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外卖员，抢重案组的活？》 第1章 捆绑的少女 “3号楼，7单元502应该是这里了吧。” 满头大汗的陈牧，穿着某团外卖的服装，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手机上订单即将超时的提示音响个不停。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陈牧轻轻敲击房门，房门却应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没锁？” 陈牧疑惑的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里面是一片漆黑，隐约透露出几分莫名的光亮，不知道来自哪里。 “你的订单即将超时。” 再次听到手机传来的提示音，陈牧也来不及多想。 只好加大了几分音量：“有人嘛，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连续呼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陈牧只好推开房门，想着把外卖放进屋里，拍个照片自己就走。 还要赶着去送其他的订单。 随着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客厅。 在客厅的角落，摆放着几根燃烧了半截的蜡烛，霓虹的微光，映照了黑暗的角落。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少女，完美的曲线。 少女的身影，穿着某种情趣的内衣，四肢均被厚重的麻绳束缚，扭曲成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悬挂在空中。 “卧槽！” 看到这一幕，陈牧不由得脱口而出。 仔细一看，在蜡烛的四周，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其他工具。 什么皮鞭，手铐，一应俱全。 “这....这是什么特殊爱好。” 搞清楚现状后，陈牧显得有些尴尬，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外卖。 “抱歉，你的外卖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就在陈牧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女显得十分激动，发出了阵阵支支吾吾的声音。 像是在说着，你不要走。 听到声音的陈牧，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扭头仔细看了一眼。 少女的双眼，被黑色的眼罩遮蔽，四肢被完全束缚，口中似乎还塞着什么东西，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像是求救般，不断挣扎着身体。 “你需要帮忙嘛？” ============= “5月7日晚上11点，在本市清河小区3号楼7单元502内，发现了一名女尸。” “死者年龄22岁，体型偏瘦，相貌较好。” “发现时，死者身上穿着单薄的情趣内衣，已经破碎。” “身上被厚重的麻绳束缚，还有不少鞭打的伤痕。” “经法医初步鉴定，死者的死因是窒息，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 “在死者的家中，我们发现了死者遗留的一些物品跟证件，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其中死者的手机上，有一条外卖的订单，时间跟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吻合。” “我们已经联系了某团的外卖公司，正在调取此次送餐外卖员的档案。” 市刑侦大队队长韩邱用一种极为冷静的声音，将案件简要概括。 会议室内的众人，面色各异。 “又是一起外卖员杀人事件啊，现在的外卖员素质都这么低下嘛？” “这样鱼龙混杂的平台，本身也难以管理，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这不只是素质低下吧，我看啊，这凶手还是个变态，据我从目前的证据推测。” “凶手应该是看到死者独居，加上深夜，见色起意，并且还进行了某些情趣的游戏后，将死者凌虐致死。” 听着下面议论的声音，韩邱轻轻敲了敲桌面。 “行了，先不要妄下结论，目前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表明凶手就是这个外卖员。” “但根据死亡时间来推断，案发时间是晚上11点，凶手是外卖员的可能性很大。” “外卖员，强奸杀人，病态怪癖，距离上一件外卖员杀人案件，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影响非常恶劣，上面对这件案子非常重视，如今犯罪嫌疑人目标明确。” “我们需要最快时间内，锁定犯罪嫌疑人完成抓捕。” “四十八小时内完成案件侦破，大家有没有信心？” 严厉的话语在韩邱的口中，带着几分冷酷的干练，下面的警员纷纷站起身来。 异口同声的大喊：“有！” 韩邱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 “接下来，我分配一下你们的任务。” “小王你负责去调取小区的监控，阿泽你负责....” 等到韩邱将工作分配完成，众人都开始各司其职。 只有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凑到了韩邱的身旁。 韩邱撇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皱了皱眉头。 “你还愣在这里干嘛，不是给你分配了工作。” 韩思雨显然有些不服气。 “队长，为什么给我安排调查死者人际关系这种事情，我想参与抓捕。” 韩邱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将手中的资料，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韩思雨！”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刑侦大队是给你来过家家的嘛？” “一个刚刚加入支队的实习生，你就做好我给你安排的本职工作。” “服从命令，能明白嘛？” 韩邱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不少警员的注意，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 “哥，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可是这届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 “我...” “够了！” 韩邱再次严厉打断了韩秋雨的话。 “在单位，称呼职务。” “都看什么看，手头的工作做好了嘛？” “等着我去调查？” 一声落下，四周的警员纷纷四散而逃。 韩邱也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韩邱离开的背影，韩思雨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几句。 最后也只能乖乖拿着资料，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两个小时后，韩思雨穿着一身便装。 经过短暂的走访，死者的人际关系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韩思雨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好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 “去那边休息一下吧，说起来队里的调查应该也要出结果了。” “顺便看看犯罪嫌疑人的信息。” 走进奶茶店，桌面上摆放着几个外卖订单的袋子。 “你好，拿杯柠檬水。” “外卖0452做好了嘛，我赶时间！” 第2章 撞上嫌疑人 陈牧冲进了奶茶店，大声吆喝着询问。 店员则歉意的一笑：“抱歉，还请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闻言陈牧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身旁韩思雨的身上。 今天运气不错啊，取个餐都能碰到这样的美女。 趁着店员做餐的时候 陈牧开始跟韩思雨攀谈“美女，认识一下嘛？” 韩思雨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不悦，因为最近的案子，本身就外卖员没什么好感。 听着陈牧轻浮的话语，活脱脱像是一个小流氓。 胸口的名牌上，标注着陈牧的名字。 “谁要跟你认识，自作多情。” 韩思雨冷哼一声，退后了两步。 陈牧则笑了一下。 “美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要你管，老老实实送你的外卖！” “是警察吧。” “嗯？” 听到这话，韩思雨顿时紧张了起来，手掌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警察的？ 韩思雨如今穿着便服，配枪也别在腰间，基本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陈牧看着韩思雨紧张的样子，也明白自己猜对了。 “美女，其实每个人的性格跟职业，都会在人的身上留下某种特殊的印记。” “你看人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一个警察。” “而且，你应该是个新手。” 韩思雨的心中一惊，上下打量了陈牧一眼。 “你很懂？” 陈牧摇了摇头：“没有，别紧张我就是送外卖见识的人多了。” “随便胡扯了几句，美女警官，方便透露一下你们最近在调查什么案件嘛？” 韩思雨冷笑一声，也没有隐瞒。 “外卖员杀人事件。” “外卖员？” 陈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这块我熟啊，美女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对了提供线索，有奖金嘛？” 韩思雨：“这么说你有线索？” 陈牧摊了摊手：“还没有，但要是报酬丰厚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们调查一下。” 韩思雨不屑的冷哼一声。 “说的好像你一定能查到一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扯皮。” 想到这里，韩思雨也不打算在搭理面前这个小流氓。 店员这时也刚好走出。 “先生，你的外卖订单好了。” 陈牧：“好的，多谢了。” “美女，有缘再见啊，哦对了，要是有报酬的话，随时联系我。” 韩思雨根本没有搭理陈牧的意思，此刻手机传来了阵阵声响。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工作群发来的案件消息。 “嫌疑人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叫做陈牧，是某团的外卖员，并且死者家里单元门的监控也显示。” “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期间，只有陈牧一人进出过小区。” 看到手机上的消息，韩思雨瞪圆了自己的双眼。 “等等，陈牧！” 转头一看，陈牧刚刚走出店铺。 韩思雨一把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配枪，向着店外追去。 等到她走出店铺的时候，陈牧已经准备骑着电动车离开了。 “陈牧，站住！” 韩思雨的一声大喝，打断了陈牧的动作。 陈牧则饶有兴致的看了韩思雨一眼。 “怎么了，美女警官，是需要我的帮助了嘛？” 韩思雨的脸上挂这一幕微笑，缓缓向着陈牧的方向靠近。 “是啊，这回需要你的帮助了。” 陈牧：“唉，我就说嘛，放心吧警官，只要报仇得当，我一定会配合调查的。” “哎？？？？” 陈牧说话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后腰上，耳畔也传来了韩思雨清冷的声音。 “我劝你不要乱动，现在我代表市刑侦大队，正式逮捕你！” 陈牧被枪顶着，在短暂的慌乱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轻笑一声后，再次开口。 “这就是你们，需要我配合的方式嘛？” “让我猜猜看，你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美女，我说你是新手，你还不信。” “你知道我如果是你，我会怎么做嘛？” 韩思雨听着陈牧的诡辩，也带着几分火气，追问了一句。 “怎么做？” 陈牧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 “当然是第一时间，汇报情况，在确保我行踪的同时，等待同事的支援。” “因为一个人抓捕，是非常危险的。” “就算你不在乎自身的安全，可如果我在你的面前逃跑了，这样的错误，你一定承担不起。” “再说了，要是在抓捕过程中，我伤到了几个无辜的百姓，怎么办呢？” 听着陈牧的话，韩思雨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的慌乱。 片刻的分神之际，被陈牧抓住了机会。 陈牧的身影一个侧身，单手抓住韩思雨的手臂，猛然用力。 韩思雨在陈牧的拉扯下，发出了一声惊呼，身形踉跄，手中的手枪也被陈牧一把摁住。 反被陈牧控制在了这小小的电瓶车上。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四周的这些人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你的同事用多长时间，能找到我呢？” 韩思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再次开口。 “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坦白从宽。” “无故的反抗，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陈牧突然大笑了几声，伸手放开了面前的韩思雨。 “行了，美女别在拿你那个枪指着我了，我不过是指出了你工作上的不足。” “再说了，我本就是一个合法公民，配合你们调查是很正常的。” “你只要好好跟我说就行了。” 韩思雨站起身来，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陈牧的身影。 “算你识相。” 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为了稳妥起见，韩思雨拿出手机，通知了队内。 “我碰到了犯罪嫌疑人，目前的位置在XX。” “我准备将他押送回队内。” 发完消息的韩思雨，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 就在她发消息的功夫，面前的陈牧已经跑出了十几米的距离，正在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该死，站住！” 第3章 见义勇为 韩思雨快步向着陈牧的方向追去，此刻两人的位置是在闹市区内。 贸然鸣枪，一定会引起非常恶劣的社会反应，更何况这个距离韩思雨也没有必中的把握。 又被这个滑头耍了，要是让他跑了，回去保证被哥哥骂个狗血淋头。 韩思雨一边在心中怒骂，一边快速向前追击。 跑出了大约十多米的距离。 只见前方的陈牧一个飞扑，压在了一个青年的身上，随后双手熟练的将其按倒在地。 从兜里掏出一卷胶带，三两下将这人捆了个结实。 顺手捡起了一旁的女士挎包。 “大姐，给你的包。” 身后的大妈姗姗来迟，喘着粗气接过了陈牧手中的挎包。 连连感谢：“小伙子，多谢你了。” “多谢你了。” 四周的路人见此情形，也纷纷在感叹着陈牧见义勇为的雷锋精神。 韩思雨则站在不远处，愣在了原地。 “没搞错吧，这家伙突然跑开，不是为了逃跑，居然是见义勇为抓小偷？” 大妈从自己的挎包，拿出了一沓子钱，递给陈牧，粗略估计大约有千八百块。 见此情形，韩思雨刚准备开口，陈牧却抢先一步。 从一沓子钱中，抽出了两张。 “举手之劳，用不到这么多。” “这就足够了。” 解决完大妈的事情，陈牧转头看向韩思雨。 韩思雨则皱着眉头，凑到陈牧的身旁。 “你突然逃跑，真的只是为了抓小偷？” “你有这么好心？” 陈牧摊了摊手，显得有些无奈：“哎，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实在没法看见这样恶劣的行为，在我眼前发生。” “顺手就帮你们抓住了。” “美女警官，记得给我发个见义勇为的锦旗。” 韩思雨冷哼一声，总觉得陈牧有些没安好心。 “得了吧你，你要真是见义勇为，为什么要收人家的钱？” 陈牧看着韩思雨，无奈的捂住了额头“不是吧，小妹妹你真是个雏鸟啊。” “这个社会，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我要是不要这些钱，她就会记住我的这一份人情，很多时候人情的价格是无法估量的。” “反倒是我收下了这些钱，我们之间就算是两清了，她心里反而会好受一点。” “你在学校，就没学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嘛？” 韩思雨被陈牧这么一说，显得有些羞愧。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最后只能怒气冲冲的上前，掏出手铐，挂在了陈牧的手腕上。 “行了，别在耍花招了，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现在的你，还是一个涉嫌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 少顷，市刑侦大队。 “韩队！” “情况怎样了？” 风尘仆仆回到市局的韩邱，一边向着审讯室走去，一边对着身旁的警员询问。 小王抓了抓自己毛躁的头发，显得有些气愤。 “别提了韩队，这可是个硬茬子。” “油的很，进了审讯室就开始打哈哈，到了现在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说。” 韩邱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来到审讯室的门口，看到正傻站着的韩思雨。 “人是你带回来的？” 韩思雨点了点头，脸上也闪过了一抹骄傲。 “是啊。” 说着似乎在等等哥哥的夸奖，可韩邱没有任何反应，一把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审讯室内，两名警员看到韩邱进来，起身打着招呼。 韩邱的视线，则落在了椅子上被束缚的陈牧。 两人第一次见面，目光交错，闪烁了一种莫名的微光。 韩邱随后凑上前去，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来一根嘛？” 陈牧看了一眼后，略显嫌弃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市局的档次也太差了，就拿这个来招待我啊，有没有好点的。” 韩邱面无表情，收回红塔山：“爱抽不抽！” “别别别，我这人其实也挺亲民的，抽这个刚好。” “嘿嘿。” 陈牧猛吸了一口香烟，浑浊的烟雾开始蔓延。 韩邱也插入了本次的主题。 “陈牧，男，27岁，高中辍学。” “你的档案跟社会背景非常复杂，做过服务员，做过电子厂的员工，现在是一名某团的外卖员。” “并无犯罪记录，我说的没错吧。” 陈牧笑着看向韩邱：“是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没什么学历，只能在社会摸爬滚打罢了。” 韩邱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声音突然严肃了许多。 “在昨天晚上23点，你在哪里？” “送外卖。” “还记得外卖的地址嘛？” “清河小区3号楼7单元502。”、 “你每天有上百个订单，为什么对这次的送餐，记忆犹新？” 听到这话，陈牧似乎也来了兴致“哎，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好好跟你聊聊了。” “别说上百个订单，就我做外卖这么久，昨天晚上的情形也依旧让我记忆犹新啊。” “昨晚，我像是往常一样去送餐。” “因为订单即将超时，我有些仓促，敲门后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我当时就想着啊，把外卖放进屋里，拍个照片就走。” “可没想到，打开门后...” 说到这里，陈牧停顿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韩邱微微皱了皱眉头，追问一句。 “你看到了什么。” 陈牧笑了一下，再次开口。 “推开门后，屋里摆满了一地的情趣道具，什么手铐，皮鞭，还有些电动的玩具。” “我记得屋里很黑，只有几盏蜡烛的微光。” “在客厅中心的棚顶上，吊着一个少女，她全身都被厚重的麻绳束缚，带着眼罩，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塞住。”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进来，她求救般的开始挣扎。” “我本想离开，听到声音后，就停了下来，我当时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韩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牧的眼神，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内，判断这番话语的真实性。 随后，韩邱的声音增大了几分，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然后呢？你见色起意，对她进行了侵犯，并在之后，杀人灭口？” 第4章 滴血疑云 审讯室内的氛围突然紧张了起来。 韩邱的目光凌冽，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本来叼着香烟，吊儿郎当的陈牧，也坐直了身躯，看起来认真了不少。 “我跟她无冤无仇，当然没必要杀她。” “那天晚上，我在她的求救下，帮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她当时的表情非常恐惧，像是死前的挣扎，死死抓着我的衣角。” “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本来打算报警，可她却制止了我。” “因为外卖的订单即将超时，我没有办法久留，在反复确认她不需要帮忙后，我就离开了那里。” 韩邱听完了陈牧的诉说，面色冷峻。 再次开口：“根据小区单元门的监控显示，在晚上22点，到24点期间，只有你一个人进入过小区。” “如果按照你说的，你将她放开后，就离开了那里，那被害人是如何遇害的？” 陈牧摇了摇头：“这段监控说明不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本身就住在这个单元内。” “并且按照我看到死者生前的状态来说，两人之间应该非常熟悉。” “如果凶手是陌生人，在我解救了死者后，死者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报警。” “没有选择报警，加上现场出现的情趣状态，说明死者跟凶手之间，很有可能一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系。” “综上所述，我怀疑凶手本身就住在这个单元内，并且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 “凶手在将死者，捆绑束缚后，拿着死者的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的订单。” “算好时间后，暂时离开了犯罪现场。” “等到我抵达将死者解救后，凶手当时很可能就在某处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 “死者没有报警的态度，应该也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就算这次比之前的情况严重，死者也觉得这还是一种游戏。” “而在看到我离开后，凶手返回了作案现场，将死者杀死。” “手机上最后的外卖订单，单元门口的监控，就成为了栽赃最好的证据。” “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杀人，而我只是凶手准备的替罪羔羊。” 陈牧的一番推论，让房间内陷入了沉寂，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记录员不停记录的声响。 韩邱的脸上，也少见的出现了情绪波动，手指不停的摩擦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韩邱再次开口，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放人！” “啊？？？” 一旁的小王，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韩邱已经率先离开了审讯室。 小王连忙跟了出去。 “韩队，韩队。” “不是吧韩队，这家伙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很可能只是为了案件编造的一段故事。” “为了混淆我们侦察的方向。” “而且，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是嫌疑人，再不济也是案件的唯一目击证人。” “这样放人....” 韩邱听着他的喋喋不休，暂时停下了脚步。 目光深邃的看了小王一眼。 “他不是凶手。” “我见过无数的嫌疑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说到这里，韩邱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呆滞的韩思雨。 “你是在奶茶店遇到他的？当时他在拿外卖订单？” “还发生了什么嘛？” 韩思雨听到询问，回忆了一下奶茶店内的情况，俏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些许红晕。 “啊？也没发生什么吧。” “哦对了，他缴了我的配枪。” 听到这里，韩邱突然笑了一下。 “从刚才的审讯来看，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激情杀人的杀人犯。” “就算要杀人，我相信他也有更好的办法，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下。” “最后一个刚刚杀了人的嫌疑犯，还可能旁若无人的继续送外卖嘛？” “他不是凶手，我们的侦查方向错了。” “但这家伙，确实不简单。” 小王听完了韩邱的话，仔细思考了一下。 随后暗自点了点头。 “好，队长我去放人。” ...... “喂，因为你们的原因，我肯定要被站点罚款了。” “这笔钱记得给我报销啊。” “还有，我这次帮你们提供了线索，也别忘了给我报酬。” 陈牧坐在自己的电瓶车上，略带调侃对着韩思雨说着。 韩思雨看着这家伙不着调的样子，也有几分无奈。 “行了，要是消息属实的话，我会帮你申请一点奖励，但估计也不会太多。” 陈牧莫名的笑了一下，趴在自己电瓶车的车头。 “美女警官，我帮你们破案好不好？” “嗯？” 韩思雨诧异的看着陈牧：“你？” “帮我们破案？” 陈牧戴好了自己外卖员的头盔，拧上油门。 临走之前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你哥估计会从我给出的方向，重新开始侦察。” “单元楼的居民，跟死者有特殊关系，侦察的范围已经非常小了。” “但如果按照我的推测，凶手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 “并且选择了我作为替罪羔羊，那他也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想要抓住他，可能还要费些功夫。” “如果我说的没错，你们的调查没有什么进展。” “晚上，拿着尸检报告来找我。” “说起来，也不全是帮你们，还要洗脱我自己的嫌疑人。” “走了，美女警官。” 说着，陈牧挥了挥手，一脚油门，在韩思雨的面前扬长而去。 看着陈牧离去的背影，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 一个普通的外卖员，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只是从外卖订单，监控，还有他看到的情况，就能完整推理出一段犯罪经过。 自己那不苟言笑的哥哥，似乎也对他有种莫名的态度，这算是“欣赏？” 韩思雨嘟着嘴巴，索性不去想那么多了。 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嫌疑人，以为自己要立功了，结果连一句夸奖都没得到。 就是这个外卖员，似乎不是一般人。 “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第5章 凶手是女的 市局会议室内，韩邱看着下方的警员，声音严肃。 “基于目前的线索的来看，我们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 “死者是一名独居女性，死前曾进行过情趣游戏，一般来说这种游戏都不会暴露在日常的生活当中。” “双方的关系，应该较为私密。” “继续扩大调查的范围，从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手机聊天软件的记录，还有单元楼内的住户，进行大范围的筛查。” 下面的警员纷纷开始记录，小王则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韩队，那个外卖员，我们真的就这样放过了嘛？” 韩邱看了一眼小王，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他都跟本案的关系重大，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似乎是本案的突破口。” “先按照这个方向调查，接下来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韩思雨坐在下方一言不发，这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陈牧提供的方向进行。 会议结束后，韩思雨拨通了陈牧的电话。 “喂，你好。” “是我，你在哪里。” “啊，美女警官啊，看来我猜对了，怎么准备请我帮忙了嘛？” “算你蒙对了吧。” “哈哈，好我在清河小区的大门口，带着尸检报告来找我。” 没过多久，韩思雨开车抵达了清河小区的大门口。 下车后，四下张望了一圈。 “美女，这边。” 循声望去，韩思雨看到坐在小区对面，正在开心嗦粉的陈牧对着她招了招手。 韩思雨上前，坐在了陈牧的对面。 “呦，你看起来还挺悠闲的。” 陈牧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哎，难得没有什么订单，闲下来吃口饭。” “说起来，你们市局的服务态度也太差了。” “请我去喝茶，也不管饭。” 韩思雨看着这家伙，不着调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包内，拿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陈牧。 “这就是死者的尸检报告，你真的能帮我查案？” 听到这里，陈牧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起来似乎认真了许多。 “帮你当然没问题，但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可不会白白打工，帮你查案是要收费的。” “那么在开始之前，我们要约法三章。” “帮你查案的过程中，你需要对外保密我们之间的关系。” “调查出的所有情报跟功劳，都算做你的。” “在案件结束后，你要给我一定的报酬，怎么的也得请我吃一顿大餐吧。” 韩思雨的眼神显得有些疑惑，看着面前这少有认真的面孔。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牧笑了一下：“哎，我能是什么人。” “你们不是把我的档案都调查清楚了，就是一个没什么学历的外卖员。” “如果要说的高大上一点，那就是一个爱好推理小说，刑侦警匪剧的狂热粉丝。” “推理是我的爱好。” 这番话，韩思雨自然是不信的。 就单单是会议室内，陈牧能给出的侦察方向，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似乎是看出了韩思雨眼中的怀疑，陈牧再次开口。 “行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能帮你查案就足够了。” “或许等到日后，你就能真正认识我了。” “现在，我们还是看看这个案子吧。” “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让我来顶罪。” 说着，陈牧打开了死者的尸检报告。 “死因是后位勒毙，全身被麻绳束缚，身上有不少鞭打的痕迹，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 “凶器就是掉落的麻绳。” 看完尸检报告的陈牧，眯起了双眼。 “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依然处于捆绑的状态？” “有现场的照片嘛？” 韩思雨点了点头，拿出了两张照片，看起来也早有准备。 陈牧拿起照片，仔细观摩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这好像不是我那天看到的女生。” 韩思雨闻言，也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什么，这不是你看到的女生？” “那怎么可能！” 陈牧再次观摩了一下照片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虽然那天屋内的灯光很昏暗，加上当时她戴着眼罩，但我可以确定，这不是我看到的那个女生。” “在我送餐将她从束缚放下后，我曾注意到过，她的耳朵下面，有一颗痣，但这张照片上却没有。” 韩思雨抢过照片，仔细观摩了一下。 有些怀疑的看着陈牧。 “你确定嘛？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按照你说的，你将她放下后，就离开了小区，随后死者便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如果你看到的人不是死者，那死者是怎么死的？” “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说？” 韩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是凶手？” “不，这不可能啊。” “死者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这是一个典型的强奸杀人。” “凶手不可能是女性啊。” 听到这里，陈牧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死者死前发生过性行为，怎么就能够认定为强奸呢？” “为什么不能是单纯死前发生过性关系？” “一般来说，传统刑侦讲究逻辑跟证据。” “用证据辅证来形成逻辑闭环。” “但这也有可能产生一种思维固化的误区。” “我打个比方，如果现在一条线索告诉你，凶手爱穿皮鞋，你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凶手是一名男性。” “这样更合乎于逻辑，但也有可能会让自己的思维固化，走向错误的调查方向。” “这件案子的凶手，从来没有明确只能是男性。” 听完了陈牧的解释，韩思雨有些似懂非懂，再次看了看照片。 有些不服气的追问了一句。 “那如果按照你说的，你当初看到的女生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吊起来？” “在你解救了她之后，她又将死者吊起来，然后杀死？”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陈牧将面前的那碗粉推开，站起身来。 “我可从来没说，这个女生就是凶手，但她一定跟这个案件，有很大的联系。”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误导你们，死者的死亡时间。” 第6章 情趣游戏 “根据法医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22点到24点之间。” “如果我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死者，死者有可能早就死了。” “她想借用我的口供，佐证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23点后，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还活着。” “但这些，都只是推理。” “接下来，我们该去找一些人聊聊了。” “我记得你当时负责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她有男朋友嘛？” “好像...没有吧。” “嗯？” 陈牧无奈的看了一眼韩思雨，韩思雨则低下了头。 “不是，你们查案都靠猜的啊。” “还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 韩思雨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陈牧索性也不再追问。 “算了，我们先去现场看看吧。” “现场？那都被我们调查完了，应该没什么东西了。” 这次陈牧没有理会韩思雨，走向了清河小区的大门口。 “你看吧，我就说我是警察，你还不信。” “这回我带了个同事过来，你总信了吧。” 保安看过韩思雨的证件后，点了点头。 陈牧则随口询问了一句。 “你们小区进出需要登记嘛？” 保安：“需要的，一般来说都会登记在册，可有些时候....” 保安的话没有说完，但陈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谓的登记，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你在门口站一会，等别人刷卡，跟着进去就行了。 保安大部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你去喊保安给你开门。 这里的登记信息，多半没有太大的价值。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两人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早已经被警方封锁。 推开房间的大门，韩思雨刚准备提醒陈牧不要破坏现场。 抬头一看，陈牧已经驾轻就熟的戴上了白手套跟鞋套。 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熟练的多。 来到客厅内，这一次光线充足，陈牧才第一次看到了客厅的全貌。 客厅的中心，摆放着一个沙发跟茶几。 头顶有一个悬挂的吊灯。 按照地上白线的印记，配合现场的照片，陈牧大致也判断出了，第一现场的情况。 与自己所见的悬吊方式，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里还有一个疑点。 陈牧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棚顶的吊灯，对比手中现场的照片。 这种束缚的方式，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完成的。 想要把自己吊在上面，这不现实。 如果死者是被凶手束缚，吊在上面，那自己看到的那个女生，又是怎么吊上去的呢？ 陈牧扫视了一眼客厅，来到了死者的卧室。 卧室内的陈设，相对比较简洁，除了一个化妆台以外，就是常规的衣柜跟床。 韩思雨默默的跟在陈牧的背后，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嘛？”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死者的性格随和，有着很浓重的少女心，应该是一个非常容易相信她人的人。” “并且会把一些莫名的好感放大。” “但同样内心较为固执，这种人一般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合理的解释。” “啊？” 韩思雨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牧：“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牧长吸了一口气。 “卧室是一个人最私密的领域，同样也最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 “死者25岁，粉色的床单跟散落的玩偶，都是少女心的印证，你看化妆台上，贴着便签的字迹，相对零散。” “房间的窗帘是遮挡的状态，并且从上方的滚轮可以判断，似乎很少拉动。” “常年遮挡的窗帘，代表她缺少关爱。” “是一种封闭的表现。” 韩思雨显得一脸震惊，陈牧只是简单的笑了笑。 “行了，我就是一个外卖员，见过的人多了，自然有些判断。” 韩思雨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些许的脚步。 没等韩思雨有所反应，陈牧已经一个健步冲出了房间。 “什么人？” “站住！” 韩思雨连忙跟上，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看到陈牧拉住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这青年的皮肤格外的白皙，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是一套灰色的西装，眼神有些慌乱。 “闪开，你们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拉着我，我路过不行嘛？” 韩思雨闻言，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警察，这里是案发现场，你为什么会路过这里？” 看到这证件，张琛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随后黯淡了下去。 “原来是警官同志啊。” “我叫张琛，算是王曦月的好友。” “我听说她出事了，这才想着来这边看看。” “好友？” 陈牧上下打量着张琛。 “你住在这栋楼里？” “是，我住在楼下的402。”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也不算什么关系吧，就因为是上下楼的邻居，互相之间还算是认识。” “你对她了解多少呢？” “比如她的生活习惯，交际关系。” 听着陈牧的追问，张琛吞咽了一下口水。 韩思雨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牧打断。 张琛：“我只知道，她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因为我们上班的时间，比较吻合，几乎每天都会遇到。” “就一起从单元内，走到停车场，路上偶尔也会聊聊天。” “久而久之，也算是熟悉起来了。” “至于其他的，我倒不是很清楚。” 陈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在哪里工作？” “一家食品厂的私企，算是个小经理。” “方便去你家里看看嘛？” 说到这里，张琛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变化。 看了看两人，最后还是无奈的答应下来。 “好吧，警官同志请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张琛，来到了楼下402。 张琛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略显凌乱的房间。 看着屋内的景象，张琛尴尬的笑了笑。 “警官同志，见笑了，我平常工作比较忙也不爱收拾屋子。” “没关系，我们就简单询问下就走。” 说着陈牧率先进入了房间。 “两位先坐，我去帮两位倒杯水。” 在张琛离开后，陈牧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客厅内，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陈牧则站起身来，来到了一个抽屉附近。 刚刚打开，背后就传来了韩思雨的声音。 “别，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闪开。” 拉开抽屉，陈牧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里面正是一些，属于特殊情趣的玩具。 第7章 游戏身份的转变 陈牧粗略的扫视了一眼，抽屉内的玩具，嘴角带着一股莫名的微笑。 此时背后传来了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 张琛有些慌乱的冲上前来，一把关上了抽屉。 “警察就可以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嘛？” “我要投诉你们。” 听到这话，陈牧的脸色平淡，只是静静的看着张琛。 “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了吧。” “你跟死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琛的眼神越发躲闪，陈牧的声音则增大了几分。 “你会去楼上的案发现场，说明你对案件有一定的了解，我在你抽屉内发现的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猜想了。” “等到我的同事们，开始还原死者的聊天记录，你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会浮出水面。” “坦白从宽，还能算作一个自首。” 张琛闻言笑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 “没错，我也是圈子的爱好者，但我不是凶手。” “在几个月前，我在某圈内的社交软件上，认识了死者，也就是王曦月。” “起初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楼上的邻居。” “你们也清楚，这种关系一般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的。” “王曦月在软件的身份，是一名收费的S。” “认识后，我们约定了第一次的游戏。” “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她竟然就住在我的楼上。” 听到这里，韩思雨有些疑惑，对于这个圈子，她最近查案的时候，有所了解。 可按照现场的情况，死者怎么会是一个S呢？ 韩思雨偷偷看了一眼陈牧，却发现陈牧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琛说到这里，抓了抓自己的头。 “之后，我们陆陆续续的进行过几次情趣游戏。” “但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只是听说了关于案件的消息，害怕我们之间的事情暴露，或者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 “被当成嫌疑人，所以才会去楼上偷偷观察。” 陈牧：“案发当晚，你们有联系嘛？” 张琛点了点头：“有的，大约在那天晚上7点左右，我曾经收到了她的消息。” “她让我戴着眼罩，去楼上找她。” “我当时没有多想，毕竟这也是play的一环。” “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从我进屋开始，她就没有跟我说过话。” “只是对我进行了一番虐打后，让我帮忙扯了一下绳子，似乎在绑什么东西，随后便让我离开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在那之后就是我听到她的死讯了。” 陈牧打量着张琛，张琛的身躯微微颤抖，看起来有些恐惧。 “别紧张，张先生。” “感谢你的配合。” “稍后可能还会有我的同事，来让你接受调查。” “希望你能如实交代。” 张琛有些愕然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会配合的，那个警官同志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陈牧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韩思雨向着门外走去。 临走之前，陈牧突然询问了一句。 “张先生，你有女朋友吧。” 这个问题，让张琛的脸色一红，有些难以启齿的点了点头。 等到陈牧跟韩思雨离开房间。 韩思雨才满脸疑惑的询问。 “你在干什么啊？”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嘛？” “这样的人，要立刻带回队里调查啊。” “他有重大的嫌疑。”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 “行了，如果你哥哥不是太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带他回去调查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们来操心。” “倒是案件，似乎明确了很多。” “嗯？” 韩思雨满脸的疑惑，显得有些诧异。 “明确？哪里明确？” 陈牧吸了一口香烟，吞云吐雾。 “去调查一下，死者跟张琛之间的转账记录。” “还有凌晨12点后，小区单元门口的监控录像。” “做完这些，我们就去找一下，张琛的那位女朋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那晚，我看到的女生。” “啊？” 案件到此为止，已经非常清晰了，陈牧的脑海中，逐渐还原了整个案件的细节。 剩下的疑点，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韩思雨按照陈牧的安排，调取了张琛跟死者之间的转账记录，果然发现了数额巨大的经济交易。 同时开始调查张琛那位神秘的女朋友。 经过调查，张琛的女朋友，如今是还是一位在校的大学生。 名叫徐萌，大四即将毕业，医学专业。 调查到嫌疑人的准确信息后，韩思雨有些迫不及待，直奔徐萌所在的大学而去。 路上联系了一下陈牧，但是不知为何，这个电话并没有打通。 来到大学的校园内，陈思雨找到了徐萌所在的实验室，透过门窗望去。 里面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女，一头利落的黑色长发，齐肩飘落。 眼神带着几分漠然的冰冷，穿着白大褂，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看到实验室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韩思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要是自己就能把这个案件解决的话，哥哥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想到这里，陈思雨敲响了实验室的大门，推门而入。 “打扰一下，徐萌同学，我来自市刑侦支队，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你。” 韩思雨开门见山，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闻言徐萌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转头跟韩思雨的目光对视。 目光毫无波澜，似乎对此并不惊讶。 “你好，韩警官。”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嘛？” 韩思雨长吸了一口气，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分。 “徐同学认识张琛嘛？” “认识，但我们半个月前就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那王曦月呢，徐同学有听过这个名字嘛？” 韩思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徐萌，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到情绪的波动。 可徐萌那毫无波澜的双眼，否定了她的猜测。 “认识，我在张琛的手机内，看到过两人的聊天记录。” “我也听说，她死了。” “怎么，韩警官是把我当成凶手了嘛？”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韩思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尴尬的笑了笑。 “也不算，只是理性调查。” 没等韩思雨继续询问，徐萌则再次开口。 “在案发的那天晚上，我曾经跟寝室的几个同学出去聚餐，这是那天吃饭的小票，换句话说，我有不在场证明。” 第8章 蓄意谋杀的推理 看着徐萌拿出的小票，韩思雨打量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谁会随身把这种吃饭的小票带在身上，这显然是早有准备。 徐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挤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韩警官，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还有很多学业的功课没有做完。” “需要帮助的话，韩警官，还可以在来找我。” 说着，徐萌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声响打断了徐萌的动作。 “等一下，徐萌同学你还不能离开。” 听到这声音，韩思雨笑了起来，转头一看，陈牧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不知为何，这一刻韩思雨感觉到了一种心安。 只要这个男人在，似乎事情都会简单许多。 徐萌看到陈牧，依然面无表情。 “怎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 陈牧的眼神，如同鹰眸般锐利，似乎与往日的吊儿郎当，截然不同。 “接下来，就请徐萌同学，说说你是如何杀死王曦月的吧。” “嗯？” 徐萌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我杀了她？我为什么要杀她？” “警官同志，说话是要负责的，要是你不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我会向有关部门投诉。” 陈牧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徐徐开口。 “既然徐同学不愿意说，那不如我来替你说吧。” “张琛这个人，徐同学应该非常了解了吧，他是你的男朋友，据我了解你们相爱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在谈婚论嫁了？” “是又怎样，这能证明什么？更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王曦月，也就是死者对嘛？” “你发现了自己男友的特殊癖好，认为这是出轨的背叛，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此产生了杀意。” 徐萌没有说话，只是冷静的看着陈牧，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 “我觉得，你最初的计划，应该是嫁祸给你的男朋友，也就是张琛。” “这样就可以达成一石二鸟，让他们两个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那天你提前进入了死者的家中，并且将死者捆绑，凌辱发泄了一顿自己的怨气。” “随后你用死者的手机，联络了自己的男友也就是张琛。” “为了不暴露自己，你没有说话，并且让他戴上了眼罩，让张琛误以为，那天与他进行游戏的人，就是死者。” “你还指挥他与死者发生了性关系，当然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你应该用了类似录音机的东西，打消了张琛最后的疑惑。” “本来你的计划，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警方会顺藤摸瓜，找到你的男友，并且将他视为第一嫌疑人。” “可后来，你改变了你的计划。” 徐萌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右手不自觉的攥紧。 但声音，依旧镇定。 “真是精彩的推理啊，警官先生，可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更何况你没有任何的证据。” “证据，我当然是有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还原你最后的计划。” “改变了主意后，你遥控张琛，帮助你完成了对自己的捆绑，又拿死者的手机，点了一份外卖订单。” “你想到了最近火热的外卖员杀人事件，想要效仿嫁祸给我，因此我成为了你第二个替罪羔羊。” “那天晚上，我进入房间后，因为朦胧的灯光，我并没有看清被捆绑的人是谁。” “但我清晰的记得，她的耳朵下面，有一颗痣。” 听到这里，徐萌似乎变的不再淡定，下意识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像是要遮挡什么。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什么。”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徐同学，虽然你很巧妙的利用外卖订单，混淆了警方的视线，让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凌晨。” “但你离开小区单元门的时候，依然会留下监控。” “你可能是在凌晨深夜离开的，也有可能是在早上清晨离开的，但只要调查，一定能发现踪迹。” 徐萌长吸了一口气，再次解释。 “就算我去过怎么样，我就不能去我前男友的家中，拿走我的东西嘛？” 陈牧的笑容更甚几分。 “既然徐小姐承认去过就好，你可以去拿回你的东西，但为了完成这次的计划，为了嫁祸给我。” “徐小姐，当时我看到的那个人，身上同样有虐打的伤痕。” “这些伤，徐小姐身上应该还有吧。” 徐萌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按住了背后桌子的一角。 死死的盯着陈牧。 陈牧则再次上前几分，继续开口。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证据还有很多。” “比如徐小姐想要进入死者的房间，必然需要跟死者联系。” “我相信徐小姐用的方法，大概也是伪装成一位圈内的人，毕竟死者是不会对这些人，产生太大的防备。” “你只需要用这个身份，跟死者约定好时间，便可以进屋完成你的计划。” “这个记录，应该已经被你删掉了，可我们想要恢复也并不困难，这依然能作为证据。” “同时还有你欺骗张琛所利用的录音，我之前提到过，你临时改变了计划。” “那这个录音的设备，一定不是你提前准备的，那就只能是你随身的手机，或者死者的手机，只要想要查，肯定找得到。” “还有我作为人证，铁证如山，徐萌你便是嫁祸给我，杀死王曦月的真正凶手。” 听到了这些证据，徐萌的表情突然多了几分释然。 发出了一声苦笑。 “厉害，一天。” “只用了一天时间，你就能看穿我全部的计划。” “你不可能，只是一个外卖员！” 韩思雨在一旁，露出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她跟陈牧一同调查，但是陈牧所说的这些，有一大半都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 如今徐萌，已经亲口认罪，韩思雨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陈牧扔掉了口中燃烧殆尽的香烟，目光炯炯的看着徐萌。 “既然徐小姐已经认罪了，那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计划？” 第9章 爱意燃烧的玫瑰 徐萌闻言，苦笑一声，眼角似乎有泪痕在闪烁。 “人是我杀的，她该死。” “她毁了我的感情，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男人，让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变为了梦幻泡影。” “当然，那个男人也该死！” “我跟张琛，是在我大一的时候相识的。”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社会摸爬滚打。” “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他什么。” “我陪他度过了最难的一段时光，甚至我求家里动用关系，帮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我们开始也幻想日后成家的生活，我家里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出了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 “我知道以他的能力，很难凑够这笔钱。” “当时我就告诉他，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我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兼职赚钱。” “为了他早日能够凑够那笔钱，娶我回家。” “我将赚来的钱，包括我一部分的生活费，都存在了他的卡里，看着卡中的余额一天天的增长，我受的苦，似乎也都是值得的。” “可好景不长，那个女人出现了。” “本来张琛跟她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的一场游戏，就像是男人去风月之地洒脱一场。” “可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开始以这样的方式勒索，威胁，让张琛供养她。” “而供养她的钱，都是我为了能让他早点娶我，每天打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她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全部。” “我知道后，跟张琛大吵了一架，我们分手了。” “你说，这个女人不该死嘛？” “这个男人，他不该受到惩罚嘛？” 听到这里，韩思雨显得有些动容。 下意识的看向陈牧，陈牧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复杂的情绪。 像是见惯了，这些所谓的人生百态。 “所以你策划了这场谋杀，你想杀了她，再送张琛进去。” “让她们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韩思雨在一旁，似乎忍耐不住，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为什么不报警呢？她已经构成了敲诈。” “报警？” 徐萌突然冷笑一声，扫视了两人一眼。 “报警能解决什么问题，就算她因为敲诈，进去蹲个三五年，我也能拿回本属于我的钱。” “可张琛的怪癖会公之于众，他会丢掉我给他安排的工作，我家人也绝对不会在同意我们继续在一起。” “我的青春依然会没有，我的一切都没了，那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给她更严厉的惩罚。” 韩思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陈牧打断。 “你怀孕了，对吗？” 徐萌的身躯猛然一颤，诧异的看向陈牧。 “我想这才是你改变计划的根本原因，你并不是突然想放过他了，你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改变了计划，想起了最近外卖员的杀人事件，最后嫁祸给了我。” 徐萌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转为了绝望。 “是啊，我怀孕了。” “为了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再继续我的计划。” “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来完成这次的杀人。” “但我没想到，这个外卖员，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说着，徐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色突然变的温柔。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再来当我的宝宝，好不好。” 话音一落，徐萌的手掌，摸到了实验室上放置的针管，对着自己的脖颈扎下。 韩思雨的脸上满是震惊，刚要上前，陈牧已经抢先一步。 死死的抓住了徐萌的手掌。 “够了，自杀不能改变任何的东西。” “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去评判对错，但法律会告诉我们，什么叫正义。” “正义或许会迟到，或许无法给我们想象中真正的结果，但至少他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你是个孕妇，还有很长的时间。” “而且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不一定会被判死刑，你可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等到你刑满释放，一切或许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徐萌的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的针管也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 徐萌似乎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崩溃的大哭。 韩思雨在一旁完全愣在了原地，直到看到陈牧不断的对自己招手。 才后知后觉的，递上了手铐。 这次徐萌没有在做出任何的反抗，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陈牧看着面前的少女，长叹一声。 “我们的人生很自由，我们可以选择做我们想做的事情，但同样我们也需要为我们的选择，承担所有的后果。”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能改变任何的东西。” 徐萌似懂非懂的看向陈牧，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牧则神秘的一笑。 “我啊，就是一个颇有些热心肠的外卖员罢了。” 这句话显然在场无人相信。 韩思雨取下了一个白大褂，披在了徐萌的身上，遮挡住她被手铐束缚的双手。 算是给这位即将成为妈妈的少女，最后的体面。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送她回到警局。 三人还未出发，韩思雨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接通后，那边传来了一阵严厉的声音。 “韩思雨，你又跑去哪里了？” “我给你安排的任务做好了嘛，这边队里抓到了一个叫张琛的，似乎非常可疑，我准备调查一下。” 这话一出，韩思雨显得有些无语。 “哥，其实我抓到凶手了....” “什么？” “你抓到凶手了？这可不是儿戏。” “真的，哥我这就带她回警局。” 陈牧一路送两人来到了警局门口，在这里陈牧并没有选择跟着进入。 韩思雨好奇的看着陈牧。 “大叔，你不跟我进去嘛？” “这次的破案，可全都是你的功劳。” 陈牧笑着摇了摇头。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次的案件都是你侦破的。” “哦，对了，但是你还是得请我吃饭，这可不能赖账哦。” 第10章 传说的刑警 在警局门口，陈牧跟两人挥手告别，看着韩思雨押送着嫌疑人进入警局内。 算起来，案子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吧。 “哥，我带回嫌疑人了。” 韩思雨像是个兴奋的小姑娘，不断的挥手。 不远处的韩邱，靠在垃圾桶旁，手上拿着燃烧了半截的香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又抓到嫌疑人了？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嗯？怎么是个女的？” 韩邱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 韩思雨则从身上，拿出了一只录音笔，这自然是陈牧准备的，里面的内容，便是陈牧完整的推理。 有了这支录音笔，加上徐萌的供认不讳，案件也算是彻底尘埃落定。 审讯结束后，韩思雨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韩邱，对着她招了招手。 “来我办公室一趟。” 进入办公室，韩思雨显得有些拘谨，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哥要责怪我擅自行动嘛？” “擅自行动？” “怎么会，你这次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叫你进来，主要是想问问你。” “你说这次的案件，都是你侦破的，可为什么录音笔内，都是他的声音。” 说到这里，韩思雨显得更加拘谨了几分，一方面是不想欺骗自己的哥哥，一方面也要尊重跟陈牧的约定。 “好了哥，反正你也看到了，至少陈牧也是帮了我们。” 韩邱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小雨啊，哥哥也不想管太多，但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你想啊，一个普通的外卖员，怎么可能在不了解案件的情况下，就完成一场推理，打破了我们错误的调查路线。” “怎么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韩邱这话，倒是让韩思雨感同身受，虽然有了一定的接触，可对于韩思雨来说，陈牧依然像是一团迷雾。 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想逃避这个略显奇怪的话题，韩思雨的视线开始飘忽不定。 注意到韩邱办公室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张被保存很好的照片。 里面是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颇有几分痞帅的味道。 “咦，哥这是谁啊？” 听到妹妹的声音，韩邱也将目光落在了相片上。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骄傲。 “他啊，叫做郑琦，是我的偶像，也是曾经冰城刑侦界的骄傲。” “传言他只用肉眼，就可以判断出很多难以察觉的细节，从而完成一场场华丽的推理。” “有他在的时候，我们冰城的破案率一直保持着惊人的百分之百，是真正的警界神探。” 韩思雨显得有些惊讶，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说到这里，韩邱的眼神也显得有些落寞。 “算起来已经过去了，八年时间了吧。” “那个时候，我也还是警校的一名学生，听说了他的事迹，我才决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八年前，冰城发生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惨案，一家7口惨遭灭门，好不容易查到的蛛丝马迹，也很快在被灭口。” “案件陷入了僵局，哪怕是这位被誉为警界神探的郑琦前辈，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案件发生后的不久，郑琦前辈突然失踪了。” “这件事情，一度成为禁忌。” “有传言说是，他查案触碰到了他无法触摸的天宫，因此遭遇了意外。” “也有传言说，是他参与了这场案件。” “可无论真相如何，郑琦前辈就这样消失了，整整八年，杳无音讯。” 听完了这段往事，韩思雨有些似懂非懂。 要是之前，听说谁只用肉眼就可以判断出蛛丝马迹，完成一场完美的推理。 韩思雨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在见过了陈牧的能力后，让韩思雨不自觉的相信了这段传言。 那八年前的案件，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相，正义，查案触摸到了遥不可及的天宫？ “哥哥，那你调查过那个案子嘛？” 韩邱的目光突然冷冽了不少，声音也加重了许多。 “小雨，这件事情牵连太大了，在我成为刑侦队长后，我曾经试探的调查，可当年案子的一切，都成为了禁忌。” “这不是我们能介入的，以后不要再提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 韩思雨也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韩邱见状，这才放心下来，释然的一笑后，站起身来。 “案子结束了，我们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韩思雨，这次做的不错哦。” 得到了哥哥的夸奖，韩思雨跟着笑了起来。 “哥哥，我都说了，我是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我一定会成为超越哥哥的刑警。” 韩邱宠溺的一笑，似乎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击面前的小姑娘。 “好好好，你说的对。” “但有个工作，还要交给你。” “这周末，局里要求我们派人，去冰城大学上一堂课，刑侦队都是一些大老粗，让他们讲课，并不好。”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个工作，韩思雨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韩邱已经抢先一步敲定了此事。 “事情结束后，给你放两天假。” “只是去上一堂课而已，你也刚刚从学校出来，想来不会有什么麻烦。” 见此情形，韩思雨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答应。 案件尘埃落定，在媒体记者的宣传之下。 这桩名为，为爱癫狂，情趣游戏的谋杀事件。 彻底划下了帷幕，剩下的就是等待对徐萌最后的审判。 审判的结果如何，目前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回到家中，韩思雨从浴室内走出，身上裹着浴巾，房间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闪烁。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陈牧的身影。 这个本来看起来很普通，很普通的外卖员，甚至在人群中都找不到任何让人记忆的点。 可他却表现出了，完全不应该属于一个外卖员的能力。 此时，手机传来的震动，吸引了韩思雨的注意。 第11章 有人跳楼了 打开手机，刚好看到陈牧发来的消息。 “韩小姐，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事情已经结束了几天，明天便是周末了。 这难得的假期，刚好是完成这个约定的好日子，可一想到自己还有哥哥安排的任务。 也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大叔，我明天被哥哥安排了加班。” “要去冰城大学，上一堂课，请你吃饭的话，可能要晚上了。” “上课？” “这个不错啊，不如明天我来接你吧，也去回忆一下我那未完成的校园生活，结束后我们在一起吃个饭。” 对于陈牧的邀请，韩思雨并没有拒绝，两人约定了明天的见面时间。 次日下午，韩思雨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去大学虽然也算是工作。 但不用在保持正式的着装，年轻的少女谁不喜欢打扮的漂亮一点呢？ 走下楼的韩思雨左顾右盼，听到了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 “喂，这边。” 顺着声音望去，在小区楼下的花池旁，停放着一辆老式的桑塔纳。 看起来应该有七八年的寿命了，车身也显得黑漆漆的。 陈牧半个身子透过车窗，对韩思雨不停的招手。 韩思雨打开车门上车，车门发出了一声厚重的声响。 仿佛已经难以维持太久。 “喂小妞，今天打扮的不错啊。” “这么一打扮，倒是比你穿警服好看多了。” 韩思雨闻言，白了陈牧一眼，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开你的车吧，我都快要迟到了。” 陈牧嘿嘿一笑，启动了车辆，发动机传来的剧烈轰鸣，有种炸街的快感。 “小妞，这次倒是委屈你了。” “不过，你别看我这车破，当年我可是用他，跑赢了不知道多少，百万千万级别的豪车。” 这话一出，韩思雨也没忍住的扑哧一笑。 就这车，跑赢千万级别的跑车？ “是是是，大叔你就是秋名山车神！” “哈哈哈哈，客气了。” “秋名山就算了，但是冰城车神，肯定有我的一席之地。” “坐稳了，我们就要发车了。” 说着，陈牧一脚油门，车辆飞驰而出。 车辆穿梭在街道上，这辆老旧的破车内，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之中。 一切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大叔，你今天不用去送外卖嘛，怎么有空来接我。” 韩思雨好奇的询问一句，陈牧则突然目光柔和的盯着韩思雨。 “那当然是因为，我想跟美女约会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韩思雨的心跳都跟着加速了几分。 随即耳畔传来了陈牧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 韩思雨显得有些生气，用自己的粉拳，敲在陈牧的肩膀上。 “你一天就不能正经一点嘛？” “正经？” “我明明很正经啊。” 韩思雨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理这个家伙。 车内短暂了一段时间后。 韩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自己随身的包包内，拿出了一个信封。 递给面前的陈牧。 “对了，大叔这个给你。” “嗯？这是什么？” 韩思雨顺手打开信封，露出了一沓子通红的钞票。 “这个是这次案件，队里给我的奖金。” “两万块。” “这次的案件，全靠大叔帮忙，我基本没有做什么。” “这些奖金，就都给你吧。” “你不是很喜欢钱嘛？” 声音落下，陈牧的表情，似乎有了细微的转变。 抽出一只手，合上了信封。 “拿回去吧。”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嘛，奖金跟奖励，都是你的。” “破案的人，也是你，我只是一个帮忙的热心群众罢了。” “要是真想谢我，晚上就请我吃个大餐吧。” 韩思雨听完，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里，陈牧就是一个不着调，喜欢钱的大叔。 第一次见面，就问自己帮忙破案有没有奖金。 可如今把钱给他，他又不要了。 不要钱，那他想要的是什么？ 韩思雨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透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喂喂喂，想什么呢？” 陈牧打断了韩思雨的胡思乱想，韩思雨也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没有，没有。” “大叔，这些钱你都不要，那你为什么要帮我破案啊？” “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如果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原因，那人生一定会非常累。” “人活着，当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就当我是一个，警匪片看多，热爱推理的热心市民吧，毕竟这就是我喜欢的事情。” “别忘了，我们是一个组合，这钱给谁都是一样的。” “组合吗？” 韩思雨重复的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组合取一个名字？” 韩思雨突然来了兴致，陈牧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个提议不错。” “美女警花跟外卖员大叔，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样？” “大叔！” “是组合名字，不是让你取热点标题！” 陈牧大笑了两声，化解了之前略显尴尬的氛围。 “取名这种事情，我倒是不擅长，不如听听韩小姐的意见吧。” 额。 韩思雨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郑重的开口。 “我决定了，我们的组合就叫神秘组合怎么样？” “扑哧！” 陈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合着这丫头也是个取名鬼才。 神tm的神秘组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杀手组织。 “丫头，你觉得，这合适嘛？” 韩思雨的眼神，闪烁着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然合适啊，我觉得这超帅的！” 看着韩思雨兴奋的样子，陈牧一阵的无语，无助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算了，让你来起名，真是我的错误。” “陈牧！你在说什么呢，我起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 车辆在飞驰的穿梭之下，也抵达了大学校园的门口。 陈牧下车后，难得绅士的为韩思雨打开了车门。 “下车吧，韩大小姐。” 韩思雨看着陈牧反常的样子，也挤出了一抹微笑。 踩着高跟鞋，走下了这辆老式的桑塔纳。 在不远处，屹立着冰城大学的大门，四周形形色色的学生，洋溢着青春的氛围。 “有人跳楼了！” 第12章 大学跳楼事件 耳畔传来尖锐的嘶吼，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不远处不少学生，显得十分惊恐，没等韩思雨反应过来。 陈牧已经抢先一步，向着声音传来的位置飞奔而去。 韩思雨也连忙跟上陈牧的脚步，只是因为今天是来上课，跑起来脚下的一双高跟鞋非常碍事。 为了不耽误案件，韩思雨只好脱下了鞋子，赤脚向着目的地跑去。 等到她抵达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陈牧正在人群的正中央。 “都闪开，我们是警察，请大家不要破坏现场，禁止拍照！” 听到陈牧的指示，韩思雨连忙拿出了警官证。 四周的学生见状，这才后退了两步。 韩思雨维持好秩序后，来到了陈牧的身旁。 这里是学校的一个教学楼，一个女生的身影倒在教学楼下的花坛内。 遍地的鲜血，染红了花坛的一草一木。 陈牧试探的伸出手指，随后对着韩思雨摇了摇头。 “已经死亡了。” “从死者的状态来判断，大约是在四楼的位置掉落的。” “掉落的位置，基本可以排除他杀。” 韩思雨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诧异的看着陈牧。 怎么只能看一眼，就能排除他杀了？ “你说她是自杀？” 陈牧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层教学楼有六楼，四楼不是阳台，想要将一个人从窗口推下，掉落的位置，一定不会是在花坛的这里。” “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但不排除有其他因素，导致他坠楼。” “你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嘛？” 韩思雨听着陈牧的询问，略微思索了一下。 “走访调查？” 陈牧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先通知你那个好哥哥，然后维持现场的秩序，找一找有没有目击证人。” “你在这里，我上楼看看第一案发现场。”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安排，拿出手机联系了自己的哥哥。 陈牧则走进了教学楼的大门。 因为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教学楼内显得有些混乱。 陈牧穿过人流，顺着楼梯很快来到了四楼的位置。 按照死者掉落的伤势判断，大约是从四楼坠亡。 刚刚来到四楼的走廊，陈牧就看到不远处洗手间的门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孩。 瘫坐在地上，蜷缩自己的身体，显得十分恐惧。 “同学别怕，我是警察，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警察两个字，这小女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小青，小青她跳楼了。” 说着女孩手指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的门没有关闭，透过大门，陈牧直观的看到了打开的窗户。 窗户离地大约七十厘米，整个窗口完全打开不足一米的高度。 想要从这里跳下去，至少要呈现半蹲的状态，在一跃而下。 显然，死者死前应该是下定了决心，可为什么会突然跳楼，为什么要选在这里？ 视线回转到面前的女孩，陈牧的声音显得温柔了不少。 “别怕，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嘛？你认识她是嘛？” 女孩恐惧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叫楚婉青，是我的室友，我们两个本来在不远处的教室内上课，我看到她上课的状态非常不对。” “不对，是她这几天的状态都非常不对。” “课堂中，她起身离开了教室。” “我有些担心，就跟了出来，结果刚走到洗手间，我就看到她在爬窗户。” “我当时害怕急了，连忙喊着她的名字。” “她听到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非常诡异。” “然后她就在我的面前跳下去了。” “你说，你说她会不会是被鬼上身？” 少女说话的过程中，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 陈牧听完了少女的诉说，眼神再次落在了洗手间内。 为了近距离观察，陈牧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走进了女洗手间。 此刻里面也空无一人。 刚刚进入洗手间内，陈牧便发现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些积水。 刚好留下了一排脚印，这些脚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如此也能证明陈牧的猜测，死者确实是自主坠楼的，排除他杀的可能。 至于刚才那女孩所说的，鬼上身，陈牧自然是不相信的。 回到女孩的身旁，陈牧试探的安慰了一下少女。 “别怕，多谢你提供的信息，至于鬼啊什么的，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虚幻的。” “稍后可能还有我的同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说完这话，陈思雨也刚好来到了楼上。 看到陈牧后追问了一句。 “怎么样了？发现什么了嘛？”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倒是基本证实了我的猜测。” “死者确实是自杀。” “不过从我刚才跟那边小女孩的交谈来看，在死者自杀前的几天，就已经开始有些反常。” “看到那边的窗口了嘛？” “想从这里跳下去，是相当困难的，如果不是下定决心，在攀爬的过程中，一定会产生退缩的念头。” “接下来就要好好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思雨郑重的点了点头，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竟然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大叔，你说我们就来上个课，竟然也会发生命案。” “是不是大叔你有什么特殊的命格啊。” 这话引得陈牧无奈的一笑。 “命格不知道，命硬倒是真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相信我，你的假期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次的案子，要是还需要我帮忙的话，报酬可别忘了。”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手机也传来了阵阵震动。 “我哥他们已经到附近了，我得先下去了。” “等到调查有些消息，我会联系大叔的。” 说完韩思雨转身下楼，陈牧则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 “这批刑警，工作效率倒是挺高的。” 随即点燃手中的香烟，透过坠落的窗台，痴痴的望着窗外。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教学楼的楼下，警笛长鸣，韩邱带着几个同事，快速的抵达了现场。 第一时间拉起了封条。 还没等他询问发生了什么，背后传来了一阵略带哭腔的咆哮。 “小青，小青！” “我要见小青！” 第13章 迷雾重重的杀戮 听到这喧嚣的声音，韩邱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穿格子衫的青年，显得十分激动。 不断拉扯着警戒线，小王正在试图阻拦他。 “什么情况？” 韩邱询问了一声，那男子则一把抓住了韩邱的手臂。 “小青，小青一定不会自杀的。” “我是小青的男朋友，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小青曾在三天前，给我发过消息，她说她绝对不会自杀。” “如果她死了，就让我将这段聊天记录给你们看。” “让你们好好调查。” “嗯？” 韩邱闻言，也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在这青年的手机上，呈现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内容跟青年说的一般无二。 韩邱在向下划动了几分。 内容全是这青年焦急的询问，可是死者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反而在不断的岔开话题。 “你看到这消息后，没觉得不对劲？” 青年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后，连忙开口，显得十分激动。 “我当然觉得不对劲啊，那天我在她们寝室楼下等了一天。” “我想让她来见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都不肯见我，我也问了她身边的朋友，她们只是说小青的情况不对劲。” “同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害怕急了，我跟小青说，你在不见我，我就报警。” “她这才同意见了我一次。” 韩邱的目光尖锐，盯着青年的面庞，但没有打断他的诉说。 “见面后，我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却很冷淡的告诉我，只是吓唬我一下，其实根本就没发生。” “我不信一遍遍的追问，她也没有告诉我答案。” “反而是不耐烦的跟我说了分手。” 这青年的诉说有些太过于离奇，不过显然，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 “小王，带他先回局里，安排法医，尽快尸检。” “同时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恢复下死者手机的通讯记录。” “好的，韩队。” 韩邱迅速安排了一下工作，青年还不依不饶的抓着韩邱。 “这位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青，小青她是不可能自杀。”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 “别激动，你说的内容，我们都会考虑，这里人多眼杂，你跟我们回局里，好好讲述一下当初的情况。” “我要先查看一下案发现场。” “哥！” 刚解决完这青年的事，韩思雨也回到了楼下。 两人一同来到了死者身旁。 韩思雨也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哥，我今天来这里上课。” “跟陈牧刚到大学门口，就听到有人跳楼的消息。” “我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死者是从四楼的洗手间窗户跳下。” “从掉落的位置跟洗手间地面水渍上的脚印，还有一个目击证人的口供，基本可以判断。” “死者是自杀，排除被推下楼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韩邱的眼神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陈牧？” “又是他？” “啊？” 韩思雨下意识的低头，没有回应这句话。 韩邱则抬头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从掉落的位置来判断，韩思雨刚才说的，应该是没错的。 但这应该不是自己妹妹的功劳，陈牧，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冰城大学，作为冰城的最高学府，也是国内顶尖的学府。 其中的学生，都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高材生，在大庭广众跳楼的消息，自然是藏不住的。 一时之间，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应。 有很多媒体跟记者，为了吸引眼球，当然会起一些引人注目的标题。 将本来还未调查的案件，分成了多个版本。 “花季少女遭遇校园霸凌，跳楼轻生。” “花季少女被渣男所伤，跳楼轻生。” “花季少女因借贷无力偿还，跳楼轻生。” 短短两三个小时，这种报道层出不穷。 也给了刑侦队巨大的压力。 韩邱等人，在现场带回了几名学生，回到局内迅速成立了专案组。 开始调查死者的死亡真相。 其中包括陈牧询问过的那名少女，跟死者的另外几名室友。 还有那个叫喊着的死者男朋友。 跟死者的大学导员。 询问如火如荼的进行，外界的压力，也在不断的增长。 而就在刑警队调查的同时，在死者坠亡的教学楼天台上。 陈牧坐在天台的边缘，点燃了一根烟。 此刻的陈牧，也在回忆这桩案件，但陈牧此刻想的并不是死者跳楼的原因。 根据现场的勘察来判断，死者应该是毫无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选择四楼的洗手间窗户，而不是此刻楼顶的天台呢？ 天台的大门，并没有上锁，从这里坠亡，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在四楼的位置，足够幸运，或者遇到某种缓冲，她便有可能活下来。 而且自杀的时间，为什么会选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冲出教室。 谁会在自杀前，还去上一堂课呢？ 所以在上课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陈牧的视线，开始扫过整个天台，在天台的四角。 倒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东西。 “有意思，还有这种东西。” 。 “死者楚婉青，21岁，冰城大学大三的学生。” “在三个小时前，于学校内的教学楼四楼洗手间内跳楼，当场死亡。” “现场的痕迹，跟坠落的位置表明，几乎没有他杀的可能性。” “但根据我们三个小时的询问，走访调查。” “死者的其中一个室友，亲眼目睹了死者跳楼的全过程，并表示死者这几天的状态都不正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在上课的过程中，突然冲出坠楼。” “死者的男友，叫做黄旭，他表明死者死亡的前三天，曾经告诉过他，死者绝对不会自杀。” “一旦发现自杀，就将记录告诉给警方，让我们好好调查。” “根据目前的证据来看，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大学生轻生跳楼事件。” “目前外界的舆论压力巨大，我们需要用最短的时间，弄清楚死者的人际关系，查清楚死者跳楼的真正原因！” 第14章 职业的印记 韩邱依然用简短的话语，总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这迷雾重重的案件，明显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下面的小王，挠了挠自己鸡窝状的头发。 “头，已经联系了死者的家属，家属那边的情绪非常激动。” “正在从外地赶来的路上，恐怕也不好收场。” “死者手机的通讯，聊天记录，我们已经在紧急恢复调查了，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线索来源。” 在小王对面的那位有些年长的刑警，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头啊，小王说的没错。” “这件事情，想要调查起来非常困难，我们只能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目前死者的室友，还有她的那位男朋友，都已经在录制笔录。” “至于其他跟死者关系要好的同学，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韩思雨坐在会议室的末尾，一言不发，不知为何遇到这些麻烦的事情。 总能在第一时间，便想起了陈牧的身影，如果是那家伙，或许会有办法吧。 会议室内议论纷纷，但是一时半会，似乎谁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 一个小时后，韩思雨从会议室内走出，韩邱靠在一旁的垃圾桶附近，口中叼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香烟。 双眼深邃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也许是注意到了韩思雨路过，韩邱的目光回转。 “你去哪里？” “想再去找死者的亲友们，询问一下情况。” 韩邱的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只是黯然点了点头。 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韩思雨的身影，短暂逗留了些许，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哥哥。 几个小时后，韩思雨一脸疲惫的走出市局，换上一身便装的她，手中抱着一份文件。 远处传来了一声吆喝的声音。 “喂丫头，这里。” 听到声音，韩思雨抬头望去，不远处还是那辆老旧的汽车，陈牧一只手拿着香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韩思雨上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有些好奇的看向陈牧。 “大叔，你在这里，等我下班？” 陈牧嘿嘿一笑，不忘调侃一句：“等你下班？可不嘛，我在这里足足等了好几个小时呢，给你发消息也联系不上。” 这话让韩思雨略显尴尬的捋了捋鬓角的头发。 “这不是又有案情了嘛，下午一直在忙着开会，跟整理问话的笔录，没有时间看手机。” 陈牧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启动了汽车，伴随着汽车的轰鸣。 大喊一声：“坐好了，我们出发。” “啊？” “出发？去哪里？” 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陈牧一脚油门，车辆飞驰而出。 留下一句声音：“你说去哪，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饭。” 没过多久，车辆停在了一处居民楼的小巷内，这里有一排的家常菜馆，此刻几乎都人满为患。 烟囱内冒出的浓厚烟雾，伴随着街边小贩叫卖的声音，充斥了一种市井之间的氛围。 韩思雨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地方，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陈牧则自顾自的走进了一家菜馆。 “红姐，忙着呢啊。” 小店的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三十平方左右，后厨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听到陈牧的吆喝探出头来。 这女子看起来，三四十岁，但保养的很好，脸上精致的妆容，颇有几分贵气，跟这菜馆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呦，小陈来了啊。” “去去去，自己找地方坐吧，姐忙着呢，你先坐一会，姐给你上菜。” “好嘞，红姐。” 陈牧也不客气，随手找了一处靠墙的角落，坐了下来。 韩思雨站在陈牧的对面，看着桌面上有些黑漆漆的痕迹，从随身的包包内，拿出了一张餐巾纸。 擦了擦，却没有多少的灰尘，只是长时间留下岁月的记忆。 落座后，韩思雨好奇的打量面前的陈牧，陈牧则大大咧咧的点了一根烟。 “怎么，韩大小姐，似乎很少来这种地方？” 韩思雨微微颔首，陈牧则再次开口。 “哎呀，怪不得说你是小丫头呢。” “要我说啊，那些什么酒楼啊，宴会啊，都只是装装样子，真正的美食，都在这街边的小巷子里面。” “一会你可以要好好尝尝，这红姐的手艺。” “再说了，你作为一个刑警，日后怕是会经常来这种地方。” “嗯？” 这话倒是让韩思雨有些疑惑。 陈牧没有解释，反而是给了韩思雨一个眼神，瞥了瞥不远处的一桌客人。 那桌客人的饭桌附近，已经堆满了喝完的啤酒瓶，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光着膀子，身上也是雕龙画风。 韩思雨的眼神，略带几分厌恶，很快收回了目光。 陈牧则扑哧一笑。 “丫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的吗，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职业的印记。” “可这些印记，恰恰是每个人最讨厌自己的一面。”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喜欢自己的工作。” “比如看到秃头，大家就会很自然的认为他是一个程序员。” “你看他们所产生的认知也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韩思雨明显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在朝着那桌客人看了看，或许陈牧说的没错，在韩思雨的认知里，这样打扮的人，多半都是不安分的因素。 这是在潜意识下的一种认知，很难改变。 “也许他们也不喜欢这样呢。” 韩思雨喃喃自语了一声，陈牧的目光，则带着几分笑意。 很快便岔开了话题。 “怎么样了，丫头，这一下午的调查有什么收获嘛？” 听到陈牧提起正事，韩思雨也立刻严肃了不少，打开了手中的文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思雨已经对陈牧产生了一种信任。 像是这种本来机密的文件，都可以随意分享。 毕竟如果没有陈牧的话，上一个案件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 陈牧接过韩思雨手中的文件夹，打开后里面便是那位亲眼看到死者跳楼，被陈牧发现哭泣少女的证词。 第15章 简单的人际关系 陈牧翻开手中的证词记录，脑海中也补全了当时的画面。 “姓名？” “郑沫沫。” “年龄？” “21岁。” “你亲眼看到死者，在你面前跳楼自杀？” 郑沫沫的身影明显颤抖了一下，双手紧握面前的水杯。 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 “是的，本来我们一起在教室内上课，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冲出了教室，我有些担心就跟了上去， “我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跳了下去。” “你跟死者平常的关系如何？你对她了解有多少？” 郑沫沫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也显得恍惚。 “小青...小青她平常是个很好的人，品学兼优，跟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关系都很好。” “她还拿过很多次的奖学金，并且还是学生会的干部。” “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我是不相信，她会轻易做出轻生的举动。” 说这话的时候，郑沫沫微微低下了头。 对面的两位警官，则再次询问。 “那你了解她的社交圈子嘛？比如她跟谁平常接触的多一些，还有那位自称她男朋友的青年。” 郑沫沫长吸了一口气。 “小青平常的社交，似乎非常少。” “每天都在忙着学习，要么就是帮导师处理一些工作，还有学生会的事务。” “似乎除了我们寝室之间，偶尔聚餐之外，我并不清楚，小青还有其他要好的朋友。” “在教室上课的时候，她也不怎么跟别人说话。” “至于她那位男朋友，我倒是知道一点，她们是上个学期在一起的。” “当时那个男生，追了小青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寝室的几个人，还帮着一起出了主意，也算是军师吧。” “她们在一起后，感情还算是不错，就是最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吵架了，似乎联系变少了许多。” “我也很少听见，她们打电话的声音了。” “那死者是从什么开始，有较大转变的？” 警官的声音，突然严肃了不少。 郑沫沫攥着水杯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纸杯在她的手中开始扭曲。 “大约是一周前吧。” “我现在还记得，似乎就是那天开始，小青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天我在学校外面回到寝室，小青一个人在寝室内，床铺也拉着床帘。” “我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哭腔。” “我有些担心，就询问了一下，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告诉我没有，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我当时就以为，只是简单的小情侣争吵，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她不愿意多说，我就没有再问。” “也没有贸然打开她的窗帘。” “现在想想，从我那天回到寝室开始，大约是晚上五点钟。” “一直到寝室熄灯，我都没有看到她离开床铺。” “其他两个室友回来，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从那天之后，小青就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发呆。” “像是中邪了一样。” “警官，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啊，我看到小青跳下去之前，回头对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我现在看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说到这里，郑沫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面前的警官，也适当的安慰了一下。 “别害怕同学，没什么鬼，关于楚婉青同学的死亡，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那你还记得，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嘛？” 郑沫沫的情绪十分激动：“有鬼，真的有鬼。” 看到这里，陈牧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向了对面的韩思雨。 “这次的问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叫做郑沫沫的女同学，情绪非常激动，没有办法再继续问话。” “里面还有关于死者男朋友的询问，你有发现什么嘛？”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照郑沫沫的证词，一周前死者就开始产生异常。” “寝室的四人关系要好，既然发现了异常，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不应该什么都没做？” 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啊，如果自己的好朋友，魂不守舍长达一周的时间，追问也应该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她在说谎？”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这份证词的问题，还不只是这些。” “按照郑沫沫的描述，楚婉青品学兼优，平常的社交极少，只有寝室的几人，跟她的男朋友。” “那在产生异常的那天，郑沫沫只是简单说，两个室友回来也是一样的情况。” “从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五个小时。” “她们的表现，都太过于平淡了。” “似乎，她们寝室的关系，跟她说的关系很好，有些出入。” 韩思雨也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很快就懂了陈牧的意思。 “大叔，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之间的小心思可多了。” “估计所谓的关系好，也就是表面的关系吧，背后还说不准说什么坏话呢。” “可能，她只是不想让我们产生怀疑，才会表示寝室的关系很好吧。” 韩思雨倒是没多想什么，毕竟大学室友，亲如姐妹的还是少数，大部分都只是维持表面过得去的关系。 而陈牧倒是眉头紧锁。 “不只是这么简单，我倒是想去她们寝室看一看。” “啊？” 韩思雨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叔，你没开玩笑吧，那是大学女寝！” “你怎么可能进去。” “要去也只能我自己去。”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哎呀，小陈就等了。” “来，你最爱的干炒牛河。” 红姐围着围裙，将手中的菜盘，放置在两人的桌面上，目光在韩思雨上下，一番打量。 随后带着几分八卦的眼神，看向陈牧。 “呦小陈出息了啊，这是谈女朋友了？” “你小子还有点福气啊，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行了今天这顿饭，红姐请了，算是给你这位小女友的见面礼。” 第16章 静谧的风 红姐一边调侃两人，一边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韩思雨的俏脸浮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绯红，连连挥手，想要解释，陈牧却抢先开口。 “行了红姐，我眼光有那么差嘛？” “就这么个小丫头，我怎么看得上？” 这话一出，韩思雨脸上的绯红更甚几分，直接一拍桌子。 “陈牧！” “你说什么呢？” “还看不上我，你知不知道，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市局门口？” “大叔！谁能看得上你！” 韩思雨这带着几分娇羞的表情，配合略显气愤的声音，别有一番味道。 引得陈牧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妞，你不会生气了吧？难道你真喜欢我啊？” “你！” 韩思雨愤愤不平的坐下，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陈牧。 红姐看着两人如同小情侣争吵般的样子，也捂嘴轻笑。 “行了，行了。” “年轻人嘛，谈个恋爱有点矛盾很正常。” “红姐也是那时候过来的。” “小陈这小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平时不太正经，总喜欢开玩笑，姑娘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韩思雨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红姐则再次打量了二人一番后，回到了后厨。 等到红姐走后，韩思雨低着头，脸上还是不自然的滚烫。 陈牧看着她这气鼓鼓的可爱样子，没忍住再次开口。 “丫头，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我可跟你说啊，我卖艺不卖身的，帮你破案，可没说要你以身相许哦。” “你！” 韩思雨再也忍不了了，怒视着陈牧。 “行，陈牧我告诉你。” “就算你死了，本姑奶奶也不会嫁给你的。” 陈牧闻言也没有当真，笑着点了点头。 “行行行。” “这丫头，真开不起玩笑。” “行了，先吃饭吧，我跟你说，红姐的手艺，绝对是冰城数一数二的，你快尝尝。” 说着，陈牧率先开始动筷子。 一筷子直接塞满了整个嘴巴，看着陈牧这邋遢毫无绅士的样子，韩思雨再次撇了撇嘴。 也动筷尝了尝，不得不说陈牧这次倒是没有浮夸。 这看似在小巷子里的苍蝇馆子，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韩思雨从小的家境就不错，也算是家里的小公主，自然是锦衣玉食。 这种地方，很少进来，犹如一个发现了新鲜事物的小女孩。 看着陈牧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放下了所谓的淑女形象，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两人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饭馆。 临走前，陈牧跟红姐打了个招呼，结账的时候，红姐表示她请客，算是给陈牧这位小女朋友的见面礼。 陈牧表面答应，临走前，还是将现金，留在了桌面的餐具下面。 “大叔，不得不说，这里的味道还真不错啊。” “那是，这里是我曾经，经常喜欢来的餐馆。” “那时候啊，我们几个....” 说到这里，陈牧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韩思雨则好奇的看向陈牧。 “你们几个，是大叔的好朋友嘛？” “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大叔提起过。” 陈牧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朋友？不，我们算是同事吧。” “他们都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走了？” 韩思雨似乎并没多想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那真可惜了，是去外地发展了嘛，不过啊，现在交通方便了，想回来看看，估计也不难，早晚都能见到的。” 陈牧转头看了一眼，此刻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两人走在街边的小巷。 口中皎洁的月光，伴随着路边摇曳的灯火。 照耀在韩思雨，那充满童真稚嫩的面容。 陈牧的视线，不自觉的有些恍惚。 耳畔，似乎回响了几道轻吟。 “老大，这家餐馆真的太好吃了，我们约定，以后每次解决一个案子，就来这里大吃一顿好不好？” “好好好～” “老大，你怎么这么敷衍，我这次是不是进步很多了，等到下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些罪犯。” “下次？下次你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哎呀，老大我现在都进步很多了，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视线模糊之下，两道身影，似乎在陈牧的面前重叠。 “喂，喂，大叔，你怎么了，这么痴痴的看着我。” 回过神来，韩思雨正站在陈牧面前，好奇的挥手。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故人，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好啊，大叔！” 黄昏的斜阳，照射在两人的身上，那交错重叠的影子，呈现了一幅名为青春的画卷。 下班的高峰期，路边的车辆排起了长龙，阵阵刺耳的鸣笛声，回荡在街道之上。 四周还有不少，略带些许疲倦跟忙碌的人群，走在回家的路途之上。 这些人的身躯，麻木而没有灵魂，像是被生活压垮了自己的身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家从大家心中的期待，变成了一个居住的场所。 劳累了一天回到家中，有多少人能等到一顿热乎的晚饭，还有妻儿那和睦的声音。 大部分的家庭现状，回到家中，等来的还有很多杂乱的工作，跟一些不太舒服的争吵声音。 似乎只有晚上躺在床上，才是自己唯一的休息时间。 生活很累，累到可以压垮一个人的灵魂，活着很累，累到仅仅只是活着，就用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 这些麻木的身影，抬头望去，看着陈牧跟韩思雨交错的身躯，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或许这也是他们，曾经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两人沿着江边的护栏，一直往前，感受着夜晚的微风，划过面庞，韩思雨也有了一种难得的放松。 似乎进入刑警队开始，就在忙着努力工作，如何向哥哥证明自己。 毕竟她只是一个警校刚刚毕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经验，表面上碍于她哥哥的身份，自然是客客气气。 背后里，谁不说一句关系户呢？ 韩思雨想要的，不过是得到他们的认可罢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牧的一道声音，拉回了韩思雨的思绪。 “你看那边！” “啊？” 第17章 异样 顺着陈牧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伫立的正是白天刚刚出事的冰城大学。 “咦，冰城大学？” “大叔，你难道是特意带我来这里吃饭的？” 陈牧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了一下。 “也不算吧，红姐做的饭，当然是要吃的，但案子也不能放下。” “方才，我吃饭的过程中，也抽空翻了一下，那位男朋友的询问笔录。” “其中，有一个问题，倒是让我记忆犹新。” “那个人说，他跟死者经常来，学校外的江边散步。” “啊？” 韩思雨再次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显然没明白陈牧的意思。 “来这里散步，有什么不对嘛，这里不是很多大学生的小情侣嘛？” 陈牧笑了一下，确实此刻四周江边的长椅上，随处可见的情侣互相依偎。 这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现象。 “来这里约会当然正常，可如果一对情侣，证明关系好，或者说记忆最深刻的约会地点是这里。” “那是不是就显得不正常了。” 韩思雨略微思索了一下，陈牧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如果是关系很好的情侣，就算在平淡，也会有一些较为甜蜜的经历，这江边的长椅，只能算是日常。 但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大叔，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陈牧点了点头：“没错，这似乎说明不了什么，可这两份证词加起来，就能表现出更多的问题了。” “楚婉青的人际关系，一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美女警官，看起来你的假期结束了。” “明日，不如随我在去这大学内，转一转吧。” 听到这话，韩思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似乎跟着陈牧，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或许这次的案件，也会结束的很快。 “好啊，大叔。”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沿着江边，原路返回，重新上了那辆老旧的桑塔纳。 在小区的楼下挥手告别。 伴随着密码敲击的声响，韩思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看到屋内一片漆黑，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小心没看时间，这都快半夜十一点了，看起来哥哥似乎还没有回来。 应该还在队里加班吧。 想到这里，韩思雨打开了客厅的灯光，结果一转头，对上了韩邱那冷冽的目光。 韩思雨略显局促的站在原地。 韩邱率先开口。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韩思雨定了定心神后，冷哼一声。 “你管我呢，现在可不是在单位了。” “别给我摆你那什么队长的架子。” “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直接蹬掉了脚上的鞋子，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韩邱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韩思雨！” 然而韩思雨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回到屋内，顺手锁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的巨大声响，这位刑侦队长，也只能无奈的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抬头望去，电视柜的上方，摆放着一张全家福。 其中中年夫妻，都身穿警服，看起来十二三岁的韩邱，站在父亲的一侧，戴着明显不合身的警帽。 洋溢着坚毅的笑容，而比她小些的韩思雨，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站在父母的面前。 望着这张照片，韩邱的目光，也显得黯淡了许多。 最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上前关闭了客厅的灯光。 次日上午。 陈牧靠在冰城大学的门口，手中拿着一根冰棍。 脸上还挂了一副平常没戴过的墨镜，这模样看起来，更不像好人了。 就连韩思雨，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丫头，看什么呢？” “不是吧，大叔，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我们是去学校里，你别吓坏了那些大学生。” “你看起来，像是不法分子，我要把你抓起来了。” 陈牧挥了挥手：“去去去，瞎说什么呢，我这一看就是守法公民。” “你终于来了，我刚才跟保安磨叽了半天，他非不放我进去，你说说，这不是耽误我查案嘛？” 韩思雨无奈的撇了撇嘴，虽然嘴上没说。 但心中已经开始吐槽，就陈牧这个打扮，保安要敢放他进去才怪。 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好在，有了韩思雨的带领，这次倒是很顺利的进入了校园。 韩思雨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开口说道。 “还有两个同事，目前也在校园内走访。” “我们来问话是正常的，但你也知道，冰城大学毕竟是我们的最高学府。” “出了这样的事情，影响已经非常恶劣了，跟学员包括导师沟通的时候，尽量委婉一点，也不要在人太多的地方，直接说自己是警察。” “会引发不必要的舆论。” 陈牧啃着冰棍，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 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韩思雨直跺脚。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陈牧看着这丫头生气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行了，丫头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这些事情我可比你门清的多。” “你就按我跟你说的，去她们寝室转转，如果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至于我，我要去见两个人。” 说着陈牧转身就要离开，韩思雨看着陈牧的背影，显然放心不下。 快步跟了上去。 “不行，你哪也不能去，没有我的证件，你拿什么询问，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哎，不是丫头，你这样很耽误我查案。” “你看那边那个人？” “嗯？” 韩思雨没多想，顺着陈牧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什么人啊？哪有人？” “嗯？？？” 转过头来的韩思雨才发现，自己又被陈牧骗了，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见状，韩思雨狠狠的一跺脚。 “臭大叔，你别让我抓到你。” 随后顺着陈牧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陈牧来到了一个教学楼的楼下，这里正是昨天的案发现场。 凭借着记忆，陈牧很快找到了这里。 如今楼下发生命案的地方，还被警戒线封锁，前来上课的学员也是敬而远之，毕竟这种事情，一天的时间，足以在学校内广为流传。 陈牧四下张望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18章 雨夜的凌乱 “唉，兄弟这边，这边。” 陈牧对着远处走来的青年，不断挥手。 那青年一身朴素的格子衫外套，夹着两本厚厚的书籍，看起来神色萎靡，略微低着头。 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陈牧，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是？” 对于黄旭的询问，陈牧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凑到了黄旭的身边。 “喂兄弟，你不记得我了？” “之前我还给你替过课呢，就你跟你女朋友出去约会那次。” “替课？” 在大学，这当然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可看着陈牧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大学生。 而且提到楚婉青，黄旭的脸色明显一变。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陈牧笑了笑，有些自来熟的拍了拍黄旭的肩膀。 “没事，就是听说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 “兄弟，你方便跟我说说嘛，我记得你跟你那个小女友之前非常恩爱啊。” 看着陈牧的样子，黄旭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几分怒火。 一把拍开了陈牧的手掌。 “无可奉告，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 黄旭显然不愿意多说这件事，直接甩开陈牧，走进了教学楼。 看着黄旭的背影，陈牧没有阻拦，反而是微微眯起了双眼。 望着面前熟悉的教学楼，陈牧的视线，逐渐模糊，脑海中开始回想当日的画面。 楚婉青从教学楼的窗户坠亡，按照郑沫沫的口供，是在上课中突然冲出了教室。 手机内的聊天记录至关重要，可陈牧并不觉得，能查出什么东西。 反而是黄旭的异常表现，让陈牧十分在意。 陈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自觉的吐槽了一句。 “唉，我现在难道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嘛？” “我明明才28，怎么都叫我大叔了？” 不得不说，年仅28的陈牧，有些不修边幅，没有打理的胡茬，加上略显黝黑的皮肤。 称呼一声大叔，似乎一点都不过分。 陈牧想了想后，跟着黄旭走进了教学楼内。 与此同时，在学校里面，闲逛了两圈的韩思雨没有找到陈牧，只能气的跺了跺脚。 “臭大叔，骗我带他进学校，自己跑了。” “你等着，没有你我一样能查案。” 说着，气鼓鼓的韩思雨，来到了楚婉青的寝室楼下。 这也是她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女寝让其他男同事进入显然不太合适。 “大姨，这是我的证件，我想问下楚婉青的寝室在哪，能带我去看看嘛？” 韩思雨跟宿管阿姨交涉了一番。 提到楚婉青，大姨也露出了一个哀伤的表情。 “你是警察是吧，唉小青那丫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你说那是一个多好的丫头啊。” “怎么，年纪轻轻就。” 听到大姨的话，韩思雨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大姨，你跟那个姑娘很熟悉嘛？” 面前的大姨，轻轻摇了摇头。 “倒是也算不上很熟悉。” “就是有一次啊，那个丫头半夜很晚才回来。” “我记得，好像已经凌晨两点了。” “外面下着暴雨，那丫头站在雨中，可怜兮兮的。” “其实按照规定，我是不能放她进来的，但我看那个丫头太可怜了。” “就打开门，让她进来了。” “说起来，有些奇怪，我记得那丫头，那天的衣服，好像不太对劲。” “我以为是下大雨的原因，就没有多想。” “从那之后，那丫头就经常跟我带一些零食之类的，有些东西，像我这么大岁数的人啊，都不懂，也没吃过。” “久而久之，就记住了那个丫头。” 听完大姨的话，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丝微光。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似乎出现了，队里没掌握的消息。 连忙开始追问。 “大姨，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天嘛？” 大姨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是上个月吧。” “就最近一个月，那丫头经常出入我这里，不过我的值班室，是有监控的。” “你要是想了解，倒是可以查一下。” 韩思雨连忙点头。 “好的，麻烦大姨了，那先带我去她的寝室看一看吧。” 随后，两人来到了四楼。 楚婉青的寝室，在402，路上大姨还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座寝室楼的丫头们，都挺好的，这么久了，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偶尔有夜不归宿的情况，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都是成年了，谁还没有年轻过的。” 大姨随口的话，韩思雨并没有在意。 两人来到402的门口，大姨用钥匙打开了寝室大门。 里面是大学很常见的四人间，四个床铺挂着颜色各不相同的床帘。 桌面虽然看起来十分整洁，但是都不像是没人的样子。 说明楚婉青的东西，还没有被动过。 毕竟她跳楼自杀，在目前看来，属于临时起意。 寝室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大姨指向了，左侧靠窗的床铺。 “我记得那个位置，就是小青那丫头的床铺了。” “出了那个事情后，她们寝室其他的几个人，都在跟学校申请，换到其他的寝室。” “尤其是郑沫沫，一直吵着有鬼，除了那几个丫头回来收拾东西，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来到了楚婉青的床铺前。 桌面的一侧，放置着一些护肤品。 韩思雨戴上手套，拿起了一瓶，看着上面的牌子，都是女生当然要懂一些。 光是这一个小瓶子，就已经要四位数的价格了。 这似乎不太是一个大学生，能负担起的。 “楚婉青的家境很好嘛？” 韩思雨询问了一句，大姨对此倒是并不清楚。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着那丫头，应该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 韩思雨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桌面除了一些护肤的用品外，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为了保险起见，韩思雨还顺手拍下了两张照片。 至于一侧的柜子，打开都是一些寻常的衣服，韩思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随后踩着梯子，来到了楚婉青的床铺。 打开床帘，一股略显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让韩思雨揉了揉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呢？ 第19章 再次坠楼 韩思雨仔细的嗅了嗅，这种味道非常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药物，又像是食物。 为了找到，这味道的来源，韩思雨翻了翻楚婉青的床铺，床铺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只有简单的一床被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反而让韩思雨更加奇怪。 “大姨，你跟楚婉青接触的时候，有没有闻到过什么味道？” 下面的大姨听到这话，也显得有些诧异，随后摇了摇头。 “味道？没有啊，也就是女孩子那种护肤品的味道吧。” 韩思雨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味道有些太不同寻常了，或许也是一个可以调查的点。 拿出手机，通知了一下队里，让她们找专业的人，来取样调查一下。 随后韩思雨在寝室内，闲逛了两圈，因为其余的三个人，都没在寝室，韩思雨也没有随意翻阅她们的东西。 在没有其他收获的情况下，跟大姨一同离开了寝室。 韩思雨调查的同时，这边的陈牧，也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个洗手间，并没有被封锁，因为案发现场，几乎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但因为出了这档子的事情，也根本不会有人来用。 等到风波平息一阵再说。 陈牧在这洗手间的门口，对比了一下到教室的距离，这段路径的距离并不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四下环顾了一圈后的陈牧叹息一声，转头准备去一侧的教室望去。 背后突然传来了阵阵脚步的声音。 陈牧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穿着一身素绿色的长裙，正一步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这女生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可是那张白皙的脸上，却有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感觉。 看着这女生怪异的样子，陈牧试探的呼喊了一下。 “喂，同学？” “你是要去洗手间嘛？” 女生没有理会陈牧，只是自顾自的走进了洗手间。 陈牧的眼神一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向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进入洗手间的陈牧。 映入眼帘的是那女生爬上窗台的身影，以及最后留下，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似乎跟上一个命案发生的一幕，十分相似。 “不要！” 陈牧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女生的身影。 可始终还是迟了一步。 女生就这样，在陈牧的眼皮子底下，从这个同样的窗户坠亡。 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女生的身体，倒在了楼下封锁的警戒线内。 就连两人坠亡的位置，也大相径庭。 陈牧望着楼下坠落的身影，大口的喘息。 脑海中，一幅幅的画面开始闪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明明有机会，救下她的。 陈牧的胸口传来一阵的剧痛，不自觉的蜷缩，靠在了墙角。 而再次坠亡的声响，也吸引了楼下的同学。 一声声尖锐的叫声，穿透在校园内。 为本来青春洋溢的大学校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刚离开女生宿舍的韩思雨，也准备来教学楼的案发现场调查一下。 听到声音，意识到了不对，快速跑到楼下，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案发现场。 一切的一切，仿佛时光倒流。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的韩思雨显得十分冷静，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看向四周的同学。 “我是警察，各位同学不要惊慌，请先远离现场。” 随后韩思雨快速的拿出手机，先通知了也在校园内调查的同事，最后将事情，上报给了自己的哥哥。 上次的案件，刚刚过去一天的时间，她们甚至还对此一无所知。 没想到，这么快又有新的案件出现。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自杀方式。 如果说楚婉青的案件，还有自杀的可能，可这连续两起的案件，几乎排除了所有自杀的可能性。 案件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通知完警队后，韩思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想到了陈牧。 拿出手机，拨通陈牧的电话。 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接通的声音。 韩思雨急得跳了跳脚，此时最近的警员赶来，开始封锁现场。 韩思雨也准备去楼上的洗手间看看。 当韩思雨抵达四楼的洗手间，第一眼看到了陈牧蜷缩的身影。 正在大口喘息。 “大叔？” 韩思雨快步跑到陈牧的身旁，轻轻拍了拍陈牧的肩膀。 陈牧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线跟韩思雨对视，目光似乎恢复了清醒。 “大叔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陈牧摇了摇头，在韩思雨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看向背后的窗户，一声长叹。 “我看到她，从这里跳下去了。” “你看到了？” 陈思雨也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质问出声。 “那你为什么没拉住她。” 问出这句话后，韩思雨就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看到一条鲜活的人命消失呢。 陈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望向了洗手间门外，那不远处的教室。 教室并没有传来太大的骚乱，因为这次除了陈牧外，没有其他的目击人员。 消息还没有彻底传播开来。 陈牧此时似乎冷静了不少，对着韩思雨招了招手。 “通知队里了嘛，这次估计你哥又要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韩思雨闻言，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陈牧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有些奇怪，他一个外卖员，能混进大学的校园里。 这显然有些不太正常，再加上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目睹了死者坠亡，就算不被当成嫌疑人。 也是目击证人，被传唤是肯定的了。 韩思雨也无奈的嘀咕了一声。 “是啊大叔，你又要二进宫了。” 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仿佛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 “走吧，那在二进宫之前，我们不如去那个教室看看。” “这个教室，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魔力。” 韩思雨也正有此意，两人一同离开了洗手间，来到了教室的门口。 教室的大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位中年教师，正在绘声绘色的演讲。 而下面的学员，则是形色各异，有人玩手机，有人看书，有人闲聊，有人睡觉。 但正经学习的学生，似乎没有几个。 第20章 二进宫 两人从教室的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授课的老师看了一眼，并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在大学的课堂上，这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两人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听着老师绘声绘色的演讲，这是一堂政治课。 算是所有大学生的必修课了。 韩思雨坐在这里听了一会，却发现身边的陈牧有些心不在焉的四处打量。 “大叔，你在看什么啊？” 陈牧的视线深邃，随后淡淡开口。 “等你哥来了，可能我会带我回去问话。” “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趁着这段时间，帮我调查一下。” 韩思雨也打起注意力听着陈牧的交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陈牧产生了一种信任。 “首先是查清两个死者之间的关联，这一定是破案的关键。” 连续两天，同一个地点，同样的自杀方式。 这显然不正常，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这就是本案的关键。 如果韩邱不傻的话，应该也会从这个方向着手调查。 “还有一点，是我想知道，这个教室的课程表。” “清楚到每一节课，上课的老师，跟前来听课的学员，专业。” 这倒是让韩思雨有些不太理解。 “啊？” “大叔是觉得，这教室有什么问题嘛，这不就是一节很普通的政治课嘛？”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还没有开始调查，但我大概猜测，两个死者之间，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这间教室，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掌握的点，或许是她们曾经都在这间教室上课，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点。” “因此才产生了关联，我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交给你来调查。”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教室似乎跟其他大学的课堂有些不太一样？” “不一样？” 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四下张望了一圈。 这些学生的表现，说正常也不正常，毕竟上课干的事情五花八门，可大学生不都这样嘛？ “哪里不一样？” 陈牧的目光，看向了一侧的几个学员。 “首先是人数。” “这么大的教室，上一堂政治课，人数起码应该有几十人才对。” “可这里只有十几个学员。” “而且一般来说，就算在课堂上不听课，各玩各的。” “老师通常都会有个别几个喜欢的同学，她们也会认真的听一听课。” “可我们进来这么久，这个老师完全没有跟任何同学互动的意思。” “你可以说这是她的教学风格，但这显得也很不正常。” “给我的感觉，像是这堂课，她是临时来代课的。” 这么一说，韩思雨倒是也发现了盲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样，我一会去查一下。” 陈牧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 “走吧，你哥应该也差不多要到了。” “估计他要头疼死了。” “连续两天，在大学的校园内，发生同样的坠楼事件，等到舆论发酵。” “可是个大麻烦。” “什么鬼怪的说法，都要开始了。” 韩思雨也无奈的叹息一声。 昨天那个郑沫沫就一直坚信，楚婉青是中邪了，如今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似乎听起来，好像真的是什么邪祟搞事一样。 可作为警察，她们当然不能信这些东西，要用证据来证明才行。 “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画面一转，韩邱从车内走下，愤怒的一把甩上车门，口中的香烟，烟灰飘落。 从这车门关闭的声音，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头，你来了。” 韩邱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香烟，看向了一侧的法医。 “情况怎么样了？” 刑警队的法医，是一个皮肤异常白皙的美女，浑身充斥着冷艳的气息。 声音也听不出太多感情。 “死者从楼上坠落，当场死亡，身上无明显外伤，从坠落的姿势跟角度来判断。” “应该也跟昨天的那个女生一样，是自己跳下来的。” “如果是外力推下，很难掉落在这个位置。” “除非凶手的力量，能将她完全举起，模拟坠落的情况扔下，可面对这种情况，死者也一定会进行反抗。” “没有反抗痕迹，大致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剩余的，我需要进行更加细致的尸检。” 听完了法医的汇报，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 “尸体你先带回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今天麻烦把报告做出来，情况你知道的。” 现在的情况，肯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留给她们的时间本就不多。 法医淡淡的点了点头，离开了现场。 在法医离开后，韩邱四下张望了一圈，随后眉头紧锁。 “韩思雨呢？她不就在这里嘛？” “人怎么不见了？” 一侧的小王闻言解释了一下。 “头，小雨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之后把这里的工作，交给了其他同事，她上楼去看情况了。” “说起来，也去了很久了。” 韩邱眉头的怒火，略微消散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气愤的样子。 “这个丫头，真会添乱。” “说谁添乱呢？” 刚好从教学楼走出的韩思雨，听到这话，也没忍住的回怼了一句。 韩邱转头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韩思雨身后的陈牧。 眉头紧锁。 “说啊，你说谁添乱呢？” 看到韩邱不理自己，韩思雨追问了一句。 韩邱则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妹妹，径直走到了陈牧面前。 两人的体型倒是大相径庭，对立在一起，却呈现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韩邱一身黑色的风衣，冷酷的面容，紧锁的眉头，带着几分怒火。 对面的陈牧，则一脸老式的体恤衫，脸上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 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看着两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韩思雨慌乱的走上前去，推了一把韩邱。 “韩邱，我问你话呢？” 闻言，韩邱冷冷的看了韩思雨一眼。 “等会回去在收拾你。” “陈牧是吧，我还记得你，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一个外卖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邱严厉的声音传出，眼神如同利剑锁定了陈牧的身影。 第21章 单身二十八年 韩邱冷漠的声音传出，伴随着尖锐的目光，紧紧锁定陈牧的身影。 陈牧则淡然一笑：“外卖员，当然是送外卖了，不过这次，我倒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了。” “嗯？” “你看到死者坠亡了？” 韩邱追问一句，陈牧则轻轻点了点头，不忘打趣一声。 “怎么，韩大队长，又要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韩邱依然目光尖锐的盯着陈牧。 “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当然作为一个公民，配合我们也是你的义务。” 陈牧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两人的目光对视，四周的警员也显得面面相觑。 “是嘛，那韩大队长可要好好保护我的安全。” 韩思雨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连忙拉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哥，现场我调查的差不多了，楼上没有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既然陈牧是目击证人，不如就带回去调查一下吧。” 韩邱看了一眼韩思雨，默默点了点头。 现场分配了一下任务。 “本来负责在这里调查的队员暂时留下，第一时间确定死者的身份后，继续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其他人，跟我回局里。” 韩邱带着几人上车准备离开，临走之前陈牧看向韩思雨的方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韩思雨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警局审讯室内。 陈牧坐在熟悉的地方，打着哈欠。 两个警员，拿着笔纸做着记录。 韩邱推门来到了陈牧的面前，轻车熟路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陈牧。 陈牧看了看，再次吐槽了一句。 “韩大队长，我说你们刑警队的经费，应该申请提高一下了，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的档次。” 这次韩邱甚至没有理会陈牧的意思，直接将烟收了起来。 陈牧这下有些急了。 “别别别，不点一根烟，我没办法思考。” 韩邱也没有废话，递给陈牧后，退到了桌子面前。 “说吧，你也是老油条了，应该不需要我问什么了。” “你作为一个外卖员，为什么会出现在冰城大学教学楼的四楼。” “以及你都看到了什么。” 陈牧猛吸了一口，口中的香烟，烟雾弥漫之下，露出了陈牧淡然的身影。 “哎呀，韩大队长，我说我去送外卖你是不是一定不信啊？” 韩邱冷冷的盯着陈牧：“你今天并没有接任何外卖的订单。” 听到这话，陈牧也没有诧异，显然也猜到了韩邱会调查自己。 没等陈牧开口，韩邱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来了这里，最好老实一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所有的证词，也都会被记录。” 这话让陈牧没忍住扑哧一笑。 “好啊，那韩大队长可要好好记录。” “我的档案，韩大队长早就调查过了。” “没什么学历，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外卖员。” “而且，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二十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陈牧说着说着，显得有些激动，韩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陈牧激动的敲了敲凳子扶手。 “唉，二十八年了，从我出生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 “打了二十八年的光棍了。” “你说我每个月，跑外卖能挣到多少钱，每天风吹日晒，还没有五险一金。” “送外卖被平台，被系统压榨，只能玩命的跑啊跑。” 韩邱的眉头微微皱起，轻咳了一声。 “行了，我没问你怎么送外卖的。” “说你为什么去冰城大学。” 陈牧长叹一声，脸色越发伤感。 “那还用说嘛？人二十八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现在的我，也没有能力，二十八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你说哪家的女孩能看上我啊？” “所以，韩大队长你也是男人，应该懂我的意思，我就想着能不能多遇到一些女孩。” “那女生最多的地方，当然就是学校了啊。” “什么初中，高中那太禽兽了，我就想着去大学的校园看看。” “能不能来一场命运的邂逅，万一一见钟情，也说不定呢。” “因此我今天就拒绝了外卖的订单，混进了冰城大学里面。” “韩大队长，听懂了嘛？”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邱的眉头紧锁。 这故事听起来，倒是也还算合理，毕竟一个单身了二十八年的外卖员，不过从陈牧嘴里说出来。 韩邱要是能信一个字就怪了。 韩邱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计较这个问题。 毕竟从目前得知的情报来看，死者应该是自杀没错。 陈牧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就是每次面对这个家伙，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就像上次，韩思雨告诉自己，案件也是陈牧帮忙侦破的。 韩邱很快越过了这个话题，再次发问。 “那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死者是为何坠亡的？” 说到这里，陈牧显得严肃了不少。 似乎提到案件的时候，总会收起自己的不正经。 再次吸了一口香烟后，淡淡开口。 “我在四楼转了一圈，本来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转头看到了死者，正向着洗手间走去。” “当时我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死者的脸上，有种不自然的惨白，很像是因为恐惧。” “我看到她进入洗手间，想到了最近的冰城大学同学坠亡的新闻。” “意识到了问题后，我连忙冲了进去，可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就在我的面前，跳了下去，我拼尽全力，也没有赶上抓住她。” 陈牧说完后，目光跟韩邱对视。 “我可以肯定，她在走进洗手间之前，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极度恐惧。” “才做出这个决定。” “极度恐惧？” 韩邱听完这话，默念了几句，这倒是一个信息点。 可一个在上课的大学生，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们极度恐惧呢？ 似乎也只能是出现在手机上了。 昨天楚婉青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破解，似乎遇到了什么技术的困难。 楚婉青在自杀前，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调查的难度，远远比想象之中，还要困难。 “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 第22章 鬼怪之说 陈牧突如其来的话，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目光注视下，陈牧再次开口。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 “两个女生，都露出了诡异的笑。”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自杀不是目的，是想通过自杀表达什么。” 听到这话，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作为刑侦队长，韩邱当然也不是花瓶。 很快明白了陈牧的意思。 一个人究竟要多绝望，才会用自杀的方式，了结自己。 一般自杀，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失去了全部活下去的希望，想要了结自己。 那么她们一定遭遇了什么。 用自杀的方式，表达出来。 吸引警方的注意？ 两个花季少女，冰城大学的高材生，案件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你有什么想法嘛？” 韩邱再次追问了一句。 陈牧则笑了一下。 “我一个外卖员，能有什么想法。” “只是突发奇想罢了，不过倒是可以调查一下，两个女生的背景。” “她们两个，或许有什么没有掌握的共同点。” 这话倒是点醒了韩邱。 目前看来，两个女生的做法跟选择都一样，那她们的经历，也应该大致相同。 那为什么是她们两个，为什么会选择她们，她们之间确实会存在一些，警方也没有掌握的共同点，这是个不错的调查方向。 让原本毫无头绪的调查，有了一丝眉目。 “放人。” “你可以离开了。” “不过，在工作之外，我要用哥哥的身份告诉你。” “别在靠近我妹妹。” 这话韩邱的语气加重了几分，陈牧则嘴角轻撇。 “就那个傻丫头，谁看得上她啊。” “我估摸着，她也嫁不出去了。” 这话让韩邱听到，脸上顿时弥漫了些许怒火，妹妹可以说是这位队长的逆鳞了。 随后韩邱一步步的走到陈牧的面前。 这模样让陈牧都显得有些慌乱。 “喂，你干什么啊。” “这可有监控哦，我告诉你现在不能滥用私刑。” “小心我投诉你。” 韩邱没有理会陈牧。 走到陈牧面前后，微微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喘息声互相可闻。 一字一句的开口。 “离我妹妹远点。” 看着韩邱如此认真的样子，陈牧也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好了，看你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了。” 韩邱没在理会这个老油条，对着两个警员招呼了一声，让他们放人后，径直离开了审讯室内。 这边陈牧也解开了束缚，在两个警员的带领下，缓步走出警局。 路上还不忘记吐槽两句。 “喂，我说你们这个队长。” “不好好查案，总盯着他妹妹干什么。” “这家伙肯定是个妹控。” 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警员，没忍住打断了陈牧的话。 “我劝你还是小点声吧。” “我们头虽然平常对小雨很严厉，但我们都知道，头还是很关心他的。” “而且小雨可是我们刑警队的警花，你一个外卖员，还是老实点。” 陈牧刚准备说什么，就被两个警员推出了大门。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们都不想看见你了，你别在犯事了。” 陈牧被推出大门，看了看背后的刑警大队。 无奈的叹息一声。 “谁正常人愿意来这种地方啊。” “一身班味。” 与此同时，留在冰城大学调查的韩思雨，也显得有些焦头烂额。 死者的身份，也很快调查清楚了。 毕竟有学校的档案在。 死者叫孟茜，21岁同样是一名大三的学员，但是跟楚婉青的专业，包括寝室楼，都完全不同。 至少从学校的档案上来看，两人之间，很难有太大的交流。 一切跟陈牧预料的大相径庭，这边韩思雨遵从陈牧的意见，开始索要那个教室的课程表。 同时这第二起坠楼事件，也开始在冰城大学内发酵。 连续两天，发生两起坠楼事件，舆论跟热度，几乎已经难以控制。 学校的论坛等等，也在激烈的讨论这件事情。 “听说了嘛？今天又有一个学姐，在C教学楼跳楼坠亡了。” “我也是刚听说的，据说跟昨天那个学姐一样，都是上着课，从教室内冲出来，在同样的地方跳下去了。” “还别说，她们上课的教室都一样。” “在跳楼前，还都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别提了，我看就是那个教室闹鬼，以后那个教室的课，我是一定不去了。” “哎呀，我好怕啊，别说那个教室了，那个教学楼，现在我都不敢进了。” “我查了一下，好多年前，真有一个学姐，在那个教学楼里面跳过楼。”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学姐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有可能，有可能，真的好害怕啊。”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那么多厉鬼索命，我看还是等学校跟警方的调查吧。” “弱弱的说一句，我真的好羡慕她们的室友，可以保研了。” 当然这句话，引起了不少的公愤，他最后被攻击的不在回复。 韩思雨没有特别关注论坛上刷屏的消息，拿到了课程表后。 韩思雨开始快速的比对，很快就找到了陈牧所说的共同点。 没错，孟茜跟楚婉青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会在这个教室上课。 一般是每周四，也就是今天孟茜所上的这堂政治课。 两人如果有联系的话，这就是唯一的共同点。 也跟陈牧所注意到的一样，这堂课的老师，并不是她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 而是一名在学术界有着一定地位的中年教授。 叫做张鑫泽，今天她跟陈牧所看到的老师，应该是来代课的。 案件的发展，似乎又朝着陈牧所预料的方向靠近了。 那么这个叫做张鑫泽的教授，就显得非常可疑了。 昨天楚婉青刚刚跳楼，今天这位教授就没有来上课。 难道说，两人的坠亡跟他有所关联？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如果是因为这堂课，或者是这个老师。 那为什么楚婉青会在昨天选择跳楼呢？明明今天才是上课的时间。 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案件的疑点，似乎还是很多，但随着两人同时的坠亡，案件终于有了眉目，接下来只需要继续挖掘调查，似乎就可以了。 同时，韩思雨的手机传来震动，是陈牧打来的电话。 “喂大叔？你从宫里出来了？” 第23章 两人的共同点 “是啊，我跟你说啊，你哥哥真的是个老古董，你说我这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他却每天都要调查我。” “这跟谁说理去啊。” “还有，还有。” 陈牧的话刚说到一半，那边的韩思雨扑哧一笑。 打断了陈牧接下来的话。 “好了，好了。” “大叔，我哥哥就那样，感觉他自从当上队长后，整个人变的更敏感了。” “不知道，是不是见过了太多的案子。” “之前我哥哥也不这样的。” 陈牧一边走在大街上，一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唉，算了不提你那个哥哥了。” “话说，你那边调查的怎样了。” 说到这里，韩思雨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正准备跟你说呢，大叔我按照你说的方向调查了一下。” “孟茜跟楚婉青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会在那个教室上课。” “一般是每周四，也就是今天孟茜所上的这堂政治课。” “跟大叔预料的差不多，这堂课的老师，并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 “而是一名在学术界有着一定地位的中年教授。” “叫做张鑫泽，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老师，应该是来代课的。” 听完了韩思雨的调查结果，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一切的预料，似乎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 继续叮嘱了一声。 “既然有了方向，剩下的就好办了。” “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去找他问话了。” “咦？” 韩思雨显得有些不解，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为什么啊，大叔。” “现在调查有了方向，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找嫌疑人问话，来确定更多的信息嘛？” 陈牧闻言，无奈的苦笑了一句。 “行了，你现在去问，能问什么？” “问是不是他害死的两个女生？” “还是问他跟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你能调查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嘛？” “就算真的跟他有关系，他也不会直接告诉你的。” “现在去问话，只会打草惊蛇，趁现在你们警局那边还没有掌握关键的线索。” “那位教授，估计也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 “这个时候，去惊动他只会适得其反。”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思雨微微颔首，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冲动了。 连忙再次追问。 “那大叔，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陈牧那边的声音，突然清冷了许多，似乎整个人都认真了不少。 “根据我们之前的推论，这两个女生既然选择自杀，那么就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两个女生的遭遇，跟这位教授有关。” “我猜测，一定还有跟她们经历相似的女生。” “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点，这个信息点的来源，就从这位教授入手。” “查一下这两个女生所在的那间教室，也就是这位张教授的学员，都有谁。” “哪些专业的学员，然后将目标锁定在那些女生的身上。” “从她们的身上开始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受害者。” “我有预感，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听到陈牧这么一说，韩思雨也显得有些慌乱。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两起坠楼的案件，如果这两个女生，真的想通过自己的死，发出什么信息。 那跟她们有同样遭遇的人，或许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了。 谁都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排查学员的名单，确保不要出现下一起惨案，同时继续追查两个女生之间的共同点。 跟她们坠亡的原因，这就是目前的调查方向。 “大叔，我明白了。” “但是这个工作量太大了，我需要回到队里，找两个帮手。” “要不，大叔我把名单给你，你帮我一起看看？” 陈牧这次倒是没有答应韩思雨的请求。 “不了，你按照我说的方向调查。”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求证一下。” “还有一点，两位死者的通讯记录也非常重要。” “你们警队的技术人员，能力是不是有些问题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恢复她们的聊天记录嘛？” 听着陈牧的吐槽，韩思雨一时之间，根本无言以对。 只能含含糊糊的回应了一声。 “大叔，这个或许已经有结果了吧，我去再问一下。” “好了大叔，我已经走到孟茜的寝室门口了，我决定进去看看，先不跟你说了。” “晚上等我调查有结果了，我们见面聊。” 说着，韩思雨挂断了电话。 这边的陈牧，对着手机喂了两声后，也无奈的长叹一声。 该死的臭丫头，根本不听我把话说完。 陈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没有询问。 那就是在楚婉青寝室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起来，只能等晚上再说了。 随后陈牧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小摊。 “老板，来个煎饼果子。” 闻到街边传来的香气，陈牧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饥肠辘辘，对着老板吆喝了一声。 老板看了一眼陈牧，笑着回答了一声。 “好嘞，您稍等。” 陈牧站在小贩前，在陈牧的面前，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格子衫，戴着一副老花镜，左手拿着一个公文包，右手是一个保温杯。 眼神透露出一种，老练的感觉。 陈牧略微打量了男人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唉，这位老哥，看你这装扮，应该是一个老师吧？” 男子听到陈牧的话，转头看了一眼，微微眯起了双眼。 似乎在好奇，陈牧怎么猜到自己的身份。 看到男子没有说话，陈牧尴尬的一笑。 “别介意，我是个外卖员，平常什么人都见，看你这穿搭跟气质，随便猜了一下。” 男子似乎并不想跟陈牧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向右侧略微移动了两步，跟陈牧拉开了距离。 这个细微的举动，被陈牧捕捉到后，再次上前。 “唉老哥，你们做老师的一天也太辛苦了。” “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坏学生啊。” “尤其是现在，都提倡什么素质教育，一般遇到什么问题，也只能自己生气。” “尤其，学生们的心态，估计也不好，万一说重了两句话，人家啪嚓一下，从楼上跳了下去，你说这可咋整啊。” 这话一出，男子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眼镜内透出的微光，映射出了一双鹰哞。 第24章 奇异的香水 注意到男子的情绪变化，陈牧的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倒是加深了自己的猜测。 冰城大学两个女生坠亡的消息，虽然没有被全面封锁，但是目前来看，知道的人数也不会太多。 影响如此恶劣的案件，媒体那边，还是被上面所警告了。 从这男子的反应来看，明显是知道一些内幕。 除此之外，还有这男子的年纪跟装扮，更像是大学老师。 陈牧猜测，他很可能来自冰城大学。 短暂的交谈，让陈牧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没等陈牧再次发问，这男子主动开口。 “是啊，现在的学生们，心态都不好。” “我们老师也不好做。” 这时正在做煎饼果子的小贩，似乎对这个话题也感兴趣。 “唉，别提了，我家那孩子啊，现在上高中呢，你看我这一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的，回去一看成绩单，加起来还没有我的血压高呢。” 小贩的一句话，打破了此刻的氛围，男子似乎也放下了些许的戒心。 “学习这种事情，慢慢来吧。” 小贩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谁不说呢，现在我跟我家那个，也都不想了，学不好就学不好吧，以后有个出路就行了。” “你的煎饼果子好了。” 男子略微点了点头，从小贩的手中，接过袋子，转身看了陈牧一眼后，向着远处走去。 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陈牧没有贸然上前。 靠近了这小贩些许。 “刚才那个老师，经常来你这里嘛？” 小贩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是啊，他是我一个老客户了。” “似乎就住在这附近，只是人不怎么爱说话。” “好像还是冰城大学的教授呢。” 得到了心中的答案后，陈牧点了点头。 “现在老师也确实不容易啊。” “老板，你平常见到他都是一个人嘛？” 这话明显让老板一愣，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淡淡点了点头。 “好像是吧，没见过他身边跟着什么人。” “咱们也不太好问人家家里的事情。” 到这里，陈牧没有再继续追问。 很快煎饼果子做好后，陈牧便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韩思雨这边也抵达了孟茜的寝室。 在跟宿管阿姨沟通后，韩思雨得到的答案，却有些截然不同。 孟茜的寝室情况，相比于楚婉青要清晰不少。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四个人的关系很好。 韩思雨抵达的时候，还有一个女生，在寝室里面，显得魂不守舍。 看起来，似乎因为孟茜的事情非常伤心。 韩思雨简单询问了一下，关于孟茜的事情。 寝室的四个人，平常形影不离，孟茜最近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跟楚婉青类似的只有，孟茜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的眼中，都属于三好学生。 也没有听说过孟茜有谈恋爱的经历，甚至是任何异性的朋友都没有。 楚婉青在失踪前，做出了很多奇怪的举动，比如跟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一定不会自杀。 比如在寝室的床上，哭了一整晚的时间。 这些孟茜都没有发生，宿管阿姨对于孟茜的了解也不多。 似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个唯一在的室友，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真的。 韩思雨简单询问了几句，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剩下的问话，自然有其他负责寻访的同事，来获取更多的资料。 随后，韩思雨照常对着孟茜的床铺，拍了两张照片。 这寝室的环境，非常干净，按照那个女生所说，孟茜是一个有一定洁癖的人。 无论是不是她值日，她每天都会打扫自己床铺的附近，因此大家也都会尽量避免弄脏寝室。 平常四个人，也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得到了这些答案后，韩思雨略微思索了一下。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异常。 韩思雨抬头看了一眼，孟茜的床铺被床帘遮蔽，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室友，帮忙放下的。 上前拉开床帘后，韩思雨再次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让韩思雨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顿时想起了，在楚婉青的寝室，自己也闻到过同样的味道。 再次发现两人共同点的韩思雨，兴奋不已。 连忙对着身旁的女生，追问了一句。 “你们有没有闻到过，孟茜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那女生闻言，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奇怪的味道？” “没有啊，孟茜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她的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味道。” “要说特别的，也只有香水的味道了吧。” “就是她桌子侧面的那一瓶。” 韩思雨听到这话，上前拿起了那瓶香水，打开后轻轻闻了闻。 一股莫名的味道，直冲大脑，这股味道，有些像是花香，又带着几分草药的气息。 正是她思考了许久的怪异香气。 “就是这个东西。” 韩思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随后扫视这香水的瓶身，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香水瓶子，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签，不知道是不是人为撕了下去。 “这瓶香水，是她自己买的嘛？” 面对韩思雨的询问，那女生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说起这瓶香水，我倒是想到了。” “这瓶香水，大约是一两个月前的时候，孟茜从外面带回来的。” “因为，味道比较特别，所以我们当时追问了一下。” “但孟茜只说是家里寄给自己特制的香水。” “你也知道嘛，我们女孩子经常会互相用一些东西。” “孟茜平常都不会拒绝，但只有这瓶香水，她从来不让任何人碰。” “我们起初只是觉得，这是她家里给她的，可能比较贵重，也没有多想什么。” “而且，孟茜自己用的也很少，大约一周也只用个一两次。” 听到这话，韩思雨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个月前，似乎楚婉青冒着大雨，衣衫凌乱的时间，也差不多是在一个月前。 根据那个宿管阿姨的说法，这两个时间，非常接近。 而且这瓶香水，自己在楚婉青的床铺，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每周一两次，等等，难道是？ 韩思雨的眼神闪烁着微光，再次追问了一句。 “是每周政治课的时间嘛？” 听到韩思雨这么一问，那女生似乎也想起来了。 “啊对。” “说起来，就是每个星期，上这堂课的时候。” “还有就是，她突然要出门的时间。” 韩思雨紧紧攥住手中的香水。 看起来，这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同学，多谢你的帮助了。” “这瓶香水，我就先带走了，稍后可能会有的同事，来跟你询问更多的细节。” “还请你尽可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生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变得黯淡。 “警官姐姐，我觉得孟茜应该不会自杀的吧，她平时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你能答应我，好好调查一下嘛？” 韩思雨长叹一声，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你放心吧，这是我的工作，无论她是不是自杀，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女生显然松了一口气。 这边的韩思雨，也带着手中的香水，离开了女生寝室。 迫不及待的想要联系陈牧，告诉他这个有价值的消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思雨的第一想法，已经变成了找陈牧商量，而不是汇报给自己的哥哥，还有刑侦队。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却处于一种无人接听的状态。 韩思雨有些气愤的跺了跺脚。 怒骂了一句：“臭大叔！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玩失踪是吧。” “是不是去哪个地方洗脚，又被抓了！” 第25章 更多的名单 在连续拨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拨通后。 韩思雨气的直跳脚，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好先拿着这瓶香水，回到了刑侦队，交给检验科去化验。 这瓶香水，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物证。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来到了深夜。 市局大队内，依然灯火通明，今天寻访了很多，关于孟茜周边的一些同学，还有老师。 大部分的回答，都跟那个女生大相径庭。 孟茜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轻生的念头，也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一个花季少女，会选择用跳楼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队长办公室内，韩邱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功夫，揉了揉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 面前的电脑，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上面是今天口供的笔录。 从这些记录上，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连续两起的案件，让刑警队显得焦头烂额。 这两位女生的家长，也显得不依不饶，人家闺女在学校莫名其妙的自杀。 有些愤慨是很正常的事情，韩邱忙着处理这些事情的同时。 法医室内，韩思雨正翘首以待，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美女。 “江法医，查清楚了嘛，这香水到底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面前的法医，放下了手中的试管。 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这香水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这东西，应该是醉香茶花制成的。” “醉香茶花？”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疑惑的看向对面的法医。 那法医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醉香茶花：是山茶科植物， 新西兰育成，鲜嫩的粉红色，含羞端丽，具有浓烈的茉莉花和玫瑰花混合香型。” “目前世界上香味最浓烈的、令人欲醉的茶花。花期中至晚。” “台湾名天香，又名千里香茶花，香妃茶花。” “研究发现醉香能吸收空气中的甲醛，醉香茶花气味清香，利于睡眠，可使人精神放松、愉快；挥发的香味还有显著的杀菌作用。” “它具有生长旺盛、抗性好等优点。是园林美化及工程绿化的优良茶花品种。醉香是茶花的一个品种。” “这种花在冰城几乎没有生长的条件。” “除非是专业特制的大棚，才能培育出来。” 听完了这法医的解释，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抹微光。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按照这法医所说，这东西在冰城几乎没有培育的条件。 这就代表，如果能找到这香水的真正来源，那么锁定凶手，就简单很多了。 两位坠楼的女性，身上都有这种香水的味道。 案件到此，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江法医，太谢谢你了。” “真是帮上大忙了。” “我先走了，我要去调查一下，这山茶花的来历。” 说着，韩思雨就要转身离开，但却被那法医叫住了身影。 “等等。” “这份尸检报告，你一起带回去吧。” “孟茜的尸检报告，跟楚婉青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 “说起来，这山茶花在她们两个的身上，似乎也有。” 韩思雨接过这尸检报告，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觉得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我现在要去调查一下，江法医要是想起了其他关于这醉香茶花的消息，也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先走了。” 韩思雨转身离开了法医室，找到了新的案件调查方向。 与此同时，信息科那边也传来了最新的进展。 “韩队，信息科那边，成功恢复了两位死者的通讯记录跟消息，正在筛查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在楚婉青的手机里，查到了一个论坛的群组。” “里面的消息，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韩邱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群组，里面说了什么？” 说着韩邱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信息科的电脑上，显现了一个群组的消息。 群组内，一共有六个人。 六人采用的，都是比较灰暗颜色的头像，看起来有些厌世。 信息科的队员，看到韩邱后，汇报了一下工作进度。 “韩队你来了。” “我们成功恢复了她们的通讯记录，这个群组，显得有些不对劲。” “你看，这个群组的创建时间，是在两个月前。” “楚婉青跟孟茜都在这个群组内，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四个人。” “但是因为她们都处于匿名状态，目前还没有查出其他四个人的身份。” 韩邱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下意识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孟茜跟楚婉青都在这个群组内，目前都出事了。 那其他的四个人也就危险了。 “她们都聊了什么？” 那队员快速翻阅着聊天记录。 “她们的聊天都比较昏暗，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更多时间，都是在约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 “其中，她们的聊天记录，频繁的提到了那个人。” “你看这个。” 韩邱的注意，被面前的界面所吸引。 孟茜：“他又找到我了，在明天下午。” 楚婉青：“我也是，该怎么办，我真的有点受够了。” A：“我不想在见到他了。” 大部分的聊天内容，都跟这个他，紧密相连。 韩邱快速的扫完了全部的聊天记录，两个月的时间，群组内的聊天记录。 却少的可怜，几乎都像是上面的消息一样。 他又来了，他又找到我了。 这个他到底是谁？ 韩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这就是她们坠楼的真相，也是警方没有掌握的，两人的共同点。 那么既然有了线索，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查清这群组内，其他几个人的身份信息。 找到她们口中的那个他。 可如今没有任何信息，要如何调查呢？ 韩邱长叹一声，再次开口追问。 “能查到她们的具体身份信息嘛？” 面前的技术人员，显然有些为难。 “不容易，这是一个需要翻墙的软件的群组。” “加上她们的IP，都在同一个学校，想要精确到某个人，确实很难。” “就算能查到，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这个回答，显然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眼看着案件取得了进展，倒是却没有调查的头绪。 四周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韩邱才再次开口。 “好了，都别多想了。” “既然有了调查方向，那就说明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我们的重心就要放在调查两人的共同点上，只有抓住我们没有找到的细节，才能查清楚这其他四个人的身份。” “因为两人坠亡的地点，在同一栋教学楼，同一个教室内。” “那间教室，就是我们调查的重点，然后安排队员，24小时值守，务必确保不能发生任何新的意外。” “这四个人目前的处境，应该也十分危险。” “现在外面的舆论信息，对我们相当不利，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有人，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侦破这起案件。” “是，韩队。” 异口同声的声音，从众人口中传出。 韩邱满意的点了点头，四下扫视了一圈，眉头再次皱起。 “韩思雨呢？” “她人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韩邱的询问，小王凑到了韩邱身旁。 “头，小雨她似乎查到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今天在法医室呆了一整天。” “法医室？” 韩邱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推门而出。 刚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风风火火的韩思雨。 “哎呦！” 韩思雨大叫一声，跟韩邱撞了一个满怀。 抬头看见黑着脸的韩邱，跺了跺脚。 还没等她说自己的来历，韩邱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传出。 “你干什么去了，工作时间到处乱跑，让你调查的东西查到了嘛？” “走访做的怎么样了？” 第26章 醉香茶花 听着哥哥这脸黑数落的话语，韩思雨显然也有些气愤。 “我当然有在忙案子啊。” “今天一天，我都在调查，还查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你每天就知道数落我，你什么时候能夸夸我！” “给你，你自己看去吧。” 韩思雨将手中的调查资料，还有两人的尸检报告，一股脑的扔给了韩邱。 随后气愤的转头就走。 韩邱接过这些资料，看着韩思雨的背影，再次大喝了一声。 “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 韩思雨头也没回，声音也加大了几分。 “大队长，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要下班了。” “不要打扰我的私人时间！” 说着，韩思雨就这样，消失在了韩邱的视线之内。 望着韩思雨远去的背影，韩邱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似乎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这个妹妹太严厉了一些。 随后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了手中的资料。 “醉香茶花？” 上面记载了韩思雨一整天的调查结果，包括在女生寝室内发现，还有这醉香茶花。 有了这份资料，在加上之前的群组，韩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两份资料联合起来看的话，其他的几个女生，应该也会有这个香水，或者说是醉香茶花的味道。 这样一来，调查的范围，就缩小许多了。 案件似乎逐渐清晰了许多。 韩邱重新安排了两位女队员，去走访一下冰城大学的女生，看看有没有关于醉香茶花的消息。 与此同时，韩思雨走出了警队大门。 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钟，外面的街道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 只有路灯，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韩思雨气冲冲的走出警局。 “臭哥哥，臭韩邱。” “他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努力。” “每天就知道，摆着一个队长的臭架子，谁稀罕看啊！” 韩思雨一边数落，一边向前走去。 没注意到，背后一辆老式桑塔纳，缓缓开来。 一声尖锐的鸣笛，让专注吐槽自己哥哥的韩思雨，吓了一跳。 随后怒骂了一句。 “谁啊，没长眼睛嘛？这么大的马路，按什么喇叭。” 韩思雨一边怒骂，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桑塔纳缓缓停在了韩思雨身旁，车窗摇开，露出了陈牧的身影。 “呦，谁惹我们大小姐了，这么大的脾气。” “咦大叔？” 韩思雨看到陈牧后，怒气也消散了许多，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大叔，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有很多发现，想跟你说说呢。”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 “我当然也有我的发现，先上车吧。” “吃饭了没，带你吃个夜宵。” 韩思雨打开车门，随后对着陈牧调侃了一下。 “怎么，大叔有钱了？” “这次，不会还要让我这个女孩子来请客吧？” 陈牧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下次下次，今天出门，身上没带钱。” 韩思雨瞪了陈牧一眼，这话她当然是不信的。 “大叔，你这样不是要单身一辈子了吧，谁家小姑娘能看上你啊。” “出去吃个饭，都要女生来花钱。” “你是准备吃软饭了嘛？” 陈牧一边启动车辆，一边随意含糊了一句。 “唉，医生一直说我胃不太好，有些时候吃点软饭也不是不行。” “再说了，说不准就有哪个女孩，发现了我隐藏在表面下，无敌的人格魅力，对我以身相许了。” “你说对不，丫头？” 韩思雨有些无奈的白了陈牧一眼。 “哪里对了，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邋遢的大叔！” “哎呦！” 话还没说完，陈牧就猛的一脚油门，这边的韩思雨，身形一个踉跄，连忙拉住了自己的安全带。 没过多久，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面馆。 等餐的时候，韩思雨迫不及待的跟陈牧，分享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发现。 “醉香茶花？” 听到这四个字，陈牧的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的身影，都开始隐隐颤抖。 这边本来带着笑容，等待夸奖的韩思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叔，你怎么了？” 陈牧攥紧了拳头，脑海中闪烁了一幅画面。 四周是一片被火海覆盖的工厂。 身穿警服的陈牧，快步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废墟中躺着一位少女，已经奄奄一息，目光黯淡，望着陈牧到来的方向。 挤出了一抹微笑。 “队长你来了。” 陈牧的手掌，隐隐颤抖，抱住了面前少女的身影。 少女的声音，开始变的哽咽，沙哑。 “队长，我看不清了。” “我已经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我好想，好想在看你一次。” “队长，你不会哭的对吧，你是流血不流泪的英雄。” 陈牧的身躯，剧烈的颤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想要什么，但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少女的喘息越发剧烈，在四周躺着一片片破碎的花瓣。 “醉香茶花。” “队长，这花的味道，好香啊。” “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归宿了。” 视线的画面逐渐破碎，身旁再次传来了韩思雨焦急的声音。 “大叔，大叔，你没事吧？” 陈牧的视线收回，眼眶有些红润。 随后喘息了一下。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往事。” “醉香茶花。” “我记得，那东西在冰城根本没有生长的环境。”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那我们如果能找到这花，是不是就能锁定嫌疑人了。” 陈牧闻言，倒是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醉香茶花，我之前打过交道。” “想要调查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看看。” 韩思雨显得有些惊喜，没有注意到陈牧变化的表情。 “是嘛大叔。”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陈牧看了一眼韩思雨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有些特殊，明天我先自己去看看吧。” “你按照我说的，调查一下那位老师。” “无论怎么看，那个教授，都是如今的第一嫌疑人，不如去看看，他跟这个醉香茶花，有没有什么关联。” 这倒是给韩思雨提了一个醒。 没错啊，如果能在这教授身上，发现跟醉香茶花的关联，在以此确定他跟两位女生之间的联系。 似乎也能成为，他确凿的罪证。 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次多了一个调查的方向，韩思雨拿起手机，记录了一下。 当然也注意到了，韩邱他们最新的调查结果。 拿出手机，给陈牧看了看。 “大叔你看，我们成功破译了两位女生的通讯记录，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群组。” “里面一共有六个人，目前已知的只有孟茜跟楚婉青两人。” “如果这个群组，真的是两人的共同点，那其他的四个人。” 韩思雨没有说完，陈牧当然也懂了他的意思。 默默点了点头。 “从那间教室的名单，开始排查一下。” “那位教授所任教的课程应该不多。” “排查出来的一百多人，你就去走访一下。” “相信最多三五天，就能确定其他几人的身份。” “现在，案件的脉络已经越发清晰了。” “剩下的，只要保证不要再出现新的意外。” “每一条人命，都是无价的。” “很多人都说，警察就是一个亡羊补牢的职业，我们只能在案件发生后，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是我们改变不了，逝者已逝的结局。” “如果能防患于未然，挽救任何一条性命，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回馈。” 这番话，让韩思雨显得有些懵懂。 疑惑的看了一眼陈牧，发现面前这个曾经不着调的大叔，不知为何，今天显得格外成熟，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自己面对哥哥的感觉。 难道，大叔曾经也是一个警察？ 第27章 陈年旧案 韩思雨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陈牧的话，也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一定的震撼。 她来到刑警队还没有多久，如今已经发生了三起命案。 三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离开了世界。 警察真的只是亡羊补牢的职业嘛？ 韩思雨信仰绝对的正义，认为罪犯就应该得到应有的代价。 可是面对上一案的凶手，提及那些旧事，心中也难免有些触动。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能成为，她们犯罪的理由。 而她们也很难做到真正的防患于未然。 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查出真相，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今有了调查的线索跟目标，那剩下的四个女生，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让她们发生意外了。 “大叔，我明白了。” “我会尽快查出她们的身份，将她们保护好的。” “现在一切的线索，都逐渐清晰了。” “可这些女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那位教授，导致那两个女孩跳楼，那位教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谜团，我们都还一无所知。” 陈牧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看着面前的韩思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啊，小丫头都长大了。” “干得不错，今天还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至于这些谜团，等到真相浮出水面，我们当然也会得知，具体的答案。” 面对陈牧的夸奖，韩思雨骄傲的笑了笑。 现在的韩思雨，在陈牧看来，就像是那些满腔热血的小孩子。 她们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当然也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可在韩邱的眼中，韩思雨是自己的妹妹。 韩邱作为刑警队的队长，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身边的战友，也发生过很多的意外。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妹妹，韩邱只能装扮成一位严厉的兄长，用这样的方式，让妹妹快点成长起来。 日后面对危险，也有更多的应对能力。 夸奖只会让她骄傲自满。 这样的心态，陈牧是可以理解的。 “丫头，你哥哥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看他平常凶了一点，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听到这话，韩思雨再次嘟起了嘴。 提到韩邱，韩思雨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吐槽。 父母离世的时间比较早，自己跟哥哥相依为命。 对于韩思雨来说，韩邱可以说是长兄如父了。 从小就一直在照顾自己，这也导致，在哥哥的眼中，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他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优秀。 “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我也会证明给她看的。” “虽然我是个女生，也不会比队里的任何人差。” 陈牧再次宠溺的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饭后陈牧简单交代了一下，后续案件的调查方向跟注意事件后，开车将韩思雨送回了家中。 回到家的韩思雨，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看起来韩邱似乎还没有回来。 韩思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高兴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在家？ 还是有些担心，这家伙忙到没有空回家了，估计今晚要睡在单位了。 靠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可爱的抱枕，思路显然有些混乱。 次日一早，韩思雨早早的起床，做了一份早餐，打包好后，来到了队内。 看到韩邱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睡的昏沉。 手中拿着饭盒，驻足在了原地。 “早啊，小雨。” “咦，你是给韩队来送饭的嘛？”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脸色红了一下，将手中的饭盒，塞给了一旁的小王。 “你给他吧，别说是我送的。” “我还要去调查案件，先走了。” 说着韩思雨逃跑一般的离开了队内，接下来要去冰城大学，走访一下那些同学，看看能不能找到，群组内的其他人。 刑警队的队员们，也开始各司其职，有了调查的方向后，现在她们需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 就快将现在的线索整理，找到真正的真相。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早上十点。 烈士陵园。 陈牧今天穿了一身老旧的西服，看起来都有些掉色。 站在烈士陵园的中央，面前是一个墓碑，墓碑上是一个花季少女的照片。 陈牧将手中的鲜花放下，就默默的坐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来人的身影，被一件黑色的大衣笼罩，头上也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从声音判断，是一个男生。 “你竟然会找我。” 浑厚的声音，落在陈牧的耳中，陈牧也没有了往日不着调的样子。 眼神几分伤感跟回忆。 “醉香茶花。” “又出现了。” 陈牧淡淡的声音传出，身旁的男子，身躯却猛然一颤抖。 “什么？” “醉香茶花？” “难道是，当年那批人，又出现了？” 陈牧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这次的案件，不像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十年了，转眼过去了十年了。” “这十年，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想着查到那些人的下落。” “如今竟然真的让我发现了消息。” “无论如何，我都会调查下去的。” “醉香茶花本就珍稀特殊，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 旁边的男子，闻言冷哼一声，黑袍内伸出了一条手臂。 这手臂看起来十分惊悚，整条手臂非常纤细，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肉，就像是一条臂骨一般。 手臂上，琳琅满目的疤痕，伴随着灼烧的印记。 惊悚而又凄惨。 “需要我帮忙嘛？” 陈牧站起身来，跟身旁的男子对视，两人的视线交错。 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用，这次的案件，我会自己查清楚，至于跟十年前的案件，有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们后续需要考量的了。” “现在还没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步。” “倒是有一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做一下。” 男子没有迟疑，追问了一句。 “什么事？” 。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边刑警队的调查，也如火如荼的进行。 经过了一天的排查，调查的范围，缩小了不少，但是却并没有真正查出，某一个人的具体身份。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整个刑侦支队，也弥漫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次日，今日韩思雨早早的来到了冰城大学内，因为按照课程表，今天就有那位教授的课程。 张鑫泽。 连续两次的意外，都发生在这个课堂上。 这次，韩思雨当然也不会错过。 早早的就混进了教室内，准备来听一堂课，顺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内显得十分冷清，只是悉悉索索的坐着几个人影。 毕竟这次的事情，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鬼怪的说法，众说纷纭。 大家当然是能不来这个教室就不来，这个课程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上了。 这教室冷清，也是正常的情况。 韩思雨坐在教室的一个角落，扫视了整个教室，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随后韩思雨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嗯？大叔？” 没错，来人正是陈牧。 似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大学生，今天的陈牧特意的打扮了一下。 剃掉了自己满是胡茬的胡子。 还做了一个略显青春的发型。 换上了一身运动装，陈牧当然也注意到了韩思雨。 来到韩思雨的身边落座。 “喂，我说大叔，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学生吧？” 陈牧闻言，笑了一下。 “丫头，你说什么呢？” “哥现在，正是青少年时期，跟这些大学生本身就是同龄人。” “就是你一天大叔，大叔的，都把我喊老了，以后记得叫我陈牧哥哥。” 第28章 坠楼的前兆 听到这话，韩思雨没忍住扑哧一笑。 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一边笑，一边开口。 “什么？” “陈牧，哥哥～？” “大叔你别逗我了，人还是要服老的。” 陈牧看着身旁这丫头，似乎也不准备跟她一般见识。 只是冷哼一声。 “切，懂什么啊，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 韩思雨一边捂嘴轻笑，一边白了陈牧一眼。 此刻已经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来的同学也差不多了。 讲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 看起来，是这堂课的老师。 韩思雨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妇女，显得有些失望。 “喂，大叔。” “那个教授，今天似乎又没来啊。” 陈牧同样再打量着上面的老师，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一直不出现，反而更奇怪，更加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先看看吧。” “这堂课，或许也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呢。” 韩思雨显然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坐在教室的最后，像是寻常的学生一样，开始认真听讲。 课程的内容是什么，对于两人来说并不重要。 陈牧则四下打量了一番，坐在教室内的学员。 整个教室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其中最前排的一个女生，吸引了陈牧的目光。 女生画着一幅浓妆，眼神带着一股别样的伤感，靠在第一排的一个角落。 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韩思雨倒是显得十分拘谨。 不停的到处打量。 看着身旁，陈牧泰然自若的样子。 没忍住，询问了一句。 “大叔，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陈牧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你呢？” 韩思雨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异常啊。” 话音刚落，陈牧已经站起身来。 因为之前，陈牧注意到的那个女孩，也同样起身，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来不及理会身边的韩思雨，陈牧快速追了出去。 看着陈牧的动作，韩思雨也跟了上去。 走出教室，陈牧果然看到，那女生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连续出了两次事情后，那洗手间已经被封锁。 女生像是没看到封锁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还没等进入，就被陈牧，拉住了手臂。 “同学，这是要去哪里啊？” 听到这话，女生的身躯猛然一颤，随后有些惊恐的看向陈牧。 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没，没事。” “我就是想去趟洗手间。” 韩思雨也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两人的身旁，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牧目光炯炯的盯着少女，少女的眼神则带着几分躲闪。 “哦？这里发生过什么，同学你应该知道吧。” “而且这明明挂了停用的标志，你来这里，是去洗手间？” 少女闻言，身躯越发颤抖了几分。 随后显得有些激动，想要甩开陈牧的手臂。 但是她的力气，哪里能跟陈牧比。 被陈牧死死的拉住。 “别拦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去个洗手间。” “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女生激动的情绪，韩思雨连忙上前。 安慰了一下。 “妹妹别怕，我是警察，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女性的光环，听到这话，这女生显得镇定了些许。 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韩思雨。 显得欲言又止。 “死了，她们都死了。” “我，下一个，下一个就到我了。”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心头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就是她们苦苦调查了许久的名单之一了。 只要让这女生开口，似乎一切的消息，就水落石出了。 韩思雨闻言，扯开了陈牧，微微蹲下身躯，将面前的少女，抱进怀中。 “没事的，不用害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嘛？” “一定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你想想，你的家人也在担心你，还有那些跟你有同样遭遇的人。” “她们都在等着，有人能拯救她们，难道不是嘛？” 似乎是被韩思雨说动了，少女的身躯，开始剧烈的颤抖。 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思雨没在着急追问什么，只是静静的拍着少女的后背安慰。 等到少女哭了一阵后，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声音沙哑的看向韩思雨。 “你真的可以帮我嘛？” 韩思雨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相信我。” 少女这次，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这话一出，韩思雨总算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了一眼身旁的陈牧，陈牧倒是面无表情，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韩思雨安慰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为了不给少女太大的负担，韩思雨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 三人来到了咖啡厅的包厢，点了几杯咖啡后。 互相对视了一眼，韩思雨看向对面的女生，温柔的开口。 “小妹妹，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东西了嘛？” 女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先跟你们说说我的情况吧。” “我叫苏雅，是一名大三的学生。” “一切都要从张鑫泽开始说起。” 听到这个名字，韩思雨跟陈牧对视了一眼，看起来两人的调查方向是没错。 但两人并没有打断苏雅的诉说。 苏雅的身躯微微颤抖，长吸了一口气。 “一开始上张教授课的时候，他就对我非常关注。” “平常在我的学业跟生活上，给与了很大的帮助。” “因为，他是一位在学术界，德高望重的教授，我对于他没有太多的戒心。” “慢慢的，我们两人也因此熟络了起来。” “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在这方面，他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第29章 自杀的缘由 “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在这方面，他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就这样，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多。” “关系也越来越不寻常。” 听到这里，韩思雨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是被身旁的陈牧打断。 似乎注意到了韩思雨的异常，苏雅开口解释道。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意图，只是当作是师生之间的帮助。” “我对上了年纪的男生，当然也不感兴趣。” “可是有一次，他当时找我，说自己的一项实验，遇到了一些困难。” “希望我可以帮他一下。” “张教授帮了我很多，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也不会拒绝。” “很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就是那次，在事情结束后，他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 “当晚，我已经记不太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后，我们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里，苏雅显得有些激动，一只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咖啡杯。 韩思雨想要开口安慰一下。 陈牧却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 “你还记得当晚的事情嘛？” “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苏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轻轻点了点头。 “我醒来后，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禽兽，突然开始深情的告白，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 “所以才会慢慢接近我，只是师生的感情，不被世人所认可。” “他不敢直接表达，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想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陈牧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眼，其实从这些话中陈牧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但是也没有着急询问。 苏雅显得更加激动了几分，声音都带着几分的哭腔。 “我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他之前对我也确实很好。” “甚至，他还提出了，可以帮助我保研，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具诱惑的条件。” “就这样，我答应了下来。” “可我不知道的是，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从那之后，这家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展现出了自己禽兽的獠牙，他开始操控我的生活。” “想要按照他喜欢的样子来打扮我。” “然后逼我陪他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甚至凌虐，玩各种变态的东西。” “我开始感受到害怕，想要离开。” “这个时候，他就拿出了曾经，我们一起的照片，还有录像。” “并以此来威胁我，甚至告诉我，如果不听她的，那就会让我没有办法在学校毕业。” “我的家境并不好，这个学业可以说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根本不敢反抗，更何况他手中还有很多我的私密照片。” “没有办法，我只能变成一个她所掌控的傀儡。” “也就是在这之后，我才慢慢的了解到，原来受害的女生，不只有我一个。” “他所挑选的对象，都是那些家境不好，又缺乏感情依赖的女生。” “一旦被他选中为目标，就会像我一样，一点点沉沦，到最后成为他所掌控的傀儡。” 听完了这段故事，韩思雨显得异常愤怒。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骂一声。 “岂有此理！” “也就是孟茜还有楚婉青，都是跟你一样？” 苏雅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很熟。” “甚至有些人，互相之间都没有见过。” “是一次巧合的机会，我在那个变态经常带我们去的宾馆上，找到了一个群组。” “似乎是其他妹妹留下的。” “我们在那个群组内，互相留下了见面的地点，算是认识了。” “楚婉青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妹妹。” “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当时抱着我一直哭。” “她问我，究竟怎么做才能解脱。” “是不是，死了就好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只能不停的安慰她，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就这么跳下去了。” “本来刚听说这件事情的我，非常害怕。” “可后面孟茜的事情发生后，我想到了我的处境，或许她们的选择是没错的。” “只有跳下去，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思雨完全被这个故事所吸引，抓着苏雅的手掌，满脸的同情。 可陈牧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韩思雨闻言也愣了一下。 “是啊，小妹妹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嘛？” “报警啊，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会帮你的啊。” “为什么宁愿自杀，也不想报警呢？” 苏雅对于这个问题，显得一点都不意外，给了陈牧一种早有准备的感觉。 “我们当然想过报警。” “可是张教授的社会地位，跟我们完全不同。” “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要是有一个人跟你说，一个大学德高望重的教授，是一个变态，你真的会相信嘛？” “我们又没有证据，一旦反抗的话，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到时候，我们也会身败名裂，如果不能从学校顺利毕业，如果那些照片真的流露出去。” “不到没有办法的地步，我们是没有办法这么做的。” 听完了苏雅的解释，陈牧的心中，更加疑惑了几分。 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合理，但是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怎么会害怕这些事情呢？ 在她决定自杀前，一定是想过反抗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没有反抗，而是直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呢？ 对于苏雅的话，陈牧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无论如何，张鑫泽都跟这次的事件，脱离不了关系。 剩下的，就是抓捕这位张教授了。 当然，只靠苏雅的一面之词是不够的。 可现在，她们不是已经掌握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那个醉香茶花的香水，你也有是嘛？” 