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侯府!傻皇子我来养你咯》 第1章 大皇子虽然痴傻,可实在貌美 “阮棠,那是言心母亲亲手给她绣的帕子,只是水里有冰,你去水中捡一下怎么了?” 莲花池畔,顾元骏一脸理所当然,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我看水里没冰,是你脑子有病! 阮棠模糊的眼神逐渐聚焦,纷杂的记忆拼命涌入脑海中,这才知道,正打算出去找食物的她,忽然穿进了昨晚打发饥饿看的一本《腹黑世子红眼跪求我生子》的小说里。 她成了和男主青梅竹马,有婚约的恶毒女配,仗着父亲曾经救过男主父亲,一直作妖,陷害女主。 最终男主忍无可忍,将女配打断腿,丢到乱葬岗,被野狗分食而亡。 看书的时候,阮棠确实觉得女配挺可恶。 但现在她成了女配...... 不过这开局比在末世生存强太多,阮棠接收完了剧情,立刻查看自己识海中的储存空间。 也带来了。 只剩下了各种毒株病种,还有一只变异丧尸狗。 在这里,应该不会饿肚子,不用考虑食物了。 她扫了一眼莲花池,不深。 阮棠撸起袖子。 就在顾元骏以为她要下去时,阮棠说:“我不去。” 顾元骏不悦道:“言心身子娇弱,你自小父母双亡,吃过苦,更何况你想当世子夫人,就应该学着大度。” 冯言心在一旁声音哽咽,“世子哥哥,阮小姐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我自行下去即可!” 阮棠扫了一眼冯言心,哦,女主啊。 “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 冯言心擦空气的动作顿住,“你.......” 看着冯言心受到了侮辱,顾元骏心中的不耐翻腾,逼近一步,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刺骨的威胁。 “阮棠,去把帕子捡起来!否则……” 顾元骏冷哼了一声,“否则两家的婚约作罢!顾家不需要一个心胸狭隘,不遵夫命的世子夫人!” 男主无时无刻都想着找借口解除婚约。 阮棠本还想念在他们是男女主的份上,给他们个面子,可顾元骏说话实在不中听。 “好!” “什么?” 顾元骏愣住了,脸上愤怒的表情变得惊愕。 阮棠知道他已经理解自己的意思,但还是一字一句说明白。 “让我给你的言心妹妹下水拾帕,她不配。用你我婚约相胁,逼我当众受辱,你更不配!” 阮棠猛的抬手,扯掉了顾元骏腰间佩戴的玉佩,将其狠狠砸向顾元骏脚边。 玉佩撞击青石,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玉屑飞溅! 顾元骏满脸都是惊讶,冯言心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阮棠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这就是象征两家婚约的玉佩,顾元骏,今日不是你顾家退我阮棠的婚,而是我阮棠,不再成为你们paly的一环了!” 婚约信物还能卖银子,摔了顾元骏的也能表明自己的决心。 反应过来的顾元骏冷笑一声,“少跟我玩欲擒故纵!你父母意外惨死,亲哥死无全尸,阮家早已无人!你我的婚约是自小皇上定下的,现在你敢说退婚,那你便独自承受违抗皇上口谕的罪责!” 可恶啊! 想退婚,还不想担责任。 坏人都让阮棠当。 见顾元骏满脸讥讽,料定她走投无路,阮棠心中满是斗志。 女配的身世确实挺凄惨,只能依靠顾家,不然就要被阮家那些旁支给生吞活剥,家产侵占。 可惜女配信任地顾家,也不值得托付。 更何况,原著剧情里面顾家能够让阮棠继续履行婚约,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当年阮家父母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因为发现了一处巨大铁矿,这消息被顾元骏的长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知道了。 她想将这铁矿占为己有,为自己的儿子二皇子夺嫡增加筹码,于是便安排了一场意外,让阮家父母以及哥哥阮鸣风回京之时,在一处破庙发生了意外。 破庙倒塌,大火焚烧,三人尸骨无存。 刚回忆了一遍剧情,阮棠胸口就传来闷痛,有一股悲伤的力量叫嚣着,让她有些冲动。 她想,这应该是原主的情绪,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很伤心,悔恨。 影响的她心里也不舒服。 阮棠抓了抓脑袋:安啦,我会帮你报仇,好好惩治这些人! 也是为了自己,顺手的事儿! 阮棠想到了一个人。 她来到了青松院,和顾老夫人说起退婚一事。 “当年我父亲救过顾家,顾家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恩情早已经还清。” 顾老夫人满脸心疼,她现在虽然不掌家,但府中发生的事情,也非常清楚。 “阿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那小子!” 顾元骏实在高调,从未将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多次羞辱,也不过是仗着阮棠孤苦无依。 但顾老夫人,还是顾及侯府脸面,念些旧情的。 更何况,阮棠是过来给她解决烦心事。 于是阮棠一脸悲壮开口:“听闻三小姐早有心上人,不愿意嫁给大皇子,我愿意代替她!” 顾老夫人愣住了,随即满脸惊讶,认真地打量着阮棠,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老夫人迟疑道:“你可知,那大皇子痴傻无知,又无权无势,让你嫁过去就是害了你!” 老夫人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阮棠赌对了。 书中剧情,顾元舒闹得厉害,不愿意嫁给痴傻大皇子。 如今顾家长女顾馨雅已经成为皇后,更是不需要这门亲事,但如果公然毁约,影响实在不好。 整个顾家正在焦头烂额,还在想应对之策。 阮棠此举,可谓是雪中送炭。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一则,远离男女主,不掺和他们的剧情,享受自己的人生。 二则,借着代替顾元舒的名头,嫁过去,免得皇后会担心铁矿一事她知道,对她斩草除根。 三则,大皇子虽然痴傻,可实在貌美。 第2章 你难道想白嫖 阮棠眼神平静且坚毅,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哀伤。 “可世子哥哥厌我至深,我并不愿耽搁他。我也自知身份不配,愿意成全他和冯小姐。” 抿了抿唇,阮棠接着又说道:“而且,刚才我一冲动,已经将象征着两家婚约的玉佩,摔碎了。” 这件事情,应该早已经传到顾老夫人的耳中。 此时,她不过是在试探阮棠的决心。 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原主之前已经玩过好几次,顾老夫人不相信也正常。 屋内一时间静谧无声,老夫人望向阮棠坚定沉静的眼底,重重叹了一口气。 “顾家又欠你一个人情。” 顾老夫人同意了。 阮棠垂下眼眸,远山黛眉间裹着一抹忧愁和绝望,“反正如今阮家只剩下我一人,怎么样都行……” 顾老夫人脸色浮现同情。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必定要说顾家冷漠无情。 哪怕是阮棠提出的退婚,也会有人指摘顾家的不是,毕竟现在的顾家如日中天,而阮棠只是没了家的孤女。 但她刚刚已经答应了,总不好再反口,况且这也是阮棠自己要求的。 思来想去,顾老夫人承诺道:“胡说,以后顾家就是你的娘家人!哪怕以后受了委屈,也有我们给你撑腰!” “和大皇子的婚约还有十日,你的嫁妆,就按照顾家嫁女儿的规格,我们都给你准备了!阿棠,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孙女!” 阮棠乖巧地扑到她怀中,“多谢祖母垂怜!” “诶!真是好孩子。” 老夫人目光微闪,由不得这孩子赌气,必须得尽快安排了。 她虽然喜欢阮棠,顾及颜面,但更为自己的孙子考虑。 关于这位痴傻大皇子,书里面只提到过一回,说是他貌比潘安,母妃是宫女,身世凄苦,身为大皇子,但也无缘东宫。 不过,正是因为他痴傻,才能够在夺嫡之中,安稳度日。 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虽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再加上皇上对他有愧疚,作为他的娘子,比普通人要好些。 最重要的是,顾家会出嫁妆,省了一大笔银子,只要没有意外变故,她就可以守着貌美夫君,美美地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了。 阮棠在想着,这脑子有问题的,应该会很乖很听话,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阮棠脑中浮现一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更是期待。 “阮棠!” 刚走出青松院没多远,就听见了顾元骏的声音。 他黑着脸走上前来,“你又来祖母面前告状!你这样有意思吗?既然都摔碎了信物,就不要再回头,不然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厌恶的看她一眼,顾元骏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道:“行了,你的绣工不错,再去给言心绣一方帕子,你吓到言心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阮棠从小就喜欢他。 风雨无阻地给他做糕点,做衣服,每日来书房给他沏茶研墨,写情诗,跟在他屁股后面,只为能多和他说一句话。 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不管如何羞辱她,她都不会生气,笑嘻嘻地冲他撒娇。 他从未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女子。 所以,虽然阮棠摔碎了婚约信物,顾元骏也从来不担心。 阮棠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舍得离开自己。 阮棠冲他摊开手心。 “什么意思?” 顾元骏后退一步,生怕阮棠又主动拉他的手。 “我的绣品一幅五百两银子,你让我绣,难道是想要白嫖?” 顾元骏咬牙,“粗俗!阮棠,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些黄白之物吗?” “啧,又自私又抠门!” 顾家的人满嘴仁义道德,当年阮家出事之后,他们第一时间上门帮助阮棠,还说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守着偌大的府邸,不安全。 可是,住在顾家的阮棠,衣食住行,以及各种费用还有给顾家人送的礼物,那可是一笔超级大的开销。 顾家从未在阮棠身上花过一分钱,却从她身上薅了不少。 阮棠摆摆手,沾上她,顾家人算是踢到了铁板! “你!” 顾元骏气得牙痒痒,以前阮棠可从来不和自己这样说话。 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吃醋了。 青松院。 顾母听闻顾老夫人说的话,一脸惊喜,“她真的愿意主动退婚,并且嫁给那个傻子?”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娶那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孤女! 而她的女儿,也绝对不能嫁给一个傻子! 顾父:“这些年也不算白养她!”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我去给皇后娘娘递个信儿,替嫁的事情她会安排。接下来,你们照常准备嫁妆,今晚就先将舒姐儿送去庙里待段时间。” 顾母一听见这话,不愿意了,“为何要我们准备嫁妆?她又不是我们顾家人!” 顾老夫人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这个儿媳妇,鼠目寸光。 “她是代替舒姐儿,哪怕皇后娘娘会安排好一切,顾家也得做做样子!” 顿了顿,她又警告道:“以后她就是我的干孙女,也算是半个顾家人,你们收敛一些,别让外人抓到错处,给皇后娘娘带来麻烦!” 顾母满脸的不服气,“顾家嫁女儿最低要一百二十抬嫁妆,那孤女凭什么?” 顾父也道:“确实太多了,马上骏哥儿也要成亲,要真是娶了兵部尚书之女冯言心,需要的更多……” 顾老夫人沉思片刻,“那就准备八十八抬。” 顾母眼珠滴溜溜地转,没再反驳。 她心里面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她多准备一些箱子,里面放空一点,装装样子。 反正那个傻子也不懂成亲不成亲的,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顾母觉得浑身轻松,嘴角合也合不拢。 顾父也开心地摸了摸胡子,“等骏哥儿当真娶了冯言心,那么我们就有冯家助力,这以后二皇子入主东宫,便稳如泰山了。” “休得胡言!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顾老夫人板着脸,训斥了一句。 顾父面色一僵,心想老夫人越老越胆小了。 大皇子痴傻,七皇子年幼,如今朝中就只有二皇子有龙凤之姿,只有他能堪当大任。 是个人,长眼睛的都明白,东宫之位如探囊取物! 顾母:“终于啊,了却了我两桩心事!那孤女以后不会再纠缠骏哥儿。” 她已经在想着阮棠手里的那头冠,以及那几个斗彩和青花都是自己的了,她得尽快找个理由将那东西弄过来。 “什么纠缠我?”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顾元骏走了进来。 第3章 合一下你二人的八字,尽快定亲 顾母正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听顾老夫人先开口,“没什么,我们刚好说起在莲花池畔的事情。” 又问:“你和那冯小姐,可真的是情投意合?” 顾老夫人一向是最主张顾元骏和阮棠的婚事,总是警告他收敛一些,要老老实实地和阮棠成亲。 可从未询问过他和冯言心的事情。 顾元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到那会儿阮棠的态度,更加觉得心中不舒服。 顾元骏道:“是的,言心也只心悦我。” “你可想娶她?” 顾元骏愣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顾老夫人颔首,“那便找人上门说一说,合一下你二人的八字,尽快定亲。” 这么急? 顾元骏听见这个消息本应该喜悦,可他的脑海里面却闪过阮棠摔碎玉佩时决绝的面容,他莫名有些慌。 要是听说自己和冯言心定亲,她必定会闹腾,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些,顾元骏就有些头疼。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大不了到时候让她和言心一同进门便是。 看在她那么喜欢自己的份上,顾元骏会在自己身边给她留个贵妾身份。 永华宫。 皇后得到消息,满意地笑一笑。 “还算那丫头识相,知道自己配不上骏哥儿。”说完,又拧起眉头,“她一直非骏哥儿不嫁,怎么突然间转性了?” 嬷嬷便将在莲花池畔的事情,说与皇后听。 “之前这种当众羞辱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皇后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 二皇子萧宸道:“母后还有何怀疑的?这么多年,那女子待在顾家,开心得很,也非常感激我们,完全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样子。” “如今无非就是想赌气,我们合该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尽快嫁人,了却这两桩事情。” “免得她到时候反悔!” 皇后想到之前阮棠死咬着牙,死活不退婚,满眼都是顾元骏的样子,立刻点了点头。 “本宫会同皇上说起这件事,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给外人留下说顾家错处的把柄。” 又从手中取下手镯,冲着嬷嬷说:“将这个送去顾家,就说是本宫给阮棠的新婚贺礼。” 已经算是抬举阮棠了。 镯子送到顾母手中,被她收到了自己的私库里,并未告诉阮棠。 并且对阮棠说道:“我已经给你准备八十八抬嫁妆,你自己院里的那些就不必带着了。” 顾母说的是她带来的家产,许多都是名贵的玩意,这不带,岂不都是她的了? 原主当时来顾家,可就是冲着成为顾家人,许多的东西都搬来了。 阮母当年有许多嫁妆,已经被顾母哄走了不少。 看样子,这一次嫁人,是打算让她净身出户啊! 可以骗她的感情,骗钱不行。 阮棠笑了笑,“有夫人给我准备嫁妆太好了,那我就不必担心了。夫人何时将那些嫁妆都抬到我院子里面?” 顾母愣住,看着阮棠的目光满是怀疑。 这丫头长心眼了? 阮棠等她怀疑一会,这才开口道:“我想提前清点一下,然后运回去阮府。” 她眼圈红红的,“我怕在这里见到世子哥哥,我会、我会.......呜呜!” 阮棠干嚎了起来。 后面的话不用阮棠多说,顾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阮棠舍不得骏哥儿。 她当时估计就是赌气,没想到老夫人真的同意了,现在估计后悔死了。 已经晚了! 她必须嫁过去。 顾母当即答应,“也好,我晚些就让人抬过去你院子,没问题到时候你就运回去阮府,你从阮家出嫁。” 不从顾家出嫁也挺好,免得到时候有人诟病说闲话。 原主之前的恋爱脑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然顾母也不会毫无戒心。 阮棠从主院出来,打算回去看看阮府的情况。 当时府中留的有老人看顾着,但毕竟这么多年没住人了,还不知道啥情况。 刚出门,就见到顾元骏。 他穿着青蓝色的锦袍,头戴羽冠,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的。 这锦袍还是原身熬了几个大夜绣的,他当时嫌弃,此时倒是穿得人模狗样。 顾元骏见到阮棠,立刻皱眉,“阮棠,我是不可能带你去游湖,你少跟着我。” “我跟着你怎么了?” 阮棠故意恶心他。 顾元骏咬牙,“你到底要如何!” 阮棠想了想,低弱声音显得不情愿说出口一般,“我之前送给你的两块玉,还给我,我就不跟着你了。” 那两块玉可是上等的羊脂玉和祖母绿,值不少的银子。 大皇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傻子,肯定没有银钱,她嫁过去不能受苦。 更何况,这些银子喂狗都不能给顾家。 “你送我的还想要回去?” 顾元骏没想到阮棠这般无耻,转头又想到,她可能是用这种办法拖延自己出去见言心。 他冷哼一声,“你让管家带着你去,你的那些破玩意,拿走便是,我不稀罕!” 妥了! 择日不如撞日。 “真的吗?你这样我会好伤心。” “随你!” 顾元骏大声的说完,又补充,“不准跟着我!” 说罢,快速离去,生怕又被阮棠缠上了。 阮棠来到管家面前,红着眼睛说:“管家,世子哥哥说让我将我送给他的那些东西都拿走,他怕冯言心那个贱人生气.....” 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阮棠用力地挤了一下眼泪,“我必须得拿吗?” “既然世子都这样吩咐了,老奴就带着阮小姐去吧。” 管家叹息一声,阮小姐真的太喜欢世子了,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更何况,阮小姐配不上世子了。 管家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阮棠,打开了库房大门。 “这玉石是我给世子哥哥的!” “这大小一共六扇珊瑚,也是我给世子哥哥的,管家你记得吧?” “这一盒子东珠.....这头冠,这料子,这......” “这镯子?没见过,顺手的事!” 一斤黄金和一斤棉花,当然是黄金要更加的轻。 眨眼的功夫,阮棠已经将库房搬空大半。 管家傻眼了,“阮小姐,你真的都要带走啊?” 这些礼物,他是记得出自阮棠之手。 只是,只是..... 阮棠一扭头,眼红得像是兔子,“管家,你也觉得世子哥哥根本不是想同我撇清关系的是吗?” 管家:“......我找人给你帮忙搬!” “谢谢管家。” 趁着这会顾母去送顾元舒去寺庙还没回来,她要尽快的将这些东西都带走。 第4章 谁来都一样,无外乎夫克而亡 常翼殿。 盾山站在窗户角落阴影处,低声禀告道:“回禀殿下,顾元舒被送去郊外三十里的寺庙。” “临走时,顾元舒并未有像之前那般伤心哭闹。” “他们带了许多行礼,属下去寺庙里面打听过,他们定了一个月的斋房。” “但,永昌侯府照常在准备嫁妆。” 萧妄冷哼一声,“看样子,成亲的人已经换了,去宫里面打听一番。” “那殿下可还要成亲?” 屋内静默少许,一道嗤笑声响起,“谁来都一样,无外乎夫克而亡!” * 阮棠出了侯府,大手一挥,便将那从库房运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收进去了储存空间。 并且,还顺带去了一趟厨房,收了许多的食物。 她这个储存空间,可以一键加工任何东西,只要材料齐全,什么都能做! 此时阮棠动动念头,美味即刻上桌。 吃完之后,阮棠拿出库房钥匙的拓印。 这是方才从管家手里弄来的,她不能不带走一片云彩。 阮棠给关着的丧尸狗一大块生肉,便出来了储存空间,去将钥匙做了出来。 等到了阮府,就见到老迈的刘伯正拿着扫把,在轰一个浑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乞丐。 “已经给了你银子,让你去买药材,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阮家已经落败了,可没有多余善心再帮你,你不要再往府内钻了!” 那乞丐貌似腿断了,在地上拖拽着一条腿爬行着。 “就让我待一下,这么大的宅子,不是也没人吗?让我住一下怎么了!” 刘伯正打算说话,就见到了不远处的阮棠,满是褶皱的脸,顿时激动的像是盛开的菊花。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吗?” 他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更加是因为难以置信。 阮棠自从去了西边的永昌侯府,就很少外出了。 说是永昌侯府规矩大,不允许闺阁少女经常出门,再者说了,现在阮家已经没有其他人,小姐也不必回来这伤心的地方。 阮棠点了点头,“是我。刘伯,看你这还老当益壮的,还能干架呢。” “小姐,实在是这乞丐太过无赖。” 又问:“小姐,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以后我就要回来住了!先看看府中,剩下的咱们之后细说。” “真的!” 刘伯很激动,但很快,神情又低落下去,“小姐,这突然是……” 他以为是顾家毁约了。 阮棠并没有听他伤感,径直走向了那乞丐面前。 乞丐见到阮棠,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被结了土块的头发给挡住了眉眼,看不真切。 阮棠冲着他摇了摇头,满脸同情,于是在袖子里面摸索着。 乞丐更是激动的眼巴巴瞅着那只正在摸索着的手,希望她掏出来几两银子打发他。 谁料,阮棠掏出来了一个铜板,“给你。” “一个铜板连个包子都买不起!你打发叫花子呢?” 阮棠愕然,“你不就是叫花子吗?” 乞丐:“……” 他憋了半天,又四下瞅了一眼,“多给我一点,给我个七八九十两银子。” 乞讨的比欠钱的还大爷。 阮棠托着下巴看他一眼,“想要银子也可以,以后你就给本小姐倒夜香可还行?” “你!你你!啊!” 乞丐握紧了拳头,呲牙咧嘴地像是野狗一样,作势想要扑上来。 只不过,刚动了一寸,阮棠就一脚踩在他的断腿上,用力碾压着。 阮棠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乞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松!开!” “哦……” 阮棠要将乞丐带进去,被刘伯给拦住了,“小姐,这个乞丐颇为无赖,料定了咱们府中没有人了,所以想要将这宅子占为己有,你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无妨!” 阮棠摆了摆手,等将乞丐带到后院的时候,张望了一番,伸手撩开他的头发。 “阮鸣风?” 乞丐一阵激动,“你!你你!” “你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你。” “我我我!” “放心吧,我多聪明的人啊!” “他他他!” “安啦!我知道,顾家没人盯着我!” 阮鸣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垂着头问道:“那你刚才还踩我的伤?” 他刚爬回京都时,悄悄去顾家找过阮棠,只是当时将她吓得不轻,他也差点被顾家的家丁打死。 他一直在被人追杀,也不敢暴露真面目,所以只能以乞丐的身份赖在阮家,寻求机会。 但没想到,阮棠居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他了。 阮棠可是手握剧本的人,自然知道原主这个悲催大哥,会死里逃生。 身体受了严重的伤,一路被追杀,提心吊胆地才回到京都。 原著剧情里,他要很久才和阮棠相认,但因为他的腿没有得到及时有效治疗,最后也成为了残废,不堪大用。 再加上阮棠实在恋爱脑,阮鸣风不想将她牵扯进权势斗争中,就什么事情也没告诉她。 最终,兄妹殊途同归,都进了狗肚子里面。 阮棠先给阮鸣风喂了疗养的药丸,并且简单将事情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我那是演给外人看的。” “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我不喜欢瘸腿的哥,之后的事情咱们再商量!” 阮鸣风傻愣愣看着阮棠,“妹,你变了。” 阮棠满脸期待,“变漂亮了吗?” 虽是同名同姓,但原主的皮肤确实比她在末世的要更加好,身体年龄小且健康。 “不,脑袋变葫芦了!就算是要报仇,也是留在顾家才最好,你回来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阮棠“啧”了一声,“我以为哥你是最懂我的。” 阮鸣风满脸的狐疑,“你有什么计划?快,现在告诉我。” 阮棠撇嘴,“难道你不觉得大皇子长得很帅吗?” “!” 阮鸣风气的吐出一口鲜血,黑的。 阮棠捏着鼻子跑了。 她将阮府大概瞧了一遍,给了刘伯二百两银子,“日夜赶工,将整个府邸翻新好。” “特别是海棠苑,除了后院的柴房破洞不用补,其他的都要翻新比之前更好!” “是!小姐,老奴一定将阮府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刘伯老泪纵横,因为他感觉现在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了,她给人一种下大雪但有棉衣穿的踏实感。 等刘伯走后,阮鸣风从角落里面爬出来,“为何让我住柴房,还不给柴房修一修?” “那你岂不是遭人怀疑!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能让你进院子就已经冒了极大风险!” 阮鸣风甩甩头上的脏辫,“有道理!” 阮棠又悄悄问:“铁矿的位置,在哪里?” 第5章 你二人八字不合,不宜娶 阮鸣风眉心一跳,“你知道这些干什么?当年就是因为我和爹知道了这件事情,连累娘也惨遭毒手!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难道你也想当乞丐吗?” 铁矿的消息虽然很危险,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把柄。 富贵险中求。 铁矿对她也有用。 她必须要知道,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能成为保命符。 “只要你不暴露,我就没有嫌疑。你小心一些,可别害我。” 阮鸣风一哽,和阮棠掰扯了半天,嘟囔着道:“铁矿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概方向。” 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就要被灭口,他真担心再让阮棠也遭遇不测。 阮鸣风看向自己的双腿,可恨自己已经成为了废物! 这就足够了。 阮棠说:“我还要回去顾家,你这几天就待在柴房,哪里不要去,我会让刘伯给你煮药。” “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嘘!天机不可泄露!” 回府之前,阮棠命刘伯将柴房锁起来,时刻盯着阮鸣风,不能让他出来。 刘伯不解,“小姐留着他干什么呀?要是需要打手或者倒夜香的,老奴可再找人伢子买!” “那不是要多花银子,咱们省点。” 她还得养男人呢。 言罢,阮棠往顾家走,在街道上碰见了顾元骏和冯言心。 两个人郎情妾意,说说笑笑。 直到看见阮棠,顾元骏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眼神竟然有些心虚。 冯言心给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就将手中的大小盒子递给阮棠。 “这是我家小姐和世子置办的部分嫁妆,太多了,阮小姐帮忙拿一拿吧。” 阮棠瞪着顾元骏,“世子哥哥,你要和她成亲了吗?” 顾元骏看着阮棠水汪汪的一双杏眼,那里面有欲语还休的哀伤,一时哑口无言。 憋了半天,从袖中掏出来一个盒子,“这是给你的……” “还好世子哥哥没忘记我这个未婚妻呢!” 阮棠将那小盒子收下,转头又将丫鬟递来的几个盒子抱在怀中。 “世子哥哥,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是的。” “世子哥哥你真好!这些我都拿着吧!” 在冯言心的丫鬟呆愣之际,阮棠将剩下的盒子都抱在怀中。 阮棠很是乖巧地抱着这些盒子,往前面走去。 好什么? 顾元骏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酸无比。 这傻丫头,只给了她一个掌柜的额外赠送的小玩意儿,她居然都能这么开心。 就连言心故意羞辱她,让她拿东西,她居然都同意了。 而且这一次居然没和她闹,看样子上次赌气摔了玉佩,担心自己退婚,所以知道伏低做小了。 这样挺好,他身边的女子就得这般乖巧懂事。 不然总是争风吃醋,令人烦不胜烦。 冯言心见到顾元骏望着阮棠的背影出神,拉了拉他的衣袖,“世子哥哥,你我二人的八字,应该已经合好了吧?” 顾元骏收回思绪,点了点头,“应该已经好了,待我回去府中询问祖母后,给你递消息。” 冯言心害羞地低下头。 上一世,阮棠从中作梗,将他们的八字改了时辰,这导致两个人的八字合不来。 其中经历了种种波澜。 还好她早已经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提前买通那道士,绝对不会再出任何的差错。 而走在前面的阮棠,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勾起了唇角。 她的步伐逐渐加快,后面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不经意抬头,前方哪里还有阮棠的身影? “人呢?” “那是要送回冯家的,她不会拿到顾家去吧?” “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也不再压马路了,坐上马车赶回去了顾家。 谁知一到门口,就见到黑着脸的顾母。 顾元骏没在意,对冯言心说:“你且随我先进去喝杯茶,我让人去找阮棠。” “顾夫人.....” 冯言心行礼到一半。 顾母脸色铁青,“不必了!冯小姐,今日家中有要紧的事情,不见客。” 冯言心神色一僵,脸颊直接滚烫,无措地看向顾元骏。 这样被拒之门外,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娘,你干什么?” 祖母都同意了两个人的婚事,之前顾母也极为赞同,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顾母没多说,冷着脸,冯言心脸皮子薄,红着脸走了。 顾元骏皱紧了眉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二人八字不合!她乃天煞孤星,克夫,不宜娶!以后疏远些。” “怎么可能?一定是阮棠从中作梗!” 顾元骏握紧拳头,除了她,没人这么阻挠自己的婚事。 为了得到自己,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的阮棠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丝毫不觉得意外。 因为男女主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在一起,第一次合八字,冯家姨娘不想让女主嫁得比自己女儿好,找了道士故意胡说。 书中将这一切全部栽赃给了原主。 哪怕阮棠这个女配不作妖阻拦,男女主依旧是困难重重。 阮棠打开了刚拿回来的几个盒子,里面的礼物都是精挑细选。 阮棠很满意,将其全部都收进去储存空间。 现在的顾元骏和冯言心,可没有心情找这几个盒子。 等有心情了,她已经是大皇子妃了。 离柜概不负责。 当晚,阮棠潜入侯府最大的库房,将里面的东西全部一扫而空。 侯府家底丰厚,不过最大的库房掌管的是府内开销。 真正的好东西,在侯府几位领导的私库里。 阮棠兴奋地搓搓手。 翌日。 刚连夜哄了冯言心许久的顾元骏,精神不佳地上了餐桌。 刚吃了一口,就全部都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难吃?” 下人说道:“回世子,往常都是阮姑娘亲自为你做早膳,今日阮姑娘睡到现在还没起来,我们去喊她,还被砸破了脑袋……” 顾元骏脸色更黑,找到了阮棠,她在厨房,面前放置着许多的新鲜食物。 心下了然。 阮棠必定是因为听说自己和言心正在合八字,伤心一晚上未能及时起来,现下起来之后又忙不迭地做好早膳,要给自己送过去呢。 顾元骏掀开袍服,坐在了圆凳上,“不用装了,我已经来了!” “?你已经装起来了?” 顾元骏皱眉,冷冷扫了一眼阮棠,质问道:“你老实说,那道士可是你买通的?” “阮棠,让我给你说多少遍,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情,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我和言心天作之合,你少耍一些小手段!念在你确实伤心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次我就不怪你了。” 顾元骏说完,伸手要去拿阮棠食盒里的食物。 第6章 你无情,你冷酷,你哟哟切克闹 阮棠将食物撤到一旁,“这些你吃不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给狗吃。 可顾元骏却误会了阮棠的意思,“早膳随便吃些即可,你也不必为我如此费尽心思。” 他又道:“刚巧你做些点心给言心吃,就当是为你做的事情赔礼道歉,她心性纯良,会原谅你的。” 阮棠平静地将菜刀扔在顾元骏的面前。 刀扎在他手指缝隙中间的桌面,吓得顾元骏脸色大变。 “阮棠,你是打算谋害本世子?我看你真是越发歹毒,居然还敢拿刀子!” 反应过来的顾元骏,恼羞成怒,后退了好几步。 脸色还是白的,被阮棠吓得不轻。 阮棠笑了笑,“世子哥哥,我只是手滑,你不会这么胆小,吓到了吧?” 顾元骏整理了一下仪容,清咳嗓子,冷声道:“胡说!我只是觉得你越发放肆了!” “你看,你又急。” 阮棠擦着眼角的空气说:“做点心需要银子,可是府中下人都在世子哥哥看不见的角落欺负我,你能给我点银子吗?” 她这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顾元骏冰冷的心微动。 他喜欢这样乖巧的阮棠,懂事的像是小白兔,眼里只有自己。 心一软,顾元骏带着阮棠来到了书房,取出私库的一张银票。 原来顾元骏的私库在书架后面啊。 “哎呀。” 阮棠忽然脚一软,往顾元骏的身上扑去。 顾元骏一条腿抬起,两只手格挡在胸前。 以前阮棠也很喜欢用这一招,和自己来个亲密接触,此时的顾元骏非常警惕,没有被阮棠碰到一片衣角。 他怒声道:“阮棠,你还是如此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还想非礼我!” “啊对对对!” 此时的阮棠一只手撑在半开着的书架门口,利用储存空间,将私库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 她也没看,主打就是一针一线都不放过。 完事了,阮棠抽出顾元骏手中的银票,抱紧了脑袋,“你无情,你冷酷,你哟哟切克闹!” “嘤嘤嘤!” 阮棠双手握拳,揉着自己的眼眶,跑了。 只留给顾元骏一个伤心欲绝不得活的背影。 顾元骏拧紧了眉头,愣住,反思刚才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阮棠也没有错,她错就错在太喜欢自己了。 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顾元骏有些理解阮棠对自己的欲罢不能,一边想着,一边将私库的门给关上了。 外面,刘嬷嬷堵住了阮棠的去路,“阮姑娘,老夫人有请。” 到了青松院,老夫人的脸色板着,有些难看。 老夫人语含警告,“阿棠,是你自己要嫁给大皇子的,如今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再搅和了骏哥儿的亲事。” 她也认为顾元骏和冯言心八字不合一事,是阮棠做的。 因为整个府邸,只有阮棠不希望顾元骏娶别人。 阮棠扑到老夫人的膝盖上,挥一挥衣袖,桌子上面摆放着的花瓶、珊瑚等都不见了。 “祖母,就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阮棠抹着眼角,又给老夫人捏着肩膀,借着身形,将后面墙壁上面的字画也都收进去了储存空间。 “我确实伤心,但不是伤心世子哥哥要嫁人,而是夫人将我的嫁妆,全部都私吞了!说是给我准备了八十八抬嫁妆,但其实箱子里面多半都是空的。” 老夫人闻声,气愤不已,“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阮棠好一阵哭诉,“我以为,不能成为顾家的儿媳妇,也是顾家的半个闺女,哎,也罢,我会直接从阮家出嫁,不再给顾家添麻烦了。” 老夫人连连叹气,只觉得顾母所作所为,让她脸颊滚烫。 小家子气,真丢人! 她想了想,拉住阮棠的手,“好丫头,祖母给你添妆!绝对不会让你嫁过去受委屈。” 于是,她让刘嬷嬷带着阮棠来到自己的私库。 刘嬷嬷搬出来两个箱子,“这里是老夫人当年出嫁的头冠,她一直当宝贝似的,给你了。” 阮棠的眼睛只盯着这私库里面的各种宝物。 不愧是老夫人,攒了半辈子的家底,看花了眼! “多谢老夫人怜爱。” 阮棠扫了一眼灰扑扑的头冠,脸上一阵感激。 刘嬷嬷见她这样,心中冷嗤。 还是老夫人想事周到,这头冠染了血,老夫人本身就膈应,如今正好打发了阮棠,一举两得。 关门时,阮棠手放在后面,对着门缝招招手,里面的东西,尽数闪现进去了储存空间。 刘嬷嬷一无所知,将私库上了锁。 目送阮棠离开之后,老夫人低声冲刘嬷嬷叮嘱,“务必要万无一失,必要时候,将她敲晕,送上花轿。” “那她要是反抗怎么办?” 整个顾家谁也不相信,那么喜欢顾元骏的阮棠,会真的心甘情愿嫁给痴傻大皇子。 不傻的,都知道如何选择。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阴沉道:“哪怕是一具尸体,也得送到那傻子床上!” 刘嬷嬷点点头,总觉得今日屋子有些奇怪,但一时间说不上来。 阮棠回到了小院,一边吃东西,一边清点。 顾元骏的私库多是一些墨宝字画,对于阮棠来说价值不大。 而老夫人的私库,多是金银首饰布匹,以及药材。 光是百年人参,居然就有三棵! 阮棠扯了一根人参须,弹指给了储存空间,瞬间就被制作成了保命药丸。 药香浓郁,整个储存空间都是清香。 这时,外面传来了杨嬷嬷的声音。 “阮姑娘,你在吗?” 顾母来得挺快。 到了主院,还未进门,一杯滚烫的茶盏连同杯子砸了过来。 阮棠蛇形走位,反身又是一脚。 回手掏! 杯子又被她踢回去,炙热的茶水从顾母的头顶浇下,烫得她几哇乱叫。 “啊!” 顾母在房间中乱蹦。 “贱人!还敢去老夫人那边告状,现在还敢还手!” “愣着干什么?拧死她!不要伤了脸就行!” 几个婆子想要为顾母报仇。 阮棠身形灵活,在三个婆子之间穿梭着,随即对着她们水桶一般的腰,一人一脚。 “走你!” 三个婆子东倒西歪,将顾母给压倒在地上。 顾母在阮棠面前趾高气扬惯了,原主又一直捧着她,哪里会想到,阮棠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此时,她看着阮棠的眼神,恨不得撕碎她。 “哎哟!快滚起来啊!” “来人啊,将这贱人绑起来,关到柴房里面,不准给吃喝!” 第7章 我一般不骂人 这样既能惩罚了阮棠,还能防止她悔婚不嫁。 阮棠坐在顾母刚才的位置,顺便将她屋内的摆件全部都收走,就连枕头下面放着的避火图也一并撸走。 人老珠黄了,顾母玩得倒是挺花。 阮棠问:“夫人难道不怕世子哥哥发现,不愿意让我出嫁吗?” 顾母神色担忧,“小贱人,你想多了,我儿子巴不得你快点嫁给别人。” 阮棠自信一笑,只看着顾母,看得她不太肯定了。 顾母眼珠转了转,喊来了十个丫鬟和婆子,将阮棠团团围住。 “将她藏在我房间里面的柜子!” 这样,顾元骏发现不了,也能给阮棠一个教训,还能保证她三日后安全出嫁。 阮棠被关了起来。 外面的柜子上了两把锁,顾母扬言让她反思三日,再将她放出来。 顾元骏找不到阮棠,询问顾母时,她正在给额头上的烫伤上药膏。 “娘,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贱......”顾母及时住嘴,“你找我何事?” “阮棠呢?她今日一天都没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了。” 以往阮棠不是在自己面前,就是在顾母这边伺候她。 一听这话,顾母顿时觉得,自己将阮棠关起来,实在是明智之举。 她看了一眼内室柜子,冷哼一声,“找她作甚!她不烦你不挺好的?” “言心想吃她做的桂花鱼,我让她做了送去尚书府。” 实则是这几日都没吃到阮棠做的饭,顾元骏有些想念。 她的厨艺实在好。 “不知道去哪了,你少让她在言心的面前转,女子吃味,小心她觉得你喜欢阮棠。” 顾母有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屋内柜子里面的阮棠听见。 此时的阮棠进去了储存空间,但也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顾元骏当即否认,“怎么可能!