，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把塑封捏破。 林宇辉在调查他，而且事无巨细。 这个认知让赵宇浑身冒冷汗。 屈辱和恐慌在胸腔里翻涌，可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宇辉已经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硬碰硬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伏低做小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赵宇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将散落的照片和资料一张张捡起来，叠得整整齐齐，双手捧着递向林宇辉，姿态放得极低：“林副总，是我糊涂，是我没管好团队，办事不严谨，才走了这么多弯路，让您和周董失望了。” 他垂着眼，语气里满是刻意的懊悔：“之前我总想着跟陆谨渊争口气，反而忽略了项目本身，还被林悦的急功近利带偏了方向。您批评得对，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进一步优化项目的细节，不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林宇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宇。 这人突然就开窍了？ 他没接资料，只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眼神里的冷意没减半分：“那你倒是说说，下一步计划应该要怎么做？” 赵宇顺着话头往下说，语气愈发诚恳，“林副总，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看到我想要把项目做好的决心，周氏投了八百万，我比谁都想做出成绩，让这笔钱能回本、能盈利。之后我会及时调整方向。”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激昂：“我已经让团队重新梳理了技术框架，把之前没用的假数据全剔除了，重点攻老旧校区的设备适配——您放心，月底之前，我们一定能拿出三个试点的落地方案，先从周氏合作的中职院校入手，只要能跑通一个，后续就能快速复制，到时候不仅能跟叶氏抢市场，还能帮周氏打开职业教育的安防赛道，盈利肯定不成问题！” 见林宇辉没反驳，赵宇又趁热打铁，几乎是带着讨好：“林副总，您在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眼光和经验都比我强太多了。之前是我太自负，没跟您多请教，才走了这么多弯路。往后我肯定多听您的指导，您指哪儿我就打哪儿，保证能尽快让项目出成果，不辜负您和周董的信任。” 这一番话下来，他算是给林宇辉递了投名状了。 他捧着资料的手又往前递了递，眼神里满是急切的示好：“林副总，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宇辉看着他这副前倨后恭、急于表忠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却没当场戳破。 他虽然很看不上赵宇的做派，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对他来说还有点作用。 他抬手接过资料，随意翻了两页，语气终于缓和了些：“你能有这个觉悟，当然是好事。” 赵宇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感激的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再说吧。”林宇辉挥了挥手，重新端起桌上的茶杯，没再看他。 赵宇紧绷的神经刚松了半分，捧着资料轻手轻脚地往门口挪，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林宇辉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等一下。”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后背瞬间又绷紧了，转身时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的感激笑容：“林副总，您还有别的吩咐？” 林宇辉放下茶杯，指节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今晚七点，你安排下时间，陪我去见个人。” 第58章 有没有兴趣跳槽 赵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连忙点头，“好的，林副总。” 林宇辉也没说要见的是谁，也没提见面的目的。 赵宇也没敢多问。 他握着门把手轻轻带门，门缝刚留出一道窄缝，身后又传来林宇辉的声音：“对了。” 赵宇再次停住，心脏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又出什么变故。 “既然云境大厦的办公室已经租了，”林宇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就挑个好日子搬过去。周董那边要是问起租金的事，我会去跟他说。” 赵宇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就开始施恩了？ 想想他又开始庆幸。 他这步棋果然走对了。 “谢谢林副总。” “嗯。”林宇辉应了一声，指尖却在茶杯耳上轻轻顿了顿。 赵宇一声一声的林副总，让他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眼底那点刚缓和的淡漠里，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 他垂眸看着杯底残存的茶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瓷壁，“行了，去做事吧。” 赵宇眼底透着几分雀跃，没察觉这细微的异样。 房门被轻轻关上，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寂静。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漏进来，在林宇辉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隐约能从那紧绷的下颌线里，看出几分不耐。 赵宇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 林悦就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慌乱，“阿宇！怎么样？林副总没为难你吧？” 她眼睛死死盯着赵宇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端倪来，“租办公室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没说我们租贵了吧？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跟叶芷赌气……” 林悦的声音像连珠炮似的在办公室里炸开，赵宇被她一阵慌乱的追问缠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没说话，只是抬眼盯着林悦，眼神冷得像结了层冰。 