韩思雨对着苏雅询问了一句，苏雅则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的，张鑫泽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那种香水的味道。” “他要求我们身上，时刻保持着那个香水的味道。” “还有他经常要求我们的穿搭，似乎是想让我们变成谁的样子。” 这话倒是吸引了陈牧的注意，想让她们变成谁的样子，如果这是张鑫泽的动机的话。 倒是有可能。 韩思雨站起身来，眼神凌厉。 “小妹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现在当务之急，是我要知道，其他几个女生的名单，我希望你们可以鼓足勇气，站出来指正他。” “然后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将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抓捕归案。” “还你们一个公道，至于你们所担忧的事情，我保证一定会将所有的社会舆论，降低到最小。” “争取不对你们造成影响。” 苏雅闻言，感动的泪如泉涌。 抱住了面前的韩思雨。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也救救她们其他几个人。” “我们真的很害怕，都要坚持不住了。” 韩思雨一边安慰苏雅，一边通知队里的其他人。 如今苏雅可是重要证人，只要保护好她，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这案件的真相。 在等待韩邱等人赶来的时候，陈牧来到了咖啡厅的门口。 点燃了一根香烟。 苏雅在撒谎，这是陈牧的第一反应。 因为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就连最后的解释，也像是特意准备的。 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但其中的心理活动跟动机，都是假的。 苏雅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不敢报警。 那两个女生的死，或许也没有这么简单。 陈牧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可案件到这里，似乎真的可以告一段落了，在追查下去，得到的将会是真相，还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呢？ 第30章 腐败的爱意 没过多久，韩邱带人来带走了苏雅，准备回到局里，进行后续的笔录记载。 还有许多的问题，等待着苏雅调查。 “干的不错。” 韩邱在看到韩思雨后，用一句平淡的夸赞，化解了兄妹之间那看似微不足道的隔阂。 韩思雨也没有在傲娇的说些什么，只是平淡的笑了笑。 这一次韩思雨并没有跟着韩邱一起回到警局。 而是在他们走后，来到了陈牧的身边。 “大叔，我怎么看你有些欲言又止的，你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嘛？” 听到韩思雨的询问，陈牧静静的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呢？” “这起案件，从一开始的调查，到醉香茶花，在到苏雅。” “这一切，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可以说，你靠着自己的能力，侦破了一起案件，如今案件已经到了尾声。” “你觉得，这就是真相了嘛？” 韩思雨被陈牧的反问，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好像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 “是哪里不对劲嘛？” 陈牧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记住你是一个警察。”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听到了怎样的故事，都不要有太多私人的情绪。” “掺杂太多个人的情绪，会让人丧失掉原本的思考能力。” “你听到了苏雅的经历后，有太多的同情，从而让你丧失了基本判断的能力。” “其实她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 “她撒谎了，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或许要等抓到张鑫泽，一切才会知晓了。” “她撒谎了？” 韩思雨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好奇的看向陈牧。 陈牧也没有解释什么。 “接下来的抓捕，按理来说我是不能参加的，但这一次我想去看看。” “醉香茶花，很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了。” “走吧。” 韩思雨没有计较这些，最后的抓捕行动，也即将开始。 既然已经有了消息，当然是越快越好，张鑫泽已经连续请假几天了。 在楚婉青跟孟茜连续跳楼后，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危险。 两个小时后，某小区的地下室内。 整个地下室的氛围，异常昏暗。 四周弥漫着霓虹的微光的。 在地下室的正中心，有着一片绚丽的花海，四周充斥着醉香茶花，那傲人的香气。 张鑫泽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半跪在花海的中央。 中央摆放着一个水晶棺。 棺材没有密封，看起来似乎经常被打开，里面有一具已经完全干枯的尸骨。 “小萌，十年了。” “这十年，我不停的追逐你的影子。” “我想再见你一次，想再见记忆中的你一次。” “可为什么，可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你的影子。” “她们都很像你，有些是眼睛一样，有些是鼻子一样。” “可我始终没办法，将她们拼凑成你的样子。” “醉香茶花的味道在浓郁，也掩盖不了，她们不是你！” “人为什么会变老，为什么你不能永远停留在我记忆中的样子。” “你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吗？” “我想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想要你永远保持我记忆中的样子。” “可，可你为什么会变老。” “你知道，当我一天天看着你变老，当我一天天看着你，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差距越来越大。” “我究竟有多痛苦嘛？” “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一点点的老去，我没办法看着皱纹遮盖你美丽的面容。” “所以，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杀了你的那一刻，我也很心痛，但是没办法，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保持我记忆中的样子。” “我才能永远不看到你变老的样子。” “可这么多年了，我好想你，每次看到那些学生，我就在她们的身上，找你的影子。” “我一点点的引导她们，我想要让她们变成你的样子。” “可是她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都不愿意成为你的替代品。” “我只能威胁她们。” “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嘛，有两个替身自杀了。” “我相信，警察就快找到我这里了。” “可是我不打算逃跑了。” “小梦，我要来陪你了，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是吧。” “毕竟，我那么爱你。” “我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只想让你停留在记忆中最美的样子。” “我有什么错呢？我没有错！” 张鑫泽的声音尖锐，双目血红，此刻的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教授。 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在发表自己癫狂的想法。 “你真是个疯子！”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吸引了张鑫泽的注意。 张鑫泽抬头望去。 韩思雨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背后还跟着其他的两名队员。 面对这样的情景，张鑫泽显得异常冷静。 静静的放下了怀中，已经干枯的尸骨。 “来了，你们的动作还真慢啊。” “你们可以带我走，但是这里的东西，希望你们不要破坏，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韩思雨听到这话，眼神充满了厌恶，对于这样的人渣，跟他说话，都是一种煎熬。 “这就轮不到你管了。” “张鑫泽，你被逮捕了！” 少顷，在小区的大门外。 陈牧站在一旁，叼着一根香烟，看着韩思雨带人，将张鑫泽抓捕到了警车上。 盯着张鑫泽的面容，陈牧的眼神微微眯起。 醉香茶花，十年。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系？ 少顷，陈牧来到了那间地下室内，看着整个地下室内，绽放的醉香茶花。 右拳，紧紧的攥死。 剩下的事情，水到渠成，在苏雅跟其他几名女生的供述之下，张鑫泽的罪状被一一罗列。 张鑫泽本人，对此也丝毫没有争辩的意思。 反而像是回味一般，在审问时，讲述自己的变态经历。 讲述他是如何带坏这些女孩，如何一步步的将她们的引诱到自己的床上。 最后如何掌控她们。 而对于她那位死去的妻子，跟那满屋的醉香茶花，张鑫泽却缄口不言。 丝毫没有提及的意思。 这些本来就跟这起案件无关，刑侦队本来就被这个案子搞的焦头烂额。 或许将资料整理清楚后，迅速将此案盖棺定论，准备移交到下一步。 这一起冰城大学的跳楼事件，似乎就这样，迎来了尾声。 韩思雨也因这起案件的功劳，得到了警局的嘉奖，这起案件，其实陈牧没有起到太关键的作用，只是给了韩思雨一个调查的方向。 只是关于这起案件最后的真相，某人似乎并不这样想。 三天之后，冰城大学。 案件已经尘埃落定，冰城大学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关于本次的受害者，苏雅几人也都成功回归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为了照顾几人的隐私，在案件的报道上，将几人的名字划掉。 只有张鑫泽，凌辱两位女生，致使两人跳楼的报告。 鬼怪之说，不攻自破。 人心惶惶的大学，也恢复了原本的青春。 这天，苏雅换上了一身JK短裙，浑身洋溢着青春美丽的气息，怀中抱着两本书，一蹦一跳的走在校园内。 看起来非常开心。 可还没走出多久，苏雅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陈牧还是老样子，一副不修边幅的大叔模样。 看到陈牧，苏雅的脸色明显一变。 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笑脸迎了上去。 “大叔，好久不见，还没好好跟你说声谢谢。” 陈牧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谢谢倒是不用了，你方便嘛，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苏雅皱了皱眉头，低语一声：“可，我还要上课。” 陈牧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许多，一字一句的开口。 “关于，你教唆杀人的事情！” 第31章 真正的真相 “关于，你教唆杀人的事情！” 陈牧第一句话，如同闪电一般，在苏雅的耳边轰鸣，苏雅的身躯一颤，险些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脸色大变，望着陈牧，陈牧还是一脸平淡的样子。 很快，苏雅轻咳了两声，恢复了正常。 “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案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嘛？” 陈牧没有说话，指向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那边平常很少有人经过。 随后陈牧率先走了过去，苏雅平静了一下后，选择跟在了陈牧的背后。 两人找了一块还算僻静的角落，苏雅没忍住率先开口。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还要去上课。” 陈牧长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 “没什么事情，想让你听一个故事，也算是我得出的推理。” “那天你说，在那晚你跟张教授，发生了关系。”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在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 “应该就是询问，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发生关系。” “而当时你对此一笔带过。” “这就留下了我的疑惑。” “后面我问你，为什么不报警，你给出的答案，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你说你赌不起，也不敢赌。” “这听起来很合理。” “但这这同样，有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面对威胁，却不敢放手一搏，那这个时候，她一般会怎么做呢？” 苏雅死死的盯着陈牧，两人的视线对视。 陈牧再次开口。 “后来我想了想，如果是我啊，我会这样做。” “首先，在我知道还有其他受害者之后，我会想办法，联系到她们。” “你的做法，你已经告诉我了，你在张鑫泽带着你们常去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论坛的地址。” “你也因此联系到了她们。” “在联络了其他受害者之后，你开始尝试跟每一个人接触，这一点你在自己的口供内，也都提到了。” “可见面后，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却无人知晓。” “我猜测，你跟她们见面，为的就是去了解她们，选择一个你心仪的目标。” “很快，楚婉青跟孟茜，就进入到了你的视线当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两人更加胆小，完全没有反抗的勇气，也或许是她们的出身不好，本身就没有太大的阅历。”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们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而你也开始你的计划。” “你不断给她们灌输，你们过的很惨，你们未来的下场会更惨，让两人活在恐惧当中，当然两人也不全是傻子。” “她们也一定会想到反抗，这个时候你就开始告诉她们，一旦反抗我们会有怎样的下场。” “你应该用了不少的时间来洗脑，最后让两人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变的生无可恋，认为她们最终就只能作为一个傀儡活着。” “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你的第二步计划，你应该是用了什么，让她们怜悯的方式。” “并且，提出了一个真正解脱的可能性。” “那就是用自杀的方式，将事情闹大，如此一来，就会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你不需要鱼死网破，自然会有人前来调查，而死了一个人，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是张鑫泽，任何人都没办法，完全压下。” “她们两个听完你的计划，本就生无可恋的她们，或许是相信你的伪善，或许是同情你们跟她们一样的遭遇。” “就这样，在你的计划当中，她们成为了弃子。” “用跳楼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你，只需要在事情闹大之后，在那一天的课堂上，装作同样想要自杀的样子。” “吸引我们，注意到你。” “就可以将这些事情，顺理成章的说出，如今孟茜跟楚婉青已经死了。” “张鑫泽也已经入狱了，事情尘埃落定，你的计划也成功了。” “这个计划，能让你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不需要任何的风险，就能解决掉那个试图控制你的变态，只是需要牺牲两个，对你而言的弃子。” “我说的没错吧？” “苏雅同学？” 陈牧一连串的话语，接连说出，面前的苏雅依旧死死的盯着陈牧。 随后，释然的一笑。 “大叔，你的推理，还真不错呢。” “那坏人，是不是应该这么笑啊？” 苏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惊悚的笑容，依然盯着陈牧。 陈牧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没有说话。 苏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人畜无爱的可爱表情。 “大叔，你的分析还真是头头是道呢。” “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论。” “你没有任何证据，难道不是嘛？” 陈牧没有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没有任何的证据。” “当初在听完你的诉说后，我就在想，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得到的会是真正的真相，还是更深处的黑暗。” “我不想去评判你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你为了保全自己全身而退，选择牺牲了她们两个。” “能完成这个计划的你，显然也一定会想到更好，更完善的办法。” “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 “这样做的解释，似乎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跟她们不同，她们或许是被那个禽兽所掌控，被诱拐，才无法脱身。” “而你可能并不是这样。”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受害者。” “那似乎一切的解释，就说得通了。” “你只是用了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联络了其他几个人。” “然后开展你的计划。” “那你的目的，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单单只是，让张鑫泽的事情曝光，这么简单，我说的没错吧，苏雅小姐？” “还需要我接着说下去嘛？” 这一次，苏雅的脸色彻底变了，死死抱住怀中的书本。 有些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 不自觉的咬紧自己的嘴唇。 “你没有证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牧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烟雾弥漫之下，遮蔽了他略显沧桑的面容。 “我没猜错的话，你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杀了她们两个，在借着这次事件的手，让警方曝光张鑫泽的一切。” “从而一石二鸟。” “真是一次天衣无缝的计划啊。” “或许就连张鑫泽本人，都不会猜到，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笔。” “毕竟你曾经确实跟他谈过恋爱。” “只是，你并不是被强迫的！” 听到这里，苏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忍住怒吼了一声。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根本没有证据。” “我还要去上课，你不要打扰我。” “你要是真这么喜欢推理，大可以把这些都告诉警方。” “让他们来调查，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着，苏雅就准备转身离开。 而陈牧则再次叫住了她。 “你的反应告诉我，我的猜测都是对的。” “张鑫泽的笔录我看过了，他是一个疯子，他喜欢的只有他妻子一个人，因此他在到处寻找自己妻子的影子。” “他想要把你们，变成她的样子。” “一开始你的经历跟其他的女生应该一样，就像是你说的，被他的成熟跟温柔所打动。” “但不同的是，你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老男人，面对他的怪癖，你没有拒绝。” “反而乐在其中，你想要跟他在一起。” “接受了这些，可是张鑫泽却不满意，因为你始终不是他的妻子，也变不成跟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开始物色其他人，你无法接受这一点。” “你开始嫉妒，嫉妒她们身上，有着能吸引他的东西，所以你想要报复。” “因此完善了这个计划，一石二鸟。” 第32章 完美犯罪 因此完善了这个计划，一石二鸟。” “如果不是警方调查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应该不会选择在那一天，就跟我们坦白，而是在想办法，引诱其他的几个女生。” “可惜，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你的计划，你只能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的样子，来博取我们的同情。” “从而，让你这一场计划，达成真正的完美谢幕！” “这就是我的全部推理。” “呵呵，哼，呵呵。” 听完了陈牧全部的推理，背对着陈牧的苏雅突然冷笑了起来。 转头，再次露出了那个惊悚的笑容。 “你很聪明嘛。” “厉害，可是你还是没有证据。” “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觉得，对于那些女生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嘛？” “是我将她们在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是我将拯救了困住她们的牢笼。” “张鑫泽不该死嘛？” “如果不是那两个女生的牺牲，就算报警真的有用嘛？” “我做的，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我想要离开这个囚笼，有错嘛？” “至于你说的，我喜欢他？” “无稽之谈！”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开口。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今天来找你，本来也不是为了举报你。” “你说的没错。” “我的确没有证据，你很聪明，唯一能证明的，只有是你创建的这个群组，找到了其他几个人。” “至于你如何跟楚婉青还有孟茜沟通的。” “相信都没有任何的记录，就算是张鑫泽自己都不会知道。” “死无对证，这一切就都只是我的推论。” “我来找你，是我想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 “你告诉我，并且答应我，让这一切都彻底结束。” “我的推论，也不会在被任何人知道。” 苏雅眯起了自己的双眼，似乎有些诧异陈牧的话。 陈牧则扔掉了手中的烟。 一脚踩灭。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警察。” “只是一个外卖员，破案又不是我的事情。” “不过我有些时候，就一直在想，黑色正义，到底算不算正义呢？” “当法律跟正义，无法给我们想要的结果，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制裁，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理？” “或许，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好了，我想你应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 与此同时，刑侦大队内。 韩思雨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事情告一段落，有一种难得的轻松。 身旁的几个同事，也在议论这次的事件。 “唉，你说谁能想到，一个大学的教授，道貌岸然，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那几个女生真可怜啊。” “好在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日后她们也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别说她们了，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这段时间一直加班。” “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似乎也能休假一段时间了，要不出去团建一下？” 小王在一旁，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致。 “对啊，对啊，不如出去放松一下吧，最近真的太累了。” 另外一人倒是打断了他的话。 “算了吧，就算是休假，也不能都出去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可就麻烦了。” 这话引起了大家一阵的反感。 韩思雨倒是少见的开口。 “行了，我倒是希望一直放假，不是喜欢假期。” “只是因为，我们如果能放假，代表没有任何案件的发生。” 这句话，倒是让办公室内，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这里是刑侦支队，一般乱七八糟的案件，只会在地方派出所，能让他们来负责调查的案件，都是比较严重的了。 确实如果能一直放假，就代表冰城最近无事发生。 此时，一声轻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韩邱走进了办公室内。 众人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显然面对这个铁面无私的队长，大家都有几分敬畏。 “头！” “韩队。” 大家跟韩邱打了一个招呼，韩邱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韩思雨的位置招了招手。 “小雨，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韩邱转身离去。 在韩邱走后，大家看向韩思雨的位置。 韩思雨嘟了嘟嘴，显然也有些不以为然。 小王此时，凑到了韩思雨身旁。 “小雨啊，这次你立下了大功，我估计头要奖励你了。” 韩思雨倒是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 “谁在乎他的奖励啊。” 说着，站起身来向着韩邱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办公室内，韩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韩思雨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站在韩邱的面前。 韩邱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妹妹。 率先开口。 “这次辛苦了，我给你申请了三天的假期，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韩思雨闻言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理会韩邱的意思。 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张门票，递给韩思雨。 “给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这个画家。” “我帮你买了两张，展会的门票，你可以约人陪你一起去看看。” 看到面前的门票，韩思雨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喜。 这是一个画作展会的门票。 确实，对于这位画家，韩思雨已经喜欢了很长时间。 在不情愿，也伸手接过了这门票。 态度显然也好转了不少。 “多谢。” 韩邱也少见的笑了一下。 其实他根本不懂这些东西，就像是寻常的父母，不理解自己孩子的爱好。 但是他愿意花心思去了解，用自己的方式，给妹妹想要的东西。 “跟我说什么谢谢。” “这次的案件，多亏了你。” “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韩思雨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再次传来了韩邱的声音。 “这次，做的不错。” 一句很简单的夸奖，让韩思雨的身形戛然而止。 转身目光复杂的看向韩邱，兄妹两人的目光对视。 相视无言！ 回到自己工位的韩思雨，看向了手中的门票，目光有些许呆滞，对于哥哥的感情，也显得有些复杂。 小王坐在韩思雨的身旁，凑上前来。 “咦，这不是那位大师的展会门票嘛？” “我记得这票，可是千金难求啊。” “哪里弄来的。” 韩思雨有些心烦，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随意敷衍的挥了挥手。 “随便买的。” 小王尴尬的一笑，小心翼翼的从一旁。拿出了两张票卷。 “小雨啊，你看我们这也要假期了。” “要不出去放松一下。” “我准备了两张电影票，要不晚上，我们。” 还没等小王说完，韩思雨就打断了他的话。 “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小王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也只能尴尬的轻咳两声。 随后无奈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好好好，那明天？” “明天也有约了。” “要不我陪你去这个展会？” “展会，我有其他的人选。” 韩思雨冷冷的拒绝了小王所有的邀请。 小王也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点了点头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四周的同事们，露出了一个略显同情的目光。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小王喜欢韩思雨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作为刑侦队的警花，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韩思雨。 可是因为韩邱的原因，加上韩思雨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人敢有什么太大的表现。 拒绝了小王后，韩思雨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出了办公室。 在韩思雨离开后，办公室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让小王显得极为不适应，随后用力敲了敲桌面。 “笑什么，你们笑什么？” 大家也因此，笑的更大声了一些。 转眼两天的时间，飞速流逝。 。 “大叔！这里，这里。” 第33章 艺术家 “大叔！这里，这里。” 一家场馆的门口，韩思雨今日穿了一身露脐装，拿着一个可爱的包包，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脸上挂着几分甜蜜的笑容，对着陈牧的方向挥了挥手。 陈牧则还是老样子，有些不修边幅，带着几分疲倦的困意。 向着韩思雨的方向招了招手。 “大叔，你又迟到了。” 陈牧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 “我说丫头啊，案件结束，你难得有一个假期，不好好休息，非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啊。” 此刻两人，位于冰城的郊区位置，一个巨大的会场。 韩思雨则对着陈牧冷哼了一声。 “大叔，我说你一天能不能有点生活啊。” “假期当然要好好的放纵自己啊。”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这个会馆展览的作品，有一位大师的名作。” “他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 “据说他本人也非常帅，我可是他的忠实粉丝啊。” 在案件告一段落后，韩思雨也迎来了自己的假期。 今日，一位画作名宿，在冰城的展馆内，公开展览自己的新作。 陈牧这个人，当然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本来想要拒绝，但是耐不住韩思雨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跟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场馆。 韩思雨看了一眼时间，连忙拉住了陈牧的手臂。 “好了大叔，都要开场了，快点快点我们要进去了。” 就这样，陈牧半推半就的被韩思雨拉进了会场，会场内人声鼎沸。 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 韩思雨也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 “大叔你知道嘛，一般这些艺术家啊，都是中年成名。” “但是赵念恒大师就完全不同了。”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在同行之中，算是非常年轻的了。” “在大学时期，就少年成名。” “其中的代表作，玫瑰中的少女。” “更是得到了全行业的认可，据说这次，会展览这部作品，还有他的最新力作。” “据说他本人，还是个大帅哥呢，我真的好期待能看到他啊。” 此刻的韩思雨，就像是那些追星的小迷妹一般。 眼中都闪烁着星光，陈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些东西，着实有些提不起兴趣。 只能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好好好，大师，厉害。” 看着陈牧如此敷衍的样子，韩思雨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气的直跳脚。 “我说大叔，你能不能提供点情绪价值啊。” “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 倒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应该也是在校的大学生，女生依偎在男生的怀里。 指向墙壁上的画作，看起来非常甜蜜。 韩思雨撇了撇嘴，同样指向了墙壁上的画作。 “大叔，你看这些画好看嘛？” 顺着韩思雨手指的方向，陈牧看向了墙上悬挂的画作。 这些画，其实不只是出自那位大师一人之手，还有其他几位作家的画作。 这是本次展会的压轴之宝，是那位大师的新作。 他本人也会到场。 这些画，在陈牧的眼中，其实没有太多特殊的地方。 要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看起来还算是好看。 但出于职业病的原因，陈牧很擅长发现一些，没有被发现的细节。 其中的几幅画作，有一种别样的红色。 这红色，似乎更加艳丽了一些。 陈牧并没有因此多想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韩思雨聊了聊。 韩思雨也趁着这个机会，跟陈牧吐槽了一下，工作上的一些琐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思雨似乎更加信任陈牧了，有什么事情的第一反应，也是跟陈牧商量。 仿佛这个大叔，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灵依靠。 这看似不修边幅，有些不着调的样子下，有着一个成熟的灵魂。 仿佛无论遇到任何的事情，陈牧都能很完美的解决。 这种能力，让韩思雨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心安。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向着会场的内部走去。 来到会场正中央的大厅，此刻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一阵的骚动，四周传来了阵阵尖叫的声音。 “赵老师来了，在那边。” “哇，好帅啊，比照片上还要帅很多。” “是啊，老师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啊，根本不像是成名已久的大师级人物。” 四周震惊的骚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陈牧转身望去，不远处一道人影，在众人的簇拥下。 走向场馆的中央，这人的皮肤异常白皙，穿着一个兜帽衫，用帅来形容，有些不太贴切。 陈牧更想用美来形容，给赵念恒的第一印象，有些像是那种泡菜国男明星的感觉。 给人一种小奶狗的既视感。 赵念恒大约只有一米七的身高，白皙的皮肤，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会场的中央。 挤出了一个笑容后，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赵念恒，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的会展。” “本次的会展，我带来了我最新的作品。” “《永不凋零的死亡》” “这部作品，是我参考了众多的文献，耗时一年的时间，才最终完成，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 “不过，我还是要提前跟大家提个醒，这部作品，有些惊悚的元素，还望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几句话，点燃了现场的期待。 陈牧倒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韩思雨。 “惊悚的元素？” 韩思雨无奈的瞪了陈牧一眼。 “唉，大叔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老师的成名作，玫瑰中的少女，画的就是一个女生，葬在玫瑰花海中的样子。” “他的作品，大部分描绘都是一种血红的场景。” “算是一位另类的画家。” 听到这话，陈牧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职业病发作的原因，陈牧总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韩思雨倒是显得热情澎湃，为了这次的画作，已经准备多时了。 没过多久，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配合之下。 一幅密封的画作，在白布的遮盖下，抬到了赵念恒的身旁。 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赵念恒也没有卖关子。 一把扯下了白布。 随着白布的脱落，一幅画卷，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四周传出了一阵惊呼的声音。 “哇！” 陈牧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画卷之下。 一片血红，映入视线当中。 整个画卷，完全被血红的颜色所覆盖。 在画卷的右上角，描述了一个女子的面容，这面容刻画的活灵活现，像是能透过画卷，跟他人对视。 两只瞳孔，一只禁闭，另外一只却露出一种，别样的狰狞。 眼角被血泪覆盖，像是死前最后的目光，透露出惊恐，绝望的感觉。 仅仅是一个面容，就让人不寒而栗。 画卷上，除了这少女的一张脸。 在脸庞的四周，有着一把尖刀。 这把刀，也非常特殊。 有些像是手术刀的样子，但上面的锋刃，带着锯齿。 同样沾染着鲜血。 这是画卷的第一印象，但随着陈牧的凝视。 隐约能看清，在这血红覆盖下，画卷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 赵念恒从一旁，拿起了一个手电，在灯光的照射之下。 血红的表面，隐隐消退，露出了画卷的第二副面容。 那是一片荒凉的山丘。 同样的少女，趴在地面上，脸上依然刻画着惊悚的表情。 正在回头望去，显然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十分恐惧。 她正在尽力的向前爬，想要逃走一般。 这幅惊悚的画卷，成功冲击了在场众人的神经。 场馆内，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传来。 陈牧也被这幅画卷深深的吸引，脑海中下意识的还原了这幅画卷的场景。 能让人，自动脑部，少女仿佛遭遇了追杀，在受伤的情况下，努力的向前爬，想要逃走。 凶手就这样，在背后看着自己的猎物，享受她死亡前绝望的样子。 第34章 永不凋零的死亡 凶手就这样，在背后看着自己的猎物，享受她死亡前绝望的样子。 最后残忍的割下了她的头颅，少女瞪大了一只眼睛，流下血泪，在绝望的惊悚当中，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惊悚的画卷，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四周唏嘘的声音不断。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韩思雨也发出了一声，惊叹的声音。 “这画，好像真的一样，看起来好恐怖啊。” 陈牧的眉头紧锁，上前了两步。 看向了不远处的赵念恒。 “赵大师，不知道你这画卷的灵感，来自哪里？” 听到陈牧的询问，众人的目光也汇聚在了赵念恒的身上。 闻言，赵念恒轻笑了一下。 “我其实经常会在网络上，征集一些灵感的来源，前不久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里面描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我觉得他所描绘的场景，如果能画出来，一定会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 “为此，我甚至跟他沟通了一段时间。” “他帮助我，完善了一些细节。”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在有了思路后，我连续找了好几位模特，最终完成了这部作品。” “也就是目前，大家所看到的这一幅画。” 听到这话，陈牧不安的表情，更甚几分，谁会没事想这样的思路。 这样的场景呢？ 这个人，本身就很危险。 很有可能，这是一场谋杀的预告。 陈牧还想在追问两句，韩思雨的手机，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震动。 被打扰假期的韩思雨，露出了一个不愉快的表情。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他开口，那边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呼声。 “小雨，快点来后山，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 韩思雨听到这话，发出了一声惊呼。 陈牧在一旁，当然也听到了电话内的声音。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赵念恒的方向。 “走吧，先去现场看看，我送你过去。” 案件的出现，自然也结束了所谓的假期，来不及欣赏赵念恒后面对于画卷的介绍。 两人一同离开了会场，陈牧开着自己老式的桑塔纳，向着后山的方向行驶而去。 与此同时，冰城后山。 这里本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景象，算是一个风景区。 一般在假期的时候，经常有一家三口，或者是三五好友，来到这边野餐。 当然后山深处的位置，一般是很少有人进入的。 里面还有一些，野生的动物，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此刻后山的一片树林当中。 四周已经被警戒线封锁。 伴随着一阵车辆的轰鸣，停在了现场的不远处。 车门打开后，韩邱叼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香烟，下车用力的甩了一下车门。 从车门碰撞的声响，可想而知，这位刑侦队长此刻的心情。 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先是外卖员杀人案，在是冰城大学跳楼案。 如今案件刚刚结束，准备好好的休个假，居然能在这里又发现一具尸体。 看到韩邱到来，小王穿着一身便装，凑到了韩邱的身旁。 “头，你来了。” “什么情况？” 韩邱低声询问了一句。 小王则脸色有些难看，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不是假期嘛，我跟小赵几个同事，来到后山野餐。” “因为外围人太多了，我们就向里面深入了一些。” “本来没什么异常，我中途上厕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顺着这味道，就看到了这一幕。” 说着，小王指向了不远处，被警戒线封锁的区域。 韩邱看了一眼后，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在案发现场中，有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 尸体呈现一种匍匐的状态，趴在地面上，身下还有挪动的印记。 看起来似乎是在死前，爬行造成的。 至于她的脑袋，已经被完全切下，静静的放置在一旁。 最惊悚的还是这个脑袋，一只眼睛紧闭，另外一只则瞪的溜圆，流淌了一行血泪。 如果陈牧跟韩思雨此刻在这里的话，当然能一眼认出这个场景。 竟然跟之前赵念恒的画作描绘的场景，一模一样。 身首异处的尸体，蠕动爬行的很近。 形成了这幅血腥的画卷。 韩邱走进警戒线内，换好了白手套。 随后微微蹲下身躯。 看向了地面上，那爬行蠕动的痕迹。 除了蠕动的痕迹以外，还有着一排脚印，看起来像是凶手留下的。 “查清楚，这脚印来源的位置了嘛？” 韩邱对着背后的小王，询问了一声，小王点了点头后，再次开口。 “这脚印来源的方向，大致是在野餐区的附近。” “昨天晚上下雨后，泥土变得松软，因此留下了这行脚印。” “目前来看的话，案件应该是昨晚发生的，不然不太可能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记。” “当然具体的还要等江法医来看过之后，进行详细的尸检报告。” 韩邱望着脚印来源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如果是野餐区的话，那边应该有监控吧。” 小王再次点了点头。 “监控是有的，可是没有办法，完全拍到离开野餐区的位置。只有那边几个商家有监控，我已经安排同事们去调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线索。” “另外，我们也联系了，后山的巡林人。” “正在给他做对应的笔录。” 韩邱似乎对于小王的安排还算满意。 此时，一道身影气喘吁吁的向着案发现场跑来。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这个时候迟到的，当然只能是韩思雨了。 无论如何，陈牧都不是刑侦队员，直接来到案发现场调查，是不合适的。 韩邱也一定不会允许，所以陈牧将车辆停在远处，让韩思雨自己走过来。 看到韩思雨，韩邱并没有多说什么。 韩思雨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中央的尸体，只是一眼，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这，这怎么可能！” 韩思雨这奇怪的样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韩邱略显不耐烦的吼了一声，韩思雨根本没有在乎韩邱的话。 而是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案发现场，这一幕跟画卷上所看到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我看到过这个现场。” “嗯？” 韩思雨语出惊人，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你看到过现场？” 韩思雨再次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后，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在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勘察后，众人回到了局里，所谓的假期已经彻底泡汤了。 此刻众人的面色严峻。 韩邱坐在主位上，这次他并没有亲自来总结本次的案件。 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韩思雨。 韩思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拿着资料来到了白板前。 “在今早，于本市的后山丛林内，发现了一名女尸。” “经过简单的现场勘察，跟初步的体感尸检后。” “我们得知，案发的尸检，大约在昨晚的凌晨一两点左右。” “凶手先是残忍的用钝器，击打死者的双腿，致使死者失去行动能力。” “处于恐惧，死者开始一边向前爬，一边呼救。” “凶手应该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没有着急上前，这样跟了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后。” “在用利刃，隔开了死者的咽喉，从而一击毙命。” 听完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后，会议室内的众人，都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 韩思雨则继续分享目前已知的信息点。 “经过我们的勘察得知。” “死者叫做朱妍，今年26岁，目前是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 “家中的亲人，目前都不在冰城，独居大概率单身。” “至于更多的人际关系，需要后续的调查。” “但按照现场的痕迹，跟死亡的时间来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 就在此时，韩邱突然开口，打断了韩思雨的话，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如何判断出，是熟人作案这一点的？” 第35章 艺术的谋杀循环 面对韩邱的质疑，韩思雨没有任何慌乱，开始侃侃而谈。 “因为案发的时间跟地点。” “后山一般是野餐的地方，来这种地方，死者不可能是独自前来，应该是跟熟人好友一同前来的。” “如果凶手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选择死者作为目标。” “那死者一同前来的好友，也一定会发现死者失踪，目前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失踪的报案。” “引起我猜测，死者应该是被凶手，约到了后山。” “然后凶手在将死者，带到后山的隐秘处，完成了这一场杀人。”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是熟人作案，才有可能。” 听到这话，韩邱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这个问题，本身也只是想考验下自己的妹妹。 死者不太可能独自在凌晨前往后山，就算有，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 因此排查的第一目标，一定是熟人作案。 韩思雨看到韩邱的赞许后，笑了一下，继续开口。 “因此，我觉得我们调查的目标，应该是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在深夜能够让死者赴约的人，应该较为亲近。” “可现在，还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点。” “今早，我去参加了绘画大师赵念恒的展会。” “其中他拿出了自己的最新作品，永不凋零的死亡，在画卷上，他描绘的场景，跟我今天所看到的案发现场，几乎一模一样。” 随后韩思雨拿出了自己手机内，拍摄的照片。 照片所拍摄的内容，无法呈现出画卷最真实的两重绘画。 但是从画卷上，显露出来的样子，还是让众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今早的案发现场。 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小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开口。 “不是吧，这好像真的是早上的案发现场。” “难道说，凶手就是这个赵念恒？” “他为了自己的艺术，策划了这起谋杀，然后杀人后，将杀人的场景，绘制成画卷？” “这也太变态了吧。” “有些像是那些影视剧中，变态的艺术家。” 这话让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韩思雨则轻轻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对，不能这样猜测。” “你想想，如果你是凶手，在刚刚杀完人后，就将死亡的现场，绘画下来，公开展览。” “这不等于告诉所有人，你就是凶手？” “我觉得凶手不会这么做。” 韩邱微微颔首，也接过了话。 “没错，我们不能当凶手是傻子。” “但这个赵念恒，也确实需要调查一下。” 韩思雨也紧跟着开口。 “不过，早上的时候，有人曾经问过赵念恒大师，这画卷的灵感来源。” “他当时的回答是，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两人还因为这个事情，聊了一段时间。” “那人非常详细的描绘了，整个杀人的场景跟过程，才造就了这幅作品的出现。” “这个人，我觉得非常可疑。” 听完了韩思雨提到的信息后，韩邱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随后站起身来。 “没错，这个人需要立刻调查。” “小雨既然你很喜欢赵念恒，那么对他的询问笔录，还有那封邮件的来源，都交给你来调查了。” “这是一起非常恶劣的杀人事件。”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我们要做的，依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目前已知的信息来判断，凶手是熟人作案。” “因此我们要第一时间，整理死者的人际关系，排查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走访的难度较高，大家辛苦了。” “还有关于景区案发现场的监控，以及可能出现的目击证人，也需要逐一进行排查。” “最后，等到死者的尸检报告的结果出来后，试着找一下凶器的位置。” 韩邱用简短的话语，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 刑侦支队的众人，也开始各司其职。 纷纷离开了办公室内。 这边的韩思雨收拾好资料后，刚准备离开，韩邱便跟他擦肩而过。 “刚才的推论不错。” 韩思雨有些诧异的看了韩邱一眼。 最近哥哥对自己的夸赞，好像多了许多，难道哥哥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努力？ 韩思雨冷哼一声：“这都是很简单的知识。” “好了，我要去拜访赵大师了。” 说着韩思雨逃跑一般的向着远处走去。 韩邱望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嘴角也浮现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走出市局的大门，韩思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四下张望了一下，找到了停在不远处角落的桑塔纳。 蹑手蹑脚的上车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好，小姐请问我们去哪里？” 韩思雨听到这话，白了陈牧一眼。 “你是我叫的车是吧。” “那司机，出发去会场了。” 陈牧显然很擅长活跃气氛。 “我是看你蹑手蹑脚的跟做贼一样。” “怎么，怕你哥哥看到，然后吃了我？” 韩思雨一个没忍住，直接在陈牧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我怎么就做贼一样了。” “在市局门口，熟人太多了，我才不是怕我哥哥呢。” 这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陈牧没忍住扑哧一笑。 挥了挥手。 “好好好，你才不是怕你哥哥呢，我知道的。” 韩思雨的脸色有些红润，连忙催促陈牧，岔开了话题。 “好了，走了走了，去会场。” “我们要去调查案件了。” “对了，我们的组合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到这里，陈牧摆出了一个造型。 “我们的组合啊，那当然是小丫头跟外卖员神探了。” 韩思雨显然被陈牧的不着调，弄的有些无语。 叹息一声后，也融入了进去。 “我看啊，是美少女警花跟野兽大叔。” 两人互相调侃之下，车辆也开始向着会场的方向行驶而去。 在路上，韩思雨也简单的将目前掌握的情报，告诉了陈牧。 对于陈牧，韩思雨早就到了无条件相信的地步了，这些情报告诉陈牧，也可以让他们快速的侦破案件。 要是没有陈牧的话，现在刑侦队的案件，怕是已经堆积如山了。 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后，陈牧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许多。 似乎每次认真聊案件的时候，陈牧就会收起自己不着调的样子。 “你的推理没错，这大概率是一次熟人作案。” “可是这中间，你好像忽略了一个点。” “你想想，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在深夜将你约到后山那种地方。” “并且，从你的推论来看，现场应该不存在很多人，我们假设只有凶手跟死者两人。” “且从现场遗留的脚印来判断，凶手大概率为男性。” “孤男寡女，在深夜去后山，并且凶手是将死者先带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在完成了杀人。” “那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就更值得推敲了。” 经过陈牧这么一说，韩思雨也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 好像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才可以孤男寡女去深山老林这种地方呢？ “还有，早上在展会，会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那幅画卷太真实了。” “不像是只是听说，就可以描绘的画卷，我觉得只有亲眼看到的人，才能够将这个画卷，完美的复刻出来。” “到活灵活现的地步。” 听到这话，韩思雨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其实她心中，当然也怀疑过赵念恒，只是她并不愿意相信。 “大叔你的意思是，凶手是赵念恒，那会不会？” 没等韩思雨说完，陈牧就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的意思。 “你想说，凶手不会那么傻，但同样。” “他有可能也是这么想的，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嘛，当你下意识的认为某一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时候，你就有可能陷入了某种误区。” “你觉得他不会这么傻，那么他也可以聪明到，用灯下黑的方式，洗清自己的嫌疑。” “所以，在没有确切证据跟定论之前，我们都不能直接排除他的嫌疑！” 第36章 灵感的来源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思雨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有偶像光环吧，韩思雨内心还是不希望赵念恒是凶手的。 谈话间，两人回到了会场，此刻会展已经结束。 场馆的大门已经关闭。 韩思雨拿出自己的证件，带着陈牧走向了保安室的位置。 “你好，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跟赵念恒大师聊聊，不知道是否方便。” 看到韩思雨的证件后，那保安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赵大师应该已经休息了，稍等我联系一下。” 保安这边拨通了电话，简单交谈几句后。 对着两人开口。 “你好，我带你们进去。” 两人跟在保安的身后，走进了工作人员专用的通道，兜兜转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内。 保安轻轻敲了敲门后，停在了门外，两人则推门而入。 进入其中，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味蕾。 让韩思雨不自觉的紧了紧鼻子。 陈牧闻到这味道后，四下扫视了一圈。 墙壁上挂着几幅密封的画作，整个房间的四周，摆放着不少的画板跟颜料，上面的画作还没有完成。 显然都是赵念恒的作品。 房间的沙发上，赵念恒还是老样子，白皙的皮肤，带着几分莫名的笑容。 “欢迎，两位市局的朋友，随便坐。” 韩思雨点了点头，拉着陈牧，坐在了赵念恒的对面。 “赵大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询问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赵念恒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配合你们的工作，本就是我的义务。” “说起来，早上的展会，我们是不是见过了。” 说着赵念恒的目光，落在了陈牧的身上。 陈牧也毫不客气的跟赵念恒对视。 “赵大师真是好记忆啊。” “没错，我们早上刚刚见过。” 韩思雨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好了赵大师，我们言归正传吧。” “实不相瞒，在早上的时候，在我市的后山，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也是当初我们离开的原因。” “可当我抵达现场后，却发现，现场的情况，跟赵大师今早展览的新作，永不凋零的死亡，几乎如出一辙。” 韩思雨的声音落下，陈牧观察着赵念恒的脸色，可是这家伙还是一脸平常的样子。 只是略微有些诧异。 “哦？” “跟我的画作一模一样？”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死者尸首分离，一只眼睛闭上，一只则流着血泪。” “地面上还有爬行的痕迹。” “跟赵大师所描绘的画卷，几乎如出一辙。” 经过了韩思雨的解释，赵念恒拿起面前的水杯，轻抿了一口。 “这样，倒是有些奇怪了。” “所以你们找我的目的，是想问我，那封邮件？” 韩思雨再次点了点头。 “没错，我记得早上赵大师告诉我们，你的灵感来源，是来自于一封邮件。” “邮件中的那个人，清晰的描绘出了整个杀人的场景。” “还有过程，你对此很感兴趣，甚至还跟他聊了一段时间。” “我们想问问赵大师，关于这封邮件，还有你们之间交谈的情况。” 听完了韩思雨的话，赵念恒露出了一个略显为难的表情。 “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可是，有个情况，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关于那封邮件，我倒是还有备份的存档，可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却没有保存了。” “嗯？” 韩思雨有些疑惑的看向赵念恒。 “这是为什么？” 赵念恒叹息一声后，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啊。” “像我这种经常在网上征集灵感的人，经常会收集到一些非常不好的经历。” “比如像是一些女生，幼年的遭遇，养成了一些病态的性格。” “这些遭遇，她们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因此我一般跟她们的沟通，都是在纸飞机这个软件。” “相信你们是有所了解的。” 陈牧一直都没有开口，但赵念恒的话，倒是引起了陈牧的兴趣。 纸飞机是一个翻墙的软件，很难监控，对方是谁本来就几乎无处可查。 按照赵念恒所说的，看来聊天记录应该已经没了。 果然赵念恒随后再次开口。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纸飞机会定期的清理聊天记录。” “大约一个月，就会将之前的记录全部删除，不幸的是，我们的交谈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记录，几乎无法恢复了。” 韩思雨显得有些无奈，看向了陈牧的方向。 似乎想要陈牧，给他一些意见。 陈牧也顺势接过了话匣。 “也就是，赵大师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清空了。” “那那封邮件？” 赵念恒再次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那封邮件，我倒是有备份的，因为他讲述的经历，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加上我要绘制这个场景。” “因此特意保存了一下。”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助理帮忙调出来。” “至于那些聊天记录是真的没有了。” “毕竟谁会去特意备份那些聊天记录呢？” 赵念恒的解释看起来滴水不漏，丝毫没有任何的破绽。 可反而是这样，更让陈牧疑惑。 “那就有劳赵大师了，帮我们把这封邮件的备份发一下。” 赵念恒微微颔首，笑着答应下来。 “没问题，能帮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至于聊天记录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们分享分享。” “哦？” 陈牧目光炯炯的盯着赵念恒。 “赵大师，是想到了什么嘛？” 两人的目光交错，那白皙的皮肤下，陈牧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 “倒是也没什么特殊的。” “就是他在跟我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曾经好奇过。” “他为什么会能描述出这么真实的画面。”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经常会梦到一些东西。” “像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还告诉我，人死前绝望的表情，是这世间最美妙的画卷。” “我当时以为，他是跟我一样的画家，没有多想什么。” “现在想想，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变态吧。” 说着赵念恒笑了一下，这笑容倒是有些瘆人。 这番话，没有太大的信息点，几乎可以说是没用的东西。 陈牧也冷笑了一下。 “多谢赵大师的帮助。” “我倒是有些其他的东西，想问赵大师。” 赵念恒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伸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大师你经常去听那些粉丝们，离谱的故事嘛？” 赵念恒：“是的，没错我需要画画的灵感，因此我经常跟她们沟通。” 陈牧：“那赵大师所画的画，都是关于这些的？” 赵念恒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可能是因为我那部代表作的原因，给我投稿的故事，都是带着一些血腥的元素，导致我这几年的作品，也都充满了这种元素。”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画这些东西，但是也没办法她们更喜欢看。” “艺术是不能用颜色来形容的。” 陈牧：“那方便看看，赵大师的其他作品嘛？” 赵念恒拍了拍手：“可以啊，稍后等我的助理来了，我让他拿一个收藏册送给你，里面有我近几年的全部画作。” “这东西，本来也是用来回馈粉丝的。” “都只是一些照片，肯定没有真迹那么好。” “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陈牧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感谢了一声。 “没事的，多谢赵大师了，这就足够了。”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赵大师你昨晚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第37章 不在场证明 “赵大师你昨晚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哦？” 听到这个问题的赵念恒，第一次变了脸色，略微有些不满。 “怎么，你是怀疑我杀了人？” 陈牧随意的笑了一下。 “赵大师误会了，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赵念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个点，我肯定是在睡觉啊。” “为了今天的展会，我昨晚是住在会场内的。” “我的助理，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为我证明。” “这个你随便问问她们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陈牧再次点了点头。 “那再次多谢赵大师了，感谢你的配合。” “我们暂时就了解这么多。” 身旁的韩思雨，在后半程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陈牧贸然问赵念恒昨晚在做什么的时候。 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也选择相信了陈牧。 此刻，赵念恒的助理，也来到了房间内，将那个邮件的备份跟赵念恒画作的图册，送给了两人。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念恒还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助理。 “小杨啊，你跟两位警官说说，我昨晚在干什么。” 这助理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顺着赵念恒的话，说了一句。 “大师昨晚，一直在会馆内休息，没有离开。” 赵念恒听到这话，满意的笑了笑。 再次看向陈牧。 “这次，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嘛？” 陈牧没有顺着，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 “赵大师是个良好公民，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但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这次多谢赵大师的配合了，我们先离开了。” 说着陈牧拉着一旁，还愣神的韩思雨，一同离开了房间内。 走出会场后，韩思雨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大叔。” “我觉得赵大师说的没什么问题啊，你怎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你看大叔对于聊天记录的解释，没有任何的问题，昨晚还有不在场证明，他几乎不可能是凶手啊？” 陈牧闻言，表情严肃了许多。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在查案的时候，不要代入个人的情感。” “你说的没错。”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但是太正常有些时候，反而会暴露问题。” “你想想，一个人在听到命案后的反应，太平淡了。” “而且是用他画作的方式杀人。” “这显然不正常。” “至于他对于聊天记录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但更像是特意隐瞒的准备。” “如果真的只是不想聊天记录外泄，他完全可以自己将这些东西封存。” “用这样的方式清理记录，跟他寻找灵感，似乎有些冲突。” “而且我们所听到的，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有人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杀人手法，并且聊了一段时间。” “这一点根本没有办法证实。” 韩思雨听到这里，有些不理解，连忙开口。 “他不是给了我们邮件的备份了嘛？” “你能保证这就是真的嘛？” “他不能给自己发一封邮件嘛？” “啊？” 这么一说，倒是让韩思雨有些懵了。 “纸飞机这种地方，本身就没办法锁定IP，一封邮件的截图，谁能保证，到底是谁发给谁的呢？” “所以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韩思雨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最终还是无奈的低语了一声。 “那他的不在场证明，总是真的了吧。” 陈牧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个东西，你还不了解嘛？” “所有的不在场证明，都有属于他们的破绽。” “更何况这种，人为的不在场证明，实在太虚无了。” 也许是被陈牧说的没办法了，韩思雨索性不再开口。 两人回到了车上，陈牧没有着急启动车辆，而是打开了赵念恒的画册。 “嗯，不错，画的真好。” 陈牧发出了一声声赞叹的声音。 韩思雨也凑过头来，扫视了一眼。 画作的内容五花八门，但大部分都充斥着血腥的元素。 狰狞的面容，跟恐惧的表情，成为了整本画册的颜色。 更为重要的是，大部分都是红色的底色。 这犹如鲜血的颜色，充斥着整本画册。 多看几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韩思雨探了探头，盯着陈牧手中的画卷。 “这可是无价之宝，好像一般人都是拿不到的。” 陈牧关注的当然不是这些有关于艺术的事情。 反而心里想的是，一个每天听这些事情，画这样作品的画家，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 陈牧虽然不懂艺术，但是他见过很多的艺术家，大部分都是偏执的疯子。 “行了，这画卷我就先拿回去好好看看了。” “我们现在看看那封邮件吧。” 两人打开了，那封邮件的截图。 邮件总共有大约五百个字。 里面详细描述了整个杀人的计划。 从一开始挑选目标后，然后接触，让对方相信自己。 在深夜约出后，带到渺无人烟的地方。 用钝器敲断他的双腿，之后享受猎杀的快乐。 让她在渺无人烟的地方，向前蠕动，哭喊，绝望。 最终在用利器割喉。 但其中，还提到了一点。 那就是刺穿她的一只眼睛。 这个在目前的案件信息中，并没有提及，因为尸检报告没有做好。 但以其他的描述来看，这封邮件的内容，就是全部杀人的过程。 看完了这封邮件后，陈牧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奇怪。 太奇怪了。 尸体的样子，陈牧虽然没有看到过，但是他看到了那幅画卷。 是一只眼睛紧闭，一只眼睛流着血泪。 可邮件描述的是，戳瞎了一只眼睛。 如果眼睛被戳瞎，一定会下意识的紧闭。 可图上闭着眼睛的那只，没有流血，反而是睁开的那只，淌着血泪。 这是什么原因呢？ 陈牧发现了这邮件内的一个盲点，韩思雨显然没有发现。 “对啊，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说法后，也发现了这一点。 略微思考后开口。 “这个确实有些问题，不过尸检报告，最晚明天应该就能弄好了。” “到时候这些问题应该就解决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赵大师这边，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纸飞机的聊天，没有办法锁定IP，聊天记录也被删除了。” “只剩下了这封邮件的截图，没有太大的价值。” 韩思雨显然有些失望，陈牧则不以为然。 “我倒是觉得，我们已经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 “嗯？” 陈牧指了指手中的图册。 “就是这个啊。” 韩思雨这次，倒是没有相信陈牧的判断，反而吐槽了一句。 “大叔，你怎么还在想赵大师啊。” “依我看，还是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吧。” “通讯记录的恢复应该要很久，不知道同事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要是死者有什么男朋友之类的就好了。” “这种亲密的关系，显然更容易下手。” 韩思雨跟陈牧首次对调查的方向，产生了分歧。 显然的韩思雨不相信，赵念恒会是凶手。 但似乎陈牧坚信这一点。 两人简单的交谈一番后，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流逝。 今日的调查，似乎只能先暂时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在两人离开后，会场的地下室内。 赵念恒坐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四周充斥着血红的颜色。 就连灯光，都是鲜艳的红色。 在这股鲜血的颜色灌溉之下，赵念恒白皙的脸庞，显得异常病态。 瞳孔溢出的癫狂，跟往日的儒雅判若两人。 此刻的赵念恒，就静静的坐在地下室的中央，拿着画笔不断的对着面前的画卷，添上一些血红的颜料。 不知为何，一阵癫狂的笑声从口中传出，回荡在整个地下室内！ 第38章 简约的人际关系 夜晚的刑侦支队，依然灯火通明，翻阅文档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传出。 韩思雨也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着今日的资料。 经历了一天的调查，死者的基本人际关系，已经简单调查清楚了。 死者叫做朱妍，今年26岁，目前是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 因为父母都在外地，平常没有跟其他人都没有太多的交际。 只有几个单位里的同事，算作是朋友，也都是同性。 至于异性关系要好的人，目前没有调查出任何的线索。 死者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几乎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 根据她几个同事的描述来看。 死者的生活，也算是三点一线，平常自己独居在出租屋内，照常上班。 护士的工作不算轻松，经常忙碌一整天的时间。 下班后，也就回家休息。 少与人打交道。 男朋友这种东西，更是完全没有听闻。 所有的口供，都被韩思雨翻阅了一遍，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有其中一个同事所说的。 在工作当中，朱妍照顾了一个病号，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生。 据说两人在那段时间，还算是亲密。 可是工作时间内，大家也没有功夫关注太多的八卦。 韩思雨已经在调取那人的住院资料了。 目前的线索，一共就只有这么多。 看完了这些资料后的韩思雨，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调查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韩思雨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陈牧的话。 难道我的调查方向，真的是错的吗？ 凶手就是赵念恒？ 这个想法一出现，韩思雨就有些坐不住了。 警队这边，其实也在调查赵念恒。 毕竟作为本次的嫌疑人之一，理论上凶手不会是傻子，但赵念恒的资料。 依然在本次的调查范围内。 韩思雨打开了赵念恒的资料，作为他的粉丝之一，对于赵念恒，韩思雨还算是了解。 赵念恒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名校京城大学。 从小就展现了极高的艺术天赋。 在大学期间，完成了自己的成名作，也就是那幅玫瑰中的少女。 画卷描述的画面，是一片玫瑰花海之中，赤身裸体的少女，葬在这片花海的中央。 因为艳丽的颜色，跟绝美的神态描写，仿佛让人直接活了过来。 因此，赵念恒年少成名，成为了风靡一时的绘画大师。 后面赵念恒又连续出了几部作品，风格都大相径庭。 其中对于女子神态的刻画，堪称完美。 就连很多绘画的泰斗，都对此赞叹不已。 逐渐成为了一代名宿级别的大师。 看完了这些简单的资料，韩思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脑袋显得一团混乱，看了一眼时间，不自觉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钟。 四周还有三五个同事正在加班，还有在景区内，负责调取监控的同事。 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拍手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韩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众人跟韩邱打了个招呼。 “头。” 韩邱随意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好了大家，今天时间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快点搞定这个案子。”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 听到这话，四周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大部分都说着不辛苦之类的，只有韩思雨一个人，默默的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牧影响的原因，韩思雨感觉，现在有些混乱。 不适合再继续高强度的工作，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休息。 看着自己妹妹独自离开的身影，韩邱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觉得，韩思雨有些累了。 这边的韩思雨，离开警局后，一个人走在市区的街道上。 夜晚的微风，划过她秀丽的面容，几缕秀发从耳畔垂下。 呼呼的冷风，伴随着清冷的月色。 照耀着她略显疲惫的身躯。 韩思雨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一眼。 夜晚的冰城，虽然依旧灯火璀璨。 可这街道上，少有看到的几道人影，大部分都拖着疲惫的身躯。 像是与这璀璨的世界格格不入。 这个世界很公平，公平到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个世界也很不公平，不公平到，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跟别人不一样。 在这璀璨繁华的都市下。 有人朝九晚五，为了几两碎银，费尽心力。 有人挥金如土，却感叹世间无趣。 这些麻木的身影下，曾经也有着稚嫩青春的灵魂。 每一个都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韩思雨不自觉的有些感叹。 或许是最近看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其实作为一名警察，她们面对的也不仅仅是案件。 不只是凶手跟死者的身份。 就拿上一个案件，跳楼死亡的楚婉青跟孟茜来举例，当时她们的家人，可没少来到市局哭诉。 希望她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 一个案件，看起来只有凶手跟死者的参与，可背后牵连的，又不知道是多少人。 亲者痛，仇者快。 就连那些凶手，或许也都会后悔，也会有人，因为她们的事情，而感受到伤感。 在胡思乱想的功夫，韩思雨就这样不断向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略显昏暗的小巷。 这似乎是一片老城区的胡同，韩思雨也很少来到这里。 四周显得十分昏暗，伴随着夜色的冷风，让韩思雨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救救我，救救我。” 耳畔，一声微弱绝望的嘶吼，从远处的阴影内传出。 让韩思雨顿时一惊，连忙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边的位置被黑暗笼罩，韩思雨来不及多想，快速向着声音来源的位置走去。 走过一个转角，一道人影跟韩思雨擦肩而过。 人影被一身黑色的风衣笼罩，看起来大约一米七的身高。 韩思雨本能的察觉到不对。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拔腿就跑，从韩思雨的身旁越过。 “站住！” 韩思雨大吼一声，正准备追上去，背后再次听到了那微弱的喘息。 “救...救救...我。” “救...救救...我。” 微弱的求救声从背后不断的传出。 韩思雨看向那黑衣男子远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先去救人。 来到漆黑的小巷当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出。 韩思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地面上随处可见的血迹，几乎染红了这个角落。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身影，趴在地面上，伸出一只手，对着韩思雨的方向。 口中的声音越发微弱。 韩思雨的大脑嗡的一下，连忙冲上前去。 “你没事吧。” “坚持一下，我这就帮你叫救护车。” 韩思雨一边拨打着急救电话，一边试图让少女保持一定的清醒。 此刻，韩思雨也趁机打量了这少女的身影。 少女的身上，遍布鲜血，覆盖了她身上遍体鳞伤的伤痕。 粗略的扫视了一下，起码有十几道伤痕，其中的致命伤，应该是贯穿腹部的刀伤。 看到这一幕，韩思雨连忙扯下了自己的外套，想要试图帮助少女止血。 少女的呼吸越发微弱，已经没有办法在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得救了，看着我尽量保持清醒。” “我叫韩思雨，是一名警察，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少女的眼神，逐渐从绝望，转变为了一抹迷茫，看着韩思雨的方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喘息的声音，越发微弱，韩思雨明白，现在少女的状态，一定坚持不到医生到来。 可现有的急救条件，也根本没有办法。 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费尽自己的力气，伸出了一只手指。 沾染了血迹后，开始在地面划动。 “你？你打算做什么？” 看着少女的动作，韩思雨显然有些不解。 第39章 死亡信息 看着少女的动作，韩思雨显然有些不解。 随着少女的动作，在地面上开始画着什么，看起来是想写什么字。 韩思雨这个时候，猜到了少女的想法，她可能想留下什么死亡讯息。 1243。 少女用最后的力气，在地面上，写下四个数字。 随后手指无力的垂在地面上。 韩思雨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努力的摇晃了一下少女的身躯。 “你醒醒，你清醒一下。” 韩思雨呼唤的声音，穿透在整个小巷当中。 没过多久，救护车伴随着警笛的轰鸣，抵达了这漆黑的小巷内。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韩邱抵达之后，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了现场，经过医生们的检测，少女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后续的事情，自然要交给刑警队来负责。 此时的韩思雨，靠在一侧的墙壁上，因为抱着少女的原因，身上也都被鲜血所渲染。 眼神空洞而无力，这还是她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韩邱默默走到自己妹妹的身旁，取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没有做任何的询问，甚至没有问韩思雨发生了什么。 只是轻轻的低语了一声。 “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韩思雨听到这话，紧绷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 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韩邱。 “哥哥，她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 这位冷面无情的刑侦队长，此刻的脸上也满是心疼的柔情。 轻轻拍了拍韩思雨的后背。 “没事的，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本来安慰的话，让韩思雨更加崩溃。 此时的韩思雨，也想起了那个擦肩而过的身影。 显然这样的小巷，不会有路人的出现，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自己就这样，看着凶手在眼皮子地下逃脱，又眼睁睁的看着死者死去。 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 韩思雨此刻涌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像是小孩子一样，趴在哥哥的怀中。 身旁几个同事，看到这一幕，也都转过头去，各司其职的负责登记，现场的各个情况。 现场的情况非常复杂，因为死者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韩思雨判断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就算没有那道刀伤，死者也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因为韩思雨的闯入，留下了不少的脚印，抱着死者的时候，一定程度的破坏了现场。 但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现场居然没有凶手留下来的脚印。 或者说有，但是如果凶手在这里留下脚印的话，鞋底一定会沾染鲜血，那么逃跑的时候，也应该会留下带着血印的脚印。 可是同事们，排查了一下附近的街道，却没有发现，血脚印离开的痕迹。 似乎鲜血，只停留在这一片区域。 这就是目前，现场最奇怪的地方。 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凶器，死者最后用手指划下的死亡讯息。 1243，也是那样的耐人寻味。 小王跟另外一名同事负责拍照，两人对视了一眼。 “你说，这1243是什么意思啊？” 小王听到这询问，略微思考了一下。 “四位数，不会是手机尾号吧。” “听起来倒是有点像，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这一起案件的脉络，倒是清晰了很多。” “小雨似乎还看到了凶手。” 说着小王试探的看了一眼韩思雨。 另外一名同事，则摇了摇头。 “小雨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不适合问话。” “我们快点把现场的工作弄完。” “尸体交给江法医。” “剩下的，看韩队的意思吧。” 小王也跟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韩思雨的情绪，明显缓和了一些。 刚准备说什么，却被韩邱打断。 “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开会，我们再说这件事吧。” 韩思雨听到这话，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现场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韩邱带着韩思雨回到了家中。 贴心的煮了一碗姜汤，递到了韩思雨的面前。 “记得小的时候，你也总是贪玩，有一次被邻居家的野狗吓到了。” “妈妈也给你煮了一碗姜汤。” “说受惊了，出点汗睡一觉就好了。” “哥哥没有那个手艺，你就忍着喝一点吧。” 望着面前的姜汤，韩思雨的眼眶再次泛红。 小心翼翼的拿起，喝了一口，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韩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漠，眼神满是心疼跟温柔。 “小雨别哭了，哭花了都不好看了。” “哥哥对你总是很严厉，是因为哥哥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我想让你更优秀一点，这样无论面对任何的事情，你都能有更多应对的能力。” “就像你今天所看到的那样。” “你很优秀，我把你所做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可我不能夸你，因为作为一名刑警，你永远需要变的更优秀。” 韩思雨哭着眼眶，疑惑的看向韩邱。 韩邱则露出了一个伤感的表情，转头看向了背后墙面上的全家福。 “父亲当年，足够优秀了吧。” “可他，不还是...” 韩邱的话没有说完，韩思雨也明白了韩邱的意思。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韩思雨才明白哥哥的用心良苦。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韩思雨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再次被韩邱打断。 “好了小雨，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但是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不用那么优秀也好，毕竟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保护好你。” “关于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来抓住这个凶手。” 说完韩邱退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跟床边放置的一碗，有些四不像的姜汤。 哥哥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温柔跟爱。 严厉的哥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可韩思雨却真的高兴不起来。 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 刚刚睡着，耳畔就再次想起了那犹如梦魇般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 韩思雨似乎又回到了现场，擦肩而过的凶手。 倒在怀中的死者。 这一切，再次浮现在韩思雨的脑海之中。 让韩思雨从睡梦之中惊醒，抓着被子，靠在床头。 显得惊魂未定。 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两点。 韩思雨显得有些害怕，抓起了一旁的手机。 哥哥这个时间应该睡了。 不知道为何，韩思雨的脑海中，想起了一道身影。 打开手机，翻到了陈牧的电话。 想要打过去，可是都这么晚了，陈牧应该早就休息了。 要是这个时候打扰他，是不是不太好。 韩思雨略显纠结，但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拨通了电话。 或许这个电话，能让她感觉到心安。 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却一直没有接通。 韩思雨有些失望，想着陈牧应该是静音睡觉了，刚准备挂断，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我的姑奶奶，你不看现在都几点了。” “你不知道跑外卖很辛苦的嘛，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误工费你给我报销嘛？” 耳畔传来陈牧有些不着调的吐槽，韩思雨的内心，突然安定了许多。 用颤抖的声音开口。 “陈牧！” “我害怕。” 听到这话的陈牧，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韩思雨很少叫她的大名，加上这句害怕，陈牧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陈牧并没有很正经，再次打趣的开口。 “怎么了？半夜做噩梦了是吧。” “用不用哥现在去陪你啊？” 陈牧想要用打趣的方式，让韩思雨开心一些，但是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刚才，有一个人死在了我的面前。” 第40章 第二起谋杀循环 听到这话，那边的陈牧没有开口。 陈牧经历过很多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韩思雨或许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韩思雨简单的将刚才的情况，跟陈牧交代了一遍。 陈牧在听完全过程后，才缓缓开口。 “你现在很害怕？” 韩思雨似乎说完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 声音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颤抖。 “有点，我做噩梦又梦到了那一幕。” “我明明有机会抓住凶手的。” “你没机会。” “嗯？” 陈牧突然的一盆冷水，让韩思雨的脸色一变。 声音都加大了许多。 “我怎么没机会，他就在我旁边溜走。” 陈牧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怕你给他送个双杀。” “？” 韩思雨的脸上，满是疑问，随后顿时被怒火充斥。 “大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可是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搏击格斗也不差的好嘛。” 那边传来了一声笑声。 随后陈牧再次开口。 “还记得你第一次抓我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嘛。” “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擅自行动。” “要多考虑自身跟其他不稳定的因素。” “贸然行动，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不用自责，你的选择是没错的，因为你选择救人，事后还有抓捕凶手的机会。” “可如果你选择去抓捕凶手，那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空间了。” “没有救下她，不是你的错。” 听了陈牧的话，韩思雨也突然想开了许多。 陈牧说的没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早晚会落网的。 可是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 “大叔，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嘛？” 韩思雨冷静下来后，也开始询问陈牧的看法。 “你看到的凶手，是什么样子？” 韩思雨仔细回忆了一下后，缓缓开口。 “大约一米七的身高，我们擦肩而过，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因为夜深没有灯光的原因，我没有看清他的脸。” “不过我感觉，年纪应该不会太大，应该在三十岁以下。” “比较醒目的特点，是他的头发。” “应该是烫过的那种。” 短暂的擦肩，只能让韩思雨想起这些特点。 陈牧听完后，却不自觉的想起了某个人。 “1243，这个数字你有什么想法嘛？” 韩思雨看着死者写下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四位数像是手机尾号之类的吧。” 陈牧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先不管这些了。” “从你跟我描述的现场。” “我帮你简单分析一下，明天你们也可以进行讨论。” “首先这一起案件，跟上一次的案件有些不同。” “虽然同样是深夜，同样是孤男寡女。” “但是地点是在昏暗的小巷内，不能完全确定是熟人作案，也有可能是凶手临时起意。” “甚至是将死者掳到这里。” “不排除激情杀人的可能性。” “其次你提到现场血迹的问题。” “现场只有死者死亡的附近有血迹，凶手没有留下离开的脚印。” “有可能是带了鞋套，在离开的时候将鞋套摘下，鞋底就不会留下血印。” “这就可以解释，没有离开脚印的问题。” “那从这里，我们可以得知一个结论，凶手是有预谋的杀人，并且杀人手法，一定是事先策划好的。” “一般如果是全无目的的激情杀人，只需要选择一个方法，将死者杀死。” “他随身带了鞋套，说明他已经有想法，要用大出血的方式，杀死死者。”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事件，那么他选择的目标，大概率也不是随机的。” “从而我们可以将上面激情杀人的可能性降低。” “但凶手跟死者，也不一定就是熟人的关系，可能是观察几天，选择的猎物这种。” “想要从人际关系入手，还是比较复杂。” 听了这些推理后，韩思雨暗自点了点头。 陈牧甚至没有看过现场，只是听她的描述，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 此时陈牧的推理，还没有结束。 “还有一点。” “你说，死者的致命伤是在腹部的刀伤。” “但是从现场你描绘的出血量来看，我觉得凶手一开始的目的，应该就是将死者凌虐致死，用大出血的方式，看着她一点点的死亡。” “那这道致命伤，或许本来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惊呼。 陈牧则再次开口。 “你说你听到了求救声后，立刻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 “跟凶手擦肩而过后，看到了还有一口气的死者。” “如果按照我推测，凶手本来的计划是看着死者大出血慢慢死去。” “那就不会在死者死前就选择离开。” “从这里，我推测凶手应该是听到了你赶来的声音。” “没有时间看着死者慢慢死去，才留下了腹部的那道致命伤。” “保证死者会死亡的同时，选择立刻逃跑。” “那么那道腹部的致命伤，就属于是意外的情况，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听到这里，韩思雨暗自点了点头。 没错，凶手怎么会在死者死前就选择了离开，一定是因为自己突然赶来，打断了凶手的计划。 综上所说，陈牧的推理。 这起案件是凶手蓄谋已久，准备用大出血的方式杀人，因此提前准备了鞋套。 至于对猎物的挑选，有可能是熟人，也有可能是跟点了几天后的选择。 不太可能是随意抓了一个人。 在行凶的过程中，韩思雨突然到来，打断了凶手的计划。 凶手被迫在留下了一道致命伤，保证死者死亡后，选择逃跑跟韩思雨擦肩而过。 造就了如今的现场。 韩思雨认可之后，追问了一声。 “大叔，那你觉得要从什么方向开始调查？” 陈牧那边，也没有吝啬给出了自己认为的调查方向。 “很简单啊，有两个方向。” “像是我说的，凶手既然计划已久，那么对于这个地点跟死者，都一定是事先考察过的。” “可以翻阅着小巷附近所有出入口的监控，进行大批量的排查，其中多次出现的人影，便是可疑人员，你看到过凶手。” “作为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相信辨认对你来说不算难。” “当然这样的方法，是传统刑侦之中，较为古老跟笨的方式。” “第二种就是按照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了。” “1243，这个死亡信息有些模糊，可以先按照你推理的手机尾号，或者是什么身份证号。” “这些之类的先进行调查。” “我倒是更觉得，这指向的人，不会太明确。” “按照这两个线索，先进行调查。”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刚发生的后山斩首案。” “嗯？” 听到陈牧突然提起这个案件，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大叔，这起案件跟后山的那起案件，看起来几乎没有共同点。” “大叔你是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嘛？” 想要合并调查的话，首先要保证两起案件有着同样的共同点，凶手大概率为同一人。 不然只会引导向错误的调查方向。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死亡现场，有些眼熟嘛？” 听到陈牧这么一提醒，韩思雨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瞬间想起了什么。 早上的时候，韩思雨跟陈牧一起翻阅了赵念恒的作品集，里面似乎有一幅画，描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在夜晚漆黑的小巷当中，一位少女被凌虐致死，身上十几道大小不一的伤痕。 留下了一滩红色的血迹，染红了整个小巷。 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两起案件都是模仿赵念恒的画作完成的。 那么这两起案件，真的有可能并案调查，且凶手大概率为同一人！ 第41章 尸检报告 “赵大师的画作。” “没错，这两起案件似乎都跟赵大师的画作有关。” 韩思雨此刻感觉自己都清醒了不少，曾经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似乎在一点点向着那个方向靠拢。 “难道，赵大师真的是凶手？”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 那边的陈牧，倒是没有急于肯定这个答案，只是轻笑了一下。 “现在想这些也还太早了。” “不过这确实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就算凶手不是赵念恒，也有可能是他的什么狂热粉丝之类的。” “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一下，应该会有收获，明天我们可以再去拜访一下，那位赵大师。” 韩思雨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经过了陈牧的分析，案件的脉络，显然清晰了不少。 陈牧也在此时，打趣了一下韩思雨。 “丫头，你说这点事情你就害怕，以后追捕凶手的时候，万一碰上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怕不是要吓到腿软了。” 这话让韩思雨显得格外气愤，愤愤不平的回答。 “你别看不起我好不好，我格斗跟射击的课程，也是全校第一。” “有机会给你见识一下，本小姐的实力。” 陈牧轻笑了一下后，顺着韩思雨的话说了下去。 “好好好，大小姐你最厉害了。” “现在心情好点了嘛？” 别说经过了陈牧的一顿分析跟打趣之后，韩思雨倒是显得安定了许多。 在这种无助的时候，韩思雨首先想到的也是陈牧。 这个不着调的大叔，不自觉的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 “好多了，大叔谢谢你。” “谢谢？”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韩思雨的脸色红了一下，随后怒骂了一句。 “我说，你真是个不着调的老男人。” 说完这话，韩思雨没再给陈牧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韩思雨重新躺在了床上。 抱着自己的被子，双目渐渐出神。 次日一早，韩思雨抵达刑警队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法医室。 朱妍的尸检报告，应该已经做好了。 韩思雨来询问一下情况。 推开法医室的大门，在法医室的手术台旁，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 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这便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法医，江静依。 “江法医。” 韩思雨开心的打了一个招呼，江静依的脸上，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 之前醉香茶花的消息，也是江静依告诉韩思雨的。 看到韩思雨，江静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韩思雨。 “朱妍的尸检，我已经做完了。” “她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钟左右。” “双腿的膝盖骨，被钝器击打粉碎性骨折。” “应该是锤子一类的东西所造成的。” “从骨骼的碎片来看，凶手的力气极大，并没有太多反复捶打的痕迹。” “凶手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并且有着一定的健身或者体力运动。” “死者的左眼，完全失明，但并不是利刃穿透所造成的。” “更像是极度恐惧下的神经涣散，造成的失明。” “右眼遍布血泪，额头的一侧，有着明显撞击的痕迹，像是凶手抓着她的头发，撞击地面或者树木之类的地方所留下的。” “颅内有大出血。” “身上跟双臂，有一些擦伤的痕迹，大概是在地上爬行时候留下的。” “除此之外，尸体上没有太明显的外伤。” “最值得注意的，便是最后斩首的伤痕了。” “一般情况下，想要完全砍下一个人的头，是非常费力的事情。” “常规的利器，也很难达到这样的锋利程度。” “但死者脖颈上的伤痕，较为平滑，几乎是一刀斩首。” “只有一次反复切割的痕迹。” “也就是凶手仅仅用了两刀，就完全砍断了死者的头颅。” “这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凶手的力气极大，超越了一般的成年男性。” “同时所用的凶器，也较为特殊。” “并不是寻常所见的刀具，按照切口的大小来看，至少也是一把三十厘米左右的长刀。” “凶手从咽喉处落刀，一刀封喉，砍断了一半的脖颈，在切口处补下了第二刀，尸首分离。” “这样的痕迹，我之前见过类似的，像是一般屠夫所用的，剔骨刀！” “剔骨刀？” 听到这里，韩思雨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这种东西，确实不在韩思雨的知识储备量当中。 江静依再次轻轻点了点头。 “当然，这只是我从尸检当中，得出的初步结论。” “具体的还要看你们的调查结果，找到真正的凶器。” “另外，死者一只眼睛失明的问题，也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瞳孔的表现来看，死者应该是突然性失明。” “我在她的体内，没有检测到药物的成分。” “只能得出恐惧导致的精神涣散，但也有可能，死者有一定的病史。” “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调查一下。” 韩思雨默默的将这件事情记下后，对着江静依感谢了一声。 “多谢江法医了，你也辛苦了。” “先休息一下吧。” 江静依闻言，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休息？” “怎么休息啊，你们不是刚刚还送过来另外一具尸体嘛？” 韩思雨此刻的表情，也略显尴尬。 江法医在刑侦队内的地位非常高，专业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尸检这种事情，费时费力。 连续出现两起命案，当然也会让她非常辛苦。 “江法医，辛苦您了，我就先回去了。” 韩思雨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感谢一番后，离开了法医室内。 江静依没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点了点头。 拿到了尸检报告的韩思雨，来到了会议室内。 此刻其余的几个同事，也将昨晚的资料，整理了一个七七八八。 韩思雨因为是昨晚的目击证人，也写下了关于昨晚经过的全过程。 一大早，刑侦队的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两天连续两起命案，而且都是十分恶劣的故意杀人。 比起前不久的冰城大学跳楼事件更加恶劣。 凶手的手段非常残忍，显然还有继续作案的可能性。 他们需要迅速整理目前的资料，然后争取第一时间将凶手抓捕归案。 等到众人都到齐后，韩邱才姗姗来迟。 今日的韩邱，一头鸡窝状的头发，脸上还挂着厚厚的黑眼圈。 脸色十分的难看，谁能都看出，这位队长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这么短的时间内，冰城连续出现了多起恶劣的事件。 警局的领导也非常重视，韩邱刚刚从局里的办公室回来。 免不得被数落了一番。 韩邱落座之后，率先开口。 “昨晚的案件调查的怎么样了？” “小王你来说说吧。” 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被点名，但既然韩邱开口了。 小王也没有办法，站起身来，拿出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 “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 “叫做李子谣，今年29岁。” “跟她的前夫在今年三月份离婚，目前处于离异的状态。” “没有子嗣。” “目前的职业，是一个地产公司的销售。” “同样父母都在外地，处于独居的状态。” “案件的经过，大家都了解了。” “在昨晚的十一点左右，凶手将死者带到昏暗的小巷内，进行残忍的杀害，小雨途经发现了这一点。” “被凶手逃脱。” “死者也因为大出血，在不久后身亡。” “同时，死者在死亡前，留下了自己的死亡信息。” “1243，四个数字。” “因此，这个案件也有可能同样是一起熟人作案，至少死者是认识凶手的，才会留下这样的死亡讯息。” “我提议，还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来尝试调查这组死亡讯息的含义。” “其中，死者的那个前夫，最为可疑。” 第42章 案件的共同点 对于小王的这个推论，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能留下这样死亡信息的，死者跟凶手肯定是认识的。 推测是熟人作案，似乎没什么问题。 只有韩思雨，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昨晚陈牧的推理。 “我觉得不对。” “嗯？”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韩思雨的身上，韩邱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妹。 韩思雨则将昨晚，陈牧的推理，说给了大家。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但并不一定是熟人作案。 凶手有可能是挑选了自己熟悉的猎物。 至于那个死亡讯息。 并不代表，两人一定认识。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死者知道凶手这个人。 比如，他有可能是赵念恒。 那死者认识凶手，就很正常了。 说完了陈牧的推论后，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韩思雨，拿出了一张照片，贴在会议室的白板上面。 照片上，是一幅画，画的内容，就是小巷内，被凌虐致死的死者。 显然，这就是赵念恒的画作。 看到这画作，韩邱的脸色猛然一变。 韩思雨在喘息一下后，再次开口。 “这是赵念恒，赵大师的一幅画作，这个人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了。” “就是前天，后山案所描绘场景的那幅画作的作者。” “没错，两起案件有着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是根据赵念恒的画作所完成的。” “后山案是这样，小巷案也是这样。” 韩思雨的话语，掀起了一阵惊呼。 起初大家并没有把这两个案件联系在一起，当看到韩思雨拿出的证据后。 大家才逐渐将两个案件的共同点找到。 “你是说，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韩思雨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再次开口。 “我不能确定，可这两起案件的共同点，是实打实的。” “就算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也一定都跟赵念恒有所关联，或者是他的狂热粉丝？” “也有可能跟第一案的凶手一样，曾经给赵念恒投稿过。” “连续两天，发生了两起高度相似的案件，如果凶手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就代表，凶手有着极强的反社会型人格，他很有可能会再次作案。” “手法，大概率也跟画作的内容相同。” “我们必须，将他重视起来。”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氛围，顿时紧张了不少。 没错，如果连续两起案件的凶手都是同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连续犯下两起案件。 那么按照正常的情况，他绝对不可能就此停手，很快就会有第三个受害者的出现。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韩邱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向台上自己的妹妹，询问了一句。 “你见过凶手，他有没有什么特点？” 听到韩邱的询问，韩思雨从一旁，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江法医刚刚做好的，第一位死者朱妍的尸检报告。” “大家可以看一看。” “其中江法医反复提到了一点，无论是敲碎死者的膝盖骨，还是将死者斩首。” “都需要超越正常成年男性的力量。” “也就是说，凶手大概率要比成年男性强壮一些。” “可是我昨晚跟凶手擦肩而过的时候。” “虽然没有看清凶手的脸，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让自己被夜色笼罩。” “可我也记得凶手的提醒，他大约只有一米七的身高。” “体型匀称，大约一百斤到一百一十斤左右。” “这样的身材，很难有完全超越正常成年男性的力量，除非经历过系统的训练。” “也是从这一点上，让我无法断定，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韩邱的身高，大约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四十斤。 常年锻炼跟执行高危险任务的他，力量自然远超常人，对于这些基础知识的理论，也比韩思雨更有概念。 比如敲碎一个人的膝盖骨，需要多大的力量。 韩邱代入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都无法保证，像凶手这样，干净利落的完成这一点。 只是一个一米七，体型匀称的人，真的可以做到嘛？ 就算是专业运动员，都未必可以吧。 这项悖论的出现，让两起案件本来合并的可能，再次微弱了一些。 如果这一点无法解决，他们就不能将两起案件，看作是同一个凶手完成的。 此时会议室的角落，一个戴着眼镜的小透明突然开口。 “如果，他不是靠蛮力呢？” “嗯？”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个人算是刑侦支队的一个另类了，大家都叫他小四眼。 为人非常腼腆，也很少跟其他人交流。 一般这种性格的人，当然不适合在一线工作。 但他也有自己的能力，是一位理科的高材生。 小四眼被大家盯着，显然有些害羞。 声音都微弱了几分。 “我是说，他有没有可能，运用了一些工具之类的东西。” “因为你们看这里。” “江法医提到了，死者颅内大出血，大概是凶手抓着死者的脑袋撞击造成的。” “如果凶手的力气真的有那么大，在撞击的过程，不应该只有这点外伤，并且是多次撞击。” “除非凶手有意的在控制自己的力气，但我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凶手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猜测，他完成敲碎膝盖骨跟斩首的动作，有没有可能借助了什么工具？” “比如用非常重的钝器，直接压碎了死者的膝盖骨呢？”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思考，但这个概念有些抽象，按照传统刑侦的角度来看的话，只能算是猜测，现场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不过这依然是个不错的想法。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 看向了台上的韩思雨，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这个想法不错。” “看起来，我们需要重新勘察一下，第一案发现场了。” “小雨，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同时还有对那位赵念恒的调查。” “无论凶手是不是他，这个案件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起案件都是模仿他的画作所完成的。” “且都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我们暂时无法锁定凶手为同一人，先分别调查一下两人的人际关系。” “然后在从中筛选，有没有共同的交际圈，试着用这一点，作证两起案件的凶手。” “最近，冰城堪称是多事之秋。” “连续的案件，闹的人心惶惶。” “我在来会议室之前，去了局里的办公室。” “张局那边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因此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 “让我们用最快的时间，将这起案件解决。” “连续的两起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段，都非常残忍。” “且具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再次作案。” “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接下来，我来安排一下工作。” 等到韩邱安排完工作后，所有人又一窝蜂的离开了会议室。 如今时间越发紧促，每个人都眉头紧锁。 韩思雨这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资料后。 拨通了一个电话，就率先离开了局里。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老式桑塔纳的轰鸣。 车辆停稳，走下了一男一女。 韩思雨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看着陈牧。 “大叔，你这车能不能换一换啊。” “要不下次，我从局里开一辆车出来吧。” “半路居然能熄火三次，这样真的很耽误事情。” 陈牧下车后，点燃了一根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没办法啊，他真是我的老朋友了，算起来有十来年的寿命了吧。” “不过丫头，你可别小瞧他，他救过我的命！” 这句话，韩思雨只当是开玩笑，目光眺望向远处。 远处则是被警戒线封锁的区域。 第43章 遗漏的信息 这里便是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冰城后山。 在思考了一番后，韩思雨还是决定先来这边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消息。 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忘了陈牧了。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因为那辆救过陈牧命的车，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两人来到了案发现场的附近。 陈牧微微蹲下了身躯。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现场。 因为过去了一天的时间，现场遭受到了一定的破坏。 地面上留下爬行的痕迹，已经很难看清了，不过刑侦队那边，用白线，标注了本来的区域。 “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死者？” “死者是从那边爬过来的？” 陈牧询问了一声后，韩思雨点了点头。 “没错，按照我们的推测，凶手是将死者，引到了那边无人的区域，在敲碎了死者的膝盖骨后，看着死者爬行到了这边。” “最后在进行斩首。” “当初脑袋的位置，就在那边。” 陈牧扫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边野餐区的商铺监控，有没有拍到死者？” 监控他们自然已经调查过了。 “那边商铺的监控，确实拍到了死者，大约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 “死者出现在了野餐区那边，可惜只有死者一个人，身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当时死者拿着手机，四下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 “监控提供的东西就这么多。” “为了获取更多的东西，我们还对比了当时有没有独自出现的成年男性。” “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 陈牧听完这话，嘴角莫名的笑了一下。 “看起来，他还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既然如此的话，我猜测他应该很早之前，就来到了后山。” “那段时间的监控，应该很难发现他的身影。” “当晚那些游客，你们有询问过嘛？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或者是听到什么声音。” 韩思雨思索了一下后，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因为走访的任务太重了，我们没有去刻意寻找，当晚在这边野餐的群众。” “那位巡林员，我们倒是有询问过。” “这是当时他的笔录。” 韩思雨从手机中，调出了一份笔录，递给了陈牧。 巡林员就是负责后山安全的，毕竟这里经常出现一些野兽。 这位巡林员的口供提到，在当晚的十点钟开始。 他照常的巡查整个后山靠近野餐区的附近，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跟野兽。 在十二点左右，他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内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他提到那个时候，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因为离得比较远，他没有看清，大声的提醒了一下，让那人不要再深入了，里面经常会遇到一些有攻击性的野兽。 可他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复。 他感觉到有些奇怪，向着那个方向靠近了一些，却没有看到人影。 他起初认为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什么的，并没有在意。 在发生了命案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专案组。 除此之外，在回到休息室后，那位巡林员，就没有在离开。 期间听到一些比较嘈杂的动静，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 这份巡林员的口供，陈牧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反而是站起身来，顺着地面上的白线，向着丛林的深处走去。 白线大约蔓延了十多米的距离。 抵达终点后，陈牧再次询问了一句。 “死者是从这里开始爬行的？” 韩思雨再次摇了摇头。 “我们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当夜在下雨后，痕迹其实已经遭受了一定的破坏。” “只是这是当时我们能追随到最远的爬行痕迹位置。” “其他属于不确定的。” “至于凶手是什么时候动手，敲碎的死者膝盖骨，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定论。” “我们搜查了一下，附近二十米的范围后，初步还原了死者的动向。” 陈牧检查完整个现场后，重重摇了摇头。 “太差劲了，谁让你们这样勘验现场的。” “啊？” 韩思雨有些不解，陈牧则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勘验现场，连基本工作都没有做好。” “还原找到第一现场非常重要。” “凶手在什么时候动手的，为什么要选择在那里下手。” “他是如何将死者骗来的，这些东西都很重要。” “而且，现场应该还没有找到凶器。” “按照你们的尸检报告来推论。” “剔骨刀，这么大的一把刀，再加上钝器。” “我觉得，凶手应该随身带着他离开。” “这里可是后山，埋点什么东西，太适合不过了，很难被发现。” “我要是你们队长，第一件事就是将这里掘地三尺，从血迹对比，来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到最后的斩首现场。” “顺便找一找有没有凶器的存在。” 被陈牧数落了一番，韩思雨也有些欲言又止。 想要辩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陈牧说的也没错，这确实是他们疏忽了。 主要是刑侦支队的人手也不够，重心放在了走访人际关系上。 说着，陈牧抬头看向了头顶。 “这些树，有没有检查过？” “检查这些树？” 陈牧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尸检报告，你真的看了嘛？” “死者的颅内大出血，初步判断是凶手抓着死者撞击造成的。” “这里的地面都是泥土，如果要撞击的话，最好的选择，不就是这些树嘛。” “现场似乎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东西。” “额。” 韩思雨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微微低下了头。 “回去叫你哥，将现场重新勘验一番，把我之前说的那些汇报。” “这非常重要。” “还有一点，就是现场的脚印。” “这个案发现场跟第二起案件的案发现场，最大的区别就是死者留下了脚印。” “根据之前的监控来看，死者是一个具有极强反侦察意识的人，他怎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没有去抹除呢？” “这个脚印应该已经拿去让痕迹科比对了吧，可这里还有一个跟第二现场一样的问题。” “死者只留下一道爬行的痕迹是正常的，因为她死在了这里。” “那凶手要下山的话，是不是应该有下山的脚印。” “死者能留下痕迹，代表当时已经下雨，泥土处于松软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的泥土上行走，他是怎么做到，不留痕迹的离开？” “如果是他抹除了痕迹，他已经愿意费时费力的抹掉自己下山的全部痕迹，为什么不顺便把案发现场的脚印也一起清除了呢？”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他杀完人后回去的时候，心情比较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韩思雨有些没绷住，刚想笑对上了陈牧严肃的眼神。 憋回去后，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那这个脚印，难道是他故意留下的？” 陈牧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如此敏锐的人，不会留下这样的证据，倒像是故意在误导。” “比如穿大两号的鞋子，这也是常用的手段。” “但这个凶手，似乎没这么简单。” 说着，陈牧再次蹲下了身躯。 “你看这个留下的脚印，如果一个人穿着不合脚的鞋子。” “那么鞋子后跟位置，落脚的脚印应该会浅一些，因为没有脚掌的压力。” “但这个脚印，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么是原本就是这样的号码，要么就是凶手想到了痕迹的问题，刻意进行了伪装。” “这些都是你们在第一现场，所遗漏掉的信息点。” 韩思雨一边拿着笔记本记录，一边暗自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确实都是很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但往往这些细节，就是破解谜题的关键。 陈牧的表情越发严肃了几分，看了一眼韩思雨后，再次开口。 “还有一点。” 第44章 静夜中的悲鸣 “你的那位同事，提出的想法不错，但是如果是使用了工具，无论是特别重的钝器，还是一些其他的工具。” “现场大概率都会留下使用的痕迹，比如制作一个定滑轮。” “那么对于现场痕迹的勘察，就需要更加精细一些。” “这都是你们需要完成的工作。”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陈牧的话完全记了下来。 两人在现场的附近走了一圈，倒是没有其他特殊的发现了。 “行了，这里先告一段落，好好调查一下。” “接下来，我们在去看看，那位赵大师吧。” 桑塔纳冒着黑烟，再次发出了一阵的轰鸣。 车辆缓缓离开了后山，回到了冰城的市区。 缓缓停在了一家门市的附近。 这里是赵念恒的画室，也就是他的工作室。 一般情况下，赵念恒每天都会在这里工作。 来之前，韩思雨已经跟赵念恒打过招呼了，上次两人也加了联系方式。 在工作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助理。 看到两人后，没有感觉到意外，带着两人走进了工作室内。 进入画室内，整个画室的装修，颇有几分艺术的风格。 四周的家具，像是都被颜料所渲染，进入了一片五彩缤纷的世界。 旋转，镂空的家具随处可见，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显然这工作室的设计，也费了不少的功夫。 陈牧对这里似乎很感兴趣，驻足观望了些许，身旁的韩思雨，扯着陈牧催促了一下。 在画室的正中心，赵念恒还是老样子。 穿着一身白衬衫，衬衫领口的纽扣打开，白皙的皮肤，带着几分痞气。 眼神带着一股炙热，凝视着面前的画板，似乎在认真的作画。 两人的到来，吸引了赵念恒的注意。 轻笑一声后，指向了一旁的沙发。 “抱歉，两位还请稍等我一下，我的画作到了关键的收尾时间，现在不能打断。” 陈牧点了点头，友善的回应。 “没关系，赵大师先忙。” 两人坐在沙发上，韩思雨十分安静的静静等待，陈牧则大大咧咧的翘起了一个二郎腿。 四下张望了一圈，整个房子，这么仔细一看，整个房子的装饰，倒有些像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把自己困在这一片天地当中，果然艺术家都是疯子。 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赵念恒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笑着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没关系，赵大师抱歉啊，才过了一天就又来打扰你了。” 陈牧笑着回应，赵念恒也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配合你们的工作，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这次两位警官，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嘛？” 韩思雨拿出手机，找到了那张画作的照片，递给了赵念恒。 “赵大师，这幅画你还记得嘛？” 赵念恒只是看了一眼，就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你说这副静夜中的悲鸣啊。” “我有印象，当初这幅画还得了一个不大不小得奖项。” “就在昨晚，又发生了一起命案，用得依然是赵大师得画作，就是这幅画，静夜中的悲鸣。” “哦？” 这一次，赵念恒的脸色，倒是略微变了一下。 “唉，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本来认为，艺术是不分形式的，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说着赵念恒显得有些伤感，陈牧则没有计较这个问题。 “那对于这幅画，赵大师还有什么印象嘛？” 赵念恒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这幅画大约是我一年前所完成的。” “具体的灵感来源，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应该也是来自纸飞机的投稿。” “我当时对于这种很感兴趣。” “一片血泊之中，倒着一位绝望的女子，漆黑的小巷暗无天日，只有鲜血的光芒，成为画板上唯一的颜色。” “就把她画了下来。” “那位投稿的粉丝，我也没有太多的交谈。” 又是一些没有价值的废话，韩思雨显然有些失望，但陈牧却不这样觉得。 反而再次询问了一句。 “那赵大师，连续两起命案，用的都是你的画作，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陈牧将问题扔给了赵念恒。 赵念恒的表情，也变了一下。 随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我知道警官你还想说，我是凶手对吧。” “但实际上，我昨晚也有不在场证明。” “可这不是关键，重点是，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嗯？” “恐吓信？” 韩思雨顿时来了兴致，发出了一声惊呼。 赵念恒的脸色有些伤感，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个纸飞机的软件。 点开了其中的一条私信。 递给两人看。 “七天内，画出一幅新作品，不然我就让你也体验一下，你所画过的死法。”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下面还有赵念恒的回复，先是发了一个？ 然后询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要投稿的嘛？” 对方没有回复，在今早，赵念恒又给对方发了两条消息。 “兄弟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的最新作品，大约要一个月后才能完成。” 看到了这几条消息，陈牧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韩思雨则眉头紧锁。 赵念恒收回了自己的手机，摊了摊手。 “你们也看到了。” “我一开始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恶作剧，毕竟谁会无聊到给我这样的恐吓信。” “什么让我七天内，完成一个新的画作，听起来就不现实。” “可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加上你们跟我说，有人在用我画作的方式杀人。” “就感觉有些害怕，可是我发出的消息，对方都没有回复。”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凶手，想让我完成新的作品，然后在用作品的方式杀人？” 赵念恒提出了一个观点，韩思雨显然信以为真，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赵大师，你放心好了，我会申请队内对你的保护。” “保证你的安全。” 赵念恒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这倒是不用了，多亏了他，人在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灵感总是喷涌而出的。” “就在刚刚，我已经完成了我最新的作品。” “耽误了两位的时间。” 听到这话，陈牧也来了兴致。 “哦？赵大师已经完成了？” 赵念恒点了点头，指向了背后的画板。 “没错，就是那边的那幅画。” “现在我将这个事情告诉给两位，也代表我愿意配合二位的调查，跟你们的工作。” “这幅画要不要发布，什么时候发布，我可以交给两位来选择。” “毕竟这个人，很有可能在等待我最新的画作，来用这样的方法杀人。” “当然我也可以按照两位的要求，不选择发布这次作品。” “但，两位就需要保证我的安全了。” “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赵念恒甩出了一个选择题，韩思雨显得有些焦躁。 双手不停的拉扯在一起，坐立难安，望向陈牧的方向。 陈牧则抬起头来跟赵念恒对视，两人的目光交错。 带着几分炙热的火焰。 “赵大师果然是个守法的公民啊。” “那不知道，如果我让赵大师按照我的想法，画一幅画，大师需要多久呢？” “嗯？” 赵念恒疑惑的看向陈牧。 “按照你的想法来画一幅画？” 陈牧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既然赵大师觉得，凶手会按照你最新的画作来杀人。” “那我们完全可以，给他布置一个舞台，当然这个舞台，就不能让大师你来自由发挥了。” “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希望大师可以配合我们。” 第45章 更好的想法 “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希望大师可以配合我们。” 陈牧的嘴角，带着一股莫名的笑容，赵念恒的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平常，平静的望着陈牧。 “更好的想法？” 陈牧笑着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希望赵大师按照我的意思，完成一幅画作，来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 “画作的地点，自然也是我们精心挑选过的。” “如果赵大师的推测是对的，那这显然更有利帮助我们抓捕凶手。” “不知道赵大师的想法如何呢？” 听完了陈牧的想法，赵念恒露出了一个略显为难的表情。 随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抱歉，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 “警官同志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艺术家对于自己的作品，都是非常重视的。” “如果现在，按照你们的要求，来画一幅作品，我无法保证能在七天内完成，就算可以勉强完成，也不能达到我自己预期的要求。” “这一点，恕我无法答应你们。” “这是我身为画家的职业素养。” 对于赵念恒的拒绝，陈牧显然并不在意。 顺着赵念恒的话，说了下去。 “哎呀，赵大师说得对，倒是我有点唐突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就按照赵大师所说的。” “用你现在完成的这部作品，看看能不能抓捕凶手。” “但同样我们也需要赵大师配合我们的调查，你的纸飞机账号，方便暂时交给我们嘛？” 对于这个要求，赵念恒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是自然，我的账号可以交给你们来处理。 “至于那幅画作，可以先给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发布，我可以等你们的通知。” 陈牧对于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随后站起身来，来到了那尚未干涸的画作面前，带着韩思雨两人仔细的观摩了一下。 这次的画作，倒是跟往日的略显不同。 画作上没有太多大面积的血腥红色。 头顶是点点闪耀的星空，看起来天气非常好。 在这片星空之下的草地上。 一位少女，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躺在草地的中央。 手臂被折断到九十度，双腿扭曲的岔开。 整个人，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般，躺在草地的中央。 看到这幅画作后，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韩思雨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显然觉得这样的死法有些太过残忍了。 至少从画作上来看，死者没有什么致命的伤痕，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扭曲，因为剧痛死亡。 “赵大师的功力，还是一如既往啊。” “这画作简直出神入化。”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赵念恒听到陈牧的询问，似乎也早就想好了名字。 “夜空下的蝶舞。” 夜空下的蝶舞，陈牧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再次看向画作上的少女，还真别说。 这少女被扭曲的姿势，倒是真跟蝴蝶的翅膀，有几分相似。 变态艺术家的画作，还真不是常人可以随便理解的。 看完了这幅画后，陈牧没有表达太多的意见，转头微笑着看向赵念恒。 “多谢赵大师了，这幅画作就暂时封存在你这里吧。” “希望赵大师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等到我们的消息后，再考虑发布这部作品。” “同时既然赵大师已经收到了恐吓信，那么也不排除凶手会盯着赵大师你的人身安全。” “在看到你跟我们接触后，有狗急跳墙的可能性，我们会安排两位同事，来保护赵大师的安全，赵大师还请放心。” 陈牧用一个陈述句，表达了这件事情，没给赵念恒拒绝的机会。 赵念恒显然也是一个聪明人，轻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没关系，那还要多谢你们，反正我每天的生活，也就是三点一线，基本都在工作室跟家中。” “就算来两位客人，只要不是太打扰我工作，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两人一拍即合，时间也差不多了，陈牧并没有久留的意思。 带着韩思雨一起，离开了工作室内。 走出工作室后的韩思雨，显然有些忍不住了，快速开口询问。 “大叔，你怎么看这个恐吓信啊？” 陈牧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不得不说今天冰城的天气很好。 用力扇了扇风后，陈牧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饮品店。 “这天太热了，查了一上午的案子，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韩思雨有些焦躁，但陈牧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两人就这样，一起走进了饮品店内。 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后，韩思雨再次开始询问。 陈牧则无视了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赵念恒的身高，大概多少？” 韩思雨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再次开口。 “大约一米七，怎么了？？” “嗯？” 刚说完，韩思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脑海中回想起了昨晚，自己擦肩而过的凶手。 身高，体重，身形。 脑海中凶手的影子，竟然跟赵念恒有着一定的重合。 难道说？ 韩思雨的脸色突然一变。 陈牧则再次开口。 “连续两天，两起谋杀循环，用的手法，都是来自赵念恒的画作。” “而他本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恐吓信。” “如果说凶手不是赵念恒，那他至少应该是他的狂热粉丝。” “一个狂热粉丝，怎么会去威胁自己的偶像？” “就算会，也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可能是让赵念恒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完成一幅画作，从而实现一场，自己心目中的谋杀。” “可他的要求，却仅仅只是让赵念恒在七天内，完成一部新的作品。” “你不觉得，很奇怪嘛？” 韩思雨听到陈牧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问题。 是啊，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想按照赵念恒的画作来杀人，那完全可以像是昨晚一样，随便找一幅之前的作品就可以了。 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用什么恐吓信的方式，让赵念恒在七天内，完成一部新的作品，这怎么听都不合理。 韩思雨疑惑的看向陈牧。 陈牧则喝了一口气泡水后，再次开口。 “所以按照我之前说的，这么做的目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凶手，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一场绚丽的谋杀。” “这也是很多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心理。” “他们在多次作案后，对于自己作案的变态程度，会逐渐提高，会开始追求更大的刺激。” “所以他开始策划一场，属于自己的谋杀。” “因此才需要完成一部新的作品。” “可这个所谓的凶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恐吓信，没有表达任何的观点。” “那我能想到的，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了。” 韩思雨此刻也已经猜到了答案。 “赵念恒自己就是凶手，所以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策划的想法，来画出这幅最新的作品。” “用来成为自己下一个杀人计划，所刻画的场景，大叔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陈牧略显赞许的看了韩思雨一眼，果然经历了这几个案子后，这丫头成长了不少。 居然这么快就能想通了，同时这也代表，韩思雨逐渐放下了自己的个人情绪，这对于一位刑警来说，是非常大的进步。 “没错，这就是我的猜测。” “所以我单纯的认为，这一个恐吓信，只是自导自演的一部分。” “因此我问他可不可以按照我的要求，来完成一部画作。” “他拒绝了我的请求，说是玷污了他的艺术，可如果在死亡的威胁下，愿意配合警方，这部作品大概率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作品集锦当中，这样的理由其实就不合理了。” “更像是，他不想别人破坏他精心策划的一场谋杀！” 第46章 犯罪心理学 陈牧语出惊人，韩思雨也陷入了思索当中。 根据陈牧的推论，结合赵念恒的表现来看，似乎这个推论是没问题的。 可韩思雨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如果说赵念恒真的是凶手。”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呢？” “真的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嘛？” “这不会导致，他被警方看管的很严，没有机会在去动手杀人嘛？” 陈牧听到韩思雨的询问后，也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我也不太理解的地方。” “也是我觉得，目前最大的疑点。” “根据之前的两起案件来看，凶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按理来说不会暴露自己太多，在警方的面前。” “可赵念恒却从案件的一开始，就站在案件的中心。” “如今甚至将恐吓信这种东西拿出，让自己置身在警方的视线之下。” “如果说，他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似乎不用这样极端的办法。” “或者，他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挑衅？” 韩思雨显得有些诧异，陈牧则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没办法判断他的具体目的，甚至我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 “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方面重新勘察前两个案件的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比如遗失的凶器。” “在走访人际关系的同时，着重调查一下，两名死者跟赵念恒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名死者应该都是他的粉丝。” 这一点，韩思雨倒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调查，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从这里或许也能更好的解释，这两名女生跟凶手之间的联系。 陈牧也再次开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盯着赵念恒，同时考虑一下，他那部最新画作的信息。” “如果真的要按照那幅画作来杀人，那么在哪里动手，最为合适。” “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地方了。” 韩思雨将这些记下后，陈牧的表现也跟着严肃了不少。 代表陈牧认真起来。 “两起案件，都没有太多直接的指向性证据，唯一有可能成为直接证据的，只有第二起案件，死者留下的死亡信息。” “1243？” 韩思雨重复了一遍这个死亡信息。 “没错，我们不如先代入凶手就是赵念恒，在将1243这个数字，跟赵念恒联系到一起。” “看看有没有可能指向什么东西。” “比如日期？” “日期？” 韩思雨再次回想了一下这个数字。 作为赵念恒的粉丝，韩思雨很快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下。 “我查到了。” “在前年的12月4号。” “赵念恒在一次艺术大赛上，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绩。” “作品就是这部，静夜中的悲鸣。” “哦？” 陈牧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的能对上。 如果这就是死者死亡讯息的解读。 那死者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既然能够想到这部作品，说明死者一定是赵念恒的忠实粉丝，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跟画作中的一样。 她想表达的是告诉警方，自己死于这部画作的手笔，还是指向赵念恒本人呢？ 这似乎并不能作为，将赵念恒列为嫌疑人的证据。 当然这个死亡讯息的解读，也不一定是对的。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还有更好的解读。” “不过今天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无论凶手是赵念恒，还是说给赵念恒发恐吓信的人是凶手，至少在七天内，画作还没有发布之前，应该不会在有新的命案发生。” “这些变态，都是非常骄傲的，既然选择挑衅警方，发出了战书，就不会在这个阶段，在做些什么。” “我们有七天的时间，来调查这次的案件。” “思考对策。”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话，也明显放松了不少。 陈牧则站起身来。 “回去把我跟你说的那些，告诉你哥哥。” “先按照我的思路调查一下。” “然后帮我找一份赵念恒的资料，我倒是对这个家伙，很感兴趣。” “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韩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牧眼中燃烧的炙热。 像是遇到了，心仪的对手。 两人短暂的交谈结束后，在饮品店的门口分开，韩思雨准备回到警局，整理一下，今天发现的资料。 这边的陈牧，则驱车再次来到了，之前展览的会场。 会场在没有展会的时候，一般是处于封闭的状态。 好在，保安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因为见过陈牧跟韩思雨。 把陈牧当作了警察，即便没有看到陈牧的证件，也选择放陈牧进入了场馆。 在支开了保安后，陈牧一个人走在场馆当中。 很快，就来到了那部封存的作品面前。 当然就是，那天所展览的永不凋零的死亡。 再次看向这部作品，血红的场景，映入了陈牧的视线当中。 回想早上的现场，跟画卷的内容对比。 陈牧似乎发现了什么。 案发现场，几乎跟画卷上的场景一模一样。 但唯一不尽相同的是，死者的双目形态，并不一样。 在现场发现的死者，处于左眼处于失明的状态，而画卷上明明是右眼紧闭。 这便是陈牧来到这里的原因，想要在确定一下自己的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陈牧代入了一下，如果赵念恒是凶手。 他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杀人，那么他就是一个疯狂的艺术家。 他想要将自己的画作，以现实的形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因此他需要一场完美的犯罪。 可是，这过程之中出现了意外。 第一起案件，死者的双目形态与画作中的截然相反。 这让追求艺术的疯子癫狂，他不能接受这就是自己完成的作品。 因此在匆忙之间，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就犯下了第二起案件。 可这一次，本该完美的犯罪，因为韩思雨的突然闯入，再次留下了瑕疵。 死者死亡的现场，遭到了韩思雨的破坏，腹部的致命伤，也让死者并不完全死于大出血。 这位艺术家，此刻彻底怒了。 完美的作品，连续被破坏，他决定策划一场真正的完美艺术，当作自己的谢幕。 选择画出一幅新的作品，同时用恐吓信的方式，来跟警方进行挑衅。 想要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站在城市的最顶点，像是俯瞰众生的王者。 来完成这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美谢幕。 陈牧缓缓睁开双眼，刚才在大脑中还原了赵念恒的心态。 可这仅仅是陈牧的推论，也算是犯罪心理学的演示。 但犯罪心理学，是无法作为直接证据的。 陈牧自己也并不太精通这一行。 提到这里，陈牧的视线再次有些模糊。 “要是那丫头在就好了。” “她的心里侧写，可从未失误过。” “原来我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曾经也是靠着他们，才能破解那一起起的案件。” 陈牧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场馆的其他作品。 就这样在这会场内，待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缓缓流逝，今日的冰城，似乎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 虽然发生了两起命案，不过案发的地点，都十分偏僻。 一个是在后山无人区内，一个是夜晚漆黑的小巷，这两个地点，没有什么行人经过，也没有目击证人。 因此消息传播的速度很慢，舆论也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韩思雨带着陈牧的推论回到警局后，韩邱也认可了这个调查的方向，开始重新勘察两起案件的现场。 同时第二名死者的身份跟尸检报告，也同时完成。 第47章 心理专家 同时第二名死者的身份跟尸检报告，也同时完成。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缓缓流逝，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如同陈牧的推理一样，没有新的案件发生。 刑警队这边，忙碌的焦头烂额，开始不断筛查两人之间的共同点。 通过不停的走访，简单确定了两名死者的交际圈，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唯一的共同点，跟两人猜测的差不多，这两人都是赵念恒的粉丝。 也都去过他的展会。 其中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在陈牧的要求之下，进行了重新的勘察。 果然通过泥土中血液残留的痕迹，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也就是凶手敲碎死者膝盖骨的位置。 从这里开始，死者带着血迹开始爬行，期间似乎想要挣扎，被凶手抓住脑袋，撞击向了一侧的大树，从而引发了颅内出血。 最终在爬到最后发现尸体的位置，被死者斩首。 将死者爬行路线还原后，刑侦队对案件进行了重新的梳理。 之前小四眼提出的那疑点，也得到了一定的认证，因为现场勘察的路上，发现了树上有绳子捆绑的划痕。 非常深邃，像是悬挂过什么重物。 这算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从这里就可以将之前江法医得出，凶手是一个力量超群的人，这一点暂时屏蔽。 那么两起案件的凶手，就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与此同时，第二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也正式完成。 因为死者死在了韩思雨的面前，死亡时间不需要任何的推论。 死者身上，一共找到了十七道伤口，都是利刃划伤造成的。 伤痕七零八落，江法医在尸检完成后，得出的结论是，凶手行凶的时候，毫无章法，似乎对人体的器官没有太大的了解。 只是像是故意放血一样，不停的制造伤口。 这些凌乱的伤疤，遍布在尸体的各处。 其中腹部的致命伤，贯穿小腹。 伤口锐利，但是并不算太大，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利器，所造成的伤痕。 跟第一起案件的剔骨刀，是完全两种形态的刀具。 第二名死者的人际关系，相较于朱妍来说，更加复杂一些。 有一名离异不久的前夫，警方这边，也第一时间找到了这名前夫，进行跟比对。 但是却没有发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两人在离异后，就没有在有任何的联系，在案发当晚，他在跟好友一起喝酒，有当时饭店的监控作为证明，几乎可以排除作案的嫌疑。 在这三天内，还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便是对于赵念恒的调查了，韩思雨之前跟陈牧与赵念恒交谈后，回来汇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赵念恒也首次被列为了嫌疑人的对象。 一方面韩邱安排了两名同事，负责调查赵念恒跟保护他的安全。 一方面开始通过他提供的纸飞机，试着能不能排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赵念恒提供的纸飞机，只有最新一个月的消息。 除了那条恐吓信之外，都是一些其他粉丝的投稿，大部分都是一些悲惨的遭遇，跟血腥的场面，每次点开这些。 都需要诺大的勇气，也不知道赵念恒那个家伙，每天看着这些东西，是怎么保持正常的心态。 变的反社会，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案件的调查，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随着七天的时间逐渐接近。 刑侦队这边，也不得不做着两手的准备。 那就是来预防下一起案件的发生，夜空下被扭曲的少女。 算是凶手的死亡预告，也是赵念恒所刻画出的下一个现场。 韩邱这边，开始尽可能的收集，冰城内有草地的地方，同时提前布控，试着能不能找到凶手想要下手的地点跟目标。 但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与此同时，冰城刑侦支队。 队长韩邱靠在办公室的墙壁上，嘴上叼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香烟，一头蜂窝状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了。 眼神涣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张局。” 一道道打招呼的声音，吸引了韩邱的注意，将口中的半截香烟掐断，转头看到走近的张局，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子的身影。 “张局你怎么来了。” 韩邱跟张局打了一声招呼，目光却扫视着身旁的洛倾城。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局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我能不来吗？你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子，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多少起的案件。” “现在又是连续两起凶杀案，你知道上面现在有给了我多大的压力吗？” “上面已经给我下达了死命令，让你们一周之内，务必给我找出凶手。” 韩邱听到这话，长叹一声，最近发生的这些恶劣的案件，让整个刑侦支队，愁容满面，他作为队长当然也不例外。 “张局，兄弟们都会努力的。” 张局也没有过分的催促韩邱，指向了一旁的洛倾城。 “韩邱啊，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这不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帮手。” “介绍一下，洛倾城，公安大学犯罪心理系的高材生，今天来到我们冰城的刑侦支队，暂时担任一个实习生，也帮助你们分担一些压力。” 洛倾城上前一步，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你好韩邱队长，我是洛倾城。” 韩邱看了一眼洛倾城，却没有握住面前的那只手。 皱了皱眉头，脸上带着些许的嫌弃。 “张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弟兄们，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你这个时候给我送来一个实习生，这不是纯粹在给我添乱吗？” “而且我们刑侦支队是要奔走在一线的，你看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哪里能在一线工作，我看她更适合去宣传科报道。” 洛倾城听着韩邱的数落，没有太大的反应，乖巧的站在一旁，看起来有一些憨厚的可爱。 张局则打断了韩邱的抱怨。 “好了韩邱，你可别小瞧这丫头，她可是...” 张局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再次被韩邱打断。 “行了张局，我不管她是什么关系户，总之我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带新人。” 韩邱显然没有给这位张局面子。 面对韩邱的看不起，洛倾城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满，静静的站在张局的背后。 眼神有一种大学生的清澈跟愚蠢。 张局听到这话，脸色也明显难看了不少。 “什么关系户？” “瞎说什么呢？” “谁家关系户，会把人送到一线。” “我告诉你，这丫头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帮手。” “一定能帮你，破解这起案件。” “人我就交给你了。” “记住我跟你说的，七天之内，务必将这次的案件给我彻底解决。” 说完这话，张局一甩衣袖，没有给韩邱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张局的背影，韩邱口中的香烟吐到地上，一脚踩灭，随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洛倾城就这样，默默的站在一旁，过了一会才试探的开口。 “队长，我坐哪里？” 看着这愚蠢的模样，韩邱更是一阵的头大，队里有一个韩思雨就足够了。 怎么又来一个？ 刑侦这一行，本身就不适合女生。 要奔走在一线不断的调查。 这丫头还一脸呆呆的样子。 韩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工位。 “你先坐那边，旁边也是个女生，也还算方便一点。” “但我要提醒你，刑侦支队不是给你过家家的地方。”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要是没有能力的话，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里是最近两起案件的资料。”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她们看完，一小时后全体开会！” 说完这话，韩邱转身离开。 留下了一脸呆呆的洛倾城，接过韩邱给的资料，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韩思雨并没有在警局内，应该是在外面调查其他的东西。 洛倾城这边开始认真的翻阅资料，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转瞬即逝。 第48章 心里侧写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家也都向着会议室内走去。 如今案件的调查，一直没有太大阶段性的突破。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韩思雨当然也不例外，韩思雨来到会议室的时候。 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白板面前的洛倾城。 露出了一个略显疑惑的眼神。 刑侦支队其实不只有她一个女生，但其他的女生都是信息类的文职，不直接参与一线案件的调查。 洛倾城能出现在这里，倒是让韩思雨十分诧异。 韩思雨坐在自己哥哥的对面，抬头瞥了一眼，果然看到韩邱冷冷的表情。 只好投给了洛倾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韩邱敲了敲桌面，率先开口。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张局亲自送来我们队内的实习生。” “来自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洛倾城。” 韩邱的这个介绍，特意强调了一下，是张局送来的，大家的表情也都各不相同。 谁不知道韩邱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 不过看着洛倾城这呆呆的样子，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洛倾城此刻接过了话语。 介绍了一下自己。 “大家好，我叫洛倾城，是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一名学生，接下来的时间，会暂时在刑侦支队内实习。” “希望能帮到大家。” 这个时候，其他人看着韩邱冷冷的面容，都不太敢说话。 只有韩思雨，跟洛倾城打了个招呼。 “是公安大学的学妹啊，我叫韩思雨。” 洛倾城还是那一脸呆滞的样子。 “韩学姐我在学校里，就听过韩学姐的名字，是公安大学那届最优秀的毕业生。” “全科第一的成绩。” 韩思雨笑了一下，也谦虚着回应了一下。 韩邱看着两人叙旧，显然有些不耐烦。 敲了敲桌子。 “行了，说说案子吧。” “新来的那个，你不是看完卷宗了，跟大家讲一讲吧。” 被韩邱有些刁难的洛倾城，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在前不久，冰城发生了两起恶劣的故意杀人案件。” “一起发生在冰城后山，一起发生在无人的小巷。” “一个尸体被尸首分离，另外一个则被凌虐，大出血致死。” “两起案件，只间隔一天的时间。” “且作案手法，都跟一位画作大师赵念恒的画作，大相径庭。” “在询问赵念恒后，发现赵念恒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凶手表示要让他在七天之内，完成一部新的作品。” “否则就杀了他，他也完成了一部新作，这很有可能成为凶手的杀人预告。” 洛倾城简要描绘了一下案件，跟如今的问题。 韩邱显然有些不耐烦。 “行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洛倾城随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两名死者有着一个共同点。” “第一名死者朱妍，目前单身独居，父母都在外地。” “第二名死者李子谣，在前不久离异，目前独居，父母都在外地。” “因此两名女性，都是在独居的情况下遇害。” 这个共同点，大家都知道，但之前没有被特意提出来过，因为大家的重心没有关注到这里。 韩邱的目光看向洛倾城，等待着她的下文。 “纵观两起案件，凶手的作案过程。” “凶手的思维缜密，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同样也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并且我认为他可能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对于杀人的方式跟过程，有着几乎病态的追求。” “他幼年很有可能遭遇过心理创伤。” “综上所说，我推测凶手的年龄大约在二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不会超过三十岁。” “目前我比较倾向于成功男性，家庭条件较好，且有自己的独立事业，并且有充足的时间，跟足够私密的一个空间。” 韩邱听完了洛倾城的推论后，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 “这是你的心里侧写？”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 韩邱的脸色，已经不再像是一开始的冰冷，但声音依旧锐利。 “实话跟你说，我并不反感犯罪心理学，但是我一直觉得，犯罪心理学只是一种推论，而我们传统刑侦讲究证据。” “你需要拿出足够证据，支撑你的观点。” 面对韩邱的刁难，洛倾城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们从两起案件的情况可以看出，第一起案件的死者朱妍，可以明确是被凶手约去后山，第二起案件的死者，虽然不能明确是熟人作案，但至少两人之间一定认识，死者才会留下那个死亡信息。” “所以我因此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的意思凶手不一定事业有成，只是凶手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圈子，或者是在某个领域，有一定的地位。” “这样的人通常会衣着得体，让人很容易失去防备的心理，并且有什么独特的点，能够吸引这两名被害人。” “而且这两名死者都是女性，且都有自己的行业，凶手想要完成自己的完美作案，就需要满足上面的条件。”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继续追问。 “充足的时间跟封闭的空间，是如何得出的呢？” 洛倾城继续解释。 “我之前提到，凶手在幼年时期，可能遭遇过创伤，产生了强烈的反社会人格。” “一般这样的人，都喜欢有着自己独处的空间，同时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凶手也一定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准备。” 这份心里侧写，目前来看，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目标的人群，还是有些太大了。 韩邱此刻也收回了自己轻视的目光，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算是有点本事。 没等韩邱开口，一旁的韩思雨倒是陷入了沉思。 二十六岁到三十岁，有着充足的时间，事业有成或者在某方面有着一定的地位。 韩思雨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一道人影。 没错，这似乎说的就是赵念恒。 “这份心里侧写，似乎跟赵念恒有些相似。” 韩思雨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其余的几人也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洛倾城的身上。 洛倾城显然也早有准备，拿出了一张赵念恒的照片。 “没错，我在做完心里侧写后，查阅资料，这是我认为最契合的嫌疑人。” “如果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出发。” “我认为他的心理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一个疯狂的艺术家，因为幼年的遭遇，导致了扭曲的心理，喜欢血腥暴力的场面，常年的画作让他的反社会人格更加严重，也不满足只是在画作上，展现自己的艺术。” “因此他决定策划一场谋杀，让艺术降临在现实当中。” “为此他准备了一场完美的犯罪。” “可是，这过程之中出现了意外。” “第一起案件，死者的双目形态与画作中的截然相反。” 说着洛倾城拿出了画作的照片，这一点其实也很容易被大家忽略，因为第一眼看到死亡现场就会自动联想到画作。 其中的区别，很容易被大家所忽略，只需要知道凶手是按照画作的杀人手法来杀人的，似乎就足够了。 “因为这瑕疵的出现，这让追求艺术的疯子癫狂，他不能接受这就是自己完成的作品。” “所以他选择在匆忙之间，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就犯下了第二起案件。” “可这一次，本该完美的犯罪，因为韩思雨的突然闯入，再次留下了瑕疵。” “死者死亡的现场，遭到了学姐的破坏，腹部的致命伤，也让死者并不完全死于大出血。” “这位艺术家，此刻彻底怒了。” “完美的作品，连续被破坏，他决定策划一场真正的完美艺术，当作自己的谢幕。” “选择画出一幅新的作品，同时用恐吓信的方式，来跟警方进行挑衅。” “想要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站在城市的最顶点，像是俯瞰众生的王者。” “来完成这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美谢幕。” 如果陈牧在这里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也一定会感慨，这丫头的想法居然跟自己一样，当然洛倾城对于心理学的还原，比陈牧还要更加优秀。 第49章 布控的防卫抓捕 洛倾城的表演依然没有结束。 呆呆的表情，看起来也认真了许多。 “这样的人，通常会有表演的欲望。” “因此这一场他精心策划的谋杀，一定要达成他的心理预期。” “也就是说他谋杀的场景，应该会跟画作的内容完全一样。” “距离日期，还剩下最后三天的时间，我在卷宗中，看到了大家对于画作场景的侦察。” “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画作发表之后，守株待兔，这是我们抓捕凶手最快的方式。” “根据前两起案件的证据，不足以让我们锁定凶手。” “而通过画卷跟大家所侦察的地点，我进行比对后，确定了三个地点。” 说着洛倾城拿出了准备好的三张照片。 贴在了面前的白板上。 看着白板上的三张照片，众人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没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有三天的时间，想要抓到凶手，几乎是不现实的。 现有的证据，根本无法锁定真正的凶手，大面积的排查，又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赵念恒，也没有直接的指向性证据。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按照陈牧跟洛倾城所说的那样，根据这场画作的杀人预告，来做好预防，抓住真正的凶手。 可是画作上的内容非常简陋，只有少女躺在草地上，头顶是一片星空。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样的场景，在冰城起码有几十处。 洛倾城是如何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将所有案件的卷宗整理好，从中分析出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在做出属于自己的心里侧写。 甚至能将调查的范围，从几十处锁定到三处。 这样的能力，真的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嘛？ 韩邱的目光显得柔和了许多，这丫头的能力，自己还真是小瞧了。 目光扫视上面的三张图案，韩邱对于冰城的了解，自然远超常人。 很快就锁定了其中的两处。 第一处应该是冰城的儿童公园。 韩邱记得这个公园，似乎有闹鬼的说法，因此晚上几乎是无人前往的。 第二处地点，应该是在冰城郊外的绿化园区。 韩邱曾经去过几次。 至于第三处地点，韩邱倒是并不清楚。 “第三处的那个地点，在哪里？” “你是如何锁定这些地点的？” 洛倾城听到韩邱的询问后，缓缓开口解释。 “我根据画作上的内容，进行了一定的对比。” “选定了其中的一部分地点，在根据前两起案件的地点选择来看。” “我认为凶手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因此他需要保证在动手的时候，没有目击证人，也就是处于一个较为空旷的空间。” “加上画作上描绘的星空，时间一定在晚上。” “那么在晚上，能够确保他动手，又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我晒拆出了以上三处。” “至于这第三处。” “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是在江边。” “江边？” 听到这话，韩思雨有些疑惑。 江边算是冰城的地标景点了，确实有草坪的存在，可江边跟之前的儿童公园可完全不同。 即便是晚上，也会有人在江边散步，甚至会有小情侣，依偎在那边，做些浪漫的事情。 想要做到，完全没有目击者，似乎是不现实的事情。 “江边做不到人烟稀少这一点吧？” 韩思雨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洛倾城显然也早有准备。 “只是江边，确实做不到人烟稀少这一点。” “可是大家忽略了一个点。” “我发现在三天后，江边有一个烟花会。” “到时候大家应该会齐聚在海边沙滩的位置。” “在江边的那些游客，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草坪。” “当然这样做是有风险的，没有办法保证一定不会有人经过。” “可我反而觉得，这是最符合凶手作案的场景。” “他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可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个充满表演欲的疯子。” “在这种紧张，刺激的环境下作案，会让他更加兴奋。” “还有时间也几乎完全吻合。” “三天后就是江边的烟花会，而三天后也是凶手预告的最后时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长吸了一口气。 这一点他们当然没有注意到。 现在为了案子都忙的焦头烂额了，谁还有时间关注什么烟花会啊？ 韩邱此刻的眼神，早就没了之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 洛倾城仅用三十分钟，就征服了在场所有刑侦支队的老油条。 也从这一刻开始，她才被认可成为目前刑侦支队的一员。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 “我觉得这丫头说的不错。” “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在短时间内抓捕凶手。” “因此我们需要做两手准备。” “一队人开始提前去这三个场所进行布控，争取抢占先机。” “另外一队人则继续调查两位死者的人际关系，跟其他的共同点，看看有其他符合这个心理特写的人出现，在进行着重调查。” 既然洛倾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她提出的心理测写，当然也是可信的。 韩邱并不是什么老古董，按照这个方向，迅速下达了指令。 洛倾城的到来，让刑侦队本来的一头雾水，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众人自然也都充满了干劲。 “是，头！” 韩邱点了点头，看向了其中一道身影。 “小艾，这几天你负责保护赵念恒，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自从赵念恒收到那个恐吓信后，刑侦队这边当然要派人保护，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他。 听到韩邱的询问，小艾站起身来。 “说来也奇怪，这位赵大师的作息，简直是三点一线，每天就在上班，吃饭，睡觉。” “从家里出来就去工作室上班，从工作室出来，就回到家里。” “为了不打扰，我们也没有进去过赵大师的家中。” “只是在工作室的时候，他会允许我们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 “看起来真的是在认真的上班，没发现什么异常。” 韩邱的眉头微微皱起，很多时候，太正常反而是一种问题。 “他每天大概几点回家？” “大约是晚上九点钟，从工作室离开，开车大概十几分钟回到家。” “他家在江边的别墅区。” “江边？” 因为刚才洛倾城的分析，导致对江边这两个字格外的敏感。 听到这两个字，本能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江边的别墅区。 韩邱略微思考了一下。 “我会多派一个兄弟，负责帮你们一起盯着，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一旦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要跟我立刻汇报。” “是！头！” 韩邱安排完工作后，众人也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这边的韩邱，穿戴整齐后，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 还没等他开口，一道人影就凑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面前这呆呆的面容，韩邱有些疑惑。 “你来这里干什么？” 洛倾城还是老样子，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队长你是不是要去现场勘察，带我一个。” “带你？” 韩邱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初来乍到，这种辛苦的任务就不要参与了。” “你负责整理一下资料，关于案件的信息，你肯定还有遗漏跟没有完全理解的地方，跟同事们熟悉一下。” “至于现场，我会找其他人跟我负责的。” 说着韩邱似乎在认真挑选跟自己出任务的队员。 洛倾城则上前拉了拉韩邱的手臂。 “带我去，我能帮到你。” “他们不行。” “嗯？” 第50章 陈牧的震惊 “嗯？” 韩邱有些诧异的看向洛倾城，随后尴尬的咳嗽了两下。 “什么叫他们不行。” “不能说男人不行，你不知道嘛？” “我不知道。” 洛倾城义正言辞的回复了一句，倒是让韩邱有些尴尬的捂住了脸。 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浑身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可是这心理学的造诣倒是实打实的，难道读书把自己读傻了？ “你在骂我。” 洛倾城语出惊人，韩邱再次咳嗽了两声。 “没有的事。” “咳嗽代表心虚，队长你在撒谎。” 洛倾城的目光，死死盯着韩邱，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 挥了挥手。 “行了你别说了。” “我最讨厌跟你们这些心理学的人打交道，说句话都要被分析好几遍，浑身都不自在。” “走吧，这次就带你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帮我什么。” 说着韩邱一甩衣袖，率先离开。 洛倾城倒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似乎天生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敏感。 这边的韩邱带着洛倾城离开，两人的第一目的地，自然就是江边了。 毕竟这里是洛倾城所推测出，最符合凶手作案的场地。 韩邱作为刑侦队长，经常性的开车追捕一些逃犯，车技练的也是出神入化。 方向盘抓紧，油门踩到底。 完全不管四周的路况如何，在城市的车流量内穿梭。 洛倾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安全带。 另外一只手，则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窗外。 好在这个路程不算太远，等车辆停稳后，韩邱吸了一口，口中的香烟。 烟灰随风飘散，洒落在车内。 才有空看了一眼洛倾城。 这一看，让韩邱没忍住笑出了声。 此刻的洛倾城，探出脑袋，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看起来脸色难看。 “你没事吧，丫头。” 洛倾城强忍着恶心，挥了挥手。 “没事，就是有点晕。” 韩邱的心情一阵大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兴许是刚刚在这丫头的身上吃瘪了。 等到洛倾城缓了一会，开门下车，韩邱迎面走来。 递来了一瓶水：“给你，喝点会好受一些，不舒服下次提前跟我说。” 看着面前的水，洛倾城明显愣了一下。 目光有些呆滞的说了声：“谢谢。” 韩邱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沿着江边向前走去。 从停车场出来，就看到了一片的人山人海。 不远处江边的沙滩，人声鼎沸，有着不少装饰尚未完成的痕迹。 显然是在为三天后的烟火会做准备。 如今正是盛夏的日子。 江边的游客多些也是正常的。 韩邱扫视了几眼，突然也有些感慨，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出去走走了。 作为队长，韩邱每天的工作量，当然要远超其他的同事。 奔走在一线的日子，每天可以说是刀口舔血。 就算难得有了假期，休息的时间，也就真的只是想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完全没有出去走走的兴趣。 之前韩思雨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韩邱一个人在家，就是这样的状态。 自从妹妹回来后，生活才算是有了一点颜色。 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一旁的洛倾城，喝了两口水后，明显缓和了一些。 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韩邱，似乎也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不讨人喜的队长，骨子里还是很温柔的。 当然洛倾城肯定不会表达出这些。 两人一路来到了草坪的位置。 这片草坪非常大，大约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此刻里面也依偎着不少的小情侣，跟和睦的一家三口。 看到这片草坪后，韩邱刚准备上前调查。 却发现身旁的洛倾城紧闭双眼，站在了原地。 洛倾城的脑海中，开始勾勒着一幅画面。 漆黑的草坪，只有四周微弱的灯光，头顶悉悉索索的星辰，连成一片。 凶手拿着屠刀，亦步亦趋的靠近。 一道少女的身影，仓惶的逃跑，眼神满是惊恐，最终倒在草坪的中央，定格成为了画卷的颜色。 等到洛倾城睁开双眼，韩邱也询问了一句。 “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嘛？” 洛倾城倒是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有一些问题。” “我发现我似乎遗漏了一个点。” “画卷中，那少女的死法跟前两案有些不同，是被扭曲四肢，成麻花状倒在这片草地中的。” “这样的杀人方式，一定伴随着剧痛，那么死者会发出很强烈的惨叫。” “那么选在这里的危险程度，就更高了。” “而且想要完全将人的四肢，扭曲到那样的程度，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这里凶手无法保证，在没有人发现的前提下，完成这些。” 听到这里，韩邱也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没错，即便大家都被所谓的烟花会吸引。 也一定会有到处走的人，甚至这里距离海滩也不算太远，死者如果叫的太大声的话，是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作案时间太长，也是一个问题。 烟花会这种东西，看过的人应该知道，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比较感兴趣，看了几分钟后。 很多人就失去了兴趣，四处走走都是很正常的，这太容易被发现了。 “你说的没错，这样看来，这似乎不能成为犯罪现场。” 听到韩邱的结论，洛倾城并不太认可，可是看了看面前的草坪，加上刚刚自己的模拟，似乎确实是这样。 “可我觉得，凶手还是会选择这里？” “就算不在这里大量布控，也要安排两名同事。” 对于洛倾城的这个要求，韩邱自然不会拒绝，人手不够的话，就去地方警局抽调一些警力。 当晚一定是天罗地网。 “没问题，那我们去其他地点看看吧。” 洛倾城无奈的点了点头，临走之前深深的望了那个草坪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两人调查的同时，另外一边。 “喂，大叔。”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我跟你说，我今天得到了一堆新的情报，我们刑侦队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妹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心理专家呢。” “虽然年纪很小，还是一个实习生，但是她只用三十分钟，就把我哥哥都征服了。” “想我回来都一年了，我哥哥才刚刚认可我的能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韩思雨这边拨通了陈牧的电话。 那头陈牧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致。 “哦？心理专家？” 韩思雨手里抱着一杯奶茶，正在前往赵念恒工作室的路上，她跟陈牧也约了在那里见面。 目的当然是跟赵念恒商量着，那幅画作发布的时间。 “是啊，她叫洛倾城。” “就是人看起来呆呆的，不过她真的好厉害。” “什么？” 手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让韩思雨被迫拿开了手机。 “什么？” “你说她叫什么？” 韩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牧这样失态的样子，随口说了一句。 “洛倾城啊。” “怎么了？” “洛倾城。” 那边的陈牧，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 韩思雨更加疑惑了几分。 “怎么？大叔你认识她？” 陈牧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事，不认识。” “行了，我们见面再说吧，我已经到附近了。” “我在工作室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说着，陈牧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韩思雨有些诧异的看了看。 “搞什么啊？” “这臭大叔，一听人家小女孩的名字就坐不住了。” “真讨厌！” 说着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而此时的陈牧，目光有些呆滞，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女孩。” “哦？能让你夸奖的人，真的不多了，她叫什么？” “洛倾城。” “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她是一个天生的心理学家，稍加培养一定会成为比我更优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第51章 策划开始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非常高啊，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吧。” “现在就能看出来嘛？” “优秀的心理学家，都是天生的，常人就算学习在久，也没有办法成为一名真正的犯罪心理学大师，只能算是那种心理医生的水平。” “只有变态，才能理解变态。” “这个丫头有着天生的情感障碍。” “哦？情感障碍的人也能犯罪心理学的大师嘛？” “这丫头有些不一样。” “如果没培养好的话，她可能会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棘手的存在。” “我决定亲自带她一段时间。” “也好，看来你也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 陈牧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在通讯录的底层压着几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良久，陈牧发出了一声长叹。 时间过的真快啊，当初的小丫头，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正在陈牧感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道呼喊的声音。 “大叔！” 陈牧转身望去，看到了韩思雨那熟悉的身影。 三天的时间，两人都没见过面。 韩思雨在忙碌着调查案子，没有太大突破性的进展，最多两人只是在电话内略微沟通了一下。 至于陈牧在忙什么，韩思雨肯定是不知道的。 陈牧走出门外，韩思雨显得有些气愤。 “喂，大叔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而且我怎么跟你提洛倾城，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大叔你一定认识她的对吧？” 陈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不认识，甚至都没见过面。” “嗯？” 陈牧说的是实话，两人确实没有见过面。 望着对面，赵念恒的工作室，两人没有着急进入，韩思雨则跟陈牧，分享了一下关于洛倾城今天的演讲。 听完了洛倾城的分析，陈牧暗自点了点头。 果然有那家伙的几分影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完案件全部的线索跟细节，完成心里侧写的同时，将最后抓捕的范围，缩小到三个地点。 同时提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有这样的人加入，日后的刑侦支队，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 其实在刑侦界内，一直都有传统刑侦跟犯罪心理学的争论。 传统刑侦讲究证据，用证据，线索，来进行一个逻辑链的还原，最后抓捕凶手。 而犯罪心理学不同，他是从凶手的心理出发，还原凶手的动机，目的，跟他的犯罪手法，从而锁定凶手的目标人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只能算是一种推论，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刑侦环节必不可缺的一环。 用来锁定调查的方向。 “大叔？大叔！” “你怎么愣住了，怎么你觉得她说的哪里不对嘛？” 陈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觉得很好。” “我只是在感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多的东西，真不像是一个实习生。” 这一点，韩思雨显然也非常认可。 “是啊，就连我哥哥那个老古董，似乎都对她赞许有加呢。”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陈牧也在这个时候，安慰了一下韩思雨。 “行了，你们涉及的领域不同。” “她只是用心理学的角度，给出了一些你们没有得出的信息点。” “这前提，也是在你们有一定的调查结果后的。” “要说优秀的话，是你们共同的努力。”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看看久违的赵大师吧。” 韩思雨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工作室内。 进来后，先是看到了两个同事，这两个同事倒是尽职尽责，一直跟着赵念恒。 韩思雨跟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对于陈牧的出现，两人显得有些好奇。 对此，韩思雨也免不了多费一些口舌，将两人拉到了一边，让他们千万不能告诉自己的哥哥。 两人听到这话后，想了想索性也答应下来了。 人家兄妹两个的事情，掺和那么多干嘛。 而且对于陈牧，他们也是熟悉的，当初陈牧在审讯室内，对于案件的分析。 自然也折服了很多人。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就这样，韩思雨带着陈牧，来到了赵念恒的面前。 看到熟悉的两人，赵念恒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两位真是好久不见啊。” 陈牧闻言也笑了一下。 “赵大师看起来，还挺怀念我们的？” 赵念恒轻轻摇了摇头。 “怀念当然谈不上，不过你们能尽早的抓到凶手。” “我也能安心，毕竟谁会愿意，每天冒着被随时杀死的风险活着呢？” 陈牧的眼神微微眯起，两人的视线再次交错。 “我看赵大师，完全不像是担心的样子，每天还是一如既往。” 赵念恒此刻也站起身来，指引向沙发的位置。 等到众人落座后，赵念恒再次开口。 “我这哪里是不担心啊，我是知道，担心也没有用。” “现在的我，除了配合你们的调查，等待你们的消息，还能做什么嘛？” “什么都做不了，那还不如放宽心，照常生活呢。” 陈牧：“赵大师倒是洒脱啊。” “最近赵大师有收到什么，特殊的消息嘛？” “特殊的消息？” 赵念恒略微思考后，摇了摇头。 “我的纸飞机号，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嘛，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了。” “万一再看到什么恐吓信，我可是会害怕的。” “两位来找我，不只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赵念恒开门见山，显然也不想太多的废话。 陈牧索性也如了他的愿。 “那是自然。” “如今距离凶手的死亡预告，还有三天的时间。” “为了赵大师的安全考虑，我们决定将时间放在最后一天。” “也就是三天后的早上，希望赵大师可以照常发布你的画作。” “而在这一天，也希望赵大师可以按照我们同事的安排，尽量不要乱走，防止意外的发生。” 赵念恒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是自然，配合你们调查，本身就是我该做的。” “我会在三天后，发布我的作品，届时就要靠你们的努力了。” 陈牧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废话，伸出了一只手，跟赵念恒的手掌，紧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多谢你的配合。” “合作愉快。” 赵念恒也回复了一句。 陈牧这次没有任何逗留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来。 韩思雨则是一脸茫然，从开始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着陈牧要走，也只好跟在了他的身后，临走之前，在嘱咐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同事，务必要看好赵念恒。 随后跟着陈牧一起走出了工作室。 出来后，韩思雨有些疑惑的询问了一句。 “大叔，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陈牧则轻笑了一下。 “不走留着干什么，听他讲故事嘛？” “反正也只有三天了，他的战书早就下给我们了。” “我们当然也要应战，如果这次输了，可是还会死人的。” 这话一出，韩思雨明显紧张了不少。 没错，因为这次虽然知道凶手大概会在什么时间动手，可是地点跟目标他们都不清楚。 一旦没有找到地方，被凶手钻了空子，那么还会死一个无辜的人。 到时候一切可就麻烦了，他们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加大警力来布防。 “大叔，还用我做什么嘛？” 韩思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期待的看向陈牧，似乎希望陈牧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可以防患于未然的解决问题。 但这次，显然陈牧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没什么了，只能暂时按照这个安排继续。” “在调查下去，也很难有太大的结果。” “不过为了三天后，我倒是需要找一个帮手。” 第52章 靠近的杀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整个刑侦支队，都弥漫了一层阴霾。 随着时间的逐渐接近，韩邱等人也越发紧张了许多，一遍遍的开始检查布控的情况。 毕竟一旦出现意外，谁都负责不起，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此刻，预约时间的前一晚，刑侦支队内，灯火通明。 众人围在一个会议室的桌子前，桌面上摆放着三张地图，这便是他们明天布防的目标。 韩邱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后。 率先开口。 “这就是明天我们需要布控的三个地点。” “我跟洛倾城，在踩点后发现，江边的草地，并不适合凶手作案。” “因此我们的重心要放在其他的两个地点，当然这里的防卫也不能落下。” “其中公园的这个地点，是我们目前最看好，凶手有可能动手的地方。” “因为这公园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晚上几乎不会有人靠近。” “是凶手的最佳作案场景。” 众人听到这话，都暗自点了点头。 韩邱则继续开口：“为了明天的计划万无一失，我从地方的警局内，抽调了一百名警员，足够覆盖这三个场所的每一个地方。” “但是凶手也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发出这样的战书，肯定早有准备。” “避免打草惊蛇，我们需要暂时隐藏起来。” “可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受害者的保护。” “因为按照凶手之前作案的逻辑来看，他都是挑选好目标后，在进行下手，不会临时起意。” “这次的受害者是谁，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也不能让女警去伪装落单的女子，这并不现实。” “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导致我们明天行动的难度骤增，所有人记住，我们的第一目标，一定是保护受害者的安全。” “其次才是抓捕凶手。” “要做到一定的万无一失。” “只要凶手敢露面，哪怕没有当场抓捕，以我们安排的天罗地网，他也绝对跑不掉。” “首要任务，是确保受害者的安全。”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样的不确定性导致他们的布防，不一定能取得多大的效果。 韩邱说完了这些后，看向了不远处的洛倾城。 “洛倾城，你有什么看法嘛？” 三天的时间，让韩邱对于洛倾城的能力，更加认可了几分。 此刻洛倾城站在众人的一侧，一言不发。 听到韩邱的询问，才首次开口。 “我对于具体的抓捕，倒是没有什么经验，听从队长的安排就好。” “但是我在想，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既然选择发出了战书。” “那么我一定会做好准备，有些时候，不可能才是可能。” 说着洛倾城指向了那个之前被两人排除的地点。 江边的被排除的原因，之前已经提到过了，这里被发现的概率实在太高了。 听完洛倾城的意见后，韩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扫视了一圈后，还没等他开口，一道声音就率先传出。 “我去吧。” “这里我来负责。” “嗯？” 说话的人，是这屋里的另一个女性。 自然就是韩思雨了。 看到韩思雨自告奋勇，韩邱本能的想要拒绝。 抓捕这样危险的任务，韩邱更希望韩思雨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才能保障她的安全。 可转念一想，至少韩邱看来，凶手不会在这边作案，那韩思雨来这里，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也好，那这边的布防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小王你也去帮忙吧。” “好嘞，头。” 小王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此刻洛倾城也跟着开口。 “我也想去这边。” “嗯？” 韩邱这下倒是有些诧异了，按照他的想法，洛倾城还是坐镇在局里的好。 虽然韩邱总想保护自己的妹妹，但是相比于洛倾城来说，韩思雨毕竟是一线奋战的。 体能之类的，肯定比洛倾城要强。 “要不你还是留在队内，负责调控吧，我肯定是要去现场的。” “队里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韩邱拒绝了洛倾城的主动请缨，洛倾城还想说什么，韩思雨也跟着帮腔。 “是啊，学妹。” “不如你就留下吧，到时候遇到什么突然情况，队内还是要有人调控的。” 看见大家都是这个意见，洛倾城也没有强求。 紧接着韩邱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随后众人下去准备。 这一晚，异常难熬，不知道有多少人彻夜无眠。 次日一早，赵念恒高调的召开发布会，宣布了自己的最新作品。 也就是那部夜空下的蝶舞。 赵念恒这种级别的作家，发布的作品，自然一经发布，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铺天盖地的宣传，也开始在冰城扩散。 下午三点左右，市局内。 洛倾城坐在电脑前，翻阅着最新的情报。 除了她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队内，提前去布控了，毕竟凶手不会等他们安排好在动手。 洛倾城翻阅着消息，全是赵念恒最新作品的发布。 舆论的声望达到了高潮，而这也就是凶手想要的。 越多人关注，凶手就会越兴奋，制造而出的第三起命案，也会获得更多的成就感。 洛倾城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再次打开了江边烟花会的资料。 烟花会在今晚八点钟正式开始，会持续两个小时。 凶手如果选择作案的话，那么八点钟到八点半就是最好的时间。 越往后，看烟花的人，只会越少。 洛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期待，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约来到了晚上七点。 此刻儿童公园内。 韩邱坐在一辆车内，看着面前屏幕上的场景，手中拿着对讲机不断的呼喊。 “各小队注意？” “有没有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各地都传来一切正常的声音，反而让韩邱更加不安，这次的凶手绝对不是草包，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越是正常，就代表凶手可能在策划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继续打起精神来，就算守到天亮，也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尤其要格外注意，有没有落单女性的出现。” 按照凶手一般的行为逻辑，这个时候他会约一个女生前来，在进行杀害。 那么一旦有落单女生的出现，就非常可疑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众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他们需要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情况发生。 “头，有情况！” “嗯！” 对讲机内传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什么情况？” “我这边发现了一个落单的女生，向着公园内走去了。” 韩邱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各小组注意，盯紧这个女生，一旦有其他男生想要靠近。” “立刻动手抓捕。”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是，队长！” 显然，此刻儿童公园的众人，都有些兴奋。 蹲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蹲。 此时，一个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女生，正向着公园内走去。 走的时候，左顾右盼，看起来小心翼翼，时不时的看一下手机。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警员们，隐藏在四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避免被凶手发现。 随着少女的不断深入，远处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快速向着女子冲去。 看到这一幕，韩邱大喝一声。 “动手！” 随后率先飞跃草丛，一步迈出窜出三米多的距离，身旁的几个队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清韩邱的动作后连忙一拥而上。 对着两人的方向冲去，此刻那黑色风衣的男子，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背后，一只手藏在自己的身后。 缓缓掏出，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第53章 螳螂捕蝉 此刻的韩邱，犹如一阵风，迅速狂奔了二十米的距离。 原地起跳，大脚开路，一记飞踢，直接踹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啊！” 男子遭受重击，直接被韩邱踢飞了出去，倒在一旁，痛苦的呻吟。 韩邱没有多想，快步上前，一个擒拿，直接压住了男子的双手。 此刻男子手中的东西，也暴露在了韩邱的面前。 那是。 一束玫瑰花！ 嗯？ “啊！疼疼疼，你有病啊，放开我，放开我！” 看到这一幕的韩邱也愣了一下，四周连忙跟上的队员们，也愣在了当场。 至于那个女生，则赶紧上前，用力推着韩邱。 “你干嘛，凭什么打我男朋友？” 这几句话，直接让韩邱的大脑有些宕机，下意识的松开了面前的男子。 随后询问。 “你们是情侣？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男子被韩邱一脚踹的不轻，捂着自己的小腹，愤怒的指着韩邱。 “你还问我？你谁啊你？”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这话让韩邱有些无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警察，抱歉我们在抓捕犯人，你们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看到证件后，这两人的情绪，才消散了些许。 女生则略显哭腔。 “唉，我家里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 “把我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只能约这种没人的地方见面。” “我们真的是正常情侣，不是你们抓的犯人。” 看着两人的样子，韩邱一阵的无语，谁正常情侣大半夜来闹鬼的公园，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对着身后的队员招了招手。 “去，查一下他们两个的身份。” “如果没问题的话，把那个男生送去医院看看。” “其他人，继续给我盯着。” “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搞了这么一个乌龙后，大家都有些泄气了，但也很快继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另外一个布控场地，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没过一会，对讲机内，再次传来了一道声音。 “头，我们这边发现了情况。” 韩邱刚准备询问，那边就再次传来了声音。 “妈的没事了。” “是一对老爷爷，老奶奶出来散步。” 连续两起这样的事件，让韩邱感觉到了一阵的头疼。 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对。 这两个场地都发生了情况，那只有一个布控的场地，还没有消息了。 难道说？ 韩邱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对，立马启动了车辆。 “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我去那边看看。” “是，头！” 韩邱向着江边的位置，开始狂奔。 中间询问了一下韩思雨，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江边人山人海，众人聚集在沙滩前的围栏。 随着一声轰鸣炸响，绚丽的烟花在头顶绽放。 此刻，小王等人，聚集在草坪的周围，这草坪是一片平地，几乎一览无余。 监视起来倒是没有任何的困难。 就是韩思雨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干什么了。 刚才接了个电话后，就离开了。 不过也没关系。 这边似乎是没什么异常，还能有空，转头看看烟花。 而此刻在江边的一片树林当中。 一个身穿JK短裙的少女，正在慢步向前。 手中的手机，闪烁着微光。 背后一道人影，亦步亦趋的靠近，同样的黑色风衣。 在巨大的袖口内，隐藏了什么东西。 随着他不断接近少女的身影，袖口内露出了一把锤子。 风衣下笼罩的白皙面容，透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凶光，扬起锤子，锁定了面前的少女。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道声响，突如其来的强光，猛然照射在了他的脸上。 刺目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睛，用手掌挡在了自己的双目面前。 耳畔则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 “赵大师！” 听到这声音，赵念恒用力睁开了眼睛，透过强光，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这两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当然就是陈牧，跟韩思雨两人。 “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牧的嘴角轻笑了一声。 “赵大师，不得不说你的计划确实不错，也的确误导了很多人。” “你用画作，给警方描绘了一个犯罪现场，警方当然会按照现场的情况来布控。” “同样因为今晚的烟火会，跟江边人流的不确定性，这里也就理所应当的被排除掉了。”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情况，也更方便你动手。” “我能找到这里啊，说起来还多谢那个丫头了。” “当时那个丫头，在模拟了凶手的心理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她是凶手，她一定会选择在这里作案。” “但如何能保证，在这里作案的同时，又不被人流发现呢？” “那个草坪显然不现实。” “首先那里靠近江边，死者的惨叫，会吸引人的注意，也有可能会有行人前往沙滩路过。” “同时那里也一定会有警方的重点布控。”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在对照那个画作。” “我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的作品上，描绘的是一个被扭曲的少女，躺在夜空下。” “但并没有任何的鲜血，起初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 “现在看来，你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那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真正的计划，就是用那样的方式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加上今天的烟火会，那远离沙滩且看不到烟花的这片丛林，几乎不会有人经过。” “就是最佳的作案场景，你只需要在这里，完成作案将死者扭曲。” “在找机会，抛尸在草坪，完成你预告中的死亡现场，便可以了。”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些疑点。” “比如，既然可以在别处作案，那为什么一定是江边？” “我没记错的话，赵大师你的家，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别墅区吧。” “为了你心中完美的艺术，你一定要保证，死亡事件是在今天晚上，因此你绝对不会提前作案。” “那么在被警方重重盯着的你，想要在今晚作案，最佳的地点，也是靠近你家的江边。” “你应该在家中建了一个地下室，用来通向外面的车库，或者是其他的地方。” “综上所述，在得到那丫头的心理侧写跟动态还原后，我推理出了你的全部的计划。” “赵大师，猫捉老鼠的游戏，彻底结束了。” 就在陈牧装逼的时候，韩思雨早就上前，拉走了那名少女。 因为强光的照射，赵念恒短时间内，几乎完全失明，看不清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了陈牧的推理后，赵念恒突然发出了一阵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厉害，厉害。”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我有什么错，我喜欢艺术，大家也喜欢我的艺术。” “我杀的那两个人，都是我的狂热粉丝，她们是自愿为我的艺术献身的。” “包括，今天的这一个。” “我每完成一部作品，看着作品上鲜艳的红色，我就在想，如果这真的是鲜血的颜色，该有多好。” “如果艺术中的画面，能出现在现实当中，该有多好？” “因此我开始策划我的计划，我找到了那两个粉丝，我说想让她们成为我的模特。” “你知道她们有多开心嘛？