我绝不会喜欢阮棠,我只心悦言心一人。” 顾母冷笑一声,心想这时候阮棠一定伤心至极。 她让厨房仔细做了桂花鱼,顾元骏带着离开了。 但他越想越觉得顾母态度奇怪,临走之前,对着管家说:“找一找阮棠去哪里了。” 他心中莫名不安。 自从那日阮棠要悔婚后,她就不太正常。 此时的主院,顾母打算去将给阮棠准备的嫁妆再拿出来一些。 老夫人不过也就是担心阮棠不嫁。 如今她想了一个完全的法子,只要阮棠嫁过去,一切都和顾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等她上了花轿,一切就板上钉钉。 哪怕发现嫁妆少了,也说不到她头上。 可不能便宜了这贱人! 顾母带着人在阮棠的院子找了一圈,没发现那么多的箱子哪里去了。 王嬷嬷说:“夫人,我问过门房,也没见她将箱子带出府去。” “那将箱子藏到哪里去了?” 只怪这院子偏僻,平时不常有人留意。 而从小跟阮棠一起长大的丫鬟,一直被打发在洗衣劈柴,更是不知道。 顾母急得团团转,命人在府中翻找起来。 阮棠听着动静,悠哉的回去了阮家。 以后顾家人有的急了。 阮棠会慢慢折磨他们。 她先回到了阮家,就见到一群泥瓦匠正搬着东西离开。 刘伯额头流着血想要阻拦,而不远处的阮鸣风,更是拖着一条腿在地上爬。 “主家,不是我们不做了,你也看见了,我们没法子做工啊!” 这群婆子实在凶悍,挠得他们脸都花了,又不敢动手。 “银子我退给你们,你们且找其他人。” 刘伯哀求,“这件事我会解决,我家小姐说要尽快翻新宅子,不然她没办法住,求你们别走成吗?” “不行!太可恶了,我们不愿意惹上这腥臊事!” 阮棠皱眉,走了过去,“这是发生何事了?” 刘伯见到阮棠回来,脸色惊慌,“小姐,你快先去避一避。” 可是已经晚了。 后院走出来两个婆子,撸着袖子,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泥瓦匠一见到这两个婆子,顿时慌张了。 刘伯更是挡在阮棠的面前,想要遮住阮棠。 阮棠立刻明白过来。 这两个婆子应当是阮二叔派过来的。 阮家父母没了之后,他们一直想要侵占阮家家产,顾元骏帮着震慑之后,他们不敢了,但也一直盯着阮家老宅。 就等着阮棠出嫁,将这宅子占为己有。 如今定然是见到宅子在翻新,又来整事了。 倒是将这些人给忘记了。 阮棠平生最烦的就是这种自私的亲戚。 她对泥瓦匠说:“刘伯,带他们下去喝茶,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自会让她们做点和人沾边的事情。” 泥瓦匠愣住,劝解道:“小姐,你可别气晕了,这些人真的可恶,你还是听管家的,快点走吧!” 阮棠的长相偏甜美,温柔冷欲的气质,看着就像是娇柔的大家闺秀模样。 她也一直都是这样。 但如今,她换了一个可以手撕丧尸的硬核。 “那你们等会记得帮忙丢人。” “?” 泥瓦匠愣住。 很快,他就知道何为丢人了。 刘伯还想要阻拦,“小姐,你别去了,我怕你气哭了,小姐。” “刘伯,去把你一个月没洗的臭袜子拿来。” 刘伯害羞了,“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袜子三个月没洗了?” 阮棠嫌弃地看他一眼。 婆子走来,轻蔑地扫了一眼阮棠,“小姐,你瞧瞧你都多大了,顾家不会不想娶你了吧?可别到时候人老珠黄,只能去庙里去当姑子了。” “像你们一样当裹脚布塞泡菜坛子里面腌制完再烂裤裆的腌臜货也行。” “?” 连珠炮一般一口气说完,一巴掌赏给她。 阮棠看向下一个婆子,“人家夜香桶没关好,让你跑出来了?一个大脑不完全发育,小脑发育不完全的玩意,以后再来我家,嘴给你打八瓣!” “你,你一个闺阁少女,怎么骂得这样难听?” 阮棠抬手,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得转了两个旋,“我一般不骂人,能让我骂的都不是人。” “哐哐!” 又是两拳。 阮棠骑在婆子泡大一般的肚子上,直接给她们涨了身价,让她们见识一下稀有动物的待遇。 第8章 去看看阮二叔家有多少畜牲 爽! 等阮棠回头时,刘伯乃至泥瓦匠,以及不远处本来气晕过去的阮鸣风,早已经目瞪口呆,如同雕像。 “不要太崇拜我,以后喊我女神!” “来,帮女神丢人。” 泥瓦匠也老实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冲过去拎起地上婆子的脚。 刘伯将三个月没洗的袜子塞到她们嘴巴里。 一丢丢双。 “女神,我们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将阮府翻新的令人满意!” 泥瓦匠麻溜去干活。 阮棠拍了拍手,“你们先跟我走。刘伯,带上账本,咱们去看看阮二叔家有多少畜牲。” 刘伯老短腿倒腾得飞快,跟着阮棠的脚步,“小姐,没听说阮二叔有孩子出生啊?” 阮二叔在隔壁巷子,出来迎接阮棠的,是阮二婶。 阮棠坐在前厅,扫量一眼这宅子。 那时阮老夫人总是磋磨阮母,阮二婶也总是找事,日子过不安宁,阮父便找了个借口,自立门户。 而这老宅原先没这么大,是阮老夫人的条件,阮父搬出去,就必须花钱将这宅子扩大。 当时阮母为了以后清静,也出了三千两银子。 阮棠:勉强都算我的吧。 阮二婶问:“你都去顾家住了这么久,顾世子什么时候娶你?” “怎么,你着急上位?想吃老牛吃嫩草?” 阮二婶一愣,随即怒声道:“你怎么同长辈说话的?这些年,你不回来看长辈尽孝心也就罢了,如今一回来,居然这般没有教养!” 阮棠:“别急,我已经吃了治疗疯狗的药,不怕你。” 阮二婶气得“嚯”站起来,“你,你简直目无尊长!来人,将她带到祠堂去,跪着反省!” 阮棠便跟着走了。 顺便逛了一下老宅。 宅子贵物件挺多。 阮二叔如今是正五品的御史,皇后党,看样子捞了不少油水。 可阮父都出事了,皇后还在怀疑她一个孤女,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阮二叔却能升官。 在书中,对于阮二叔的描写不多,此人是她的盲区。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面,这阮二叔一家,可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不过也不影响她收走属于自己的。 很快,到了祠堂,阮老夫人也闻讯赶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稀有物种。 显然,对于阮棠的丰功伟绩,阮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顾世子迟迟不肯娶你,我看你是无人管教,性子顽劣,不如搬回来老宅,好生学学规矩!” 阮老夫人细长脸,看着就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可不是想要养着她,而是想要他带着家产回来,人在眼皮子底下,好侵吞家产。 阮棠数了一下祠堂里的列祖列宗,对阮老夫人说道:“你要实在看我不爽,可以先死。” “你,你你!” 阮老夫人抖如筛糠。 “茫茫人海,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我的报应!这样吧,你们这些年从阮府搬走的东西,我就不找你们收折旧费了!” 这些年,阮府无人,阮家人也没有忘记来府中薅羊毛。 就连院子里一株好看的花,都要被挖走。 壁画地砖,都被扣了。 今日阮棠来一趟,自然要都收走的。 刘伯如今很是上道,立刻拿出小本本,这些年老宅的人拿走的,他都记着呢。 阮二婶没想到,老夫人来居然都治不治住阮棠。 她立刻命几个婆子,冲上去围住了阮棠等人。 两方人对峙着。 泥瓦匠见状,看向阮棠:这小姐不会要殴打长辈吧? 泥瓦匠可都是出力的人,要真是动手,这些婆子根本打不过。 可很快,他们的气势就弱了下来。 护院提着刀来了。 这些都是有武力在身的,泥瓦匠打不过。 阮棠倒是能打过。 只是现在,不适合暴露自己。 阮棠笑了笑,抓住了阮老夫人的手,“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开个玩笑都不行?” 阮老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阮棠掐着她的虎口。 阮棠的优势就在于,她长相好,如今笑眯眯的,人畜无害,很容易就能博取人的信任。 阮老夫人被阮棠捏的,也确实好了很多。 阮棠拉着她坐下,说道:“都是一家人,祖母,我也是有苦衷的。” “你还不知道吧,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只是,得从阮家出嫁。可我回去一看,阮家那个样子,像什么?” “实不相瞒,顾夫人一直看轻我的家世,要是让她知道,阮家破成这个样子,估计又不想让世子哥哥娶我。” 阮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睛也红了,“只要我成为了世子夫人,以后咱们阮家,也能在皇后面前,站稳脚跟。” “祖母,我坚持了那么多年,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们可不能拖我的后腿!” “以后我成了世子夫人,那阮写不出两撇,咱们还是得互相倚仗!” 一口气说完,阮棠拿起婆子刚递上来给阮老夫人缓气儿的参茶,一口闷。 “我……” 阮老夫人都没来得及开口,阮棠擦了擦嘴角,“祖母,你说是也不是?” 阮老夫人:“……” 阮棠又看向阮二婶。 “二婶,难道二叔就止步不前了?表哥不打算入仕了?表妹不打算嫁宗室了?” 祠堂里面,静谧无声。 良久,阮老夫人一拍大腿,“你既然有这个觉悟,那祖母必定助你!只是以后,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阮棠点头如捣蒜,一脸的诚恳,“我只是要回阮家之前的东西,再借一点装饰。” 阮二婶听不下去了,“你还要借什么装饰?我们哪有!” 阮棠无辜地看着她,“好歹以后我也是世子夫人,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没有,人家会看不起阮家的!” 阮二婶想想也是。 不管如何,阮棠一个孤女,哪怕是嫁给侯府,以后还是得倚仗娘家。 也不能和她闹得太僵,况且她要是嫁给侯府,府邸太荒凉,也有人说阮家不是。 她没有主心骨地看向阮老夫人,阮老夫人倒放心。 她了解阮棠,心眼浅,性格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估摸着也是走投无路,想要打肿脸充胖子,让自己嫁去侯府的时候不至于被看不起。 阮家到底是她的娘家。 今日帮了她,以后少不了她回报。 再者说了,借的这些东西,以后等阮棠嫁到侯府,那阮府自然就是她们的。 第9章 一定喝了好几瓶开塞露 阮老夫人也打得好算盘。 心里权衡了利弊,阮老夫人带着阮棠去了库房。 阮棠表现得很是乖巧,要的一些东西,也都不是特别名贵的。 阮老夫人和阮二婶悄悄放下了一丝戒备。 看样子,阮棠真的只是单纯想装扮一下府中。 就连拿的瓷器,也都不是很贵的。 完全不用担心,她会耍其他的手段。 阮棠甚至都没进去库房,只是站在门口,说了一些东西,让丫鬟先搬了出来。 阮老夫人还大度了一回,“这些也不够,你是我们阮家的孩子,虽然老大不在了,祖母也不允许你被侯府看扁了!” 阮棠满脸感激,“祖母你真好!我之前就是听信了顾夫人的话,觉得你对我不好……” 阮老夫人磨了磨牙,果然是侯府的人离间她和孙女的关系。 阮老夫人说:“你耳根子软,不要听信外人的话!我们才是留着同一条血脉的亲人,以后也是你的靠山!至于那顾夫人,不是啥好人,你以后防着她点,懂吗?” “懂!” 阮棠如同娇软的绵羊,扑到了阮老夫人的怀里。 “太好了,以后我有娘家当靠山了!” ......顺手将她头上的金簪收进去了储存空间。 等着东西搬出来之后,阮二婶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花不了两百两银子。 本来有些舍不得的她,放心了不少。 也用长辈口吻,对阮棠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怕是你嫁人了,也不能只听那顾夫人的。有拿不准主意的,就回来同我和母亲商量。” 阮棠红着眼眶,“太好了二婶,你今天一定喝了好几瓶开塞露。” “开塞露是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嘴甜。” 阮二婶笑了笑,“终于说了一句我爱听的。” 阮棠来到库房门口,趁着锁门的时候,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去了储存空间。 至于老夫人和阮二婶的私库,恐怕是弄不来了。 “听说顾家遭了贼人,东西都被偷走了,咱们家一定要小心一点,多上一把锁!” 阮二婶闻声,立刻命人又去拿了一把锁头。 等阮棠走后,阮二婶不放心地问,“母亲,你说阮棠这丫头,会不会还这些东西?” 阮老夫人冷笑一声,“鼠目寸光,到时候那个宅子都是我们的!” 阮二婶一喜。 不过阮老夫人还是不放心,“你去打听一下,永昌侯府是否在办喜事?” 阮老夫人心里面还有一丝疑虑,担心阮棠骗她。 “是!还是母亲考虑周到!” * 刘伯很是佩服阮棠,也非常欣慰,“还好小姐终于能够嫁入永昌侯府了!以后不管如何,老宅那边都不敢太欺负你。” “刘伯,咱格局打开,永昌侯府起点太低了!” 刘伯:“……小姐这是何意?难道说,世子不愿意娶你?” “是他配不上女神。” 刘伯闻声,瞬间满脸愁容。 阮棠回到了后院,就见到躺在地上的阮鸣风。 阮棠从他身上踩了过去,走出去三步远,这才反应过来。 阮棠踢了踢,还是软的,“阮鸣风,你死了吗?” 没回应。 阮棠有些无语,扯着他的腿,轻而易举将人拖到了房间里面去。 阮鸣风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阮棠将他的衣服扒光,只留了腰间的一片小叶子,便完美遮住。 他身上伤得挺重。 新伤加旧伤。 而之前自己给他的药丸,他貌似也没好好吃。 还真是作死! 特别是他这条腿,已经变形了,因为之前骨折,没有得到好好的修养。 “啧啧!以后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这么说着,阮棠拿出来了一把锤子…… 阮鸣风醒来的时候,就见到阮棠举着锤子,对着自己的腿,重重的垂了下去。 “啊!” 阮鸣风尖叫了一声。 外面的刘伯,也是心惊胆战。 不过这声音,貌似有些耳熟。 “阮棠,你干什么!你要谋杀亲哥吗?” “喊什么喊?疼吗?” 阮鸣风愣住了,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 “我怎么了?” “断骨重塑!” 阮棠只丢给他四个字,便开始对着他的腿,敲敲打打起来。 两个时辰过去。 阮鸣风被阮棠包得像是木乃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阮棠:“好好养着,我可不要一个残废的哥。” 阮鸣风怒视阮棠,早已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晚间。 刘伯端上来两盘黑漆漆的菜。 阮棠嫌弃的皱眉,“这就是你的手艺吗?” 刘伯尴尬,“老奴实在是不会做饭,小姐,你身边的阿秀呢,她做饭很好吃的。” 阮棠回忆了一下,是原主身边的那个丫鬟。 进永昌侯府没多久,就被顾母给打发去做杂活了。 阮棠也一心照顾顾元骏和顾母,早已经将阿秀给忘记。 到后来,阮棠被顾元骏关在地牢,还是这个阿秀救了她。 倒是一个忠心的丫鬟。 阮棠说:“我晚上去把她给弄回来。” 说完,阮棠就进去了房间,去储存空间里面吃。 吃完之后,再次回到了永昌侯府,找到了阿秀。 “小贱蹄子,这点衣服都洗不好,成天白吃白喝,还不如卖了去!” 阿秀正坐在水盆旁边,双手不断地搓洗的衣服。 身后有一个婆子,正拿着长满刺的荆棘条,抽打着她的后背。 阿秀的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就连双手,也都裂开了,深可见骨的口子。 此时被冷水一泡,染红了水盆,将那衣服染血,又是招来一顿毒打。 “你个贱人,洗个衣服都洗不好,我看你今晚……”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先飞了出去。 “砰!” 那个婆子,飞到了房子上面,发出一道响声。 阿秀浑身一抖,立刻站起来四下张望。 很快就看见站在阴影处的阮棠。 阿秀人已经瘦的,只剩下那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阮棠。 “阿秀。” 阮棠喊了一声。 阿秀的眼泪流了出来,立刻来到阮棠的身边,“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 “小姐,你过得好不好?世子对你好不好?你是不是要得偿所愿,要嫁给世子了?” 阿秀急切地想要知道阮棠的现状。 第10章 还有人敢打劫她家 阮棠则是将她身上打量了一遍,面上虽带着笑意,但眼底早已经翻涌着戾气。 阿秀被虐待的惨不忍睹。 却对她丝毫没有怨言。 当初,只要原主开口,其实是能够护住阿秀的。 她才十三岁…… 阮棠吸了口凉夜的风,伸出手擦了擦阿秀眼角的泪水。 “小姐带你回家。” “我不走!” 阿秀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我就在这里,没事的。” “为什么?” 犹豫了片刻,阿秀这才开口,“她们说我们在侯府白吃白住,我想多做点事情,不要让他们总是这么说小姐!” 妈的。 阮棠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忽然觉得,光是带走永昌侯府的家产,这一点还不够。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阿秀带走,治疗她身上的伤。 回到了阮府,阿秀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府中还是这个样子,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回来……” 阮棠给她准备了药桶,“好好泡着,可能会很疼,但你身上的伤口很多,要是不好好治疗,到时候会留疤。” 阮棠问:“怕吗?” 阿秀摇摇头,又担心地说:“小姐,我们为什么回来呀?是不是世子他……” 阿秀担心,顾元骏不娶她,那小姐该多伤心啊! “不是。你尽快治疗好,到时候当我的陪嫁丫鬟。” “嗯嗯!” 阮棠正在给阿秀处理伤口,外面就传来刘伯的声音。 “小姐,家里遭贼了!小姐快躲起来!” 阮棠皱眉,还有人敢打劫她家? * 半个时辰前,永昌候府。 管家飞奔扑跪在顾母的面前。 “夫人,大事不好了啊!” “你才大事不好了!好好说话!” 管家面如死灰,结巴道:“库房里面空了。” “?” 顾母一时没反应过来。 管家仔细说:“库房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可是门锁都好好的,那么多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什么!” 顾母的声音划破天际,也顾不得仪容,提着裙子就往库房冲去。 地面上,架子上,只剩下了灰尘留下的白印。 顾母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那么大,我那么大的一箱金子......嗝!” 顾母终是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啊!夫人大事不好了!” 王嬷嬷吆喝一声,大家手忙脚乱的,将顾母给抬了回去。 整个永昌侯府都乱了。 就连老夫人都出了青松院,开始寻找了起来。 可那么多的东西,就算是挨个搬,也得搬很久! 那是整个永昌侯府的家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得这么悄无声息,整个侯府无一人发现。 “快去找找是否有地道!或者是从房顶走的……哎呀,各个院子也都带人搜一搜!还有,快去报官!” 老夫人也急得直拍大腿。 这东西要是没了,整个永昌侯府,将瞬间一穷二白。 此事非同小可。 大家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府中自然没有找到,于是,顾母想到了阮家。 她找来几名护院,“你们悄悄潜入阮府,还有他们老宅,去看看有没有顾家的东西!” 阮棠一个孤女,想要悄无声息的将那么多个箱子带走,肯定有人帮忙。 不用想,肯定是阮家那群自私吸血的亲戚。 说不定,阮棠就是故意待在侯府,目的就是为了打劫侯府! “是。” 护院穿上夜行衣,兵分两路,直奔阮家和老宅。 阮府。 阮棠得到消息,让阿秀多泡一会,自己则是趁着黑夜,出去了。 果然就见到两名黑衣人,在宅院里面上蹿下跳。 阮棠裹上白布,利用储存空间,一会儿闪现,一会儿消失。 “好心人,帮帮我~~” 阮棠身上的白布,只露出两个黑漆漆的洞。 当她出现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身后,那人瞬间僵硬。 另外一名黑衣人也看见了,浑身颤抖,“鬼……” “我死得好冤呀!帮帮我……” 阮棠忽然消失,再次出现,到了另外一人的背后。 阴风阵阵,声如鬼魅。 两个黑衣人,吓得屁滚尿流,跳上屋脊,就开始逃窜。 很快,就吸引了附近的人注意。 “好像有贼!快抓贼呀!” 很多宅院都亮起了烛火,开始追逐这两名黑衣人。 此时的阮棠,揭开了头顶上面的白布,正打算回去,忽然见到这书房墙壁上面的一幅画,有一些诡异。 * “主子,永昌侯府家中失窃,嫁妆和库房的东西都没了。” 暗卫又接着说道:“侯府之人以为阮小姐不见了,但其实她已经回去了老宅,并且还从老宅抬了几箱子东西回家。” “老宅的阮家人在打听阮小姐成亲一事,阮小姐应该是已经将要成亲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不过令属下奇怪的是,顾夫人将阮小姐绑在柜子里面,不知她是如何出来的。” 萧妄挑了挑眉,“能够避开侯府护院,确实有点本事。” 随即又不屑道:“她在侯府做了这么多年,知道一些门道也正常。” 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一名暗卫。 “主子,顾夫人派人去阮家找嫁妆,发生了诡异一事。” “阮家有一……女鬼,若隐若现,将他们吓跑了。” “?” 萧妄皱眉看向他。 那暗卫硬着头皮说:“属下确实没看见,那白影是如何做到消失再出现的。” “并且,阮小姐悄无声息的,将她的那个丫鬟也带回去了。” 最近几天,关于永昌侯府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和阮棠有关。 萧妄听到这里,不太相信。 这和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了解的阮家小姐,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例如,她居然敢反抗顾夫人,还将其烫伤。 以及,阮家老夫人自私刻薄,阮棠居然有法子,从老宅里面拿出东西来。 萧妄沉思片刻,“派个人好好盯着这位阮小姐。” “是。” * 阮家老宅彻夜未眠。 等他们知道贼人之后,库房里面的东西已经尽数消失。 当晚,许多宅院报官,官府忙碌不已。 很快官府就发现了蛛丝马迹,其中一名黑衣人,进入了永昌侯府。 第11章 后天我没有新娘可娶了 官兵追逐而来,这才知道,永昌侯府家中也失窃,所有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此时的永昌侯府,乱作了一团。 顾母更是急得嘴巴里长了好几个火泡,又听黑衣人说,阮府有鬼,未能接近。 那说明,阮府有蹊跷! 再加上,官府跟踪黑衣人过来,要求搜查永昌侯府。 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将阮棠关在柜子里面,一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顾母安排人,想先将阮棠给弄出柜子,找机会好好审问! 而此时的阮棠,也已经回来了。 阮棠听了一耳朵外面的动静,扔出了手中的易燃物。 火苗瞬间燃起,浓烟杳杳。 “走水了!” “夫人的房间走水了!” 顾元骏等人赶到之时,火苗已经不可控制。 顾母看了一眼被火苗吞噬的院子,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王嬷嬷惊慌地看了一眼屋内,喊了一声,“这可如何是好?阮姑娘还被关在里面呢!” 一听见这话,顾元骏大惊失色,猛然看向正被火苗吞噬的房子。 “你说什么!” 顾元骏怒吼了一声,“她为何在里面?” 王嬷嬷哆哆嗦嗦,简单地将阮棠烫到顾母,顾母一气之下将她关起来的事情说了。 “阮棠!” 顾元骏着急地想要往屋子里面冲,但是被人给拦住了。 “快去救阮棠!” 顾元骏双眼发红,满脸焦急。 谁也没见过他这么在乎阮棠的样子,顿时加快脚步扑火。 没过多久,火苗被熄灭,只剩下空气中的焦糊味道。 顾元骏甩开抱着他的小厮,立刻冲了进去。 找来找去,只在一个柜子里面,看见了一具人形焦糊木炭。 而一旁,有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 不过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烧焦人。 她的手边,还有一块烧了一半的木偶 这木偶他认识,是当时阮棠亲手雕刻的一对福娃娃。 还有一个送给了自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去。 有小厮在墙上面,发现了一行字。 “世子,你看……” 顾元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世子哥哥,忘了我吧,阿棠祝你幸福……” 是红色的。 应该是用血写的。 字迹有些扭曲,应当是起火了,阮棠逃不出去,所以便着急写下了自己的遗言。 顾元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阮棠!” 顾元骏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却又害怕地缩回手。 很快,顾老夫人和永昌侯爷,也都过来了。 他们首先看见了那黑漆漆的洞口,命人下去一看,发现是一间密室。 里面还有许多空的木箱子,有许多木箱子上面,还标志着顾母的姓氏。 这是顾母的嫁妆箱子。 这里还有许多顾家标志的箱子,但此时已经全部都空了。 不过也不影响老夫人和侯爷反应过来,这是顾母的私库。 看这密室的面积,还真不小。 地上的泥土,也说明了,这里全部都存放的有东西。 永昌候握紧了拳头,“这贱人,倒是藏了不少的东西!” 顾老夫人也满脸怒火,捣了捣手中的拐杖。 * 顾母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私库被发现,并且,她藏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也全部都被贼人偷走了。 而阮棠,也被烧成了木炭。 她死了,无人替嫁痴傻大皇子,只能她的女儿…… 并且,顾元骏也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几重打击下来,顾母整个人萎靡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院子里面被上了大锁,她被永昌候禁足。 顾老夫人怒斥,永昌侯厌弃,顾母只觉人生无望了。 顾母病倒在榻上,以泪洗面,心疼自己的私产。 没了。 都没了。 * 萧妄得到了消息,有些惊讶。 “死了?” 暗卫点头,“确实发现了烧焦的尸体,但我没能靠近,因为世子像是疯了一样,将尸体看得紧,距离远,不好判断。” “不过,我们一直盯着阮小姐,实在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回到永昌侯府。” “属下在她的房间找过,并未发现暗道。” 萧妄冷笑了一声,“那倒是有趣了,看样子这位阮小姐,有很多秘密。” 暗卫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她已经回到了阮家,我们也没看见……”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烧了永昌侯府,还留下一具尸体,难道是为了躲避替嫁? 萧妄愣了片刻,“看样子,永昌侯府家产消失的事情,和她有极大的关系。” 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看样子,后天我没有新娘可娶了。” * 阮棠刚回去,就发现房间有些不对。 说不上来。 但就是不对。 绝对有人来过。 阮棠在房间巡视片刻,并未发现可疑痕迹。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人盯上了。 * 眨眼间,替嫁这日,整个侯府弥漫着低气压。 一家老小,病的病,昏的昏,哭的哭,就连路过的虫子,都如同丧考一般。 可忽然,外面响起来敲锣打鼓的喜乐。 管家打开门一看,就见到大皇子府邸的喜轿,已经来到了门前。 他立刻去通知永昌侯,“老爷,大皇子来接小姐出嫁了!” 可,顾元舒不在府中。 阮棠已死。 上哪去给大皇子找一个新娘子? 永昌侯立刻赶往青松院,顾老夫人气得病倒,睁开眼睛,就听见这个噩耗。 “这么快就来迎亲了?” 永昌侯点了点头,“要不先随便找个丫鬟,送上去再说。” 他们正在商量对策的时候,管家再次跑来。 “门外的花轿又走了。” “听说是接到新娘子了。” 两人愣住,“可看清是谁了?” 管家摇了摇头。 顾老夫人觉得诡异,但还是命人,“速去查查,坐上花轿的是谁!” *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来到了常翼殿。 阮棠下了花轿,只见到大门紧闭,刚才抬着花轿的几人,也都不见了。 四周荒凉的有些诡异。 阮棠倒没在意,走上前去,推了推殿门。 从里面上了锁。 这是不让她进? 还是下马威? 阮棠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第12章 躺下讹他三万八 “开门!” “你的棠来了!” 阮棠撸了撸袖子,活动了一下脚踝,随即,一脚将大门给铲飞。 暗处的两个暗卫,直接目瞪口呆: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阮棠抖了抖袖子上面的灰尘,施施然走了进去。 那两个门板,落在不远处的花坛。 就落在一名穿着白色长袍,头戴白冠的男子。 皮肤白。 浑身都是白的。 大喜的日子,穿成这个样子,是喜丧吗? 而此时,他正蹲在花坛旁边玩泥巴。 地板上,已经被他捏了很多泥人,上面还用颜料画着奇怪的五官。 就像是……纸扎人。 萧妄回头看了一眼阮棠,啧,还真来了! 既然在永昌侯府装死,却还是敢出现在侯府门口,她想玩什么? 萧妄想到刚得到的消息,顾元骏因为她的死,已经病了,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咻! 萧妄单手一坨泥巴,朝着阮棠扔了过来。 阮棠面无表情,眼见着那泥巴直冲面门,仅剩下一拳之隔,阮棠才躲开。 ……直接躺在了地上。 “没有三万八我起不来!” 萧妄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跑上前去,用自己满是泥巴的手,搓了搓阮棠的脸颊,还故意在她的嫁衣上面,抹了很多的泥。 萧妄心想,这要是其他的大家闺秀,此时恐怕要尖叫,气急败坏。 可阮棠,依旧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 在萧妄用泥巴糊她脸的时候,阮棠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人猛地拉进到自己眼前。 萧妄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你好丑啊!” “你好帅呀!” 阮棠反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萧妄并没有反抗,丹凤眼清澈又懵懂,印着阮棠坏笑的漂亮脸蛋。 阮棠紧接着又说道:“你可以刷脸打折,就陪我三万三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吧!” “给钱。” “什么是钱?” “不对。”阮棠挑挑眉,怀疑道:“要是真傻子,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钱。” 萧妄心中一跳,但脸上依旧满是好奇,就这么任由阮棠抓着他的衣领,身子微微往前倾,几乎要整个人压在阮棠的身上。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快快放开殿下!” 萧妄满脸高兴,冲他说:“蛐蛐你快来给她钱,这个丑女说给她钱。” 蛐蛐将萧妄解救出来,地上的阮棠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单手支着脑袋,打量主仆二人。 “蛐蛐?” “……” “见到大皇子妃,为何不跪?” “……” 阮棠也不尴尬,只冲萧妄勾了勾手指,“看样子你这个大皇子说话不算话,羞羞!倒不如一个三岁孩子。” 萧妄双手叉腰,“胡说!本殿下才不是三岁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钱?” 萧妄歪着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实际上心里早已无语至极。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 比如阮棠不敢出现,连夜跑路、或者是气冲冲来到常翼殿,又或者是,对自己满脸不屑。 可实在没想到,她居然毫无形象,直接躺在地上。 还开口要了这么多的银子。 一套胡搅蛮缠的歪理,仿佛自己不给她银子,就是在装傻! 她……在试探! “因为以后我就是你的娘子!” 萧妄:“我们又没有亲亲,你为什么是我的娘子?” 吓死她! 一个正常的闺秀,况且之前还那么喜欢顾元骏,一听说这等夫妻间的亲密之事,定然会非常生气。 可没想到的是,阮棠冲他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哄小孩的语气。 萧妄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阮棠直接拧住了他的耳朵,将其拉到自己面前,对着脸颊,用力的亲了一口。 “吧唧!” 啊! 萧妄的内心在咆哮。 他的拳头早已经硬了! 要不是极大的克制力,此时她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无耻之女,扔出去! 阮棠笑嘻嘻地问,“现在是了吗?” 萧妄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棠。 实则耳朵已经红了。 气的。 阮棠却道:“哎哟,傻子还知道害羞啊?” “你才是傻子!蛐蛐说我只是没有长大!” “而且你为什么要非礼我!” 萧妄猛地将阮棠推开,却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玉佩。 是他腰间悬挂着的羊脂玉。 阮棠将其收进袖子里,“我就先拿利息吧。” 随即,直接往前厅走去,“麻溜点,快点过来拜堂,我要入洞房,先验验货。” “?” 萧妄内心早已经石化。 单纯的脸上,嘴角控不住地抽搐着。 这女子,口出狂言。 且,不按正常人行事。 而一旁的蛐蛐,也早已经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女子。 阮棠见他没有跟过来,又补了一句,“小萧应该能用吧?” “什么?” 萧妄傻傻地开口。 这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阮棠皱眉,目光下移,“或者是大萧?” “!” 萧妄终于懂了。 整张脸都被气红了。 萧妄:“你,你无耻!” 阮棠若有所思,“这句话倒像是正常人。” 萧妄顿时泄了气,甚至有些忘记了,应该怎么扮演傻子。 可忽然又反应过来,阮棠就是用这种办法,刺激自己。 不行不行。 萧妄立刻调整心态,跑到了阮棠的身边,伸出满是泥巴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你要和我一起玩泥巴吗?” 女子没有不爱干净的。 这么漂亮的衣裙,已经被他涂了好多泥巴,萧妄就不信她不抓狂。 可阮棠熟视无睹,说:“等会我教你怎么玩,你这一点创意都没有。” “好呀好呀!” 一招不成,萧妄决定换另外一招,给蛐蛐使了一个眼色。 蛐蛐抱出来一只公鸡,公鸡脖子上面还系着一朵大红花。 “阮小姐,因为殿下特殊情况,也不懂何为拜堂成亲,只能用公鸡来代替。” 这对于正常女子来说就是羞辱。 没将她放在眼里。 萧妄在一旁观察着阮棠的神色,这女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拜堂,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他倒要看看,和一只公鸡拜堂,她能不能忍得下。 萧妄在一旁拍手叫好,并且坐到了主位上。 主位一般都是长辈,父母坐的地方。 这是要阮棠,和公鸡,拜他呢。 第13章 娶阮棠为贵妾 阮棠摸了摸这公鸡,又看向了萧妄。 萧妄手中正抓着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他的手指上面还有许多泥巴,但此时还在不断往嘴巴里面塞着点心。 “你那个不好吃。” “我给你一样好吃的?” 阮棠忽然靠近。 萧妄将手中的点心往怀里藏了藏,“这是我的!你不准抢。” 阮棠只是勾唇笑了笑,随即抽出了蛐蛐腰间的长剑。 蛐蛐还没反应过来。 阮棠的速度快,并且,蛐蛐还以为,阮棠又想要占主子的便宜,一时不察。 “你做什么?” 蛐蛐立刻挡在阮棠的面前,一脸戒备。 萧妄也害怕极了,往蛐蛐的身后藏起来。 阮棠只是看了一眼长剑,又回头看了一眼萧妄,“好剑!” 萧妄总有一种,阮棠是在骂自己的感觉。 这时,阮棠手腕翻转,一剑削掉了那公鸡的脑袋。 “咯……哒?” 管家彻底愣住,抱着的鸡,后知后觉挣扎了起来,温热的血,溅到了他的脸色。 “大婚之日见血,这婚不能结!” 管家愣了片刻之后,大喊了一声。 萧妄瑟瑟发抖,像是孩子一样,只露出一颗脑袋看着阮棠。 阮棠则是抓住公鸡的翅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这血比我的嫁衣还要红,多吉利。” 管家:“......” 目瞪口呆,看向萧妄,蛐蛐立刻捂住了萧妄的眼睛。 “不要看这个残忍的......” 还未说完,公鸡身上的大红花,就扔了过来。 “礼成!” 只听阮棠吆喝了一声,紧接着走出去了大厅。 * 侯府。 顾元骏浑浑噩噩的醒来,就往外面跑去。 几个小厮都没能拦住他。 他径直跑到了阮棠之前生活的院子,寻找起来。 “阮棠?阿棠?你在哪里,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顾元骏面色惨白,脚步虚浮。 “世子,阮姑娘已经不在了,这里没有她。” “胡说!” 顾元骏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揪住小厮的衣领,“你敢咒她!” “不,不是.....” 小厮哆嗦着,不敢说话了。 顾元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一下。 “这一定是她的计谋对不对?她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逼着我娶她,对不对?” “她是不是买通了你,让你故意这样对我说的?” “阿棠现在在哪里?让她快出来,我就原谅她,不生她的气了。” 小厮脸色苍白,担心地看着顾元骏。 好在这个时候,老夫人过来了。 命几个小厮将顾元骏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他狼狈的样子,顾老夫人拧紧了眉头。 顾元骏看见顾老夫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刻将抓着他的人甩开,跑来她的面前。 “祖母,你最是向着阮棠,她这一次有些过分了,居然这样吓唬我!” “祖母,你帮我将她找出来好不好?” 顾老夫人满眼复杂。 看着顾元骏这个状态,顾老夫人觉得,还是让他觉得,阮棠死了比较好。 她就知道,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感情,顾元骏不可能对阮棠没有心意,只不过是,阮棠如今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他。 但骏哥儿,从未想过不娶阮棠。 顾老夫人看得明白,所以当初阮棠主动提出替嫁的时候,她便让顾母瞒着他。 可没想到,人还没有嫁出去,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骏哥儿,冯言心来找你了,你收拾一下,去见见她吧。” “你二人的合婚八字,已经好了,可以选定日子定亲了。” “不!” 顾元骏反应极大的,猛地甩开了顾老夫人的衣袖。 他摇了摇头,“那阮棠呢?现如今她已经生气,用这种办法来气我,如果听说我要定亲,她会更加的生气。” “祖母,还是先将她找回来,我这一次一定耐心哄哄她,等她不生气了,我再去找言心。” 顾老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骏哥儿,那你有没有问过言心,她会不会吃味?” “你既然要娶言心,就要和阮棠断开!趁着这次机会,忘记她吧!” 顾元骏愣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会的,言心这么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在意阮棠的存在。” “我和阮棠至少有婚约,虽不能娶她为正妻,但我一定给她贵妾,圆她的心意。” “祖母,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对吗?我不能丢弃阮棠,不然也会被世人诟病。” 顾元骏被自己这个理由说服,语气坚定许多,“对,我不能让世人说我薄情寡义,我一定会娶她的!” 顾老夫人静静地看着顾元骏,他的神色有些癫狂,像是受不了阮棠早已去世的打击。 顾老夫人语气轻哄,“那你也该收拾一下,好好的养病,先去找冯言心商量一下此事,看看她的态度。” “毕竟正妻还没有过门,如若你先找了贵妾,冯家会不同意的。” 缓兵之计。 她也没有想到,顾元骏居然这么在意阮棠。 顾老夫人现在只想稳住顾元骏,等他慢慢接受现实。 顾元骏定定的和顾老夫人对视片刻,点了点头,情绪稳定了下来。 “对,我得好好和言心说一下,和阮棠的婚约。” “我还得去找一找阮棠……” 说罢,顾元骏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顾老夫人冷声对管家说道:“府内所有人,不要在世子的面前提起阮棠!” 管家问道:“那要是世子……” 询问起来怎么办? 让他们找人怎么办? 顾老夫人道:“放心吧,他得先过冯家这一关。” 冯家可不会同意,他和阮棠的婚事。 顾元骏有得周旋,等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就当下阮棠了。 * 常翼殿。 杳杳青烟升起,院子里,泥巴堆积而成的烤炉里,噼里啪啦地烧着。 不远处,常翼殿仅有的两个下人,管家和蛐蛐,目瞪口呆地看着蹲在地上穿着红嫁衣的女子。 他们几次想要阻止,但都无济于事。 