林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追问的话卡在喉咙里，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包带：“阿宇，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你说完了？”赵宇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打断了她的话。 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悦，眼底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 从收买李维到高价租办公室，这个女人就没做过一件靠谱的事，只会事后慌慌张张地追问，连半点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还格外聒噪。 林悦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后退半步，眼眶瞬间红了：“我就是担心你……”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赵宇嗤笑一声，指尖在桌上的照片上轻轻点了点，“收买李维被拍到的人是你，跟叶芷赌气，高于市场价租下办公室的也是你！”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林悦，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必须先跟我商量！再敢自作主张，谁也救不了你！” 林悦瞬间僵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死咬着唇，眼底满是委屈：“我只是想帮你……你却把所有责任都往我头上扣？赵宇，我提议收买李维的时候，你可是点了头的！现在结果不如你意了，就都是我的过错？”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情，”赵宇的声音更冷，“总之，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想清楚，别给我添乱！” 要说林悦以前哭起来的样子惹人心疼，现在就是惹人厌烦。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顿了顿说道：“林副总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追究办公室的事情，还让我们选个时间搬过去，你抓紧找个装修队，根据我们的需求把格局改一改，尽快安排搬过去吧。” 林悦擦了擦眼泪，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小声应了句“我知道了”。 只要能把高价租办公室的事情一笔揭过，她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说完，转身出了赵宇的办公室。 傍晚七点。 赵宇跟着林宇辉走进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包厢。 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穿浅灰衬衫的男人已经坐在桌前，指尖夹着烟，目光扫过赵宇时，带着几分审视的锐利。 赵宇似乎没见过这人，却觉得有些眼熟。 从穿着打扮来看，基本能确定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 “让你久等了。” 林宇辉率先坐下，语气带着熟稔的客气，随手给赵宇递了个眼神，让他也坐。 男人掐灭烟，嘴角勾着抹淡笑，没接话，反而看向赵宇：“看来林副总很器重你们这位项目经理嘛。” 他以为林宇辉是想单独跟他谈谈，没想到还带了个跟班。 属实有些意外。 林宇辉闻言笑了笑，没接话，只抬眼给赵宇递了个眼神。 赵宇立刻会意，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绕到男人身边，微微躬身给对方酒杯添满酒，“请。” 男人指尖搭在杯沿，看着赵宇这副讨好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却没立刻碰酒杯，反而对林宇辉说道：“林副总倒是会调教人，比我们那边的‘小领导’懂规矩多了。” 林宇辉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诱导：“你在叶氏待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就升到领导层了，怎么，还在别人手下讨生活？” 叶氏的人？ 赵宇不由得多看了这人两眼。 听了这话，男人自嘲地笑了：“我现在混成什么样，林副总不是一清二楚？不然我们应该也没机会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吧？” 林宇辉闻言低笑出声，似随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跳槽的打算？”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男人脸上，带着精准的戳点：“周氏现在缺的就是你这种能扛事的技术老手，你要是愿意来，技术部副主管的位置给你留着，薪资直接翻番，项目资源优先给你挑。不像在叶氏，熬到头发白，可能还是个被人呼来喝去的技术员。”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随后又放下，“我猜，林副总今天找我的主要目的，不是想让我跳槽吧？” 第59章 过家家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随后又放下，“我猜，林副总今天找我的主要目的，不只是想让我跳槽吧？” 薪资翻番、副主管的位置，哪是能说给就给的。 他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撑在桌沿，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你我都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哪有光拿好处不办事的道理？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林宇辉没绕弯子，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赵宇，才缓缓开口：“你现在也算是陆谨渊项目团队的一员，正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陆谨渊团队的核心算法，那个能把响应速度压到0.24秒的动态安防模型，你要是能弄到手，再带着这套技术跳槽到周氏，周氏的技术部，以后就是你说了算。” 赵宇微微侧目，脸色微变。 周氏技术部让他说了算？ 林宇辉这是想让这人凌驾他之上？ 林宇辉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男人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也没急着表态，只轻笑一声说道：“看来你们的消息还是太滞后了，经过优化完善，我们已经把响应速度压缩到了0.22，0.24已经是老黄历了。” “0.22？” 