她们是自愿为我的艺术献身的。” “我有什么错？” 听到这话，韩思雨再也忍不住了，怒骂了一声。 “你真是个变态。” “什么叫自愿献身，她们认为的模特，只是让你画画，不是让你杀人！” 对于韩思雨的骂声，赵念恒并不在意，冷哼了一声后，恶狠狠的看向陈牧。 声音也变得惊悚！ “可惜了，我最完美的艺术，竟然被这样的人打断了。” “可恨，可恨。” “你该死！” 第54章 艺术家的落网 说着，赵念恒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提起锤子，就向着陈牧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强光的照射下，瞳孔也会逐渐适应，恢复了一点视力的赵念恒显然准备进行一场困兽之斗。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牧没有丝毫的慌乱。 默默的站在原地，反而是韩思雨有些慌了神了。 连忙放开了手边的少女，向着陈牧的方向冲去。 赵念恒快速冲到了陈牧身旁，扬起锤子，对着陈牧的脑袋砸下。 陈牧没有丝毫的慌乱，微微侧身，躲开了赵念恒一击的同时，韩思雨也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这丫头似乎真没有吹牛，抓住赵念恒的手臂后，轻轻一扭。 右腿提膝，撞击在赵念恒的小腹之上。 小腹遭受重击，赵念恒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躯不自觉的蜷缩。 韩思雨趁机，缴了他手中的锤子。 将赵念恒压在了地上。 戴上手铐后，才松了一口气。 “大叔！” “很危险的知道不？” “你以后能不能跑远点，看到他过来，你还不跑。” “还好来得及，不然你就危险了。” 看着韩思雨这略显关心的责怪，陈牧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 “丫头，你是不是忘了，第一次见面，我可是很轻松就拿住了你。” 这话一出，韩思雨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被陈牧压在了电动车上。 俏脸一红，瞪了陈牧一眼。 被抓住的赵念恒，半跪在地上，依旧恶狠狠的看着陈牧，嘴角的笑容越发癫狂。 “我记住你了。” “你会成为，我下一个更完美的艺术。” 面对这户啊，陈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艺术家。” “没有下一个了。” “你涉嫌故意杀人三起，性质恶劣。” “基本上已经死立执了。” “最不济也是个无期，你就在里面，好好的还原你的艺术吧。” 此刻，远处也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 显然是小王他们赶到了现场，陈牧不愿意被太多人发现，准备提前离开。 临走之前，叮嘱了一下韩思雨。 “好好调查一下他的家里，或许有意外收获。” “然后查到他联系所有女生的具体方式，应该不知有纸飞机。” “将这些东西弄清楚后，在移交上面。” 韩思雨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陈牧则离开了现场。 小王他们抵达之后，韩思雨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没有提到陈牧，只是说自己抓到了凶手。 没过多久，韩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现场。 这一场艺术家的杀人循环，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在警局内的洛倾城，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 洛倾城没有想到最后的那一点，只能说明她经验不足，在案件当中，经历的太少，毕竟只是一个实习生。 可陈牧也是通过她的推断，才判断出赵念恒具体的计划。 本案的最大功臣，显然是这位没有参与最终抓捕的心理学家。 伴随着江边绽放的烟花，笼罩的阴霾在一点点的散去，冰城的穹顶，浮现了一片绚丽的星空。 连续三起案件，两条人命，第三位受害者，被韩思雨所保护，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毕竟她们只是愿意成为赵念恒的模特，不是真的想死，在知道了真相后，也是一阵的后怕。 案件暂时告一段落，最后剩下的，便是对这位艺术家的审讯，完成口供跟最后的笔录。 让案件，彻底告终。 这一调查，又是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 因为这起案件，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赵念恒又是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 当案件曝光后，居然还真的有狂热粉丝，愿意成为他艺术的牺牲品。 这些疯子，至少韩思雨是不太理解的。 一周之后，在一家小饭馆内。 “干杯！” 韩思雨高举手中的酒杯，对着四周吆喝了一声。 在场的都是刑侦支队的同事。 大家都举起酒杯，碰撞在一起。 没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韩思雨身旁，一脸呆呆的洛倾城。 她表示自己不会喝酒，也从来没喝过，拿着一杯饮料，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对于这场庆功宴，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一个，当然就是黑着脸的韩邱了。 韩邱坐在角落，看着众人。 “最多一人一瓶，不能再多了。” 听到这话，韩思雨笑了一下，将酒杯递给了韩邱。 也不管韩邱同不同意，直接灌了进去。 “哥，你也喝。” “现在是下班时间，别摆着你那队长的臭架子了。” “让大家都不自在，跟我们一起好好的庆祝一下，案件终于结束了。” 被灌了一口酒的韩邱，看了一眼韩思雨，显然有些无奈。 但最后也没多说什么，说起来确实需要庆祝一下。 这边刑警队终于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弄完，所有人也都能短暂的放松一下。 与此同时，坐在一处天台的陈牧，擦拭着怀中的一个相片，从这里俯瞰整个冰城，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城市霓虹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清三五个黑点，是忙碌的人，在找寻回家的方向。 陈牧的眼神略显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天之后，市局刑侦支队。 韩邱的办公室内。 此刻韩邱望着对面这个略显呆滞的少女，一阵的头疼。 “洛倾城。” “这次的案件多亏了你，我已经将你的功劳上报了。” “你的能力非常出众，应该可以提前转正，未来要不要考虑就这样留在我们刑侦支队内？” 显然洛倾城的能力，得到了韩邱的认可，韩邱也不愿意错过这个好苗子。 就这样把她留在刑侦支队内，显然是最好的情况。 洛倾城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 韩邱这段时间也习惯了这丫头的僵尸脸，有种清澈的愚蠢。 随后询问了一下。 “这次的案件，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嘛？” 本来韩邱以为，洛倾城这种未出茅庐的小丫头，大概率会要一些钱之类的。 没想到洛倾城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韩邱的预料。 “我想去见一个人。” “嗯？” “见一个人？” 。 冰城第一监狱。 “韩队长那边，已经跟我们打过了招呼，你可以去会见。” “但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同时会有我们的人，陪同记录，你能接受嘛？” 洛倾城听着面前人的交代，轻轻点了点头。 “没问题。” 那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招来了一个狱警，让他带着洛倾城进去。 很快，来到了会见室。 “张先生，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倾城，女22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学生，今天来到这里，只是想采访一下张先生，关于您夫人的事情。” 洛倾城一身白色运动装，看起来人畜无害，带着些许呆萌的表情。 四周有不少看守所的巡警，铁窗的内侧，一个身穿囚徒服的男子，戴着手铐，看起来文质彬彬，就是脸上布满了沧桑的味道。 这个人，陈牧等人也在熟悉不过了，便是在不久前，冰城大学跳楼案的凶手，张鑫泽。 征信则打量了一下洛倾城发出了一声冷笑。 “怎么十年前的老黄历也要翻出来吗？我现在是一个杀人犯，没什么好说的。” 面对张鑫泽的话，洛倾城似乎并不在意，打开了手中一个有些泛黄的日记本。 “你在警局内，承认了你曾经在十年前，杀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可你并没有交代具体的过程。” “这桩十年前的案子，因为无人在意，也没有刻意追查下去。” “我对此有些好奇，特意调查了一下，如果当初你愿意主动交代的话，或许还能算是一个自首，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是不是，您的夫人，并不是你杀的！” 第55章 昔日的悬案 面对洛倾城的指控，张鑫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我杀了我的夫人，这有什么好说的嘛？” “就是我看着她一点点变老，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因此我将她直接杀死了，这还不够吗？” “为了找到我夫人的影子，我开始祸害冰城大学的那些同学，我想让她们成为我夫人的替代品。” “这就是真相！” 张鑫泽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几分咆哮的味道。 洛倾城闻言，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张先生，这并不是真相。” “我这里有一件案子，相信张先生一定会感兴趣的。” “在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起，入室杀人案。” “一名修理工，在雇主家中修理管道的时候，见色起意。” “杀死了那家的女主人，并将她残忍的强J，就连五岁的儿子，也没有放过。” “这件事情，张先生是否还记得？” 提到这个案子，张鑫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用力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整个人的身躯，开始不断的挣扎。 “我不记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倾城目光平淡的看向张鑫泽。 “可奇怪的是，这家的男主人，在知道事情之后，态度表现的非常淡然。” “甚至拒绝，做她夫人的尸检，直接将她的夫人带回了家。” “至于他那个五岁的儿子，他也表现的毫不在意。” “因为证据确凿，线索清晰，警方很快抓捕了凶手，那位凶手，对此也供认不讳。” “承认了自己，见色起意，先奸后杀。” “制造了这一起的惨案。” “张先生，你说这不奇怪嘛？” 此刻的张鑫泽，倒是不再像是之前的那样激动，反而露出了一个淡然的表情，靠在了椅子上。 “哼。” “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婆，孩子。” “死了就死了。” “又不能复活，难道他非要悲痛欲绝嘛？” “这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嘛？” 洛倾城闻言，再次摇了摇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张先生。” “在你家中，找到了你夫人的遗体，跟满地的醉香茶花。” “醉香茶花的养殖非常困难，这可不是只需要简单的学习，就能做到的。” “张先生可以告诉我，是谁教你养殖醉香茶花的嘛？” 张鑫泽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那还用人教吗？我自己学的。” 洛倾城的声音，依旧平淡。 “可十年前的这桩案子，也有醉香茶花。” “这家的女主人，似乎很喜欢这种花。” 张鑫泽长吸了一口气，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恶狠狠的盯着洛倾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倾城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笔。 “我想问问张先生，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这话一出，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张鑫泽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你想调查的是他们。” “小丫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我劝你放弃吧。” “郑琦知道吧，传闻中的警界神探。” “他当初，只是摸到了冰山一角，你猜猜他的下场是什么？” “死了，人间蒸发了。” “什么警界神探，破案率百分之百，难道他扛得住一颗子弹嘛？” “小丫头，我劝你不要玩火，别在查下去了。”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张鑫泽的话，带着威胁的味道，洛倾城对此并不在意。 反而是举起了手中的笔记本。 看着那泛黄的笔记本，张鑫泽微微眯起了双眼。 没有说话。 “这本日记本，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 “上面记载了她所参与的所有案子。” “张先生不用警告我，因为从我打开这本日记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深入其中了。” “张先生，醉香茶花是谁教你养殖的，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当初你夫人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八年前的案子，你是否有真正参与。” 听到洛倾城一连串的问题，张鑫泽彻底怒了。 开始奋力的挣扎。 “妈的，死丫头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想死你就直说。”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狱警呢，狱警呢，我不舒服我要回去。” 洛倾城始终保持着平淡的态度，看着面前的张鑫泽。 身旁的两个狱警走上前去，押住了张鑫泽。 此时站在洛倾城身旁，陪同的那位也凑上前来。 “抱歉，犯人的情绪不稳定，今天不如就到这里吧。” 洛倾城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最后看了张鑫泽一眼。 “张先生，我们还会见面的，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愿意跟我说的。” “请张先生一定要联系我。” 说着洛倾城转身离开，背后则传来了张鑫泽的咆哮。 “小丫头，你活不了多久了，珍惜自己的命！” 对于这样的威胁，洛倾城毫不在意。 走出监狱的她，发出了一声长叹，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回不去了。 还记得老师当年叮嘱自己。 这里涉及到了很多秘辛。 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当然对于很多犯人，有着更细致的了解。 很多案件，虽然看起来逻辑通顺，证据确凿。 但是却缺少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人性。 就拿刚刚提到的案子来看。 一个修理工，对女主人见色起意，先奸后杀，连五岁的儿子都没有放过。 看起来一切都很合理，为了不被发现，选择灭口，杀了他们两个。 可正常的一个修理工，真的会这么做嘛？ 除非他本身就有着很强的反社会人格，而在老师的笔记里，她提到这个人，不是凶手。 根据简单的问话，老师觉得这个人，没有杀人的可能性。 当然这样的推论，不能成为证据，当所有的证据指向一个人的时候，案件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就像冰城跳楼事件一样。 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洛倾城倒是少见的笑了一下。 “老师，我回来了。” “回到你梦想的地方，我会完成你没能完成的事情！” 。 在这之后的时间，冰城陷入了短暂的安稳，连续的三起重大案件，让刑侦队犹如惊弓之鸟。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内，每每有什么消息传来，都火速出动，生怕在闹出人命。 好在这之后发生的，都是一些小事，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重大刑事案件。 基本都是一些诈骗之类的。 刑警队的众人，也都从紧绷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洛倾城的存在，也逐渐被大家所认可。 这个有些呆呆的丫头，脾气好的出奇，似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平常就抱着一个泛黄的日记本，翻来覆去的看。 坐在她旁边的韩思雨，跟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思雨的性格，是有些大大咧咧的，平常也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而洛倾城一般情况下，都非常安静。 除了进入她所谓的那种，案件模拟的状态。 她会开始复刻凶手的一举一动。 这也是每一位犯罪心理学家，都会做的事情。 枯燥的时光一点点流逝，这对于刑警队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一个月左右。 繁华的街道上，老式桑塔纳轰鸣而过，冒着滚滚黑烟，停在了一位窈窕少女的面前。 韩思雨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裙，被这黑烟一吹，挥了挥手。 车内，露出了陈牧久违的面容。 “呦，丫头好久不见啊。” “我还以为你这么无情呢，没有案件的时候，就完全想不起来我。”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算是有点良心。” 这一个月两人确实很少见面，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韩思雨请陈牧吃饭感谢一下。 听着陈牧的话，韩思雨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打开副驾驶上车。 “嗯，你说的没错，又有新案子了！” 第56章 新的案件 “嗯，你说的没错，又有新案子了！” “嗯？” 听到这话的陈牧，有些好奇的看向韩思雨。 韩思雨则扑哧一笑。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期待的样子。” “逗你的，最近队内都是一些小事。” “不过这也是好事啊，说明冰城的治安好多了。” 这话陈牧当然是认可的，没有案件的确是一件好事。 “那大小姐，今天叫我出来，是准备让我送你去哪里呢？” 韩思雨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手册。 “去这里。” 陈牧看了一眼，手册上面描绘的是一个火灾演习。 地点像是一个商场。 “怎么，这事也归你们刑警队管了？” 韩思雨也显得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上面安排的，肯定是消防那边主管，我就是负责过去看看，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 “顺便去商场，逛个街。” 陈牧没有在废话，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 这车子，在路上绝对是最拉风的存在。 一启动，就是滚滚的黑烟，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呢。 这商场所在的位置，是冰城最繁华的市区。 平常这个商场，也是人声鼎沸。 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停车位。 两人下车后，顺着人流进入了商场内部。 空调的冷风一吹，陈牧擦了一把汗。 “你别说啊，这一天真够热的。” “吹吹空调，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韩思雨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个天气，确实需要做好防火的措施。” “万一着火了，可是要有很大损失的。” 两人顺着电梯上楼。 目标在商场的四楼消防通道的位置。 路过三楼女装区的时候，韩思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陈牧注意到后，也感叹了一下，果然女生都一样。 看到这些东西，就走不动路的，爱美是一种天性。 两人来到四楼的时候，消防的队员们，已经就位。 大约七八个人，还有一些商场的员工跟工作人员。 韩思雨上前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抱歉，我来迟了，我是市局刑侦队的韩思雨。” 消防那边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大帅哥。 伸出了一只手，跟韩思雨轻轻一握。 “你好，我叫李翰，来自市消防支队。” “感谢你们前来配合本次的消防演习。” “接下来，我跟你们说一下具体的流程跟注意事项。” 韩思雨点了点头后，李翰缓缓开口。 “是这样的，在不影响商场正常运作的情况下。” “我们要配合进行一场消防演习，稍后在警铃打开后，在顶楼天台的位置，那位经理会点燃一个燃烧品。” “此时，商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需要顺着消防通道迅速的下楼。” “我们会在五分钟后，从楼下开始登上天台” “迅速扑灭火焰。” “预计的流程，大约在七到八分钟左右。”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告诉那位经理要如何操作了，火势大概肯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韩思雨听完这些后，并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感叹了一下，五分钟后开始上楼，七到八分钟结束。 也就是他们上楼加上灭火的速度，只需要两三分钟。 不愧是消防的速度。 本来韩思雨也是来走个过场，当然是听安排就可以了。 “好，那我们也一起在楼下等着。” 说完这话，韩思雨准备带着陈牧下楼，等待着演习的开始。 下楼的时候，韩思雨注意到陈牧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大叔，看你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陈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怎么听起来，有些危险呢。” “让经理一个人，在楼上点火。” “万一出了意外，等到我们上楼，是来不及的吧？” 韩思雨则完全不在乎，毕竟只是一个演习，相信消防那边也做好了准备。 加上他们本身就不是专业的，贸然去插手别人的演习计划并不好。 “算了大叔，不如就相信李翰队长吧。” “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相信天台那边都做好了准备。” “我们只需要跟着做做样子上楼就行了。” “说起来，我倒是想看看，我的体力跟他们差多少，到时候我一定要跟他们一起上楼。” “今天特意穿了运动鞋。” 陈牧这时才注意到，韩思雨虽然穿着裙子，但脚下却是一双运动鞋。 听了韩思雨的安慰，陈牧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来到楼下等候了一会后，李翰等人也都下楼了。 商场内，先是传来了广播的声音，通知游客们，他们要进行消防演练。 让他们不必惊慌，也不要靠近消防通道的楼梯间。 大约过了一分钟，警铃的声音开始响起。 代表演习正式开始。 陈牧抬头望去，商场一共四层，随着警铃的声音响起，四层的天台上，燃烧起了点点黑色的烟雾。 李翰等人也开始严阵以待，随着计时器的播报，做好了冲上楼的准备。 陈牧因为不用关心那些，所以注意力一直在楼上的天台。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的时间，天台的烟雾越来越大。 陈牧下意识的察觉有些不对劲。 “不对。” “啊？” 韩思雨站在陈牧的身旁，率先听到了声音。 “怎么了大叔？” 陈牧没有理会韩思雨，上前拉了一把李翰。 “你看楼上，这烟雾太大了，可能出了意外。” 李翰此刻抬头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 确实，这似乎比预计的，要大很多。 李翰连忙拿起对讲机，想要询问那个经理的情况。 此刻跑的快的员工，已经冲出了商场。 “你们经理呢？” 李翰询问了一声，按照原本的计划，经理在点火完成后，会迅速离开，并且锁住天台的门。 防止火焰扩散，造成人员伤亡，这样即便是出现意外，天台的火，也不会很快的蔓延到四楼。 几个员工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头。 对讲机那边，也没有声音传来。 此刻李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对着身后的兄弟们招呼了一下。 “情况不对，立刻上楼。” 几个消防队员，冲进了商场的消防通道。 陈牧也连忙跟了上去。 韩思雨看着陈牧的动作，也紧随其后。 众人的体力，当然远超普通人，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就抵达了四楼的位置。 路上遇到员工，也都说没有看到经理。 抵达四楼后，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望向打开的天台大门。 李翰的脸色大变。 “准备灭火器，上楼。” 李翰带人，迅速冲到了楼顶的天台。 天台上的中心，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在这火焰的之中，隐约能看到一道身影，一动不动。 这一幕可吓坏了众人，灭火器带着白雾喷出，好在火焰不算太大，在准备冲锋的消防队员手中，火势很快便彻底遏制。 此刻陈牧跟韩思雨也抵达了天台。 随着火焰的熄灭，露出了中央一具焦黑的人影。 人影的身上，满是灼烧的痕迹，衣物已经被燃烧殆尽，显然就是那位负责点火的经理。 “打120。” 陈牧的反应最快，大喊一声后，冲到了那经理的面前。 低头感受了一下，陈牧的脸色大变，这人几乎没救了。 此刻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本来只是一场演习，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翰看向了韩思雨的位置，韩思雨长吸了一口气。 “抱歉了，李翰队长，请你立刻召集所有参与这次演习的员工，任何人暂时不得离开商场。” “也包括你们所有的队员。” 李翰也明白，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他们需要配合刑警队的调查。 这边他们下去集结人手，韩思雨则来到了陈牧的面前。 “他怎么样了？” 第57章 演习杀人事件 “他怎么样了？” 听到韩思雨的询问，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韩思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紧接着，在韩思雨的注视下，陈牧微微蹲下了身躯。 地面上的火势虽然已经扑灭，但依旧有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残留的黑色痕迹，范围不算太大，只弥漫在这人的四周。 陈牧的眉头紧锁，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韩思雨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好奇怪啊。” 陈牧跟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太奇怪了。” “你看地面上，这些焚烧的黑色痕迹，是火焰灼烧留下的。” “还有一些残存的衣物。” “说明，火势就在这里燃烧。” “可这些黑色的痕迹，范围并不大，甚至还有易燃物没有被完全点燃，这说明火势不算特别大，至少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奇怪的是，这经理身上的衣物，被完全燃烧殆尽。” “烧死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会伴随着强烈的剧痛。” “一般情况下，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产生非常强的求生意志。” “如果说这是一起演习发生的意外，经理在点火的时候，不幸点燃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导致身上着火。” “那么他一定会陷入到剧痛当中，会发出惨叫的同时，想办法自救。” “在没有急救常识的人，至少也会在地上打滚，尝试扑灭身上的火焰，或者是冲下楼，找灭火器，或者是其他自救的东西。” “除非火势非常大，让他根本没有自救跟逃跑的空间。”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没有这种可能。” “一般在火灾中死亡的人，被直接烧死的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一氧化碳中毒，导致的死亡，或者是烧伤产生的其他疾病。” “在火灾中直接死亡，被焚烧致死，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从发现不对劲，到我们上楼，最多也就过去了四分钟。” “在这么短的时间，在这样不算大的火灾中丧生。” “并且完全没有自救的迹象，这太奇怪了。”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话，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毕竟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如果只是意外在点火的时候，点燃了自己的衣物，第一反应一定是自救。 可他甚至没有挣扎的迹象，像是故意自杀一样，停留在原地，难道他本身就想死？ 作为一名刑警，是肯定不能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得出这样自杀的荒唐的结论。 陈牧随后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照目前的情况，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烧死一个人，并且让他在火灾下没有任何反抗跟自救。” “只能让他处于昏迷之类的状态，至少要丧失行动的能力，然后在他的身上点火。” “火焰直接点燃他的全身，几分钟后致死。”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伪装成意外的杀人事件。” 韩思雨的心中一惊，如果按照陈牧这么说的话。 应该有人在演习开始之前，跟着这位经理，来到了天台，然后用打晕之类的方式，让他暂时陷入昏迷，丧失了行动能力。 在警铃响起后，开始点火，用消防那边准备好的易燃物，点燃了经理全身。 之后趁着这个时间，逃离现场，等到他们上楼后，看到这样的场景，将他伪装成一场，火灾演习的意外现场。 这么说起来，似乎合理多了？ 那么凶手，只能是这次演习的成员，并且能够抵达天台，而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目标的人群就非常小了，如此看来案件侦破的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我已经通知了队里，哥哥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要不要先问一些东西？” 韩思雨知道，等到韩邱来之后，陈牧就没有了问话的机会了。 只能趁着这个时间，陈牧也随后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参与演习的人员，已经全部来到了天台的门外，也就是四楼，楼梯间的位置。 听说经理死了，很多员工都显得惊魂未定，互相依偎在一起。 陈牧跟韩思雨下来后，扫视了一圈。 这里大约二十个人。 除了七位消防员以外，都是商场的员工。 只有两位男性，其他的员工都是女性，毕竟商场这样的地方，大部分的销售都是女生。 男性的员工本身就是少数。 这些人的年纪，普遍集中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慌乱跟惊恐。 陈牧粗略的扫视一圈后，没有着急去询问这些服务员，而是看向了人群最前方的李翰。 “李队长，能麻烦跟我说下，火灾的具体流程跟安排嘛？” 此时的李翰，脸色也十分难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说他的职业生涯就算是到头了。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好过。 面对陈牧的询问，李翰无奈的点了点头。 “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我在天台准备了一些易燃物，类似棉被，废弃衣物之类的东西。” “然后给了那位经理一个点火器。” “我本来的设想是，让他点燃这些东西，然后迅速逃离，并且关闭四楼天台的大门。” “因为天台是空旷地带，加上有大门的封锁，火势基本不会大面积的蔓延。” “等到五分钟后，我们抵达天台，就可以很轻易的扑灭火焰。”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安排这位经理去点火？” “而且没有留下任何一个队员，这貌似不太合理。” 听到这个问题，李翰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挠了挠自己鸡窝状的头发。 “其实，是他主动要求自己点火的。” “嗯？” 陈牧显然有些诧异，李翰则继续解释。 “一开始也是商场那边，主动联系我们，希望做一次火灾演习。” “其实一般的演习，都很少用到明火，都是用一些烟雾之类的来模拟。” “可是这一次，商场那边，却要求使用明火，为了安全起见，希望我们消防可以配合。” “具体双方是如何商量的，我倒是不得而知，总之我今天接到了这个任务，带着几个兄弟来到了商场。” “接待我的就是这个经理。” “来了之后，经理就跟我说起了这个计划，想要使用明火。” “我出于安全起见，选择了四楼的天台，并且进行了多方面考量后，才最终同意，定下了原本的计划。” “在商量点火人选的时候，经理却突然主动请缨，说是要自己点火。” “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的。” “但经理当时跟我说，这次的演习本来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的发生，当然要他们亲自参与，才更有意义。” “而且这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他作为经理，应该以身作则。” “我们为此争论了很久，在这位经理的再三保证下，我也就同意了下来。” “说起来，我也确实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是这本来，不应该有任何的意外。” “我....” 听完了李翰的话，陈牧没说什么，拍了拍李翰的肩膀。 “李队长，你也无需自责。” “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了，剩下的我们自然会好好调查。” “当然也需要李队长的配合才行。” 李翰此刻显得十分无奈，眼神落寞。 从李翰这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完整的经历后，陈牧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是商场主动联系的消防队，希望做一次演习，其中这位经理坚持使用明火，并要求亲自上阵。 如果说是他觉得不会出现意外，想要表现一下，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是目前来看，事情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紧接着，陈牧的目光落在了这些员工的身上。 凶手如果在这些人里，大概率不会是这些消防队员，凶手只能是这些员工。 陈牧的目光严肃了许多，最终落在了其中一个女性的身上。 第58章 主动交代的凶手 在这些员工当中，有一位女性的表情，极为不自然。 靠在身旁一位同事的身上，眼神满是惊恐，身躯止不住的蜷缩。 陈牧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走上前去。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陈牧的询问，那女子显得更加慌乱。 身躯猛然一颤，声音都显得颤抖了几分。 “我，我叫王秋。” “是商场的一名员工。” 陈牧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这些员工，是如何分配的？” “在四楼，楼梯间的有哪些人？” 王秋听到这话，眼神有些闪躲。 随后颤抖着开口。 “有....有我。” “还有，小丽。” 陈牧眯起了自己的双眼，再次追问。 “事发的时候，有人去过天台嘛？” “你当时在做什么？” 王秋在陈牧一连串的问题下，显得更为慌乱，抓住了一旁小丽的手臂。 “没有，没有人去过。” “我当时就按照，原本的计划，守在楼梯间的附近。” “听到警铃后，就开始下楼。” “小丽负责的位置，是楼梯间大门的外面。” “我看到她开门出来后，就跟她一起下楼了。” “哦？” 陈牧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也就是说，在小丽出门之前，通往四楼的楼梯间，只有你一个人？” 随着陈牧的声音，增大了几分，王秋突然开始喘息。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差。 这下谁都能看出，这家伙有问题了。 四周的几个员工，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那个叫做小丽的人，也茫然的看着王秋。 “王秋，你不会？” “我没有！” 小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秋的一声怒吼打断，显然这样反常的表现，非常不现实。 韩思雨此时也凑上前来。 她的态度，看起来比陈牧要严厉许多。 “事发的时间非常短。” “楼上天台的焚烧面积很小，说明火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湮灭了那个经理。” “这不是一场意外，倒像是制造成意外的杀人事件。”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完成作案的，只有在场的你们几个。” “这个时候，主动交代的话，还能算作一个自首。” “要是让我们来调查的话，故意杀人。” “可是，有很大概率一辈子，都要在里面待着的。” 听到一辈子待在里面，韩思雨的这句话，似乎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秋的身躯突然开始瘫软，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开始声泪俱下，整个人的身躯，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是我，是我杀了他。” 听到这话，四周发出了一阵的惊呼。 韩思雨则看了一眼陈牧，发现陈牧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是淡淡的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做？是如何做到的？” 王秋喘息了一下后，开口解释。 “我的出身并不好。” “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妇人。” “有着一个赌鬼的丈夫，还有一个儿子。” “在婚后，我那个丈夫经常家暴我。” “我尝试过很多次逃离，但都失败了。” “在前两年，他因为犯事，被抓了进去，我才有机会逃离那个魔窟。” “之后我带着孩子，来到了城里生活。” “但是之前丈夫欠下的那些赌债，一直在打扰我的生活，我还有个十岁的孩子要养。” “大城市的生活压力很大，我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 “可一个三十多岁，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的家庭主妇，根本找不到工作。” “甚至连养家糊口的做不到。” “没有办法，我就只能伪造了一份学历档案。” “这才进入了商场工作。” “起初，我觉得非常幸运，毕竟商场的工作不算太累，而且薪资不低，能满足我的生活。” “可好景不长，就在一个月前。” “那个经理找上了我。” “原来在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学历是造假的。” “他早就想好了，等到把我招进来后，在以此威胁我。”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韩思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被陈牧所制止。 连续经历了几起案件之后，韩思雨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显得提高了不少。 似乎见到了太多的可怜人。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纵然是错的。 可她们的痛苦，无论如何也不是她们杀人的动机。 王秋抽泣了一下后，再次开口。 “他以此来威胁我，向我索要大量的钱财，否则就举报，伪造学历。” “声称这是一种诈骗，要让我坐牢很多年。” “我非常害怕，可我又没有钱，我找到他苦苦的哀求。” “他却告诉我，没钱他可以帮我想办法。” “随后，他给我找到了一个高利贷，声称我只需要借一笔钱给他，然后在用自己的工资慢慢还就可以了。” “当时我想着，只要每个月省吃俭用一点，还是能够维持的，甚至还能保住这份工作。” “因此，我签下了那份五万元的贷款合同。” “可显然我想多了。” “利息越来越多，钱越还越多，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偿还的能力。” “我去找他，质问他，恳求他。” “可他却冷冷的告诉我，钱是签了合同的，一定要还，在闹的话，就让我连工作也没了。” “到时候我是真的完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 “只能。” 听到这里，大家也都知道了，王秋杀人的动机，确实把老实人逼急了是这样的。 陈牧再次看向王秋，王秋喘息了一下后，再次开口。 “在前不久，我听说了这次火灾演习的事情。” “这个经理非常自负，想要在小丽的面前表示一下。”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并且利用跟小丽的关系。” “拿到了四楼，楼梯的位置。” “在支开小丽后，我来到了四楼的天台，他当时正在整理那些易燃物。” “我当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我最后想要跟他聊聊，让他能不能把那份借款的合同还给我。” “结果他却不耐烦的甩开了我。”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彻底下定了决心。” “我趁着他不注意，在背后用一块砖头打晕了他。” “随后用点火器，点燃了那些易燃物，等到警铃响起，在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跟着大部队一起下楼。” “是我，杀了他！” 众人听完了这段故事，都面面相觑。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了手铐。 “我很同情你，可法不容情，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将你逮捕。” 看着那副银色的手铐，王秋苦笑了一下，看向韩思雨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警官大人。” “我还能出来嘛？” “我...我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等着我回家呢。” “警官大人！” 王秋的声音异常尖锐，韩思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陈牧走上前去，安慰了一下她。 “别担心。” “到时候你只需要将你的情况，如实交代，加上自首。” “你应该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于你的孩子，我们会联系他其他的亲属抚养，如果没有直系亲属，或无人抚养的话，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福利院。” “起码能让他正常的长大。” 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回荡在商场的四周，韩邱带人前来，抓走了王秋。 这一场商场火灾演习的杀人案，似乎就这么简单的，以凶手自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可陈牧此刻却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商场的天台上，韩思雨拿着一个小本子，看向一旁的陈牧。 韩邱来得快，走的也快因为案件十分清晰，凶手投案自首。 几乎没有太多侦察的必要，给韩思雨留下了两个帮手，负责做一下剩下人的笔录跟勘察现场后，就带着王秋离开了。 韩思雨有些疑惑的看向陈牧。 好奇的询问：“大叔，你好像不太对劲啊，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嘛？” 陈牧闻言，有些欲言又止。 “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第59章 过于简单的案件 “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嗯？” 这话引起了韩思雨的些许不理解。 按照她来看，案件非常清晰，凶手的口供也跟现场的勘测完全吻合。 几乎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没有任何的争议，这个案件，难道还有什么疑点嘛？ “大叔，这个案件，还有什么疑点嘛？” 陈牧轻轻点了点头后，再次开口。 “王秋说的经历，应该是真的。” “她的反馈是真实的，遭遇只需要略微调查一下就可以确定。” “但我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出在她杀人的时间。” “按照常理来说，老实人被逼到绝路，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屡见不鲜。” “可这个案件，有着不少的疑点。” “首先，是商场主动联系的消防队，要进行一场消防演习。” “然后死者提出要主动点火。” “王秋的解释是，因为这个死者想要在小丽面前表示。” “可这依然有一定的危险，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本身就不合理。” “倒像是有什么人，在推动着这一切。” “比如，安排死者来点火，在给王秋，制造杀人的机会。”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话后，也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大叔，你的意思是。” “王秋还有帮凶？” 陈牧闻言，再次摇了摇头。 “或许不是帮凶，她更像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论。” “其实案件的疑点，还不只是这些。” “按照王秋自己所说，她只是一个没有学历的普通农妇。” “她能够想到，利用演习来杀人嘛？” “就算能，按照她所交代的，她用砖头，打晕了死者。” “想要用砖头打晕一个人，死者的后脑，一定会留下伤口，只要法医进行尸检。” “就一定能查出，死者不是自杀，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蓄意杀人。” “那么她伪装这场火灾，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依然会成为第一嫌疑人的目标。” “同时以她的知识储备，根本不具备可以了解，火灾杀人的具体时间，她怎么能够保证，死者可以死在火灾的焚烧之下呢？” “如果她的杀人手法失败，死者活了下来，她就根本没有任何狡辩的可能性。” “既然她已经选择动手，老实人被逼到绝路的情况，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直接用砖头，把死者敲死，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是正常情况吧。” “想要杀人，却没有办法，保证一定把人杀死，又留下了后脑伤痕的指向性证据，这怎么看都不合理。” 韩思雨被陈牧一说，显然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可她也很快，想到了解释。 “那如果王秋在计划的时候，提前了解过这些知识呢？” “她如果了解到，直接点火大概三四分钟，就可以将人烧死，在有一定侥幸心理的情况下，把这里伪装成意外，想要脱罪。” “似乎也合理啊。” 这一点，陈牧显然也想到了。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合理。” “但如果她都有这么周密的计划了。” “为什么要用砖头？” “我不可以用一些催眠成分的药物，想办法让他服下。” “然后在进行点火，将他烧死。” “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比如捆绑，束缚之类的。” “限制他的行动，为什么要用砖头这种，一定会留下伤口的钝器呢？” 被陈牧这么一问，韩思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当然这些推论，都只是一些细节上的疑点，凶手是怎么想的，她们确实不得而知。 催眠类的药物不好弄到，捆绑之类的，想要在力量压制下，绑住一个成年男性，也很困难。 砖头最直接。 两人讨论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结果。 陈牧更倾向的推论是，背后有一只大手，就像是当初冰城大学的跳楼案一样。 但是这并没没有太直接的证据。 韩思雨暂时将这些疑点收回，准备回去之后，在去问一下王秋。 简单的勘察了一下现场后，韩思雨准备离开，却发现陈牧还站在天台的位置。 “大叔，该走了。” “你还在看什么呢？” 听到韩思雨的话，陈牧回过神来，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最近冰城的犯罪率，倒是出奇的高，平常一年也没有几个这样的恶劣杀人事件。” 韩思雨闻言，脸色也暗淡了许多。 “是啊，我最近没事翻阅了一下，之前几年的卷宗，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 “感觉棘手的案子一个接一个，好在今天的案子还算是简单，希望最近别在出现什么，变态的连环杀人魔了。” 陈牧也感叹了一下，两人一起离开了天台。 商场的营业，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毕竟很少有人会来到楼梯间的消防通道内。 这边的陈牧，驱车将韩思雨送回了警局。 随后自己独自离开。 就在案件发生的当夜。 冰城的一个高档小区内。 一辆宝马缓缓停稳在地下车库。 车门打开，走下了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中拿着公文包 走路的步伐摇摇晃晃，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 正在晃晃悠悠的，向着车库外走去。 走过车库的一个转角，从阴影内，窜出了一道黑影。 瞬间扑倒了男子。 男子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后，耳畔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还记得我嘛？” “你该死！” “呜呜呜呜呜！” 被压倒的男子，开始奋力的挣扎，因为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一声声呜呜呜的声音。 随后一把尖刀，贯穿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一刀，两刀，三刀。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像是泄愤一般，用手中的尖刀，不停的扎下。 鲜血飞溅而出，很快染红了两人的全身。 被捅穿的男子，先是挣扎了几下后，开始抽搐，很快就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然而这次的凶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一下一下，不断扎在早就死去的男子身上。 不知道捅了多少刀，男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才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随后离开了现场。 与此同时，冰城刑侦市局内。 目前警局内的众人，还在审讯着王秋的案件。 整理着案件的笔录，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钟。 韩邱跟韩思雨，大约六七个人，正在警局内。 警局的座机响起，最近的洛倾城接通了电话。 “你好，冰城刑侦市局。” “什么？” 洛倾城听完了电话的内容后，站起身来，敲响了韩邱办公室的大门。 “队长，松山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内，发现了一名死者。” “报案人声称，场面非常血腥，看起来是刚刚发生不久。” 韩邱闻言，瞬间站起身来，下午的案件还没有弄完，这么快，又发现了一名死者？ “通知局内的其他人，立刻出发前往现场。” “联系一下，那些下班的同事，让她们回局内。” 市局这边的反应非常迅速，很快韩邱开车，带着韩思雨跟洛倾城两人率先出发。 起初韩邱是不想带着洛倾城的，但是因为太晚，人手实在不足，再加上只是勘察现场，应该也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险。 洛倾城也确实可以帮得上忙。 在韩邱超凡的车技下，仅用十几分钟，就驱车抵达了现场。 刚刚进入地下车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顺着味道来源的方向，映入眼帘的一幕，就连久经沙场的韩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面上，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人影。 鲜血染红了他笔挺的西装，随身的公文包，静静的躺在，一片血泊的不远处。 “警官同志，你们来了。” 第60章 无良律师 此刻，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凑到了韩邱三人的面前。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后，开始询问。 “是你报的案？” 那人跟着喘息了一下。 “是啊，我正常下班开车回家，刚进停车场就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吓得我连忙打电话报警。” 韩邱看了一边身上的洛倾城，洛倾城也心领神会。 这样的问题，显然交给这位心理学家更合适。 韩邱跟韩思雨则来到了现场面前。 “你回来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韩邱逐渐靠近现场，脸色也越发阴沉。 地面上的尸体，已经被桶的面目全非，几乎全是致死伤。 脖颈上，就有三道贯穿的刀伤，几乎切下了一半的脑袋。 还有一刀，直接从瞳孔穿透，上半身，胸腔，小腹都有深可见骨的刀伤。 显而易见，这人就是奔着杀人来的，下手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后果。 目的明确，是一场毫无争议的故意杀人。 韩思雨最近跟着陈牧，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看完了现场的尸体后，走到一旁，打开了一侧的公文包。 公文包里面，发现了这男子的证件。 “死者叫做孙兴瑞，是一名律师。” “律师？” 韩邱听到这个身份后，大致也判断出了情况。 很显然凶手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杀人，联合上死者的身份，那就很简单了。 估计是这位律师，最近经办的案件，引起了受害者家属的不满。 他们作为刑警，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经常听闻，律师遭遇受害者家属的报复，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但是动手如此残忍，这该是怎样的一场案件呢？ 很可能是刑事案件，那有可能本身就是刑侦队负责侦察的。 现场留下的痕迹，其实不算太多。 除了这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外，就只有一个散落的公文包。 还有几个，不算太完整的脚印。 毕竟凶手的杀人手法，导致鲜血是喷出的，并没有留在凶手的鞋底。 离开时的脚印，不算是太过完整。 调查完地库的现场后，韩邱找到了这小区的物业负责人，开始调取小区的监控录像。 这停车场的出入口，自然是有监控的。 但是当韩邱提出要调取监控的时候，这小区的负责人，却显得支支吾吾。 最后给出了一个监控坏了的回答。 让韩邱显得有些气愤。 最后只调取了小区大门出入口的监控。 可是一般这种小区，都是有商铺，超市之类的。 正后门可以穿梭小区，想要从这大门的监控，找到凶手，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案件距离发生，到韩邱抵达，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 按理来说现在是案件侦破的黄金时间，可因为缺少地库的监控，没办法直接锁定犯罪嫌疑人的动向。 加上如今时间太晚，也没办法询问检察院跟法院那边，孙兴瑞最近负责辩护的案件。 今晚只能暂时作罢。 刚刚结束的王秋纵火案，还没有做完笔录的侦察，晚上又出现了地库杀人案。 两起案件，让沉浸了一个月的冰城刑侦支队众人，再次忙碌了起来。 次日一早，冰城刑侦支队办公室内。 韩邱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众人依次落座，韩思雨挂着浓厚的黑眼圈，看起来昨晚没有休息好。 可以说根本没有休息。 昨晚出完现场之后，韩思雨就去调取各种档案，忙碌完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随后韩思雨将案件的一些细节，跟陈牧简单留言后，睡了一会，五点起来就开始整理资料。 陈牧也给了她基本案件的分析，其中陈牧还开了一个玩笑。 看来天气太热，最近大家的火气都很大，动不动就杀人。 显然韩思雨现在没有心情，去开这样的玩笑。 本次案件的负责人，不再是大家熟悉的韩思雨了。 而是换上了一个更适合的人。 洛倾城还是老样子，一脸呆呆的样子，穿上制服的她，配合这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神。 倒是给压抑的刑侦支队，带来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抱着厚厚案件册的洛倾城，望向韩邱的位置，得到了韩邱眼神的回馈后，缓缓开口。 “在昨日，本市又发生了两起故意杀人事件。” “第一起是下午的时候，于本市商场内，联合消防队进行了一次火灾演习。” “其中火灾员工王秋，利用演习事件，策划了一起杀人，将商场的经理，烧死在演习中。” “在事后调查过程当中，王秋因承受不住压力，主动自首说出了案件经过。” “经过法医的调查与比对，几乎与王秋描述的作案手法，大致相同。” “因此证据链闭环，可以移交至检察院审理。” 这一起的案件，几乎没有太多的争议，韩思雨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的看向洛倾城。 因为昨天跟陈牧的交谈，陈牧似乎认为这一起案件没那么简单。 按照他们刑侦推理的眼光来看，只要逻辑链闭环，就可以宣布结案。 但洛倾城不同，韩思雨此时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似乎在期待洛倾城能表达出什么不一样的观点。 可并没有。 洛倾城略微停顿了一会后，看到大家没什么反应，也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 当然就是第二场案件了。 “可就在昨晚，本市又发生了第二次命案。” 说着洛倾城拿出了几张照片，贴在了背后的白板上。 指向了第一张的证件照。 “死者，孙兴瑞，男，31岁。” “是一名律师，目前自己在经营一家律所。” “主做的，就是刑事辩护的案子。” “说起来，算是我们的老对手了。” “他的档案，有着不少的黑历史，在业内的名声不好，几乎给钱什么事情都做。” “但他本人，确实是一位专业能力，较为优秀的律师，也因此会招揽很多受害者家属的报复。” “在去年，曾经就遭遇过受害者家属的当街暴打，被地方派出所记录。” 看起来这家伙，确实有些不讨喜，众人的脸色各异。 洛倾城则指向了第二张照片，当然就是现场的照片了。 “在昨天晚上十点钟，警局接到了一起报案。” “声称在松山小区的地下车库内，发现了一名死者。” “我跟队长抵达后，对现场进行了一定的勘察。” “目击者是一名下班回家的小区业主。” “经过法医的初步推断，案发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九点钟。” “尸体表面遍布伤痕，刀刀致命。” “是一起毫无争议的故意杀人事件，也是标准的仇杀案件。” “因此我们的调查范围，加上他之前的前科，跟业内的名声，也就锁定在了孙兴瑞最近经手的几起刑事辩护案件。” “在经过初步的调查跟筛选后，我锁定了其中的三起案件，跟他们的受害者家属。” “相信这三起案件，大家也应该会有一些印象。” 说着洛倾城，再次贴上了三个照片。 众人的目光也显得凝重了许多。 “第一起案件，是在去年十月份，发生的一起强女干案。” “于三月份开庭审理。” “孙兴瑞便是本案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 “在法庭上，孙兴瑞抓住两人曾经是恋人关系的这一点，以及在本案当中，受害者并没有太多反抗留下的伤痕。” “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嫌疑人被当场释放。” “其中这位受害者的父亲，就曾经在法庭外，冲动的想要动手，但是被负责治安的警员所拦住。” “这也是我筛查出的第一个嫌疑人。” “也就是本案受害者的父亲。” 说着洛倾城贴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肖像照。 望着头顶男子的肖像照，众人面面相觑，韩邱的目光则定格在了小王的身上。 “小王，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案子当时是你办的？” 第61章 三起案件 听到韩邱的询问，小王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韩队，这个案子我还有印象。” “那天，有一个女生来到刑警队报案，声称自己被强女干了。” “按照女生的描述，我第一时间抓捕了嫌疑人。” “本案的嫌疑人，是一位在本市有着一定经济能力跟社会地位的富二代。” “两人曾经处于恋爱关系。” “我调取了当天酒店的监控，在监控画面显示，女生在进入酒店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半宿醉的状态。” “按照女生的口供，当天她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可嫌疑人的口供却截然不同，他声称女生当天约自己，是想要跟自己旧情复燃，在酒吧喝了几杯酒后。” “两人干柴烈火，在酒店内发生了关系。” “在调查过后，我就交给了检察院审理。” 说完这些后，小王显得有些尴尬。 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们负责的只是侦察，锁定嫌疑人后，找到对应的物证，口供资料。 他到底构不构成强女干，确实不归他们来管。 那是下一个环节的事情了。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洛倾城则继续开口。 “我在初步的调查后发现，案件结束之后，女生的精神状态比较差，甚至有人还散发了这个消息。” “导致女生也受到了一定负面舆论的影响，说她想要讹钱，才闹出了这一场，举报强女干的戏码。” “最终法院因为证据不足，让嫌疑人无罪释放。” “因此这位父亲是有可能在报复的情况下进行杀人。” 说完了第一位嫌疑人，洛倾城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后，拿出了第二张照片。 “这第二起案件，便是这个交通肇事案。” “在去年的十二月份，发生了一起交通肇事案。” “嫌疑人驱车，穿越路口时，撞击了一位正在过马路的男高中生。” “致使受害者下肢瘫痪。” “孙兴瑞便是本案的辩护律师。” “案件在今年的二月份便已经开庭。” “其中孙兴瑞咬死当时路口有一辆行驶的公交车，挡住了驾驶位的视野盲区。” “才造成的案件发生。” “最终也只是赔偿了一些钱。” “当时受害者的家属，情绪也较为激动。” “且因为被害者下肢瘫痪的原因，导致后半生只能依靠轮椅生活。” “被害者家属，同样有着报复复仇的动机。” “这是本案的第二个嫌疑人。” 说着，洛倾城拿出了第二张照片，还是老样子一个看起来比较朴素的中年男子。 这个案件，相对于上一个来说，他们了解的并不多。 交通肇事案，虽然也算是刑事案件，但不涉及醉驾，毒驾等特别危险的行为，也没有致人死亡，大部分也都是交警队在处理的。 而且看起来，这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跟上一个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洛倾城似乎也是这样觉得的，并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太久。 “紧接着，便是我查到的第三起案件。” “防卫过当案。” “也可以说是过失杀人案。” “案件发生的较为久远，是去年六月份的案件，距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却在上个月才完成最终的审理。” “嫌疑人与受害者，在饭店产生了口角的冲突后，爆发了肢体碰撞，随后嫌疑人用酒瓶失手将受害者杀死。” “孙兴瑞便是本案的辩护律师。” “在本案当中，孙兴瑞将原本的斗殴定性为了防卫过当。” “因此帮助嫌疑人取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刑期，受害者家属几次三番的上诉。” “于上个月完成最终的审理。” 说着，洛倾城看向韩邱，这个案件当然是刑警队负责的了。 因为时间较为久远，韩邱也略微回忆了一下，随后看向了人群的一道人影。 那人也跟着站起身来。 “这个案件有些久远了，当初确实是我经办的。” “我记得我当时调查的情况是这样的。” “双方在饭店内，发生了口角冲突。” “起因是嫌疑人调戏受害者的女朋友，受害者忍无可忍，率先动手。” “双方因此殴打在了一起，打斗期间，嫌疑人抄起啤酒瓶子。” “连续猛砸之后，致使受害者当场休克，最终不治身亡。” “我在调查完事情经过后，将全部的资料移交。” “我认为这是标准的过失致人死亡。” “根本不满足防卫的条件，当时虽然是受害者先动手，可却是嫌疑人挑衅在先，受害者也没有手持利器，怎么能算作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呢？” 这一点，显然大家也很疑惑。 可对于这后续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需要去法院申请庭审的卷宗才能得知。 洛倾城再次指向了刚贴上的第三张照片。 “以上的这三人，便是我目前整理出，符合犯罪嫌疑人的三个人。” “这三起案件的审理，同样也都有一定的问题。” “受害者家属是有可能在不满足庭审的情况下，认为孙兴瑞是个无良律师，来进行报复性杀人。” 韩邱跟着点了点头，洛倾城的分析没什么问题。 随后询问了一句。 “那依你来看，谁更符合嫌疑人呢？” 洛倾城闻言，再次开口。 “他们三个的心里测写都差不多，我无法直接锁定凶手。” “但是从犯罪心理学来分析，这样的社会底层角色，做出这种报复性杀人，那一定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基本是了无牵挂的人。” “第一场案件的女儿，遭遇了强女干，第二场案件的儿子，遭遇了交通肇事致使双腿残疾。” “虽然都有较为惨痛的经历，可他们毕竟还有孩子的牵挂。” “起码都还活在世上，最符合的当然是第三起案件受害者的家属。” “自己的孩子死了，凶手却用一个防卫过当的名义，用不了多少年还可以逍遥法外，显然是最符合嫌疑人的一位。” 这一点，大家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紧接着韩邱站起身来。 看向了在场的小王跟另外一人。 “既然当初的案件，是你们两个负责调查的，那么接下来的调查也交给你们，拿到法院的卷宗后，重新看一下这两个案件的证据。” “同时锁定嫌疑人的人选。” “虽说我们的重心，是第三起案件，但前两个案子大家也听出问题，借着这次的案件一起调查一下。” “同时也不排除他们作为嫌疑人的可能性。” “至于第二起，那个交通肇事的案件，洛倾城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洛倾城闻言，还是老样子呆呆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反应，韩邱也已经习以为常。 最后韩邱的目光落在了韩思雨的身上。 “这三起案件的受害者家属，交给你负责调查跟慰问。” “相信很容易从其中锁定目标。” “但他们曾经都是受害者，我们的手段不要太激烈，先通过询问的方式旁敲侧击，没确定凶手之前，不要轻易抓捕。” “都听明白了嘛？” “明白，韩队。” 韩邱点了点头，准备起身离开，此时上方的洛倾城却叫住了韩邱的身影。 “等等，韩队。” “嗯？” 韩邱疑惑的看向洛倾城，询问了一声。 “怎么，你对于这个案件，还有什么别的看法？” 洛倾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案件。” “不是这个案件？” 韩邱更加诧异了几分，很快便想到了什么。 “那是，王秋的案子？” 洛倾城则微微颔首。 此刻正准备离开的韩思雨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些惊喜的看向洛倾城。 难道洛倾城真的发现了什么。 “王秋的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嘛？” 韩邱诧异的看着洛倾城，洛倾城则缓缓开口。 “韩队，我觉得这个案子没有这个简单。” “其实这两个案子，也有共同点。” 第62章 老实人的报复 “其实这两个案子，也有共同点。” 韩邱这个时候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洛倾城。 洛倾城则再次开口。 “无论是王秋，还是我列举的这三个嫌疑人。” “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相对于社会底层的人。” “在面对不法侵害的时候，在面对命运不公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老实人，在被逼急了，也会触底反弹。” “王秋是这样，地下车库的凶手也是这样。” “可一般这种人，在报复的时候，手段是非常极端的。” “就像是我对这次凶手的侧写。” “他的目的明确，本意就是为了杀人的，因此他的手段十分极端，目的就是为了义无反顾的杀死他，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 “可王秋不同，一个真正选择报复的人，为什么会计划出一个利用演习来制造意外杀人的情况？” “按照王秋的口供，她甚至在动手之前，还最后试图跟死者交谈，希望死者能够放过她。” “在得到了死者否定的答案后，王秋才最终选择动手。” “从这个时候，她的心理角度来出发，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息，她的目的就是杀死那个人。” “我跟王秋交谈过，她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会选择主动自首说出这一切也是这个原因。” “那么一个这样胆小的人，在丧失掉一切的信念后，在下定决心杀人后，她应该是非常癫狂的状态。” “她在使用那块砖头的时候，肯定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下，甚至拿着砖头的手，都应该是颤抖的。” “在这样的状态下，王秋选择用砖头砸向了死者。” “一下！鲜血飞溅，染红了王秋的视线。” “她就绝对不可能会因此停手！” “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王秋此时应该非常害怕，看着面前的鲜血，会不断刺激她的大脑，这个时候她不可能会保持冷静。” “哪怕她之前计划的在周密，此刻的她也应该会完全丧失掉理智。” “她的做法，应该会跟地库的那个凶手一样，一下，两下，三下。” “不停的动手，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这才是一个底层人，应有的报负。” “她怎么可能会保持理智，在砸了一下后就选择停手？” “还能够条理清晰的点火，跟着大部队下楼，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理智，就绝对不会心理素质差到仅仅是简单的问话，就能让他投案自首。” 洛倾城模拟出了王秋在动手时的心态跟状态，整个人的样子也从原本呆呆的模样，变成了癫狂的表情。 此刻的韩思雨也完全呆住了。 陈牧虽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在心理学的角度上分析出王秋全部心理状态的洛倾城，才还原出了案件最大的疑点。 韩邱听完了洛倾城的分析后，眯起了双眼。 没错，一个完全丧失掉信念的人选择报复，他的手段一定是极端且癫狂的。 就像是地下车库案的凶手，他一共捅了几十刀。 王秋怎么会砸了一下就停手呢？ 可这个案件，确实是证据确凿，逻辑闭环。 难道真的要因为洛倾城的一个推论而翻案重来嘛？ “如果你的分析是对的，王秋为什么要自首呢？” 韩邱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洛倾城也不知道。 “这就是我们需要调查的。” “凶手可能不是王秋，她自首一定有她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愿意让她为凶手顶罪，不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嘛？” 韩邱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洛倾城，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犯罪心理学终究只是推论，如今案件的脉络清晰，凶手有作案的动机，逻辑闭环，证据充足。” “这个案件，已经盖棺定论，很快就要移交检察院。” “你的推论，只是推论，除非你能拿出十足的证据，告诉我王秋不是凶手，她为什么不是凶手。”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说完，韩邱准备起身离开，洛倾城此刻第一次有了较大的情绪波动。 往日的她，始终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可这一次哪怕面对韩邱，她也没有任何的退缩。 “队长！” “我们的职责，难道不是调查出真相嘛？” “如果只是因为，有一个凶手自首，并且能够形成一个还算完整的逻辑链，就能够算作真相结案。” “那这世界上，将会有多少的冤假错案？” “我在犯罪之后，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逍遥法外？” “队长，这个案件真的有很大的疑点。” “一个能够清晰制定这样杀人计划，并且在暴怒状态下，还能按照计划完成杀人手法的人。” “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心理素质差到简单问话，就会情绪崩溃的人。” 洛倾城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言也越发激烈。 韩邱的脸色，也充满了阴霾。 “洛倾城，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职责是调查真相。” “可找到真相需要什么？” “是推论嘛？” “是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口白话。” “队内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我们明显有更重要的案子要调查的。” “我不会因为你的一个推论，浪费更多的警力，在调查一个已经盖棺定论的案件。” “你要查可以，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你要能找到证据，说明我，我就同意你继续调查。” “如果你还找不到证据，只有你这一翻所谓心理学的分析。” “那就将这个案件，彻底结案！” “队长！” 洛倾城大喊了一声，韩邱则严厉的打断了洛倾城的话。 “够了！” “洛倾城你还太年轻了，刑侦的工作，不只有找到真相。” “正义，也不只是表面的意思。” “如果你还保持着现在的心理，活在追求你理想的真相，正义当中。” “你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 这话显然有些重了，四周的众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看着暴怒的韩邱。 跟与往日呆呆样子，截然不同，眉头紧锁，毫不退让与韩邱对视的洛倾城。 都默默退后了一步，只有韩思雨站在了洛倾城的身旁，抓住了洛倾城的手掌。 “哥，这话太重了。” “有你什么事？” 韩邱显然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了什么好脾气。 吐槽了一句后，大手一挥。 “都愣着干什么呢？分配的任务，你们听不到是嘛？” “不去调查，等着干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一窝蜂的离开了办公室，谁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过多的停留，众人离开后。 韩邱也起身离开，只留下两女，在会议室内。 韩思雨看着低着头的洛倾城，叹息了一声。 这段时间，韩思雨也曾想过，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初出茅庐，满腔热血的少年少女，终究也会被骨感的现实击溃，尤其是在一线，这种格外残忍的地方。 “你没事吧，我哥哥就这样。” “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的。” “他可能只是想保护你。” 从曾经不理解哥哥的她，到现在竟然也会为哥哥说好话了。 洛倾城没有说话，只是赌气的摇了摇头。 转身收拾起自己的资料，全程一言不发，离开了办公室内。 看着洛倾城这落寞的背影，韩思雨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丫头，真的好特殊啊。 她果然也发现了这案件的疑点，跟大叔的想法一样，甚至比大叔掌握的信息更多。 要是让陈牧认识一下这个丫头，应该会很开心吧。 要不要把她介绍给大叔呢？ 这个想法，开始在韩思雨的心中涌现。 或许陈牧也会很喜欢这个丫头的吧！ 第63章 受害者的家属 或许陈牧也会很喜欢这个丫头的吧！ 当然这暂时也只是想法，她跟陈牧的合作，暂时是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韩思雨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离开办公室后，看到外面洛倾城正在整理着资料，似乎真的准备自己调查一下。 韩思雨看了洛倾城两眼后，也准备离开了，接下来要去看看那些受害者的家属。 找到真正的嫌疑人，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的目标，也相对明确，调查起来不算特别困难。 没过多久，老式的桑塔纳，再次停在了警局的门口。 韩思雨老样子，像是做贼心虚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后，打开车门上车。 “摩西摩西，对下暗号。” 上车后，就听到了陈牧调侃的声音，韩思雨有些无奈的捶了陈牧一下。 “别闹。” “对什么暗号。” 陈牧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这不是看你跟特务接头一样嘛。” “我说大小姐，你怎么出个门都偷偷摸摸的。” 闻言，韩思雨也叹息了一声。 “别提了，我哥刚才在会议室可是大发雷霆。” “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那个洛倾城嘛？” “她跟你提出了一样的意见唉。” “她也觉得，王秋的案件，另有蹊跷，为此跟我哥吵了起来。” “哦？” “洛倾城？” 陈牧好奇的看向韩思雨，韩思雨也简单说了一下，洛倾城的推论。 听完这番推论后，陈牧暗自点了点头，这丫头还真是青出于蓝啊。 跟当初那丫头一样，甚至这股执拗的性格都一样。 看来这些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本身都有一点心理问题。 “王秋的案件，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我也准备好好调查一下，或许有机会碰到这丫头呢。”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怎么，大叔对洛倾城很感兴趣？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这样我们的小队，就要多一个帮手了。” 闻言，陈牧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看起来严肃了许多。 “不行。” “我们的合作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这个丫头。” 看着陈牧这突然严肃的表情，韩思雨显得有些不理解，转念一想可能是陈牧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吧。 暗自点了点头，没再多想什么。 这边的陈牧，启动了车辆。 心中也是一团紊乱，这丫头既然深得真传，跟她接触，免不了被看出什么破绽，现在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还是韩思雨这丫头比较好骗。 陈牧开车飞奔，来到了一片老城区。 两人下车后，韩思雨一个没站稳，身形踉跄了一下，陈牧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影。 “小心点，这老城区的路，可不太好走。” “你年纪小，估计对这边了解的不多。” 韩思雨看了看四周，到处是那种外楼梯的红砖小楼，三四层那么高，墙面都略显落败跟萧条。 有一种城中村的感觉，这片区域韩思雨确实很少来。 她的父母都是公职，家里的条件也还算不错，虽然父母早亡，至少居住的环境，还算是较为优越。 对这里的了解并不多。 四周传来了阵阵难闻的气息，这里的环境让韩思雨略显不适。 陈牧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看了看地址后，带着韩思雨在这边穿梭。 很快上了外楼梯，来到了一个房门的门口。 韩思雨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牧：“大叔，你似乎对这边很了解啊？” 陈牧笑了一下：“我可是个外卖员，别的不说就这冰城的大街小巷，谁能有我更了解啊？” 这个理由，似乎百试不爽，当然韩思雨肯定不相信，陈牧只是一个外卖员的。 谁家外卖员跟超人一样，比刑警还要厉害。 当然韩思雨也没有在计较这个问题。 看着面前老旧的房门，韩思雨上前礼貌的敲了两下。 “这里是第一起案件，受害者的家属，也就是那个强女干案。”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道较为粗犷的声音。 “谁啊？” 没等两人回答，房门已经打开。 露出了一个中年大叔的身影。 这大叔打量了一下两人后，皱了皱眉头。 “你们是？” 闻言，韩思雨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证件。 “你好，大叔，我们是冰城刑侦队的。” “我们市局想要跟你了解一点情况。” 韩思雨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没想到面前的大叔，顿时翻脸了。 “什么？” “警察？” “滚滚滚！” “老子没什么跟你们说的，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警察。” “别来烦我跟我的女儿。” 说着，大叔就准备关门，韩思雨眼疾手快，上前想要挡住大门。 “哎哎哎，大叔且慢，且慢。” “我知道你女儿的事情，让你很难受，我这次来就是了解情况的。” “请你给我五分钟，听我把话说完。” 韩思雨用力推着房门，不让大叔关门，随后快速的解释，大叔显然不在意。 继续关门，韩思雨则求助的看向陈牧。 陈牧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孙兴瑞死了。” “嗯？” 这话一出，大叔关门的动作，戛然而止，韩思雨没收住力，一把将房门推开。 大叔的目光则死死的盯着陈牧，随后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兴瑞死了？” “死的好啊，死的好啊。” “无良律师就该死。” “我呸！” 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大叔，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嘛？” “关于你女儿的案件，或许我们也可以帮你。” 这话显然说动了这位大叔，大叔冷哼一声后。 没有说话，转身进屋，但房门还是打开的状态。 韩思雨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陈牧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后。 跟陈牧一起走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老旧的家具。 古老的装饰，尽显年代的感觉。 墙上挂着那种密封的全家福。 屋内的装饰虽然老旧，但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 大叔坐在沙发对面，韩思雨跟陈牧则一起走到了大叔的面前。 韩思雨看了一眼陈牧后，率先开口。 “大叔，方便在跟我们说下，你女儿的案件嘛？”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或许是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但是我觉得，大叔你应该也希望，能帮你女儿找回一个公道。” “孙兴瑞死了，我们正在用这件事情，查一下之前的几起旧案，我听说你女儿的案件，凶手被无罪释放。” 提到这里，大叔显得异常愤怒。 用力的一敲桌子。 “妈的那个人渣。” “想想我就想杀了他。” “他强女干我女儿，还说我女儿主动找她复合，自愿发生关系，尤其是那个姓孙的，颠倒黑白。” “收了钱，什么都干。” 大叔吐槽了两句后，眼神带着几分落寞。 开始回忆当初的事情。 “那个渣男，我是我女儿在大学期间认识的。” “两人本来是同学，一开始是他追求的我女儿，我女儿也就同意了下来。” “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都比较老旧，我女儿的思想也相对封建吧，谈了恋爱两人也没发生什么关系。” “那个渣男本身就是花花公子，在几次都没有得手后，索性也就跟我女儿分手了。” “不过这些渣男，确实很会哄女孩子。” “我女儿肯定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小女孩的心思嘛。”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那渣男在酒吧玩，只是跟几个朋友，吹牛的时候，提到了我女儿。” “那些狐朋狗友，就说着这个女人，你也没有拿下啊。” “渣男有些下不来脸，就说今天一定要拿下这女儿。” “联系我女儿的一个同学，让她给我女儿带一个话，说是这渣男因为想她借酒消愁之类的。” “我女儿本身就还对这个渣男，有些感情，听到这话，就给渣男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 “就这样，前往了那间酒吧。” 第64章 法律的底线 “就这样，前往了那间酒吧。” “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给我的女儿灌了酒，将我的女儿带去了酒店，进行了侵害。” “可事后，到了庭上，那家伙颠倒黑白，说我女儿跟他曾经是情侣关系，当天也是我女儿主动联系的他。” “想要旧情复燃，两人干柴烈火，最终发生了关系。” “最红那个畜生，被当场释放。” “真是可笑。” 这大叔越说越激动，两人当然也能理解，这大叔的心情。 其实按照陈牧来看的话，这个案件，确实很难直接定性。 女生因为在醉酒的状态下没有反抗的痕迹，这个男生是联系的其他人给女生带话，让女生主动联系他。 唯一可以判定强的点，在于女生进入酒店的监控，是意识不完全清醒的状态。 确实有辩护的空间。 具体的辩护过程，只能去看法院的记录了，至少在大叔的口中，很难完整的还原。 不过孙兴瑞这么臭名昭著，相信业务能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韩思雨此刻也开口安慰了一下大叔。 “大叔你放心，因此本次的事件，我们市局已经开始重新侦察，如果新的线索的话，或许可以翻案。” “孙兴瑞在昨夜，在自己家小区的停车场内，被乱刀砍死，死状十分残忍。” 这话，让大叔直接拍手叫好。 “死的好啊，死的好啊。” “你们知道，这家伙有多恶心嘛？” “他为了证明我女儿是自愿的，直接派人散播消息，说我女儿是为了钱，舍不得跟那个畜生分手。” “把我女儿的名字彻底搞臭，让她都没有办法在学校待，最后被迫退学。” “实不相瞒，我也想杀了他。” 这话一出，韩思雨显得紧张了许多。 “大叔，你昨晚在哪里？” 韩思雨说的太快，导致陈牧都没拦住，此刻的陈牧也略显无奈。 果然，这大叔一下就变了脸色。 “怎么？还怀疑我是凶手？” “可笑。” “先别说，我会不会杀人？” “我就算真想杀人，我第一个杀的也不是那个无良律师，而是那个强了我女儿，还在逍遥法外的畜生。” 陈牧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大叔，其实是最不可能成为凶手的人。 因为他杀孙兴瑞的动机，跟其他两个人完全不同。 他如果想要报复，第一目标一定是那个真正的凶手才对。 第二起案件，虽然凶手也在外面，但是那个交通肇事，说起来算是一场意外，跟这强不同，那起案件的受害者，确实会更恨这个无良律师多一点。 至于第三起案件，想要报复凶手也找不到人，只能报复律师了。 韩思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大叔我只是例行询问一下。” 大叔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 “我昨晚当然是家里陪我的女儿，我们这街坊邻居，都很熟悉的，不信你就随便问问，应该都能为我证明。” 韩思雨点了点头，将这些记录下来。 随后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两人就离开了大叔的家中，在大叔家中，没有看到他的女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许是也开始工作了。 毕竟这种事情，早晚也还是需要走出来的。 走在这老城区的路上，韩思雨感慨了一声。 “大叔，这起案件你怎么看啊。” “为什么，他会被定义成无罪呢？” 陈牧听到韩思雨的询问后，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没什么，法律本身就不是万能的。” “在审理任何一个案件的时候，我们都需要经过很多的程序。” “来确保万无一失，任何地方都会有阴暗面，就像孙兴瑞被称作无良律师。” “但法律始终都是很多人，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我们能做的，也是尽可能的保护更多的人。” “这起案件，有疑点，也有辩护的空间，想要完全定罪，需要更直接一点的证据。” 韩思雨听完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唉，好难啊。” “有些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是正义了。” 陈牧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韩思雨。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法律是约束公民的最后底线。”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要求，只是不犯法的话，那早晚都会出问题。” “在法律之上，我们应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道德底线。” “嗯？” 韩思雨显然并没太理解陈牧的话，陈牧则继续开口。 “打个比方，你路上遇到了一起车祸，看到一个人，在你面前快死了。” “你会不会帮他？” “法律不会要求你帮他，这不是你的义务，但你会受到道德的谴责，因为这是在你面前的一条人命，如果可以的话，叫个救护车。” “这样形容，或许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那盗窃或许更直观一点，法律对于盗窃有他的立案标准。” “可我们的道德告诉我们，偷东西本身就是不对的，你偷一个棒棒糖，其实算不上犯法，可这也不应该发生。”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每个人的底线各不相同，因此才会有法律的出现。” “他相当于把每个人的道德底线下，画上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任何人都不能越过。” “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这条红线。”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思雨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定义。 或许也对未来，更坚定了一些。 “大叔，你真的只是一个外卖员嘛？” “怎么看都不像啊。” “大叔，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 说着，韩思雨突然凑到了陈牧面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韩思雨，脸颊凑到几乎能完全贴合的位置，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喘息。 平时爱开玩笑的陈牧，竟然少见的有些害羞，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我是不是什么？别乱说，我就是一个外卖员。” 韩思雨冷哼一声，转了一个身。 “大叔，你别装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看着韩思雨这信誓旦旦的样子，陈牧倒是有些慌了。 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这丫头平常这么傻，能查到我的身份？ 看着陈牧略显慌乱的样子，韩思雨显得信誓旦旦。 “果然，大叔看来我猜对了。” “你的真实身份，一定就是。” “私家侦探！” “对不对！” “就是那种收钱就帮别人调查的那种。” “然后你平常就用外卖员的身份，伪装自己。” “雇主让你调查谁，你就去谁那里送外卖。” 听到这话，陈牧松了一口气。 随后没忍住，扑哧笑了一下。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丫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 也行，要不是她这么好骗，我也不能接触这些案件。 确实还是得谢谢这个丫头呢。 陈牧也顺着韩思雨得话，敷衍了一下。 “对对对，你说得对。” “真厉害啊，我隐藏这么好得身份都被你发现了。” “没错，我就是冰城第一私家侦探。” “人送外号，冰城神探！” 韩思雨看着陈牧得样子，也心满意足得笑了一下。 当然她其实也知道，这显然不是真的，两人算是用互相调侃得方式，越过了这略显沉重得话题。 两人重新回到了车上，下一站的目的地，自然是那位肇事案的受害者了。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韩思雨对于下一站，也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这一次他们还没有真正的看到受害者，下一案的那个受害者，可是下肢瘫痪。 现在多半只能被养在家里。 情况一定更不容乐观。 两人驱车，回到了市区后，来到了一个小区的楼下。 这家的受害者，当初得到在孙兴瑞的辩护下，只拿到了一笔非常微弱的赔偿款，相对于终身残疾来说。 那点赔偿确实算不得什么。 两人顺着地址，来到了一个房门的门口，韩思雨长吸了一口气后，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第65章 交通肇事 随着韩思雨敲响房门，没过多久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 “谁啊？” 这次房门并没有打开，韩思雨在外面轻声解释。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刑侦队？” 伴随着疑惑的声音，房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身影。 这青年的年纪，比两人还要小一点。 脸上却带着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 看着面前的人影，韩思雨的表情略显尴尬，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王杰嘛？” “我来自市局刑侦支队，我叫韩思雨。” 看到面前韩思雨的证件，王杰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王杰，请问有什么事情嘛？” 韩思雨长出了一口气后，开始解释。 “是这样的，就在昨日，参与你案件的辩护律师孙兴瑞死在了自家的地下车库。” “我们翻阅了卷宗之后，想要来了解一下情况。” “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孙兴瑞？” 提到这个名字，王杰的脸色略微一变，看了看面前的韩思雨后。 推动着自己的轮椅，让开了一条通道。 “你们先进来吧。” 进入房间，房间内的装饰比之前的那个家里，要稍微好上一点。 但也只能算是普通的人家。 陈牧四下扫视了一眼，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家中只有王杰一个人在家。 “两位请坐，你们想了解什么？” 王杰带着两人落座后，率先发问。 韩思雨则拿出了一个本子。 “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当初你案件的具体情况。” 这桩案件，是由交警队当时负责的，也算是他们最不了解的案件。 韩思雨当然要了解清楚，当初具体的情况。 王杰的表情黯淡了许多，看起来似乎也不太想回忆这件事情。 声音显得很轻。 “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一个岔道口，当时明明是红灯，我也没有多想，就沿着斑马线向前走。” “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从路口窜出，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当场被撞飞了出去，失去了意识。” 王杰用很简短的话，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韩思雨跟陈牧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闯红灯加交通肇事，事态似乎就不一样了。 陈牧没有打断王杰的话，很快王杰也继续开口解释。 “当时在法庭上，孙兴瑞举证说，当时在路口，有一辆公交车挡住了那位肇事者的视线，他并没有注意到，正在过马路的我。”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视野盲区。” “至于肇事者闯红灯的事情，孙兴瑞则伪造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他说当时肇事者的妹妹，突发疾病送往了医院抢救。” “肇事者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非常慌乱，才选择闯红灯，算是人之常情。” “这两点加起来，才最终导致他从轻处理，我们只是拿到了一些赔偿款。” 听完了这案件的全过程，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当时没有调查，这份口供的真实性嘛？” 王杰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肇事者确实有一个妹妹，当时在医院就诊。” “但是只是很小的问题，至少我看来，他闯红灯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可孙兴瑞却让肇事者，咬死这个点。” “从而将视野盲区的问题放大，在法庭上，抓住这两个点。” 如果真的是家人出现了生命危险，闯红灯也算是一种人之常情，确实会有从轻的可能性。 孙兴瑞能想到这个点，来逃避问题，业务能力也算是再次得到了认可。 看着王杰略显难看的脸色，韩思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借着这次的事件重新调查，如果有新的证据，会尽可能的提交上去。” 面对韩思雨的帮助，王杰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就算能够重新审理这个案件，又有什么用呢？” “多拿一点钱？还是说让他进去蹲个一两年？” “我的腿，怎么样都是回不来的。” 面对这话，陈牧跟韩思雨都显得不知所措。 其实对于这些受害者来说，不管凶手得到怎样的惩罚，他们所遭遇到的伤害，都是永久性的。 他的腿是治不好的，也将伴随他终身。 短暂的沉默过后，陈牧岔开了这个话题。 “现在只有你自己在家嘛？” “你的父亲，是去工作了嘛？” 听到陈牧的询问，王杰也没有多想。 “我父亲是一家公司的采购，他的工作性质，导致他会经常出差。” “在前天，我父亲就已经出差了，差不多今天晚上会回来吧。” “出差了？” 陈牧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根据王杰的资料显示，王杰的母亲早亡，他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 出了这样的事情，当时他的父亲在法庭上，也非常气愤。 如今孙兴瑞死在了地下车库，他的父亲同样是一名犯罪嫌疑人。 会在这个时候出差嘛？ 韩思雨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刚准备继续询问，却被陈牧打断。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等到你父亲回来后，还请联系一下我们。” “关于当初的交通肇事案，我们会重新调取当时的监控路线，以及肇事者的通话记录，进行重新问话，看看案件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王杰对于这些话，显得并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我行动不方便，就不送了，二位慢走。” 说完这话，陈牧起身跟韩思雨一起离开了王杰的家中。 走出小区的单元门，韩思雨诧异的看向陈牧。 “大叔，你着急离开干什么啊？” “王杰的父亲，这个时候出差，明显是有问题的。” “说不准就是为了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明，然后去杀人。” 陈牧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你既然都知道有问题了，不抓紧去调查。” “还留在家里，问一个孩子干什么？” “就算他的父亲，是去杀人，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吗？” “恐怕巴不得将自己的孩子，保护的很好，不让他发现任何的破绽。” “你既然发现了有问题，那就去他的公司，调取一下他出差的记录，公司那边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 “然后在查一下交通的记录，或者是沿途的监控，来确定这份出差的真实性就可以了。” “继续耗在那边，没什么意义。”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陈牧说的没错，这样调查的话，确实很快就能发现问题。 韩思雨也连忙将这件事情上报，同时申请让交警队配合调查，找到当初案件的监控记录。 这两个案件，看起来都有些疑点，孙兴瑞也用自己辩护的角度，将两个案件中的疑点放大，从而帮助嫌疑人，减轻了很多的处罚。 受害者家属会恨他，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陈牧再次思考了一下，王杰父亲去报复的可能性。 王杰现在，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作为一个父亲，显然不忍心看到这一点，想杀了孙兴瑞的动机是有的。 可如果换一种角度去看的话，这位父亲其实也很难成为凶手。 一旦他选择杀人，就算能够杀了孙兴瑞报仇，就像是王杰说的，他的腿也不会回来，下半生还是要在轮椅上度过。 东窗事发后，这位父亲也会被抓捕归案。 到时候只能在轮椅上度过的王杰，就失去了所有人的照顾，一个只能靠轮椅生活的人，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很困难。 这位父亲，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到这样的窘境，只是为了报仇。 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高，只是这出差看起来有些迷惑性，还是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那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案子了，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案件。 也就是最后的那个过失杀人案，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已经死了。 那么作为受害者家属来看的话，现在已经了无牵挂了。 无论是报复还是其他，都有可能不考虑任何的后果。 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一位。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打开了第三个案件的卷宗，这位受害者的家属，倒是父母双全。 第一站，当然还是去他们家里。 第66章 嫌疑人 伴随着车辆的轰鸣，陈牧两人也抵达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这也是个较为平常的小区。 两人转了转后，抵达了目标的房间。 轻轻敲响房门后，里面传来了一道中年女声。 “谁啊？” 还是老样子，韩思雨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跟来历。 伴随着房门打开，面前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大姨。 大姨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后，眼神中也带着几分厌恶的表情。 “警察？”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来干什么？” 这起案件算起来，也确实过去很长时间了。 因为案件较为复杂，开庭的时间一再延后。 直到上个月才完成了最终的审理。 最后判了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大姨，我们想在了解一下当初案件的情况。” “当初为凶手辩护的律师，孙兴瑞在昨晚死在了自家的地下车库内。” “那个无良律师死了？” 大姨显得也有些惊讶，再次打量了一番两人后，最终还是选择让两人进屋。 进屋之后，陈牧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 遍布在整个房间，随后好奇的看向大姨。 “大姨，你是最近身体不太好吗？” 闻言，大姨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我那个老伴。” “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自从孩子走后，老伴急火攻心，身体也每况愈下。” “我这辈子，也太惨了，孩子被别人打死了，现在老伴也不知道能陪我多久了。” 这话让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 一个将死之人，更有可能去报复社会。 韩思雨则安慰了一下大姨。 “没事的大姨，兴许只是一些小毛病。”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大姨申请一些补贴。” “对于当初的案子，我们也想重新调查一下。” 大姨听到这话，却没给韩思雨什么好脸色。 反而冷哼一声。 “调查，要是真想好好调查的话，当初也不会是那个结果了。” “都说有事情找警察，我儿子都死了，结果呢？” “结果却得到了一个防卫过当的结果，那个凶手啊，估计没两年就能出来了。” “算算日子，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脸去看我儿子。” “最近总能梦到我家小新，到时候九泉之下，我也是个没用的母亲。” 屋内的气氛，顿时沉重了不少。 陈牧则连忙打着圆场。 “大姨你多虑了。” “这次我们来，也是为了当初的案子。” “对于当初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请你相信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大姨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韩思雨也趁机询问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大姨的眼神，则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当初啊，我家小新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出去吃饭。” “说起两人的感情也确实非常好。”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那天他们就像是往常一样，出去吃个饭。” “结果遇到了那个流氓，来调戏小新的女朋友。” “一开始小新没有多说什么，也并不想惹事。” “结果那家伙的话语，越来越粗鄙。” “小新最终忍无可忍，先动手打了对方。” “怎么打的？” 陈牧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询问了一句。 因为正当防卫的判定条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个。 如果说小新此时，只是准备动手，用拳头之类的东西殴打，没有生命危险，且有逃跑条件的时候。 那么就不能判定为防卫。 大姨冷冷的看了陈牧一眼。 “还能怎么打啊，就顺手身下的凳子，砸了下去。” “之后对方也开始还手，双方殴打在了一起。” “在殴打的过程中，对方拿起了地上的啤酒箱子，连续对小新砸了数下。” “小新也因此当场休克倒地。” “最终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听完了大姨的描述，陈牧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受害者先是用凳子进行攻击，对方在这个时候，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判定是否防卫的标准。 如果说，此时对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但是却被受害者拉住，不断的用凳子敲打的话。 对方没有办法逃跑，被打的受不了了，如果再不还手就会被打死，随后开始还手，那么这种情况，就算做防卫。 如果说，只是看到对方拿着凳子开始攻击自己，他便开始还手，这就是很典型的互殴。 当然一般受害者家属的描述，肯定是向着自己这一方的。 具体的还要看当时的卷宗，但按照目前的描述来看，这根本不满足防卫的条件。 大姨回忆起这些，显得愤愤不平。 “当时在庭上，那个无良律师，就抓住了正当防卫这个点。” “哪怕凶手，看到小新倒地后，依然在进行攻击，也只是被认定为防卫过当。” “我看那个法官根本就是收了黑心钱，蛇鼠一窝。” 这话让韩思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神秘力量，或许是真的存在的。 可是一般情况下，但也要符合证据。 韩思雨的正义感，当然不相信受贿这种事情，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遭遇不公的第一反应，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陈牧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用酒瓶还击的过程，如果判定为正当防卫，在对方倒地后继续攻击，就会被认定为防卫过当。 但一般在司法的过程中，不能对受害者的要求过高。 比如有一个人，要拿刀捅死我，我在防卫的过程中，抢走了他的刀，随后给了他一刀，他倒地后，我因为太过害怕没有停手，一刀两刀，三刀。 直至对方死亡。 这种情况，在防卫的认定上，是很有争议的。 有人认为，第一刀算作防卫，在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后，就不能算作防卫，而是攻击了。 可实际上，我们对于受害者不能有太高的要求，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做出的过激反应，都是很正常的表现。 本案如果能被认定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在这位叫做小新的受害者攻击的时候，对方遭遇到了危险，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开始还手。 还手的过程中，没能控制住自己，像那个夺刀的例子一样，最终致人死亡。 大姨面对韩思雨的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没办法，人家有权有势，我们家只是个普通的家庭。” “也送不起礼，拿不出钱。” “记得当时开庭前，那个叫孙兴瑞的人，来找我们。” “说给我们二十万。” “二十万啊。” “听起来是不是很多？确实那是我们家几年都赚不到的钱。” “可那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我儿子的命难道就值二十万吗？” 大姨越说越激动，用力的敲了敲面前的茶几。 韩思雨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扯了扯陈牧的手臂。 陈牧长吸了一口气后，轻笑了一下。 “大姨这件事情，显然是有一定争议的。” “我们需要具体查看一下，当初饭店的监控。” “叔叔今天，没有在家嘛？” 面对陈牧的询问，大姨只是冷哼了一声。 “我老伴啊。” “他最近身体不好，但总是要生活的。” “经常出去，打一些零工，现在应该也在外面吧。” “他昨晚在家中吗？” 陈牧再次追问了一句。 大姨不假思索的回答：“昨晚啊，他说。” “嗯？” 说到一半，大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凶狠的盯着陈牧。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老伴杀的人？” 看着大姨这暴怒的样子。 韩思雨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的大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还请你配合一下我们。” 大姨的脸色越发难看，直接站起身来。 “我老伴昨晚一直都在家里。” “行了，我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 “你们赶紧走吧。” “我还要给我老伴做饭，就不留你们了。” 说着大姨开始动手推着两人，韩思雨连忙解释。 “大姨，你别着急啊大姨。” “走走走，别赖在我家里，以后也不要来烦我了。” 看着大姨这坚决的样子，陈牧知道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韩思雨一起，被赶出了门外。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两人被关了在门外，面面相觑。 韩思雨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可怎么办？完全没办法沟通。” “按照她所说的，她老伴一直在家里，大叔你觉得呢？” 第67章 飞车抓捕 “按照她所说的，她老伴一直在家里，大叔你觉得呢？”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从她的反应来看。” “这家人对于当初的判决，有着很大的意见。” “甚至觉得是司法部门，收受了贿赂而导致的。” “当然也会因此而怨恨，她当时欲言又止，让我觉得，那个大叔，昨晚应该确实不在家中。”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已经锁定嫌疑人了，是不是应该开始抓捕了。” “有了目标，抓人应该就简单多了，只要开始全城搜捕，估计今天之内，就能抓到人。” 这种明确目标的嫌疑人，抓捕起来确实不难。 陈牧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确实要立刻开始抓人了。” “这个嫌疑人，也比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嗯？” 韩思雨有些疑惑的看向陈牧。 陈牧则叹息一声。 “你应该闻到了屋内浓郁的中药味道，这大姨说他的老伴身体不好，我们可以理解为时日无多。” “一个时日无多的嫌疑人，了无牵挂，烂命一条一般这种人，都是极度危险的。” “他选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来报复，现在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这样的报复，必定是十分严重的，报复的目标，可能也不仅仅是孙兴瑞。” “嗯？” 韩思雨的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会继续作案？” 陈牧重重的点了点头。 “刚才你也提到了，这家人对于当初的判决并不满意，甚至觉得司法系统接受了贿赂。” “那么如果他真的了无牵挂，决定报复，报复的目标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孙兴瑞，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当初的法官。”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额头，都滴落了两滴冷汗。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 如果陈牧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位法官已经危险了。 这边的韩思雨，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韩邱的电话，在电话里面，阐明厉害。 韩邱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一边开始申请批捕，一边通知法院那边。 等到韩思雨挂断电话后，陈牧拉起了韩思雨，向着楼下冲去。 韩思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啊啊的叫了两声。 陈牧则边走边说。 “别喊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你是这个人，想要报复这个法官，最好的地点是哪里？” 听到这话，韩思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 最好的地点，那还用说嘛，当然就是法院了，他每天肯定会去上班的。 等等，法院？ 现在的时间是三点多，一般法院的下班时间是，四点？ 陈牧拉着韩思雨回到了车上，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希望时间还得及吧。 两人迅速向着当初判决的法院开去，与此同时，刑侦队内。 韩邱在得到了韩思雨的汇报后，开始快速安排任务。 下令抓捕。 同时韩邱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这个人还准备继续作案，那么法院一定是他下一个动手的地点跟目标。 韩邱这边，也驱车离开了队内。 同时通知最近的警员，向着那边集合。 法院大门外的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穿着一身绿色的军大衣。 戴着帽子，眼神凌厉的盯着上面的法院。 随身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看情况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法院的门口，人影非常冷清。 没过多久，一道人影穿着笔挺的西装，拿着公文包缓缓走去。 看到这人影，男子的眼神越发凶狠。 开始缓步向着那人影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距离逐渐接近，男子也打开了自己随身的布袋，里面露出了一把染血的尖刀。 男子的眼神越发凶狠，一把扔掉布袋，抽出了那把尖刀，脚下的步伐加快，向着上面的人影冲去。 此刻上面走下的法官，刚刚走下楼梯，也注意到了这冲来的人影，脸上露出了一抹慌乱的表情。 掉头向着背后的台阶跑去。 男子一边冲来，一边大喊。 “狗法官，你给我去死吧！” 此时，一声巨大车辆的轰鸣，从远处疾驰而来。 法院的附近，有着非常高的路沿。 一般车辆是很难上来的，不过此刻的陈牧，显然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直接一脚油门，伴随着巨大的轰鸣，车辆直接在路沿上飞了起来。 对着那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听到背后传来的轰鸣，男子毫不在乎，眼中似乎只有那逃跑的法官，继续向前冲去。 车内的韩思雨看到这一幕，也摸到了自己身后的配枪。 不过她的动作，却被陈牧摁住。 开车疾驰，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但此刻凶手已经冲上了法院大门的楼梯。 楼梯上，显然不能开车，这几个台阶的距离，很有可能就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面对这种情况。 陈牧咬了咬牙，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安全带。 随后对着身旁的韩思雨大喊了一声。 “抓稳了。” 韩思雨还没反应过来，陈牧一个飘移，车辆的侧身，狠狠的撞击在第一节台阶上，与此同时，陈牧一把扯开了自己一侧的车门。 因为没有安全带的保护，加上撞击的惯性。 陈牧直接从车里飞了出去。 连续飞了三四节的台阶。 陈牧用双臂挡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顾不上身上传来的剧痛。 迅速站稳身形后，冲向了上面凶手的身影。 韩思雨则被陈牧这一套操作，惊呆在了原地。 缓过神来后，也打开车门下车。 抽出了自己的配枪，瞄准了上方的人影，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陈牧没能阻止他，那只有开枪这一个选择。 好在陈牧的体力远超常人，在韩思雨的视线下，陈牧一步飞跃好几个台阶。 一把扯住了那人的绿色军大衣。 大叔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本来台阶的面积就不大，一个没站稳。 向着背后倒去，陈牧则一把将这大叔的身形揽住。 随后抢走了他的手中的尖刀，反手将他压在了身下。 看到陈牧制服了凶手，韩思雨才松了一口气。 也连忙开始爬楼梯，来到了两人的身旁。 被制服的凶手，恶狠狠的盯着陈牧。 怒骂了一句：“妈的，放开老子，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狗法官。” 看着愤怒的大叔，陈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叔，冤冤相报何时了。” “就算杀了他，你儿子也不会活过来的。” “收手吧，相信我们，我们会重新调查这个案件，给你一个交代的。” 听到陈牧的话，大叔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凶狠。 韩思雨上前，用手铐将大叔束缚，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上面已经跑到门口的法官，有些惊魂未定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陈牧在确定这家伙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后，也瘫坐在了地上。 捂住了自己的左臂。 此刻韩思雨才注意到，陈牧的左臂正在流淌着鲜血。 显然是从车内飞出去的时候，擦伤了手臂，当然最严重的可能不是皮外伤，很有可能会造成骨折之类的。 “大叔，你没事吧。”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你怎么敢这样飞出去的，上面可是台阶，要是撞到脑子你可能就没命了。” 韩思雨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陈牧则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这算什么啊。” “这种情况，哪里能想那么多，多思考一秒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别说是几节台阶了，我跟你说，我命大的很，之前十二楼我都跳过。” 韩思雨显然没把陈牧的话当真，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陈牧。 随后拨通了120。 “行了大叔，你可别逞强了，你去医院看看。” “这个人就交给我了，我会把他带回队内接受调查。” 陈牧随意的点了点头，指向了下方，撞击的面目全非的桑塔纳。 “哦，对了。” “我的车能不能给我报销啊。” “那可是我心爱的座驾。” 韩思雨看到陈牧这时候还关心自己的车，也无奈的捂住了脑袋。 “好好好，给你报销，我会帮你申请，顺便用不用给你一个什么见义勇为的锦旗？” 陈牧：“那可太好了，锦旗就不要了。” “奖金别忘了就行。” 陈牧这不正经的样子，也让韩思雨放心了不少，至少看起来这个家伙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随着救护车的到来，陈牧被几个医生带走，看着他的样子，这次似乎真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整个左臂已经短暂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第68章 没有公平的正义 陈牧被救护车拉走，临走之前陈牧也叮嘱了一下韩思雨。 “这三起案件，都有些疑点，趁着这次机会重新调查一下。” “正义可以迟到，但不能缺席。”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好，法律那条红线。” 韩思雨听完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是少见看到陈牧如此郑重的样子。 “放心吧，你就好好养伤，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这边的陈牧前脚刚走，后脚韩邱就驱车抵达了现场。 下车后，韩邱就看到了停在台阶边上的桑塔纳，因为撞击的原因，车身已经凹陷。 凶手被韩思雨暂时拷在了一旁，还有那惊魂未定的法官。 韩邱来到了韩思雨的身边，询问了一声。 “什么情况？” “人是你抓住的？” 韩思雨想说出陈牧，但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一位热心滴滴司机的帮助下，抓到的。” “我通知完后，就打了个车来到法院，这司机也够狠，直接把车开了上来。” “为了帮我抓捕，还受了伤，现在去医院了。” 看到这车，韩邱也暗自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记着点给他的嘉奖，先把人带回去吧。” 随后韩邱跟韩思雨两人，将这位凶手带回了警局，一同被带回去的，还有那位差点就噶了的法官。 对于当初的案件，韩邱显然也觉得有些问题。 回到警局后，韩思雨将这一天走访的三起案件，跟韩邱简单交代了一下，随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这三起案件，明显都有些问题。” “我希望能趁着这次的机会，重启这三起案件。” “我去看了受害者的家属，他们过的都不太好。” “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能去干涉案件的审判，但如果能找到新的线索，提交到检察院，这些案件，就能够翻案重启。” “这次的凶手，本身也是受害者。” 听着韩思雨的话，韩邱点燃了一根烟。 翻案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无论是流程还是证据，一个已经完全审判的案子，想要重启，涉及到的东西就太多了。 可目前的调查情况，确实不能让任何人满意。 如果这次他们放任不管的话，以后会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呢？ 韩邱没有说话，一边抽烟，一边思考。 韩思雨则皱着眉头，站在韩邱的面前。 等待着哥哥的意见。 良久韩邱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点了点头。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但是想要翻案，必须要提供足够直接，证明当初判决有问题的线索。” “而且一旦翻案的话，当初审理的法官，也会受到牵连。” “这本身就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可能会遭遇到一些莫名力量的阻碍。” “你懂嘛？” 司法的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干净，现在的韩思雨，也不是当初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 自然明白韩邱的意思。 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不怕。” “我会找到证据，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看着妹妹眼神中的炙热，韩邱这僵尸脸也笑了一下。 “好，那么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现在，还是要先询问一下，这位凶手的口供。” 两人一同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口，韩邱四下扫视了一眼，身旁还有几名同事，但似乎少了一个人。 “嗯？” “洛倾城呢？” 这种工作，本身就需要洛倾城的配合，但洛倾城如今却不在队内。 面对韩邱的询问，小王凑上前来。 略显尴尬的回复了一句。 “洛倾城下午就离开了，似乎是去拘留所提审王秋了。” 听到洛倾城还在执着这个案件，韩邱皱了皱眉头。 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审讯室的大门打开。 韩邱跟韩思雨一起进入其中。 在审讯室内，韩思雨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凶手。 满脸胡茬，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眼眶略显青紫，其中还挂着血丝，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极为不自然。 韩思雨落座后，打开了文本，随后开始询问。 “姓名？” “郑红军。” “年龄？” “四十八岁？” “在昨晚的九点钟，你在哪里？” 面对韩思雨的话，郑红军冷哼一声，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那还用问嘛？” “我在杀人啊。” “就在松山小区的地下车库。”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杀他的吗？” “你们知道，我为了杀他准备了多久吗？” 郑红军的脸上，充满了一种癫狂的味道，没有那些嫌疑人来到这里的拘谨跟害怕，似乎早就无所谓了。 也坦然接受了所有的后果。 这是一个来自老实人的报复，来自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呐喊。 韩思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郑红军的声音则再次传出。 “我为了，杀死那个无良律师，我跟了他好几天，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那个地下车库，是我挑选了很久的作案场所。” “为了不被你们抓到的太早，我甚至提前破坏了那里的监控。” “只需要能拖住你们一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完成第二起案件。” “可惜了，可惜了，没想到你们也不是那么无能啊。” “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让我没能把那个收受贿赂的法官，一起杀死。” “但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 “他明明是被别人杀死的，他凭什么被称为正当防卫，你们告诉我！” 郑红军越说越激动，戴着手铐的手，不停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板。 整个人的瞳孔，也充满血丝。 韩邱严肃的声音，也在此刻传出。 “肃静一点。”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来到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如实交代，你还有悔过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 韩邱的话，突然引起了郑红军的放声大笑，笑声充斥在整个审讯室内。 “悔过的机会？” “我需要这个机会嘛？” “我不需要。” “实话告诉你们，我就快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也活不长了，我现在就想让那帮人受到他们应有的代价！” “你们告诉我，如果法律跟正义给不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这有什么错？” “告诉我啊，这有什么错？” 郑红军的咆哮，回荡在审讯室内，韩思雨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还有两个同事面面相觑。 只有韩邱面色如常。 “如果你对判决不满的话，可以申请上诉。” “一切都还来得及，但你这样做，只会害了自己。” 郑红军冷笑一声，恶狠狠的看着韩邱。 “怎么，你也跟他们是一丘之貉是吧。” “上诉，上诉有什么用？” “蛇鼠一窝。” 被郑红军怒骂了一顿，韩思雨却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种无奈。 来自郑红军的怒火，来源是什么，是这次判决的不公嘛？ 或许这就是很多人的缩影，不只是他其他两起案件的家属，也是这个心理。 “当初的案件，我们了解了一下，我们会借着这次的机会，重启当初的案件，这一次或许能找到新的证据。” “你愿意相信我嘛？” 韩思雨低声询问了一句，郑红军则白了韩思雨一眼。 “相信你？”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 “反正都被抓了，我也没有机会，在去报复了。”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呗。” “至于你们会怎么做，做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了。” “我就剩下一个老伴还活着了，我命不久矣陪不了她，但这次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你们只要不找她的麻烦就行。” 这种生无可恋的人，往往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韩邱面对这种情况，用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 打断了郑红军的怒吼。 “对于当初的事情，我们会重新调查，现在先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吧。” 郑红军闻言，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像是回味一般的再次开口。 “杀人？还能是怎么杀的？” “我在查到他的住处之后，就开始跟踪。” “确定了他每天大概回家的时间点。” “然后蹲守在了那里，刚好他那天似乎喝了酒，回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地下车库内，也没有人。” “我从一旁冲出去，把他压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巴，让他看清我。” “我问他认不认识我，我说他这样的人就该死。” “随后我就用刀开始捅他，我记得第一刀，我就扎穿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啊，当时他的表情，可真的太好看了。” “他在法庭上言之凿凿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之后我就一刀，一刀的不断捅在他的身上，具体扎了几刀，我已经不记得了。” “反正捅了很久，直到我没有力气，才停了下来。” “他估计早就死的不能死了。” “当时我的心情非常好啊，我终于替我的孩子报仇了。” “我把那个人渣杀了。” “他那种恐惧的眼神，到现在都让我记忆犹新。” “现在行了嘛？人就是我杀的，要杀要剐也随你们的便。” “就是没能把那个法官一起杀了，真是一个巨大的败笔啊。” 第69章 重启的案件 郑红军的声音，突然低了很多，像是在回味当初杀人的过程。 韩思雨微微皱了皱眉头。 将这些口供记录下来。 韩邱的声音，则再次传出。 “你本来计划，将那名法官也杀掉？” 郑红军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没错啊。” “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说，那名法官当初要不是收了钱，怎么会判出一个这样的结果，难道他不该死嘛？”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对于郑红军的怒火，韩邱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是没有证据的空口白话。 一般法官是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职业生涯肯定是到头了。 还会迎来很严重的后果。 “他不会冒着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这样的事情。” “你或许对这有什么误解。” “误解？” 郑红军冷哼一声。 “有什么误解，难道你觉得这是正当防卫？”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死了，他死了！” 韩邱面对郑红军的询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确实这个案件看起来，是有些疑点，在没有完整调查之前，韩邱也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结论。 如今郑红军的样子，显然没有办法继续沟通，好在对于案件，他是供认不讳的。 到了这里，其实就已经可以结案了。 只是对于当初的案件，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韩思雨也准备重启这次的案件。 口供结束后，韩邱跟韩思雨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韩思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件，似乎都有些疑问的点。 首先是王秋的案件，洛倾城坚信这案件没有那么简单，目前还在独自调查。 至于郑红军的这个案件，因为原本当初的判决有些问题。 似乎也需要深度调查，这两起案件，比起之前的案件来看，其实要简单很多。 至少嫌疑人的目标明确，无论是调查还是抓捕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 可问题就出在，案件的起因。 让这本来平凡的案件，充满了变数。 看着妹妹的表情，韩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当初的案件，我会跟法院那边联系，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位法官估计暂时也会被停职调查。” “纪委督察可能会介入事件。” “案件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人手不够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我会开会安排，通知重启那三起案件的调查。” “需要什么文件，我可以向局里申请。” 得到了哥哥的支持，韩思雨也充满了信心，相比于洛倾城的独自奋战，韩思雨显然要幸运很多。 队内有着哥哥的支持，外面还有陈牧的场外援助。 或许这也是一种关系户呢？ “哥哥，我会仔细调查的。” 案件暂时告一段落，重启三起案件的命令，也被韩邱传出。 而与此同时，在拘留所内。 洛倾城望着面前的王秋，脸上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洛倾城打了一个招呼，王秋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也许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恐惧。 看了一眼洛倾城后，苦笑一声。 “怎么又来找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洛倾城没有着急询问案件，而是平淡的看着王秋。 “那你知道，故意杀人会判多久嘛？” “哪怕事出有因，你曾经遭遇过那位经理的迫害，加上自首等立功的行为。” “也有很大概率会判无期，再不济的话，也是十年起步。” 听到这个时间，王秋的脸色骤然一变，身躯开始隐隐颤抖，哪怕是做好了准备，面对这个望不到尽头的刑期。 也难免会产生恐惧。 “那我还能见到我的孩子嘛？” 洛倾城长吸了一口气。 “如果你在里面表现良好的话，最好的情况，大概十年可以出来。” “到时候你的孩子，差不多也长大成人了。”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洛倾城从刑期跟孩子入手，显然打动了王秋，王秋的身躯再次开始剧烈的颤抖。 眼神闪烁的看着洛倾城。 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 洛倾城也明白她的意思，拿出了一支笔在手中旋转，这个动作吸引了王秋的注意力。 “其实也还有办法的。” “如果在有什么立功的表现。” “刑期还会大幅度的减少。” “关于这个案子，你真的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嘛？” 洛倾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 王秋的视线，逐渐被那只旋转的笔吸引。 眼神也茫然了许多。 洛倾城完成了自己的催眠。 开始引导性的询问。 “你说你杀人的原因，是那个经理用你的学历威胁你，对你进行敲诈，还逼你签下了一个高利贷的欠条。” “达到了一个你无法偿还的地步，你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杀人。” “对嘛？” 王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洛倾城则继续开口。 “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嘛？” “比如跟他鱼死网破，大不了丢掉这份工作，为什么要一直被他吸血呢？真的只是因为，这份高薪的工作，对你来之不易？” 王秋的眼神，突然茫然了几分，声音也激烈了许多。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还有我的孩子要养。” 洛倾城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疑惑，仔细看了一眼王秋的表情。 这是真话嘛？ 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王秋是很难撒谎的。 可洛倾城始终觉得，这不正常。 洛倾城也只好，加大了力度。 “那你的杀人计划，真的是自己制作的嘛？” “在案发当天，你前往天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面对洛倾城的询问，王秋的脸色大变，开始大口的喘息。 眼神也变的惊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对？” 随后王秋的眼神，开始躲闪，随后略显慌乱的看了洛倾城一眼。 “不是什么？” 洛倾城抓紧时间，再次追问。 可王秋却再次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人是我杀的。”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看到这种情况，洛倾城显然有些失望，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好吧，打扰了。” “根据你目前的情况，我们会帮你提供一位援助律师，距离案件公诉还有很长时间，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内，想起了什么。” “或者有什么愿意跟我说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叫洛倾城，是刑侦支队的一名实习生。” 说完这话，洛倾城起身离开了看守所。 走出看守所的洛倾城，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次的催眠失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不愿意说出这些事实呢？ 这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王秋的第一反应，从侧面印证了洛倾城的猜想，这案件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一定另有隐情，既然从王秋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那就从其他的地方入手了。 随后洛倾城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 如果说，案件另有隐情的话，那这位经理，也绝对不只是对王秋做了这些。 或许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或许经理还做过其他以权谋私的事情？ 洛倾城这执拗的性格，一旦认准了，就一定会追查倒地，不是为了跟韩邱证明什么。 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推论，犯罪心理学得出的结论，跟传统刑侦得到的线索不符合的时候。 那就说明，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个环节，洛倾城想要自己调查出来。 在案件告一段落之后，刑侦队开始了新的侦察，但这次的侦察，确实遭受到了很多的阻力。 重启案件，本来就需要重重审批，虽然有着这次孙兴瑞的案件，作为出发的矛头点，但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韩邱为此甚至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立下军令状才拿到了调查的权限。 随着案件的重启，当初的这个案件也进入了很多高层的视线。 至少从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有问题的。 三天之后，冰城第一医院。 韩思雨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拿着一个果篮，走进了一间病房。 从门口望去，病房内的床上，陈牧半靠在床头。 正在跟身旁的护士打趣。 “唉，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觉得我很有钱呢？” 护士听到这话，笑了一下。 “你就买一百瓶葡萄糖，打不完的呲地下。” 陈牧闻言摇了摇头。 “那有些太浪费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护士想了想后，再次开口。 “那你就去ICU包个年吧，我们医院的ICU还挺贵的。” 陈牧轻咳了两声，再次摇了摇头。 “不行，我有些不适应医院这种地方。” “在这住一年，我一定会无聊死的。” “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护士想了想后，还没等开口，背后传来了一道略显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不如你就买几辆跑车换着开，这样别人一看就觉得你是个富二代，省的总开你那个冒着黑烟的桑塔纳了。” “你觉得怎么样？” 陈牧听到这声音，转头一看，也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手中拿着果篮的韩思雨。 此时韩思雨的脸上，带着几分醋意，恶狠狠的盯着陈牧。 第70章 三起案件的线索 此时韩思雨的脸上，带着几分醋意，恶狠狠的盯着陈牧。 陈牧看到韩思雨到来，也尴尬的笑了笑。 “呦，丫头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看我啊？” “你看看我，这手臂打着厚厚的纱布，这可是工伤啊，奖金可千万别忘了。” 韩思雨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将手中的果篮，重重的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冷哼一声：“是啊，我看我来的也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的好事，你说是吧大叔！” 一旁的护士，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两人一眼，似乎是在好奇两人的关系。 随后轻笑着默默离开了房间。 等到护士走后，陈牧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左臂还打着石膏。 看起来伤得不轻。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 “我为了帮你抓捕嫌疑犯，可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医生都说了，差点手可就废了，你怎么不感恩我呢？” 看着陈牧受伤的手臂，韩思雨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下，坐在了陈牧的床边。 “那也不耽误你撩妹。” 当然嘴上还是吐槽了一句。 陈牧显然也不是很擅长哄女孩子，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好了，好了。”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案件处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韩思雨也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陈牧。 “你自己看吧，这就是我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这些案件，确实有些太复杂了。” 陈牧听完这话，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子文件。 陈牧先打开了第一个档案袋，韩思雨的声音也再次传出。 “这个强女干的案件。” “唯一指向性的，就是酒店的监控，显示当初女生进入酒店的时候，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两人发生的关系，确实可以被认定为强女干。” “但是问题在于，两人之前是情侣关系，又各执一词。” “今天也确实是女生主动去找的男生，想要翻案的话，只能够证明大叔那天说的话。” “也就是证明，那个男生在当天，本就是为了跟女生发生关系，然后找人给女生带了话，这才导致女生去找了男生。” “可是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这根本就无从查证，只是大叔的一面之词。” 听完了韩思雨的话，陈牧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想要证明这件事，只能从聊天记录之类的地方入手，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想恢复难度肯定是很大的。 陈牧略微思索后，再次开口。 “你有找过受害者了嘛？” “她应该会记得，当时是谁联系的她。” “然后通过她的口供，找到当时联系她的女生，在进一步调查聊天记录之类的事情。” “或者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查当时男子在酒吧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 “从他们的口供入手，让他们指认男生本身就有对女生做什么的想法。” “目前看来，只有这两个调查方向。” 听完了陈牧的话后，韩思雨默默的点了点头。 将这两个调查方向，暂时记录了下来。 紧接着陈牧打开了第二份卷宗。 便是那个交通肇事案。 其实这个案子，相对来说，还要简单一些。 当初孙兴瑞提出的辩护观点有两个，一个是因为公交车挡住造成了视野盲区。 一个就是肇事者因为妹妹的事情，而闯了红灯。 那么调查的方向，首先就是这个妹妹的事情。 “他妹妹的病情，你查过了嘛？” 韩思雨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当然调查过了。 “经过我的调查，他妹妹当天确实是在医院，可没有太严重的病情。” “不过肇事者咬死了口供，听说妹妹去了医院，很慌乱，害怕出什么事情，情急之下才闯了红灯。” “两人也有通话记录证明。” “内容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除非能让他的妹妹开口举证，但这显然很难。” 让他的妹妹指认自己的哥哥，这看起来有些不太现实。 但陈牧却想到了另外一点。 “我觉得你的调查有些误区。” “你想想啊，如果他的妹妹没有什么事情。” “那也就代表，他闯红灯的目的，不是因为他的妹妹，那他为什么要闯红灯呢？” “当天肯定是抽血调查过的，说明他不是酒驾，不然事情会更加严重。” “只要找到他为什么闯红灯的点，就能够破解他说因为妹妹的谎言。” “这个证据，也就作废了。” “另外可以进行一场模拟测验，根据监控还原，看看当时的客车是否真的能够挡住他的视线。” “从而推翻视野盲区的推论。” 陈牧提出的这个新的的调查方向，倒是让韩思雨的心头一喜，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考虑到。 很快再次记录了下来。 唯一头疼的，还是第三起案件。 打开这卷宗后，陈牧也皱起了眉头。 这边的韩思雨，则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像，里面就是第三起案件的监控录像了。 “这是我从卷宗的物证中，调取的监控录像，你看看吧。” 监控画面中显示，当初受害者跟女友正在一旁吃饭，此刻凶手上前搭讪挑衅。 受害者先是推了凶手一把，凶手后退了两步后，再次凑了上去。 因为饭店内的声音比较嘈杂，这监控很难听清他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随着凶手的再次向前，受害者忍无可忍，抄起了身下的凳子。 对着凶手砸了下去，凶手一边后退，一边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随后退到了一个墙边。 看到这里，陈牧点下了暂停。 看起来，这就是认定为防卫的点了。 此时凶手已经被压制到了墙边，并且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还手。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我已经跑不了了，他还在持续殴打我，如果我不还手的话，我就会遇到危险。 也就代表，我可以进行防卫。 陈牧再次点击了播放，画面继续。 很快，凶手摸到了地上的一个箱子，抄起了啤酒瓶子，砸在了受害者的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后。 受害者倒地不起。 凶手并未停手，连续砸了九个啤酒瓶子。 也就是一提啤酒后，才停了下来。 后面被其他人所拉开，而受害者的女友，则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 看完了这监控的画面，陈牧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韩思雨的声音，在耳边传出。 “你也看到了，目前的情况来看，说是防卫，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在防卫的过程中，有些过激，导致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仅仅从监控录像来看，我找不到翻案的证据，我甚至觉得是不是郑红军那边，自己想多了。” “这本身就是一起防卫过当，他却接受不了自己孩子的死，认为是法院判的有问题。” 听完这话，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受害者女友的口供，你看了嘛？” “当初这个凶手，是如何搭讪并且挑衅的？” “防卫除了反击的条件外，还有一个点。” “这个挑衅也很重要，如果说一开始就是凶手主动挑衅，从而导致受害者攻击的话，是不满足防卫的条件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算作互殴。” “如果按照监控的情况来看的话，如何挑衅就成为了重点。”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话后，略微回忆了一下。 “卷宗里，是有他女友的口供的。” “当时按照他女友所说的，是这个凶手上前，想要问他的女友要联系方式，口中的话语还十分粗鄙。” “因为受害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怒骂了他并且表明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这并没有制止凶手的行为，反而变本加厉。” “说着给钱之类的话，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陈牧听完有些无语，韩思雨的话虽然大概也能懂，但是这也太简洁了。 让陈牧很难判断。 “这样吧，到时候你把他女友的口供给我一份，同时你最好在去找一下他的女朋友。” “按照那天，大姨的话来看，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如果要翻案的话，她也一定要出庭才行的。”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突破点。” “这个监控的画面，对于他来说太不利了。” 韩思雨也明白了陈牧的意思，随后点了点头。 三个案件，陈牧都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可是调查起来的难度也不小。 毕竟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法官也不会随便定罪，只能说对于定罪的结果，有些争议。 但肯定不是随便判的。 韩思雨将这些卷宗收集起来，随后看向陈牧。 “大叔，这三起案件，难度都很大。” “目前，上面对于这些案子都很重视，毕竟因为这些案件，出现了新的命案。” “我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如果调查不出什么结果的话，我怕。” 陈牧当然也明白韩思雨的意思。 要是没调查出什么结果的话，肯定会受到一些压力的影响。 陈牧也安慰了一下韩思雨。 “没关系，我们做的事情，本身也不是无中生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你难道不觉得，如果没调查出结果，也算是一种好情况嘛？” “至少我们的司法系统是很完善的。” “如果调查出了新的结果，那就说明当初的案件是有争议的。” 经过陈牧这么一说，韩思雨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大叔还有一件事。” 第71章 王秋案的疑点 “对了，大叔还有一件事。” 陈牧此时顺手扒了一个橘子，刚给自己塞了一半后，听到这话，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韩思雨。 韩思雨则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我在来之前，队内哥哥又跟洛倾城吵了一架。” 。 “这就是你调查的东西？” 刑侦队的办公室内，韩邱翻阅着面前的资料。 洛倾城则维持那副呆呆的表情，站在韩邱的面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根据我的调查。” “那个经理，简直就是个人渣，他经常利用职位之便，跟商场的女员工，进行一些难以启齿的交易。” “王秋的情况，不只是个特例。” “这些是我调查到的东西。” 韩邱随意的看了两眼后，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随后看向洛倾城。 “然后呢？” 面对韩邱这冷漠的态度，洛倾城也没有退缩继续开口。 “从这里就可以说明，这个人渣应该得罪了很多人。” “其中应该有不少人，都有动手的动机。” “按照王秋的第一份口供，王秋曾经提到，商场的火灾演习，这位经理之所以要主动前去承担点火的任务。” “是因为一个叫做小丽的人。” “正常情况下，虽然是演习，可也有一定的风险，这个经理应该不会主动提出去点火的。” “那么这个小丽，就非常可疑了。” “按照王秋的认知，很难想到利用演习杀人，我想申请让小丽前来刑警队调查。” 洛倾城说完了自己的推论，韩邱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没有正面回答洛倾城的话，反而开始反问。 “好，那按照你的意思，你觉得王秋无法想到利用演习杀人。” “你的意思就是，有人跟她说了这个计划。” “那么如果是这样，王秋为什么愿意听这个人的话，来按照她的计划杀人呢？” “而且我记得你在会议室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王秋这种性格的人，在使用了砖头后不会停手嘛？” “可你现在的调查，不是在告诉我，是有人告诉了王秋这个计划，那么动手的人，依然是王秋。” “这能改变目前的结果嘛？” 韩邱的话语十分尖锐，让洛倾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韩思雨此时就在不远处，默默着注视两人的谈话。 眼神飘忽不定。 面对韩邱的质问，洛倾城不慌不忙。 “我是觉得，王秋还有帮凶。” “根据现场的调查问话，当时这个经理是在四楼点火。” “按照王秋跟其他商场员工的口供，王秋是负责四楼到天台位置，所以她是最有机会动手的人。 “可这个小丽负责的位置，是四楼到商场内部的楼梯。” “第一次问话的时候，王秋表示自己在动手结束后下楼，刚好遇到了推门而出，准备一起下楼的小丽。” “这里就有些奇怪。” “如果是警铃响起，小丽立刻推门而出，看到的是从天台位置走下来，或者是靠近天台的王秋，她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着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根据我之前在会议室的推断，如果王秋当时处于一种崩溃愤怒的情况，那么她一定不会停手。” “只有一种可能，让她停手。” “那就是有人制止了她。” “因此我推断，当时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这就是我说，案件疑惑点的存在。” “队长，你相信我，我申请调查小丽，跟重新调查现场，一定会发现这些疑点的。” 洛倾城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推论，韩邱也按照洛倾城的推论，分析了一下。 如果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话。 也就是代表王秋在砸了一下后，有人制止了她，并且利用这次的演习来点火。 带着王秋一起逃离了现场，只是后面王秋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主动交代了作案的过程，但是隐瞒了自己的帮凶。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韩邱再次看向了洛倾城，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如果真的有帮凶，王秋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按照你所说王秋甚至算不上作案的主谋，这刑期可就截然不同了。” 洛倾城则不假思索的再次回答。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她的孩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王秋之前的家庭很不好，遭遇家暴等等，这孩子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猜测，是那人告诉王秋，会帮她照顾好孩子。” “毕竟如果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孩子，他很有可能被送到福利院，甚至那位涉及赌博的父亲，在一两年后出来，也有抚养孩子的权力。” “我觉得，这就是王秋不愿意交代同伙的点，她哪怕是交代出同伙，坐牢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她如果不交代，就可以用这个秘密，抓着那位同伙一辈子，那位同伙如果不想坐牢，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孩子。” “这便是我推测出的全部过程，也是我模拟王秋的心理活动。” “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到，其他的可能。” 韩邱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随后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就在小丽那。” 洛倾城显然也调查到了这一点。 “在王秋被抓捕之后，小丽就带走了那个孩子。” “并且王秋也曾在拘留所内，签下了那份扶养协议，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小丽代为抚养。” “以上的证据，应该足够证明我的推论。” “王秋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队长，现在可以重新调查了嘛？” 洛倾城用了五天的时间，调查出了这些东西。 她说的没错，从目前王秋跟小丽的关系来看，确实能够从侧面证明洛倾城的猜想是对的。 那么这个案件，很有可能会有帮凶。 即便是韩邱，现在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要说唯一拒绝的理由，那便只有人性了。 因为一旦撕开这层被遮挡的真相，那么如果洛倾城的推论是对的。 小丽真的是王秋案的帮凶，事情的发展就会走向王秋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可已经触摸到了真相，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嘛？ 杀人者可以逍遥法外嘛？ 韩邱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从自己的抽屉内，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什么。 “拿着这个去找张局签字批捕吧。” “张局你是认识的，应该不用我出面了。” 洛倾城这次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不只是因为她赢了，她向韩邱证明自己的推论是对的。 更多是对于犯罪心理学成功的一种高兴。 心理学的推论，在某些时候是大于传统刑侦所看到的证据，当然这一切都是要两者互相结合才行。 病房内，陈牧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后，吃着橘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果然厉害，五天的时间，只靠着自己一个人，从原本的推论调查，到举证，几乎一人查完了一起案件。” 韩思雨闻言也暗自点了点头，对于洛倾城的能力，她也是非常认可的。 “我这个学妹的能力，我是真的非常佩服。” “主要是她这执拗的性格，有些时候会吃大亏的。” “大叔你也觉得案件有些奇怪，但是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呢？” 听到韩思雨的询问，陈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说出了一句，让韩思雨并不理解的话。 “有些时候，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穿透云雾的真相，未必是我们想象的光，有可能是更深层次的黑暗。” 韩思雨茫然的盯着陈牧，此刻陈牧的表情非常复杂且精彩。 这句话显然韩思雨现在还不理解。 “大叔，你又在装什么？这是哪本书上学到的啊？” 陈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最近看杂志看到的，没什么。” 说完这话，陈牧复杂的瞳孔，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执着真相，也不会有后面的惨案发生吧。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就像是冰城大学的案子，真正的真相，未必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有些时候，见好就收也不是一件坏事。 韩思雨没有在计较这个问题，从果篮内，拿出了一个苹果。 “是大叔。” “来，本小姐给你削个苹果。” “算是奖励你，为我抓捕嫌犯的。” “我可从来没给任何人削过苹果呢，你就偷着乐吧。” 陈牧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只是韩思雨削苹果的手法，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一个苹果到了她的手上，只剩下了一半还不到。 如今案件暂时告一段落，韩思雨对于三件案件的调查，也在陈牧的提点之下，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展。 此时的韩思雨，很想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的，带着几分倦意，竟然趴在陈牧的床头睡了过去。 看着这丫头，趴着酣睡的样子，陈牧的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笑。 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了韩思雨的身上。 转头看向窗外，骄阳似火的天气，绚丽的日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在两人的身上。 这温暖又惬意的时光，是多少人，所期待的日子，当然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 与此同时，洛倾城轻轻敲响了一个房门。 “你好，我是冰城刑侦支队的洛倾城。” “现在我以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正式将你逮捕！” 第72章 洛倾城的执着 看着面前洛倾城的身影，小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背后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阿姨，是谁来了啊？” 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童，闯入了洛倾城的视线。 看着面前的孩子，小丽的眼神十分复杂。 伸手抱起了面前的孩子。 “是我的一个朋友，乖，你好好在家待着，阿姨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朋友显然还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而面前的洛倾城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也少见的开始变化。 真相代表着什么？ 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或许洛倾城的心中也有过短暂的迟疑，但这迟疑也只是存在了片刻。 找到真相，就是我来到刑警队的意义，我要完成老师没能做完的事情，至于后果是什么。 从我打开日记本的那一刻，我就全部在乎了。 我要让所有的罪人，都接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让他们绳之以法。 洛倾城再度恢复了那呆呆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两名同事挥了挥手。 小丽没有解释，也没有反抗，就这样被洛倾城带回了警局。 案件的发展，跟洛倾城推测的几乎如出一辙，在洛倾城的心理暗示下，小丽也很快交代了作案的全过程。 在案发当天，王秋使用砖头击打的过程，被小丽所制止。 而当初的计划，也是小丽帮忙完善。 目的当然是为了杀死这个经理。 而跟王秋杀人动机不同的是，小丽也遭遇到了，这经理的潜规则。 并且长期遭遇到经理的骚扰。 最终配合王秋，完成了本次的杀人计划。 案件到这里，也算是真正的真相大白，后续的整理卷宗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洛倾城自己完成的。 本起案件，除去一开始的案发现场，是韩思雨跟陈牧所调查的以外，都是洛倾城独自侦破的。 这执拗的丫头，也完成了自己在刑侦支队所主办的第一个案件。 对于洛倾城的能力，支队的同事也都广泛的认可，这个看起来呆呆的丫头，骨子里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执着。 认准的事情，似乎无论如何，也要调查一个水落石出。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 七天之后，冰城市医院的大门外。 “大叔，你确定不多待几天嘛？我看你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啊。” 韩思雨穿着一身高挑的长裙，踩着高跟鞋，一只手拿包，一只手拉着陈牧打着石膏的手臂。 有些担忧的询问。 陈牧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艳阳高照的天气，长出了一口气。 用好的那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待了，谁没事总在医院这种地方待着啊。” “我已经好了。” “在待下去，骨头都要软了。” “医院这种地方，还真不适合我啊。” 算起来，陈牧在医院待了十来天的时间。 在这十几天的时间内，王秋的案件尘埃落定。 孙兴瑞的案件，调查也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这一周内，韩思雨按照陈牧提出的调查意见，重新调查了三起案件，也确实找到了一些新的线索。 可这些线索的指向性并不强，只能说案件还有争议，具体要如何判决，要看检察院跟法院那边的情况。 此刻韩思雨也提出了这点。 “大叔，我按照你说的重新调查了一下当初的三起案件，如今也准备要移交到检察院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开庭你说这次的结果，会不会有些不一样啊？” 看着韩思雨略显担忧的眼神，陈牧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担心的。” “依我看啊，肯定会不一样的。” “嗯？” 韩思雨有些不理解的看向陈牧，陈牧则轻笑了一下。 “你想想啊，孙兴瑞的案件，引起了这么大的波动，虽然社会的舆论没有很大。” “但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整个司法系统的公平性，如果不仔细调查的话，上面的人会不断持续的给压力。” “当初负责审理的法官，现在估计每天都在担心受怕。” “纪委也已经介入了调查，在这样的情况下。” “重新审理案件，案件的结果一定要跟当初有所不同，不然是很难服众的。” “面对多方的压力，哪怕是有争议的证据，也会尽量给受害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于这种本身就有争议的案子，加上上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陈牧这么一说，韩思雨也明白了陈牧的意思。 没错，新接手这个案子的检察官跟法官，肯定会多方面考量。 孙兴瑞的案子闹的这么大，想必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这次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只是这正义来的有些太迟了，甚至还引发了一场命案的发生。 韩思雨被陈牧安慰了一下后，脸上的表情也释然了许多。 “对了大叔，王秋的案子也彻底告一段落了。” “洛倾城已经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移交到了检方。” “可惜了那个孩子。” “恐怕真的要去福利院生活了。” 韩思雨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似乎在为这个孩子可惜。 陈牧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陈牧之前提到的，法律是一条他们所需要守护的红线。 一旦越过这个红线，那亲者痛的结局，是无法避免的。 没有人可以说洛倾城错了，她只是做了一个刑警该做的事情。 可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残忍的。 陈牧用自己好的那只手，拍了拍韩思雨的肩膀，随后叹息一声。 “行了丫头，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见义勇为的奖金，你是不是还没有给我。” “在医院住了这么久，请我吃个大餐不过分吧？” 对于陈牧这个要求，韩思雨当然也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了停车场内，陈牧的那辆桑塔纳，本来就饱经沧桑，在上次的撞击之后，就算不报废也差不多了。 韩思雨本来打算让陈牧直接把车卖了得了，陈牧却不愿意，说这个车，曾经救过他的命，对此韩思雨也十分的无奈。 只能送去修理厂维修，可是那边的师傅一检查，车辆几乎哪里都是问题，要修的话，也要大面积换新，这显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来到车库内，韩思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车钥匙。 不远处一辆suv，闪烁着微光，陈牧看了一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 陈牧看到这车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呦，丫头你还有这车呢？怎么不说给我开两天？” 对于陈牧这话，韩思雨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说你的那辆爱车，你很喜欢嘛？”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开车了，这是我毕业的时候，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据说花掉了他几乎全部的积蓄。” 说到这里，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哥哥毕竟也是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血浓于水的道理，是不用多说的。 两人来到车前，韩思雨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陈牧却驻足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韩思雨对着陈牧催促了一下，陈牧却欲言又止。 “丫头，要不我来开？” 韩思雨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是陈牧不相信自己的驾驶技术。 “上车！”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司机，半年前一次抓捕犯人的时候，就是我开车截停了他，当时还差点把我的驾照没收了。” “车技肯定是没问题的，走带你兜风。” 陈牧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听起来更害怕了一些。 在给自己一顿的心理暗示之后，才开门上车。 第一时间，系上了安全带。 看着陈牧的动作，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抹狡黠，似乎想要逗逗陈牧。 随后猛然一脚油门，车辆飞出。 耳畔传来了陈牧的一声怒骂。 “卧槽。” “韩思雨，你不能开的话就停车，我来！” 在一阵轰鸣过后，韩思雨将车辆停在了一个餐馆面前。 等到车辆停稳，陈牧咽了两口口水。 有些惊魂未定的看向韩思雨。 韩思雨则笑着望向陈牧。 “怎么了大叔？” “你就说快不快就完事了。” 陈牧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坐这个丫头的车了。 随后两人打开车门下车，面前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中餐馆，有些类似陈牧之前去的红姐的饭馆。 站在门口，韩思雨也为陈牧介绍了一下。 “上次你带我去吃了你常去的餐厅，这次就带你来一下，我经常去的餐厅嘛？” “这家店可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记得小时候爸妈就经常带我跟哥哥来这里吃饭。” “我上学的时候，每次回到冰城，都会来这家店里尝一尝。” “算是我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 陈牧闻言，也暗自点了点头，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餐厅，或者也不是餐厅。 就是一个自己常去的地方，当你感觉到迷茫，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来到这种地方，能让自己暂时的心安。 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心灵寄托。 两人一起走进餐馆内，因为现在才早上十点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两人找到了一个靠边的位置。 韩思雨拿着手中的菜单，点了几个熟悉的小菜，完全没有问陈牧的意思。 陈牧则趁着这个时间，扫视了一眼四周。 在两人的斜对角，还有一桌客人。 两男一女。 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看起来是一对情侣，对面带着一个电灯泡。 让陈牧在意的是，对面那个单独的男生，脸上有着一条醒目的刀疤。 第73章 湖东碎尸案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陈牧的目光，那刀疤脸的视线跟陈牧对视在一起。 从这个目光内，陈牧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感觉。 似乎不想多生事端，很快刀疤脸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洛倾城点完菜后，也注意到了陈牧的异常，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大叔？有什么问题嘛？”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那边的三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尤其是那对情侣。” “嗯？” 韩思雨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陈牧则提醒她别太张扬。 “别看了。” “那对情侣的体型，有些太过瘦弱了，而且在大夏天，还穿着长袖。” “你注意看那个女生，脸色惨白，同时时不时的摸着自己的手臂。” “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此时的韩思雨也发现了这些点，但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疑惑的看向陈牧。 “这样的状态，很符合瘾君子。” “嗯？” 这话让韩思雨顿时一惊，整个人都坐直了身躯。 毒品这种东西，是严厉禁止的，要这两个人真是瘾君子的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韩思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但是被陈牧所制止。 “不要轻举妄动。” “这种事情，是缉毒大队负责的。” “你作为刑侦支队的人，要是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有可能会打断缉毒大队那边，长时间的部署。” “将线索汇报给缉毒那边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不要去操心，也不要添乱。” 被陈牧一说，韩思雨显然有些不服，瞪了陈牧一眼后，还是选择乖乖听话。 陈牧说的没错，缉毒队跟刑侦队不一样。 刑侦是有线索就可以抓人，但缉毒大队那边，为了打掉一个团伙，可能需要长时间的摸点，探查。 在不了解他们调查情况的前提下，贸然动手，只会添麻烦。 韩思雨将消息，发给了那边的同事。 随后两人就自顾自的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没过多久，三人就起身离开了饭馆。 临走之前，韩思雨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似乎想要跟上去，却再次被陈牧所制止。 没了其他人的打扰，两人也享受了一顿午餐，算是少有的二人世界。 算是第一次在没有案件的情况下，一起出来吃个饭。 或者说，算是约会？ 当然两人肯定不会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在另外的一处饭馆内。 韩邱今日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也没有了平常的严肃。 默默的坐在餐厅内等候，没过多久，一道俏丽的身影，来到了韩邱的面前。 “队长，我来迟了。” 韩邱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是洛倾城那呆呆的面容，还是老样子，短袖加休闲裤，运动鞋的组合。 有些像是在校的大学生，似乎还没从身份中转变过来。 韩邱闻言，轻咳了一下。 “没事，在外面不用称呼我职务，叫我的名字就好。” “王秋的案件，多亏了你的独自调查。” “好不容易假期，请你吃个饭，算作队里给你的奖励了。” 洛倾城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默默坐在了韩邱的对面。 这副呆呆的面容，带着几分清澈跟愚蠢。 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在刑侦队内，雷厉风行的韩邱，此刻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两只手不停的交错在一起，显得欲言又止。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面前这个清澈愚蠢的少女，可没有那么简单。 “队长，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两手交叉，代表你此刻很紧张。” “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嘛？” 这话一出，韩邱顿时坐直了身躯，下意识的轻咳了两声。 “啊，没，没有。” “就是案件刚刚结束，还没太适应。” “嗯。” 洛倾城微微皱起了眉头：“咳嗽，结巴这都是撒谎的表现。” “队长，你今天好奇怪啊。” 这下韩邱是彻底无语了，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容。 跟这些心理学家打交道是真麻烦啊。 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很快韩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声音也冷了许多。 “问那么多干什么，就是单纯请你吃个饭，看在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洛倾城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几分，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的显得十分奇怪。 洛倾城倒是老样子，那副呆呆的样子，照常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对于食物也没有什么该有的评价，好吃或者不好吃，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对面的韩邱，则截然相反看起来如坐针毡。 几乎是吃一口，看一眼对面的洛倾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就这样，一顿略显压抑的饭局，就此结束了。 等到洛倾城离开后，韩邱站在饭馆的门口。 发出了一声长叹，随后狠狠的跺了跺脚。 这位无所不能的刑侦队长，似乎也在这里栽了跟头。 次日，冰城刑侦支队。 因为手头的案子，都清理了一个七七八八。 众人今日上班的气氛，都没有了往日的压抑。 各自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时不时传出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头这两天不太对劲。” “是啊，我也发现了。” “好像自从小洛来了之后就是这样的。” “你们说，头是不是恋爱了？” “哎呀，我觉得有可能，你看头今年都二十八了。” “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成家立业了。” “我看小洛就刚好合适。” “你还真别说啊，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头之前那么凶，队里大部分都敬重头，就小洛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初王秋的案子，可是顶着头据理力争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韩队才会心动吧？” 几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此刻办公室的门口，走进了两道靓丽的身影。 看到这两人，议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来的当然是办公室的风景线，韩思雨跟洛倾城两人。 说起来，两人的风格倒是截然不同，韩思雨的穿着，一般都是靓丽的长裙，高挑的身材，出落的落落大方。 反观洛倾城，则是标准的休闲装，运动鞋。 配合那呆呆的表情，经常给人一种小孩子的既视感，看起来人畜无害。 两人一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洛，我听说你跟我哥哥一起出去吃饭了？” 显然韩思雨要比其他人更关心这个八卦，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哥哥。 听到这话，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洛倾城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队长说是感谢我在案件中的努力，请我吃了一顿饭，就是看起来有点奇怪。” 韩思雨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追问了一句。 “哪里奇怪啊？” 洛倾城则不假思索的回答：“有点紧张？” 韩思雨这回是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笑的趴在了桌子上。 随后好奇的看向洛倾城。 “学妹。” “你在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嘛？” 洛倾城倒是很郑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 “一次都没有？你这么漂亮，就没有人喜欢你嘛？” 洛倾城面对这个问题，似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喜欢嘛？” “我也不知道，但是每次有人想跟我接触的时候，我都能看出他们的想法。” “久而久之，在学校内就传开了，很少有人主动跟我接触。” 这话一出，韩思雨也无奈的撇了撇嘴，洛倾城怎么说的。 有些像是学傻了，跟人接触总是忍不住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 跟平常的那些心理医生还不一样，她似乎会把这个问题放大。 果然这些心理学家，自己本身就有病。 像是什么？情感障碍？ 看着洛倾城的样子，韩思雨显得十分无奈，随后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哥哥吃瘪的样子，应该会非常好看吧。 韩思雨笑的非常大声，办公室的其他几人，也都忍不住的轻笑。 但是他们肯定不敢像是韩思雨那么放肆，只是把头压低，捂嘴轻笑。 在众人的笑声中，传来了一声咳嗽。 “咳咳咳。” 这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笑声，抬头望去。 韩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仿佛是听到了他们的笑声，脸色难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韩思雨的方向。 韩思雨则装作一个没事人的样子，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随后韩邱的脸色，突然冷了许多。 声音也加大了几分。 “所有人注意，接到命令，在湖东的池塘内，打捞上来了几个尸块。” “韩思雨，小王。” “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情况，其他人留在队内。” 听到这话，韩思雨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在池塘内打捞上来了尸块，那看起来似乎又有命案发生了。 这边的三人，迅速离开了刑侦支队。 洛倾城还是老样子，提出跟着去调查，当然也被韩邱无情的拒绝。 二十分钟后，韩邱驱车，抵达了城东的池塘。 此刻这里已经暂时被封锁，水警那边，比刑侦队还早一些抵达了现场。 看到韩邱三人的到来，那边走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 跟韩邱打了一个招呼。 “韩队长，你来了。”4月21日，也就是案发当天，你在做些什么？” 第74章 碎尸 韩邱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对面的水警闻言，也给韩邱解释了一下。 “是这样的，在今早一位渔民前来捕鱼的时候，从河里捞出了一条手臂。” “惊恐之下，第一时间报案联系了我们。” “我们也迅速加派人手打捞，目前从河里捞出了几个尸块。” “大致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我们这边会加紧捕捞，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们来负责了。” “那位渔民，现在就在那边。” 韩邱听完这话后，也回应了一声。 “辛苦你们了，剩下就交给我吧。” 随后韩邱带着韩思雨三人走上前去。 在岸边，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个尸块。 其中较为完整的是一条手臂，看起来似乎是被完全切下的。 韩邱的视线，定格在了这手臂的手掌上，上面印着一个纹身。 是一只黑色的小鸟。 这个纹身，韩邱似乎见过，但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随后韩邱的视线，望向了一侧的渔民。 “你好，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嘛？” 那渔民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看起来情绪稳定了许多。 但还是有些后怕。 “是啊，我跟往常一样，来这边捕鱼。” “大约是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收网，捞上来之后，打开一看，就发现了一条手臂。” “当时我真的吓坏了。” “就马上报警了。” 韩邱微微颔首，再次开口。 “你每天都会来这里捕鱼嘛？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可疑的人？” 那渔民略微回忆了一下。 “是的，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捕鱼，昨天早上我也来这里捕鱼了，并没有发现尸体。” “今早我前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倒是那岸边，似乎有轮胎的痕迹。” “应该是有人开车经过。” “但是痕迹很浅，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听到这话，韩邱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死者很有可能就是昨晚，被抛尸在池塘内的。 这渔民每天都会前来捕鱼，加上河边的轮胎痕迹，大致是分尸后，开车来到这边，将尸块扔到了河里。 可这边属于城郊地带，肯定是没有监控的，调查起来非常困难。 尸体已经变成了尸块的形状，能不能完整打捞都是一个问题，死者的身份，都是一个谜。 这案件的调查难度，显然非常高，相比于前面发生的几起案件来说。 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线索。 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死者手上的纹身了，这来自一个帮派。 那么很有可能，是帮派之间的仇杀。 目前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韩邱短暂的勘验了一下现场，在岸边找到了一个，不算清晰的轮胎印记。 这个时间点，已经很难辨认了，没有太多调查的价值。 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些尸块了。 在经过了一整天的打捞之后，终于将所有的尸块，全部打捞上岸。 至少目前看来，尸体是较为完整的，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韩邱将这些尸体，带回了刑警队。 交给江法医去检验，同时这边也开始调查，死者的具体身份。 第一点，当然是查一下，有没有失踪的人。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次日一早，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 众人齐聚一堂，此刻众人的表情各异。 从第一起外卖员杀人事件开始，到现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案件发生的频率有些太高了。 他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当然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在面对这种恶性杀人事件的时候，抗性高了很多。 听到死人了，都有些免疫了。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洛倾城走到了面前的白板上。 缓缓开口。 “在昨日早上六点钟，于城东的池塘里，打捞上了一具尸体。” “经过江法医的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前天的晚上十点钟。” “从尸体的浸泡程度来看，于凌晨的一点到三点，被抛尸到池塘中。” “死者被完全分尸，现场总共打捞了十三具尸块。” “较为完整，能够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因为尸体被分尸，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目前死者的具体身份还在调查当中。” “各地的派出所，也没有接到失踪的报案。” “唯一有价值的线索，便是尸体手上的纹身。” 说着洛倾城贴上了一个死者手臂的照片。 再次看到这黑色的小鸟，韩邱也在昨日简单调查了一下。 找到了这小鸟的来源。 之前韩邱曾经跟他们打过交道。 “这个纹身我有印象，他是一个帮派成员的标志。” “这个帮派叫做冥鸟。”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也聚集到了韩邱的身上。 韩邱则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帮派，似乎涉及到毒品的交易。” 听到这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涉及到毒品的交易。 显然这案件，顿时就复杂了许多。 听到毒品两个字，韩思雨下意识的想起了，那天跟陈牧一起，看到的那个刀疤脸。 陈牧当时说，那两个人是瘾君子。 韩思雨没有主动开口，韩邱则再次看向了洛倾城。 “还有其他线索嘛？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洛倾城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目前的线索太少了，我很难给出太准确的判断。” “但从现场跟尸体的情况来看，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涉及到毒品交易的帮派。” “我并不觉得是仇杀，有可能是内部一种惩罚。” 洛倾城说完这话，韩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这样的帮派内部，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毕竟做这样生意的人，都是刀口舔血。 洛倾城则继续开口。 “如果是其他帮派的仇杀，他们在杀人后，完全没有必要分尸。” “也没有必要，抛尸在池塘。” “一般情况下，帮派仇杀的杀人，都是为了报复，那么在杀人后，应该扔到让对方帮派能发现的位置，起到一种挑衅跟震慑的作用。” “抛尸在池塘，不像是仇杀的做法。” “这种不想被发现的做法，只能是帮派内部的惩罚。” 这户啊，显然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如今这案件，显然涉及到了毒品交易，那就免不了跟缉毒那边打交道了。 可杀人的案件，本身也是刑侦负责调查的。 在这种情况下，案件就变得更加复杂。 韩邱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随后缓缓开口。 “案件的情况较为复杂，需要缉毒那边的配合，我去找张局申请。” “你们现在负责调查一下，死者的具体身份。” “城东的池塘，虽然没有监控。” “但是通向城外的道路，肯定是有监控的。” “在江法医预估的死亡时间段内，进行简单的侦察。” “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 “地面的轮胎印，我当时看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个面包车，这也是帮派成员所经常使用的车辆类型。” “根据这个线索，先进行简单的侦察。” 众人闻言，也都回复了一声。 随后韩邱站起身来。 韩思雨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办公室的韩邱，也注意到了背后的小尾巴，随后皱了皱眉头。 “你跟着我干什么？” 韩思雨则眼神坚定的看着韩邱。 “你不是要去缉毒大队嘛？我跟你一起去啊？” 这话一出，韩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韩思雨！” “这个案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参与调查的。” “现在我给你批一个假期，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在回来吧。” “嗯？” 韩邱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韩思雨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韩邱就要离开，一把抓住了韩邱的手臂。 “干什么啊？我才不要放假呢？” “为什么不让我调查？” 看着韩思雨的样子，韩邱的脸色更加难看。 声音也激烈了许多。 “韩思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那是毒贩，毒贩你明白嘛？” “他们做的都是掉脑袋的生意，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一个不注意，你就殉职了！” “这案件跟普通的刑侦案件完全不同。” “我是不会同意你参与调查的，回家休息吧。” “你！” 韩思雨显然不同意，刚开口，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队长，不如就让她调查吧。” “我也想调查这个案子。” “嗯？” 听到这声音，韩邱的脸色更加难看，果然一转头看到了洛倾城，那熟悉的面容。 此刻的洛倾城，眼神再度变得火热而坚定，就像是她在面对王秋案的时候。 这边的韩邱刚准备拒绝，洛倾城就抢先开口。 “队长，你知道我的，如果你不让我参与调查。” “那我自己也会前去调查的。” 这话一出，顿时打断了韩邱拒绝的话。 对于洛倾城的这话，韩邱显然是相信的，这个执拗的小丫头也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 与其让她自己去调查，更加危险，还不如跟在自己的身边，好歹有一个安全的保证。 韩邱想了想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但是记住，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第75章 缉毒队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但是记住，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脸色瞬间一喜，连忙点了点头。 洛倾城则还是老样子，越复杂的案件，似乎越能让这个丫头兴奋。 韩邱这边，找到了张局，申请联合调查。 没过多久，韩邱来到了市局缉毒队的办公室。 此刻缉毒队的会议室内，坐着大约七八个人。 看到韩邱，大部分都没有太多的好脸色。 领头的一个，看起来比韩邱的年纪大上一点，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拿着一个保温杯，跟韩邱打了一个招呼。 “韩队，好久不见啊。” 闻言，韩邱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杨队好久不见，上次合作好像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这位便是市局缉毒队的队长，杨辰。 杨晨闻言，也露出了一个回忆的眼神。 随后笑着挥了挥手。 “韩队，先坐吧。” “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韩邱三人落座后，看向了一侧的洛倾城。 洛倾城也开口，重复了一遍早上得到的案件信息。 听完了这些线索后，杨晨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 表情复杂。 “冥鸟。” “这个帮派，也是我们最近在调查的。” “与以往不同，一直以来冰城的缉毒工作，都做的非常好。” “没有什么太大的毒品交易发生，有的只是一些小玩意，流通在市场上。” “但是大约从一年前开始，冰城的毒品交易市场内，出现了大批量的货源。” “我们为此，足足调查了一整年的时间，而这些货源的来源，就是冥鸟。” 听到缉毒队调查了一整年的时间，韩邱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显然对手不是一般人。 杨晨暗自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角落的一道人影。 “小贾。” “跟韩队说说，我们调查的情况吧。” 这叫做小贾的警员，闻言显然有些不情愿。 “杨队。” “我们为了这个冥鸟，都调查了一年的时间了，埋的暗线都折了三个。” “凭什么，他们刑侦队一句话，我们就要将我们调查的情报跟他们共享啊？”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调查的进展，万一这边刑侦队打扰了我们调查的进度怎么办？” 韩邱三人听到这话，也都没有多说什么，缉毒队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 也同样是殉职概率最高，最危险的岗位，哪怕是一线的刑侦队员，在这一点上都比不了。 一般来说，如果缉毒队需要其他部门配合调查，其他部门是要无条件协同的。 可其他部门需要缉毒队的时候，缉毒队有权力拒绝。 面对手下的吐槽，杨晨只是笑了笑。 “行了，别抱怨了。” “你都说了，我们都折了三个暗线了。” “对手非常棘手，单单靠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有些危险的。” “刑侦队那边，最近破获了好几起案件，你们应该也都听说了，韩队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是好事。” “我们也可以尽快收网了。” 小贾听到这话，撇了撇嘴，但是面对队长的安排，还是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走到了白板上。 贴上了几张照片。 随后，小贾的声音缓缓传出。 “根据我们一年的调查，冥鸟这个组织，制度森严，规模庞大。” “上下线之间，基本是单线联系。” “为我们的调查，制造了大量的困难。” “对此，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安排暗线，进入冥鸟内部，企图摸清冥鸟的关系网，来达到一网打尽的效果。” “在连续折损了三个暗线后，我们得到了一定的情报。” 说着，小贾指向了头顶，一个黑色头像的标志。 “冥鸟的首领，是个非常神秘的人，我们目前没有调查出他的具体身份。” “在首领之下，有着三个头目。” “我们接触了其中的一个。” 说着小贾指向了，下方三个照片中的一个。 看到这人，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他，我见过他。” 照片上的那人，有着一个标志性的刀疤脸，正是韩思雨跟陈牧所看到的那人。 杨晨听到这话，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原来那天的情报，是你给我们的。” “算起来还没谢谢你呢。” 韩思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着没事。 小贾的声音，则继续传出。 “这三个头目，是唯一可以直接面见这位首领的人。” “他们各自也有着各自负责的区域。” “其中这位刀疤脸，所负责的区域，便是冰城的南市区。” “另外的两个头部，分别负责城郊，跟北市区。” “因为我们的人力有限，着重突破了刀疤脸的这一条线。” “在刀疤脸的下面，还有着几个小型的头目。” “这些头目在跟刀疤脸对接后，从他那里拿到货源，在去售卖给真正需要购买的人。” “而这些货物，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需要有熟人介绍，也就是至少要在那里购买过一次的人，才能够推荐其他人去购买。” “这样的关系，给我们的调查难度，增加了许多。” “为此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 “想要接触更上面的人，也需要更大货源的需求，为此我们也制定了一个计划。” 小贾还没有说完，韩邱大概也懂了他的意思。 这种情况，只能伪装成一个老板，去购买货物了。 看看能不能去接触到更高级别的人，比如那位神秘的首领。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听到韩邱的询问，小贾看了一眼杨晨，得到了杨晨肯定的答案后，继续开口。 “是这样的，我们打入的暗线，成功接触到了刀疤脸，并且为他提供了一个老板。” “我们为这个老板，准备的人设，是从下面D市，来的一个帮派大哥，想要购买大量的货品，回到自己的市区内售卖。” “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我们已经提前前去D市，做好了准备。” “并且将那位大哥，暂时控制了起来。” “就算冥鸟的人去D市调查，也绝对查不出什么太多有价值的消息。” “可这个任务，依然非常危险。” “并且将直接接触刀疤脸，甚至是那位神秘的首领。” “一旦露出破绽，他就会有生命的危险，甚至我们之前所有的调查，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为了这个人选，我们思考了很久，冥鸟这么大的组织，他们的情报跟谨慎程度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缉毒队的人，恐怕都被他们调查的差不多了。” “因此计划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开展。” “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实施的地步了，因为我们最后安插的那位，能够直接接触刀疤脸的暗线，目前也有了暴露的危险。”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完这话，韩邱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起来。 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显而易见。 需要一个有大心脏，且表面身份，较为干净的人。 如果是警察团队内的人，太容易暴露了。 可随便抓一个人，又不了解这行业的内幕，可能几句话就会暴露。 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洛倾城，倒是主动开口。 “不能真的找一个帮派的大哥嘛？” “冰城的监狱内，应该会有合适的人选，完成这个任务，算作立功，减缓刑期，应该会有人愿意。”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洛倾城忽略了一个点。 杨晨摇了摇头后，否定了洛倾城的想法。 “这不行。” “冰城的监狱内，关押的都是冰城的罪犯。” “冥鸟本身就是在冰城活动，对于道上的这些人，应该多少都有些了解。” “就算要用罪犯，也不能用冰城监狱的人。” 显然，杨晨的顾虑也是对的，会议室内，暂时沉默了一些。 少顷，杨晨再次开口。 “我们目前的想法，只能从群众中，找一个合适的人。” “可这个任务不只是危险，也关乎着我们一年的调查，这个人选必须非常慎重。” “这也是我需要你们配合我的地方。” “至于你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我也得到了一点消息。” “我的暗线，在前天曾经给我发来了消息。” “有一个成员，因为私自售卖货源，被刀疤脸弄死了。” 韩邱听完这话后，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现在凶手已经知道了，可是没办法抓捕，这个时候要去抓这个刀疤脸。 可才是真的把缉毒队的努力，付之东流了，那个暗线也会彻底失去作用。 当务之急，还是要配合缉毒队完成这次的任务。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向了在场的几人。 “其实，我倒是有个还算合适的人选。” “但，我也要问他愿不愿意配合，因为这次的行动，太危险了。” “嗯？” 众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韩邱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不会是？” 第76章 合适的人选 “大叔，这次的任务真的非常危险，我也不想把你掺和进来，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一家咖啡馆内，韩思雨眼巴巴的盯着面前的陈牧。 陈牧则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显然韩思雨口中合适的人选就是陈牧了。 陈牧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表面的身份非常干净，不在警官团队内，就算冥鸟那边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稍微伪装一下，陈牧的档案是很好处理的。 可是这次陈牧似乎没有答应的意思。 看着陈牧迟疑的样子，韩思雨以为陈牧是害怕危险，催促了一声。 “大叔，你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刑侦跟缉毒联合，一定会保障你的安全的。” “在你跟毒贩见面，甚至交易的时候，我们都会安排特警从旁保护，确保万无一失。” “大叔，你就帮帮我的忙好不好？” 看着韩思雨这期待的小眼神，陈牧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陈牧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当中，这些案件陈牧虽然都有参与，但是没有直接的涉入其中。 这次要是答应了韩思雨的请求，不仅要深入到毒贩的老巢，肯定还要去警局跟各种警察打招呼。 显然，这并不是陈牧希望看到的。 “丫头，不是我不帮你，当初我在跟你商量的时候，就已经约法三章了。” “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 “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也能帮你调查案件。” “但这样的要求，不行。” 听到陈牧坚定的拒绝，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用B计划了。” “可是那丫头我有点不放心。” 听到这话，陈牧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丫头？” 韩思雨的脸色有些纠结，随后缓缓开口。 “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洛倾城啊。” “洛倾城刚刚来到刑侦支队不久，她的存在知道的人也不多。” “当初在会议上，这丫头也主动请缨，确实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我们都不希望一个小姑娘去冒险。” “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洛倾城？” 陈牧发出了一声惊呼，脸上也表现了一抹慌乱。 这丫头还真是会添乱啊。 随后陈牧的视线，再次闪烁了一抹回忆的味道。 “队长，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见到那个丫头，也要帮我照顾一下她哦，那可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 想到昔日好友的嘱托，陈牧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边的韩思雨，没有注意到陈牧的异常，准备拿出手机，去跟杨晨那边沟通，让洛倾城做准备。 她的消息还没有发出，陈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答应你了，这次的任务，我来负责。” “嗯？” 韩思雨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神满是惊喜。 “真的嘛？大叔你答应了？” “太好了，有你的帮忙，这次的任务一定会成功的。” 对于陈牧突然的转变，韩思雨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也是因为神经大条的原因。 就这样，陈牧因为不想看到洛倾城涉险，选择答应韩思雨，参与这次缉毒大队的计划。 也代表陈牧将第一次走进大众的视线。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来到了三天之后。 这一天的陈牧，来到了市局的门口。 韩思雨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对着陈牧开心的挥了挥手。 “大叔，你来了。” 陈牧望着满心欢喜的韩思雨，还有背后那熟悉的市局大门，眼神一阵闪烁。 随后走到了韩思雨的面前。 “唉，不知道第几次来这里了，这倒是第一次能被友好的请进去。” 之前的陈牧，可都是被抓进去的。 韩思雨闻言笑了笑，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咳咳，这位男士，你被捕了！” 这个时候的一句玩笑，化解了几分现在紧张的气氛。 两人一起进入了市局，今天陈牧前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助他们完成这次的计划。 也是这次特别行动小组的第一次会面。 来到会议室的门口，韩思雨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带着陈牧推门而入。 刚刚进入会议室内，陈牧就感受到了众人炙热的目光。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陈牧的身上。 算上韩思雨跟陈牧，会议室内一共有七人。 老熟人韩邱坐在左手的首位，旁边有着一个呆呆的丫头，因为听韩思雨说过很多次，陈牧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应该就是她口中的洛倾城了。 洛倾城还是老样子，清澈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陈牧，眼神带着些许的疑惑。 另外一边的三个人，则来自缉毒队。 一共六人，刑侦队三人，缉毒队三人加上陈牧这个外来嘉宾，共计七人的特别行动小队，第一次会面。 众人的视线交错后，韩思雨第一个开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将配合我们完成任务的队员，他叫做陈牧，是一个外卖员。” 听到外卖员三个字，缉毒队那边，皱了皱眉头，目光也带着几分怀疑。 叫小贾的那个人，率先开口。 “一个外卖员啊，他真的靠谱嘛？” 这次还没等韩思雨说什么，韩邱却抢先一步开口。 “靠谱，这家伙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显然韩邱的话，要比韩思雨的可信度高很多。 