因为,阮棠手中拿着长剑,正架在萧妄的脖子上面。 萧妄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是,一脸兴奋地听从阮棠的吩咐。 第14章 探讨人生奥秘 “愣着干嘛?快点添柴!” “想吃蜜汁烤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萧妄双手沾满了泥巴,手掌还被树枝刺破了一些皮。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非常的正常。 从他五岁时被人扔下去了枯井,好不容易爬起来,宫中便有无数的人开始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摔傻了。 极为恶毒、凶险的法子,都在他身上用过。 像是这种,故意用树枝扎破他的皮,试探他,和那些法子相比,太弱了。 萧妄委屈地说道:“等会这好吃的,你不吃?” “我当然吃!你就代表我,我还是我。” 萧妄歪着头想了想,似满脸不解,随即,将手中的树枝往阮棠身上扎来。 萧妄睚眦必报,阮棠几次触犯他的底线去,他绝不能忍! 只是这时,阮棠先一步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用了一些力道,虽然不重,但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像是直接捏住了他的心脏,奇异和古怪的心思蔓延。 萧妄举起的树枝愣住。 认真看着她,并没有从阮棠的脸上、眼里看出来羞辱自己的意思。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萧妄毫无对策。 “哇,这手感真不错!” 是欣赏的语气。 萧妄不屑,他知自己样貌,也有很多人因为他痴傻形象,想要骗他做一些龌龊之事。 但那些人,都被他悄无声息弄死! 萧妄记下这笔账,眼底闪过寒光。 顿了顿,阮棠又说:“亲起来也不错。” “……” 忍无可忍! 萧妄猛地拍掉了阮棠的手,“你这女子,怎么和其他的女子不同?”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女子,居然这么……无耻! 阮棠好笑地问:“有何不同?” 萧妄憋了半天,“管家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意的说出这种话!” 阮棠若有所思地拖长了尾凋,“哦~那你要是知道,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要睡在一起,岂不是要脸红?” 萧妄神情僵硬,眼睛呆滞。 实则恨不得将阮棠大卸八块! 阮棠揉了揉他的脑袋,“可爱。” “我有些期待晚上咱们的洞房,我最喜欢看人脸红了!” 萧妄一张嘴,差点咬到舌头,“不害臊!” 他实在受不了。 这女子太不知廉耻。 借着这个由头,萧妄跑了。 蛐蛐和管家也想跟着跑,蛐蛐却扭头示意了一下管家,让他留下来看着阮棠。 蛐蛐则是跟着萧妄一起跑到了书房。 刚打算跟进去,就听见萧妄压抑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蛐蛐悄悄看了一眼,就见到萧妄正在拼命的洗手洗脸。 他有洁癖。 今日特地玩泥巴,也是为了折磨阮棠。 可她却丝毫不受影响,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拿着他准备的泥巴,烤了他准备的“新郎”。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真的亲了自己! 还摸自己的脑袋! 萧妄越想越不能忍,直接命蛐蛐去准备了热水,要从头到脚刷一遍。 可恶啊! 萧妄洗的时候忍不住在想,阮棠用这个法子接近,还真的打得他措手不及。 也确实非常的有用。 萧妄险些要装不下去了。 晚膳。 阮棠已经让管家带着她来到了两个人的婚房。 说是婚房,房顶却破了几个大洞,屋里面也是简陋如破庙。 “我夫君平时就睡这种地方吗?” 管家说道:“殿下平日里就睡在书房。” “那我也要去。” 管家立刻拦住了阮棠的去路,“阮姑娘,你不能去,如果殿下他……他要是宠幸你,自会过来。” 阮棠“啧”了一声,倒没有管家的难以启齿,只是好奇的问道:“那他有过吗?” 管家直接秒懂,老脸一红,“没……殿下这个样子,恐怕是不会的。” 阮棠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那看样子,你也不知道他行不行了。” “!” 管家瞪大了眼睛,实在是难以置信,这话居然从阮棠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 她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 阮棠却忽然斗志满满,“不怕,以后我会亲自教他!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好好研究造人秘术。” 管家:“……” 天啊! 永昌侯府到底给殿下送来一个什么女子呀? 这,这行事作风,可是比那花魁还要大胆! 正在管家欲哭无泪的时候,阮棠已经往书房走去。 管家又不敢上手,又拦不住,只能倒腾着小短腿跟在阮棠的身后。 阮棠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就见到萧妄正在书案前坐着。 他的笔下是一副黑漆漆的画,萧妄的脸上身上,已经沾满了墨汁,双手抱着毛笔,还在奋笔疾书。 他早就得知消息,阮棠过来了。 为了防止她继续占自己的便宜,萧妄只能将自己身上涂满墨汁。 “谁准你来我的地方?” 萧妄满脸不高兴,拿着手中的毛笔,往阮棠的身上甩墨汁。 阮棠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那墨汁尽数溅到管家的脸上。 他眨了眨眼,满脸无奈。 萧妄又继续往阮棠的身上甩,阮棠一边躲一边喊,“等等,我过来不是跟你玩墨汁大战的。” “我是来和你探讨人生奥秘。” “?” 萧妄好奇的停了下来,“你说的何意?” 阮棠藏在蛐蛐的身后,微微一笑,“当然是洞房了!管家老头说你不会,我得教教你。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 萧妄险些没控制住,将手中的毛笔给捏断。 “你无耻!” 萧妄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 阮棠满脸真诚,“看样子你不傻,是不是知道?” 萧妄一口气儿梗在心头,眼神立刻又转变成了疑惑,“知道什么?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丑女!” “你走开,我还小,我不要娘子!” 阮棠:“你听话。娘子能给你想象不到的乐趣,难道你不好奇吗?” 萧妄心里面,早已经呕出血。 这永昌侯府送来的女子,怕是春风楼调教出来的瘦马吧? 没脸没皮。 萧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脸上却挂起了微笑,“真的吗?真的有很多乐趣吗?” “是啊!” “那咱们走吧!” 萧妄立刻扔了手中的毛笔,一脸开心的来到阮棠的面前,期待的看着她。 用自己沾满墨汁的双手,拉住了阮棠的衣袖,“走,这样好玩的事情,快些带我玩!” “走!” 阮棠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肩膀。 两个人一同往那破旧的院子走去。 蛐蛐抬脚跟在后面,只见萧妄背在身后的手,冲他笔画了一道。 这意思是,杀人灭口。 阮棠不能留。 萧妄就感觉挂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臂,纤细如同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恨不得,立刻将其暴力折断。 院子太破,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可阮棠进了屋子,就开始扒萧妄的衣袍。 “你,你干什么?” 萧妄惊慌失措,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领口。 阮棠轻哄,“乖,这个游戏,得脱了衣服,才能进行!” 撕拉! 外衫被阮棠无情撕开。 第15章 洞房花烛值千金 “啊!” 萧妄尖叫声爆锐。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同一时间,窗户那边射过来两枚黑色的暗器。 正对着的就是阮棠的后脑勺。 她的双手还在萧妄的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这暗器,只要射中她,必死无疑! 萧妄为了防止阮棠逃脱了,甚至借着捂胸口的动作,将阮棠的手也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反正就这最后一次了! 让她摸! “胸肌还蛮大的……” 阮棠捏了捏,眉眼飞舞。 哼! 等死吧! 萧妄心里想着。 眼见着寒光即将射过来,阮棠忽然低头,双手也顺势往下摸去。 “?” “!” 萧妄彻底愣住,也跟着低头。 只见阮棠隔着白色的薄薄里衣,正摸着他的腹部。 嗓音是兴奋的,“绝绝子!你居然还有腹肌?” “不对呀,你一个痴傻之人,还会练腹肌吗?难道是天赋异禀?” 阮棠用手指拨了拨,好几块呢,块垒分明,紧实坚硬。 手感真不错! 这么想着,阮棠想要揭开那薄纱布…… 而身后那暗器,擦着她的耳边,直射到另一个方向。 砰! 那边传来闷响。 似乎是射中了什么东西。 “有刺客!” 管家立刻挡在萧妄的面前,蛐蛐则是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了过去。 黑夜里,两道细微的脚步声,如风一般掠过。 阮棠收回目光,就见到萧妄已经被管家护着,往书房跑去。 阮棠挑了挑眉,又扭头看向了方才身后的窗户,只余夜风习习。 阮棠若有所思,利用储存空间,也快步跟着去。 她比蛐蛐先一步抓到了藏在角落里面的人。 蛐蛐赶到时,地上的灰尘有一道清浅的脚印。 地上还有血迹。 人刚刚明明就在这里! 其他的暗卫,在黑暗里和蛐蛐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人被困在这个屋子里面,却凭空消失了? 蛐蛐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回去禀告萧妄。 而此时那人,正被阮棠五花大绑,蒙着眼睛带进去了储存空间。 “饶命!大爷饶命啊!” 阮棠手里面啃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 在顾家仓库里面洗劫的,居然还有很多种子。 阮棠就随手种在了储存空间里面,此时已经长成了大树,硕果累累。 桃子和荔枝,红粉颜色极为诱人。 在末世,就连植物都已经变异,阮棠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纯正的水果了。 她坐在躺椅上面,一边吃着一边摇。 阮棠问眼前之人,“你为何出现在常翼殿?” “是顾老夫人,命小的过来打探大皇子殿下娶的是哪位。” “小的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放过小的一命。” 现在整个永昌侯府都知道阮棠死了。 他们好奇现在嫁给大皇子的是谁也很正常。 只是,虽然自己自愿加过来,倒不能让他们这么安心! 这小厮,肩膀上面中了两枚暗器,深可见骨。 此时早已经疼得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看样子是那两枚暗器,误打正着了。 阮棠眼珠转了转,直接带着他来到了永昌侯府,将其丢了出去。 小厮早已经疼晕过去,躺在顾元骏的院子外。 听见外面的动静,顾元骏的随奴三德走了出来,当看清院子树下的人影,浑身僵硬。 “啊!鬼啊!” 他尖叫的声音,吸引了屋内正在喝药的顾元骏。 顾元骏走出来,就见到了阮棠白着一张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阿棠,你回来了?” 顾元骏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顾元骏承诺道:“阿棠,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不要再赌气了,我会娶你的。” 阮棠目光空灵地看着他,“世子哥哥,你真的会娶我吗?” 顾元骏连忙点了点头,“我会的!你我二人早有婚约,又是青梅竹马,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你听话,乖乖地等着我。” 阮棠用力点了点头,“好,我等你过来救我,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透着惊恐与凄凉。 顾元骏追上前去两步,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身影。 “世子哥哥,你救救我……” 阮棠的声音变得缥缈,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卑微的冲顾元骏求救。 “阮棠!” 顾元骏慌不择路的追了出去,可院子里面哪还有阮棠的身影。 其他两个目瞪口呆的小厮,亲眼见到,阮棠消失在了树下,直直倒了下去。 “阮棠,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哪里?我该怎么救你?” 顾元骏在院子里面呼喊着,可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回答他。 他崩溃地跪在地上,无助的抱着头。 “阿棠……” * “那女子呢?” 隔着一扇屏风,萧妄正在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胸肌,腹肌。 白皙的皮肤已经搓得出了红砂,却仍旧没有停手。 他眼中浮现冰冷的阴鸷,想着阮棠那双手在自己身上触摸,恨不得拿刀剁了她。 “一同不见了。” 萧妄问:“可是她将那受伤之人带走的?” 蛐蛐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包括我和暗处的兄弟,都没有见到阮姑娘出去拓月苑。” 萧妄气得一巴掌拍在水中,“好好盯着她!这女子实在诡异!”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阮棠的声音。 “夫君?我的夫君在何处?” 萧妄脸色一黑,顿时紧张的往水里面陷了几分,还拿着毛巾挡在自己胸口,“出去给我拦着!” 蛐蛐看了一眼门外,“这里是浴房,她应该不会进来吧……” “快去!” 萧妄算是怕了。 蛐蛐以身躯,挡住了门。 外面,管家同样张开双手,护着身后的门。 “阮姑娘,殿下正在沐浴,你且先回去吧。” “老头你健忘了不是!怎么还称呼我这么生疏呢?” 管家脸上为难。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要是自己承认了阮棠的身份,主子会气死的! “看样子你们不愿意承认我,可我已经和大皇子有了肌肤之亲,难不成,他想不负责任吗?” 阮棠抬手擦着眼角的空气,一步步靠近。 “王妃止步!” 情急之下,管家终于喊出了阮棠如今的身份。 管家:殿下,老奴迫不得已啊! 可阮棠依旧不依不饶,“今日是我和夫君的洞房花烛夜,值千金呢,既然那院子破旧不堪,我瞧着这浴房挺不错,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下。” 阮棠已经走上了台阶。 “王妃且慢!” 管家焦急万分,急忙说道:“不如,王妃先去书房等着吧,殿下稍后便到。” 第16章 我是大皇子妃,名为阮棠 萧妄是不可能再去书房。 所以,阮棠心安理得的,独占豪华大床房,但没有改掉自己好打劫的毛病,直接将书房值钱的玩意,全部都收纳进了储存空间。 反正,萧妄也不在乎这些。 萧妄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下,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阮!棠!” 好难杀! 萧妄眼中喷火,一字一句吩咐道:“今晚,再派两个人,弄死她!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她!” 苦伯低声阻止,“我瞧着王妃也没有其他的恶意,殿下,不如就让她留着?” 苦伯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 他看着阮棠完全没有讨厌,清楚阮棠对于殿下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他甚至想着,如果殿下真的能够有真心相待的女子,其实也是挺不错。 毕竟他的年岁也不小了。 这些年,隐忍不发,卧薪尝胆,也实在是太辛苦。 而且常翼殿常年只有他和蛐蛐两人,都没有其他的下人照顾。 苦伯极为心疼萧妄。 如果他身边能有女子知冷知热,多少能释放一些殿下心中的苦楚。 “苦伯!” 萧妄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 苦伯低下头,但还是劝慰道:“王妃行迹确实诡异,或许,也能够帮助到殿下。” “住口!” 萧妄心意已决,看向蛐蛐。 “是!” 蛐蛐转头去安排,萧妄则是转身,先去了地下密室。 他想着,等明日,重新将书房打扫一番,一切便能恢复原样。 谁知道,刚闭上满是烦躁的双眼,蛐蛐赶了回来。 “殿下,书房里面空无一物,里面的东西,居然全部都不见了!” “那女子也不见了?” “王妃是在的。” “住口!谁准你喊她王妃的?你也和苦伯一样老糊涂了吗?” 又问:“东西呢?如何不见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没发现?” 蛐蛐头皮发麻。 他今日也守在书房外面,那书房的门和窗户,纹丝未动。 并且书房里面那么多的东西,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都清空并且带走,也完全不可能。 蛐蛐低声说道:“属下以为,王……阮姑娘实在是奇怪,不如先留下观察!” 又补充道:“书房这么短时间里丢失东西,和顾家以及阮家老宅那边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么一说,萧妄终于冷静了下来。 看样子真的和她有关系。 萧妄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明日,重新翻新一间房给我!不准她靠近!” “是!” 这意思是,暂时不杀阮棠。 * 永昌侯府。 顾老夫人得知了阮棠出现在顾元骏面前的事情,是不相信的。 只当是顾元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有了臆想。 她询问受伤的小厮,“可见到大皇子娶的是谁?” “看样子两人极为亲密,但小的未等靠近,便被暗器所伤……” 顾老夫人沉思,只觉得此事实在诡异。 大皇子痴傻,又是发现自己派去的人? 她让这个小厮下去养伤,又去给宫中递消息。 明日一早,大皇子必定要带着自己的王妃进宫去请安。 正巧,让皇后看看,大皇子妃到底是谁。 * 翌日,阮棠刚打开书房的门,一个满是倒钩的鞭子便迎面抽来。 阮棠淡定的躲了过去,怀疑的问道:“难道你的腹肌,就是耍鞭子练出来的?你有武功?” 萧妄满脸无辜,又拿着鞭子抽打其他的地方。 “什么武功?” “今日要一同去见宫里面那些坏蛋,他们总是欺负我,所以我便带上这个防身的武器!” 阮棠说:“我好害怕呀,夫君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萧妄嫌弃地看了一眼阮棠,“你怎么还穿这红红的衣服?看着真难看!” 这嫁衣上面有泥土,有灰尘,还有墨汁,太脏了。 萧妄好奇地打量着阮棠,目光又禁不住看向她身后的书房。 果真是什么东西都没了! 这女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是江湖上面本领高强的江洋大盗? 如果真是,倒是可以利用她,打通江湖异士的关系。 阮棠倒不介意,“人好看就行。” “皇宫里的那些坏蛋,总是嫌弃我,不愿意看见我,说我身上又臭又脏。” 萧妄似乎想到了伤心的事情,又甩了几鞭子。 几次都擦着阮棠耳边抽打而去。 阮棠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非常肯定萧妄不会打到自己身上。 这让萧妄更加戒备,同时心中也嘀咕,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阮棠无所谓道:“你是你,我是我,他们说你又不会说我。” 萧妄本来还想利用阮棠,挑拨一下,她对于宫中之人的印象。 没想到她完全不上套! * 将近午时,永华殿的宫女跑了好几趟,都没见到萧妄和阮棠的身影。 皇后有些生气,“那个傻子也就算了,难道他娶的王妃,也如此不知礼数吗?” 竟然让她一个皇后等了这么久! 又问:“皇上呢?” 宫女害怕地回答,“皇上中途去了芳华殿,贤妃娘娘有些不舒服。” 皇后握紧了拳头。 一大早有什么不舒服的,无非就是想争宠,让自己独自面对这个傻子。 毕竟上一次这个傻子进宫时,就把宫中的太监宫女闹得鸡飞狗跳。 萧妄安抚道:“贤妃膝下无子,马上就老了,想要老蚌怀珠,母后无需因此生气。” 正说着,忽地听见外面的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皇子来了!他手中拿着鞭子,抽了好几人……” 皇后脸色一黑,“他的王妃是谁?” 宫女道:“身上穿着脏污的嫁衣,看着也像是疯子一般!” 皇后:“……” 头疼。 不想见了。 可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萧妄嬉笑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 “母后!” 他一边跑一边喊,“你快出来看看,我去你家娶到了你的家人!” 皇后皱眉,有些慌张,难道真是舒姐儿? 正打算让身边的嬷嬷出去,萧妄已经带着阮棠走了进来。 皇后其实没有见过阮棠,只是听顾家人说起。 阮棠同萧妄一样无礼,直视她的尊荣,笑嘻嘻的自我介绍。 “母后,我是大皇子妃,名为阮棠。” 第17章 这么肾虚 阮棠?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皇后眼露震惊,死死地盯着阮棠唇角的笑意,惊讶冷却之后,便感受到了威胁。 她假死又出现,到底是为何? 皇后不愿细想,只清楚一点,这阮棠留不得。 或许从一开始她提出替嫁痴傻的皇子,便是早有预谋。 皇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快去坐下,有你在旁照顾大皇子,本宫甚是欣慰。” “不过,这孩子不同于常人,恐怕你要受委屈了。如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本宫。” 阮棠落座之后,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必以后找了,现在儿臣就挺委屈的!” 皇后神情一愣,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立刻笑着问:“是什么委屈?可是妄儿欺负你了?” 阮棠摇了摇头,“夫君对我非常好!虽是个傻子,但却比正常男人,要更加有担当。” 这话不免让皇后觉得,阮棠是在说顾元骏。 她是个护短的,脸色当即黑了几分。 只听阮棠接着说道:“不知内务府是不是忘记了我夫君,常翼殿破旧不堪,家徒四壁,连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乞丐住的地方,要是传出去堂堂皇子居然住得不如普通百姓,该叫别人如何说母后,说父皇啊?” “儿臣这也是为母后着想,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母后,便多嘴,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话都让她说了。 皇后抽了抽嘴角,“这群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如此怠慢妄儿,来人啊,立刻命内务府,去常翼殿查看!” 那嬷嬷正打算离开,就听见阮棠说道:“等等,不管是吃的用的住的,希望都一次性查明白,别敷衍了母后的命令,到时候说起来,让其他人诟病说母后苛责我夫君去。” 皇后:“……” 倒真是小瞧了阮棠。 而一旁的萧妄,专心地吃着盘子里面的点心,竟然出奇的安静。 要不是早就试探过无数回,萧妄确实是傻子。皇后都要以为阮棠是和萧妄商量好,故意来气自己的。 “看不出来,妄儿的王妃,竟然如此泼辣,一进宫就来找皇后要东西!” 皇上从殿外走了进来,声音爽朗,并没听出来有任何不满。 随她一起的,还有贤妃。 几人互相见礼之后,阮棠打量了皇帝一眼。 并没像是书中描写的那般,威武雄壮,人挺消瘦,久居高位的震慑力是有的,但看眼下青黑,只怕是肾虚的厉害。 阮棠扯了扯萧妄的衣袖,萧妄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恨得牙痒。 只听阮棠低声道:“你父皇有多少个妃子啊?他怎么看着像是被掏了腰子一般,这么肾虚!” 萧妄心中大惊! 他以为阮棠在自己面前这般无耻,没想到,她是蠢! 居然还敢编排皇上! 阮棠又说:“你以后可不要学他,只准娶我一个娘子,不然我亲自掏你的腰子。” “?” 萧妄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棠。 阮棠笑了笑,只当萧妄听不懂。 “看样子,你们感情不错。” 皇上忽然提起阮棠,阮棠冲他笑了笑,“殿下容貌伟岸,儿臣确实很喜欢。” 皇上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真性情,难得难得!” 皇后却捏紧了手指。 这阮棠先前一直纠缠骏哥儿,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 如今居然如此不害臊,公然表白一个傻子。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又或者是极为聪明,在讨皇帝的欢心? 皇上确实非常高兴,几次打量阮棠,欣慰地点了点头,随手赏了二人许多东西。 阮棠道谢,甚是欣喜地说道:“有了皇上赏赐的这些,常翼殿就不会这么凄凉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一顿,立刻明白了过来,又将内务府斥责一顿。 就连皇后也未能幸免,被皇帝敲打的,脸色难看,险些绷不住。 一旁作壁上观的贤妃,本不太在意阮棠,此时多次打量,还亲自走过来,送给她一个镯子。 “皇上,妾身看棠王妃这性格,当真是讨喜,和大皇子实在般配。原先妾身还无比担心,现在见到王妃,安心不少。” 为了以后被人抓住把柄,阮棠替嫁一事,皇后早就找了个由头和皇上说过。 此时贤妃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说,阮棠要比顾家女好太多。 一句话让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 皇帝却配合地点了点头,对阮棠说道:“好生照顾妄儿。” “是!” 阮棠笑了笑。 笑意不达眼底。 这皇帝看着挺和蔼的,并且表现的对萧妄很是照顾,但眼底却非常冷淡。 顶多就是有些愧疚,再无其他父子之情。 此时他便已经和萧宸说起话来,和对萧妄的态度大有不同。 午膳,在永华殿用。 后妃以及皇子公主都来了,热闹无比。 “居然真的有人为了荣华富贵,嫁给那傻子?” 说话之人不知是哪个宫的妃子,看着阮棠的眼睛,满是鄙夷。 阮棠扫她一眼,“你看着倒是挺正常的,如果不考虑你的智商。” “你!” 那妃子气得红了脸。 另一人又说道:“大皇子怎么找了一位这么不好相处的王妃?” 阮棠微笑,“我这人很好相处的,处不好那就找找你们自己的原因。” 正在一旁蹲在地上看蚂蚁的萧妄,听见阮棠子毫不客气的怼人,禁不住想要笑。 这女子是真的很勇。 都来宫里面了,居然还这么放肆。 不过,也确实挺爽的! 这时,一个年龄较小的公主跑了过来,一把扯住了萧妄的发髻。 “傻子,快来跟我玩儿!” 阮棠将他的手拉开,挡在萧妄的面前,“怎么那么多的公主,就你有病啊?” 小公主双手叉腰,“你敢这般说我!我让父皇处死你!” 阮棠学着她双手叉腰,“那巧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父皇!” 那小公主气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个妃子连忙哄小公主,并且教训阮棠,“你还真是嘴巴不饶人,牙尖嘴利!才嫁给大皇子一天,你以为自己就找到了靠山吗?” 有人紧跟着说风凉话,“连皇上最宠爱的长安公主都敢反驳,一点亏也吃不得,我看你,怎么掉脑袋的都不知道。” 第18章 没白来噢 “你说得对,吃亏是福,你喜欢吃就都让你享福了。” 阮棠舌战群雄,骂得大家目瞪口呆。 这时,一个宫女端着热茶,猛地往阮棠身上扑来。 阮棠刚想要躲,另外一个宫女,绊倒了她的脚。 阮棠其实可以躲,但这些人联合想要让她出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太能展露自己的能力。 并且,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 眼见着阮棠往地上摔去,萧妄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萧妄笑着看阮棠,“你这是做的什么游戏啊?” 阮棠借着他的力道,扑到了萧妄的怀中,用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肌,“乖,不要和这些人学坏了,她们游戏都不会做。” 萧妄满脸好奇,又看向周围的妃子,“都是笨蛋,游戏都不会玩!” 萧妄早已经发现,阮棠一直在打量永华殿的环境。 根本不是好奇。 萧妄戒备着她,当然也防着她,借此机会离开这些人的视线。 四个宫女跪在地上道歉。 众妃子神色各异,眼中不乏失望。 云嫔说道:“都怪这些贱婢不长眼,棠王妃,你的衣裙湿了,要不去换一件吧!” 阮棠低头,这才见到裙裾上面多了褐色的茶水茶叶。 本来就脏的嫁衣,此时变得更加脏污不堪。 “好呀,正巧我没衣服穿,谁给我一件?” “我马上让嬷嬷给你送。” 一个长脸嬷嬷来到阮棠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棠王妃,请跟我来。” 萧妄不撒手,“你不准走!你带我玩游戏!” 阮棠暧昧一笑,拉出了他的手腕,“那你跟我一起去,我教你做更好玩的游戏。” “……” 萧妄莫名想到了阮棠的狂浪之举,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真敢! 阮棠失望地整理了一下萧妄被自己抓皱的衣领,嘱咐道:“夫君,要是有人喊你傻子,你别客气,直接动手,等我回来,打遍无敌手。” 众妃子:“......” 这是哪里来的土匪? 她们本想惩治阮棠,可没想到,她看似正常,说起话做起事,比痴傻大皇子还要癫狂。 不敢惹。 她们认为,这样的阮棠,早晚把自己作死,也不用她们费心思出手了。 长脸嬷嬷将阮棠领到一处偏殿,便退了出去。 阮棠刚将嫁衣盘扣解开,就听见外面细微的声音。 偏殿的门被锁住了。 这些人想要惩罚她呢。 阮棠换好衣服,确定周围上了锁,窗户也封死,可能害怕自己求助,周围也没有人看着。 正好方便阮棠。 她进去储存空间,直接去了皇后所在的内殿。 此时,有嬷嬷将刚才在正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后。 皇后愣了片刻,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她当真是连长安公主都敢骂?” “是的,长安公主现在还在气着呢。” 皇后沉思片刻,笑了起来,“这倒是脑子有问题的,派人观察着她,看看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这般蠢。” 嬷嬷点头,“此时她被关在偏殿了,估计短时间内出不来。” 皇后嗤笑,“教训一下也成。” 姑奶奶在这呢! 阮棠隔空薅了皇后头上的发簪。 很快,阮棠就找到了皇后的小金库,只是钥匙不知道在何处。 宫中人多眼杂,况且那么多的妃子,虽说皇后一家独大,但也肯定有其他各宫的眼线。 是以,钥匙必定在自己身上。 很快阮棠便发现,皇后的脖子上,戴着一根细绳。 戴在衣服里面,可不好拿。 阮棠便去抓了一只虫子,扔在了皇后的身上。 “啊!有虫!” 皇后大惊失色,任由一旁的宫女,将来虫子抓住扔了出去。 她气得发抖,惩罚了几名宫女,进去寝宫换衣服。 等她衣服脱净,果真见到她胸前挂着一块白色的玉石。 像是玉如意。 但和小金库的锁孔差不多。 这钥匙做得倒是别致。 阮棠看准机会,在她即将套上外衫之时,直接将玉石收进去了储存空间。 小金库顺利打开。 简直闪花了阮棠的眼。 各种名贵金玉首饰,布匹,摆件瓷器,画卷药材,应有尽有。 每一箱,随便挑出来一件,都能让普通人生活一辈子。 更何况,还有成箱的金条。 啧啧! 这可比在顾家、阮家老宅打劫的要好太多。 啪嗒! 阮棠打了个响指,刚才还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瞬移到了储存空间。 做完这些,阮棠没有继续停留,先回去了偏殿。 发现无人过来,再次进去储存空间,开始翻找起来。 这些箱子都分类放好,阮棠很快找到那几箱书信。 继而在里面找到了一本小册子。 上面写着许多人名,以及目前的职务。 在这小册子最后几页,赫然出现了阮二叔的名字。 看样子,这些都是皇后的走狗。 而最前面,用朱砂笔标注的,官职非常高,在朝堂上位居重要职位。 并且,还参与了铁矿一事。 上面详细的记载着,送给了他们多少的铁或者是兵器,乃至银两。 这一本,简直就是皇后的命脉。 众皇后党的催命符。 从此就是阮棠手中,随时能嘎了他们的利刃。 没白来噢! 穿书没多久,她已经积攒了自己花不完的财富。 实在是爽! 意满离。 阮棠抄起凳子,用力地砸开了窗户,走了出去。 当她提着圆凳出现在正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后也刚到,见到阮棠说道:“棠王妃去了哪里?刚才正想命人去寻你呢。这后宫之中,可不像是常翼殿,切勿不可乱跑迷了路。” 阮棠将手中的圆凳扔在大殿正中央,一步步靠近刚才带着自己过去的长脸嬷嬷。 在她惊恐的表情中,扯着她的衣领,拖了出来。 “母后说的是,要不是这老东西带路,还将儿臣锁在偏殿,我还真的要回不去了!” “棠王妃可不要污蔑奴婢啊!奴婢只是将棠王妃带去了偏殿,于是便离开了,可什么都没做呀!” 阮棠紧了紧她的衣领,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做?门上面却上了一把大锁,就连窗户都封死了?” “还好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这才将窗户破开,出来了。” 皇后皱眉:“棠王妃不可放肆,先将人放开再说!” 嬷嬷已经被阮棠不断收紧的衣领,勒得脸色惨白。 其他的妃子见状,都惊恐不已。 他们只以为阮棠是伶牙俐齿,嘴上不饶人,没想到,还敢直接动手! 难道就不怕皇上治她的罪吗? 正在大家害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皇上到了。 大家多少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来了,棠王妃就不敢如此放肆,公然动手了。 第19章 我是代替阮棠嫁过来的 皇后提醒道:“棠王妃快松手!皇上到了,小心皇上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便见阮棠猛地坐在了地上。 “你们欺负我夫君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欺负我一个新妇!” “我到底是如何招你们惹你们了?为什么就不让我们好过?” 阮棠坐在地上哭着,还觉得不够,伸手将萧妄也拉到身边,按着他坐在了地上。 “哭。” 阮棠抽空睁开眼睛,给他提示。 萧妄要起来,却被阮棠死死按住。 阮棠还低声威胁,“你要是不哭,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 “?” 萧妄忽然觉得,这比扮演傻子还要丢人。 他紧跟着哭嚎起来,“救命啊!这个丑女人说要亲我!” 众妃子:“………” 这是什么操作? 撒泼打滚吗? 皇上走进来,就见到了这一幕,非常不悦地说道:“这是在干什么?” 阮棠立刻跪在地上,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父皇请给我们做主啊,我不知道如何惹到了她们,他们不但陷害我,还将我锁在屋子里面,不让我出来!” “我肚子饿得实在是不行了,只好破窗而出。可我来到这里找害我的人质问,母后却觉得我无礼。” “父皇你告诉我,我应该忍气吞声,不应该出来,也不应该质问害我的这人吗?” 皇上:“……” 他冷眼看向皇后,“怎么回事?” 云嫔跪在地上,“皇上明鉴,是棠王妃先不敬的。” 阮棠:“那你是承认了,故意找这嬷嬷害我咯?”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见不得你满口胡诌,见不得你蒙蔽皇上!” 阮棠:“皇上英明神武,定然会明察秋毫,照你这样说,皇上要是为我做主了,就是受我蒙蔽了吗?” “你!你果真是伶牙俐齿!你方才就是这般,将我们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阮棠:“那你是承认了,对我怀恨在心,故意将我锁住?” 云嫔:“……” 阮棠抹着莫须有的眼泪,“夫君,我们怎么办呀,我们是不是犯了大错,要被处死了呀?” 萧妄实在惊讶于阮棠的操作。 不过也是第一次,见到后宫这些虚伪的人,如同傻子一般,大眼瞪小眼。 就连皇上,也对阮棠充满了惊讶。 他从未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胆大妄为。 而且还这般毫无形象,坐在地上。 倒也真是……清新脱俗! 皇上沉思片刻,目光落向了那长脸嬷嬷,“棠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长脸嬷嬷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拖出去,杖毙!” 皇上早已明白一切,冷声吩咐,又看向阮棠。 “你也起来吧,再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怎可这般无礼放纵,席地而坐!” 阮棠和萧妄乖巧地站了起来,“多谢父皇为我们做主。” 皇上冷哼了一声,坐上了主位。 阮棠和萧妄,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顿饭,只有阮棠和萧妄吃饱了。 其他人,心思百转千回。 就连和阮棠吃同样的菜,都觉得生理不适,提心吊胆。 今日闹这么一出,皇上居然没有生气,还直接处置了那宫人。 虽然没有追究,但也足以说明了,皇上多为容忍萧妄。 这让大家不禁想起,萧妄当年出事的事情。 看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对大皇子,还是心存愧疚的。 大家心中掂量几分,又悄悄地看了一眼阮棠。 第一次同皇上一起吃饭,居然没有丝毫怯场,狼吞虎咽,像是没吃过好东西。 惹得皇上都看了她好几眼。 刚开始有些不悦,后面却是饶有兴致。 大家也能猜到,皇上难得遇到如此真性情之人,所以便加以宽容。 吃完饭,阮棠和萧妄打道回府。 两个人刚坐上去马车,就见到了永昌侯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前。 萧妄虽在摆弄着手中的弹弓,却也不动声色地瞥了阮棠一眼。 阮棠也正撩开车帘,看向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顾元骏。 顾元骏也看向了这边,想到了什么,立刻走上前来。 “大皇子。” 顾元骏双手抱拳行礼,态度端庄,没有丝毫的轻怠。 往常像是这种事情,萧妄只当是没听见。 此时,萧妄立刻撩开车帘。 阮棠在永昌侯府假死,并且让顾世子这么伤心。 此时要是被他看见,自己这位青梅并没有死,会做如何感想呢? 而此时的顾元骏,也注意到了萧妄旁边坐着的女子。 看身形和眉眼,非常的熟悉。 顾元骏皱紧了眉头,“这位难道就是王妃吗?” 他也听说了,皇后为了不让妹妹嫁给痴傻大皇子,所以找人替嫁。 萧妄立刻扭头,却见阮棠不知何时,脸颊上面遮起了面纱。 他心中冷笑不已,知道阮棠这是故意想要隐瞒顾元骏。 只是不知她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只是让顾元骏悔不当初吗? 阮棠冲顾元骏笑了笑,只露出的圆杏眼,俏皮又乖巧,“我是棠王妃。” 这声音……! 顾元骏脸色大变。 忍不住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阮棠,“你是……” 不管是看这双眼睛,还是听这声音,都像极了阮棠的。 霎时间,他心头涌上一个可能性。 难道说,家中为了不让自己履行婚约,所以逼得阮棠替嫁给了痴傻大皇子。 转头却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场,她早已经被大火烧死的假象? 越想,顾元骏越是激动。 萧妄看他的神情便知道,顾元骏猜到了什么。 正打算看一看阮棠的反应,却见她直接跳下去了马车,来到了顾元骏的面前。 萧妄眸光微闪,难道说这是要相认了? 那之前闹那么一出,又是何苦? 阮棠静静的看着顾元骏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世子,我是代替阮棠嫁过来的。” 果真! 和阮棠有关系?! 顾元骏立刻询问道:“那她在何处?告诉我,她在哪里!” 阮棠摇了摇头,“我承诺过,不会说出来她的下落,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阮棠没有多说,让顾元骏自己头脑风暴去! 阮棠又靠近几步,声音更轻,“世子,阮棠身世坎坷,如今变成孤女,却依旧是未能逃脱既定的命运。” “你与她的婚约早已经没有了,阮棠也说过,只希望看着你平安顺遂即可。至于她,也不想让你为难,就当她死了吧!” 说完之后,阮棠便扭头上去了马车,独留顾元骏独自站在原地,胡思乱想。 马车走出去很远,阮棠还掀开车帘,看着顾元骏越来越小的身影,忍不住嘲讽一笑。 奥斯卡小金人非我莫属。 希望顾元骏能够给力一点。 第20章 比钻石还硬的时候 他明明有武力在身,耳聪目明,可方才阮棠和顾元骏说的话,却听不清。 这让他觉得,阮棠莫不是也有武力? 萧妄清晰捕捉到阮棠唇边的嘲讽,心下好奇。 “你在笑!你们是不是偷偷商量了好玩的游戏?” 阮棠看了萧妄一眼,猛地靠近过来,“想知道吗?” 萧妄眨着一双清澈的丹凤眼,点了点头,“带我玩好不好?” “当然可以!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呢?” 阮棠冲萧妄勾了勾手指,后者犹豫了一下,靠近了几分。 阮棠揪住了他的衣领,“先给我看看你的腹肌,我就带你玩儿。” 