赵宇猛地从椅背上弹起来，面前的酒杯“啪嗒”倒在桌布上，洇出一小片污渍。 他死死盯着男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这不可能！峰会上你们才刚突破0.24，这才过去几天？你以为做技术是过家家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往前压？！” 男人听了赵宇的话想笑。 对陆谨渊他们来说，做项目可不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吗。 别人用半年都不见得有进展的数据，他们几天就能理顺了。 简直就跟开挂了一样，要不是他参与了项目，他也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实的数据。 赵宇却攥着桌布，手指泛白，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信息。 峰会上，陆谨渊团队拿出0.24秒的数据就已经让他颜面尽失，现在居然又突破到0.22？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宇辉端着酒杯的动作也顿了顿，眼底的从容淡了几分，眉头微不可察地拧起。 他抬眼看向男人，语气里带着审视的锐利：“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提更高的条件，故意往高了说吧？” 他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我虽然不是很懂你们所谓的核心数据，但我也听说了，行业内最好的数据是0.3，陆谨渊他们在峰会上展示的0.24，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了，他们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再突破一次。” 林宇辉的话仿佛拉回了赵宇的神志，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如果你想坐地起价，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我们林副总一直都很惜才的，你要相信，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是不是夸大，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男人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的平静。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一张加密文档的截图——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动态安防算法4.0测试日志”，时间戳是昨天凌晨三点，响应速度那一栏赫然写着“0.221秒”，误报率稳定在0.18%以下。 “这是我们昨天刚跑完的第三组压力测试数据。”他把手机往桌中间推了推，“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等着看我们以后的落地数据，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数值就是了。” 赵宇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截图上的签名、实验室的背景、甚至数据曲线的波动规律，都跟他之前偷偷拿到的测试报告对上了，根本不像是伪造的。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0.22秒，陆谨渊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追赶”能缩小的差距了，这可能是他永远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林宇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眼神里的算计翻涌得更盛。 他原以为0.24已经是陆谨渊团队的极限了，那样只要能把核心数据都窃取过来，周氏就不算输。 可眼下…… 他紧皱眉头，沉默片刻，看向男人的目光明显严肃了很多：“你觉得，陆谨渊团队的极限在哪儿？还有可能突破吗？” 再突破？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宇刚想开口，被林宇辉一个眼神把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可那人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破防。 “照我说，现在的数据应该已经是极限了，但陆谨渊的想法不可能跟我一样，他们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老陈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说不定还能往前跨一步，能到0.2也未可知。” “0.2？” 男人的话音刚落，赵宇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酸意，在暖黄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们做技术的都知道，数据越往前跨度越大，这么说吧，从0.3到0.22的难度，都比不上0.22到0.21的难度高，到了这个极限，想要再往前夸半步都是登天的高度，你凭什么觉得陆谨渊他们有这个能耐？” 男人没跟他争辩，只淡淡瞥了眼他泛白的指节，转头对林宇辉说：“我觉得，陆谨渊有没有能耐，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问题，我们要谈的应该是，如果我能带着0.2的核心数据跳槽到周氏，周氏又能给我什么样的待遇呢？” 赵宇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宇辉突然扬起的手打断。 林宇辉往前倾身，手肘撑在桌沿，指尖重重敲了敲桌面，“只要你能带着0.2的核心数据过来，叶氏给陆谨渊的投资金额，就是周氏给你报酬的金额，还是那句话，周氏的技术部都你说了算。” 男人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道缝，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叶氏现在的投资已经达到一千五百万，后续只会更多。 有了这些钱，他去不去周氏都无所谓了。 男人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终于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行，你们等我消息吧，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联系你们。” 说完，男人率先起身离开。 第60章 做嫁衣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赵宇猛地端起桌上的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这场交易，根本就是周氏和那人之间的互惠互利，跟他的团队一毛线关系都没有。 