陈牧的嘴角轻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会主动开口。 杨晨听到韩邱的保证后，点了点头，打起了圆场同时岔开话题。 “既然韩队都这么说了。” “我们自然也相信这位兄弟。” “那么接下来，我就跟大家说说，我们后续的计划吧。” 说着杨晨站起身来，拿出了两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陈牧则被杨晨安排暂时落座。 “陈兄弟，简单的计划韩警官应该跟你说过了。” “我就不再重复了，跟你交代一下具体的细节。” “首先我们计划的根本，是利用了一个来自D市大哥的身份，这个大哥的外号叫做座山雕。” “从现在开始，他也就是你的名字。” “为了防止万无一失，关于座山雕的资料，已经在你面前了，希望你能将上面所有的东西，牢牢记住。” “这关乎着你的性命。” 跟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打交道，一旦露出什么破绽，那确实会小命不保，即便是陈牧也不敢掉以轻心，随后暗自点了点头。 杨晨则继续开口。 “我们在刀疤脸的麾下，安插了一个暗线，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暗线越发有暴露的风险，因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尽快的开始行动。” “我已经跟那个暗线打过了招呼，他在跟刀疤脸商量过后，决定在三天后跟你在一家酒吧见面。” “这是我们跟刀疤脸的第一次会面，这次见面至关重要。” “关乎着我们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一旦失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众人闻言，都坐直了身躯，等待着杨晨的下文。 “这次会面的目的，是向刀疤脸展示实力，因为你表面的身份，是来自D市的一个大哥，因此你需要大量的货源。” “在这之前刀疤脸肯定会调查你，也会对你进行各种各样的试探，你一定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 “等到他对你放下戒心，希望跟你交易的时候，你便说出一个巨额的货源，这个货源的数量，刀疤脸一定不敢轻易做主。” “等到他请示那位首领，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提出，要面见那位首领，这样的天价订单，想来那位首领是不会拒绝的。” “这便是我们的计划。” “当然计划只是计划，真正的实施起来，很有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料之外的情况，这就只能依靠你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 “一旦发生任何意外，我们只能提前收网，抓捕刀疤脸。” “但是在想要接触到冥鸟的其他人，跟那位神秘的上级，就很难了。” “刀疤脸这种，即便是立功，也最起码是个无期，他很难主动供出其他的同伙，你明白了嘛？” 陈牧听完了整个计划，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其实这计划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一般情况下想要接触到上级，也只能用这个计划。 可问题就是这计划有些太普通了，只要对面多思考一下，似乎就能发现问题。 突然出现的神秘老板，需求天价货源，想要见他们的首领，这些BUFF叠加在一起，对面又不是傻子。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时间了，当暗线给你发出危险信号的时候。 说明他确实已经要暴露了，这些兄弟的安全，其实比他们还要重要。 毕竟他们愿意去做暗线的时候，就已经在牺牲自己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确保暗线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他们的任务。 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合适的计划了。 随后陈牧轻轻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会按照计划跟刀疤脸会面。” 看到陈牧答应下来，众人也都默默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我也想一起参与这次的行动，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第77章 男人的约定 “我也想一起参与这次的行动，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洛倾城那略显坚毅的眼神。 “不行。” 紧接着异口同声的声音，从陈牧跟韩邱的口中传出。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韩邱率先开口。 “你在胡闹什么，你知道他们有多危险嘛？这些毒贩哪个不是做着刀口舔血的生意。” “你一个刚刚毕业的小丫头，懂什么里面的道道，不要去添乱了。” “配合陈牧的人选，我们会着重选择的。” 陈牧闻言，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边的洛倾城，显然有些不服。 “我怎么了？” “我可以的。” “在整个冰城警察的系统当中，我的档案跟履历是最空白的，只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们很难查到我的身份。” “只要将我最近一个月的答案暂时删掉。” “我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难道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嘛？再说了不要小瞧我，我也是很能打的。” 说着洛倾城挥动了一下自己的粉拳。 陈牧这边刚想说什么，韩邱却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再次严厉的开口。 “你能打什么？” “就你在学校学的那两招防身术？” “你根本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到底有多危险，洛倾城我命令你，不要添乱。” 韩邱的话显然有些重了，洛倾城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死死的盯着韩邱，韩思雨这个时候，拉了一把洛倾城。 低声开口。 “小洛啊。” “其实哥哥说的也对，这次的任务，还是太危险了，你就不要去了。” “不如我跟着陈牧一起去吧。” 眼看着事态越发恶化，陈牧微微敲了敲桌面。 随后缓缓开口。 “你叫洛倾城对吗？” 陈牧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洛倾城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陈牧后，轻轻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在任务的过程中，完全听我的安排嘛？” “嗯？” 着陈牧语出惊人，众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就连洛倾城，也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能保证。” 韩邱听到这话，愤怒的一拍桌面。 “陈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你要带她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这是让她送死！” 陈牧这次，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平和的跟韩邱对视。 只是用一句话，就让韩邱哑口无言。 “你们既然同意让我来执行这次的任务，那自然是相信我。” “既然相信我，那就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再说了就算出了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我更害怕嘛？死的又不是你们。” 这一句话，让众人无言以对，陈牧说的没错，死的又不是他们，肯定是陈牧跟洛倾城先出事。 他都不怕，其他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多担忧的点。 韩邱张了张嘴，似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冷哼一声。 “那也不行，你是老油条能应对这些事情，她只是个小丫头。” 洛倾城想要说些什么，陈牧却抢先一步，声音依旧平淡。 “小丫头。” “韩队你难道不是从初出茅庐的时候过来的嘛？” “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当初你的老师傅会像你一样，质疑你的能力嘛？” “还是说，你看不起的不是新人，而是小丫头这个称呼呢？” “你！” 韩邱怒视着陈牧，陈牧则缓缓站起身来。 “警局是需要迭代的，前辈付出的努力，将期待交给后辈，你不可能永远保护他们一辈子，难道不是嘛？” “很多时候，选择相信她们，她们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加优秀。” 这话让韩邱的脸色一变，目光也跟着迷茫了些许，跟陈牧对视之下，并没有开口。 陈牧则转头看向了洛倾城。 “丫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这次的任务，要完全以我为主。” 洛倾城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如果没有陈牧，她肯定没办法直接参与的，对于这个要求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而陈牧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了解这丫头的性格，不让她去她是不会听的，擅自行动很可能出现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如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有自己照顾跟保护，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顺便也看看，那家伙教出来的孩子，有多大的本事。 看到韩邱不再说话，杨晨也敲定了这件事。 “既然这样，那便让洛警官跟陈牧一起完成本次计划吧。” “接下来，我说一下案件的细节。” 少顷，市局吸烟区。 韩邱靠在一侧的墙壁上，双手插兜，口中叼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这样的抽烟能力，还是有点水平的，不需要手就可以。 应该是在双手忙着的时候，训练出的新技能。 此刻陈牧刚好也来到了这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 韩邱掏了掏兜，还是老样子的塔山，递给了陈牧。 这次陈牧也没有嫌弃，从里面掏出了一根。 点燃后，两人就互相对着吐圈圈。 此时，四周显得格外的寂静，只有吸烟略微传出的声响。 良久，韩邱率先开口。 “这次的事情，还是多谢你的配合了。” “哦？” 陈牧似乎很诧异，韩邱会说出这样的话。 “呦，我们的韩队还会说谢谢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是这个僵尸脸呢。” 韩邱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扔掉了口中的香烟。 随后长吸了一口气。 “谁愿意总当一个黑脸啊？” “可是如果不对他们严厉一些，将来遇到危险，他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做队长的总是这样，我身上可是背负了几十个兄弟的命，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哪怕只是殉职了一个人，都是我无法接受的后果。” 听着韩邱的话，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这家伙倒是挺像年轻的自己。 “背负压力是好事，但很多时候也要给与他们一定的信任。” “你们不只是上下级，还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你觉得呢？” 韩邱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 “陈牧，你很神秘，也很特殊。” “我曾经对你的来历非常好奇，但现在我不好奇了。” “你知道为什么嘛？”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韩邱则开口解释。 “这段时间，其实你帮助小雨查案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很照顾我的妹妹，这丫头从小没了爸妈，我也没把她照顾好，这一点真的要多谢你了。” “我不希望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我妹妹的身边，这是源自哥哥的保护，但是换一种想法，或许你也能替我保护好他。” “陈牧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从今以后，我就不会在去调查关于你的一切，也不会阻止你出现在小雨的身边。” 说着，韩邱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许多。 “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出现了意外，你会替我照顾好她，甚至你愿意牺牲你自己。” “你能做到嘛？” 韩邱的声音落下，陈牧久久没有开口，只是靠在一侧的墙壁上。 没有说话，韩邱也并不着急，死死的盯着陈牧，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陈牧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自己的妹妹，自己照顾不好，来这里请求别人，韩队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嘛？” 韩邱的脸色一变，陈牧则继续开口。 “坐在你这个位置上，你可能觉得自己多么正义，多么大义凛然，为了祖国跟人民，奉献了自己的全部。” “实际上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记住，韩邱，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谁比谁伟大，没有谁一定要牺牲自己。” “有时间多看看自己身边的人。” “至于那个小丫头，我当然会用我的方式照顾好她，无论你在不在。” “包括我的身份，你想查就查呗，我又没拦着你。” 面对陈牧这别样的回答，韩邱也僵硬在了原地。 随后陈牧转身离开，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韩邱突然开口。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哼。” 陈牧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从韩邱的身旁离开。 等到陈牧走后，韩邱独自一人，靠在这墙角的位置，四周显得格外寂静。 随后韩邱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全家福。 韩邱用手掌，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 这位刑侦队长此刻的温柔，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 没有谁比谁伟大，没有谁一定要牺牲自己。 可是坐在这个位置，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自己不冲在前面，怎么好意思对自己的兄弟，发号施令呢？ 韩邱释然的一笑，望向了陈牧离去的位置。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这样我也放心了。” 两人的交谈，其他人并不知道，而这次的交谈，也让陈牧的身份，更加合法化了许多。 随后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特别行动小组，也在不断完善自己的计划。 很快，时间来到了三天后，也就是陈牧即将跟刀疤脸见面的日子。 下午四点钟，冰城玫瑰酒吧外。 在酒吧外，停着几辆并排的金杯车，其中的一辆车内，众人齐聚一堂。 陈牧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靠在椅子上，这么一看倒真是有几分，黑道大佬的味道。 第78章 玫瑰酒吧 陈牧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靠在椅子上，这么一看倒真是有几分，黑道大佬的味道。 洛倾城则首次穿了一身漂亮的公主裙，一双黑丝勾勒了她修长的美腿。 似乎对于这身装扮非常不适应，洛倾城时不时的扯着自己的裙角，想要遮挡住自己的腿。 引得一旁的韩思雨，捂嘴轻笑。 “小洛，你这身衣服多好看啊，你表现的自然一点。” “毕竟你的身份，可是一个黑道大哥的女朋友，要是太像学生的话，会让别人感觉到奇怪。” 洛倾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韩邱的眼神满是担忧，看了看陈牧，又看了看洛倾城。 此时的杨晨，轻咳了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五点钟，也就是一小时之后。” “我最后叮嘱你们一下。” “关于你们两个人的档案，已经修改完成了，估计刀疤脸那边，是调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最新的通讯器，你们带在耳朵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两人暗自点了点头，将通讯器塞在了耳朵里。 杨晨则继续开口。 “这家玫瑰酒吧，就是刀疤脸经营的夜店，也是他们一般拿货的场所。” “里面饲养了起码几十个大手，从你们进入开始，就代表深入到了对方的老巢当中。” “危险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你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旦露出一丁点的破绽，等待你们的结果，只有。” 杨晨的话没有说完，但两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龙潭虎穴来形容这次的任务，并不过分。 “我们在外围布置了大量的警力，一旦遇到危险，任务无法继续的时候。” “你们就大喊，交易中止！” “我们收到信号后，会第一时间开始行动，保障你们的安全。” “但这是我们目前掌握唯一关于冥鸟的暗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终止这段交易。”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 杨晨也显得有些担忧，毕竟对于两人，他都不是特别了解。 “还有一点，你们记住这个人。” 说着杨晨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他叫做孟泽，是我安插在刀疤脸身旁的暗线。” “也是你们在里面唯一的自己人，他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可他如今有暴露的风险，你们要自己把握，沟通的进度。” “期间刀疤脸对你们的试探，我们会在对讲机内，给你们一定的支援。” “但更多还要依靠你们。” 陈牧的眼神转了一下，随后问了一个问题。 “关于货源？” 杨晨也明白了陈牧的意思，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红色的小球。 “这是他们最新的货源，叫做快乐豆。” “我让科研室，一比一仿造了一袋。” “这个给你们，也方便你们获得刀疤脸的信任。” “在夜店内，我们也安排了几个便衣，这次的计划按理来说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只是我们也无法预料，是否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 陈牧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 车内的气氛有些紧张，陈牧则伸手想要打开车门。 耳畔传来了韩邱的一道声音。 “记得保护好自己。”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可是非常惜命的。” 说着陈牧开门下车，洛倾城也紧随其后。 踩着高跟鞋的洛倾城，走在陈牧，落后半个身位的位置。 看起来自然了许多。 陈牧则披着一个风衣，没有穿袖子，口中点燃了一根燃烧的雪茄。 一步一晃的向着酒吧门口走去。 看着陈牧的这个姿态，车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完全不像是演的啊。 很快陈牧来到了酒吧的门口。 门外站着两个小弟，看到陈牧后，在耳边窃窃私语了一句后。 一人走到了陈牧身旁。 “请问是座山雕嘛？” 陈牧斜着眼睛，瞪了一眼这个小弟，没有说话默默站在原地。 那小弟显得有些尴尬，赔笑着开口。 “雕哥，我们老大请您进去。” 闻言，陈牧冷哼一声，眼神突然凶狠了许多，死死的盯着那小弟。 “怎么？” “你们老大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我大老远跑过来，他居然都不出来迎接，一点道上的规矩都不懂嘛？” “我今天就站在这里，让你们老大给我出来。” 小弟显然没想到，陈牧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迟疑，随后也只好赔罪一声后，去联系刀疤脸。 车内的几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这陈牧的表现，有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杨晨好奇的看了一眼韩思雨。 “这是外卖员？” “他确定不是刚从里面出来？” 韩思雨尴尬的笑了笑。 “啊？应该...应该不是吧。” 杨晨无奈的笑了一下，不过这显然是好事。 陈牧站在门口，没过多久，面前的大门内，走出了一群人影。 在众人的簇拥下，中间的男子，脸上一条醒目的刀疤。 让人印象深刻，陈牧当然知道，这就是那天自己看到的人。 刀疤脸出来后，打量了一下陈牧，似乎并没有认出他。 毕竟当初饭馆的一次碰面，只是个小插曲，没有太大的价值。 “哎呦，雕哥。” “让你久等了，你看啊我这最近生意有些忙，一时疏忽。” “快请进。” 对于这样的大客户，刀疤脸看起来非常热情。 陈牧则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刀哥真是日理万机啊，我远道而来，你就派一个不知名的小弟。”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刀哥这，不值一提呢。” 刀疤脸闻言，尴尬的一笑。 “怎么会呢，一时疏忽，你看你这样的大客户，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请进，请进。” “哼。” 陈牧冷哼一声后，也没再继续摆架子，此刻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随后陈牧带着洛倾城，向着里面走去。 走进酒吧的大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面前站着两个手持探测仪的小弟。 拦住了陈牧两人的去路。 陈牧皱了皱眉头，望向背后的刀疤脸。 “刀哥，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刀疤脸微笑着回答。 “雕哥，你也明白做我们这个生意的，都是刀口舔血。” “先礼后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雕哥请理解一下。” 陈牧的脸上，带着几分怒火，瞄了一眼面前的探测仪，心里却在嘀咕。 杨晨这玩意靠不靠谱，要是被检查出来，他们可能门都没进，就已经要壮烈殉职了。 “刀哥，你这是不相信我？” 陈牧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刀疤脸则还是陪着笑脸，只是声音冷了不少。 “雕哥，谈不上什么不相信。” “就是例行检查，如果雕哥身上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进去之后小弟立刻为您赔罪。” “只是最近有些条子，总在盯着我。” 外面的几人，也显得有些紧张，互相对视了一眼。 此刻刀疤脸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牧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冷哼一声后，走到了那两人的面前，伸出了双手。 探测仪划过了陈牧的全身，好在没有发出什么警报。 随后两人又将探测仪，移动到了一侧洛倾城的身旁。 还没等两人靠近，陈牧直接抬腿一脚踹飞了其中的一名小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一愣，刀疤脸背后的几人，甚至都摸到了腰间的武器。 陈牧踹飞那人后，目光阴冷的看向刀疤脸。 “妈的。” “刀疤脸，老子给你面子，你当老子不是人是吧。” “你这小弟懂不懂规矩，老子的妞，他也敢碰？” 面对陈牧突然的爆发，刀疤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尴尬的笑了笑。 “抱歉啊，抱歉啊雕哥。” “这两个小弟确实不太懂规矩。” “我这里给雕哥道歉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两个小弟听到这话后，灰溜溜的离开。 陈牧也因此逃过一劫。 车内的几人，看到陈牧刚才的动作，都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动手。 不过看起来也因祸得福了。 看着陈牧这还没有进门的一系列表现后，众人对这次的行动，也多了几分的信心。 这边的韩邱，则好奇的打量着杨晨。 “老杨，你哪里弄来的高科技啊，居然探测仪都检查不出来。” 这话倒是让杨晨有些尴尬。 “不对啊，探测仪应该是可以检查出来的，难道是他们探测仪的版本太低了？”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一愣，看向面前的画面，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 很显然，陈牧是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点，将身上的东西，交给了洛倾城。 在利用突然的发火，打断了刀疤脸的调查。 刀疤脸在看到陈牧身上没有什么异常，加上几次三番的得罪，万一真得罪了这个大客户。 可就麻烦了。 也没有再继续调查，就这样，刀疤脸带着陈牧几人，正式进入了酒吧的内部。 喧嚣的DJ声音，从四周开始回荡。 酒吧中央的舞台上，不少人影，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四周的卡台上，坐着的基本都是少年少女的身影。 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洛倾城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脸色一变，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异常。 很快洛倾城似乎对自己进行了某种的心理暗示，恢复了正常。 第79章 首次会面的试探 很快刀疤脸带着众人，来到酒吧角落的一个卡座，这里相对于四周还算安静。 一个不大不小的帷幕，遮挡了众人的身影，面前不少小弟，围成一圈看起来生人勿近。 陈牧在来的路上，看起来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这里的一切，颇有几分不堪入目的味道。 酒吧这种地方，很多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这间玫瑰酒吧，聚集的很多，都是瘾君子。 少男少女依偎在一起，肆无忌惮的伸手，进入到某些隐私的部位。 在躁动的音乐，跟四周旖旎的灯光之下，气氛充满粉红的味道。 大部分双眼迷离，发出阵阵吆喝的声音。 众人落座之后，陈牧看起来神态自若，靠在背后的卡座上。 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并没能影响到陈牧什么。 社会的压力太大，很多人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发泄自己。 这其实也不能说是他们的错，我们很难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但我们可以从他们做过的事情，去评价这件事情的对错。 洛倾城对于这社会的阴暗面，本来不太适应，在做出心理暗示后，也恢复了正常。 落座后，很自然的依偎在陈牧的肩膀上，烈焰红唇，在陈牧的脸庞，轻轻一点。 陈牧显然有些诧异，但面色如常，还很自然的搂住了洛倾城的身影。 刀疤脸看到这一幕，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手。 各式各样的酒水，在小弟的搬运下，放置在了几人的桌面之上。 刀疤脸在为陈牧倒满了一杯酒后，率先开口。 “雕哥，你远道而来，方才多有得罪。” “我们道上的规矩，雕哥你也应该清楚，这杯酒我干了，就当是为之前的事情赔罪。” 说着刀疤脸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给了陈牧一个请的手势。 陈牧坐在那里，脸色还是有些许的阴沉，身旁的洛倾城见状，端起酒杯。 放在了陈牧的嘴边，陈牧则轻抿了一口。 此时，外面车内的几人，面色都十分的凝重，虽然陈牧凭借着出色的表现，通过了第一场测试。 但此时，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这里面可是刀疤脸的大本营，一旦陈牧露出什么破绽。 那才是九死一生。 面对洛倾城这反常的动作，韩思雨跟韩邱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丫头，居然能有这样的转变，看起来为了这次的任务，也算是牺牲了不少。 至于两人那略显暧昧的动作，都是为了任务，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意。 这边的刀疤脸，看到陈牧抿了一口后，也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雕哥也是性情中人。” “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听说雕哥是从下面的D市来的。” “这次，需要很多的货源？” 陈牧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眼神也看起来凌厉了许多。 “是啊，我需要很多的货源。” 正片才刚刚开始，刀疤脸看了一眼陈牧后，搓了搓手。 “那不知道雕哥需要多少的货源呢？” “实不相瞒啊，小弟对于D市的情况，也算是有所了解，不知道雕哥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水牛的人，他跟小弟我啊，还算是老乡呢。” “都是一个道上混的。”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了许多，显然这是刀疤脸的又一次试探。 洛倾城伸手，捋了一下自己额边的碎发，其实是在等待对讲机那边的消息。 毕竟这个人，在资料上可没有说过。 “他在试探你们，D市没有这个人。” 耳机内，传来了杨晨的声音，但陈牧此时是没有带耳机的。 洛倾城要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正在洛倾城想着怎么告诉陈牧这个消息的时候。 陈牧已经率先开口。 “水牛？” “刀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在D市难道什么阿猫阿狗，都需要我认识嘛？” “根本没听说过，也没兴趣认识。” 刀疤脸一听这话，脸色一黑，陈牧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老弟。 这让刀疤脸有些挂不住了。 还没等他开口，那边陈牧的声音已经再次传出。 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味道。 “刀老弟，不要再做你这些毫无意义的试探了。” “从进门开始，我已经忍让你很久了。” “你要是在这样的话，那这桩生意，我看不做也罢。” 说着陈牧站起身来，似乎真的准备就这样离开，这下刀疤脸明显有些慌了。 连忙起身，拦住了陈牧的动作。 “雕哥莫急，雕哥别急啊。” “是老弟的错，老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雕哥是D市来的，偶然想起了那个老乡。” “雕哥说的也没错，我那个老乡混的不怎么样，雕哥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随后刀疤脸再次端起了酒杯，赔笑着开口。 “你看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我自罚三杯，雕哥请坐。” 说着刀疤脸连续猛灌了三杯酒，这边陈牧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落座之后，陈牧主动开口，进入了正题。 “刀老弟，无聊的试探可以结束了吧，我们来聊聊生意吧。” “我这次特意从D市前来，就是为了跟你们冥鸟做生意，你可能不了解我们D市的情况。” “实不相瞒整个D市的道上，如今都在我的掌控当中，甚至D市的那些条子，也有不少都是我的人。” “也就是说，我需要非常庞大数量的货源前往D市售卖，并且我能在D市创造出巨大的市场。” “你懂我的意思了嘛？” 刀疤脸一听这话，也眯起了双眼。 一个市区的老大，虽然只是下面的地级市，但是人口数量肯定是没问题的，要是真的能把条子拿下，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那陈牧所需要的货源数量，可就非常多了。 而且最近冰城条子盯得很紧，在冰城卖本来就非常危险，积压的货源，迫切的需要处理掉。 “失敬失敬，原来是这样。” “那不知道，雕哥需要多少的货源？” “我这里，有二十公斤的货源，不知道是否足够呢？” 听到这个惊人的数量，陈牧的心中也震撼了一下。 二十公斤，大家可能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这个东西，你贩卖五十克以上，就有可能会判死刑。 二十公斤，他十条命都不够死。 这还仅仅只是冥鸟的一个头目，像他这样的还有两个，上面还有个神秘的首领，显然这个组织，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那边车内的杨晨，直接攥紧了手掌，紧张的呼喊对讲机。 “让陈牧说要一百公斤的货源，并且要求面见冥鸟的首领。” “价格的话，不管他说多少，都先答应他。” 洛倾城听到了耳机内的声音，抓住了陈牧的一只手，在掌心写了一个一百。 这边的陈牧心领神会，冷哼了一声。 “二十公斤？”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老弟，实不相瞒我需要的数量，一定是你无法做主的，联系你上面的大哥来跟我谈吧。” “我要一百公斤的货源！” 听到这个数字，刀疤脸的瞳孔也猛然收缩，一百公斤这个数量，显然不是他能做主的。 可他也不会听陈牧信口开河。 你说一百公斤，难道就一百公斤嘛？ 刀疤脸随后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抿了抿，比出一个数钱的手势。 “一百公斤的货源，雕哥真是大手笔啊。” “但这东西的价格，雕哥应该是知道的。” “一百公斤的话，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哦。” 显然刀疤脸还在试探陈牧，那边的杨晨正焦急的说着什么。 洛倾城认真的听，还没来得及跟陈牧说。 陈牧已经主动开口。 “刀老弟，我的意思你可能还没明白。” “一百公斤的货源，说实话我确实拿不出这笔钱。”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洛倾城显然有些慌乱，抓住了陈牧的手臂，陈牧则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边的刀疤脸，眼神瞬间就冷了。 你玩我是吧？ “哦？” 背后的小弟，也上前了几分，但陈牧还是老样子，正襟危坐。 目光阴冷。 “但我刚才说了。” “D市是我的地盘，我需要大量的货源，就是为了打开D市的市场。” “一百公斤货源的价格，我拿不出来。” “但我能给你们，利润的分成。” “你想想，如果我拿着这批货，打开了D市的市场，未来你们所有的货源，都有了一条稳定的销路，难道不是嘛？” 陈牧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刀疤脸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微微思考之后。 看向陈牧的目光也变了。 “你想做冥鸟的代理？” 陈牧冷笑着摇了摇头：“代理？不，是合作。” “当然合作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这批货源不白拿，我一样付钱，但是这价格，我们就得好好的聊一聊了。” “差出的这些钱，我就按照利润分成，付给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长期合作。” “你们负责给我提供低价货源，我负责在D市销售，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刀老弟，这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嘛？” “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你根本做不了主，去找你的大哥聊一聊吧，我要跟他面谈。” “这批货多少钱卖给我，我给他多少的利润。” “这都需要当面说清楚。” 陈牧的一番话，震慑了在场的众人，刀疤脸的神情凝重，不停看向陈牧，似乎在思考着陈牧的话。 身旁的洛倾城，不着痕迹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紧紧抓着陈牧的手掌。 掌心的汗珠，也说明就连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心理学家，此刻都有些害怕。 毕竟陈牧的做法，实在太疯狂了，完全超出了计划之外。 第80章 反客为主 毕竟陈牧的做法，实在太疯狂了，完全超出了计划之外。 车内的三人，也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韩邱显得非常紧张，死死的盯着屏幕。 韩思雨则震撼的开口。 “这陈牧怎么不按照计划进行啊，这不会出问题吧？” 杨晨跟韩邱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现在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去讨论陈牧这个做法的后果，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对于陈牧主动出击，反客为主的举动，显然杨晨还是很认可的。 跟这些人打交道，有些时候就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此刻酒吧内嘈杂的声音，似乎都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刀疤脸就这样，思考了良久，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随后笑了一下。 “雕哥。” “你稍等一下，这我确实需要请示。” 陈牧闻言，也笑了起来，看起来自己做法成功了。 “你请便。” 这边的刀疤脸，起身离开了卡座，路过小弟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几个小弟闻言，四散开来，几乎挡住了陈牧所有离开的路。 看起来刀疤脸，显然还不太放心。 刀疤脸在思虑良久之后，选择联系冥鸟的首领，因为陈牧提出的交易，确实很让人心动。 要有一个能销售货源的地方，对于现在的冥鸟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能够转移不少的风险，陈牧也没说不给钱，最多只是少赚一些。 但一百公斤的量，可以说是薄利多销了。 这么大的诱惑，谁都控制不住。 看到刀疤脸离开，洛倾城明显松了一口气。 突然伸手，搂住了陈牧的脖子，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装作亲吻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在长发遮蔽的视线下，凑在陈牧的耳边开口。 “太危险了，杨队让你见好就收，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主。” “那边提出的条件，可以尽可能的答应。” 对于这番话，陈牧根本就不在意，其实一开始把对讲机放在洛倾城身上的时候，陈牧就已经决定，要自由发挥了。 对付这些人，其实陈牧的经验，甚至比外面的几个人还多。 听他们的指挥，只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陈牧没有什么表情，洛倾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开始默默的等候。 这段时间似乎比以往要漫长许多，在这些小弟的凝视之下，陈牧泰然自若。 甚至有时间，喝两瓶酒。 这些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自己的地盘内，用下药的手段，完全没必要。 相对陈牧动手，可以更直接一些，连条子都不怕的他们，肯定不怕一个来自别的城市的过江龙。 “刀哥。” 耳畔传来小弟打招呼的声音，陈牧抬头望去，这边的刀疤脸已经重新回到了座位。 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雕哥，久等了，久等了。” 陈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刚才联系了我们老大，老大对于雕哥提出的交易，非常感兴趣。” “但我们老大，最近事务繁忙，想跟雕哥你约定在七天后见面，雕哥你意下如何呢？” .陈牧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 七天，多一天就会多一点变数，这位冥鸟的首领，还真是非常谨慎，恐怕想用这七天的时间，去D市好好调查一下。 “七天？” “太久了，我没打算在这里逗留这么久的时间。” “三天，就三天。” 面对陈牧提出的要求，刀疤脸的笑容依旧。 本来陈牧觉得，刀疤脸会拒绝，然后在扯皮一会，却没想到这家伙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爽快，既然雕哥都这么说了，三天就三天。” “我会跟我们老大说清楚情况的。” “三天后，我们老大就会跟雕哥见面。” 这突然的转变，让陈牧有些摸不着头脑。 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三天的时间，不足以让冥鸟去D市调查的特别清楚吧。 但总归这是一个好事，陈牧也跟着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不打扰了。” “三天之后，我等着刀老弟的消息。” 说着陈牧准备离开，这边的刀疤脸却挥了挥手，几个小弟瞬间挡住了陈牧离开的道路。 看到这个动作，陈牧的脸色一冷，身旁的洛倾城想要挡在陈牧的面前，但是被陈牧所制止。 “刀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身后的刀疤脸，也跟着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 “雕哥，刚才我跟我们老大联系的时候啊，我们老大说了。” “雕哥远道而来，所谓远来是客，让我好好招待一下雕哥。” “今日雕哥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小弟为你安排了住所的酒店。” “既然雕哥要跟我们老大在三天后见面，那这三天，我们当然会招待好雕哥。” 听到这话，陈牧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才明白，这位冥鸟首领的想法。 本来陈牧以为，他是要趁着这个时间，去D市调查，看来根本不是，他是要在这段时间，软禁监视陈牧。 一旦陈牧在三天内，露出任何的破绽，等待他的都只有死亡。 如果没有破绽，才有见面的可能。 怪不得，他会一口答应，这三天的时间。 面对这样的要求，陈牧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车内的三人，韩邱跟杨晨的脸色难看，只有韩思雨似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下可糟糕了。” 杨晨率先开口，面色凝重，被软禁三天，恐怕酒店的房间，甚至任何地方，都有监控。 要想不露出破绽，可太难了。 最主要的是，这几天他们根本没办法见面，沟通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杨晨。 “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拒绝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走的出酒吧。” “只能先答应他，至于这三天，我们在另行安排。” 杨晨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酒吧内，显然陈牧在思考了一番后，也这样觉得，现在拒绝，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随后陈牧轻笑了一下。 回头看向刀疤脸。 “好啊。” “既然你们盛情邀请，我当然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等见面的时候，记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说完这话，陈牧一甩衣袖。 冷哼一声：“带路吧。” 刀疤脸闻言，拍了拍手。 “雕哥果然是真心想要跟我们合作的，那请吧。” 说着，在刀疤脸跟一众小弟的带领下，上车后抵达了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陈牧有印象，在冰城最繁华的大街，还是一个三星级的酒店。 待遇也算是不错了。 刀疤脸带着陈牧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顶层。 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套房。 随着两人进入房间，刀疤脸陪笑着开口。 “雕哥，这几天就委屈你，暂时留在这里休息了。” “哦，对了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老大说了，为了雕哥的安全着想，为你安排了两个保镖。” “他们会守在门外，雕哥要是有任何需要的话，都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当然了，雕哥联系我也是没问题的。” “想吃什么，他们都会给您送来。” 陈牧的面色阴冷，瞪了刀疤脸一眼没有说话。 刀疤脸也没有在自找没趣，叮嘱两人好好休息后。 便退出了房间。 门外刀疤脸看着背后的两个小弟，冷冷的开口。 “好好守着，你们的任务，只要别让他离开这个房间就行，其他关于他所有的要求，都满足他。” 两个小弟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屋内，陈牧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简单扫视了一下房间。 这个看起来不大的房间，估计有一百八十个摄像头，这种无时无刻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爽。 可这样的生活，起码还要坚持三天。 陈牧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还有一个人呢。 洛倾城一直呆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陈牧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上前揽住了洛倾城的手臂。 随后故意加大了声音。 “小洛，你看你这都一天了，还不赶紧去洗洗。” 洛倾城愣了一下，看到陈牧的眼神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后，独自走进了浴室。 洗手间应该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这种地方再有摄像头，可就太过分了。 趁着洛倾城离开，陈牧趁机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试图找到房间摄像头可能拍不到的死角。 可除了洗手间以外，似乎没有这样的地方。 手机传来了阵阵的震动，陈牧并不清楚，这房间内摄像头的质量如何。 要是能看清自己手机上的消息，那就连用手机，都是一种奢侈，很难跟外面的几人交流。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洛倾城联络一下，外面的几个人。 这也是让洛倾城去浴室的原因。 这边的洛倾城进入洗手间后，扫视了一圈。 暂时没有发现，有其他监控的存在。 随后耳畔也传来了声音。 “小洛，你应该能听到我们说话。” “不用回答，听我们说就可以。” 洛倾城保持面色平静，耳畔则是杨晨略显焦急的声音。 “你们的处境，我们已经清楚了，我们会尽快尝试进入酒店内。” “争取利用酒店的工作人员，帮你们分担一定的压力。” “房间内，一定到处都充满了摄像头，你要保持好自己现在的人设，一切听从陈牧的指挥。” “一旦露出任何的破绽，你们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第81章 冥鸟的监视 “一旦露出任何的破绽，你们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洛倾城这边长出了一口气，即便在洗手间内也没有放松警惕。 作为一名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应对一些监控的基本手段还是有的。 这边的洛倾城，装作洗漱前的准备，仔细检查了一下整个洗手间。 在确定无误后，才放心下来。 而那边杨晨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冥鸟给你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为了观察你们，陈牧今天的表现，我们并不太担心。” “但是对于你，我们一定要多嘱托一些。” “首先，你跟陈牧目前明面上的关系是情人。” “这一点希望你能努力伪装下去。” 听到这话，洛倾城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她本身就有情感障碍。 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一团模糊，但是伪装情侣这种事情，还是懂一点的。 也不会多想，什么合不合适之类的。 与此同时，客厅内的陈牧，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脱下风衣外套的他，穿着一个衬衫，领口的纽扣打开，露出里面壮硕的肌肉。 微微闭目，像是在休息。 实则借着抽烟的空档，锁定了三个监控的位置。 此时的陈牧，就暴露在正上方监控的中心。 如今的处境，危险是显而易见的，可如果利用好这三天的时间，给他们一种真实的假象，那么这次任务也将不会在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利用好这三天的时间，就是目前最大的困难了。 不远处的洗手间内，传出了哗哗的水流声。 对于这个丫头，陈牧还是放心的。 怎么说也是某人的高徒，相信不会给自己添什么麻烦。 可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孤男寡女要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三天，这一点让陈牧也非常头疼。 没过多久，洗手间的大门打开。 洛倾城裹着一条浴巾，从洗手间内走出，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 隐约露出的白皙香肩，让人浮想联翩。 陈牧第一眼望去，都不自觉的呆滞了一下。 洛倾城很自然的走到了陈牧的面前，随后直接跨坐在了陈牧的腿上。 双臂环绕，将陈牧紧紧抱住。 软玉香体在怀，鼻尖嗅到了阵阵芳香，胸腔传来一种别样的触感，两人之间只有单薄的浴巾隔断。 这香艳的场景，让陈牧的喘息，都粗壮了许多。 随后陈牧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洛倾城的下巴。 强迫洛倾城的视线跟自己对视。 脸庞也前凑了些许。 “怎么丫头？这还没到晚上呢，就忍不住了？” 洛倾城也配合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略微贴合。 这一幕或许也正是冥鸟那边所希望看到的。 陈牧的身躯略显躁动，双臂托住了洛倾城的臀部，轻轻用力，将洛倾城的身影整个抱起。 抱到床边后，一把扔了过去。 洛倾城的身影砸在床上，发出了一声闷哼，床铺震动似乎塌陷了一些，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边的陈牧一把扯过被子，遮住了洛倾城的娇躯。 脸上的笑容，越发邪恶。 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衬衫。 接下来的画面，似乎就带着几分少儿不宜的味道。 当然陈牧也不会在这里欺负小孩，毕竟洛倾城在陈牧严眼中，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是自己老朋友托自己照顾的孩子。 只是在被褥下，两人看似努力的动作，上演了一出好戏的。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两人的运动以外，就只有一次冥鸟的人前来送饭。 但酒店的工作人员，并没能进入房间，而是门口的两个小弟，敲门告诉陈牧，晚饭到了。 是需要他们送进去，还是他自己出去拿。 因为都知道，陈牧的房间，还带了一个妞。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来到了深夜。 陈牧跟洛倾城躺在床上，洛倾城轻轻靠在陈牧的怀中。 已经换上了一身可爱的睡衣。 这边的陈牧则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抽烟。 看着洛倾城的样子，似乎真的累了，刚才演戏也是一个力气活，要配合发出那种声音。 对于这个有些单纯的丫头来说，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陈牧看着洛倾城的睡眼，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这才第一天的晚上。 算起来还要在这里生活两天两夜，这远远比查案要辛苦的多。 这边的两人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在陈牧的完美发挥之下，成功破解了第一道的考验。 但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市局的办公室内，几人却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众人的面色凝重，互相对视。 韩邱看了一眼众人，率先开口。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牧跟洛倾城，如今被冥鸟的人，软禁了起来，一旦露出任何的破绽，就一定会死。” “我们能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 “本来我想安排人伪装成酒店的员工，看看有没有机会去给两人送饭之类的，能观察一下两人的状态。” “但看起来，那边的准备非常充分，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两人的房间。” “我们能跟他们联络的方式，只有一开始戴着的那个对讲机了。” 韩邱的声音落下，其余的几人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杨晨叹息一声后，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料了，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能不露出破绽，我们就有机会接触到冥鸟真正的领袖。” “今天他们的谈话，你们也听到了，冥鸟的规模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许多。” “这么大的一个贩毒集团，在冰城危险程度，显而易见。” “而且，我担心的还不只是这个。” 杨晨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他那铁青的脸色，韩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扫视了一眼四周其余的几人。 这次的行动，只有他们七个人参加，除了目前被监视起来的陈牧两人，在座的还剩下五个人。 除了他们五个以外，甚至没有通知任何的上级。 可以说这是一次擅自行动。 当然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这么大的一个贩毒集团，在冰城的势力根深蒂固，缉毒队调查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只是摸到了一个刀疤脸而已。 还有两个像是刀疤脸这样的头目，他们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的资料。 说明冥鸟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神秘力量。 如果这次的行动失败，下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跟阻碍，都是显而易见的。 韩邱甚至能预测到。 任务失败，最多也就是刀疤脸被捕，当作替罪羊弃子，冥鸟的事情也会就此画上了一个终点。 至于其他的人，最多安分一段时间。 这颗留在冰城的毒瘤，就再也没有办法清除了。 韩邱跟杨晨的加密通话，其余的三人显然并不了解。 尤其是韩思雨，她还处于新人时期的一腔热血，并没懂两人的意思。 “哥哥，杨队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不如我们汇报给上级，让上级部门配合行动。” “然后伪装成工商，或者消防的人，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混进酒店。” “他们既然要监视这个酒店，那么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些监控，黑进他们的网络，或许也能找到他们真正的老巢。” 韩思雨看起来十分兴奋，提出了一个几乎不切实际的办法。 杨晨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韩邱则打断了自己的妹妹。 “不行，我们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 “就是期待他们两个，能坚持住这三天。” “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只有召集人手，一旦发生意外，保证他们安全，同时抓捕刀疤脸。” “啊？”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韩邱则重重的摇了摇头。 “这次的行动，绝对不能走漏任何一丁点的消息，让其他部门协同调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现实的。” “只有在确定目标，准备抓捕的时候，才能申请多部门的协同。” “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听着韩邱这么一说，韩思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 会议室内的几人，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对于陈牧他们来说，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洛倾城起床后，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哼唧声音。 让陈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随后在陈牧的注视之下，洛倾城还没睁开眼睛，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陈牧震惊的目光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宽松的睡衣，配合洛倾城伸手的动作，不断上扬，露出了一片雪白的小腹，还在不断的向上。 陈牧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圆了双眼。 一把将洛倾城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这边的洛倾城惊呼一声，才首次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视线跟陈牧对视在一起。 连续眨了好几下。 随后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显然这丫头是睡懵，忘了自己还在执行任务，保持在了在家中起床的习惯。 陈牧的反应很快，轻笑了一下。 “怎么，丫头还打算晨练一下？” 洛倾城闻言，甩了一下自己背后的长发，冷哼一声后。 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这一场意外，也就这样被化解，就是不知道，那边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 经过了这样的事情，陈牧也没有了太多的睡意，从床上爬起来后，打着哈欠，点燃了一根烟。 门外则传来了阵阵敲门的声响。 “雕哥，你醒了嘛？” 第82章 公园凌虐案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吧？” “是啊，被害人一如既往，浑身上下充满了伤痕，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的。” 冰城公园处，充满了刺耳的警笛声，一辆吉普飞驰而来，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门打开，露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没有穿戴制服，套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一头鸡窝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 嘴上还叼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随手将车门关上，却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声响，可想而知此刻他心中的怒火。 “韩队，你来了。” 两人凑上前来，韩松则穿越了警戒线，向着封锁的现场走去。 “什么情况了？” “头是这样的，尸体应该是凌晨被抛尸到公园的，因为这里是老城区，夜晚根本很少会有人行走。” “附近的监控，包括路灯都严重老化，基本是一片漆黑，很难有有效的线索。” “更是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直到今天早上，有大爷大妈来晨练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报警。” 韩松的脸色带着些许阴沉，来到了尸体旁，一眼望去，尸体的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满着惨烈的伤口。 像是被长鞭抽打留下的痕迹，也像是被小刀划破身躯留下的伤痕，各种伤痕密密麻麻，死者的瞳孔放大，面部还带着一股恐惧的表情。 “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 卷毛对着韩松低语了一声，眉头紧锁。 “4月13日，第一名死者商场的卫生间内被发现，同样是被折磨致死。” “4月21日，第二名死者在江边的沙滩被发现，死状相同。” “今天是4月29号，第三名死者正在韩松的面前。” 韩松微微思索了一下，受害者都是女生，而且全部是被折磨致死，手段非常残忍，短时间内更是多起作案，十分猖狂，已经是对警方的巨大挑衅了。 不过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唯一有可能发现凶手的案件，就是第一起，按理来说商场内的监控，可以锁定凶手，但是几人苦战了几天，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将一具尸体带入商场，在藏尸洗手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没有暴露出任何的异常？ 当然最让韩松头疼的，还不只是如此。 一切的开始，源于一篇小说，一篇名为罪恶源头的小说。 小说记录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的经历，一经发布就火爆全网，起初刑侦队的人，对此并不在意。 直到第一起案件的发生，几人惊奇的发现，这案件似乎跟小说的内容，十分相似。 后面的第二起，第三起都是一样的道理。 卷毛看了一眼韩松眉头紧锁的样子，也叹息一声。 “头啊，这凶手真的是个变态，我来到刑警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变态的杀人方式。” “跟那个小说上面的记载一模一样，我估计凶手就是那个小说的作者吧？” 韩松长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没有理会卷毛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一道人影。 “姜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远处刑警队的法医姜黯，一席雪白的白大褂，显得落落大方。 “暂时还没有，我得回去做尸检才可以，不过从她身上这些伤口来看，至少也是几天前留下的了，说明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就麻烦你了。” 姜黯点了点头，指挥人将尸体收走，临走之前看着韩松笑了一下。 “这么嚣张的凶手，可要早一点抓住哦。” 韩松点了点头，这时两道人影，再次落在了韩松的身旁。 “头我问清楚了，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两个公园的老大爷，早上起来晨练的时候发现的尸体。”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年轻小姑娘喝多了，睡在了公园，走进一看，才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之后打电话通知了警方，四周的监控我已经叫技术部在调取了，但是因为是老城区，加上最近附近的路灯正在翻修，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很难锁定真正的目标。” 韩松听着这些信息，微微点了点头。 “行了都打起精神来吧，说不准那个家伙正在哪里看着我们的笑话呢。” “最后勘查一下现场，如果没有其他发现的话，就归队回去之后我们开个会。” 少倾，刑警支队会议室。 韩松坐在主位之上，扫视四周的四道人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情况，洛倾城呢？” 韩松的声音还没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少女的身影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看着带着些许怒火的韩松尴尬的笑了笑。 “韩队抱歉啊，我有点事情耽搁了。” 看到韩松没有说话，洛倾城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显得有些拘谨。 “洛倾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里是刑警队，不是你家。” “不要在给我擅自行动。” 洛倾城，女，二十六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高材生，前几天来到刑侦队实习，在韩松的眼里，就是一个没经历过一线苦难的小丫头。 细胳膊细腿有些难以胜任刑侦队的行动。 洛倾城嘟了嘟嘴，但是也不敢还口，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韩队。” 韩松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看向了四周的几人。 “短时间内，连续三起凶杀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消息根本没有办法掩盖，上面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已经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让我们在七天之内找到凶手。” “洛倾城，说一下我们知道的情况吧。” 听到这话的洛倾城，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了情报板的面前，将第三名死者的照片贴在了上面。 “这是我们今天发现的第三名死者，邱晓燕，女，24岁，是一家美甲店的老板，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一周前就已经出差了，现在也并不在冰城。”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 “三名死者均为女性，切年龄都在24—26岁之间，死前都遭遇过极度的凌辱，身上的伤口，大部分来自于施虐遗留，并不像是斗殴反抗所产生的。” “值得一提的是，三名女性的死者，除了第三名尸检报告尚未完成，之前两名死者，都没有查出过任何被性侵的痕迹。” “他们三个之间，有什么交集吗？” 韩松对着洛倾城询问了一声，洛倾城则摇了摇头。 点击屏幕上，出现了冰城的地图，上面有一条条的线条。 “这是我绘制的，关于三名死者生前的大概活动范围。” “他们三个人无论是住址，上班还是下班，都不会产生任何一点交集。” 远处的卷毛也跟着回应了一句：“是啊，这个我之前也曾经调查过。” 韩松轻轻敲击着桌面，洛倾城则继续开口。 “三个受害者，还有一个共同点。” “第一位死者，张萍，她是一位教师，目前单身，没有男朋友。” “第二位死者，孙蝶，她是一名护士，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并没有同居过。” “最后也就是我们今天的死者，邱晓燕，她的男朋友一周前就已经出差了。” 听完这话，韩松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三个女生都是在独居的情况下遇害？” 洛倾城点了点头：“是。” “之前我提到过，受害者身上所留下的伤口，是单方面施虐而造成的，没有反抗互殴的痕迹。” “从之前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尸体上没有过被捆绑的痕迹，但是却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凶手杀人的步骤，应该是先将他们迷晕，在带到一个相对于僻静，安全的地方，来完成自己施虐的癖好。” 听到这里，韩松打断了她的话：“这并不合理，就算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在剧痛的刺激下，人也会清醒过来，更何况这些尸体在死之前，应该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也就是说，安眠药应该只是凶手用来转移他们，但是最后他是如何，保证这些女生任由自己施虐呢？” 这个疑问让众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确实很难解释。 韩松再次看向了洛倾城：“行了，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洛倾城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从凶手的整个作案过程来看，他是一个细心，缜密并且癫狂的人。” “不过纵观三个案件，发生的时间，抛尸的地点，他同样是个很自负的人。” “然后呢？” 韩松再次追问一句，洛倾城则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过从第一个案件，人流复杂商城的洗手间，在到江边，最后人烟稀少的公园。” “说明他其实骨子里还是个胆小鬼，他怕了。” “怕了？” 洛倾城点了点头。 “我觉得凶手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目前我比较倾向于成功男性，家庭条件较好，且有自己的独立事业，并且有充足的时间，跟足够私密的一个空间。” “这是你的心理侧写？” 韩松打量着洛倾城，洛倾城则点了点头。 “犯罪心理学可以作为推论，但是不能作为证据，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之前，除非你能佐证你的观点。” 洛倾城则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服。 “如果住在寻常的住宅之中，用这样残忍的虐杀方式，一定会传出惨叫的声音，就算隔音再好，也很难完全阻拦，所以他行凶的地点，需要足够私密。” 第83章 地下室 “最好是单独的房间，或者是封闭的地下室。” 韩松微微颔首，继续追问了一句。 “那事业有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单凭住宅，无法证明这一点，一些仓库的库房，也能满足这一点。” 洛倾城笑着看向韩松。 “我的意思并不一定是事业有成，只是凶手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圈子，或者是在某个领域，有一定的地位。” “这样的人通常会衣着得体，让人很容易失去防备的心理，并且有什么独特的点，能够吸引这三名被害人。” “而且这三个死者都是女性，且都有自己的行业，凶手想要完成自己的完美作案，需要先将他们迷晕，他们之间很大可能互相认识。” 韩松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洛倾城的话。 “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并没有三人的交际圈。” “肥仔，那鬼小说，有什么新的线索嘛？” 会议室的角落处，坐着一个大约两百斤的小胖子，手中拿着一包薯片，发出了阵阵咔哧咔哧的声响。 面前还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是刑侦支队的技术人员，人如其名跟一些喜欢宅在家里的肥宅一样，这也是大家队他最切合的称呼。 听到了韩松的询问，肥仔暂时放下了手中的薯片，开始劈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头啊，这小说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了。” “目前只更新了三章，这三章的内容，就是目前发生的三起案件，最新的章节，是在今天早上七点钟更新的。” “大概就是发现第三具尸体的时间。” “我尝试了破解他的IP地址，不过这家伙真的很厉害，用的全部都是虚拟IP，并且转接过多次，根本无法定位。” 听到这里，韩松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已经一连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小说的内容，韩松也看到过，里面并没有写明凶手的作案手法，只是尸体的形状，跟死者的身份，都跟小说的内容一般无二。 这么看来，小说的作者确实是第一嫌疑人。 韩松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这次的案件，事关重大，凶手的变态程度跟嚣张程度，都是闻所未闻。”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必须将这个骄傲的家伙，绳之以法。” “现在我安排一下任务。” “肥仔你负责继续分析小说的内容，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跟疑点，尽可能的锁定一下小说作者的身份。” “是，队长！” “洛倾城，你留下来整理以有资料，做出一个完整的心里侧写，最好探查出，三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共同点。” “我明白了，队长！” 洛倾城乖巧的点了点头，韩松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卷毛的身上。 “卷毛你跟我出去，走访一下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队长！” 韩松安排完工作后，率先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其余的几人也开始各司其职。 洛倾城自顾自的整理着会议上遗留的资料，嘟着嘴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装什么装，真是的，一天到晚坏死了。” 洛倾城吐槽了一句，没有注意到背后还站着一道身影。 卷毛的脸色有些怪异，轻咳了一下。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洛倾城显得有些紧张。 眼神慌乱的看了看四周：“额，卷毛前辈，你怎么还在这里。” 卷毛的嘴角轻轻一笑，叹息着摇了摇头。 “小洛啊，你也不要怪队长。” “其实啊，队长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我们这些新人是很照顾的。” “只是后来啊.....” 说到这里，卷毛停顿了一下。 洛倾城则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卷毛苦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声：“后来啊，有一个刚来刑侦支队没多久的同事，在一次任务之中牺牲了。” “老大对此十分的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教导后辈的责任，从那之后，老大对于你这样的新人，就变的十分严厉。” “说起来，我们刑侦队已经很久没有新人的加入了。” “小洛好好干，我们都很看好你。” 听到了卷毛的解释，洛倾城本来不悦的神情消失不见，在洛倾城的印象内啊，韩松就是一个古板的大叔。 原来韩松还有这样的过往，好像是自己错怪他了。 洛倾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歉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门外再次传来了韩松严厉的声音。 “卷毛，你还愣着干什么，出发了。” “来了，头。” 卷毛吆喝了一声，对着洛倾城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加油哦。” 片刻之后，冰城的一处居民楼内。 韩松跟卷毛两人，将车辆停在了居民楼的楼下。 韩松下车，丢掉了口中的香烟，眼神扫视四周。 前来这里的目的，是走访一下，三人之中孙蝶的男朋友，也是这三名死者明面上，唯一一个有亲密关系的人。 这附近的小区，是这两年新建完成的，平均的价格在一万元左右，能居住在这里的，多少也算是有一些经济能力。 按照档案上显示，孙蝶的男朋友，叫做张小桓，今年31岁，在一家建筑公司担任经理的职位，收入相当可观。 看到这里，韩松突然皱了皱眉头。 男性，三十一岁，高收入人群，作为建筑公司的经理，想要找到一个封闭安全的场所，似乎也并不困难。 这一切好像都符合了，洛倾城的心里侧写。 也让韩松对于这次的走访，更加看重了几分。 思索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房门的面前，位于六楼的位置。 卷毛上前轻轻扣动了房门。 “你好，是张先生家嘛，我们是是刑侦支队的，想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 面前站着一个略显清瘦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幅眼镜，穿着一身居家的灰色睡衣。 看到两人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两位警官好，来里面请。” 卷毛：“不了，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请问....” “那就有劳张先生了。” 韩松在背后，打断了卷毛的话语，张小桓在迟疑了片刻后，让开了一条通道。 “哎呀，哪里哪里，配合你们的工作，也是我应该做的，警官你们可要早点抓住凶手啊，小蝶的死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边说着，张小桓一边给两人准备了拖鞋。 换鞋的过程中，韩松扫视了一眼鞋柜，其中有一双粉色的拖鞋吸引了韩松的注意。 看样子，明显是女士款。 在张小桓的带领下，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卷毛虽然诧异韩松的做法，但还是照常开始询问。 “你好，张先生，我来了解几个问题。” “你跟死者孙蝶，是恋爱关系对吧，能方便说一下，你们是如何认识的，感情状况如何呢？” 提到这里，张小桓的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了一个伤感回忆的表情。 “唉，那就说来话长了。” “小蝶可是个好姑娘啊。” “大约在一年前，我因为在建筑工地，受了一点伤，前往了小蝶的医院住院疗养，因此结识了当时还作为护士的小蝶。” “第一眼看到小蝶的时候，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笑容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住院的几天时间内，我们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在我出院以后，就邀请小蝶共进晚餐，小蝶在推辞了几次后，答应了下来。” “那次的晚宴，我们交谈的十分融洽，后来也经常有过这样的见面，慢慢的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到后面确定了关系。” “要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啊，除了因为工作繁忙，加上暂时没有同居以外，我们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甚至都有了谈婚论嫁的打算，只是，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张小桓说的十分真诚，甚至都带了些许的哭腔，卷毛则一五一十的记录。 韩松则趁着张小桓说话的功夫，扫视了一眼四周。 客厅的装修，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只有一个茶几，沙发，还有墙壁上悬挂的电视。 不过倒是有几处，吸引了韩松的注意。 在电视机的上方，摆放着一个梳子，是传统的长柄梳子，一般情况下，只有女士会使用。 透过客厅，阳台的晾衣架上，没有摆放任何的衣物，但是地面上却有明显的水渍。 最让韩松在意的，是面前的茶几，茶几上的一个角落，玻璃已经完全破碎，看起来是经历过撞击。 有可能是茶几倒塌在地面上，撞击碎裂，可是那样的话，地板不可能完好无损。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有什么物体撞击过，茶几的边缘。 韩松将客厅内的疑点，一览无余。 卷毛也问出了今天的第二个问题。 “张先生，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 “还请你节哀，那么张先生，我们还想了解一下，在4月21日，也就是案发当天，你在做些什么？” 第84章 主动出击 这个大叔，看起来倒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洛倾城的思绪有些混乱，辗转反侧之下，不断的催眠自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缓缓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 陈牧依然睡的非常踏实，看起来对于接下来的生命危险，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 洛倾城无奈的笑了一下，再次躺回了床上，不知不觉都跟陈牧同床共枕了三天。 当然对于神经大条的洛倾城来说，这并不能让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倒是身边多了一个人，显得有些不太适应。 早上十点钟，陈牧才打了一个哈欠，逐渐清醒了过来。 睁眼望去，看到洛倾城，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转头看了陈牧一眼，随后笑了一下 “你居然能睡的这么好，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因为有人监视，两人也没有说的太过明显，陈牧则随意的一笑。 “无所谓啊，一场交易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不如好好睡个好觉，谈生意吗总是需要消耗精力的。” 说完这话，陈牧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后，耳畔的对讲机内，也传来了杨晨呼唤的声音。 交易定在了今晚的六点钟，杨晨那边已经开始部署，派遣地方的警力，控制了他所掌控的几个冥鸟的据点，比如刀疤脸的玫瑰酒吧。 还有一些其他的娱乐场所，至于本次的交易地点，刀疤脸没有任何透露的意思，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到了晚上五点钟左右，门外才传来了刀疤脸的敲门声。 “雕哥，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老大那边已经准备好货源了。” 说着刀疤脸似乎有些焦急，甚至没有等待陈牧的回答，直接推开了大门。 好在里面的两人，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于刀疤脸的莽撞，陈牧也并未在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有什么好准备的，这鬼地方我也待够了。” “早点谈完生意，我也就回家了。” 刀疤脸闻言，笑了一下，对着背后的两个小弟，招了招手。 两个小弟进屋后，递给了陈牧两人，一人一个眼罩。 刀疤脸的声音，也从耳边传来。 “雕哥，抱歉了，例行公事。” “对于这次的交易，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在委屈一下雕哥了。” “现在，我就带雕哥去见见我们老大。” 这边的陈牧，见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其实也在预料之内，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后，率先戴上了眼罩。 洛倾城也跟着陈牧的动作照做。 看着两人没有反抗的意思，刀疤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招呼着小弟们，上前带着陈牧两人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坐电梯抵达一楼后，陈牧通过方位判断出，他们似乎不是从酒店的正门离开的。 应该是酒店的消防通道。 冥鸟的谨慎程度，还在陈牧的想象之上。 这眼罩似乎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密不透风，甚至感受不到任何光源的方位，陈牧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还原出目前行动的路线。 就是不知道杨晨那边，在这个出口，有没有做准备。 随着陈牧几人离开，杨晨那边也开始行动。 负责酒店蹲守的，也是陈牧的老熟人，韩思雨了。 韩思雨这边，正在仔细听着耳机传来的微弱声响。 进入电梯，会有短暂的信号波动，等到恢复的时候，代表陈牧他们已经抵达了一楼。 可是大门外，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韩思雨当然也不是傻子，立刻猜到了情况。 “报告，陈牧他们并没有从正门离开。” “告诉其他小队的人注意，准备跟上。” “收到。” 耳机内，传来了杨晨的声音，今天是由他坐镇在警局内，负责指挥。 地下车库内，陈牧在刀疤脸的带领下，上了一辆车，从座位来判断，似乎是一辆suv。 随着车辆启动。 背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窗口打开，韩邱将口中的香烟扔出。 随后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 这场策划了许久的行动，也在此刻正式开始。 车内陈牧这边也没有坐以待毙，陈牧代入了一下，杨晨几人目前的情况，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那最好的选择，一定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但也不敢跟的太近，害怕会打草惊蛇，那这样的情况下，是非常容易跟丢的。 陈牧如今也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信号或者是方向。 想到这里，陈牧轻咳了一下后，率先开口。 “刀哥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看起来地方还挺远的。” 刀疤脸听到这话，没有多想什么。 “哎呀雕哥，我们老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便出现的，这是雕哥此次的订单数目实在太大，但为了安全起见，也是难免的事情。” “雕哥在坚持一下。” “算起来也用不了多久。” 陈牧看起来表情带着几分不悦，冷哼一声。 “还要多久啊，十分钟够吗？” “够了，够了。” “雕哥就坚持一下。” 耳机内，杨晨听到这句话，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随后立刻联络交警跟信息队那边。 从锁定车辆，覆盖到最近所有街区的监控，在测算出车辆的移动速度，很快十分钟车程内，可以抵达的大致范围图，就出现在了杨晨的面前。 陈牧的几句话，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但同样，也让杨晨的脸色更加难看。 要知道，陈牧所在的酒店是个星级酒店，在冰城的市中心。 作为省会城市，冰城的占地面积，是显而易见的。 十分钟根本离不开市中心的范畴。 这说明，冥鸟的总部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他们还调查了那么久，没有任何的着落。 杨晨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心悸，对于这次的行动，更加没底气了几分。 但是此时，也根本没有回头路，无论如何也要完美的完成，本次任务。 车辆有条不紊的前进，十分钟的车程，此刻却格外漫长。 “刀哥，后面好像有尾巴。” 前面的一个小弟突然开口，吸引了陈牧两人的注意。 刀疤脸眯起了双眼，随后目光阴冷的看向陈牧。 此时戴着眼罩的陈牧，看不出眼神，脸上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等刀疤脸开口，陈牧却抢先一步，先发制人。 “什么？” “有尾巴？” “刀哥，你们靠不靠谱啊，为了这次的交易，我来到这里已经好多天了。” “你们被条子看的这么紧，要是一会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也得被抓进去，我还不想进去。” “要是你们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我也要质疑你们得能力了，必要得时候，这次得交易，我看也还有待商榷。” 说着陈牧甚至翘起了一个二郎腿。 听着陈牧突然得先发制人，倒是让刀疤脸愣在了原地。 后面的尾巴，难道真不是跟着陈牧来的，是因为我最近被条子盯得太紧了？ 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个可能，要是陈牧真是条子，这个时候应该会很紧张才对，怎么能说出主动停止交易呢？ 一时之间，让刀疤脸显得有些不太自信，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如今只能先稳住陈牧了。 “雕哥说笑了，几个条子而已，不在话下。” “小刘，把尾巴甩掉，跟他们兜几个圈子，老大那边也帮我们安排了人手。” “知道了，刀哥。” 司机听话后，猛然一打方向盘，在岔路口窜出。 后面跟着的韩邱，一个没注意，就这样从岔路口擦肩而过。 陈牧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倒是让对讲机外的几人，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跟着的韩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发现了。 看起来，四周的这些车辆应该有不少都是他们的人。 “杨队，现在怎么办？” “我有点跟丢了。” 听到韩邱的话，杨晨想了想后，再次开口。 “既然陈牧都选择主动出击了，你索性直接跟紧点。” “这样更能让他们相信，我们的目标是刀疤脸，而不是陈牧，也不是这场交易。” “越小心，就越代表，我们只是想跟着他们到交易地点。” “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韩邱听到这话，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杨晨的判断没错，这样紧紧的跟着主动暴露自己，才能让刀疤脸相信，条子是奔着他来的。 随后韩邱猛然一甩方向盘，直接在街道上，逆行掉头，随后打开了车上的警铃。 刺耳的警笛，顿时响彻了整个街道。 刚刚擦肩而过的刀疤脸几人，显然也听到了这警笛的声音。 陈牧听到声音，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刀哥，看起来你的麻烦不小啊。” “别一会，被条子截停了。” 看着这阵仗，刀疤脸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随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多给我安排几辆车。” “把那几个条子给我挡住，然后通知老大，我可能暴露了。” “让老大重新找辆车，我们去摄像头的盲区，换车前去。” 突然的变故，不仅打乱了杨晨的部署，同样也打断了冥鸟的部署。 而这也是陈牧需要看到的，毕竟他们在明，冥鸟在暗，按部就班他们得到的信息，只会是越来越少的。 局面越混乱，他们就越有机会，摸到更大的鱼出现。 第85章 冥鸟的首领 局面越混乱，他们就越有机会，摸到更大的鱼出现。 这边的刀疤脸，打完电话后，街道上的车辆，明显多了起来。 会议室内的杨晨，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任务，因为是在冰城的闹市区。 即便车辆众多，通过街道的摄像头，也能锁定陈牧几人的车辆。 可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杨晨也明白这一点。 现在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另外一边的韩邱，在得到了杨晨的通知后，开始在街道上狂飙。 丝毫不在乎，四周司机谩骂的声音。 他的任务已经从跟踪，变成了引起更大的骚乱。 街道上的局面，越发混乱了几分。 刀疤脸则开始带着陈牧，在四周的街道上转圈，因为视线被遮挡的原因。 陈牧也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是哪。 只能从耳畔，刀疤脸的咆哮声中，判断出四周局面的情况。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车辆并没有停下来，四周的混乱，打破了原本的部署。 这同样给了杨晨更多的时间，开始抽调各方的警力。 通过车辆转圈的范围，杨晨很快就确定了大致的区域，屏幕内的圈子，正在一点点的缩小。 这就是他们接下来要着重筛查的区域了。 随着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多，摄像头也很难完全捕捉到陈牧几人所在车辆的影子。 尤其是韩邱这边，几乎被一群社会车辆给团团包围，导致他寸步难行。 这里也能看出，冥鸟的能力，看起来对于这次的交易他们也十分看重。 “报告杨队，跟丢了。” “原本的那辆车，被他们扔在了一个巷子里。” 耳畔的对讲机内，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但这边的杨晨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之前就从陈牧那，得知了他们要换车的消息。 如今能依靠的，就只有陈牧身上的定位坐标了。 毕竟他们的新车是什么，目前没有人知晓。 陈牧也看不到车辆的车牌号。、 “暂时停止追踪。” 杨晨下达了停止追踪的命令。 因为换车这件事情，在刀疤脸的眼中，警方是一定不会知道的。 如果他们在跟上去的话，那陈牧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现在只能暂时停止追踪，让他们以为危机解除，在通过陈牧身上的坐标。 锁定最后的区域。 果然在杨晨下达了命令后，大疤脸这边也传来了尾巴消失的报告。 发出了几声爽朗的笑声。 “雕哥，你看麻烦解决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了。” 听到这话的陈牧并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 “无所谓，我只希望交易能顺利完成，别在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次的交易地点可是你们选的，这地方安全嘛？” 面对陈牧的询问，刀疤脸露出了一个自信的表情。 “雕哥，你就放心吧，这地方绝对安全。” “条子他们是不可能跟上来的。” 刀疤脸这么自信，看来这交易的地点，应该也不平凡，正在陈牧思考的同时。 车辆缓缓停稳。 “雕哥，走吧我们到了。” 随着刀疤脸的声音。 旁边的洛倾城，发出了一声闷哼。 脸上出现了些许痛苦的表情，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此刻洛倾城的耳朵里，那本来的通讯设备，正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 显然跟陈牧预料的一样，这里有信号屏蔽的装备，通讯失灵，也代表他们彻底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定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接下来的路能依靠的只有他们两个。 洛倾城克服了耳朵里的噪音，装作崴脚的样子，并没有引起刀疤脸的注意。 随后在刀疤脸的带领下，陈牧跟洛倾城戴着眼罩不断的向前走去。 因为视线受阻的原因，其他的感知其实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放大。 比如陈牧就隐约听到了，四周有水声的传来。 “为什么会有水声呢？” 在冰城的闹市区，肯定是不存在河的，江边似乎也不太现实，那这水声是哪里来的。 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但现在，消息无法传递出去。 就这样，众人一路向前，陈牧数了一下步数，他们下车后，大约走了两百米的距离。 四周的声音突然安静了许多，显然他们进入了一个建筑内。 脚下的触感，有些倾斜，似乎是在向着地下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的杨晨，当然也发现了这些。 看着屏幕上，已经缩小到一定程度的圈子，发出了一声长叹。 “通知各单位，目标的信号源消失。” “按照我标出的范围，五百米内，进行秘密探查。” “我们的同志还在敌人的身旁，我们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在他们交易地点的外围，一定会有他们的人负责防风。” “暂时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防止我们的同事遇到危险。” 杨晨这边也开始担心陈牧他们的安全，包围圈也在不断的收缩。 就在陈牧几人的不远处，韩邱一脚油门，停稳了车辆。 面前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这里的人流量巨大，可以说是冰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到处的办公楼，随处可见，还有不少公寓跟商场，如果说他们的交易地点，是某个公寓楼，那调查起来的难度，就太高了。 将现场的情况，汇报给杨晨后，韩邱也率先向着四周寻找。 既然是交易，那么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四周街道的安全。 还有那些小弟的位置。 在警方这边开始调查后，陈牧也在刀疤脸的带领下。 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随着眼罩打开，洛倾城暂时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有些难以适应突然的光源。 陈牧睁开眼睛后，四周是一个略显昏暗的房间，只有头顶一个巨大的黄色吊灯，发出阵阵闪烁的光芒。 从四周潮湿的感觉，还有之前走路的触感，陈牧可以确定，这是某个地下室。 “雕哥，我们到了。” 刀疤脸在一旁招呼了一声，陈牧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拖住这些人，等着杨晨他们，找到这里来。 但是地下室这种地方，一般入口只有一个。 就算杨晨找到了这里，想要突破抓捕，对方也有足够的时间，抓住陈牧两人当卧底。 或者是杨晨他们在外面包围，无论是哪种情况，陈牧跟洛倾城的处境，都已经变的相当危险。 想清楚这些后，陈牧面无表情的落座。 洛倾城似乎还没搞清楚现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险境当中。 靠在陈牧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头。 陈牧也明白了洛倾城的意思。 “刀哥，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来这么一个破地方啊，你们老大呢？” “人呢，关了我三天，又带着我一顿兜圈子。” “还差点被条子抓了，现在还不露面啊。” 刀疤脸闻言，爽朗的一笑。 “雕哥别着急啊，你看我们老大已经来了。” 说着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陈牧跟洛倾城两人顺着声音望去。 背后走进了三道身影，看到这三人的瞬间，洛倾城的脸色骤然一变，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而陈牧也眯起了双眼。 在三人中间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体型壮硕，一八米的身高，大约一百五十斤左右。 让陈牧两人诧异的，并不是中间这人，而是他两侧跟着的两个小弟。 这两个小弟的手中，都端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枪械。 从上面发射的灯光，陈牧可以断定，这都是真家伙。 而且不是手枪，是两把步枪。 也难怪洛倾城这丫头会这么紧张，一般刑侦支队也就有几把手枪。 陈牧长吸了一口气，显然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震慑陈牧两人。 领头的那人，径直来到了陈牧的面前落座，顺手摘掉了自己的墨镜。 两人的视线交错，陈牧从他的眼神内，看不出太多的凶狠，只有一种深邃的感觉。 一向看人非常准的陈牧，也很难摸清，他到底是不是冥鸟的首领。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那人率先开口。 “这位就是D市来的雕哥对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冥鸟的首领，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冥鸟。” “毕竟这就是用我的代号命名的。”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下深表歉意。” “可我听说，这来的路上，有些不太太平啊。” 冥鸟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陈牧的面色平常，如今两人完全跟外面失去了联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个时候要露出什么破绽，那除非佛祖显灵，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下两人。 “哈哈哈哈哈。” 陈牧突然放声大笑，让冥鸟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后陈牧猛然一拍桌子。 “你还好意思说？” “老子诚心来到这里跟你做生意，你那个手下对我频繁试探就算了。” “还把老子关起来三天的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交易的时候，路上又是一堆条子。” “我现在都怀疑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货源，能否保证我的安全。” “这么大的数量，被条子抓住，一定会枪毙。” 面对两把步枪的压力，陈牧依然没有任何害怕，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倒是让对面的冥鸟，也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但他毕竟不是刀疤脸，没有被陈牧唬住。 反而再次加重了几分声音。 “你说的没错。” “条子最近确实对我们冥鸟有些行动。” “可我在上面，有不少的关系，如果说那边有这么重大的行动，我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才对。” “除非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某些人，引过来的，你觉得呢？” 第86章 命悬一线 “除非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某些人，引过来的，你觉得呢？” 冥鸟的声音并不大，但话语中的威胁，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许多。 面对两个黑黝黝的枪口，陈牧的表情依旧淡定，冷哼一声。 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条子难不成是我引过来的不成？” “从老子刚来到那什么破酒吧开始，你们就对老子不停的试探。” “还把老子关起来三天的时间。” “你们是不是真以为老子的脾气有那么好？” “还有，别拿着你这两个烧火棍指着老子。” “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说着，陈牧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冥鸟背后的两个小弟，立马移动枪口，锁定了陈牧的脑袋。 陈牧丝毫不在意，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冥鸟。 冥鸟则用平淡的目光，跟陈牧对视。 双手十指交叉，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嘴角发出了一声轻笑。 “兄弟不要心急。” “我可没有说，条子就是你引过来的，至于之前那些事情，你也应该清楚，我们都是为了安全着想。” “倒是你的表现，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呢？” 陈牧眉头紧锁，身旁的洛倾城不断的深呼吸，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 一只手，放在了手中的包包内，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刀疤脸此刻已经完全插不上话，就这样站在那位自称冥鸟首领的人背后。 看着这紧张的局面，显得那样局促。 陈牧要真是条子，他也难辞其咎，恐怕也要被组织内清算了。 这边的陈牧，听到冥鸟的话后，轻笑了一声。 随后重新落座，翘起了一个二郎腿。 “你说老子的反应不太对劲。” “换做你被这样怀疑，你应该是什么态度呢？” “我大老远的跑来冰城，是抱着诚信跟你们做交易的，可是你们这种种的表现，让我很难相信你们。” “如今条子还在外面，到处找你们，这次的交易，我非常担心，就算交易完成，我要怎么把这些货源，带到D市，恐怕也是个问题吧。” 陈牧重新将话题，转移到了交易上，这边的冥鸟，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眼神。 看了看陈牧后，笑着摇了摇头。 “无妨，这点你不用担心，这里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就算条子找过来，我也有把握带你全身而退。” “至于你说的，货源如何运送到冰城，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也无需担心。” “可是这交易的数额巨大，外面条子盯着这么紧，关于交易，我们确实需要好好商议一下。” 说着冥鸟挥了挥手，背后的两人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枪支，但站位依旧靠在这个首领的两侧。 寸步不离。 这个距离，陈牧根本没有办法，在两人开枪之前，成功拿下他们。 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进展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商业街。 韩思雨今天穿了一身便装，走在商业街的附近。 如今，包围圈的范围，已经非常小了，大致就在这街道的一两百米内。 听起来，似乎很快就能找到交易地点，可这最后的一两百米，却成为了最难突破的防线。 要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太容易打草惊蛇了，先不说陈牧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要是提前走漏了风声，让大鱼跑掉了，这次的行动，也就前功尽弃了。 韩思雨的眼神，不断的四处扫视，耳畔内，传来了对讲机信号消失前的声音。 这是目前唯一的消息来源。 以陈牧的能力，应该会留下什么信号，要是能找到的话，一切就简单许多了。 很快，韩思雨这边，来到类似办公楼的门口，从表面看起来，这办公楼几乎没有任何的异常。 门外站着两个穿保安服的人，正在四下张望着什么。 而让韩思雨在意的不是这个，是在这大门口的不远处，韩思雨发现了一个东西。 “哥哥，我找到了。” “在A街道43号的办公楼。” “什么？” 耳畔传来了韩邱不可置信的声音，再次跟韩思雨确定了地点。 “你确定是这里嘛？怎么发现的？”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 “我确定，我在门口，发现了陈牧留下的记号，那个发夹，是我当初给他买的。” 在门口的地上，有着一个不起眼的粉色发夹。 这是当初两人在商场的时候，韩思雨买给自己的。 记得当时好像是没拿包，顺手放在了陈牧的衣服里。 韩思雨也很快认出了这个东西。 “好，你先返回，不要打草惊蛇。” “我立刻申请，拿到办公楼的构筑图。” 这边的韩思雨率先发现了交易地点，但现在肯定还不是行动的时候。 杨晨得到消息后，也迅速开始部署。 大约过去了三分钟，这个办公楼的构筑图，也就出现在了杨晨的面前。 办公楼一共五层，但是冥鸟也不是傻子，交易的地点，大概率不会是表面上的这些东西。 应该是在类似地下室的地方，这份构造图上，并没有标注，有地下室的存在。 这也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现场韩邱跟韩思雨也聚集在了一起。 开始商量着如何行动。 “哥哥，既然地点已经确定了，我们是不是要尽快开始行动了，现在陈牧他们正在面临着危险，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韩思雨显然十分担心陈牧的安全，但面前的韩邱却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行。” “我们现在从正面突破的话，在我们救出陈牧之前的这个时间内，他们会有很长的反应时间。” “在这段时间当中，他们可以杀了陈牧，或者是选择逃跑，甚至是抓陈牧跟小洛当作诱饵都有可能。” “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行动。” “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雷霆出击，才有可能完美的完成本次任务。” 韩思雨听到这话，略微思索了一下。 随后提出了一点。 “那我们可不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呢？” “我们就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等待陈牧他们交易结束。”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离开的。” “来到外面，只要能看到陈牧跟小洛的位置。” “我们就有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然后在天罗地网的包围下，对方也没有逃跑的机会，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面对韩思雨提出来的思路，韩邱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说起来，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有一个问题。 想要完成这一点，他们需要大量的警力跟军队的支援，这期间也需要上层的任命跟调令才可以。 一来一回，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按照韩邱跟杨晨的猜测，冥鸟的能量不止于此的话，那么这样做，也会让他们有逃跑的时间，甚至这包围圈，都会变成笑话。 还有就是，如今跟陈牧他们已经失去了联系，他们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交易的进展情况。 要是他们在外面包围，里面的陈牧跟小洛遇到危险，或者是破绽，被发现是警方的卧底。 也会出现，上面那种最坏的结果。 因此他们根本不能赌，直接突破，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小洛跟陈牧牺牲，但起码任务可以完成。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在保证两人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韩邱看了一眼韩思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跟自己的妹妹，解释太多。 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不行。 “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且不知道里面交易的具体情况。” “还是要尽快突破。” 说完这话，韩邱开始联系杨晨。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杨晨的声音，也从耳畔传出。 “我给你调集了十几人的精英特警部队，负责协助你进行突破。” “武警的部队也在赶来的路上，他们负责驱散外围的群众，跟形成包围圈。” “按照现场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地下室的通道，应该是在一楼右侧的那个房间。” “当然这是我初步的判断，不一定准确。” “我们根本没有试错的空间。” “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全面突破，安排狙击手，直接击毙门口的两名守卫。” “枪声传来的同时，从一楼的窗台破窗，三十秒内，迅速控制一楼的所有成员，在不引起下面注意的情况，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算作我们第一步计划的成功。” 韩邱听完杨晨的计划后，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这计划也太危险了，一旦开始行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三十秒控制一楼，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只要消息没有传下去，那么他们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可以慢慢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在研究如何继续向下突破，可一旦消息暴露，接下来的事态就难以控制了。 “上面的二三四五楼怎么办？” 杨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一楼门口的两个守卫，但冥鸟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楼上很有可能也有人在盯着下面的情况。” “在突破的同时，也需要控制其他几个楼层，尤其是靠近望向大门窗户这边的几个房间。” “在行动之前，我会安排几个人，先伪装潜伏进去。” “装作修理工人之类的，让他们上楼，负责楼上的控制。” “同时在行动开始后，从天台挂锁降落破窗，保证万无一失。” “至于一楼的突破，跟现场的具体指挥，都交给你来负责。” 第87章 突破 “至于一楼的突破，跟现场的具体指挥，都交给你来负责。” 韩邱听完了杨晨的安排后，没再多说什么。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接下来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不引起太大轰动的情况下，迅速占领整个办公楼。 不给楼下的几人反应时间。 来保证陈牧两人的安全。 而这样的情况下，韩邱的压力也无疑是巨大的。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楼下的陈牧两人也面对着巨大的压力。 交易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面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 等到所有人就位后，韩邱换上了一身防弹衣后，看向身边大约十几人的部队。 “我们的任务，是迅速突破，抢占整个一楼，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能给对方丝毫的反应时间。” “因此我们需要用最快的方式，完成任务，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无需等待任何指示。” “记住，对方是刀口舔血，穷凶极恶的毒贩。” “同样，在行动的过程当中，要保证自身的安全，都明白了嘛？” 身旁几人闻言，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韩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大喝一声：“所有人各就各位，三分钟后，行动开始。” 随着命令的下达，众人都抵达了各自的岗位。 韩邱检查着手中的配枪，子弹上膛，就连这位身经百战的刑侦队长，也难免有轻微的颤抖。 哪怕是常年奔走在一线，真正需要开枪来解决的案件，还是非常少的。 尤其是下面还有两条同志的命。 韩思雨相比于韩邱，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不停的将子弹上膛。 有一种初出茅庐的兴奋，两人的表现，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会议室内的杨晨，喝了一口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随着杨晨的一声询问。 “狙击手就位了嘛？” “已经锁定目标，随时可以击毙。” “听我指令！” “行动开始！” 随着杨晨的一声令下，伴随着两声枪响传出。 子弹划破长空，精准无误的命中了门口守卫的两人。 两人发出了一声闷哼，身躯重重的倒地。 与此同时，韩邱等人也从办公楼的四面八方，迅速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伴随着一声声，玻璃破碎的声响。 从各个窗户，涌入了一楼的大厅，办公楼内，还有不少人影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不准动，双手抱头蹲下。” 十几名特警迅速抢占了一楼的各个房间，荷枪实弹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抗。 普通的民众，自然非常配合，其中有几个冥鸟的暗线，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楼顶的天台，一排排的锁扣，挂在这些特警的身上，伴随着命令的下达，从天台一跃而下，来到对应楼层的房间后。 用破窗器，迅速击破窗户。 抢占了，办公楼的各个楼层，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这次的行动，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的反抗。 就已经达成了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 办公楼内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 在行动没有彻底结束之前，这些人都需要被严加看管。 等到行动结束，确定他们的身份后，没事的当然就回家，冥鸟的人，那就抓起来。 韩邱看着局面如此顺利，也松了一口气，拿出手中的手表看了一眼，三十秒刚刚好。 随后立刻下令，开始寻找地下室的入口。 与此同时，地下室内。 楼顶传来的声响，当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此时的陈牧，故意加大了些许的音量。 “就按照我之前说的，这批货源，你按照五折的价格卖给我。” “多余的钱，我可以按照后续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成，交给你们冥鸟，这是一次共赢的合作。” 刚好此刻楼顶的声音传出，陈牧当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楼上的行动。 恐怕韩邱那边，已经开始突破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洛倾城则紧紧的抓住了，包包内的一个小玩意。 从表面上看起来，这像是一个口红，可实际上，这是一把折叠刀。 是两人目前，唯一的武器。 可是这一把小刀，显然不足以保证两人的安全。 跟陈牧完全不同的是，听到楼上声音的冥鸟，微微眯起了双眼。 随后轻笑一声。 转头看向了刀疤脸。 “去看看，什么情况。” 刀疤脸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到刀疤脸走后，冥鸟缓缓站起身来。 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看向陈牧。 “你应该也听到了，楼上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 “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 “我们需要转移一下地点。” “你应该没意见吧。” 说着背后的两个小弟上前了两步。 面对这样的处境，陈牧的大脑飞速运转。 因为不知道楼上的具体情况，陈牧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个时候，肯定没办法拒绝。 陈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开口。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要保证我们交易的安全。” “但那么多的货源，转移来得及嘛？” 冥鸟略显玩味的看向陈牧，似乎对于即将来到的危险，丝毫都不担心。 “货源？哪里来的货源？” 嗯？ 听到这话，陈牧的瞳孔骤然收缩，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帮人，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人。 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冥鸟的首领，这场交易的本身目的，也不是交易。 有可能就是为了给警方一个，行动的地点。 在这里的人，都是弃子！ 想到这里的陈牧，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冷哼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跟我交易，你没带货源？” 冥鸟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对着背后的两个小弟，挥了挥手。 “行了，废话就别说了。” “跟我走吧。” “货源我带了，只是不在这里，具体在哪里，那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交易完成，我能让你拿到你想要的货源，那就足够了。” “现在，跟我转移。” 说着，两个小弟不断上前，将枪口，顶在了两人的脑袋上。 “举起手来！” 其中的一个小弟，大喝一声。 洛倾城对着陈牧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陈牧则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陈牧的动作，洛倾城无奈的叹息一声，配合着举起了双手。 包包也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随后两人站起身来。 看着两人如此配合，冥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了一侧的通道。 就在下方陈牧两人遇到危险的同时，这边的韩邱也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看着面前的入口，韩邱的眉头紧锁，地下室的入口实在太小了，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因此率先进入的人，很有可能会遭受到攻击。 对方只要卡住这个口子，他们很难突破，爆发激烈冲突的话，也无法保证陈牧两人的安全。 可刚才的动静，或许已经被听到了，现在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 下面有可能，还有离开这里的通道。 “所有人就绪，催泪弹开路。” “防爆盾上前，准备突破！” 韩邱当机立断，也没有请示任何人的意思，现在根本来不及思考。 随后韩邱一把扯过了一个防爆盾，率先提着盾牌，身先士卒。 “哥哥！” 看着韩邱的动作，韩思雨显然有些慌了。 连忙跟了上去。 韩邱率先走进了通向地下室的道路。 穿越楼梯，抵达了一片平台，随后一阵激烈的火光传出，伴随着轰鸣的声音。 “小心，对方有步枪！” 韩邱连忙提着盾牌，看向四周，想要寻找掩体。 而这边的陈牧两人，则在两个小弟的押送下，走进了一条通道。 这通道内的视线，能见度很低。 从这里，能清晰的听到，背后的枪声，显然韩邱他们已经突破到了地下室。 爆发了激烈的交火。 冥鸟也听到了背后的声音，略微停止了脚步。 洛倾城向着陈牧的方向靠近了些许，现在的情况，两人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了。 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陈牧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这时候，陈牧注意到，面前有一个转角。 这显然是最好的机会，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后。 洛倾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很快来到了面前的转角。 冥鸟走在最前面，背影率先消失。 紧接着是陈牧，因为要转弯，陈牧被枪顶着，走在前面。 转弯的时候，大约有一秒钟的视野盲区，这是陈牧唯一的机会。 此刻，陈牧一只脚，穿越了转角后，背后提枪的人连忙跟上。 就在这个空档。 陈牧突然暴起，瞬间转身，一个膝顶，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致命位置，同时一只手，抓住了步枪的枪管。 那人吃痛之下，疯狂扣动扳机，陈牧则猛的抬起枪管。 再次一脚踢出，将这名小弟制服。 一时之间，混乱四起。 在陈牧动手的同时，洛倾城也没有闲着。 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一踩，直接踩在了背后那小弟的脚上。 小弟吃痛惨叫一声。 这片刻的时间，洛倾城一个飞扑，穿越了转角，进入掩体范围。 导致后面的这个小弟，暂时失去了射击的目标。 陈牧已经率先解决一人，这小弟连忙持枪警惕，缓缓移动。 而这边的洛倾城在跟陈牧会合之后，从包里拿出了匕首。 看向陈牧手中的步枪。 “会用嘛？不会给我。” 陈牧闻言笑了一下。 对着后面撇了撇嘴，洛倾城这才想到，两人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冥鸟此刻，神情玩味的靠在墙壁上，看着两人的表演，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伴随着两声枪响，洛倾城转头望去，瞳孔收缩。 第88章 任务完成 伴随着两声枪响，洛倾城转头望去，瞳孔收缩。 视线之下，陈牧精准无误的两颗子弹，点杀在两名小弟的眉心。 无论是姿势，还是神情。 都像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这让洛倾城显得格外震惊。 解决了麻烦后，陈牧调转枪口，锁定了身后的冥鸟。 看到这个情景，冥鸟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嘴角挂着一抹，莫名的笑容。 看到这情景的陈牧，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 听到陈牧的询问，冥鸟摊了摊手，向前了两步，洛倾城显得有些紧张，端起手中的小刀。 “别动。” 冥鸟直接无视了洛倾城的警告，再次向前。 洛倾城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牧打断。 甚至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了洛倾城。 “你拿着，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警戒一下，等着韩邱他们的支援，这个人交给我。” 洛倾城闻言有些担心，但想到陈牧的表现后，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走过转角，警戒起来。 这边的冥鸟，走到了陈牧的面前。 神情略显癫狂。 “是你！”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嗯？” 听到这话，陈牧的瞳孔猛然收缩，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冥鸟。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冥鸟突然发出了一阵猖狂的大笑。 随后目光癫狂的看向陈牧。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我没认错吧，郑琦！”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陈牧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抓住了冥鸟的衣领，将他按在了背后的墙上。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什么？” 陈牧的声音，显得十分激动。 冥鸟那癫狂的眼神，则死死的盯着陈牧。 “这么多年了，你还活着，竟然还变成了这副样子。”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会发生什么？” “郑琦，还真是小瞧你了。” 陈牧此刻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 冥鸟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脸颊发红，有些呼吸困难，但是眼神中只有癫狂的火热，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 “杀了我，杀了我。” “只有杀了我，你才能保守这个秘密。” “不然，你活着的消息，一旦传出。” “后果你知道的。” 不得不说，冥鸟的话充满了诱惑，对于陈牧来说，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出的。 郑琦已经死了。 他不能活着，也没有人希望，他还活着。 想到这里，陈牧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冥鸟的通红的脸颊，多出了些许的青紫，想要说些什么，声音也变得十分微弱。 只有眼神中的癫狂，从未消散。 就在冥鸟即将窒息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的轻松，身躯瘫软在地。 大口的喘息。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冥鸟充满了不可置信，诧异的看着陈牧。 “你？你不杀了我？” “你会后悔的。” “杀了我啊！” 面对冥鸟的咆哮，陈牧只是冷哼一声。 “你当然会死，但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至于你说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听到这话，冥鸟显得十分诧异，随后再次大笑了起来。 “哈哈。” “你还是老样子啊，郑琦。” “你就这么相信，你所坚信的法律嘛？” “你所守护的正义，还没有让你失望嘛？” “其实你心里明白，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杀了我。” “可是你无法突破自己的底线。” “这就是当初你会输的原因。” 陈牧闻言，眯起了双眼，微微蹲下身躯。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冥鸟冷笑了一声，重新恢复了那玩味的表情。 “既然你还是这样，我不妨就告诉你一点，你不知道的秘密。” “还有你一直想要的真相，如何？” 陈牧的视线再次收缩，气氛也凝重了许多。 与此同时，在面对猛烈的火力压制之下，韩邱这边带着队员，有条不紊的突破。 因为担心陈牧跟洛倾城的安全，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同志的牺牲，韩邱这次身先士卒。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枪战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警方这边的支援，源源不绝的抵达后。 才彻底平息了这一场动乱。 韩思雨也带人开始搜索陈牧两人的位置，最后在通道内，找到了洛倾城。 看到洛倾城平安无事，韩思雨松了一口气。 “小洛，你没事吧。” “陈牧呢？” 洛倾城放下了手中的枪，指向了背后。 “就在那里。” 韩思雨来不及多想，立刻向前。 当韩思雨抵达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墙角，神情颓废的陈牧。 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看到韩思雨到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甚至没有调侃这丫头的意思，跟平常的陈牧，简直判若两人。 韩思雨看到这一幕，也显得有些诧异，以为陈牧是有些受惊了。 走到陈牧的面前，微微蹲下。 笑着开口：“大叔，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啊？” 说着，韩思雨看向四周，倒地的两名小弟，都是眉心中枪，一枪毙命，这样的枪法，韩思雨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而在陈牧身边的，还有那位陷入昏迷，自称冥鸟首领的人。 听着韩思雨的调侃，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 似乎恢复了正常。 “你还好意思说，这次我可是差点死了。” “对了，我的奖金可一分都不能少啊。” 看到陈牧还是老样子，韩思雨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行了，这次你确实立下了大功。” “奖励肯定是没问题的。” “先跟我离开吧，那边还在进行收尾的工作。” 说着韩思雨将地面上昏迷的冥鸟，拷了起来。 随后拖起了地面上的陈牧。 陈牧则打趣了一声：“我还没虚弱到需要一个小丫头搀扶我的地步，我可以自己走的。” 几人一同离开了办公楼内。 看到陈牧两人安然无恙，韩邱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次，韩邱在行动中，倒是受了不轻的伤，因为身先士卒的原因，身中两枪，是被抬出去的。 哥哥受伤，哪怕是一直有些跟韩邱不对付的韩思雨，也慌了神。 跟着救护车一起，陪韩邱去了医院。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准备收队的时候。 洛倾城找遍了整个现场，都没发现陈牧的身影，在混乱当中，陈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任务的汇报，显然洛倾城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这才持续了数日，几乎动用了半个冰城警力的行动，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完美落下了帷幕。 其中冥鸟的首领，跟刀疤脸全部被捕。 后续的事情，就交给缉毒大队那边来负责了，已经不属于刑侦的领域了。 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但事件引起的轰动，才刚刚开始。 转眼，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在路边的一个咖啡厅内，韩思雨穿着一身便装，顶着浓浓的黑眼圈，走进了咖啡厅。 看到了在角落的陈牧。 今日的陈牧也显得有些奇怪。 一身褐色的风衣，戴着一个帽子，风衣的衣领遮住了半边的容貌。 几乎将自己完全隐藏，这模样倒是有些类似那些私家侦探。 韩思雨走到陈牧的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大叔，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啊？像是个特务一样。”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 “哎呀，这不是没办法嘛。” “最近冥鸟的事情刚刚结束，你们都是警察，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要是被报复了怎么办啊。” 提到这里，洛倾城的脸色，也落寞了许多。 “别提了大叔，这几天我都忙的焦头烂额了。” “上次冥鸟的首领被抓后，审讯也得到了不少关于冥鸟的资料，其实本来应该都是缉毒队负责的，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 “因此我们也需要配合他们调查，加上我们本来就参与了这次行动。” “现在我每天一起床，就要出去抓人，搜查。” “我们查获的货源，已经快堆满一个库房了，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抓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一些瘾君子，都送到了戒毒所内，真正参与制作，贩卖的人，抓捕的数量却非常少。” “这次我们开枪行动，也引起了不少的社会舆论，上面的压力也很大。” “我根本都没有休息的时间，我这是去看望我哥哥刚回来，才有时间跟你见一面的。” 韩邱这几天，当然是在医院养伤，韩思雨去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回来的路上，见了陈牧一面。 陈牧则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大的行动，后续比较麻烦也是正常的。” “那个冥鸟的首领，开口了嘛？” 韩思雨听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 “没有，他除了说自己是冥鸟的首领以外，什么都没说。” “这些消息，都是我们从刀疤脸，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弟口中得到的。” “关于其他两个冥鸟的小头目，我们也得知了一点线索，正在排查，但要抓捕的话，显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大叔，你觉得我们抓的人，真的是冥鸟的首领嘛？” 面对这个问题，陈牧轻轻敲了敲桌子。 没有正面回答。 “我说的不算。” “但不管是不是，其实他都很难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毕竟按照他的情况，死立执几乎是没跑了，在供出那些对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处。” 这话，韩思雨显然也是认可的，目前看来似乎也没有办法。 至于陈牧跟那个人，在那天倒地说了什么，就是其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第89章 韩邱的邀约 至于陈牧跟那个人，在那天倒地说了什么，就是其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韩思雨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面前的陈牧，眨了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 随后莫名的笑了一下，陈牧见状，也饶有兴致的询问。 “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开心。” 韩思雨闻言，突然上前凑了几分。 “大叔，我最近怎么突然觉得，你顺眼了不少，你是不是有好好护肤，感觉都年轻了许多呢。” 陈牧也被这莫名的话，搞的一头雾水。 打趣的回应：“那是你之前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现在你终于发现，我帅气的一面了。” 韩思雨此时，也大笑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肚子，敲了敲桌子。 “大叔，你这不要脸的本领，似乎又变强了不少。” 吐槽一声后，韩思雨看起来正经了不少，转了转自己的眼睛，似乎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陈牧则看出了韩思雨的迟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啊。” “神神秘秘的，从进来就开始欲言又止。” 看到陈牧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这边的韩思雨索性也不装了。 直接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刚才我去见我哥哥的时候，他说要见你。” “你哥哥要见我？” 陈牧显得有些疑惑，似乎没想到韩邱会想见自己。 见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呢？之前的任务嘛？ 任务已经结束了，虽说不算是圆满，但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好了。 至于这次行动，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功，那就不是陈牧可以考虑的事情了。 “真是稀奇啊。” “你哥哥居然会想见我。”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嘛？” 韩思雨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问了我哥哥居然告诉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手。” “想起这个我就生气。” “在医院他也不老实，总摆出一幅长辈的姿态。” 陈牧再次笑了一下，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了，韩思雨听到这话的时候，急得跳脚的样子。 不过面对韩邱的这次邀请，陈牧倒是没有拒绝，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想要问一下，这位现任的刑侦队长。 “也好。” “你哥哥有说什么时间嘛？” 韩思雨似乎没想到，陈牧会答应这件事情，显得有些诧异。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哥哥倒是没说，不过应该要等他出院吧。” “中了两枪，好在身上有防弹衣，伤势不算特别严重，但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估摸着一周后，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陈牧也不着急，淡淡的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扯了一会家常，对于上次的任务，韩思雨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随着调查的深入，冥鸟的能量还在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这个组织，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许多。 这给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韩思雨作为当初任务的参与者，在如今韩邱养伤的同时，也算是撑起了半个刑侦支队。 这次的事件，明显也让这丫头成长了不少。 至于洛倾城，这个丫头的情商不高，很难处理好跟同事之间的关系，对于管理指挥之类的工作，显然不太适合。 只擅长发挥自己的能力，在心理学的领域上发光发热。 说起来，自从任务结束后，陈牧就在没见到洛倾城了。 两人之间，伪装情侣的事情，也像是一场梦，就这样随风而逝。 待了一会后，韩思雨接到了队内的一个电话，说是又发现了一个冥鸟的据点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临走之前，给了陈牧一个信封，算是这次任务，给陈牧的奖金。 具体多少钱，陈牧甚至都没有打开，这种东西，其实陈牧并不是很在意，算是给自己参与案件，找一个还算合适的理由。 在韩思雨离开后，陈牧的脸色略显难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当初跟那人的聊天还历历在目，多年前的案件，犹如梦魇一般，萦绕在陈牧的心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久久不能释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接下来的一周，刑侦支队跟缉毒队，还在配合完成当初冥鸟留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在韩邱不在的日子里，韩思雨是真的长大了不少。 将刑侦支队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就连队内的很多老油条，对于韩思雨都十分信服。 最忙碌的还是缉毒队那边，上面给的压力非常大。 杨晨不断的带人扫荡冥鸟的各个据点，抓捕的瘾君子数量，简直超出想象，最近的戒毒所，都要人满为患了。 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当然也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甚至似乎有人在引导这些舆论的导向，面对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今日，冰城第一医院。 韩邱在韩思雨的搀扶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韩思雨跟在背后吐槽着韩邱。 “哥哥啊，你可是中枪了。” “确定不在休息两天嘛？这么着急出来干嘛。” 面对韩思雨的关心，韩邱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没事，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在医院躺着真的太无聊了，该出来活动下筋骨了。” 说着，韩邱伸了一个懒腰，两人也走进了地下车库内。 韩邱本来想自己开车，但是韩思雨却态度坚决，说韩邱是一个病号。 强行坐在了驾驶位上，韩邱无奈的来到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 随着车辆的飞驰，韩邱也询问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虽然在医院内养伤，但韩邱对于刑侦支队最近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工作不只是韩思雨，其他的队员也会跟韩邱汇报一下。 听到大家对韩思雨的评价，也让韩邱少见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妹妹确实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刑警了，只是奔走在一线的她，经验还是太少了。 面对危险，很难有太好的应对手段。 不过这都不重要，韩邱已经帮她找到了最合适的老师。 一边思考的同时，车辆停在了一家餐馆的门口，这里是之前陈牧带韩思雨来过一次，就是红姐的饭馆。 韩邱率先开门下车，韩思雨那边也解开了安全带。 看着妹妹的动作，韩邱皱了皱眉头：“你干嘛？不用你下车。” “啊？” 韩思雨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第90章 刑侦顾问 韩思雨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这次来到红姐的饭馆，当然是完成之前韩邱跟陈牧的约定了。 这两个人见面，韩思雨自然是想跟上去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自己的哥哥会拒绝自己。 你们两个吃饭，不带我是什么意思。 “哥，这不对吧，你跟大叔，啊不对，陈牧又不太熟悉。” “还是我跟着一起吧。” 韩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韩思雨，这个眼神让韩思雨有待俺发毛。 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关闭了车门，等到车辆开走后。 韩邱点燃了一根烟，转身走进了红姐的饭馆。 这里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韩邱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在角落已经开始大吃特吃的陈牧。 看那个吃相，完全不再像是等人。 韩邱没说什么，来到了陈牧的面前，陈牧抬头看了一眼，嚼着一块肉，含糊不清的开口。 “来了啊，快坐。” “尝尝，这家店的手艺非常不错，我之前特别喜欢。” 说着，推来了一盘菜，到韩邱的面前。 韩邱也没有客气，脱掉外套后，拆开一次性的筷子，就跟陈牧一起吃了起来。 似乎也有点饿了。 如今韩邱刚刚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陈牧，当然是有事情要说的。 只是两人谁都不着急，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不得不说，两人干饭的速度，都远超常人，毕竟韩作为刑侦队长，本来每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给他享受什么美食。 十来分钟，面前的食物，就被两人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后，陈牧打了一个饱嗝，随后点燃了一根烟。 看向面前的韩邱，笑了一下。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家店的手艺，那是相当不错了，以后有机会你可要常来，照顾红姐的生意啊。” 韩邱闻言，倒是少见认可的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吞云吐雾，韩邱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上下不停的打量着陈牧。 陈牧则好奇的回看了一眼。 “我说，你总盯着我看什么啊。” “你这么着急想见我，肯定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就别藏着掖着了，都是大忙人。” 陈牧还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经过了几次的接触，韩邱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将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之后，韩邱才淡淡开口。 “上次的任务多谢你了。” 听到这简单的话，陈牧扑哧一笑。 “不是吧，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啊。”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呢，没事没事。” “反正都过去了。” 韩邱的目的，当然不只是这个，很快再次开口。 声音显得十分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帮了小雨很多，加上上次的任务，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因此我跟上面申请了一下，要到了一个顾问的名额。” “我想邀请你，加入刑侦支队，成为一名刑侦顾问。” 韩邱的声音十分平淡，但是这说的内容，却一点都不简单，就连面前的陈牧，都收起了那份玩世不恭的表情。 刑侦顾问。 陈牧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接下了这个任命，他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刑侦支队，来参与案件的调查。 对于陈牧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好事，但同样也是一个坏事。 陈牧并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被太多人知晓。 上次冥鸟喊出了郑琦的名字，已经让陈牧在暴露的边缘了，这样的任命，陈牧显然无法接受。 略微思索后，陈牧摇头，拒绝了韩邱的提议。 “抱歉，我就是一个外卖员，没什么文化，哪里懂什么刑侦的事情，这顾问的工作，恐怕没有办法胜任。” “再说了，我都自由惯了，不可能去你们单位那种地方上班的。” 面对陈牧的拒绝，韩邱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但韩邱没有因此放弃。 “外卖员。” “这不对吧。” “一个外卖员，哪里有这样的本领。” “要是有的话，还要我们刑警来做什么呢？” “陈牧，你很神秘。” “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的不平凡，你跟我是同类。” “当然我不想去了解你的过往，你不想去调查你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故事。” “这段时间，你的表现让我认可了你。” “至少对于小雨，对于刑侦支队来说，你算是一个朋友。” “你的能力很强，如果能加入的话，对于我们是巨大的帮助。” “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完成当初跟我的约定。”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小雨她。” “行了，行了。” 韩邱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陈牧开口打断，看着面前的韩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别总说什么意外，意外的，哪有人没事总咒自己啊。”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她的秘密，是不愿意被别人知晓的故事。”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是不可能成为这个法律顾问的。” 陈牧再次拒绝了韩邱的邀请，而韩邱依旧面色如常，再次开口。 “不要着急拒绝。” “这个刑侦顾问，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相当于挂名，如果有你感兴趣的案件，就配合我们一起调查。” “不感兴趣，也不需要来上班打卡。” “同时我可以给你开放一个特权，你能翻阅刑侦队目前，所有的案件卷宗。” 听到这话，陈牧的双眼猛然收缩。 韩邱几乎提出了一个，让陈牧无法拒绝的条件。 刑侦支队的案件卷宗，这正是陈牧如今最想要的。 当年的案件，还有太多太多的疑点，只是陈牧没有机会去调查。 这么多年独自的调查，也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此时答应韩邱，就代表自己有机会，去调查当年的真相。 还不会限制自己的自由。 陈牧有些心动，韩邱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或许这位刑侦队长，也发现了什么。 “当然作为交换的条件，如果有一些案件，或者任务，需要你的帮忙，也希望你不要拒绝。” 陈牧听完了韩邱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这个条件，对陈牧实在太有诱惑力了，不只是当年案件的真相，陈牧要搞清楚的东西还有很多。 最近发生的案件，也让陈牧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冰城大学的跳楼案，出现了醉香茶花。 然后是不久前，冥鸟的事情，那个人居然能叫出郑琦的名字。 这都跟当年的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要调查这些真相，单单是靠着韩思雨，告诉给自己的信息，是远远不够的。 可一旦答应下来，就代表自己有可能再次暴露在大众的视野当中，这对陈牧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陈牧的表情，略显迟疑。 韩邱也没有在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陈牧的回答。 良久，陈牧笑了一下。 “难得韩队这么看得起我，我答应了。” “哦，对了你们刑侦支队的待遇怎样啊，月薪多少？” 说到这里，陈牧的双眼放光，似乎又恢复了那个不着调的样子。 但显然，韩邱不会被陈牧这个样子骗到，只是冷哼了一声。 “顾问没有工资。” “啊？” 陈牧发出了一声惊呼，有些愤愤不平的起身。 “不是吧，你压榨我啊？让我干活然后不给我工资。” “唉，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完。” 陈牧喋喋不休的吐槽，韩邱似乎没有听下去的意思，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背后陈牧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喂，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要的也不是很多，月薪一万就行。” “一万没有，五千也行啊。” “实在不行，三千！” “三千最低了，三千！” 面对陈牧的喋喋不休，韩邱没有回应，只是在走出餐馆前，对着陈牧叮嘱了一声。 “抽个时间，来刑侦支队报到，我给你介绍一下，你日后的同事们。” 说完，韩邱离开了餐馆。 看着远去韩邱的背影，陈牧撇了撇嘴，这次答应了韩邱的请求，代表自己再次陷入到了混乱的旋涡当中，想要抽身而出，就非常困难了。 可陈牧现在，别无选择，与其逃避，不如去努力调查，当初案件的真相，看看能不能发现，当年自己没能发现的线索。 陈牧无奈的一声长叹，两人的这次交谈，也在这样的处境下，缓缓结束。 五天之后，市局刑侦支队。 陈牧如约来到了刑侦支队。 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同事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今日的陈牧，倒是少见的打扮了一下自己。 一身老旧的西装，看着都洗的有些掉色。 打了一个领带，少了几分，当初的痞气。 站在刑侦支队的门口，一阵的感慨。 之前来的那几次，都是被当成嫌疑人抓进去的，在上次任务之后，自己这次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了。 这里也承载了陈牧，无数的回忆。 站在门口，陈牧的眼神逐渐迷离。 耳畔似乎传来了些许的声音。 “队长，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进来啊。” “队长，今天队里又来了一个新人，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啊！队长你快点过来啊，小星又把卷宗弄的一团乱。” 听着耳畔这回忆的声音，陈牧的脸色有些复杂。 此时，大门缓缓打开，韩思雨走了出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陈牧的身影。 有些好奇的转了转眼睛。 “呦，大叔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帅啊。” “不得不说，你打扮起来还挺有人样的。” 韩思雨的调侃，拉回了陈牧的思绪。 陈牧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韩思雨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韩思雨吃痛，惨叫一声，陈牧则冷哼了一句。 “就你话多，带我进去吧。” 韩思雨瞪了陈牧一眼，嘴上依然不服输的吐槽，简单的斗嘴两句后。 带着陈牧，走进了刑侦支队。 来到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大家已经落座在一起。 看到陈牧，都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只有洛倾城，伸手跟陈牧打了一个招呼，上次的任务结束后。 她们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这丫头还是老样子，一副冷淡，生人勿近的表情。 陈牧点头示意，韩邱也随之站起身来。 “兄弟们。” “这位呢，叫做陈牧，你们应该也都比较熟悉了。” “从今天开始，他会暂时担任，我们刑侦支队的刑事顾问，跟我们共事一段时间。” “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 刑侦支队的人员数量不算太多，加起来只有十来个人。 陈牧笑着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其中不少人，其实都见过陈牧。 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态度。 韩邱看到大家没什么反应后，跟陈牧介绍了一下。 刑侦支队的几人。 其中比较熟悉的就是两个女生了，韩思雨跟洛倾城。 一线也只有她们两个女生。 其他都是男生，女生也确实不太适合刑侦一线的工作。 除此之外，小王跟四眼，都算是刑侦支队的老油条了。 剩下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一些大众脸，至少陈牧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简单的交流，也算是互相认识了一下。 这场见面会，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韩邱还给陈牧安排了一个工位。 就在两女的不远处，当然以陈牧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每天来打卡上班的。 坐在熟悉办公室的位置，陈牧看着四周的装饰一阵的感慨。 四周到处都充满了回忆，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这装饰，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 “大叔，给你。” 正在陈牧思索的时候，一声呼唤传来。 陈牧抬头看了一眼，韩思雨端着一杯咖啡，放在了陈牧的桌面上。 “呦，不容易啊，还知道给我送杯咖啡。” 韩思雨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句。 “我这是照顾新同事。” “不管是谁，我都会给的。” “别以为你是特殊的。” 这丫头的话，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让陈牧没忍住扑哧一笑。 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为了照顾新同事。” “说起来，还真是没想到呢，我会跟你成为同事。” “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说什么都要把我抓回来。” 这话也引起了韩思雨的回忆，嘴角莫名的笑了一下。 往事的点点滴滴，总是值得回忆的地方。 第91章 电车难题 往事的点点滴滴，总是值得回忆的地方。 在这里愉快的待了一个多小时后，陈牧就趁着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离开了。 自由惯了，还是不太适合这种打卡上班，班味太重的地方，会让自己也沾染一股班味。 当然陈牧本来就是一个顾问，肯定不会有人在意这一点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内，冰城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件。 都围绕着之前冥鸟的事情，在做着最后的善后工作。 事情的繁琐程度，有些超过了她们的想象，当然这次能否真正铲除冥鸟，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这一天，刑侦支队的几人，正在办公室内，欢声笑语的聊天。 韩思雨还在打趣着身旁的洛倾城。 “小洛啊，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你过一个盛大的生日，保证让你非常难忘。” “对了，一定要让我哥哥，给你送一个有意义的礼物。” 洛倾城闻言，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算了吧，生日我一般都是不过的。” “没什么特殊的。” 看着洛倾城的表现，韩思雨有些无奈。 “你怎么这样啊。” “生日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来安排。” “对了，到时候把大叔也叫上。” “说起来，大叔最近在忙什么啊，当了顾问之后，都看不到人。” “一个月就来了一次。” “还是待了一会就走了。” 提到陈牧，韩思雨没忍住吐槽了一下。 此时，办公室内的座机响起，距离最近的小王，率先接通了电话。 “你好，冰城刑侦支队。” “你说什么？” 小王的脸色骤然一变，直接站起身来。 随后声音都严肃了许多。 “炸弹？” “你认真的嘛？报假警是要被追责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用了变声器，此刻办公室内的几人，听到炸弹两个字，都凑到了小王身边。 “炸弹二十分钟后就会爆炸，你说要是在商场的天台上爆炸，会死多少人呢？” “记住，你们只有二十分钟。” 说完那边的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众人的目光望去，小王则招了招手。 “时尚商场的四楼被安放了炸弹，所有人立刻出动。”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一个紧张的表情。 想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小王第一时间，找韩邱汇报了情况，众人驱车向着目的地的方向前进。 车上，韩邱也询问了小王具体的情况。 “是这样的，办公室的报警电话，接到了一个报案。” “那边人的声称，他在时尚商场的四楼天台，安放了炸弹，炸弹二十分钟后就会爆炸。” “我们并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韩邱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恶作剧嘛？ 有这个可能，但一般也不会无聊到做这种恶作剧，这要真是个恶作剧的话，那个人也一定会被追责。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宁可信其有。 “联系拆弹专家跟消防，通知商场那边的人，让她们先去四楼看一下。” “但是在我们抵达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韩邱做出安排后，小王连忙通知各个单位，车辆也向着目的地飞驰。 因为时间紧凑的原因，韩邱一路飙车，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现场。 在商场的消防楼梯，韩邱也见到了商场的负责人。 这个负责人，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形态，此刻一脸的惊恐。 “警官，你们来了。” “楼上真有炸弹，我刚刚上去看过了。” 听到这话，韩邱的瞳孔，一阵收缩。 随后快步的向楼上跑去，同时开始大喊。 “立刻用广播通知，让商场内的所有人离开，同时在商场的附近拉起警戒线，禁止任何人靠近。” “让拆弹专家那边，最快速度抵达现场。” 小王没有跟着上楼，留在了一楼，负责跟商场的管理人员对接。 这边的韩思雨跟着自己的哥哥跑上楼去。 说起来，这里韩思雨也十分熟悉了，就是当初王秋案所发生的商场。 又是这里，只是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 韩邱的体力，远超韩思雨，快速抵达了天台后。 听到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韩邱四下扫视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商场负责人所说的那个，类似炸弹的东西。 此刻正摆放在天台的一侧。 这个炸弹，制作的十分粗糙，几个雷管，连接着引线，上面还有一个计时器。 上面的时间显示，还有八分钟。 看到这个时间，韩邱松了一口气。 八分钟，就算拆弹专家赶不过来，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她们疏散商场的人群了。 至少不造成人员伤亡，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正在韩邱思考的同时，一阵电话的铃声传出，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韩邱这时才注意到，在炸弹的后面，居然还放着一部手机，是老式的那种诺基亚。 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韩思雨姗姗来迟，站在了哥哥的身旁。 韩邱也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还是那类似变声器的声音。 “看来你们的速度不算太慢。” “你应该也看到了，炸弹的时间，还有八分钟就会爆炸。”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个礼物。” 听到这话，韩邱的脸色阴沉，这个人也太嚣张了，主动打电话报警，还在这里留下一部电话，挑衅警方。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呵呵。” 那边传来了一阵轻笑的声音，随后再次开口。 “我是谁不重要。” “韩队，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这炸弹的时间，还有八分钟就会爆炸。” “爆炸的范围，大概足够摧毁商场三四楼的位置。” “商场的建筑，未必能承担住爆炸的冲击。” “因此你要做的，就是疏散这些百姓没错吧。” 韩邱没有说完，只是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可我今天准备了，不止一颗炸弹。” 听到这话，韩邱的表情变的异常难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变声器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另外一颗炸弹的位置，就在A区的四十三号厂房。” “放心那片厂房的区域，已经被抛弃很久了。” “不会有人靠近，但是我将那个炸弹，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时间跟商场的这枚炸弹同步。” “也就是说韩队，你如今面临两个选择。” “以你的速度，在爆炸前抵达厂房，救下那个人是有机会的。” “可你就需要放弃商场这边。” “救一人，还是救百人呢？” “我期待你的选择。” 说完这话，电话直接挂断。 此时的韩邱，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手机。 韩思雨听完了电话的全部内容，也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哥哥，他真是个疯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不如我留下来疏散百姓，哥哥你去厂房那边，似乎是来得及的。” 韩邱的眉头紧锁。 没错，如果按照那人所说的，只需要自己去那边救人，这边留下其他的队员，似乎是来得及的。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选择，完全可以说我全都要，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韩邱多想。 时间紧凑。 只能先按照韩思雨所说的这一点来行动。 “这边就交给你了，务必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如果拆弹专家不能及时抵达的话，就在这之前，疏散所有群众。” “远离爆炸范围。”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这边的韩邱也飞奔着冲下楼。 可是这边的韩邱，前脚刚走。 韩思雨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音。 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此时计时器上本来八分钟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一分钟。 韩思雨大吃一惊，连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地面上，被韩邱摔了一起的电话，也再次响起。 韩思雨慌乱的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了一阵唏嘘的声音。 “呦，真可惜啊。” “看来韩队是选择救一个人，那商场的这么多人，可就遭殃了。” 韩思雨闻言，这才明白计时器的变化，看来这个凶手一定是在观察着这边。 这个时候韩思雨才明白，这所谓的选择。 “妈的，你真是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计时器的警报，越来越响，时间已经来到了四十秒左右。 电话那人不慌不忙的再次开口。 “没关系，我愿意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觉得，你的哥哥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妹妹，还有商场的这么多人，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嘛？” 说着电话再次挂断。 韩思雨挂断电话后，剧烈的喘息了一下，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只能拨通了韩邱的电话。 此时刚刚下楼准备出发的韩邱，听到这个消息。 连忙重新下车回到了楼顶。 来到楼顶，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韩思雨，韩邱彻底怒了。 抬头看向那计时器，计时器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变成了原本七分钟的计时。 来不及安慰韩思雨，韩邱立马抓起了地上的电话，想要打回去，看看那个疯子到底准备做什么。 但是手机有锁，韩邱自己目前是打不开的，只能等待凶手的来电。 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韩邱面临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说正确的选择。 救一人还是救百人，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都清楚。 但是每个人都不能说，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换一种思路，如果那边被绑着的人是韩思雨，韩邱又会如何选择呢？ 电车难题，本身就没有真正的答案，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韩邱，也不由得有些发怵。 站在原地，喘息着身躯。 此时，电话再次响起。 韩邱接通了电话，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一连串的咆哮。 “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上把这个炸弹给我关了。” “呵呵呵。” 那边再次传来了一阵轻笑，似乎对韩邱的表现，非常满意。 “呀，韩队长你急了啊。” “你这是做出你的选择了嘛？” “这一次我是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了。” “也是，似乎每个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替商场那些人感谢你。” “当然韩队，这只是我跟你玩的第一个小游戏。” “明天，我还有其他的礼物，要送给你。” “这个电话，你记得好好收好，在联系不到你，错过什么好戏的话，后果自负哦。” “等等，你个疯子，你说什么礼物。” “喂喂喂！” 韩邱发出了一声声的咆哮，但是此刻显然根本无济于事，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 韩邱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但现在的他，必须要保持冷静。 拿出电话，联络了其他的地方民警，让他们立刻前往那边的厂房。 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救下那个人，同时快速疏散着商场的民众。 此刻商场内已经陷入了一片的混乱，电梯出现了人挤人的现状，消防通道打开。 大家一窝蜂的，向着楼下涌去。 但是依然有不少人，滞留在商场的内部。 好在消防抵达了现场，在下方撑起了防护网。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从楼上跳下来。 安排好工作后，韩邱点燃了一根烟，爆炸的倒计时，也进入了最后的三分钟。 身旁的韩思雨，抓住了韩邱的手臂。 双目无神。 “哥哥，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嘛？” “我好无助啊。” 不只是韩思雨，就连韩邱，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好受。 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继续。 至于这次的凶手到底是谁，那也要等这个炸弹平安解决后，在去考虑了。 眼看着时间逐渐接近，所谓的拆弹专家，还没有抵达现场，韩邱显得异常焦急。 “拆弹专家人呢？这么久的时间还没到，养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嘛？” 第92章 凶手的游戏 “拆弹专家人呢？这么久的时间还没到，养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嘛？” 随着韩邱的一声咆哮，对讲机内传来了小王的声音。 “头，拆弹专家那边出现了问题，很有可能无法抵达现场，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已经让同事们，封锁了附近的街道，因为不清楚炸弹的具体爆炸范围。” “目前按照最远爆炸范围来计算，正在加速疏散商场内的群众。” 本来就烦躁的韩邱，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几分。 要不是韩思雨拉着，对讲机也摔在地上了。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刑侦队长韩邱，如今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这跟之前遇到的杀人案件不同。 这个凶手如此嚣张的挑衅，给了韩邱一个二选一，无法选择的问题。 炸弹的倒计时还在不断的继续。 韩思雨似乎冷静了不少，拉了一把韩邱的衣袖。 “哥哥，我们也抓紧下去吧，拆弹专家无法抵达的话，我们也需要离开这里。” 闻言，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后，点了点头。 因为炸弹发现的还算及时，加上韩邱等人的疏散，商场内的人数在一点点的减少。 让韩邱最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商场，而是另外一边的厂房。 从目前发生的情况来看，韩邱丝毫不怀疑这凶手话语的真实性，这个疯子说的绝对是真的。 那边可能真的有一个人，被绑在了炸弹上，至于到底是谁，就不是现在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韩邱叹息一声后，带着韩思雨来到了消防通道内，开始快速的疏散群众。 等到炸弹的倒计时，剩下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完成了撤离。 爆炸的一百米范围内，都已经封锁了警戒线，炸弹的位置，又是在顶楼的天台。 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不会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韩邱此刻回到了车内，望着摄像头中，炸弹的倒计时。 “10。” “9。” “8。” “3。” “2。” “1。” 倒计时正式归零，四周的警员已经做好了准备，众人都紧张的看向天台，可想象中的轰鸣声，并没有传出。 韩邱顿时瞪圆了自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只见摄像头内的炸弹，突然弹出了一个搞笑的小人，吐着舌头，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韩邱再也忍不住了。 一拳砸在了车内的座椅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妈的，他敢耍我。” 到了现在，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准备了这么久，结果这炸弹居然是假的。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电话的铃声再次传出。 韩邱摸出了那个手机，接通后，开口就是一顿输出。 “你个疯子，不管你在哪，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对面那人似乎很满意，此刻韩邱的态度，发出了一声轻笑。 “韩队长，别着急啊。” “我说了，这只是个游戏。” “可惜了，韩队长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摆下了两颗炸弹，商场的这颗是假的，但厂房的那颗是真的。” “你刚刚如果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他们都不会死。” “可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现在那个人，大概已经东一块，西一块了吧？” “你说，韩队这算不算你杀了他呢？” 听着这刺耳的声音，韩邱攥紧了自己的双拳，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这确实似乎是自己害死了他。 但这么说也不对，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 韩邱只能尽量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商场这边人数众多，韩邱根本就赌不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韩邱的情绪，略微平稳了些许。 凶手的声音，则再次传出。 “韩队长，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游戏呢，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给你六个小时的时间，调查出死者的具体身份。” “如果你没做到的话，在今晚的十二点，还会死一个人。” 说完，电话再次挂断。 听着电话内，嗡嗡的声音。 韩邱无助的靠在背后的椅子上，车门打开，小王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 “头，出事了，在A区的废弃厂房内，也发生了爆炸案。” “现场发现了尸块，我已经让法医那边，取样调查了，我们要不要立刻前往现场。”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韩邱此刻心乱如麻，但是他也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失去理智，那就中了凶手的诡计。 当务之急，要保持冷静，抓到这个挑衅的家伙。 随后韩邱长吸了一口气。 “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跟我去厂房的现场调查。” “另外一边跟小雨回到队内，尝试破解这手机，尽可能锁定凶手的位置，然后调查本次死者的身份信息。” 说着韩邱将手机，交给了韩思雨。 “回去之后，把他交给洛倾城。” “如果信息处无法破解关键信息，就让洛倾城，给我抓住这个人。” 韩思雨接过手机，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种疯子，也只有让洛倾城出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键的信息了。 在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后，韩思雨跟韩邱两人，兵分两路。 韩邱向着现场快速的前进，这边的韩思雨则回到了刑警队内。 将手机交给了洛倾城后，两人来到了信息队，希望能破译手机的密码。 跟锁定打来的那个电话。 与此同时，韩邱也抵达了厂房的现场。 现场在爆炸的冲击下，一片狼藉，地面上残留的尸块，七零八落。 从这些尸块的位置来判断，炸弹应该就是在这人的身上爆炸的。 具体用的是什么类型的炸弹，还需要调查。 除此之外，厂房的四周，没有其他的人员伤亡。 这附近早就被遗弃了，几乎不会有人靠近。 现场的勘察，没有太多的价值，除了找到了一些残存的火药，跟死者的尸体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在死者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只有死者是男性这一点了。 韩邱靠在一侧的墙角，点燃了一根香烟。 大脑不断回忆着跟凶手交谈的过程，他说给自己六个小时的时间。 调查出死者的身份，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根本不太现实。 首先死者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在爆炸之下，也被炸的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法医的尸检报告，再快也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唯一能找到死者身份的办法，只能从最近失踪的报警名单内寻找，但这也跟大海捞针没有太大的区别。 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 问题越来越麻烦，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韩邱完全没有办法预料到凶手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韩邱倒是想到了另一点。 没有办法锁定死者的身份，那换一种路线，去调查凶手的身份，是不是可以？ 当初的王秋案，对于这个商场的构造，韩邱有一定的了解，想要上四楼的天台，只有那个消防通道的大门，是唯一的出入口。 凶手能把炸弹放在天台，就一定是从这个地方上去的。 这个门口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每一层商场到消防通道的门口，都是有监控的。 从这里入手，来筛选出所有去过消防通道的人，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是不是就可以用排除法，来锁定凶手了？ 这个方法虽然笨了一点，但却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这个凶手的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了其他杀人案件的凶手。 一个能自制炸弹的人，社会的危害性实在太高了。 需要立刻将他控制起来。 想清楚这些的韩邱，在完成了现场的调查后，也回到了刑侦队内。 两个小时后，刑侦支队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一共只有五个人。 韩邱，韩思雨，洛倾城，小王跟一个之前没来过的女生。 其他的人，都在忙着调查案件的具体信息，跟死者的身份。 韩邱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洛倾城。 “有什么消息了嘛。” 洛倾城这次没有跟着一起出任务，听到韩邱的询问后，站起身来。 轻轻摇了摇头。 “从凶手跟韩队沟通过后，这个手机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传来。” “我让信息科那边，尝试破解手机，但是这手机，似乎有内置的自毁程序，要是强行破开的话，里面的东西会自动格式化。” 听到这里，韩邱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不是因为手机无法打开，毕竟凶手敢把这个东西，交给韩邱，里面就一定没有什么，真正指向性的线索，只能算是一些小的信息点。 让韩邱震惊的是，这个凶手有些太厉害了。 能够自制炸弹，爆炸的范围相当可观，还能给手机加密，说明对于软件信息，也有很高的成就。 这简直就是一个高智商人才。 这样的罪犯，往往也是最棘手的。 “那个打来的电话呢？” 韩邱虽然当时处于暴怒的状态，但是来电显示的电话，这么重要的信息，韩邱肯定也没有错过。 面对这个询问，洛倾城再次开口。 “我让信息科，尝试锁定这电话的来源。” “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锁定，来电信息也用了多重加密的方式，想要破解，怎么也需要十天的时间。” 这太久了，十天按照这个疯子的情况，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韩邱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再次询问的看向洛倾城，似乎在期待洛倾城有没有什么消息。 洛倾城也没有让韩邱失望。 “我通过思雨跟我转述凶手跟韩队的交谈，简单分析了一下。” “这个凶手，很有意思。” “他是很典型的表演性人格，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从今天的主动报案开始，又在现场留下了跟我们联系的手机。” “这都能说明这一点，同时他也是个非常自负的人。” 众人都没有说话，等待着洛倾城的下文。 “这样的人，通常不会甘于现状。” “要么就是在社会上，有着很高社会地位的人，要么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这话引起了大家一阵疑惑的眼神。 洛倾城也解释了一番。 “我认为，凶手的本质上，很像是一个小孩子，怨天尤人，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这样的人，在日常的工作中，一定会认为自己很有能力，怀才不遇。” “那么他就会反复离职，在这反复离职，求职碰壁的过程中，激发他的报复心理。”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因此策划了这场行动。” “所以我的推论更倾向于后者，我认为他的年龄不会太大，在二十二岁，到二十八岁之间。” “应该是进入社会后，没有几年。” “抱着满腔热血从校园内走出，想要大干一场，但是需要从底层员工做起，他想要表现自己，他认为自己非常厉害。” “可是却屡屡遭受挫折，他无法接受，这样平凡的工作，因此开始频繁的跳槽。” “到最后一事无成。” 听完了洛倾城的分析，韩邱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联系几个案件后，对于洛倾城的心里侧写，韩邱已经不太会质疑了。 就算不全对，肯定也有参考的价值。 “你认为他还会继续作案嘛？” 韩邱突然开口询问了一声，洛倾城则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定的。” “并且我认为，他一定不会像是其他凶手那样，在默默无闻的地方杀人然后在躲起来。” “他会选择在人多的地方，疯狂的表现自己。” “而且再次作案前，他一定还会通知我们。” “这是一种挑衅。” 韩邱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个家伙，着实让韩邱头疼。 “对于他的身份，你有没有什么具体一点的线索。” 韩邱希望得到更确切的线索，可洛倾城却露出了一个略显为难的表情。 “当然有！” 一句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可这话却不是从洛倾城的口中传出的，众人循声望去，会议室的大门打开，走进了一道身影。 看到来人，韩思雨的眼神，顿时闪烁了一道精光。 “大叔，你来了。” 第93章 表演的小孩 “大叔，你来了。” 走近的人影，就是多日不见的陈牧。 今日的陈牧，穿了一身便装，随意的坐在了韩思雨身旁。 “哎呀，早就来了，刚才在门口，听到你们讨论的这么激烈，没好意思打断。” 韩邱看了一眼陈牧，开口询问。 “你刚才说，你有凶手的具体消息？” 陈牧笑着点了点头。 “也不算是具体消息吧，只能说是猜测。” “刚才小洛也说过了，这个凶手是一个非常有表演欲望的人，并且喜欢报复。” “那你没有发现，他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吗？” “嗯？” 韩邱看了一眼陈牧，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我？” 陈牧点了点头，身旁一脸发懵的两个女生则显得有些不解。 “没错，凶手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韩队。” “从一开始的主动报案，到留下电话，在给你一个电车难题的选择，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对你做的。” “他想要让你难堪，想让你愤怒，想证明自己。”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韩邱皱了皱眉头，随后韩邱跟陈牧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思雨的身上。 韩思雨看着两人的眼神，指了指自己。 “你们两个，都看我干什么？” “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这话让陈牧扑哧一笑。 “没说你是凶手，只是这凶手却是跟你有些相似。” “刚才小洛的心里侧写非常好，这个凶手是一个想要证明自己的人，而他的目标是韩邱。” “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想要向韩邱证明自己的优秀。” “换句话说，他可能是自己人。” 陈牧的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一声惊呼，好在此刻会议室内的人不算太多。 这四个人，显然都是没问题的，至于最后的那个女生，则有些慌乱的四下看了看，他不是刑侦支队的，而是信息科那边，负责陪他们协助调查的。 陈牧没有看那个女生，这时候韩思雨也明白了什么。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跟我一样，哥哥之前一直嫌弃我，我就希望做出点什么，向哥哥证明自己，让他认可我。” 陈牧投来了一个欣慰的眼神，韩邱则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不对，刑侦支队内的人数很少，大部分都是我亲自面试审查的，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而且按照小洛所说，这个人应该对自己很多工作都不满意，并且多次离职，那么他最多只能是曾经在刑侦支队的人，可除了小雨跟小洛以外，起码两年的时间，刑侦支队都没有人员的变动。” “我觉得这不对。” 陈牧撇了撇嘴，再次开口。 “我没说他一定是刑侦支队的人。” “有可能是在我们公安团队的其他部门，也有可能他是想要进入刑侦支队，但是却被你面试拒绝，或者说是没有考上的人。” “因此他才会想出这样的方式，大闹一场。” “但总之，他一定会跟我们之间，有所关联。” “这就是确定凶手最直接的线索。” 这话倒是得到了韩邱的认可。 “不错，我会安排人调查一下，最近两年内，有没有面试没有通过的人。” “至于公安的其他团队，那范围就太广了，我作为队长会经常接触各个部门，短时间内，很难调查清楚。” 陈牧也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再说了他们现在所知道的线索，都处于一种推论，是建立在犯罪心理学的基础上的，陈牧补全了洛倾城视角的缺失。 洛倾城没有想到这里，是忽略了传统刑侦的线索。 随后陈牧看了一眼洛倾城后，再次开口。 “其实小洛还忽略了一点。” 洛倾城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似乎在等待着老师讲课一样。 对比韩邱来说，陈牧更能让洛倾城信服。 “按照你的推论，凶手是一个极具表演欲望的人，那么他的杀人目标，也一定不会是随机选择的。” “在杀人的过程，他做出了一个类似电车难题的选择，让韩邱来选，那么这个死者的身份，我觉得也有待推敲。” 洛倾城很快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没错，如果想要引起更大的轰动，这个死者应该本身就是一个社会地位很高的人。” “毕竟如果只是死了一个百姓的话，不会引起太大的舆论，死者的身份，应该很高，或者是有很大社会论点的人。” “比如。” 洛倾城没有说完，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小孩，孕妇之类，会引起广泛关注的人。” 陈牧补全了这句话，韩邱则皱了皱眉头。 “这不对啊，死的人，明明是一个男性，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孩。” 陈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奇怪的点了，如果不是会引起太大舆论的目标，那这个人就只能是有很高社会地位的人了。” “这样一来，死者的身份能确定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我记得，凶手还要求我们在六小时内，找到死者的身份对吧。” 提到这里，韩邱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 “没错，这个凶手的难缠程度，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更加麻烦。”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吧，一面来调查死者的具体身份，防止凶手再次作案。” “另外一面，来调查凶手的具体身份。” “如今我们得到的线索很少，凶手之前很有可能是想要加入公安团队，甚至是刑侦支队的人。” “还有一个，是我通过传统刑侦排查的证据，在商场四楼的天台，能抵达那里的消防通道入口，都有监控。” “安排人，筛选出所有可以抵达天台的人，在去调查他们的背景，两个线索组合在一起，或许能更快的发现凶手的身份。” “同时凶手是一个高智商人才，这一点从他能自制炸弹跟将手机加密，就可以确定。” “那么他很有可能，来自名校毕业。” 之前的那些话，大家都没有太大的表现。 唯独最后的这句话，陈牧跟洛倾城倒是异口同声。 “不对。” “嗯？” 韩邱诧异的看向两人，两人也对视了一眼，陈牧给了洛倾城一个赞许的眼神。 洛倾城也心领神会的开口。 “我觉得不对，如果凶手来自名校毕业，那他的机会本身就比普通人多，他就不会急于表现自己。” “我觉得无论是自制炸弹，还是手机加密，都像是凶手不服输证明自己的方式，他应该自学了大量的知识。” “想要证明，自己不比那些名校毕业的学生差。” 陈牧闻言，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没错，还有一点可以证明。” “如果他本身就是名校毕业的话，那么对于公安团队来说，也会有很强的记忆性。” 韩邱看到两人，连番否定了自己的猜想，皱了皱眉头。 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这样，调查凶手身份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来负责了。” “我来调查今天死者的身份。” 陈牧跟洛倾城，对于这个任务都没有太大的表示。 韩邱起身离开，韩思雨跟那个女生倒是没有走。 等到韩邱走过，韩思雨凑到了两人的身旁。 “大叔，小洛不如我来配合你们调查吧。”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她叫孟挽歌，来自信息科，会配合我们调查本次的案件。“ 陈牧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孟挽歌显得有些腼腆，只是点头跟三人示意。 看样子，有些不善言辞。 陈牧则友善的笑了一下。 “好，那我们四个就开始吧。” “如果我们知道的线索太少了，小洛你去调查一下，刑侦支队拒绝的名单，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至于信息科的那位，孟姑娘你的任务则是尝试解密手机上的信息。” “还有一些监控的记录。” “至于丫头你的话，跟我走一趟吧。” 陈牧简单安排了一下，自己小团体的任务后，带着洛倾城离开了会议室内。 洛倾城这边，抱着资料，跟在陈牧的背后。 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直到来到了停车场，看起来是要出门。 上车后陈牧才告诉了韩思雨，这次的目的地。 “我们去商场看看。” “我没有去过那边的现场，而且你哥说的那一点，也确实是一个调查的线索。”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驱车，重新回到了商场。 虽然爆炸只是一个乌龙，可当时在商场内的群众们，听到广播也却是都在慌乱的逃跑。 警方也封锁了四周的街道，造成了很大的舆论跟恐慌。 商场后续解释说是一场演习，并且很快恢复了营业，但如今也是人烟稀少。 跟之前人挤人的情况，完全没法比。 两人来到了商场的楼下，接待他们的，是商场新的负责人。 如今天气燥热，这位新的经理，看起来有二百斤左右。 顶着自己的大肚腩，拿着一个手帕，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看到两人后，开始哭诉啊。 “警官同志啊，你说我们商场这是得罪谁了啊。” “先是之前消防演习的时候，前任的经理死了，今天又整了一出爆炸。” “你们是不知道啊，中午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这要是真的炸了，我这经理也不用干了。”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调查的。” “有点情况，想跟你询问一下。” 经理擦了擦汗后，点了点头。 三人一边向着楼上爬去，陈牧一边询问。 “你们商场每层楼都有消防通道对吧，通向消防通道的大门，都有监控？” “没错，都有监控的，这个可以给你们看。” 经理不假思索的回答，陈牧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了下一个问题。 “平常你们商场四楼的天台，应该是用不到的吧，之前还出过死人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锁起来呢？” 面对这个问题，经理的表情，则略显尴尬。 “是这样的警官同志。” “本来我是打算把那个天台锁起来的，确实有些晦气。” “但是考虑到商场员工的问题，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哦？” 陈牧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 经理则解释了一句。 “你也知道，一般商场都是禁烟的，就连洗手间也有烟雾报警器。” “所以很多商场的员工，平常想要抽烟，就只能来消防通道内。” “那个天台啊，也是他们经常上去的地方，要是锁起来的话，会麻烦很多。” “所以这个提议也就被拒绝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还算是合理，陈牧也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三人来到了天台的位置。 地面的角落上，却是能看到不少的烟头痕迹。 陈牧也在韩思雨的带领下，来到了之前炸弹的位置，至于那个玩具模型，当然已经被刑侦队收走了。 “当时就是在这里。” “摆了一个炸弹，还有计时器。”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炸弹的种类，目前已经辨别出来了，就是一个自制的土式炸弹。 爆炸的范围，大约也只有一二十米，除非是近距离爆破，不然很难杀死人。 至于这边的玩具，是一个雷管的模型，里面没有火药，只有一个计时器。 而陈牧之所以来到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在拆解那个模型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监视的设备。 也就是说，凶手不能通过炸弹，看到天台上的具体情况。 可他却在韩邱走后，马上就改变了计时器上的数字。 如果不能监控的话，那就说明凶手当时用什么方式，观察着天台。 陈牧站在这个位置，四下扫视了一圈，四周高楼林立。 商场一共只有四层，比起四周的公寓还有小区来说，这样的高度，算不了什么。 凶手只需要在这些公寓的窗户，就能锁定这楼顶的位置，需要的设备也就是一个望远镜而已。 “四周这些小区的价格怎么样？” 陈牧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让身旁的经理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我们这里算是商业街嘛，也算是半个市中心。” “所以这些小区的房价，都是很高的。” 第94章 争分夺秒 “所以这些小区的房价，都是很高的。” “大概要一万五一平米。” 听到这个价格，陈牧暗自点了点头。 韩思雨也显得有些奇怪，陈牧没事问这个干嘛，但长期的信任，让他没有多说什么。 陈牧四下看了看后，三人离开了天台，临走之前，陈牧要求商场暂时封锁天台，不要让其他人进入了。 连续两次的事件，这经理显然也慌了。 很快就答应了陈牧的要求，三人来到了监控室。 这也是今天最重要的目标，找一找都有谁上过消防通道内。 毕竟正常的游客，几乎不会走进消防通道的，商场有电梯，才是游客们走的地方。 到消防通道这种地方的，多半都是商场的工作人员。 排查起来的难度，基本不会太高。 只需要确定具体的人数就可以了。 查找监控是一个非常繁琐的过程，陈牧也没有在这里久留，将监控拷贝后，带回了刑侦支队。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伴随着凶手的杀人预告，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对于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头绪。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DNA数据库的对比。 但这同样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经过了一个月的平稳后，一场巨大的阴霾与杀戮再次笼罩了整个冰城。 法医室内，韩邱靠在墙边，一脸焦急。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根烟，还没等点上，就迎来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不远处正在忙碌的江静依，瞪了韩邱一眼，声音也带着一股冷漠的味道。 “要抽烟就给我出去。” 韩邱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默默收起了手中的香烟。 “江法医。” “还有三个小时了，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头绪啊？” “我们要是查不出这个死者的具体身份，今天晚上真的会死人的。” “这种情况下死人，那可是我们的失职。” 韩邱现在心乱如麻，之前那个无解的电车难题，本身就让韩邱焦头烂额。 不管怎么样，是韩邱自己放弃了这人生还的可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面对凶手的第二次杀人预告，韩邱当然要尽可能的避免。 作为一名刑警，此时的韩邱充满了无奈的表情。 江静依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韩邱，暂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取下口罩后，来到了韩邱的身边。 江静依的身高，有将近一米八，白皙的皮肤，配合着一种淡淡的死感，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你催我也没用啊。” “这死者都被炸成尸块了，尸检的意义本身就不大，我能确定的只是他表面有捆绑的痕迹。” “应该是被绳子束缚，从这些勒痕来看，死者至少被束缚了八个小时以上。” “除此之外，死者的身体表面，我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外伤。” “至于有没有被下催眠的药物，我现在很难确定。” “死者的器官遭受了巨大的破坏，根本难以勘验。” 听到这话，韩邱无奈的叹息一声，在江静依这里只得到了一条还算有价值的线索，那就是死者生前，遭受了至少八小时的捆绑。 也就是说，死者失踪到现在，起码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死者的家属跟身边的朋友，应该已经发现了才对。 韩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次看向了江静依。 “DNA数据库那边怎么说？” 江静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那边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我联系了一位老朋友，正在做更详细的对比。” “相比于这些，我更好奇的还有一点。” “嗯？” 韩邱有些疑惑的看向江静依，江静依则微微眯起了双眼。 “根据骨龄来判断，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可我从他仅存的器官碎片来检测，他器官的衰竭程度，却不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 “这就代表，死者可能有一些先天性脏器衰竭的疾病。” “器官的破碎程度太高了，我无法给出最准确的判断。” “但这或许是一个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韩邱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了江静依的手掌。 显得十分激动。 “江法医多谢了，这是一个重大的线索。” 被韩邱突然抓住手掌的江静依愣了一下，想要挣扎抽出自己的手掌，但韩邱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比的。 韩邱显然没有发现问题，抓着她的手掌感谢了一番后，就快步离开了法医室内。 看着远去的韩邱，江静依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神也带着几分疲惫的感觉。 得到了线索的韩邱，立刻联系了市内所有的医院。 根据之前洛倾城跟陈牧的推理，死者应该是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那这样的人，通常会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会去一些太小的医院，检查应该都在冰城数一数二的医院内。 既然是检查，就一定会留下DNA，加上目前已知的线索，三十岁有先天性脏器疾病。 范围已经非常小了。 柳暗花明后，韩邱猛然松了一口气，但现在的时间也不多了。 韩邱驱车向着医院的方向驶去，与此同时，陈牧的小队也聚集在一起。 屏幕上的监控录像，正在八倍速的快速播放。 商场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前往通向消防通道的入口。 几人此刻目不转睛，紧紧的盯着屏幕，从今早商场开门之后，一直到案发前的这段时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已经被陈牧几人，完全翻阅了一遍。 其中他们锁定了一共三个人。 “大叔，你看这个人。” 陈牧循声望去，监控录像上，有一个外卖小哥，没有拿着任何一个外卖，从一楼的消防通道入口，走进了楼梯间内。 这个人确实非常可疑。 首先一个外卖小哥来到商场，手中却没有任何一个外卖，这就很不正常。 其次一楼进入消防通道，就更为不合理了。 从商场的大门进入，面对的就是上楼的电梯，如果是为了上楼，走电梯一定是更好的选择。 可一楼的消防通道，除了上楼，没有其他的用处。 洛倾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画面上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算太大，穿着某团的外卖服装，戴着头盔跟口罩，加上监控只是拍到了一个背影，根本无法确认他的容貌。 但洛倾城似乎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觉得，他并不像是凶手。” 第95章 死者的身份 “我觉得，他并不像是凶手。” 听着洛倾城的话，众人都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洛倾城则皱了皱眉头。 “根据我对犯罪嫌疑人的心里测写来看。” “他应该是一个表演欲望很强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不善于伪装。” “他自视甚高，基本不可能会选择去做外卖员这样的工作，伪装成外卖员，应该也不现实。” 洛倾城的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这显然只能算是一种猜测，可目前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外卖员，无论如何也需要调查一下。 陈牧作为这个小队的负责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行迹都非常可疑。” “扩大一下监控的范围，锁定一下这个人，外卖员这个行业，我还算是了解。” “找到他应该不难。” 洛倾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疑惑。 这边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与此同时，时间也即将来到了凶手约定的最后时限。 冰城第一医院内，韩邱在走廊内来回踱步。 没过多久，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递给了韩邱一个档案袋。 看到这里，韩邱猛然松了一口气。 拆开档案袋，里面露出了一个男生的档案，男子的年龄三十岁，脸上戴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看到这照片的瞬间，韩邱的脸色一沉。 眼神锁定在名字一栏，张扬的名字，暴露在韩邱的视线之下。 看清楚这个名字，韩邱的瞳孔收缩，一个站不稳，身躯向后退了好几步，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张扬，竟然是张扬？” 显然，韩邱是认识这个人的。 此时的韩邱，紧紧抓着手中的档案袋，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抹强烈的怒火。 洛倾城猜的没错，这个凶手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死者竟然是张扬。 半个小时后，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 韩邱失魂落魄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此刻的时间，也来到了晚上的十二点。 陈牧等人都在会议室内没有离开，看着韩邱迷茫的样子，韩思雨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去，抓住了哥哥的手臂。 “哥哥，怎么了？” 韩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档案递给了韩思雨。 韩思雨拆开这档案，看清上面的名字，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是杨哥？” 韩邱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便扯了一个椅子落座。 陈牧跟洛倾城两人，则互相对视了一眼。 良久，韩邱长出了一口气，情绪看起来稳定了不少。 随后缓缓开口。 “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 “张扬，男，三十岁。” “目前是冰城电力公司的一个主管。” “我们两家是世交，他跟我几乎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了。” 韩邱三言两语，说清了死者的身份。 陈牧跟洛倾城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力公司的主管，也算是半个公职了，跟韩邱是从小长大的发小。 果然凶手这个杀人的目标，针对的一定是韩邱。 陈牧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回响在整个办公室内。 众人很快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凶手留下的那个手机。 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韩邱一把抢过了手机。 愤怒的接通了电话。 “你TM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能耐你冲我来啊，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没等凶手开口，韩邱的咆哮声就穿透在整个办公室内。 电话开了免提，很快众人也听到了，凶手那经过处理的机械声音。 “哈哈哈哈。” “呦，韩队这么生气啊，看来你还算没让我失望。” “已经查清了死者的身份了吧。” “张扬，这个名字韩队应该并不陌生吧，这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韩队现在你的心情如何啊？” “你可别怪我，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当时你如果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明明有机会救下你这个好兄弟的。” “是你亲手放弃了他。” 这话一出，韩邱显得更为愤怒了几分，手掌死死的抓住电话，发出了一阵嘎吱的声音。 韩思雨有些担心自己的哥哥，连忙抓住了哥哥的手掌。 感受着妹妹掌心的温度，韩邱才短暂冷静了些许。 很显然这凶手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激怒自己，这个时候生气，只会顺了凶手的意愿。 韩邱长出了一口气，冷哼一声。 “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似乎对于韩邱突然冷静下来，凶手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继续着自己调侃，嘲讽的话语。 “韩队啊，你还记得早上的时候吗？” “你是多么大义凛然啊，在一个人跟一群人的生命之中，你几乎不假思索的选择了，救下整个商场中的人。” “那现在，我如果重新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当时就知道，被绑在厂房的人，就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张扬。” “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落下，韩邱也不自觉的思考了一下，如果当时自己就知道，张扬命在旦夕，韩邱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说实话，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韩邱不可能对张扬见死不救，但是也不可能放弃商场那么多的百姓。 这个问题，无解！ 看到韩邱久久没有开口，凶手似乎也感觉到了无趣。 随意的轻笑了一下。 “韩队，游戏才刚刚开始。” “恭喜你，找到了死者的具体身份。” “今晚我准备的那个礼物，就暂时放一段时间。” “我今天是来跟韩队，玩第二个游戏的。” “你的好兄弟张扬，在死之前做了不少的黑心事情。” “这些事情，韩队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这一次，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查清楚，张扬到底都做过什么。” “然后我需要你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张扬全部的所作所为。” “三天内，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个记者发布会，或者你查到的东西，跟我知道的内容不一样，有所隐瞒。” “那么我就把这份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在交给你。” “韩队，放心好了，这个礼物你依然会很喜欢，因为他还是一个你的老熟人。” 第96章 电力公司的黑幕 “韩队，放心好了，这个礼物你依然会很喜欢，因为他还是一个你的老熟人。” 凶手挑衅的声音落下，会议室内的众人，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落在了韩邱的身上。 这一次韩邱没有在露出暴怒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韩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将电话扔在桌面上，自己则瘫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韩邱，但谁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韩邱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陈牧则看向了会议室角落，坐着的那个女生。 