萧妄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坏女人!羞羞!” 阮棠问:“你是三岁小孩吗?” 萧妄摇了摇头,“我不是,苦伯说我已经十八了。” “嘶!” 阮棠猛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萧妄的眼神如狼似虎。 “你,你做什么?” 萧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由内而外的害怕。 甚至,都想要跳车了。 他自问不管是阴毒狠辣,还是狡诈多端,都可以应付的来。 可偏偏,这女子行事狂浪,水性杨花,总想非礼他! 阮棠目光火热地落到萧妄腹部,这才发现,玉带之下,腰身劲瘦。 是可谓蜂腰猿背! 阮棠道:“十八,那可是比钻石还要硬的时候啊!” “不用,岂不浪费!” 萧妄没听懂,但感觉不是好话。 本想找个由头将阮棠踹下马车,她却先一步跳了下去。 萧妄急了,“你去哪里?不是说好带我玩儿的?” 真下去马车,萧妄又觉可疑。 最关键的是,他的人,总是跟丢。 明明阮棠的身份,早已经被他调查的透彻,她哪能有甩掉他培养的上京第一暗卫的本事。 阮棠冲他摆了摆手,“你不让看也不让摸,那我只好去东曲巷咯。” “你!” 萧妄气得面目狰狞。 哪怕是他不承认这个王妃,也绝不允许他如此放浪,竟然公然去东曲巷找男宠! 他是傻子,也要颜面的! “蛐蛐!” 萧妄咬牙切齿地喊。 “殿下,是要杀了她吗?” “不!她是故意的,伪装成好色之徒,定然要去见合谋之人,你命人跟上去。” “……是。” 蛐蛐实在没看出来,这女子除了好色莽撞无脑,还会有什么合谋之略? 殿下很可能是爱面子,才这样说的。 此时的阮棠,当真进去了东曲巷。 一名穿着白衣,头戴红花的男子,立刻迎了上来。 “姑娘看着面生,青天白日的,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阮棠斜睨他一眼,“哟,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不是,姑娘请随清竹来。” 清竹将阮棠引到了四面开阔的包厢,阮棠扔出去十两银子。 “先让我挑挑,有没有肯为我花心思的。” “姑娘稍等!” 清竹拿了银锭,立刻下去喊人。 阮棠打量着这丝竹馆,眼里尽是欣赏。 不错真不错! 皇后很有品位啊! 她从皇后的小金库里,看见了她手中经营的情报网,正是丝竹馆。 这里的男子,琴棋书画,样样在行。 最关键的是容貌甚伟。 看似卖艺,实则会被暗自送往各府邸,用以拉拢内宅妇人。 还别说,枕头风可比任何游说都有用。 没多久,清竹就带着十个男宠进来了。 个个样貌不俗。 阮棠隔空指着其中一个,就在清竹要将人留下的时候,阮棠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你们很好。” 清竹笑了笑,"不喜欢?再去给姑娘换一批。” 又对阮棠说道:“姑娘别担心,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们都能满足。” 阮棠一只手支着太阳穴,不住地喝着酒。 这酒里面加了助兴的药,虽然少,但有些不胜酒力的,估摸着扛不住。 清竹见到阮棠一杯接着一杯,眼底的警惕险些要藏不住了。 阮棠扯着清竹腰间系着的香囊,他很懂,顺着这力道,身子压了过来。 阮棠本就半躺着,眯着眼睛,勾唇笑了一声。 她的容貌本就昳丽,这般肆意自信的笑容,更加添了几分明媚。 清竹单手撑在她的身侧,气息又靠近几分。 可阮棠依旧没躲。 将那香囊上方的流苏在手指上面打了一个璇,绕在玉葱一般的手指上,慵懒地问:“我瞧着,都没有公子这般令人心动。” “你会些什么?" 阮棠好奇问。 清竹浅笑,眉眼温润清朗,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倚马千言的书生郎。 “我会舞剑。” 他想,阮棠这样洒脱的性子,定然是喜欢这般的。 可他想错了。 阮棠皱眉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将人推远了一些。 她语气惋惜,“我喜欢很会作......画的!” 清竹微愣,“姑娘要做什么画?" 阮棠暧昧一笑。 她用手指轻点桌面,清竹给她满上一杯清酒。 这时,又进来五人。 阮棠眯着眼睛打量,醇香的眉眼,像是裹着浓稠的烈酒,看着就醉人。 目光落向那负手而立的男子身上,她问:”该怎么得到你,用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清竹给他使眼色。 清砚扫了他一眼,答曰:“小生会作画,不知姑娘可需要。” “好!” 阮棠拍手,冲他勾了勾手,“来呀,用热酒可以泡到你吗?” 清竹:“......” 难得遇到阮棠这般恣意却又不放荡的女子,他是想要陪着的。 清竹带着人出去,经过清砚身旁时,低声叮嘱。 “兄长,你要是不愿,我可以代劳。” “不必。” 清砚走去窗户旁,去搭了画架。 清竹最后一个出去,临了关上门时,发现阮棠已急切褪了外衫,莹润的肩头乍现暴露在糯香的氛围里。 清竹瞳孔一滞,却见清砚也见到了这一幕,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兄长说厌恶这里,可如今却主动走到这女子面前。 清竹眉头锁得更深。 对阮棠更加好奇。 隔着朦胧的薄纱,阮棠如笑佛一般侧躺着,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那只藕节般修长匀称的玉臂,红粉的外衫,不堪重负一般滑落到了手肘处。 香肩半露。 微微侧头,眸光下垂,余光扫他,”你是喜欢用心还是用力?“ 清竹脸颊一热,握着笔,低下头。 啧,还是害羞小狗。 清砚眼睛只盯着画纸,眼前却能浮动薄纱中的玲珑,倒也很快沉下心,开始作画。 阮棠在浓香的熏气中,昏昏欲睡,支着额角的手腕几次险些折断一般下落。 暗处的清竹,紧盯着屋内,忽然,见到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双眼睛。 第21章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吊死在顾府 阮棠已经乖乖躺下了,可却等不来大胆的郎君。 暗处的人,都不敢直视她。 撒网是阮棠的本事,只可惜,入网的鱼不够多。 这样如何跟踪她? 阮棠轻轻一笑,早已进去了储存空间。 留给清砚的画模,是替身,只会那一个动作而已。 阮棠的侦查能力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丝竹馆的密室。 古代有一点好,没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干扰,这让她的储存空间畅通无阻。 她利用储存空间的隔空移步能力,成功进去了密室。 光线昏暗,四面墙壁上的博古架,各种书卷信封整齐排列着。 很多标记和符号,阮棠看不太懂,只得拿出来储存空间的热敏打印机,开始扫描复印。 她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这么多,脑细胞存储不足。 还好,之前留在储存空间的这些破烂,能用得上。 只一炷香的功夫。 “姑娘,小生画完了,你可要一观?” 清砚生硬的声音,唤回来阮棠秒换出储存空间,她睁开眼,拢着衣衫,走出了纱帐。 一具曲线玲珑、风情妩媚的玉体横呈在宣纸上,露出的半张侧颜,让她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娇羞。 阮棠在看画,清砚在看她。 只见她一抬手,将画卷起,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清砚。 “姑娘.....” 他本想说,这银子太多。 可没想到,阮棠出了门,也给了清竹。 他愣住,伸出的手,握紧了那带着温热的银锭。 他想,出入这里的女子,要都像阮棠这般,倒也没有那般屈辱。 清竹道谢,“姑娘不歇息片刻吗?” “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 清竹愣住。 “他快我就乐。” 阮棠扬了扬手中的画纸,走了。 清竹抬眸,定定看着阮棠窈窕的背影,心头琢磨着她那话,升起燥热悸动。 恭送她,转头单独询问清砚屋内的经过。 得知之后,清竹又问:“只画了画?” 他瞧着也是。 只是,为何会有那般厉害的人,跟踪着她呢? 方才,追逐暗处的人,险些令他受伤。 清竹又不甘心的问:“兄长没做其他的?” 清砚低眸,“没。” 往常也不是没有来丝竹馆的闺阁女子,也有画一些大胆的私密画,但大多都是将人叫到内宅。 像是孤身前来,又这般不避讳的,仅她一人。 清竹吩咐人,“去跟着她,打听她的身份。我瞧着她身上的衣服,像是宫中出来的。” ”是。“ 跟是跟不上的。 阮棠找了个无人的巷子,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阮府。 她从丝竹馆的密室中得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其中,有许多和阮鸣风说得不同。 她得去看看这位好哥哥。 阮府内里焕然一新。 府外一片狼藉。 老宅的人每次都来,恨不得拆了门,将这处宅院占为己有。 他们的家产早已经被阮棠洗劫一空,官府又没查到任何的线索,就指望着将这宅院占为己有,卖掉回血。 特别是,他们得知阮棠死了。 阮棠来到柴房,就见到刘伯正在给浑身包裹着的阮鸣风拆纱布。 “小姐这么善良,连你一个乞丐都救,老天爷怎么能让她死这么早呢?” “连尸体都不给我!我给你身上上好药,今晚就去挖坟,我一定要让小姐认祖归宗,不让她做顾家的鬼!” 躺在床铺上面的阮鸣风,早已经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阮棠。 “唔!唔唔!” 他只能瞪大了双眼,用眼神提示刘伯。 刘伯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小姐不喜欢听人哭。” “呜呜,可怜顾家欺我老叟,不能为小姐撑腰,等我埋了小姐,我就趁着夜黑风高,吊死在顾家门口!” “唔唔!” 阮鸣风也是从刘伯的口中才得知阮棠死了,可此时她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是人是鬼? 阮鸣风激动的,像是木乃伊诈了尸,恨不得从木板上鲤鱼打挺站起来。 又被刘伯按了回去。 “反正你活着也没意思,咱们一起去顾家门口吊死,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样看着才匀称!” 阮鸣风拼命的摇头。 刘伯生气了,愤怒的一拍的木板。 “嗷!” 谁料一巴掌拍在阮鸣风的腿上。 他怪叫一声。 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虾线的虾米一般绷直。 刘伯冷哼,“小姐就不该救你,让你去帮忙上个吊,你都不愿意。” “小老头,你是不是强迫症晚期了?” 阮棠忽然出声,把刘伯吓了一跳。 “小姐,还没到头七,你的魂怎么回来了?” 阮棠抽了抽嘴角,以手成爪,面目狰狞,“是的,我要化成厉鬼,回来索命!” 刘伯吓得一屁股往后坐,直接坐在阮鸣风的手臂上。 阮鸣风嘴巴一张,又想发出尖叫,却被阮棠塞了一颗药,堵住了所有声音。 阮棠问道:“当年爹娘死的时候,你在何处?” 刘伯:“?” 看看阮棠,又看看阮鸣风,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激动的小腿肚子发颤。 阮鸣风发现自己居然能开口,立刻问道:“妹,你不是死了吗?” “你要和我争夺家产吗?这么盼着我死。” “……不是!我是关心你。” 阮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阮鸣风低下了头,“我当时并不在他们身边,要是我当时在他们身边的话……” 阮棠手腕翻转,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掌心,直接扎到了阮鸣风的两腿之间。 “你在哪里?” 阮鸣风被吓得一哆嗦。 刘伯说:“这这这这居然是大公子吗?” “小姐你可悠着点儿,大公子可是阮家的独苗了!” 阮棠冷哼了一声,“家产之争向来如此。” “想好了再说。” 阮鸣风目光深邃,“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阮棠没有回答,只是将匕首,又往前移了几分。 “你!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如此……” 阮鸣风不知该如何形容阮棠。 总之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有点蠢,有点可爱的妹妹。 “怎么,你要高歌一曲?” 两人对峙片刻,阮鸣风这才愧疚开口,“当时,我接到元舒的传信,说她受伤了,我便想先回京,并未和爹娘一起。” 阮家兄妹二人,全部都栽在顾家手中。 第22章 停手!摸我月匈干什么 阮鸣风口中所言,确实和阮棠在丝竹馆看见的信息符合。 但正是这封把阮鸣风叫走的信才奇怪。 既然要灭口,为什么不一起杀了阮鸣风? 留他何用? 根据阮棠从书中获得的信息,顾元舒也不喜欢阮鸣风,他是一厢情愿。 在末世爬摸滚打,阮棠早已不相信任何人。 虽然根据书中剧情知道,阮鸣风不会害自己的亲妹子。 但是,现在她来了。 一切剧情也都已改变。 再加上,阮棠实在嫌弃他蠢。 阮家兄妹都是有恋爱脑成分的,不然阮父母也不会这么恩爱! 阮棠拔起匕首,刀光冷影闪过,阮鸣风身上的纱布全部掉落。 他紧张地捂着自己的下腹。 阮棠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准下地走路,再养上一个月,你的瘸腿就会好。” “真的!?” 阮鸣风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腿,因为骨折没有得到好好休养,而导致变形的腿骨,现在居然变直了。 阮鸣风问:“你如何还会这些医术?” “信你妹,得永生。” 阮鸣风叹口气,“你还是我妹吗?” “你想尊称我大爷,我也不是不会答应。” 阮棠说着,就要出去,阮鸣风着急了。 “你去哪里?顾家说你死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要不要和顾元骏成亲了?你总是不在府邸是去了哪里啊?” 阮棠瞥他,“以后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的书,尚且糊口。” 刘伯也想问,听见阮棠这么说,立刻闭紧了嘴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刘伯忙不迭地跑出去,没多大会,就听见他很大的声音。 “这位少卿大人,你查案,也不能擅自闯入啊!”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啊,我还想要找顾家要说法呢......” 这是给阮棠信号。 阮鸣风也无比警惕,“大理寺少卿?查什么案子?我们得藏起来!” 阮棠没想到,都来了死遁这一出,还是被这么快盯上了。 “那你藏狗洞去。” “我藏了你藏不下了。” “我又不是狗。” “?” 不等阮鸣风反应,阮棠直接将其敲晕,带进去了储存空间。 刚进去,裴寒声便已经提着刀走了过来。 阮棠吃着桃子的手愣住,也没说大理寺少卿,这么年轻,这么帅啊? 乌发玉冠,长身玉立。 容貌如凛雪冰寒,凌冽眉眼似刀锋,一入房间,便直直看向方才阮鸣风躺过的地方。 他第一时间来到柴房,还直接锁定了具体地方。 阮棠嗅了嗅脚踩的阮鸣风身上的味道,还好没有狗味。 这时,裴寒声的目光,直直虚空看向某处。 阮棠周身一震,有一种被裴寒声看透的感觉。 此人不简单。 阮棠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很想出去,和裴寒声过过招。 “大人,请给我家小姐做主!” 正在裴寒声打算靠近一步,查看阮鸣风躺着的地方时,阿秀冲了进来。 扑通! 她跪在裴寒声的面前,不住地磕头。 “我家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大人,一定是世子不愿意娶我家世子,故意谋害了我家小姐!” 阿秀双眼红肿,将脑袋磕得咚咚响。 “大人,都说你铁面无私,请你一定要找出我家小姐真正的死因啊!” 裴寒声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扫了阿秀一眼,“你不必如此,真相是什么,我自会查出来!” 说罢,要离开此处,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下脚步。 “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是和阮小姐一起去的永昌侯府,为何此时却回来了?我听永昌侯府的人说,那日,你貌似才消失在侯府?”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阿秀。 阿秀愣了一下,“是小姐将我带回来的啊!她说不能再让我吃苦了,让我回来家里。” “现在想来,小姐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要死了,所以就......呜呜!” 阿秀哭得好不伤心。 裴寒声冷冷看着她片刻,直到另外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大人,已经查过了,整个阮府,只有他二人。” “但是,阮府前些时候翻新过了。” 此话一出,裴寒声立刻看向刘伯,“为何突然将阮府翻新?” “是小姐要翻新的,说是要从阮家嫁人离开.....” 嫁人之前翻新家中也很正常。 阿秀猛的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小姐定然是满怀期待要嫁给世子,却不想,红颜薄命,命丧侯府啊!” 裴寒声皱眉,扭头往外面走,对刘伯说:“如若有相关线索,可来大理寺找我。” 刘伯和阿秀异口同声,“大人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目送裴寒声带着下属离开,阿秀伤心地问刘伯,“刘伯,为什么你半丝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她不解。 刘伯抓了抓胡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是晚上回去被窝哭的。” 阿秀摸了摸眼泪,往外面走。 阮棠问:“去哪里?” 阿秀头也不回,“我要去找世子,将小姐的尸体要回来!世子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阿秀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询问自己的声音,很想是小姐的! 她难以置信的扭头,只见到阮棠正站在不远处,还在啃着果子。 “小姐!” 阿秀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小姐,你带我走吧!哪怕是做鬼,我也要给你当牛做马。” “你是怪符合牛马特征的。” 阿秀愣住,摸了摸阮棠的手臂。 “停手,摸我胸干什么?我对女子不感兴趣!” “热的!” 阿秀惊喜地喊。 阮棠看在她眼睛肿得比她手中的桃子还要大,勉为其难说了一些废话,简单解释了一番。 阿秀又哭了,这一次是开心的。 “真好,小姐还活着。” 她抓着阮棠的手。 阮棠有些不适地抽回手,“别哭丧了,照顾好屋里的人,暂时帮我瞒着,我要走了。” “小姐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我回去当大皇子妃。” 她摆摆手,快速跑了。 还没走远,就听见阿秀惊喜的叫声。 阮棠懊恼了,忘记嘱咐了,让阿秀将阮鸣风的踪迹也隐瞒,可千万不要让他洗澡洗头,他还需要当乞丐。 她回到了常翼殿,整个院子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 营缮司动作挺快的,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正打算去后院,就听见大笑的声音。 “哈哈,殿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脑袋磕了可不能怪我们啊!” 貌似是,营缮司这些人,正在欺负她的傻子夫君呢。 第23章 亲亲! 阮棠走过去查看。 就见到萧妄正被营缮司的几人围困在中间,他们手中抱着木头,还往他的脑袋上面敲,甚至有人用手掐他。 看着萧妄痛苦无措,他们笑的无比开心。 有武力的蛐蛐,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苦伯,早已被敲破了脑袋,躺在地上。 那几个宫人觉得常翼殿这里偏僻,肆无忌惮。 阮棠没有立刻上前,只静静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萧妄。 他眼睛里满是慌张和恐惧,抱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躲避着那些伤害。 “疼死我了!你们不能打我!” “我是皇上的儿子,我是皇子,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小心我让父皇拿你们的脑袋!” 他这样的威胁,柔弱无力,反而让那些宫人,更加生气。 就在这时,被推嚷着的萧妄,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阮棠。 他眼中瞬间有了光彩,“你你,你快过来救救我!” 他指着阮棠喊道。 宫人见状,眼中有一丝恐惧,将阮棠上下打量了一遍。 他们早就听说大皇子成亲了,悄无声息就娶了王妃。 听说还是皇后的妹妹,现在看来,又换了。 倒是便宜了他们一个新玩意。 这女子看着比痴傻大皇子应当好玩。 “一个傻子居然还能娶到娘子!那你还能人道吗?不如让我们代劳?” 又冲阮棠一起喊,“大皇子愿意和我们一起玩,美人你也来吧?” 萧妄迷惑地歪着头,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 阮棠双手抱胸,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靠在柱子上面一动不动。 她对萧妄说道:“我是谁?你应该怎么喊我?” 萧妄眼神迷茫。 阮棠教他,“你应该说,娘子救我。” “可是你不叫娘子啊!” “这是专属于你的称呼。” 萧妄心里骂骂咧咧,深知这是阮棠又趁机占自己的便宜。 没想到她回来这么快,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 身边多了陌生的人,确实很烦。 但这种情况,自己要是不顺着她,恐怕是不好解释了。 萧妄只犹豫了一下,立刻喊道:“娘子,快来救救我呀!我的肉肉好疼呀!” “他们敲得我好疼啊!他们是大坏蛋!” 阮棠还是没有动,继续谈条件,“救了你有什么奖励吗?” 萧妄说:“我把我的糖都分给你好不好?” “不。我要亲亲。” 这一下,萧妄是真的演下不去了。 他想捏死阮棠! 这女人,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没有廉耻,没有......! 萧妄双眼气红了:过分! 他想放弃计划。 士可杀,不可辱! 萧妄挣扎道:“不可以,苦伯说我不能这个样子,不能对女子做过分的事情。” 过分两个字,多少是咬着压根说的。 阮棠好奇道:“苦伯连怎么取悦自己的娘子都教你吗?手把手?” 萧妄:“……” 这话歧义太大。 萧妄的太阳穴突突跳,可却想不到好的法子对付阮棠。 他红的眼,在外人看来,是着急。 “这小娘子好生放荡,不如我们陪你玩一玩,一个傻子是给不了你乐趣的。” 宫人听着两个人的话,蠢蠢欲动,有人放弃了萧妄,朝着阮棠走了过来。 阮棠只是看着萧妄,半个眼神没有给这些宫人。 正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宫人腿一弯,忽然往地上跪了过去,而他手中拿着的木棍,直接往萧妄胯下要害戳去。 萧妄想要躲开,可有另外两人拉着他的手臂。 情急之下,他的腰往左边扭去,又有另外一个宫人,手中拿着的木棍朝左边捅来。 要不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萧妄都要以为他们和阮棠是一伙的。 可是,更加让他疑惑的是,阮棠到底是如何做到让这些宫人不受控制的? 阮棠:“夫君,不要再叽叽歪歪了,不然你的吉吉可真的要歪咯!” “我答应你!” 萧妄喊了一声,直直看向阮棠,清澈的眼底满是委屈和求助。 “娘子快救救我!” “乖!” 阮棠笑了笑,撸起自己的袖子,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宫人,抽了去。 嗷! 啊! 呜! 眨眼的功夫,一人赏了几棍子,鼻青脸肿的宫人老实了。 她的速度明明不快,却能精准地击中要害,打得那些宫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萧妄正想要跑,却被阮棠捏住了后衣领。 萧妄本想要伸手推她,却见阮棠挺了挺胸脯。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到那鼓囊囊的弧度上,顿时发直,半晌不知该如何动作。 阮棠勾住他的下巴,“别看了,这种事晚上做了更有情调。不过,白天可以亲一下。” “!” 萧妄反应过来,涨红着脸,猛地将阮棠推开。 “你,你不要脸!你羞羞!” “看来苦伯没有教你更多的词,要不然你也不会不关心他会不会死了。” 听阮棠这样说,萧妄这才想起地上的苦伯,老胳膊老腿,躺了挺久。 阮棠接着说:“我瞧他进气少,你快点将上个人情还了,咱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萧妄眼睛瞪得老圆,不说话。 他有药。 但阮棠看见了,苦伯要是被自己悄悄救好,必定惹她怀疑。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蛐蛐回来,将她杀了。 可蛐蛐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苦伯能坚持到晚上吗? 萧妄再次陷入挣扎。 他不禁想,自从这女子嫁过来,他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更难了。 这不是他克妻,而是克他了。 不如,自己直接动手。 反正,她是孤女! 这么想着,萧妄藏在袖子下的手,慢慢靠近阮棠。 这时,阮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萧妄下意识挣扎,可阮棠力气更大,捏得他手臂麻软,将其拉到了腰间放下。 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也顺着他手臂的方向,贴了上来。 燥热顺着紧贴的那处,弥漫全身,爬上脸颊。 萧妄全部的意识,只剩下了她的柔软。 怎么全身都是软的? 还有点甜? 萧妄最后的理智被打败,想抽回手的时候,又被阮棠按在自己腰间更紧了。 从外人的角度看,就像是萧妄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而阮棠靠近他的脸颊,就像是萧妄要亲她。 必须的杀! 萧妄心中的莫名躁动冷却,只剩下这个念头。 可忽然,阮棠将脸颊贴了上来,猝不及防,亲了她一口! 第24章 腹肌可以当枕头 “!” 萧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满脸震惊中,泄露了一丝杀气。 他匆忙低下头,将后牙槽咬碎。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成功的路上,脏点也正常。 得逞之后的阮棠拍了拍萧妄的手臂,“好了,我知道我的腰细,但你可以松了。” 萧妄如同雷劈一般,往后跳了三步,一脸戒备。 他气狠了,眼尾猩红,硬朗俊俏的脸部线条,让那抹猩红,愈发的性感。 这张脸,真是美得像是杀器。 萧妄从阮棠的眼中看见一丝惋惜,不等他仔细看去,就见到阮棠已经收回目光,走去了苦伯的面前。 她拿着一粒药丸,塞进去了苦伯的嘴巴里。 “你给苦伯吃的什么?” 萧妄语气别扭,甚至不能直视阮棠了。 “毒药。” “!” 萧妄又激动了,看着阮棠的后脑勺,恨不得一刀劈了她! 他胸膛起伏着,要被气死了。 他想要将阮棠推走,一用力,阮棠躲开了,他自己摔了一个狗啃屎。 恨啊! 萧妄很快便意识到,他一向懂隐忍、知稳重的,怎么总是被阮棠轻而易举气地抓狂! 这不行。 “我讨厌你!你好丑!我生气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毕竟是傻子,语言匮乏,毫无杀伤力。 阮棠能理解,啧啧摇头,“嘴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 萧妄要哭了。 没招了。 没有哪一刻想尽快的恢复正常,第一件事就是折磨死这女子! “咳咳!” 正在这时,地上的苦伯醒了过来。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地上的泥土可不能吃啊!” 苦伯立刻把萧妄扶了起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萧妄像是找到了靠山,“苦伯打她!她刚才非礼我,还气我!她是坏蛋!” 阮棠:“是的,他亲了我。” 萧妄:“?” 苦伯看看萧妄,又看向阮棠,“亲、亲了?” 阮棠双手抱胸,“你就说是不是吧?” 两双目光看向萧妄,萧妄气地磨着牙齿,“你滚!” 苦伯看向阮棠,阮棠笑了笑,“见笑了,以后这种调情的事情,我来教他,苦伯你命苦就先歇着。” 苦伯:“......” 萧妄一气之下,跑了。 苦伯找了过去,语重心长道:“殿下,其实王妃她.....” “我要杀了她!” 萧妄拿出一包毒药。 苦伯:“殿下啊,或许你尝试一下接受......” “你去,一炷香内我要看见她的尸体。” 苦伯叹口气,“老奴有点晕,老咯!” 他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一般,扶着墙离开了。 萧妄很生气。 自己带着下了毒的糖,找到阮棠。 彼时,阮棠已经将那些宫人绑在一起,“自行回去复命,我不管你们怎么说,三日后,我要整个常翼殿焕然一新。” “.....是。” 一群鼻青脸肿的人,往前蠕动着。 萧妄冷哼,“这是我的家,我不准你住在这里!” 她是还打算常住? 萧妄从来不在意自己居住的环境,这样也好伪装自己。 反正他习惯了,虽为皇子,但一天都没有享受过皇子的待遇。 这女子凭什么一来,就要给他住了这么久的破房子翻新! “写你名字了?” “你!” 萧妄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瞬间被点燃。 阮棠扔给他一个包裹,“走吧。” “去哪?” 阮棠神秘一笑,“带你去内务府住。” “?” 萧妄眼眸深了几许。 他今日任由那些宫人欺负,就是找一个由头,去内务府。 本以为计划被搅乱,没想到,阮棠也要去。 她难道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不可能! 萧妄眼神像是蒙了一层雾,带着迷茫和不解看着阮棠,却被她拉住了手,牵着走。 “这手指挺长的,以后应该能知根知底。” 萧妄傻傻问:“何意?” 阮棠冲他眨眼,“青天白日的,不好讨论,怕你脸红。” “你才脸红!” “那我说了?” “我不听!” 萧妄捂住了耳朵。 一定没有什么好话。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了内务府,听闻缘由之后,总管左才捷拧紧眉头。 “王妃,这没有的规矩......” 阮棠一把将萧妄拉上前,“那不如咱们去父皇那里,让他看看你的下属如何管教不严,伤了我夫君。” “这可把我心疼的,还害得我夫君险些不能人道。你们要是不让我们住,你便赔我一个夫君。”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萧妄双眼喷火,但想到可以留在内务府,于是只能忍气吞声。 萧妄说:“对,你赔她一个夫君!” 这样,阮棠就不会总是调戏他了。 可这时,阮棠却眼睛红了,神情悲痛,“可世间哪里再找,有比我夫君更美貌的,还脑子有问题的啊!” 合着,好这口啊? 非得有点毛病? 王才捷思索片刻,“那只能住三日。而且内务府没那么多空房,恐怕不如殿下的寝房书房。” 阮棠冷笑,“整个皇宫,恐怕都找不到比常翼殿破的。” 王才捷笑了一下,并无半点心虚。 他是老狐狸,对于痴傻大皇子根本就是不屑的。 常翼殿的事情,他身为总管,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常翼殿缺吃少穿,不闻不问,该属于萧妄的份例,肯定有落到王才捷口袋里的。 既然她这么理直气壮,阮棠自然也不会客气。 到了临时住的房间,阮棠搓了搓手,“床还挺大的。” 萧妄:“……” 忘记了这一茬。 萧妄滚到了床上面,“你不准和我睡一起!苦伯说男子女子不能一起睡,床上也没位置了,你快走开。” “你身上还有位置,你的腹肌可以当我枕头。” “你……羞羞!” 萧妄用被子把自己蒙紧,防御阮棠。 这里可没有人帮他了,要是阮棠霸王硬上钩,他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阮棠:“和我一起蒙被窝里面才好玩,要不现在试试?” 萧妄在被子里面抓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阮棠。 等他缓和了心情,掀开被子一看,屋子里面哪里还有阮棠的人。 萧妄顿时觉得,刚才阮棠可能是故意的,为了躲避自己的目光。 该死! 这一招实在太阴险了! 可很快,萧妄就反应过来,门都没有响,阮棠从哪里出去的? 天要黑了,她第一次到内务府,又想要干什么? 萧妄也顾不得生气了,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25章 卡颜值身高 阮棠摩拳擦掌。 打算干一票大的。 内务府掌管皇室的衣食住行,还有财政等等,体系庞大,东西非常的多。 阮棠仿佛进去了天堂。 甚至都有些担心自己的存储空间会不够。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多囤一些食物。 在末世里面挨饿习惯了,不管这个年代什么样子,阮棠都希望储存空间里面有大量的食物。 食物在储存空间里面是不会坏的。 所以越多越好。 她先来到了一间巨大的仓库,里面放满了布料。 好的坏的都有,管他呢,通通收进储存空间。 收完这些布料用品,终于来到了放食物的地方。 大米小麦,红薯豆子,各种可以储存的食物,堆满了整个地下室。 阮棠也摸清了他们摆放的规律。 这里全部都是可以储存时间久的食物,至于一些青菜肉类,应该就是定时定点送来新鲜的。 这就让阮棠有些失望了。 她可没有多少的时间在内务府这么久。 而且也容易遭到怀疑。 先把能收的都收了。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整个皇宫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匍匐在黑暗中。 阮棠很快就转了整个内务府,仰头看了一眼漫天星空。 勾了勾唇角,手里面啃着鸡腿,一转头,就见到了一道身影,从房脊上面悄无声息的掠过。 阮棠挑了挑眉,直接回到了屋子里面。 萧妄不在。 这么晚了,也没说有人给他们送点食物,萧妄或许是出去觅食了。 阮棠懒得操心,洗漱完之后便躺下了。 而此时的萧妄,正和蛐蛐汇合。 “你说什么?东西都不见了?” 蛐蛐点了点头,“库房全部都是空的,连灰尘都没有!这非常像是顾家和阮家老宅失踪的情况。” 萧妄脸色沉了沉,吸了一口夜的凉气,“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够做到这么迅速,这么悄无声息!” 蛐蛐脸色也不太好看,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过他更加担心,“殿下,我们需要的东西也不见了,怎么办?” 萧妄握了握拳头,猛然想到了阮棠。 从刚才她突然消失在房间里面,便一直没有看见人。 “你继续去找线索,我回去看看。” 萧妄快速的回到房间,就见到阮棠还在啃鸡腿。 四目相对,阮棠看了一眼萧妄手里面拿着的馒头。 “正巧我吃的有点腻了,给我一个。” “那你手里面的肉肉分我一点!” “你的腹肌能分我一半吗?” 萧妄:“你要砍了我呀?” 阮棠抽了抽嘴角,大方的扯了鸡腿扔给了萧妄。 礼尚往来,萧妄也给了她一个馒头,两个人面对面吃了起来。 萧妄摸了摸肚子:“你在哪里找的肉肉?我还想吃。” 看了一眼萧妄油滋滋的手指,正抹在衣服上,“在厨房啊!这是他们藏起来的,被我找到了。” “我去厨房怎么没有看见?他们都不给我吃的,我好饿呀……” “闻着味儿就能找到!你要想吃,我可以带你去。” 那还是算了。 萧妄是不想和阮棠一起的。 不过她出去的时间也不算长,再者那么多的东西,一夕之间全部消失,她也做不到。 萧妄打消了心里怀疑的念头,又开始商量睡觉的地方。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抢到床铺的拥有权,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殿下,王妃,请开门!” 萧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阮棠也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趁机捏了捏他的脸颊。 萧妄拿脚想要踹阮棠,阮棠已经跳下去了床铺。 开了门,是大理寺的人。 他瞥了一眼衣冠不整,发丝凌乱的阮棠,又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身后正忙着整理衣服的萧妄。 看样子扰人兴致了。 不过一个痴傻大皇子,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不禁有些好奇。 “看什么看?你自己没有夫君呀?” 吴刚黑了脸,“内务府丢失了东西,所有人都去院子里面集合!” 阮棠回头看了一眼萧妄,两个人乖乖去和其他的宫人站在一起。 宫人神色慌张又惊恐,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只用眼神瞟着周围包围着的金吾卫。 软甲大刀,气势凶悍,威风得不得了。 金吾卫是卡颜值身高的吧? 阮棠眼睛都看直了,一旁的萧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 本来还想着阮棠是垂涎自己的男色,但又发现,她对样貌好的男人好像都是这般下流。 真是世间罕见之无耻之徒! “阿嚏!” 阮棠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 哼哼。 萧妄脸上一脸纯真,心里面早已经将阮棠骂了一个遍。 阮棠下巴忽然靠近过来,“别动。” 萧妄身体僵化,语气害怕道:“你别靠近我!你好奇怪,你是不是想要害我……” 阮棠冲他缓缓伸出手,萧妄慌张的摇了摇头。 但阮棠也只是将他唇角的肉沫给擦了干净,“你这样会被发现的!” 萧妄:“也没听说偷吃了鸡腿,就这么大的阵仗要把我们抓起来呀!会不会对我们用刑呀?苦伯说,这些人可凶残了,让我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阮棠问:“以前有人对你动用过私刑?” 萧妄脸色变了变,抱着自己的脑袋,神情变得痛苦不堪。 “我不要!别动我,我好害怕,谁来救救我……” 他忽然有些崩溃。 阮棠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怕,不就是偷了一点东西,我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萧妄的动静本来就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裴寒声进来的时候,也正听见阮棠的这句话,立刻走了过来。 裴寒声嗓音威严的询问,“你们偷了什么东西!” 萧妄更加害怕,“呜呜,我不是故意要偷的,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你是贼!” 王才捷神情崩溃的扑了过来,“殿下,快点把东西都拿出来吧,不然整个内务府的都要掉脑袋了!” 萧妄愣住了。 而裴寒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阮棠。 “你刚才说,偷了什么东西?详细交代,不然的话,可不要怪属下不客气!” 他现在也没客气。 压根没尊重大皇子,亦或者是他王妃的身份。 第26章 梦中情郎 萧妄用手指指着阮棠,“都怪你!”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白,东西应当是王妃偷的。 她第一次来内务府,便丢失了东西。 不是她又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阮棠。 阮棠的目光从萧妄惊慌的脸上收了回来,看着裴寒声,眉眼委屈,嗓音柔弱。 “我只是去厨房拿了一只烤鸡,因着内务府的人欺负我们,不给我们吃的,我夫君又饿得慌,我只能铤而走险,趁着黑夜前行。” “大人~都是我的错,你要抓,就抓我吧!可不要难为我的夫君呀!” 众人无不称奇。 也很羡慕萧妄。 虽说他是皇子,但这么痴傻无知,却能得一个这么真心为她的娘子。 这女子看着也不像是攀附富贵之人,因为谁都知道,这位大皇子不受宠。 但她却一心照顾他。 萧妄暗地里抽了抽嘴角,不禁感叹,阮棠果真是魔高一丈。 阮棠伸出自己的纤腕,如同柔带一般,放在裴寒声的面前。 她声音娇滴滴的,“大人,我自愿跟你走,你可要轻一点呢。” 这酥麻的声音,令一旁人高马大的男人,腿都有些软。 萧妄更是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嫌弃且震惊的看着阮棠。 这女子到底有多少面? 而裴寒声,冰冷的眼神未曾波动半分。 神情还森凉了几分。 裴寒声转头看向王才捷,“王总管,内务府没有给大皇子和王妃食物吗?” 王才捷笑了笑,没想到这王妃,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告状。 还真如宫中传言,初生牛犊不怕虎。 以为能够凭借着自己的一腔莽撞,照顾好这痴傻大皇子呢! 他并无半丝慌张,“殿下和王妃刚来内务府没多久,尔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忘记了。” 又责怪地看着阮棠说:“王妃应该提醒一番,自会有人给你们送上膳食,像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亲自去,你到底是主子啊。” 现在知道她是主子了? 这是在嘲讽阮棠刚嫁入皇室,还没褪去身上的麻雀味儿。 又是在说她,别以为攀上了大皇子,就真的爬上了高枝。 萧妄看了王才捷一眼,眼底的深处藏着一丝暗光。 他这话虽说在贬低阮棠,但其实也是对自己不屑。 这些年,王才捷可是给他找过不少的麻烦。 阮棠愣愣地看着王才捷,眼眶发红,眼泪说掉就掉。 “王总管是在嘲讽我吗?” 这般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还直接问? 王才捷神情卡顿,随即恢复正常,“王妃说笑了,属下只是正常告知此事。” 