林宇辉却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漫不经心道：“怎么，这就稳不住了？” 赵宇攥着酒瓶的手微微发抖，却只能咬着牙。 他现在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林宇辉看着赵宇攥着酒瓶、指尖泛白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连这点弯都转不过来，以后也别跟着我做事了。” 话音刚落，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包厢外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有半分停留。 “林副总！”赵宇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追了两步，声音里带着急切的慌乱。 他想问问林宇辉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回应他的，只有包厢门“砰”地合上的闷响。 赵宇跌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盯着空荡的对面座椅，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回放着今晚的画面。 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反复打转吗，实在想不出林宇辉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 “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宇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 周氏明明投资的是他的项目，他才是团队的负责人，突然把这人挖过来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想把他踢出局？ 时间一点点过去，包厢里的酒气渐渐散了些，赵宇的脑子却慢慢清醒过来。 对啊！周氏投资的是“校园智能物联项目”，项目负责人只能是他赵宇。 就算那人把核心数据带过来，也不可能凭空再开一个新项目，最稳妥的办法，是把核心技术套进他现有的项目框架里，用他的团队、他的落地渠道去推进！ 那时候，那人只能是为他做嫁衣！ 所有的成果、所有的功劳，最终都会算在他头上！ 就算那人成了周氏技术部的领导人，也跟他的团队不相干！ 真正能拿着项目在周董面前邀功、能掌控后续资源的，只能是他赵宇！ 想通这一点，赵宇猛地拍了下桌子，之前的颓败和慌乱一扫而空，眼底重新燃起了兴奋的光。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第一时间给林宇辉打去电话。 回去的路上，林宇辉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但他知道，赵宇应该是想通了。 他嗤笑一声，看向窗外。 这棋还得慢慢下。 赵宇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满的，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了之前的苦涩，只剩下满心的畅快。他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空荡的包厢里回荡，带着失而复得的得意。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透着股志在必得的狠劲，“陆谨渊，就算你技术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要给我做嫁衣？” 而“做嫁衣”的陆谨渊，此时手里正捏着张人员名单，指尖在“瞿峰、苏珩、张涛”三个名字上反复划着，抬头看向对面的老陈：“等我们搬去创意园区，你的人怎么安排？是继续参加项目，跟我们一起到那边去办公，还是怎么说？”老陈往会议桌上放了杯热茶，语气带着点犹豫：“瞿峰和苏珩倒是愿意跟你走——瞿峰上次跟我提过，说在你这儿能接触到更前沿的算法；苏珩也私下找过我，想跟着你做社区安防的落地。”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就是张涛，不太好说。他在叶氏待了八年，从基层爬到技术骨干，对老团队的归属感强，而且……”老陈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你们年轻人太冒进，上次庆功宴上闹成那样，之后的矛盾估计也不会少。” 说完他又连忙补了一句：“我肯定是要焊在你们这个项目里的，你得让小叶子给我安排一间办公室。” 老陈的话音刚落，就见叶芷靠在门框探头进来，她笑道：“陈总监，创意园那边可是星途的地盘，你想要办公室，得先跳槽才行。” 从叶氏集团跳槽到星途科技。 老陈刚端起茶杯，闻言手一顿，茶水差点洒出来。 “嘿，小叶子，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他一本正经道：“我要去告诉你爸，你挖他墙角。” 叶芷撇撇嘴，“一把年纪了，还玩儿告状那一套。” 老陈：“……” 见老陈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勉强点头道：“行吧，想要办公室也行……” 老陈连忙点头，以为叶芷终于良心发现了，叶芷下一句却直接让他吐血。 “给租金就行。” 老陈转头盯着陆谨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管管？” 陆谨渊挑眉，一副“你觉得我管得了她？”的神情。 叶芷往前凑了半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俩眉来眼去什么呢？” 陆谨渊：“……”能换个词吗？ 老陈瞬间瞪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 他连忙摆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租金该给就得给！”他拍了拍桌子，故意提高音量，“多少钱你说，我找董事长申请款项去！” 叶芷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平面图来，“办公区域已经规划好了，施工队已经按照我们的要求开始通宵施工，最多三天就能完成，你们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位置。” 老陈指着位置最好的办公室嘿嘿一笑：“我跟他们一起去看过了，我就中意这里。” 叶芷点头，对他的想法表示认同：“眼光不错。” 老陈：“那就留给我了？” “想多了，”叶芷抽回平面图，“所有的位置之后抽签决定。” “？？？？” 老陈：“那你给我们看的意义何在？” 叶芷面不改色道：“为了让你眼馋啊！” 老陈：“……”不带这么欺负老年人的。 陆谨渊在一旁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互动，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他自己都没察觉，落在叶芷身上的目光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