正是孟挽歌。 孟挽歌摘下了戴着的耳机，她全程负责，监听锁定了电话的来源。 可这次依然没有太大的收获，轻轻摇了摇头。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深夜的警局，灯火通明。 韩邱就这样，捂着自己的双眼，默默的靠在椅子上。 韩思雨则站在韩邱的身旁，一脸担忧。 低声呼唤了一声。 “哥哥。” 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唤，韩邱重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不管死的人是谁，现在对我而言，都只是凶手跟死者的关系。” “这个凶手，有些太猖狂了。” “你们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看到韩邱的状态，正常了一点，韩思雨也汇报了一下，他们今日的调查结果。 根据韩邱提出的思路，他们锁定了商场监控中，一个形迹可疑的外卖员，目前已经在跟某团那边协同，预计明天就可以确定她的具体身份了。 听到这话，韩邱松了一口气。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凶手，这个凶手的猖狂成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所说的这个游戏，恐怕都是真的。 现在他们能做的，依旧只能是兵分两路，一面调查凶手的具体身份。 一面继续完成凶手所谓的游戏，这其实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线索。 比如凶手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张扬，张扬跟电力公司做了什么，这些事情跟凶手有什么关系。 这都会成为，他们锁定凶手的一种方式。 韩邱问完调查的情况后，也感受到了陈牧跟洛倾城的目光。 他也明白两人的意思，他们想知道，关于张扬跟电力公司的情报。 韩邱也明白，现在必须尽快抓住凶手，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分享的。 “张扬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毕业后，他凭借着家里的一些特殊关系，加上自己的能力，进入了电力公司任职。” “并且在两年后，升任了一个区域的主管。” “在三十岁的年纪，算得上事业有成。” 听着韩邱的讲述，众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但很快，韩邱就发出了一声长叹。 “关于张扬跟电力公司的事情，其实我有所耳闻。” “在今年，曾经接到过一起报案，当时冰城内，正在进行开发区的拆迁工作。” “拆迁这种事情，大家应该都清楚，其中的赔偿，是非要难以协调的部分。” “有一些所谓的钉子户，就拒绝搬出这里，据当时报案的人声称，对方涉黑，强制拆迁让他们搬离原有的居所。” “他们不同意，就进行违规停电，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生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离开住所，出去住酒店之类的地方。” “只要前脚离开了住所，在回去的时候，屋内就已经变成一片狼藉。” “进行一种另类的强制拆迁。” “他们原有的住所，被彻底损坏，对方则在这个时候，拿出所谓的拆迁合同，要么同意拿上一笔钱，要么就什么都没有。” “那些居民们，也就被迫，签署了这份合同。” “而当时负责这片区域的电力公司主管，就是张扬。” 听完了这段故事，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根据韩邱的讲述，应该是张扬收受了贿赂，配合这涉黑的公司，进行强制拆迁，违规停电。 可既然韩邱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还会放任呢？ 陈牧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韩邱感受着陈牧的目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我是知情的，但也可以说不知情。” “当时在接到报案后，我们迅速出警去调查了，我也曾亲自问过张扬。” “张扬当时给我的解释是，区域因为拆迁，挖到了电缆，导致电路损坏，不存在违规停电的情况。” “并且这家拆迁公司的资质齐全，且他们很有分寸，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害。” “这次的调查，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还有很多的百姓，反咬一口，表达是那些钉子户，想要更多的赔偿，赖着不走。” “才污蔑这拆迁公司涉黑。” “事件开始变得有些繁琐。” “再加上有张扬的原因，这个案件我便没有再继续追查，上面也交给了其他的部门，负责调查这次的事情。”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在事后我想到此事，才觉得有些蹊跷。” “可当时，拆迁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真的涉黑违规拆迁，我并不清楚。” 听完了韩邱的话，陈牧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韩邱说的肯定是实话。 他的作为，其实也算不上包庇，只是没有去继续追查下去，将案件交给了其他人。 而一个能接下这样工程的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接手调查的部门，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通过韩邱讲述的故事，陈牧等人也简单明白了，当初发生在电力公司上的事情。 那如果凶手是因为这件事情，选择杀死了张扬，那是不是也能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当时这些钉子户中的一员呢？ “这是个线索，我觉得应该重新调查一下，当初这个拆迁的事情。” 陈牧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韩邱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明日我就去调取当初的档案，重新调查一下这个案件，我也会申请调查纪委那边，协同调查，看看张扬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看到韩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陈牧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张扬已经死了，可对于韩邱而言，发小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能说出这种话，代表韩邱已经下定决心，要彻查到底了。 同时打消了陈牧最后的疑惑. 随后韩邱站起身来，发出了一声长叹。 “凶手屡次三番的挑衅，我们没有应对的办法，还是像之前一样，分头行动，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抓住这个猖狂的凶手。” 第97章 外卖小哥的证词 “凶手屡次三番的挑衅，我们没有应对的办法，还是像之前一样，分头行动，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抓住这个猖狂的凶手。” 韩邱的声音，在会议室内传出，几人的目光也跟着坚定了许多。 其实这个凶手，目前为止也只是杀死了一个人而已，相比于之前那些连环杀人魔，似乎没有那么极端，但是他屡次三番的挑衅。 加上这些扑朔迷离的往事，让侦查显得刻不容缓。 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他们自然也需要休息。 互相告别后，依次离开了市局内。 韩思雨有些担心自己的哥哥，跟着韩邱一起回到了家中。 陈牧走出市局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了市局的阶梯上，点燃了一根烟。 脑子里开始回忆着整个案件。 从一开始凶手主动报案，在商场埋下了炸弹，凶手似乎在一步步的引诱他们调查的方向。 如今找到了第一位死者的身份，是韩邱的好友。 下一步就是去彻查张扬的所作所为。 那么凶手应该确实是当初非法拆迁的受害者才对。 可陈牧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在想什么呢？”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陈牧的背后传出，打断了陈牧的思索。 转头望去，洛倾城拿着一个包包，还是老样子眼神带着几分清澈跟愚蠢。 陈牧看见她后，也笑了一下。 “在想案子啊。”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洛倾城听到这话，似乎也来了兴致，这丫头就是这样，一提到案件，就会变得格外的兴奋。 似乎天生就是做这块料的。 “我发现了啊。” “按照我对凶手的推测，他的目的应该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才会选择队长作为目标。”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应该是引起更大的社会舆论，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在商场这样人群密集的地方，摆放炸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可他杀死了张扬，张扬虽说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可还没到会吸引很多舆论导向的程度，再加上他让我们去调查当初电力公司的黑幕。” “这一点非常反常。” 听到洛倾城这么一说，陈牧也发现了这奇怪的点，果然专业的事情，要找专业的人。 “那按照你的想法，他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洛倾城嘟了嘟嘴，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如果让我们调查电力公司真的是他的目的，那下一步他应该就会想办法引起更大的轰动。” “比如队长要召开的那个记者发布会。” “但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我估计队长那边的调查，会遇到很多的阻碍。” 这一点，陈牧显然也是认可的。 那这么说来，凶手或许会召集当时的很多受害者，在明日的调查上，给韩邱带来一定的困扰，顺便将此事闹大。 这凶手绝对是一个高智商的罪犯。 不仅能自学这么多，各方面的专业知识，从计划开始，便将自己的目的环环相扣，那么后面他还会做什么。 就是根本没办法预料的事情了，为了防止事态不断的恶化，只有尽快找到凶手才对。 陈牧想了想后，再次看向了洛倾城。 “你今天说那个外卖小哥不是凶手，那就代表我们的调查方向是错的。” “可如今除了这外卖小哥以外，我们没有其他调查的方向。” 洛倾城闻言，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啊，目前根本没有太多调查的方向，其实倒是有，我可以按照心理侧写，画出嫌疑人的肖像画，但我的能力远远不如老师。” “我也不敢确保，这画像能有多少相似的程度。” 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看向洛倾城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可陈牧，也有自己的办法。 犯罪心理学固然是好的，可传统刑侦当然也有属于他的侦察方式。 “其实我在勘察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点。” “在现场找到的那个炸弹模型，并没有录像功能。” “可凶手却能精准的知道，队长的动向，这说明凶手当时一定在用某种方式，观察着队长的所作所为。” “这就代表，这个凶手一定一直在暗处，偷偷看着我们。” “那按照这个思路，他明白，大概率也会出现在队长的调查现场，这也是一种侦察的方向。” 陈牧突然提出的调查方向，让洛倾城愣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 “好啊，那如果那个外卖小哥，真的不是凶手，我们就配合队长，调查一下当初电力公司的事情，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两人短暂商量了一下，后续的调查方向，如今已经来到了凌晨。 空中圆月高照，背后的市局也只有夜班的兄弟，还在市局内，散发出些许微弱的灯光。 良久，陈牧站起身来，长吸了一口气。 “走吧，人还是需要休息的，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记得好好休息。” 洛倾城没有拒绝陈牧的好意，陈牧则开车将洛倾城送回了家中。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陈牧战损版的老式桑塔纳也正式修理完成了，因为车辆配件的老旧，跟当初的破碎，这次的修理，可以说换了很多的零件。 跟新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只是保留了一部分，陈旧的配饰，让陈牧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夜无话，在夜幕的笼罩下，冰城似乎在一点点被阴霾吞噬。 这座城市中，书写了太多的故事，生活了数以百万的民众，同时也滋生了无尽的罪恶。 而在这黑暗的笼罩之下，总还有人为了一道光努力，或许这便是所谓正义的真谛。 次日一早，早上八点。 众人依次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市局内。 韩邱带着小王，六点多就已经出发前往了当时拆迁的旧址，如今那边已经开始正式施工。 计划建造一个高层的豪华小区，但是距离完成的日期，就显得遥遥无期了。 韩思雨打着哈欠，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走进了办公室内。 看到坐在电脑前的洛倾城，挥了挥手。 “早啊，小洛。” “大叔呢？” 洛倾城敲击着键盘，似乎在写什么东西，看了一眼韩思雨后。 淡淡的回应。 “陈牧说，外卖公司那边联系了他，找到了那名外卖员，他没有来单位，直接去找那个外卖员了。” 听到这话，韩思雨脸上的困意都跟着消散了不少，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啊？” “这家伙，去抓捕嫌疑人，居然都不带着我？” 有些气愤的韩思雨，拿起手机，刚准备拨打陈牧的电话，背后就传来了陈牧的声音。 “怎么我刚进来，就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啊？” “嗯？” 韩思雨愣了一下，转头看到陈牧，带着一个外卖小哥进入了办公室。 “大叔你回来了，这就是嫌疑人？” 韩思雨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外卖小哥，外卖小哥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脸上带着几分惊恐的表情，躲在陈牧的身后，低着头。 洛倾城也同样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哥，微微皱起了眉头。 “走吧，有什么话去审讯室问问吧。” 说着陈牧让韩思雨带着这个外卖小哥进入了审讯室内。 陈牧名义上只是顾问，审讯这种事情，至少要有韩思雨在场才行。 否则做出的笔录，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没过多久，陈牧跟洛倾城，韩思雨三人落座在审讯室内。 对面的椅子上，外卖小哥显得十分拘谨。 陈牧上前，为他倒了一杯水。 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紧张，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 “但是你从进入这里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当作证据记录。” “希望你能如实交代。” 外卖小哥重重的点了点头。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我说，我全都说。” 听到这话，陈牧转头示意，洛倾城也正式开始了今天的审问。 “姓名。” “刘三。” “年龄。” “二十七岁。” “在昨天早上的监控拍到，你进入了商场的消防通道。” “你当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听到洛倾城的话，刘三吞咽了一下口水，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我昨天早上，接到了一个跑腿的订单。” “当时这个雇主非常奇怪。” “一般来说，我们的跑腿的订单，是将一个东西，从一个人的手中，送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可那天我按照系统上的地点，来到了商场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楼下。” “去了那边后，我没有看到雇主的人，我就打电话询问他在哪里。” “电话接通后，雇主告诉我，东西放在了消防栓上，让我送到商场四楼的天台。” “他说他因为有事所以提前出门了，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按照他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消防栓。” “是一个比较小的包裹，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 “拿起来也并不沉，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因为订单的距离比较近，我当时还有些庆幸，可以多赚一笔。” “我就按照雇主的要求，进入了商场，从消防通道，走到了四楼的天台。” 听到这里，几人都没有说话，但陈牧跟洛倾城，同时皱了皱眉头，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两人都没有着急开口。 外卖小哥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继续说道。 “来到四楼的天台，上面一个人都没有，我没有办法，就再次拨通了雇主的电话。” “我说这里没有看到人，雇主却让我不用在意，告诉我将包裹放在天台的一侧位置。” “我就按照约定，将东西放在了那边。” 说着外卖小哥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记录的洛倾城。 表情有些心虚。 “然后你就离开了？” 陈牧开口发问，声音带着几分严厉的味道。 刘三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 洛倾城冰冷的声音，则在此时传出。 “你在撒谎。” “你确定你没有打开过那个包裹吗？” “你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刘三被洛倾城突然一吓，整个人的身体都跟着蜷缩了些许，随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显然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毕竟在他离开后不久，商场就传来了有炸弹的消息，联想到这个诡异的订单，他自然知道，自己送的东西，可能就是炸弹。 而至于他有没有打开过包裹，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按照他所说，包裹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放在那里没有打开，那韩邱等人上楼的时候，发现的就不会是一个布置好的炸弹。 而是一个黑色的袋子，他的证词，跟韩邱所看到的场景，是相互矛盾的。 刘三的脸上，滴落了些许的汗珠。 似乎无法承受这个压力，最终点了点头。 “我确实打开了那个包裹，在当时我送到目的地后，那个雇主让我将袋子打开。” “放在一侧的角落，袋子里面有一部老式的手机，跟一个有些奇怪的装置。” “我学历比较低，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后来，后来我听说商场出事了，才联想到那可能就是炸弹。” “我不是凶手啊，我这边可以提供给你们订单的记录，还有当时雇主联系我的电话号码。” 听完了这外卖小哥的描述，陈牧看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则再次发问。 “你看到的炸弹，是什么形状的？” 刘三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发懵，努力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是几个棕色的管子，连接着一块小屏幕，我当时好奇的看了几眼，为了确认订单完成，还拍了照片。” “可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完了刘三的描述，洛倾城没有在计较这个问题，而是再次发问。 “按照你的描述，你拿到的东西，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内，可是当我们昨天查看商场监控的时候。” “你进入消防通道时，手中没有拿任何东西。” “那个袋子，当时你放在了哪里。” “为什么一个订单，你会不拿在手上呢？” 这一点陈牧当时也发现了，这就是在刘三讲述的时候，陈牧跟洛倾城同时皱了皱眉头的原因。 而刘三的眼神，则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你在撒谎！” 第98章 你在撒谎 “你在撒谎！” 洛倾城的音量突然拔高了许多，对面的刘三，也跟着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颤颤巍巍的回应。 “我没有，我没有。” “是因为当时，我接到的那个订单，有些太奇怪了。” “然后雇主告诉我，让我随身携带，我当时才会这样做的。” 听了刘三的解释，洛倾城显然并不买单。 “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会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而选择撒谎呢？”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在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册，你现在是当初爆炸案的嫌疑人之一。” “如果你还选择有所隐瞒的话，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制裁。” 刘三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小哥，在洛倾城的压力之下。 发出了一声长叹。 “我说，我全都说，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是因为，他给了我很多钱。” “其实在我拿到那个袋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开了。” “当时那个雇主告诉我，袋子里面，有他给我的小费。” “我拆开袋子后，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还有一千块钱的现金。” “这么大额的小费，我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东西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一千块啊，这是我好多天都赚不来的钱，鬼迷心窍之下，我还是决定做完这单，我将那东西随身携带。” “带到了商场四楼的天台，按照他的约定摆放，这真的就是全过程了。” 听完这次的解释，洛倾城才微微颔首，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显然，这外卖小哥是知情的。 “你既然已经猜到，这东西有问题，为什么不选择上报，或者报警。” “一千块，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金额，可这会让你走向一条不归路。” 韩思雨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跟伤感。 刘三也发出了一声长叹。 “没办法，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千块真的很多了。” “我没办法拒绝，我现在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订单的信息跟我手中的通话记录，都可以给你们。” “而且我们平台通讯的内容，会被录音，你们也可以从这里，证明我说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确实不是凶手。” 这一点陈牧是知道的，外卖小哥所拨打的平台提供的电话，基本都是虚拟号码，且内容会被平台录音。 想要证明他说的话语的真实性，是很简单的。 陈牧微微点了点头，这边的洛倾城也做完了笔录。 三人暂时离开了审讯室内。 韩思雨的目光显得有些复杂，看了一眼陈牧。 “大叔，现在怎么办？” “电话内容的录音，我去调查。” 陈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凶手不是傻子，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估计这个电话，也是用虚拟号码拨打的。” “查不出什么结果。”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凶手策划这个计划应该用了很长的时间。”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让一个不认识的外卖小哥，帮自己运送炸弹呢。” “刘三会因为一千块钱，成为帮凶，这本身就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这次接单的不是刘三，而是一个其他的外卖小哥，万一发现了异常选择上报，甚至是报警。” “那么凶手的计划，不就出现了漏洞嘛？” “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凶手，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嘛？” “用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来开始自己的计划，计划一旦暴露，他的所有布置，也就白费了。” 这才是陈牧真正奇怪的点，身旁的两个女生也因此，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陈牧说的没错，凶手真的会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嘛，这似乎有些奇怪。 除非凶手能够预判，接单的人就是刘三，并且对刘三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刘三一定是因为一千块钱，帮助自己。 一切才说得通，那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呢？ 某团的订单，应该是没有办法指定骑手的。 韩思雨思考了一下后，再次开口。 “那会不会，刘三就是真正的凶手呢？” “他就是在骗我们，平台的通话记录，也可以通过自导自演来完成。” 不得不说，韩思雨提出的这一点，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无论如何，在这个疑惑没有解开之前。 刘三都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陈牧叹息一声后，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先将刘三暂时收押起来吧，他总归是本次案件的帮助犯，同时去某团那边，调取当时订单的记录。” “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目前的线索，只能暂时先这样调查。” 韩思雨听到陈牧的安排后，率先离开这里，前去联系某团的工作人员调查。 而洛倾城倒是没有走。 “你怎么看？” 陈牧对着洛倾城询问了一声，洛倾城则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我倒是觉得，他最后说的可能是真的。” “从他的反应跟表现来看，不太像是在撒谎。” “但你提出的点，也是值得深思的。” “需要仔细调查一下，等明天，我倒是想在提审一下，这个刘三。” 洛倾城肯定有自己的办法，确定口供的真实性，这一点陈牧倒是并不操心。 关于这位外卖小哥的调查，也因此暂时告一段落。 在这边调查的同时，另外一边的韩邱也没有闲着。 时间倒退到早上的六点半。 韩邱因为案件的原因，几乎是一夜无眠，自己的好兄弟，因为自己的选择身亡。 凶手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不能尽快抓住凶手，不仅韩邱自己的良心无法过得去，更没办法跟张扬的父母交代。 两家本来就是世交。 一大早，韩邱就抓着小王，来到了当时暴力拆迁的地点。 车辆缓缓停稳，韩邱下车之后，面前是被封锁的工地现场，施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这里本身算是一个城中村，因为政策的原因，导致进行拆迁，负责本次拆迁的是冰城建工集团。 也算是冰城的老牌大企业了。 曾经负责过冰城的多项工程。 清晨天色蒙蒙亮起，四周还伴随着阵阵的冷风。 虽然是一大早，但工地已经有人在开始工作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四周不断传出。 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身边的小王，则蜷缩着身影，不停蹭着自己的胳膊。 “头啊，太早了，这天真冷啊，现在不应该是盛夏嘛？” “你说，这里是不是阴气太重了，导致这么冷。” 第99章 拆迁的往事 “你说，这里是不是阴气太重了，导致这么冷。” 韩邱抬头看了一眼，小王瑟瑟发抖的样子。 目光看起来，带着几分严肃。 小王则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整个人也正常了不少。 “开玩笑，开玩笑。” “头，你最近越来越严肃了。” 没有理会小王的调皮，韩邱带着小王一起，进入了工地。 刚走进没两步，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吆喝的声音。 “喂，干什么呢？” “给我站住！” “这里是工地，闲人勿近。” 韩邱跟小王两人，停下了脚步，不远处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人，快步跑来。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趾高气昂的盯着韩邱两人打量了一番。 “乱走什么呢？这里是工地，出现了危险，算谁的啊，没事就赶紧走。” 听着这人的话，小王摸了摸怀中，似乎想要掏出自己的证件。 但是被韩邱所制止。 “我是这里之前的住户。” “来看看施工的情况如何了。” “住户？” 那人听到韩邱的话，上下打量了一番。 “又是来闹事的？” “我告诉你啊，建工集团可不是好惹的，拆迁款都发给你们了，还一个个来闹事干嘛。” “真惹火了上面的人，你们可就惨了，趁现在没什么人，还是赶紧走吧。” 说着，这人甚至上前推了韩邱两把。 而韩邱听到这话，脸色则难看了不少。 “闹事？” 看来真的有人来闹事，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之前听到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当时的拆迁，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光天化日的，闹什么事？” “我就是来看看，我曾经的家，还不行嘛？” “你说的好像跟黑社会一样，难不成还不让我们看看？” 韩邱这话一出，对面那人的态度也明显变了。 冷哼一声。 “哎呦，还是个硬茬子。” “我跟你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一会我们头来了，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他可不像是我这么好说话。” “之前拆迁的时候，就有些钉子户，死活都不肯搬出去，停了电，还乌漆嘛黑的生活在大楼里面。” “让我们没办法把那些楼推了。” “你应该知道，当时我们头是怎么做的吧？” 说着，这工头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想要吓唬吓唬，韩邱两人。 “哦？” 韩邱不以为然，继续询问。 “怎么做的？” “切。” 工头冷哼一声。 “我们头啊，说起来也是很和善的，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就是大半夜的，安排了几个人，十分钟去敲一次门。” “在那些钉子户的隔壁，不停的砸墙，你说这吵是吵了点，但总算还能生活是吧。” “但这电也停了，水也停了。” “他们还不搬走，也没法吃饭啊，在把那些外卖小哥什么的，全部都拦在外面，你说他们不出门，不是就只能饿死了嘛。” 听到这话，韩邱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不少。 断水断电，又不给送外卖进来，里面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生活。 这样就算不走也得走，家里一旦没有人，这些人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原本的住所拆掉。 等到他们在想回来，也根本就回不来了。 这样的做法，显然不符合正常的流程。 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声音也冷了不少。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有人报警嘛？” “呦呦呦。” 工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着韩邱，发出了一阵嘲讽的声音。 “报警？” “有本事你报警啊，你现在就报警给我看看。” “你！” 小王有些控制不住，怒吼一声想要上前，再次被韩邱拦住。 工头则撇了撇嘴。 “你什么你。” “建工集团你不知道嘛？而且我们也没干什么啊。” “你说我们拆迁施工，有点声响不是很正常嘛？” “断水断电，也是防止我们的工人触电。” “至于那些人离开后，家里的东西被拆完了，那里面都没人了，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我还以为是他们同意拆迁了呢。” “剩下的东西，就当作不要的东西处理了呗。” “你说是不是。” 看着这工头嚣张的态度，韩邱长吸了一口气，事情远远比自己想的更恶劣。 其实张扬，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只是很小的一环。 建工集团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 韩邱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在跟这工头废话，给小王使了一个眼色后，两人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工头似乎认为韩邱怕了自己。 也发出了一阵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 “走了啊？走了就记得别在来了，要是让我们头看见了，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还有那些没事就来闹事的人，也告诉他们，我们头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听到这些话的韩邱，脚步顿了顿。 目光深邃的看了工头一眼。 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两人走出工地后，小王先控制不住，用力的跺了跺脚。 有些不解的看向韩邱。 “头啊，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非要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抓回队里。” “而且你听听他们的所作所为，那哪里是人干的事啊。” “那些老百姓，生活了几十年，出个门回来，家里变成毛坯了。” “在这里吃不上饭，也睡不着觉。” “这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头，按我说的，就跟张局汇报一下，申请调查他们。” “把他们全都抓了，我看他们还嚣张不。” 听着小王的抱怨，韩邱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那工头嚣张的样子，他们敢这么做，背后肯定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能量。” “我们目前的任务，还是以抓住那个凶手为主，首先查清楚张扬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至于建工集团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小王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韩邱，这好像有些不符合韩邱的风格啊，之前韩邱听到这种事情。 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看起来这次的事情，对韩邱的影响很大。 韩邱之所以会这样做，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凶手从杀死张扬开始，引导自己调查当初的拆迁计划，目的就是为了让韩邱来插手这件事。 韩邱并不想顺了凶手的意，建工集团可以查，当初拆迁的事情，也要管，但不是现在。 这凶手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引起自己跟建工集团的冲突，似乎也不正常。 难道是？ 韩邱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建工集团的背后，真有一些自己想不到的能量。 那自己贸然调查，等到自己的结果，可能就是一些莫须有的压力，甚至自己队长的位置，也会出现问题。 如果按照洛倾城的猜测，凶手是报复自己来的，那让自己停职，或许就是凶手想看到的。 韩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小王上下打量了一番韩邱，挠了挠头。 但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 “头，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呢？” 韩邱想了想后，淡淡回应了一声。 “走吧，去电力公司看看。” 说着韩邱跟小王重新上车，向着电力公司的方向走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电力公司不像是工地这种地方，不是上班时间，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一般人当然也没有办法，深入到核心区域。 因此韩邱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见到了此时，公司内的负责人。 按职位来算的话，比张扬的职位，还要高上一些。 办公室内，这位刘经理，对韩邱两人笑脸相迎。 “两位，请坐请坐。” “韩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你吹到我们这里了？” 这位经理直接开门见山，电力公司这种地方，本身就比较特殊。 在这里任职高管的人，都算是身居高位了。 “今天前来，是为了张扬的事情。” “张扬？” “张主管？” “他出什么事情了嘛？” 刘经理有些好奇的看向韩邱。 韩邱则再次开口。 “他死了，就在昨天。” “嗯？” 刘经理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还不知道张扬死去的消息。 毕竟昨天爆炸案，还有一名死者，厂房发生爆炸，本身就不算是大新闻，知道的人很少。 大部分还是关注商场的炸弹，最后还是一场乌龙。 “张主管死了？” 刘经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得有些害怕。 “昨天我还得到消息，张主管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但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请假了，就没有多想，今天还没来得及问那边的情况。” “韩队就给我来了一个这么重磅的消息。” 这边的韩邱，也无奈的叹息一声，开门见山。 “张扬死了，关于他的死，我还在调查当中。” “今天前来，也是想问一下，关于张扬的情况，刘经理了解多少，也包括张扬负责的区域。” “有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刘经理暗自点了点头。 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张扬这个人，我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当时他刚来公司的时候，就算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典范，个人的能力也还算是出色，因此很快就在公司内脱颖而出了。” “在他任职那片老城区的主管之后，业绩也做的兢兢业业，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的升职表彰，可能也会有他的名字，他大概会被调回到总部。” “至于韩队所说的情况，我倒是没有太多的了解。” “平常他在公司内的人员也还不错，关于张扬的履历我可以调取一份给韩队。”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韩队也可以尽管开口。” 刘经理的口中，对于张扬满是夸赞。 韩邱也随意的点了点头，他来当然不是听这些的。 随后韩邱再次询问。 “那当时老城区，建工集团拆迁的事情，刘经理有听闻过嘛？” “建工集团拆迁。” 刘经理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后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我有印象，因为这也算是一个大项目嘛，当时需要我们电力公司配合。” “张扬刚好负责那片区域，工作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有人写过投诉信，给我们总部，说那边违规停电。” “总部也因此问过张扬，张扬给我们的解释是，建工集团要施工，并且有上面下发的文件，他只是配合他们。” “上面的文件，我们这边同样也收到了，因此总部并没有对这件事情，产生太大的疑惑。” “也就全权交给张扬来负责了。” “韩队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嘛？” 听着刘经理的解释，韩邱微微眯起了双眼。 心中满是疑惑，但至少表面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没什么，只是最近听到了一点消息。” “多谢刘经理了，我要了解的大概就这么多了。” “关于张扬的履历，还请刘经理配合我们协助，包括张扬在职期间，所有做过的事情，最好详细一些。” 面对韩邱的这个要求，刘经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的，我们一定会配合韩队的工作。” 后面的时间，韩邱就在这里，配合电力公司，来调取张扬的档案。 期间韩邱还去了一次，张扬所负责的分部。 来到了张扬的办公室内。 因为张扬昨天没来上班，办公室的大门是上锁的状态。 韩邱也没有废话，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在张扬办公室的抽屉内，韩邱发现了几封文件。 韩邱让小王跟其他的两名同事，将这屋内所有的文件，全部带回局内，好好调查。 随后扫视整个办公室，发现了一个密封的保险柜。 这东西，显然不是韩邱自己可以随便打开的。 至于里面有什么，只能找专业的人，打开才知道了。 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回警局后，韩邱也回到了局内。 此时，市局内。 韩思雨前去调查某团的记录。 洛倾城正在整理审讯的口供资料，陈牧也不在队内，至于他去做了什么，那就无人知晓了。 看到韩队回来，洛倾城跟韩邱打了一个招呼。 但韩邱似乎没什么兴致，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洛倾城对此有些疑惑，刚好看到了抱着一骡子文件的小王。 招呼了一声。 “头这是怎么了？” 小王闻言，用力摇了摇头。 “别提了，头这一天，可以说是到处碰壁。”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来帮忙吧，这些文件，我们一天都看不完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抱着的文件。 洛倾城则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此刻办公室外，也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叔，我回来了，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第100章 最新的消息 “大叔，我回来了，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韩思雨兴致勃勃的从门外走进了办公室内，眼神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陈牧的身影。 “咦，大叔人呢？” 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陈牧刚刚出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队长倒是带回了一堆的资料。” “怎么，你查到了最新的消息？” 韩思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也不算是最新的消息吧，但是某团那边给我提供了，订单跟录音的信息。” “这个录音里面，我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声响。” “有些像是商场内的声音，这么说来的话，当时凶手可能就在商场内的某处，观察着外卖小哥的一举一动。” “还有一点，当时这个凶手在下单的时候，美团的后台，显示他一共退单了三次。” “说明他当时可能在挑选骑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如此相信一个外卖小哥，来帮助自己完成当初的计划。” “我还跟某团那边，要了这个凶手账号下，其他所有的订单记录。” “我想看看筛选一下，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听到韩思雨的调查结果，洛倾城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这么说来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看来凶手应该是提前了解过这些外卖小哥。 至少对于刘三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可是某团站点的骑手那么多。 凶手是如何锁定刘三这个人的呢？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想到这里的韩思雨，再次回忆了一下刘三的证词。 关于刘三这个人，或许真的是一个突破口，需要一些更有进展的口供。 提审刘三的事情，暂时不着急。 刘三目前被关押在警局内，暂时跑不了。 某团的订单记录，也算是一个突破口，还有就是韩邱带回来的这些资料。 至于陈牧去了哪里，他们倒都不是很清楚。 韩思雨没有找到陈牧，给陈牧发了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先调查凶手的订单记录，至于洛倾城则配合韩邱，开始调查他们在张扬办公室内，找到的资料。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凶手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如今可以说是争分夺秒。 韩邱从张扬办公室内带出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文件，没有太大的价值。 其中只有两份张扬亲自审批的文件，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一份就是当初建工集团的文件，这个文件，是张扬亲自审批的。 甚至没有通知电力公司总部，作为一个区域负责的主管，张扬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尤其是在上面有红头文件开路的情况下。 可奇怪的是，这文件的签署日期，跟当初建工集团拆迁的日期上面，略有出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文件，是张扬在三天前签署的。 文件的内容，是提拔一个员工，这也是张扬抽屉内，最后一份经过他手的文件。 看起来，只是提拔一个普通的员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可张扬在签署完这份文件后就失踪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韩邱立马再次联系了电力公司的人，想要调取关于这个人的档案。 至于那边经理发给韩邱，关于张扬业绩的档案，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张扬的各方面业绩，在这些区域主管中，都算是名列前茅的。 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今年年底，一定会升职。 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面上，韩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感觉到一阵的头疼，时间越来越紧凑，光是这些文件，就浪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张扬表面上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但从今天建工集团的表现来看。 韩邱几乎可以确定，当初的非法拆迁，确有其事。 张扬也一定参与其中了，那那个保险柜中，存放的会是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还有张扬跟他家属的流水记录，只要想查，就一定能查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像是一个个黑点，在韩邱的眼前不断的放大。 按照凶手所说，他需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张扬的所作所为。 可一旦这样做的话，就等于韩邱用刑侦支队队长的名义，公然曝光当初非法拆迁，建工集团跟电力公司主管，同流合污的事情。 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重磅炸弹。 韩邱本身的身份就非常敏感，这样做不只是对建工集团的挑衅，对于上面的那些人，也是一种宣战。 此时的韩邱，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当初冥鸟的案件就是如此，如今建工集团的案件也是如此。 牵一发而动全身，韩邱肯定是不能直接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的。 就算要开，也一定要得到上面的同意。 这件事情，或许张局都没法做主。 三天，时间还是太仓促了。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自己心乱如麻的心情，也开始调查关于建工集团的背景。 心中在祈祷，陈牧那边都有阶段性的突破。 与此同时，另外的会议室内。 韩思雨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拿着一个长单子，摆放在桌面上。 看了看，坐在一侧的陈牧。 “大叔，你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这是某团公司那边，给我们提供的，关于凶手账号的外卖订单记录。” “其中我找到了凶手的住址。” 说着韩思雨指向了其中一个外卖的地址。 凶手在这个房间内，足足点了近一百单的外卖。 显然这似乎是他最常用的地址，而这个地址，正是当初商场附近的公寓房间。 说着韩思雨显得十分兴奋。 “大叔，找到地址了，我们是不是要立刻出发，直接实施抓捕？” 看着韩思雨跃跃欲试的样子，陈牧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洛倾城则轻轻摇了摇头。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两天的接触，我们应该都很了解了，凶手有着非常强的反侦察意识。” “他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这个地址，恐怕也是假的，就算是凶手本人的住所，估计也是那种月租的公寓，想要抓到他，这还远远不够。” 洛倾城的声音传出，韩思雨显然有些不服，没等他反驳，陈牧在此时开口。 “不过这也是个调查的方向，可以去那边看看。” “还有既然找到了凶手的某团账号，如果能确定账号是凶手本人的，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要求，某团那边查询账号的付款记录，跟实名认证。” “这倒是一个确认凶手身份，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陈牧提出的这点，韩思雨显然也想到了。 很快露出了一抹微笑。 “大叔，这点我当然也调查了。” “最晚明天，这个人的资料，也就会发给我们了。” “不得不说，这些大平台的工作效率还是很低的，就连我们让他们配合，都这样阳奉阴违的。” 韩思雨没忍住吐槽了一下。 陈牧则轻轻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韩思雨听到陈牧的询问，略微回忆了一下。 “线索倒是还真有一个，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我在查询，某团账号的付款订单的时候。” “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这个凶手，在某团的药房，买过一些药。” “但这个药，具体是治疗什么病的，我倒是不清楚，我已经发给江法医了，江法医应该在忙并没有回复我。” 买药，这确实算是一个线索。 一般这种反社会人格的人，多少都会有点疾病。 陈牧的脑海中，联想了一下最近获得的消息。 似乎凶手的身份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就算凶手有着一定的IT能力，也不可能去修改某团的后台，实名认证的记录，跟某团的账号，付款记录都应该是真实的。 至于是不是用的别人的某团账号，还有待考证，可无论是通过银行卡付款，还是某信付款，都会留下信息。 这都是调查的方向。 “走吧，我们去那个公寓看看。” 时间已经来到了大约下午五点钟，今天的调查可谓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三人一起离开了警局，直奔那个公寓楼的方向行驶而去。 公寓楼的大厅跟电梯，一般也是有监控的。 如果能确定凶手所在的房间，找到凶手，已经不难了。 在当时陈牧曾经怀疑过一点，凶手不在现场，却能精准的看到韩邱当时的状态。 说明一定在某处观察着韩邱的一举一动，那这个公寓楼的房间，就是最好的地点。 按照这个线索调查下去，在确定凶手的楼层，联合当时爆炸的时间，电梯的监控，应该能记录凶手进入跟离开的时间。 只要能拍到凶手，确定凶手的身份，那就只剩下最后的抓捕了。 三人在路上，也聊起了韩邱那边的调查，因为洛倾城今天帮忙韩邱整理了资料。 对那边的调查进度，也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了韩邱遭遇的困境，陈牧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凶手既然选择对警方挑衅，那一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结局了。 确定他的身份是一方面，能不能抓住他是另外一方面，而且他有自制炸弹的能力。 对于社会的危害性非常高，在抓捕的过程中，如果他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埋下炸弹，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两边的调查，都要同步进行。 没过多久，韩邱三人就抵达了公寓楼。 凶手所居住的订单房间，是1206。 12楼，从这里俯视不远处的商场天台，用一个类似望远镜的设备，是完全能做到的。 陈牧他们联系了保安，跟陈牧的猜想差不多。 这间房间是一个月租的民俗，按照房东所说的，这房间已经租出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租房子的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 陈牧等人在保安的帮助下，进入了房间。 刚刚打开房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韩思雨皱了皱眉头，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洛倾城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这房间的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三四十平。 从门口的位置望去，里面有一张床跟一个桌子。 桌子上面，遍布着各种各样的外卖袋子，味道也大概是从这些垃圾内传出的。 床铺上也充斥着各种各样，有些肮脏的痕迹。 看起来这是一个不太注重个人卫生的人。 除此之外，吸引陈牧注意的，是在窗台边上，架好的一个望远镜。 “好难闻的味道啊，这人真邋遢啊，外卖吃完了也不知道扔。” “都快成垃圾堆了。” 韩思雨有些愤愤不平的开口。 陈牧已经来到了望远镜的面前，俯身看了一眼，果然对焦的地方，就是商场四楼的天台。 从这里，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凶手居住的房间。 陈牧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双白手套，对着两人示意了一下。 “保护一下现场，凶手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有可能会留下指纹之类的，尽量不要破坏现场。” “刚刚这房间的房东，也跟我们说了，凶手在租房子的时候，曾经发过自己的身份证照片。” “先简单侦察一下。” 两女听完这话，轻轻点了点头。 床铺上有些饮料跟外卖痕迹留下的污渍，除此之外，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屋内也没有发现衣物一类的东西。 只有洗手间内，有一条有使用痕迹的浴巾。 陈牧将现场暂时封存，同时联系队内的痕迹专家，对现场进行更深的侦测。 此时门外，也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 韩思雨上前，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好，是警官同志吧，我是这里的房东。” 听到女子自报家门，韩思雨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洛倾城也在此时走上前来。 “你好，我想跟你询问一些情况。” 女子连连点头，她作为房东，此时还是有些害怕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再有连带的责任，可就麻烦了。 “你问，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 洛倾城微微颔首。 “这个房间的租客，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房东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在两个月前，当时有人联系了我，问我月租的房子，因为现在是淡季了。” “我也就用一个比较低的价格，租给了他。” “当时他办理入住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我按照规定要了他的身份证照片。” “照片我一直保存着呢，给你们扣篮。” 说着房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听到这里，陈牧也凑上前来。 随着房东点开照片，他们的调查也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第101章 凶手的身份 随着房东点开照片，他们的调查也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照片呈现了一个青年的身影，身份证上的年限，说明了他今年二十五岁的年龄。 从照片上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比较轻狂的男生。 名字叫做齐俊杰。 看到这个名字，陈牧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对于这个人，他自然是没有太多印象。 洛倾城则对着照片打量了很久，似乎在印证自己的猜想。 “当初在租房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吗？” 洛倾城对着房东询问了一下，房东则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跟寻常的租户一样。” “一般情况下，我们也不负责打扫卫生。” “这房子我都有一个多月没来过了。” 听到这话，洛倾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本本将这些东西，记录在册。 韩思雨也将身份证照片，发到了工作群内，让他们迅速调查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已经通过人脸识别的技术，找到这人现在的位置。 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确认，剩下的也就简单多了。 陈牧三人，在屋内简单调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后，也就一起离开了公寓。 回去的路上，韩思雨伸了一个懒腰，看起来略显兴奋。 “大叔，我们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的身份。” “这凶手也一般啊，两天我们就已经锁定了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想找到他，应该也不难了吧。” 看着韩思雨这好心态的样子，陈牧实在不忍心打击他。 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 “但也不对。” “我们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曾经跟队长之间发生了什么。” “还有他的社会危害性依然存在。” “抓捕的过程也不简单。” “队长估计已经看到这照片了，等我们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三人很快回到了警局内。 众人已经在会议室内聚集，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这样的大事，当然也要一起商议一下后续的行动。 等到三人进入会议室内，韩思雨刚准备跟韩邱分享自己的喜悦，顺便邀功，就看到韩邱铁青的脸色。 到了嘴边的话，也收了回来，乖巧的坐在了韩邱的身旁。 等到三人落座后，韩邱长吸了一口气。 “如今我们已经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齐俊杰，男，二十五岁。” “这个人我认识。” 跟洛倾城的猜想一样，这个人韩邱确实认识。 只是看着韩邱的脸色，这段故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韩邱停顿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回忆的表情。 “那是在一年多以前了。” “当时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负责配合其他部门，调查一起案件。” “在这次的案件之中，我认识了齐俊杰。” “那次的案件，是一个乡镇内，出现了一个精神病当街砍人。” “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案件，我配合当地的民警行动，齐俊杰就是其中之一。” “在抓捕的过程当中，这个犯人抓住了一个人质。” “他本身就有一定的精神疾病，当时的情绪非常激动，人质的情况，岌岌可危。” “我安排了狙击手，在远处就位，必要的时候，只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开枪击毙。” “可就在交涉的过程当中，发生了一些意外。” “犯人开始变的非常疯狂，用一把小刀，死死的抵住了人质的脖子，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挥舞着一个斧子，不断向着人群靠近。”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下令开枪，还没等我开口，一声枪响传出。” “犯人当场毙命，人质也因此获救。” 听完了这段故事，众人面面相觑，这听起来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韩邱没有下令，就有人擅自开枪，但当时情况危急，没有造成人质的伤亡，就还是可以接受的后果。 陈牧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开枪的人是齐俊杰？”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事后我质问他为什么擅自开枪，他告诉我，当时的情况，犯人非常危险。” “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开枪是最好的选择。” “可站在我的立场，如果还有选择，都不能走出这最后一步，因此我严厉的训斥了他，不服从命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职。” “当时我对此并没有在意，认为只是一个小插曲，后果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可这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这个被击毙的嫌疑人，本身就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他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在事后在警局内，大闹了一场。” “并且表示，他当时只要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抵达现场，他有把握劝告自己的孩子收手，而我们却亲手杀死了他。” “事情当时闹的很大，我在结案报告之中，也将事情如实阐述。” “最后上面决定，因为齐俊杰违反规定，私自开枪，将齐俊杰停职开除。” “这些事情，都是我回到冰城后才知晓的。” “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听完了这段故事，众人都暗自点了点头，其实韩邱这么做是没错的。 作为当时的指挥，韩邱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至于齐俊杰做的错了吗？似乎也没有。 可是面对一个本身就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病人，在没有得到命令的前提下开枪。 本身也确实违反了规定，加上后面家属闹事引起的社会舆论，他被开除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么说来，洛倾城最初的判断是对的。 齐俊杰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了韩邱，并且他想对韩邱证明，当初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因此才会策划了商场的爆炸案件，让韩邱做出一个电车难题的选择。 韩邱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最终发出了一声长叹。 “这件事情，因为不在市局的管辖范围内，因此后续我没有跟进，现在想起来，确实也是我当初没有处理好。” “没想到还会引出这么大的后果。” 韩邱的叹息落下，陈牧也接过了话语。 “这样一来，嫌疑人的身份跟动机都已经确定了。” “他制造爆炸案，就是为了当初的事情。” “那后续的电力公司，又是因为什么呢？他也是当初非法拆迁的受害者吗？” 对于这个询问，韩邱则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但是从我们刚才查到的资料来看，齐俊杰在被公安系统开除后，辗转做了很多份工作，都不长久，维持在一个月左右。” “他最近的一份工作，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离职了。” “不管怎么说，他作为前公安系统的一线成员，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 “并且有着一定的专业知识，还会制造炸弹，从当初的爆炸案跟屡次三番对我们的挑衅来看，他极其危险。” “接下来，我们就需要调查他的行踪，准备实施抓捕，可这个过程，并不简单。” 陈牧此时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一个心思缜密的罪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齐俊杰或许早就做好了，被他们查到的准备。 如果不想被他们抓到，陈牧也相信，他会有更多的办法，起码会耽误他们十几天的调查进度。 可这一切都太顺利，顺利的好像，这就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这么来看的话，最后的抓捕，挑战才刚刚开始。 搞清楚了嫌疑人的身份跟动机后，韩邱也站起身来，安排后续的任务。 “既然嫌疑人的身份，是你们调查到的，最后的抓捕也由你们负责。” “发现嫌疑人的位置后，无需向我汇报，可以自由行动。” “但切记，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跟其余民众的安危。” “关于电力公司，跟建工集团的事情，我会继续调查。” “调查的难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我会跟张局申请更高的权限。” “如果三天内，我们没能抓到凶手，这新闻发布会，我也会尽量举办。” 听到这话，陈牧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韩邱的目光都变了。 韩邱这句话看起来简单，可实际上这会让他面对巨大的危险。 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代表了什么，之前已经说过了。 不仅是对建工集团的宣战，还会把一些黑料，摆在群众的明面上，那些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新闻，到时候铺天盖地的舆论跟宣传，会瞬间让事件发酵。 作为这次的始作俑者，哪怕是身为刑侦队长的韩邱，也一定会难辞其咎，被开除公职都是有可能的。 甚至有可能迎来报复。 韩邱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显然是知道了后果。 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一方面是未知凶手带来的危险，韩邱做出了自己认为的选择。 保护这些民众，才是他作为刑警的意义。 至于这身衣服，哪怕没有他也一样可以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其他的几人，还不懂这代表着什么，只是机械式的回复收到。 一场会议，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时间也来到了晚上七点，他们接下来需要从天眼之中，找到齐俊杰的踪迹。 吸烟区内，陈牧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没多久韩邱也出现在了这里。 陈牧这次从自己的口袋里面，递给了韩邱一根。 “这次抽我的把，队长。” 韩邱看了一眼后，没有说话，接过陈牧的香烟点燃。 “你居然会叫我队长。” 陈牧闻言，笑了一下。 “是啊，我怕再不叫的话，就没机会了。” “你应该知道，你说的那个意味着什么。” 韩邱看了陈牧一眼，面无表情。 “那又如何，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事情本身就是因我而起，从我这里结束已经是最好的了。” “只是可怜了你了。” “你作为顾问这件事情，是我审批的，如果我不在了，你的身份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对此陈牧当然并不在意，只是轻笑了一下。 “无所谓，一个名头而已，没有工资我还不想干呢。”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不如相信我明天就能抓到他呢？” 这句话，让韩邱也跟着笑了一下。 “是啊，以你的能力，或许明天真能抓住他。” “可无论如何，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小雨这丫头，从小就任性，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 “喜欢钻牛角尖，凡事还要你多多担待。” 面对这犹如遗言的话语，陈牧不屑的挥了挥手。 “行了，我说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呢？” “我帮你调查案件，你却丢给我一个包裹，你自己的妹妹，自己不照顾，总拜托我干什么？” “我没问你要工资就不错了。” 说完这话，陈牧将手中的香烟掐灭。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去调查案件了。” “对了，作为如今你的下属，就告诉你一点，不一样的消息。” “建工集团，跟当初718的案件有关系。” 听到这三个数字，韩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再次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了陈牧离开的背影。 脑海中全是陈牧最后留下的话，建工集团跟当初718的案件有关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的陈年旧案，韩邱了解的并不多，毕竟他当时大学还没有毕业。 还不是刑侦系统的成员。 可在他来到警局后，对此还是了解了一下的。 当初的案件，已经快要成为冰城的禁忌了。 如果说建工集团跟当初的案件有所关联。 他是在提醒我，可以从这里入手？这样会让建工集团投鼠忌器？ 韩邱的思绪，顿时乱作一团。 望向陈牧离开的方向，苦笑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啊，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 陈牧，你到底是谁呢？ 第102章 尘封的档案 陈牧，你到底是谁呢？ 略显昏暗的吸烟区内，只有韩邱靠在墙上的背影，还有手中燃烧了半截的香烟。 凶手给出的三天时间，这第一天的时间，陈牧等人从监控拍下的外卖员入手，查到了某团的订单。 最后确定凶手的住所，查到了犯罪嫌疑人齐俊杰的具体身份，了解了当初的往事。 韩邱也从建工集团，跟电力公司张扬办公室的资料内，了解到了当初非法拆迁的事情。 第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凶手留下的电话，今天没有在响起。 似乎在暗处，用一双眼睛，在默默的盯着他们。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夜晚，结束了一天调查的众人，依次离开了刑侦支队内。 略显昏暗的办公区内，只有陈牧一人的身影。 今晚陈牧来到了档案室内。 看着上面，尘封的档案，暗自出神。 来做顾问的这段时间，陈牧曾经无数次的进入这里。 可这里并没有找到，陈牧希望看到的东西。 当初的卷宗，似乎已经被移送走了。 而建工集团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陈牧的耳畔，唤起了陈牧曾经的记忆。 “哎呀，韩邱这个疯子。” “真是拿他没办法，就算是帮帮自己的后辈吧。” 说着，陈牧从档案室内，找到了一个封存的案件卷宗。 这个卷宗，算是建工集团的一个黑料，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个东西，或许能救下韩邱。 拿到东西后，陈牧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刚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 陈牧有些好奇，这么晚了，谁会来到这里呢？ 档案室的大门打开，来人拿着一个手电筒。 光源照在陈牧的身上，陈牧也看清了来人。 “是你？” “小洛，你这么晚跑到这来干什么？” 来人显然正是洛倾城，看到陈牧也在这里，洛倾城也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 “大叔，你也在啊。” “我来这边，想找个资料。” “我的老师，给我留下了一个日记本，上面记载了老师所参与调查过的很多案件。” “其中的一个案件，提到了建工集团，我想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当初案件的记载。” 听到这话，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 洛倾城没有理会陈牧，则自顾自的向前寻找。 陈牧见状，连忙将那个档案，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没有被洛倾城发现。 很快洛倾城找到了那个地方，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奇怪，按照这里的顺序。” “应该就在这里了，怎么没有呢？” “还空了一个位置，是被谁拿走了吗？” 洛倾城的脸上，满是疑惑转头看了一眼陈牧。 陈牧则尴尬的笑了一下。 “兴许是被借走了吧。” “很晚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没准过两天就有人送回来了。” 洛倾城没有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陈牧，这个眼神让陈牧有些发毛。 突然想起来，这丫头可是那人的徒弟。 “啊，实在太晚了。” “小洛，你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陈牧逃跑一般的离开了档案室。 看着陈牧离去的背影，洛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牧这反常的举动，当然引起了洛倾城的怀疑。 只是洛倾城并没有说出口。 一夜无话。 那份档案被陈牧所带走封存，洛倾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次日一早，众人继续恢复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开始调查齐俊杰的下落。 监控室内，陈牧跟洛倾城，韩思雨三人。 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监控。 “公寓的监控显示，在爆炸案结束后的二十分钟。” “齐俊杰离开了公寓了。” “我们通过天眼系统，扫描了全城所有的监控摄像头。” “发现的信息，却少的可怜。” “在下午的四点钟，齐俊杰出现在了南城区的一个小巷上面，随身只有一个黑色的包包。” “可奇怪的是，在下午的六点钟，他却又出现在了北城区。” “这中间就算坐车，也需要起码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到底在做什么？” 韩思雨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陈牧跟洛倾城则对视了一眼。 陈牧想了想后，缓缓开口。 “这家伙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曾经在公安工作过，应该知道，这些摄像头会暴露他的位置。” “他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在两个不搭边的摄像头上，留下自己的信息，去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这个监控，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韩思雨闻言，有些泄气的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陈牧。 “那我们该怎么办？” “去哪里抓他？” 陈牧闻言，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通缉令发了吗？齐俊杰在冰城应该没有固定的住所，在逃遁的过程中，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证来开房间。” “他居住的地方，应该是那些不需要登记的小旅馆，通知地方片警，重点筛查一遍。” “同时联系一下全城的出租车司机。” “他能穿越半个城区，说明他肯定是坐车了。” “如果能找到当时的司机，确定他上车跟下车的位置，在按照附近巡查一圈，会简单许多。” 韩思雨将陈牧说的这些，全部都记了下来。 陈牧则继续开口。 “还有就是，某团那边应该回复了齐俊杰的付款方式。” “通过这个账户追查一下，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消费的记录。” “既然他开房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这个付款的账号，应该也是自己的。” “联系银行那边，确定他最近的流水记录。” 如今没有太直接的线索，能锁定嫌疑人的位置。 只能用传统刑侦的老办法，逐步排查，加上全城通缉令。 至于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不在陈牧的考虑范围内，这个凶手既然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这些东西，他应该早就想到了。 本身他选择潜逃，就不害怕通缉令这个东西。 而凶手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到底想要做什么，才是陈牧他们所需要担心的。 第103章 时间紧迫 而凶手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到底想要做什么，才是陈牧他们所需要担心的。 三人在这里，简单确定了一下调查的方向，但是如今掌握的线索并不算太多。 作为一个前公安系统的人，想要藏起来，找到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与此同时，张局的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 “你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建工集团非法拆迁的事情？” 张局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韩邱。 韩邱则脸色平常，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了张局的面前。 “这是我这两天调查的资料。” “里面有建工集团非法拆迁的证据，还有一些受害者的口供。” “在当时拆迁的事后，确实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可我当时的调查，却被叫停，由其他部门接手。” “张扬死后，我查阅了张扬办公室内的资料，跟他的流水记录，其中张扬办公室内，我找到的保险柜。” “存放了大量拥有昂贵价值的东西。” 听完了韩邱的话，张局的脸色十分阴沉，拿起了面前的这份文件。 想了想，但是并没有打开。 再次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随后张局站起身来，负手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你真的想清楚了？” 张局作为目前局内的一把手，掌握的信息当然要比韩邱多一点。 其实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心照不宣，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捅破这个窗户纸，如果有人要掀桌的话。 那也代表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面对张局的询问，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局，目前情况危急，这个案子涉及到的社会危害性太大了。” “凶手要求我召开记者发布会。” “也不是我们一定要跟凶手妥协，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无法预料。” “也根本承担不起。” “另外，关于建工集团的事情，这其中本身就有疑点，既然发现了，为什么。” 韩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局的一声怒喝打断。 “够了。” “韩邱，你还年轻。” “你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市局刑侦支队的一把手了。” “又接连破获了好几个重大案件。” “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升职来到更高的位置，未来等待你的是前途一片光明。” “你应该清楚，现在你说的这些，代表着什么。” “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韩邱啊，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说着，张局看向韩邱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似乎带着几分回忆的味道。 “你身上，很有当初郑琦的影子。” “我记得你很崇拜那个家伙对吧。” “他啊，当时跟你差不多，年轻气盛，一腔热血，能力又强。” “我当时就觉得，年轻人狂点没什么。” “可他不懂变通，就靠着那满腔热血，想要追寻所谓的真相。” “最终的结局，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听到这番话，韩邱的目光也变化了一下，关于郑琦的事情，一直是一个禁忌，韩邱只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发生了什么？” 面对韩邱的询问，张局只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都是一些往事，不提也罢。” “但我要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死在了成为英雄的路上。” “韩邱，虽然你是刑侦支队的队长，我是这市局的局座。” “但是无一例外，我们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普通人。”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英雄，站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样的事情。” “想要改变某些东西，首先你一定要有改变他的能力。” “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去想当然的挑战一些，自己未知的领域，想着去拯救更多可以保护的人。” “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适得其反，你会面临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敌人。” “你会承担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的后果。” “韩邱，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嗯？” 韩邱有些诧异的看向张局，张局则长吸了一口气。 “我年纪也大了，只想安安稳稳的，我不像是你们年轻人，有拼搏的勇气。” “现在的我，只想老老实实的混到退休，至于有没有机会升职，都不重要了。” “你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我所说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面对张局的劝告，韩邱的脸色十分难看。 目光复杂的看向张局，并没有离开。 “张局，我还是想。” “够了。” 张局的态度，突然严肃了许多，瞪了一眼韩邱的位置。 “我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懂吗？” “你要做的，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至于那个所谓的凶手，到底要做什么，那就是你需要调查的了。” “尽快抓住他，比什么都强。” “怎么能去迎合，凶手的要求？” 看着严肃的张局，韩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知道多说无益。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内。 随着办公室的大门关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韩邱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张局望着韩邱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曾几何时，当年郑琦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只可惜当年自己没能拦住那个小子，这一次说什么也要保护好这个晚辈。 这一场交谈不欢而散，韩邱也回到了队内。 对于建工集团的调查，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其实根本不需要怎么调查。 证据都是实打实的，从那天那个工头的表现来看，他们根本有恃无恐。 只是这件事情，没人敢管，也没人能管。 百姓能维权的手段还是太少了。 这个社会，其实无时无刻都在吃人。 在很多时候，每个人早就被划分了三六九等，阶级的跨越，是犹如天壤之别的鸿沟。 韩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拿着一支笔在手中旋转。 大脑的思绪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眼时间来到了晚上。 第104章 一场游戏 时间转眼来到了晚上，凶手当时说给他们三天的时间。 明天就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按照约定，韩邱需要在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 此时会议室内的众人，都带着几分压抑的神情。 韩邱扫视了一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陈牧。 “调查的结果如何了？” 陈牧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容乐观啊。” “我们通过天眼系统，扫描了凶手的面部，但是得到的线索，微乎其微。” “现在只能用原始的方法，一点点的排查。” “效率是非常低下的。”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韩邱的预料之内，他去找张局，也是知道，让陈牧他们在这两天抓到凶手，有些太难了。 随后韩邱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圈，深深皱了皱眉头。 “韩思雨呢？” 会议室内，缺了一个人。 面对韩邱的询问，陈牧也感觉有些奇怪。 “说起来，我也快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下午她说，要去凶手出现的地方调查一下。”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这话一出，韩邱明显紧张了不少。 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韩思雨的电话。 手机内，发出阵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但是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接通。 这个结果，让韩邱的脸色更加阴沉，看向陈牧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怒火。 “她去哪了？你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调查的？” 韩邱明显有些慌了，这次陈牧也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本来觉得，这丫头只是出去调查一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现在电话也打不通，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韩邱一眼，随后站起身来。 “别废话了，与其在这里跟我大喊大叫，不如赶紧调查一下。” “这丫头可能出事了。” 这话一出，韩邱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就准备冲出办公室，就在这个时候，桌面上的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韩邱的脚步戛然而止，桌面上响起的电话，却不是韩邱的，而是之前凶手留下的老爷机。 拿起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韩队，好久不见啊。” “两天过去了，看来你们的调查进度还不错。” 韩邱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缓缓开口。 “齐俊杰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 听到韩邱喊出自己的名字，那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电话内机械式的声音，也变的正常了许多。 “呦呦呦，韩队。”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没错我就是齐俊杰。” “没想到韩队还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啊。” “真是不容易。” 齐俊杰果断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韩邱这边也发出了一声冷哼。 “当初的事情，并不怪我，那件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怄气的孩子，我劝你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努努力的话，还能活下去。” 面对韩邱的劝告，齐俊杰显然不以为然。 “韩队，别在用你这副道貌岸然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从我第一次打通电话开始，我就已经不在乎后果了。” “你说当初有更好的选择对吧。” “那之前商场爆炸案的时候，也有更好的选择，你选出来了吗？” “你！” 韩邱怒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齐俊杰则再次冷哼一声。 “哪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不过是你用这个理由，来否定我的能力。” “你当时知不知道，你的一份报告，会毁了我的前程？”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韩队，你不是一直都问我，到底想干什么吗？” “很简单，你毁了我，那我也要毁了你。” 听到这话，陈牧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邱看起来则平稳了许多。 “想必建工集团的事情，你也调查了一个七七八八了吧。” “别忘了当时我跟你说的，明天就是最后的时间了。” “我要求你在明晚六点之前，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建工集团的所作所为，还有你的那位好友，张扬所做的一切。” “韩队应该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吧。” 听完了齐俊杰的目的，韩邱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早就了然于心。 “如果我不做呢？” 韩邱发出了一声询问，那边则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不做？” “韩队，难道这又是你所谓，更好的选择吗？” “可惜了，你一定会做的。” “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说的吗，这是个游戏，而为了让你好好参与这场游戏，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你应该发现，你那边丢了一个人吧。” 听到电话内，阴冷的声音。 韩邱的脸色彻底崩了。 “小雨在你那里？” “该死，你对她做了什么？” 韩思雨可是韩邱唯一的亲人，面对妹妹，韩邱根本无法保持自己的理智。 死死的攥紧了双拳。 而电话那边的齐俊杰，似乎对韩邱的表现非常满意。 再次大笑了几声。 “对，就是这样。” “韩队，你不是说你有更好的选择嘛？” “那就做给我看吧。” “一方面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也可能是自己的命。” “你到底会怎么选？” “放心好了，别担心至少现在，她还活着。” “而且，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说的做。” “我就不会伤害她，韩队你觉得，这个游戏如何呢？” 听着齐俊杰挑衅的话，韩邱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办公室的桌面上。 胸口不断的起伏，咬着牙恶狠狠的开口。 “好，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放了她，至于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显然，对于韩邱的回答，齐俊杰非常满意。 笑了笑后，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那就要看韩队的表现了。” “记住，明晚六点是最后时限哦。” “还有，不要威胁我，你这如花似玉的妹妹，我只说保证他的安全，活着就可以了。” “你要是在威胁我，我可不敢保证，在她活着的基础上，我会做些什么？” 第105章 最后时限 “你要是在威胁我，我可不敢保证，在她活着的基础上，我会做些什么？” 耳边是齐俊杰嚣张的声音，韩邱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伴随着电话的挂断，韩邱的脸色异常阴沉。 目光凌厉的看向陈牧的方向。 “你不是答应过我嘛？” 面对韩邱的质问，陈牧的脸上也少见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缓缓站起身来。 “冷静一点，你现在的状态，会影响自己对于案件的判断。” “这只是凶手的一面之词，是否真实还不确定。” 本就处于暴怒边缘的韩邱，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 上去一把抓住了陈牧的衣领。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真的你会不知道？”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洛倾城连忙拉住了韩邱的身影。 “队长，你冷静一点，我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调查凶手所在的位置。” “这样是无济于事的。” 韩邱的目光依然冷冷的看向陈牧，陈牧也毫不客气的跟韩邱对视。 良久，韩邱松开了陈牧的衣领。 发出一声长叹。 “明天下午六点，是凶手给我们的最后时限。” “同样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会在下午四点钟，联系各大媒体的记者，在六点准时召开记者发布会。” “至于抓捕凶手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说完这话，韩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内。 洛倾城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被陈牧所拦住。 “让他冷静一下吧，他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思考的。” 闻言洛倾城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 “真的要让队长，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嘛？”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记者发布会，应该是要开的，我们现在得知的线索很少，但那丫头也不是傻子，相信会给我们留下一定的信息。” “如果能在记者发布会开始之前，抓住那个凶手，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能的话，那这个记者发布会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根据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齐俊杰应该会出现在发布会的现场，就算不在第一现场，也一定在附近。” “先看看那丫头，有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东西吧。” “同时也要提前做准备，比如发布会的位置，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找一个室内的场所，这样凶手如果想要看到发布会的具体情况，就只能进入会场内，在封锁整个会场的出入口。” “抓捕就简单很多了。” “可我们也要确保，会场的安全，从刚才齐俊杰的话来看，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明天的发布会一旦召开，会吸引各大媒体的记者，同时可能还有上面派来的人，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 “那可就麻烦了。” 洛倾城听完了陈牧的话，也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陈牧的猜测是没错的。 那这个会场的地点，跟安检的措施，都需要仔细选择才行。 另外一边，三个小时前。 韩思雨将车辆停在了路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看向了对面的银行，她这次出来，是调查齐俊杰的银行流水跟交易账户。 此时韩思雨的脸上，挂着些许的疲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道视线，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韩思雨很快走进了银行。 就在韩思雨离开后，阴影中的那道人影，来到了韩思雨的车前。 似乎做了什么。 等到半个小时后，韩思雨再次从银行内走出。 本来想直接将调查的结果，发给陈牧他们，但想了想反正也要回队里。 还是回去一起说吧。 可上车后，点火车辆却没有任何启动的意思。 让韩思雨皱了皱眉头，下车查看了一下才发现，轮胎已经全部漏气，油箱也被人放空。 这让韩思雨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伸手按在了自己后腰的配枪上，警惕的看向四周。 看了两圈，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韩思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银行大口，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自己车辆停止的位置，同样不远处还有一个街道的监控。 这种程度的车辆损坏，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在这个时间，是谁做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韩思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似乎想要将情况上报，可很快她就再次将手机收起。 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主动离开了车辆附近，露出了一个略显焦急的表情。 途经一个路口，背后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韩思雨的目光一凝，身躯无助的瘫倒在地。 这一晚的时间，整个警局一夜无眠。 凌晨三点钟，洛倾城依然在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希望能找到最佳的会场。 韩邱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积如山。 韩邱无助的靠在办公椅上，手中拿着燃烧半截的香烟。 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伴随着强烈的自责，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原因，齐俊杰或许还在公安团队内工作。 张扬不会死，韩思雨也不会落入到危险当中，韩邱也明白自己没有错。 可这一切的根源，确实是在自己的身上。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邱根本无法保持理智，要是妹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韩邱也绝对不可能原谅自己。 在唯一的亲人，跟自己的前途面前，如何选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对于张局的警告，跟未知的后果，韩邱早就做好了准备。 期待的只是韩思雨能不能平安归来。 等到次日一早，陈牧重新来到警局的时候，办公室内只有洛倾城一人。 这丫头显然一晚上都没有离开，此刻趴在自己的工位上，睡了过去。 陈牧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洛倾城的身上。 电脑内，有着洛倾城做好的一次方案。 陈牧简单看了一下这个方案，洛倾城所挑选的地方，是冰城的一个会场，一般是机关单位，用来召开正式会议的地方。 会场本身就有非常严格的安检，同时出入口只有一个。 洛倾城也对本次的记者发布会，进行了完善的布置，从安检到出入口的防卫。 甚至是周边所有的街道，全部在考虑的范围当中。 作为一个心理学的专家，洛倾城代入到凶手的视角，他一定会出现在会场。 第106章 韩思雨的处境 作为一个心理学的专家，洛倾城代入到凶手的视角，他一定会出现在会场。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在文件的最后，陈牧找到了答案。 洛倾城进行了无数次的侧写，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情况。 齐俊杰大概率会主动出现在会场内，现场观察这一场记者发布会的情况。 而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让记者发布会圆满完成。 他一定也会提前准备，用到的东西，大概率就是他的炸弹。 根据洛倾城的推测，齐俊杰会将韩思雨，放在某个地点，这个地点，大概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并且安防下定时炸弹。 哪怕自己在会场被捕，外面的炸弹，也足够让韩邱投鼠忌器。 齐俊杰或许想看看，韩邱是否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前途，来保障妹妹的安全。 看完了这份文件，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洛倾城似乎听到了动静，也在此时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陈牧一眼。 “大叔，你来了。” 陈牧温柔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洛倾城的肩膀。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洛倾城听到陈牧的话，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计划我都做好了。” “我猜测齐俊杰是一定会出现在会场的，通过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跟昨晚的电话，他应该做好了鱼死网破的结局。” “那么他就不害怕被抓，他想要的只是在自己被抓的同时，达成他的目的。” “这计划的最后一步，他肯定不会错过。” “因此只要在发布会的大门，安排大量警力，一定可以抓住他。” “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就在于小雨了。” 陈牧闻言，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昨晚陈牧当然也没有闲着，调查韩思雨的所在。 监控清楚的拍到了，韩思雨失踪的最后地点，就是那个银行的面前。 “我会找到韩思雨的，你们提前准备下会场的工作吧。” 对于陈牧的话，洛倾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警局的会议室内，在中午的时候，韩邱也召开了最后一次，行动的会议。 一方面按照洛倾城的计划，在会场重兵把守，另外一方面，在可能出现爆破的场地，进行布控。 为了预防上次的情况发生，韩邱提前找来了三个爆破专家，留在了队内，一旦有任何情况，也能第一时间接到通知，从而抵达现场。 安排好一切后，韩邱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陈牧的身影。 “陈牧人呢？” 韩邱有些气愤的询问了一句，洛倾城则摇了摇头。 “大叔早上来了一次，说去调查小雨的位置了。” “一直都没有回来。” 韩邱闻言，深深皱了皱眉头，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陈牧。 可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调查呢？ 对此韩邱显然是不放心的，安排小王也去调查韩思雨的下落。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时冰城市区内。 一间办公楼四楼的房间内。 韩思雨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了一眼四周。 这是一间很常见的办公楼内的办公室。 此时自己的位置，靠近窗户，窗外的阳光，照射在整个办公室内。 手脚被绳子完全束缚。 韩思雨试探的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只能靠着身体的蠕动，尝试性的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这个时候，才有足够的时间跟角度，看向整个房间。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 说明自己昏迷了一整天的时间。 按照约定，这已经是记者发布会的最后时限了。 整个房间内，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 下一刻，韩思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他在房间另外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枚被绑在凳子上的炸弹。 这炸弹的形状，跟自己在商场所见到的那个，大相径庭，可是规模却比那个要大很多。 看着那火药的分量，一旦爆炸的话，整个办公楼，可能都会被夷为平地。 面前的场景，让韩思雨彻底慌了，再次挣扎了一下，勉强能移动几根手指。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能不能脱困，在去联络其他人。 韩思雨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既然炸弹出现在这里，说明凶手动手的目标，就在这。 凶手的目标，如果只是杀死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办公楼这样的地方。 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安防炸弹或者是直接给一刀，更加轻松。 加上四周这办公楼的环境，显然齐俊杰的目的，不只是杀死自己。 还有其他人的命。 这么说来，这办公楼内一定还有不少人。 想到这里，韩思雨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开始大喊，但是因为嘴巴被胶带缠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边叫喊，一边向着门口的方向蠕动。 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喊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在这里也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声音。 面对这种情况，韩思雨再次判断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自己身处的地点，是办公楼没错，这里应该有很多人。 可是从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叫喊也没有用。 说明这里应该是楼层中较为偏僻的地方，甚至可能这一层楼都没有其他人。 处于被荒废的状态。 眼看着求救无果。 韩思雨只能想办法自救，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整个办公室。 发现这里确实像是被废弃的状态。 四周的办公桌上，有一堆文件夹，还有一些凌乱的文件，完全没有收拾过的痕迹，像是被遗弃在这里。 不远处有一台电脑的屏幕，但是没有主机。 能够利用的工具有限。 韩思雨努力蠕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来到了办公桌下，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对着办公桌的桌角开始撞击。 连续撞击了几次后，桌面上的文件夹掉了下来。 韩思雨试探的移动自己的身躯，抓住了一个文件夹。 用他边角还算锋利的地方，开始尝试切割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这种办公用的文件夹，想要完成这项工作，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看着墙面上的时钟，一点点的跳跃，韩思雨的脸上，也开始流淌汗珠。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韩邱已经抵达了要召开发布会的会场。 第107章 新闻发布会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韩邱已经抵达了要召开发布会的会场。 现场已经被大量的警力封锁。 韩邱要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各大媒体。 随着消息的传出，当然也有很多人得到了这个消息。 手机传来了阵阵电话的铃声，韩邱低头看了一眼。 电话是张局打来的，打来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面对张局再次的劝告，韩邱选择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韩邱根本就不在乎。 现在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抓住这个凶手，以及自己妹妹的安全。 随着记者们，一个个的来到了会场。 距离跟齐俊杰约定的六点钟，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边洛倾城留在了队内，面前的电脑上，是会场大门的监控视频。 洛倾城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齐俊杰应该就快出现了吧。 这家伙会从大门，有恃无恐的进来，还是会伪装一下呢？ 洛倾城觉得，以他的性格，不会选择伪装。 多半是带着挑衅，从大门直接走进来。 伴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众人都显得格外紧张了许多。 会场内的各个记者，拿着聚光灯，对准了上面的韩邱。 都想要拿到一手的爆料，虽然韩邱没有说，这次会说什么内容。 可作为刑侦的一把手，韩邱的爆料显然会是一个大新闻。 这边韩邱的电话不停的响起，来的都是一些公职的电话，显然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韩邱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了一边。 “队长，目标出现了。” 耳机内传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此刻会场的大门内。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高举双手，其中的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 带着一抹玩味的表情，走进了会场大门。 四周埋伏的警力，迅速将齐俊杰的身影包围。 小王拿着一把手枪，瞄准了齐俊杰的身影。 “站住，把手举起来。” “齐俊杰，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抵抗。” 面对小王的威胁，齐俊杰只是冷哼一声。 “你是在跟我说话嘛？” “看到我手中的遥控器了嘛？” “只要我按下他，你们的那位美女警官，韩队长的妹妹，就会在炸弹的爆炸之下，被炸成碎片，跟他一起陪葬的，还有一个办公楼，大约一两百人。” “你们确定嘛？” 这话一出，小王的脸色也难看了不少。 将枪口略微上调，锁定了齐俊杰掌心的位置，只要击落这遥控器，是不是就能解决危险了？ 齐俊杰似乎猜到了小王的想法，来这里之前，他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你们现在肯定想着，只要能破坏我手中的遥控器。” “就能阻止这场爆炸了对吧。” “可这个炸弹，除了能用遥控器远程引爆以外，我还设置了定时装置。” “在六点半，如果新闻发布会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召开，六点半炸弹也会自动爆炸。” “你们哪怕杀了我也没有用处，炸弹的位置，只有我知道在哪，这段时间，你们绝对找不到炸弹。” “不要再做这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了，带我去见韩邱，只要他按照我说的做。” “我就在发布会结束后，告诉你们炸弹的位置。” “到时候，一切或许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小王略显迟疑，对着对讲机询问了一下。 韩邱当然也听到了这段对话。 “让他进来吧。” “派两个人跟着他。” 小王点了点头，亲自上前，将齐俊杰押送进入了会场。 韩邱给出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拿走那个遥控器，并且为他戴上手铐。 对此齐俊杰没有任何的反抗，反正炸弹到时候也会爆炸。 今天来了这里，他就没打算离开了，只想看看最后的好戏。 齐俊杰在小王的带领下，来到了会场的最后一排。 坐在椅子上后，翘起了二郎腿，眼神挑衅的看着台上的韩邱。 韩邱自然也看到了他，可对于这个嚣张的家伙。 他根本无计可施。 齐俊杰落座后，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 自言自语的开口。 “来吧，韩队让我看看，自己的前程，跟妹妹还有那些无辜人的命，你到底选择哪一个？” 小王听到这话，很想给这家伙一拳，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给我安静一点。” 齐俊杰对此毫不在意，瞪了小王一眼。 “怎么还不开始啊？” “六点不是你自己说的嘛？还有十来分钟呢，你着什么急？” 齐俊杰显然也无所谓，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无所谓。” “反正六点半炸弹就会爆炸，从这里到我安放炸弹的地点，怎么也要十几分钟。”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祈祷你们队长，可以在十几分钟内，把事情说清楚吧。” 这话明显让小王更加紧张了几分。 跟身边的同事对视了一眼后，离开了齐俊杰的身边，显然去找韩邱商量了。 而韩邱听到这话后，却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担心。 只是告诉其他的同事，按照原定的计划六点开始。 同时韩邱叮嘱小王。 “安排剩下的所有同事，去会场门口，如果有其他单位的人到来，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啊？” 小王闻言，顿时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 可看着韩邱认真严肃的目光，小王也没有多问，按照韩邱的要求，封锁了会场的大门。 此时大部分媒体的记者，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样的大新闻，早点来，抢到一个前面的位置，显然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办公室内，洛倾城攥紧了自己的双手，不停的深呼吸。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快，时间来到了六点整。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韩邱出现在了会场的中心。 下方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开始迫不及待的发问。 “韩队，你这次召开记者发布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韩队是有什么新的命案发生嘛？” “关于刑侦支队之前的案子，方便跟我们说一下嘛？” “前不久商场的爆炸案，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嘛？” 面对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韩邱伸手示意众人暂时安静。 随后缓缓开口。 “今天，我在此召开记者发布会，是想要借此公开建。” “等一下！” 第108章 我们的约定 就在韩邱即将开口的时候，门外的一道声音，打断了韩邱的话语。 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的目光望向门外的方向。 一男一女一同走进了会场当中。 看到来人，韩邱阴郁的脸色骤然舒展开来，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 而在小王身边的齐俊杰，则骤然瞪大了双眼。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来人当然就是失踪了一天的陈牧，还有被齐俊杰亲手抓住的韩思雨了。 韩思雨笑着望向齐俊杰，声音也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看起来很惊讶？” 齐俊杰的脸色异常难看，身体不停的喘息。 “不可能，这不可能，炸弹我还有炸弹。” 说着齐俊杰想要摸索自己的遥控器。 韩思雨则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东西。 “别找了，你说的是这个嘛？” 显然，韩思雨手中的东西，便是已经被拆卸的炸弹。 这一刻，齐俊杰的脸色彻底变的铁青，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你，你怎么找到她的？” 面对齐俊杰的询问，陈牧没有解释，此刻现场的记者们，镜头都已经聚焦到了这里。 陈牧略显严肃的声音，也回荡在整个会场当中。 “好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齐俊杰，我们现在以涉嫌爆炸罪，故意杀人罪，正式将你逮捕。” 面对这样的情况，齐俊杰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 瘫靠在椅子上的身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各地的记者面面相觑，摄像头在会场内来回旋转。 韩邱也从上面，走到了两人的身旁。 看了一眼陈牧，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男人之间的交情很简单，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煽情的话，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很多的东西。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间还要推移到一个小时以前。 韩思雨被束缚在办公室当中，用唯一能利用的文件夹，切割着手腕上的绳子，但这样的动作，显然效果微乎其微。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额头上冷汗直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韩思雨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在发出了阵阵支支吾吾的声音。 门外那人，像是听到了声音。 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两人的视线对视，韩思雨的表情带着几分惊喜。 陈牧就这样，走到了韩思雨的面前，微微蹲下，没有帮韩思雨解开绳子。 反而是调侃的笑了一下。 “呦，丫头这么狼狈啊。” “呜呜呜呜呜。” 韩思雨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在胶带的束缚下，都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陈牧伸手扯下了韩思雨嘴上的胶带。 韩思雨则大口的喘息了几下。 “大叔！” “你赶紧帮我解开啊。” “你再不来，我估计真的要被炸死在这里了。” 陈牧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知道你竟然真的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当时我就不应该告诉你。” 面对陈牧的话，韩思雨冷哼了一声。 “切，我还以为你告诉我，就是让我主动以身入局呢，我知道大叔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在韩思雨离开警局之前，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交谈。 既然齐俊杰的目标是韩邱，那么为了保证韩邱乖乖听话，他所选择的目标，一定是对于韩邱非常重要的人。 之前的张扬如此，这次也一定会如此。 而韩邱父母双亡，身边唯一的亲人，只有韩思雨一个人。 陈牧当时特意提醒了韩思雨，一定要小心，齐俊杰如果想要让韩邱乖乖就范的话，韩思雨是最好的目标。 这也是为什么，韩思雨在察觉到危险后，没有选择逃离现场，而是主动给了齐俊杰动手的机会。 “我告诉你，是让你小心一点，不要给我们添麻烦，谁能想到你竟然真的傻乎乎的去了。” “我要是没找到你，不仅你哥会出事情，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陈牧的表情十分严肃，韩思雨则长叹一声。 “没办法啊，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到哥哥那个样子。” “我能感觉到，哥哥真的很痛苦，也知道那个新闻发布会一旦开始，代表了什么。” “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凶手的位置，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当成诱饵，我也相信大叔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嘛？” 看着韩思雨翘首以待的样子，陈牧一时语塞，本来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丫头确实长大了不少，现在竟然都会关心韩邱了。 陈牧伸手帮韩思雨解开了身上束缚的绳子，韩思雨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向了不远处的炸弹。 “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联系爆破专家，让他们把这个炸弹解决，然后我们出发去会场吧，应该能在那里抓到他。” 陈牧看向了不远处的炸弹，轻轻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赶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 “这炸弹，我来试试吧。” 这话倒是让韩思雨露出了一个略显诧异的表情。 “咦，大叔你还会拆炸弹？” 陈牧轻笑了一下。 “我会的还多着呢，不过这个我也不太精通，没激活的炸弹，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随后陈牧开始梳理面前炸弹的引线。 韩思雨没有问，陈牧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陈牧也没有解释，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就像韩思雨当时坚信，陈牧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如果陈牧没有找到自己的把握，就根本不会告诉自己，齐俊杰的真正目标。 事实上陈牧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想要解决这个死局，这是唯一的选择。 主动告诉韩思雨，以这丫头的性格，绝对会按照陈牧原本的预想，以身入局。 至于怎么找到他，当然陈牧有自己提前的准备。 炸弹在陈牧的努力下解决，虽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但最终还算是有惊无险，两人也在最后的时间，抵达了新闻发布会的会场，打断了韩邱接下来，惊世骇俗的演讲。 会场内，闪光灯不断闪烁，这些记者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韩邱也再次看向了在场的记者。 “我今天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一位罪犯的疯狂举动！” 第109章 非法拆迁的事宜 “我今天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一位罪犯的疯狂举动！” 既然一切都已经解决，韩邱当然不会在这里继续挑衅建工集团。 非法拆迁的事情，就算是调查也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韩邱选择用这场爆炸案的调查，作为了新闻发布会的主题。 一切尘埃落定，齐俊杰也在韩思雨跟小王的押送下回到了警局。 等到记者们，依次离开了会场。 韩邱点燃了一根香烟，找到了在会场外角落内坐着的陈牧。 也同样递给了他一根。 陈牧没说什么，接过这香烟点燃。 两人就这样，坐在阴影当中，看起来倒像是在感叹人生的中年男性。 良久，韩邱率先开口。 “这次多谢你了。” 陈牧闻言，扑哧一笑。 “行了，这么严肃干嘛，这本身也是我该做的，谢的话，你不如好好谢谢你的妹妹。” 韩邱不是傻子，当然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神黯淡了些许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的，真没想到当初的一个无心之举，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而且，这事情还没有结束。” 今天的记者发布会，闹的这么大，虽然韩邱没有直接公开建工集团的所作所为，但消息总是会不可避免的流出。 这对于韩邱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麻烦。 陈牧皱了皱眉头，低声询问。 “那你准备怎么做，非法拆迁的案子，还要调查嘛？” 这个问题，让韩邱也露出了一个恍惚的神情，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去调查？” “当我知道，这里面有巨大的黑幕跟猫腻后，我的职责，我的职业，我身上的衣服，都在告诉我，这是属于我的责任，我应该去将事情查清楚，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可同样，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害怕。” 听到这话，陈牧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韩邱说的没错。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圣人，谁都会有自己的私心。 真正无所畏惧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将死之人，或者对世界了无牵挂的人。 韩邱显然不在这个行列当中，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还有韩思雨这个妹妹，是需要他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的。 这世界有很多阴暗的地方，都用一块巨大的遮羞布所挡住。 如果你企图打开这块遮羞布，等待你的也将是黑暗的侵蚀。 韩邱不是那种满腔热血的新人，在一线也算是摸爬滚打了多年。 年纪轻轻能成为刑侦队长，不只是能力出众，对于这里面的偷偷道道，当然也非常了解。 这也是当初，韩邱会跟洛倾城争吵的原因。 探寻真相没错，可他们维护的不只是真相跟正义，很多时候所谓的正义，并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陈牧缓缓站起身来，在韩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韩队长，无论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替你做出选择，但我这个人吧，无牵无挂，无业游民，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愿意帮你。” 这一句承诺的分量，非同寻常，韩邱的瞳孔，也收缩了一下。 随后少见的笑了起来。 “真不容易啊，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要是我能扛过这一次，日后你要做什么，我也愿意帮你。” 两个男人，在这里完成了一场，看似平淡而又不平凡的约定。 为日后的冰城，平添了几分波澜。 回到警局后，韩邱跟洛倾城，第一时间提审了齐俊杰。 这一次的审讯，陈牧没有参与。 他本身只是一个顾问，如今案件已经正式告一段落，最后的整理资料，跟移送上级，陈牧本身就没有参与的兴趣。 在这次的询问当中，齐俊杰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服输的表情。 他恶狠狠的看向韩邱。 问了韩邱一个问题。 “你的前途跟你的妹妹相比，你觉得妹妹更重要。” “那现在我在问你，你的前途跟那些被迫害的百姓相比，谁更重要呢？” “难道你的妹妹是人，他们就不是人了嘛？” 韩邱当然明白齐俊杰的意思，这个问题，韩邱也根本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或许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只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也或许是在韩邱的心中，韩思雨本身就比他们更重要。 这同样是个无解的问题。 人跟人的本质上没有区别，可这个社会却将大家，划分了阶级。 你的人生会遇到许多的人，在某个圈子，某种情况之下，他们在你心中，也会有一个你很少去承认的排名。 只是大部分情况，这个排名并没有存在的意义。 因为两个人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去救谁，这个问题很难在现实中出现。 齐俊杰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倒是供认不讳，甚至对此大放厥词。 认为自己输的太冤了，案件的调查较为顺利，之前通话的录音，跟调查的结果，很快整理完成。 这一场案件，似乎到这里也就正式落下了帷幕。 而就在案件结束的三天之后。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韩思雨跟洛倾城，还在整理着当初案件的卷宗。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门外突然闯进了一群人，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 佩戴名牌跟肩章。 韩思雨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纪委的人？” 这些纪委来的人，根本没有跟韩思雨几人废话，径直的来到了韩邱的办公室内。 “韩队，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听到这话的韩邱，看向了面前的这些人，脸上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暗自点了点头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好，能否让我交代一下工作。” 那边的几人轻轻点了点头。 韩邱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办公室内。 韩邱看了一眼韩思雨跟洛倾城，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小王的身上。 “小王我有些事情，队内的工作，暂时交给你来负责。” “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多听听小洛跟陈牧的意见。” “还有你，小雨记得要听话。” 韩思雨听到这话，眼眶顿时红了，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哥哥，他做错了什么事情？” 第110章 没了主心骨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还有几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就是啊，我们队长尽职尽责的，为什么要带走他调查。” “我不服，我也不服。”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韩邱在刑侦支队的威望，可在这种情况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够了。” “你们胡闹什么，我的话没有听到嘛？” 韩邱加大了几分音量，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随后目光严肃的看向韩思雨。 “别胡闹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没事。” “应该只是配合询问一下。” 韩思雨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哥哥。 还想什么，身边的洛倾城拉了她一把后，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 韩邱见状，对着身旁的纪委几人催促了一下。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释之下，韩邱被带走接受调查。 等到这些人走后，会议室内，掀起了一阵议论的声音。 韩邱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在清楚不过了。 韩思雨自己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嘴里念念有词。 “臭哥哥，他总是这样，还觉得我是个孩子。” “小洛，你说我哥哥不会有事情吧？” 洛倾城闻言，轻笑了一下，其实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队长清者自清，肯定会没事的，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更要好好做。” “其实队长肯定更希望把队里的事情交给你的，只是怕你意气用事，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了。” 洛倾城用一种转变的话术，让韩思雨的重心转移了一下。 顿时有了干劲。 “没错，哥哥不在我一定要把队里的事情打理好。” “对了，大叔。” “大叔或许会有办法吧。” 洛倾城的表情有些尴尬，陈牧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去打击韩思雨。 韩邱突然被带走接受调查，对于刑侦支队来说，也确实算是一件大事。 好在手中没有什么大案正在调查。 只有一个收尾的爆炸案已经接近尾声了。 至于韩邱这次会面对什么，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大家都还是觉得，韩邱只是去配合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在一天，两天，三天。 连续三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韩邱显然被送进了软包。 期间还有几位刑侦支队的同事，被叫走问话。 问话的内容，都是韩邱在任职期间，做的一些事情。 大家自然是如实交代，韩邱在任职期间确实算是尽职尽责。 连续破获了多起大案。 甚至经常夜不归宿，留在办公室内，为了一个案子焦头烂额，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连续三天，韩邱还是没有回来。 韩思雨显得越来越担心。 联合了几个同事，上诉说明了韩邱的情况。 可他们能做的，还是太有限了。 就在韩邱被带走调查的同时，这天的刑侦支队，接到了一起报案。 在韩邱被带走的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四十。 冰城的护城河边，围起了连绵的警戒线。 小王跟韩思雨等人，都脸色难看的聚集在一起。 在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 此时的洛倾城，来到了小王跟韩思雨的身旁。 缓缓开口。 “我已经问过了，尸体是一位前来钓鱼的民众发现的，他本来打算夜钓。” “结果却在水里，捞起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表面，遍布刀伤，起码有几十刀。” “经过法医的初步检测，死亡时间大约在六个小时以前。” “其他的还需要更加细致的尸检。” 听到这话，小王跟韩思雨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又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 “尸体被足足划了几十刀，显然凶手本身就是为了杀人。” 小王说了两句废话，让韩思雨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谁不知道凶手本来就是为了杀人？” “不然他在干什么？” 被韩思雨吐槽了一下的小王尴尬的摇了摇头。 下意识的想要找韩邱，可一转头没有看到韩邱的身影，眼神也暗淡了许多。 韩思雨看着小王这个动作，也想到了什么。 虽然两人都没有开口，但这个时候韩邱不在，也让他们显得很不适应。 随后韩思雨笑了一下，主动接过了这份工作。 “我们刚才简单勘测了一下，附近的现场。” “现场没有发现血迹，切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六个小时以前。” “四周也没有其他太多的痕迹。” “这可以说明，很大概率是死后抛尸。” “跟上次冥鸟那人的情况有些类似。” 韩思雨这么一说，小王也想了起来。 但是那次，那人的身上又很显著的帮派标志，很容易确认目标。 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先简单勘测一下现场，将尸体带回队内。” 小王安排了一下其他人的工作，因为已经是深夜，调查的结果并不明显。 次日一早，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 众人再次齐聚一堂，只是主座的位置，缺了一个大家熟悉的人。 没有主心骨的队员们，大多数都面露难色。 韩邱的存在，对于整个刑侦支队更像是一剂强心剂。 如今缺少了他的刑侦支队，纵然可以自行运转，但总归缺了一个可以一锤定音，支配全局的人。 韩思雨长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不远处的洛倾城。 哥哥不在，但工作总是要继续的。 洛倾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开始梳理整个案件。 “在昨晚的十一点，护城河内打捞起了一具尸体。” “死者为女性，年龄年龄大约十九岁。” “身上遍布了几十道的刀伤，死因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经过法医的初步检测，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 “死前可能遭遇过性侵，体内没有麻醉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找到类似绳子一样的束缚痕迹。” 第111章 花季少女 “死前可能遭遇过性侵，体内没有麻醉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找到类似绳子一样的束缚痕迹。” “身上的伤口，较为平整，圆滑。” “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凶手一刀一刀的划伤，身体表面，也没有发现挣扎跟反抗的痕迹。” “这一点非常奇怪。” 众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王先发出了一声感叹的声音。 “唉，才十九岁，还是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没了。” “这凶手也是个变态，在别人清醒的情况下，一刀一刀将死者凌虐致死。” “或许都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韩思雨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跟陈牧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显然也学习到了一些东西。 “这不对吧。” “如果死者在清醒的情况下，遭受这样的酷刑，身体的本能一定会躲闪。” “反抗，挣扎。” “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反抗的痕迹。” “哪怕死者是自愿的，身体本能的蜷缩，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 这一点显然洛倾城也非常认可。 “没错，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可目前的尸检报告，没有检测出麻醉的痕迹。” “也没有绳子束缚的痕迹，那凶手一定用了什么其他的方法，导致死者无法反抗。” “这一点，还需要更加详细的尸检报告才行。” “江法医那边还在努力当中。” 韩思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洛倾城则再次开口。 “另外，根据昨天痕迹专家，对于现场的勘验，现场的地面上，有轻微拖拽的痕迹。” “且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不太完整的脚印。” “死者的肺部，也不满足溺水身亡的条件，因此我们可以断定，是死后抛尸。” “江边并不是第一现场。” “在这之后，我们探寻了附近两公里内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神色可疑。” 说着，洛倾城拿出了一个模糊的监控录像照片。 照片内，因为是深夜的原因，只能隐约看清一个男子的身影。 戴着兜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拖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路过了摄像头下。 “从这个照片，我们可以判断出，凶手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 “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体型偏瘦。” “这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已知情报了。” 洛倾城简单交代了目前案件了解到的线索跟细节。 会议室内的众人，也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一般这个时候，就该由韩邱来分配任务，跟确定调查方向了。 可现在缺少了主心骨的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韩思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起了陈牧的身影，可奇怪的是，就在韩邱被带走后不久，陈牧也短暂性的消失了。 起初韩思雨并没有在意，因为陈牧平常也很少来到队内的，除非有重大的案件。 可昨晚韩思雨在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陈牧，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陈牧的回复。 难道陈牧还没有起床？ 韩思雨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短暂的安静之后，还是洛倾城咳了一下，缓缓开口。 “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凶手大概率为独居，且拥有一个较为封闭的私人空间。” “方便他进行凌虐，并且能够完成抛尸。” “值得一提的是，在昨晚拍到的监控录像内，清晰的拍到了凶手的体态特征。” “这就说明，凶手是选择步行来进行抛尸的。” “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这一点可以用来缩小我们的调查范围。” “凶手的居住地点，很有可能就在江边的附近。” “我们暂时将江边的五公里内，作为调查的范围，同时重点调查，前往江边，需要经过那个摄像头的路段。” “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十九岁很有可能是冰城的大学生，先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报案。” 最后还是作为新人的洛倾城，给出了调查的方向。 没错凶手既然选择步行作为抛尸的话，那么他本人的居住地点，应该跟抛尸的江边，距离不远。 否则即便是深夜，戴着一具尸体，一直走很远的位置，万一被别人看到，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从这里或许可以进一步的推理，凶手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车。 不然一定是使用载具更加方便。 有自己封闭性的场所，又没有车。 那这个场所，就显得值得深思了。 如果凶手的经济能力不好，又有一个较为封闭的场所，那江边的那片废弃厂房，反而成为了目前最有可能的地点。 韩思雨想到这里后，将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分享，也得到了小王等人的认可。 随后小王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小雨跟小洛说的没错，我们就暂时按照这两个方向继续调查。” “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如今头不在队内，我们更要把这些工作做好，等到头回来，说不准我们都已经完成破案了。” 说着，小王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其中有两三个人跟着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看起来略显苦涩。 会议暂时告一段落，小王带人去监控附近排查，洛倾城则负责调查死者的身份，跟去获取进一步的尸检报告。 韩思雨这边则再次联系了陈牧。 可依然没有得到陈牧的回复。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今天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晚上韩思雨拿着一沓子资料，拍在了桌面上。 看了一眼身旁的洛倾城。 “怎么样了，今天有什么调查结果吗？” 洛倾城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案件已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目前没有查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要看看小王他们对于现场附近的排查了。” 韩思雨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想打起精神，可现在韩邱被带走接受调查，陈牧又玩失踪不回消息。 在心里，韩思雨当然非常担心两人的安全，很难打起精神去好好的调查整个案件。 就在韩思雨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内的座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你好，市刑侦支队。” 韩思雨打了个招呼，那边的声音，也在话筒内传出。 “尸体，我看到了尸体！” “有一个兜帽男，扔下了一具尸体后走了！” 第112章 第二具尸体 “尸体，我看到了尸体！” “有一个兜帽男，扔下了一具尸体后走了！” “你说什么？”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忙追问了一声。 “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们具体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韩思雨跟洛倾城几人抵达了现场。 来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大妈，在不远处蜷缩着身体，看起来非常害怕。 洛倾城连忙上前，安慰了一下这个大妈。 “大姨，你别害怕。” “跟我说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那大妈看到警察到来，显然冷静了不少，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缓缓开口。 “我晚上出来遛弯，刚走出没两步，就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用一个兜帽，挡住了自己的面容，还扛着一个麻袋。” “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就跟上去看了看。” “他将那个麻袋，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附近，转身就走了。” “我本来想去捡上一点，有用的东西，结果一打开，就看到了一具尸体。” 听完了大姨的诉说，洛倾城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边的韩思雨，也看到了尸体。 尸体的样子，跟昨天发现的那具几乎是大相径庭，加上这大姨的口供，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遍布全身的刀伤，伤口呈现一种青紫色，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才对。 韩思雨扫视了一眼四周，这里距离昨晚案发现场的江边不算太远。 大约有三公里左右。 这次凶手的抛尸地点，是在老城区的一个垃圾堆内。 依旧是步行，甚至有目击证人，这么说来的话，凶手的居住地点，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哪怕不是居住地点，应该也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在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勘验，没有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这片老城区，本身发展的就非常缓慢，几乎没有几个监控摄像头。 洛倾城在做完笔录后，让队里的人，将尸体带回去交给了江静依。 江静依这边，第一具尸体的尸检报告，还没有正式完成，又送进来了一具。 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冰城发生了不知道多少命案，连带着她的工作量也在大幅度的增加。 刑侦支队目前只有她一个法医，所有的工作，都要独自完成。 也就是江静依的能力还算出众，一般的法医，可能早就忙不过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一起案件的调查，还没有结果，第二具尸体就已经再次出现。 这一夜，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次日，警局这边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调查。 而在冰城的一处软包内。 韩邱将面前的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此刻房门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 房门打开，韩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了起来。 “呦，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走近的身影，显然让韩邱非常意外。 来人的怀里，抱着一堆吃的，一股脑的扔在了桌面上。 随后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韩邱。 “唉，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嘛，这软包住的还适应嘛？” “其实职业生涯，不来这里住几天，都是不完整的。” “你这个人，可要惦记我的好啊，我能来看你，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韩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接过啤酒猛灌了一口。 “是啊，可太意外了。” “陈牧，我还是小瞧你了。” 来的人竟然是短暂失踪的陈牧，陈牧还是老样子，不修边幅。 轻笑了一下。 “怎么，看到我真不开心？” 韩邱的脸色，阴沉了些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不开心，也算不上开心。” “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看看我？” 陈牧撕下一个烤鸭的鸭腿，一边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当然不是啊，我哪有那个闲心。” “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忙前忙后。” “我能进来看你，当然也代表你可以离开了。” “嗯？” 韩邱略显诧异的看向陈牧，这几天在软包内，虽然没有被进行什么不好的待遇。 但例行询问，还是每天都在进行的，韩邱自认为算是两袖清风，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韩邱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待个十天半个月的打算了，没想到陈牧居然告诉自己可以离开。 “你怎么做到的？” 韩邱诧异的询问，陈牧则神秘的一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忙碌了好几天，快累死我了。” “我说你这个人，真会给别人添麻烦。” “来好好跟我吃顿饭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就一起出去。” “外面也不太平。” “嗯？” 韩邱没有在计较，陈牧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是他之前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没有必要去刻意的追究。 倒是陈牧这句外面也不太平，让韩邱想到了什么。 “队里出事了？” 陈牧轻轻点了点头。 “那丫头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对我消息轰炸了。” “又发生了命案，连续两起，都是死后抛尸，具体的情况，你还是回队里慢慢了解吧。” “现在，我们先好好吃顿饭，就算是庆祝你从软包，安然无恙的离开。” 韩邱听到这话，哪还有心思吃饭，直接站了起来。 “那还不赶紧回去，吃什么饭啊？” “你真放心，那些小孩子？” 看着韩邱要走，陈牧连忙拉住了他。 “别着急啊，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韩邱虽然奇怪，但还是重新坐下，等待着陈牧的下文。 “我说，你就不好奇嘛，为什么你前脚刚进了软包，后脚就又出现了命案。” 嗯？ 这话显然引起了韩邱的注意，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 刚刚结束了齐俊杰的案子，难道又有一个案子，是冲着我来的？ “又是冲着我来的？” 韩邱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声，陈牧则摊了摊手。 “那谁知道的，但我总觉得有些太巧了。” “不只是这个案件，这几个月内，大案的出现频率太高了。” “这简直刷新了冰城这么多年来的犯罪记录。” 韩邱作为刑侦支队的队长，对此当然更加了解不过了。 此刻也深深皱了皱眉头，这么多的案子，在短短几个月内，犹如迸发一般，接连出现。 案件之间，看似都没有关联，但是很多案子，却都能找到些许的共同点。 难道说？ 韩邱抬头望去，跟陈牧的视线交错，两人的心中，仿佛都有了一个答案。 良久韩邱拿起面前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缓缓开口。 第113章 宿醉 良久韩邱拿起面前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缓缓开口。 “需要我做什么？”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跟聪明人说话确实要轻松不少。 “我需要你帮我一次。” “调查一个陈年旧案。” 。 下午时分，韩思雨在法医室内，翘首以待多时。 江静依从里面，缓缓走出摘下了自己的白手套。 拿起一份档案袋，递给了韩思雨。 “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我都已经做完了。” “第二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至少是在四天前。” “四天前？”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么说来，其实第二具尸体，才是第一位死者。 只是抛尸的时间，产生了交换。 “这么说来，比第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还要早。” 江静依轻轻点了点头：“两具尸体身上的伤痕，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从伤口的深度跟用刀的方式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作。” “另外，我在尸体的体内，查到了大量的酒精成分。” “死者在死前，应该喝了很多的酒，并且伴有一种玫瑰花的味道。” “玫瑰花？”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 有些不太理解，难道这凶手还是个艺术家，杀人的时候，摆上几朵玫瑰花？ 这显然不太现实，不过酒精的出现，倒是给之前的疑惑找到了一个解答。 如果死者死前，是一种宿醉的状态，那没有反抗的痕迹也正常。 可这同样也有问题，要喝多少酒，才能做到完全不省人事，甚至身上被划了几十刀，都醒不过来呢？ 带着这些疑惑，韩思雨再次看向了江静依。 而江静依则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这种玫瑰花的味道，我有点熟悉，但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我要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会联系你们的。” 韩思雨闻言，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拿着尸检报告，直奔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内的众人，已经齐聚一堂。 韩思雨将尸检报告，交给了洛倾城。 洛倾城简单的看了看后，也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刚准备开口，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都在这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思雨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转头一看，韩邱跟陈牧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内。 “哥哥！” 看清韩邱的身影，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会议室内的众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韩队。” “头。” 一声声略显兴奋的声音传来，看到主心骨的回归，让本来死气沉沉的会议室，充满了生机。 韩邱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跟陈牧一起落座。 看向了洛倾城的方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听说又发现了新的案件，小洛说说看吧。” 洛倾城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点了点头后，开始简单交代整个案件。 “在前天晚上的十一点，我们从河中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死者的年龄为十九岁，死亡时间大约在六个小时以前，目前身份还在调查当中。” “昨晚我们接到报案，发现了第二具尸体，经过法医的检测，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也是早于第一位死者。” “死者的年龄，同样在二十岁以下。” “两个死者有着不少的共同点，都是花季少女，都是死在刀伤的凌虐之下，且伤口较为平稳，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 “在死者的体内，江法医检测到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死者生前，应该喝了很多的酒。” “同时伴随着一种，奇特的玫瑰花味道。” “在第一名死者发现后，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很快锁定了一个兜帽男的身影，而就在昨天的抛尸现场，有一位群众的大姨，亲眼看到了兜帽男进行抛尸。” “也就是目前的犯罪嫌疑人，嫌疑人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体型偏瘦。” “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在第一位死者身上，我们发现了性侵的痕迹。” “第二位死者，则没有这个迹象。” 洛倾城将两起案件的情况，跟目前所已知的线索结合，告知了韩邱跟陈牧两人。 听完了洛倾城的描述，韩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名死者，都是花季少女，且有大量的共同点。” “按照目前凶手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在将死者灌醉后，进行凌虐，性侵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在进行死后抛尸，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凶手的目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第二具尸体没有性侵的痕迹。” “难道说，凶手还是个见色起意的人，第二具尸体的那个人，不够好看？” 韩邱提出了一个疑惑，陈牧也在此时接过了话语。 “不能这么说，因为从死亡时间来看，这发现的第二具尸体，才是凶手的第一次作案。” “如果性侵是他本来的目的，那第一次就会这么做。” “没有发现性侵的痕迹，恰恰能证明，性侵不是他的目的。” “至于第一具尸体，也就是在前天死亡的这位死者，为什么会出现性侵的痕迹，才是我们该去调查的。” “她可能在某些方面，激发了凶手的兽欲，让凶手在原本杀人的目的下，额外进行了性侵。” 陈牧重新梳理了一下时间线，还原了凶手原本的动机。 韩邱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两起案件的抛尸地点，距离不算太远，且凶手都是用步行的方式抛尸。” “说明凶手的居住地，或者说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这两起案发现场的附近。” 韩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小王在这个时候，连忙开口。 “头，我们昨天按照这个想法去调查了一下。” “那附近本身就属于老城区，监控的存在少的可怜，可以用荒郊野岭来形容了，还有很多的废弃工厂跟厂房。” “想要完全排查的话，需要大量的时间。” 陈牧听完了小王的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调查的方向没问题，只是不容易找到实质性的线索。” “花季少女，宿醉联想这两个词语，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地方。” 嗯？ 这话一出，大家的脑海中都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地名。 “酒吧？”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陈牧则重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地方会有大量的花季少女，且很容易让他们宿醉，最好的地点，就是夜场的酒吧。” “或许这就是凶手挑选猎物的地方。” 第114章 玫瑰香槟 “或许这就是凶手挑选猎物的地方。” 陈牧的声音缓缓落下，韩邱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酒吧这种地方，一直都是会滋生犯罪的常驻地点。 其实酒本身没有错，可很多人会把自己的错误，归结于我喝了酒。 酒吧也是因为这样，被戴上了有色眼镜。 不过那里，确实会经常出没一些花季少女。 “那就先按照这两个方向调查，一般调查河边及其抛尸地点周边的老城区跟废弃厂房。” “一边调查城内的酒吧。” 韩邱拍案确定了调查方向，在韩邱回归之后，刑侦支队也众志成城。 一声声的收到后，众人离开了会议室内，开始各司其职。 等到众人散去。 韩思雨连忙凑到了自己哥哥身边，眼神难掩关心的味道。 “哥哥，你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韩邱有些宠溺的揉了揉韩思雨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这种事情清者自清，他们调查清楚就好了。” “没什么事情，这段时间我听说你的表现不错。” “看来进步很大。” 韩邱没有在吝啬自己的夸赞，韩思雨也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点了点头。 至于陈牧这边刚准备离开，就被洛倾城叫住。 “陈牧，等等。” “嗯？” 陈牧转身有些疑惑的看向洛倾城，洛倾城显得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有什么想法嘛？” 洛倾城微微颔首，随后表情开始逐渐的变化，似乎代入到了嫌疑人的态度。 “按照我的心里测写，这个犯罪嫌疑人的经济能力应该非常差。” “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这样的心理会导致他怨天尤人。” “会产生一种极端的犯罪心理。” “他选择的目标，是酒吧中的花季少女，一般来说这些女生的共同点，应该都是较为开放，可开放也代表着他们会吸引很多男生的目光。” “凶手作为一个经济能力较差的人，在这些男生之中，没有竞争力。” “因此心生怨念，才会产生杀人报复的打算。” 听着洛倾城的描述，陈牧轻轻点了点头，这似乎是目前最合理的杀人动机。 陈牧没有打断洛倾城的话，继续默默的聆听，洛倾城的画风却突然一转。 “可凶手如果仇视的是这些女生不关注他，那么他的第一想法就不会是杀人，而是性侵。” “刚刚你提出，凶手本来的目标，性侵应该不在凶手的目的，这就产生了某种的悖论。” 听完这话的陈牧，也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确实如果一个男生，因为自己条件比较差，找不到女朋友，甚至一些比较开放的女生，都不愿意搭理他。 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某种极端的心理，那他最应该做的，是女干而不是杀人。 “那这么说来，第二具尸体要如何解释呢？这本来应该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陈牧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洛倾城想了想后。 “那如果这第一具尸体，是一次意外，或者是某些其他的原因呢？” “嗯？” 这话倒是引起了陈牧的兴趣，意外嘛？ 比如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凶手跟死者发生了争执，像是什么表白被拒绝之类的。 然后激起了凶手的怒火，动手将死者杀死。 在第一次杀人后，再次激发了凶手的犯罪心理，从而进行了第二起犯罪，也就是他们发现的第一具尸体。 来完成他本身性侵的兽欲。 这似乎是有可能的。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给了洛倾城一个认可的眼神。 有想法总是好事的，目前没有太多的证据。 任何一种推论，都能成为实锤的线索。 “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还需要在调查一下。” “侧写终究不能成为直接的证据。” “先按照队长所说的调查方向，去尝试调查一下。” 洛倾城闻言，笑了一下，之所以单独跟陈牧说，是因为在她看来，陈牧是自己的同类，能认可自己的想法。 至于韩邱啊，这个老古董根本不懂犯罪心理学。 调查正式开始，冰城也因为新的案件，再次陷入了某种阴霾当中。 两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的调查之下结束，众人依旧没有太大的发现。 稍有的一些信息，都存在于只言片语当中。 好在凶手没有再继续进行作案，似乎短时间的销声匿迹了起来。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了第三天的早上。 江静依推开了韩邱办公室的大门。 手中还拿着一瓶酒。 韩邱这几天，也忙的焦头烂额，抬头看了一眼江静依。 “江法医，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嘛？” 进屋后的江静依，深深皱了皱眉头，整个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烟味。 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在驱散这些烟味。 走到了韩邱面前，从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颗糖。 没等韩邱反应过来，一把将韩邱口中燃烧了半截的香烟抢过，掐灭在烟灰缸当中。 随后将手中的那颗糖，塞进了韩邱的嘴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韩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吃点糖吧清肺的。” 韩邱反应过来后，尴尬的轻咳了一下。 面对江静依，韩邱也没有什么夹子，这位可以说是刑侦支队内，韩邱唯一不敢得罪的人了。 想到刚才的动作，脸上居然少见的红了一下。 江静依没有注意到韩邱的异常，将手中的酒瓶，摆在桌面上打开。 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蔓延而出。 “怎么，你是来请我喝酒的嘛？”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江静依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谁来请你喝酒啊。” “我在对两个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 “有一股非常浓郁的玫瑰花味道。” “当时我就觉得特别熟悉。” “这几天我想了想，味道跟这瓶玫瑰香槟，如出一辙。” 听到这话，韩邱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拿起那瓶玫瑰香槟，轻轻闻了闻。 有一种特殊的玫瑰花味道。 “这酒是哪里来的？” 韩邱显得非常焦急，只有在聊案子的时候，韩邱会变成这副样子，看起来江静依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种玫瑰香槟，较为特殊，只有城北的一家酒吧有售。” “这是地址！” 说着，江静依扔下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酒吧的地址。 第115章 调酒师 有了调查的方向，在当晚韩邱几人就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城北的那间酒吧。 当然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大张旗鼓。 韩邱，陈牧跟另外的两个女生。 四人一起进入了酒吧内，经过安检的时候，已经能听到里面躁动的音乐。 这场景让陈牧不自觉的想起了，当初冥鸟的事情。 洛倾城倒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四人进入了酒吧，找到了一个还算是中间的卡座，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酒吧。 酒吧霓虹的灯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伴随着跳动燃烧的音乐。 呈现了一种旖旎的氛围。 韩思雨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四周的一切，显得有些好奇。 “这就是酒吧啊，我还没来过呢。” “看他们玩得好像挺开心的。” 说着韩思雨看向四周，四周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估计都是以大学生的群体为主，还有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大部分的女生都穿着单薄，在这样的地方，适合释放天性。 韩邱倒是没有心思，去欣赏四周这些美色，眼神尖锐的审视每一个人。 “喂喂喂。” “你能不能不带着职业的态度，到处看。”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陈牧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打断了韩邱的动作。 韩邱闻言，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太吵了，你有什么发现嘛？” 韩邱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陈牧却指向了某个方向。 顺着陈牧指出的方向，众人转头望去，那边是一个柜台。 有一个调酒师，正在柜台内工作。 这调酒师的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年龄约三十岁。 留着一头卷毛的长发，看起来带着几分阴郁的感觉，上唇挂着一个八字胡。 身上穿着的是一个花衬衫。 注意到这人后，洛倾城微微眯起了双眼，这个人倒是跟自己的特写有些相似。 正在几人关注的时候，一个身穿红裙的少女，来到了吧台的面前。 “你好，来一杯失恋天空。” 听到这少女的话，调酒师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后开始翻弄着手中的容器。 眼神时不时的打量着少女，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就在酒水被倒进杯中的时候，众人都清楚的看到，调酒师的掌心内，落下了些许白色的粉末，很显然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韩思雨顿时紧张了许多，想要有所动作，却被陈牧所拦住。 “女士你的酒，请慢用。” 这边的调酒师，将一杯蓝色的酒，推到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的眼神带着几分落寞，看起来心情很差。 没有多想，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口。 眼神随即迷离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少女感觉到了一阵的头晕，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神迷离，趴在了吧台上。 看到这一幕，调酒师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看到无人注意。 从吧台内缓缓走出，装作关心的样子，轻轻呼喊了少女一下。 “女士，你没事吧，这酒确实烈了一些。” 看着少女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调酒师顿时色心大起，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在少女裙子裸露出的后背上面，轻轻舔舐了一下。 韩思雨再也忍不住了，怒骂了一声。 “真是个变态，恶心。” 没等她有所动作，陈牧已经来到了吧台面前。 调酒师看到有人打扰自己的好事，眼神也阴郁了几分。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 “来一杯跟这个女生一样的饮品就行。” 陈牧顺手坐在了女子身旁。 调酒师闻言，眯起了双眼，随后笑了一下。 “好的，您稍等。” 调酒师转过身去，似乎在制作饮品，将酒水倒进杯中的瞬间，猛然暴起直接将一杯酒，泼向了陈牧的面门。 陈牧显然早有准备，轻轻侧身躲开，抬头一看。 这做贼心虚的调酒师，已经向着酒吧外面冲去。 陈牧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调酒师很快跑到了大厅外面的走廊，这里的灯光亮了许多。 看着背后的陈牧紧追不舍，加快了几分。 可还没跑两步，前面就出现了几道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显然就是韩邱几人。 看到这一幕，调酒师无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举起双手攥拳，比出了一个拳击的手势。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啊？” “敢来坏你兴哥的好事，真以为你兴哥是吓大的啊。” “有本事单挑啊。” 调酒师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面前的韩邱，又转头看了看背后的陈牧。 韩邱轻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勾了勾，像是在说你来啊。 被挑衅的调酒师，显然有些怒了，直接一拳对着韩邱砸了下去。 韩邱这边没有还手，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手掌打开，露出了一个带着公安印章的证件。 看到这证件，调酒师顿时瞪圆了双眼，挥出的拳头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韩邱见状，收回了自己的证件。 对着他招呼了一声。 “兴哥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刑侦支队的队长韩邱。” “跟我走一趟吧。” 兴哥听到这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就这样被几人带走。 回去的路上，洛倾城一言不发，陈牧看出了她的异常，低声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凶手。” “虽然他跟我的特写很像。” “体态特征也跟兜帽男差不多。” “可调酒师这个行业，明显有很多接触女生的机会，而且经济能力，不至于太差。” 这一点显然陈牧也是认可的，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抓住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那事情就有些太顺利了。 但这家伙，估计也不干净。 “先审讯一下看看吧。” 陈牧低语了一声，等到众人回到警局后。 带着这位兴哥，来到了审讯室内。 审讯室的灯光打开，照射在兴哥的脸上，兴哥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表情。 对着众人吆喝。 “我说你们警察怎么了？” “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我可是一个合法公民，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投诉你们！” 第116章 我要投诉你们 “我可是一个合法公民，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投诉你们！” 看着面前这位兴哥嚣张的样子，韩邱面无表情，对付这些人，他可在熟悉不过了。 只见韩邱缓缓走上前去，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兴哥的脸上就明显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你干什么啊？滥用私刑是违法的？”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 韩邱闻言，轻笑了一下，一只手按在束缚兴哥的手铐板上，脸颊突然靠近了些许。 “你涉嫌故意杀人，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嗯？” “杀...杀人？” 兴哥此刻再也没有之前嚣张的样子，身躯开始颤抖，显得十分恐慌。 连忙摇了摇头。 “冤枉啊，我就是个小小的调酒师，平常就算好色了一点。” “也不可能会杀人啊，警察同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了许多。 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出。 “你做调酒师这个工作多久了？” “已经三年了。” “一直在那家酒吧工作吗？” “是的，我从业开始就一直在城北的酒吧工作，每天也算是尽职尽责。” 听到这话，韩邱有些无语的笑了一下。 “今晚你在那个女孩的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面对这个问题，兴哥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抬头偷偷的看了韩邱一眼。 韩邱则加重了几分音量。 “坦白从宽。” 面对韩邱的压力，兴哥咬了咬牙。 “就是一些让她能听话一点的东西。” “你们应该清楚的。” “不过警官同志，我承认我有点好色，但是杀人这种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做的。” 韩邱没有理会兴哥的解释，再次严厉的开口。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没问到的，不用多说。” “做这种事情多长时间了？” 兴哥吞咽了一下口水，再次开口。 “也没多久吧，也就从一年前开始吧。” “我这个行业你也清楚，平常会接触到很多的女孩子。” “其实那些女孩，本身都比较开放，他们来我这里喝酒，都是为了买醉，就是不省人事的那一种，我也是让她们醉的更彻底一点。” “至于喝多后会发生什么，一个人来到酒吧的时候，她们也就想到了，所以其实我这也是一种自愿。” “人渣！” 韩邱还没说话，在后面跟洛倾城做记录的韩思雨，就忍不住怒骂了一句。 面对韩思雨杀人的目光，兴哥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韩邱则看了韩思雨一眼，没说什么。 “说的很轻松啊，你知道就凭这些，就已经涉嫌强女干了嘛？” 兴哥闻言，连忙用力的摇了摇手，手铐发出了几声叮当的声响。 “警官我冤枉啊，你看强女干这种事情，是不是要有受害者才行啊，我之前也是了解过的。” “她们都没有选择报案，那就说明其实她们也是自愿的。” “毕竟都来这种地方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一夜缠绵过后也就都忘了。” 韩思雨越听越生气，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好在身旁还有洛倾城，轻声安慰。 其实这家伙说的也不错，强女干这种事情，先决条件就是在对方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发生关系。 可现在没有受害者表示自己不同意。 目前的情况，不容易定性，当然今天也不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 “你家住在哪里？” 韩邱突然的话锋一转，让兴哥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连忙颤抖的回复。 “就在酒吧的后身小区，我租了一个房子。” “在那边已经住了两年多了。” 酒吧的地址在城北，距离案发现场，不近也不远，大约有个七八公里的距离。 其实是超出了她们本来划定的调查圈的。 “你平常的工作时间是几点，一般在什么时候离开酒吧？” 韩邱再次询问，兴哥这次回答的倒是快了许多。 “我平常的工作时间是六点到凌晨一点。” “可一般一点也不会立刻就走的，在酒吧内找几个有些醉意的美女聊聊天，或者是在喝一点酒。” “大概两三点会回到自己的家里，这一点我们酒吧的老板，可以给我证明的。” 听到这话，韩邱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兴哥作为酒吧的调酒师，不在酒吧是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 这一点很好去证明，如果他每天这个时间，都在酒吧的话，也就是两次抛尸的现场，他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就可以从另外一种形式，否定他作为凶手的可能性。 两次的抛尸时间，都在晚上。 这个时间，兴哥应该还在酒吧才对。 “昨天跟前天，你都正常在酒吧工作？” “是啊，我上次请假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听到兴哥的回答，韩邱看了一眼背后不远处的洛倾城，从进来开始洛倾城就一直盯着兴哥的眼睛。 注意到韩邱询问的眼神，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兴哥的表现都很正常。 并没有撒谎的迹象，这种紧张跟听到杀人的恐慌，反应都非常真实。 这家伙真的不是凶手。 韩邱显然也确定了这一点，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渣。 这家伙就算不是凶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玫瑰香槟这个酒，你应该知道吧？” 兴哥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知道啊，这种酒只有我们酒吧有，算是一个特产，但这个酒是正常瓶装售卖的，不是我调制的。” “因此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在酒吧工作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几天。” 韩邱目光尖锐的看向兴哥，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什么线索。 “奇怪的事情？” 兴哥闻言，也仔细的想了想。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倒是前几天，酒吧发生了一次争吵。” “似乎是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 “其实这种事情，在酒吧也算是常态了，我们的保安也迅速将事情处理了。”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第117章 人人平等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了这件事情，韩邱起初并没有太大的想法，毕竟这种事情，在酒吧确实是太常见了。 可这终究算是一个线索。 最后看了一眼兴哥后，韩邱率先向着门外走去。 韩思雨跟洛倾城几人也紧随其后。 看着众人要离开的身影，兴哥连忙开口。 “唉，唉警官同志，你们帮我解开啊。” “放我出去啊，我是个守法公民真没犯过什么事情啊。” 然而他的咆哮，并没有人回应。 离开了审讯室内，韩邱再次看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则淡淡开口：“我觉得他没有撒谎，他应该不是凶手。”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牧，打了一个哈欠。 “确实，这小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凶手的样子。” “看来这次的调查，没什么结果。” “我今天在酒吧，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韩邱听完了两人的话，靠在墙上，微微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酒吧内看到的情景。 良久轻轻摇了摇头。 “看起来，还是得在去一趟。” “关于这个什么兴哥，后面说的那件事情，最好也跟着调查一下。” 三人都在谈论案件，只有韩思雨皱着眉头，注意力都在这个兴哥是个人渣的事情上。 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一天的调查，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次日，其他小队的调查，先有了进展。 首先是两名死者的身份，经过大数据比对，被调查清楚。 第一名死者，也就是被抛尸在河中的那名女尸。 女性，19岁，叫做宋灵，是冰城某个二本学校的一名大学生。 第二名死者，也就是死亡时间在五天前的那位。 女性，同样是十九岁，叫做陈念熙，是一名职校的学生。 也算是半个艺术生。 两个人都是年仅十九岁的花季少女，一个大学生，一个职校的学生。 可以说平常看起来，几乎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唯一的聚集地，就是目前有调查方向的城北酒吧了。 陈牧跟韩邱等人也准备在去城北的酒吧调查一下。 现在有了死者的身份，调查起来明显会轻松不少，酒吧这种地方肯定是有监控的。 只要能锁定两名死者，生前来到酒吧的时间，在看看跟谁有过接触，似乎调查的方向已经非常清晰了。 带着这样的目的，晚上四人再次来到了玫瑰酒吧内。 陈牧跟韩思雨还是老样子，来到酒吧内，找了一个卡座落座，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至于韩邱跟洛倾城，则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面见这里的负责人。 酒吧内，灯红酒绿，跳动的音乐，给人一种躁动的氛围。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韩思雨似乎对这里更加厌恶了几分。 整个人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丫头这是怎么了，哭丧着脸。” 陈牧看着这丫头的样子，打趣的开了一个玩笑。 韩思雨则冷哼了一声。 “我现在看她们，都觉得好脏。” 听到这话，陈牧长吸了一口气，眼神也微微眯起。 “哪有什么脏不脏的。” “你说人活着也就那么几十年的时间。” “甚至没有人知道，今天跟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比如这次的两个受害者，都是十九岁的花季少女。” “谁会知道，她们会死在十九岁的这一天呢？” “本来她们也有大好的时光。” “所以在这短暂的生命当中，去体验生活本身是没错的。” “只是每个人享受生活的方式不同，放纵也是一种乐趣。” “但这样的乐趣会滋生犯罪。” 韩思雨听着陈牧的话，眼神显得格外复杂。 “唉，有些时候真的觉得，如果她们不来这种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并不是在说受害者有罪论，该死的还是那些凶手，可她们也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 “其实来到这里，她们就已经清楚，可能会发生什么。” 韩邱闻言，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韩思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看起来这丫头确实成长了不少。 “不错啊，丫头。” “但这不应该是我们考虑的事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权。” “哪怕是一个从事风尘工作的女子，都可以去告强女干。” “这就是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一条红线，抓住那些所有企图或者想要越过他的人。” “这便是我们的工作。”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双迷离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韩邱跟洛倾城两人，也在后台的一个小型办公室内，见到了酒吧的老板。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体型微胖，有种成功人士的既视感，挺着一个啤酒肚。 走进了办公室内，看到两人后，友善的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是市局的韩队是吧。” “鄙人姓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掌，能开设这样的娱乐场所，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 没什么事情，韩邱也懒得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同样伸出一只手掌，跟郑老板轻轻的握了一下。 “你好，郑老板。” “今天前来，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希望郑老板可以配合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 闻言郑老板陪笑着点头。 韩邱也直接插入了主题。 “市局在前段时间，发现了两具被抛尸的尸体。” “两名死者的身份，都已经调查清楚，是两位十九岁的花季少女。” “队内的法医在尸检的过程中，确定了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同时在她们的体内，都查到了大量的酒精成分。” “生前喝过不少的酒，经过检验，这种酒正是来自你们酒吧的玫瑰香槟。” 听到玫瑰香槟四个字，老板的眼神也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玫瑰香槟确实是我们店的特产，因为城中仅此一家，很多人慕名而来，每天的售卖超过百瓶。” “价格也还算公道，韩队长是想要，这玫瑰香槟的售卖记录嘛？” 韩邱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我要这记录没什么用，不知道能否让我看一下酒吧近几天的监控录像，还有酒吧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发生？” 第118章 酒吧的发现 “不知道能否让我看一下酒吧近几天的监控录像，还有酒吧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发生？” 听到韩邱的询问，面前的郑老板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想了想后缓缓开口。 “监控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因为酒吧的灯光原因，相信你们也清楚，对于很多细节，监控能拍到的东西比较有限。” “至于奇怪的事情，这我倒是真没想到。”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身旁的洛倾城倒是主动开口。 “郑老板，你们酒吧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一米八身高的员工？” “平常应该算是小透明一类的。” 洛倾城突然的询问，郑老板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轻笑了一下。 “一米八左右的员工，我们酒吧倒是有很多，像是什么营销之类的，毕竟酒吧就是靠着这个吸引生意的。” “身高本来也是我们选人的重要条件之一。” “但要说三十岁左右，还真没想到什么，我店里的小孩，最多也就是个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洛倾城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缓缓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细节。 “他应该在酒吧内并不常见，属于那种无人在意的人。” “像是保洁一类的？” “保洁？” 郑老板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再次想了想后，长吸了一口气。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但是他其实不算我酒吧的员工，也不是什么保洁。” “酒吧有一个经常合作的送水工。” “他的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身高也在一米八。” “长相也挺普通的根本无人在意。” 洛倾城闻言顿时一喜，连忙追问。 “郑老板有他的照片之类的嘛？” 然而面前的郑老板，却轻轻摇了摇头。 “照片我倒是没有，这个人也不算我店里的员工，没有什么档案之类的。” “他每天晚上，大约五点多钟，会来给酒吧送水。” “监控应该能拍到他。” “其实对于这样的人，一般我是不会在意的，会想起他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前几天我酒吧内，发生了一次冲突就跟这个人有所关联。” “嗯？” 洛倾城显得更加感兴趣了几分。 等待着郑老板的下文。 “当时这件事情，我简单了解了一下。” “是当时这位送水工跟一个朋友，在我酒吧内喝酒，他的那个朋友，似乎被几个人骚扰了。” “在我的酒吧内，发生了些许冲突，事情被我们的保安拦了下来。” “至于后续，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完了郑老板的诉说，韩邱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 洛倾城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很有问题。 再次对着郑老板，追问了一些，关于送水工的问题，可郑老板对于这个人的了解也不多，这次的谈话，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奈结束。 拿到了资料的洛倾城跟韩邱，一起离开了郑老板的办公室。 出门之后，韩邱注意到了洛倾城脸色的变化，轻声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嘛？” 洛倾城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我觉得这个送水工很有问题。” “按照我的心理测写，他可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加上这酒吧老板说，前几天他们跟人发生了冲突。” “似乎这些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但这也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 韩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身份有问题？” 洛倾城微微颔首。 “没错，按照那个酒吧老板的描述，当时是这个送水工的朋友，遭受到了别人的骚扰，那么他们就变成了受害者，且对他们实施侵害的是男生。”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杀两个花季少女呢？” “这其中的矛盾点，我有些想不明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走去。 “这确实是一个有矛盾的地方，先看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两人一同进入了监控室内。 与此同时，陈牧跟韩思雨还在酒吧内喝酒。 韩思雨似乎因为心情不好，喝了好几杯，虽然工作时间不允许饮酒。 但陈牧并没有拦着这丫头，不知道这丫头什么酒量，但有自己在总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酒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多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从古到今就有借酒消愁的说法。 可喝酒本身是没有什么消愁的作用。 算是一种特殊的心理暗示？ 陈牧想到这里，轻笑了一下，此时算是来到了酒吧的巅峰，大约晚上八九点左右。 是酒吧的巅峰时期，大部分的人也都会在这个时候抵达酒吧。 伴随着躁动的音乐，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 陈牧注意到不远处的卡座，坐着一个看起来跟四周格格不入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Jk，坐在酒吧的角落，手掌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起来十分拘谨。 身旁大约四五个少年少女，正在快乐的大笑，只有她与这里的氛围，显得异常突兀。 陈牧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但看起来，他们应该都是同学，应该是被好朋友拉来的那种。 还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此时面前的韩思雨，再次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大叔！” 突然大声喊了陈牧一下。 陈牧好奇的看了一眼，此刻韩思雨的脸颊上，已经浮现了一抹红晕。 连眼神都跟着飘忽了几分。 陈牧见状，扑哧一笑。 “怎么了丫头，就这点酒量啊？” 陈牧本想调侃一下，没想到韩思雨突然扯了一下凳子，凑到了陈牧的身边。 一张口，吐气如兰，一股酒味，带着淡淡的清香，回荡在陈牧的身旁。 韩思雨的身影，也压在了陈牧的肩膀上。 迷离的眼神，带着几分炙热，直勾勾的盯着陈牧。 陈牧被这丫头看着有些发愣，连忙试图推开韩思雨。 “喂喂喂，你干什么呢？” “别乱来啊，一会你哥来了，我可没办法交代。” 韩思雨被推了两下，没有起开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的盯着陈牧。 良久，缓缓开口。 说出了一句让陈牧十分震惊的话。 “大叔，你喜欢我嘛？” 第119章 前日的冲突 “大叔，你喜欢我嘛？” 韩思雨突然的一句话，让陈牧顿时愣在了原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思雨。 随后苦笑了一声。 “丫头，你这酒量以后可别出去喝酒了。” “胡言乱语的。” 显然陈牧并没有在意，这边的韩思雨，挂着粉红的脸颊，嘟着嘴巴，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 “大叔！” “我在认真的跟你说。” 陈牧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嗯，我也在认真的跟你说，以后别喝酒了。” “你！” 韩思雨似乎有些生气了，一巴掌拍在了陈牧的肩膀上。 另外一边，韩邱跟洛倾城也来到了监控室内，开始调取前几天的监控画面。 因为知道具体的日期跟时间，查阅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 很快就锁定了当时的场景。 监控的画面，在酒吧的灯光之下，显得有些昏暗，只能隐约看清人影，想要完全看到一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还是比较困难的。 画面当中，有一男一女坐在酒吧的卡座上，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 至于那个女生，则似乎比较年轻。 此时一个中年光头的男子，来到了两人身边，拿着一杯酒，很随意的坐在了两人身旁的位置。 似乎对着两人说了什么，监控的画面没有拍到声音。 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似乎这个光头的行为，引来了女子的反感，女子用力的挥了挥手。 似乎在拒绝，光头则变本加厉，伸出了一只咸猪手。 此刻坐在女子身旁的男生有了动作，想要拦住这光头，可却被光头一巴掌推开。 光头看上去非常生气，指着男子像是在怒骂。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酒吧的保安，上前拦住了这个光头。 这一场冲突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在被保安拉开之后，女生坐在自己的位置，显得惊魂未定。 男生在不停的安慰着她，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起身向着酒吧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光头似乎还在关注两人的动向，看到两人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酒吧。 看完了监控的全过程，韩邱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转头跟身旁的洛倾城对视了一眼。 “这个光头跟着他们离开了酒吧，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洛倾城此时也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而且画面中这个男生确实跟我们看到的兜帽男体型有些相似。” 韩邱想了想后，拨通了队内的电话，让他们用这个监控录像。 来锁定这光头的身份，还有那名画面中的男子，也就是酒吧老板提到的送水工人。 同时对酒吧外街道的监控开始逐步排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后续的线索。 在酒吧得到了新的信息跟调查线索，韩邱跟洛倾城两人将监控录像拷贝之后。 一同离开了监控室，通知了一下陈牧后，几人在酒吧的门口汇合。 “快，快来搭把手。” 正在门外等待的韩邱两人，听到了陈牧的声音。 抬头一看，陈牧拖着韩思雨，走出了酒吧。 此时的韩思雨，满脸绯红，靠在陈牧的肩膀上，口中念念有词。 陈牧为了避嫌，只能拖着她的两条手臂，姿势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韩邱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冷了起来。 上前一把推开了陈牧，将韩思雨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随后冷冷的看向陈牧。 “这怎么回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陈牧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疲惫。 “谁知道你妹妹的酒量这么差啊，两杯酒下去，就成了这个样子，我跟你说以后可千万别让她喝酒了。” “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东北人，真的要跟狗一桌了。” 看到陈牧还好意思开玩笑，韩邱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目光简直要杀人，四周的冷空气，让陈牧尴尬的轻咳了一下。 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啊对了，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一时之间，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韩邱冷冷的看着陈牧。 陈牧无奈再次后退了两步，刚好撞在了洛倾城的身上。 “抱歉啊，小洛。” 洛倾城捂着额头，看着这奇怪的氛围，一阵的无语。 “队长，你先送小雨回去吧，我回队里让他们先调查一下。” “后续的结果，我们明天在商量。” 洛倾城打着圆场，这边的韩邱再次目光阴森的看了陈牧一眼后。 抱着韩思雨，回到了车内，开车离开了现场。 看到韩邱离开，陈牧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这个死妹控，真是吓死个人了。 洛倾城此时也少见的笑了一下。 “大叔，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这个笑容，在陈牧的眼中不断的放大，像是跟某个身影融合了一般。 似乎最近，这个丫头的情绪变化，突然多了起来。 刚来到刑侦支队的洛倾城，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机器，没有情绪的波动，也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只有对于案件的拆析，跟自己心理学的专业模拟。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似乎这丫头多了几分生气？ 不在像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哪里会怕啊。” “这不是给他个面子。” 陈牧也跟着打趣了一声，洛倾城则白了陈牧一眼。 韩邱这边先行离开，陈牧跟洛倾城无奈，只能选择打车回到警局。 来的时候是韩邱开车过来的。 路上，洛倾城也简单跟陈牧交代了一下，今天的调查结果。 陈牧听完后，没有发表什么太多的意见。 回到队内，开始安排着手调查，那个光头还有送水工的身份。 那天冲突的三个人，似乎跟这个案件都有着巨大的联系。 时间逐渐来到了深夜，洛倾城这个工作狂，依然没有离开单位的意思。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工作，而是她的热爱。 她所学习的犯罪心理学，是她追求的目标，能够用自己的知识，在真正的案件之中得到体验，对于她来说，这便是最大的乐趣。 相比于刑侦支队其他人，班味沉沉，一脸疲惫的样子，每次有着重大案件的时候，洛倾城都是最亢奋的一个。 直到次日，韩邱阴沉着脸走进了办公室内，洛倾城则在自己的工位上，打着哈欠。 “早啊，队长。” 第120章 看起来就不正经 “早啊，队长。” 洛倾城笑着跟韩邱打了一个招呼，韩邱则还是那幅吃人的表情。 对着洛倾城询问了一声。 “陈牧人呢？” 面对这个问题，洛倾城揉了揉眼睛。 “大叔啊。” “他好像还没来，可能要一会吧。” “对了，队长我们查到了那个光头的身份。” 说着洛倾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韩邱。 韩邱接过资料打开，里面是光头的信息。 “姓名：王二虎。” “年龄：三十七岁。” 上面还有王二虎的履历。 “这个叫做王二虎的，曾经因为抢劫罪跟寻衅滋事，被判入狱五年。” “前两年刚刚放出来，本身就属于社会上的那种无业游民，算是一个小混混？” “酒吧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 “做出那种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看完了这资料后，韩邱微微皱了皱眉头。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当时在酒吧，他选择跟着另外两个人离开。” “一定是有报复的目的。” “查清楚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把他请来喝茶。” 说完这话，韩邱将手中的文件，重新交给了洛倾城。 似乎想要亲自去抓捕这个家伙。 临走之前想到了什么，身躯微微停滞。 “对了，询问一下当时地方警局的接警电话。” “一般来说，遇到危险报警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当晚可能会有地方警局接到报案。” “联络一下他们，我去找找这个王二虎。” 洛倾城点了点头，拿起电话准备联系一下。 这边韩邱人已经走出办公室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陈牧那个家伙要是来了，让他在这里等我回来。” 听到这话，洛倾城扑哧一笑，显然是知道，会发生了什么。 可是等了很久，陈牧似乎有什么蜘蛛感应，一上午都没有出现在警局内。 韩思雨也同样没有来上班。 洛倾城联络了当晚酒吧附近，110的热线，但是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报案。 韩邱抓人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有了准确的目标，在这人没有特意躲藏的情况下。 很快韩邱就在一家KTV的后台休息室内，找到了王二虎。 韩邱带人打开房门的时候，王二虎正在沙发上，睡的正香，也许是听到了动静。 被吵醒的王二虎睁开了双眼，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开口就是一顿咆哮。 “妈的，不知道你虎爷正在睡觉嘛？” “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我休息。” 说着从沙发上怒气冲冲的坐了起来，看清了面前的三个人。 韩邱站在最前面，没有穿警服，但身后的两个人，可都是标准的制服。 见到这个情景，王二虎尴尬的笑了笑。 “警官同志，这是干什么啊？” 韩邱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在王二虎的面前，扫了一下。 “虎爷是吧，跟我走一趟吧，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韩邱都没有给王二虎反应的时间，让小王将他拷上后，直接带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韩邱听说陈牧还没来，脸上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查案，至于陈牧这家伙，有时间来收拾他。 审讯室内，王二虎就比上次的兴哥，要老实不少。 可能是因为进去蹲过的原因，显得十分配合。 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对于这种惯犯，韩邱也没有时间跟他废话。 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监控录像，随后走上前去。 “王二虎是吧，这里是市局刑侦支队。” “你应该知道，一般的案件，都不会让你来这里调查，既然找到你，代表了什么你也清楚，坦白从宽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做的其他的那些破事，暂时不归我们负责。” 韩邱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不配合的话，你平常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什么的，只要愿意调查，关你几个月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王二虎当然也很清楚，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韩队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 说着韩邱点开了监控录像，放在了王二虎的面前。 “六天之前，在城北的酒吧内，你跟一对男女发生了冲突。”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看着这个监控录像，王二虎似乎很快就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缓缓开口。 “城北的那家酒吧，是我经常去的。” “当时我跟两个道上的朋友在喝酒。” “也是当天酒有点喝多了，就开始吹牛逼，他们两个跟我说，我到现在也没个婆娘。” “我这一听啊，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信不信我随手就能找个十八的。” “他俩不信，我就只能给他们表演一下了。” 