却没否认。 阮棠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不要和你开玩笑哦,请你把你的脑浆摇匀了,再和我说话。” “我只喜欢裴大人这样高冷的,和我开玩笑呢。” 王才捷脸上的笑意彻底僵化,黑沉的目光盯着阮棠。 虽说他的官儿不大,但掌管整个内务府,哪个宫里面要什么东西,质量好坏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是以,宫中的这些贵人,谁见了他,都得带着三分客气。 看来得找个机会,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知道,她的王妃头衔不过是空有其表。 王才捷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裴寒声一直在观察阮棠,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这女子绝非表面简单。 阮棠又冲裴寒声委屈地撇嘴,“裴大人,有人诬陷我,你都不管一管吗?” 萧妄忍不住恶寒,语气单纯地问阮棠,“你是生病了吗?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实在忍不住了。 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就敢如此勾搭其他男人。 当他是死的吗? 此时的萧妄完全忘记了,他从未承认过,阮棠是自己的妻子。 “事关失窃一事,还有诸多疑点,希望大皇子殿下和王妃,从此刻开始,就待在此房间,寸步不能离!” 阮棠连忙问道:“那我肚子饿了怎么办?洗澡怎么办?” 其他人的目光,立刻变得兴味。 大家也都品出来,王妃这是看中了裴大人啊。 这娇媚的模样,可是比春风楼的花魁,还要妩媚几分。 媚而不俗。 不过大家也能理解,哪怕是最小的公主,见到裴大人,那也是喜笑颜开的。 毕竟颜值在那里。 和大皇子的长相,难分伯仲。 唯一区别就是,大皇子是个傻的,而他们裴大人,年纪轻轻身居大理寺少卿,仕途坦荡,智谋身手过人。 可是上京许多高门贵女的梦中情郎啊! 这王妃嫁给大皇子这样的男子,生出歪心思,太正常不过。 裴寒声目光掠过阮棠,对萧妄说道:“膳食需求,只需告诉守卫,尽量会满足。” 说完,便扭头,让王才捷带他去库房查找线索。 阮棠和萧妄,再次被迫关在一个房间。 萧妄气愤地回到房间,就见到阮棠正脱了身上的外衫,两条又白又细的胳膊,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萧妄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你不准靠近我!不准脱我的衣服!” 阮棠挑了挑眉,换了一边二郎腿,“那夫君,你晚上睡觉不脱衣服吗?” 萧妄咬了咬后牙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都怪你!你是坏蛋!让裴大人将你抓起来!” 阮棠已经躺下了,“将我抓起来,谁给你暖被窝?” “现在又不冷。” “暖你的心。” 萧妄搬起了凳子,防备地瞪着阮棠,“你再靠近我试试!不知羞,不准你再摸我!” 两个人的声音不小,外面守着的人听见这话,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这样大的胸肌,不就是给人摸的吗?不然一个傻子,练着干什么?” 听着阮棠的话,萧妄眼底升起警惕。 这女子的意思,是在怀疑自己? 他确实有习武,难免身体会健硕许多。 如今想来,阮棠打着非礼他的名号,是想试探自己的武力吧? 可,她真的上手! 萧妄惊觉自己上当了。 这试探手段,简直龌龊。 萧妄盯着已经躺下的那道曲线,无心欣赏她曼妙的身材,只想找个趁手的兵器。 等晚上她睡着,敲死她! 而另一边,皇后也听闻内务府发生的事情,只觉奇怪。 刚巧,她要给老夫人传信,说阮棠成为了大皇子妃,非常的嚣张无礼的事情。 于是便在后面加一句,询问顾家失窃一事,可和阮棠有关系。 第27章 站起来了在和我挥头呢 老夫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满脸的震惊,阮棠居然嫁给了大皇子,她没死? 怪不得大皇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原来是早已经娶到了人。 只是,烧死的那个又是谁呢? 老夫人心里面为自己的孙女不用继续躲而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如果阮棠真的没死,那失窃一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她在侯府里面住了这么多年,估计早就已经布局好。 阮家老宅的人对她也不好,她顺道对阮家出手也正常。 如果真是她,这一切都能解释合理。 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合理,给皇后回了信,立刻又命人去禀报裴寒声。 人刚打发出去,顾元骏便来了。 “祖母,你能不能出面去和冯家说一声,我和阮棠婚约一事,不可能改变!” 顾老夫人面色沉了沉,“正室还没进门,你就想要纳妾。” “更何况阮棠和你早有婚约在身,这事上京的人谁人不知?如若她忽然变成妾,外人会说顾家言而无信,更加会说冯家仗势欺人,你是让你心爱的冯言心背上骂名吗?” 顾老夫人不打算告诉顾元骏阮棠还活着的事情。 阮棠已经嫁给了大皇子,两人再无可能。 以后估计也很难见到。 能瞒几天是几天。 紧接着又说道:“她已经死了,你且放下她,快些成亲。” 顾元骏眉头紧锁,脸色还非常的苍白。 这些日子他非常忙碌,一心想要找到阮棠的下落,可是没有半点的头绪。 此时听见顾老夫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声音,他有些怀疑,“祖母,阮棠为何会突然不见?你可有线索?” 思来想去,只有府中的人不待见阮棠,也不想自己娶她,他们对阮棠动手,很有可能。 看着顾元骏怀疑的目光,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已经死了!尸体你也见到了,你也亲自掩埋,为何你偏偏就是不信?” 顾元骏情绪也失控,“她没有死!是有人绑架了她,目的就是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顾老夫人没想到,顾元骏已经固执到这个地步。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劝解顾元骏。 只摆了摆手,“骏哥儿,抓住眼前人!哪怕是阮棠没有死,和你也没有婚约了,你也不必因为自责娶她了。” “你如今,应该好好的安抚冯家,不然惹怒了冯家,只怕是你连冯言心也娶不到了。” 顾元骏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让他放下阮棠,他心中愧疚又难受。 难道说,只一个妾室的身份,自己都不能给她吗? 顾元骏觉得自己非常没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青松院。 顾老夫人再次命令府中下人,谁也不准提阮棠的名字。 她想,时间可以让人遗忘一切,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大理寺。 裴寒声收到了信息:王妃便是阮棠。 原来那女子,便是顾家烧死的那位? 可他去阮家老宅和顾家都查问过,他们都知道阮棠被烧死,她又是如何嫁给大皇子呢? 这女子身上有诸多疑点,看着就非常古怪。 裴寒声立刻动身,赶往内务府,亲自审问阮棠。 此时的阮棠,还在睡懒觉。 她昨晚又去了一趟兵部尚书府的家中,将他们库房的东西都收走。 一来一回就很晚了。 回来将替身给扔进去储存空间,又将趴在桌子上面睡着的萧妄的衣服给扒了。 感觉刚睡了没多久,就被萧妄咬牙切齿的声音吵醒。 “我的衣服呢!?是谁动了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 萧妄此时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亵裤。 要不是怕萧妄真的要杀她,她甚至连他裤子都要扒了。 做人留一裤,日后好相处。 至于身上其他的衣服,都被阮棠扔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阮棠懒洋洋睁开眼睛,火热目光落在萧妄的薄肌上。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能看见如此美景,当真是人间盛世!” 萧妄立刻捂着自己的肚子,又捂胸,可两只手难敌双眼。 他气得双眼喷火,“一定是你做得对不对?你快点还我的衣服!” 心里面却无比震惊,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被扒完了,他居然毫无察觉。 这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萧妄愤怒之余,目光探究地将阮棠全身打量个遍。 她穿着白色的里衣,领口大开,露出里面黄色的肚兜。 脖子上面,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 一直延伸到胸口起伏处,那里肌肤细腻……萧妄眼神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收回,可脸颊仍旧是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该死! 这女子的做派,令人不齿。 萧妄劝慰自己说,自己其实是一个正常的男性,觉得害羞也正常。 但他的眼神却不再敢直视阮棠,害怕又看见什么春光。 “这一大早的,你是不是站起来了在和我挥头呢?” 萧妄一时没懂,“我可没站起来!挥什么头?” 阮棠的目光落向他腹部那裤边里挣扎出来的人鱼线,语气暧昧,“我觉得我们有什么误会,应该来一场深入浅出的交流。” “?” 这话挺正常的,但萧妄就是觉得不中听。 特别是阮棠的眼神,太过赤/裸。 萧妄决定放弃要回自己的衣服,不如让内务府再给自己送一身。 他打开门,刚好就看见正打算敲门的裴寒声。 裴寒声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萧妄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样精壮有力量,可不像是一个痴傻,如同孩童一般的傻子应该有的体魄。 但裴寒声并未多深思这件事情,“属下要找王妃审问,还请王妃尽快出来,我在院子等候。”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阮棠,已经拢着外袍,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萧妄本打算离开的脚步立刻慢了几许,咬牙看着阮棠衣衫不整的样子。 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羞不羞?为何不将衣服穿好就跑出来?苦伯说,人必须要穿衣服!” 阮棠满脸的无辜,“我身上穿的有啊。” “你这算是什么,你都没穿好!” 阮棠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那你帮我好不好?” 酥痒像是一条调皮的虫子,顺着掌心快速爬到他的心尖,可劲地抓挠,令他神经险些跳出天灵盖。 萧妄猛地甩开她的手,“你,你毫无廉耻!” 刚才还想要勾搭裴寒声,这会儿居然又调戏自己。 萧妄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女子这般水性杨花。 阮棠摸了摸他的脑袋,嗓音轻哄,“夫君不要害怕,我等会儿就回来了。乖啊!” 萧妄怒吼了一声,“你不准摸我!” 可惜阮棠早已经走到了裴寒声面前,“裴大人想问什么?我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不如咱们边吃边聊?” 萧妄握紧了拳头,“我也没吃,我也要一起。” 裴寒声却道:“殿下,我要单独审问王妃,你不可跟从。” 说完便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阮棠,抬步离开。 阮棠紧随其后,看都未看他一眼。 萧妄着急了,转头进去房间联系蛐蛐。 第28章 傻子也能办这种事 外面守着的人,困不住蛐蛐。 更加困不住萧妄,只是,如今内务府失窃一事,非同小可。 再加上,裴寒声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他也不能再轻举妄动。 蛐蛐刚进来,就见到萧妄正披着被子,再看床铺上,凌乱一团。 枕头都跑到了床铺中间,似乎还压着一条布料少得可怜的小衣。 室内,涌动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不是熏香,是有些女子身上特有的香韵,由内散发而出。 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阮棠明艳又娇媚的神情,以及主子遮掩不住的恼羞成怒的样子。 蛐蛐面无表情的脸,不由浮现出讶异:殿下宠幸了王妃? 那殿下岂不是暴露了? 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眼神明晃晃写着心中所想。 萧妄咬牙,“没有!” 蛐蛐满脸写着:我不信。 房事不房事的,这不是重点! 殿下已经十八了,身边有女子也正常,作为男人,他理解。 他迟疑着说:“殿下,你是暴露了吗?” 何止暴露身份,就连衣服都撕没了。 嗯,殿下开荤了很激烈。 “暴露什么?” “你们都......” 萧妄气梗,“傻子就不能做这等事?” 说完又发觉不应该这样解释,他压低声音,“没有,都说没有!” 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是。”解释就等于掩饰。 萧妄深吸一口气,管他信不信呢。 说起正事,“速去找我的衣服,别是被她给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如今裴寒声亲自负责这件事,想来是父皇重视了。” 他严重怀疑,阮棠要陷害自己。 不然,她不可能缠着自己一个痴傻之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是皇后派来的。 眼下大凛朝正是要立储君的时候,各方都戒备着,容不得一丝差错。 哪怕他在大家眼中是无用之人,被皇后怀疑监察,也正常。 萧妄有直觉,失窃一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只是开始。 他又说道:“尽量去探听阮棠和裴寒声说了一些什么,裴寒声明面上是父皇的人,说不定也已站队!” “是!” “另外去盯着萧宸,不要放过他的任何动作。” “是。” 蛐蛐快速离开。 外面很快就送来了衣服,萧妄问宫人,“她呢?” “殿下问王妃啊?她还在被裴大人审问呢。” 两个人已经去很久了! 有多少也审问完了! 萧妄更加怀疑阮棠的身份。 而此时的阮棠,正在吃饭。 裴寒声站在她对面,面色越发森冷,结了冰的眸孔压抑着怒气。 阮棠吃得慢,吃得优雅,“裴大人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裴寒声:“.....” 不好意思吃还点八个菜? 裴寒声看了一眼窗外,已然过了午时。 他忍不住问:“你是阮大人的女儿,阮棠?那顾家烧死的又是谁?” “是我。” “?” 阮棠托着下巴,看向裴寒声,“裴大人,你说顾元骏会娶我吗?” 裴寒声皱眉,“请不要说一些和案子无关的话题。” “这怎么能没有关系?侯府不愿背信弃义,又不愿意让我进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裴寒声眼神闪烁,显然也明白了阮棠的意思。 正在他思索这个可能性的时候,阮棠终于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 “裴大人今日找我来单独审问,可是怀疑我和顾家失窃的事情有关系?” 裴寒声忽然发现,他明明是审问之人,却被阮棠给主导了。 裴寒声的声音沉了几分,询问道:“顾家失火,你当时在何处?” “严格意义来说,我当时在房间,但后来我跑了。” 裴寒声追问:“你是如何跑的?沿着哪条路,跑去了哪里?事后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报官?” “后院,阮府,官官相护。” 裴寒声愣住,似乎才想起来,京兆尹是顾家的远方亲戚。 如果顾家真的要让阮棠尸骨无存,她去报官,最终也是落入虎口。 裴寒声沉默片刻,“那你又是如何嫁给大皇子的?” “老夫人先前让我替嫁顾元舒,后面我在顾家门口上的花轿。” 不等裴寒声继续询问,阮棠接着又说道:“嫁给大皇子,当然是要保护自己,顾家如今不能轻易对我动手了。” “我也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认识我,皇上也认识我,当时去宫中拜见之时,我也特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阮棠堵住了裴寒声所有的问题。 可不等他思考,继续询问心中的疑问,外面就传来了吴刚的声音。 “大人,有情况!” 裴寒声看了一眼阮棠漫不经心的眉眼,走了出去。 吴刚低声说道:“兵部尚书府的库房,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裴寒声立刻扭头看向阮棠,后者冲她微微笑,柔和的眉眼,又透着一股清纯无辜的娇媚。 像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洁白与芬芳。 裴寒声拧紧了眉头,收回目光。 “王妃请回吧。” 他带着吴刚离去,边走边询问道:“昨夜大皇子和王妃在做什么?可有离开过房间?” 吴刚摇头,“两人争床铺吵架,后大皇子被迫睡在桌子上,王妃则是一直躺在床上。” 他们在房顶,揭开瓦片,整夜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这也是为什么,萧妄没有对阮棠动手的原因。 萧妄更是想要让裴寒声的人看着,阮棠嫁给自己,是利用,也是在图谋。 本以为,阮棠这么久没回来,应当是被裴寒声关押了。 可没想到,阮棠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盘点心。 “想吃吗?不给你,这可是裴大人特地给我买来的。” 萧妄认出来了,这点心只有城东那家老字号点心铺才有。 内务府所有人都被软禁,这点心,如今只有裴寒声能够带进来。 他们是什么关系? 难道真如自己所料,裴寒声早已经加入皇后党了吗? 萧妄冲她伸出手,“我也想吃!给我吃一块!” “你不怕有毒啊?小心我爱而不得,要你当我的妖艳男鬼哦!” 萧妄:“……” 他还真不敢吃了。 阮棠真干得出来这件事。 萧妄冷哼,不服气地说道:“你不给我,我就也找裴大人要!裴大人没我大,他要听我的!” 第29章 裴寒声你是我滴神 “恐怕他这会儿没有时间。” 萧妄:“为什么?我可以给他银子。” “他去了兵部尚书府,那里也失窃了。” “!” 萧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到底是谁! 居然能够做到这么悄无声息! 萧妄的目光忍不住落向阮棠,可是他昨晚和阮棠待了一晚上,并且外面还有守卫,阮棠又没有武功,不可能出去。 所以说,兵部尚书府失窃的事情和她应该没有关系。 或许和其他失窃案,也没有关系。 但也有可能,是阮棠故意给自己释放这个消息! 萧妄半信半疑,满脸好奇地追问道:“丢了什么东西?” 阮棠笑了笑,“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萧妄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神情,“你坏蛋!我要把你送去春风楼跳舞去!” 像她这般做派的女子,就应该去这种地方! 现在两个人只能被关在这一个屋子里面,导致萧妄想要联系蛐蛐,询问一下关于兵部尚书府发生的事情,都没有机会。 甚至不敢喊蛐蛐过来,担心阮棠去跟裴寒声报信。 先前是防备她是皇后的人,现在还要防着她去拿着这些信息,找裴寒声邀功。 这么想着,萧妄看着又躺床上去的阮棠,又想弄死她了。 “不要用你那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喜欢我?给你个机会,拿下我!” “拿你个头!” 萧妄翻了翻白眼,双手叉腰,“该我睡床了,你快点起来!” 阮棠拍了拍床铺,“一起啊!” 萧妄冷哼了一声,跑去将窗户打开。 他假意在窗户旁边玩,却是用手蘸着灰尘,开始给蛐蛐留记号。 * 永华殿。 皇后先是得知了兵部尚书府失窃一事。 又收到老夫人给她的传信,说顾元骏不相信阮棠死了,执意要找到阮棠,因此还拖延来和冯家的亲事,让她来想办法。 这两个消息对于她来说,都是噩耗。 现在整个顾家,因为失窃一事,都要靠着自己接济,铺子都已经卖了好几个,这才能维持整个家族的开销。 可她手里的掏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她得开私库取棺材本送娘家了。 她本还想着,让顾元骏尽快娶冯言心过门。 到时候有彩礼填补,皇上再赏赐顾家诸多东西,也能让顾家救救急。 这一切都毁在阮棠的手中! 可问题来了,阮棠被关在内务府,这一次兵部尚书府失窃一事必然和她没有关系。 裴寒声很有实力,她无条件相信。 可如今失窃案都差不多,阮棠此时因为兵部尚书府失窃一事,连同之前的也可以摆脱嫌疑。 可,不是她又能有谁? 思来想去,皇后找来了嬷嬷,“买通内务府的人,让那女子消失。” 这是一箭三雕的法子。 可以除掉阮棠,嫁祸给萧妄,让皇上对他更加失望。 第二,阮棠要是在裴寒声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他在皇上面前的信誉也将大打折扣,自己可以趁机拉拢他,让他为自己所用。 这个人,她必须拉到身边! 最后,也能断了顾元骏的念想。 不管失窃案是不是和她有关系,阮棠都必须死。 * 失窃案作案手法相同,但毫无线索。 阮棠虽然和这案子有共同点,但她被裴寒声关着了,完美摆脱嫌疑。 不过阮棠也没有闲着,在内务府第二天晚上,将兵部尚书府冯大人的私库,洗劫一空。 本来阮棠是打算先踩点。 她刚来兵部尚书府寻找,就见到冯大人鬼鬼祟祟,便跟上。 冯同耀担心自己的私房钱,正打开查看。 阮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还真别说,不愧是兵部尚书府,这藏着的武器还真多。 不过更多的是玄铁和黄金。 统统是我的了! 私库空荡荡,财富在储存空间。 “?” 冯同耀只一眨眼,当时就跪下了。 上一秒还有,下一秒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倒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见过大场面的人,冯同耀守在私库门口,去命人找来了裴寒声。 裴寒声听闻他口述,又看向冯同耀跪着的双膝,“......” 不信! 甚至都怀疑冯大人在贼喊捉贼。 冯同耀立刻站起来,欲哭无泪,“真的真的!裴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裴寒声面色深沉,在这密室里面转了两圈。 “冯大人,你确定这里面的东西是刚丢的吗?” “对,就在你来的前一刻!而我一直在门口守着,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冯同耀说这话时,声音哽咽,双腿还是软的。 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业,在听说族中库房内财物丢失时,他还暗自庆幸,不至于囊中羞涩。 可没想到,转眼就什么都没了。 要不是有裴寒声严肃的目光盯着,他真要哭出来。 冯同耀说:“裴大人,请你务必要帮我寻回这些东西啊!不然的话……” 他想哭。 “冯大人放心,裴某必定竭尽全力!只是此事过于蹊跷,敢问大人,府中还有其他藏着财物的密室吗?” 在储存空间里的阮棠,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裴寒声你是我滴神! 免得自己再盯梢继续找,干脆今晚一网打尽。 冯同耀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夫人应该是有自己的库房存着嫁妆。还有小女,也有的。” 整个上京这些达官贵人,但凡有些身份的,那都有自己的小库房。 裴寒声:“带我去看看!” “……好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从裴寒声的,希望他能找出线索。 同时,冯同耀也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这个密室无几人知道,并且钥匙只有自己有。 东西到底是如何丢失的呢? 不能想,一想胸口就疼! 来到了冯夫人的院子,说明情况之后,冯夫人脸色很是犹豫。 裴寒声双手抱拳,“打扰了。” 冯夫人只得进去内室,去拿钥匙。 她的钥匙藏在枕头下面的暗格,在拿出来端详的时候,阮棠早已经利用储存空间,将钥匙拓模。 她有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冯夫人拿到钥匙之后,带着两人前往库房,一边走一边说道。 “库房的东西只有我,和我的陪嫁丫鬟知道,而钥匙我刚拿的时候也看了,并无人会动,不会有事的!” 她在钥匙上面做了有记号,每一次拿时,都会换。 所以有没有人动钥匙,她非常清楚。 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总要开库房拿出来救济的,冯夫人想明白,步伐便快了几步。 谁知道当她打开门的时候...... 第30章 裴大人会吃醋的 她傻了! 库房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她的嫁妆呢? “枫叶!” 冯夫人嗓音尖锐地喊了一声。 站在院子里面的枫叶,立刻跑了过来,“夫人怎么了?” 冯夫人抓住她的手臂,目眦尽裂,“我的嫁妆呢?那么多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枫叶这才看向了库房,空荡荡的,只余空气中的灰尘。 她脸色顿时白了,“我,我不知道啊……” “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钥匙,不是你是谁!” 冯夫人掐住了枫叶的脖子。 见她们二人不像演的,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冯同耀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因为是来私库,身边都没跟着随奴。 裴寒声更是不会扶着他。 咚! 他倒在地上。 冯夫人气急攻心,也晕了过去。 枫叶左看看右看看,也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裴寒声:“……” 他先是进去私库里面查看一圈,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残存的一丝熟悉幽香。 味道太淡了,他还没来得及细究。 也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 裴寒声的目光锁定到院子里,想着难道是那花朵散发出来的? 储存空间的阮棠立刻嗅了嗅自己身上,没什么味道。 裴寒声鼻子挺灵的啊! 阮棠用储存空间里面的水,泡了一个澡。 刚回去,就见到萧妄正拿着床单,将她放在床上的替身,整个裹了起来,小心翼翼拖着她,要往外面扔去。 刚打开门,将她扔出去,就见到院子里面疾步走来一人。 而此时,他想要挽救已然来不及。 人已经脱手。 萧妄眼睁睁看着,阮棠落入裴寒声的怀中。 吴刚也愣住了,看着裴寒声,又看向他怀中被子里,正睁着眼睛,迷茫如林间小鹿又带着丝惊恐的阮棠。 裴寒声也低头,跌进阮棠清粼的眸孔中。 随即,面色更冰冷,要将人扔出去。 可阮棠已经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裴大人,我正在睡觉呢,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裴寒声试了一下,没能将人甩开。 “下去!” 裴寒声冷冰冰开口。 “下来!” 萧妄也气呼呼地瞪着她。 裴寒声目光看向萧妄,道:“殿下,你怎么能将王妃扔出来?” “嘤嘤嘤。” “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阮棠哭了起来,抽泣着,肩膀随之抖动,裹着她身上的被子,也随着这动作滑了下去,露出莹润的肩头。 那肩头如同东珠一般光滑细腻,在黑夜里面似乎散发着萤火一般的微弱光芒。 阮棠像是毫无察觉,只低着头抹泪,眼尾红红的,像是涂了胭脂一般。 这抹绚丽落在裴寒声的眼底,令他全身像是浇了冰一般沉寒。 他手中用了力道,一把将阮棠的手腕扯住,将她扯离开自己的怀抱。 阮棠的一滴泪珠,落到被裴寒声刚才用力拉拽的手腕上的那抹红痕上。 她落地踉跄了一下,抓紧了肩膀上的被子,没有抬头。 像是伤心至极。 裴寒声冰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眉头皱了几分。 落在身后的手指轻捻指腹,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他方才似乎用力太大,将她那纤细的过分的手腕,险些折断。 正在这时,萧妄朝她扔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兜头将阮棠整个罩住。 萧妄满是鄙夷,“哭什么哭!再哭就变成笨蛋加丑女人了!” 裴寒声很快就扶正好自己的情绪,“大皇子殿下,你先前的衣服呢?” “我的衣服被偷走了!” 此时裴寒声询问这话,就说明他在怀疑自己。 萧妄眼底闪过一丝森凉,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想要陷害他。 一定是阮棠! 裴寒声又问:“殿下的衣服何时丢的?如何丢的?” “是这个丑女人扒了我的衣服,故意不让我穿衣服,让我羞死了!” 萧妄愤怒的目光看向阮棠。 阮棠挑了挑眉,“夫君,怎么咱们二人的闺房乐事,你也要说给裴大人听啊?” 顿了顿,又看向裴寒声说道:“裴大人听见这话会吃醋的。” 裴寒声目光阴沉,满脸严肃,并不理会她的调戏,“阮棠,你将殿下的衣服放到了哪里?” 萧妄也期待地看着阮棠。 他虽然觉得是阮棠,但又实在想不明白,阮棠到底将自己的衣服藏在了哪里 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 可阮棠也出不去这里…… 阮棠神情犹豫。 在大家看来,她这就是心虚。 根本就是拿不出来衣服。 于是,裴寒声将自己在兵部尚书府后花园里面找到的布料,拿了出来。 “你们可认识这?” 衣服居然在裴寒声的手中!? 裴寒声当然不会无聊地偷他的衣服,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的衣服出现在什么值得他怀疑的地方。 不过萧妄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衣服!怎么就剩下这点布料了?苦伯说这衣服很贵的,我就只剩下这一件了!还有的在哪里?” 裴寒声道:“这布料出现在兵部尚书府的后花园,殿下可去过?” “我没有去过啊,他家里很好玩吗?那我想去看一看!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萧妄一脸的懵懂无知,像是不知道裴寒声正在审问自己。 裴寒声的余光中,还在观察阮棠,此时她已经将那外袍穿在了身上,遮住了所有的春光。 而他之所以在院子里面询问萧妄,就是想要借机看看他们二人可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否会交流眼神。 只可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这二人感情很好,不然殿下一个痴傻之人,不会知道将自己的衣服给她。 忽然,阮棠的眼神定格在屋檐下的某处地方。 “找到了!” “在那里!夫君你没有找到我藏的东西,你输了,你今晚必须得给我暖被窝!” 一旁的吴刚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裴寒声顺着阮棠指的方向,一跃而起,果然在房梁后面找到了一团包裹。 打开来看,正是萧妄来内务府时穿的衣服。 裴寒声脸色变了变,衣服居然在这儿,那兵部尚书府的布料,又是从何而来的? 萧妄也同样惊讶,那个地方他找过,不可能自己没看见。 可那么高,阮棠又是如何藏的? 太多疑问了! 萧妄一副不甘心自己输了,耍无赖的样子,“谁要给你玩这个游戏!那么高,我可够不着。” 此话也成功提醒了裴寒声。 阮棠没有武功,不可能将衣服藏上去! 裴寒声的目光,如同鹰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阮棠。 逼近了一步。 第31章 跳个刀马舞 裴寒声问:“这衣服你是如何藏到那么高的位置?” “裴大人你好凶,我好害怕呀!” 裴寒声皱眉,“好好说话!” 阮棠委屈地撇嘴,“就丢上去的呀!” 扭头看向萧妄,“夫君你忘记了吗?我的手法很准的!” 萧妄脸色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他立刻意识到,阮棠说的手法,便是精准地摸到自己的胸肌,以及腹肌有几块。 裴寒声目光在两人脸上盘旋,意识到,这二人在陷害彼此? 裴寒声要求道:“你再扔一个我看看?” 阮棠有些娇羞地看了一眼裴寒声,“我要是扔上去了,裴大人夸一夸我好吗?” 裴寒声不语,英俊的脸庞满是冰碴子。 萧妄嘲讽道:“你真羞羞,裴大人都不想理你!讨厌死你了!” “没关系,美男千千万,总有我的款!” 萧妄:“……”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他什么时候才能像阮棠这么无耻呢? 只见阮棠将右腿举高一字马,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棒球开球的动作。 那打了结的衣服,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房梁上。 裴寒声:“……!” 柔韧度真好,不习武却能将腿抬这么高! 萧妄黑脸,想把她腿给折了! 阮棠回头冲裴寒声眨了眨眼,“裴大人,喜欢吗?高不高?朝上看。” 萧妄咬牙切齿,“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不重要。” 萧妄:“!” 牙咬碎了! 裴寒声打量阮棠,这个嫌疑,又被她轻而易举破解。 难道真是有人发现了阮棠将衣服藏在这里,所以故意想要陷害她? 裴寒声有些不甘心的收回目光,又将那衣服取下来仔细查看。 衣服内里,缺了一角,和他手中的,正对上。 边缘处,像是被锋利的利器割断,非常的平整。 这让他想起那些失窃的库房门锁,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这无一不说明,行窃之人,武功高强。 怎么看怎么不像阮棠这等女子。 裴寒声心中稍稍打消了一丝疑虑,“此事还需调查,殿下请回房间,不可擅自离开。” 萧妄生气地挎着肩膀,“烦死了,我不要被困在这里,我要去玩儿!” 阮棠期待地询问:“那裴大人,你什么时候再单独审问我?” 萧妄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们俩,“你们俩背着我玩什么游戏了?我也要加入!” 他就说吧,这二人肯定合谋了! 所以裴寒声也要参与党争吗? 阮棠神秘地笑了笑,“可以的,我喜欢夹心的。” “?” 裴寒声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划过阮棠,目光带着警告,而后离开。 萧妄到底还是单纯一些,可能没有裴寒声经历的案子多,遇到的变态比较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很疑惑,但其实心里面也揣着古怪。 因为他知道阮棠说不了什么好话。 回到房间,阮棠又躺在了床上,萧妄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日,他都没摸到床边,每天就趴在桌子上面。 萧妄控诉道:“你起来让我躺一躺!我的腰都疼了,我要睡床上,今天你趴桌子上面!” “姐姐的床很大,一个人睡不下,咱们可以抱团取经。” “再者说了,年纪轻轻的腰就不行了?哎,裴大人的腰应该有劲!” 萧妄气得瞪大了眼睛,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是宫人准备了晚膳,解释说道:“因为裴大人要挨个审问,所以便晚了一些,请殿下和棠王妃慢用。” 食物非常简单,一个肉一个素菜一个汤,外加小半碗米饭。 萧妄叹了一口气,“我想吃鸡腿,你上次的鸡腿是如何弄来的?再给我弄一个吧。” 萧妄觉得阮棠一定是有什么渠道可以出入这里,或许她买通了外面的守卫。 本以为阮棠会掩饰,没想到她直接同意了。 不过也是有条件的,阮棠说:“给我跳个刀马舞。” “我会骑马,但是我不会玩刀。” 萧妄以为阮棠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武功。 阮棠点了点头,“直接开始骑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 这话题怎么越说越听不懂,不过萧妄这一次学聪明了。 他不再好奇地询问,也不想听见阮棠的解释。 “你帮我弄来肉肉,以后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就欠我一个知根知底的传经授道!” “……你还信和尚吗?” 阮棠微微一笑,“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萧妄撇了撇嘴,懒得和她啰嗦,正打算吃饭,就见阮棠忽然抬腿,直接将桌面一脚清空。 “晚上吃多了不利于运动,等会给你吃花朵吧?” 拿着筷子的萧妄:“……” 他将筷子往阮棠的身上丢去,“你不吃也不让我吃吗?我肚子都要饿死了,真的饿死了,你赔得起吗?” “我陪你一个孩子。” 萧妄:“……” 鬼才要和她生孩子!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和阮棠生孩子的! 清空完食物,阮棠又去床上躺着,背后的萧妄目光深沉,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 不出所料,这里面被下了毒。 所以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萧妄眼神变了变,不愿意承认心中猜到的一个事实,阮棠居然救自己! 食物很快就被打扫出去,萧妄坐在窗户边上给蛐蛐传信。 萧妄:去查送饭的宫人,看看是谁想要陷害我。 蛐蛐站在不远处的树上,看见了萧妄留下的记号,学着蛐蛐叫了一声做回应,立刻离开。 而此时的阮棠,也找到了刚才送饭的宫人。 此时他正缩在房间的角落,咬着手中的一百两银子。 满脸的欣喜地说道:“有了,这个银子,等我出去,就能娶个媳妇过好下半辈子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一阵毛骨悚然。 他慢吞吞地扭头,就感觉不远处的角落处,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阮棠压低了嗓音,声音如鬼魅,阴森可怕,“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啊!鬼啊!” 宫人尖叫了一声,想要开门离开,却发现自己在原地动不了了。 他像是被黏在了这里,腿有千斤重。 正在他想要爬出去的时候,忽然一道粘液,滴在他的手上。 宫人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只头颅如骷髅,上面还挂着腐肉,眼珠子垂到了嘴边的大型狗? 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嘴里面流着绿色,混合着红色的腥臭液体…… 宫人顿时被吓尿了,连忙开口说道:“是杨姑姑让小的去害棠王妃的!跟我没有关系,要索命就去找杨姑姑呀!” 话音刚落,他直接被丧尸狗给吞掉。 而门外的角落,蛐蛐握紧了手中的刀,将窗户开了一角…… 第32章 阿棠,帮我揉揉 蛐蛐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腐臭味道。 透过窗户的一条缝隙,他刚露出一只眼睛,想要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汪!” 谁料,一滴冰冷的液体精准甩到了他的唇上。 涩哭至极! 鼻尖,是浓稠的腥臭味道,这味道逼得他胃部翻涌着隔夜饭。 眼前,是森森白骨的獠牙..... 突脸而来! 他猛地后退一步,紧接着,又反应极快地提刀破窗而入。 本打算一场恶战。 谁料,屋内什么也没有。 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刚才看见的白骨。 空气中,有淡淡幽香,以及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就连那个宫人都不见了。 蛐蛐脸色铁青,在屋内看了许久,这才离开。 而此时的储存空间内,阮棠正强迫丧尸小狗吃水果。 “小奶狗,吃一点,饭后补充营养,对身体好。” “呜呜。” 它在咬自己的半截尾巴,不理会阮棠。 肚子上面腐烂的洞还在滴血,没入脚下的草坪里面,消失不见。 这是末世时陪伴她最久,救了她无数次的小家伙。 但不幸感染了丧尸病毒。 阮棠不顾危险,将它找回来,又捕捉变异药材,让储存空间炼化药丸,试验过无数次,这才让丧尸小狗有了理智,能够继续听话。 甚至,还成为了许多丧尸的头领。 例如和它关在一起的其他几个变异丧尸,都被它制服的服服帖帖。 便宜了蛐蛐。 她一般不舍得让这小家伙出来。 阮棠没有停留,转头去了萧宸的住所。 阮棠以为他在挑灯夜读,谁料靠近才知道,这家伙居然在绣龙袍! 他抿了一口手中的金线,手指翻动着,神情认真。 还真别说,绣工不错。 阮棠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龙袍,对一旁的烛火下手了。 “啪”的一声。 烛芯跳动,火点子好巧不巧落到了龙袍上,烫出一个洞。 哦豁! 有点小。 阮棠有些不满。 屋内霎时像是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萧宸愣住,随即紧紧握拳,额头上面的青筋暴起。 “啊!” 他仰天长啸一声。 外面立刻响起脚步声,宫人紧张地问:“殿下,发生何事了?” 萧宸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因为用力,浑身颤抖着。 继而深吸一口气,萧宸语气平静,“无事,不必打扰孤读书。” “是,殿下也要多注意休息啊!” 萧宸死死盯着那个不起眼的小洞,哭了。 阮棠:“.....” 嗯? 美男垂眸,好心疼啊。 