听着王二虎的这段废话，韩邱的面色平常，但手指轻轻在桌板上敲了一下。 “让你交代，没让你炫耀，说重点。” 听到韩邱的提醒，王二虎看起来也老实了不少。 继续交代。 “然后我就在酒吧内，物色目标。” “看到了那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都三十了，长的也不怎么样。” “那个女生看起来就是个骚货，二十岁以内。” “我当时就拿了一杯酒，走到他们身边，我说能不能交个朋友。”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拒绝我，不远处还有我两个朋友看着呢，这不是完全不给我面子。” “我就有些生气了，我说多少钱，你陪我睡一觉。” “那个女生当时还在装，甚至开始骂我。” “我就有些生气了，上前拉那个女生。” “身边那个男的，也在这个时候凑了上来，妈的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惯着他，一把就给他推到地上去了。” “后来在争执的时候，酒吧的保安来了，这里酒吧的老板，在道上很有背景，我就没有在继续闹下去了。” 听到这段故事，韩邱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就是因为一个面子，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但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 “后来呢，他们在不久后就离开了酒吧，我看到了你跟了上去。” “离开酒吧后，又发生了什么？” 听着韩邱严肃的询问，这次的王二虎倒是显得迟疑了许多。 第121章 恩怨 听着韩邱严肃的询问，这次的王二虎倒是显得迟疑了许多。 韩邱皱了皱眉头，加大了几分音量。 “让你说就说。” 被韩邱这么一吼，王二虎也无奈的开始交代。 “我看着他们离开后，就跟了上去。” “在一个路口，堵住了他们两个。” “说起来有些奇怪，我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个女生正在对着男生推搡着什么。” “当时我因为在气头上，就没有多想直接冲了过去。” “给了那个男生一拳，男的被打了之后，还想反抗，但是就凭他那两下子，显然不是我的对手。” “把那个男生教育了一顿后，我就看着那个小姑娘。” “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还拿出了我的车钥匙。” “这个是我大哥给我的车，值个七八十万。” “是我一般用来撑面子的，那个女生看到后，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被这个东西吸引了，很顺利的就跟我离开了。” “因为害怕那个男生报警，我之前还有不少的案底，我还扔下了几千块钱。” 听到这里，韩邱跟洛倾城的脸色都骤然一变。 这剧情的发展，有些超乎他们的预想。 “后来呢，那个女生跟你走后，你们去了哪里？” 韩邱再次追问，王二虎则邪魅一笑。 “那还用说吗，我带她去了一个街边的小酒店里面，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做一些，成年男女该做的事情。” “女生也没有太大的反抗，一切就很顺利的完成了。” “事后我本来想留下休息，但是KTV那边我大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回去帮忙看场子，我就离开了酒店。” “走之前也给了那个女生一点钱。” “在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女生有没有在那休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就都不清楚了。” 听完了这段故事，韩邱看了一眼洛倾城，洛倾城则满脸疑惑。 随后缓缓开口。 “你说你当时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女生在推搡男生，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王二虎略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有点记不清了，时间过去好几天了，我当时也喝了酒，还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在你殴打男生的时候，那个女生是什么反应？” “好像也没太大的反应，就站在一旁。” “你拿出车钥匙，要带女生离开的时候，被你殴打的男生说了什么话嘛？” 洛倾城连续的几个问题，让王二虎不停的回忆，这些细节，其实他记忆也不是特别清楚。 “好像什么也没说吧，估计是被我打怕了，什么也不敢说了，就是在那看着我。” “这种人我见多了，估计也就敢在背后骂我了。” 洛倾城脸上的疑惑，更甚几分。 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 “在你见到他们两个开始，到跟女生发生关系。” “这一段期间内，女生有没有喝酒，或者说有没有醉酒的状态？” “醉酒？” 王二虎重复了一遍，重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女生确实喝了一点酒，但看起来是完全清醒的。” “警官我这最多算个打架斗殴吧，我可把我知道的，都交代了。” “你们可千万要对我网开一面啊。” 韩邱没有理会王二虎，在看了一眼洛倾城。 洛倾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桌面上拿起了一张照片。 这是他们调查，关于两位死者的资料，找到的关于两人的照片。 洛倾城从中，拿出了第二位死者，也就是几天前死亡的那一个，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王二虎发生关系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位死者。 “是这个女生吗？” 将照片放到王二虎的面前，王二虎看了一眼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她这个女生长的还是不错的，我当时有印象。” 说着王二虎的脸上，出现了些许邪魅的笑容，像是在回忆当初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这妞真不错，她。” “她死了。” 洛倾城淡淡的三个字落下，王二虎的脸色顿时扭曲，震惊的看着洛倾城。 “死了？” “这怎么可能？” 洛倾城的声音，依旧平淡。 “就在你跟她发生关系的那天，你还记得你离开宾馆的时间，是几点吗？” 王二虎的脸上冷汗直流，声音颤抖的开口。 “好像是九点左右。” “我记得我离开酒吧的时间是八点，从发生冲突到在宾馆完事，最多一个小时。” “当时的酒店应该有我离开的监控记录。” “我可以提供酒店的地址。” “九点？” 听到这个时间，洛倾城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如果王二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王二虎离开之后。 凶手就应该找到了这名死者，并且对她进行了杀害。 那么第二具尸体上的性侵痕迹，可能也是王二虎所留下的。 这就能解释，之前陈牧的推测，性侵可能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 那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是什么激发了他想要杀人呢？ 难道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女孩，眼看着就能到手，结果却在这个女孩的面前，被王二虎凌辱，又亲眼看到，女孩因为王二虎有钱，而转身跟他离开。 因此激发了他野性，最终找到女孩将他杀死？ 那为什么，凶手的报复目标不是王二虎呢？ 洛倾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尽可能的代入到凶手的视角当中。 良久洛倾城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洛倾城思考的同时，韩邱也没有闲着。 “你还记得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吗？” 这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目前他们还没有锁定嫌疑人的具体身份。 王二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最终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当时太黑了，我实在记不清了。”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的，没什么特点。” “警官同志我可真的没有杀人啊，酒店的监控记录可以证明我离开了。” “之后我就去了我大哥的KTV，就是你们抓我的那个，有人证可以证明，我是绝对不会撒谎的，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还我一个清白啊。” 面对王二虎的解释，韩邱只是冷哼一声，转头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 洛倾城率先离开了审讯室内。 韩邱也紧随其后，离开审讯室的韩邱，没有先去找洛倾城，而是喊来了小王。 “小王，去他所说的那个酒店调查一下，要当晚大厅的监控录像，确定一下两人是什么时间进入，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看在这期间，有没有其他人进入或离开。” “还有重新调查一下，酒吧在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当天的监控。” “护城河的那具尸体，是在晚上十一点被发现的，死亡时间是在两个小时以前，那么当晚凶手应该是出现在过酒吧的。” “仔细核对一下。” 第122章 隐疾 小王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安排好一切后，韩邱找到了洛倾城，而这边的洛倾城，显然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整个人的状态显得十分癫狂，开始回忆凶手的行动路线，跟作案的动机。 韩邱看了一眼后，并没有打扰洛倾城。 经过对比，酒吧当晚发生冲突的三个人，女生应该就是第二具发现的尸体。 而那个男生，很有可能便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至于王二虎，则算是案件的导火索。 根据他的交代，他也涉嫌寻衅滋事，暂时被关押在警局。 小王很快按照王二虎的口供，找到了当时的酒店。 根据酒店的监控画面，王二虎跟那个女生进入酒店的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三十六分。 王二虎离开的时间，是九点零三分。 而在王二虎离开的十分钟后，女生于九点十三分离开了酒店。 将监控记录确定后，小王再次来到了酒吧。 开始查询第一起案件当天的监控录像，死者的体内都发现了玫瑰香槟的成分，这酒只有这家酒吧有。 所以受害者当天应该是来过酒吧的，在大量的翻阅后，最终小王也锁定了受害者的身影。 这边的韩邱，开始整理目前的线索，同时安排人蹲守在酒吧内。 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身影，也防止再有新的案件发生。 当晚，整理好全部的资料后，众人再次聚集在了会议室内。 这次人数倒是多了起来。 韩思雨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昨天喝多了发生的事情，韩思雨只能隐约记得一些片段。 好像是抓着哥哥的手说了什么. 韩邱冷冷的看了韩思雨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奇怪的是，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陈牧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躲了起来。 昨天韩思雨可是一口一个陈牧，给韩邱一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要是看到那小子，一定要给他好看。 人都到齐的差不多了。 韩邱也看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再次站起身来，开始整理目前的线索。 “根据这几天的调查结果，我们初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嫌疑人是城北酒吧的一位送水工，平常的经济能力较差，根据目前已有的监控画面，正在加急对比当中。” “在几天之前，也就是第二具死者的死亡当日，嫌疑人跟死者还有王二虎在酒吧发生了冲突。” “事后被王二虎找到，进行了殴打并带走了女孩。” “根据酒店的监控记录，可以确定王二虎在九点多离开酒店后，回到了他所在的KTV，并没有离开，因此没有作案的时间。” “暂时排除杀人的可能性。” “而且从酒店的监控记录显示，在九点十分女生还能独自离开酒店。” “这就说明，女生当时还处于清醒的状态。” “而法医在女生体内，查到了大量的酒精，来自于玫瑰香槟，我们可以推测出，死者在离开酒店后，还喝了大量的酒。” 韩邱闻言，暗自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不对啊，这么说来的话，酒如果是在九点之后喝下的。” “那就代表，死者在之后，又返回过城北的酒吧。” “可在酒吧的监控，我们并没有看到，死者回去的画面。” 当天的监控，早已经被查阅的清清楚楚，在嫌疑人跟死者逃离后，两人都没有返回。 那这玫瑰香槟，是怎么来的呢？ 洛倾城微微点了点头。 “这同样是我的疑惑，我觉得应该去找酒吧的员工询问一下。” “因为酒吧只有大厅内的监控，嫌疑人作为酒吧的送水工，应该也算是半个工作人员，应该有办法避开监控返回。” “但按照死者体内的酒精成分来看，需要大量的玫瑰香槟，如此大批量的购买，相信当天的酒吧，会有相应的记录。” 说到这里，洛倾城略微停顿了一下，给了大家一定的反应时间后。 再次开口。 “根据以上的信息，我重新梳理了我的心里侧写。” “我觉得，嫌疑人应该是一个长期不受女生待见的人，长得不好看，也没有经济能力。” “在酒吧内，经常看到灯红酒绿的场景，让他认为女生都很随便，可无论他怎么能力，都得不到女生的青睐。” “这让嫌疑人的心理，逐渐扭曲。” “在案发当天，或者是在案发的前几天，嫌疑人跟死者之间，应该有过一定的交流。” “我推测当天嫌疑人应该是约了女生，前去酒吧喝酒。” “好不容易能约到女生，嫌疑人当时应该非常兴奋，在这个时候被王二虎打断。” “而后又在酒吧外，被王二虎当着女生的面殴打，让他颜面尽失，看到女生因为王二虎有钱离开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扭曲的心理，实施了作案。” 韩邱用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随后看了一眼洛倾城。 “那王二虎口供中的几个疑点呢？” “比如，当时王二虎看到女生似乎跟嫌疑人发生了争执，是什么原因？” 洛倾城似乎早有准备。 “我模拟了嫌疑人的心理，在当时女生因为被骚扰，一定是非常难受的，此时她可能会抱怨嫌疑人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是两人在离开酒吧后，女生可能会表示，想去某些地方，而嫌疑人连车都没有，女生因此有些嫌弃。” “想要离开，嫌疑人并不想让她走，因此发生了冲突。” “这也可以结合，为什么后续嫌疑人会在看到王二虎的车钥匙后就跟他一起离开。” 韩邱听完了这个解释，显然有些不太认可。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可以作证的地方嘛？ 洛倾城则笑着开口。 “只需要大量查阅酒吧的监控，或者是查阅死者的个人信息，应该可以得出女生私生活较为混乱的点。” “并且，对于经济跟物质有一定的追求。” “我觉得可以从死者的交际圈，死前的通讯记录来入手，查阅嫌疑人的身份。” 这个解释似乎还算是合理，韩邱也没有在计较，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如果按照你说的，嫌疑人因此心生怨念，那按照正常的逻辑，他要报复的对象，难道不应该是王二虎嘛？” “他为什么要杀死死者呢？” 这个问题，也正是之前洛倾城疑惑的点，而现在显然小洛也找到了答案。 “这一点我推测，凶手可能有隐疾！” 第123章 逐步揭开的迷雾 “这一点我推测，凶手可能有隐疾！”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掀起了一阵唏嘘的声音，毕竟说一个男人不行，这可是一件大事。 “这是怎么得出的？” 韩邱再次询问了一声，这边的洛倾城则代入到了凶手的视角当中。 “如果凶手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是报复王二虎。” “其次应该是去寻找其他的猎物。” “只有在他本身有问题的情况下，心理扭曲。” “哪怕没有王二虎的出现，他也很难做出有效的进展，他将这些罪过归结到女生的身上，从而开展了彻底积累爆发。” “完成了本次杀人。” “想要去证明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 “凶手的身份，是酒吧的送水工，那么他每天会在酒吧的莺莺燕燕之中环绕，哪怕是自身的条件不够优秀。” “长此以往，总是能抓住一些女生脆弱的时间，从而有所进展。” “但目前凶手表现出的形态，跟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心理。” “除非他本身就有一定的问题，而一般有隐疾的人，也更容易产生一些变态的行为。” “当日他跟女生的争吵，也有可能是想跟进行某些不一样的游戏。” “这一点，我们从尸体的形态上也可以判断。” “凶手在进行杀人的过程中，选择的是最痛苦的凌虐，一刀一刀划开这些死者的肌肤，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听完了洛倾城的话，四周的众人面面相觑，韩邱也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样的解释，确实还算是合理，但对于目前的侦察，帮助并不大。 “你认为，凶手有可能会再次作案嘛？” 韩邱提出了一个，他较为关心的话题。 洛倾城则轻轻摇了摇头。 “我认为，凶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作案了。” “如果说，第一次的杀人算是一次冲动的行动，是王二虎跟两人的冲突，导致凶手扭曲的心态彻底爆发。” “那么第二次的杀人，也就是我们在护城河内发现的尸体，凶手应该是深思熟虑后选择的猎物，或者是他觊觎已久的对象。” “在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后，他发现了一个能满足他癖好的病态方式，完成了这第二次的杀人。” “在这次的杀人后，他会陷入短暂的满足，也可以类似于我们正常人的圣贤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基本不会再次作案。” “反而会隐匿起来，这中间会有一个空白期，具体是多久，很难直接定义。” 对于后面的话，韩邱没有特别在意。 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凶手不会在杀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在没有新的案件发生的情况下。 尽早的抓住凶手，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如今案件的脉络较为清晰，我们需要尽快确定凶手的身份，完成最后的抓捕。” “小王，城北的酒吧那边，还是由你来盯着，不管凶手有没有再次作案的可能性，那间酒吧都是凶手经常前往的地点。” “你负责安排两个人，留守侦察。” “关于护城河，跟第二次抛尸地点的侦查圈，也在逐步缩小。” “进一步通过监控对比，跟对于本市所有送水公司的协调调查，确定嫌疑人的具体身份。” 韩邱简单安排了一遍工作，众人缓缓离开了会议室内。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韩邱翻阅着面前的卷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来。 发现对面的韩思雨没有离开，反而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韩邱的面前。 脸颊带着几分红润。 “哥！” “我昨天...” 韩思雨显得欲言又止，韩邱则微微皱了皱眉头。 “昨天什么昨天，你要是觉得没事做的话，就给我出去调查。” 韩思雨的脸色更红了几分，扯了一下韩邱的衣袖。 “哥，我昨天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就像是蚊子嗡嗡一样。 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韩邱闻言，脸色变的有些阴沉，实在不想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略显气愤的拍了拍桌子。 “我跟你说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还有你以后但凡在给我喝一口酒。” “我就给你扔到护城河里面洗澡，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给你捞上来。” 本来有些消气的韩邱，被自己妹妹这么一问，怒火顿时又涌上了心头。 韩思雨吐了吐舌头，也不害怕，她当然知道韩邱不会这么做的。 俏皮的退后了两步。 看着韩思雨这个样子，韩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陈牧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韩邱突然话锋一转，韩思雨也愣了一下，说起来她也不知道陈牧去了哪里。 酒醒后，收拾收拾就来到了队里。 “我也不知道大叔去哪了，来了就没看到他。” 话音刚落，韩邱伸出了一只手掌。 韩思雨则显得有些疑惑。 “干嘛？” “手机给我，给陈牧打电话。” 韩邱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韩思雨也没多想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牧的电话。 伴随着几声震动，电话被接通。 “喂，大叔。” 韩思雨这边刚打了个招呼，手机就被韩邱一把抢了过去。 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穿透了整个会议室，甚至在外面大厅工作的同事们，都能听到，来自队长的咆哮声。 “你人死哪里去？” “我限你十分钟内，来队里找我。” “一有事就失踪，刑侦支队不是养大爷的地方。” “案件案件你不调查，开会开会你不来，就知道带着我妹妹去喝酒。” “我告诉你，你要是在敢带着小雨去喝一次酒，我就把你扔到护城河里面洗澡。” “你听到了没？十分钟内，我要在队里看到你！” “喂，喂，喂！” 韩邱一连串的咆哮，那边的陈牧一句话都没说，眼看着那边没有动静传来，韩邱有些疑惑的放下手机看了一眼。 只见屏幕上的电话不知道何时早已挂断，之前他太生气声音大到盖过了电话挂断的声响，这样韩邱的脸色，变的十分精彩。 不远处的韩思雨，嘴角浮现了一抹弧度，显然有些压不住了，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扯了一下韩邱的衣袖，指向了自己的手机。 仿佛再说，把手机还给我。 韩邱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机。 将手机扔给了韩思雨，随后一声咆哮。 “让陈牧滚回来见我！” 第124章 新的尸体 “让陈牧滚回来见我！” 韩思雨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手机，离开了会议室内。 走出会议室的韩思雨，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显得十分复杂，显然都听到了之前韩邱的咆哮。 韩思雨轻咳了两下，扭头从众人中间穿越。 背后传来了一声声，轻笑的声音。 与此同时，城北的酒吧外。 在酒吧的对面，有着一个露天的烧烤摊，陈牧正坐在烧烤摊上，快乐的撸串。 吃完一个串后，喝了一口啤酒，望着手机的通话记录，轻笑了一下。 “还好我反应快，这家伙真是疯了。” 显然之前韩邱的咆哮，陈牧根本就没听见几句。 今天没有去警局，一方面是陈牧知道，韩邱这家伙小心眼，还是先躲起来的好。 还有一方面，当然也在用自己的方法调查案件，有些调查的方式，公职反而是一种负担。 此时，一道人影坐在了陈牧的对面。 看起来已经有些喝多了。 “来兄弟，我们不醉不归。” 陈牧闻言笑了一下，拿起酒杯碰撞在一起。 喝完后，对面那人发出了一声干呕的声音。 显然喝了很多的酒。 “我说兄弟啊，不能喝就算了，刚才吐去了吧？” 对面那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冷哼一声。 “吐？” “怎么可能，不要问我酒量，手指大海的方向。” “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 “兄弟我们真是相见恨晚啊，今天你我二人就再次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何？” 看着面前这喝多了说胡话的人，陈牧笑着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陈牧也开始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唉，兄弟。” “说起来有件事情我比较好奇，你每天在这酒吧里面当保安。” “是不是见到过很多，那种妞啊。” 说到这里，对面这保安显然也来了兴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还用说嘛。” “我跟你讲，现在的这些女孩啊，比你想的开放很多。” “兄弟你就在这里待着，等个十一二点的时候，去酒吧门口，抓个一两个落单的女生，太正常不过了，剩下的就不需要老哥我来教你了吧？” 说着还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老哥看起来很懂啊。” “我有一个之前的同学，说是也在你们酒吧上班，好像是个什么送水工。” “老哥你认识嘛？” “送水工？” 听到这话，保安略微回忆了一下。 “啊，你说那个姓宋的是吧，认识认识。” “他叫啥来着，我们一般叫他老宋，也没什么存在感。” 陈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就是老宋。” “怎么说他也是我同学，老哥日后要是能的话，帮忙照顾一下。” “可别让他被欺负了。” 闻言，保安连忙挥了挥手。 “兄弟你放心。” “有老哥在，肯定不能让他被欺负，不过说起来前几天好像他就被人欺负了。” “那时候不知道是兄弟你的同学。” “这几天也没见到他。” 陈牧一点点的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在东北就这一点好，哪怕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只要酒过三巡，都会开始称兄道弟。 你要是能喝，你未来的仕途基本上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酒桌是最好的交友场地。 “被欺负了，是什么事情啊？老哥你还记得嘛？” “记得，记得。” “说起来那天....” 陈牧这边，在用自己的方式调查，时间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到了次日，凌晨四点。 陈牧刚刚起身，打了一个哈欠。 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保安，露出了一抹轻笑。 想要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该回去了。 这边的陈牧刚准备离开。 刺耳的警笛声，就响彻了整个街道。 陈牧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眼神，看到一辆车在面前，呼啸而过。 这车陈牧当然在熟悉不过了。 “韩邱的车？又出事了？” 拉了警笛，说明在出任务，现在是凌晨四点，可能真的出事了。 陈牧想到这里，连忙跟了上去。 此刻酒吧后面的小巷内。 韩邱跟韩思雨两人下车，面前的小巷，已经被警戒线封锁。 随处可见喷洒的血迹，几乎遍布了半个小巷。 在巷子中，倒着一具少女的身体，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遍布全身。 粗略来看，似乎跟前两具尸体的形状，大相径庭。 “什么情况了？” 韩邱看向了不远处的小王，小王则吞咽了一下口水。 “头，尸体是一对小情侣发现的。” “他们在酒吧玩到了很晚，准备回家的路上，发现了这里的案发现场。” “这里距离酒吧不算太远，但是一片废弃的小巷，平常很少有人来到这里。” “附近也几乎没有监控记录。” “尸体的死亡状态，跟前两具尸体有些相似，唯一奇怪的是。” “前两具尸体都是死后抛尸，但这具尸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是第一现场。” 这句话，让韩邱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已经是第三起案件了，怎么回事洛倾城不是说，凶手短时间内不会再次作案吗？ 为什么这么快，就再次发现了尸体呢？ 韩邱微微蹲下身体，地面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从血迹来判断，案发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凌晨四点，江法医还在休息，只能先将尸体带回警局。 “呦，这是怎么了，这么吓人。” 背后突然传来的话语，吸引了几人的注意，韩思雨第一个看到陈牧，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咦，大叔你怎么在这里？” 韩邱看到陈牧的时候，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但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来的正好，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牧也正有此意，缓步走进了现场，这是最近三起案件之中，唯一一个有第一现场的。 第一现场的很多痕迹，都是侦察的必要项目。 比如地上的脚印。 地面上的血迹，烙印出了几枚不算太完整的脚印。 从这些脚印的形状跟顺序来判断，似乎是凶手蹲在地上，切割死者的时候，喷洒的血迹留下的。 从脚印的深浅跟顺序来看，凶手是绕着死者转了一个圈。 这也导致，每一个脚印，都不算完整。 除此之外，陈牧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 地上有一个散落的包包，似乎是死者随身携带的，包里的东西，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四周。 可陈牧却在这包包的附近，发现了一枚脚印。 如果只是包从身上掉下去，这个距离，凶手不会在那里留下脚印，除非凶手尝试过翻阅这个包，或者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第125章 不一样的案件 如果只是包从身上掉下去，这个距离，凶手不会在那里留下脚印，除非凶手尝试过翻阅这个包，或者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四周除了血腥的气息，空气中还弥漫着点点酒精的味道。 这股味道异常浓郁，比前两具尸体还要显著的多，有可能是第一现场的原因。 查清楚了现场的这些细节。 陈牧开始在地面搜寻。 从地面留下的印记来看，死者应该一开始就处于倒地的状态，凶手在对她进行切割。 这么说来，死者来到这小巷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宿醉可以解释这一点嘛？ 这需要专业的法医鉴定，陈牧无法得知根本的答案。 良久陈牧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韩邱，发现韩邱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包包。 “凶手应该是翻过这个包，或者是从里面拿走了什么东西。” “这一点很奇怪，需要仔细调查一下。” 韩邱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轻轻点了点头。 戴上白手套，将地面上的东西，一一封存。 这些散落的物件，大部分都是一些女士的化妆品，至少目前没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一般女士随身的包包会有什么呢？ 化妆品，手机，钱包，还有证件？ 缺少的似乎是钱包跟证件。 现在用现金的人很少，那么凶手最有可能拿走的，便是女生的证件。 是不想让警方，尽快调查出死者的身份嘛？ 显然，这是目前现场最大的疑点。 “将东西封存，我们回警局。” 凌晨四点的冰城，天色已经完全亮起，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只有早起出门散步的大爷大妈。 而就在这朦胧的天色下，隐藏着惨烈的杀机。 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前两次的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今天又出现了第三名死者，这也让刑侦支队的众人，更加紧张了许多。 韩邱将东西送回警局后，就开始着手调查案件。 只是现在的时间还早，大部分的同事们都还没有来上班。 陈牧到了警局后，打了一个哈欠，找到休息室，进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天喝了一晚上的酒，就算陈牧的酒量很好，总是需要休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牧在睡梦之中被叫醒。 “大叔，大叔！起床了。” “啊？” 陈牧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韩思雨。 韩思雨嘟着嘴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陈牧。 “走了，江法医的初步检测已经完成了，哥哥叫我们去开会。” 陈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来到会议室内，会议室的气氛显得非常奇怪。 洛倾城用手掌撑在桌子上，眼神坚定的看着韩邱，韩邱也毫不客气的跟洛倾城对视。 见状，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两人的意见又产生了分歧。 “队长，这不可能是凶手的连续作案，这是一起模仿杀人！” 洛倾城的话语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韩邱则深深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的具体身份。” “这次发现的死者跟前两起案件，有很多的共同点，你怎么能确定，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就是因为你说，凶手短时间内不会再次作案，才让我们掉以轻心，现在出现了第三个死者，你说凶手不是一个人。” 洛倾城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缓缓开口解释。 “凌晨的现场，有着很大的疑点。” “首先根据前两起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是进行凌虐杀人后抛尸，但今早你们看到的却是凌虐的第一现场。” “而且从现场的勘察来判断，死者在进入那小巷的时候，已经处于无意识的状态，简单来说，她是被凶手抱进小巷，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强行带入的。” “既然凶手能够将死者带入这小巷，就代表他也可以将死者带到自己原本准备的凌虐地点，也就是他自己的住所，或者说是前两起案件的分尸现场。” “那个小巷虽然很少有人经过，可任何人都无法判断，什么时候会突然有人到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有风险的小巷，还是一个自己已经完成两起案件，暂时绝对安全的地方呢？” 洛倾城的疑问发出，众人都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是啊，如果死者已经没有意识，任人宰割了，那为什么我要选择一个有风险的地方分尸呢？ 但这显然远远不够。 洛倾城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上。 “这是江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 “报告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一点钟左右。” “死者体内查到了大量的酒精成分，但胃部的酒精含量却很少，反而胸腔堆积了大量的酒精。” “这就说明，酒不是死者自愿喝下的，而是被凶手强行灌入。” “呛水的情况下，导致胸腔出现了大量的酒精含量。” “江法医的初步推断，死者的昏迷，可能并非是宿醉所导致。” “综上所述，我推测今早的案件，应该是凶手跟死者之间，发生了争执。” “凶手动了杀人的念头，因此用某种方式，将死者弄晕后，联想到了最近我们在调查的案件。” “因此对昏迷的死者，灌入了大量的玫瑰香槟。” “并且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巷，进行凌虐，模仿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 “呈现了今早的现场。” “这起案件的凶手，跟前两起案件的凶手，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我相信，江法医很快就能查到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或者是其他导致死者昏迷的伤势，来作证我的推断。” 洛倾城的声音，慷慨激昂，简单描绘了今天案件的过程，跟对于凶手的推论。 众人都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还是陈牧第一个开口。 “其实小洛说的没错，我今天在案发现场的时候。” “也发现了疑点。” “首先死者身上的伤口，看起来跟前两起案件有些相似，可这些伤口却横七竖八，没有任何的逻辑。” “像是随意乱划留下的，这可能说明凶手当时的状态非常紧张跟慌乱。” “而前两起案件，尸体上留下的伤痕，都有一定的规律，伤口平稳，没有浮动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在作案的时候，在享受这个凌虐的过程。” 陈牧作证了洛倾城的推理，洛倾城也笑了一下。 紧接着再次开口。 “如果能确定，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其实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因为这起案件根本没有广泛流传，知道案件具体情况，跟死者状态的人数极少。” “只有在城北酒吧内，我们调查的时候，提起过一些案件的细节。” “那么本案的嫌疑人，就非常清晰了，是城北酒吧的工作员工，且有一定的机会知晓案件的细节！” 第126章 郑老板的迟疑 “那么本案的嫌疑人，就非常清晰了，是城北酒吧的工作员工，且有一定的机会知晓案件的细节！” 洛倾城的声音落下，众人也都暗自点了点头。 韩邱略微回忆了一下，知晓案件细节的人确实不多，这个案件目前还没有媒体大范围的宣传。 也没有在公众引起反响，酒吧的员工中。 最清楚案件的应该就是酒吧的郑老板了，那么他也成为了第一调查的对象。 想到这里的韩邱，看向了不远处的小王。 “小王，昨晚酒吧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听到韩邱的询问，小王连忙回应。 “头，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兄弟几个一直盯着酒吧，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早上的案件，我们几个也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 “现在还有两个兄弟，在酒吧蹲点。” “你们见过这次的死者嘛？” 韩邱再次追问了一句，小王则挠了挠头。 “没印象，酒吧每天的人太多了，我们没有特意关注，早上看到现场的时候，我就没有太大的印象，应该是没有见到。” 这个回答，显然韩邱并不满意。 记忆力一直都是刑警的必要条件之一，不说过目不忘，至少应该有印象自己见过这人。 小王说他没有见过，可这名死者应该确切的出现在过酒吧。 那只能用他不用心来说明了。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陈牧突然开口，打断了韩邱的思路。 “想抓住这个凶手还是很简单的。” “之前的那个凶手，挑选目标或许还存在一定的随机性。” “但这个凶手，一定是熟人作案。” “只是恰好有前面玫瑰香槟的事件，给了他下手的机会，跟最好隐瞒犯罪的手段。” “所以当务之急，是调查死者的身份，从死者跟酒吧员工之间的人际关系入手，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这次的案件。”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确实根据陈牧这个思路，要简单很多。 “现在最头疼的，还是前两起案件的凶手，一般情况下，出现模仿犯罪，是对于案件制造者的一个挑衅，一旦前面两起案件的凶手，得知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选择再次作案。” “来回应那个拙劣的模仿者，我们需要做的还是尽快锁定嫌疑人的身份，两起案件同时调查。” 陈牧确立了目前的调查方向，韩邱也迅速安排了工作。 众人各司其职，开始出去调查。 死者身上的证件都被拿走，显然也是不想让他们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可案件的条理清晰，确定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韩邱则带人第一时间前往了酒吧，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酒吧还没有正式营业。 大门紧闭，韩邱喊了两声后，负责值班的保安打开了大门。 韩邱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要求面见酒吧的老板，也就是郑老板。 听到这个要求的保安，显然有些迟疑。 “抱歉啊，我们老板昨晚说要出差，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冰城了。” “我这里有老板的电话。” “出差？” 韩邱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差，很显然里面是有猫腻的。 韩邱很快拨通了郑老板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韩邱缓缓开口。 “郑老板是吧，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韩邱，我们见过。” “啊，韩队长啊。” “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调查嘛？” “真是不巧啊，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好友的电话，想要跟我合作开一间公司，需要面谈，我已经离开冰城了。” “要是韩队有什么想知道的，能在电话里说的话，我都可以告诉韩队，关于酒吧内，你们可以联系我的经理，他会配合你的调查。” 还没等韩邱询问，郑老板就一股脑的说完了，这让韩邱更加确定，这个家伙有问题。 “郑老板客气了。” “是有件事情，需要郑老板配合一下。” “上次我跟郑老板说的案件细节，郑老板有跟谁说过嘛？” “案件细节？” 郑老板重复了一遍，随后摇了摇头。 “韩队这是哪里话啊，关于这些机密的问题，我肯定不会随便告诉其他人的。” “我没有跟别人说起过。” “郑老板确定嘛？” 韩邱在追问了一声，郑老板还是老样子。 “没错，韩队。” “难道韩队是在怀疑我？” 韩邱也笑了一下。 “没有的事情，只是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不知道郑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当面问你一些事情。” “这次的合作，不知道要谈多久，大概三五天吧。” “这期间，我们酒吧的经理，会配合韩队调查。” “我这边正准备出门，去见我那位朋友，韩队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郑老板你忙。” 电话挂断后，韩邱看了一眼身旁的洛倾城。 两人已经搭档了很久了，洛倾城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这家伙不太对劲。”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 “没关系，跑是没用的，我们要的只是证据，有了证据，他跑到哪里，都能把他抓回来。” “先去酒吧里面看看吧。” 紧接着，韩邱跟洛倾城两人进入了酒吧，在那个保安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监控室内。 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是确定，今早的那名死者什么时候出现在酒吧的。 两人对着监控，仔细的观看。 过去了两个小时，昨晚一直到凌晨一点，也就是死者死亡事件的监控录像，被他们连续看了两遍。 奇怪的是，里面都没有出现死者的身影。 这让两人都显得十分疑惑。 “怎么回事，没有？” 洛倾城有些疑惑，而韩邱显然经验更丰富，想到了什么。 “不对，这里只有酒吧大厅的监控，如果说这里没有的话，说明死者没有进入酒吧的大厅。” “所有的顾客来酒吧的目的，都是去大厅玩乐，除了大厅以外，酒吧的地点，就是这些后台。” “比如我们在的监控室。” 这话一出，洛倾城显然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那个女生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玩，而是来找某个酒吧的工作人员。” “没错！”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案件似乎越发清晰了几分。 随后韩邱跟洛倾城，找到了唯一在这里的保安。 洛倾城拿出了一张死者的照片。 “这个女生，你见过嘛？” 看着这照片，保安皱了皱眉头，随后露出了一个略显怪异的表情。 “这个女生，好像是...” 第127章 郑老板的情债 “这个女生，好像是我们老板之前的那个。” 保安看到这照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话语戛然而止，韩邱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后。 上前一步。 “她跟你们老板是什么关系？” 保安的脸色顿时一变，看韩邱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躲闪。 此刻有些骑虎难下。 毕竟一边是自己的老板，一边是市局的刑警，他就是一个小保安显然谁都得罪不起。 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韩队，我真不知道，这女生我不认识，你们还是问别人吧，我们经理应该一会就来了。” “有什么想知道的，你直接问他就行了。” 对于保安的这番话，显然韩邱并不买账。 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手铐。 “妨碍执法，涉嫌包庇这都是重罪，如果你实在不想说的话，我只能带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了。” 这话一出，保安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 随后发出了一声长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三十分钟后，韩邱跟洛倾城，来到了酒吧的门口。 “根据这保安所交代的，死者叫做陈良冉。” “是酒吧的常客，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这酒吧的老板，两人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联合郑老板逃离冰城的事情，看来陈良冉的死，跟郑老板脱不了关系。” “我们要不要申请逮捕令，让异地的警方联合调查，同时锁定郑老板的位置？” 洛倾城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过程，看了一眼身旁的韩邱。 韩邱回到车内的驾驶室上，点燃了一根烟。 “还不着急，他跑不了。” “我倒是觉得，动手的不是他。” “但事情跟他有关系，肯定是显而易见的。” 韩邱的这番话，似乎引起了洛倾城的兴趣。 “是嘛，看来队长也这么认为。” “那不妨让我听听队长的推理。” 韩邱闻言，轻笑了一下。 “郑老板作为酒吧的老板，算是一个成功人士，而且有家事在身。” “根据那酒吧保安所说的话，他跟死者之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维持这段感情的关键，就显而易见了，只能是郑老板比较有钱这一种解释。” 洛倾城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等待着韩邱的下文。 “但一般这样的男生，找一个小姑娘，时间久了总是会腻的。” “我推测两人之间应该发生了争吵，而陈良冉不愿意错过这个长期的饭票，肯定就会对郑老板进行某种威胁。” “比如你给我多少钱，不然我就告诉你老婆，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郑老板一定饱受这件事情的困扰，因此昨晚约了死者来到酒吧。” “这也是酒吧监控没有拍到死者的原因，他应该直接前往了郑老板的办公室。” “但我不相信，只是这样郑老板就会动杀人的念头，因为两人的关系，是经不起调查的。” “只要这个女生一死，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早晚都会浮出水面。” “我觉得，昨天晚上郑老板应该真的只是为了解决问题跟矛盾，约女生前来。” “只是这次的谈判并不太顺利，郑老板能撑起这么大的一个酒吧，在道上本身也是一个狠人，应该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女孩，封住她的口。” “结果在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事已至此，郑老板没有办法，联想到了我跟他说的，关于玫瑰香槟的连环杀人事件，安排人伪装成了当初案件的现场。” “他自己则迅速离开了冰城。” 韩邱的推理完成，洛倾城用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在思考韩邱的推理可行性。 “可为什么不能是，两人在爆发冲突之后，郑老板失手重伤了女孩，而一定是其他人动手呢？” 面对洛倾城的这个询问，韩邱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郑老板是个生意人，知道事情的轻重利害，如果是他自己动手，很难出现这样的意外，估计多半就是扇两个巴掌的事情。” “但他手下的那些人就不好说了，面对老板给你的任务，你当然要好好完成。” 洛倾城微微颔首，显然认可了韩邱的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抓紧找到郑老板嘛？找到郑老板，在确定动手的人是谁，不就简单多了？” 这一次，韩邱倒是拒绝了洛倾城的意见。 “找到郑老板是没错的，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联系几个记者，我要公开本次案件的调查结果，跟第三具尸体的出现。” “啊？” 洛倾城发出了一声惊呼，但很快也明白了韩邱的意思。 “你要引蛇出洞？” 一般情况下，一旦有模仿杀人的案件出现，作为原本案件的始作俑者，肯定是坐不住的。 得到这个消息后，估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这起案件的调查，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显然韩邱准备趁着这次的机会，抓住这个躲藏了许久的老鼠。 但问题也显而易见，他们现在甚至都还没有确定凶手的身份。 带着深深的疑惑，洛倾城茫然的看着韩邱，可韩邱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按照韩邱的要求，很快找到了几个媒体的朋友，简单交代了案件的过程。 并且将三起案件，合并在一起，成立专案组。 连续三起命案，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一时之间，城北的那间酒吧，也是人人自危。 在这里喝酒，可是有被杀人犯盯上的风险，这对于那些女生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劝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城北的酒吧外，不少的警员在暗中盯着，凶手会不会选择今天作案并不好说，但这里显然是备受关注的地方。 来到了晚上十点钟，此刻冰城老城区内。 一个废弃的厂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隐隐闪烁。 厂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头戴兜帽的男子，拿着一把手术刀，看着面前手术床上，躺着的少女身影。 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四周弥漫着一股玫瑰香槟的酒味，男子仿佛在享受这段过程。 良久，男子的脸上带着一抹凶狠的表情，手中的手术刀，瞄准了台上的少女，一刀划下。 第128章 疑点 良久，男子的脸上带着一抹凶狠的表情，手中的手术刀，瞄准了台上的少女，一刀划下。 就在此时，一道道强烈的光束，瞬间锁定了兜帽男的身影，在强光的照射下，兜帽男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别动，举起双手。” 韩邱手持一把手枪，锁定了男子的身影，陈牧叼着一根烟，站在他的身边。 兜帽男听到背后的声音，双眼收缩。 露出了一抹诧异的表情，反握手中的手术刀。 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警察。 此时的陈牧上前一步，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张贤豪对吧。” “别在负隅顽抗了，你涉嫌绑架，故意杀人。” “现在正式将你逮捕。” 时间推移到凌晨，陈牧消失了一整天的时间，当然也不只是为了躲着韩邱。 在跟保安喝酒的过程中，套出了关于这送水工的关键信息。 加上逐步的调查，锁定了他的具体身份。 有了的身份信息，加上之前画出的大致活动范围，最终确定了分尸地点。 韩邱所召开的记者会，当然也是陈牧所受益的。 这第三起案件的出现，激怒了张贤豪，让他迫切的需要一次新的案件来证明自己。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挑选的地方不再是城北的那间酒吧。 但分尸地点，为了防止万无一失，肯定不会改变的。 陈牧等人也再此等候多时了。 面对警方的团团包围，张贤豪最终放弃了抵抗。 这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也被正式抓捕。 为张贤豪戴上手铐后，韩邱转头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的陈牧，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牧也感受到了韩邱的目光。 “怎么，我可是帮你找到了嫌疑人。” “你不会还想对我做什么吧？” 韩邱冷哼一声，转身上车，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离我妹妹远点。” 将张贤豪带回警局后，也抓紧时间进行审问。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案件的调查也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随着凶手的落网，跟本次案件有关系的几人，也陆续被抓捕归案。 比如涉嫌寻衅滋事的案件引导者，王二虎。 还有逃亡到外地的郑老板，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今日陈牧少见的来到了警局，因为时间比较早，警局内人烟稀少。 只有洛倾城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案件的卷宗，眉头紧锁，看起来带着几分不解。 “怎么了小洛，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陈牧接了一杯咖啡后，来到洛倾城的身旁，询问了一句。 看到陈牧，洛倾城也缓缓开口。 “张贤豪在落网后，将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一部分。” “一切都跟我们的推理，相差不大。” “他因为自身患有隐疾，又处于社会的底层，没有能力，长相一般，几乎得不到任何女生的青睐。” “好不容易跟一个女生有了联系，又被王二虎打断，看到女生因为一点可怜的金钱，就跟王二虎离开后，心生怨念，杀死了第一名死者。” “这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可关于第二名死者，也就是护城河的那具尸体。” “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她作为目标，为什么要杀了他。” “对于这段案件的描述，他缄口不言。” “只是承认自己杀死了她，其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哦？” 这倒是也引起了陈牧的好奇。 像是张贤豪这种，涉嫌故意杀人两起案件，性质恶劣。 多半已经是死刑没得跑了，如果态度比较好，配合调查还有死缓转为无期的可能性。 一般人在死亡面前，都不会在有什么反抗，因为反抗也是没有价值的。 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不愿意提起的猫腻跟过往。 “死者的身份应该调查清楚了吧？”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 “死者是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目前就读在一所大专的大一。” “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死者的家庭背景，从小他的父母对她就不太好，属于那种老年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她有一个哥哥在家里备受关注，上了大学之后，家里几乎都不怎么管她。” “死者本人从高中开始，就属于小太妹的那种类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结识了很多人。” “本身的生活不太检点。” “我查阅了死者的通讯跟聊天记录，跟张贤豪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城北酒吧了。” “我准备去大量翻阅监控记录，看看两人之前是否在酒吧内发生过什么。” 洛倾城对于案件的执着，远远超出警队内的所有人。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疑点，洛倾城都不会放过，她属于那种，一定要让每一个案件，都完美的落幕。 就像是给自己交出一份答卷。 陈牧没有去劝她，劝了也没用，但是看这丫头的样子，疑点似乎还远远不止是这些。 “还有其他的疑点嘛？” 洛倾城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再次开口。 “还有一些疑点，但都比较小。” “比如张贤豪为什么会对玫瑰香槟情有独钟，如果只是为了将女生灌醉的话，用其他的酒同样可以。” “用城北酒吧的玫瑰香槟，反而会给我们提供调查的方向。” “这一点或许可以用意外来解释，因为在第一起案件的时候，那个女生喝了很多这个酒，在第二起案件，张贤豪选择进行复制。” “可抛尸地点，就更让人在意了。” “护城河的那具尸体，是在死亡当晚就被抛尸到了河中，而第二起案件，也就是本来的第一位死者，却是在四天后才被抛尸到了垃圾桶旁边。”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在四天后抛尸，并且随意扔在了垃圾桶旁。” “他只是告诉我，本来没想扔的，后面臭了太难闻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扔掉。” “我觉得，这里也很让人在意。”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点，确实值得深思，因为张贤豪所在的那个厂房，距离护城河显然更近。 而且护城河这种地方，明显更不容易被发现，为什么要随便扔在一个垃圾桶呢？ 这些地方，都有些反常，但其实说白了，这些疑点也并不重要，他交不交代，都不影响他死刑的结果。 只有洛倾城会钻牛角。 “小洛啊，依我看，这些疯子本身就有些反人类，这些点也不用太过计较吧。” 陈牧还是随口劝了一下，但显然洛倾城不这么想。 “不，我始终觉得，案件中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这个案件还有疑点！” 第129章 昔日的队友 “不，我始终觉得，案件中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这个案件还有疑点！” 洛倾城的话掷地有声。 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味道，陈牧这边略微思索了一下。 案件的有些细节，确实需要完善，这个案件比之前的案件要复杂不少。 首先案件的导火索，是因为王二虎挑衅了他。 才引发了后续的杀人，还有模仿杀人的第三起案件凶手，案件的逻辑关系较为复杂。 这中间需要大量的证据来作证，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 当然这些事情，陈牧就不打算自己头疼了。 给了洛倾城一个加油的手势后，陈牧径直走进了韩邱的办公室。 今天来到队里，主要是因为韩邱这个小子非要找自己。 过去了这么久了，这小子不会还在记仇吧？ 推开韩邱办公室的大门，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就连身为老烟民的陈牧，都不自觉的挥了挥手。 抬头一看，韩邱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我去，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陈牧来到了办公桌前，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了烟头。 韩邱抽烟有一个习惯，会在掐灭的时候，将烟蒂扭曲，对折。 似乎是听到了陈牧的话，韩邱睁开了双眼，瞳孔中还带着血丝。 “你来了。” 陈牧顺手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韩邱的对面。 “啊，不是你找我来的嘛，说说吧什么事情找我？” 韩邱没有理会陈牧，从抽屉里面，抽出了一个档案袋，拍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当初答应帮你找的东西。” “曾经郑琦所带领的小队，在冰城多年连续破获了多起案件。” “有他们在的时候，冰城的案件破获率高达百分之百。” “可在八年前，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案件。” “这个案件已经成为冰城的一个禁忌。” “作为当时刑侦队长的郑琦，被停职查办后不久，就从人间蒸发，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躲了起来，早就无从查证了。” “而当时郑琦手下的小队成员，在郑琦停职后，也都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离开了警局。” “警局迎来了一次大换血。” “当时我还不在刑侦队内，这是封存的关于他队员们的资料。” 听到这里，陈牧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默默拿起了那份资料。 韩邱的声音，则再次传来。 “我跟你说好啊，这份资料，是我在张局的办公室里面偷出来的。” “原版我已经放回去了，这份是复印件。” “当初陈牧所带领的刑侦支队，有六名主要的成员。” “其中目前还活跃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叫做苏沐羽，在郑琦事发之后，就离开了警局，目前是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教授。”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调查后发现，她竟然是小洛的导师。” “甚至小洛进入公安大学的推荐信，都是她写的。” 说到这里，韩邱投来了一个略显玩味的目光，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 “是啊，我听说过苏教授的名字。” “她可以说是目前，全国内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了。” “小洛作为她的弟子，也算是青出于蓝了。” 陈牧毫不避讳的回应了这个问题，韩邱也跟着笑了一下。 “还有一位，叫做陈恒。” “这位是当初郑琦所有队员当中，唯一一个还活跃在政法系统内的人。” “如今在省公安厅任职。” 听到这个名字，陈牧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韩邱抓住了陈牧的这个变化，很快转移了话题。 “至于另外的三个人，早就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当中。” “这份资料内，有关于其他三个人，这些年的一些情况，毕竟都是曾经冰城刑侦支队的名誉警员，在他们离开后。” “省厅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监视，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自己看看。”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拿起了那份资料，但没有着急打开。 “这次多谢你了。” 韩邱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这算是我们的交易，不是你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纪委那边的软包里呆着呢。” “公事到这里就说完了，接下来我用私人的身份，想提醒你。” “陈恒这个人，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平步青云。” “两年内，连跳三级，目前算是我直属上司的上司。” “早已经是冰城政法界的绝对高层了。” “我曾经在一次会议上见过他。” “他非常小心，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而且他目前的身份，可以说举足轻重。” “很多事情，三思而后行。” 听完了这段话，陈牧扑哧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高贵的省厅官员，我就是个小小的百姓。” “可能连见到他都做不到。” “当然也不会发生什么。” “行了，我先走了。” “对了，关于上次的案件，小洛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你没事的时候，应该多多听听她的意见。” “当年苏教授还在的时候，也是刑侦支队的核心力量。” 韩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没再多说什么，陈牧则径直的离开了韩邱的办公室内。 在陈牧离开后，韩邱开始继续着手调查上次案件遗留的一些疑点。 同时城北的酒吧，因为郑老板雇佣杀人的原因，被暂时封禁。 本来案件的消息，就闹得沸沸扬扬，爱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 不爱的时候，东一块西一块。 酒吧这种地方的感情，不对，应该说快餐时代下的感情，本就显得稚嫩而又可怜。 两天后，冰城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内。 韩思雨拿着菜单，眉头紧锁，看一眼菜单，在看一眼对面的陈牧。 无奈的将菜单放下。 “我说大叔。”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啊。” “这一顿饭，怕是要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大叔你不是得了什么病了吧？” 韩思雨的脸上，满是担忧，似乎真的害怕陈牧命不久矣，才会带自己来这么贵的地方，吃上最后一顿晚餐。 听到这话，陈牧无奈的笑了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今日的陈牧，倒是少见的打扮了一下。 穿了一身略显老旧的西装，还刮干净了自己时常不打理的胡子。 跟往日的样子，有些不同。 “让你吃就吃，我都说我请你，哪来那么多事，你能不能盼点我好的。” 第130章 离别 “让你吃就吃，我都说我请你，哪来那么多事，你能不能盼点我好的。” 被陈牧这么一吐槽，韩思雨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随后冷哼一声。 “哼，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 说着韩思雨快速的点了几个菜，说着要宰陈牧，但是在点菜的时候，显然还是心软的。 挑了一些价格不算太高的菜品。 等到服务员离开后，韩思雨从包里面，拿出化妆镜，简单的补了一个妆。 今日的她，也算是盛装打扮。 白色的长裙，衬托着一双修长的美腿。 忙碌了那么久的案件，也算是短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补完妆后，韩思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陈牧。 “大叔，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啊？” 说这话的时候，韩思雨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期待。 陈牧似乎没有想那么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韩思雨。 “没什么，之前都是吃你的，今天想请你吃顿饭，顺便也庆祝一下。” 听到这话，韩思雨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些许，似乎有些失望。 此时一个服务员，走到了韩思雨的身旁。 “女士，我们餐厅有拍照的服务，需要帮你跟你的爱人拍一张照嘛？” 这话一出，韩思雨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没有说话，只是试探的看了一眼陈牧，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陈牧则还是老样子。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好啊。” 还没等陈牧把话说完，韩思雨就一口打断了陈牧的话，顺便答应了服务员的要求。 服务员的眼神转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随后韩思雨起身，坐在了陈牧的身边，双手环绕了陈牧的手臂。 服务员则举起了摄像头。 “看镜头！” 陈牧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韩思雨则气愤的怒吼了一句。 拉回了陈牧的思绪，顺带还挤出了一个微笑。 随着闪光灯的闪烁，一张照片也出现在了韩思雨的手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牧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扫了一眼对面傻笑的韩思雨。 “喂丫头，你已经盯着那照片看了十分钟了。” “还没看够嘛？” 韩思雨举着照片，不断的欣赏，嘴角满是喜悦的笑容。 听到陈牧的话后，笑容略微收敛，冷冷的看了陈牧一眼。 “你懂什么啊。” “这都是纪念，忘了问他要两张了。” “你说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这照片不就是你最后的留念了嘛？” 本来只是韩思雨随口的一句话，却让陈牧的脸色骤然一变。 “瞎说什么呢？” 陈牧突然的转变，似乎吓了韩思雨一跳，只能尴尬的笑一笑。 “没什么。” “这么紧张干嘛，我们这些混迹在一线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谁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 “都不好说的。” 陈牧的眼神，带着几分回忆的味道，曾经的那些队友们，现在都在哪里。 已经不好说了。 “你这丫头，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别傻乎乎的冲在第一个，我跟你哥哥估计都要烧高香了。” 韩思雨咬了咬牙，觉得陈牧有些看不起自己。 “说什么呢？” “我现在可厉害了，没看我在这些案件里面，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嘛？” “以后我一定会成为比哥哥还要厉害的刑警。” 对于这番话，陈牧权当是小孩子的豪言壮语。 不过韩思雨比起自己刚认识的时候，却是长大了不少。 无论是从案件，还是生活，都不像是之前傲娇小公主的样子。 在韩邱不在的那段时间，也确实撑起了半个刑侦支队。 这也是刑侦支队如今的问题，韩邱一旦不在，就没了主心骨。 很多的成员，都没有太出众的能力。 只有新加入的洛倾城，算是唯一的不同。 饭菜很快上齐，韩思雨显然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她的家庭条件虽然还不错，可是父母早亡。 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也确实很少来这种比较奢侈的场合。 韩邱这个人，是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吃饭可能也就是找个路边摊。 大学期间，韩思雨更多的也都在学习，提升自己。 看着韩思雨青涩的使用着刀叉，陈牧莞尔一笑。 大家其实都只是普通人，没有谁更高贵，就像四周吃饭的这些人。 或许他们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可是什么样的生活，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西餐也好，路边摊也好，目的都是为了吃饱饭。 如果说好吃的话，可能也没有几个人真心觉得，米其林比麻辣烫好吃。 来这里吃饭，更多的就是为了一个所谓的仪式感。 这顿饭还算温馨，韩思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向陈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陈牧有些奇怪，从请自己吃这么贵的饭，到今天特意打扮。 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要离别的味道。 “大叔，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啊？” 韩思雨突然开口询问了一句，陈牧愣了一下后，轻笑一声。 “没什么啊，怎么了是在这里吃的不适应嘛？” 韩思雨眉头紧锁，敏锐的察觉到陈牧在说谎。 “没有，这里的饭很好吃。” “只是我觉得，大叔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你会不会突然离开我啊？” 这话一出，陈牧的表情也僵硬了一下。 笑容消散了不少，只是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盯着韩思雨。 “离开嘛？” “或许不会吧，可每个人都会离开。” “所有的关系，都是有时限性的，比如你的小学同学，现在你还能记住几个人的名字呢？” “没有人会真正的一直陪着你，只有你的哥哥会。” “以后多听韩邱的话吧。” 这番话在韩思雨听来，显然变了味道，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目光坚定的看着陈牧。 “大叔，你倒地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说的嘛？” “你不要有什么事情就瞒着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的！” 第131章 童心 “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的！” 韩思雨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的味道，直觉告诉她，陈牧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看着面前的食物，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了。 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陈牧。 陈牧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目光柔和的看了韩思雨一眼。 随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真没什么，你还说我奇怪，倒是你这个丫头，才是真的奇怪。” “好好的请你吃个饭，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折腾什么呢？” 韩思雨嘟着嘴，显然有些不相信陈牧的话，上下打量了陈牧一番。 “你确定嘛？那我们拉钩。” “撒谎的人是小狗。” 说着韩思雨伸出了一根小拇指，递给了陈牧，陈牧也没有迟疑，跟韩思雨拉钩在一起。 看着陈牧这么迅速，没有迟疑的样子，韩思雨总算放心了一些。 之后的时间，两人自然的吃着晚餐，中间吐槽了一些生活的烦恼。 还有最近的案件，关于玫瑰香槟案件的一些细节还在调查当中。 警局的几人，这段时间也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只有陈牧这个编外人员可以随心所欲。 结账的时候，韩思雨早就有了一些心理预期，但看着上面几千块钱的账单，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陈牧倒是很洒脱的结账，带着韩思雨离开了餐厅。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夜晚的微风，带着阵阵的寒意。 四周灯火通明的景象，跟头顶昏暗的月光，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韩思雨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陈牧的样子，有些俏皮的靠了一下陈牧的肩膀。 “大叔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韩思雨的眼神带着几分期待。 陈牧则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干什么？” “当然是回家啊，现在都十点多了。” “你要是再不回去，我怕你哥又要给我打电话，对我一顿输出了。” 上次韩邱的咆哮还历历在目，韩思雨倒是对此并不在意。 一把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回什么家啊，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明天也不用去上班。” “走大叔，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 陈牧还没反应过来，韩思雨已经拉着陈牧上车。 这次韩思雨坐在了驾驶位上。 车辆穿梭在街道之中，坐了很多次韩思雨的车，陈牧倒是也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担心。 韩思雨一路上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车辆缓缓停在了一片广场。 此刻已经来到了深夜，但这广场依旧是人声鼎沸。 躁动的音乐，有大爷大妈们舞动的身躯，还有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 在一侧的长椅上，还有小情侣互相依偎的身影。 三个不同年龄段的人，都聚集在这不大的广场之中，也算是另一种形态的人生百味了。 陈牧也知道这里，这算是冰城的一个地标地点了，这片广场平常的人就非常多，一到节假日更是人满为患。 “来这里干什么？” “啊？你说什么？” 似乎是四周太吵，韩思雨没有听清陈牧的话，陈牧只好凑到韩思雨的耳边，加大了几分音量。 “我说，来这里干什么。” 韩思雨的嘴角邪魅的一笑，一把抱住了陈牧的手臂。 指向了广场角落的一个小贩，小贩的面前，摆放着几辆小车车，就是那种小孩子开的玩具车。 “我要玩这个，你陪我！” “啊？” 陈牧满脸的不可置信，诧异的看着韩思雨，一般喜欢这种东西的都是小孩子吧，有些小女生却是会少女心爆棚。 可韩思雨怎么说都是有驾照很多年，并且能熟练开车的人了，喜欢这种小孩子的车，算怎么回事啊？ “不是，你还喜欢这种东西啊？” 韩思雨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小时候就很喜欢，那个时候我家教比较严，我爸妈总跟我说，女孩子在外面要文静一点，不能疯疯癫癫的。” “长大了，每次让哥哥带我出去玩，哥哥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带我去玩。” “大叔，今天你陪我好不好？” “我就要玩那个！” 韩思雨轻描淡写的话，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心酸。 其实现在的时代已经很好了，大家对于性别已经没有太多的有色眼镜。 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在一点点的改变，可对于韩思雨来说，或许童年缺少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疯闹的对象。 这样的要求，陈牧当然不好意思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商贩旁边，跟老板商量了一下。 “老板，这个我可以玩嘛？” 摇摇车的老板，看了一眼韩思雨跟陈牧，笑着点了点头。 “啊，两位你们孩子在哪呢，带过来吧，十块钱二十分钟。” 这话一出，韩思雨的脸色顿时红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孩子，就是我想玩。” “啊？你？” 老板显然也愣了一下，没听过这种要求。 随后下意识的拒绝。 “不行，不行，丫头我这都是给小孩子玩的，你玩不太合适。” 韩思雨听到这话，眼神顿时黯淡了许多，整个人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变差了许多。 陈牧看着韩思雨伤心的样子，上前了一步。 “老板，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陈牧带着老板离开，大约过去了一分钟，老板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笑着看向韩思雨。 “来丫头，喜欢哪个车你挑一下。” 本来失望的韩思雨，听到这话眼神带着几分惊喜。 “真的可以嘛？” “我要那个，那个棕色的小熊。”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 韩思雨笑着看向陈牧，眼神中都闪烁着光芒。 “大叔，你怎么做到的。” “谢谢你啊。” 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 “别总说谢谢，太生分了，快去玩吧。” “我在这里等你。” 韩思雨连忙点头，跟着老板来到了那棕色小熊的面前，上车后开始了自己的快乐旅程。 有驾照的韩思雨，开这种车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这毕竟是给小孩子坐的，内部的空间较为狭小。 哪怕是韩思雨的身材，双腿都只能蜷缩。 不过脸上那洋溢兴奋的微笑，是显而易见的。 “大叔，我来了你小心哦！” 韩思雨一个加速，驾驶着自己的小车，直奔陈牧的方向冲撞而来。 第132章 隐喻 韩思雨一个加速，驾驶着自己的小车，直奔陈牧的方向冲撞而来。 看着直面而来的小车，陈牧装作一个略显慌张的表情，向一侧躲闪了一下。 口中还大喊：“你看着点啊，我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韩思雨的小车，跟陈牧擦肩而过，口中银铃般的笑声，在广场上不断的回荡。 这丫头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广场上的三种年龄段的人，像是一个社会的缩影。 有老年人相濡以沫到白发的感情，有少男少女炙热的青春。 还有童年肆无忌惮的欢笑。 社会本应该是这样和睦的样子，只是在这快节奏的生活下，大家渐渐被沉重的担子所压倒。 陈牧的眼神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回忆的表情。 曾经合适，自己也是少年，少年就该有少年的张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炙热的情感，不需要被隐瞒。 年少轻狂，当然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有人问陈牧后悔嘛。 陈牧应该不会后悔，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当初发自本心所做出的事情，就算用现在的眼光看当年的事情，显得有些稚嫩，或者说有点傻。 但这只能说明自己现在长大了，失去了原本的热烈跟赤诚，这并不代表当时的自己，有多么不堪。 人总是在错过后才知道珍惜，也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没走过的路充满鲜花。 可如果有机会让你真的踏上那条，自己未曾踏上的道路，你可能会发现，这甚至不如你之前选择的那一条。 这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对错，你觉得好的事情，那便是对的。 至于后果如何，会造成怎样的结局，这都不是你当时需要考虑的。 你只需要记得，你在这一刻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这便足够了。 “大叔，小心了。” 韩思雨驾驶着自己的小车车，拐了个弯，再次冲向了陈牧所在的位置。 陈牧也少见的露出了童心，配合着韩思雨的演出。 两人在这广场上，肆无忌惮的欢笑。 没有那么多压抑的案件，没有沉重的生活，一切的美好，似乎也就这样定格在了这里。 二十分钟后，韩思雨意犹未尽的将车停在了老板的面前。 下车后，敲了敲自己白皙的双腿，膝盖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里面的空间太小，韩思雨只能蜷缩膝盖顶着，深邃的红印，显然并不好受。 “怎么了？要不再玩一会？” 陈牧来到韩思雨的身旁，拿着一杯奶茶，其实也不算是奶茶，就是路边那种，三五块钱一杯的自制水果饮料。 韩思雨当然也不会嫌疑，接过后喝了一口。 “不玩了，腿有点疼。” “你帮我揉揉？” 说着韩思雨期待的看向陈牧，陈牧则冷哼一声。 “想什么呢？” “自己敲敲得了。” 韩思雨闻言，有些气愤，扬起自己的粉拳，对着陈牧的胸口砸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想给本姑娘揉揉的人，能排到冰城外面去？” 陈牧郑重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认真。 “嗯，我知道然后呢？” 韩思雨一阵的无语，恶狠狠的瞪了陈牧一眼，随后冷哼一声，转头离开。 在韩思雨走后，陈牧来到了老板的身边，拿出了一沓子钞票。 “谢谢老板了，这辆车就算我买了。” “我就不带走了，你留着吧。” 将钱递给老板后，陈牧跟上了韩思雨的脚步。 韩思雨显然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背后发生的事情。 一般女孩子生气的时候，都会这样，就是一言不发的开始竞走，移速加一百，躲闪加一百。 陈牧想伸手拉一下韩思雨，被韩思雨一下躲开。 随后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陈牧见状，觉得有些好玩，也同样加快了几分脚步，来到了韩思雨身边。 口中开始喊着口号。 “一二一，一二一。” “扑哧。” 这一幕让韩思雨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后看向陈牧，咬了咬牙。 “怎么不走了？” 陈牧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调侃了一句。 下一刻，陈牧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杀猪的惨叫。 “啊！” 只见面前的韩思雨，一把扯过了陈牧的手臂，随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钻心的刺痛，就连陈牧都无法忍受。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车内。 陈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一排清晰的老虎牙印，透露着点点的血丝。 看着这牙印，陈牧显得十分无奈，抽出了一张纸，轻轻擦了擦。 “你是属狗的吧。” “怎么还咬人啊？” 韩思雨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笑着冷哼一声。 “咬你怎么了？” “大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女朋友。” 韩思雨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陈牧显然并没有在意。 “女朋友是什么，那种东西没有用，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这话让韩思雨更加无语了几分，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对，大叔。” “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吐槽了一声后，韩思雨直接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消失在街道之上。 此刻已经十一点多了，街道上的车辆在逐步减少，也确实到了应该回家的时间了。 从这里到韩思雨家里的路程并不算远，可就是这么点的路程，韩思雨似乎刻意控制了车速。 慢一点，再慢一点，如果时间能停在这里就好了。 大叔我很想你，很想念那个你陪我疯闹的夜晚。 多年后的日记本上，记录着这样的一句话，可如今的两人，还没有这样迫切的想法。 无论这条路有多远，无论车速有多慢。 这条路也终究有尽头，车辆缓缓停在了韩思雨楼下的小区。 韩思雨转头看了陈牧一眼，眼神闪烁，似乎带着点点水雾。 “大叔，我到家了。” 这话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陈牧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丫头，不开心嘛？” 韩思雨略微抽泣了一下，似乎恢复了正常，挤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会呢，我很开心。” “大叔，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疯闹的人。” 陈牧没有多想，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谢谢啊，没事。” “有机会我在带你一起玩。” 这次韩思雨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再次伸出了一根手指。 “好啊，那我们拉勾勾，骗人的是小狗。” 两人的手指，再次交错在一起。 韩思雨也解开安全带下车。 临走之前，韩思雨转头深情的看着陈牧的方向。 “大叔，记得你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我会陪在你身边，我可以帮你。” 简单的话，让陈牧的心中一暖，这韩思雨在陈牧的心中，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好了丫头，搞这么伤感干嘛。” “回去好好休息吧。” 韩思雨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再次回头。 车内的陈牧打开了车窗，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根烟。 两人的视线交错，此刻已经有些距离了。 韩思雨加大了几分音量，大喊了一声。 “大叔你在这样，真的会单身一辈子的。” “学学怎么哄小女孩开心！” 说完这话，韩思雨像是逃跑一般的转身向着单元门跑去。 留给了陈牧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望着韩思雨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的遮挡下，陈牧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单身一辈子嘛，或许吧。 陈牧也算是半个感情黑洞，可能是因为见了太多的案件，爱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不爱的时候东一块西一块。 爱情这个东西，对于陈牧来说，是比毒品还要严重的奢侈品。 陈牧这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 现在这种情况，谈什么女朋友，能好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良久，陈牧将手中的香烟，顺着车内扔出。 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这丫头，还真是有意思。” “天天想着让我找女朋友干嘛？” “算了，算了，该做正事了。” 这边的韩思雨也回到了家中，开门后，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整个脸颊，也布满了红润。 韩思雨靠在门边的墙上，身躯一阵的无力，脑海中更是数不清的画面，让韩思雨渐渐迷离。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韩邱穿着睡衣从自己的房间内走出。 看着妹妹满脸通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你不会又喝酒了吧？” 听到韩邱的声音，韩思雨才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后，摇了摇头。 “没有，就是有点热。” 说着韩思雨换鞋，径直的越过韩邱身旁，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却被韩邱一把抓住手臂。 “你干嘛！” 韩思雨有些不耐烦的瞪了韩邱一眼。 韩邱当然也发现了妹妹的异常。 “又跟陈牧出去了？” “要你管！” 韩思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想要甩开韩邱的手掌，可这次韩邱抓的非常用力。 当然不是韩思雨能随意甩开的。 “你放开我！” “我都多大人了，出去玩还用跟你说嘛？” “在家里别跟我摆出你队长的架子！” 面对妹妹的数落，韩邱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神带着几分担忧。 “妹妹，听我的以后少跟陈牧联络吧。” “嗯？” 韩思雨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火气。 再次用力一甩，甩开了韩邱的手掌。 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韩邱。 “怎么了？” “我跟谁接触，不用你管，那是我的自由。” “还有陈牧帮我们破获了那么多的案件，你现在就想卸磨杀驴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看不上他是一个外卖员？” “我告诉你韩邱，我要跟谁接触，跟你没关系！” 韩思雨的话显然有些重了，韩邱听到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面对妹妹的误解，韩邱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他知道的事情，要比韩思雨多太多了，他知道陈牧将要面对什么，他也清楚陈牧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即将到来的危险，是显而易见的，韩邱自己可以选择帮陈牧，但是对于这个妹妹，韩邱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淌这趟浑水。 此刻的韩邱也加大了几分音量。 “韩思雨，我认真的。” “你根本不懂，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是你的哥哥，我不会害你。” “听我的，以后少跟陈牧联络，这是为你好。” 韩思雨在气头上，当然听不进去这种话。 怒气冲冲的看着韩邱。 “为我好，为我好。”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为我好，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好？” “真的是为我好嘛？你也好，爸妈也好，你们为我做什么决定，有没有问过我自己的意见？” “你们觉得为我好，就真的是为我好嘛？” “韩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嘛？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嘛？” “我受够了你们口中的为我好，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决定自己去做什么，想做什么，我不希望你来干涉我的生活。” “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如果你觉得，陈牧只是一个外卖员你看不上，那你大可以让他离开刑侦支队。” 说完这话，韩思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伴随着房门落锁的声音。 韩邱伸出了一只手掌，想要拦住韩思雨，可最终却没有动作。 望着韩思雨的背影，欲言又止。 随后，韩邱无奈的靠在沙发上。 其实韩邱背负的东西也很多，有刑侦队所有队员的信任与期待，有对于妹妹守护的责任。 还有答应陈牧的约定。 这些事情，都是韩邱无法言说的，面对妹妹的不理解，韩邱也无可奈何。 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她，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韩思雨，换了一身睡衣。 一个人坐在床上，双手环抱膝盖。 将头埋在双膝之中。 脸上满是不开心的表情。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韩邱的一番话，搞的一团乱。 哥哥他懂什么，只知道摆着队长跟家长的架子。 不就是比我大了两岁嘛？ 为什么要一直干涉我的生活，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韩思雨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在她看来，哥哥肯定是爱自己的，可是这种控制的爱，是她无法接受的。 韩思雨略微抽泣了一下，从一旁的包包内，取出了一张照片，这照片是餐厅里面，服务员帮忙拍摄的。 也是两人唯一的合照。 “今天大叔带我去吃了一家很贵的餐厅，我们拍了一张合照。” “我总觉得今天的大叔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们拉了勾勾，他说他不会骗我，那能怎么办呢，姑且相信他吧，说谎的人是小狗哦！” 第133章 升职例会 合上手中的日记本，韩思雨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总还是有些开心的事情值得记录，将手中的照片，封存起来，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这就是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了。 一夜的喧嚣，就在争吵跟幸福的回忆之中度过。 韩思雨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仅有一墙之隔的客厅，韩邱却靠在沙发上，久久难以入眠。 男人都是这样，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身上的委屈跟担子，是很少跟任何人分享的。 对于韩邱来说，自己背负的这些，告诉韩思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韩思雨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在之后的半个月内，刑侦支队继续调查关于当初玫瑰香槟的案子。 可对于第一具发现的尸体，也就是护城河案件的死者，凶手拒不交代作案的过程跟原因。 除此之外，所有案件的细节，都已经梳理完成。 洛倾城花了大量的时间，调取了整个酒吧的监控录像。 发现了奇怪的点，那就是死者跟凶手之前，在酒吧内甚至没有任何的交谈。 在死者案发的当天，死者是自己跟几个朋友一起，喝了很多的玫瑰香槟。 离开酒吧后遇害，如果是这么来看的话，很有可能凶手只是临时起意。 看到她喝了很多的玫瑰香槟，将她挑选为杀人的目标。 可这样的结论，是洛倾城无法认可的。 但不论怎样，目前的证据链，都指向这里，在凶手不开口的情况下。 也很难调查出新的证据，如今案件的逻辑链跟证据链，都已经完美闭环，也确实该移送到上级，宣布结案了。 案件暂时告一段落，刑侦支队也短暂的清闲了下来。 时间来到了十月份，盛夏已经逐渐结束，冰城的天气，在一点点的变凉。 大家都已经穿上了外套，各地也都开始逐步供暖。 办公室内，韩思雨打着哈欠，似乎没有休息好。 身旁的洛倾城，在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小洛，你在弄什么啊？” “我看你都敲了一个早上了。” 韩思雨好奇的凑到了洛倾城身旁。 洛倾城则长叹一声。 “你不知道嘛，年底政法系统不是要开例会嘛，一般总结一下今年的案件，还会有一些奖励跟升职的提报。” “队长在前几天，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情，让我把今年队内的案件，全部汇总一下，到时候刑侦支队的报告，应该要我来提交。” “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总归要先弄好，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线的员工基本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人，也就他们两个女生，文员这种工作。 却是在洛倾城加入之后，轻松了很多。 “小洛，你真是辛苦了。” 洛倾城随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在汇总案件的时候，发现之前的案件，也有点问题，比如这个冰城大学的跳楼案，当时是你跟陈牧负责调查的嘛？” 提到冰城大学的跳楼案，韩思雨还是很有印象的。 “是啊，那个人渣教授，我现在还记得呢。” 说起来，韩思雨显得有些气愤。 洛倾城的关注点，显然并不在这里，陈牧当时既然能发现，案件还有其他的东西，洛倾城显然也能注意到这点。 但此时的洛倾城，并没有跟韩思雨多说什么。 “唉，可能还是压抑的太久了。” 洛倾城随意的低语了一句，顺便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忙的，年底的大会，还有犯罪心理学的讲坛课程，我的老师在昨天跟我说，她可能会返回冰城，参加这次的讲座。” “离开学校，也很久没看到老师了。” 韩思雨听到这话，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你的老师，是苏教授是吧，我好像听哥哥提起过，她好像在全国内，都是犯罪心理学数一数二的人。” 提起老师，洛倾城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骄傲。 “是啊，老师真的很厉害。” “我现在能有老师的三成水平，我就满足了。” 洛倾城的能力，韩思雨当然是清楚的，当然这话肯定有谦虚的成分，但那位苏教授的实力，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年底我也要去看看，见识一下刑侦支队的老前辈。” 韩思雨显得有些兴奋。 洛倾城则暗自点了点头。 “对了，你最近有跟陈牧联系嘛？” 提到陈牧，韩思雨本来开心的表情，瞬间低沉了下来。 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半个月前大叔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起初还会回复消息，就是我约他见面，他总是说有事，这两天连消息都不回了。” “上次跟我说话，还是前天了。” 洛倾城听到这话，倒是也没有多想，陈牧不回消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能又有什么自己的事情在忙。 “可能他又去忙别的事情了吧。” “过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韩思雨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 “或许吧。” 其实现在韩思雨甚至期待有案件的发生，因为每次有大案发生的时候，自己就能经常看见陈牧了。 但作为一名刑警，这样的想法是很危险的，无事发生才是最好的结果。 韩思雨无奈的拿起手机，点开了跟陈牧的聊天框，聊天框内，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边的洛倾城，则继续做自己的案件报告。 至于刑侦支队内的其他人，他们手中还有一些不是特别严重的案件在处理。 一些小的案件，比如抢劫，诈骗之类的，偶尔也会送到市局来。 这些案件，韩邱通常都会交给下面的警员来负责，案件不算太复杂，也没有什么侦破的难度。 大家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商讨着一些不太复杂的案件，刑侦支队的氛围，看起来倒是和睦了许多。 与此同时，韩邱来到了张局办公室的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张局，你找我。” 韩邱走近后，跟张局打了一个招呼，张局拿着一支笔，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写完后，抬头看了一眼韩邱。 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韩邱你来了，坐吧我找你有些事情。” 第134章 调令 “韩邱你来了，坐吧我找你有些事情。” 张局的话语温和，韩邱也没有多想什么，坐在了张局的对面。 紧接着张局的声音再次传出。 “韩邱，年底我们政法部门的例会，你应该知道了吧。”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知道，我已经安排小洛在写年底的总结报告了，张局是还有什么吩咐嘛？” 张局微微摇了摇头，从桌面上，拿起了那份刚刚写好的文件。 递给了韩邱。 韩邱略显疑惑的接过，当他看到这文件的内容后，瞳孔瞬间收缩。 “这，张局！” “唉。” “稍安勿躁。” 张局打断了韩邱的话，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韩邱的目光，带着几分回忆跟柔和的味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韩邱的目光凝视着张局的方向，张局则径直的来到了窗边。 “你来到刑侦支队也已经好几年了，当初你升任刑侦支队队长，也是我力排众议所提拔的。” “你的能力，在这几年得到了最好的认证，虽然冰城的犯罪率，居高不下但每次案件，你都能很好的解决。” “这些功劳，早就在你的档案中了。” “你手中的那份调令，是我早就做好的决定。” “年底的表彰大会，我应该也会升职了，在我临走之前，我决定将你调离一线，你去检察院工作吧。” “在那里，你的能力同样能得到体现，也远远没有一线的危险。” “这也算是一种程度的升职，等你在那边站稳脚跟后，在自己的档案上，镀金一些，过两年，你可能就会坐上我现在的位置了。” 听完了张局的话，韩邱的眼神显得十分凝重，攥紧了手中的调令。 “张局，为什么？” “我不想去检察院。” 韩邱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这份调令，张局则走回了韩邱的身旁，轻轻拍了拍韩邱的肩膀。 “别着急拒绝。” “韩邱，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跟你父亲，是世交。” “当初我们也一直在一线摸爬滚打。” “在你回来加入刑侦支队后，也算是子承父业，这本身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你的性格，跟你的父亲实在太像了。” “你们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冲动，带着一股所谓的正义感。”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之前关于建工集团的事情，我多次劝阻你，你却还义无反顾，被纪委调查的感觉不好受吧。” 韩邱听到这话，眼神迷离了些许，印象中的父亲，好像确实也是这样的。 张局想到这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喜欢这里，热爱这里。” “在这里可以让你继续发光发热，但同样你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在行动中受伤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本来我还觉得不算什么，但上次建工集团的事情，确实让我害怕了。” “韩邱，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当初我看着你父亲殉职，这已经是我一生的痛，如今你跟你妹妹两人，都在我的手下。” “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们。” “在一线奋斗，对于你们来说，太危险了。” “接下这份调令，离开一线吧，至于你妹妹，最多两年，我就会想办法，将她也调离一线。” “也算是我对你父辈的交代了。” 张局的话声音并不大，可在韩邱听来，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感。 韩邱抬头看了一眼张局，还记得自己刚刚来到市局，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 是张局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手中的这份调令，对韩邱当然是好事，接下这份调令，自己就能离开危险的一线，去做一些较为安全清闲的工作。 用不了多久，可能还会再次升职，以后的仕途可能也会一帆风顺。 同样自己离开一线，之前一些对自己很有意见的人，也就会放下成见，自己会安全不少。 刑侦支队队长，这个官职不大，可这却是一个有实权的职位。 当初建工集团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张局显然是一片好心。 此时的张局，轻轻拍了拍韩邱的肩膀，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可韩邱却郑重的摇了摇头。 “抱歉，张局这份调令我不能接受。” “嗯？” 张局显然有些不解，看向韩邱。 韩邱却笑了一下。 “张局，或许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冲动，执拗不懂得人情世故，很容易得罪人。” “像是我这样的人，就是干一辈子基层的命，也不做梦升职加薪什么的。” “但这里需要我。” “刑侦支队需要我，那些受害者也需要我。” 在韩邱离开刑侦支队，被调查的那段时间，刑侦支队暴露出的弊端显而易见。 一旦韩邱接下这个调令，下一任刑侦支队的队长是谁，还不好说。 可不管是谁，接下这个烂摊子，刑侦支队都陷入到短时间的瘫痪。 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韩邱没有办法，放弃这一切，在刑侦支队的这段时间，跟他们早就养成了深厚的感情。 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这些同伴，韩邱做不到，更何况这里还有韩思雨。 张局的眉头紧锁，看起来也严肃了许多。 “韩邱，这是命令，由不得你。” “我不能在任由你任性下去了，你迟早会出大事，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你。” “我必须要给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这份调令你必须接受！” 韩邱听到这话，只是轻笑了一下。 将手中的调令，重新放回在了张局的桌面上。 对着张局，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韩邱的动作，张局的话也戛然而止。 “张局，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但我就是我，我不想永远活在父辈的蒙阴之下，我有我的未来。” “你也经常来到我们队内，见识过我手底下的那帮人，他们的能力没有那么出众。” “现在的刑侦支队，就像是一个个齿轮，我则是链接他们的纽带，一旦没了我，这些齿轮，都会停止旋转。” “最近冰城有些风雨欲来，我能感觉到，暗处的手掌，在笼罩着这一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抛弃他们独自离去。” “我不懂你说的人情世故，我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仕途。” “但是我知道，当我穿上这身警服开始，我要做的就是对我的身份负责，守护好我该守护的人，抓住所有的犯罪嫌疑人。”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张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决定要留在一线工作。” “告辞。” 说完这话，韩邱转身就准备离开。 张局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叫住了韩邱。 “等等。” 韩邱的脚步略微停止，疑惑的看向张局。 “张局，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也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此时的张局，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发出了一声长叹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位置。 拿起了那份调令，重新递给了韩邱。 “先拿着吧，距离年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你在考虑一下。” “韩邱，有些时候真相没有那么重要，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真相，只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不如放弃这些真相，看看属于自己的前路。” 张局的这番话，韩邱或许还不太理解，但是面对这位老领导的请求，韩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接过这调令后，微微躬身。 “多谢，张局我会考虑的。” 说完，拿着调令的韩邱，离开了张局的办公室。 在韩邱走后，张局显得十分无奈。 这一个个头疼的晚辈，该如何是好呢？ 当年的郑琦是这样，现在韩邱也是这样。 是自己真的老了嘛？ 这个问题，显然张局现在，是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的。 这边的韩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再次看了几遍，手中的调令，回忆起自己来到刑侦支队的点点滴滴。 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调令，锁在了自己的抽屉里。 这件事情，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冰城似乎陷入到了短暂的安逸当中。 十一月的冰城，正式进入了寒冬。 空中已经开始飘荡了点点白雪。 银装素裹的城市，多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这一个月的时间，冰城没有任何大案的发生，似乎恢复到了原本安居乐业的景象当中。 刑侦支队唯一的大事，就只有年底的例会了。 洛倾城也用一个月的时间，将今年所有的案件汇总。 对于这些案件，除了她经手的那些以外，其实她都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点。 只是这些案件都已经结案，后续的调查，不归她们来负责了。 洛倾城也没有刻意去寻找，里面的答案。 今日的韩思雨，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 靠在背后的办公椅上，整个人看起来愁眉苦脸。 盯着手中的手机。 她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看到陈牧的人影了。 从上次晚上的约会之后，陈牧就彻底人间蒸发了。 再也没有来到过警局，只有手机上两三天发来的消息，证明他还活着。 起初韩思雨并没有太担心，只是因为陈牧不理自己感觉到非常的生气。 随着时间过去这么久，韩思雨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心慌。 陈牧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联想到那天约会的时候，陈牧说的类似遗言的话，想到这里的韩思雨，越发慌乱了几分。 连续拨通了几次陈牧的电话，电话那头除了嗡嗡的手机铃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到最后无人接通的挂断。 韩思雨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洛倾城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 “看起来有心事？” 韩思雨跟洛倾城也早就成为了好闺蜜，当然也没有隐瞒。 “我都已经一个月都没有看到大叔了。” “之前陈牧也总失踪，但最多也就是一周的时间，这次足足一个月。” “而且连给我发消息的频率都变少了。” “我甚至不确定，这消息，是不是他自己发的。” “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这话，洛倾城也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确实以陈牧的性格，似乎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消息。 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洛倾城发现的一些疑点，也会跟陈牧分享。 跟其他人是说不明白的，只有陈牧能完美的理解，自己疑惑的那些点。 可跟韩思雨的情况一样，已经好多天陈牧都没有回过消息了。 这个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韩思雨显然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 口中念念有词。 “不行，我有点担心。” “我去问问哥哥，他或许知道，陈牧去了哪里。” 说着韩思雨直奔韩邱的办公室而去。 看着韩思雨离开的背影，洛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思雨甚至都没有敲门，一把推开了韩邱的办公室。 气冲冲的走到了韩邱的面前，正在看卷宗的韩邱，疑惑的看了一眼。 “工作时间，你在干什么？” “陈牧在哪。” 韩思雨甚至没有例会韩邱的话，张嘴就是开门见山。 韩邱听到这个问题，也皱了皱眉头。 “他在哪，我怎么知道。” “你去问他啊。” 韩思雨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 “陈牧他失踪了，足足一个月我都没有见到他了。” “那天我跟他吃饭的时候，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他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虽然偶尔会发消息。” “但都是简短的一两句，我现在觉得当时那些奇怪的话，很像是遗言。” 说着，韩思雨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看着妹妹这个样子，韩邱也收起了脸上的怒火，站起身来，走到了韩思雨身旁。 轻轻安慰了一下。 “别多想了，或许他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吓自己是没用的。” 这个安慰，在韩思雨听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你胡说。”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么久的，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对不对。” “哥哥你告诉我，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第135章 意外的案件 “哥哥你告诉我，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韩思雨的眼神闪烁着泪光，不断哀求着韩邱。 韩邱也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妹妹，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小雨，回去吧。” “陈牧当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对于这番话，韩思雨显然并不满意，眼神带着几分尖锐，死死的盯着韩邱。 “哥哥，在你眼中，我是不是永远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一句询问，让韩邱愣了一下。 看着面前，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韩思雨。 跟自己记忆中，黏在身后的妹妹，似乎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妹妹长大了。 也成长了许多，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韩邱始终觉得，既然父母都不在了。 就要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 守护好自己的妹妹。 韩邱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要揉揉韩思雨的脑袋，韩思雨却侧了一下头，躲开了韩邱的动作。 这下让韩邱的手掌，僵硬在半空之中。 只能发出一声无助的长叹。 “好了，别想了。” “你不是孩子了，当然也明白，很多事情不像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陈牧会没事的。” “我也相信这一点。” 韩思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这种复杂的情绪，很难去形容。 随意的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是这几步的道路，身影显得越发萧条。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缓缓流逝。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韩邱想要叫韩思雨一起回家。 可韩思雨却早早的离开了单位，说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 对于这个妹妹，韩邱也属实没有别的办法。 晚上九点。 冰城内的一个高层小区。 十七楼的电梯缓缓打开。 许久不见的陈牧，从电梯内走出。 今日的陈牧，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衬托着自己略显健硕的身材。 脸上则带着几分冰冷的味道。 这个小区是一个大平层，一梯一户，电梯门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房间，房间的大门处于敞开的状态。 陈牧则径直进入了房中。 走进房间的大门，里面的装饰略显老旧，映入眼帘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茶几。 茶几的一侧，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男子听到动静，转身看了一眼。 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来了。” “换鞋进来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陈牧没有说话，换了一双拖鞋后，走进了房间，径直坐在了男子对面。 男子倒满了一杯茶水，推到陈牧的面前。 陈牧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张局真是好雅兴啊。” “好茶。” 显然陈牧深夜来会见的，便是现任市局的张局。 张局上下打量了陈牧一番，眼神十分复杂。 “行啊，你小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都学会喝茶了。” “之前可都是不屑一顾的。” “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说吧到底想知道什么。” 陈牧闻言，眼神更加冰冷了几分。 “我想知道，真相！” 。 次日上午十一点。 张局的家中，站满了一道道的身影。 洛倾城正拿着笔记本审视着四周，还有其他警员，正在两侧忙碌的侦察。 “张局！” 门外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 韩邱甩开了在门口的两名同事，冲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在茶几一侧，倒下的尸体。 张局的身影，静静的趴在地上，脑部下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韩邱看着面前的一幕，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在昨天，还跟自己高谈阔论，马上就要升职养老，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张局，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韩邱开始剧烈的喘息，一双手死死的攥紧。 脸上满是怒火。 洛倾城看着韩邱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队长，今早张局的司机来接张局上班，但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人下来。” “电话也打不通，就上楼查看，发现了这里的现场。” “我们经过初步的侦察，张局死于外力击打后脑。” “凶器已经找到了，就是张局茶几上的烟火杠，已经破损。” “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熟人作案，看起来是张局的客人。” “并且张局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击击倒失去了反抗能力。” “现场发现了几枚较为完整的指纹，已经拿去了对比了。” “另外我们也在查看，昨晚的监控记录，关于死亡事件跟完整的尸检，还在调查当中。” 洛倾城的汇报，韩邱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到了张局身旁。 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对于韩邱来说，张局其实可以用半个父亲来形容。 在父母离世之后，是张局一直资助她们兄妹，完成了学业。 毕业后，也都进入了张局手下的刑侦支队工作，韩邱小小年纪就能担任队长的位置。 其中当然有张局的身影，还有昨天的调令。 韩邱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他根本想不明白，张局这样的老好人，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根本不会跟任何人结怨，也没听说过跟谁起了冲突。 到底是谁，会对张局下手呢？ 韩邱根本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张局为了保护自己，跟某些人起了冲突？ 韩邱已经不敢在继续往下想了。 小王等警员，看着韩邱跪倒在地的身影，都不自觉的转过了头。 只有洛倾城，轻轻走到了韩邱的身旁。 “队长，逝者已逝，我们该带张局回去了。” “现在要做的，是抓住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这句话，似乎激发了韩邱的斗志，韩邱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没错。” “将张局的尸体带回去，仔细勘察整个现场。” “不要放过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 “同时让江法医尽快确定张局的死亡时间，调取小区大门，跟电梯的监控录像。” “锁定犯罪嫌疑人！” 第136章 凶手是陈牧 下午，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 此刻会议室内的氛围，显得十分沉重，直属上司被人杀死在家中。 这可以说是头等大事。 张局不仅是市局的直属领导，在整个冰城政法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官员了。 对于整个冰城来说，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地震。 案件就算不被民众曝光，上面的那些人，也会非常重视，压力可想而知。 在加上张局平常对他们这些一线的警员，都非常照顾。 可以说大家都是从内心深爱着这位领导的。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笑容。 韩思雨抬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早上她并没有去现场。 小洛在听说了事情后，刻意避开了韩思雨。 但韩邱总归还是要通知的。 众人都到齐了，韩邱对着洛倾城挥了挥手。 “说说吧。”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在今早，张局的尸体被发现在家中。” “经过法医的初步检测，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九点。” “致命伤来自于后脑遭受重击。” “根据伤口跟尸体的形态来判断，应该当时张局准备起身，背对着凶手，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凶手抄起烟灰缸，砸在后脑。” “一击就造成了休克。” “从这里也可以判断出，凶手的身体素质，应该要远超常人。” “同时经过现场的勘测，张局的家中没有任何破损的情况。” “一切的设施都较为完整，茶几上摆放着两个茶杯。” “说明张局当时应该在接待客人，并且门口的客用拖鞋，有使用的痕迹。” “凶手一定是熟人作案，并且是张局不会防备的人。” “才能制造这样的现场。” 众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 要说张局不会防备的人，那可就有的想了。 张局能邀请的客人，多半都是。 想到这里，其实大家都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 毕竟能接触到张局的人，本身就不多。 韩邱没有多想什么，大喊了一声。 “继续。” “那些指纹跟监控呢？” 听到韩邱的询问，洛倾城显得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韩邱，又看了一眼韩思雨。 韩思雨被这个目光，弄的有些发毛。 没有说话，倒是韩邱显得十分不耐烦。 “说啊。” 韩邱几乎咆哮的声音传出，洛倾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根据现场的勘验，跟对小区电梯监控录像的排查，我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说着，洛倾城抽出了一张照片，贴在了上面的白板上。 照片显然是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右上角显示着昨晚九点的时间，也符合案发的时间。 而照片内的身影，再坐的几人都认识。 “这...这...” 一声声的惊呼声传出，韩思雨也瞪圆了自己的双眼，不可置信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冲上前去，一把扯下了那张照片，这张监控的截图非常清晰，拍到了陈牧的整个脸庞。 没有任何的遮挡，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陈牧本人，加上右上角的时间，已经不言而喻了。 韩思雨此刻心乱如麻，消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的陈牧，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他为什么会去张局的家中？ “陈牧？” “大叔？” 韩思雨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出，这下就连韩邱也愣了。 疑惑的看向洛倾城。 洛倾城则略显无奈的继续开口。 “根据电梯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晚抵达十七楼的只有陈牧一个人。” “并且监控记录毫无遮挡的痕迹，可以确定就是陈牧本人。” “另外我们从现场遗留的指纹，做了数据库对比。” “值得一提的是，陈牧当时在来到警局做顾问的时候，也记录过自己的指纹，他的指纹有略微的磨损痕迹。” “异于常人，而现场勘测到的指纹，同样有这样的痕迹，经过对比，确定为陈牧的指纹。” 连续两个实锤的证据落下，会议室内顿时议论纷纷。 大家都认识陈牧，就算不太熟也知道陈牧帮忙破获了很多的案件。 对于陈牧的能力，大家显然是认可的。 可如今铁证如山，难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陈牧来到警局就是为了接近张局？ 听着四周议论的声音，就连韩邱一时之间都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 铁证如山，这样的证据，已经可以说完美闭环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陈牧要杀张局，这没有理由啊。 “这不可能！” 还没等韩邱说话，韩思雨就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 打断了众人的话，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韩思雨的身上。 韩思雨的脸颊微红，大口的喘息。 “陈牧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不知道嘛？” “他有什么理由要杀张局？” 一声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的一个警员开口。 “那谁知道呢，他来刑侦支队也没有多久，而且经常不见人，说不准就是人面兽心，为了接近张局呢？” “你！” 听到这话的韩思雨，显得更加气氛。 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觉得陈牧是凶手对吧。” “那我问你们，是谁帮我们连续破获了多起案件？” “是谁在我们没有调查方向的时候，指引我们找到真相。” “陈牧这个人，你们或许不了解。” “但是他的能力，大家应该都知道。” 这话显然在场的众人都无法反驳。 韩思雨也在这个时候继续开口。 “那如果是这样，我在问你们，陈牧如果真的要杀张局。” “他会留下这么多的证据嘛？” “陈牧虽然不是我们刑侦支队的成员，但是他的专业知识，跟反侦察意识比我们都要强很多。” “如果他想要杀人，一定有很多的办法，他不会在电梯的监控内，让他拍到自己完整的脸，就算找不到电梯的死角，也一定会用什么遮挡物，阻拦我们调查。” “他更不会在现场留下那么多的指纹，我相信他甚至可以伪装成一场意外。” “你们去想一想，一个有如此专业刑侦知识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我们锁定他作为嫌疑人的身份。” 韩思雨声嘶力竭的话，在安静的会议室内不断的回荡，之前还觉得陈牧是凶手的人，也陷入了沉思。 韩思雨说的不错，陈牧一定有很多种办法。 第137章 各执一词 韩思雨说的不错，陈牧一定有很多种办法。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此时洛倾城也再次开口。 “现场的很多证据，都指向了陈牧。” “但这也恰恰是最奇怪的点。” 韩邱在一旁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色十分难看。 要说陈牧是凶手，韩邱内心其实也是不相信的。 跟陈牧接触的这段时间，也算了解到了陈牧的一点秘密。 陈牧真的有杀张局的动机嘛？ 这个案件有些太奇怪了，为什么陈牧会在深夜出现在张局的家中？ 张局这样的人，到底谁会杀了他？ 韩邱此刻一头雾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无论如何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陈牧，陈牧也确实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暂时将陈牧列为第一犯罪嫌疑人，找到他的位置，尽快抓捕。” “同时扩大搜索范围，看看昨晚的现场，有没有第三人存在的痕迹。” 韩邱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确定了调查方向。 而韩思雨的脸上，满是焦急。 “哥哥，陈牧不可能是凶手的。” “够了。” 韩邱用一句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韩思雨的话。 “我们是刑警，在执行任务，调查案件的过程中，本来就不应该代入太多的个人情感。” “我也不相信，陈牧就是凶手，但现在我们需要相应的证据，首先要先找到陈牧，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陈牧会出现在张局的家中。” “张局又是如何遇害的？” “或者说，你起码要证明，现场还有第三人，才能说陈牧不是凶手。” 被韩邱怼了一顿的韩思雨，咬了咬牙。 洛倾城倒是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 “其实，倒是有一个点，可以说明现场可能有第三个人。” “嗯？” 众人看向了洛倾城，洛倾城则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就是今天的凶器，那个破损的烟灰缸。 “我们在烟灰缸上提取指纹的时候，发现了陈牧跟张局的指纹。” “但其中，有一块的指纹，出现了磨损的情况，似乎被什么东西擦掉了。”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生活用品，又不会时常清洗，上面的指纹，应该是非常密集的，可在这烟灰缸上的一块区域，却非常干净。” “根据对现场的还原，凶手很有可能是握着这个部分，砸向了张局。” “这么说来的话，这块被擦拭的区域，很有可能是凶手挥动烟灰缸的时候，造成的情况。” “说明凶手当时，戴了手套一类的东西。” 听到这话，四周发出了一阵唏嘘的声音。 如果这条证据的推论可以证实，那案件确实就出现了疑点。 最重要的凶器上，有一块没有指纹的痕迹，恰恰是凶手抓住的区域。 那如果凶手是戴了手套行凶，屋内那么多陈牧的指纹是如何留下的呢？ 总不能陈牧是看到张局站起身来，准备动手的时候，特意戴了一个手套？ 如果是这样，那陈牧在离开案发现场之前，就一定会把其他的指纹一起清理，不会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 韩邱微微颔首，随后站起身来。 “找专业的痕迹专家比对，模拟当初案发的全过程。” “这是一个重要线索。” “同时全城发布通缉令，给我找到陈牧这个家伙到底在哪。” 听到韩邱的话，众人纷纷开口回应，只有韩思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哥哥。 但这次韩邱没有去看韩思雨，径直离开了会议室内，众人也一哄而散。 等到众人都走后，韩思雨无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陈牧已经失踪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陈牧的消息。 竟然是成为了犯罪嫌疑人。 韩思雨在这段时间，动过一点小心思，如果有新的案件就好了，或许陈牧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新的案件确实出现了，也有陈牧的身影，可两人的身份，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洛倾城在一旁，将所有的资料，重新整理完成，看了一眼眼神空洞的韩思雨。 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雨。” “振作一点啊，我们该去好好调查了。” “我相信陈牧这段时间失踪，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处理。” “他也不会是凶手，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弄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让韩思雨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我要找到大叔。” “可小洛，你不觉得很奇怪嘛？大叔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局的家中？他明明跟张局不熟悉？” “为什么陈牧会失踪一个月的时间，他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 “我感觉，他似乎在经历什么危险的事情，不愿意告诉我。” 洛倾城看了一眼，韩思雨纠结的模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话，或许只有陈牧自己，能给你答案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陈牧似乎真的在躲着我们。” “相信你应该已经尝试联系过他了吧。” “如果陈牧不是凶手，在得知张局遇害，自己成为了第一犯罪嫌疑人的时候。” “他应该会很愿意配合我们调查，会主动来到警局，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算不这样做，起码也会跟我们说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却选择躲着我们。” “这才是真的奇怪的点。” 听完了洛倾城的话，韩思雨也是细思极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聊天框内，都是自己单方面发给陈牧的消息，再次不信邪的拨通了陈牧的电话。 可结果依然是老样子，根本无人接通。 没错，陈牧在知道案件发生后，应该会主动帮助他们调查，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难道陈牧真的是凶手？这不可能啊！ 韩思雨一时之间，也根本搞不清楚现状了。 “小洛，你知道他可能会在哪里嘛？” 这话倒是把洛倾城问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陈牧经常会去哪里。” “不过以陈牧的反侦察意识，要真的想躲起来的话，我们恐怕还真的不容易找到他！” 第138章 全城通缉 “不过以陈牧的反侦察意识，要真的想躲起来的话，我们恐怕还真的不容易找到他！” 两人的一番交谈，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似乎显得更复杂了几分。 刑侦支队这边，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与此同时，在冰城墓园内。 陈牧还是老样子，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只是这次用一个围巾，遮挡了自己一半的面容。 手中拿着一瓶酒，猛灌了一口，身旁还站着上次那个干枯的身影。 “张局死了。” 陈牧的声音十分平淡，身旁的那道人影，脸色则骤然一变。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是你害死了他。” 陈牧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没错，是我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可能就要升职，颐养天年了吧。” 那人似乎看不惯陈牧这平淡的表情，上前一把抓住了陈牧的衣领。 “你还好意思说。” “够了吧，够了吧。”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陈牧的视线，跟这人愤怒的瞳孔交错，淡淡摇了摇头。 伸手推开了面前的人影。 “还不够。” “我有时候也在问自己，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真相？复仇？”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八年了，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心气。” “我无数次的想要放弃，想着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就这样平淡下去。” “可每天晚上，那天的场景，就像是梦魇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临死前的场景。” “你问我够了吗？你觉得呢？” “如果我现在收手，那么他们所有人，不都白死了嘛？” 陈牧平淡的面容下，有多么难受，或许没有人清楚。 烈酒入喉，陈牧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 “张局是我害死的没错。” “昨晚我去找他，他告诉我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 对面的人影，听到陈牧的话，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是谁动的手，谁杀了张局。” 陈牧显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清楚。” “张局是在我离开后遇害的。” “但我觉得，那人本来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现在我的通缉令应该已经传出去了，满城的警察都在找我。” “我没办法自由行动，这件事情我需要你去调查。” “昨天张局给了我一个地址，你去那里，找到当初的那个人。” “剩下的，你应该明白。” 说着陈牧递给了那人一张纸条，上面记载了一个地址。 看着这个地址，那人的眼神显得有些迟疑。 看了一眼陈牧。 陈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 “你也在害怕嘛？” “你可以拒绝我的。” “哼。” 这话引起了对面男子的一声冷哼。 “害怕嘛？” “我其实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不会害怕。” “我只是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再继续嘛？” 陈牧再次喝了一口酒，将空的酒瓶，扔在了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灰尘。 “我没有退路了，这条烂命，只能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听完这话，那人发出了一声长叹，最后看了一眼陈牧后，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留下了一道声音。 “人我会帮你找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收手吧。” 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陈牧没有回应。 现在的他，早就没有了退路。 “收手？” “没有这个选项了。” “只是没想到，连张局都会遇害。” 陈牧的眼神，浮现了一抹伤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韩思雨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警方的调查应该已经开始了。 这套流程，陈牧在熟悉不过了。 接下来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在那边调查没有结果之前，自己要先保证不被警方发现。 想到这里，陈牧拆开了自己的手机，拿出了那张电话卡。 随意的折断后，扔在了一侧的下水道里。 反观警局这边，还在如火如荼的调查。 各地的监控画面，逐步锁定陈牧的身影。 韩思雨蹲在这里一整天的时间，眼神不断的扫视着屏幕。 根据监控显示，陈牧在张局的家中，只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尸检报告的时间，是没有办法精进到具体的分钟的，只能确定死亡的时间，大约在晚上九点。 九点十八分，电梯拍到陈牧坐电梯回到一楼，离开了小区。 在不远处街道的监控，又发现了陈牧驱车的身影，当时就是那辆桑塔纳。 根据全城天眼监控的搜索，很快他们就锁定了陈牧车辆的位置。 晚上八点钟，韩思雨带人来到了冰城的一个小巷内。 “根据监控显示，陈牧的车辆在进入这一片范围内，就失去了踪迹。” “我们经过排查，最后在这里发现了这辆车。” “从凌晨两点开始，这辆车就再也没有移动过，也就是说陈牧在两点下车后。” “选择步行离开，也有可能晚上在这附近过夜。” 小王简单跟韩思雨沟通了一下，韩思雨也轻轻点了点头。 “四周的商户都问了嘛？” “问了，对面的那个超市老板，对陈牧很有印象。” “他说今天大约两点多的时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他们家晚上也是开业的。” “当时陈牧来到了店内，买了一盒烟，还自来熟的跟老板聊了两句，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在上班。” “老板对陈牧的印象不错。” 听到这里，韩思雨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陈牧会做出来的事情。 来到车辆的一侧，车门已经被其他的队员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韩思雨进入车内翻找了一下，这辆车的副驾驶她经常坐，车内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此时的韩思雨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伸手叩开了安全带的纽扣。 在这纽扣的固定槽内，韩思雨发现了一样东西。 第139章 兄妹俩的调查方向 在这纽扣的固定槽内，韩思雨发现了一样东西。 韩思雨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钥匙上面挂着一个挂坠。 这挂坠还是韩思雨，亲自帮陈牧选的。 “大叔，你看这挂坠可爱嘛，我看你的钥匙光秃秃的，没准哪天就丢了，挂上这个。” 将这钥匙攥在手里，韩思雨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这是大叔特意留给我的嘛？ “小雨，你有什么发现嘛？” 此时背后传来了小王的声音，韩思雨连忙将这钥匙收起。 随后回应了一句。 “没什么，看起来应该是被遗弃了。” 小王刚才走访了一下，四周所有的商铺，此刻也暗自点了点头。 “看起来又没什么发现。” “不过陈牧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也是值得深思的。” “杀完人后，来到这种地方，难道他家里就在附近嘛？” 听到这话，韩思雨四下扫视了一圈，陈牧的家在哪里，连韩思雨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听陈牧说过，一般都是陈牧送自己回家。 “警队里面，关于陈牧的档案也没有具体的居住地点。” “先用这个方向，对四周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吧。” “不过以陈牧的反侦察意识，想来不会在回到这边了。” 韩思雨叹息一声，小王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从消息传出后开始，他们想抓住陈牧就变得非常困难了。 冰城怎么说也是个容纳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 这样的地方，一个拥有专业知识的人，想要藏起来，找到他还是非常困难的。 “很晚了，先在四周调查一下后，我们就回队里吧。” “估计头那边，也忙的不可开交。” 韩思雨显然没有什么心情，跟小王简单的扯了几句后，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车内。 再次拿出那钥匙，陷入了沉思当中。 韩思雨显然是整个警局内，最了解陈牧的人。 为了证明陈牧的清白，韩思雨需要找到陈牧，并且当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钥匙如果是陈牧留给自己的，那自己就一定会知道陈牧的家在哪。 韩思雨开始回忆跟陈牧之间发生的事情，两人交谈的点点滴滴，曾经被自己遗漏的细节。 随后韩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夜晚，韩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警局内。 发现韩思雨的房间，点着灯光。 找到陈牧车辆现场的调查报告，是小王送上来的，韩思雨直接从那边回到了家中。 韩邱走到了韩思雨的房间门口，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敲门。 可这个动作却没有继续，手掌停在半空之中，韩邱的表情也显得十分复杂。 最后无奈的长叹一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韩思雨显然是很难受的。 现在，还是让她冷静一下吧。 与此同时，屋内的韩思雨打开了自己的日记本。 六月三十日，晴。 今天也是相对平淡的一天，前几天我看到大叔的拿着一把光秃秃的钥匙。 这个大叔也是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到处揣着那样的一把钥匙，不知道哪天就丢了。 趁着上班摸鱼的时间，我打开了购物软件，选了一个非常可爱的钥匙挂坠。 大叔最近看起来，又老了一些，总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以后戴着这个挂坠，起码看起来能年轻一点。 他会不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呢？ 切，想这么多干什么，本姑娘送的东西，不喜欢也得让他戴着。 就是不知道大叔的家在哪，想来也是一团乱吧。 连鸡窝状的头发，每天都不知道收拾，这点倒是跟我那个臭哥哥有点像。 七月三日，小雨。 今天我上次买的挂坠到了，我拿着亲手绑在了大叔的钥匙上。 并且用很严肃的声音告诉他，这个东西一定要一直绑在钥匙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拿下来。 看着这可爱的挂坠，大叔的乌鸦嘴又开始发力了，气的我连续给了他三拳。 期间我问起，大叔的家在哪里。 他还故作神秘的告诉我，他家在松花江上，在黄土高坡。 这个人一天真的没个正经。 收起了手中的日记本，韩思雨的嘴角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只是这些回忆，暂时也只会出现在日记本里。 松花江上，黄土高坡。 听起来只是一句玩笑，可韩思雨拿到这钥匙后，这可能就不只是一句玩笑了。 陈牧怎么会把钥匙藏在安全带的卡扣里面，显然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 那最有可能找到这钥匙的，就只有自己。 说明钥匙确实是留给我的。 这么说来，这句话就不只是玩笑，大叔暗指的地方，是在哪里呢？ 韩思雨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不是对的。 可跟着陈牧这么久的时间，韩思雨也今非昔比了，这一点点的线索，连成片。 韩思雨也顺着这个方向，开始了调查。 另外一边，在韩邱的房间内。 韩邱打开了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便是韩邱当时交给陈牧的那一份。 文件的内容，记载了当时刑侦支队的几名队员。 这份文件的内容，韩邱看过。 之所以会打开这个，当然也是为了找到陈牧。 在自己将这份文件交给陈牧后不久，陈牧就失踪了。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牧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肯定会躲起来。 那么整个冰城，最能让陈牧相信的，应该就是这份文件中的几个人了。 韩邱快速翻阅了一下这份文件，目光锁定在了其中的一个人身上。 “楚泷诚，曾经是冰城刑侦支队的格斗专家，枪械大师，连续五年警界技能大赛的第一名。” 这个人跟其他的警员不同，他是退役军人，加入的刑侦支队。 在当时郑琦事发前，楚泷诚在行动中负伤，整个人被烈火吞噬。 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全身大面积的烧伤，还引发了很多后续的疾病。 郑琦离开警局后不久，楚泷诚也选择退役养伤。 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显而易见，射击，格斗样样精通，一旦做出点什么，是很难制服的歹徒。 当时上面派人，秘密监视了他足足两年的时间。 根据资料上记载，在这之后的楚泷诚，一直比较老实本分，在当地的一家福利院内，担任了保安的工作，没有工资，只是包吃包住。 但凭借着因公负伤，退役军人的多重福利，生活想来也不会太差。 韩邱看完了这份资料后，再次将资料收整。 如果陈牧真的按照自己预想的，联系了这里面的几个人，楚泷诚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可这个线索，没有办法告诉刑侦支队内的任何一个人。 想要让刑侦支队的人，按照这个线索去调查。 首先就需要解释，陈牧跟楚泷诚之间的关系。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韩邱攥紧了自己的手掌。 一个屋檐，两个房间，兄妹两人都找到了各自的调查方向，目的都是为了找到陈牧。 第140章 代理局座 一个屋檐，两个房间，兄妹两人都找到了各自的调查方向，目的都是为了找到陈牧。 之所以锁定在楚泷诚的身上，原因也很简单那。 当时郑琦的六人小队，除了郑琦本人以外，剩下的五个人。 陈恒是现在政法的高官，苏教授是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教授。 还有一个女生，在当年殉职。 只有楚泷诚一个人，还留在冰城内，至于最后一人，如今也不在冰城。 将资料重新整理好，韩邱发出了一声长叹。 案件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甚至韩邱也愿意相信，陈牧不是真正的凶手。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局被杀身亡，韩邱已经能预想到，在案件的背后，有多大的手，在抓着这次的事情。 继续调查下去，会面临什么。 韩邱当然不会害怕，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背后有着怎样的力量。 韩邱都需要抓住杀害张局的凶手，这是对张局的交代。 也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一夜无话，冰城看似波澜不惊下，隐藏着巨大的暗流。 次日一早，韩邱照常来到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准备整理一下如今的线索。 等到众人落座，会议刚准备开始，会议室的大门走进了几道人影。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几道人影吸引，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从警衔来看，都属于他们的上级。 在这些人的簇拥当中，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径直坐到了主位上。 目光阴冷的扫视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韩邱的身上。 “韩队是吧。” “我们之前见过。” 韩邱闻言，也站起身来。 男子一身半靠在背后的办公椅上，阴郁的瞳孔，带着几分冰冷的味道。 整个人给人一种凶狠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恒，来自省公安厅。” “在前两天，市局的张局遇害，这件事情让公安厅高度重视，派遣我来暂时代理，张局的工作。” “韩队，这是我的委任书。” 说着身旁一个人，递来了一份文件，交到了韩邱的手中。 韩邱打开查看了一下，上面印刻的公章，肯定是不能伪造的。 “是，陈局。” 四周刑侦支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空降一个省公安厅的领导，代理张局的职责，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不算是什么好事。 似乎看出了四周这些队员们的迟疑，陈恒笑了一下。 “大家不用紧张。” “其实说起来，我也是从刑侦支队走出去的。” “当时我跟着我们的队长郑琦，在这间屋子里，破获了不知道多少起案件。”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回忆呢。” 陈恒的嘴角，带着几分莫名的笑容，不知道这个新领导是什么样的人，当然也无人搭话。 看到没人搭理自己，陈恒也不尴尬。 在看了一眼韩邱后，目光转移到了韩邱身旁的洛倾城身上。 “你就是沐羽的弟子吧，叫洛倾城？” “我跟你的老师，可是老战友了。” 洛倾城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随意的点了点头。 “陈局，我听老师提起过你。” “哦？那她是怎么说我的？” 陈恒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继续对着洛倾城追问了一句。 “老师她。” “陈局！” 韩邱大喊了一声，打断了洛倾城的话。 洛倾城这个丫头，对人情世故那是一窍不通，韩邱真的害怕这丫头顺口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如今陈恒被调任到这里，现在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暂时招惹不起。 被韩邱突然打断，陈恒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悦。 “怎么，韩队有什么话要说？” 韩邱微微颔首，站起身来。 “陈局，我觉得现在是工作时间，张局的案件是我们首要的调查任务，叙旧这种事情，不急于一时。” 听完韩邱的话，陈恒的脸上，纵然带着几分不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随意的点了点头。 “也好，就让我先听听你们的调查结果吧。” 韩邱松了一口气，给洛倾城使了一个眼神。 洛倾城也站起身来，再次讲述了一下案件。 “根据现场的勘察，还有电梯的监控，我们初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可现场最重要的物证，凶器上有一部分的指纹，出现了抹除的痕迹，我们推测现场可能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 简单听洛倾城描述了一遍案件，陈恒却不屑的笑了一下。 “哦？这就是你们得出的结论？” “你说现场最重要的那个凶器，烟灰缸上面有一部分的指纹，出现了摩擦的痕迹，推测是第三人戴着手套使用凶器，而产生的擦拭。” “那我问你，这合理嘛？” 洛倾城皱了皱眉头，聊起案件，洛倾城可不管你是谁。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那就是不对，洛倾城肯定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怎么不合理？” 陈恒饶有兴致的看着洛倾城。 “好，你觉得合理，那我现在问你。” “根据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的九点钟左右。” “根据监控记录的记载，陈牧是在九点二十左右，离开了张局的住所没错吧。” 洛倾城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陈恒则再次开口。 “那么现场如果有第三人存在，他肯定不会在陈牧面前动手对吧，他至少要等到陈牧离开，才有下手的时间。” “从这里，我们假设你臆想出的这个嫌疑人，在九点二十来到了张局的房间。” “张局的死亡现场，有一个毫无争议的点，一定是熟人作案。” “我们现在代入一下，当时的现场，你作为犯罪心理学专家，这一定比我更擅长吧？” “你想一下，张局在看到陈牧离开后不久，房间内又来了一个人，是自己的熟人，或者说是朋友，那当时应该是怎样的情况呢？” 这话一出，洛倾城也愣了一下，确实作为犯罪心理学的专家，洛倾城显然更加适合这样的场景复刻。 “你的意思是？” 洛倾城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音，陈恒则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那么案件的疑点就突然更多了。” “首先啊，是门口的拖鞋，证物内明确的表示，门口只有一个会客拖鞋使用的情况，陈牧进来肯定是换鞋了的，那么凶手使用的会客拖鞋又是哪一个呢？” “如果你非要说，两人穿了同一双拖鞋，那也可以，可奇怪的是，为什么拖鞋上面，只有陈牧一个人的指纹呢？” “你别告诉我，凶手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戴了手套。” “你设想一下，张局看到一个朋友来到家中，而这个朋友全程戴着手套，张局不会感觉到疑惑嘛？” 没等洛倾城反驳，陈恒继续自己的推理。 “就算你强行解释，这个人就是戴着手套，换上了拖鞋，那也可以。” ”但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疑点，如果凶手是戴着手套，换上了拖鞋，那拖鞋的表面，为什么不存在指纹磨损的痕迹呢？” “现在我们继续还原，换了拖鞋之后，张局应该会带着这个人，来到茶几落座。” “那么接下来，张局会干什么呢？作为主人，他一定会给这位客人倒茶是吧。” “现场我们只发现了两个茶杯使用的痕迹，其中的一个是张局的，还有一个是陈牧的。” “那凶手难道还会用陈牧用过的茶杯喝水嘛？” 这句话落下，众人也都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洛倾城皱着眉头，想要反驳什么，没等她开口，陈恒的声音再次传出。 “如果你非要说，凶手这个时候，告诉张局我不喝水。” “那也可以，接下来按照你们的推理，凶手是趁着张局起身拿什么东西的时候，在背后抄起了烟灰缸，一击导致了张局休克。” “又因为凶手一直戴着手套，造成了烟灰缸上，有一部分的指纹被擦拭。“ “现在我还原了，现场如果有第三人的出现，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现在你们还觉得，合理嘛？” “现场真的有第三个人嘛？” 陈恒还原了第三人出现的现场，韩邱听完了这番推论后，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至少在这段还原中，陈恒的话没什么问题，如果真有第三个人，在是张局熟人的前提下，应该就是这样的过程。 那这中间的几个疑点，要如何解决呢？ “你说的不对。” 洛倾城很坚定的否定了陈恒的意见，而陈恒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洛倾城。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好啊，那让我听听苏教授的高徒，有什么别的意见。” 听到陈恒屡次三番提到自己的老师，洛倾城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悦。 随后缓缓开口。 “你说的这些，凶手当然也能想到。” “首先是门口的会客拖鞋。” “我们发现只有两个会客拖鞋，有使用的痕迹，那是我们调查后的结论。” “茶几上有两个茶杯的使用痕迹，也是我们调查后的结论。” “但你偷换了概念。” “如果现场有第三个人，那么这个人的目的，就一定是伪装成没有第三人出现，也就是嫁祸给陈牧。” “他就一定会在案发之后，清理现场，将自己存在的痕迹抹除。” “他可以喝水，可以使用过第三个茶杯，只需要在案发后，将茶杯清洗干净，或者是直接带走就可以了。” “你所提出的疑点，本质上都是你在偷换概念，你用我们调查出的结论，来还原凶手的动向，本质上就是本末倒置，因为我们看到的现场，本身就是凶手留下的。” “他可以对现场进行改造，从而让我们看到，他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第141章 陈恒的刁难 “他可以对现场进行改造，从而让我们看到，他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哦？” 听完了洛倾城的话，陈恒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洛倾城，小洛呆滞的面容，满是坚毅的表情，只有在聊案件的时候，会出现情绪的变化。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可你所说的，也仅仅只是推论。” “凶手可以改造现场没错，可这只是一种推论，刑侦看的是证据，你不会不知道吧。”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陈牧，他就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你非要虚构一个第三者在场的事实。” “目的是什么？包庇罪犯嘛？” “你！” 陈恒这话，显然有些重了，小洛怒视着陈恒，还没等她说什么，韩邱先一步开口。 “陈局。” “关于案件的具体细节，我们自然会调查。” “无论凶手是不是陈牧，他都会作为案件的嫌疑人，被我们列入抓捕的对象，如今通缉令已经发出。” “我们在这里的讨论，其实没有意义。” “只有找到陈牧，我们才能确定，案件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至于陈局所谓的包庇，我觉得有些过了，这里是刑侦支队。” 说着，韩邱站起身来，挡在了洛倾城的面前。 韩邱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一米六多点的洛倾城完全遮蔽。 看着这宽厚的臂膀，洛倾城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 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韩邱，陈恒再次笑了一下。 “好，韩队既然你这么说，那想来对于抓捕陈牧，破获案件很有信心。” “今天我来的，也是上面格外在意张局的案件。” “张局的身份，大家都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以说是人人自危啊。” “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韩队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抓住陈牧的，对吗？” 三天？ 听到这个数字，韩邱微微皱了皱眉头。 想在三天抓住陈牧，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这可不是什么路边的普通罪犯。 陈牧对于刑侦的流程了如指掌，三天能不能看到他人都是个问题。 但此时，韩邱真的有拒绝的理由嘛？ “怎么，韩队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嘛？” 没等韩邱回应，陈恒玩味的声音再次传出。 “上面对这件事情，盯的非常紧。” “而且我可是听说，这陈牧似乎在前不久，被韩队破格招入刑侦支队，成为了一名顾问。” “这似乎不符合程序吧。” “如果韩队觉得，这个时间不够，那我可以让其他的部门来调查，关于陈牧顾问的身份，那就只能让纪委的同志们来问一问了。” 陈恒话语中的威胁味道，显而易见，韩邱的眉头紧锁。 背后则传来了一道声音。 “三天就三天。” “如果三天内，我们抓住了陈牧，又当如何？” 洛倾城一把推开了韩邱，显然有些听不下去，怒视着陈恒。 韩邱还要在乎官场的一些东西，洛倾城对此显然没有什么概念。 陈恒打量了一下洛倾城，似乎对于这个丫头更感兴趣了几分。 “有意思。” “三天内，你要是能抓住陈牧，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关于韩队不符合程序的流程，我也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三天内，你们没能抓住这个凶手。” “那就不能怪我了，我们就公事公办。” “你看如何呢？” 这个对赌的协议，其实本身并不公平，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 洛倾城直接代替韩邱，应允了这次的对赌。 陈恒的眼神，也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神情。 “不愧是苏教授的高徒啊，当真是青出于蓝。” “看着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苏教授当初的身影。” “记得帮我跟你的老师问好。” 说着陈恒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洛倾城却冷哼一声。 “不必了，我的老师应该不想见到你。” “小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韩邱就一直担心，洛倾城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拦住。 陈恒准备离开的身影，停顿了些许，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洛倾城一眼。 “哼。” 陈恒冷哼一声，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他的人，一同离开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 等到陈恒走后，众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 韩邱目光复杂的看了洛倾城一眼，洛倾城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张纸，正不断的撕扯着手中的纸张，像是在发泄什么。 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韩邱没有说任何责怪的话，因为他也清楚，他们本身就没有选择。 陈恒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三天是陈恒给他们的期限。 没有拒绝的机会，做不到的话，陈恒自然可以让其他人来接手这次的案件。 这个案件交给其他人，韩邱显然不放心，里面涉及了太多的隐秘。 就连韩邱也不清楚，里面具体的弯弯绕绕。 “都听到了吧，给我打起精神来。” “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找到陈牧，确定犯罪嫌疑人。” “说说你们最近的调查情况吧。” 韩邱缓和了一下情绪后，看向了在场的队员们。 洛倾城在将一张纸撕了个七八烂之后，转身赌气一般的走出了会议室。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韩邱的话。 “小洛你去哪里。” 还是韩思雨招呼了一声，可洛倾城也根本没有理会。 “算了，让她去吧，她可能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韩邱挥了挥手，打断了韩思雨的动作。 众人继续商讨着案件。 洛倾城则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个有些老旧的日记本。 这是苏教授写下的，里面记载了她当时经历的所有案件，当然也会提到陈恒。 其实里面记载的东西，对于洛倾城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案件的细节，而是老师对于每个人的心理描写。 在犯罪心理学家的眼中，看一个人不是他表面的样子，而是他内心深处，所显露的真实状态。 就像一个外表粗狂的壮汉，内心深处却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眼睛对于他们来说，有时候反而会蒙蔽自己。 洛倾城揉了揉脑袋，打开日记本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随后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老师，我遇到麻烦了！” 第142章 各方的追踪 这边的洛倾城，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另外一边，韩邱等人也整理了一下如今的线索，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 到目前为止，关于陈牧出现的消息，几乎为零，所有的监控录像，拍摄到陈牧的身影，都停留在了他们发现案件之前。 之后的陈牧，就彻底的人间蒸发了。 同时冰城内所有的车站，都没有类似的消息传出，其实韩邱也明白，陈牧不会离开冰城。 三天的时间，还是太紧凑了，留给他们废话的机会，没有多久，大家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张局的办公室内，陈恒坐在了本来张局的位置。 看着张局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里面是张局年轻的时候，跟身旁的几个同事。 陈恒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那照片推倒，似乎不想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怎么，是看着这照片，让你想起了当年你身边的战友们嘛？” “你没有脸去回忆他们？” 听到这话，陈恒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许多，凶狠的瞳孔，锁定了身旁站着的一道身影。 这人也在刚才的办公室内，看职位似乎不如陈恒。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人听到这话，也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桌子的一侧。 双手抱胸，挑衅的看着陈恒。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现在职位高了，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陈恒，记住你就是一条狗，主人养的狗，哪怕打扮的在怎么人模人样，你也改变不了是一条狗的事实。” 这话一出，陈恒攥紧了自己的双拳，那人的眼神依旧挑衅的看着陈恒。 陈恒剧烈的喘息了一下，随后脸上的怒火渐渐消散。 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上面让你看着我，可没有给你管理我的权限吧。” “我是一条狗，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人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对陈恒的反馈有点意外。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行了，废话就不说了。” “陈牧的资料，你已经看过了。” “前段时间冥鸟的事情，就是他亲手破获的。” “我们都不愿意相信，郑琦可能还活着。” “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必须找到他，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这话，显然陈恒也是认可的。 “没错。” “不过刑侦支队这些人，应该指望不上。” “我需要你们配合我。” “还是得亲自找到这家伙才行。” 那人随意的扫视了一眼。 “说吧，要做什么。” “楚泷诚！” 。 “楚泷诚！” 韩邱再次看向手中的资料，随后站起身来。 路过大厅的时候，韩思雨注意到了哥哥的身影。 “哥，你要去哪啊？” “我要出去调查一下，队内暂时交给你跟小王负责。” 韩邱随意的回应了一句，这个线索暂时不能告诉其他人。 韩思雨察觉到了哥哥的异常，跟了上去。 “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准备去哪调查啊？” 韩思雨跟着韩邱，走出了市局的大门。 望着背后的这个跟屁虫，韩邱一阵的头疼。 “我要去省厅一趟，今天的事情，让我有些在意，去那边不方便带着你。” 去省厅这种事情，带韩思雨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韩思雨显然有些不相信，目光尖锐的打量着韩邱。 韩邱的视线，则有些躲闪，轻轻推了一把韩思雨。 “好了，你回去配合小王他们调查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这话，韩邱关闭车门，伴随着车辆的轰鸣，离开了市局。 与此同时，冰城市区内的一条商业街。 楚泷诚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当年的烈火焚身，让他全身大面积烧伤。 平常都被全身的衣物遮挡，只有隐约露出的干枯手掌，带着恐怖，狰狞的痕迹。 正在缓步向前的楚泷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躯微微停止。 用余光向后扫视了一眼。 背后的不远处，有两道身影，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意识到这一点后，楚泷诚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商业街的人流复杂，大街上这密集的人影，很快遮挡了楚泷诚的身影。 只是那一袭黑袍，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扎眼。 “快，跟上去。” 背后的两人见状，连忙小跑上前。 不停的抬头望去，楚泷诚的身高有一米九，加上那黑袍，即便离得很远，也能清晰的锁定他的位置。 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那黑袍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人呢？” “糟了，跟丢了。” “妈的都怪你。” “刚才绝对是你被他发现了。” “你在狗叫什么？凭什么不是你被发现了。” “我早就说了，他可是连续五年警界技能大赛的第一名。” “就算被烈火焚烧，疾病缠身，也远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打十个应该不成问题。” “我去你的打十个，老子还能打二十个呢。” “有本事你让他出来跟我练练。” “你出来啊，你给我出来啊。” 两个人在这小巷内，互相争吵叫嚣了起来。 在两人背后的不远处，楚泷诚躲在一个商铺广告牌的后面。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是谁派来的人跟踪我呢？” “看起来一点都不专业，像是地痞流氓。” “郑琦的身份，果然暴露了，甚至都有人盯上我了。” 楚泷诚再次看了两人一眼后，转身向着背后走去，同时拿出了怀中，陈牧交给自己的地址。 其实这地址，就在四周了。 但楚泷诚却不敢轻易去这里接触。 从早上自己出门开始，就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远远不止是一伙人。 贸然去跟这地点的人接触，只会害了他。 想办法，解决一下跟在后面的尾巴。 楚泷诚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思考着怎么解决，很快也想到了办法。 二十分钟后，刚才的两道人影，再次回转。 “你看，你看，他在哪里。”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两人再次看到了高大黑袍的身影。 连忙跟了上去。 越过商业街复杂的人影，来到了一个类似广场的位置。 这边的广场，夜间活动的人群更多，白天大家更多去的地方，还是那片商业街。 此刻大约有二三十人，在广场的四周游荡。 几乎一眼就能锁定楚泷诚的位置。 两人再次加快了几分脚步。 同时也开始议论。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来着只要跟着他就行嘛？” “是啊，汇报一下，他这一天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那我们就这么一直跟着嘛？” “没办法，谁让人家给了很多钱呢。” 在两人议论的时候，楚泷诚的身影，已经穿过了广场，来到了后方的一片小树林内。 这里显然没有多少多余的人了。 背后的两人，再次跟了上去。 这树林的视线，显然比广场要复杂很多了，高大的树木，很快就让两人失去了坐标。 “妈的，又跟丢了。” “那家伙人呢？” 两人在原地吐槽了一下。 背后则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们是在找我嘛？” “嗯？” 听到这声音，两人回头望去，随后小腹传来了一阵剧痛。 两人甚至还没看清，背后的人是谁，就被直接放倒在地。 将两人解决后，楚泷诚拍了拍手，后面的人也要跟上来了，但似乎后面来的人，比这两个阿猫阿狗要专业多了。 楚泷诚抓紧时间，将自己身上的黑袍，快速穿在了两人的身上。 为了模拟出自己的身高，楚泷诚将两人堆叠，用一根绳子固定，靠在了一侧的大树上，至少远远看起来，是一个一米九穿着黑袍的人没错。 至于他自己，则换上了两人的衣服，从一侧的小路返回。 跟着自己的，应该至少有三拨人，耽误他们一点时间，足够自己把事情处理完了。 楚泷诚离开后，背后再次来到了两道人影。 远远的盯着那黑袍的身影。 “有点不太对劲啊。” “是啊，他靠在那里很久了。” “不对，去看看。” 两人当机立断，上前查看，走近一看，才发现了两道晕厥的身影。 “妈的，被耍了。” 两人怒骂了一声，此时一侧的小道上，再次跑来了一道人影。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嗯？”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向了刚刚抵达的韩邱，韩邱自然也注意到了背后绑着的人影。 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证件。 “我是警察，你们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证件，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这次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凌厉。 随后两道人影同时暴起，一左一右冲向了韩邱的位置。 韩邱的目光一凝，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直接对自己动手的。 左侧的人影率先杀来，一拳直奔韩邱的太阳穴，韩邱侧身躲过。 同时抓住了这人的手掌，用力一扭。 这人的手掌顿时扭曲，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右边的人影，显然也没有闲着，一个扫堂腿，直奔韩邱的下盘。 韩邱抬腿踩下，两者撞击在一起。 韩邱一个重心不稳略微后退了两步。 面前被韩邱扭伤的那道人影，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甩了甩手，显然没想到韩邱这么难缠。 “点子扎手，跑。” 说完这话，两人掉头就跑。 韩邱见状，连忙上前追击。 可下一刻，韩邱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其中的一人，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洞孔，锁定了韩邱的身影。 强烈的危险，笼罩了韩邱的全身。 伴随着一声枪响，好在韩邱早有准备，闪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同时也摸出了自己的配枪。 持枪警戒的韩邱，显得心有余悸。 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有枪不说，在明知道自己是刑警的情况下，还敢在光天化日的闹市区开枪，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韩邱显然也明白，这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在树后躲了一会，没有其他的枪声传出，韩邱试探的探了下身子，一个翻滚出去后，扫视四周。 确定没有危险，显然两人已经跑远了。 将配枪收回，韩邱的脸色有些阴沉，好在地面上还留下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穿着黑袍，被绳子束缚。 起码还算是有点信息。 韩邱拍醒了两人，两人醒来后，先是一阵的干呕，显然楚泷诚那一下让他们有些不好受。 抬眼看到了韩邱的身影。 “妈的，是不是你偷袭我们两个。” “有本事把我们放开。” “本大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育你们。” 韩邱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也没有理会他们。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谁派你们来的。” 韩邱一连串的问话，两兄弟则笑了起来。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以为你是警察啊，什么都管。” “我是警察。” “嗯？” 韩邱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两兄弟看了看这证件后，态度顿时开始转变。 “哎呀，警官同志我们是跟你开玩笑呢。” “我们两个都是守法公民。” 韩邱也没有时间跟这两个小混混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两人叹息了一声，再次开口。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本来我们是来跟踪一个人的，就是那个一米九，一身黑袍的人。” “但这家伙绕来绕去的，在这树林里面就失踪了。” “之后有个人在我们背后偷袭，我还没看清是谁，就给我们打晕了。” “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真是的，就知道偷袭，要是正面对战，我一拳就能放倒他。” 韩邱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继续追问。 “是谁派你们来的。” “啊？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两兄弟平常在这边活动，然后有个人突然联系到了我们，说今天这里会出现一个这样装扮的人。” “让我们跟上去，只需要远远的跟着就行了，之后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韩邱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诧异。 谁会选择跟踪楚泷诚内，就算是跟踪让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混混来，有些太看不起楚泷诚了吧。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嘛？” 第143章 小诊所的关心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嘛？”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是个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的男的，对了他还跟我们说了，要跟踪这人的身份。” “好像叫楚泷诚吧，说是五年警界技能大赛的冠军。” 听到这话，韩邱的脸上满是疑惑，这个人既然知道楚泷诚的身份，安排两个小混混来跟踪是为了什么。 楚泷诚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两个人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的目的，可能就是提醒楚泷诚，有人盯上他了。 才会用让这么愚蠢的人来跟着。 那会是谁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韩邱打开手机，翻到了一张陈牧的照片，递给了面前两人。 “是这个人嘛？” 两兄弟一看，都愣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他。” “虽然有点不一样，但好像就是这个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韩邱微微眯起了双眼，果然是陈牧。 那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陈牧猜到有人会盯上楚泷诚，安排了两个小混混也去跟踪，目的就是提醒楚泷诚，有人盯上他了。 陈牧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甚至都没有选择联系楚泷诚。 韩邱再次思索了一下，不过两人如果是合作多年的战友，自己能想到的点，相信楚泷诚也能想到。 随后，韩邱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这两个小混混，知道的应该就这么多了，没什么其他的价值。 “你们两个自己去市局一趟，说清楚早上那个人，具体跟你们说了什么，在哪里见到的，他当时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法带你们回队里了，记住接触你们的那个人是一个通缉犯。” “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就要按包庇犯处理了。” 被韩邱这么一吓唬，两个小混混也连忙答应。 韩邱没有在这里逗留，根据自己的推断，陈牧是为了提醒楚泷诚，那反推楚泷诚就一定在帮陈牧做什么事情。 自己的调查方向是没错的，抓住这条线就能找到陈牧。 与此同时，公园的混乱，跟楚泷诚没有关系。 在抓住了两个小混混后，楚泷诚就趁机返回了商业街。 韩邱猜测的没错，楚泷诚也很快想清楚了这两个小混混的来历。 才过去了一天的时间，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 来人的身份确实不简单。 楚泷诚也明白，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张局说的那个人。 这可能是当年案件的重要证人，现在连张局都死了，这个人也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一边思考，楚泷诚来到了一家位于商业街的小诊所。 推开大门。 映入眼帘的吧台内，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少女。 少女的穿着一身白大褂，扎着一个利落的黑马尾。 看起来百无聊赖，听到门口的动静，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下一眼，眼神顿时凝重了许多。 此刻的楚泷诚失去了黑袍跟兜帽，容貌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少女眼前。 在炙热的灼烧之下，楚泷诚几乎完全毁容，脸上到处是狰狞的疤痕，手掌也显得十分干枯。 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肉。 少女见到楚泷诚后，连忙凑了上来。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弄的，你是来买治疗烧伤的药的吧。” “您稍等一下。” 没等楚泷诚说话，少女一把抓起了楚泷诚的手掌，看起来满是担忧的表情。 从背后扯来了一个药匣子。 拿出一个棉签，开始在楚泷诚的手掌，轻轻擦拭。 楚泷诚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少女则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小哥，你这伤其实看起来，都好多年了，当时为什么没有留在医院好好治疗啊？” “一直恶化，才会留下这样的疤痕，现在其实都很难治疗了。” 说着少女抬头看了楚泷诚一眼，这眼神只有浓浓的担忧，像是医生在关心自己的患者。 多少年了，楚泷诚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关心了。 在这炙热的眼神下，楚泷诚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抱歉，你误会了。” “我不是来看病的。” “我来找人。” “嗯？” 少女抬头疑惑的看向楚泷诚。 “找什么人啊，你看你这身上的伤，虽然我没有仔细检查过，可看着这程度，应该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疾病，在不好好配合治疗。” “你真的会死的。” 少女目光坚定的望着楚泷诚，再次扯了一把楚泷诚的手臂，想要将他的手拉过来。 但楚泷诚不为所动，他的力气肯定要比这个女孩大很多的。 楚泷诚没有在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叫唐琬初嘛？”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的动作戛然而止，本来关心的瞳孔也开始收缩。 冷冷的看向楚泷诚。 “你找她干什么？” 楚泷诚再次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找她想问一些事情，顺便保护她。” “保护她？” 少女冷笑一声：“她为什么会需要你的保护呢？” 楚泷诚：“因为可能会有人想杀她。” “我没有开玩笑，你是唐琬初嘛？” “如果是的话，你需要立刻跟我走。” 少女显然并不相信 “你是谁啊，在胡说八道什么，不看病的话，你给我出去。” 说着，少女带着些许怒火，推了楚泷诚一把。 楚泷诚还想要说什么，突然猛地转身。 门外两道人影，在快速向着这个方向靠近。 “糟了，跟我走。” “唉！”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泷诚一把抓住了手掌，抬头看了一眼从正门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扫视整个店铺，发现后面还有一个后门。 楚泷诚二话不说，拉着少女开始向着后门的方向狂奔。 此刻门外的两道人影，已经一脚踹开了诊所的大门。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之前枪击韩邱的那人，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枪，锁定了远处的两道人影。 作为枪械专家的楚泷诚，当然很快察觉到了危险，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第144章 逃杀 不过想象中的枪响没有传出，另外一个被韩邱扭断了一个手腕的人，拦住了自己的同伴。 “你疯了，这里是闹市区。” “别给上面的人，惹太多麻烦，跟上去请求支援。” “这家伙可不一般。” 同伴听到这话，无奈的收起了手枪，两人抽出了两把匕首，向着楚泷诚的方向杀去。 此刻楚泷诚已经拉着少女，跑出了后门。 后门这边，是一条小巷，通常是这些商铺，清理垃圾的地方。 四周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因为带着一个不太情愿的人，负重的情况下楚泷诚也跑的并不快。 “喂，你拉着我干什么，他们是谁啊？” 少女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对着楚泷诚询问。 楚泷诚一边向前跑，一边搜寻着可以脱身的办法。 背后两人的速度，明显比他们快很多，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跟我走，他们是来杀你的。” 说完这话，楚泷诚从一旁，顺手捡起了一个商铺立的牌子。 对着背后的两人扔了过去，两人连忙躲闪。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楚泷诚带着少女，在跑出了一段距离。 如果只有自己的话，楚泷诚当然不怕，但是唐琬初是张局保护的重要证人，一旦有任何闪失，都是他承担不起的。 现在只能避免发生冲突。 两人继续向前狂奔，面前的街道口，突然闯入了几个手持砍刀的人影，对着两人的方向冲来。 看到这一幕的楚泷诚，皱起了眉头。 大脚一踢，地面上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石头，被楚泷诚踢了出去，直接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胸腔之上。 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此刻面对两面夹击，楚泷诚只好趁着慌乱，攥紧了身旁一个商铺的后门。 闯进了店内。 店内还有不少在吃饭的群众，他们只见两人快速从后门冲进，头也不回的在从前门冲出。 紧接着再次闯进了一群，手持刀具的人影。 “卧槽，古惑仔。” “什么年代了，还能看到有人当街砍人。” “赶紧录下来，记录美好生活，肯定能火。” 店内的人影们，忙着记录，跟他们没关系，那些人当然也不会为难他们。 从前面跑出后，重新回到了商业街，这里的人群密集，是个不错的逃跑地方。 只是这个拖油瓶，有些太限制楚泷诚了。 “我，我跑不动了。” 少女的脚步开始放缓，背后的人还在穷追不舍，整个商业街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姑奶奶，他们真是来杀你的。” “算了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抱紧我。” 说着吹龙城直接将少女背了起来，少女的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下意识的抱紧了楚泷诚的脖颈。 侨联一阵的绯红。 缓过神来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往那边跑，我知道一条小路，他们肯定跟不上来。” 楚泷诚根本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只能相信他，顺着少女指向的方向冲去。 而背后的追兵，则受到了这里游客的限制。 毕竟他们七八个人，手持砍刀，在大街上狂奔，这些游客们恐慌之下，向着四周退去。 行人的数量太多，当然也阻拦了他们追击的步伐。 同时在商业街这种地方，当然有巡逻的警察，此时也在赶来的路上。 不只是他们，韩邱听到远处的骚乱，也连忙上前。 那些人中，一开始领头的两人，脸色难看。 “不行，不能在追了。” “这四周我记得还有巡逻的武警，我们要是被抓了。” “可就麻烦了。” “之前还有开枪袭警的事情，上面估计会跟我们撇清关系。” “得先撤退了。” 那被扭断了一只手得人，显然注意到了快速赶来得韩邱。 另外一人则咬了咬牙。 “妈的，这让他跑了，再想找到他可就麻烦了。” “没办法，留得青山在。” “先走。” “那个警察已经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带着其余的几人开始撤退。 韩邱当然不会这样放过他，取出了随身的对讲机。 “给我联络商业街附近，所有巡逻的民警跟武警部队。” “封锁商业街的所有出口。” “有人持械伤人，甚至对我开枪，嫌疑人非常危险，手中有枪械，佩戴防弹衣，听我指挥行动。” “同时安排人，疏散四周的民众。” 韩邱迅速下令，开始调遣四周的警力。 洛倾城在队内，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开始协调各个部门，配合韩邱调查。 可是这命令的传达，终究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而且这样的行动，一般也需要上级领导的指令。 如今张局不在，市局的第一主管领导，变成了坐在办公室的那个。 听到下面的汇报，陈恒愤怒的将手中的座机，扔到了一旁。 真是一群废物。 人没抓到，还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持械伤人就算了，他们竟然敢当街开枪袭击刑侦队长。 妈的，韩邱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件事情，韩邱要调查下去，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阻止，要是真被他抓到了什么人，可就麻烦了。 愤怒之余，陈恒能做的，也只有短暂的拖延一下时间。 毕竟阻止行动是不可能的，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只能让各单位拖延一下命令传达的时间，看看这几人能不能逃跑。 冷静下来后，陈恒突然想到了一个点。 不对啊，韩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说？ 陈恒突然意识到，韩邱可能也是冲着楚泷诚去的。 这么说来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商业街陷入了一片混乱。 本来负责巡逻防守的警力，开始在各个出口布防。 眼看着他们聚集在一起目标太大，这几个杀手只好各自分开逃窜。 人数少了，混在人群中，被发现的概率也小了很多。 韩邱这边，也终于得到了上面的任命，负责调遣此刻商业街所有的警力。 这边韩邱帮楚泷诚挡住了所有的杀手，楚泷诚跟少女两人，也终于安全了下来。 两人靠在一个小阁楼的房间内。 少女不停的喘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楚泷诚则趴在门缝，不断的警戒。 少女缓过来后，好奇的打量了楚泷诚一眼。 再次追问了一句。 “喂，你找唐琬初到底要干什么啊？之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唐琬初？” 第145章 事态升级 “喂，你找唐琬初到底要干什么啊？之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唐琬初？” 少女缓过神来，好奇的看向楚泷诚。 楚泷诚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你不是唐琬初？” 少女微微颔首。 “我叫唐婉凝，唐琬初是我的姐姐。”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楚泷诚连忙追问了一句，面前的唐婉凝则显得十分谨慎。 “你找我姐姐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之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的姐姐。” “我姐姐可没有得罪过人。” 楚泷诚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开口解释。 “在八年以前，冰城发生了一起大案，当时的案件影响非常大。” “其中涉及到了很多的秘闻，你姐姐很有可能是当年案件的重要证人。” “这个地址是张局给我的，而他在前几天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现在你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就连张局这样身居高位的公安高层，都被杀死在家中。” “一旦被那些人知道，你姐姐的存在，或者是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唐婉凝似懂非懂的看向楚泷诚，对于楚泷诚的话，她显然也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八年前的案件，自己似乎听姐姐提起过。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什么人？” 这小丫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警惕许多，但现在楚泷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获得这丫头的信任，同时保护好这丫头，也是自己应该做的。 今天那些人是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说白了也是楚泷诚害了她，本来她跟她姐姐，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意外，说明那些人也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存在，她们对于当年案件的消息，应该都被张局封锁了。 可如今这丫头已经暴露，等待她的是数不尽的麻烦。 “我叫楚泷诚，是曾经刑侦支队的一名刑警。” “在当年的案件中，我们遭遇了一次巨大的挫折，有一名同事当场殉职，我也在烈火焚烧中，差点死了。” “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伤疤，我们的队长想要找到当初的真相，探寻到了一些，无法企及的秘闻，也被秘密清除。” “剩下的队员，都选择离开了刑侦支队，这个案件我们已经追查了足足八年。” “从刚才他们看到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上了死亡名单。” “我要跟你说一句抱歉，是我害了你，我需要你跟你姐姐帮我，因此我会对你坦白所有的事情。” “我相信你，同样你也必须相信我，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好你。” 楚泷诚的话十分真诚，简单描述了目前的情况。 他说的没错，两人现在需要绝对的互相信任，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唐婉凝打量了楚泷诚几眼，回忆认识到现在的过程，他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好，我相信你。” “我要你告诉我，关于当初案件的全部细节。” “至于我姐姐。” “她已经离开冰城了。” “嗯？” 听到唐琬初走了，楚泷诚也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唐婉凝略微回忆了一下。 “本来我跟姐姐两个人，经营那家小诊所。” “姐姐的医术非常好，诊所的生意也还不错，大约在一个月以前，姐姐突然变得心事重重。” “经常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姐姐当时应该也得知了什么消息。” “随后在第二天，她找到了我，她说她要离开冰城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告诉我，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说她已经走了，要是有人问我什么，我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听完了这话，楚泷诚的眉头紧锁。 唐琬初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到底得知了什么消息呢？ 难道是张局意识到了什么？ 可如果是张局告诉唐琬初离开冰城，避避风头又为什么要把地址交给陈牧呢？ 来到这里也是见不到人的，如果不是张局，谁又会给唐琬初报信呢？ 还有人知道关于当年案件的隐秘吗？ 楚泷诚陷入了沉思当中，脸上满是不解的表情。 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你姐姐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她嘛？” 面对这个问题，唐婉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唉，说起来姐姐那几天真的有些神神叨叨的，我想回诊所一趟，或许能找到姐姐留下的东西。” “至于联系，我从前几天开始，就联系不到姐姐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楚泷诚也显得有些无奈。 既然找不到唐琬初，只能按照这丫头说的，回诊所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了。 可现在盯着诊所的，又何止是自己一个人。 诊所的位置已经暴露了，那边的人又不是傻子，估计很快就会把诊所翻个底朝天了。 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里面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那边人多眼杂，你先跟我来，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你，切记在这几天内，你必须时刻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两人的交谈暂时告一段落。 另外一边，韩邱的行动也进入了尾声，在密密麻麻的封锁之下，韩邱抓住了这次行动的三个人。 可麻烦的是，一开始在公园里面，枪击自己带头的那两个人，却一个都没有抓到。 望着面前的这些小喽啰，韩邱也明白，他们知道的估计不多。 可不论如何，总算是有些收获，韩邱下令将他们带回了队内。 此刻韩邱在商业街遭遇枪击的消息，也传到了刑侦支队，这当然是一件大事。 刑侦支队肯定也要介入调查，韩邱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利用找枪击案凶手的理由，就可以合法的调查楚泷诚，还有今天遇到的那伙人。 韩邱也第一时间下令，将那间诊所封锁，间接性的算是帮了陈牧一把。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沟通，可却在不自觉间，一黑一白打起了配合。 第146章 肃杀的夜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沟通，可却在不自觉间，一黑一白打起了配合。 韩邱这边将人带回了警局，韩思雨第一个凑上前来。 “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遭遇歹徒持枪袭击，你不是告诉我去省厅了嘛？” 望着妹妹担忧的瞳孔，韩邱随意的笑了一下。 “没事，路过商业街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奇怪的人，本来准备带回来调查一下，他们就对我发动了袭击。” “后面商业街还出现了，持械伤人的情况。” “立案侦查一下。” 韩思雨当然清楚，事情没有韩邱说的这么简单。 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了韩邱的身后。 韩邱将人送进了审讯室内，还没等他前往，就先看到了一个不愿意看到的人。 “韩队，你没事吧，没想到光天化日竟然还有这么嚣张的歹徒，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严查啊。” 陈恒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心，韩邱也明白这一点，根本不想跟陈恒多扯什么。 “嗯，我正准备去审问一下，抓住的这三个人。” 说着韩邱准备离开，陈恒则再次叫住了他。 “韩队，既然是审问，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刚回来，还没熟悉工作。” “韩队想来也不会拒绝吧。” 面对陈恒的这个要求，韩邱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当然知道陈恒参与准没什么好事。 可陈恒如今确实是警队的直属领导，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陈局想去，就一起吧，辛苦了。” 几人一同来到了审讯室内，三人被拷在自己的位置。 韩邱刚准备上前，陈恒的声音，就率先传出。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啊。” “来了这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在负隅顽抗的话，谁都救不了你们。” 听到这话，韩邱的身影略微停顿了一下。 很显然，陈恒似乎在提醒这三个人，什么都不要说。 三人也心领神会。 “姓名？” “性别？” “年龄？” 一声声的询问落下，三人就老神自在的靠在背后的椅子上。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韩思雨明显有些生气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这里是刑侦支队，进了这里还不老实交代。” “罪加一等。” 三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竟然都笑了起来。 韩思雨见状，更加气愤了几分，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还准备说什么，却被韩邱拦住。 “小雨。” “既然他们不想说，就暂时收押起来吧，什么时候想说了，在跟他们好好聊聊。” 说完这话，韩邱起身第一个离开了审讯室内，临走之前目光深邃的看了陈恒一眼。 陈恒也带着微笑，与韩邱对视。 两人的身影擦肩而过。 韩思雨追了出去，凑到了韩邱的身边。 “哥哥，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当街持械伤人，还敢开枪袭警，来了审讯室，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韩思雨的经验显然还是少了，韩邱则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说明有恃无恐。” “真厉害啊，什么样的背景，让他们连法律都不在乎。” “不过说起来，这也只是几个小喽喽。” “他们什么都不交代，最多也就被判入狱几年，他们背后的人，稍微运作一下，关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释放，估计他们还会得到一笔不菲的价格。” “如实招待的话，他们还是免不了实刑，还会得罪背后的人。” “怎么选，已经不言而喻了，从他们口中问不到什么。” 韩邱的声音十分平淡，从建工集团的事情开始，到略微了解到八年前的案子，韩邱才真正明白，张局所说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在乎这个的，只有需要被保护的人。 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维权的方式。 而那些本身就能保护好自己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这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听了一个故事。 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有没有人威胁到自己。 韩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越发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前所未有的彷徨跟无力，深深笼罩了韩邱的全身。 当年的郑琦，或许面对的也是这样的处境。 百分百破案率的冰城神探，当他想要守护自己坚守的正义，当他想要探寻真正的真相。 当他真正掀开所谓天宫的冰山一角，才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世人的赞誉，不过是一种虚伪的荣誉。 根本无人在意。 韩思雨显然没有想到韩邱那么多，只是感觉到气愤。 “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韩邱听到这话，也开始安排工作。 “先将那间诊所封锁。” “然后找一下，逃跑的那两个领头的人，非法持枪，袭警。” “没有人能阻止我们调查。” “抓住他们两个，才算是开始。” 韩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显得充满了干劲。 刑侦支队在除了陈牧的案件以外，迎来了另一个需要调查的案件。 只是这案件，看起来更为复杂。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韩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楚泷诚去那家诊所，一定是陈牧授意的，今天这些人，大概率也跟陈恒脱不了关系。 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帮陈牧保护好那间诊所了。 诊所的人，被楚泷诚带走。 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今晚或许不会那么平静了。 想到这里的韩邱，再次站起身来。 起身驱车准备再次返回商业街。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的五点钟。 在韩邱离开后不久，韩思雨也离开了警局。 “我倒要看看，你背着我在干什么。” 韩思雨就这样，驱车偷偷跟在了韩邱的身后，她知道自己主动提出跟着，哥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美其名曰是保护自己。 但韩思雨觉得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是可以参与的，不需要他们过度的保护。 在两人离开警局后，另外一边，一间昏暗的小房间中。 楚泷诚拿着一个被子，递给了唐婉凝。 “委屈你了，这里的环境不好。” “但好在足够安全。” “这是当初事发后，我们一起布置的一个，秘密基地，这么多年了也很少使用，至少目前看来，还是绝对安全的。” “这几天，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唐婉凝也没有嫌弃，接过被子，铺好了自己的床。 看到楚泷诚准备离开，好奇的问了一句。 “咦，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见一个朋友。” “你乖乖在这里呆着。” “哦，好吧。” 唐婉凝乖巧的点了点头。 少顷，楚泷诚来到了屋外。 如今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四周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陈牧坐在一个三轮车的后座上，点燃了一根烟。 “你看起来还挺惬意的。” 楚泷诚冷哼一声，陈牧则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那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安排人提醒你了。” “就在今天，陈恒被调到了市局内。” “他这个人，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听到这话，楚泷诚才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我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原来是这个家伙。” “我估计张局的事情，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显然陈牧也是认可的。 陈牧纵身一跃，从三轮车内跳了下来，走到了楚泷诚身旁。 “我这两天，一直在调查张局的死因。” “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 “如今，陈恒的介入，让我们寸步难行，现在的办法，只有不破不立。” “嗯？” “你的意思是？” 楚泷诚露出了几分疑惑的表情，看着陈牧。 陈牧则叹息一声。 “我准备去投案自首了。” “仅凭我们两个的力量，有些独木难支，我需要韩邱帮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投案自首。” “进入刑侦支队，韩邱应该能保护好我，陈恒也不敢乱来。” “同样我作为张局案件的嫌疑人，也一定会备受关注。” “我负责吸引陈恒的注意力，顺便将张局的案件解决。” 楚泷诚听到了陈牧的计划，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这样真的可以嘛？那个韩邱，值得相信嘛？” 陈牧此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 “但人生就像是一场豪赌，我赌过很多次，赢过也输过。” “现在我们在冰城内，没有官方的身份，根本就寸步难行。” “今天还发生了，有人枪击韩邱的事情，那边嚣张的态度可想而知。” “这样下去，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危险。” “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官方的身份，需要韩邱帮我。” “所以我必须赌这一次，投案自首后，我会想办法查清楚张局的真正死因，洗脱自己的嫌疑。” “在我吸引他们注意力的这段时间，你将张局留下的线索调查清楚。” 楚泷诚目光复杂的看了陈牧一眼，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劝你了。” “我在张局留下的地址，发现了一个小丫头，她说她叫唐婉凝，是唐琬初的妹妹。” “至于唐婉凝这个人，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冰城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去了哪里。” 陈牧随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她所说的，她的姐姐得知了消息，那说明当初的案件，还有其他人在关注，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这个小丫头很重要，一定要把她保护好。” “关于那家诊所，韩邱应该也会前去。” “里面的东西，暂时是安全的，今晚你就不要露面了。” 楚泷诚听完了陈牧的话，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信任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这位后辈，你这么放心嘛？” 陈牧也同样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韩邱这个人，还真的很像当初的我。” “我觉得，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接下来，就只能等着好消息传来了。” 陈牧伸了一个懒腰，在这昏暗的天色之下，还有点点斜阳的余光。 倒也算是一个好天气。 两人的交谈结束。 另外一边，商业街的诊所，已经被封条包围。 韩邱跟陈牧的预想差不多，这里一定是那伙人最关注的地方。 驱车回到了诊所的附近，四周还有不少巡逻的警力。 韩邱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加派了人手。 “都听明白了嘛？从这里向着四周扩散布防，发现可疑的人立刻汇报。” “明白了，韩队。” 韩邱将工作安排完，刚准备休息一会。 一道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原来哥哥是要来这里啊。” 这一道声音，直接把韩邱点燃了一半的烟，都吓掉了地上。 转头就看到了韩思雨一脸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 韩思雨神秘的靠近了些许。 “你说呢，哥哥。” “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大家一起商量嘛？” “放心我肯定会无条件相信哥哥的。” 看着面前的韩思雨，韩邱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随后严肃的开口。 “不行，你赶紧给我回去。” “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即将面对的那伙人，可是真正穷凶极恶的歹徒，大白天就敢在闹市区公然开枪，别说马上到晚上了。 韩邱自己倒是无所谓，可韩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韩思雨陷入危险当中的。 显然，韩思雨并没能理解韩邱的意思。 嘟着嘴，显得有些不服气。 “我怎么不能来了。” “哥哥能来，我就能来。” “我才不走呢。” 这任性的小脾气又开始了，韩邱则一脸的无奈。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里真的非常危险。” “我不怕。” 韩思雨打断了韩邱的话，目光坚定的看向韩邱。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邱也显得有些无奈。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有一个其他的任务要交给你。” “不是不让你参与行动，是另外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只有你能做。” “嗯？” 韩思雨眨了眨眼睛，盯着自己的哥哥。 “陈牧。”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三天内找到陈牧对吧。” “都在陈局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了。” “那整个警局，最了解的陈牧的人，就只有你了对吧。” “你说，这个工作交给别人你放心嘛？” 韩思雨被韩邱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提起陈牧，韩思雨的智商似乎都跟着下降了许多。 “唉，也不知道大叔在哪。” “我知道。” 韩邱连忙打断了韩思雨的话。 韩思雨则满脸惊喜的表情。 “什么，哥哥你找到了大叔？”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发送了一个地址。 “我得到消息，陈牧今天出现在了这里，我现在抽不开身，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韩思雨顿时干劲十足。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第147章 不破不立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韩思雨说完这话，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现场。 看到这一幕，韩邱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丫头骗走了，这样一来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夜晚，整个商业街灯火通明，虽然白天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这作为冰城的地标地点，也是旅游胜地。 在这样的季节，依然是人山人海。 韩邱去小吃摊铺，买了两个大鱿鱼，一边啃着一边时不时的看向不远处的诊所。 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重要信息的话。 盯着这里的人，一定不会错过今晚这个机会。 毕竟东西被别人拿走了，在去就没有意义了，兵贵神速的道理，大家都懂。 此时的韩邱，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猎人，正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就算是不要命的韩邱，也穿了一身防弹衣。 各地的警员，鱼龙混杂，韩邱显然不能对他们完全相信。 这次韩邱从刑侦队里抽调了小王在内的三名警员。 负责这最后的警戒，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陈恒那边也不是傻子，韩邱盯的这么紧。 现在动手，跟自投罗网没啥区别。 可他们已经暴露了，商业街的几乎每个商铺，都有监控，找到早上动手的那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跑的话，也没什么用。 既然早晚都要被抓捕，那不如拼一把，如果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上面的人，还能捞捞自己。 在这样的前提下，早上的两人，凑在一个阴影的角落中，背后跟着大约五六个人的样子。 “怎么办，早上那个条子，一直在不远处盯着，现在进去还没来得及搜查就会被发现。” 说话的这人，看向了另外一人，另外那人早上被韩邱扭断的手掌，已经打上了纱布，伤势不算特别严重，但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条子确实不一般。” “能做到刑侦队长的，还真都有点本事。” “没办法了，我们动静闹的太大，上面对我们已经很有意见了。” “在拿不到什么收益，我们肯定会被放弃的。” “拼一把，不管上面的命令，要是能在这诊所里面，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交给上面的人，最多蹲个一两年，我们就能被提前释放。” “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嘛？” 背后的几人，一听这话，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几人做好了准备。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到了晚上十点，商业街繁华的商铺，也都在一间一间的关门。 几人也在这个时候，做好了准备。 “我在重复一遍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找到诊所里面的东西。” “所以一切要以搜查作为前提。” “我负责带着其他人，吸引这些条子的注意。” “你附近趁乱，潜入诊所内，我算了一下，我们最多能帮你争取十五分钟的时间。” “无论找没找到东西，你都必须要撤退，明白了嘛？” 被寄予厚望的那人，也就是手掌缠着纱布的人，本身他现在也不适合战斗。 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在其他几个小弟离开后。 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逃出去。”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人最后叮嘱了一声，那边的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有我逃出去了，上面的人才会相信，我真的找到了什么东西。” “就算我不拿出来，他们也会怀疑我是不是藏了起来。” “这样上面才会想办法捞你。” “如果我也被逮捕了，那我们就都成为了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此时这人发出了一声长叹。 “你能明白就好。” “对于上面的那些人来说，我们本身就可有可无，只有证明我们还有价值，他们才会愿意用自己的能量帮我。” “十五分钟是说给他们听的，十分钟，无论有没有找到东西，你必须立刻逃离。” “走的越远越好，逃跑后第一时间联系上面的人，就说我们拼了命，找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东西。” “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救我们出去。” “加油，全都靠你了。” 说完这话，这人轻轻拍了拍另外一人的肩膀。 那人的眼神则显得有些复杂。 这个计划虽然好，但有一点，两人都没有提到，他们有被当场击毙的可能性。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被捞出来的可能。 当然两人谁都没有提这一点。 此时的韩邱，也吃完了手中的大鱿鱼，打了一个哈欠。 耳机内，传来了一阵呼声。 “韩队，四周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 “滋滋滋。” 随后一阵电流的声音传出。 “我遭遇了袭击，在商业街东街，两个人有刀具。” “来了。” 韩邱听到耳机内的声音，微微眯起了双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 韩邱冷静的开始指挥。 “机动巡逻的同事立刻前去支援，其余有任务的同事，坚守自己的岗位。” “注意，敌人手中持有枪械，必要时刻，可以直接击毙。” 商业街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当中。 安排完任务的韩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顺手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配枪，手枪上膛。 韩邱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两人相隔的距离，大约有五十米。 一声枪响，穿透了此刻的黑夜。 好在韩邱所在的地点，也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四周有不少的掩体。 韩邱躲在了一个大屏幕的后面，用余光锁定了开枪的方向。 低声在对讲机内呼叫。 “小王，敌人的位置，在五十米外的车后。” “我吸引敌人的注意，你负责开枪。” “收到，头。” 联络好人后，韩邱一个侧身，随后双手持枪，连开三枪。 伴随着阵阵火药的轰鸣，四周的车辆也发出了一声声报警的声响。 那人在韩邱的火力压制下，被迫躲在了车后。 四周的这些人都开始了行动，被寄予厚望的那人，当然也沉沦闯入了诊所。 十分钟的时间太仓促了，这诊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想要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明显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再加上高度紧张，跟四周枪响的声音。 让他犹如惊弓之鸟。 韩邱一边持枪瞄准，一边开口大喊。 “别反抗了，你已经被包围了。” “放下武器投降。” 这劝降的话，明显激怒了对方。 “去尼玛的头像，老子死也拉着你垫背。” 随后再次随意的开了一枪。 这一枪，也算是彻底暴露了他的位置。 小王偷偷摸摸的，跑到了不远处一个商铺的二楼，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楼下的情况。 趁着那人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韩邱的身上，小王锁定了那道人影。 “头，我瞄准他了。” “开枪。” 得到了韩邱的指令，小王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伴随着一声枪响。 车后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小王刻意避开了要害。 子弹从这人的肩膀穿透而出，带出了一道血洞。 剧痛传来，这人无助的靠在车后，连忙去抓掉落在地手枪。 此时小王开出了第二枪，打在了这人的手掌上。 手掌被击穿，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韩邱已经从一侧压上。 持枪锁定了这倒地的人影。 “现在，你被捕了。” 连中两枪，这人的脸上已经满是汗珠。 靠在车上，冷冷的看着韩邱。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叫韩邱是吧。” “真是小瞧你了，但当年郑琦都没抓住老子。” “就凭你，也想抓我？” 说完这话，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面上顿时窜出，用没有被击伤的手掌，快速的向着自己的手枪摸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小王为了韩邱的安全，只好再次开枪。 这一次慌乱之下，加上那人的移动，子弹精准无误的命中了这人的后脑。 面前的身影重重倒在了韩邱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韩邱的脸色难看。 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小王，小王则双手伸出，显得十分无奈。 韩邱也没办法责怪他，毕竟这样危险的情况，开枪是没错的。 只是让韩邱没想到的是，都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敢反抗。 韩邱上前查看了一下，这人被当场击毙，已经没有气息了。 捡起地面的手枪，韩邱眯起了双眼。 这手枪还有些不一般，这款式根本不是任何一个黑市可以买到的。 跟他们之前的警用配枪相同，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伙人背后的能量。 将这枪械收缴，韩邱在对讲机内，询问四周的情况。 好在这几个人，确实只有一把枪，在面对火力的压制之下，其余的几人纷纷被捕。 而带头的两人，一个被当场击毙，另外一人则不知所踪。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在韩邱劝降的时候，在韩邱背后的诊所门口，走出了一道人影。 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中枪的同伴显然也看到了他，这也是最后暴起的原因。 他用自己的生命，吸引了韩邱跟小王的注意，那人也成功逃走。 成为了今晚，唯一没有抓到的人。 至于他有没有在诊所内，找到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韩邱将事件上报，同时将抓住的人，跟收缴的配枪带回了警局，今晚的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回到警局后的韩邱，依旧没有休息，连夜选择审讯他们，如今陈恒不在警局，这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结果却跟韩邱预想的完全不同，这几个人跟早上被抓捕的人一样，选择拒不交代。 甚至说了也跟没说一样，比如我们就想砍两个人玩玩，早就看警察不顺眼等等。 韩邱对此显得十分无奈，只好先将他们全部收押。 如今持枪袭警的事情，算是暂时告破，除了跑了一个，其他的都已经被抓捕归案。 但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却根本经不起调查。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韩思雨终于驱车来到了韩邱所说的目的地。 下车后，韩思雨一脸的茫然，四周是一片荒郊野岭。 除了草就是树。 韩思雨先是愣了一下，想着韩邱怎么会说陈牧在这里出现，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过来。 “妈的，韩邱你敢耍我。” 怒气冲冲的韩思雨，重新上车，一边连续拨打着韩邱的电话。 可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韩邱一整晚都留在了队里，负责审讯几人，顺便探查几人的身份。 当韩邱找到关于这些人全部资料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资料，空白的吓人。 除了简单的生平经历以外，像什么应该有的居住地点，一概都是空白，显然档案被人为修改过。 看到这一幕的韩邱，也无奈的叹息一声。 到这里也没有办法，继续在查下去了吧。 韩思雨在凌晨也来到了警局，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韩邱。 韩邱则随意的安慰了一下韩思雨。 两人就这样，在警局度过了一夜的时间。 次日一早，韩思雨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 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叔，早啊，现在几点了。” 似乎还没睡醒，韩思雨看到陈牧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招呼。 陈牧则笑了一下。 “现在七点三十二。” “嗯，好的，大叔，嗯？” “大叔？” 韩思雨似乎反应过来，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揉了揉自己的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牧。 “大叔，真的是你。” “你！” 陈牧笑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你好啊，美女警官，我来自首。” 本来就没睡好的韩思雨，被这一幕弄的一头雾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后，茫然的点头。 “啊，好。” “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跟你说完，我一会还要再说一遍，不如等下一起听吧。” “先把我铐起来，叫你哥走个流程。”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取出手铐，帮陈牧拷上，其实就是挂在了上面。 她肯定不会太为难陈牧，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韩思雨甚至都没离开这里，选择用电话的方式通知韩邱。 这边的韩邱也在睡觉。 听到这话，从办公室冲了出来，当看到真的是陈牧的时候。 韩邱跟陈牧的视线交错，韩邱已经读懂了很多东西。 因为时间太早，韩邱暂时将陈牧安置在了审讯室内，韩思雨负责陪同，具体的审讯，等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在开始。 韩思雨这边，帮陈牧倒了一杯水，看见靠在椅子上的陈牧，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大叔，你这都三进宫了吧。” 第148章 以身入局 “大叔，你这都三进宫了吧。” 韩思雨半蹲在陈牧面前，端起水杯。 递给陈牧，陈牧则无奈的笑了一下。 “是啊，没想到竟然又被当成嫌疑人抓起来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 韩思雨望着陈牧的眼神，满是深情。 足足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大叔了，韩思雨不知道陈牧在忙些什么，虽然清楚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这了无音讯的情况。 还是让韩思雨异常担心，害怕陈牧出现了什么意外。 不管怎么说，不管是什么身份，陈牧总算是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来到八点钟，刑侦队的成员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抵达了市局内。 陈恒在来到后，听说陈牧主动自首，也瞪圆了自己的双眼。 他完全想不明白，陈牧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居然会主动自首。 关于对陈牧的审讯，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审讯室内，一共来了四个人。 韩邱兄妹，加上洛倾城跟陈恒。 陈牧在看到陈恒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见状陈恒则笑了一下。 韩邱来到了陈牧的面前，递了一根烟，陈牧也没有客气。 猛吸了一口。 虽然心中知道，陈牧可能不是凶手，但张局的死，无论如何韩邱都是要查清楚的。 张局算是自己亦师亦友的前辈。 “陈牧。” “在案发当晚的九点钟，你来到了张局的家中做客对吗？” 韩邱的声音传出，陈牧则暗自点了点头。 “没错，那天我去张局的家中做客，张局非常热情。” “我当时换了一双客用的拖鞋后，就跟张局来到了茶几上落座，聊了一会天，喝了两杯茶水，我就走了。” 陈牧回答的十分轻松，还没等韩邱询问，陈恒却突然开口。 “哦？” “你去张局的家中做客。” “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吧，就算被韩队破格招入刑侦支队，成为了一名顾问，平常接触张局的机会应该也不多。” “那你是怎么能去张局家中做客的呢？张局为什么要邀请你？” 这个问题就显得十分尖锐了，韩邱之所以没有提起，是他默认了陈牧是张局的熟人。 可在一般人来看，陈牧跟张局应该不会太熟才对。 陈牧既然敢来，显然也是做好了准备。 “这个问题简单。” “我在刑侦支队的这段时间，破获了很多的案件。” “期间偶然的一次机会，张局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对我进行了一些表扬，并且跟我说，年底会给我正式的编制，让我加入刑侦支队。” “因此我们也算是熟悉了起来。” “当晚我去张局的家中，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张局问了我一些情况，想要我写一份档案表格。” “这一点，你们可以查看张局办公室门口的监控，我当时跟张局谈话了很长时间。” “应该能证明，我跟张局还算熟悉。” 听完了陈牧的话，陈恒微微眯起了双眼，这个理由说起来还算合理，但是也经不起推敲。 “这不对吧，就算张局欣赏你的能力，想要让你转正成为正式的警员。” “也不至于在深夜邀请你前往家中，那可不是聊工作的地方。” “除非你们的私交很好，甚至算是老朋友。” “我说的对吗？” 陈恒的目光尖锐，死死的看着陈牧，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陈牧却不为所动，只是随意的笑了一下。 “我跟张局，当然算是老朋友。” “毕竟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至于你说的，早就认识那就无从考证了吧，我的档案都是透明的，不信你去查就好了。” 陈恒还想说什么，却被韩邱打断。 “好了，先不纠结这个问题。” “你说张局叫你前去，是为了让你转正的事情，有证明嘛？比如张局叫你去坐客的聊天记录。” 这才是较为关键的线索，到底是张局主动邀请，还是陈牧自己想去做客的。 面对这个问题，陈牧再次开口。 “聊天记录倒是没有，但我有通话记录，当时是张局主动给我打的电话。” “通话记录也一定做不了假。” “你们可以去查。” 如果是张局主动打给陈牧的，那之前的解释也还算是合理。 “在随后的第二天，我们发现张局死在了家中。” “现场到底都是你的指纹，切电梯的监控录像内，在那个时间段，只有你一人上过十七楼。” “对此你有什么解释的嘛？” 说着韩邱拿出了一个案件册，在陈牧的面前打开，里面都是关于他的指向性证据。 面对这些证据，陈牧随意的笑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我不久被嫁祸成了凶手。” “屋内的这些指纹，我都解释过了。” “我是抽烟的人，烟灰缸我碰过也很正常吧，相信你们也检测过了，里面甚至能找到我抽的烟。” “我跟张局一人一根，当时聊了聊天。” “不过这个现场，倒是跟我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陈牧突然的一句话，吸引了韩邱的注意。 “哪里不一样。” 陈牧指向了，照片内的茶几。 “我没记错的话，张局的这套茶具，一共是有六个杯子的。” “但现在，只剩下了五个。” 韩邱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少了一个杯子，就可以用来证实洛倾城当时的猜测，凶手带走了自己喝水的杯子。 “你确定嘛？” 韩邱在追问了一句，陈牧则笑着点了点头。 “那还用说嘛，我的记忆力你不清楚？想要查清楚这个应该也很简单，只要找到同款的茶具确定一下就行了。” “现场既然能找到我喝水的杯子，我就完全没有必要，拿走一个杯子。” “因此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这不对吧。” 陈牧的话刚说完，陈恒就开口反驳。 “如果张局本身就只有五个杯子，他之前打碎，或者弄丢了一个呢？” 陈牧闻言，突然开始放声大笑。 一旁的陈恒，被陈牧的笑声弄的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 陈牧毫不客气的回应。 “如果说张局在之前就丢了一个杯子，那我是怎么知道，那个杯子本来应该有六个的呢？” “你！” 陈恒怒视着陈牧，刚准备再说陈牧已经抢先一步。 “你是不是接下来准备说，如果我故意拿走一个杯子混淆视线呢。” “首先，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杯子本来应该有六个。” “所以这样的做法是无意义的。” “我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说明屋内可能出现第三人。” “比如在桌子上，摆上第三个杯子。” “你们就会被我留下的线索迷惑，认为这屋内就应该有三个人。” “你觉得对吗？” 陈恒被陈牧怼了一顿，咬了咬牙似乎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点，陈牧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洛倾城听完后也暗自点了点头。 没错，如果真的想要混淆他们的调查方法。 只需要营造出三个人在场就行了。 比如桌上摆放三个杯子，门口两双拖鞋，留下一些不一样的凌乱脚印。 拿走杯子，这种做法太低级了。 这么说来，真的第三者拿走了自己喝水的杯子。 “你在当天跟张局交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你进入到离开后，有发现有其他人在嘛？” 洛倾城开口询问了一声，陈牧则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当天张局的表现一切正常，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在离开了张局家中后。” “我就开车离开了，没有在小区逗留。” 洛倾城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陈恒显然忍不了了，再次开口。 “那电梯的监控只有你一个人进入，你怎么解释呢？” “你不会又告诉我这是什么电梯轨迹吧？” 陈恒的话，再次逗笑了陈牧。 “唉，陈恒局长是吧，我听说你之前好像也是刑侦支队的人。” “怎么看起来你的推理能力这么幼稚啊。” “你真的是刑警嘛？” “你！” 陈恒愤怒的指向陈牧：“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让你问我。” 在场的几人，显然没人会帮陈恒，都露出了一个看好戏的表情。 “电梯肯定是不存在诡计的。” “但人不可能失踪。” “除了电梯以外，当然还能走楼梯。” “相信你们也查过了楼梯间的监控，有什么结果嘛？” 听到陈牧的询问，洛倾城再次开口。 “当天我们就调查了电梯间跟楼梯间的监控。” “但楼梯间的监控并不完整，没有办法覆盖每一层楼。” “在十七楼，也就是张局所居住的楼层，楼梯间是没有监控的。”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凶手应该还对张局这个小区信息了如指掌。” “他想要完美避开所有监控，不暴露可疑行踪的办法，应该跟着人群，混到某一个楼层，然后在走楼梯，抵达十七楼。” “从而越过楼梯间的监控。” 洛倾城暗自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按照这个方法推测了一下，可当天乘坐电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排查起来非常困难。” 看到洛倾城居然跟嫌疑人分析起了案子，陈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干什么？” “他是犯罪嫌疑人，你跟他聊什么案件？” “他根本就没办法给出自己没有杀人的理由，他就是杀害了张局的凶手，把他给我关起来，马上结案。” 陈恒的话，根本无人在意。 洛倾城甚至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继续看向陈牧。 “根据现场，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心里侧写。” “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一个较为冲动易怒的人。” “从他选择的凶器就可以判断。”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迎合洛倾城的话。 “同时，他还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应该曾经是一线的刑警。” 洛倾城：“他跟张局的关系，非常熟悉，但应该并不好。” 陈牧：“因为从客用拖鞋就可以判断，在门口摆放的那双拖鞋，是我用过的，如果这个人跟张局的关系较好，张局应该会重新拿一双拖鞋给他。” “但从现场来看，张局似乎没有这么做，他穿的就是我用过的那双拖鞋。” 洛倾城再次点了点头，只有跟陈牧聊起案件的时候最为轻松，两人永远同步在一个层面。 “这说明张局对他的到来，感觉到意外，这显然不是张局邀请的人。” “但处于表面的关系，张局还不好拒绝，只能让他进屋。” 陈牧：“那我们继续大胆推断，他可能是张局的领导，张局才不好拒绝。” 说到这里，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一个人，不只是他们两个，韩邱跟韩思雨，也都看向了陈恒。 陈恒顿时愣在了原地，指了指自己，看着四周的几人。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综上所述，凶手有可能是一个表面跟张局关系还不错，实际上张局不太待见，又不能不接待的上司。” “并且他曾经可能在一线工作过，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还是一个冲动易怒的人。” “那陈局，你说这个人是谁啊？” 洛倾城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陈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顿时冷了起来。 “你是说，我是杀害张局的凶手。” 洛倾城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没这么说，但我作为犯罪心理学家，做出心理测写是我的工作。”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陈局不要代入。” 陈恒怒视着洛倾城，恶狠狠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你这丫头行啊，你给我等着。 韩邱跟韩思雨也看清了目前的局势。 陈牧作为凶手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但如今想要抓住凶手，其实也不简单。 韩邱看了一眼陈牧，随后俯身在他耳边。 “最近盯着的眼睛太多了，我晚上来找你。” 陈牧面无表情。 韩邱则轻咳了一下。 “行了，无论如何先将陈牧作为犯罪嫌疑人关押起来。” “继续收集下证据，按照小洛的心里侧写，去看看当天电梯的监控内，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人。” 韩邱当机立断，也结束了这次的审问，洛倾城收起了自己记录的档案，临走前对着陈恒挑衅的笑了一下。 陈恒拿这丫头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她，韩思雨跟韩邱则紧随其后的离开。 只有陈恒没有着急走，目光深邃的盯着陈牧。 第149章 我们见过嘛？ 只有陈恒没有着急走，目光深邃的盯着陈牧。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光景？” “你有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景象吗？” 听完这话，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 “哦？” “我们之前见过吗？” “难道我之前跟陈局你，送过外卖？” “哼。” 陈恒冷哼一声，缓步向前，靠近了陈牧。 陈牧也不害怕，两人的视线交错。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知道，你就是你。” “你瞒得了所有人，难道瞒得了我嘛？” 陈牧没有回应，只是平淡的看着陈恒。 随后陈恒开始在屋内踱步，双手背后，露出了一抹回忆的表情。 “可惜啊，可惜啊。” “你说说你，老老实实的送你的外卖，隐姓埋名的活着不好嘛？非控制不住自己，来参与刑警队的事情。” “还杀死了张局。” 这句话陈恒咬的很重，陈牧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不少。 “张局的死，自然会调查清楚，凶手肯定知道，谁才是凶手。” “多说无益。” “哈哈哈哈。” 陈恒突然大笑了几声，转头目光阴森的看着陈牧。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凶手肯定知道，谁才是凶手，多说无益。” “但有一点，你要知道。” “现在你是嫌疑人，是阶下囚。” “你叫陈牧，就是个普通的外卖员。” 哦？ 陈牧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手舞足蹈的陈恒。 “怎么？” “外卖员怎么了？” “看不起外卖员的话，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点外卖。” “不然的话，小心下次点外卖，被人吐口水。” 陈恒冷哼一声，再次靠近了些许。 “狡辩也是没用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就是杀害张局的凶手，你觉得还有多长时间，会结案呢？” “我想看看，你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做些什么。” “我真的好期待啊。” 面对陈恒的挑衅，陈牧只是摊了摊手。 “那你就好好的看着吧。”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正义？”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陈恒再次大笑了起来。 “正义，哄小孩子玩的词语，竟然还能在你口中听到。” “真是太有趣了。”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所谓的正义，什么时候会来。” “我真的太期待了。” 说完这话，陈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内。 走出的时候，三人都在外面等着陈恒。 感受着三人的目光，陈恒一甩衣袖。 带着一副官腔：“韩队。” “张局的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了，如今嫌疑人既然已经选择了自首。” “那就趁早结案吧，什么莫须有的第三人，我看还是不要再调查了，都是嫌疑人的障眼法。” 韩邱听到这话，当然不为所动。 “案件还有疑点，也缺少陈牧作为凶手的关键性证据。” “如今还需要调查。” “不能结案。” “哼。” 陈恒再次冷哼一声，眼神锐利的看向韩邱。 “好啊，还需要调查，那你还需要多久呢？” “三天，五天，还是七天？” “如果一直调查都没有结果，你是不是要因为那莫须有的第三者，那个你们虚构出来的凶手，一直拖着。” “你对得起，张局对你的栽培嘛？” 提到张局，韩邱的脸色明显一变，韩邱不在乎陈恒怎么说，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抓住杀害张局的凶手。 “七天，最多七天。” “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到时候就宣布结案。” “好。” 陈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七天想调查就随他们去吧。 “那我就给你七天。” “如果没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就把陈牧送上去，结案。” “这些障眼法，浪费时间。” 说完，陈恒拂袖离去。 看着陈恒远去，韩邱攥紧了自己的双拳。 转身看向了洛倾城。 “先按照陈牧说的，调查一下。” “首先去审查一下，当天电梯的监控，这个人想要避开楼梯间的监控，就一定乘坐了电梯，没有去十七楼也一定去了其他的楼层。” “从这些人中，筛选一下有可能认识张局的人，范围应该不会太大。” 洛倾城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大工程，但也必须要排查，至于为什么凶手一定会坐电梯，因为你来这样的高层，不坐电梯，只走楼梯。 实在是太可疑了，被任何一个楼层，楼梯间的监控拍到，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因此凶手如果了解小区的构造，就不会出现在楼梯间的监控内。 “还有，关于陈牧所提到，遗失的那个杯子。” “找人去厂家确认一下，如果是真的，可以从小区的垃圾桶等等地方，尝试能不能找到凶手丢掉的杯子。” “凶手带走一个杯子，我觉得有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需要调查一下。” “这个我去。” 韩思雨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韩邱也暗自点了点头。 “最后一点，之前我让你找人还原一下，当时案发现场，凶手用烟灰缸击打的动作。” “写一份报告，并且模拟原本的现场，这个非常重要。” “按照这几个思路，先去调查。” 洛倾城跟韩思雨，听完了韩邱的话后，都前往了各自需要调查的地点。 韩邱则看了一眼审讯室内的陈牧，随后将陈牧带走，暂时关押了起来。 这边的陈恒，在回到办公室后，直接开始大发雷霆。 一把将身边的花盆踢碎，随后扯了一下自己的西服。 “妈的气死我了，一帮废物。” “干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人人抓不到，东西东西找不到。” “还被韩邱抓了那么多人，如今陈牧还主动来自首。” “要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陈恒愤怒的咆哮，当然他也只敢在这四周没人的时候，无能狂怒一下。 发泄了一通的陈恒，冷静了不少，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现在事情就是这个情况，陈牧选择自首，已经回到了警局了。” “韩邱他们非常相信他，准备按照他说的思路，着手调查。” 第150章 调查的困境 “韩邱他们非常相信他，准备按照他说的思路，着手调查。” 陈恒的声音，显得十分微弱，似乎在这人的面前，没有了往日的骄傲。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恒则连连点头。 一天的时间，缓缓流逝，关于案件的调查，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夜晚，十点钟左右，刑侦支队的队员们，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单位，回到家中。 韩邱独自一人，打开了关押陈牧的牢房大门。 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此时的陈牧，虽然带着手铐，但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限制。 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打着哈欠。 看到韩邱到来，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来了，不错啊还知道给我送点吃的。” “你们刑侦队的伙食，真应该提高一下啊，那东西简直有点难以下咽。” 韩邱没有理会陈牧的吐槽，将袋子仍在了地上，拿出了两瓶啤酒，跟一点熟食。 陈牧也不客气，扯了一个鸡腿，开始大快朵颐。 “这环境已经不错了，要是让你去拘留所里面，你不得瘦个十来斤啊。” 韩邱调侃了一声，也打开了一罐啤酒。 陈牧这边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回应。 “呦，我们的韩大队长，怎么自己不守规矩了，竟然喝上酒了。” “你平常不是总把这些规矩，放在嘴边的嘛？” 韩邱的眼神，带着几分惆怅，看了一眼陈牧的无奈笑了一下。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佩服你的好心态，无论发生什么，在什么样的处境，都有心情开玩笑。” “我就不行，最近真的愁的头发都白了。” 韩邱的笑容显得十分苦涩，陈牧也收起了几分笑容。 “你就是平常想的太多，其实很多时候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这个社会很复杂，但也很简单。” “没有黑白对错，没有是非分明，有的只是我们每个人，对待事情不同的看法。” “你在这个位置，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比如一个人，杀了人，你能说他一定做的就是错的嘛，如果他杀的这个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或者是对他进行某种侵害呢。” “每次出现这样的案件，社会都会产生巨大的舆论，有人觉得他是对的，毕竟他杀人是有原因的，可一样会有人觉得他不对，无论怎样杀了人，就是罪犯。” “所以很多事情，根本没有黑白，也没有对错。” “任何人，在面对同一件事情，都会产生不一样的看法。” “在某些时候，降低自己的道德，会活的非常开心。” 韩邱听完了这段话，眼神不像是之前韩思雨那样迷茫，作为刑侦队长的韩邱，还是背负了太多。 “你说的不对。”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黑白，也没有对错。” “那就等于没有秩序，而没有秩序的社会，一定是暴虐而混乱的。” “事情有争议正常，案件有争议也正常，所以我们的司法系统在不断的完善，从一线的刑警，到检察院，在到法院，层层审理为的就是能够，给出一个最公平的判决，这就是程序正义。” “一个人十恶不赦，每个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没有经过程序，直接将他杀死，那样只能得到结果的正义。” 陈牧听完了韩邱的观点，随意的笑了一下。 “正义真是一个永远都没有答案的论题。”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或许我说的也是对的，但这都不重要。” “不如好好吃一顿饭，喝一顿酒。” “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 陈牧再次显露了自己洒脱的一面，韩邱也跟着笑了一下，再次端起手中的啤酒，猛灌了一口。 “现在张局的案件，依然扑朔迷离，你已经被很多很多人盯上了，你暂时留在这里，是安全的。” “应该没人敢在市局内，对你动手。” “不过应该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陈牧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你了，我确实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只能在这里寻求你的帮助了。” “昨天，楚泷诚的事情，也要谢谢你。” 韩邱并不在乎陈牧的话，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也只是为了找到你。” “张局对我很好，这几天我总能想起跟张局接触的日子。” “小时候，我父母早亡，是张局一直在资助我跟妹妹，我们两个在学校毕业后，也都来到了张局手下工作。” 说到这里，韩邱的眼神带着几分回忆的味道。 “记得那个时候，我刚来到刑侦队里，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小孩子。” “只有张局力排众议，我刚来到队里一年多的时间，就担任了刑侦队长。” “这么一干，就是好几年。” “在这期间，我其实挺能惹麻烦的，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那时候年轻气盛。” “就觉得要破获所有的案件，抓住所有的嫌疑人，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都是张局在背后默默的保护我，帮我擦了不少的屁股。” “不然啊，估计现在你都看不到我了。” 说到这里，韩邱自嘲的笑了一下，眼眶略微泛红。 哪怕是韩邱这样，在一线刀口舔血的人，也终究有属于自己柔情，脆弱的一面。 陈牧并没有去安慰韩邱，这其实是每个刑侦警员，都需要面对的事情。 谁没有年轻过呢？年轻就要有自己的张狂，他选择成为一名刑警，选择守护背后的正义，他们最初的目标，或许都跟韩邱一样。 想要抓住所有的罪犯，想要破获所有的案件。 可时光会教会每个人成长。 当你面对一个个案件，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拿他无可奈何。 当你看到一个个无辜的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 当你想要保护所有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会随着时光，打消所有的年少轻狂。 少年的时光，只存在少年的时间，每个人都会在这段时光中进步。 只是这成长的心酸，是其他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韩邱说了几句话，一瓶啤酒就被他喝完了。 陈牧见状，无奈打开了自己的那瓶啤酒，递给了韩邱。 这家伙也真抠门啊，买酒就买两瓶，还不够塞牙缝的。 韩邱似乎情绪上头，也没有拒绝，端起来继续喝了起来。 同时再次开始，自说自话。 “张局也走了。” “我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了，只有一个妹妹。” “好在她最近真的长大了不少。” “这算是我唯一骄傲的地方了。” 陈牧这次倒是笑了起来，想起第一次跟韩思雨见面的时候。 她还是个什么不懂，犹如愣头青一样的年轻警员。 现在也确实能够独当一面了。 “那丫头，确实进步了不少。”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转到陈牧的身上。 “关于张局的案件，你怎么看。” 韩邱突然转变了话题，这显然也是他来找陈牧，最大的目的，想要解决如今的困境。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脱陈牧的嫌疑，找到杀死张局的凶手。 陈牧提到这里，也显得有些头疼。 “其实早上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可这其中，有些细节，我没法开口。” “按照早上我跟小洛的推论，嫌疑人的身份，已经逐渐清晰了。” “通过那个心里侧写，相信你们很快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的人选，在那天职位在张局之上，又跟张局不太对付的人，肯定会出现在电梯的监控内，但是。” 说到这里，陈牧停顿了一下，韩邱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接过了话匣。 “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身居高位的人。” “能让张局被迫接待的客人，肯定都是某些地方的要员。” “别说抓捕，就连调查都很困难。” “张局所居住的小区，本身就居住了很多这样的人群，就算我们能在电梯的监控内，锁定嫌疑人的大致身份。” “不管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但想要抓这些人，没有证据是完全行不通的，仅仅是一个电梯的监控录像，说明不了什么。” “他们可以说，是去拜访其他的客人，也可以找一些别的理由。” “一个不好，就会适得其反，这样的人，咖位太高，重要太大，跺跺脚整个冰城都会抖三抖。” “我要怎么去抓捕他们，甚至我都没办法去找他们问话。” 陈牧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所顾虑的点，也正是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彻底说清楚。” “小洛这个人，一旦知道案件的细节，就会像是疯了一样，找到最终的答案。” “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人的身份跟背景。” “所以她应该还没想到这一点。” “但对于你来说，需要顾虑的就太多了。” “想要抓捕这些人，需要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也显得有些凝重。 “要怎么找实质性的证据？” 陈牧听到这个问题，也显得有些头疼，现场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非常干净，除了对自己不利的线索以外，没有太多指向其他人的证据。 目前唯一能锁定嫌疑人的方式，就是通过电梯的监控。 按照陈牧跟洛倾城的猜测，那个是坐了电梯后，又走了楼梯，这样反常的举动，算是一个证据。 但不够直接，对方完全可以找到很多的借口。 真正的实质性证据，是要确定他在案发当晚，抵达过现场的。 有这样的证据，才能抓人。 “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茶杯，算是一个点。” “如果能找到的话，或许能检测到一些东西。” “可这种东西，对方也不是傻子，大概率是进行了销毁。” “想要找到关键性的线索，还得从现场入手。” “嗯？” “现场？” 韩邱发出了一声惊呼，略显诧异的看向陈牧。 “现场我已经调查过五六次了，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这个人很警惕的，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线索。” “无论是指纹还是毛发，都没有检测到痕迹。” “唯一有的，可能就是地上的脚印，但因为你们两个穿的客用拖鞋是同一双，脚印也很难辨别，是否为不同的人留下的。” 听完了韩邱的话，陈牧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不对，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线索。”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案件，只要他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自己来过的证明，我坚信这一点。” “而且你还忽略了一个细节。” “根据我们的推论，在我离开之后，这个人主动来拜访张局，张局当时看到这个人前来的时候。” “应该感觉到诧异跟奇怪。” “在这种情况下，张局本身应该是不想让他进屋的，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办法。” “在这样的前提下，张局或许也会有所顾虑。” “我觉得张局也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韩邱的眉头紧锁，有些不太理解陈牧的脑回路。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好，我在去现场看看。” 说着，韩邱就准备起身离开，但是却被陈牧所叫住。 “等等，你别着急啊。” “你都调查了这么多次了，也没什么进展，在去一次你恐怕也看不出什么。” “我想让你带我去一次现场。” “因为我本身就曾经去过，我想亲眼看看，现场跟我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听到陈牧的要求，韩邱表情有些迟疑。 其实带嫌疑人去指认现场，并不算是什么不符合规矩的事情。 可现在陈恒盯着这么紧，他应该不会同意，还有就是。 之前商业街的事情，让韩邱心有余悸，这个时候带陈牧离开，万一遇到什么疯狂的行为。 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看到韩邱的表情，陈牧也明白，他在担心的是什么。 向前了几分，凑到他的耳畔。 “别怕，我有个万全之策，能保证我们平安的抵达现场。” “啊？” “万全之策？” 第151章 万全之策 “你有什么万全之策？” 韩邱好奇的看向陈牧，陈牧则神秘的一笑。 “现在陈恒的注意力，想必都在我的身上。” “想要带我直接去现场，显然是不可能的，陈恒也不会给你审批这样的文件。” “那我们就得用点特殊的方法了。” “想办法吸引一下陈恒的注意力。” 韩邱被陈牧这一串的谜语，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给我说明白点。” 陈牧无奈的嘿嘿一笑，再次开口。 “很简单啊，现在陈恒跟我们一样，最关心的事情，除了我就是张局的案件了。” “明天你就按我说的，故意在陈恒的面前，暴露一点信息，就说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可以锁定杀害张局的嫌疑人。” “这件事情如果跟陈恒有关系，他肯定会慌。” “一旦慌乱就会露出破绽，等到他的注意力，被你散布的这个假消息吸引，我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现场找找新的证据了。” 听完了陈牧的话，韩邱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这想法不错，而且从目前来看，张局的案件恐怕真的跟陈恒脱不了关系。 这家伙一旦慌乱，露出什么破绽，也算是另有一种方式找到关键性证据了。 “就按你说的做，明天等我消息。” 说完这话，韩邱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两人的交谈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等到韩邱从这小房间走出，准备离开警局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韩队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韩邱看着面前的人影，微微眯起了双眼，显然有些诧异。 “陈局也一样啊，都这么晚了。” “竟然还在单位。” “真是辛苦了。” 陈恒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着实让韩邱有些在意。 面对韩邱的恭维，陈恒只是随意的笑了一下，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关押陈牧的房间。 “韩队这次有问出什么新的线索嘛？” “这个家伙，可滑头的很，杀害了张局还不承认。” “不过也没关系，七天后他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对于陈恒的这番话，韩邱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随意敷衍了一声。 “是啊，这个案件的凶手，确实有些不一般，还要仔细调查一下才行。” 韩邱将陈恒话语中的陈牧，转变为了案件的凶手，带过了这次的话题。 陈恒还想说什么，但韩邱显然不准备继续跟他扯皮。 “不早了，陈局也早些休息吧。” “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韩邱从陈恒的身旁擦肩而过。 望着韩邱远去的背影，陈恒微微眯起了双眼。 等到韩邱彻底远去，背后隐隐传来了些许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之前一开始在陈恒办公室，怒斥陈恒是狗的人。 “呦，又吃瘪了，说实话看你吃瘪还挺有意思的。” 玩味的声音，从陈恒背后传来，陈恒长吸了一口气。 “你还有心思调侃我，情况你也看到了。” “韩邱这家伙，完全就是跟陈牧站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上次让你们去找楚泷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说，还什么都没得到。” “现在如果让他们继续调查下去，要是真的查到了什么，别说是我，连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对于陈恒的话，只是满不在意的冷哼一声。 “无所谓，让他查就查，就算真的找到了杀了张局的那个人。” “无非也就是在丢掉一颗棋子，你知道的，对于上面的那些人来说，一两颗棋子根本无所谓。” 陈恒眉头紧锁，这一点他当然明白，但同样他也是这棋子中的一员。 “不能让他继续调查下去了，如果韩邱真的开始插手当年的案子，麻烦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几天我在刑侦支队内，里面的愣头青远远不只是韩邱一个。” “放任不管，迟早会出大问题。” “如今张局已经死了，马上就到年底了。” “跟上面的人说说，把韩邱调走吧。” “没了韩邱，剩下的人，成不了气候。” 听完了陈恒的话，那人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先看看他能否真的抓住，这个所谓的凶手。” “要是可以的话，这能力也算是得到了上面的认可，聪明点的话，就步步高升，不聪明那就跟当初的郑琦，是一个下场。” 四周的灯光逐渐昏暗，这段谈话自然不会被其他人知晓。 次日，韩邱等人来到了市局内后，开始着手按照陈牧的安排行事。 韩邱让小王配合自己演出了一场戏，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韩邱的面前。 此刻的韩邱，正在跟陈恒汇报调查进度。 小王进来，慌张的说着，找到了关键性线索，锁定了嫌疑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邱直接跟陈恒申请了行动的指令，陈恒面对这样的处境，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韩邱带人浩浩荡荡的出发，这边的陈恒确实慌了。 他慌不只是因为这个消息，还有昨天面对陈牧的表现。 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那个人。 如果是他的话，这样的案件，似乎不算什么。 陈恒再次拨通了电话，而韩邱来这里也没有闲着，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小玩意，这个东西，日后也会成为重要的证据。 驱车离开的韩邱，听着耳机内传来陈恒的声音，脸色越发难看。 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过也因为如此，对于张局的案子似乎简单了不少。 陈恒在打完电话后，火急火燎的便离开了市局内。 看到陈恒走后，韩邱回到了市局，从里面将陈牧带出。 驱车向着原本的现场走去。 路上陈牧打了一个哈欠，注意到韩邱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这么难看。” 面对陈牧的询问，韩邱长吸了一口气。 将一个小的U盘，插在了车内的音箱上，顿时一段录音回荡在车内。 车内只有两人，陈牧也第一时间，听出了陈恒的声音。 “呦，没想到啊，你还能弄到这个东西。”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嘛，唉看来这趟浑水我是走不出去了。” 第152章 锁定嫌疑人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嘛，唉看来这趟浑水我是走不出去了。” 在这段录音内，陈恒清晰的提到了一个人，想来就是本案的嫌疑人，除此之外，陈恒甚至还喊出了电话那边的名字。 陈牧倒是没有感觉太多的意外，毕竟上面的那些身份，在这几年陈牧都简单的调查了一下。 将里面的U盘取出封存。 陈牧看向了韩邱。 “这个东西，收好吧，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东西更像是催命符。” 韩邱也深刻的明白这一点，重重的点了点头。 “证据有了，嫌疑人也确定了。” “可这个证据，是见不得光的。” 里面陈恒提到了案件的嫌疑人，但这样的证据，首先很难被认定为证据，陈恒完全可以说是自己胡扯的。 或者自己把事情扛下来，说自己污蔑。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到了法庭也会被认为是非法取证，在刑侦阶段，是很难被认可的。 “那我们就找找别的线索。” 说完这话，车辆也缓缓停在了张局的小区楼下。“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十七楼的位置。 十七楼连接着消防通道的位置，在案发之后，就已经被韩邱派人锁死了。 为的也是没有其他人，来破坏现场。 电梯内都有完整的监控录像，有专门的人监测，在案发后除了刑侦支队的人以外，还没有其他人来过现场。 走出电梯，陈牧四下扫视了一圈。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两人向着张局的屋内走去，同时韩邱的声音也缓缓传出。 “这便是当时我看到的现场。” “当时张局是趴在那个位置，后脑遭遇重击，我让痕迹专家还原了整个现场。” “凶手应该就是从会客茶几的位置，摸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一击直接导致了张局休克。” 陈牧暗自点了点头，微微闭上双眼，也还原出了当时的画面。 不过很快，陈牧就发现了一个不容易在意的细节。 “等等，这里似乎有些问题。” 韩邱疑惑的看向陈牧，陈牧则再次开口。 “你想一下，这个人在来到张局家中的时候，应该本身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不然他也不会刻意避开电梯的监控，选择绕开监控，来到张局的家中。” “那么他想要杀张局，是不是随身应该携带了刀具一类的东西。” “总不能他本来的打算，就是在张局的家中，随便选择武器吧。” “张局虽然年纪不小了，可作为市局的一把手，也练过几年格斗，我觉得这不现实。” 韩邱想到这里，倒是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说来确实不正常，那如果他带了武器，为什么还要用烟灰缸内，只是为了嫁祸你？” 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也是我奇怪的点。” “还有一点，从现场的情况分析，张局当时应该是准备起身拿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被凶手偷袭，一击重伤。” “张局当时准备做什么呢？” 韩邱有些没跟上陈牧的想法：“做什么，可能就是去取什么东西吧，这重要嘛？” 视线中，陈牧已经戴好了一双白手套，走上前去，打开了茶几上的茶壶。 现场因为是被封存的，还保持着当晚的状态。 此刻茶壶内的茶叶，因为长时间的浸泡，都开始长毛。 陈牧微微蹲下，挥了挥茶壶的茶叶。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凶手制造这样的一个现场，就是为了嫁祸我。” “想要将现场做的天衣无缝，自然就要减少其他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比如刚才提到的凶器，凶手为了杀人而来，肯定是带了凶器的，没有选择使用，也正是为了现场的完美。” “因为我们两个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不同的，我是真的来看张局。” “如果说张局死于刀伤，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我，那就太奇怪了。” “我带着刀来杀人，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监控内，这不正常。因此凶手才会选择烟灰缸这样就地取材的凶器。” “而他动手的时机，我觉得也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张局或许打算做什么，让他暴露的事情，他被迫只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说到这里，陈牧来到了张局倒下的位置，从这里向前望去，正对着张局房间的大门。 而大门的一侧，有着一个小柜子。 顺着这个线索，陈牧来到了那柜子旁，轻轻打开。 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见状，陈牧望向了韩邱。 韩邱则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这个柜子，里面确实是有东西的，在我们调查的时候拿走了。” “是两双没有打开的会客拖鞋，还有一个类似小日历一样的挂件。” 听到这两个东西，陈牧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视线重新回到了茶几上，桌子上的茶杯，确实跟陈牧第一次看到的相比，少了一个茶杯。 “张局的手机，有在现场找到嘛？” 陈牧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侧韩邱。 “手机，这个算是重要物证了。” “当然找到了，当时就在现场。” “在哪里发现的？” 陈牧再次追问了一句，韩邱则楞了一下。 “你等我看一下档案。” “我也有点忘了。” 韩邱打开了手机，翻阅当时案件拍摄的照片。 照片中显示，张局的手机，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见状，陈牧微微点了点头。 这下都说得通了。 “在当时案发现场，张局邀请凶手坐下后，两人简单聊了聊天，之后张局应该是提出了什么。” “类似这样的话。” “哎呀，没想到你这么晚突然拜访，我想起上次XXX说，有机会我们三个好好聚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看看他在干什么。” 随后张局起身，准备去门口拿自己的手机。 “而凶手在听到这话后，当然要阻止张局，不能让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暴露，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 “一击，击倒了张局，这下关于现场所有的疑点，就都解开了。” 第153章 程序正义 “一击，击倒了张局，这下关于现场所有的疑点，就都解开了。” 陈牧的声音落下，韩邱也暗自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我们还原了所有的现场，嫌疑人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了，可还缺少一个关键性的东西。” “还是没找到指向性的证据。” 韩邱的话语，带着几分失望，陈牧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 “其实想要证据也很简单。” “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 “哦？” 韩邱听到这话，显得有些诧异。 陈牧则微微蹲下了身躯。 “没有证据，只需要制作一个证据就可以了。”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 “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比如房间内，丢失的那个茶杯，我们完全可以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放进他的家中，然后说在那里找到了那个茶杯。” “或者在直接一点，我们可以说通过现场的痕迹对比，完美符合他留下的脚印。” “甚至说，在张局的指甲里面，查到了关于他的DNA。” “然后用这样的理由，将他逮捕。” “只要我们将这些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证据是真是假就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确信自己杀了人，面对这些证据，他根本无力反驳，他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在清理现场的时候疏忽漏下了。” “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这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将杀死张局的凶手绳之以法。” “但这样做的，不符合程序，还是那个问题，程序正义重要，还是结果正义重要呢？” 韩邱听完了陈牧的话，眉头紧锁，眼神复杂的看向陈牧。 其实在刑侦界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比如一个案件，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人就是他杀的，但是他死活都不承认，这个时候我们要怎么办呢？ 用传说中的大记忆恢复术，让他自己交代。 可这不符合我们刑侦的流程。 程序正义跟结果正义，到底哪个是对的，没有人可以给出一个绝对的答案。 韩邱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跟直接用非法手段报复杀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黑暗中的正义，不属于真正的正义。” “我会为张局报仇，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只要我还穿着这身衣服，我就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来解决一个案件。” 陈牧闻言，笑了一下，目光带着几分怀念，似乎想到了什么昔日的往事。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辛苦你，跟我一起忙起来吧。” “嗯？忙什么？” 韩邱显然有些疑惑，这边的陈牧，已经起身走出了张局的房门。 “当然是找证据啊。” 说着陈牧看向了那被封锁的消防通道，也就是楼梯的位置。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身份，那用电梯来锁定凶手当天的行动轨迹，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知道结果在去还原过程，也就简单多了。” “我们可以确定，凶手当天是乘坐电梯到几楼，在楼梯间内爬了多久。” “凶手如何进入张局的房间，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还原，但只要想就一定查得到，就留给你们来慢慢调查了。”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还原凶手逃走的方式。” “他为了嫁祸我，在杀完人后，肯定不能坐电梯离开，那么他就只有走楼梯这一个选择了。” “所以其实楼梯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现场，可你们的证据链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调查。” “是你们忽略的地点。” 闻言，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确实当时调查的时候，似乎忽略了这个细节。 凶手在杀完人后，甚至还在现场带走了一些东西，那么楼梯间可能也会有遗留的线索。 两人拆开封条，来到了楼梯间，张局所居住的十七楼楼道口，是没有监控存在的。 地面上，铺满了一层的灰尘，看起来很少有人打扫。 陈牧微微蹲下身躯，从地面上灰尘堆积的厚度来看，有一部分的地点，能隐约看清离开的脚印。 这说明有人从这里经过。 “找到了，就是这个。” 随着两人的调查，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为了避免被陈恒发现太多的异常，陈牧的调查没有持续太久，就再次回到了警局的小黑屋内，老老实实的待着。 陈恒在被韩邱吓了一跳后，开始主动暴露出一些细节的线索。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三天后，韩邱轻轻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个大约四十岁男子的身影。 男子看到韩邱后，脸上的沉稳，隐约露出了一抹慌乱。 轻咳了两声，强装镇定。 “你们是？” 韩邱笑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王局是吧，我叫韩邱，来自市刑侦支队。” “有个案件，希望王局你能配合调查一下。” 听到韩邱的话，王局扶了一把自己的眼镜，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抱歉，我公务繁忙。” “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请跟我的秘书联系。” 韩邱显然早就料到了这点，从一旁洛倾城的手中，拿来了一份文件。 “抱歉了王局。”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看着这份文件，王局的脸色骤然一变，韩邱能拿到这份文件，说明他手中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够逮捕自己了。 此时的王局，额头上滴落了两滴汗珠，整个人的身躯，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韩邱也没有跟他废话，一把扯过了他的手臂，帮他亲手戴上了一副银手镯。 “王局，跟我走吧。” “有些事情，还是要你主动交代一下。” 王局此刻的脚步变得十分沉重，他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伴随着车辆的轰鸣，韩邱几人带着王局回到了市局内。 市局内的警员们，早已经严阵以待。 对于张局的案件，当然每个人都十分上心，上心的也远远不止是他们。 “韩队，回来了。” 第154章 微不足道的灰尘 陈恒早就在大厅等候多时，看到韩邱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文件是他审批的，当然知道韩邱去做了什么。 目光落在王局的身上，两人对视，一个眼神王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韩邱等人开始调查的时候，王局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是没想到，韩邱能这么快的抓捕自己。 “王局啊，没想到竟然是你，唉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陈恒露出了一个痛心的表情，想要上前，但却被韩邱拦住。 “抱歉，陈局。” “你暂时还不能接触嫌疑人。” “小洛，带他去审讯室。” 洛倾城点了点头，将王局带走。 陈恒看着远处的人影，无奈的摊了摊手。 最终也没说什么，审讯室内。 王局端着一个纸杯，不停的喝水，桌子下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韩邱进来后，用力的带上审讯室的大门。 大门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声响，早已变成惊弓之鸟的王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向韩邱，强装镇定。 “韩队，我公务繁忙，有什么事情你就尽快说吧。” “用这个待遇对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韩邱的脸上，满是阴霾，面前这人就是杀害张局的凶手。 这对于韩邱来说，显然是不可饶恕的。 韩邱径直走到了王局面前，敲了敲桌子。 “别着急王局，你的身份不一般，我既然能抓你来，当然也有了确凿的证据。” “所以抵抗跟隐瞒，都是无用的。” “我们来说说，你是如何杀死张局的吧。”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 “首先在案发当晚，你乘坐电梯，来到了张局小区的十三楼。” “在十三楼下了电梯，这是案发电梯的监控录像，你去做了什么？” 这个线索，是在明面上的，王局自然早有准备。 “当晚，我准备去看望我手下的一个职员，他就住在十三楼，他可以为我证明。” 韩邱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王局，这个时候还要牵连一个忠心的手下，不太合适吧。” 听到韩邱的话，王局也知道，今天肯定是不能随便脱身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愤怒的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好。” “你就认定我杀害了张局是吧。” “说，你到底有什么证据，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出去就向上级举报你，你也别干了。” 韩邱闻言，冷哼一声。 “举报我。” “我既然敢在这里，我就不怕这些。” “当然，你是出不去了。” “你要证据是吧，我给你。” 随后韩邱挥了挥手。 小王拿起了一份文件，在王局的面前打开。 “王局，这个东西你不陌生吧。”、 看到这个东西，王局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里面是一个破碎的茶杯碎片。 “在当晚你在张局的家中，喝了张局递来的茶水。” “你之前在一线工作过，对于刑侦的流程非常了解，同样你也很谨慎，所以你选择带走了这个杯子。” “丢一个杯子，一般来说是很难发现的细节，而且这样小的杯子，也方便处理。” “带走这个杯子后，你照常向着原路从楼梯间返回了十三楼，为了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跟与张局的死亡时间错开。” “你并不能立刻离开小区。” “因此你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二十才从小区内离开。” “在这期间，你自然不会将这个最重要的物证，交给任何人。” “带着这个东西，离开小区后，你本来想随便丢在某个垃圾桶内，又害怕被发现，你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此你将他带回了家中。” “毕竟没有人会去搜查你的家里。” “可是前几天，陈牧来到警局自首，提到了现场丢了一个杯子。” “并且陈牧跟小洛的心里侧写，将案件的嫌疑人，缩小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你慌了，你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暴露了。” “就算不被抓到，也会被列为嫌疑人，在这种慌乱的处境下，你必须立刻处理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你将茶杯打碎成碎片，装在了不同的垃圾袋里面，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销毁掉自己的罪证。” “我说的对吗？王局？” 韩邱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冰冷的声音，在此刻的审讯室内，却显得格外窒息。 王局没有说话，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王这个时候，在一旁冷哼了一下。 “为了这些碎片，我在垃圾站里面掏了三天。” “终于拼凑了整个茶杯的碎片。” “里面查到了你唾液的痕迹，表面甚至还有张局的指纹。” “铁证如山！” 面对这样证据的指认，王局的脸上冷汗直流。 不过很快，他似乎冷静了下来。 “哼。”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一个杯子啊。” “没错，这是我的杯子，里面有我的唾液，我喝过水那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张局的指纹，张局也曾经被我邀请来到家里做客，难道不可以吗？” “你说这是张局现场遗失的杯子，你怎么证明？我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茶具，这个杯子就是我自己的那个，碎掉了我准备将他扔了。” “仅此而已。” 王局这一番话，死鸭子嘴硬，韩邱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诡辩是没用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证据，还不足以直接将你定死。” “毕竟你的身份，可不一般，我还有第二个证据。” 说着小王再次递来了一份文件。 韩邱则打开了手中的文件，里面是一个脚印，只是这脚印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这个脚印，相信王局你也不陌生吧。” 王局皱了皱眉头，诧异的看着韩邱。 “什么意思？哪里的脚印。” 韩邱指向了脚印中不明的物品，淡淡开口。 “我在张局家中，也就是十七楼的楼梯间内，发现了一些几乎被掩盖的脚印。” “这些脚印已经极难辨认，可里面却有一些残留的东西。” “这东西别说是王局你，就算是我也没想到，还能查到这样的意外之喜。” “王局你可能不知道，张局有一个习惯，他会在自己的家门外，放置艾草。” “用来驱虫，也是一种心理的安慰。” “而艾草如果长时间得不到阳光的照射，就会变黄干枯，最终凋零，像是碎片一样，散落在地。” “因此在张局家门口的地面上，有很多残留的干枯艾草碎片。” “这些碎片非常微小，毕竟张局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会定期清理。” “可这些细小的碎片，是没有办法彻底清理干净的，在张局门口经过的人，鞋底大概率都会沾上这种艾草的碎片。” 听到这话，王局顿时坐直了自己的身躯，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这样的细节，他怎么可能注意到。 韩邱注意到王局的变化后，继续开口。 “这些楼梯间的脚印，都有我之前提到的艾草碎片。”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在楼梯间行走，楼梯间的楼道长期没有人打扰，因此积累了厚厚的灰尘，这些灰尘让那些本来落在地上的艾草，被吸附在鞋底，这也成为了最终找到凶手的关键。” “通过电梯内的监控录像，我们确定了王局你当晚所穿的鞋子。” “在你的单位，我们找到了这双鞋，经过比对，上面还依然留有艾草的碎片痕迹。” “这就足以证明，在案发当晚，你抵达过十七楼，也就是张局的家中。” “结合我们之前找到的杯子，这才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听到这里，王局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助的靠在背后的椅子上。 汗珠顺着脸庞落下，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狡辩的资格。 如果说杯子他有一个同款，是他自己想要扔掉，还能够狡辩。 如果说鞋底沾染了艾草，他可以说自己也有喜欢艾草的习惯，也能够狡辩。 但两件事情，两个证据叠加在一起，就完全没有了狡辩的空间，没有这么多的巧合，谁也不是傻子。 王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目光复杂的看向韩邱。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我竟然会输在门外那些不起眼的灰尘上面。” “厉害，不愧是老张看上的人，没错是我杀了他。” 听到王局亲口承认，韩邱的眼神也闪过了一抹强烈的怒火。 脑海中张局对自己的教导，开始不断的回响，这个亦师亦友的人，终究是永远离开了自己。 “为什么。” 韩邱咬紧自己的牙关，攥紧双拳，死死的盯着王局，发出了一声询问。 王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狡辩的空间了，现在的他反而不像是之前那样慌乱。 脸上带着一份，解脱的从容。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我们都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 “一年，两年，三年，都数不清多少年了。” “眼看着我们都老了，可上面的位置，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不想往上爬啊？” “马上又到了年底的例会，上面有了一个空缺的岗位，能升职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就是老张。” “可从我得知的消息来看，他的机会更大。” “因为刑侦支队，屡破奇案，给他的履历不断增加。” “我等了多少年啊，多少年才有这么一次的机会。” “你让我怎么放弃？你让我怎么甘心。” 说到这里，王局愤怒的敲击面前的桌面，手铐的撞击，震得他的手腕都开始青紫，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 “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几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我没有选择，我只能杀了他，他死后，那个位置就是我的，再也没有人能跟我抢！” 听着王局的咆哮，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眼神中夹杂着愤怒的怒火。 冷冷的盯着王局。 “就因为这个？” “哈哈哈哈哈。” 韩邱冷冷的一句询问，却引发了王局的放声大笑。 “你说什么？” “就因为这个？” “我没听错吧？” “不然呢？” “不然呢？” “你个黄毛小子到底懂什么，你知道我们一步一步往上爬用了多少努力吗？” “你知道这个晋升的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有多么来之不易吗？” “你说的好像在你眼中，这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可笑，可笑！”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冷冷的看向王局。 “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不懂你们晋升，需要多大的努力。” “我也不知道，你们为此付出了什么。” “但在我看来，一个职位，一个所谓的前途，根本算不了什么。” “以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把那个位置给你，你一样坐不住。” “你，没有这个能力。”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 韩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局的一声怒吼打断，紧接着王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冲向韩邱，在身旁的小王反应非常快。 一把按住了王局的肩膀，将他直接压在了座位上。 “老实点。” “你给我老实点。” 韩邱冷冷的看了一眼，像是要吃人的王局，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身向着审讯室门外走去，背后传来了王局的咆哮。 “臭小子，别以为自己年少轻狂好像什么都懂一样，你早晚也会在这利益之下腐败，你记住我说的！” 韩邱没有理会背后传来的声音，离开审讯室前，看了一眼在记录的洛倾城。 “剩下的交给你了，把笔录做完，让他还原一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倾城似乎也明白，韩邱现在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乖巧的点了点头。 韩邱率先打开审讯室的大门离开。 靠在外面的墙壁上，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 身体在墙壁上滑落，靠墙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张局的叮咛，王局的咆哮不断涌入自己的耳朵。 到底什么是正义，到底什么是公平。 韩邱越发有些质疑自己坚守道路。 来到刑侦支队的这些年，见过了太多的案件，见过了太多的嫌疑人。 甚至有很多人，他们杀人都是没有理由的，或者说他们杀人的理由，都很可笑。 在韩邱看来，完全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成为他们杀人的动机。 人命，法律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不值一提！ 第155章 真正的黑暗 人命，法律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不值一提！ 韩邱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整个人的目光都显得十分呆滞。 审讯室内，洛倾城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王局在承认了自己的杀人后，对于杀人的过程，倒是供认不讳。 具体跟陈牧所还原的现场差不多。 当天晚上，因为王局的突然拜访，导致张局十分诧异，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表面上的关系，总是要过得去。 邀请王局进入家中后，两人在茶几上简单聊了几句，张局准备拿手机，邀请另外一位领导，一起喝两杯，王局则在这个时候动手。 一击重创张局。 案件的细节，到这里其实已经还原的差不多了。 可真正的细节远远不止是这些。 洛倾城的眼神，没有往日的清澈愚蠢，反而带着一抹坚定。 锐利的瞳孔，死死盯着王局的眼瞳。 “按照你所说，你原本就计划在当晚杀死张局。” “因此你随身携带了匕首，绕开了电梯内的监控，利用十三楼一个你下属的家中作为掩护，来到了案发现场。” “完成了这次作案，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还有一点，你是如何得知，当晚陈牧会去拜见张局，或者说张局家中会有其他的客人在？”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嫁祸给陈牧。” “这个人可以不是陈牧，但至少你一定会知道，当晚张局有一个客人。” “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听着洛倾城的询问，王局微微眯起了双眼。 “没有，我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当天就是为了杀死他，本来也没打算嫁祸任何人，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在进入房间后，我发现了茶几上的茶杯，跟张局聊天，才知道之前还有一个客人来到这里。” “因为我之前在一线呆过，对于刑侦的系统非常了解，因此我布置了现场。” “算是一次巧合。” 听完了王局的解释，洛倾城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随后摇了摇头。 “不对，如果你是临时起意的话。” “你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当晚张局在不在家中，或者是他在做什么。” “你的计划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漏洞的，如果当晚你赶到张局家中的时候，张局不在家，或者是有其他的客人。” “那么你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做出这样计划的你，绝对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 “是谁给了你消息？” 洛倾城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王局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 “妈的，老子跟你说了，没有人，没有人，我就是进去之后，临时起意不行吗？” “我当晚就是去碰碰运气不行吗？” “他不在家里我明天再来不就好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别在问些没有用的事情了。” 面对王局的咆哮，洛倾城不为所动，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了怀疑的点，就会不断去求证，找到真正的答案，显然她对于王局的解释，并不满意。 可她也不可能从王局的身上，得到什么太多的答案。 审讯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当晚七点。 韩邱再次打开了那间房间的大门。 陈牧听到门外的动静，露出了一抹微笑，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用了这么久啊。” “快点放我出去吧，这里的环境，是真的不怎么样。” 韩邱没有说话，上前打开了陈牧的手铐，陈牧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注意到韩邱阴沉的脸色。 “怎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嘛？” 对于这话，韩邱无奈的摇了摇头。 “凶手，这真的就是凶手嘛？” “哦？” 陈牧也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目光，韩邱的眼神则显得十分复杂。 “你别装了，其实你也明白。” “他是凶手没错，但归根结底，也就是一把被遗弃的刀。” “只是凭他一个人，怎么能清楚的知道，张局的行踪，又怎么能知道，当晚你会出现在那里呢？” 说到这里，韩邱看着陈牧的眼神，也变得冰冷了许多。 陈牧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发出了一声长叹。 “没错，是我害死了他。” 这话一出，韩邱攥紧了自己的双拳，身躯开始微微颤抖。 陈牧的声音，则继续传出。 “是我这段时间太高调了，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应该已经有很多人在关注我了。” “他们害怕，他们害怕那个人真的还活着，他们害怕那些丑事会在某一天，彻底公之于众。” “哪怕只有一点的苗头，他们都会将他扼杀在摇篮中。” “是我跟张局的接触，害死了他。” “张局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他的手中，有关于当年的线索。” “为了封口，他们只能选择杀死张局，你说的没错，王局所说的动机，不过就是一把被引诱的刀，一把被遗弃的刀。” “现在的他，毫无利用价值，也根本不会有人救他。” “上面的那些人，现在想要的，就是用这一把刀，来结束这个案件，让所有的一切，在这里终结。” 听完这话，韩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住陈牧的衣领，猛然用力将陈牧按在了一侧的墙壁上。 衣领传来的力量，让陈牧感觉到了些许窒息，陈牧没有反抗，只是平静的看着韩邱。 “为什么！” “张局明明马上就能升职，再过几年就可以颐养天年，他本来是不需要面对这些的。” “我说我可以帮你，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要把他牵连进来。” 面对韩邱的质问，就连陈牧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彷徨，良久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用力扯开了韩邱，压着自己的手臂。 声音显得十分沉重。 “到了如今这一幕，当然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我确实害死了张局，哪怕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甘心嘛？” 第156章 葫芦里的药 “我可以为张局的死来赎罪，毕竟我早就该死了，我可以就这样死在你的面前，但这是你想要的嘛？” “我死了，一切就会结束嘛？上面那些人，依然过着云顶天宫的生活，依然在逍遥法外。” “你可以说，是我害死了张局，可凶手真的是我嘛？“ 韩邱听到这话，手腕也逐渐失去了力气，陈牧说的没错。 现在去责怪他，没有任何的用处，真正该去做的，是对付那些人，但那些人的存在，在冰城本身就是一个禁忌。 陈牧长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 “前几天，楚泷诚曾经问我，他说够了吧，已经够了吧，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我有时候也会这样问自己，够了吧，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我也想放弃，我不怕死，但我害怕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 “可我每次想到，一旦连我都放弃了，当年的真相就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上面的那些人，就依然可以过着逍遥法外的生活，死去的人，就这样白死了。” “我该怎么去放弃？” 说到这里，陈牧一拳砸向了一侧的墙壁，像是在发泄自己心中压抑的怒火。 此刻的韩邱，也逐渐认可了陈牧的话。 “我帮你。” “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会让张局白死的。” 对于韩邱的这些话，陈牧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只是跟韩邱的瞳孔对视，指向了窗外的黑夜。 “看到了嘛？” “你真的做好了准备了嘛？” “踏出这一步，你要面对的，就是这冰城真正的黑暗。” 韩邱冷笑了一声，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就一个妹妹，不会让他遇到任何的危险。” “至于这身衣服，这队长的职位，不要也罢。” 对于韩邱的这个回答，显然也在陈牧的意料之中。 陈牧轻轻拍了拍韩邱的肩膀。 “好，那正式欢迎你，加入我们。” “但有件事情，你搞错了，你这身衣服很重要。” “或许你不在乎所谓队长的身份，可没有这个身份，我们的行动会受到很多的阻碍，甚至连调查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暂时还要委屈你一下，保留这队长的身份。” 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次就算洗脱了你的嫌疑，你顾问的身份大概率也是保不住的。” “陈恒的调令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还是会留在警局内，作为我的直属领导。” 此刻的陈牧，点燃了一根香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一个顾问的身份，并不重要，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张局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消息，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也就是当初，楚泷诚带走的那个女孩。” “为了她的安全，我暂时让楚泷诚带她离开了冰城。” “我会按照这个线索调查下去。” “至于你，就暂时留在队内。” “我的身份，目前随时有暴露的可能性，但这次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张局的死本来就在政法界，有着很大的轰动，动手的人同样是举足轻重的大咖。” “冰城上面的那些人，估计短时间内都会忙起来，这种政治的谈判，一时半会是解决不清楚的，所谓的派系，想来你也会不会好奇。” “至少在年底的例会之前，上面的人，抽不出空来对付我们，只需要放着陈恒这家伙，弄小辫子就行了。” “我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当年留存的一些证据。” “如今张局也不在了，警局内一些封存的资料，我们很难直接接触，这就只能依靠你了。” 陈牧口中的这些政治，韩邱完全不感兴趣。 他要做的事情，就只有那么简单。 两人在小房间内的交谈，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就是这简单的交谈，却掀起了一场，来自冰城更大的风浪，多年前的秘闻，也犹如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正在一点点的打开。 与此同时，在王局被捕后，陈恒当然也联系了上面的人，陈牧再次预测到了后续的发展。 果然王局被捕，在上面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那些政治对手们，当然不会错过这天衣无缝的机会。 开始趁机落井下石，上面的这些人，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边的破事。 陈恒本来想让上面的人，将韩邱调走。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在例会之前，无法进行任何人事上的变动。 韩邱，包括陈牧，都让陈恒自己去调查。 说完，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陈恒愤怒的一敲桌子。 上面的人，如今也靠不住。 陈牧这次逃过一劫，他的身份，陈恒也不敢咬死。 那要怎么才能确定，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呢？ 陈恒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了。” 随即，陈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从抽屉内拿出一份文件写了起来。 次日，文件被送到了韩邱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文件，韩邱久久不语，眉头紧锁。 “陈局还说什么了？” 韩邱对着前来送达文件的秘书询问道。 秘书则摇了摇头。 “陈局只是说，这个陈牧在警局担任顾问的期间，帮助刑侦支队破获了多起案件。” “如今洗脱了自己的嫌疑，顾问的身份也理应恢复。” “陈局亲自下发了这份文件，承认了他顾问的身份。” 韩邱听完这话，脸上的疑惑更甚几分。 本来韩邱跟陈牧都以为，陈恒一定会给他们使辫子，这顾问的身份，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毕竟这份任命，本身就有问题。 但没想到，陈恒的举动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给了陈牧一个官方认可的身份。 这下，真的让韩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韩邱无奈的回复了一句，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不知道陈恒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个东西，总归还算是一件好事，先跟陈牧聊聊再说吧。 第157章 这是我们的故事 “我叫韩思雨，很高兴你打开我的日记，回忆了曾经属于我们的故事。”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可故事到了这里，真的还要再听下去嘛？” “我还能讲些什么呢？讲一个黑暗的过往，讲一个逆光前行的英雄，还是讲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要在打开这本日记了，因为这之后描绘的，将是真正的黑暗，也是真正属于这座城市的缩影。” “在那天之后，大叔顾问的身份被暂时恢复，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意识不到这代表了什么。” “曾经的我，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我认为自己很优秀，我的人生伴随着无数的赞誉跟光环，我渴望得到哥哥的认可，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直到后来，我渐渐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孩，我并不优秀，也没有光环，甚至我的生命本来都不曾有光。” “是他们的存在，点亮了我的世界，像是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遮蔽了原本的黑暗，让我沐浴在光环跟赞许之下。” “直到他们一个个的离开，我才发现原来，我是这样的脆弱......” “记得当时我开开心心的问大叔，是不是这之后，就不会离开我了。”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大叔当初回复我的那句话。” “是啊，我都想不到，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毕竟你是抓一个小毛贼，都会手忙脚乱的人。”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这是大叔的一句玩笑，我狠狠捶了他一拳，心高气傲的我，当然不会承认这句话。” “可后面我才发现，我确实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丫头。” “那天之后，刑侦支队陷入了短暂的安稳，陈恒担任了警队的代理局座，张局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大叔也重新恢复了顾问的身份，只是他还像是老样子，几乎都不在队内出现。” “对此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在手机聊天框的互动，代表大叔一直在我的身边。” “一切仿佛恢复到了平常，无论是大叔，哥哥还是小洛，大家似乎都没有受到张局之死的影响，同样对于这个案子，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缄口不言，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也重新恢复到了原本的工作当中，偶尔跟大叔斗斗嘴，处理一些简单的案子，休闲的假期，我会选择不停的骚扰大叔。” “直到他不厌其烦的跟我吐槽，韩思雨你能不能去找个男朋友啊，别在烦我了。” “哦对了，你这样的八成也嫁不出去了。” “每每看到这样的话，我都会在心里不停的咒骂他，不过转念一想，像他这样的年纪，还没有结婚，八成也不懂少女的心思。” “而我也总是把自己的心意藏在心底，额。”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也不清楚对大叔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是少女的春心萌动，还是亦师亦友的至交好友。” “又或者是，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照顾我的哥哥？” “连我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当时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日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渐渐流逝。” “可事情到了半月之后，却彻底迎来了转变。” “我只是隐约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周三，办公室内的警员，都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上班总是会消耗大家大量的精力，尤其是在这样只有琐碎工作的日子，可这一天，警局内一共接到了三个案子。” “这三个案子，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也是我逐渐知晓，黑暗的开始。” （PS：故事即将正式进入正线，后续的案件会逐渐硬核，难度飙升，大家可以尝试自行推理。） （注：后文可能会出现叙轨。） 。 半月之后，市局刑侦支队。 韩邱坐在办公室内，看着面前的文件，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 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请进。”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小王探进来了一个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韩邱。 看着小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韩邱有些好奇。 “干什么呢，贼眉鼠眼的，有事就说。” 小王尴尬的笑了笑，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有些自来熟的扯了个椅子，坐在了韩邱的对面。 平常私下韩邱跟他们的关系是非常好的，只是在工作上有些时候态度比较凶。 他们对于韩邱也是十分信服的。 坐下后的小王，先是发出了一声长叹，随后将这文件递给了韩邱。 “头，你快看看吧，这案子头疼死我了。” “好久没见到这么奇葩的案件了。” 听到这话，韩邱也有些好奇，拿开文件打开。 小王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在昨天，地方派出所接到了一个报案，一个女生声称自己被强女干了。” “地方派出所，对此非常重视，第一时间对女生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就是这内容显得有些太魔幻了，我就不说了，头你自己看吧。” 韩邱皱了皱眉头，打开文件后，里面的内容映入眼帘。 按照女生所说，在案发当天，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个月的时间。 在当晚，女生跟三个男生一起在酒吧喝酒，是其中的一个男生，叫他一起去的。 两人的关系不错，处于那种暧昧的关系。 当天他们在酒吧喝了酒后，女生有些喝多了。 之后那个男生，我们简称为小李。 小李就跟自己的朋友，将女生带到了宾馆休息。 当时按照女生自己的描述，她承认自己当时还是有意识的状态，只是略微有些微醺的感觉。 到了酒店后，小李的朋友也非常懂事，两人提出还要回酒吧喝一点酒，就离开了宾馆。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小李跟女生两人。 之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两人本身也有点暧昧的关系，在这个阶段下，两人也发生了一次关系。 看到这里，韩邱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问号，看了一眼小王后，没有着急询问，但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发生了关系后，两人在宾馆内聊天。 第158章 自首杀人 在发生了关系后，两人在宾馆内聊天。 此时在外面喝酒的两个朋友，敲门回来了宾馆，小李帮助两人打开了宾馆的房门。 之后小李的这两个朋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跟女生发生了关系。 也是女生报案的原因。 看完了这个案件，韩邱诧异的看着小王。 小王则无助的摊了摊手。 “队长，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够离谱吧，地方派出所那边觉得他们搞不定，就送到了市局。” “我看完这档案后，我觉得我也搞不定，队长还是你来拿拿主意吧。” 韩邱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口供记录，随后对着小王询问了一下。 “在当时，小李这两个朋友跟女生发生关系的时候，小李在干嘛？” 小王：“啊，他当时应该就在旁边看吧。” 韩邱略微摇了摇头，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那为什么女生在案发当天，或者后面几天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在事发后的一个月才选择报警呢？” 小王似乎也了解了这个问题。 “按照这个女生的说法，在事后她想要报警，但是小李劝了她，大概的意思就是啊，我们都是朋友之类的，你要是报警他们就完了。” “女生本来就有点喜欢小李，事后两人还谈了恋爱。” “最近兴许是闹了分手，女生最终选择报警。” 韩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案件其实看起来不复杂，但是却很离谱。 毕竟事件的脉络都比较清晰，只需要找当事人对一下口供，跟当天是否是自愿的情况就行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个小李，事后还能跟女生谈恋爱，那他等于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的两个朋友发生了关系，他还有给自己戴帽子的爱好嘛？” 小王对此也十分的疑惑。 “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过按照女生的描述，至少目前看来，女生是没有告小李强女干的意思。” “当时在宾馆第一次跟小李发生关系的时候，女生也承认自己是自愿的。” “所以我们调查的重心，只有那两个男生是否构成强女干就可以了吧。” 韩邱听完小王的话，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他们构成什么罪名，不归我们管。” “我们只需要找证据就行了。” “这个案件有些特殊，你盯着一点，先按照女生所说的，将这三个男生全部找到后，带回警局问话。” “他们的口供，如果都没有太大的问题，那就简单了。” “再去调取一下，当天酒店的监控录像。” “如果他们的口供，产生了冲突就去找小洛帮你。” 听完韩邱的话，小王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要是有洛倾城帮忙的话，问话肯定会简单很多的。 小王满意的接过了文件。 “好的头，我这就去调查。” 说完这话，小王离开了韩邱的办公室，在小王走后，韩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最近怎么这么多阴间的案子，前段时间有个精神病发作，然后对着自己的家人下手的。 这些案件，其实对于刑侦支队来说，还没有那么复杂，毕竟他们只需要还原案件的过程，找到完整的证据链，抓到犯罪嫌疑人就可以了。 后续要如何给这些嫌疑人定罪，那就是后面两个流程要头疼的事了。 这个案件也是如此，比如小李这个人，如果案件真的像是女生交代的那样。 那这个案件，涉嫌强女干，还是轮，小李在本次案件当中，女生口供当时发生的那次是自愿，可后续小李帮助两人开门，造就了后面发生案件的因素。 也可能会涉嫌，强女干的帮助犯。 这本身就很难去定义。 韩邱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刚清静一段时间，就又有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想到这里的韩邱，拿起手机，刚好弹出了一条消息。 “韩队，最近怎么样啊，我现在已经到C市了。” “预计后天会回冰城。” “记得帮我跟你的妹妹，打个掩护。” 看到这消息，韩邱更加头疼了几分。 陈牧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真的被韩思雨弄烦了，现在有什么事情，直接让韩邱去跟韩思雨解释。 导致兄妹两人的关系，再次恶化了几分。 “你最好死外面，再也别回来了。” 韩邱怒气冲冲的发了一条消息，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就在小王在办公室内跟韩邱谈话的同时。 市局内，走进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脸上满是慌张的表情。 头发凌乱，几乎是冲进市局的办公室内。 “警官同志，警官同志，我要报案，我要自首！” “我....我杀了人！” 这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办公室内众人的注意。 洛倾城第一个反应过来，似乎对于案件她本身就比较敏感。 “你好，你说你要自首，杀了人？” “你杀了谁？” 女子的脸上满是慌乱，似乎是洛倾城女子的身份，让女生略微安心了一点，一把抓住了洛倾城的手腕。 “我，我杀人了。” “我杀了我男朋友。” “就在刚刚，在我家里。” “啊？” 。 三十分钟后，冰城的小区居民楼内。 韩邱跟洛倾城，按照女子的描述，跟着女子来到了她的家中。 经过了三十分钟，女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 从包内翻找着自己的钥匙，颤颤巍巍的打开房门。 口中还念念有词：“我杀人了，警官同志我自首的话，能不能不被判死刑啊。” 洛倾城见状，也轻声安慰了一下。 “别害怕，如果真的是你说的情况，自首加上有一定的原因，上面也会酌情减轻的。” 女子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伴随着咯哧的声响，房间的大门缓缓打开。 韩邱第一个走进了房间，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 让韩邱的眉头瞬间收缩，脸上带着一抹浓重的疑惑。 第159章 三起悬疑的案件 让韩邱的眉头瞬间收缩，脸上带着一抹浓重的疑惑。 “你说你刚在这里杀了人？” 韩邱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惊呼，视线范围内，想象中的案发现场，血腥的场景，丝毫不见。 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居民楼。 房间内沙发，餐桌摆放整齐，根本不像是刚刚杀了人的现场，跟女生所描绘的情景，截然不同。 女生此刻也看到了屋内的情景，瞪圆了自己的双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我刚刚在这里杀了人。”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说着女生快步的走到了餐桌前，指向地面。 “尸体就倒在这里了，我因为害怕，就离开去警局自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女生癫狂的样子，韩邱跟洛倾城对视了一眼。 就连小洛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迷茫。 似乎在判断，女生的话。 “女士，报假警是犯法的。” 韩邱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女生依然在重复自己的话。 “我没有撒谎，就是这样的。” “我刚刚在这里杀了人，用的就是我家的水果刀。” “对，水果刀。” 说着，女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在地上翻找，可想象中的凶器也并没有找到。 在女生搜寻的过程中，韩邱看向了洛倾城。 “她说的是真的嘛？” 洛倾城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从她目前的状态，跟说话的语气来看，并不像是撒谎。” “可她太害怕了，这种状态也有精神疾病的可能性，如果说她是假想自己杀了人，并且信以为真，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么奇葩的案件，韩邱也是第一次遇到。 哪有人自首说自己杀了人，结果来到现场，不仅没看到尸体，就连房间也一尘不染。 可看着少女这癫狂的样子，又不太像是说谎。 “给她做一次心理治疗，判断她是否能明确自己的认知行为。” “我去联系江法医跟痕迹专家，来现场调查。” “看看现场有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同时调查一下她跟她口中那位男友的具体身份。” “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口中的死者。” 韩邱显然并不想这么算了，毕竟这个女生的状态很不稳定，而且说的跟真的一样。 洛倾城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上前安慰了一下少女。 “姐姐，你别害怕，你跟我仔细说说。” “你当时是怎么杀的人，为什么杀人。” 女生扫了一把自己额头，散落的头发，略显慌乱的看向洛倾城。 “我跟我的男朋友，相恋很长时间了。” “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同居在这间屋子里。” “我本身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平常的情绪不太稳定，对他也有很强的控制欲。” “每天都会翻阅他的手机，禁止他跟一切异性的聊天。” “他对我一直很好，平常都会照顾我的衣食住行。” “可就在今天，我在吃饭的时候，翻他的手机，看到了他跟一个女生暧昧的聊天记录。” “我记得我当时一下子就火了，拿着这个聊天记录质问他。” “他看起来反应非常平淡，甚至没有解释，或许他早就受够了我这个样子。” “只是平淡的跟我说了一句分手。” “当时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是想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 “我就拿起了身边的水果刀，对着他捅了过去。” “血，到处都是血。” “我当时害怕极了。” 少女的神情越发癫狂，洛倾城的脸色则显得有些复杂。 这个女生一定有些心理疾病，但没有具体的测试，也很难判断，她的病到了哪个阶段，但是从目前的状态来看，不能再继续刺激她了。 “别害怕姐姐，不想了。” “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吴洱宁。” 女子这次倒是没有迟疑，洛倾城默默记下了那个名字，另外一边的韩邱，也开始联络队内的痕迹专家。 如果这里真的像是女子所说的案发现场，那如今的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是有人清理了现场。 可现场就算清理的在干净，总还是会有些漏洞留下，找到这些漏洞，就能确定，这里是否真的发生过命案。 还有一个确认的办法，就是这女子男朋友的身份了。 吴洱宁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同样也是一个判定的标准。 早上刚有一个离谱的强女干案件，还没来得及调查，就又来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生，报案说自己杀了人。 这看似平凡的一个周三，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中午十一点。 两辆警车飞驰，停在了冰城的一个公园附近。 韩思雨第一个下车，向着现场快速冲去。 背后还跟着几个警员，韩邱那边跟着少女去现场调查，走后没多久，警局就再次接到了报案。 儿童公园的小树林内，发现了一名女尸。 韩思雨穿越警戒线的封锁，抵达了现场。 现场的四周，遍布高大的树木，树木下有着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此刻土坑已经被挖开。 露出了一个女尸的身影。 韩思雨眉头紧锁，此时韩邱，小王，洛倾城都不在这里，韩思雨当然也成为了此刻的指挥官。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思雨对着身旁，先行抵达的地方民警询问了一声。 那民警拿出本子，看了一眼。 “尸体是来公园散步的大爷发现的。” “这片树林，本身来的人就比较少，只有一些大爷大妈，喜欢来这边散步，唱歌之类的。” “今早那个大爷，在这附近散步，感觉到这里的土质非常松软，就使劲的跺了跺脚。” “结果一下，就踩出了一个坑，隐约露出了一只脚。” “大爷见状自然吓坏了，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 韩思雨听完这话，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杀人埋尸案件，可奇怪的是，一般凶手如果选择用埋尸的方式处理尸体，那一定会挖一个很深的坑，可是面前这个坑，像是随手挖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原因。 为什么凶手选择埋尸，却挖一个这么浅的坑呢？ 显然这非常不合理。 韩思雨在尸体的面前，她不是法医，但也学过一点相关的知识，从尸体表面的形态来看，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说，应该是在昨晚被埋尸在公园的。 四周没有其他显著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关于女尸的随身物品。 尸体浑身赤裸，唯一吸引韩思雨注意的，是那一双脚。 白皙的脚趾，涂上了猩红色的指甲油，看颜色似乎是最近才做的。 “江法医呢？联系她了嘛？” 简单勘验了一下现场后，韩思雨对着背后的警员招呼了一声。 “已经联系了，可江法医在前不久被韩队叫去了另一个现场，如今不在队内。” “暂时没办法前来。” “另一个现场？” 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关于那个案子，暂时她是并不了解的。 现场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将现场的痕迹跟疑点，收整完毕后，韩思雨也下令收队，将尸体带回了警局。 就这样，短短半天的时间内，连续三起案件，震惊了整个刑侦支队。 跟之前他们所侦察的连环杀人案完全不同，至少从目前来看，三起案件几乎没有任何的关联。 第一起是一个比较离谱的强女干的案件。 这个案件相对简单，脉络清晰只要找到嫌疑人对比口供，还原案发经过就可以了。 第二起案件，是最为悬疑的一起，报案人声称自己杀了人，韩邱抵达现场后，却发现现场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刚刚发生过命案的样子。 而且经过洛倾城的简单询问，女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可能会出现妄想的征兆，目前无法判定，是否真的是一个刑事案件。 最后一起案件，则较为常规。 跟他们之前调查的案件几乎一样，都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 女子在深夜被埋尸在公园的小树林内，只有一双脚的美甲，似乎是刚刚做好不久。 刚刚空闲了一段时间的刑侦支队，瞬间陷入了忙碌当中，甚至人手都显得有些不够用。 忙碌的不只是这些队员，刚刚抵达现场的江静依，配合韩邱跟痕迹专家，对现场进行了勘验。 用特殊的试剂，照射地板，也没有发现有任何血迹的出现。 现场唯一存疑的点，就是那个女生口口声声提到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不翼而飞。 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刀具。 在整个现场勘验完成后，韩邱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现在甚至觉得，这女生就是某种疾病发作，误以为自己杀了人，从而选择报案自首。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案件根本不需要调查，只需要确定这女子病症的程度，考虑是否让她强制接受治疗就可以了。 但洛倾城对此，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在跟女子交谈后，洛倾城发现这女子的病症有些特殊，可能出现妄想的情况，但也不排除真的会在冲动下杀人，现场还有疑点。 关于女子所提到，她男友的身份也还没有调查，不能这么草草结束。 韩邱最终无奈，也只能认可了洛倾城的意见，将案件全权交给洛倾城负责调查，至于他本人。 当然是回去调查，更为清晰的杀人埋尸案。 至少这个案件，是毫无争议的刑事案件，是需要立刻侦破，找到犯罪嫌疑人的。 刑侦支队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恒当然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插手侦察的意思，只是告诫韩邱，如今已经快到年底了。 一定要尽快侦破案件，这个时候上面的人都盯的紧。 对于这样的话，韩邱只是官方的点了点头，根本懒得搭理陈恒这个人。 之前张局，韩邱还是给点面子的，案件的进度也会如实汇报。 现在换做陈恒，他不问的话，就跟他没关系。 三起案件的积压，让作为队长的韩邱，也感觉到一阵压力暴增。 当夜，刑侦支队内灯火通明。 洛倾城靠在自己的工位上，翻阅着手中泛黄的日记本。 “奇怪，我记得老师好像提到过，类似的病人。” “怎么找不到了呢？” 一整天，洛倾城都跟那个女生待在一起，对于一个犯罪心理学家来说，这样的病人，同样也是一个最好的病例。 而且对于女子描述的案件，洛倾城也非常好奇。 此时，韩思雨一脸疲惫的从一侧通道内走出，坐在了洛倾城的身旁。 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哎呀，头疼死我了。” 第160章 还是个足控 “后续更细致的报告，等到明天上班再说。” 江静依的声音十分轻柔，话音刚落，在小洛肩膀上睡着的韩思雨，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 瞬间从睡梦之中惊醒。 “嗯？什么，报告？” “报告在哪呢？给我看看。” 江静依看着睡梦中惊醒的韩思雨，无奈的笑了一下。 “行了你这丫头，都累成这样了，还趴在人家小洛的肩膀上睡着了。”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着整理案件。” 韩思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似乎没太睡醒，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接过这报告，简单看了一眼。 江静依也趁机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三个女生在深夜的刑侦队内，显得格外疲惫。 在江静依的劝说下，两个工作狂才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回家。 次日上午，足足到了十点钟，众人才陆陆续续的抵达了刑侦支队。 虽然他们有规定的工作时间，但在前天晚上加班后，也没有办法一定按照规定时间到岗。 来到刑侦支队的第一件事，当然还是开会整理案件的细节。 韩思雨进屋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 对面的韩邱，扫了一眼韩思雨，没说什么，韩思雨则尴尬的笑了笑。 昨晚回去没忍住又看了看尸检报告，一个不小心就弄到了两三点，睡前还跟陈牧聊了聊关于案件的事情。 实在是没睡醒，显得没有精神。 众人落座后，韩邱发出了一声长叹，一天之内刑侦支队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开交。 案子都堆积到了一起。 众人都等待着韩邱开口，韩邱则扫视了一眼韩思雨的方向。 此刻的韩思雨才后知后觉，本来这种时候都是洛倾城负责交代案件的细节。 可小洛昨天被安排到了那个自首的案件，这起埋尸案是她来负责的。 后知后觉的站起身，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轻咳了两声后，缓缓开口。 “在昨天上午，于本市的儿童公园小树林内，发现了一名女尸。” “女尸被埋在大约地下两米的位置，被附近路过的大爷发现，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 “经过对现场的初步勘察，跟昨天江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可以得知。” “死者为女性，容貌较好。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 “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的八点到九点钟，死因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致死，身上无明显外伤，四肢有轻微的捆绑痕迹。” “除此之外，有一条极为重要的消息，死者的足部也就是双脚，在死前被仔细的清理过，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同时凶手还贴心的为死者涂上了猩红的指甲油。” “经过检测，涂上美甲的时间，与死者的死亡时间几乎吻合，因此可以确定，大概率是凶手所为。” “同时所用的材料，跟市面上普通的材质略微不同，属于较为昂贵的奢侈品。” 听完了韩思雨的话，众人的神色各异。 其中的一个警员，轻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呦，这么说来，这个凶手还是个足控？” “不会他舔了尸体的脚吧。” “我去听你这么一说，那也太变态了。” “这不是一般的足控就可以形容的吧。” “他可能还有M的倾向？我记得好像那个圈子，更喜欢玩这些东西。” 会议室内议论纷纷，此时的洛倾城，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不对，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足控跟M的倾向是有一定区别的。” “其实足控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常见的一种行为，对女性的脚有一定的好感，抱有一定的X幻想，属于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心理。” “因为女性的足部，属于隐私部位，平常不容易暴露在外，因此更容易引起某些男性的好奇跟好感。” “但一般情况下，大家对于足控的程度有所区别，喜欢看跟欣赏，都属于正常接受的范围内。” 洛倾城用心理学的角度，简单分析了一下足控这个行为。 办公室内，大部分都是男生，此刻神色各异。 有人装作很忙的东张西望，有人则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眼神。 还有人索性看了看，韩思雨站在面前的身影。 今日的韩思雨，穿了一双白色的长靴。 感受到这些目光，韩思雨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看什么看？要不脱下来给你们看看。”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韩邱的脸色，也跟着冷了许多。 “一天天不知道想点好的。” 吐槽了一句后，韩邱再次看向了洛倾城的位置。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个凶手属于一种重度足控？” “你还想到了什么嘛？”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了韩思雨的身旁，韩思雨吐了吐舌头，显得十分可爱，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果然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洛倾城来做更加合适。 洛倾城也看完了这个案件的卷宗，顺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这个凶手并没有M的倾向。” “他只是对于女性的足部，有着一种几乎痴迷的热爱。” “我推测，他应该是一个社会地位较高的人，至少表面看起来一定光鲜亮丽。” “因为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会将自己变态的癖好隐藏起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变态，也不能被别人知道，他是个变态。” “他没有办法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就只能在晚上，深夜无人的时候，自己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洛倾城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在座的有些男生，反而羞红了脸。 果然在洛倾城的面前，这些所谓的X话题不过就是心理学的一部分，她丝毫没有觉得，说这些有什么不妥，对于这些本身也不感冒。 “在长期的压抑之下，更膨胀了他变态的欲望，他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猎物，满足自己的欲望后，将他杀死。”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综上所述，我推测凶手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在冰城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因此更在乎自己的名声跟舆论。” “未婚，独居，这样的环境更符合他在晚上，自己发泄自己变态的欲望。” 第161章 她不像是在说谎 “未婚，独居，这样的环境更符合他在晚上，自己发泄自己变态的欲望。” 韩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显然也认可了洛倾城的想法。 “那按照你说的，这个人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还是个公众人物。” “他短时间内，是否还有再次作案的可能性？” 案件的调查，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是否有再次作案的可能性，对于刑侦支队来说也格外重要。 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现场留下的细节太少了，我能推理出的信息也有限，不过按照这类人群的共同点来看。” “他们在满足了自己变态的欲望后，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再次作案的可能性。” “要等到他们欲望再次膨胀的时候，一般会有一段安全期。”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次追问。 “关于凶手，你还有什么细节要补充嘛？” 面对韩邱的疑问，洛倾城则拿出了现场的照片。 “目前唯一有疑点的直接线索，便是这现场所挖出埋尸用的坑。”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凶手选择埋尸那就代表他不希望尸体被过早的发现，甚至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那么通常起见，他都会埋一个比较深的坑，来满足自己的目标。” “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大爷只是路过就发现了异常，这一点非常奇怪。” “如果用犯罪心理学来推测，可能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是，凶手的欲望在膨胀，他其实并不想用埋尸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罪行。” “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暂时规避侦察。” “他并不害怕尸体被发现，或者说他期待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刻。” “而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在埋尸的过程中，出现了某些意外，打断了凶手本来的目的，从而导致他匆忙结束自己的埋尸。”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当晚的公园内，一定有其他人的经过，或者是别的原因。” “最为要紧的是昨天早上。” 说到这里，洛倾城略微停顿了一下。 “如果凶手埋尸的过程，没有达到他预计的效果，那么在昨天早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或者是尸体被发现前，凶手就一定会折返现场，看看有没有机会，完善自己的目标。” “或者是观察，尸体有没有可能被现在。” “因此我认为，首要的调查目标，除了死者的身份外，还有关于当日儿童公园的人群，进行一定的排查。” 韩邱皱了皱眉头，洛倾城说的有些复杂，同时还有第一种情况。 “那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呢？” 提到这里，洛倾城则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 “那对于凶手的心里侧写，就要发生一定的变化。” “他极有可能，是一个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人。” “且我觉得，他本人容貌应该非常好，经常能吸引很多的异性。” “埋尸的过程，对他来说像是一场演出，就像是在模仿某些影视剧中，那些杀人凶手的做法。” “我初步的心里测写，认为凶手应该不会太高，大约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 “皮肤白皙，容貌较好。” 洛倾城的分析落下，会议室内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时候真的很佩服洛倾城这个人。 只是通过这些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线索，就能分析出这些有的没的。 他们显然完全做不到。 韩邱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 “先按照小洛所说的，小雨你去负责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跟她的人际关系。” “其余的几个人，去排查一下，当天出现在儿童公园内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是较为吸引人关注的公共人物。” “同时密切注意一下，这美甲原材料的由来。” “根据江法医的检测，这个原材料较为珍贵，跟常规美甲店所使用的东西完全不同。” “追查本源的话，或许也会有一定的发现。” 众人听到韩邱的安排后，纷纷点了点头。 韩思雨跟洛倾城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内，去调查本次的案件。 等到几人离开后，会议室内还剩下了几道人影。 韩邱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洛倾城的身上。 “这个案子说完了，说说昨天那个自首的人吧，她怎么样了？” 在当时现场的调查结束后，韩邱就带人前去调查后续出现的杀人案件了。 后续的事情，完全交给了洛倾城来处理。 洛倾城显然也对这个案件，更加关注。 拿出了一份文件。 “根据我昨天跟她的交谈得知。” “她叫做孙晴，今年二十四岁。” “从小因为应激，患上了一定的心理疾病，正在长期服药接受治疗。” “我向有关的医院，申请调出了关于孙晴的档案。” “档案上显示，孙晴从十五岁开始，就患上了间接性的精神失常，经常会因为某些幻象，影响自己现实生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孙晴被迫退学。她的主治医师，是冰城内很有名的一个心理医生，曾经也是老师的好友。” “我准备稍后去拜访一下这位医生。” 洛倾城简单描述了一下孙晴的情况，随后也开始着手聊起了案件。 “在跟孙晴简单交谈后得知，她在前两年谈了一个男朋友，叫做吴洱宁，两人于去年开始同居生活。” “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这期间吴洱宁对她百般照顾，也因为孙晴心理疾病的原因，对吴洱宁产生了病态的占有欲。” “在这样的情况下，孙晴对他的控制，逐渐让他厌烦，在昨日发生了一次争吵，孙晴失手用水果刀，杀死了自己的男友。” “冷静下来后，选择来到警局报案。” “可现场的情况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有案件发生。” “在经过江法医跟痕迹专家的对比后，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唯一有疑点的，只有两点。” “第一就是孙晴口中，关于案件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不翼而飞，家中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刀具。” “第二就是关于孙晴这位男友吴洱宁的身份。” 听到这里，韩邱也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眼神。 “你查到她这位男朋友的身份了？” 洛倾城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孙晴昨天一整天的精神都非常恍惚，她让我帮她拿了经常吃的药，但是那个药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签，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 “我本来没打算给她吃的，可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没有办法让她吃了一片。” “吃下药后，她似乎冷静了不少，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她男友的情况。” “我按照她所说的信息，去调取了关于吴洱宁的档案。” “冰城内，同名的人一共有三个。” “其中的一个，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暂时被我排除在外。” “另外的两个，一个是一家保险公司的销售，今年二十七岁。” “还有一个，也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目前在一家电商公司实习。” “我查到了这两位的联系方式，分别拨打了他们的电话。” “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取证他们是否还活着，判断这次的案件。” “可奇怪的是，两通电话都打通了，当我询问他们是否认识孙晴的时候，两人都矢口否认。” 听完了洛倾城的描述，韩邱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随意的挥了挥手。 “算了小洛。” “你也看到了，吴洱宁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孙晴所描述的这个男朋友，根本就是她虚构的。” “我看她就是病发后产生了幻觉，这个案件放弃调查吧。” 韩邱挥了挥手，如今有个更为紧迫的杀人案要调查，这个类似精神病报假警的案件，韩邱根本不想耽误自己太多的时间。 说完韩邱准备起身离开，但洛倾城却叫住了她。 “队长，我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 “嗯？” 韩邱有些疑惑的看向洛倾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当然也了解了洛倾城的性格。 对于案件极端的执拗，让她有一种病态的偏执，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小洛，不是我不让你调查，是你都看到了目前的情况。” “这个叫做吴洱宁的人，根本就是查无此人。” “这种情况，孙晴声称自己杀了人，可杀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这叫什么案件，这要如何调查呢？” 洛倾城的眼神依旧坚定，继续着自己的想法。 “队长，这个人也并非是查无此人，我只是按照籍贯查阅了冰城内，这三个叫做吴洱宁的人，同时我还自主的排除了一位。” “虽然这个人，四十多岁了，但也有可能就是孙晴所描述的男朋友。” “她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女孩，她需要的只是照顾，对年龄她可能根本不在乎。” “而且我在昨晚仔细想了一下。” “如果是队长你的话，你有一个如此病态，偏执的女朋友，你真的可以耐心的哄着她，照顾她这么长的时间嘛？” 韩邱闻言皱了皱眉头，有些没懂洛倾城的意思，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确实做不到。 一个病人，自己真的很难一直爱她，或许那都不是爱，只是一种同情。 洛倾城从韩邱的眼神，看到了答案。 “没错，队长你也想到了，你不会那这个吴洱宁为什么会，有没有可能，他是一个老头，他找不到女朋友，正是因为如此，哪怕这是一个病娇，但起码她还是一个大闺女。” “对于一个老头来说，照顾他换她的身体，难道不好吗？” 被洛倾城这么一问，韩邱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所以我突然觉得，那个四十多岁的人，也有可能是孙晴的男朋友，我决定尝试联络一下这个人。” “而且从我跟孙晴的交谈来看，她并不像是活在幻想里的人，就算是自己在某方面的认知有问题，也不会完全虚幻出一个人，默默的照顾自己。” “对于她的病症，我需要跟她的主治医师仔细聊聊。” “还有就是现场，现场失踪的那把水果刀，一定是存在过的。” “在桌面上，我们甚至找到了切开的西瓜，而孙晴的家中，除了丢失的水果刀外，就只有一把菜刀，经过检测，这把菜刀没有切过水果的痕迹。” “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孙晴的家中一定有其他的刀具。” “这就是现场留下的疑点，这个案子看起来玄奇，看起来不可思议，可这到处都是疑点，队长我觉得她没有说谎。” 洛倾城描述了自己的观点，也说明了案件中的几个疑点。 韩邱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随后挥了挥手。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调查吧。” “但你应该知道，如今刑侦支队的人手严重不足，我最多只能给你两个帮手，除了小王跟小雨以外，你随便选吧。” 韩邱并不是被洛倾城说服了，只是有些无奈了，不让她调查也是没用的。 洛倾城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门外也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我来配合她调查吧。” “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邱的第一反应是一阵的头疼。 陈牧带着几分傻笑，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洛倾城跟陈牧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死在外面了。” 陈牧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叹息一声。 “其实我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回来还要感谢你妹妹。” “昨天晚上我的消息就没有停过，看到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总是要回来看看的。” 韩邱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想到现在的场合不太合适，最终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第162章 心理医生 “是啊，真没想到你会愿意帮我，我本以为你会跟队长一样，觉得这只是个鬼故事呢。” 陈牧闻言，轻笑了一下。 “对于这个案子，我也有些好奇，说起来好像曾经苏教授，遇到过类似的病人。” 陈牧的话让洛倾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诧异的打量着陈牧。 “你也知道我的老师嘛？对我记得老师在给我讲课的时候，提到了这样的病人，可我却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 陈牧的眼神，也露出了一抹回忆。 记得当时苏沐羽好像跟自己提到过。 只是年代太久远了，陈牧也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 扯了一把椅子，陈牧坐在了洛倾城的身旁。 拿过洛倾城写的报告，简单了解了案件的细节。 看完后，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你现在的调查方向，是这个四十多岁，你唯一没有联系过叫做吴洱宁的人？” 面对陈牧的询问，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人肯定是要调查的，但我认为最要紧的事，是去找一下孙晴的主治医生，我需要进一步了解孙晴的病情，才能确定这案件，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调查。” “从我昨天跟孙晴的交谈来看，她的情绪一直处于一种很激动的状态。” “我虽然没有亲身面对过这样的病人，但按照我学习的知识来看，这种病人如果真的做出了杀人的举动。” “她应该会很快冷静下来，可孙晴此时的样子，却截然不同。” 陈牧不懂这些心理学的弯弯绕绕，但从传统刑侦的角度来看。 这个案件，其实也有疑点。 首先孙晴说，她杀人之后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报警，并且按照孙晴的描述，她是从背后，捅穿了吴洱宁，具体捅在了什么位置，孙晴描述的并不清晰。 也没有找到尸体作证。 陈牧简单模拟了一下当时的现场，从背后捅穿一个人的身体，没有被骨骼阻碍，那大概率是脏器，或者是小腹的位置，无论是哪一种，当时都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且按照孙晴的描述，那把水果刀大约只有十厘米左右。 这个距离，在刺穿的那一刻，鲜血一定会喷出。 两人都处于站立的状态，那鲜血就一定会喷到孙晴的身上。 孙晴说自己杀人后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警局报案，可她的身上，没有一点鲜血的残留。 这显得极为不合理。 “有检测过孙晴的手掌嘛？” 想到这里，陈牧对着洛倾城询问了一声。 洛倾城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在传统刑侦的领域，她肯定比陈牧要差远了。 “手掌？” “没有，我记得当时在现场的时候，孙晴有些应激，很害怕然后冲到洗手间不停的洗手。” “冲了很长时间。” 听到这话，陈牧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现在在去调查取证，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先去找一下，这位孙晴的主治医师吧。” 陈牧跟洛倾城一拍即合，两人向着刑侦支队外走去。 还好韩思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队内，不然可少不了陈牧的麻烦。 两个案件，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调查，另外一边，小王也开始着手调查当时的强女干案。 将当时在场的三个男生，都带回了队内审问。 这个案子的离谱程度，也再次刷新了小王的认知。 此事容后再谈，另外一边洛倾城跟陈牧驱车，来到了冰城内一家诊所的面前。 说是诊所，倒更像是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 两人将车辆停稳，下车后陈牧第一时间看向了面前，这略显奇怪的建筑。 “这就是那位李医生的诊所？”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脸色也略显严肃。 “李昱辰，他是冰城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我曾经听老师提起过他，他在心理学的领域，也享有一定的名望，曾经发表过多篇论文，引起了心理学的广泛关注。” “只是跟犯罪心理学不同，李医生更多的时候，是在研究治疗心理疾病。” “在冰城这么多年，能让他亲自治疗的病人已经非常少了。” “都是一些极其特殊的病症。” 听完了这个人的简历，陈牧也微微眯起了双眼。 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啊，跟这样的人说话，可要小心一点，一个不留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会被别人看穿。 当然最要紧的，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期间，就被催眠了。 这也是他们厉害的地方。 洛倾城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指在胸口连点了好几下，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什么陈牧并没有听到。 只是注意到，洛倾城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带着几分的迷茫。 “我们走吧，陈大哥进去后，你可要小心一些，尽量少说话。” 洛倾城善意的提醒，陈牧也轻轻点了点头。 来到这诊所的面前，洛倾城礼貌的敲了敲门。 连续敲了几次后，诊所的大门缓缓打开。 大门打开后，出现了一个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男子的眼神迷离，有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洛倾城眨了眨眼睛，随后开口。 “请问你是李医生吗？”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也充满了死气。 “不是，你们找李医生是吗，进去吧。” 说着男子让开了一条通道，洛倾城倒是没说什么，带着陈牧向着诊所内走去。 陈牧似乎对这个男子十分好奇，没忍住多打量了两下。 两人进入诊所内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无论是墙壁，地板还是所有的家具，都呈现了一种闪耀的白色。 陈牧四下扫视了一圈，一种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让陈牧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洛倾城的表现，要比陈牧好上不少，四下扫视了两圈。 锁定了不远处白色的桌子对面，坐着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李医生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戴着一副眼镜，同样也在打量着洛倾城。 眼神颇有几分赞许的表情。 此时的陈牧也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看清了李医生的身影。 洛倾城率先走到了李医生的面前。 没等她开口，李医生先行问道。 “两位是来自市局的人吧。” 洛倾城微微颔首。 “我叫洛倾城来自市刑侦支队，这位是我的搭档。” 李医生轻轻笑了一下，指向了面前的座位，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洛倾城。 “你也是学心理学的嘛，很少有人第一次来到我这里，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就连你这位搭档，都不一般。” 陈牧此时也站在了洛倾城的背后，这样纯白的房间，带来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心中对于李医生也更为警惕了几分。 洛倾城接过了话语。 “我确实是学心理学的，目前是刑侦支队的犯罪心理学顾问。” “今天来找李医生，是有件事情想跟李医生求证，打扰了。” 李医生轻轻点了点头，右手不自觉的旋转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带。 这个动作再次吸引了陈牧的注意。 洛倾城则加大了几分声音。 “李医生，我们开始吧。” 洛倾城的话，叫醒了陈牧，陈牧的心中写满了震撼。 妈的，我竟然就这么着了他的道？ 被洛倾城打断的李医生，也短暂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收回了在陈牧身上的注意力，看向了洛倾城。 “好，不知道两位想知道什么？” 洛倾城也没在废话，就连在面对李医生的时候，都察觉到了危险。 “李医生，孙晴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听说你是她的主治医师，我想跟你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孙晴。” 李医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丫头的事情啊。” “没错，她是我的病人。” “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从前几年开始，就只接待一些拥有特殊心理疾病的病人，说是治病，其实我也是希望能在这些特殊病人的身上，研究出心理学更深的建树。” “因此我对他们的治疗，都是完全免费的，只需要他们配合我的学术进展就可以了。” “我第一次看到孙晴，是在冰城的第一医院，我也是医院的名誉主任。” “当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孙晴刚好来到医院治疗，我的一位学生，就告诉了我关于孙晴的情况。” “当时的我，对于孙晴的情况非常高兴趣，就主动找到了她，希望可以帮她治疗。”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跟治疗后，我发现孙晴的心理问题，主要集中在两点。” “第一是她有很严重的妄想症，她会想象出一些虚幻的东西，并且把她当作现实。” “这种病症其实较为常见，很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都会有类似的情况，但孙晴的这种情况格外严重。” “甚至影响到了她的生活，导致她对很多的东西，都存在一定的认知偏差。” 洛倾城逐渐被李医生的话所吸引，目光紧紧的看着李医生。 李医生则继续开口。 “比如一个人在喝水，在她眼中看到的，可能是这个人在吃东西。” “比如那个人，拿着一把尺子，在她看来，就可能是一把刀。” “这样的认知偏差有很多，我还特意记录了一部分。” “除了这些认知上的偏差，跟想象的妄想症以外。” “还有一点，也有很大的问题。” “孙晴对于情感上，有一种病态的偏执，这或许跟她童年的经历有关，她小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爱的关怀。” “所以她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名为爱情的情感当中，其实这种现象，在大部分人中也算是常见，只是孙晴格外的偏执。” “倒是跟你有些相似。” 说到这里，李医生用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洛倾城，洛倾城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李医生的话。 “那李医生能否将孙晴的治疗经过跟记录交给我？” 看着洛倾城的反应，李医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没问题，记录我稍后给你，你一起带走就是了。” “既然你们能找到我，说明孙晴涉及到了某些刑事的案件，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们。” 对于李医生提出的要求，洛倾城很坚定的拒绝了。 “抱歉，李医生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这涉及到案件的保密信息，暂时不能告诉你。” “倒是李医生提到了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孙晴是否有刑事责任的能力？” 李医生闻言，叹息着摇了摇头。 “依我看，她是很典型的无刑事责任能力人，这一点我可以出具书面的报告，我在省厅同样有检测这方面的资格。” “具体的情况，如果真的要判定，孙晴当时是否是清醒的状态，我需要跟她聊一聊。” 无刑事责任能力人，一旦孙晴被认定为这个，那就代表她不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也不代表没事。 会被限制行动，接受强制治疗。 洛倾城问完了自己的问题，最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将药递给了李医生。 “李医生应该认得这个药吧，是孙晴吃的，这是什么药？” 看着面前，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李医生的脸上倒是泰然自若。 没有任何的异常。 第163章 心理专家的通病 “也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孙晴情感缺失之下，精神分离出的完美男友。” 李医生提供的这最后一个线索非常重要。 孙晴确实没有必要撒谎，她如果说戒指购买的时候她不在场，那么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她是一定不在场的。 可购物小票跟付款记录都来自孙晴，她真的不在场嘛？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当然这都来自于李医生的一面之词，洛倾城也不会轻易相信。 不过既然提到了这个戒指，想要调查到当初购买的记录，是不难的。 “多谢了李医生，你的线索对我非常有用。” “今天就到这里吧，李医生打扰了。” 说着洛倾城缓缓站起身来，在背后一言不发的陈牧，全程听完了两人的交谈，其实在陈牧看来。 李医生的话，当然是有漏洞的，只是这四周的场景，让陈牧极为不适应。 听到可以离开了想都没想，起身就要走。 但临走之前，李医生却叫住了洛倾城。 “这位洛小姐，请留步。” 洛倾城疑惑的看向李医生，李医生则从抽屉内，找出了一份文件。 递给了洛倾城。 “这里面记录了我跟孙晴之间治疗的一部分内容，相信对你有所帮助。” “还有，如果洛小姐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治疗一下。” 听到这话，小洛那天然呆的脸庞，少见的出现了些许不悦，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李医生你多虑了，我没有病。” 面对小洛的拒绝，李医生只是笑了一下。 “没关系。” “作为你的同行，我当然也懂，其实心理学家本身，都是有心理疾病的疯子。” “但你的情况，倒是让我很感兴趣。” “有机会的话，我们在多多交流。” 洛倾城随意的点了点头，显然不想在跟这位李医生废话，拿起文件，带着陈牧一起，走出了诊所的大门。 两人走出后，陈牧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晕的大脑。 “怎么回事，我从进去开始就一直感觉晕晕乎乎的，完全不敢随便看。” 洛倾城：“这家诊所的所有布置，都有催眠的心理暗示。” “这位李医生真的非常厉害，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是我见过那么多心理专家，除了老师以外最厉害的人。” 洛倾城作为苏沐羽的亲传弟子，在学校的时候，苏沐羽当然也会跟很多，行业内的大佬交流，洛倾城其实见过很多名声非常大的心理学家。 能给出这样的评价，足以见得李先生的能力。 “跟她聊天，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给孙晴治疗的。” “还有他提到的这个药。” 说着洛倾城再次看了看自己抓住的药瓶，其实很多治疗精神类的药物，本身都伴随着强烈的副作用。 昨天在孙晴的苦苦哀求下，小洛让她吃了一片，她确实短时间的冷静了不少。 可刚才李医生，没有提到副作用的事情。 没有在国内注册过的药，可能会出现一些特殊的副作用。 两人一起回到了车上，洛倾城则看向了陈牧。 “对于这个李医生，你怎么看？” 陈牧没想到洛倾城会突然这么问，略微回忆了一下两人的交流。 “如果用我看人的眼光，我感觉他更像是那种，衣冠禽兽。” “他的眼神，给我一种享受猎物的感觉。” “这样的人很危险。” 陈牧不懂什么心理学，纯粹是人见得多了，有一些看人的本领，倒是很少出错。 洛倾城没有回应这句话，简单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治疗记录。 随后似乎觉得无趣，很快又收了起来。 “不行，我还是觉得这个李医生有问题。” “一个负责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催眠的暗示。” “催眠在心理学上，是一种惯用的治疗手段，可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催眠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孙晴的情况很不对劲，我想找人检测一下这个药，顺便我还想查一下，关于李医生近年来所有的患者。” 说到这里，陈牧突然想起了，他们敲门的时候，所看到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十分邋遢，生无可恋，一双眼神充满了浓郁的死气，就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的人。 目前来看，似乎那个人也是李医生的病人。 “我说，你们学心理学的真的都有心理问题嘛？” 对于陈牧突然的询问，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这么说。” “不是每个学心理学的，都有心理问题。” “只有少部分在心理学有极高造诣的人，才会有心理问题。” “有些是天生的，他们本身就有一定的问题，对于心理学的见解跟领悟也会超过普通人。” “还有一些是后天形成的，比如见到了太多的病人，自身也被同化产生了一定的问题。” 陈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搞不懂这些心理学的专业知识，倒是有些好奇的看向洛倾城。 “那你，属于哪一种呢？” 突然被陈牧这么一问，洛倾城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一下。 看了看陈牧，眨了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 “你想听嘛？”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哪一种。” “但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故事，现在说起这段故事，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了。” 闻言，陈牧倒是真的来了兴致，之前听苏沐羽提起过，可她并没有将洛倾城的往事说出来。 小洛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对我父母的印象其实非常模糊，只是记得自己似乎是一个私生子，是我爸爸在外面乱搞，导致有了我。” “从出生开始，我就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不爱哭闹，不爱笑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用老师的话来说，乖巧的让人心疼。” “在我出生后，妈妈带着我去爸爸的家中闹，导致爸爸被迫离婚，跟我的妈妈在一起了。” “可在那之后的日子，我的记忆只有无尽的争吵，我记得家中永远都是那样的凌乱不堪，打架怒骂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已经忘记当时的我是什么感受，只是隐约记得，我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封闭自己。” “也许这样能让我感觉到片刻的宁静。” “后来六岁的时候，我爸妈又离婚了。” “没人要我，我就被送到了乡下的爷爷那里。” “记忆中的画面，是泥土夹杂着稻草糊成了墙。” “暖风一吹，麦浪翻滚，我和爷爷在这里住了很多很多年。”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什么是抛弃，不懂什么是感情，只是会在夜里偶尔的问爷爷，我的妈妈去了哪里。” “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笑着唱歌哄我。” “那首歌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娃儿要吃肉，爷爷得有钱。” “我当时并不懂这首歌得意思。” “只是好奇的闻着爷爷，肉是什么味道，我记不清了。” “爷爷愣了一下，用沧桑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我，他告诉我睡吧，睡吧醒了就有肉吃了。” “那天夜里，爷爷挑着一盏昏暗的灯，编了一整夜的竹筐。” “一百零九个。” “第二个，爷爷用这一百零九个竹筐，给我换了三两肉。” “我为什么对这个数字记忆的如此深刻，我当时小小的站在爷爷的身旁，看着那些人挑挑拣拣的样子。” “这个编的不好，那个线条开了。” “这个有些脏了，那个有点破了。” “我根本不懂什么情绪，也不懂他们脸上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但我却深刻的记住了他们每一张脸。” “他们的神情各异，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可怕，冷漠。”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肉，对肉这个东西，像是产生了某种应激的反应，我也没有在吵着要过任何一个好吃的。” “后来我上了学，每天要走十几公里的土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爷爷一针一线缝好的，洗的干干净净。” “可在那些同学的口中，我依然是乡下最埋汰的小孩，他们都看不起我，嘲笑跟谩骂的声音，伴随着我每天的课堂。” “我开始想起了小时候我听到，爸妈争吵的声音，或许就是这样。” “好在我对这些，没有太大的反应，不会生气也感觉不到难受。” “只是觉得他们好烦，他们好吵。” “我开始沉浸在书海里，看书的时候我能短暂的安静下来。” 听到这里，陈牧已经感觉到心中一阵的酸楚。 可当陈牧抬头看向洛倾城的时候，这丫头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仿佛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洛倾城的声音继续传出。 “还记得爷爷的腰间，有着一个红布袋子，他总是神神秘秘的绑在自己的腰间。” “我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笑着跟我说，里面是他的宝贝，从来不允许我乱碰。” “后来到了中学，我被迫到市内住校。” “面对的处境还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只是每当我看着他们的嘴脸，都感觉无比的丑恶。” “我开始厌倦接触这些人，有些人的坏真的是天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的心是黑的，脏的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永远是丑恶的。” “某次的假期，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爷爷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床上。” “见到我回来，他盯着我看了好久，那个时候的爷爷甚至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 “我轻声唱着，小时候他哄着我的歌。” “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娃儿要吃肉，爷爷得有钱。” “他沧桑的脸上，眼睛瞬间浑浊，老泪纵横，用一种几乎颤抖的声音跟我说。” “幺儿别怕，爷爷有钱，爷爷给你买肉吃。” “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我觉得好看的表情，哪怕爷爷是在哭，但在我看来，他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当时的我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难受，那些人的恶语相向，爸妈的遗弃，同学的孤立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难受。” “这一次我感觉好痛。” “我把爷爷葬在了老屋的一侧，整理爷爷遗物的时候，我打开了他视若珍宝的红布袋。” “里面的东西，只有一个，是半个爷爷没啃完的干馒头。” 听到这里，陈牧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小洛的眼神则显得十分复杂，似乎在回忆这段过往。 少顷，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后来，爷爷死了，彻底没有人要我了。” “我成为了孤儿，被一家孤儿院收留，也在这个时候，我的老师发现了我。” “老师跟我说了很多，她给我打开了一扇前往心理学的大门，让我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我跟着老师离开了孤儿院，在老师的教导下，我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我在书中学会了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 “但这些情绪，我却很难真正的体验到，只是他们的反馈，我能感知到他们是怎样的心理。” “我曾经问过我的老师，我病了嘛？” “老师坚定的回答，没有。” “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第164章 吴洱宁真的存在嘛？ 洛倾城用极为平淡的声音，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身旁的陈牧却带着哭腔的抽泣了一下。 “苦了你了。” 洛倾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病。”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只是记忆罢了。” “只是每年回去看爷爷的时候，就会回忆起这些。” “我也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其实在陈牧看来，这个病对洛倾城真的是一个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她感觉不到情感，她几乎不可能活到这么大。 她幼年经历的那些挫折，不是孩子能够承受的。 或许苏沐羽说的是对的，这不是病，只是异于常人的表现。 洛倾城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再次看向陈牧。 “接下来我们先回去调查一下，那最后一位吴洱宁吧。” “看看她是不是孙晴口中的那位男友。” “同时我还想在找孙晴聊一聊，听听她对于接受治疗时候的感受，还有特效药跟戒指的事情。” 陈牧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如今案件就卡在了这里，他们需要做的第一点，也是唯一一点，就是确定吴洱宁是否是真正存在的。 只要能确定，接下来的调查，就是找到尸体。 可如今他们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孙晴的臆想，案件也就无法继续调查。 陈牧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向着刑侦支队返回而去。 另外一边，韩思雨从美甲店内缓缓走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这边的案件调查也陷入了僵局，江法医提出的线索是没错的，这个美甲的材料，在冰城的各个美甲店内，几乎都找不到。 按照这些美甲师所说，这些几乎是那种艺人，或者是贵妇才会用到的，他们这些普通的店，用不到这么贵的东西。 能买到这样材料的渠道也非常有限，接下来要去看看网上那些店铺的购买记录了。 还有一个就是关于死者的身份。 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就可以顺着这个线索，调查死者的交际圈，或许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可目前还毫无建树。 韩邱这边，则重新回到了儿童公园，来勘测这边的现场。 第一现场因为孙晴的事情，他并没有前来。 来到警戒线封锁的现场，韩邱回到了那埋尸的坑洞处。 跟韩思雨描述的差不多，这坑几乎就刚好能扔进去一个人。 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 四周的泥土也没有采集到完整的脚印。 不过想要挖出这样的坑，肯定是使用了工具的。 铁锹这种东西，虽然不少见但也同样不常见，因为一个正常人肯定不会在家里准备铁锹，兵工铲之类的东西。 韩邱看了看四周，这片小树林，联通最近的道路，一共有两条。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大半夜带着一个尸体，到这里准备埋尸。 我肯定不会步行前来。 我会开车来到公园外的某处安静角落，停车后在扛起尸体。 用最近的路线，抵达埋尸的地点，同样这个地点，我应该也不会随便选择，至少是提前来踩过点的。 儿童公园的入口，有好几个。 有些甚至直接用树林，连接到了外面的道路，可以直接从外面穿进来，不用走这几个正门。 凶手的行动路线很难判定，四周的监控也在紧密的调查当中，但韩邱也明白，几乎不会有太大的线索。 韩邱靠在一侧的树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按照洛倾城的心里侧写，这个凶手应该是一个公众人物，至少在大众的面前，有一定的知名度。 也就是说，他出现在大街上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首先要来到儿童公园踩点，然后在深夜埋尸，甚至第二天警方发现的时候，他可能也在现场。 连续出现在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他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隐藏自己呢？ 口罩，墨镜？ 这样的标配，是不是反而会更吸引别人的注意？ “还是得找目击证人询问一下，当天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 韩邱在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无论怎样的伪装，似乎都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切在埋尸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人只挖了一个这么浅的坑，这都是案件的关键。 这边的调查，几乎毫无进展，另外一边陈牧跟洛倾城已经回到了警局内。 洛倾城直奔关押孙晴的监舍而去，把调查吴洱宁的事情，交给了陈牧。 这点事情，陈牧当然也不会拒绝，找到了这个吴洱宁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这是一个四十三岁的中年男子，甚至离异过一次，没有孩子。 是一家公司的老职工，收入应该还算是可以，大约在六七千元上下的样子。 看着这资料，陈牧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种人，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老实人？ 档案上没有记载他离婚的理由，有了身份后，想要查到他的电话号之类的，用公安的系统是很简单的。 陈牧按照档案的记载，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后，传来了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这倒是让陈牧显得更为疑惑了几分。 不在服务区？ 那可能是手机关机，换一种方法来说，就是这个人，暂时联系不到。 一个正常四十多岁的职员，在工作日，应该都在单位上班，怎么会联系不到呢？ 陈牧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找到了他所在公司的电话。 接通后，询问了关于吴洱宁的情况。 “啊，你说老吴啊？” “老吴从三天前开始，就请假离开了公司，其实他的假公司是没有批的。” “一般来说，像是老吴这种老职员啊，平常肯定是不敢请假的，一个不好就被公司找理由开掉了。” “但是这一次老吴非常硬气，公司不给假，他也直接走了，根本没管那回事。” “在那之后，老吴就联系不上了。” 接电话的这个职员，似乎跟吴洱宁的关系还不错，话说的多了一点，同时这也引起了陈牧的怀疑。 这个职员说的没错，一般中年人是根本不敢跟公司对着干的。 一方面是上有老下有小，根本经不起失业的痛苦，就算吴洱宁目前处于离异，没有孩子的状态。 一旦被开除，这么大的岁数也很难找到工作了。 “你跟他很熟悉吗？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吗？” 陈牧对电话那头的这人询问了一下，那人却不屑的一笑。 “女朋友，别闹了？” “就他那样谁能看上他啊，当初找了个婆娘离婚之后啊，就再也没谈过了好像，之前还追求过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员工，被人家耍了，还成了公司的笑柄。” 简短的话语，也说明了吴洱宁的女人缘并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确实会需要，或者说想谈一场恋爱，洛倾城的推论或许是对的。 “他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呢？” “朋友？” “这倒是也没有提老吴提起来，他的人缘确实也一直不太好。” “我们大家都习惯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都很少跟他交谈，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陈牧微微颔首：“多谢了。” 电话挂断后，陈牧略微思考了一下。 吴洱宁这个名字，是孙晴说的她男朋友的名字，冰城内只有三个叫吴洱宁的人。 两个在接了电话后，都表示不认识孙晴，也确定还活着，那他们肯定能排除，是孙晴男朋友的可能性。 只有这最后一个，目前处于失联的情况。 从刚才短暂的交谈来看，这个人的人缘不好，尤其是女人缘。 那么他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会很想谈一个女朋友，哪怕孙晴是个病娇，缺女人的他也会忍受。 可这其中，还有几个疑点。 首先是吴洱宁在三天前请假的事情，为什么吴洱宁会选择请假呢？ 且在面对开除威胁，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在请假后就失联了。 那我们假设这个吴洱宁真的是孙晴口中的男朋友。 按照孙晴的描述，她在吴洱宁的手机上，查到了他跟其他女生的暧昧记录，孙晴才会暴起杀人。 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可以得知一个故事。 吴洱宁在跟孙晴恋爱的期间，结识了另外一个女生，三天前请假唯一的可能也只能是因为这个女生，比如两人约好了出去旅游之类的。 在当天吴洱宁应该本身就准备跟孙晴摊牌并分手，只是没想到孙晴会动手杀了自己。 这样一来，似乎故事就合理了起来。 可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职员提到了一个小细节。 吴洱宁曾经追求过公司内的一个女职员，被拒绝后成为了公司的笑柄。 这是一个很丢人的事情。 那么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一般来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找到了女朋友。 孙晴的颜值不差，且年纪比吴洱宁小了那么多，在平常正常的时候，带出去是很有面子的。 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跟孙晴谈恋爱的消息呢？ 哪怕是被全公司的人嘲笑？ 陈牧也感觉到了一阵的头疼，要非要说这个人是孙晴的女朋友，自己的推测就是唯一的可能性，听起来也还算是合理。 可也有疑点没办法解释，更不用说后面，尸体为什么会失踪了。 但如果说这个吴洱宁不是孙晴的男朋友，那疑点也很多。 首先就是吴洱宁为什么要请假。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失踪了。 他不是孙晴的男朋友，自然也不会死，那在请假后失联，又要怎么解释呢？ 看来不管如何，都要调查一下，这个四十多岁的吴洱宁了。 陈牧这边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那边的洛倾城也来到了孙晴的监舍。 缓缓打开房门，今日的孙晴看起来状态还不错，除了脸色惨白以外，至少表面没有那种癫狂的神情。 “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洛倾城跟孙晴打了一个招呼，孙晴眼神迷离的点了点头。 “还可以。” “你们找到我男朋友的尸体了吗？” 孙晴坚信自己杀了人，但尸体不翼而飞，她的诉求当然就是找到吴洱宁的尸体。 洛倾城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了孙晴的对面。 “我们先不聊这个，我今天去见了李医生，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姐姐的事情。” “李医生。” 提到李医生，孙晴的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眼神也开始迷茫，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 洛倾城注意到了孙晴的变化，一把抓住了孙晴的手掌。 “姐姐，看着我。” 强迫孙晴跟自己对视后，洛倾城也给出了一定的心理暗示。 “姐姐，李医生的治疗，你感觉如何？” 孙晴的眼神，再次恍惚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 第165章 人渣 “是吴洱宁买回来，在家中送给我的。” “是在哪家商铺购买的？” 洛倾城再次追问了一句，孙晴也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在城东的一个商铺购买的，那个戒指我很喜欢。” 闻言，洛倾城微微颔首，到目前为止李医生给出的消息，都是准确的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如果按照李医生所说的，戒指真的是孙晴自己购买的，但她却坚信这戒指是吴洱宁送给自己的。 从这里几乎就可以确定，孙晴患有严重的妄想症，那么吴洱宁这个人，也就根本不存在。 似乎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原本的方向，难道自己的猜测真的是错的吗？ 难道这个案件，真的只是孙晴幻想出的一次杀人嘛？ 小洛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此时洛倾城，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能跟我仔细描述一下，你的男朋友嘛？” 提到吴洱宁，孙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啊，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对我特别好。” “家里的大事小事，几乎都会问我的意见，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几乎是我心中的完美男友。” 这显然不是小洛想要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你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嘛？” “长相？” 提到这里，孙晴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长相？” “他长什么样子？” “很帅....很帅。” “具体呢？” 小洛再次追问，孙晴按住自己额头的手掌再次用力，喘息的声音逐渐增大，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下滑。 这样的反常，瞬间引起了洛倾城的警觉。 小洛走上前去，来到了孙晴的身边。 “姐姐，你没事吧。” 孙晴没有理会洛倾城，用一只手掌猛烈的开始敲击自己的太阳穴。 眼眶也开始泛红。 “他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好像很帅，好像很帅。” 看着孙晴的状态，小洛咬了咬牙。 现在的孙晴，像是触发了什么禁忌词一样。 不过这也是奇怪的点，在孙晴的眼中，吴洱宁是一个完美的男友，可她记不清吴洱宁的长相，这极为不合理。 这一场的谈话，也因为孙晴的精神失常，被迫告终。 小洛安慰了一下孙晴后，草草结束谈话，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看到陈牧在自己的电脑面前，敲击着什么. 小洛走上前去，陈牧也注意到了她。 “你回来了，怎么样？” 小洛叹息一声，略微重复了一下两人的交谈。 陈牧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来，孙晴确实有一个，她认为是吴洱宁送她的戒指。” “那我们就去调查一下，当时商铺，这个戒指到底是谁买的。” “另外我也调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消息。” “我给那个叫做吴洱宁的人，打去了电话，可电话却无人接通。” “后来我打到了他们的单位，单位告诉我，吴洱宁在三天前就已经请假离开了。” 陈牧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洛倾城。 小洛听完后，也用自己心理学的角度，拆析了一下，吴洱宁的情况。 “这个人的行为，确实很奇怪。” “现在两条线索，给出的东西是冲突的。” “孙晴那边的调查，似乎一直都在告诉我们，吴洱宁只是臆想出来的人。” “可这个吴洱宁的失踪，又仿佛告诉我们，他就是孙晴那个被杀死的男朋友。” “案件真的越来越离奇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些说不通。” 虽然没有经过调查，但大概也能猜到，购买戒指的人，几乎就是孙晴。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孙晴自己购买了戒指，又坚定的认为，是吴洱宁送给自己的，这个男朋友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三天前请假失踪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三天前请假失踪的那个，就是孙晴的男朋友，那么戒指的事情，还有案发现场，一片空白都没办法解释。 这个案件，有些太离奇了。 “先不管那么多了，去那个商场调查一下，同时我们需要关于这个吴洱宁更多的资料。” “就算她不是孙晴的男朋友，离奇失踪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一下。” “其实想要确定孙晴的案件是否真正存在，还有一种办法。” 陈牧的话，洛倾城显然也明白。 “尸体。” “没错。” 陈牧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孙晴的案件真实发生过，那么在房间的尸体，就绝对不可能离奇失踪。” “孙晴的状态很不稳定，她的证词也具有不确定性。” “可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谎的。” “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思路，尝试找到那个丢失的尸体。” “去孙晴家中附近，在调查一下。” 陈牧跟洛倾城一拍即合，两人再次离开了刑侦支队，开展他们的调查。 与此同时，刑侦支队的审讯室内。 小王跟两个警员，坐在审讯室内。 面前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带着几分放荡不羁的表情。 小王皱了皱眉头，用力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问你的东西，你如实交代就可以了。” 少年闻言冷哼一声，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在一个月前，你跟你的两位好友，一同在酒吧喝酒，并且跟一个女生发生了关系，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小王负责调查当初的强女干的案件，这个人也是当初的嫌疑人之一。 少年听到这话，轻笑了一下。 “啊，那天啊。” “那天是小李叫我们两个人出去喝酒。” “我们三个先到的酒吧，喝着喝着觉得没意思，我们就跟小李说，能不能找个妞过来。” “都是男人，你应该懂得。” “小李也没有拒绝，就叫了那个女生出来。” “我们四个人，一起在酒吧喝了点酒。” “其实在她来之前，我们两个就问过小李，这女生跟他是什么关系。” “小李跟我说，这就是个骚货，今天晚上想整他一下。” “毕竟女人那点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嘛，这也不犯法吧。” 听着这少年满口的胡言乱语，小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再次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你注意你的言辞，说事情的经过就行。” 少年无奈的摊了摊手，继续开口说道。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在酒吧喝了一点酒。” “喝完之后，那个女生有点喝多了，我们就把她送回了酒店。” “房间是谁开的？” “小李啊，因为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就提前开了个房间。” “到了酒店后，看着小李跟那个女生眉来眼去的样子，我们两个也就明白了，识趣的跟小李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离开了酒店，重新回到酒吧继续喝酒。” “后面他们好像就发生了关系。” “我们也在手机聊天上，问了问小李，小李跟我们这妞真带劲。” “还告诉我们，这妞之前是出来卖的。” “你明白这个意思嘛？” 小王显得十分无奈，加大了几分音量。 “你说你的，不用总问我，有疑问的地方，我会问。” “后面发生了什么？” 少年嘿嘿一笑，继续开口。 “后面我们两个当时也有点喝多了，就也回到了酒店。” “当时小李给我们开的门。” “我们进去后，看着那个女生，当时也没穿衣服，当时我就问她，多少钱一次。” “男人嘛，有点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 “那个女生，我猜她就是看着小李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小王这次是真忍不住了，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起身来。 “关键的，你倒是不说了。” “当时你们跟这个女生怎么说的，想要发生关系的时候，女生有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拒绝？” 少年摇了摇头。 “那肯定是没有啊，我问她多少钱一次，她没有说话，我们就觉得，可能是小李在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 “就直接脱了衣服上了，当时那个女生可一点拒绝的话都没说，事后我们也给了钱的，这最多算是嫖娼吧。” 小王的眉头紧锁，声音也逐渐严肃。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首先，你不用一直重复她是出来卖的，就算她真的是出来卖的，她也有人权，她可以说当天她不想卖，不想出来上班。” “只要她明确表示了拒绝，你们都不能强行跟她发生关系。” “再其次，哪怕她同意了，你们都会涉嫌聚众淫乱。” “这可不是嫖娼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少年脸上的嚣张，顿时消散了许多。 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警官啊，该说的我都说了，当时那个女生真的没有拒绝，事后我们也确实给了钱的。” 小王显然不相信这种话，继续追问。 “当时你跟另外一个人，跟女生发生关系的时候，是谁先进行的。” “还是说同时进行？” “是我啊。” “当时我先跟那个女生发生的关系，不得不说确实挺带劲的。” “然后我就跟我那个朋友说，让他也试试，他们也就发生了关系。” 第166章 最好的搭档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洛倾城捋了一下自己额头的碎发，走到陈牧的身旁，也不在意就随意的坐在了地上。 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陈牧吸了一口，口中的香烟，长出了一口气。 “没办法啊，现在只能先躲一躲，让韩思雨那丫头知道我回来了，可少不了我的麻烦。” 小洛闻言没忍住，扑哧的笑了一下。 这个看起来很随意的动作，却吸引了陈牧的注意力。 说起来，这段时间小洛似乎变了很多，该怎么形容呢？多了几分生气，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啊，刚才我还看到小雨，念念有词的吐槽呢，不过你躲着她干什么？” 陈牧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那丫头有多烦人。” “她不是也在调查案件嘛，刚好看看那丫头最近有没有进步。” “总不能什么都要我来调查吧？” 提起那个杀人案，洛倾城也略微回忆了一下。 “那个案件，其实也很复杂。” “不过比起那个，还是先看看我们的案件吧。” 说着小洛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陈牧。 “根据我们的调查，商场的职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孙晴是独自一人来买了戒指。” “按照商场职员的回忆，孙晴当时很高兴，甚至在自言自语，因为没遇到过这样的客人，商场的职员也印象深刻。” “我还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确认了这一点。” 陈牧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的话，我们能确定一件事，至少孙晴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是肯定的了。” “我也说说，我的调查结果吧。” “我根据查到的那个吴洱宁的资料，亲自去了一趟他们的公司。” “在吴洱宁的工位上，我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也没有任何女士相关的用品，很难确定他有女朋友这件事。” “同时我尝试调取了吴洱宁之前的通话记录，大约明天会有结果。” “他向公司请假三天的事情，还是值得让人深思。” “另外我去孙晴的家中现场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之前你们遗落的细节。” 说着陈牧打开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照片内，是孙晴的家中，因为孙晴当时直接被带走了，家中还保留了当时的情景。 桌面上放着一个果盘，这个当时被调查过，也正是因为这个被切开的西瓜，洛倾城才怀疑真的有水果刀的存在。 “这西瓜怎么了？” “西瓜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个盘子有问题。” “你看盘子的侧面有什么。” 小洛闻言，仔细的看了看，这盘子是纯白色的，在盘子的一侧，可以清楚的看到红色液体印记。 应该是西瓜的汁水，顺着盘子的一侧，流下来的。 对于刑侦的这些线索，小洛没有那么敏感，还是没有想到陈牧抓住的点。 陈牧也开口解释了一下。 “从这些液体的痕迹来看，当时这西瓜的汁水，一定从盘子上落了下来。” “那么桌面上，应该会有类似的痕迹。” “可我看当时痕迹专家的检测，桌面上几乎一尘不染。” “这就显得极为不合理，说明桌面应该被擦拭过。” “而擦桌子的这个人，没有擦这个果盘，应该是直接将他拿了起来。” 小洛这才明白了陈牧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现场确实被人清理过。” 陈牧微微颔首，继续开口。 “孙晴居住的小区比较老旧，居民楼的单元门，是没有监控的。” “想要看到有谁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孙晴家中附近，有些困难。” “但如果真的有人，在孙晴离开后，去清理了现场。” “并且带走了尸体，那么或许会有人注意到，毕竟那可是大白天。” 孙晴来报案的时间是上午，在这个时候，从居民楼里面，带走一具尸体，是很危险的事情。 “明天我们去走访调查一下？” 小洛疑惑的看向陈牧，陈牧则继续开口。 “走访是没问题的，让我在意的还有一点。” “根据你们的记录，当时你们在抵达现场的时候，孙晴家中的房门，是完全关闭的。” “我们可以合理的推测，当时孙晴在前去警局的时候，应该本来就关了门。” “在孙晴离开家中，到警局的这段时间，如果那个人是利用这段时间，进入了孙晴的家中，并且清理了现场，带走尸体。” “因为如果当时孙晴离开的时候，是没有关门的，那么这个人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关上门，反而可能会引起孙晴的注意，除非他能确定，孙晴记不住自己是否关了门。” 小洛的眼神转了转，果然术业有专攻。 陈牧提出的这些微小的细节，是平常很难注意到的，不同于犯罪心理学对于凶手行动的推测。 传统刑侦更在乎证据跟逻辑链的完善。 “如果按照你说的，真的有这个人的话，他有孙晴家里的钥匙？” 陈牧再次点了点头，声音也逐渐加重了几分。 “不只是如此，他甚至能预测到，孙晴会杀人。” “嗯？” 这下小洛更不懂了，而陈牧的推理还没有结束。 “还有一点，你们都没有注意，或者说也根本没有人去在意。” “这个人如果想要完成上述清理现场，带走尸体的动作。” “他能做这些的时间，只有孙晴前去警局，到你们回来的时间。” “这段时间，前后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人能够完整的清理好整个现场，并且带走尸体，还拥有孙晴家里的钥匙。” “那只能是熟人作案，并且他能预测到孙晴杀人，在孙晴动手的时候，他可能就在孙晴家中的附近。” “看到孙晴杀完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后，他摸进了孙晴的家中，完成了后续的动作。” 没错，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如果只是巧合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什么人，有可能有孙晴家里的钥匙，并且在孙晴杀完人后，帮忙她掩盖犯罪的痕迹，伪装成一场精神病发作的幻想杀人呢？ 想到这里，洛倾城跟陈牧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李医生。” 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一下。 没错，如果按照陈牧的推理，能完成这一切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人。 李医生作为孙晴的主治医生，并且深得孙晴的信赖，想弄到孙晴家里的钥匙，似乎并不困难。 而且他对孙晴的病症了如指掌，能够预判到孙晴杀人，也合情合理。 可这一切，都只是两人的推测，目前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甚至他们都无法证明，吴洱宁这个人，是否是真正存在。 “如果真的像是我们猜测的那样，那就更耐人寻味了。” 小洛的脸色突然阴沉了很多，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心理专家。 他要是有什么反社会人格，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就比如孙晴的案件，其实李医生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 洛倾城恍惚之间，也想起了老师的教导。 心理学有些时候，也能用来杀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查一下，李医生的其他病人了。” 小洛提出了这点，得到了陈牧的认可。 “没错，还有那个药。” “送给江法医好好检测一下吧。” “我们现在的调查，依然陷入了僵局，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首先要确定，这真的是一件刑事案件。” “想办法找到吴洱宁的尸体，或者说那个失踪的吴洱宁去了哪里。” 两个对于案件的狂热分子，在这夜晚的天台上，畅谈着案件的细节。 夜晚的冷风吹动了两人的衣衫，十月中旬的冰城，天气已经逐渐转凉。 各地都开始了供暖。 小洛似乎有些冷了，蜷缩了一下身体。 陈牧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站起身来。 “走吧，先回去休息。” “无论什么时候，有个好的身体跟精神状态，才是查案的本钱。” “你有些时候，就是太拼命了，记住很多事情，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当年你老师也是这样的。” “嗯？” 洛倾城抓住了陈牧话语的漏洞，用一双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陈牧。 陈牧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尴尬的笑了笑。 “啊我听说苏教授当年也是这样的。” “走了，先回去休息，你也答应我，今天晚上就不要加班了。” 说着陈牧逃跑一般的先行离开。 洛倾城看着陈牧远去的背影，眼神满是疑惑。 但也没有叫住陈牧。 小洛在陈牧离开后，也没有着急离去。 盘腿坐在这天台上，下方是繁华的冰城，夜晚无数的灯光闪烁。 勾勒出了一个繁华都市的虚影，坐在这里隐约能听到，下方汽笛的喧嚣声。 稀稀落落的人影，像是黑点一般，融合在了川流的马路上。 洛倾城伸了一个懒腰，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来到刑侦支队这么长的时间，韩邱总是跟自己对着干，似乎自己说什么，韩邱都不认可。 洛倾城有时候，也能理解韩邱，毕竟作为队长，韩邱要顾虑的东西有很多，真的没有办法仅仅因为一个推测，就投入太多的精力。 他看的更多是实质性的证据，但跟陈牧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两个病友交流。 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哪怕只是一个天马行空的猜测，两人都能顺着这个思路，不断的延伸。 有这样的一个搭档，查案会轻松很多吧。 想到这里，洛倾城也想起了老师日记上，几乎每一页都会出现的名字。 “那个郑琦前辈，是不是也是这样，无条件的支持老师调查呢？” 小洛自言自语的询问了一声，瞳孔闪烁了一抹狡黠。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韩思雨顶着两个黑眼圈，脚步虚浮的来到了韩邱的办公室。 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韩邱。 “查到了，根据最近的失踪报案，我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韩邱微微颔首，接过这档案看了一眼。 死者叫做林夕，今年二十二岁。 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本科大学生。 目前在一家公司实习。 第167章 杀人的进展 “综上所说，凶手跟死者之间，应该是有一定交际的，且林夕对于这位凶手，没有太多的防备心理，才会吃下大量的安眠药。” 听着韩思雨的话，韩邱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 “迷幻类的药物，本身就是管制用品。” “也可以顺着这个思路调查一下。” “另外如果说，林夕对于这个凶手没有太多的防备。” “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曾经你的偶像。” “嗯？” “赵念恒？” 韩思雨显然也想到了韩邱提到的人，之前韩思雨非常喜欢的那个画家。 说起来，赵念恒现在应该还在看守所里面。 “我记得小洛也说，这个凶手可能是个公众人物。” “这么一看的话，倒是真跟赵念恒有些相似。” 韩邱微微颔首，如今案件的细节，在逐渐开展。 但还是没有太强的指向性线索，好在根据洛倾城的心里侧写，至少这个凶手短时间内，不会再次犯案，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 “江法医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面对韩邱的询问，韩思雨也嘟了嘟嘴。 “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多有价值的消息，唯一有用的就是林夕体内的安眠药了。” “除此之外，凶手作案的时候较为谨慎，没有留下其他的细节。”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案件，韩邱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先按照之前的思路继续调查吧。” “另外尝试分析一下，林夕的交际圈，去公司走访一下她的人际关系。” 韩思雨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双手撑在桌面上。 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哥哥。 韩邱被这个目光，盯的有些发毛，眨了眨眼睛，看着韩思雨。 “你看我干什么？” 韩思雨的脸庞突然凑近了几分，一双美瞳跟韩邱的视线交错。 “哥哥，你告诉我，大叔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你，你一定知道的对吧。” “你们两个在密谋什么？” 面对韩思雨的这番询问，韩邱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去去去，瞎猜什么，陈牧在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他这几天应该也要回冰城了。” “有机会你不如多问问她。” “大叔要回来了？” 韩思雨敏锐的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眼神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韩邱跟着点了点头。 “嗯，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吧。” 这回韩思雨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也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臭大叔，就知道动不动就失踪，等他回来我一定饶不了他。” 说着，韩思雨攥紧了自己的粉拳，冷哼一声离开了韩邱的办公室。 看着韩思雨远去，韩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这个妹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可怜陈牧，没办法我已经尽量帮你打掩护了。 不过说起来，案件的调查确实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相比于韩邱跟韩思雨这边，进展缓慢，那边洛倾城跟陈牧的强强联合，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此时的洛倾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断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这份资料，是李医生所有患者的资料。 昨天跟陈牧的交谈结束后，洛倾城对于李医生这个人，更加警惕了几分。 连夜查到了李医生发布的所有论文，其中涉及到了很多心理学的专业知识，有些研究的方向，甚至都是完全创新的。 只是这些论点，暂时还没有被大众认可。 同时李医生的这些病人，也吸引了洛倾城的注意。 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小洛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说起来，李医生的这些病人，真的一个比一个奇怪。 除了正在调查的孙晴以外，其余的几人也不甘示弱。 甚至里面提到了一个多重人格的病人。 还有就是那天去李医生诊所的时候，陈牧跟洛倾城开门时候，碰到的那个死气沉沉的中年大叔。 那个大叔有很严重的创伤性综合症。 动不动就会产生轻生的想法，经常会自我性死亡。 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些难以理解。 简单来形容就是，可能你在睡觉，但是你的身体认为你死了，你的身体机能就会逐渐消失。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 导致他现在的状态，很像是一种活死人，经常要靠一些急救的措施，吊着自己的性命。 这些资料，看的洛倾城都感觉到了一种心惊胆战。 李医生的身边，真的汇聚了很多危险分子。 其实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些人都有着很强的反社会人格，是很不安定的因素。 而经常给这些人治疗的李医生，本身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洛倾城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从韩邱办公室内走出的韩思雨，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注意到了愁眉苦脸的洛倾城。 “小洛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是那个案件的事情吗？” 洛倾城微微颔首，撩了一把自己散碎的头发。 “是啊，案件有些太复杂了。” “本来到了刑侦支队后，解决了那么多的案件，让我觉得破案是一件没有多难的事情。” “结果这一次的案件，真的让我非常头疼。” “还是在我最擅长的心理学领域。” 小洛这个人，对于案件有着极端的执拗，前面的几个案件，洛倾城也都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作为苏沐羽的高徒，洛倾城承载了老师的期待，在看到老师的日记后，里面记载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案件，让她对刑侦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一次的案件，跟之前完全不同，在小洛最擅长的心理学领域，出了一个最大的难题。 直到现在，洛倾城都不能断定，吴洱宁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一个出道就聚集了无数光环跟赞誉的人，突然的落差是很难接受的。 当然洛倾城在意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在自己学习了这么久的犯罪心理学，竟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韩思雨大概也能理解，此时洛倾城的心理，都是女人也开口安慰了一声。 “唉，小洛有时候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大叔曾经告诉过我，在离奇的案子也会属于他的破绽，在完美的犯罪，也存在他的漏洞。” “有时候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洛倾城微微颔首，韩思雨说的没错，当你太过急躁的想要完成某件事情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你骄躁的心理，很容易引发更大的麻烦。 “我明白的，多谢你了，小雨姐姐。”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韩思雨比洛倾城要大了一岁。 这一声姐姐，引起了韩思雨的一声轻笑。 “好了，好了。” “说起来我这个案件，也让我头疼的不行。”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多反社会人格的人啊？” “没事就想着杀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提到这里，洛倾城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如果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的话，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追求刺激。” “要么是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要么就是为了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爷的目的。” “只有少部分是有原由的报复性杀人，但归根结底都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现在也不是几个月前青涩的小女孩了。 时光真的会教会每个人成长，尤其是在经历了很多刑警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案子之后。 成长的速度自然也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记得陈牧曾经说过，这座城市很美好，万家灯火，灯红酒绿。 但同样这座城市很黑暗，黑暗到哪怕是站在光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窒息的黑暗。 韩思雨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不管如何，案件总是要继续调查的。 不过很快，韩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小洛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记得好像就是这几天了。” 之前韩思雨也提起过一次这个事情，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就慢慢忘掉了。 如今点开日历，看到了自己设置的备忘录。 洛倾城的生日，就在五天后了。 提起这个，洛倾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生日，真是很久违的词语了。 其实大家都一样，最期待生日的时候，永远都存在最童真的童年。 小时候每天都期待可以过生日，因为过生日的那天，可以吃到蛋糕，可以吃到很多的好吃的。 长大了一些后，生日就变成了三五好友的聚会，可以一起吃一顿饭。 