不如.....再烫大点,会不会哭得更凶啊? 爱看!想看! 只可惜萧宸不给她机会,将龙袍小心地叠好,装进去了盒子,然后打开了私库。 阮棠进去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很多如萧宸手中一般的盒子。 看来,这项工程,萧宸努力了许久。 一旁,还放置着几卷圣旨,都是空白的。 以及一堆萝卜。 是用来雕刻玉玺的。 阮棠抽抽嘴角,真是好孩子啊,准备的这么齐全。 阮棠不是一个夺人所爱的人,所以便将萝卜留给了萧宸。 其他的,统统收入储存空间。 至于那些各种各样新型设计的龙袍,她应该能穿得下。 还有圣旨,材质真不错,勉强用来当擦脚的吧! 临走时,萧宸还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捏着半截萝卜。 阮棠再次感慨,真是用功啊! 这么努力的孩子,应该让家长看见他的努力。 于是,阮棠将半截雕刻到一半的玉玺萝卜,顺路送到了太极殿的御案上。 不过想要给皇后回礼,光是帮帮她儿子,显然不够。 阮棠就勉为其难,再帮帮另外一个她寄予厚望的人。 之后,阮棠去了顾家。 “阿棠.....” 顾元骏打了一个酒嗝,眯着眼睛看角落处的一道白色影子。 “阿棠,你回来了是吗?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丢下我!” 顾元骏这些日子,白天像是正常人,晚上,夜夜买醉。 他至今接受不了,阮棠离开了自己。 他找不到她,阮棠甚至没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 总是跟在他后面的姑娘,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顾元骏不愿意,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用酒水麻痹自己。 阮棠最不愿意见他喝酒,担心他的身体,每次都会给她做好解酒汤。 可他如今喝了这么多,她为何还不来劝解自己呢? 顾元骏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冲着阮棠傻笑。 “阿棠,我想吃你做的桂花酥。” “我好难受,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阿棠,我的新衣你还未给我裁呢。”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眼神迷茫又固执。 “我帮你把小元骏裁了好吗?” 顾元骏咧开嘴笑了笑,“好呀。” “那你把衣服脱了。” “阿棠,虽然我们早已有婚约,但还未成亲,不可.....不可!” 他口中这般说,却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又冲阮棠伸手,“阿棠,帮帮我,帮我解开玉带?” 啧。 这小子还挺会撩,就是稍显油腻。 晚间的风,应该能够帮他去去油。 于是,阮棠打开了书房的门,推了顾元骏一把。 阮棠在他耳边说:“快去救她呀,晚了她要被卖去东曲,要被十八个男模酱酱酿酿啦!” .....东曲? 那可不是好地方! 顾元骏一听这话,腿像是不听使唤,立刻奔出门外。 “世子,你怎么了?” 顾元骏衣冠不整,边跑边甩衣服的行为,很快就惊动了整个侯府。 可不知为何,护院小厮都出动了,都抓不住顾元骏。 他像是泥鳅,每次要抓到他的时候,都能被各种意外,让他跑了。 此时虽然晚了,但东曲这三条街,可是出了名的花市,灯火通明,日夜不眠。 许多纨绔子弟也都还在喝酒作乐。 “哟,永昌侯府的世子,今日好有雅兴,在裸奔呢!” 阮棠做男子装扮,趴在包厢的窗前,姿态浪荡不羁,冲着下方的小巷喊了一声。 一阵哄笑声四起。 哪怕是正在“爬山”的人,也禁不住推开窗,欣赏世子的雅兴。 阮棠喝了一口酒,回眸时,猛然和另外一条巷子的裴寒声对视上。 裴寒声眸光一凛,一跃上了屋脊,直冲她而来。 阮棠立刻关了窗户,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裴寒声追逐而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阮棠轻笑,倒是低估了他的速度。 第33章 真理掌握在我七步之内 裴寒声先嗅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幽香。 正是出现在冯夫人私库里的味道。 不是花朵的! 眼前的人是男子,和阮棠没有关系! 裴寒声想,必须抓住他! 裴寒声二话不说就袭击而来,而阮棠手腕翻转,掌心赫然出现了一把真理。 漆黑的枪口对准裴寒声的手臂,毫不留情就是一枪。 “砰!” 阮棠吹了吹枪口,“真理掌握在我七步之内!” 巨大的爆破声音,让东曲的喧嚣,瞬间熄声,所有人脸色大变,看向了天空。 能有这个声音的,除了烟火还能有什么? 巨大的冲击力,让裴寒声的身子后退数步,捂着手臂,死死盯着阮棠。 阮棠手中的枪口,青烟杳杳,被夜风一吹,便没了踪迹。 这威力,让裴寒声脸色惨白,眼中满是震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没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带走那几家的财富。 这更加说明了,他就是失窃案的主凶! 这时,阮棠勾唇,转身往另外一个巷子跑去。 裴寒声哪能轻易地放过她,随即快步的跟了过去。 阮棠翻身进去了一处院子,裴寒声紧随其后,可只眨眼的功夫,便没了阮棠的所有气息。 他站在原地,打量着前方的屋子,犹豫了一下,靠近过去。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裴寒声低头一看,捡起来一块奇怪的石头。 待看清之后,脸色震惊不已。 他将石头塞进去口袋,在屋内仔细寻找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地窖入口,打开进去查看,一眼就见到墙壁上面火烧的痕迹。 以及,泥土里面掺和着的黑色铁屑。 裴寒声意识到,这里或许是一个废旧的炼铁铺。 可外面,看着是民宅。 这炼铁铺在地下,根据这些线索,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是暗中打造兵器的一个据点。 不然,不会藏起来。 大凛朝的铁器,是明令禁止的,哪怕是买一把菜刀,那都是要登记在册。 裴寒声摸了摸刚才捡起来的铁矿,完全不敢想自己发现了什么。 同时,他又回忆刚才那男子手中拿着的黑色武器,也像是精铁打造而成的! 裴寒声脸色越发的凝重,顾不得手臂上面的伤,赶往皇宫。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太极殿。 凛帝已经睡下,听闻裴寒声求见,凛帝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扑通! 凛帝正打算喊富贵来伺候更衣,就见着他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 “何事?” 富贵声音颤抖,“皇上饶命!这东西,不知道何时出现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凛帝看见了御案上面的白色......萝卜? 凛帝清醒少许,赤脚走过去将萝卜拿了起来,便看见那截断处,有红色的印泥,赫然是玉玺的图案! 凛帝眼神微变,低吼一声,显然动怒了,“何人放下的?” 富贵瑟瑟发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当是一根普通的萝卜。 “皇上恕罪,奴才一直守在外面,未曾见到人出现,不知道这萝卜何时出现的!” 而不远处的角落,也悄无声息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这是凛帝养的血卫,只听从凛帝,只守护他。 凛帝看向他,血卫也摇头。 他心中大惊,惊恐蔓延全身,竟然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他酣睡的榻前,并且还留下了雕刻玉玺的萝卜。 这是警告,还是暗示? 此事必须查清楚,凛帝想到了裴寒声,这才想起来他还在外面等着。 “裴爱卿!” 凛帝喊了一声,裴寒声立刻走了进来。 凛帝一眼就注意到了裴寒声手臂上面简单处理的伤口,将萝卜丢在他的脚下。 “方才有人躲过血卫,将其放置在朕的御案上。” 裴寒声捡起一看,脸色却并无意外,又将铁矿石给拿了出来。 “皇上,这是今日微臣跟踪失窃案嫌疑人发现的铁矿,那里先前应当是有人在炼制铁器!” 他没敢断定是兵器。 但这么遮掩,绝不是能够见得光的事情。 如果真如他猜测,这件事,等同于谋反! 正如,这萝卜玉玺。 凛帝脸色铁青,“你的意思,失窃一事和这萝卜以及铁矿,都有关系?” “是!” 凛帝目光霎时变得戾气十足,“查!将此事尽快查清楚!” “是!” 内务府。 萧妄翻窗而入,目光一直紧盯着床上面朝里而睡的阮棠。 而方才趴在桌子上面的人,如同影子一般出去了。 萧妄继续趴在桌子上,回忆着方才出去见到的事情。 他的心中依旧震荡不已,那武器,到底是何物? 他比裴寒声跟踪的还紧,却依旧是跟丢了那男子。 他的武功,恐怖如斯! 不过最起码可以断定,这和阮棠没关系。 因为她一直躺在床上熟睡着,并未出去。 而此时的阮棠,已经从云嫔的宫中回来了。 云嫔没有多少的财产,倒是小公主挺富有,也不枉费阮棠白跑一趟。 今晚是有够累的。 她在储存空间里面卸完妆之后,便回到了床铺上面。 翌日。 她还在熟睡中,脸颊一直在痒。 她伸手一抓,就摸到了一只黑色的毛毛虫。 “哈哈!吓死你,让你一直睡!” 耳边传来萧妄嚣张的声音。 阮棠并未生气,只是准确无误的将虫子丢进去了萧妄大笑的嘴巴里面。 “啊!呸呸呸!” 萧妄几哇乱叫! 阮棠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夫君,虫子蛋白质高,多吃点。” 萧妄脸色难看,“我要掐死你!啊,好难吃,我生气啦!” 阮棠举起手,萧妄立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说话了。 “这才乖。” 阮棠笑了笑,穿好了衣服,就见到外面吴刚来了。 阮棠先问:“裴大人呢?” 吴刚笑了笑,“棠王妃,裴大人忙着其他的事情,让小的来和殿下棠王妃说一声,你们可以回去了。” “哦,抓到小偷了?” 吴刚扫了一眼阮棠未施粉黛的面容,清纯和妩媚并存,真是绝色啊! 可惜了,嫁给一个不懂情趣的傻子。 吴刚心中躁动,笑得猥琐几分,“没呢,只是暂时解除嫌疑,刚好常翼殿已经修缮好,你们便可以回去了。” 这时,阮棠姿态妖娆地走到吴刚的面前。 吴刚直视她,眼中的觊觎明晃晃,丝毫不掩饰。 他低声说:“棠王妃,要不要小的单独送你回去?” 阮棠邪魅的勾唇,“好的呀.....” 她正打算动手,就见萧妄走了过来。 第34章 大人摸摸嘛 萧妄忽然拍手,“真好!我要回家啦!” 他兴奋的像是孩子,在原地蹦了一下,冲了出去。 吴刚没有防备,只全神贯注看着阮棠,没想到萧妄这么大力气,直接将他撞飞出去,头磕在了一旁的尖锐石头上。 顿时鲜血直流。 见状,萧妄停下脚步,拧着眉看吴刚,没有愧疚,只有指责,“你挡着我的路了......” 阮棠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惊讶,扫了一眼面色苦恼的萧妄。 她问吴刚,“还别说,血让你的这张脸,看着好看了许多。” 吴刚脑袋流出的鲜血,蔓延至整张脸,他愤怒盯着萧妄,却不敢动手。 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傻子,居然敢伤了自己! 吴刚暗中发誓,一定要给萧妄一个教训。 目光又落到阮棠的身上,至于他的娘子,届时就留在胯下好好教训! 阮棠将他的恶毒看在眼里,只是整理了一下萧妄的衣领。 “夫君,你力气挺大的,下次也让我见识一番可好?” 萧妄懵懂地问:“你也喜欢被我撞?” “嗯呢,猛猛的撞!” 萧妄似乎想到了什么,控制不住的脸颊滚烫,可面上却要装着什么也不懂。 “回家咯!” 他吆喝一声,往常翼殿走。 阮棠跟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 身后的吴刚去包扎好,出现在裴寒声的面前。 裴寒声问:“你怎么了?” “是那个傻子,将我撞倒了!” “他是大皇子!”裴寒声沉声,接着又问:“你有武力,何以会被殿下撞到?” 吴刚脱口而出,“我当时在和棠王妃说话......” 说完,心虚地看了一眼裴寒声。 裴寒声脑中浮现阮棠那张生动俏皮的脸颊,周身寒气更重了。 吴刚私下总是去春风楼,那点俸禄都花在歌姬身上,这件事他都知道,不影响办案,他都不会管。 可此时,吴刚显然是动了歪心思。 “自去领三十板子!” “大人,为何罚我?” 吴刚不服气。 裴寒声停下脚步,目光警告,“五十板子。” 吴刚握紧拳头,“是。” * 永昌侯府。 顾老夫人因昨夜的事情,气得晕倒在床,顾侯则是满脸愁容。 “母亲,如今整个上京都在笑话侯府,世子的颜面扫地,兵部尚书也丢了家业,无心办婚事,还传了书信过来,议亲一事不必再提。” 书信是一大早传来的,冯家定然是听闻了顾元骏昨夜裸-奔的事情,这才悔婚的。 他刚才去看过顾元骏,他发热了,但还是念叨着阮棠的名字。 这段时间,永昌侯府的脸面要被丢尽了! 顾候爷重重叹一口气,希望顾老夫人能够有个主意,能够逆转侯府目前的困境。 顾老夫人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但还是拿出来自己的玉牌。 “去找皇后,为今之计,只有皇后能够救救骏哥儿了。” 皇后是他们的希望和靠山。 不管侯府发生天大的事情,只要皇后不倒,顾家便能屹立。 顾侯爷接过玉牌,立刻命人书信,送往宫中去了。 * 阮府。 阮棠回去看阮鸣风的身体,留给他的药应该也是吃完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几个人正在门口推攘。 刘伯脑袋破了,阿秀手拿扫把,满身狼狈,头顶鸡蛋壳和青菜叶,守在大门前。 “这是小姐的家,和你们没关系!” “都给我滚,我管你是什么老宅来的,谁也不准卖小姐的家,谁要是来,休怪我砍死他!” 勇敢的秀儿! “哎哟哟,哎哟哟,杀人咯!大家都来看啊,阮家老宅来杀人啦!” 刘伯坐在地上,踢腾着老短腿,哭嚎着。 一老一少,用自己的办法捍卫着阮家。 可这并不能阻挡那些提着棍棒的小厮。 今日他们接了阮家老宅的死命令,必须将这府邸给清空,将其卖掉。 不然的话,老宅要没大米吃了! 库房的东西都没了,其他几房的都不愿意拿出银子来,那么多嘴巴张着要吃饭,实在没有银子了。 不能将这府邸卖掉弄点银子,下个月他们的月钱,也是发不下来。 他们再次往前冲来,还威胁阿秀,“这女子也挺水灵,弄去买给春风楼,也能换点银子!” 阿秀吓得双腿发抖,却没有丝毫的退意。 正当那些小厮扑过来时,阿秀闭上了眼睛。 只是,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就见到眼前一道纤细的背影,让她忍不住怪叫了一声。 是欣喜,是担心。 “小姐快走!这些人要打人了!” 阿秀清楚,老宅那边势必要卖掉这个宅子。 哪怕是小姐回来,她比自己还瘦,哪里打得过那些人啊! 刘伯也喊:“小姐快跑啊!老奴抱着他们的腿!” “啊!” 小厮脸色惨白,有些胆子小的,喊了一声。 阮小姐不是死了吗? 可如今有太阳......她到底是人是鬼啊? 阮棠撸着袖子,“虽然你们的啦啦队组合没眼看,但我勉强让你们为我呐喊助威吧!” 她抢过阿秀手中的扫把,速度极快地往这些小厮的身上扫去。 手中的扫把还未落下,那眼前的小厮就倒在了地上。 阮棠看向石子射出的地方,裴寒声沉步走了过来。 “胆敢当街闹事,统统抓回去大理寺!” 大理寺可是有去无回的。 更何况,整个上京都知道,裴少卿武功高强,铁面无私,就连丞相都要礼让三分。 小厮心生俱意,扭头一窝蜂都跑了。 阮棠扶着自己的额头,“呜呜,吓死我了,我好晕.....” 她往裴寒声的身上倒了过去。 可惜眼前肃穆的男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还往旁边挪了两步,防止阮棠的靠近。 阮棠身子扑空,就连险些摔倒,裴寒声依旧屹立当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在阮棠核心力量强,没真的摔在地上。 她站起来,委屈地看着裴寒声,“大人,我好害怕,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不信,摸摸看嘛!” 她又娇又糯的声音,听着人骨子都酥了。 阿秀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可裴寒声依旧冷脸,语带警告,“棠王妃,失窃一案还未查清,你该好生待在常翼殿。” 说完,扭头便走了。 阮棠也没心情撩他,还有正事要办,带着刘伯和阿秀回府。 走出一段距离,裴寒声扭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阮府大门,拧紧了眉头。 阮棠回府给刘伯治好了伤,就见到阮鸣风被捆绑在凳子上面。 此时的阮鸣风一见到打开门,先走进来的刘伯,愤怒地吼了一声。 “放开我!”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35章 夫君要和我同居 阮鸣风挣扎的手腕都已经出血了。 本以为刘伯还要固执不放他,没想到他上来就将绳子给解开了。 阮鸣风一把揪住刘伯的衣领,愤怒地吼着,“你绑着我做什么?你们能打得过老宅那些人吗?” 这几天阮家老宅的人经常过来闹事,阮鸣风知道这件事情,一直想要出去整治那些人。 可是刘伯不让。 他知道,阮棠不希望阮鸣风的身份暴露,为了不让阮鸣风莽撞跑出去,就只能将他给捆起来。 这一举动,让阮鸣风抓狂。 他揪着刘伯的衣领,正打算将他甩开,就见到阮棠走了进来。 阮棠的动作更快,一脚将阮鸣风踹了出去。 她力道丝毫不留情。 脚笔直地伸在半空中,还伸手掸了掸裤脚上的灰。 阮鸣风被踹到了门板上面,又滚了两圈。 本来已经休养的差不多的双腿,因为这么一摔,又开始疼痛起来。 阮鸣风吭呲半天,没能爬起来。 待看清来人之后,愈发生气了。 阮鸣风低吼一声,“阮棠,你踹我做什么?你看清楚,我是你亲哥!” “哦,疯狗。” “你骂我?长兄如父,你怎么能这么目无尊长?” 阮鸣风表示很委屈。 现在的妹妹完全不像是之前那般,缠着自己撒娇了。 笑得温柔,下手那么凶! “亲亲,你说得真好,跟放屁一样。” “你!” 阮鸣风一脸伤心的看着阮棠,“妹,这些年你在侯府经历了什么?” 他脑补了一出,侯府将阮棠当成市井泼妇磋磨的场景。 他很伤心,也心疼阮棠。 又恨自己没能支撑阮家! 阮鸣风看着阮棠的样子,没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捂着脸哭得像是烧开水的开水壶。 刘伯:“公子,男儿有泪不轻弹.....” 阮鸣风:“滚,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阮棠:“我看你是在放脑子里面的水!” 阿秀看了阮棠一眼,犹豫了一下,上前将阮鸣风给扶了起来。 阮鸣风悄悄将抹掉的鼻涕,擦在阿秀的手臂上,看阮棠,“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想变成这么粗鲁的样子。” “别和我说话,我有洁癖!” 阮鸣风哭得更凶了。 他一边哭一边往外面挪,“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欺负的!” “我这就去找老宅的人算账,让他们不敢再过来!” 说完,他就想要往外面跑。 “公子,你不能去啊!” 刘伯和阿秀激动的想要去拉他。 阮棠未动,轻哼一声,“三.....” “一!” 倒计时结束,阮鸣风摔了一个狗啃屎。 “呸!” 满嘴! 阮鸣风这不想哭也得哭了。 阮棠语气凉飕飕,“你现在要做的是猥琐发育,不要出去送人头。” 阮鸣风却不服气,“难道就让他们将我们的家卖掉吗?” “你去也行,你的人头要比这宅子值钱。为了成就你好哥哥的名声,让我将你的头拧掉,去换点银子吧!” 阮鸣风瞬间觉得脖子一凉。 他觉得阮棠真的能够干出来这事。 刘伯说:“公子,你不要担心,刚才裴少卿已经威胁了那些人,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过来。” 阮鸣风本来还想说话,就见到阮棠拿出来了一把匕首,正对着他的脖子比划着。 阮鸣风冲阿秀伸手,“秀儿,扶我起来,我还得再养养。” 见到他冷静下来,阮棠这才开始检查他的腿,继续医治。 阮棠说:“我给你一个任务。” 阮鸣风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修养,不能站立、走太久的时间。 阮鸣风忍不住说:“妹,虽说大皇子智力如同三岁孩子,但既然你已经嫁过去,你安心过日子,以后总不会比在侯府差,你别管阮家的事情了,回去吧!” 这里有他。 只要他好了,一定会为爹娘报仇。 阮棠没理他,吩咐道:“当时和你们一起的,有镖局的人吧?你发动自己的人脉,查可有生还的。” 当年阮父母雇佣的有镖局的人沿路保护他们。 但没想到,那些人无一生还。 不过,阮棠从皇后那边得来的书信看,当时是有幸存者。 不然皇后也不会命人去追踪。 如若这人活着,就是关键的证人。 虽然阮棠是可以将皇后直接杀死,但她是一个墨迹的人。 坏人就得她这样的恶人磨。 阮鸣风脸色凝重几分,“我记得当时人都死了的!” 见到阮棠笃定的表情,阮鸣风不再说话,点头道:“我会好生打听这件事。” 他也知道如若镖局真有人活着,对复仇有很大帮助。 阮棠出主意,“不如你来当饵......” “好,我会向外透露我还活着一事。” “不,你得去街头继续当乞丐。” 阮鸣风:“......” 他不太想去。 好不容易爬回来阮家,哪能继续去和野狗抢食? 但容不得他想其他法子,阮棠已经将他丢到了最脏乱差的街巷去了。 阮棠坐在马车上,“你小心一些,别凉凉了。” 阮鸣风抽抽嘴角,想到阮棠方才说的话,不免也有些担心。 “我知道。” 阮棠又给了他一把匕首,这才离开。 马车继续往常翼殿走,而阮棠的人已经去了阮家老宅。 既然他们那么不老实,阮棠就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 到了阮二叔的书房,阮棠将两块铁矿石碎屑,洒在了他的衣柜中。 所有的衣服,特别是官服,都洒了。 等她回去常翼殿,就见到萧妄正在她的屋子里面翻找着。 屋内所有的东西,就连床铺里面的床单,也全部都扔了出来。 阮棠靠在门口,见到萧妄还在撅着屁股,掀她的床板。 “夫君这是想要我和同居吗?” 听见阮棠的声音,萧妄吓了一跳,一旁的蛐蛐也是一惊。 他们居然都没有收到消息,说阮棠回来。 她如何躲过暗卫的眼睛的? 萧妄背对着阮棠,脸色黑沉。 方才他得到消息,阮棠要处理阮家老宅的事情,还忙着勾搭裴寒声。 于是他就想着快些来寻找之前他书房丢失的东西,看看阮棠将其藏到了哪里。 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 呵呵,是被裴寒声拒绝了? 第36章 姐有人脉 萧妄将手中的床单往阮棠身上扔,“我才不要你这个丑女人在我的常翼殿,你快些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 “这些我都不要了,你统统带走,你的床板也可以带走!” 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萧妄看着阮棠的眼神,虽然清澈,但内里的怒火可不是假的。 他的人一直盯着阮棠,压根没发现她身上任何可疑的地方。 这让萧妄觉得,真的和阮棠没关系? 阮棠看着萧妄生气的样子,只轻笑了一声。 “夫君的心意我知道了。” 她说完,扭头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你就走了?那你东西不拿?” 见到阮棠一脸认真,萧妄又难以置信了。 她真的要走了? 那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萧妄自己都没发觉,他有些慌张,下意识跟着阮棠走。 谁料就发现,阮棠居然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萧妄更急了,冲到阮棠的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准去我住的院子,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你的我的?就连你都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萧妄终于明白了。 阮棠这是想要自己的财产呢。 “我哪有财产?我自小就没有银子,那点俸禄,也少得可怜,我连新衣服都没得穿。” 硬的不行。 那就来软的。 萧妄叹气,“我不受宠,脑子还有问题,能活着就不错了.....” 阮棠听见这话,不但不退缩,还一脸同情地看着萧妄这张脸。 “那你听话吗?想要银子,想要新衣服吗?” “......想吧?” 阮棠勾肩搭背,神秘道:“姐有人脉啊!到时候我教你两招,保管你成为整个上京人人追捧的对象!” 人脉这就是她背后的主谋! 上京人人追捧的对象,可不就是通缉令? 萧妄掩饰眼底的兴奋。 终于套出来她的话了! 阮棠要将自己介绍给她背后的主谋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有何用,不过,既然有了突破口,他肯定不会放弃。 萧妄疯狂点头,“我要我要!你教教我。” 他倒要看看,阮棠到底是如何偷走书房的东西。 总之,她一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能力。 这女子,看着就不简单。 萧妄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为此,萧妄可以忍受阮棠去自己的院子! 等她进去之后,蛐蛐来到萧妄的身边,低声说:“殿下可要小心一点,我听棠王妃说的,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又不是好人,当然不干好事。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萧妄要改变手段,接近阮棠! 想到这里,萧妄说:“多去给我准备相同的衣服,另外给我准备隐秘的房间。” 既然要接近阮棠,免不了被她非礼,那他肯定需要换衣服。 还要她找不到的隐秘房间,逃避她的同床共枕。 萧妄准备好了美男计,但也只能做到这些。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很快,暗卫又传来了消息,“殿下,阮鸣风没有死,被棠王妃养在阮府的柴房。” 关于阮家出事的事情,萧妄自然知道,也一直在命人寻找阮鸣风。 毕竟要是拥有这铁矿,简直如虎添翼。 只可惜当年他羽翼未丰,慢了一步。 但如若是能够拉拢阮鸣风,也为时不晚。 毕竟,他们拥有同样的目标。 “去找个人联络阮鸣风,取得他的信任,不可暴露身份。” “是。” 吩咐完这些,萧妄看着阮棠的方向,又想到既然阮棠知道将阮鸣风藏起来,必定是知道了当年父母双亡的一些事情。 他眼前一亮,或许这就是她接近自己的关系? 她也想为爹娘报仇! 如果真是这样,萧妄倒是对阮棠刮目相看几分。 这和自己之前了解的蠢笨阮棠,有些不同。 不过到底是深宅女子,也做不了什么复仇的事情。 但,可以利用一番! 萧妄心中生出主意,还需要试探阮棠一番。 用膳时,萧妄丢开了筷子,极度不满。 “总是给我这么难吃的食物,我不要吃了,我要去皇后宫中吃!” 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干过。 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贤惠大度,明面上对萧妄其实是不错的。 萧妄说完,就要往外面跑。 阮棠自然也跟着,“我也要吃好吃的。” 正巧,她也想去国库打卡集邮呢。 “你不准跟着我!” 萧妄跑得快,试图用这种办法甩开阮棠。 两人追逐着,刚跑到常翼殿的大门,就见到那边的顾元骏走了过来。 常翼殿偏僻,顾元骏不可能路过这边,只能是来找阮棠的。 萧妄不由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阮棠,扬声说:“那个男子是你的相好的?” 这话声音不小,顾元骏也听见了。 阮棠看了一眼萧妄,不知要不要感谢一下,他居然没直接喊自己的名字? 顾元骏脸色苍白,眼下青黑,看着虚弱邋遢。 他顾不得和萧妄行礼,反正只是一个傻子,不会在乎这些礼仪。 他看着阮棠,“王妃,我求你你告诉我阮棠在哪里好不好?给我一些线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回报你!” 顾元骏实在没办法了,顾家不给他人手,祖母也不准任何人提起阮棠。 他无人可用,只能来找王妃。 此时的阮棠,早已在第一时间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眸。 阮棠摇头,“求也要排队。而且,有人会杀我灭口的!” 有人,难道是指祖母? 阮棠一直生活在顾家,母亲如今病重,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祖母! 祖母现在管事少,但其实还是永昌侯府真正掌管大权的。 就连皇后娘娘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询问她的主意。 而阮棠也很是听从祖母的话。 如果真的是她将阮棠绑起来送走,不无可能! 不然,阮棠这般喜欢自己,不可能放弃自己,就这么离开自己。 她一定是有万不得已的事情,这才忍痛消失。 顾元骏越想,越是心凉。 阮棠一个孤女,她如何斗得过祖母啊! 再想到这几日,父亲一直在自己耳边要求自己去找冯言心,哄好她,尽快的结亲。 他就联想到,一定是家里人担心阮棠挡自己的路,所以对她做了什么。 他们越是逼迫,他越是不愿意! 哪怕是最终不能娶阮棠,他也要找到她,不允许家里人伤害她。 “我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对你下手!再者,你如今好歹是王妃,和以前丫鬟的身份不同了,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杀!” “告诉我她的下落,或者是线索,帮帮我,你既然和阮棠认识,也不想她受伤对不对?”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顾元骏神情哀求,真像是多情的人。 第37章 猪狗不如的蠢笨玩意儿 阮棠皱紧了眉头,眼神犹豫片刻,像是做了决定,压低了声音。 “我确实知道一个线索。” “世子,你可去城东头第二条巷子看看,我记得,之前见她在那里出现过。” 顾元骏立刻想到,难道是祖母给她置办的宅子,将她软禁在那边了? 顾元骏激动不已,“谢谢你!” 他满脸感激,快步跑走了。 阮棠脸上渐渐浮现出趣味,如果没有猜错,裴寒声如今一定正在那条巷子蹲守,寻找线索。 顾元骏此时过去,嫌疑最大! 而自己刚才在和顾元骏说话之时,还趁机在他的衣服上面洒了一些铁矿石细屑。 只要裴寒声遇到顾元骏,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真是乱成一锅粥,可以趁热喝咯! 阮棠一回头,就见到萧妄歪着身子,偏着头,竖着耳朵,一个劲地往这边挪动,想要偷听他们的对话。 阮棠悄悄靠近,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悄声说道:“喜欢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别鬼鬼祟祟。” 萧妄嫌弃地后退一步,但又想到了自己的计划,生生止住脚步。 萧妄询问道:“你们刚才说好玩的事情了吗?他好兴奋啊!可以告诉我吗?” 萧妄非常疑惑,阮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人听不清她的声音。 顿了顿,又像是闻到了什么,萧妄说:“你身上有怪怪的味道!” 狗鼻子还挺灵。 他说的味道,估计就是铁矿石的味道。 阮棠满脸的疑惑,“是吗?我都没有闻到,你是不是闻错了,过来再凑近闻一闻?” 萧妄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觉得,阮棠肯定是想非礼自己,让自己靠近一些。 这套路她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自己不能再上当。 萧妄跑开了。 阮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永华殿。 永华殿内,皇后和萧宸,正焦头烂额。 皇后说道:“听闻皇上大发雷霆,是有人将一颗萝卜放到了御案前!儿啊,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宸神情有些慌张,想到了自己私库里面的东西,竟然全部都没了! 这情景和那几家丢失的情景一模一样,但他不太敢告诉大理寺。 因为,里面的东西要是被找到,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罪! 萧宸惶恐不安,饭都没吃几口。 听见皇后说这话,萧宸低声询问道:“母后,只是一个萝卜吗?” 皇后摇了摇头,“据说不止,上面应该还刻得有什么字,但是富贵没看见,皇上将其收起来了。” 萧宸的心越来越沉,皇后回头的时候,就见到他脸色惨白。 皇后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那萝卜和你有关吗?” 萧宸看了一眼皇后,微弱地点了点头。 “是我私库里面丢失的,”萧宸说到这里,痛心疾首,“母后,我私库里面的东西,全部都丢了啊!全部都没了!” “什么!” 皇后神情惧震,“是和侯府、尚书府都一样的情况吗?” 萧宸绝望地点了点头,“是!我当时还在私库里面,可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一觉醒来,偌大的库房里面,什么都没了。” 顿了顿,萧宸又说道:“也不算什么都没了,我准备用来雕刻玉玺的萝卜,还留给我了……” “什么!” 皇后再次震惊,“雕成玉玺?” 不等萧宸回答,皇后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头上。 “你要作死啊!皇位早晚是你的,你雕刻什么玉玺?你是很闲吗?” 皇后气得绕着萧宸转了两圈,又用手指戳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你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本想让自己冷静一番,发现根本冷静不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蠢笨玩意儿!现在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儿子,其他的傻的傻,小的小,皇位早晚是你的,你非得整这一出?” 皇后气得咬牙切齿,看着萧宸仍旧不服气的样子,恨不得掐死他。 “现在怎么办!你那萝卜被送到了皇上的面前,你告诉我怎么办?” 萧宸道:“只是一个萝卜而已!” 正在皇后想着怎么挽救的时候,大殿的门被撞开了,身后的宫人这才惊吓出声,“殿下,你可不能进去……!” 这些宫人,根本拦不住萧妄。 他一身的蛮劲儿,走一路创飞所有人。 萧妄和殿内的皇后以及萧宸,大眼瞪小眼。 嘿嘿笑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青天白日,大门紧闭!” 萧宸顿时有些心虚,萧妄没有脑子,可别听见了什么,乱说出去了。 皇后刚压下去的火气,在见到萧妄嬉笑着的脸颊时,如同烈火烹油,怒气再次被点燃。 “滚出去!谁准你来本宫这里来的?” 皇后怒吼一声,舍不得骂自己的儿子,那就只能朝着萧妄发泄。 “母后.....” 萧妄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 这两个字,更是让皇后的怒气烧到了天灵盖。 “本宫才没有你这样的傻儿子!平日里让你喊两声,你真当回事了?废物一样的东西,简直是给皇家丢脸!你是如何有脸活着的?” “来人啊!将他按住,好好让他长长教训!” 皇后目露凶光,指挥着几个宫人,将萧妄按在了地上。 “母后,救命!母后不要打我!” 萧妄还在试图唤醒皇后的理智。 只可惜,这几个字,相当于催命符。 再者,以前皇后也不是没有拿着萧妄发泄怒火。 比如,给他故意吃有毒的食物,看他痛苦挣扎,或者在他的身上化开伤口,看他流血无助,还用他的血来画画等等。 宫人娴熟地给皇后递上来了一把短粗带着倒刺的鞭子。 皇后笑得狰狞,“傻子,本宫要给你治疗,去去你身上的病气呢。” 她轻柔的开口,一鞭子甩在了萧妄的身上。 “啊!” 萧妄痛苦地尖叫一声。 “我没病,我没有病啊.....母后,求求你不要给我治病了!” 萧妄虽然满脸的痛苦,但细心的便能观察到,他没有一滴的眼泪。 皇后还在不断地抽打着他后背上面的皮肤,一旁的萧宸禁不住笑了起来,也很快拿着鞭子,加入了阵营。 他心中也因为萝卜玉玺一事郁结、慌张,需要一个出气口。 刚好,萧妄自投罗网。 第38章 杀了碍眼的废物 殿外,阮棠靠在柱子上。 不同于那些低着头的宫人,她饶有兴致地掏了掏耳朵。 扫了一眼装聋作哑的宫人,阮棠想,看来萧妄经常性受到皇后的虐待啊。 这一声声的,听着真挺凄惨的。 萧妄能活到这么大,不容易啊! 不过,他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菜了。 他有了娘子。 阮棠要走,却被两名内侍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还没有给大皇子看完病,棠王妃还不能离开。” 他们担心阮棠去喊人过来,看见皇后的另外一面。 更加也想要恐吓阮棠,让她以后对皇后言听计从。 不过,阮棠这么淡定,他们也是挺惊讶的。 阮棠挑眉,“哦?那我非要离开呢。” “那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两个内侍撸起了袖子,对付阮棠这样瘦弱的闺秀,他们一人足以。 阮棠笑了笑,“如何不客气?这样?” 啪! 阮棠反手一巴掌扇俩,将面前的两个内侍,扇倒在了地上。 两个内侍刚打算说话,就见阮棠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弹射进去了他们的喉咙里面。 他们顿时喉咙如同火烧,继而全身酸疼不已,也不得发出声音了。 旁边其他的内侍宫女见状,都冲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在永华殿,皇后的地盘,居然还有人胆敢动手! 阮棠给那些下人,一人赏赐一粒药丸。 不过片刻的功夫,地上倒了一地,如同渴死的鱼一般,在地面无声地挣扎着。 暗处,蛐蛐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他心中冒出来一个念头,难道,棠王妃要去救殿下吗? 这么想着,蛐蛐表示非常的意外,也有些欣慰。 谁料下一秒,就见到阮棠将殿内的窗户,也关严实了。 她嘴巴里面还在说着:“这声音可真吵啊!看来还得一会,我休息一会吧!” 阮棠进去了一旁的偏殿。 还真的随心躺下了。 蛐蛐看到这里,恨得牙痒痒。 这女子,果然对殿下没有一丝真心! 她能够在皇后这里这么猖狂,或许也是因为,她是皇后的人,打几个奴才,皇后不会怪罪她! 她居然就这么安心地睡了,还嫌弃殿下痛苦的声音吵! 蛐蛐真是恨不得弄死阮棠。 而此时的阮棠,通过储存空间,直接来到了太极殿。 大凛帝正在面见大臣,阮棠摸了摸下巴。 殿内本来只有朝臣说话的声音,空荡荡的太极殿,涌动着浓烈的龙涎香,无风无尘。 大凛帝正打算说话,忽然见到面前的纸张上,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去永华殿,不可惊动。 这是阮棠用药水在储存空间提前写好的,放到大凛帝面前,用热源一照,字体就显现出来了。 “!” 一向威仪的大凛帝,猛然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那张纸,而后慌张地看向四周。 “皇上,怎么了?” 三名大臣也立刻站起来,看向一脸失态的大凛帝。 一旁的总管富贵,也看了过来。 纸上什么都没有。 大凛帝摸了摸纸张,字又没了! 可他明明见到了! 大凛帝心中震荡不已,知道自己不可能出现幻觉,更加惊奇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其他,居然这样提醒自己? 不过眼下来不及细想,大凛帝对殿内的几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朕去去就来!” “皇上.....” 富贵作为贴身伺候的大凛帝的内侍,向来是寸步不离。 “你也站住!” 说罢,大凛帝快速地离开。 他甚至命血卫,先一步去永华殿看看。 他脚程慢,尽可能快步,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永华殿蹲守的蛐蛐,远远见到大凛帝居然来了,眼神激动。 皇上忽然过来了,要是此时他见到皇后的真面目,一定会为殿下做主。 虽然殿下是有意的,但这伤害,可是实打实的啊! 大凛帝走进院子,就先见到在地上挣扎着的宫人。 宫人虽不能言,但眼睛能够看得见,见到大凛帝走过来,立刻惊恐地看向了主殿。 还有衷心的,甚至想要爬着过去提醒殿内的人。 而大凛帝,早已经听见了殿内发出来的哀嚎声音。 他一脚踩在了那伸出手想要爬的宫人的手掌,缓缓靠近。 鞭打的声音。 皮肉撕开的凄惨声。 皇后的怒骂声。 以及,萧宸的笑声。 这些声音,光是听着,就已然触目惊心。 更别说,殿内早已经鲜血淋漓。 大凛帝脸色微变,本以为皇后是温良贤德的,可没想到,她背地里,居然这么恶毒! 大凛帝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却没有推门进去。 阮棠靠在窗户上,眼底有些失望。 一个傻子,一个是私下里变态的好儿子,一般人,都知道会如何选…… 倒是她高估了这个皇帝。 而藏在暗处的蛐蛐,也极为失望。 果然,他应该听信殿下的,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皇上的身上。 他不可能不知道,一个痴傻之人,在后宫这种吃人的地方,有多么难生存。 可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凛帝看了一会之后,扭头冲着血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上前,直接解决了地上的宫人,全部灭口。 随即,大凛帝离开了。 更加让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能够显现那几个字。 难道是.....神仙? 想到这里,要离开的大凛帝,心中多少有些畏惧。 毕竟能够悄无声息地写字于他的面前,想要杀他,应该也容易? 不过,能够提醒这些,是想要自己来帮助那个傻子? 如果是其他正常的皇子,他肯定毫不犹豫就踹门进去。 但可惜,他是傻子。 不过临走时,大凛帝还是吩咐,“命太医去常翼殿。” 大凛帝没走多远,那扇厚重的门,就自己开了。 阮棠想,既然大凛帝选择了萧宸,那她也要皇后终日惶恐在自己的不安中,让她自己折磨自己! 殿内的皇后,无意间抬眸,见到了一抹亮黄色的衣角,她顿时脸色大变。 皇后下意识的丢下了手中的鞭子,走了出去。 没见到皇上,但是却见到院子里面一片尸体。 全部都是被抹脖子。 血染红了青石板,浓稠的血腥气和殿内涌出来的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儿,这些人都死了!你快住手,皇上好像来过......” 皇后还没说完,就已经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萧宸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萧妄,跑出去查看,刚才发泄完,已然平静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要是父皇看见了,那他.....” 萧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看见了又如何? 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傻子,哪有他在父皇的心目中重要,还不是随意的由他处置? 想到这里,萧宸不害怕了,甚至还得意的笑了笑,捡起来地上的鞭子,再次朝着萧妄走了过去。 既然父皇不在意,那不如杀了这么一个碍眼的废物! 第39章 财大器粗 萧宸一步步靠近,躺在血泊里的萧妄。 眼底满是杀意。 而皇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萧妄,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等在外面的蛐蛐,神情不由地紧张起来。 以前为了让皇后等人掉以轻心,萧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但那都是折磨,可没想要他的命啊。 现在不一样了,萧宸实实在在地动了杀心。 他已经做好准备,手握住了刀柄。 如果萧宸真的要动手,那么他手里的刀,真的要射出去。 蛐蛐做好了,拼死带走萧妄的准备。 可正在萧宸高高举起手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阮棠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脸的坏笑,“皇后娘娘好雅兴!” 皇后面色一沉,“阮棠,识时务的,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或许本宫还能饶你一命!” “还有其他的福利吗?” 皇后愣了片刻,笑了一声,看样子,她是个聪明的。 不过她能有此举也正常,一个孤女,想要活下来,总得找个靠山。 之前见在顾家无望了,于是攀上了这个傻子。 现在如果能够利用这个傻子,获得自己的一个承诺,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皇后目光不屑,“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心中却冷笑,虽说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但也没什么用。 想要弄死阮棠,比弄死这个傻子还要更容易! 她绝对不会留着这么一个隐患。 “我的条件就是交换喽!你赔我十个夫君,要财大器粗长得帅的,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天杀的! 蛐蛐听见阮棠的条件,差点没有失控跌落下来。 她果然是色胆包天,居然想要这么多的男人!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子! 蛐蛐决定了,殿下要是出了任何事情,他拼死也要把这些人都杀了! 阮棠要多砍几刀! “?” 皇后更加惊讶,“你……”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阮棠。 实在没想到,能有一个女子脸皮这么厚,将这种事情宣之于口。 皇后笑了笑,“行啊!本宫满足你,别说十个了,一百个都行!” 不如将其送去教司坊,也可利用她,拉拢一些人! 萧宸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阮棠,还真是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 真是令人稀奇! 不过既然没什么好避讳的,萧宸再次举起了手,对准了萧妄的心脏。 “等等!” 他又听见了阮棠的声音。 萧宸皱紧眉头,愤怒地低吼一声,“滚开!” “你好凶哦!长这么丑还这么凶,可是没人要的。” “你说什么?” 萧宸瞪大了眼睛,还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评价过他! 反应过来之后,提着刀怒气冲冲地过来,想要掐阮棠的脖儿。 “贱人!你敢这么骂我!”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阮棠,就见到阮棠脱了鞋。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那鞋板已经扇到了他的脸上。 阮棠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自己的鞋,格外的惋惜,“烦死了,把我的鞋都弄脏了!” 萧宸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的愤怒转为惊讶,又变得古怪。 “啊!” “贱人!你敢打我!” “我要弄死你!” 萧宸将彻底疯狂。 皇后反应过来,也立刻嚷嚷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只可惜,偌大的永华殿,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破锅啰嗓音。 “人都死哪儿去了!” 确实,永华殿的宫人,早已经活人微死。 被阮棠下了药,此时正在和周公约会呢。 哪有功夫来救他们的主子? 啪! 皇后也挨了一鞋板子。 她向来尊贵,从侯府的嫡女,到现如今的皇后,每一步都走得顺畅。 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就连皇上,都没对她说过多少重话。 如今,却被一个孤女,扇了巴掌,还是用鞋子穿的! 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鞋底板的灰尘和沙砾,摩擦着自己娇嫩的脸颊。 “啊啊啊!” 皇后癫狂了,尖叫了几声,不顾一切地朝着阮棠冲过来。 啪啪! 左右开弓! 皇后被阮棠打得招架不住,滚落在地上。 阮棠又一脚踹在萧宸的胸口,后者连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菜狗两只!” 武力这么弱,居然还敢冲自己叫嚣。 阮棠嫌弃地摇了摇头,一步步地走向地上的母子二人。 此时他们两个抱团,瑟瑟发抖地看着阮棠。 但到底是身份最贵的人,没有轻易对阮棠求饶。 萧宸目光闪烁着兴奋的痛苦,“你敢杀我们,你也跑不了!” 阮棠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你说得对,那就先不杀了吧。” 一下子都傻了,可不好玩了! 皇后心中冷笑,只要逃过今日,日后她必定将阮棠碎尸万段。 阮棠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走到了萧妄的身边。 掰开他的嘴巴,喂进去了一粒药丸。 没多久的功夫,萧妄就醒了过来,眼神中有些迷茫,却没有多少的疼痛感。 他静静地看着阮棠,一时间没有说话。 “夫君,需要我扶你吗?” 阮棠趁机捏了捏他的脸颊。 滑嫩的肌肤,手感真不错。 可这一次,萧妄却没有立刻拍开她的手,也没有表现得很抗拒。 也可能是没了力气。 正在阮棠想着,还没有回神的时候,萧妄伸手拽住了阮棠的手臂。 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我的病治好了吗?可我感觉怎么还这么疼啊……” 萧妄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有些鲜血。 他嫌弃又惊恐的,往阮棠的衣服上面擦了擦。 皇后见到他这样,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这傻子能够活这么久,现在又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王妃,运气还真的是好呀! 不过,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心软! 皇后和萧宸的眼底满是冷光。 阮棠扶着萧妄往外面走,蛐蛐迎接上来,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阮棠。 刚才那一幕,他都落在眼底。 心情无比复杂,更多的是感动。 没想到,居然有人为了殿下,胆敢殴打皇后,还有皇上最喜爱的皇子! 这是何等的勇敢! 蛐蛐的眼底满是佩服。 他自问自己,恐怕他面对伤害殿下的皇后和二皇子,也不敢这么轻易地下手。 更何况,阮棠还是脱了自己的鞋,用了如此屈辱的办法! “愣着干什么呀,抱着你家主子!” 阮棠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又将双手上面的,往萧妄的衣服上面擦了擦。 随即,背对着他们摆摆手,先行一步。 因为萧妄的事情耽搁了,她都没有好好的去查一查国库的所在地。 第40章 做爱做的事情 “棠王妃……你快些回去!” 蛐蛐看着阮棠的背影,声音多少有些别扭。 阮棠反而跑得更快了,一溜烟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蛐蛐还想要叮嘱她,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可不能这么乱窜啊! 怪叫人担心的。 等着阮棠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萧妄也不再装了。 “放我下来!” 蛐蛐非常地惊讶,“殿下,你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自己能走吗?” 萧妄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就这么看着阮棠消失的地方。 蛐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萧妄放在了地上。 “刚才,我没有感觉到有多疼……” 萧妄缓声说道。 “?” 只听萧妄继续开口,“你看我的伤口。” 蛐蛐立刻掀开萧妄衣袖下的手臂伤口,那些伤口,虽然流血了,但非常的浅显。 皇后和二皇子手中拿着长满倒刺的鞭子,那么用力地抽打在身上,不可能有这么浅的伤口。 他们也更加不可能手下留情!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 沉思片刻,萧妄沉声道:“你立刻将我进去之后,有关于阮棠的一切行径,说话亦或者是一个动作,全部给我描述一遍。” “是。” 蛐蛐开始说了起来。 今日萧妄来到永华殿,是明知山有虎。 不光是为了带阮棠进来。 更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皇上的御案上面出现了一个萝卜玉玺。 这就意味着,有人想要造反! 这绝对会让皇上警惕。 或许会让他动了马上立储的念头,亦或者是悄悄写好传位圣旨了。 但不管是什么,都意味着萧宸是不二人选。 那么,萧妄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需要这一身的伤,从永华殿走出去,然后让朝中几个重臣,看见自己凄惨的模样。 他就可以顺利的走进皇上,以及那些朝臣的眼中。 紧接着,再让萧宸犯错,那么自己再找个借口,恢复智力,利用朝臣的同情,光明正大的进入朝堂。 一切水到渠成。 不光可以树立自己的形象,还能够让那些大臣维护自己。 所以今日的这些伤对于萧妄来说,算不得了什么。 可这一切,都被阮棠给打乱。 皇上居然来了! 虽说皇上的表现,令人失望,但也不是一个不好的事情。 这可以在皇后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她不安。 也能够让皇上戒备皇后和萧宸。 让他亲眼所见自己的惨状,以及皇后、萧宸的狠辣。 而届时,自己只需要唤醒皇上的那一丝愧疚。 这比萧妄做其他的事情要更加的有用。 而自己接下来只需推波助澜。 可问题来了,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间过来呢? 他明明已经打探过,皇上今日在太极殿,和几位大臣商议事情。 不可能会来后宫。 可他却在商议中途,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古怪了。 虽然打乱了萧妄的计划,但也让这个计划,变得更加好,对于他接下来恢复智力的行动,只有好处。 听闻蛐蛐讲了阮棠的所作所为,萧妄沉声询问道:“她有没有可能,利用偏殿掩人耳目,然后去通知了皇上?” 蛐蛐摇了摇头。 “她没有武力,那么一点时间,不可能跑得这样快!再加上,虽说这是她第二次来宫中,但也不可能,这么准确无误的找到太极殿。” “再者,就算是她能够跑足够快,并且找到太极殿,也不可能轻易的见到皇上。” “从皇上今日对殿下的态度来看,哪怕是棠王妃说了实情,他也未必会过来查看!” 所以萧妄的这个猜测,不成立。 可莫名的,萧妄就是觉得,是阮棠做的。 就像是,他身上只受了细微的伤,难以解释一般。 而阮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萧妄想碰了脑袋,也想不到,阮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回到了常翼殿,却没见到阮棠的人。 苦伯一边给萧妄的伤口处理,一边说:“棠王妃并没有回来。” “去盯着她,要是她回来了,立刻通知我。” “是。” 没多久的功夫,蛐蛐就带回来了太极殿那边的消息。 萧妄知道了,皇上当时反应异常,然后便往永华殿跑了过去。 他的举动太过诡异,且非常的突兀。 萧妄心中像是装了一个谜团,千丝万缕,却又都像是牵扯到了阮棠。 萧妄:“再去查一查阮棠的身世!务必要非常详细!” “是。” 蛐蛐跑了出去。 丝竹馆。 阮棠再次光临,清砚第一个迎了上来,手中还拿着曲谱。 “姑娘,你终于来了……” 阮棠挑了挑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清砚顿时有些害羞的垂眸,缓缓摇了摇头,“无妨,等多久都可以。” 他知道两个人的差距。 更加知道,阮棠是大皇子妃。 是因为大皇子是痴傻之人,所以这才来到这里排解寂寞。 清砚带着阮棠进去了包厢,清竹也很快赶到。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不悦流淌。 阮棠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歪靠在软榻上,表情玩味。 清竹说:“姑娘今日想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做爱做的事情。” 清竹淡笑,“姑娘尽管吩咐。” “画画吧!” 阮棠打了一个哈欠,“画一幅美人睡姿图?” “好!” 两兄弟异口同声。 阮棠眼睛在他们身上徘徊,“不如咱们三个一起?我不介意的。” 清竹点头。 清砚倒是有些不开心了。 不过最终还是各自准备了画架,两个人从不同的角度画了起来。 阮棠侧躺在软榻上,很快闭上了眼睛。 等着她呼吸清浅,陷入睡眠时,清竹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他靠近几分,近距离观察阮棠。 清砚有些不悦,低声说道:“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你为何要怀疑她?” 清竹冷嗤,“愚蠢!” 而此时的阮棠,早已经换了替身,再次来到了他们的密室。 她在宫中没有找到国库所在的地方,只能来这里翻阅一番。 书架上面多了很多的消息,阮棠用热敏机器,快速地将其复印。 也顺便将这些消息都过滤了一遍。 国库重地,层层把守,但却没有说,到底在什么地方。 阮棠也找几个宫人询问过,但都不知道。 也可能是没有找对人。 阮棠再一次败兴而归,谁知道刚走出丝竹馆,就和裴寒声碰上了。 两人四目相对,裴寒声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向了她头顶的牌匾。 第41章 家里的男人不中用 阮棠被他这样正直的眼神盯着,老脸一红。 “他们都点了,我没点,我就是好奇看看。” 裴寒声面无表情,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抬步继续往前走。 阮棠问:“裴大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有龙阳之好?” 裴寒声停下脚步,“阮小姐,慎言。” “我肾非常的好。” 裴寒声:“……” 阮棠跟在裴寒声的身后,“那看来,裴大人喜欢女人,且肾非常好?” “公务在身,请阮小姐不要跟着我。” “那你的意思是没有公务,就可以和我一起吃饭了?” 裴寒声停下了脚步,目光幽深,“阮小姐,你是有家室之人。” “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家中男人不中用,对我毫不感兴趣,我也是一个有需求的……” “住口!” 阮棠正说得起劲儿,就听见裴寒声怒斥一声。 情绪挺激动的。 阮棠眨个眨眼睛,“裴大人,莫不是害羞了?” 裴寒声面色冷厉,冷冷的看了一眼阮棠,跳上了屋脊,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阮棠特意打听了一番。 裴寒声今日在后面的巷子,果然遇到了顾元骏。 顾元骏当时挨个翻墙,大理寺的人问他在找什么,他也不说。 毕竟他觉得,阮棠是被软禁在这里的。 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传回去了顾家,阮棠还是要有危险。 所以,他守口如瓶。 大理寺的人一直追着他询问,顾元骏无从解释,就想要跑。 这一跑,就更加有嫌疑了。 于是,裴寒声直接命人将顾元骏压回去了大理寺。 顾家的天,这才是彻底塌了! 还没好透的顾老夫人,再次气得晕倒。 本来就被软禁,很是崩溃的顾母,听闻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抓进了大理寺,病更加重了。 顾侯爷慌张了,立刻传信给皇后,希望她能从中周旋,打听顾元骏在大理寺里面的消息,让他不要受到刑罚了。 阮棠心情美丽,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阮家。 一进门,刘伯就激动地说道:“小姐,你听说了没,二爷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哦豁,裴寒声行动是真快呀! 阮棠笑了笑,“那个疯狗呢?” “……谁?” 阮棠没说话。 刘伯缓慢地意识到,摸了摸头上的汗,“公子一直在乞讨,昨日还给了我两个铜板。” 阮棠去看了一眼阮鸣风,他正躺在草堆里面,手里拿着一本书。 姿态还挺悠闲的。 阮棠检查了一下他的腿,很快注意到,他这腿可不像是躺了很久的样子。 这说明,他活动的挺多。 阮鸣风表现得非常着急,“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去当乞丐了?” “工作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好好干,前途无量。” 阮棠并没有揭穿,站起身打算离开,就见到阿秀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小姐,你不让我跟着去大皇子那边伺候,我可以给你送食物吗?” 阮棠之前最喜欢吃她做的饭了。 阮棠接过食盒,“有你伺候的时候,现在你先守家,我自己出去浪。” 阿秀:“……” 总感觉现在的小姐,变得奇怪了。 不过,这也让她,觉得更好了! 因为小姐不再被欺负了。 阮棠回到了常翼殿,刚进门,就见到撅着屁股正在玩泥巴的萧妄。 他身上还缠着大大小小的纱布,整个一木乃伊抢鸡蛋的铿锵感。 后者也看见了她,直接甩了一坨泥巴过来。 阮棠侧身躲过,顺便在飞到半空中的泥巴上面插上了一朵花。 而后那泥巴,落到了花坛里面。 阮棠掸了掸肩膀上的灰。 萧妄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闻到好吃的了,给我吃一些!” “这是我的小跟班做给我的,你想吃,应该怎么说啊?” 萧妄想了想,“娘子?” 阮棠:“……啧!” 遭,他撩我! 萧妄的反应倒是让她挺惊讶的,还真的将点心分了他一些。 “先去洗手。” 萧妄不愿意,“那你不准吃独食!等着我洗完了,一起吃。” “好的去吧。” 可等萧妄回来,阮棠已经吃了一多半。 萧妄气愤地跺脚,“说话不算话,明天变哑巴!” 他抢了剩下的几块点心,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 “有没有感觉浑身燥热,口渴难耐,小腹处……密密麻麻的痒?” 萧妄半张的嘴巴里面,还含了一口点心。 听见阮棠这话,目瞪口呆,石化当场。 其实心里面怕极了。 这样的症状,不会是给他下春药了吧? 萧妄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抠嗓子眼儿,可他的形象是个傻子。 “你……你说我生病了吗?” 阮棠微笑地摇了摇头,“不,这是让你快乐的。” 阮棠问:“难道你不想快乐吗?” 不想! 萧妄悄悄捏碎了手里面的点心,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这女子怎么敢的! 连这种药都敢下! “快吃呀,不是很好吃吗?” 萧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知道阮棠的这些点心,是从何而来。 也知道她特地从顾家,将那个丫鬟给带了回去,说明她非常重视这丫鬟。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些情谊在。 萧妄本来是打算借此机会,提出让阮棠将那个丫鬟带来常翼殿,以做饭的名义,在这里当个人质。 以防到时候阮棠有其他的行动,自己手里还能握一些把柄,不至于手足无措。 但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刚打好,就被阮棠一招制住。 他恨啊! 阮棠:“苦伯,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烧热水呀!” “……啊?” 苦伯被整不会了,难道说他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今天就要实现了吗? 以后他就要有小主子了吗? 趁着阮棠一转头,萧妄已经将点心扔到了花坛里面,擦了擦嘴。 “我才不要洗澡呢!” 萧妄疯狂地跑到了自己的书房,就开始抠嗓子眼。 蛐蛐在一旁开始翻找着瓶瓶罐罐里的解药。 而后,他绝望了。 “殿下,上次的那些药,在书房里面都不见了……” “我们的人就先紧着一些刀伤的药研制,至于那种解药,还没有送来……” 谁也没有想到,萧妄如今已经羽翼丰满,又有蛐蛐在一旁火眼金睛。 绝对不可能让萧妄陷入如此境地。 萧妄吐得眼睛都红了,偏着头,盯着蛐蛐。 蛐蛐硬着头皮说,“要不然,还是将棠王妃喊来吧……” 现成的解药呢! 第42章 0元购 “滚!” “立刻去找解药!” “找不到解药,就去准备冰水!” 萧妄低吼了一声,又继续抠嗓子眼,将方才吃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依旧觉得身体不适。 正在这时,苦伯跑了过来,“殿下,皇后派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内侍,说是过来伺候你和棠王妃,现在人已经来了。” 萧妄眼中闪烁幽光,“让阮棠去!” 皇后明显不安好心,估计是为了过来报复阮棠殴打她。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直接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处置阮棠。 按照皇后的性格,只怕是想要悄无声息地将阮棠折磨死。 阮棠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绝对不会让人进来的。 可没想到,苦伯紧接着说道:“棠王妃说送来的内侍和宫女,貌美如花,她很喜欢,将人留下了。” “?” 萧妄咬牙切齿,“她想干什么!” 苦伯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算是发现了,从来不爱发脾气的殿下,遇到棠王妃的问题时,总是非常的暴躁。 “殿下……” 蛐蛐认真地打量着萧妄,“你好像没什么事……” “……” 萧妄这才反应过来,除了嗓子有些不舒服,他身体并没有阮棠说的那些症状。 什么也没有! 萧妄意识到自己被阮棠骗了。 再次气得,恨不得掐死这女子。 看着他隐忍暴怒的样子,蛐蛐不知为何,莫名想要笑。 不过他是一个合格的护卫。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嘲笑主子的。 萧妄气冲冲地又往前院跑。 而此时的阮棠,正在指挥着新来的两个宫女,给自己捏肩膀、捶腿。 另外一个小太监,就在一旁倒茶,还有一个正在表演剥瓜子。 这女人,还真是不怕这些人给她下毒啊。 “殿下!” 见到萧妄走过来,几人立刻行礼。 他们好奇地瞄了一眼萧妄,在永华殿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居然还能健步如飞。 报告给皇后! 刚来就得到了这样的情报,在皇后面前立功,指日可待。 “谁准你们来我家玩的?快点滚出去?” 萧妄手里面拿着棍子,殴打这些人。 “棠王妃救我们啊!” 四名宫人,禁不住这样的挨打,开始跑了起来。 可刚才还对他们温柔和善的棠王妃,躺在软榻上面,却像是看不见一般。 好像睡着了…… 萧妄没有他们跑得快,但体力挺好的,一直追着他们绕着整个院子狂奔。 阮棠丝毫不受影响,裹着被子,睡得香甜。 实则人已经走了一会儿。 阮棠在丝竹馆里面虽然没有找到国库的位置,但却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那就是,皇上私库的位置。 这老头,也藏私房钱。 皇后估计是提前探听,给自己的儿子留着。 阮棠那可得一探究竟了。 趁着这会儿功夫,让替身躺在那里,自己则是直奔大凛帝的私库。 知道具体的位置,找起来就容易很多。 阮棠直接潜了进去。 “哇喔!不愧是皇上!” 这私库里面,贵金属、地契,房契、珠宝、玉器、药材字画…… 应有尽有。 最关键的是,还有两层。 最下面一层,比较深,很是阴凉,四周放的还有冰块。 是用来保存食物的。 冻的有肉。 还有大米。 阮棠为这天然的冰箱感到惊奇。 这寒冰玉床上面,肉看着色泽鲜亮,像是才放进去的。 私库门口有很宽的距离,堆满了草木灰。 不管武功再高强的人,走在上面都会留下脚印,这可能是大凛帝的一种验证方式。 以此来判断,这里应该有些日子没人进来。 这应该是,大凛帝给自己留的后路。 因为,还有一个秘密的通道。 估计是通往外面。 但光是储备的这些东西,就足够他在这里待上大半年。 阮棠先将这些东西统统收进去储存空间,紧接着,顺着这个密道看一看。 一路到了皇陵背后的一座山。 距离挺远的。 而且还有很多分叉口。 阮棠再次见识到了古人的智慧。 阮棠进去储存空间看了一眼,收到的黄金是真的多呀! 在末世的时候,黄金也是有用的,可以用做很多机器里面的零件。 但更重要的,还是食物。 于是接下来,阮棠赶往下一个地方,先将目光对准粮仓。 每个地方,都有粮仓。 但这些,带走不太好,因为普通老百姓,大多数都吃不饱肚子。 冬日容易发生灾情,那些粮仓是用来救急的。 阮棠也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土匪。 做人要有底线。 所以,她就顺着丝竹馆那边的信息,将目光对准了,皇后党的人。 特别是,守着粮仓,却将粮食转手卖掉的狗官! 第一位:京兆尹常高文。 阮棠也是才看见情报,他最近卖了一万担的粮食,上交了十万两白银,给皇后。 阮棠猜,皇后应该是救济了顾家,没有多少银子了,又不想开自己的私库,所以便让下面的人想办法。 京兆尹太想进步了,便斗胆将粮食给卖了。 反正,京都位于大凛朝的中心,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灾民的。 阮棠去高家走了一圈,先将他们的库房给清空了。 顺便带走了,那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十万万两白银! 在书房里面找到了他卖掉粮食的买家,现在那些人已经启程了。 阮棠立刻赶了过去,在郊区山林中成功截获粮食,并且开启0元购。 看见储存空间里面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大米,阮棠终于笑了。 舒坦了! 也不枉费她从皇宫又一路追到这里。 累死了。 况且粮食丢了,这些人心虚,应该也不敢声张。 倒也减少了嫌疑,裴寒声盯得实在紧。 她看得出来,裴寒声依旧是怀疑自己。 只是找不到证据。 * 萧妄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没多久的功夫,蛐蛐就带回来了最新消息。。 “粮食全部都没了!” 萧妄皱紧了眉头,“没找到?” “不是,我们的人在半路上都埋伏好了,只可惜,还没走到我们埋伏的地方,粮食在半路已经消失了。” “那些人说,只是坐下休息了一会,眨了眨眼,车上面都空了!” 本来还想着,有了这批粮食,短时间内他们的大军就不用愁了。 萧妄猛地站了起来,胳膊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世间真有精怪不成?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往外面走。 一边走一边询问:“阮棠现在在哪里?” 下午的时候,阮棠一直睡在院子里,哪怕是他殴打那几个宫人,都没能吵醒她。 睡这么久,萧妄本就觉得奇怪。 听见刚才蛐蛐汇报的消息,萧妄第一个就是想要知道阮棠的下落。 这是一种直觉! 第43章 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 萧妄急冲冲的到了阮棠的院子,没见到人。 软榻上来果然空了。 常翼殿伺候的人本来就少,苦伯要忙的事情多,也没注意到。 此时萧妄见到阮棠不见了,他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所想。 “找她!” 萧妄低声吩咐蛐蛐,自己则是快速地往外面走。 蛐蛐则是给了暗处的暗卫一个信息,这才得知阮棠的去处。 他连忙追上萧妄,“殿下,棠王妃在后院钓鱼呢。” “?” 萧妄停下脚步,满心都觉得不可能。 “天都黑了,她钓什么鱼?” 蛐蛐也不知道,“暗卫是这样说的,而且棠王妃收获还不少.......” 不仅如此,阮棠还在旁边架起了锅。 砂锅旁边还有一块很薄的石板,下面燃烧着木炭,被萧妄打得鼻青脸肿的四个宫人,此时正在一旁架篝火,还有正在洗菜的。 凉亭内,浓烟滚滚。 阮棠盘腿坐在其中,一只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拿着钓鱼竿,看着像是仙人一般。 萧妄缓缓停下来脚步,他觉得阮棠看着很是妖异。 那脸庞,那神情,都不似寻常的女子。 给人一直蛊惑人心的邪魅气息。 “嘿!” 她扭头,笑得明艳动人,冲着萧妄勾了勾手指。 瞧瞧,谁家女子这般做派? 萧妄走了过去,阮棠拉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看见没,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以后姐骗小白脸的钱养你。” 萧妄:“......” 他下意识想说,你养我什么? 但这语气,好像是承认她是自己的娘子了。 阮棠向来口嗨,只图自己撩,不管对方的。 并不在意萧妄想说什么,她接着道:“这些宫人说要去内务府要木炭,必须要你的腰牌呢,夫君,你要给吗?” “内务府东西都被偷走了,哪有木炭?再者,天气越发的热了,你要木炭何用?要也是要冰块。” “你说得对。” 阮棠伸手摸向萧妄的腰间,他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衣襟盘扣,以防阮棠丧心病狂扒他的衣服。 可却没想到,阮棠掏了他的腰牌。 反手,阮棠利用储存空间,将其拓模下来。 反正储存空间足够大。 她简直就是囤货达人! 阮棠将他的腰牌扔给了宫人,“内务府东西没了,难道宫中的贵人,这段时间都不用的?” “我要木炭,面粉,冰块,以及锦鲤苗......” 也就浅浅地说了一百多样吧。 宫人惊掉了下巴,萧妄在一旁笑嘻嘻。 “这么多,恐怕.....” 宫人想说,皇后都没有一下子要这么多东西。 自己受不受宠,心里没事吗? 怪不得皇后想要解决掉她! “内务府的人不给,那就去找皇上,总会要来的。” 阮棠微笑。 宫人犹豫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萧妄。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回去禀告皇后。 不然,还真出不去常翼殿。 于是,几人跑了。 人都走了,萧妄还靠近在她的身旁,完全没了之前见到她避之不及的样子。 “你弄这些做什么呀?” 萧妄一脸好奇,拿着木棍戳着那石板,又去扒拉砂锅,发现里面放的有东西。 “这个是蘑菇吗?哪里来的?” 萧妄眼神立刻变得明亮。 这种蘑菇,只有在山中才有的吧? 虽然不知道阮棠是如何一下子跑这么远的,但如果她真是去了,这就很多事情都和她有关系了。 阮棠用下巴示意,“那棵大树下有。” 隔壁荒废的院子旁,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 萧妄看过去,果然见到那边还有很小的蘑菇,和这砂锅里面的,一模一样。 蛐蛐站在不远处,也在打量着棠王妃。 虽然她和其他女子确实不同,但那么远的距离,先不说她如何悄无声息出宫又出城。 就是跑到粮食丢失的林中,有这么远呢,哪怕她武功绝顶高强,来回也得一个半时辰。 棠王妃不可能做到。 她没有武功这一点,是藏不住的。 萧妄暗地里握紧了拳头,他明明嗅到了阮棠的身上,除了平常的淡雅幽香,还多了一丝清列的青叶气息。 常翼殿的树木可不多,只有在林中穿梭,才会染上。 可他又想不通,她是如何办到的。 “看哥哥的眼神,哥哥是在脑海里将我办了吗?” 萧妄回神的时候,就见到阮棠不知何时靠近过来,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馨香,先飘进来他的眼底。 萧妄猛地往后撤,“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吓死我了!” “唔,我有个秘密.....” 萧妄一听这话,立刻激动了,“什么秘密?我想知道!” “我用嘴告诉你?” “说话不就是用嘴说的,你还.....你无耻!” 萧妄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阮棠说的是什么。 萧妄一双丹凤眼,因为愤怒而鼓着,圆溜溜的。 莫名可爱。 阮棠极快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鱼儿上钩咯!” 她扯上来了一条鱼,扔到了萧妄的怀里。 “想吃烤鱼吗?” 萧妄点头,“想。” “那就把鱼杀了。” 萧妄最讨厌鱼了,小时候那些人知道他是傻子,将他推到了水中,让他当鱼,还让他咬钩。 寒冬腊月里,他在水中被人戏耍了三个时辰,等出来时,整个人都像是冰雕一般。 从此,他连鱼都不吃了。 蛐蛐自然知道这些,紧张地站出来,“我来!” 阮棠瞥他一眼,“你是我夫君吗?” 蛐蛐皱眉,不喜欢阮棠了,“我来是一样的,殿下不喜欢......” 苦伯也说:“老奴也最会清理鱼了,棠王妃,让我来吧!” “我来,我想要吃烤鱼。” 萧妄忽然说。 蛐蛐和苦伯都惊讶了。 萧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只有对烤鱼的好奇。 就是靠近水源的时候,步伐慢了几步。 萧妄能够感受得到,阮棠一直在看着他,但他明明可以拒绝,却又想着自己能够做到。 想做。 当他正打算靠近水源时,阮棠忽然猛地推了他一把。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妄差点反身过来掐死阮棠。 这是他防御性的下意识动作。 第44章 翻身压在床上 但他到底忍住了。 咬了咬牙。 萧妄闭上了眼睛,半个身子都已经出去了,但又被阮棠给拉住了。 只张开双臂,在半空中扑腾着双臂,留下一脸的惊恐。 “害怕都不知道抱抱我?” 阮棠拉着他站好,表情玩味。 “你又耍我!” 萧妄咬牙切齿,待站稳之后,直接将阮棠推进去了水中。 “坏女人!” 萧妄得意地看着她。 “我……” 阮棠落到了水中,双手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沉去。 “?” 萧妄有些着急了,但想到阮棠平日里的那些操作,又不太相信她真的不会水。 “你别装了,快起来!” 萧妄在岸上呼喊着。 可是很快,池面上就没了阮棠的踪迹,就连水波纹,都在逐渐消失。 “喂!” 萧妄拧紧了眉头。 就连蛐蛐和苦伯,都快速上前来。 “棠王妃?” “不会溺水了吧?” “殿下,要不我……” 蛐蛐话音刚落,萧妄人就已经跳了下去,一头扎进去了水中。 “!” 蛐蛐更加震惊,和苦伯对视一眼,刚想要跳下去,就被苦伯拉住了。 “殿下会水,这样也好……” 他低声喃喃。 棠王妃在帮他。 萧妄总要克服怕水的心理问题。 如今,他能够主动跳下去,也说明他克服了这个恐惧。 更加是不愿意让棠王妃去死。 苦伯表示很欣慰。 萧妄在水里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 他将头露了出来,换了一口气,继续进去水中寻找起来。 等第二次换气的时候,萧妄依旧是没有看见人。 等他再次想要进入水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轻笑声。 萧妄茫然地看了一圈,在池塘的另外一边,阮棠正湿淋淋地坐在那里,一只手在拧着衣服上面的水。 阮棠调皮地看着他,“我的鱼塘有点大,就问你怕不怕!” 萧妄还浮在水面上,幽深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阮棠。 阮棠看不太清楚他的情绪,只能感觉到,萧妄不高兴。 生气了? 阮棠正打算站起来,就见到萧妄猛地往这边游了过来。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甩到阮棠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罩住。 “怎么不淹死你!耍我很好玩吗?你和那些欺负我的人一样,令人讨厌!” “我讨厌你!” 萧妄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看着阮棠的目光,满是厌恶和冰冷。 阮棠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和他对视了一眼,沉默地走去凉亭。 苦伯和蛐蛐,早已经非礼勿视,背过身去。 阮棠的炭火烧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涮起火锅,一边烤起鱼。 而萧妄那边,也早已经离开了。 吃饱喝足之后,阮棠也没有闲着,又出去溜达了一圈。 将上京那几户皇后党的官员,家里面的私库,全部都洗劫一空。 一根毛都不剩下。 这些财富也差不多了,也就剩下国库。 这些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积攒的这些家底也比她想象的要更多。 接下来,就是要出发去矿山,顺便再去找找其他各地的粮仓。 计划紧,任务重。 阮棠后半夜才回来。 * 永华殿。 萧宸这几日一直很暴躁,走来走去,不得安宁。 “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我打听过了,大理寺那边也没有消息,这可怎么办?” “母后,我那么多东西都丢了,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我以后如何成就大业?” 那可是他从出生就攒到现在的家业。 一夕之间全部都没了,他没吐血就不错了。 可皇后有更加着急的事情,顾元骏被抓到了大理寺,她命人去探望,裴寒声丝毫不给她面子。 相当于萧宸的私库财物,顾元骏要更加的重要。 大不了,等会开了自己的私库,给萧宸一些财宝,让他踏实一会。 但她可不能让顾家未来的顶梁柱,折在了大理寺。 “让你去见找裴寒声好好拉拢,你有没有去?” “他像是臭石头一样,见都不见我,有什么好谈的!等我登基之后,我第一个废掉他!” 萧宸已经目露凶光。 “谨言慎行!” 皇后冷冷地看着他,还打算教训,就听见外面传来宫人求见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派过去常翼殿的,肯定带来了好消息。 皇后立刻让他们进来了。 个个鼻青脸肿,面如苦瓜。 为首的宫女,跪在皇后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将在常翼殿的事情描述了一番。 “皇后娘娘,那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把自己如今的身份,看得比天大,竟然开口让奴婢们去内务府要这么多的东西。” “她像是和大皇子一样,不和正常人一样思考,是个傻子!” 皇后眯起了眼睛,“所以,你们连两个傻子都对付不了吗?” “……” 一旁的嬷嬷上前,对着几人就开始左右开弓,扇巴掌。 本就像猪头的脸,更肿了。 她帮着皇后教训,“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差事没办成,你们还来污了皇后的眼,简直罪该万死!” “皇后娘娘饶命,我们都已想清楚,换种方式对付那二人。” “他们要冰块,不如给他们一些冰块,然后在里面下毒……” 这个办法确实可以悄无声息。 常翼殿那边本就没什么人,哪怕将他们都毒死,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发现。 等发现了,也发现不了他们死掉的证据。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快点滚!” 嬷嬷严厉地说道。 几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去内务府领冰块。 至于其他的,就说没有。 翌日。 阮棠一早上起来,就见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 她撅着嘴就打算上前,“哎哟,怎么一大早晨就做晨梦啊?” 萧妄按住她的额头,将人压了回去。 他是过来观察睡觉的阮棠,看看有什么异常。 也顺便为了试探她一番。 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阮棠有没有生气。 