等到在长大一些，步入社会后，生日这个词语，就慢慢跟大家远去了。 到了生日的那天，很多人的选择，可能就是随便给自己买个不大不小的蛋糕。 甚至都不会点蜡烛，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自己默默的把蛋糕吃掉，就算是过完了自己的生日。 不通知任何人，也基本没有任何人记得。 有些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期待的到底是生日那天，还是在那天会发生的事情。 属于我们独特的宝贵回忆呢？ 至少对于洛倾城来说，生日这个词语已经非常遥远了，她的童年充满了黑暗，只有爷爷这两个字，照射了小洛全部的童年。 可提起生日，依然是很奢侈的。 第一次吃蛋糕，是爷爷用几天的劳作换来的，那个蛋糕的味道，小洛到现在还记得，只是后来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后面遇到了老师，她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可每个生日，洛倾城自己都慢慢记不住了。 想到这里，洛倾城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没什么特别的，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韩思雨听到这话，显然有些急了。 拍了一下桌子。 “那怎么行呢，生日可是最重要的一天，代表我们又长大了一岁。” “不能那么敷衍，我记得是五天后吧，你等着我晚点告诉我哥哥，我们队里的人，会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显然，韩思雨的童年跟洛倾城完全不同。 从小韩思雨就是家里的小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哪怕是父母离开后，韩邱作为哥哥，也会一直照顾自己的妹妹。 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跟出身的环境，韩思雨的性格也算是落落大方，在学校中自然也能交到不少的朋友。 每年的生日，都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 背后宠爱的团宠，肯定理解不了洛倾城的感受。 第168章 林夕的追星计划 韩思雨决定先从林夕的社交帐号入手，看看林夕有没有什么追星的爱好。 随着韩思雨进入到调查当中，洛倾城当然也没有闲着。 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李医生所接待的这几名患者，来自心理学的碰撞，从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 次日上午，韩思雨来到了林夕实习的那家公司。 这家公司在冰城，其实还算是一个比较大的企业。 毕竟林夕本人，毕业的院校不差，其次在大学期间的成绩较为优秀。 进入的当然也不是什么野鸡企业。 韩思雨来到林夕的部门调查，接待她的是这里的主管。 当韩思雨问起林夕的情况。 这个主管的口中，也满是赞许。 “林夕啊。” “这个丫头自从来了我们公司，表现的非常优秀。” “哪怕是很多不懂的专业知识，在岗位内的学习也非常迅速，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能跟一些老员工相提并论了。” “再加上因为林夕的长相比较出众，在职场也算是吃的开。” “警官同志，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主管的话，韩思雨当然明白，其实美女在哪里，都还是有一点特权的。 你想想一个长相出众的美女新同事，有一些工作上不太懂的地方问你，你会忍心拒绝吗？ 这算是一种天然优势。 “那林夕有没有跟某个男同事关系较为亲密，或者是她有男朋友吗？” 韩思雨对着主管，再次询问了一下，这主管闻言，则轻轻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听说过，林夕跟那些男同事的接触都仅限于工作当中，工作外似乎很少跟他们交流。” “也没听说过林夕有男朋友这件事，入职的时候她也明确说了，自己是单身。”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那林夕有没有追星的情况？” “追星？” 主管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似乎在思考。 很快摇了摇头。 “这也没听说过，我有林夕的社交帐号。她也很少说追星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她给我屏蔽了。” “毕竟我也算是她的一个校领导，社交帐号这种东西，可能会屏蔽我。” 这主管说的比较中肯，似乎很了解年轻人的那点事情。 在主管这里，没有得到什么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韩思雨提出想要去林夕的工位看看，主管当然也没有拒绝。 来到林夕的工位，韩思雨扫了一眼，这工位上的东西很多，但却丝毫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桌面上有很多粉丝的小贴纸，比如KT猫之类的。 一侧的书架上，摆放着几本书，有些是小说的名作，还有一些杂志。 电脑上，也沾满了贴纸，说明林夕还是一个很有少女心的人。 韩思雨上前，略微翻阅了一下这些杂志，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打开林夕的抽屉，里面有两个票根，吸引了韩思雨的注意。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演唱会的门票。 韩思雨也算是半个追星族，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明星，这个歌星的年纪不大，发了几首歌成绩都不错。 前段时间来冰城开了一场演唱会，韩思雨看了一眼门票上的时间，是七天前。 从林夕的死亡时间到现在，一共过去了三天。 也就是说，林夕在遇害的四天前，去看了一场演唱会。 而且这演唱会的票根有两张，也就是说林夕是跟某个人一起去看的演唱会。 这个人会是谁呢？ 韩思雨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但总归算是一个线索，应该顺着去调查一下。 随后韩思雨拿走了那两张演唱会的票根，再次检查了一下工位上的其他东西，没有别的有价值的发现。 离开林夕的公司后，韩思雨迅速查了一下，那位艺人的行程。 发现他在七天前的演唱会结束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冰城。 一般来说，这些艺人的行程都是非常满的。 经纪公司会把他们的时间，压缩的很紧很紧。 今天一个演唱会，明天一个代言，过两天还要去拍摄广告。 在演唱会结束后，怎么会在冰城逗留这么久呢？ 韩思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立刻联系了这位艺人的助理，用刑侦支队的名义，想要面见这位艺人。 同时这边的信息科的同事们，也破译了林夕的社交帐号。 林夕的朋友圈内，有几张关于当时演唱会的照片。 毕竟参加演唱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会记录下来的。 通过聊天记录的比对，韩思雨也尽快让信息科的人，确认跟林夕一起去看演唱会的人到底是谁。 同时查一下，林夕跟这个艺人之间，是否有什么交集。 韩思雨一边将调查的任务安排给了信息科的同事，一边也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在办公室的韩邱。 不是韩邱自己不去调查，是因为如今刑侦支队的案件太多了，他作为队长每天接到的报告，就让他忙不过来了。 再加上，上面还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他们。 陈恒虽然没有阻拦刑侦支队的调查，可隔三岔五的就会来恶心一下韩邱。 一边装模作样的询问，调查的进度，一边又催促他们尽快结案。 跟之前张局的催促不同，陈恒总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像是在质疑他们的工作能力。 这一点让韩邱非常不爽。 找到了调查的线索后，韩思雨联系了那位艺人的助理，或许是因为艺人逗留在冰城的原因。 没有什么多余的工作，在当天下午韩思雨就约到了这位艺人的档期。 冰城的一家高级酒店内。 韩思雨轻轻敲响了房门，房门打开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助理。 看到韩思雨后，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是韩警官对吧。” “请进。”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在助理的带领下，进入了酒店的房间。 这是一个套房，走进最里面的房间，韩思雨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艺人。 其实这些混迹在娱乐圈的人，长相都不算太差。 因为长得丑的人，哪怕你唱歌很好听，其实也不容易在荧幕上发光发热。 他们要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线，一般情况下是在网络发一首歌，火到某种程度后，再考虑线下开演唱会。 韩思雨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 留着一头半长发，水灵灵的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韩思雨。 两人的视线交错。 这位艺人也跟韩思雨打了个招呼。 “你好，韩警官。” “初次见面，我叫安冉。” 韩思雨笑着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了。” “安冉同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面前的安冉默默的看着韩思雨，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韩思雨就这样，坐在了安冉的对面。 “安先生，你在七天前来冰城开了一场演唱会对嘛。” “没错我的演唱会，七天前在冰城体育馆正式落幕。” 韩思雨的声音，逐渐严肃了许多。 “那安先生，按照我对你们艺人的了解，安先生的档期应该非常满，在演唱会结束后，为什么没有离开冰城呢？”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奇怪，安冉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随后无奈的笑了一下。 “在我来到冰城之前，就跟我的经纪公司定了约定，准备在冰城多待一段时间，我很喜欢这座城市，顺便我也有一点我的私事要处理。” “韩警官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嘛？” 对于安冉的这个回答，韩思雨显得更加警惕了几分。 随后从自己的手机内，打开了一张林夕的照片，递给了安冉。 “安先生，这个女生你认识嘛？” 第169章 安冉的难言之隐 看着韩思雨手机上，关于林夕的照片，安冉露出了一个略显疑惑的表情。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韩警官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韩思雨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随后解释了一声。 “在前几天，这个女生去观看了安先生的演唱会，在这之后的不久，她就失联遇害了。” “嗯？” 话音一落，安冉的脸色明显震惊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很抱歉，我也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起来这应该是我的一个粉丝吧。” “不过来参加我演唱会的粉丝太多了，我很难有太大的印象。” “这个女生，我确实不认识。” “韩警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 安冉的态度非常好，显得十分儒雅随和，让韩思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后，再次开口。 “安先生，冒昧的问一下，在你演唱会结束的这段时间，你在冰城的行程。” 对于韩思雨的询问，安冉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了看韩思雨，又再次低下了头。 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 “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韩警官还一直对我追问，看起来应该是在怀疑我。” “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其实按照本来的要求，我在演唱会结束后，确实需要立刻离开冰城。” “但我在冰城，有些自己的私事要处理。” “私事？” 韩思雨疑惑的看向安冉，安冉再次点了点头。 “看样子韩警官也应该了解我们这一行，我们这些艺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背后也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无论是经纪公司，还是各种的主办方，娱乐圈本身就是一个混乱内卷的地方。” “我出道没有多久，但在成名后，却遭遇到了很多莫名的压力。” “粉丝们都在期待我的新歌，经纪公司希望我能参加综艺，获得更多的商业价值。” “我连自己好好创作的时间都快没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我患上了一定程度的焦虑症，只能用药物来治疗自己。” 说着，安冉从一侧的沙发上，拿起了一个药瓶，给韩思雨看了看。 上面都是英文，韩思雨也不认识这到底是什么药，但是看着安冉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这个病症，导致我的状态非常差。” “我现在的光环，荣誉都是因为我所创作出来的歌，如果我写不出来歌，创造不了商业价值。” “那我的经纪公司也会很轻易的抛弃我，我曾经的那些荣誉也会变得不值一提。”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尽力的治疗自己，我听说冰城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 “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拜访他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在这里，逗留了这么多天的时间。” 听完了安冉的话，韩思雨的眼神写满了疑惑，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安冉话语的真实性，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说谎。 “那安先生能否告诉我，你找的那位心理医生是？” 安冉闻言，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韩思雨。 “这位就是我找的心理医生，李医生在业内有很大的名气，韩警官稍微调查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另外我还有跟李医生的就诊记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还会在冰城逗留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接受李医生的复查，在那之后才会离开冰城。” “这期间，韩警官要是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也尽管来找我。” 韩思雨接过这名片，轻轻点了点头。 这李医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可韩思雨确实还不认识这个人。 只好暂时收起了名片。 随后站起身来。 “多谢安先生的配合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送送韩警官。” 安冉对着自己的助理招呼了一声，助理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思雨挥手示意不用后，离开了安冉所居住的宾馆。 走出宾馆，韩思雨看向手中的名片。 安冉患上了焦虑症，逗留冰城是为了治疗。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而且只要跟这个李医生联系一下，也能很轻松的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安冉大概率不会骗自己，可这只能解释，他为什么在冰城逗留，还不能洗清安冉的嫌疑。 通过小洛的心里测写，安冉依然是符合嫌疑人特征的人群，并且林夕唯一追星的人选，就是安冉。 无论怎么样，都不能直接排除他的嫌疑。 韩思雨整理好，自己一天调查的资料，准备先回队里，心理医生小洛那边或许更加了解。 不如问问她，顺便去信息科看看，有没有查到林夕到底跟谁一起去看的演唱会。 最后还可以通过天眼系统，锁定一下安冉这几天的行程，除了就诊以外，他都去了哪里。 这边的韩思雨，暂时结束了自己的调查，向着警队返回而去。 与此同时，刑侦支队法医室内。 洛倾城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江静依。 江静依戴着一副白手套，打量着手中的白色药片。 “怎么样，江法医有什么发现嘛？” 小洛有些等不及的催促了一声，江静依放下这药片后，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 “想要完全弄清楚，这药品的成分都有什么，需要送去专门的地方化验检测，仅仅凭借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这种，不在市面上出现的药物。” 洛倾城的脸上，略显失望，这东西当然是李医生交给孙晴的药了。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洛倾城严重怀疑这个药本身就有问题。 他应该有很严重的副作用，甚至他本身就会导致一定的精神幻觉。 可这毕竟难以证实。 找一个人来试药也是不现实的，通常这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都需要长期服用才能有一定的效果。 “那麻烦了，我去送到有关部门检测吧。” 小洛无奈的叹息一声，江静依似乎看出了小洛的失望，再次开口。 “别着急，就算送去有关部门检测，通常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一定拿不到结果的。” “相信你等不了这么久。” “刚刚我在检测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第170章 成分的来源 “刚刚我在检测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洛倾城本来失望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抹精光，期待的看着江静依。 “我之前也接触一些精神类的药物，这药品的味道，跟其中我接触过的一些药，有些相似。” “里面应该加了同一种成分，你刚才跟我说，这种药是从国外进口的特效药。” “可据我所知，这种成分只有国内的精神类药品会使用。” “换句话说，这不可能是产自国外的特效药。” “就算是也应该经过了人为的改进。” 洛倾城闻言，心中一惊，如果真的像是江静依所说的那样，那么李医生就说谎了。 这药果然有问题。 “江法医你知道有擅长这方面的专家嘛？” 看着洛倾城如此期待的样子，江静依显然也不忍心拒绝。 拿出一张纸，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去联系这个人，他是我的师兄，平常最擅长研究这些药物。” “多谢江法医。” 洛倾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拿过纸条，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法医室。 看着小洛远去的背影，江静依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拿起面前的白色药片看了看。 眉头紧锁。 作为市刑侦支队唯一的法医，江静依的专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她几乎从不会在工作上出现任何的差错，甚至很多在法医工作外的领域，江静依也多有涉猎。 良久，江静依发出了一声长叹，将那白色药片碾碎后，扔进了垃圾桶内。 这边的洛倾城，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法医室，第一时间拨通了陈牧的电话。 那边传来了陈牧粗犷的声音。 “喂怎么了，我这边正在调查呢。” “大叔，我查到了很重要的线索，刚才江法医告诉我，这个药物中的一种成分，只有国内的精神类药品会使用，换句话说这不可能是来自国外的特效药。” “说明李医生确实骗了我们，那他的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这药也很有问题。” 那边的陈牧，听到这个线索，似乎并不意外。 “那家伙有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想要拿到药品完全的检测报告，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吧，我们似乎等不了这么久。” 这显然是个问题，但调查总归是要调查的。 “也没有别的办法，想把药送去检测。” “我们要是能在检测报告出来之前，找到更直接的线索当然最好，不能的话就只有等了。” 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这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随后洛倾城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大叔，如果这药真的有问题，那孙晴那边？” 孙晴现在的状态极为不稳定，这几天几乎动不动就会产生很严重的崩溃情况，不使用药物的话，根本没办法保持清醒。 最重要的是，孙晴的自我认知中，她杀了吴洱宁，现在的她总是疯疯癫癫的。 根本没有办法判定，吴洱宁是否真的存在。 陈牧听到洛倾城提起这件事情，也短暂沉默了一下。 “先让她保持冷静吧，以孙晴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的口供也无法作为证据被起用，谁都不能确定，在做口供的时候，孙晴是保持清醒的。” “也就是说，她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算是我们侦察的一种思路。” “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 洛倾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内心肯定是不希望孙晴继续吃药的，可这种精神类的药物，是根本无法直接戒断的。 一般情况下，只能从一点点的减少药量开始，在慢慢的戒断。 “我明白了大叔，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此时的陈牧，正坐在小区的楼道内吞云吐雾，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邋里邋遢，看起来没少跑。 “别提了，我今天在孙晴家里的小区，转了一天的时间，跟老大爷下棋，跟大妈跳广场舞。” “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点线索。” “可奇怪的是，四周这些居民，对于孙晴的了解都不多。” “只有跟她同楼层的那两个邻居，有一点印象，偶尔出门的时候能看到孙晴。” “对于孙晴患有严重精神疾病这件事情，他们都表示不清楚，似乎孙晴在他们眼中是很正常的人，这一点让我觉得非常奇怪。” 洛倾城闻言，也觉得很奇怪。 按照孙晴目前的状态来看，她根本不可能正常的生活，就算能短暂的保持冷静，恢复清醒，也非常有局限性。 在日常的生活中，很难像是个正常人一样，明显是重度患者。 难道说，之前孙晴的症状还没有那么严重，在最近突然恶化，或者是吴洱宁的死，刺激了孙晴？ 小洛也没有办法给出太直接的回答。 陈牧的声音则继续传出。 “顺便我也问了一下，他们有没有看到孙晴家里有其他的男人，或者是谈了男朋友的情况。” “他的两个邻居，都表示，曾经看到过孙晴的家中，来过其他的男人，但似乎两人没有同居。” “可按照孙晴自己的描述，两人已经同居了很久，这同样是一个疑点。” 本来洛倾城跟陈牧，在天台的交谈，几乎已经确定，吴洱宁是真正存在的，两人也坚信有人动过现场。 可这两个邻居的证词，无疑打破了两人的猜测。 如果孙晴真的有一个同居了一年的男朋友，为什么他的两个邻居，会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呢？ 难道说，两人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吴洱宁根本不存在，案件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这一切，都只是孙晴的幻想？ 不对，不对。 现场的疑点依然存在，李医生的做法也很值得怀疑，怎么能否认自己的观点？ 看到小洛久久不语，陈牧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 随后轻轻笑了两声。 “不过这两个邻居也说了，他们跟孙晴的接触不多，也许是他们的认知里，孙晴是单身，或者是单纯没有见过吴洱宁也说不定。” “还是得继续调查一下看看。” “顺便我询问了他们在案发当天得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是见过什么人。” “当时还刚好有一个邻居，在孙晴离家到警局报案的过程中出门。” 第171章 吴洱宁的消息 “当时还刚好有一个邻居，在孙晴离家到警局报案的过程中出门。” 听到电话内陈牧的声音，洛倾城略显急切的追问了一句。 “他看到了什么？” “根据他那位邻居的口供，他当时是出门倒垃圾，在经过孙晴家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 “但根据这位邻居所说的时间，当时的孙晴应该已经离家前往警局报案了。” “也就是说，他听到的声音不可能是孙晴自己发出的。” 这个邻居的证词，可以说明，在孙晴离家后，确实有人进过孙晴的家中。 如此说来，案件似乎又有了转机。 这几天的调查，都是互相矛盾的，吴洱宁这个人像是孙晴虚构的，又像是真实存在的。 好像不管从哪方面入手，都能找到相关的证据，可这些证据，到底哪些是真的呢？ 就连洛倾城此时也根本无法判断。 “那个邻居能确定当时的时间嘛？” 洛倾城再次询问了一句。 “根据那个邻居说的，他每天都会在那个时间，吃完饭后，将垃圾扔掉，基本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只是这样的证据，并不够直接，但至少能确定，我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洛倾城微微颔首，此时也走到了刑侦队的办公室内，办公室内只有零零散散的两道身影，基本上都出去调查案件了。 陈牧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让洛倾城纠结的内心平缓了许多。 紧接着陈牧也询问了一下，小洛这边的进度。 “对了，那个失踪的吴洱宁调查的怎么样了，事到如今看来，他是最符合孙晴那个男友的人。” “现在还完全失联嘛？” 提到这个吴洱宁，小洛的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她当然没有放弃调查这个吴洱宁，可除了在公司有所收获外，吴洱宁的通讯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整个人也几乎失踪，洛倾城只能动用天眼系统，通过当天的监控，搜寻吴洱宁的踪迹。 “我根据天眼系统，全城搜捕了吴洱宁的踪迹。” “可奇怪的是，在案发当天，我并没有在任何一个监控内，找到吴洱宁的踪迹。” “我接着调查了前两天的监控录像，发现吴洱宁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内。” “是在案发一天前的中午，当时吴洱宁去了儿童公园。” “大约在一个多小时后离开，身边没有其他人跟随，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儿童公园？” 提到这个地点，陈牧跟小洛当然都本能的想起了另外一个在调查的案子。 案发的前一天前，跟另外一个埋尸案的案发时间有些接近。 根据法医的检测，林夕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而吴洱宁出现在儿童公园，是在中午。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嘛？ 陈牧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对，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吴洱宁离开公司，大概率是为了去见什么人。” “孙晴也说，她杀死吴洱宁的原因，是因为吴洱宁有了新欢。” “查一下当天吴洱宁离开公司后去了哪里，我觉得这才是重点。” 听完了陈牧的话，小洛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大叔还有一件事情。” “上次我跟提到，我调查了李医生的患者名单。” “李医生的这些患者，似乎都有很强的依赖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医生本人对于这些患者来说，也像是一种药物。” 听着小洛的话，陈牧对这方面不太懂，但基本常识也是有的，精神类的药物不容易戒断，是治病的良药，同样也是一种上瘾的白粉。 “筛选一下他的患者名单，有没有接触时间不长，病症不算太严重的患者，尝试接触一下。” 小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好，我先去调查一下吴洱宁的下落，大叔我们晚上见。” 两人的电话挂断，这边的洛倾城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刚刚坐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哭诉的声音。 “呜呜呜，警官当时我非常委屈，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你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洛倾城听到这声音，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只见小王愁容满面，面前站着一个打扮的有些妖娆的少女，正在不断的哭诉。 闻言小王发出了一声长叹。 这位就是他所调查强女干案件的女主人公了。 本来经过上次的笔录后，小王认为案件基本没有什么悬念，那就是两个人渣。 可当小王找到了当事人小李，也就是这个女生后来谈恋爱的那个男生。 在对小李的询问中，小李提到了几个关键信息。 首先是在事发当时，女生其实确实没有太大的反抗。 很难判定女生当时是否真的处于非自愿的情况，而且在事后小李确实当作说客，劝告女生不要报警。 女生当时提出索要了一笔钱财。 本身女生之前，就有从事色情行业的先例，小李也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为了兄弟情谊，就主动承担了这笔赔偿。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事后小李跟这个女生谈起了恋爱。 至于为什么谈恋爱，小李解释的较为模糊。 如今案件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当晚的很多细节，都已经没办法考证了。 缺少关键性的证据，现在就算送给上级的检察院也很有可能会退回补充侦查的。 小王这几天，也忙的焦头烂额。 一直在找关键性的证据，只是单纯从当事人的口供，很难得到太大进展性的突破。 此时面对这女生的哭诉，小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姐，你先别着急，那两个涉案的嫌疑人，目前已经关押起来了。” “只是如今案件还缺少一定的关键性证据。” “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 女生一听这话，显得更加不乐意了，呜呜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内。 “呜呜呜呜。” “那几个畜生根本就不是人，你们一定要帮我讨个公道啊。” 洛倾城在一旁，听完了两人的交谈，眼神微微皱起。 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172章 强女干疑云 洛倾城毕竟是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从女生哭诉的动作，跟说话的语气来看。 女生似乎很急迫。 但这跟一般嫌疑人，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不同，在洛倾城看来，这种急迫更像是某种害怕。 她为什么会害怕呢？ 这个案件的卷宗，洛倾城简单的看过，一个强女干的案件，女生作为受害者，似乎没什么好怕的。 两个男生都被关进去了，也不可能会有人报复她。 哪怕两人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没有被定罪量刑，女生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她害怕的点，在哪里呢？ 似乎是对这个案件有些好奇，洛倾城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缓缓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小王明显也是个直男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应付这些哭诉的女生。 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这位小姐。” 此时洛倾城开口，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小王看到洛倾城，犹如看到了救星。 “小洛你来的正好。” “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接待一下，我还要去会见嫌疑人。” 说着小王求救般的看向洛倾城，洛倾城则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洛倾城肯定的回复后，小王直接起身离开。 女子则红着眼眶，打量着洛倾城。 “警官，你是？” 洛倾城笑了一下，缓缓开口。 “你好，我叫洛倾城。” “你的这个案子，我也有所了解。” “你是本案的受害者是吧。”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哭诉，但是洛倾城抢先一步，打断了少女的话。 “我记得在案发当天，你是先跟那个叫做小李的女生发生了关系，随后他的两个朋友，进入了房间。” “兽性大发之下，对你进行了侵犯，没错吧。” 少女的脸上满是疑惑，暂时停止了哭泣，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事情我都跟小王警官交代过了，还有。” “那在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反抗呢，就算你面对两个成年男性有天然的力量差距。” “可你也可以对小李进行求救。” 洛倾城没有给少女废话的机会，再次打断问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小王也问过。 少女的脸色变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回答。 “我当时喝了一点酒，本身就不太清醒，他们两个的样子，我又很害怕，我尝试跟小李求救过，但是他当时无动于衷。” 小洛面色如常，继续询问。 “不太清醒似乎不对吧。” “从当时酒店的监控记录来看，在他们送你到酒店的时候，你都是可以自主行走的状态，起码是有意识的。” “在这之后又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应该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第一想法应该是对小李求救，而且按照你所说，你非常喜欢小李。” “所以在事后，你选择跟小李谈恋爱。” “并且在小李的劝告下，放弃了报警的想法没错吧。” 少女的脸色略显慌乱，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 “这也很正常吧？” 洛倾城再次笑了一下。 “这哪里正常了。”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遭受侵犯，而这个人却无动于衷，在事后你还会跟他继续谈恋爱嘛？” “我觉得这不符合逻辑。” “而且按照你说的，你有过向小李求救的动作，但是他没有理会，在事发后那两个人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房间。” “当时你的状态跟内心，应该是十分愤怒的。” “可你的反应却太平淡，你好像对于小李的举动，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上头就可以解释的。” 女生听着洛倾城的话，脸色略显难看，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很生气啊，我还跟他吵了一架呢。” “只是我太...” 洛倾城再次开口，打断了少女的话。 “可你给我的表现，更像是你对这件事情不在乎。” “换句话来说，所谓的强女干在你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有这样，才能符合之前你所有的心理。” “事后小李答应跟你恋爱，并且给了你一笔钱。” “这是一场交易嘛？” 女生的脸上，充斥了怒火，似乎被洛倾城说急了。 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一个受害者，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晦气！” 少女怒骂了一声，恶狠狠的看了洛倾城一眼，随后转头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少女离去的身影，洛倾城没有阻拦。 这个案件，似乎没有小王调查的那么简单。 正常的一个女生，在面对当时的情况，就算当时无法反抗。 在受到侵害后的第一时间，也一定是愤怒的，自己喜欢的人，看着自己被别人强暴而无动于衷。 就不可能只是因为喜欢他，答应跟他谈恋爱，就放弃报警的打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逻辑，不过不管如何，还是那句话犯罪心理学只能算是一种推论。 你非要说，真有这么傻的女孩，那也没办法，还是需要证据来佐证自己的推理。 但这个案件，显然不在小洛的负责范围内。 只是将自己的疑惑整理起来。 一同发给了小王，其中洛倾城重点提到了一点。 让小王好好审问一下，小李关于当时跟后续劝告女生的口供。 洛倾城敏锐的觉得，小李跟这个女生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帮助小王解决了一个麻烦后，洛倾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去调查一下，吴洱宁在离开公司后，到底去了哪里。 也就是他为什么请假，这关乎他失踪的原因。 或者说是被孙晴杀死的原因。 按照孙晴的描述，她是在看到了吴洱宁跟一个女生的暧昧记录后暴起，现场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自然也不可能发现吴洱宁的手机。 只能通过这样比较笨的方法，一点点的重新调查。 这边的小洛刚准备离开，韩思雨就冲进了办公室内。 看到小洛后，连忙叫住了她。 “小洛，你等等，你等等我有事情找你。” 第173章 案件的联系 “小洛，你等等，你等等我有事情找你。” 韩思雨的口中喘着粗气，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洛倾城，洛倾城闻言也疑惑的看向韩思雨。 “怎么了小雨？” 韩思雨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洛倾城。 “我今天在去查案的时候，查到了一个明星，这个明星前几天在冰城开了一场演唱会。” “正常情况下，演唱会结束他就会立刻离开冰城，但他却在冰城逗留了很久，此外林夕也是她的粉丝。” “我找到他询问关于他逗留在冰城的原因，他说自己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并且给了我这张名片。” “你看看这个心理医生，你认识嘛？” 小洛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接过这名片一看，眉头顿时紧锁。 上面的名字，她在熟悉不过了。 “李医生？” 洛倾城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韩思雨也诧异的看着洛倾城。 “小洛，这个医生你真的认识啊？” 洛倾城微微颔首。 “我在调查孙晴案件的时候，接触了这个医生。” “同时他也是目前孙晴的主治医生。” “而且经过我的发现，他很有问题。” 听到洛倾城的话，韩思雨也发现了异常。 “这么说来，这两个看起来不相关的案件，似乎也出现了交互的地方。” “难道说，案件还有共同点？” 此时的洛倾城，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之前对于林夕案的心里侧写也是小洛做的。 按照她的心测，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公众人物，经过韩思雨的调查，这个叫做安冉的歌星，有着很大的嫌疑。 安冉自己的描述，是患上了一定的心理问题，找李医生治疗。 李医生的名字，频繁的出现在案件当中，将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案件，交错在一起。 等等，洛倾城又想到了早上自己跟陈牧提起的那点，在林夕案件发生的当天，吴洱宁也出现在过林夕的案发现场，虽然跟林夕的死亡时间，有一定的差距。 可这也是实打实的确凿证据，因为之前两起案件没有关联，洛倾城并未在意，可如今这两起案件，似乎并不相识他们想象的毫无关系。 “你跟我说一下，你最近的调查结果。” 此时的小洛，暂时放弃了调查的打算，开始询问韩思雨，关于林夕案件的调查结果。 两女也开始在会议室内，分享自己的调查报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夜晚韩邱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此时的韩邱，靠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生疼的眼角。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这几天，因为三起案件，韩邱几乎没有怎么休息。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甚至没有敲门的动作。 韩邱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为什么，进来都不敲门啊？” 陈牧嘿嘿一笑，坐在了韩邱的对面。 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敲什么门啊，你天天在办公室里面吹空调，我这几天都要累死了。” “也就大晚上，你妹妹回家了，我才敢来队里看看。” 韩邱闻言，没说什么，拿起一旁的烟，递给了陈牧一根。 “吹空调嘛，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每天在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嘛。” “还有，你还是不要经常出现在这里了，有事情找我，我们可以约在别的地方。” 韩邱的声音略显严肃，陈牧也很快懂了韩邱的意思。 “怎么，陈恒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韩邱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显得十分头疼。 “马上到年底了，这次的年底大会，可能会有一批人事上的变动。” “本来大部分的变动位置，都已经调整好了，可张局突然出事，再加上王局作为凶手被捕。” “让原本的位置，出现了很大的变数。” “陈恒作为如今市局的代理局座，本身也有一定的权限跟能量。” “他已经开始着手，在刑侦支队内安插人手了。” “还有，我最担心的是。” “他会将你调走？” 陈牧接过了韩邱没说完的话，韩邱则重重点了点头。 “这个位置，并不重要，我是不是刑侦支队的队长，我也不在乎，可我那个没长大的妹妹，还有这些刑侦支队的小孩子们。” “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现在有我在，一切还好，要是我真的被调走了，无论是名义上的升职，还是平级调动，至少我会失去现在刑侦队长的权限。” “刑侦支队也可能会出现无法想象的大问题。” 陈牧也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还有两个月了。” “陈恒那边有动作，我们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之前张局的事，上面应该闹得沸沸扬扬了。” “关于你职位的调动，暂时不用操心了，只是最近刑侦支队的案子太多了，在年底之前，一定不能出大乱子，尽快将这些案件解决掉。” “不然很有可能会让陈恒从中作梗，搞出一些大文章。”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扫视了陈牧一眼。 “说起案件，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此时的陈牧，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我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次日，刑侦支队，市局办公室内。 众人少见的齐聚一堂，韩邱坐在自己的位置，看向了对面的两女。 声音严肃，沉稳。 “近日我们支队的三起案件，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了。” “经过短暂的调查，也都有了一定的调查方向。” “说说你们的调查结果吧。” 说完，韩邱看向了对面的韩思雨跟洛倾城两人。 两个女生感受到韩邱的目光后，对视了一眼。 小洛给了韩思雨一个鼓励的眼神，韩思雨第一个站起身来。 走到了会议室的屏幕面前。 “关于林夕案件的基本信息，我就不再重复了。” “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我第一时间调查了死者的档案跟记录。” “找到了林夕的公司，根据林夕公司的主管所言，林夕本人在生活中，较为安逸，几乎没有太多关于异性的社交。” “并且因为长相优异的原因，在公司内表现非常良好。” “事后我在林夕的工位上，找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上面显示的时间，在林夕案发生的三天前。” “我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了当时在冰城开演唱会的那位歌星，也就是安冉。” “按照正常艺人的习惯，开完演唱会后，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冰城，毕竟还有很多其他的档期。” “可奇怪的是，安冉在演唱会结束之后，依然逗留在冰城，根据安冉自己的描述。” “他因为演艺圈的环境，导致他患上了一定的焦虑症，面对这样的心理问题，他无法保持自己的状态。” “在娱乐圈这样内卷的环境下，安冉选择来到冰城就医，逗留在这里的原因，也是为了在那位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 “这个就是当时安冉所给我的名片。” 说着，韩思雨拿出了一张李医生的照片，贴在了面前的白板上。 眼神也逐渐坚定。 “李昱辰，他是冰城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 “曾经拿下过多次奖项，并且在心理疾病的治疗上，取得了很多突破性的进展，发表的数篇论文，也被学术界争相追捧。” “可以说在心理医生这个行列中，他绝对是全国顶尖的存在。” “关于这位李医生的资料，大部分都是小洛所调查的。” “值得一提的是，李医生在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很少会去医院治疗问诊，只会治疗一些，患有特殊疾病的病人。” “而这些病人，本身都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也是李医生能在这方面取得进展的原因。” “最后这位李医生，还是孙晴的主治医生。” 听完这话，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关于孙晴案大家了解的都非常少。 当初只有洛倾城跟陈牧，负责调查了这起案件。 其他人大部分都在忙碌林夕案的细节。 韩邱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面无表情，看向了小洛的位置。 “也就是说，你们觉得，这位李医生即是孙晴的主治医师，又是安冉逗留在冰城的原因。” “连续出现在了两个案件当中，是本案的一个疑点，也是这两个案件的共同点？” 韩思雨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昨晚，我根据当时演唱会的登记信息，还有四周的监控，确定了林夕随行前往演唱会的人员。” “那个人是林夕的室友，也是好闺蜜。” “在跟她的交谈中，她提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她跟我说，林夕在大学期间，从来都没有追星的爱好，只有最近的几个月，迷上了安冉的一首歌，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也是林夕拉着她一起，去参加的演唱会。” “据她的描述，在演唱会的时候，林夕表现的非常激动，很像是那种狂热的粉丝。” “在演唱会结束后，林夕甚至意犹未尽，久久不愿意离开。” 说到这里韩思雨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小洛，小洛则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韩思雨喘息了一下后，继续开口。 “我跟小洛提起这点的时候，小洛拆析了当时林夕的心理，很像是那种陷入狂热的粉丝，在这种情况下，林夕大概率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比如私生饭。” “在演唱会结束后，这个闺蜜就没有跟林夕有联系了。” “综上所述，我推测林夕应该在演唱会后，跟安冉有过接触，并且在演唱会结束，到遇害的当天，这期间的时间。” “林夕的工作状态，有明显的下降，显得心不在焉。” “因此，我将安冉列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韩思雨说清楚了，自己这几天的调查。 听完这些细节后，韩邱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几天了，你所有的调查，都还停留在推论的阶段。” “你觉得林夕是安冉的狂热粉丝，你觉得在事后林夕跟安冉接触过。” “你觉得安冉可能是凶手。” “而这些东西，你都无法证实。” 韩邱的几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韩思雨的头上，韩思雨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怒视着自己的哥哥。 还没等韩思雨说话，小洛先一步站起身来。 “其实也不只是推论。” “那不妨我先说说吧。” 洛倾城打断了兄妹的剑拔弩张，对于小洛的举动，韩邱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现。 小洛接替了原本韩思雨的位置。 “那我就跟大家说一说，关于孙晴案件的调查结果。” 第174章 小洛的重磅炸弹 “在这样双重否定的证据下，我找到了另外一个调查的方向，那就要提到刚刚提及的李医生了。” “之前韩思雨已经提到，李医生作为孙晴的主治医生，同时也有很多其他涉及到严重心理疾病的病人。” “我拿到了李医生给孙晴治疗所用的药物，根据李医生的描述，这药物来自国外进口，能有效的压制孙晴的病症。” “可经过江法医的检测，这药物中的一种成分，只有国内的精神类药物才会使用，换句话说这不可能是来自国外的进口药，再不济也是经过李医生改良的。” “他对这些药做了手脚。” “同时我去过李医生的诊所，里面到处充满了催眠的心理暗示，对于这些严重心理疾病的人，他们是渴望救赎的。” “李医生本人，对于他们来说，也像是一种精神药物。” “有很强的依赖性。” 小洛所说的这些专业知识，刑侦支队的其他人当然是不太清楚的，只能说卧槽，牛逼。 当然韩邱的表现，跟其他人有很大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这个李医生有问题？” “问题在哪呢？” 面对韩邱的询问，洛倾城继续开口。 “这也是我怀疑的点。” “李医生对药物进行了改良，同时还用各种催眠的暗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做什么？” “如果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些人本身就有着极强的反社会人格，只要稍加引导，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我还没有搞清楚李医生的目的，但小雨跟我说完，关于林夕的案件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到这里，小洛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这是一次心理学的碰撞，也是洛倾城真正考量自己心理学专业能力的一次测试。 “还记得之前我对林夕案件做测写的时候说的话嘛？” 众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目光期待的看向洛倾城。 而小洛似乎已经沉浸在推理的狂潮当中，显得越发激动。 “当时我提到，林夕案的凶手对于女性的足部有着非常狂热的喜爱，换句话说他是一个狂热的恋足分子。” “而这样的人，在一般人的眼中，或者说在大众的眼中，通常会用变态来形容。” “本案的凶手又是一个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他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变态的癖好，不然他所有的光环跟荣耀，都会被冲散。” “我们假设，本案的凶手就是安冉，安冉自己描述他因为压力患上了焦虑症。” “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他有压力是没错的，可一个人在有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去想办法，去释放自己的压力。” “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本案的凶手，有严重的恋足倾向，对于女性的足部有狂热的爱好。” “如果这就是安冉能发泄压力的方式，安冉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在大众眼中的形象，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不断压抑自己的想法。” “压抑自己的欲望，久而久之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变态。” 小洛旁若无人的演讲还在继续，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模拟到了凶手的视角当中。 “因此我推测，安冉来冰城的目的，是找李医生治疗没错，但他患有的根本不是焦虑症，而是狂热的恋足癖，他觉得这是一种病，他的职业滤镜，偶像包袱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渴望治疗自己，渴望压抑自己的欲望。”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见到了李医生。” “开启了这一次的心理治疗，李医生的诊所充斥着很多催眠的暗示。” “在李医生的面前，安冉根本无法保持理智，他会说出自己全部的秘密。” “如果这个时候，李医生做的不是治疗，而是引导，那会发生什么？” 韩邱眯起了自己的双眼，小洛的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砸在了众人的心头。 虽然他们不懂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但是经过小洛的解释，也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安冉应该是非常纠结的，他恋足但是却不能暴露，他有病态的癖好，却的不足满足。 这种情况下的他，纠结内耗，只要稍微有人引导。 他会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 小洛的声音，也继续传出。 “只要有人稍加引导，他本身压抑的病态欲望，就会再也克制不住，他就去满足自己的爱好。” “而他满足的方式，就是我们看到的案发现场。” “其实当时在看到林夕案现场的时候，我本身就有几个疑惑。” “第一就是，凶手本人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这样变态的癖好，想要满足，无论怎样杀人都是最坏的一种选择，因为一旦被发现，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用其他的方式满足自己病态的癖好，比如约一个风尘女，哪怕是这个女生后面曝光，要挟他，最多只是演艺生涯的中断。” “要想解释凶手当时癫狂杀人的心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压抑的太久了，久到他疯狂，那就是他内心原本的野性，被激发。” “他渴望杀人，渴望嗜血。” “还有第二点，凶手在埋尸的时候，选择挖了一个很小的坑。” “这不满足作为一个凶手，掩盖罪行的方式。” “当时你们的觉得，是认为这个凶手，在埋尸的过程中被发现。” “可当我还原凶手的心理后，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或许本身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这是他第一次满足自己的癖好，换句话说这个现场，这具尸体都是他创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认为这是某种心理的寄托。” “因此他会认为，这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综上所述，案件原本的疑点，都源于我们对凶手动机的偏差。” “我认为这个凶手，或者说就是安冉，也可能是其他人。” “他本身是一个压抑的野兽，其实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嗜血的欲望，一旦被激发，被引诱，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小洛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室内，听完了小洛的推理后，众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小洛的这段故事非常完整且合理，似乎把凶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为都有了充分的解释。 案件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众人一时之间，目光都落在了韩邱的身上，在等待着韩邱的意见。 作为刑侦队长，在这个位置上工作多年的韩邱。 本身对于心理学的态度就是可以依靠，但不能依赖。 心理学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刑侦的作证，小洛早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韩邱显然也是认可的。 “说的不错，那么按照你说的，凶手就是安冉？” 洛倾城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我代入安冉的视角，所还原的心理动线。” “如果凶手就是安冉，那刚才我说的，就是他全部的内心活动。” “综上所述，我起初不理解李医生的目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但当我还原了安冉完整的内心活动后，我得到了答案。” “李医生所做的，或许根本不是治疗。” “也可以说是治疗，因为对于这种人来说，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让他们去释放自己的野性，不要在压抑自己的欲望。” “用引导性的方式，放大人内心的黑暗面，用催眠的方式，引导他们做真正的自己。” “或许这就是李医生的目的，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可以是为了自己学术界的地位，因为这样可以真实的看到一个人的内心。” “一个人最纯粹的样子。” “也可以是，他本身自己就有着非常强的反社会人格，他想看看，这些人释放野性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并且乐在其中。” “因此我们回到孙晴的案件，那么这个案件就很值得推敲了。” “李医生本身的目的不纯，那他对于孙晴的治疗，就一定有大问题。” “他可以引导孙晴，产生某种幻想，他可以让孙晴原本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从而引发孙晴病态的掌控欲。” “回到案件的本身，在案发当天，孙晴离开了家中，他的家中确实是有人进入的。” “能弄到孙晴家里钥匙，并且知晓孙晴可能会杀人的人。” “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医生。” 小洛将所有的案件，都指向了李医生，刑侦队内顿时鸦雀无声。 韩思雨的眼神，简直就在放光，也不能说她在放光，是她眼神中的小洛真的在发光。 太帅了。 这一番推理，几乎打破了他们所有的侦察思路，甚至小洛将案件上升到了一个教唆杀人，或者说引诱杀人的可能。 不过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就算小洛说的都是对的。 李医生是否犯罪也很难衡量，因为他所做的，其实也能算是一种心理治疗，让安冉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至于安冉不再压抑欲望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医生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 这本身也没有太直接的关联，除非有证据能证明，李医生明知道安冉会杀人的情况下，还要做这样的心理治疗。 这是很难去论证的。 韩邱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也满是赞许的看了洛倾城一眼。 “说的不错。” 一句很简单的赞许，洛倾城轻笑了一下，不是因为韩邱夸了自己。 而是韩邱真的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之前韩邱都对她的推论保持了一定的怀疑。 但这一次却没有。 韩邱接过了小洛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凶手的动机，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杀人的证据。” “如果说凶手真的是安冉，那么在演唱会结束后，安冉一定会跟林夕有所接触。” “让信息科还原林夕当时的通讯记录，跟社交媒体的账号。” “同时锁定林夕的行动轨迹。” “安冉所居住的酒店，一定有监控录像，确定安冉离开的时间。”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们缺少的，只是最后能抓人实锤的证据。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回应。 韩邱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洛倾城的身上，如果说林夕案还好解决，那么孙晴案才是真的头疼。 林夕案是一个恶劣的杀人事件，有死者，有凶手。 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完美犯罪，只要调查，就一定会有相关的蛛丝马迹。 可孙晴案却完全不同，没有死者，找不到尸体。 唯一有可能是死者的那个失踪的吴洱宁，现在也不知所踪。 有凶手，但是个精神病。 甚至主动投案自首。 现在根本没有判定，这是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但小洛今天的推论，显然征服了刑侦支队的所有人。 韩邱也决定，正式调查这起案件。 “另外关于孙晴案，我们也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去调查。” “首先尽快找到那个失踪吴洱宁的下落。” “同时对孙晴家中的周边展开排查，更大范围的问话，看看孙晴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最后安排人，查一下李医生那几天的行程。” “如果按照小洛所说，李医生明确知晓，孙晴可能会杀人，并且大概率帮助孙晴，清洗了现场。” “那么就从这里入手，看看李医生当天，是否真的可能出现在现场。” 韩邱用简短的话，确定了调查的方向，洛倾城也笑了起来。 随后韩邱的目光落在，洛倾城的身上，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其实今天，他的态度之所以是这样，还要感谢一个不在场的人。 当然就是昨晚跟陈牧的聊天了。 陈牧昨晚在跟韩邱分析案件的时候，也分析了案件的一定可能性。 有了陈牧跟洛倾城两个人的意见，韩邱当然也不会坚持。 洛倾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太激动没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 韩思雨贴心的抽出了一张纸，擦拭了一下洛倾城的额头，眼神确实满是羡慕。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是小洛跟大叔一样，用微小细节的线索，分析出案件的来龙去脉。 用一场完美推理的演讲，征服所有人呢？ 第175章 似乎像是某种预谋 现在的韩思雨，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洛倾城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对面的韩邱，也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案件的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 疑云般的案件，也在小洛的高光推理下，有了阶段性的进展。 然而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小王，此刻却怯生生的开口。 “头，我那个案件也有点问题。” “嗯？” 韩邱疑惑的看向小王。 小王那个案件，虽然听起来离谱，但调查似乎没有那么困难，在一开始的迷茫后，韩邱就没有怎么关注这个案件了。 此刻听到小王突然开口，也显得有些好奇。 “有什么问题？” 小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在前不久，接到了一起报案，一个女生声称自己被强女干了。” “在场的一共三个男生，是小李跟他的两个朋友。” “对于案发当天的经过，其实四个人的描述，基本没有太大的差异。” “大体的经过流程就是，四人在酒吧喝酒，女生有点喝多了之后，三人送女生前往了酒店休息。” “之后两人离开，再次回到了酒吧喝酒，剩下小李跟那个女生留在了房间内。” “两人之前就互生情愫，在房间内，也发生了关系，这一次女生也表示了，自己是自愿的。” “因此小李是不能断定为强女干的。” “问题出在了这之后，在不久之后呢，两个男生一起回到了宾馆。” “小李为他们打开了宾馆的房门，之后两个人跟女生再次发生了关系。” “这里也出现了第一次争议。” “两个男生明确表示，当时女生是自愿，并且没有任何的反抗，而且他们都提到，女生之前从事过色情行业。” “他们认为，这只是一场交易。” “在事后也给了女生一笔钱。” “而女生跟小李的证词，基本一致。” “女生说她当时跟小李求救，但小李却没有管她，小李自己解释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都是朋友之类的。” “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事情发生后，两个男生离开了酒店，之后的口供就是小李跟女生一起完成的。” “事后女生提出自己想要报警，小李劝阻了女生，说都是兄弟之类的。” “劝女生放弃了报警的打算，并且因为两人之前暗生情愫，就也谈起了恋爱。” “一个月后，也就是几天前，小李跟女生吵架，双方分手，遂女生选择报警，提出两人强女干。” 听完了案件的过程，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这证词内还是有些矛盾点在的。 但是这个案件的离谱程度，也是众所周知的。 小王今天提出这个，当然也不只是口供中的疑点。 “关于案件中的几个细节，我不停的追问，但始终没有太大的进展。” “其中的一个涉案嫌疑人，在录口供的过程中比较嚣张，他坚信自己没有犯罪，最多只是嫖娼。” “在我阐明厉害后，他似乎有些害怕了，跟我爆料了一个新的线索。” 众人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小王则继续开口。 “据这个人所说，他跟小李三人呢，本来是很好的兄弟，三人曾经一起投资开了一家小店。” “三人的占股比例都差不多。” “本来三人的关系非常好，可就在前不久，因为店铺分赃的原因，三人发生了争执。” “有一个大公司，准备收购三人的店铺，给了一笔很高的价格。” “小李个人想要出售的意愿非常强烈，但是另外两人却不想卖掉这个店，店铺目前每个月都是盈利的状态。” “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长期的饭票。” “三人因为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事后不欢而散。” “多年的感情，也因此产生了很大的裂痕，就在吵架后不久，就出现了小李分手，女生报警。” “因此这个人觉得，小李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女生合伙去报复两人。” 小王简单描述了案件的最新进展，韩邱也微微眯起了双眼。 三个人还曾经合资开过一家店，如果按照这人的口供来看，小李确实有这样的动机。 可问题是，他们吵架是在强女干案发生后的事情，也就是在最近的一个月内。 小李肯定是不能预判三人争吵的，这个线索似乎不能影响，案发当日对于案件的判断。 韩邱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是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吵架是在案发后的很久。” “这不能作为我们影响当初案件判断的原因。” “就算女生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小李合谋选择报案，但当天如果两人确实在女生反抗不情愿的状态下，发生关系。” “他们也依旧是强女干，这是不冲突的。” 小王闻言，也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在昨天小洛跟女生交谈后，给我提出了两点。” “我也顺着小洛的方向调查了一下。” “让我想起了一个可能。” “也能够解释现在，案件的疑惑点。” “首先是在案发当天，如果小李跟女生真的互生情愫，为什么女生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被侵犯，这个人无动于衷，女生还乐意跟他在一起呢？” “还有小李也是一样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被侵犯，事后还能跟他谈恋爱，难道他有什么绿帽情节吗？” “这似乎怎么解释，都不太合理。” “让我想到了一点。” “如果说小李跟女生暗生情愫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伪造的。”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或许有一点，但是不多，至少在当时小李看来，一个女人而已比不上自己的兄弟，只有这样解释才算是合理。” “而对于女生来说，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当然这么说似乎不太好。” “之后两人都说，他们谈恋恋爱，可这件事情是两人口口相传的。” “如果说，两人没有谈恋爱，他们之间的喜欢也是假的，在因为店铺分赃不均匀后，小李突然想到了一个月前的事情，想要利用这个事情，胁迫两人放弃店铺的所有权，或者是直接将两人送进去。” “找到女生，作为演员，是不是之前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了。” 听完了小王的话，就连韩邱都长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小王的猜测很大胆，但是又出乎意料的合理。 因为这案件太诡异了。 女生当时不是自愿的，她不报警的原因是喜欢小李，可是她喜欢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侵犯而无动于衷。 这显然不正常。 如果说她不报警的原因，是因为给了钱，她也不在乎当时的小李，是不是无动于衷，那听起来就合理多了。 韩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可以尝试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先确定三人店铺的事情，之后尝试一下看看能否作证，确定两人的恋爱关系，在考虑口供的合理性，完整复盘案发当日的情况。” 小王闻言，回应了一声。 “好嘞头。” 韩邱打量了一下小王，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可以啊，能想到这么多，看起来进步了不少啊。” 听着韩邱的话，小王略显羞涩的挠了挠头。 似乎有些脸红。 “没有头，说起来，这也是小洛的功劳，昨天不是她跟那个女生交流，跟我提出了疑点，我也想不到这么多的。” 听到小王提起洛倾城，韩邱的目光也变了变，又是洛倾城，这丫头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善三起案件的进展。 心中对于洛倾城的评价，不自觉的又提高了许多。 小洛则还是老样子，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没有，我只是提出了一些疑惑。” 刑侦支队的三起案件，到这里才算是交代完成，也都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寻找证据的时候了。 其实一个案件，比较难的点，是锁定凶手跟还原凶手的动机，至于最后的证据跟抓捕。 还算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只要搞清楚上面那些，后续的事情，基本就是水到渠成了。 众人也都得到了自己的任务，纷纷离开了刑侦支队。 洛倾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第一个走出了办公室，对于她来说，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比如关于孙晴的病症，还有李医生的其他病人。 虽然这几个案件，没有涉及到李医生的其他病人，可在洛倾城猜测到李医生目的的时候，这些人也都成为了潜在的危险。 很有可能，类似孙晴或者是林夕的案件还会重演，这些人都有着很强的反社会人格，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麻烦还远远不只是这些，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真的杀了人，或者是做出了什么影响较为恶劣的事情，可以用孙晴来举例。 即便孙晴真的确定了故意杀人的罪名，她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我们的法律是很人性化的，这些人本身也没有刑事能力。 一旦全部暴动，那可是会让整个司法系统，都彻底头疼的存在。 正在洛倾城思考这些人的时候，韩思雨凑到了洛倾城的身旁。 双手背在自己的后面，低头看了看洛倾城，显得欲言又止。 小洛似乎感受到周围有人，抬头看了韩思雨一眼。 “怎么了，小雨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嘛？” 提到这话，韩思雨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显得欲言又止。 擅长心理学的洛倾城，当然能看出这一点。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在洛倾城的催促下，才缓缓开口。 “小洛你能不能没事教我一下，关于犯罪心理学的知识啊。” “我也想学习学习。” “啊？” 小洛被韩思雨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愣在了原地。 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思雨。 韩思雨连忙解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多学习一点知识，我看大叔似乎对于犯罪心理学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也想成为大叔那样的人。” 提到陈牧，洛倾城的表情有些精彩，陈牧确实对于犯罪心理学有一定的了解。 肯定是不如苏沐羽跟洛倾城专业，但是相比于一般的学生，还是要强出很多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叫陈牧。 洛倾城也没有太高的情商，说话直来直往，甚至没有仔细思考。 “抱歉小雨。” “不是我不想教你，是你学不会。” “嗯？？” 韩思雨的脸上满是问号，洛倾城倒是一本正经的继续说着。 “心理学是一门很复杂的课程，这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学习，从理论知识，到案件模拟，心里测写。” “想要学有所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通常需要好多年的时间。” “你现在每天还要忙队里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如果只是好奇想要了解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两本书。” “但我认为，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心理学的入门课程，是没有太大帮助的，全看天赋跟逻辑。” 洛倾城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狠狠的扎进了韩思雨的心里。 韩思雨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看了看洛倾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176章 搜寻的证据 “我跟你说，我要是再见不到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韩思雨愤愤不平的给陈牧发出了消息，眼神也满是失望的表情。 其实比起生气，韩思雨更多的是有些担心陈牧，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陈牧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 但韩思雨并没有询问过，关于陈牧的故事，甚至都不曾想要了解陈牧的一切。 很多时候，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那么复杂，也不需要那么清楚。 当你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你不需要了解他的一切，你只需要明白，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如何对你的，这便足够了。 哪怕他是一个杀人犯，是一个疯子，只要他对待你是真心的，只要他不曾想过要害你。 那至少对你而言，这个人都能称得上是一句朋友。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或多或少，不愿意被他人知道。 贸然去探查他人的秘密，可能会让你们的关系变质，比如刚才那个例子，如果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犯，你们的关系就会永远维持在那个最初的美好。 可当你了解一切的时候，你真的能够保持平常心，去看待他跟你的关系嘛？ 人性是很复杂的，一个人对待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可能是完全相同的。 相信自己的直觉与感受，用自己的眼睛去了解一个人。 别人告诉你的，未必是真的。 你听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韩思雨知道，陈牧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陈牧想说的话，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也会是陈牧最好的帮手。 可如果陈牧不想说的话，韩思雨也不会去调查，关于陈牧的过往。 只是会时常担心，陈牧面对的那些，不愿意让自己参与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 韩思雨无奈的叹息一声，手机界面也传来了消息提醒。 “哎呀丫头。” “你说这巧不巧，我刚好回冰城了，你等着啊。” “这几天我就抽空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看到这话，韩思雨的眼神闪烁了一抹光芒。 显得十分惊喜。 “喂，臭大叔什么过几天，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过几天。” “就今天，就现在我刚好要出去查案，关于这个案子，你陪我一起调查吧。” 韩思雨将消息再次发给了陈牧，看着手机的聊天界面，满是期待的表情。 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在等来陈牧的回复，这让韩思雨的脸上写满了怒火。 “这个死大叔！” “气死我了。” 韩思雨吐槽了一声，脸上的怒火也逐渐转变为了一种无奈。 最后默默的摇了摇头，独自离开了市局的办公室，无论如何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案件也还要继续调查。 韩思雨离开后，顺着韩邱之前提出的观点，开始着手调查，关于安冉在冰城这几天的行程。 小洛那边，也在继续调查着李医生的患者。 有了调查的方向，跟小洛之前的推理，刑侦支队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韩思雨这边，重新来到了安冉的酒店调查，酒店的大厅有清晰的监控，能拍到安冉每日出行的行程。 安冉本人在案发当天，确实离开了酒店，并且在深夜才返回这就完美符合了作案的时间。 有了这一条证据后，接下来需要找到的证据，只剩下了两个，那就是当天安冉跟林夕见面的证据。 还有就是，安冉杀害林夕的现场。 林夕的死亡原因，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且安冉杀害林夕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于足部的幻想。 这样一来，满足的凶案现场只能是室内。 并且是一个较为私密的场所。 安冉在作案的时候，一定不会希望被任何人看到跟知晓，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公众人物。 那么能符合这样现场的地方，已经非常少了。 韩思雨的脑海中，率先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林夕的家里，林夕是一个独居的女性，家中肯定不会有别人，又是完全私密的私人场所，似乎能满足这样的案发现场。 得到这样的猜测后，韩思雨迅速调查了林夕所租住的房子，向着目的地前去。 同时信息科的同事们，也开始用天眼系统，锁定林夕跟安冉当天可能出现的监控地点。 在多方协调之下，很快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在林夕案快速侦破的同时，另外一边，陈牧来到了当时案发现场的儿童公园。 此时的儿童公园内，并没有多少人群，只有零零散散在锻炼的中年人。 陈牧顺着儿童公园的道路，缓缓向前走去。 脑海中在不断思考着案件。 根据洛倾城调查到的线索，当天吴洱宁是来过儿童公园的。 那么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吴洱宁离开后不久，这里就发生了林夕案，当然这里不可能是林夕案件的第一现场。 只能说是抛尸现场，可安冉选择在这里抛尸，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是巧合嘛？ 至少在陈牧看来，这并不像是一个巧合，关于洛倾城的推理，陈牧知道的比刑侦支队的那些人还要早很多。 可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洛倾城跟陈牧。 如果说林夕案件，李医生的目的是引诱安冉杀人，或者说是释放他内心的野性。 那么孙晴案李医生的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小洛觉得，李医生找到这些人，本身就是为了释放他们的天性，让这些被压抑的病人，成为他的研究目标。 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孙晴杀死吴洱宁后，李医生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个极端病态的人，在自己幻想之中，或者说是现实内，杀死了自己的男朋友。 李医生已经完成了他的目的，那现场为什么空无一人呢？ 根据洛倾城跟陈牧的推理，两人都认为，能够在孙晴离开后，帮忙清理现场的，只能是李医生。 李医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帮助孙晴脱罪？ 这显然不现实，因为以孙晴目前的情况，哪怕是真的被定罪，也不会有太大麻烦。 李医生为什么要冒着成为帮凶的风险，去帮助孙晴清理现场？ 这一点无论是洛倾城，还是陈牧都完全理解不了。 如果李医生没有这么做，那案件就会变成一个精神病杀人事件，孙晴自首，带着韩邱去看到了现场。 韩邱等人迅速结案，孙晴被送到法庭，因为自身精神疾病，加上自首等表现，一定会从轻处理。 这个案件甚至都不会找到李医生的身上。 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暴露在案件中，为什么要把案件做成一个悬案？ 只是为了让他们的侦察更加困难？ 陈牧百思不得其解，走在儿童公园的道路上，环顾四周。 空中有三只百灵鸟发出了阵阵吼叫。 吸引了陈牧的注意。 抬头望去，两只相互依偎，靠在一起，另外一只则靠在更高处，俯视着那一对小鸟。 陈牧看到这一幕，眼神突然凝固，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第177章 安冉落网 次日，刑侦支队的审讯室内。 安冉还是老样子，一身白色的礼服，加上他异常白皙的皮肤，眼神带着一股漠然的味道。 靠在背后的椅子上，对面坐着的是韩邱三人的身影。 这一次韩邱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从案件一开始的第一现场，就是韩思雨去侦察的，到后续的证据搜证，除了大家讨论的线索外。 这个案件，韩思雨肯定是首功。 这最后的收尾工作，自然也要交给韩思雨。 韩思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声音缓缓传出。 “安冉先生，抱歉又打扰你了。” “但这一次，我希望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如实交代。” 安冉的眼神，带着一股漠然，来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很多。 轻轻点了点头。 韩思雨的声音，则显得尖锐了很多。 “林夕这个女生，你认识嘛？” 安冉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韩思雨一眼。 韩思雨也不在意继续开口。 “既然安冉先生不愿意说，那不如就我来说吧。” “在当初的演唱会后，林夕留在了演唱会的现场，像是很多狂热的粉丝一样，守在了场馆出口。” “想要见自己的偶像一面，或者是想要签名。” “在你从场馆走出后，立刻就被这些粉丝蜂拥而至。” “当时的你，是很难注意到，在人群中不起眼的林夕。” “我觉得问题出在了林夕的鞋子上。” “那天的她，或许穿了一双凉鞋，让她的脚完美的暴露在你的视线之下。” “因此，在人群中的她，吸引了你的注意。” “没错吧，安冉先生。” 听到韩思雨提起林夕的脚，安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依然一言不发。 只是静静的聆听。 “这个在人群中的女孩，用一双美脚吸引了你的注意。” “你应该也得到了她的某种联系方式。” “之后按照你说的，你因为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前去李医生那里治疗。” “据你所说你患上的是严重的焦虑症，可在我们的调查跟分析中，认为你是无法正视自己的欲望，无法正视自己作为公众人物，是个变态的事实。” “在这次治疗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但这次治疗之后，你的欲望彻底被点燃了。” “因此你在案发当天，约了林夕。” “作为第一次见面，你们约会的地点，本来应该是较为大众的地方，可林夕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再加上你是个公众人物。” “因此你拒绝了，在外见面的要求，你来到了林夕的家中。” “并且用安眠药，融入了水里。” “在大量服用安眠药后，林夕很快就身亡了。” “之后你在屋内，满足了自己的变态癖好，甚至精心的为林夕，做了一个新的美甲。” “直到深夜，欲望得到满足后，你开始思考如何处理尸体。” “你想到了埋尸，地点是林夕家中不远的儿童公园。” “挖了一个坑后，将林夕的尸体埋入，结束了自己的作案。” “我说的没错吧，安冉先生，还有什么补充的嘛？” 听完了韩思雨讲述的全过程，安冉突然笑了一下，这像是某种释怀的笑。 随后眼神突然下落，看向了韩思雨跟洛倾城双脚的位置。 洛倾城察觉到了安冉目光的变化，但是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反而是韩思雨有些嫌弃的缩回了一点。 声音也更加严肃了许多。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们所找到的证据，已经足够让逻辑链闭环。” “主动交代的话，还有可能获得减轻的处分。” “在当天林夕家附近的监控，拍到你所用的车子。” “且在你的宾馆里，我们找到了剩余的安眠药，只要进行化验就可以对比。“ “还有你当初埋尸所用的铲子，现在依然在你车的后备箱内。” “这些都是确凿的证据，你根本无从抵赖。” 听到这些证据，安冉笑着点了点头。 “我没有抵赖，只是你说的很完整了，我没什么想说的。” “是我杀的人没错。” 安冉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人，韩思雨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可案件还有几个疑点。 洛倾城率先开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去李医生那里治疗的时候，他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安冉疑惑的看了一眼洛倾城，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也没说什么，具体的我有点记不清了。” “大概就是一些很普通的问题。” “李医生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从他那里出来后，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 “我杀人，跟他也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洛倾城深深皱了皱眉头，按照她的推断，安冉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前途而杀人的，除非他的兽欲得到了某种引诱。 那只能是在跟李医生接受治疗的时候。 “他有没有引诱你，比如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面对洛倾城的再次追问，安冉依旧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跟那些病人不同，他本身没有病，只能说喜欢的爱好跟正常人不一样，加上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一直得不到满足。 导致在不断的内耗下，觉得自己有病。 “没有，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 洛倾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看着安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思雨则接过了话语。 “那你在当天埋尸的时候，为什么只挖了一个很小的坑？” 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刑侦支队的难题，这根本无法解释，一个凶手想要埋尸，挖的坑却这么容易被发现。 安冉还是老样子，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能有什么原因，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觉得埋进去就行了。” “谁能想到，那么容易被发现了，第二天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还去现场看了看，在那天我就见过了你。” 安冉说的人，显然是第二天发现现场的韩思雨，果然凶手都喜欢在回到现场。 可这个回答，显然也并不能让他们满意。 “你在撒谎。” “如果是害怕的话，因为害怕激动，使你无法保持冷静，那在挖坑的时候，你一定会浑身发抖，紧张的看向四周。” “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挖出来的坑，应该会显得毫无章法。” “呈现一种不规则的状态，但现场的那个埋尸坑，棱角分明，这能说明你当时非常冷静。” 洛倾城否决了安冉的话，安冉则饶有兴致的看了洛倾城一眼。 再次轻笑了一下。 “有意思。” “那你觉得我很冷静，我就很冷静好了。” “这也不重要吧，人是我杀的。” “挖那么小的坑，就是因为我害怕，你如果不信，那就自己调查，我没有必要去证明，我当时有多害怕。” 安冉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洛倾城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了一眼安冉，仿佛还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韩邱打断。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当时非常害怕，杀了人后，为什么不离开冰城。” “难道还是为了治病？” 这个问题，韩思雨倒是没有想到，确实啊这么长的时间，安冉完全有能力逃跑。 甚至一开始刑侦队根本就没有锁定嫌疑人。 那安冉为什么不跑呢？甚至还要在宾馆等着刑侦队找上门。 “我说了，李医生非常厉害，在跟他的交流后，我的状态好了不少。” “这几天我甚至有了灵感，对于我们这些歌手来说，创作就是自己的命。” “尤其是像我这种，被粉丝追捧的创作型歌手，要是很久没有新歌，很快就会泯然众人。” “这就是我的命。” “我知道留在这里很危险，但跑又能跑多远，跑到哪里去呢？” “不如在这里好好接受治疗，也抱有了一定的侥幸心理，说不定你们抓不到我呢？” 安冉这次的解释，倒还算是合理。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 “先把他关起来吧。” 说完这话，韩邱率先离开。 洛倾城显然有些不服气，直接推开门追了上去。 “队长！” 听到洛倾城大喊的声音，韩邱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不会又想告诉我，案件还有疑点吧，还是说你还是关心李医生的事情。” 洛倾城重重的点了点头。 韩邱则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 “小洛，有些时候你真的太极端了，这种极端是好事，也是坏事。” “你想要弄清楚案件的所有细节，当然可以但很多时候，有些细节是根本无从查证的。” “就算调查，也只能勉强的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结论，在大体框架完成后，就不需要在调查了。” 听着韩邱的解释，洛倾城深深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反驳，韩邱就再次开口。 “还有李医生的事情，你说安冉这个人，不会自己主动去杀人，只能是李医生在那个时候，引诱了他，去释放了他的天性。” “可这根本就没有证据，除非安冉自己也这么说。” “那才可以，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安冉口中的李医生，只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不会做出这样的口供。” “就算我们找到李医生，他也会说自己只是单纯给安冉做了一次心理治疗。” “那要如何查证呢？” 洛倾城被韩邱的几个问题问住了，攥紧了自己的玉手，显然有些不服气。 “可李医生一定有问题啊，我那天不是说清楚了嘛。” 韩邱微微颔首，语气倒是没有往日的严肃，反而是一种温柔的劝告。 “是啊，你那天说的很清楚，我也很认可你的推理，可我们抓人还是要证据。” “难不成你要去法庭上，跟法官讲一遍你自己的心理学推论嘛。”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小洛把重心放在孙晴的案子上吧，这个案子是你一手调查的。” “而且你不是说，当天李医生帮助孙晴，清理了现场嘛。” “只要能确定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用帮凶的身份，抓人。” 韩邱给洛倾城指明了一条方向，洛倾城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韩邱转身离开，韩思雨整理好笔录后，才从房间内走出，显然也是听到了两人的争论，对着小洛安慰了一下。 第178章 发现尸体 在这些病人中，小洛还真的发现了很多特殊的病例。 比如有一个人，身体内有双重人格，在每天不固定的时间转换，两人都来到李医生这里接受治疗。 甚至李医生，还为此写下了一篇论文。 多重人格这种病症，在心理学的领域内出现了很多次。 这个人的病症，倒是显得有些特殊，她的两个人格，性格十分相似，有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人。 洛倾城标记了一下这个患者，准备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见一见她。 但现在的关键，还是找到吴洱宁的下落。 信息科那边的努力之下，逐渐还原了吴洱宁在离开公司之后的行程，吴洱宁的社交媒体账号，也在不断的还原。 已经初步锁定了他最后失踪的地点。 目前在大面积的排查当中。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天，对于林夕案的调查，已经正式落下了帷幕，这一天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大家显得十分热闹。 韩思雨轻咳了一下，看向了四周的同事们。 “大家都听到了嘛，今天呢是我们小洛的生日。” “小洛这个人的性格，大家应该都了解，对于生日这种事情，她肯定是不在意的。” “但现在，她来到了我们刑侦支队内，就是我们的家人了，我们肯定要帮小洛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诸位同事们听到这话，面面相觑显然都很认可韩思雨的话，洛倾城的性格，导致她的人缘不好也不坏，基本很少跟人接触。 大部分都是关于案件的事情，可就是这些案件的调查，大家也都认识到了洛倾城的能力。 这样的庆祝，显然也不会拒绝，只有小王轻声开口。 “小雨，这不太好吧，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且还有案子在调查。” “让头知道我们在这里给小洛过生日，估计会发火。” 这话一出，众人也意识到了问题。 虽然刑侦支队的氛围很好，可怎么说这里都是单位，在还有工作没做完的情况下，去过生日也有些不合适。 韩思雨伸出了一只手，在小王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就你话多。” “我哥那边，要是闻起来，自然有我，而且啊小洛过生日这样的大事。” “相信他也很愿意的。” 小王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没错，没错。” “我觉得小雨说的有道理。” “哎哎哎，小洛来了，小洛来了。” “都回自己的位置去。” 众人比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随后回到了各自的工位上。 此时的洛倾城，从门外缓缓的走进，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刚进入办公室，洛倾城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 因为今天的办公室，有些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根本不像是一般刑侦支队的情况。 洛倾城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有很多同事在偷偷看她。 擅长心理学的洛倾城，当然能察觉到异常。 这些人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洛倾城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韩思雨表现的就更加奇怪了，看一眼电脑，看一眼洛倾城。 这让洛倾城轻轻皱起了眉头。 “小雨，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思雨尴尬的挥了挥手。 “没有，没有。” “就是看你今天，似乎更好看了。” 洛倾城疑惑的打量了韩思雨一眼，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韩思雨注意到洛倾城低头认真的工作，试探的看了一眼警队的其他人，轻轻挥了挥手，准备跟大家一起给洛倾城一个惊喜。 正在众人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坐在接线电话最近的小王，第一个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市局刑侦支队。” “嗯？？？” 一看到小王的表现，大家就意识到，准没有好事发生，果然小王很快站起身来。 “在垃圾站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体。”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本来定好的计划，也被迫打断，显然什么生日，也不如案件更重要。 韩思雨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呼小王等人前往现场。 也通知了还在办公室的韩邱。 众人驱车很快抵达了现场。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冰城的一个垃圾场，一般情况下各地的垃圾车，在收拾完垃圾后，都会送到这里，做统一的回收。 当韩邱几人抵达的时候，这里的负责人正在一旁发火。 看到韩邱到来，立马变了一副脸色。 “韩队你来了。” 这人韩邱也认识，之前一次案件，也是尸体被送到了垃圾站。 “尸体在哪里？” 韩邱询问了一下，那人则指向了一个位置。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地面上躺着一具男尸。 这人看起来，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韩邱等人稍微靠近，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浓郁的尸臭，加上尸体上的白色斑点，这人起码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想到这一点的韩邱，再次仔细看了看这人的面容。 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等等，这人好像是。” “吴洱宁？” 一边的韩思雨，也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 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 显然此刻躺在他们面前的尸体，就是那个失踪的中年吴洱宁，也是唯一一个找不到人的吴洱宁。 同时也可以说，是孙晴案丢失的尸体。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韩邱深深皱了皱眉头。 微微蹲下身躯，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上的伤痕。 尸体的小腹处，有一道刀伤，伤口的长度判断，应该确实是水果刀或者是匕首一类的刀具造成的。 这么说来，他的确符合孙晴所描绘的那位死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孙晴案件的尸体找到了，这就能说明这案子不是孙晴的幻想。 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想到这里的韩邱，再次看向了不远处的主管。 “这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不久前。” “是南化区的垃圾车送来的，一般我们的垃圾车是负责一个区的垃圾清理，走完一圈后，送回到站内。” “因此我们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哪个垃圾桶里面的尸体。” “我刚才找司机询问过了。” “他当时回忆说，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袋子特别的重，并且还伴随着臭味，只是我们做垃圾生意的，臭点也正常，他并没有多想。” “回来收拾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听完这话，韩邱微微眯起了双眼。 奇怪。 如果这真的是孙晴的那具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尸体，说明凶手把他藏的很好。 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扔掉呢？ 难道是尸体发臭了，已经无法保存了，再放下去就会暴露了？ 韩邱的脸上满是疑惑，本身孙晴的案件就是一个特别离谱的悬案。 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定论，如今找到了尸体，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能先带回去交给江法医尸检。 并且让孙晴指认一下。 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装尸体的袋子，是一个尿素袋。 韩邱也一起带回了警局，准备检测一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队内，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人，当然是洛倾城了，这说明她的调查没有白费。 孙晴确实杀了一个人，得到消息的洛倾城，第一时间找到了孙晴，准备带孙晴去辨认尸体。 法医室内，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孙晴的脸色开始变得十分难看，整个人的表情逐渐疯狂。 情绪看起来异常激动。 洛倾城注意到孙晴的变化，暗叫一声不好。 “孙晴姐姐，你没事吧。” “这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此时的孙晴，似乎无法保持自己的镇定，一把抓住了洛倾城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开口。 “是他，是他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这就来陪你，这就来陪你。” 孙晴激动之下，看向了一侧的手术刀，整个人瞬间冲出的。 还好身边的洛倾城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了孙晴的手。 “姐姐，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不远处江静依也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看小洛看起来呆呆的，身体素质似乎还不错。 只用一只手，就将孙晴牢牢的拉住，随后快速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片，喂给孙晴吃下。 吃完药后的孙晴，明显镇定了不少，但是她的神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口中依然在念念有词。 看着孙晴的状态，根本无法询问，洛倾城只能选择安慰一下孙晴，先送她回去休息。 不过至少，孙晴还是指认了尸体，认为这就是她的男朋友。 那最后只剩下了让法医完成尸检报告。 其实在尸体找到的这一刻，案件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孙晴承认自己杀死了吴洱宁，这就是他的男朋友。 那凶手跟死者都已经找到了，还剩下的一半，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场到底是谁清理干净的。 可在小洛看来，这案件的疑点，远远不只是这些。 比如吴洱宁为什么要在那天请假，为什么会出现在儿童公园。 当时孙晴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些都无法解释。 看起来，这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在小洛看来，这些疑点很有可能颠覆整个案件。 因为找到了尸体，下午的时候，刑侦支队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众人落座，目光都看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似乎不知道想些什么。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后，率先开口。 “如今孙晴案找到了尸体。” “死者，男，四十四岁，吴洱宁。” 第179章 真相是这样嘛？ “他请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当天，出现在儿童公园内，这都是我想知道的点。” 洛倾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疑惑的味道。 这也是小洛第一次在案件中，感觉到迷茫。 从这个案件一开始，似乎就有很大的问题，孙晴自首，家中却找不到尸体。 李医生的药有问题，对孙晴的治疗也有问题。 通过心理学的角度看，李医生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放大了孙晴的妄想症。 可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让孙晴犯罪。 那从孙晴杀死吴洱宁的那一刻，李医生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就像是安冉的案件。 可为什么李医生还要费力的将尸体带走呢？ 洛倾城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是犯罪心理学，还是传统刑侦，这案件表现出来的证据跟逻辑链。 都无法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 就像是案件中，缺少了一块极其重要的拼图。 如果找不到这块拼图，那这个案件，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结案。 听完了小洛的话，韩邱也暗自点了点头。 “如今安冉的案件，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大家开始着手调查孙晴案。” “先从找到的这个尸体入手，吴洱宁的身份，在之前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重新走访吴洱宁的人际关系。” “重点调查一下，他当天请假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儿童公园。” “还有，密切监控一下，那个李医生的行动轨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其实从这一刻开始，孙晴案才算是正式开始立案调查，因为有了尸体，就可以确定是一场凶杀案。 之前只是小洛自己坚信，孙晴不是在胡言乱语。 会议就这样无疾而终，之前在会议上侃侃而谈的洛倾城，第一次变得有些沉默。 本来小洛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案件解析的点，李医生一定是案件的幕后黑手。 可小洛用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李医生为什么这样做，却始终得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此时的洛倾城，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手机传来了阵阵叮咚的声音，打开一看，消息是陈牧发来的。 “小洛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点。” “我在儿童公园等你。” 听到这话，洛倾城的双眼，闪烁了一抹光芒，想都没想直接站起身来。 从会议室内刚走出的韩思雨，注意到洛倾城行色匆匆的身影。 上前呼喊了一声。 “唉，小洛你要去哪啊？” 韩思雨叫住洛倾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还没有忘记，洛倾城今天的生日。 洛倾城看了一眼韩思雨，轻轻回复了一声。 “我有点新的想法，想去调查一下。” 说着脚下甚至没有停留的意思，看着小洛如此着急，韩思雨只好喊了一声。 “小洛，晚上如果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不饿。” 小洛的这句话，让韩思雨一阵的无奈，抬头一看洛倾城的身影已经远去。 韩思雨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真的总是这个样子。 雷厉风行，让人不知所云。 看来今天这个生日是过不成了，只能等孙晴案结束，在召开一个庆功宴，帮助小洛补过一个生日了。 这边的洛倾城，火速前往了儿童公园，到了之后，看到站在树下快乐逗鸟的陈牧。 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牧显然也注意到了洛倾城，对着她招呼了一声：“唉小洛，你来了，来跟我看看。” “这鸟多可爱啊。” 洛倾城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树上的几只鸟，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不解的味道。 “你不是说，发现了新的线索嘛？” “这？” “没错啊，这就是我发现的新线索。” 陈牧信誓旦旦的说着，洛倾城则显得更加疑惑了几分。 “你看这几只鸟，像不像。” 之后一连两天的时间，刑侦支队开始对吴洱宁，进行了大量的调查。 这个四十多岁的普通人，档案并不复杂，很快就被刑侦支队查了一个干干净净。 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两天之后，李医生的诊所。 看着面前的大门，洛倾城长吸了一口气。 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双眼紧闭，似乎在不断默念着什么。 逐渐放空自己的大脑。 足足在这里站了几分钟的时间，小洛才一把推开了诊所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洁白没有任何其他色彩的诊所。 里面所有的装饰，都像是在进行某种的暗示。 洛倾城独自一人，走进了诊所内。 李医生还是老样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穿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配合着四周的装饰。 颇有几分白衣天使的味道。 小洛径直坐在了李医生的对面，率先开口，打了一个招呼。 “李医生打扰了。” 面前的李医生微微颔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洛警官，好久不见啊，这次来找我，还是为了案件的事情吗？” “我听说孙晴的案件，你们已经准备结案了。” 洛倾城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根据刑侦支队的调查，吴洱宁在三天前收到了一个女生的约会申请，并且已经跟这个女生，暧昧了很长时间。” “当天，他收到这份邀请后，便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公司，选择请假。” “经过调查。” “这个女生，就是孙晴。” 李医生暗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洛倾城。 洛倾城则继续开口。 “根据以上得出的结论，在案发当天，孙晴在家中杀死了吴洱宁。” “并且选择来到警局报案，可当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却被清理的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有命案发生的情况。” “如今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只剩下了最后，是谁清理的现场，以及带走了尸体。” 提到这里，李医生也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那你们的调查结果呢？” 洛倾城笑了一下，再次开口。 “这次的调查，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 “我们竟然很顺利的就抓住了抛尸的那个人，那是个流浪汉。” “按照他所交代的，这个流浪汉本身居无定所，在桥洞下面有一个小屋。” “算是他自己搭建的避风港，他根本不知道，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因为尸体腐败发臭，导致流浪汉发现了他。” “他因为害怕，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将他扔进了垃圾站内。” “可奇怪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我们将他抓回警队调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身上有孙晴家里的钥匙，李医生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李医生闻言，也暗自点了点头。 “没错，这真的很奇怪，估计这个流浪汉在撒谎吧。” 洛倾城微微颔首，继续说到。 “李医生说的不错，甚至我们刑侦支队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指向这个流浪汉的证据，还远远不只是这些。” “在对吴洱宁的尸检上，我们还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吴洱宁的指甲缝里，我们发现了少量的DNA组织成分。” “经过对比，就来自这流浪汉，到这里逻辑跟证据链都已经闭环，这个流浪汉辩解的证词，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案件的疑点，还有很多，李医生你觉得呢？” 李医生笑着听完了小洛的话，好奇的看着洛倾城。 “洛警官来找我，是还有什么关于案件的细节，想要问我嘛？” 听到这话的洛倾城，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上次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李医生跟我说，我有病，想要给我治疗。” “这一次我是来请李医生，帮我治疗的。” “哦？” 提到这里，李医生似乎来了兴致。 “洛警官真的要配合我治疗嘛？我有把握在两年以内，彻底解决你的心理问题。” 洛倾城再次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了那瓶本来属于孙晴的药。 “那李医生这个药，是否对我也有效呢？” 这次李医生似乎没有多想。 “当然，这个药能有效的抑制很多心理问题，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镇定剂了。” “你可以吃一片试试。” 闻言小洛再次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看起来非常灿烂，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可接下来小洛的动作，却让李医生瞪圆了双眼。 只见小洛打开了那瓶药，没有倒出药片，反而是直接对着自己的嘴灌了下去，少说有十几片药。 全部含入口中后，小洛也没有任何喝水的打算，开始面无表情的咀嚼。 这动作，让李医生都显得不在镇定。 “你疯了嘛？过量服用药物，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洛倾城没有理会李医生，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吃完了所有的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白色粉末。 目光尖锐的看向李医生。 “是啊，我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李医生不是很清楚嘛。” “既然这药有效果，那多吃一点也没关系。” 说着小洛转动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手表，吸引了李医生的注意。 “李医生，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嘛？” 洛倾城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十分微弱，似乎是药劲上来了，小洛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些涣散。 看着洛倾城的表现，李医生也轻笑了一下。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此时的李医生像是放下了戒心，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啊，洛警官想跟说些什么？” “就聊聊，李医生对于孙晴的治疗吧。” 第180章 心理学的催眠较量 “就聊聊，李医生对于孙晴的治疗吧。” “哦？” 李医生饶有兴致的看向洛倾城，吃了那么多的药，加上这些陈设，李医生有绝对的自信，此时的洛倾城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也松懈了原本的戒心。 “你想说什么？” 洛倾城用一只手，强撑着自己即将垂下的脑袋，余光扫视了李医生一眼。 声音轻柔而微弱。 “在一年多以前，孙晴第一次去医院接受治疗。” “此时的孙晴，患上了一定的妄想症，这种症状来源于孙晴童年的经历，她极度缺爱，渴望被爱意包裹。”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于孙晴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在那里，你第一次遇到了孙晴，开始了你的第一次治疗。” “对于这次的治疗，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我觉得李医生你的治疗方式，应该是用催眠，引诱的能力，去释放他们被压抑的感情，其实如果这么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大家的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而你最希望看到，人性本来的样子，这一点我从安冉的案件，便得出了结论。” 李医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洛倾城表演，他想看看，这个强弩之末的丫头，还能坚持多久。 小洛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鼻子开始流淌出鲜血。 过量药物的副作用，这么快便已经出现了。 小洛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擦拭了一下流出的鼻血，不管不顾的继续说到。 “因此，在本次的治疗当中，你用你惯用的手段，诱导了孙晴内心深处的欲望，她渴望得到爱，而她最容易得到爱的方式，便是找一个男朋友。” “就这样孙晴开始迫切的想要谈一段恋爱，这个时候吴洱宁便出现了。” “他本来应该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的人。” “根据我的调查，我也证明了这个猜测，当天的吴洱宁确实出现在了医院，这或许是某种一见钟情，又或许是是被压抑了太久的欲望。” “让孙晴一发不可收拾。” “按照本来的剧本，他们两人应该会正常恋爱在一起，可我今天想说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 小洛语出惊人，李医生也第一次变了脸色，微微眯起了双眼。 似乎诧异小洛竟然能想到这里。 “我不知道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用心理模拟的方式，还原了当天孙晴的举动。” “她应该是在某种情况下，遭受到了拒绝，无法接受这样打击的她，引发了更加严重的病症。” “她的妄想症开始愈演愈烈，她为自己勾勒了一场梦境，幻想出了一个从不存在的男朋友，或者说是她内心深处渴望得到的爱。” “因此她幻想出了一个吴洱宁，跟自己恋爱，当然这个人就是她那天示爱而被拒绝的人。” “在这之后，孙晴每次来到了这里接受治疗，你对于她的情况，当然了如指掌。” “你对孙晴的状态非常感兴趣，一个对莫须有的人，存在病态占有欲。” “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缺爱的内心，自己为自己填补了爱的空缺，这样的病例，你在喜欢不过了。” “从这里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吴洱宁身边的同事，以及孙晴的邻居们，都不知道孙晴有一个男朋友的原因。”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李医生长吸了一口气，随后莫名的笑了一下。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一切还是孙晴的妄想，那那个尸体呢，孙晴的案件呢？” 小洛此刻的状态越来越差，流出的鼻血根本控制不住。 看还是用最后的理智继续开口。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当然这属于我的推论。” “李医生我一直想弄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本来觉得，你只是想看到，一个人内心所表现出最真实的样子。” “可这样的结论，无法满足后续案件的进展，我再次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如果你本身想做一场完美犯罪呢？” 这话一出，李医生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小洛则继续说道。 “你对于孙晴的状态了如指掌，根据我跟孙晴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的病症已经非常严重了。” “严重到她随时都有精神崩溃的可能性。” “因此你注意到了孙晴本身的状态，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你的脑海当中。” “你应该用了某种的方法，让孙晴跟吴洱宁有了接触。” “这样的举动，更加加重了孙晴的病情，她根本分不清虚幻跟现实。” “为了达成你的目的，这也是必需品，因为你要让警方相信，吴洱宁就是孙晴的男朋友，你不想让这个案件，被定性成一场精神病的虚幻杀人，因此你需要她们有一定的联系。” “这个联系，也就是我们在吴洱宁的通讯信息中，找到吴洱宁请假的原因，是孙晴约他一起出去。” “吴洱宁在公司，因为之前表白的事情，备受嘲讽，他当然不会拒绝，这个示爱的女孩。” “因此他果断答应，并且在公司请假离开。” “之后，就到了案发当天。” “其实在这段过程中，孙晴跟吴洱宁根本就没有见过哪怕一次的面。” “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进行，你也在当天完成了你所有的准备，开始了你的计划。” “你的做法其实很简单，你了解孙晴的病症，自然也知道孙晴的弱点，只要稍加引诱就可以让孙晴的精神彻底崩溃。” “在极度的精神崩溃下，孙晴会产生一种自我防护的幻想。” “这也是心理学常见的崩溃疗法，通常用来治疗那种无法用其他方式治疗的病人。” “在崩溃的状态下，孙晴的自我保护认为保护孙晴的方式，就是割舍这段病态的爱，因此她完成了一场幻想杀人。”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你引诱的成分。” “杀完人后，孙晴短暂恢复了清醒，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去警队报案。” “而在孙晴离开的这段时间，作为计划的掌控人，你早就在孙晴的家中等待。” “因此你用钥匙打开了孙晴的房门，清理了整个现场。” “当然你清理的现场，根本不是什么案发现场，因为当时那里不存在尸体跟血迹。” “你所作的，只不过是为了制造一个谜面，让警方不确定，这里是否真的发生过命案，你也确实骗到了所有人，包括我。” 李医生听完了小洛大胆的推理，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晚辈，眼神满是赞许的味道。 “很厉害啊。”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讲的真好，如果用这个故事来写一篇论文，一定会引起学术界的疯狂讨论吧。” “可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凭空猜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没有解决，吴洱宁去哪了，他确实是死了，死在了当天。” 小洛的身体浑身一颤，嘴角也开始流淌着鲜血，虽然目光依旧坚定，但是瞳孔逐渐涣散的样子，也被李医生清楚的抓到。 “别在硬撑了。” “放弃抵抗，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在这样下去，你也会崩溃的。” 小洛没有理会李医生，选择补全自己推理的最后一块拼图。 “没错，为了计划的完整性，为了让警方相信，这不是孙晴的幻想，你需要做的，就是让吴洱宁消失。” “在案发的前一天，吴洱宁出现在了儿童公园。” “这就是孙晴约他见面的地方，当然这个应该是你来操作的。” “在那里，你带走了吴洱宁，从这个时候，他便彻底的失踪了。” “当然我觉得，你一定不会亲自动手，因为对于你来说，比起杀人，你更喜欢看到那些人内心深处的黑暗，你更想看到，你所制造的梦境，你所布置的计划，有多么完美。” “能为你做这一点的人，有很多。” “他们都是你的病人，对于他们来说，你本身就是一种药物，这是一种依赖，也同样是一种控制。” “至于能作为本案凶手的人选，我已经选出了。” “就是那个生无可恋的人。” “他本身就处于一种，极端厌世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杀人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杀的人是谁，为什么杀他根本不重要。” “之后你开始了自己最后的布置。” “你先将尸体藏了起来，并且在他动手所用的东西，也是孙晴家中的水果刀。” “其实到了这里，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这真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至少在警方的调查之下，我们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孙晴幻想杀人，这是个根本不存在的悬案，还有一个，就是孙晴真正杀了自己的男朋友，尸体被搬走。” “不会有人想到，孙晴幻想杀人，另外还有一个凶手，在别处杀死了吴洱宁。” “案件的真相，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知晓。” “当然，为了让案件完整，你还需要最后的一块拼图。” “因为你想要证明，这是一场真正的案件，就需要让尸体重见天日。” “那就提到了我之前的那个流浪汉，对于你来说，催眠一个流浪汉，趁着他不在放下尸体。” “这都太简单了。” “李医生，我的推理你还满意嘛？” 听完了小洛完整的推理，李医生重重的拍了拍手。 “厉害啊。” “洛倾城是吧。” “我真的小瞧你了。” “青出于蓝来形容你，都有些不够，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算是你的老师在这里，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听到李医生的夸赞，洛倾城傻笑了一下。 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洁白的桌面。 李医生此刻站起身来，小洛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看着面前的桌面都开始重影。 眼神根本无法聚焦。 强烈的眩晕，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大脑。 “你说的非常好。” “可还有一些地方，不够完整。” “不如我来帮你补全，这个故事吧。” “有一个心理医生，他在心理医生的领域上，非常专业。” “算是行业内的翘楚。” “这也代表他见过很多的病人，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其中的很多病人，都不能算得上是病人，他们真的没有病，只是内心的某种欲望，一直得不到释放。” “就像是你提到的安冉，他真的没有病。” “他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恋足的变态罢了。” “只是他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欲望。” “那这个医生，在长期的治疗当中，了解到了这些人的情况，他开始设想，如果说让这些人，释放自己的天性。” “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让他们的欲望得到释放，那他们是不是就没有病了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这个医生开始拿少量的病人测试。” “实验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些人在释放了欲望之后，状态都逐渐好转。” “显然这就是最有效的治疗，可这样的治疗，其实是不被允许的。” 小洛已经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不停的眨眼，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李医生似乎陷入到了自我的世界当中，自顾自的演讲。 “因为这些欲望，之所以被压制，是因为这些欲望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比如每个人都有的恶性，每个人都有的黑暗，每个人都有的暴力欲望。” “人性本恶。” “我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你有没有遇到过那种让你心心念念，却爱而不得的人。”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囚禁他，如果你能控制他，他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只是你知道，这是犯法的，这是不对的，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在压抑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治疗，会让他们释放天性，同时也会滋生罪恶。” “久而久之，我看着他们所滋生的罪恶，我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第181章 完美的绝杀谢幕 “大胆的想法，在我的内心深处，开始生根发芽。” “而真正让我开始自己计划的契机，就是我遇到了孙晴。” “这个病人很特殊。” “一般来说，像是孙晴这样缺爱的人，她在被拒绝之后的表现，应该是癫狂而又愤怒的。” “可她并不一样，她竟然给自己勾勒了一场梦，用幻想保护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受伤的心。” “在孙晴的身上，让我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内心，或许很多人都希望变成孙晴，因为这个世界太痛苦了。” “痛苦到我们仅仅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我们所有的努力。” “如果你能够自主的给自己勾勒出一场梦，幻想出一个属于你的，完美男友，完美女友。” “难道你希望这样嘛？” “只是我们比孙晴更加清醒，我们的内心不会骗自己。” “你说的没错，从我了解到孙晴的病症开始，我就开始筹划自己的计划。” “其实我本身是没打算杀人的，我只是想看看，孙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想看看，当孙晴幻想的世界崩塌，当她为自己勾勒的梦境清醒，一个人在心理崩溃的状态下，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因此我找到了吴洱宁，我在孙晴找我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以她的名义，联系到了这位她幻想的男友。” “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族，仅仅是因为一面之缘，仅仅是因为孙晴空缺的爱被我引发，孙晴就将她幻想成了，自己的完美男友。” “我开始让两人联系，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孙晴的内心开始崩溃，她无法接受自己幻想的男友出轨，可实际上那所谓的出轨对象，就是她自己。” “在内心的崩溃之下，孙晴完成了一场幻想杀人，而我也乐在其中。” “我想看看，这些病入膏肓，心理崩溃的人，所犯下的罪恶，到底会不会被宽恕。” “为了完成这次的谋杀，为了让孙晴的杀人不再是幻想，我确实杀死了吴洱宁。” “当然动手的人，不是我。” “毕竟亲手杀人，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我想做的，仅仅是治疗他们而已。” “如果杀人，可以让他们的病症延缓，这何尝不是一种治疗呢？” “我在心理学，研究了足足几十年的时间，至今为止，人类对于心理学的研究，都停留在引导跟舒缓。” “引导那些本来有病的人，向着更加有病的方向，这个研究难道不是从本身开始就错了嘛？” “比如很常见的抑郁症，他们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会告诉他们什么，做一些自己开心的事情，跟他聊聊天，来缓解她的压力。” “但是这样的治疗，真的有用嘛？” “其实每一个心理医生都知道，真正想要治好他们，需要的是从根本解决问题。” “比如她因为家庭的压力，产生了抑郁症，那只需要让她离开家里，找一个合适的环境好好生活一段时间，病症自然迎刃而解。” “可是这样的治疗，却不被允许。” “一个人压抑自己的欲望，产生了心理疾病，而心理医生仅仅会告诉你，你应该怎样去压抑欲望。” “这样的治疗，本身就很可笑。” “只有让他们去释放自己的欲望，才能够彻底解决他们的病症。” “这就是我对心理学多年的研究。” “我安排杀人的那个人，也同样是我的病人，他极度厌世，认为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该死。” “每天睁眼看到这丑恶的世界，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我让他帮我完成了这次杀人，我用一次计划，治疗了我两个病人，难道我不是一个优秀且成功的心理医生嘛？” “谁能说我错了？” 李医生的演讲，在这仅有两人的诊所内不断的回荡，四周的白色建筑，带着一股迷离的味道。 此刻洛倾城的四肢都渐渐开始无力，控制不住的昏厥，让她根本无法保持自己的理智。 用最后的力气，看了李医生一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给自己看过病呢？” 这一句话，让李医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李医生本来癫狂的表情，开始变得迷茫，低头看了看自己。 似乎在思考洛倾城的话。 “我有没有给自己看过病？” 只是一句微弱而又简单的话，似乎就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李医生的内心。 李医生的身躯开始不断的颤抖，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该死，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病，我哪里有病，我只是为了治疗他们。” 李医生的状态急转直下，整个人的身体不断的后退，眼神也多了几分迷茫的感觉。 当他再次抬起双眼，面前的洛倾城，竟然奇迹般的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还能站的起来？” 洛倾城单手撑在桌面上，站直了自己的身躯。 此刻洛倾城的脸上，两行鼻血还在不断的滴落，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 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惊悚。 小洛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液，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医生。 “还没发现嘛，看来我的催眠很成功。” 一声落下，李医生感觉到大脑传来的阵阵刺痛，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洛倾城。 此刻的李医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小洛微弱的声音，也从对面传出。 “你觉得我今天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 “难道我真的是来找你聊天的嘛。” “从我发现你真正的目的，到推理完案件的全部真相，我今天前来，就是想听你亲口承认，你所犯下的罪恶。” “当然，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你很警惕，在催眠的造诣当然也远胜于我。” “我就在想，我要如何能让你亲口说出这些话呢？” “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让你对我完全放下戒心。” 李医生的双眼凝重，死死的盯着洛倾城。 鼻尖的鲜血再次流下，小洛却毫不在意。 “在我进门之前，我就对自己做了一场心理暗示。” “从我坐在你面前开始，我的催眠就已经在进行了。” “为了让你放下所有的戒心，我选择吃下了那一整瓶的药，我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果然看着我吃下那些药的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你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服用了大量精神药物，即将精神崩溃的疯子，我根本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威胁。”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用心理引导的方式，提起了案件，让你亲口说出了关于自己全部的罪恶。”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这一次是我赢了。” 说着小洛从自己的袖口内，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看到这个东西，李医生的表情，显得更加不可置信，身躯一再的后退。 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在用力之下，不断的扯下自己一根根的头发，眼眶也逐渐泛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就凭你怎么可能催眠我？” 小洛冷笑了一下，眼神恍惚之间，再次开口。 “确实，如果是平常我当然不可能催眠你。” “但我记得老师曾经告诉我，一个内心在强大的人，都会有属于她的破绽，一个再优秀的心理医生，也会有自己松懈的时刻。”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癫狂，暴虐。” “你在看那么多病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所谓的心理医生，在玩弄人心的过程，自己的内心也会逐渐变化，哪怕见过那么多人的你，也不例外。” “你所谓的完美治疗，换一种说法，也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心理学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无论是我还是老师，对于心理学的开发，或许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哪怕是穷极一生，谁都不敢说自己对于心理学的造诣有多高。” “因为人心本身就极难窥探。” “甚至我们，都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 “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你可以问自己，你会暴富嘛？” “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 “没有真正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当你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就会开始骗自己，万一呢，可能呢？” “我明天就中彩票了呢？” “在这一点上，任何人都一样，无论是多么优秀的心理学家，都逃脱不了会骗自己的情况，这就是我们永远无法窥视的人心。” “所谓的催眠，也不过就是某种暗示。” “李医生这次是我赢了。” “但我还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 “我没有病，我坚信老师告诉我的话，这不是病，只是我们异于常人，所以被定义成了病。” “但李医生，我觉得你真的有病，但你可能没有治疗的机会了。” “下半辈子你就去监狱里面，继续你心理学的研究吧。” 声音落下，李医生的状态，显得更加癫狂，洛倾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李医生的心理防御。 多年的研究，是为了学术的上升，还是自己的一己私欲。 在这种极度强烈的冲击之下，李医生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嘶吼，随后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迷离的眼神看了一眼洛倾城后，倒在了地面之上。 看着倒下的李医生，洛倾城笑了起来，只是这满脸的鲜血，显得这个笑容十分诡异。 强撑着看着李医生倒下，小洛也早就到了自己的极限。 为了让李医生放下戒心，她确实吃下了那一瓶药。 之前的痛苦，也不是伪装，是进屋之前对自己的心理暗示，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小洛靠在背后的桌子上，眼神不停的眨眼，手掌死死的抓住手中的录音笔。 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 “你真是个疯子。” 小洛抬头看了一眼，仿佛想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可无法聚焦的双眼，最终也没能看清，只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 露出了一抹微笑。 “把这个东西带回去。” 小洛用力的伸出手，面前的陈牧则发出了一声长叹，微微蹲在洛倾城的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录音笔。 “别强撑着了，睡吧。” “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这话，陈牧一把抱起了洛倾城，将录音笔收好后，看了一眼，一旁倒下的李医生。 这丫头真是个疯子，恍惚之间，陈牧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位老朋友。 不过苏沐羽跟洛倾城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对于案件，两人都有一样的偏执，这跟苏沐羽的性格有关。 她也有病，她有非常严重的强迫症，几乎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 她甚至会在每天计划自己的时间跟工作，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 比如十点十分去上厕所，这个时间她就一定会去上厕所。 这样极度病态的行为，在当时也并不讨喜。 看着怀里的洛倾城，陈牧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些所谓的心理学家，真的都是天生的疯子，只是洛倾城似乎更严重。 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就像当初冥鸟的事件，洛倾城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那药丸说吃就吃，好在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这次又不知道，要在医院躺上多久的时间了。 陈牧离开之前，给韩邱打了一个电话，让韩邱来这诊所内，将李医生带走，顺便收拾一下烂摊子，他自己则带着洛倾城，火速前往了医院。 精神崩溃，是很难通过治疗恢复的，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后会不会出现后遗症，其实全看小洛自己的意志。 这么一个好苗子，要是毁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但陈牧也相信，这种程度还不足够打败这丫头。 第182章 复杂的后续 当晚，冰城第一医院。 白色的病房内，韩邱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脸上带着些许怒火。 看着不远处坐在一旁的陈牧。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难道你不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疯子嘛？” “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邱一连串的咆哮询问传出，陈牧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略显慵懒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冲我喊什么。” “你觉得我说了就有用嘛？是我拦得住这个丫头，还是你觉得，你能拦得住这个丫头呢？” 一句简单的询问，让韩邱深深皱起了眉头。 转头望去，病床上的洛倾城，睡得十分安逸，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 恬静的氛围下，倒是衬托了小洛一种超然于外的感觉。 “那你也不能放任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那些药，还没有检测完成，有多大的副作用，我们谁都不清楚。” “小洛吃下的，那可是足足一个月的量。”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负责的起嘛？” 陈牧闻言，发出了一声长叹，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洛倾城的身旁。 “韩邱，其实很多时候，你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跟责任。” “队长不只是一个职务，他代表了一种责任，这没错。” “可作为队员的他们，不是你保护的雏鸟，他们有自己的未来跟道路，小洛当然也是一样。” “这次的案件，可以说是小洛独自完成的，这是属于心理学的较量，属于她自己的挑战，我们谁都帮不了她。” “我在儿童公园内，找到了最后的证据，小洛从这里，推理出了最终的答卷。” “可就像你一直重复的那样，心理学的推论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这个案件，就永远不会结束，小洛的做法或许有些疯狂，但这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都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去抓捕李医生。” “难道不是嘛？” 韩邱的脸色越发难看，纵然陈牧说的是对的，可看着小洛现在的样子，韩邱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此时的韩邱似乎还想说什么，陈牧则比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行了，别在病房里面，大喊大叫了，打扰小洛休息。” “其实她只是累了，睡一会就会好的，我相信这丫头能做到的。” “用青出于蓝来形容她，都有些委屈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牧的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韩邱则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顺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 冷静了一下后，再次开口。 “难道你觉得，这样案件就能解决了嘛？” “只是一个录音，真的能定罪嘛？” “这起案件的复杂程度，离谱程度都前所未有，无论是检察院还是法院，应该都会头疼很久。” “一个精神病幻想出来的案件，另一个精神病负责杀人，背后的策划是一个心理医生。” “最后的证据，是一场催眠下的录音。” “你觉得真的能结束嘛？” “李医生现在也还在昏迷，等她醒来，他有很多可以狡辩的地方，他完全可以说，当时自己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因此这份录音说明不了什么。” “难道不是嘛？” 听完了韩邱的担忧，陈牧则轻轻摇了摇头。 “他应该狡辩不了吧，因为有个人，生气了。” “嗯？” 韩邱疑惑的看着陈牧，陈牧则笑了一下。 “马上年底了，年底的例会，有一位老朋友要回来了。” “她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但等她知道了，李医生一定会很不好受。” “后续的两个阶段，到开庭之前，还有很长时间，足够这位老朋友回到冰城了。” “她跟我们不同，剩下的不妨就交给她吧。” 虽然陈牧没有提及名字，但韩邱也知道了陈牧口中的人。 小洛的老师，苏教授。 本来她就在年底的例会邀请名单当中，还有一个多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冰城了。 这个案件这么复杂，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开庭的。 确实还有很长时间。 韩邱无奈的点了点头。 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刚准备点上就被陈牧一把抢走。 “你疯了吧，这里是医院，病房。” “要出给我出去抽。” 韩邱这才反应过来，无奈的将其收回。 “说起来，小洛刚刚过完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 “才刚大学毕业的年纪，竟然就出了这么多事情。” “我那时候，可没她这么厉害。” 小洛的生日，在当天被发现尸体打断，本来打算等着案件结束，给她补过一个，但是小洛如今的状态，显然也不现实。 二十二岁，正是繁花似锦的年纪。 陈牧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洛所描述的过往。 这个丫头的童年，真的充满黑暗。 “唉，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案件都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能休息一下了。” 说着两人一起走出了洛倾城的病房，至于小洛什么时候能醒来，那根本没人知道。 两人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穿越走廊进入了吸烟区。 韩邱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怎么，你又要离开冰城了？” 听到韩邱的询问，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暂时不走了。” “楚泷诚那边，我已经安顿好了。” “现在我还需要在冰城，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陈恒最近怎么样？” 提到陈恒，韩邱倒是没有太大的表示。 “这家伙，最近倒是挺安分的，除了催促我们查案以外，倒是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就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规划什么。” 陈恒的表现，显然也在陈牧的预料当中。 此刻年关将近，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你在帮我一个忙吧。” “苏教授马上要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在上面就多了一点话语权。”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我不太方便出面。” “陈恒应该一直在调查我，但我的档案是完全空白的，就连年纪都对不上，他无法确定，我的具体身份。” “暂时他不会动手。” 韩邱默默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陈牧一眼。 “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在两人聊天的同时，冰城刑侦支队内。 韩思雨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此刻的办公室内的氛围显得有些压抑。 只有轻微翻阅卷宗的声音，在四周传来。 韩思雨想了一会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看了看四周，无奈的声音传出。 “唉，也不知道小洛怎么样了，哥哥还不允许我们一起去看望小洛。” “本来说好的，等案子结束，就给小洛补过一个生日的。” 这话一出，其余的几人，也都面面相觑。 这次洛倾城的表现，再次震惊了刑侦支队的所有人，本来小洛的能力，早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此刻更是自愧不如，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丫头，可比她们强多了。 小王看着四周压抑的氛围，尴尬的笑了笑。 “唉，小雨啊。” “头也是为了我们好，小洛现在确实也需要休息。” “至于生日，等小洛好了，什么时候都能过。” “顺便一起庆祝一下小洛出院。” “你们说对不对。” 小王活跃了一下办公室内的气氛，大家也都跟着附和的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尴尬。 韩思雨抬头瞪了一眼小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最近真是烦死了，这些案件一个比一个复杂。” “小洛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好不容易解决了案件，也根本高兴不起来。” 韩思雨自顾自的吐槽了一下。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点击鼠标，翻阅了几个电子文件，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看了一会，也根本看不进去。 最后索性直接将电脑关机。 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 韩思雨没有通知任何人，拿起自己随身的包包，收拾好东西后，直接来到了市局的停车场。 来到自己车辆附近，刚准备开门，一旁传来了几声滴滴的喇叭声。 本来就烦的韩思雨，顿时有些不耐烦的怒骂了一声。 “按什么按啊，停车场是你家啊？” 说着韩思雨转头看了一眼，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愣在了原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 背后的不远处，停着一个老式桑塔纳。 陈牧从驾驶位内，探出了一个脑袋。 对着韩思雨挥了挥手。 “怎么了，韩大小姐火气这么大，是谁惹我们的小公主了嘛？” 再次看到陈牧，韩思雨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开始上扬，一阵酸楚之下，眼眶突然泛红。 略微抽泣了两下，止住了眼眶内的泪光，笑容也变成了一种娇羞的怒火。 三两步走到了陈牧的车前，一把扯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看着韩思雨上车，陈牧也收回了自己探出的头，刚刚转过头来想跟韩思雨打个招呼。 结果人没看清，就看到一只洁白的手，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放大。 韩思雨一把揪住了陈牧的耳朵，陈牧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183章 阔别的爱意 低头一看，两人的视线交错。 韩思雨双目通红，眼角挂着些许的泪痕，撅着嘴巴，目光炯炯的看向陈牧。 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 “真的嘛？” 陈牧笑着点了点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我跟你说，我要是骗你的话，我就不姓陈。” 本来陈牧是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但韩思雨似乎当真了，慌忙捂住了陈牧的嘴巴。 冷哼一声。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丧气话，我相信你不就行了。” 这一句话，让陈牧有些恍惚，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丫头哭花的脸，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看着陈牧的笑容，韩思雨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陈牧的胸口敲了一下。 “你笑什么笑。” “好笑嘛？” “不好笑，哈哈哈哈。” “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陈牧一边说着不好笑，一边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韩思雨显然有些生气，不停的打在陈牧的身上，当然这样的粉拳，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捶了一会，韩思雨似乎有些消气了，看了看陈牧，想到了自己之前大胆的举动。 脸庞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天啊我之前干了什么，我抱了大叔？ 还抱了那么久？ 这个臭大叔！ 韩思雨心里的小九九，陈牧当然是不知道的，只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韩思雨。 哭花的脸，配合那种别样娇羞的绯红。 倒是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行了丫头，别哭了。” “我都答应你了，你看看你这大花脸，都不好看了。” 陈牧随口的一句话，倒是让韩思雨十分在意。 惊呼一声后，连忙从自己的包包里面，翻出了一个化妆镜。 对着自己照了照，随后怒视了陈牧一眼。 “你！” “转过头去，不许看我。” 陈牧闻言，没忍住再次笑了一下。 “好好好，我转过头。” 这边的陈牧转过头去，韩思雨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品，快速的补妆。 期间陈牧没忍住，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惹的韩思雨一阵娇羞，再次捶了陈牧几下。 补完妆后，韩思雨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偷偷用余光看了陈牧一眼后，轻咳了一下。 “咳咳咳。” “大叔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哦。” “嗯嗯嗯，忘不了。” 陈牧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反正自己也不姓陈，就当是哄女孩子开心的手段，这丫头在哭下去，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 韩思雨显然没有想这么多，心情好转了不少，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我说的是，你刚刚说请我吃饭，我记住了。” “走，出发。” “啊？” “啊什么啊，你刚刚说的，现在就不认账嘛，出发去红姐的餐厅。” 陈牧的眼神有些怪异，但这样的要求，陈牧显然也不会拒绝。 “行，大小姐你坐好了，冰城车神要出发了。” 说着陈牧一脚油门，车辆轰鸣而出，地点自然是红姐的小饭馆了。 这个小饭馆，之前陈牧带韩思雨来过一次，是陈牧最喜欢的餐厅。 韩思雨为什么会选在这里，陈牧也没有多想。 路上，陈牧在专心致志的开车，韩思雨也有一种难言的拘谨。 靠在自己的位置，手中抓着自己随身的包包。 时不时扫视陈牧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陈牧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餐厅里面火爆的景象，感叹了一声。 “唉，红姐的餐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啊。” “走吧丫头，看看红姐今天忙不忙。” 两人一同走进了红姐的餐厅，进去之后陈牧大声吆喝了一句。 “红姐。” “唉。” 红姐的声音，从后厨内传出，一边走出来，一边用围裙擦了擦手。 看到陈牧后，也笑了起来。 “呦，小陈来了啊。” “又带女朋友一起。” “行，你们找地方坐吧，我记得角落那边，还有一张桌子。” “行嘞，红姐你忙吧，不用管我们，随便炒两个小菜就行。” 陈牧也大喊着回应了一声，带着韩思雨来到了角落的桌子落座。 这次韩思雨表现的倒是自然了很多，甚至都没有用餐巾纸，去擦拭上面那看起来有些脏的黑漆漆痕迹。 其实这不是脏，只是岁月沉淀留下来的痕迹，只是看起来，会让一部分人不太舒服。 落座后，陈牧打量了一下韩思雨，补妆过后，韩思雨也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只是这在别人看来绝美的容颜，陈牧似乎有些欣赏不来。 “喂丫头，今天怎么想着来红姐的餐厅啊，你难道也想通了，什么米其林，西餐，日料的都不如这路边的小饭馆。” 听到这话，韩思雨扑哧一笑。 “是是是，都不如这路边的小饭馆。” 韩思雨之所以会选在这里，并不是这里有多好吃，只是想起了陈牧第一次带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这些事情，在一会依然会重演一遍。 陈牧显然没有多想，甚至还觉得韩思雨的品味，变高了许多。 餐厅的生意，非常火爆，座无虚席。 苍蝇馆子内，坐了大约二三十人。 陈牧随意的四处看了看，兴许是职业病犯了，到哪里都喜欢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韩思雨相比于陈牧要专注许多，眼神在陈牧的身上，就没有转移过。 这段时间，陈牧失踪了很久。 韩思雨其实每天都会担心，再次见到陈牧，倒是跟记忆中有了些许的区别。 怎么这看起来，大叔的脸，好像帅了一点？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韩思雨就连连摇了摇头。 天啊，韩思雨你在想什么，他可都二十八了。 比你大了这么多岁。 而且这看起来，好像都三十多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韩思雨连连摇头，让自己脑袋里面，那些危险的想法消失。 陈牧没有察觉到韩思雨的异常，目光倒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脸色有一种很不自然，病态的惨白。 像是得了某种病，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她的爸爸。 两人只是点了一盘小菜，她爸爸的餐具，甚至都没有打开。 只是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女孩吃了两口，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随后夹起了那盘菜里面，为数不多的肉，递给了爸爸。 “爸爸你吃。” 她的爸爸温柔的笑了笑，连连挥手拒绝。 “你吃吧，爸爸不饿。” “吃饱了，爸爸带你去坐旋转木马。” 小女孩似乎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牧几乎一眼就确定了两人的情况，脸色有些复杂。 其实像是这样的人，在生活中有很多。 很多男人，从出生开始，就被授予了一种，必须要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思想。 要面临许多，车贷，房贷，彩礼，婚姻，养家的压力。 这导致他们必须像是核动力的牛一样，一刻不停的工作。 稍微有一点，小灾小祸，就会彻底压垮一个人。 这些压力，很多时候是我们无法避免的，生活就是这样，你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可努力，只是一种形容，他不一定会有结果。 其实摆烂也是一种选择，当你发现一百万的房子你买不起，你刻意买个三十万的。 你不用努力去证明，自己有多厉害，也不用去非要住一百万的房子。 住一百万的房子是生活，住三十万的房子也是生活。 吃西餐，日料是生活，吃路边摊也是生活。 没有人规定，你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有多大的能力，就去过怎样的生活。 你就会发现，生活其实也很美好。 韩思雨似乎注意到陈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边，也好奇的看了一眼。 她没有看出太多，只是注意到小女孩似乎有些病态。 “那个小妹妹，好像生病了？” 陈牧默默的点了点头。 比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别说话。” “也不要再看了。” 韩思雨显得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陈牧。 “为什么啊，我们不如帮他们点两个菜吧。” 陈牧闻言，叹息着摇了摇头。 “收起你的那些善意吧。” “有时候不作为，也是一种善。” “就算这个爸爸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已经把他的最好都给了他的孩子。” “你的善意，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韩思雨并没有理解陈牧的意思，但她对于陈牧的信任，让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时不时还会看向不远处的桌子。 直到小女孩吃完，开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们去坐旋转木马。” 父亲温柔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好，爸爸带你去玩。” 第184章 一夜情 左右脑互搏之下，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没忍住抬头，偷偷看了陈牧一眼。 这个老男人，怎么越看越顺眼了？ 陈牧没有在意韩思雨的动作，开始大快朵颐不得不说，红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享受美食总是会让人快乐的，两人也短暂忘记了，最近那些繁琐又不愉快的事情。 案件已经告一段落，迎来的是短暂的假期，其实谁都希望这假期可以更久一点。 不是不愿意工作，是不希望在出现什么大事情了。 直到这一盘菜，逐渐吃完，红姐才重新端着两个小菜，放在了两人的桌面上。 随后顺手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两人身旁。 笑着对两人招呼道。 “哎呀，你看这一天实在太忙了，来小陈你都许久没来红姐这里了。” “今天红姐请客，我们一起喝点。” 红姐对着身后的服务员吆喝了一声，端来了一箱啤酒，随后豪爽的用一根筷子起开，递给了陈牧一瓶。 陈牧也没有拒绝。 “红姐，你要忙的话就先去忙，我们也没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红姐白了陈牧一眼，再次递给了韩思雨一瓶。 “你看你这孩子，这话说的。” “你好不容易带女朋友来了，红姐哪里能放着不管。” “来丫头，我们一起喝点。” 看着面前的啤酒，韩思雨轻轻挥了挥手，没等她说话，陈牧则连连拒绝。 “红姐，算了算了这丫头不能喝酒。” 上次在酒吧，韩思雨一杯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陈牧是实在不想让这个丫头喝酒了。 听到韩思雨不能喝，红姐也没有继续劝，拿起酒瓶跟陈牧的碰撞在一起。 “来，我们干了。” 不得不说，红姐真是女中豪杰，说干就干了，十秒一瓶啤酒就已经完全下肚。 相比于红姐，陈牧倒是显得委婉了很多。 只是喝了大约三分之一。 干了一瓶啤酒后，红姐也打开了话匣子。 “小陈这小子啊，我很喜欢。” “之前经常来我这边吃饭。” “我这小饭馆，在这里开了三十多年了。” “说起来，我也老了。” 红姐其实都五十多岁了，只是脸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沧桑。 随后红姐看向韩思雨，轻笑了一下。 “丫头，小陈这小子呢，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有时候不正经，但内心骨子里，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韩思雨闻言，打量了陈牧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一下。 陈牧则反驳了一下红姐。 “哎哎哎，红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帮着别人说我呢？” 红姐根本没有理会陈牧，反而白了他一眼。 “一边去，没跟你说话。” 说着红姐拉起了韩思雨的手。 “丫头，我还是那句话，以后要是这小子，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尽管跟红姐说，这小子我还是管得了的。” 韩思雨笑着点了点头，红姐的脸上则带着几分惆怅。 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子也都老大不小了。” “红姐这两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说不准哪天啊，就。” “说什么呢，红姐的身体好着呢。” 陈牧没有让红姐说完后面的话，连忙打断，红姐则轻轻摇了摇头。 “人老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不过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的区别。” “其实这几年，早就看开了。” “就是有时候想起你们几个，当初的小伙子，小丫头，总是会有些回忆。” “这些年，除了你，他们都没再来过了。” 听到这话，陈牧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韩思雨虽然不知道两人说的是谁。 但是看着两人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没关系红姐，我跟陈牧有空就可以来看你的。” 这句话让红姐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再次打开了一瓶酒。 “行了，人老了就喜欢唠叨，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爱听。” “来，我们还是喝酒吧。” “小陈这次你要是在逃酒的话，可别说我不惯着你哦。” 陈牧尴尬的轻咳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在那一天，红姐跟大叔一起喝了很多的酒。 具体有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喝到大半夜结束的时候，地上全是摆放的酒瓶子，大约有五六十个。 在那天红姐说了很多的往事，有她在饭馆开店的见闻，还有一些曾经见到的故人。 大叔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回应一两句，倒是喝酒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现在回忆起那一天，我能清晰的记得，大叔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这笑容之下，似乎隐藏着浓郁的伤感。 像是在回忆曾经的一些往事。 深夜我跟大叔一起，从红姐的饭馆离开，饭馆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外面夜色高照，浓郁的黑暗，笼罩了四周。 只有点点微弱的灯光，不断闪烁。 我搀扶着大叔强壮的身影，有些不耐烦。 “大叔，你也太重了吧，喝了这么多酒，现在都不能走直线了吧。” 陈牧听到这话，眼神之中的醉意，似乎消散了许多。 强撑着站直了身躯。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你大叔我千杯不倒，这点酒算什么。” “你看我给你走个直线。” 说着陈牧开始向前走去，但是那摇摇晃晃的身影，根本没法保持直线向前。 韩思雨见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大叔，你看你喝的这样。” “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吧。” 韩思雨当然是好心，可当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陈牧的身影愣在了原地。 “没事，我自己回去吧。” “也很晚了，你要是再不回家的话，你哥哥估计要发火了。” 韩思雨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轻微的担忧，刚刚吃饭的时候，韩邱已经快要把她的电话打爆了。 除了第一个韩思雨接了说自己在外面吃饭以外，后面的电话，索性就不接了。 自己怎么说都是个成年人了，韩邱也只是自己的哥哥，还管自己几点回家，是不是有些管的太多了。 叛逆的性格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我才不管他呢，走大叔，你要是不想回家我们就去开房。” 韩思雨似乎没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但是在陈牧听来，本来的酒劲都消散了许多。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还开房。” “行了，你快点回家吧，我喝了这么多酒也没办法开车了，车钥匙给你。” “你自己开车回去。” 说着陈牧递出了自己的车钥匙，韩思雨的脾气上来，显然不管那么多。 “别废话，听我的。” “走，我们就近找一个宾馆。” “哎哎哎。” 韩思雨没有理会陈牧的拒绝，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陈牧反抗的能力，也比较有限就这样被韩思雨拉到了车上。 驱车在四周的街道转了两圈，韩思雨找到了一个开门的小宾馆，看起来装修也不是太难看。 对付一天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韩思雨刚准备招呼陈牧下车，转头一看，却发现就在开车的过程中，陈牧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韩思雨的脸上五味杂陈。 “臭大叔，还说自己没喝多，这都能睡着啊？” 无奈的吐槽了一句，韩思雨看了一眼窗外的宾馆，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在叫醒陈牧，也不太好，就让他睡一会吧。 韩思雨轻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陈牧的身上，动作轻柔的拉动了一下座位的位置，让陈牧靠的更舒服一点。 随后自己也放下座椅，半躺下来。 车内的空间十分狭小，陈牧的这辆老式桑塔纳在上次修理的过程中，改进了许多。 但是本质的内设，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艰苦的环境，让韩思雨略微有些不适应，也没有太大的困意。 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头顶的车棚，时不时的扫视陈牧一眼。 把他自己丢在这里，韩思雨当然是不放心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陈牧睡的很死，似乎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 到了半夜三点左右，韩思雨也在半梦半醒之间，小息了一会。 两人的第一次过夜，就挤在了这个老式的桑塔纳内度过。 次日一早，韩思雨率先醒来，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今天似乎还要上班，案件虽然结束了，但还有很多的报告要写，关于一些细节，跟嫌疑人的笔录，还没有彻底做完。 如今小洛还在医院躺着，这个时候韩思雨肯定是没办法请假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思雨醒来的动静，不久的陈牧也悠悠转醒，看了韩思雨一眼。 显得有些茫然。 “嗯？” “你怎么在这里？” 陈牧显然没搞清楚状态，看了看韩思雨，又看了看窗外。 看着陈牧这个样子，韩思雨没忍住扑哧一笑。 “大叔。” “你昨晚喝多了，我本来想找个宾馆休息一下。” “没想到你在车里就直接睡着了。” “我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就只好也跟着睡了一会。” 陈牧听完了韩思雨的解释，摸了一把脸。 好险，昨晚真的喝了太多的酒了。 “原来是这样，现在几点了。” “行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然后我也回家睡一会。” 这个提议，韩思雨没有拒绝，确实应该回去收拾一下了，早上还要上班。 陈牧驱车，向着韩思雨的家中返回。 路上也不忘调侃一句。 “丫头，昨晚我喝多了，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我跟你说我可是一世英名啊。” 第185章 魔术表演 今日的市局刑侦支队内，依旧还是老样子。 大家似乎比往日略微轻松了一些，可是刚刚结束这样的案子，大家还没有从紧张的氛围内，缓过神来。 所有人都维持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包括没睡醒的韩思雨。 韩思雨看着面前的电脑，整个人的大脑几乎完全放空，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她，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工作。 可是报告今天确实要写完。 韩思雨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喝了两口后，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坐下来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推送。 “咦，魔术表演？” 突然传出的推送消息，吸引了韩思雨的注意。 三天后，在冰城有一场魔术表演，其实随着科技跟自媒体的发达，所谓的魔术师，生活条件已经变的非常艰苦了。 很多的魔术，都是一种障眼法，在这些自媒体的曝光下，大家逐渐对魔术失去了兴趣。 魔术表演，更是非常少见的存在。 韩思雨突然来了兴致，点进去一看，这魔术表演，还是邀请制的，一共只有二十四个观众的席位，可以说是一票难求。 抱着侥幸的心理，韩思雨填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申请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的韩邱，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大脑。 之前刑侦支队的三起案件，林夕案跟孙晴案，都已经告一段落，只有最后这个看似最简单的强女干的案件，还没有结案。 本来查到了两人伪装情侣关系，这个案件就算是结束了。 可案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取证。 就算他们没有情侣的关系，那对于当天案件的具体细节，依然需要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小王为了这个案件，都忙了半个多月了，韩邱也显得非常头疼。 除此之外，就是洛倾城还在医院躺着，根据医生所说的，洛倾城的身体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这种情况，医疗的作用很小，只能看她自己什么时候醒来。 作为队长，韩邱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年底的例会，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韩邱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脑袋，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一天的工作，在忙碌之中告一段落。 韩思雨写完报告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发来了一条消息。 “咦？” 韩思雨发出了一声惊呼，本来只有二十四个席位的魔术表演，韩思雨只是随便报了一个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竟然真的获得了这个魔术表演的门票。 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韩思雨顿时笑了起来，连忙拿出手机，跟陈牧分享自己的喜悦。 “大叔，我抢到了三天后，魔术表演的门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两张，两张票。” 这么幸运的事情，当然不能错过，就算本身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一定要去看一看。 带着好心情，韩思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而对于韩思雨的这次邀请，陈牧也没有拒绝。 原因当然是那天，在医院答应了韩邱，确实要应付一下这个小丫头。 之后的三天时间，都在围绕之前案子的后续来进行，也没有接到什么新的报案。 剩下一些小的案件，基本都由其他的分队负责，刑侦支队再次恢复了平静。 期间，韩思雨去看过洛倾城一次。 看着小洛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也会怀念那个意气风发的心理学家。 只是他们能为洛倾城做的，还是太少了。 三天后，在魔术表演的会场外，韩思雨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款风衣外套。 牛仔裤，长靴。 跟往日的风格相比，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不耐烦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臭大叔，就没有一次准时的。” “真讨厌，讨厌。” “讨厌谁啊？” 正在韩思雨吐槽的时候，陈牧的声音从背后传出。 韩思雨转头一看，看着一脸笑意的陈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一拳砸在了陈牧的胸口。 “你还笑，你不看都几点了。” “再不来要迟到了。” 陈牧笑着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这不是还没迟到嘛，走吧我们进去吧。” 韩思雨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陈牧向着会场内走去。 在会场的门口，有着严格的安检，两人被检查了身份后，保安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面具。 看着这个动作，韩思雨有些好奇。 “咦，还要戴面具嘛？是假面舞会？” 保安闻言，轻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女士，因为本次表演有些特殊，在个别地方需要观众们的配合。” “所以戴上面具，来增添魔术表演的观赏性。” “希望你也能配合一下。” 韩思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陈牧一起，随手拿了一个面具。 韩思雨的面具，是红色的狐狸，而陈牧的面具，则是一个黑色的猫头鹰。 两人戴上面具后，开始向着会场内的表演场地走去。 路上韩思雨，还满怀期待。 “大叔，看来这次的表演很不一般啊，还要戴面具，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大变活人之类的。” 陈牧听到这话，随意的笑了一下。 作为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陈牧当然知道，魔术都是骗人的把戏。 “大变活人，也就是视野盲区的一个小把戏罢了。” 可这句话到了韩思雨的口中，就有些煞风景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带你来看演出，你瞎说什么呢。” “呸呸呸。” 说着，韩思雨有些鼓气的快步向前，陈牧也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正式进入了会场，因为这次的观众人数非常少，表演的场地，更像是一个那种VIP的电影院厅。 只有两排观众的座位，二十四个人，被划分成了三个区域。 每个区域，八人，一排四个。 三个区域的中间，有着两条长长的过道，在观众席的正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舞台，此刻被帷幕遮蔽，暂时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因为两人来的比较晚了，最中心区域的八个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 这里显然是最佳观看的地点。 韩思雨只能带着陈牧，来到了右侧区域第二排的两个位置落座。 落座后，还不忘吐槽一下陈牧。 “都怪你，每次都没有时间观念，抢不到好的座位了。” 第186章 魔术舞台的玄妙谋杀 “都怪你，每次都没有时间观念，抢不到好的座位了。” 听着韩思雨的碎碎念，陈牧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我看这个位置更好，你看中间那些人，估计都是魔术师的托。” 魔术有托是很正常的，只是这魔术只有二十四个观众，再有几个托的话，还有多少人看啊？ 也没有开通什么网络直播。 甚至韩思雨都不知道，这魔术表演，召开的目的是什么，门票还是不收费的。 “你还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唉好像要开始了。” 韩思雨说话的时候，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打开。 一片漆黑之内，一道聚光灯，锁定了舞台的正中心。 中心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 男子今日打扮的非常时尚，一身粉色的夹克，戴着一双白手套。 目光扫视在场的众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本次在冰城召开的魔术巡演。” “我是本场的魔术师，你们可以叫我K先生。” 舞台下方传来了阵阵欢呼的声音。 K的目光也逐渐狂热。 “首先恭喜你们，抢到了本次魔术巡演的观众席位，不得不说，在场的你们，都是幸运的一份子。” “而这个幸运，也将伴随着整场的魔术表演。” “首先在你们进入会场的时候，都领到了一个属于你们，独一无二的面具。” “今天在魔术表演的过程中，也会涉及到跟观众合作的部分，我们会按照面具，来挑选本场的幸运观众。” “为了保留神秘感，具体的神秘嘉宾，稍后在做公布。”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准备好，来迎接这二十一世纪，最后的魔术狂欢了嘛？” K的话，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一声声尖叫跟狂欢，不绝于耳。 陈牧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下四周，会场的二十四个座位，已经座无虚席。 因为大家都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们原本的容貌。 这让陈牧，失去了很多的兴趣。 扶了一下自己的猫头鹰面具，陈牧轻轻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相比于陈牧的无聊，韩思雨倒是兴致勃勃。 招呼着身旁的陈牧。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听起来好厉害啊，你说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魔术。” 陈牧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句。 “可能会有吧。” 舞台的幕布缓缓遮蔽，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当中。 等到舞台再次打开，依旧是一片漆黑。 众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隐约能看清一道身影，走到了舞台中央。 当聚光灯再次打开，K换了一身，怪盗基德的服装。 “女士们，先生们，那么今天我们的魔术巡演，将正式开始。” “今天我要给大家表演的第一个魔术，相信大家也有所猜测了。” “在你们进入会场的时候，通过案件，我注意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个人物品。” “那么接下来，我将用魔术的手段，将这些东西，拿到我的手上。” 说着，K的手掌一甩，摘下了自己头顶的白色魔术帽子，用戴着手套的手，在魔术帽里面摸了摸。 很快，掏出了一块手表。 K将自己拿出的手表，在众人的面前挥了挥。 一位坐在中间戴着骷髅面具的男子，顿时愣了一下，低头一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居然不翼而飞了。 “唉，我的手表呢？”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在舞台上的K，似乎对于男人的表现非常满意，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先生，你的这块手表非常不错。” “那既然是的，当然要物归原主了。” 说着K再次将那手表，扔进了自己的魔术帽内。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魔术帽倒转，使劲甩了甩，但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掉出。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众人，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那个丢了手表的男人。 也忍不住开口。 “我的表呢？” K神秘的一笑，随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你的手表，我当然已经还给你了，就在你右边的口袋里。” 男子听到这话，将信将疑的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掏出了一块手表，还有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扑克牌。 拿着这手表的男子，面具下仿佛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韩思雨的眼神都闪烁着微光。 “哇，大叔他是怎么做到啊？” “真的能凭空将东西拿走嘛？” 陈牧微微眯起了双眼，其实这个魔术，要想解释的话是很简单的。 但前提必须是，这个男的是个托。 只需要准备两块一模一样的手表，一块藏在帽子里，一块提前就放在口袋里。 在配合K的演出就行了，至于帽子里面没有倒出东西，魔术帽有夹层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的陈牧，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 男子戴着的那副骷髅面具，显得有些惊悚。 “也是骗人的小把戏罢了。” 因为看不清男子具体的表情，陈牧也无法判断自己的猜测，但如果真的能做到，凭空转移一样东西。 那根本就不是魔术，那得叫魔法。 韩思雨嘟着嘴巴，不管这是不是障眼法，是不是真的，至少他们看着好看就可以了。 K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魔术表演。 随后单手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扑克牌，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只是这扑克牌，跟常规的扑克牌有些不同。 上面印着的图案，是一个狐狸的标志。 K拿着那张印着狐狸标志的魔术牌，在众人面前巡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韩思雨的身上。 “那么我的第二场魔术，需要一位在场观众的配合，这位狐狸小姐。” “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幸运嘉宾呢？” 韩思雨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 有这样的好事，谁也不会拒绝。 顺便可以近距离的看看，所谓K先生的魔术，看看到底是不是陈牧说的那样，都是障眼法。 毕竟自己不可能是托。 在得到了韩思雨肯定的答复后，K对着韩思雨招了招手。 韩思雨走到了舞台上，站在K的身旁。 看着韩思雨离开的动作，陈牧也没有阻止，一个魔术表演而已。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舞台的幕布再次关闭，陷入了一片漆黑，显然这个魔术也需要一定的准备。 众人等了许久，幕布都没有打开，四周渐渐传出了议论的声音。 就连陈牧也有些在意，韩思雨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等到灯光再次亮起，幕布打开，舞台上只剩下了韩思雨一个人。 她的身体被绑在一个类似十字架的东西上，四周是完全密封的。 陈牧顿时皱起了眉头，此刻K先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女士们，先生们。” “我接下来要表演的魔术，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就是所谓的大变活人。” “但是我这次的表演，跟以往有些不同。” “请诸位拭目以待。” 声音落下，舞台上绑着韩思雨的十字架，似乎开始收缩，完全禁锢了韩思雨的身体。 四周这半透明的玻璃，也缓缓闭合，形成了一个真空的环境。 哪怕是被提前交代过的韩思雨，此刻都显得有些慌乱。 控制不住的挣扎，但四肢完全被禁锢的她，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动作。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器闭合，自己完全被隔绝在其中。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舞台吸引。 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其他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 舞台上的韩思雨，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道道尖刀，从舞台的地面上升起，在众人的视线下，那尖刀瞬间穿透了韩思雨的身体。 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整个封闭的容器。 让众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恐怖的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就连陈牧一时之间，都难以判断真假。 从座位上，直奔舞台冲出。 冲出的陈牧，刚来到舞台前，就被两个保安制止。 “先生你冷静一点，闪开！” 陈牧大吼了一声，眼神中有些控制不住的慌乱。 一把甩开了其中的一个保安，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聚光灯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 陈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头一看，背后的聚光灯下，聚焦的正是那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身影。 看到这一幕，陈牧也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韩思雨站在聚光灯下，对着众人轻轻鞠了一躬。 四周这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都跟着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有陈牧，转头看了一眼背后无人关注的舞台。 舞台上那密封的容器，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鲜血已经完全遍布了整个容器。 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到了舞台附近的近距离，陈牧才清晰的看到这些血迹。 一般道具所用的鲜血，跟人血是有一定区别的，陈牧的眼光当然不容易出错。 这鲜血几乎分层。 让陈牧察觉到了不对。 “不对劲，这道具有问题。” 陈牧大吼了一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此刻站在后方的韩思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按照原本的剧本，这个时候K会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利用道具，来到舞台上。 灯光应该重新聚焦在舞台。 有了陈牧的这一个大喊，韩思雨立马冲向了舞台。 “等会这跟K先生交代的不一样。” “让我上去。” 第187章 魔术师的死亡谜题 这么说来，这个凶手一定还在会场内，就算不是这二十四人之一，也一定是后台的工作人员。 陈牧简单侦察了一下现场，现场除了这个道具以外，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在韩思雨维持秩序，带着来到这里的人登记的时候，陈牧为了不破坏现场，也没有去地下的通道看看。 但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经过检查跟身份的核对。 现场的二十四名观众，跟六名工作人员，均没有离开。 除了这三十人，其他人进不了会场。 陈牧来到了K先生所休息的后台，这里随处可见的魔术道具，到处都是，陈牧简单拿起了一两个检查。 整个会场内，都没有任何的监控。 应该也是为了保持魔术的神秘性。 出了这样的事情，韩邱的反应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带人抵达了现场。 同时找到了韩思雨。 此时的韩思雨，也从一开始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 还有些害怕，但也无伤大雅。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向了韩邱跟陈牧两人。 “吓死我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韩邱率先对着韩思雨询问了一声。 “你被选为了幸运观众？” “K当时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韩邱的询问，韩思雨也开始回忆当初跟K的对话。 “K告诉我，这个魔术是大变活人。” “他会把我绑在那个道具上，然后脚下的舞台上，会升起道具的刀具。” “这些刀具是伸缩刀，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到刀具触碰到我的时候。” “十字架的装置就会启动，道具鲜血，会瞬间充斥整个容器，遮挡观众的视线，在这个时候我需要配合的发出一声惨叫。” “调动现场的情绪。” “然后束缚我的那些手铐，会自动打开，我就可以通过十字架背后的按钮。” “将这些刀具重新收回。” “然后利用下面的通道离开，出现在舞台的后方。”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舞台吸引，不会有人发现我。” “至于后面的事情，K只是简单跟我交代了一下，他说他会顶替我的位置，出现在容器内。” “算是魔术的最后一步。” “我按照K的约定，来到了舞台的后方，前面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可不知道为什么，K死在了那个道具容器内。” 听完了韩思雨的描述，陈牧深深皱了皱眉头，具体的细节跟陈牧的推测，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有一点，有所不同。 按照韩思雨所说，她需要利用十字架背后的按钮，让这些刀具收回，然后在通过通道离开。 这么说来的话，K想要复刻当时的状态，就需要在绑定自己后，重新让刀具升起。 想到这里的陈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按照你这么说的话，K当时应该重新让这些刀升起。” “你的身上有伤嘛？” 听到陈牧的询问，韩思雨轻轻摇了摇头。 她确实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那些刀，应该是在韩思雨离开后，才被更换的。 韩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去现场看看。” 此刻的现场，已经被刑侦支队控制，K先生的尸体被带走，只剩下了那魔术的装置，还留在现场。 韩思雨上前，按了一下十字架后面的按钮。 地面上的刀具开始缓缓缩回。 韩邱则打开了地面上的伪装，舞台下方，有一个镂空的地点。 用来存放这些刀具，显然是K提前就准备好的。 可看到这地方的几人，都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如果按照之前陈牧几人的推测，这刀是在韩思雨离开后才换的。 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的密道跟装置。 舞台当时也没有被幕布遮蔽，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可以完成，在这个时候去把道具刀换成真刀。 那到底是如何做的呢？ “好奇怪。” 陈牧低语了一句，韩邱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随后缓缓开口。 “如果这些真刀，本来就藏在这里呢？” “也是用了某种魔术的机关，让第一次小雨操作的时候，这些刀不会升起。” “第二次，才会生出呢？” 韩邱的这个提议，成了目前唯一的可能。 那是如何做到的呢？ 陈牧微微蹲下身躯，再次按动了一下这个装置。 下降的刀具，开始缓缓上升，这个时候陈牧注意到了一个点。 有几把刀的上升速度，跟另外那些刀，略有不同。 看到这一幕，陈牧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看这些刀的上升速度不同，应该是之前测算过的。”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站立的姿势，被绑在舞台上的，那么这些刀同时生出的话，抵达他们身体的时间，就会略有不同。” “因此这些刀上升的速度，被调试过。” “那如果我之前就知道这一点的话，我可以这样做。” 说着，陈牧戴上了一双白手套，上手开始摆动地面上的刀具。 只见陈牧略微移动了其中的两把刀，让他们压在了其中的两把刀上面。 此时，陈牧再次打开装置。 果然这一次的情景开始变化。 因为压着的这几把刀，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上升，那下面其他本来应该立刻升起的刀，就会被卡住。 直到那几把刀上升，他们才会跟着升起。 看着陈牧的动作，韩邱跟韩思雨也明白了，这所谓的魔术机关。 “这么说来的话，凶手的杀人手法，就已经破解了。” “只需要按照陈牧这样操作，在小雨上台的时候，这些刀不会完全升起，因为只要刀具开始接触小雨的身体，鲜血就会遮蔽容器。” “这个时候小雨就可以脱困离开。” “可是K先生不同，他想要复刻的是被万剑穿心的景象，因此他需要等到所有的刀具完全升起，这样一来，就会被这些埋好的刀穿透。” 韩思雨微微颔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景象，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身份，就很好确定了。” 闻言，陈牧跟韩邱都跟着点了点头。 “没错，想要完成这个手法，首先这个人，一定对K的整场表演，了如指掌，并且能在表演之前，就来到会场，完成自己的布置。” “因此他只能是会场的工作人员，也就是那六人之一。” 破解了手法后，想要找到凶手，似乎已经变得非常简单了。 “先将这六个人，全部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其他的观众，登记好身份后，做一个简单的询问，就先让他们回去吧。” “有什么新的发现，在传唤他们。” 三人商量好了调查的目标后，韩邱也不会为难其他的普通人，迅速确定了调查方向。 第188章 六人的不在场证明 三人商量好了调查的目标后，韩邱也不会为难其他的普通人，迅速确定了调查方向。 少顷，市局刑侦支队内。 调查的人员一共有六个，分别是两个会场的保安，也就是一开始阻止陈牧上台的那两个人。 还有两个会场的服务人员，负责帮助清理会场之类的。 一个会场的管理人员，属于本次魔术巡演的主办方，本身跟K并不认识。 只是K要租借这里的会场表演，他负责调度。 最后一个，也是调查的重点，这个人是K的助理，也算是秘书，负责K的行程跟所有魔术道具，也是所有人中，最了解本次魔术表演全过程的人。 六个人，三男三女，被分成了四组调查。 此刻的会议室内，韩邱的面前，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女子。 这个人就是K的秘书。 此刻的秘书，看起来有些后怕，时不时的看向韩邱。 “别紧张，我找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关于本次的魔术巡演，你都了解多少。” 听到韩邱的询问，秘书冷静了些许，开始缓缓开口。 “我是K先生的秘书，平常基本都跟K先生在一起。” “本次的魔术巡演计划，是K先生跟我商量后完成的，因此我了解全部的计划。” “我们是在昨天晚上来到会场的。” “K先生为了自己的魔术巡演，当然要提前准备，因此我们昨晚在会场进行了一次彩排，我也作为当时会被选中的幸运观众，跟K先生完成了昨晚的彩排。” “在彩排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其中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见证了这一点。” 此时韩邱打断了秘书的话。 “昨晚的彩排是几点开始的？” 秘书略微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是晚上七点多。” “一直到九点多结束的。” 也就是说，起码到九点多结束前，魔术道具都还是完整的。 韩邱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秘书闻言，继续开口。 “在九点多结束后，K先生因为要演出，就提前离开了会场，回到酒店休息。” “之后我跟其他的几个工作人员，负责一起清理现场，当时两个女生在收拾现场残留的血迹之类的东西。” “我则重新检查了一遍，这些魔术道具。” “至少在我离开会场前，我都可以确定，这些魔术道具，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看到秘书如此坚定的表示，韩邱倒是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打断秘书的话。 “大概晚上十点半左右，我跟两个女生一同离开，临走之前我找到了两个保安。” “让他们盯着点，不要让任何人触碰到这些道具跟物品。” “之后我们三人，都离开了现场。” “她们两个回家休息，我则回到了酒店，我回去的时候，K先生已经睡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从酒店离开，前往会场跟那边的负责人对接后续的事情。” “K先生是七点半抵达现场的。” “八点开始表演之后，我就一直在后台等待，结果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听完了秘书的描述，韩邱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秘书说的都是真的，那似乎她确实没有动手的机会。 因为按照秘书的描述，在九点多的时候，道具都还是完成的，这次的彩排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在之后的时间里，她检查了魔术道具，可当时在场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这是她唯一有机会更换刀具的时候，但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女生跟保安，她如果有异常的举动，别人应该会发现。 之后她回到酒店，到早上前来的这段时间，酒店的监控可以证明。 早上她来到会场后，一直跟主办方的那个管理在一起，负责准备现场的接待工作。 也没有机会，在去触碰那些魔术道具。 换句话说，她有属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韩邱用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突然话锋一转。 “你觉得K先生这个人怎么样，他平常对你如何？” 秘书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再次开口。 “K先生平常人很好，他生活中，也有时会带入自己的魔术演出，准备一些不同寻常的小惊喜。” “我在K先生身边，已经工作了足足八年的时间了，K先生对我非常好，给了我很高的薪资。” “警官同志，我是不能杀死K先生的，因为如果K先生死了，我就会面临失业，我根本不敢想，自己后续要做什么样的工作。” “我完全没有杀死K先生的理由，我甚至都恨透了这个凶手。” 这秘书的表达，完全不像是撒谎，而且从资料上来看，她确实跟了K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杀人的动机，没有作案的时间，似乎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另外一边，负责调查现场负责人口供的人，是另外的一个警员。 这个负责人的口供，就非常简单了。 首先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跟他们一起彩排。 九点后，他跟K一起离开了会场。 早上来了之后，一直跟秘书在一起。 他所有的行动轨迹，都跟其他人有接触，没有单独行动的时间，也没有接触魔术道具的机会。 甚至他可能都不认识K是谁。 只是因为这个人，要用会场，他配合一下，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韩思雨看着面前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眉头紧锁。 “也就是按照你们的描述，在看完会场的彩排后，你们就一直在四周巡逻。” “直到秘书带着另外两个女生离开，你们就封锁了当时演出的大厅。” “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入过对吗？” 两个保安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记得我们锁门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四十多。” “钥匙放在了我的身上，只有这一把钥匙。” “之后我们两个就一起离开了会场。” “同样也将会场大门上锁。” “为了安全起见，会场大门的钥匙，就交给了我这位同事。” “也就是说，我们一人保管了一把钥匙。” “就算在那之后想要返还，要么打不开会场的大门，要么就打不开演出大厅的大门。” “因此我们可以确定，在晚上我们离开后，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演出大厅内，并且在我们离开前，还做了仔细的检查，没有藏人。” 两个保安的口供，可以互相对照，也就是说，昨晚会场内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早上六点，我们一起打开了会场跟演出大厅的大门。” “随后现场就交给了那两个女服务员负责，让她们来看管现场，我们则负责会场观众的安检。” “除了离开会场外的时间，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 韩思雨听完了保安的描述，深深皱了皱眉头。 这两个保安的证词，可以互相印证，这么说来，除了他们离开会场，回去睡觉的时间外，一直都在一起。 也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 基本也可以排除嫌疑。 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人了。 负责这最后两个服务员审问的，当然就是陈牧了。 此时两个服务员，也在说着自己的行程。 “晚上我们一起参与了彩排，彩排后，我们跟秘书一起收拾了散落的魔术道具。” “之后我们负责清理现场的卫生。” “等到一切清理完成后，我们就跟秘书一起离开了会场。” “早上六点多，我们先后来到了会场，负责演出大厅的检查，跟最后清理的工作。” “期间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只有阿绾说，自己身体不好，想去趟洗手间，我跟她一起前去。”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会场的大厅。” 陈牧听到这里，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 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人。 资料显示，这两个女生的年纪都不大。 一个叫做秦婠，23岁。 还有一个叫做苏筱，也是23岁。 两人本身并不属于服务员，算是K的粉丝，K在来这边召开巡演之前。 在网络上发布了一个招聘，找两个人来帮忙完成演出。 两人也自告奋勇成为了会场的一个工作人员。 根据两人的描述，同样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就连上厕所，都是在一起的。 可她们有十分钟，离开会场的空档。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空白期，如果说有人能在这十分钟内，进入会场大厅并且更换魔术道具。 那是能够完成这次手法的，可当时观众们都还没有进场，有机会的依然只有那六个人。 陈牧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了坐在一侧的秦婠。 “你的身体不太好？” 秦婠显得有些拘谨。 “是我从小的身体就不太好。” “苏筱是我的好朋友，她了解我的情况。” “因此我提出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她陪同我一起去了。” 陈牧并没有在追问这件事情。 这次关于六人的笔录，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审讯完成后，众人重新来到了会议室。 六份笔录上面，有着大量的重合。 几乎六人的行动轨迹完全一致，并且两人形影不离。 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人，有作案的时间。 并且笔录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者有出入的地方，可以说六人说的都是实话。 韩邱长吸了一口气后，率先开口。 “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 “按照现场的情况，跟这个杀人手法，能完成作案的，只有这六个人。” “可这六人的口供，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且没有一个人，具备作案的时间跟机会。” “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还是那个秘书。” “因为只有她明确提到了，自己在昨晚彩排的时候，检查过那些魔术道具。” “虽然当时在场还有其他人，但也不一定就会关注到这里。” “她还是有一定机会，可以在这里完成作案的。” 听着韩邱的话，陈牧略微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对。” “你想想，这个秘书是最了解本次计划，也是帮助K准备道具的人。” “她如果想要作案，完全有很多的机会，或者说帮自己创造机会。” “比如在两个服务员离开之后，在支开两个保安，让他们去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给自己创造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