他意识到自己昨天说话确实很重。 可要说道歉,萧妄也不愿意。 这女子贸然闯进自己的生活,还破坏了他很多的计划,自己没杀了她已经够仁慈了。 萧妄此刻的心情更加复杂。 特别是听阮棠迷迷糊糊地喊夫君,伸出两条如同玉管一般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直接一翻身将人压到了床上。 第45章 阮棠是我未婚妻 萧妄反应激烈地挣扎着,却轻而易举的摆脱了阮棠的手臂。 阮棠依旧侧躺着在熟睡,像是很困的样子。 萧妄被这么一折腾,已经进去了床铺里面。 从刚才的激动到现在见到阮棠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时,变得无语。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她也这样搂在怀里面? 静静地看着阮棠几秒,发现她没有丝毫的防备心,依旧睡得香甜。 萧妄忍不住靠近几分,谁料就见到她胸口处,雪白的春光乍现。 深邃的沟壑顺着锁骨处,一路延伸到红色的肚兜里,红色的丝绸,衬得她肌肤胜雪。 萧妄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里看去。 再里面,便是一片昏暗,如同猛兽的洞穴,只要靠近一步,便会被无情的拽进去,吞噬。 萧妄觉得自己只是看一眼,这猛兽,便将他的神情强硬的撕扯开,炙热的血液霎时蔓延开,爬上来他的脸颊、耳朵。 萧妄如同木头,眼睛直勾勾的。 门外的苦伯没听见动静,往里看了一眼,就见到萧妄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一般。 苦伯:这么多年,终于见到殿下害羞了! 床上的萧妄已经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想跑。 谁知道就被阮棠抬起的一条腿,给拦住了。 阮棠悠悠睁开眼睛,询问道:“你累不累啊?” “什么?” 这话问得萧妄非常茫然。 或许是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如猛兽的沟壑中。 “在我的梦里面运动了一宿的时间了,你不累吗?” “……” 萧妄的拳头硬了。 阮棠看见了,又指着他的手问道:“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硬了吗?” 萧妄后牙槽都要咬碎了,刚才内心里面狂热的羞涩,全部都变成了愤怒。 “你要点脸吧!” “要脸了就能让夫君喜欢我吗?” 那是不能够的。 萧妄沉声说道:“把你的腿放下!” 挡着他,都没有办法离开这床榻了。 “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姿势?要不咱们换一个?” 等在外面的苦伯和蛐蛐,听着这些虎狼之词,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蛐蛐的压低声音问,“不……不能吧?” 殿下绝不是这样好色之徒! 而且门都没关呢! 一定是棠王妃,满口胡诌! 苦伯低垂着眸:“殿下已经娶了妻子,这以后都是很正常的,有什么不能的?” 屋内,萧妄也不敢去碰阮棠的腿,更加不敢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只能这样僵持着。 萧妄咬牙切齿,“我要掐死你!” 谁料下一秒,阮棠就凑近过来,扬起了自己的脖子。 纤细的脖子,几乎送到了萧妄的掌心中,可后者却不敢动。 “那你来嘛,我怎么可能舍得拒绝你的要求?” 萧妄身子微微往后,看着阮棠靠近的白嫩脸颊,光洁的就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萧妄感觉,他早晚会被阮棠逼疯。 想弄死她。 竟是下不去手。 就连扇她,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萧妄觉得自己真的病了。 又或者是,阮棠真的是什么精怪,对他下了什么蛊! 萧妄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倒是阮棠觉得没意思。 “呆子。” 阮棠一翻身,就下去了床铺,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就这么灌了下去。 “以后不是来滚床单的,就不要来我房间里面,打扰我睡觉!” 萧妄双脚并用地跳下去床,“整个常翼殿都是我的,什么叫你的房间!我想来就来!” 阮棠淡淡瞥他一眼,“那你下次来,我就把你衣服全部都扒了!” 萧妄闻声,风一样地跑了。 出了阮棠的院子,脸色就黑了下去。 “她身上有那股味道。” 蛐蛐问:“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萧妄猛地停下了脚步,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阮棠身上,那幽香中夹杂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种清洌的气息,是只有去了野外,才会染上的。 如果一直待在屋子里睡觉,便不会有这味。 想到阮棠的睡姿不好,而且不爱穿衣服…… 萧妄冷冷地看了蛐蛐一眼,“你就不要闻了。” “那盯着棠王妃的事情……” 蛐蛐还没有说完,苦伯用力地拧了一把他的腰子。 “咋了?” 钢铁直男蛐蛐,还没有反应过来。 萧妄冷声说道:“以后我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你们多派两个人去盯着裴寒声以及萧宸!” 这是一个好时机。 萧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正在这时,蛐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掠过的鸟儿,立刻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时间,就带回来了一个小竹筒。 萧妄将其打开来看,神色有些古怪。 “萧宸私库里面的东西居然也丢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将这个消息藏起来,看样子,萝卜玉玺真的是他的手笔了!” 蛐蛐格外的震惊,“难道就是偷东西的那人,将萝卜玉玺放到皇上面前的吗?”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而且也完全说得通,不然萝卜玉玺不可能避开那些皇上的视线。 萧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这个人,无疑是无形中帮助了自己! “你立刻去请太医,过来为我医治,就说我从永华殿回去之后,重伤不治。” “是!” 萧妄决定将自己受伤的事情,闹大!* 大理寺。 顾元骏和裴寒声解释说:“我的未婚妻被人抓走了,裴大人,你帮我找一找!” 他身上有许多的鞭伤,是因为总是不回答问题,被殴打出来的。 此时的顾元骏,神情疲惫,更加的邋遢,但那双眸子,却黝黑闪亮。 特别是看着裴寒声,满怀期望。 裴寒声皱紧了眉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出现在东曲巷干什么?” “我找我的未婚妻!她被人软禁了,恐怕有生命危险。” “你的未婚妻,可是说的阮棠?” 顾元骏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和我从小有婚约的阮棠!” 裴寒声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沉声说道:“我记得你们的婚约早已经解除?而且你之前不止一次公开场合说过,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从未想过娶她!” 裴寒声觉得,顾元骏只是拿着这个由头,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转移那些铁矿石。 不然的话,他身上也不可能沾染铁矿石。 “他确实一直不愿意娶我侄女!” 一旁牢房的阮二叔,忍不住嚷嚷道。 顾家当初羞辱阮家,而且还将阮棠给带走,还撺掇她不要回老宅,这件事情阮二叔一直记仇。 后来,阮棠一直都没能嫁给顾元骏,两个人的婚期一拖再拖。 也免不了让他的脸上无光。 所以,阮二叔也不相信,顾元骏此时会怎么执着地寻找阮棠? 顾元骏正打算解释,就听见裴寒声说道:“而且你口中所说,她被软禁,有危险,也绝无可能!” “因为,在你说的时间段内,我见过她几次……” 第46章 阮棠就是棠王妃 “不可能!” 萧妄下意识地反驳。 “没有什么不可能,顾元骏,如实招来,你那天在东曲巷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身上的碎石屑,你可知道是什么,从哪里沾染上的?” 顾元骏仿佛没有听到裴寒声的话,眼神迷茫。 “不可能,阿棠的尸体还在我那里呢……” 裴寒声立刻意识到顾元骏的意思。 他心里面其实一直以为,阮棠是死了。 而他又不愿相信,左右脑互搏,最终,选择的是听信“棠王妃”的话,阮棠没有死,只是迫不得已才死遁。 而此时听见裴寒声明确地说,见过她,所以才下意识的否认。 “她没有死!” 裴寒声冷冷的说道:“你不用拿找她当借口。” 又说:“告诉我,你身上的碎石屑到底哪来的?在你去东曲巷之前,见过什么人!” 他没有直接说铁矿石,是因为此事非同小可。 “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伤害阮棠!” 裴寒声皱了皱眉头,觉得顾元骏的脑子有些不正常。 于是他说道:“将你那两日所有的行踪,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全部都交代清楚,要不然大理寺你是出不去的。” 顾元骏情绪猛地变得激动,“我要出去!我还要找到阮棠,我不能丢下她,她胆子小会害怕!” 裴寒声皱了皱眉头,其实很想说,他印象里面的阮棠,可一点也不胆小。 行事作风,非常的大胆! “那你便老实交代……” 顾元骏听见这话,乖巧许多,将自己那几日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非常好排查。 顾元骏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顾家,身边的随奴都可以作证。 唯一让人觉得疑惑的就是,顾元骏描述,他在去东曲巷之前有见过棠王妃。 裴寒声询问道:“你的意思你见了棠王妃?” 顾元骏点了点头,“是啊,你不信可以去问她,查清楚了能不能放我离开?” 裴寒声疑惑了,顾元骏吵着一直在找阮棠,可他见到棠王妃,难道不认识她吗? “描述一番你当时见到棠王妃的场景,以及她的样貌穿着!” 要么就是顾元骏见的是假的棠王妃。 要么就是,这棠王妃有什么特殊手段,迷惑了顾元骏?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裴寒声也注意到了,顾元骏和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似乎一直痴迷于寻找阮棠。 通过他的调查了解,之前顾元骏可没有这么在意阮棠,也没有表现得有多喜爱她! 正在顾元骏想要说话的时候,狱卒跑进来禀告道:“大人,冯小姐又来了!说是只给世子送一些吃的……” 这几日冯言心总是过来看顾元骏。 只不过是没见到人。 本身大理寺是不允许探望的。 裴寒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将冯小姐带进来!” “是!” 冯言心很快就走了进来,见到顾元骏之后,双眼霎时红了。 “世子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受苦了!” 冯言心倒是不嫌弃顾元骏,扑了过来,隔着栅栏,想要抓他的手。 顾元骏却避开了。 他低下头,紧紧地握着拳,“你不用来看我,如今我身陷囹圄,恐会给你的声誉造成影响!” 从他发疯一样跑上街市,冯家就是这么说的。 顾元骏当时是想要和冯言心解释,但去了一趟,冯家不让他进门,言语之间尽是羞辱。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和冯言心议亲,顾元骏也就放弃了。 现在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想要寻找阮棠,慢慢地也确实将对冯言心的那点心动淡忘了。 可冯言心不一样,依旧是喜欢他的。 这段时间被家中软禁,不能和他相见,让她非常的痛苦。 她每日都来大理寺,今日终于得见顾元骏,见到他态度冷淡,冯言心只觉更加的伤心。 冯言心眼泪落了下来,“世子哥哥,我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可顾元骏却转过身,什么也不愿意说。 探视时间很少,裴寒声见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的,也知道了顾元骏的态度,于是便出声让冯言心先行离开。 通过顾元骏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倒不像是脑子出了问题,是真的喜欢阮棠,和冯言心或许也只是家族利益驱使。 不过,有一件事情,裴寒声还是要搞明白,必须得去见一见阮棠。 想到她那轻浮的样子,裴寒声又忍不住脸色沉了几分。 “裴大人,你同意了吗?我明日还可过来看他吗?” 冯言心在和他说话。 “不可!” 裴寒声冷声拒绝。 * 常翼殿。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连个下人都没有,满地的落叶,萧条至极。 堪比冷宫。 裴寒声一步步靠近,突然见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正是在爬树的阮棠,她正小心翼翼地去抓树杈上面的鸟窝。 纤薄的身子,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下来。 苦伯忙不迭地走过来,“裴大人今日怎么有事大驾光临?可是来寻找殿下的?” 这会儿萧妄已经去了太医院,正在被那些太医诊治。 殿内只有他和棠王妃。 “我找阮棠。” “你说的棠王妃?不知裴大人找棠王妃有何事?” 果然自己没猜错,棠王妃就是阮棠! 不可能错。 可如若是喜欢的女子,顾元骏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裴寒声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清楚原因。 苦伯只好扬声喊了一句,“棠王妃,有裴大人过来找你了!你要见一见吗?” 树杈上面的阮棠,第一时间看了过来,当看清楚院子里面站着的裴寒声时,立刻挥动手臂,冲他招手。 只是动作幅度太大,身子猛地往后面歪了去。 裴寒声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两步,在见到阮棠又站好之后,猛然刹住了脚。 他周身的气势变得越发黑沉。 知道阮棠故意试探他。 可明明以前,对于这种事情,他都是视而不见的! 刚才下意识的举动……嗯,只是和查案有关。 毕竟他认定,阮棠是失窃案的重要嫌疑人! 阮棠很快就走了过来,当着苦伯的面儿说:“裴大人刚才是不是担心我了?” 苦伯:“……”这样好吗? 苦伯以为她只对自家殿下是这样,没想到…… 裴寒声更是冷着脸,“棠王妃,在下正在查案,有和案子相关的几件事想要询问你。” 第47章 洗了鸳鸯浴 裴寒声以为阮棠不会答应。 毕竟她看起来,就像是有很多不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阮棠娇媚地冲着裴寒声眨了眨眼,“能有机会和裴大人多聊天,我自然是愿意的。” “那是去我的房间,还是去你的房间?” “……” 裴寒声皱紧了眉头,看着阮棠的目光,寒气逼人。 苦伯更是惊得掉了下巴,“棠王妃,你怎么能……” “苦伯,你不愿意我和裴大人单独相处吗?” “当然!” 苦伯承认的态度有些快,这让裴寒声多看了他一眼。 想要知道,能够守着这样的大皇子,平安活到现在的管家,此话的意思,是怕阮棠泄露了什么? 还是真的为萧妄,怕此女败坏了他名声呢? 可,大皇子如今这样,还在乎什么名声吗? 苦伯是真的急了,本想要训斥阮棠,但又张不开嘴。 是不忍,也是,更不愿意相信,阮棠是如此没有分寸的女子。 裴寒声自然不会跟她去其他地方,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问:“九月十一日到九月十三日,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可有证人?” “唔……” 阮棠苦恼地想了想,“九月十一日,我在皇后宫中,见到了帅气英勇的二皇子,我们热情交流了一番!” “九月十二日,我去了丝竹馆,喊了清竹清砚两位,至于做什么,你懂的。” “九月十三日,我和夫君洗了鸳鸯浴,而后同床共枕。” 乍一听,都是和男人一起,私生活可谓是非常混乱了。 裴寒声眉头锁得更深,身上寒气更重,他觉得阮棠在耍自己。 而听见“丝竹馆”三字,还要了两位作陪,苦伯险些老眼昏花,晕倒在地。 “棠王妃,你此话当真?” 苦伯眼前发黑,在想着,殿下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女子,不是真心待殿下的? 他看错了此女…… 苦伯满脸的伤心。 裴寒声将他的样子尽收眼底,又看向阮棠,阮棠不可能没看见,但依旧是那一副风流之相。 顿了顿,阮棠又说道:“忘记和裴大人说了,九月十一日,我还见到了顾世子,他好深情的,还想要娶我呢。” “不过我拒绝了,谁让我是真心爱慕夫君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特地看了苦伯一眼。 苦伯摇摇欲坠。 棠王妃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呢? 裴寒声也正在通过阮棠的言语中,了解那些有用的信息。 这些话听似荒谬,外层包裹着一丝靡乱轻浮之意,可细琢磨,又能够牵扯出许多蛛丝马迹。 其中他最清楚的,丝竹馆可不是外人眼中单纯的勾栏瓦舍。 他早就清楚,丝竹馆是丞相谢迎的情报网。 裴寒声倒是同他们打过交道,只是,阮棠和谢家从未有过交集,真的有联系吗? 还是说,她真的是如此走马章台之人? 裴寒声心中的谜团更大了。 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阮棠并不是外表呈现出来的轻薄无礼。 于是裴寒声又问,“顾世子一直在寻找他的未婚妻阮棠,你们二人早已见面,他为何还说在苦苦寻找你呢?” 阮棠很是疑惑,“裴大人,好马不吃回头草,那你该去问他啊。再者,退婚另娶冯家之女,是他作为,如今这出,是脑子搭错筋了?” “对了,裴大人可得贴身保护我呀。” 她的意思,是顾家人知道顾元骏来找她,会对她动杀心吗? 裴寒声想,顾元骏突然变成这样,果然是有其他的目的。 或者说,阮棠被他们设计嫁给大皇子,也是有无所图谋! 裴寒声本以为看透了顾元骏,没想到听见阮棠这么一说,所有事情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但也可能,这一切都是阮棠传递给他的假消息。 不过裴寒声最擅长的是抽丝剥茧,冲着阮棠做揖,沉声说道:“裴某就先不打扰棠王妃,告辞。” 不管阮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要顺着她的话走一趟。 阮棠依依不舍,“那裴大人,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寒声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阮棠尔康手,手里还捏着白色的帕子,挥啊挥。 “一定要来哦!” 苦伯都要哭了,“棠王妃,你喜欢裴大人了吗?这件事情殿下知道吗?” 阮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裴大人长相不帅气,不优秀吗?” 苦伯客观地点了点头,“裴大人确实长相俊朗,并且自身很优秀,可……” “你看,你一个老头都喜欢他!” 阮棠一脸的理所当然。 苦伯:“……”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阮棠已经走了。 太医院。 萧妄惨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太医院的屋顶。 “听说了吗,那位痴傻大皇子,总是被那位虐待呢!” “我还以为,是母慈子孝,不然也不会让大皇子存活至今。平时看着也端庄温雅,没想到是这等毒妇!” “大皇子好可怜,生在皇家,却变成这样,听闻那日有人遇见他,浑身是血,却坚持了那么久,这才来太医院,再晚些……” 另外一人啧啧摇头。 整个太医院,无不同情。 裴寒声路过的时候,也听见了这声音。 稍微打听,便知道了真相。 这倒是和阮棠口中所说,有所联系。 看样子,九月十一日在皇后宫中,是大皇子和她一起。 那阮棠所说的,和二皇子热情交流,是污秽之词? 还是另有所指? 裴寒声加快了脚步。 还未到永华殿,就从宫人口中得知,皇后和二皇子全部都在太极殿。 于是,裴寒声再次赶往太极殿。 此时的萧妄,正全身沐浴在药桶里面,院正等人已经离开,蛐蛐守在一旁,低声将裴寒声去找阮棠,方才又经过太医院的事情详细禀告。 萧妄靠在满是草药的浴桶里面,轻扯唇角。 如果说之前心中是只有猜测,那么从阮棠回答裴寒声的问题,不难看出,阮棠城府极深。 恐怕就连裴寒声都不知道,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被阮棠引导。 想到这里,萧妄眯了眯眼睛。 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阮棠帮了自己。 那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从上次皇后宫中,到刚才裴寒声经过,亦或者是此时,他已经见到了皇后和二皇子。 更或者是,在更早之前。 可是为什么呢? 第48章 大皇子恢复了智力 萧妄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蛐蛐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却也不敢打扰。 棠王妃忽然冲进他们的所有计划中,莽撞又无知。 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连他都看得出来,棠王妃以一己之力,将殿下的计划,推动了不少。 这是好事。 可她凭空出现,又为何帮助殿下呢? 他们见识了太多的凉薄冷漠,这一路走来,连路边的草都要防备着。 更加不相信,有人会这么帮助殿下。 特别是,殿下如今的形象,还是痴傻模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萧妄整个人浸在药香中,嗓音有些沙哑,“她现在在何处?” “在屋子里面。苦伯说,裴寒声找过她之后,她就回屋子睡觉去了。” 萧妄手指动了动,他是不太相信,阮棠会这么无所事事。 虽说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捣鼓一些新奇的花样。 但是,有意引导了裴寒声,她能睡得着吗? 两个暗卫正全方位地盯着她。 虽说前几次什么也没看出来,也没见到她出去,但萧妄还是觉得,阮棠有特殊手段。 萧妄说:“粮仓一事,就先不必追踪了,将消息透露给裴寒声即可。另外,调人回京,盯紧萧宸和皇后之人!” 蛐蛐闻声,猛地抬眸看了一眼萧妄,眼中闪烁着兴奋,“……是!” 太极殿。 这么热闹的一场戏,阮棠怎么可能不来看? 她早已经通过储存空间,来到了大凛帝的旁边,就在他头顶上。 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跪着的皇后和萧宸身上沉重压抑的气氛。 大凛帝端坐龙椅,严肃的容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棠显然来晚了,凤冠雍容的皇后,此时面色苍白。 低眉顺目的萧宸,脸上不好看,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手足相残,皇后虐待……朕那痴傻的长子,是你们的玩物吗?” 皇后指尖一颤,强自镇定:“皇上,不知是哪些宵小之徒妄议天家?妄儿虽心智有损,但臣妾与宸儿一向怜他爱他,宫中上下皆是看在眼里的,岂会……” “怜他爱他?” 大凛帝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皇后心头一震,心中依旧是不得判断,皇上那日,到底有没有看见他们殴打那傻子!? 还是说,皇上只是在乎今日的流言蜚语,觉得有损了皇家颜面,故此来敲打他们? 皇后更倾向于后者的判断。 但,龙颜不可揣摩。 萧宸开口,声音恳切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父皇明鉴!儿臣对皇兄唯有敬爱之心,绝无半分不轨之举!定是有小人从中挑拨,离间天家亲情!请父皇严查,还儿臣与母后一个清白!” 他磕下头去,姿态完美无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位蒙受冤屈的孝子贤臣。 大凛帝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抬了抬手。 一名宫人低眉顺眼地端上精致的描金瓷盘,里面盛着的却并非什么稀世珍馐,而是最普通不过的——萝卜制成的点心。 方形的。 看着像极了萧宸私库中雕刻成的那形状。 萧宸心中猛地一沉,用力地掐着掌心,这才稳住心神。 不慌不慌。 要是父皇知道是自己,早就有所行动,也不会借着那傻子的事情,过来试探。 “都尝尝吧。”大凛帝语气平淡,“萝卜清甜,能静心。” 皇后和萧宸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慌张,但不得不拈起一小块来。 萧宸在来的路上,早已调整好心态,有绝对的自信。 父皇绝对多严重的惩罚自己,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父皇都会念及自己是他目前唯一的储君人选。 多加宽容! 可此时的萧宸太过狂妄,忘记了,君子之威不可挑衅! 除非,挑衅这人是阮棠! 储存空间内的阮棠,目光清亮狡黠,唇角挂着坏笑。 老皇帝还真的是自欺欺人啊! 而阮棠,指尖捏着一个黑色的小虫子。 萧宸动作依旧从容,甚至脸上还带着对父皇赏赐的感激之情。 他的伪装几乎无懈可击。 就在萧宸要将那块萝卜糕送入唇边的瞬间,她指尖微弹,那小虫子无声无息地落在糕点上。 萧宸脸色大变,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糕点,掷了出去。 “啪嗒!” 精致的瓷盘摔落在金砖上,瞬间碎裂成数片。 那块萝卜糕也滚落在地,落到大凛帝脚边。 皇帝赏赐之物,居然如此摒弃! 萧宸厌恶丢弃的举动,清晰落在大凛帝的眼中,便是心虚慌乱之举。 也完全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大凛帝放在扶手上面的手掌,瞬间握紧,本就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萧宸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紧张,但心中越发膨胀的狂妄,让他并未将这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告罪,“有一只小虫子,是以儿臣失议了,还望父皇恕罪!”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还想斥责这里的内侍,居然让糕点上面有那种脏污! 他无畏的样子,让大凛帝心中的怒火,化为沉沉的雷霆风暴。 大凛帝缓缓踱步,走到僵在原地的萧宸面前,俯视着他。 萧宸感觉到大凛帝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不由皱了皱眉头。 皇后心里暗骂了一句萧宸猪脑子,连忙磕头,“皇上赎罪,这孩子这么大还这么冒失,该罚!” 殿内死寂,只剩下熏香兀自燃烧。 萧宸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皇后,有什么怕的,这位置,早晚都是他的。 父皇心中深知此事,顶多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大凛帝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说:“皇后觉得应该如何罚?” “但凭皇上吩咐!” 皇后能够这样说,其实心中也知道,萧宸对于大凛帝的重要性。 这位年迈的帝王,以及前朝的施压,如若再不立储,恐怕难以平衡朝野。 他也更加没有多少精力了。 正是看清了他们的肆无忌惮,大凛帝才愈发的生气。 这些年,皇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拉拢权贵,搅动朝政,暗通曲款,扩大势力。 他虽有意制衡,但大势已去,朝臣同盟助她,整个大凛朝,将来也要倚仗萧宸。 大凛帝没想到,他居然到了如今的困境! 正在他气愤不已,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剑刃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小碎步声音。 一名穿着红袍的内侍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 正常来说,富贵会拦下此人,但今日却没有。 只因为他看出来了大凛帝的杀意,怕他破釜沉舟,真的会对二皇子动手。 那么大凛帝的怒火,就被这小太监承受吧! 富贵觉得,今日他的功劳,皇后定当会记下。 正在他打着如意算盘时,只听那小太监语带惊喜地说道:“启禀皇上,太医院传来消息,大皇子恢复了智力!” 此话一出,大凛帝瞳孔微晃,随即脸上绽放出愉悦的笑意! 第49章 忘了给我找十八个面首的事? 傻子变好了? 也就意味着,他有了资格,可以争夺那个位置了? 皇后和萧宸脸色大变,眼中齐齐闪过一丝阴狠! 萧妄好的可真是时候啊! “哈哈!” 大凛帝更是笑出声来。 “当真是天佑我大凛啊!朕的麟儿,哪能有残缺之人!” 大凛帝再次笑出声音来。 饱含深意的眼神余光,看向脸色难堪的皇后和萧宸,更是禁不住喜悦。 倒不是真的开心。 而是,他终于有了一个棋子,可以和萧宸制衡,挫挫他的锐气。 他目前被挟制的困境,也能松缓了。 “快去命太医全力医治,照看好他!” 大凛帝吩咐完,富贵还在愣住,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有一种,到嘴的鸭子,忽然长出翅膀飞走了的感觉。 “还愣着做什么?” 大凛帝也知道,富贵是皇后的人,一脚踹上去。 “是!是!” 富贵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一脚,也是揣在了皇后的心上,彻底让她慌张了。 “恭喜皇上!妄儿这孩子,福气还在后头呢。” 皇后压着声音试探大凛帝。 “那自然是!” 大凛帝说道:“你二人便一起去吧!毕竟,妄儿忽然好了,你二人功不可没!” 这是一把刀,扎进去他们的心窝。 只恨那天,没能将萧妄直接大卸八块。 还能给他机会,今日来添堵。 哪怕是不情愿,皇后也得笑着,戴上欣喜的面具,一并去了太医院。 好戏暂时落幕。 阮棠没跟着,开始寻找国库的线索。 这里的东西太多,阮棠又不能直接带走,不然整个大凛朝要全员疯魔了,吓死他们。 阮棠是善良的,只能费些时间查看。 忽然,她看见了工部尚书的奏折,是找大凛帝要钱的。 甚至还提起了,要将萧妄和阮棠打发去偏远的封地,只因为这一次修缮常翼殿,花费了不少的银两。 总之就是想要从他们的身上,来开源节流。 big胆! 还从来没人能从阮棠的身上薅羊毛。 已将此人加入购物车! 阮棠又将目光锁定丞相的批注,他居然也是赞同的,还说了一堆利于萧宸的言论,比如最后提出的尽快立储的意见。 阮棠看了一下,最近要立萧宸为太子的奏折挺多的。 怪不得萧宸这么嚣张。 萧妄这一恢复,还真的是精准打击,覆盖全朝啊! 不一会的功夫,阮棠的购物车里已经收藏了六家。 看样子,以后她得多来御案这边转转,拉点仇恨。 不然阮棠都不知道上哪找冤大头了。 不过很快,阮棠的目光被放在角落的奏折吸引。 她将其打开来看,署名居然是阮朗普。 没错,她爹。 这奏折有些年头了,看样子是大凛帝想到了什么,拿起来查看。 只见上方写着:皇上,我找到了铁矿!哈哈,有了这么多的铁矿,皇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看来,这铁矿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奏折上,大凛帝并未回复。 表面心连心,背后玩脑筋。 铁矿是皇上要找的,可阮父死了,这就成了悬案,他连彻查的命令都没有。 阮棠都要怀疑,那铁矿真的是皇后动了吗? 因为从最近萧宸的表现可看出来,他缺了一点智慧。 如若他真的拥有可以一统天下的铁矿,还能等这么久,日思夜想的只敢悄悄缝龙袍? 不重要。 反正都是她的。 至于皇后等人和阮家的仇,那必然是指日可待! 阮棠的釜底抽薪,会让他们痴狂。 现在,她要去清空购物车了。 至于国库,也不会等太久,只要他们发现粮仓多处丢失,大凛帝便会开国库救急。 届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完成盘点,岂不是更刺激? 如今萧妄恢复,她倒是不急了。 正在整个皇室齐聚太医院的时候,阮棠去逛了购物车上面的那几户。 这丞相谢家和工部王家,那是真有钱啊! 粮食也多。 阮棠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来。 不过,这也都得感谢她那貌美的夫君。 恢复得真是时候啊! 不然她还没想这么快就清盘。 最后一站,是太医院副使的家中。 这一位刘太医,是皇后的御用之人。 只可惜,一直被院正压着,不得掌权。 最近,院正突发疾病,正好给了他机会。 估摸着,他晋升的官袍也准备好了! 阮棠先去了他家,将其家中大小三个库房的资产全部都收走了,这才赶往太医院。 夫君恢复了,作为和其恩爱有加的棠王妃,自然得来哭一哭。 正在大凛帝正询问面容单纯,如同一张白纸的萧妄时,被阮棠哭嚎的声音吓了一跳。 “夫君啊!我可怜的夫君,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 大凛帝皱眉,扭头看向像是一只燕子一般冲过来的阮棠。 方才各种神情,心思各异盯着萧妄,但面上皆是一片欣喜的场景,被她的闯入打破。 萧妄也看向她,平静懵懂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语。 就在阮棠出现之前,他还在和自己赌。 这女子得知自己恢复的消息,是否畏罪潜逃了? 他赌,她会逃。 萧妄眼神闪烁间,阮棠已经扑到了他的怀中。 “夫君,快告诉我你其他重要的部位恢复了吗?” 萧妄当场黑脸,拧着她的后衣领,将人扯离开自己。 “你是谁?” 他问。 一屋子人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 毕竟刚才萧妄就已经表示过,他将十八岁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正是因为如此,大凛帝在这里待这么久,越看萧妄越是满意。 这简直是送上来的一颗完美无瑕的棋子啊!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对萧妄进行养成系。 阮棠猛地一吸鼻子,“你忘了?” 太医见阮棠咋咋呼呼,正打算开口,就听见她尖锐的声音。 “你每晚不和我贴贴就睡不着,非得钻我被窝的事,你竟是忘了?” “你成天缠着我喊娘子,要我摸你的腹肌,你也忘了?” “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为了让我开心,给我找十八个面首的事情,你也忘记了?” “!” 满室寂静! 萧妄呕血! 他刚才在打赌什么? 打赌阮棠要真是不逃,他要如何做来着? 这下子,他是真的很想失忆。 这么好甩开她的机会,自己怎么就没抓住呢? 其他人,眼神在萧妄和阮棠的身上转来转去,表情精彩极了。 就连大凛帝,也少有的面色有些失态。 他竟是不知,这个痴傻的大儿子,私下里,竟然这么会玩? 不过,阮棠这无脑女子,倒是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把柄。 萧妄没有错过大凛帝落在阮棠身上的探究眼神,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他不信任自己。 但如果有个明显的人质在眼前,更加容易让他放心。 于是萧妄疑惑地找旁边的人确认,“她真的是我娘子吗?” 第50章 拔小小萧无情? 皇后笑道:“她是。” 她想着,可以利用阮棠,陷害萧妄。 一旁的贤妃,却满眼担忧道:“你二人当初成婚实在草率,算不得明媒正娶。况且,那时你什么也不懂,眼下还是好好养着,切勿想其他的。” 这话,某种程度上是在忤逆大凛帝。 但贤妃,真的不想让阮棠成为萧妄的绊脚石。 阮棠看了贤妃一眼。 倒是没想到,这贤妃第一时间押注,买定离手了! 大凛帝并未生气,当然,也没有主动定夺。 “好好养伤,太医院的仔细一些,好些了来见朕。” 大凛帝撂下的这句话,等同于告诉整个大凛朝:赌局重新开场! 皇后的脸色险些维持不住,萧宸更是演都不演了,面色深沉。 贤妃临走时,看着阮棠叮嘱,“你是一个好孩子,照顾大皇子有功。” 她塞给阮棠一个镯子,挺贵重的。 但等于是买断了她的荣华富贵。 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棠王妃”不被认可。 阮棠并未道谢,转头看向萧妄,“你是打算拔小小萧不认人了吗?” 贤妃听见这话,侧底黑了脸,“住口!哪怕你是王妃,也不可当众如此口吐污言秽语!” 阮棠:“是不是大黄老丫头,谁秒懂了我不说!” 贤妃:“......” 一向以娴静、帝王解语花著称的贤妃,脸都气变形了。 可看萧妄,面色温润,无波无澜。 贤妃深吸一口气,信任地看了一眼萧妄,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相信萧妄既然能走到今日,定然是有所取舍。 人群很快散去,屋内最终剩下了萧妄,满屋子的药香,挡不住阮棠身上的幽香。 萧妄掀开长袍,坐在太师椅上,端正如方。 他静静盯着阮棠片刻,本打算等阮棠先开口,她却一反常态的,也盯着自己。 少有的寡言。 阮棠的眼神清澈,玻璃般澄净的眸孔,却让萧妄心中生出万千思绪。 她或许也在等自己的选择? 萧妄手指微动,淡声开口:“既然我之前娶了你,你便留在常翼殿。” 萧妄的选择,让阮棠挺意外。 阮棠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 “那晚上还可以枕在你的腹肌上睡觉吗?” 说得好像是之前有枕着他的腹肌睡过觉一样! 萧妄差点又后悔了刚才的问话! 萧妄好看的剑眉深深打结,书呆子一般毫无生气的语气,“既是留在常翼殿,以后要注意言语德行。” “怎么和裴寒声一个德行了?” 萧妄:“......”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对了,阮棠为何没有趁着这机会去跟着裴寒声? 她明明,对裴寒声热情得很! 萧妄赫然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却见阮棠没有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你不回常翼殿?” 阮棠委屈道:“以前出行都是你背着我的,不忍心我脚染尘埃,人家习惯了。” 阮棠晃悠着自己的双脚。 萧妄本想维持温朗的面色,但谁能扛得住阮棠的胡言乱语? 他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早已不是之前的傻子。” 所以,阮棠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今后,由不得你再戏弄我! 萧妄盯着阮棠的目光,压不住的火光。 阮棠伤心地点头,“嘤嘤嘤,请把我那貌美且爱脸红的夫君还给我!” 她先一步走了。 萧妄拧眉,难道说,阮棠真的只是喜欢先前的傻子吗? 不可能! 他很快就将脑海中这个想法挥散。 此女子,比他还会演戏! * 裴寒声忙坏了。 还未来得及见皇后和萧宸,就得知萧妄恢复了智商。 然而,未等他见到皇后,又得到消息。 大医院副使家中的库房尽数丢失。 裴寒声第一时间往现场赶去,还未到,又得知消息,工部尚书家的库房也被洗劫一空。 这是第几家了? 裴寒声看了一眼漆黑的天。 天是不是要塌了? 京中发生如此离奇的失窃案,各大家族人心惶惶。 丞相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此事过于诡异,尔等定要守好相府,多加巡逻!” 他忧心忡忡地对护院说。 等会,他还要同幕僚商议关于萧妄恢复智力一事。 谁料,一个华服女子冲过来,哭倒在他的脚边。 “相爷,我们的库房里面的东西,也没了!” “!” 谢相神色一僵,随即寸寸裂开。 “到底是何等妖魔!” 他急冲冲要去库房查看。 谢夫人紧随其后,“相爷,要不要去通知裴大人来调查?” “不可!” 谢相咬牙,打碎的牙,必须吞下! 裴寒声早就对相府虎视眈眈,他不可给他这个登堂入室的机会。 谢相停下脚步,取下腰牌,低声对暗卫说:“去将此事告知宫中那位,另外再去丝竹馆,让他们查。” “是!” 此时的谢相还不知道,萧宸的私库也没了。 而皇后更加不知道,她自己私库里的棺材本,比他们更早的没了。 * 常翼殿。 苦伯嘴角比AK还要难压,老泪纵横,又哭又笑。 开心的是殿下终于不用演傻子了。 “殿下殿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妄停下脚步,幽深的目光看向苦伯,只觉得这老头是被阮棠给带坏了。 不等萧妄回答,阮棠说:“夫君,这是你爹。” 苦伯指着自己的脸:我吗? 萧妄抽抽嘴角,“阮氏,注意你的言辞!” “玩笑都开不起?晚上怎么开车?” 萧妄懒得搭理她,先去了书房。 蛐蛐跟在身后,有意想要挡住阮棠,只可惜,她并未想跟上,反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萧妄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道:“阮氏,好生休息,明早,我同你一起回门。”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阮棠回眸看他。 萧妄面无表情,扭头走了。 他此举,是想要让阮棠安分一些,以防她等会钻他的被窝。 第二是,他刚得到消息,阮鸣风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并且有两日不愿意去当乞丐了。 他找到了阮朗普的旧部。 而自己恢复智商,变身成他的妹夫,他应当会很想见自己。 这也是,萧妄选择让阮棠继续留在常翼殿的重要原因。 这兄妹二人,不管是刀还是棋子,都应该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