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资本家少爷?被大力娇娇撩疯了》 第一章:穿成男主恶毒前妻? “要做就做!” “做完赶紧滚!”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落在寂静的房间里。 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能看清他那双邃的眼睛,被浓重的愤怒和羞耻充斥,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草绳透血映着紧绷的腹肌,胸膛不断的剧烈起伏,块状分明肌肉上满是汗珠,特别诱惑。 江问瑜看的失神,忍不住伸手摸了两把他的胸肌。 感觉到指尖传来的炙热,顿时兴奋的脸都红了。 发财了发财了! 闺蜜就是靠谱! 这么帅气的极品男模,居然也舍得往她床上送。 陆晏洲被她炙热的目光盯的越发觉得羞耻,胸膛起伏的速度越发剧烈,脖颈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鼓起,倔强的将脑袋转向旁边,不去看江问瑜这副色狼的姿态。 江问瑜却不满了,抓住他的下巴凑过去,“伺候人要有伺候人的态度,摆出这副贞洁烈夫的想干什么?” 都出来卖了。 还想当爷? 有没有点儿服务精神? 陆晏洲咬着后槽牙,眼睛冒着森森的寒光,像是想要把坐在他腰间、对他上下其手的江问瑜射成马蜂窝。 没脸没皮的贱人! 真该死! 强迫他,羞辱他,难道还要他笑脸相迎? “不过这样我也喜欢,我最喜欢看别人,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压迫起来特别有征服欲。”江问瑜弯腰舔上他的唇瓣,笑的像是偷到蜜的獾。 白嫩的手,不断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来回摩挲游移。 还要发出夸张的惊呼: “哇——” “好性感的喉结!” “吻上去真不错!” “腹肌也不错,好硬,就是草绳有点挡事儿……” 她一句一句的惊呼,全都灌进陆晏洲的耳朵里。 陆晏洲身体紧绷,感觉这晚前所未有的漫长。 他在心里,都把弄死江问瑜的方法想了百十种。 外面居然还没天亮呢! —— 翌日。 砰砰砰—— 外面传来了江二婶拍门的声音和尖酸刻薄的怒骂: “姓陆的!姓陆的!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 “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少爷?” “进了我们江家的门,做了我侄女的赘婿。” “就得守我家的规矩,好好的伺候公婆!” “我给你两分钟时间,再不出来做饭让你好看!” 说着又骂骂咧咧两句,恨恨的踢了两脚门才离开。 陆晏洲被吵醒,发现江问瑜还在他身上躺着,气的额头的青筋乱跳,使劲儿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起身解开腰上和腿上的绳子,一把拿起旁边的衣服,慌乱的穿上就迅速往外面走。 江问瑜被掀翻,脑袋咚的一声砸到地上,吃了一嘴巴土涩的脸都扭曲了。 呸呸呸! 啥玩意儿啊? 她吐干净嘴里的土,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眼睛刚睁开就惊了,这给她干哪来了? 四周的墙是黑色的砖,屋顶的瓦到处都透光,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到处都堆着柴跟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问瑜爬起来,打算找服务员问问什么情况,结果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又摔了,这回脑袋是彻底的清醒了。 “呜呜呜……”她想哭,她就说她闺蜜那女色狼,这么极品的男模也舍得送给她。 原来是穿书了。 还是70年代。 原主跟她同名,是书里面天生神力的恶毒女配。 原本聪明善良,追求她的混混被拒绝后怀恨在心,就给她下药送到牛棚里,打晕被下放改造的陆晏洲,让他们俩发生关系,又引来全村的人抓奸,原主被迫嫁给陆晏洲以后就性情大变。 哪怕肚子里怀着孩子,也不知廉耻的跟在村里的知青柳淮南屁股后面跑,常常偷偷的给他送钱送票,还把自己省的口粮送给他吃,跟老黄牛似的帮他干活。 后来更是抛夫弃女,偷偷的跟柳淮南跑了。 柳淮南回城有了工作,看不上她这农村妇女。 就伙同人贩子,把她卖给山里的老光棍做媳妇儿,生了俩孩子才逃出来,却又被骗去卖去黑煤窑,白天要挖5000斤煤才能有饭吃,晚上洗干净又被拉去陪睡。 被她百般折磨的陆晏洲脱掉“坏分子”的帽子平反,带着女儿跟女主赵娇娇回城,拿回被没收的家产,生意做到了全国首富,女主给他生了对龙凤胎,被他宠的全国女人都羡慕。 而原主被他派人抓去,关在小小的笼子里,每天都有人来“招待”她,用蜡烛烤她的肉,再把烤熟的肉片下来……重复整整10年,直到她身体腐烂生蛆活生生的疼死…… 想到刀割肉的感觉,江问瑜就忍不住打寒颤,感觉老天爷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这是70年代,坐车住宿都要单位开的介绍信,她就算是想跑都没法跑。 原主四年前,跟陆晏洲发生关系怀上江幼宜以后,就开始替柳淮南守身。 昨晚女主想要跟柳淮南睡觉被拒绝了,回来就找了绳子把陆晏洲绑起来,不但用鞭子沾着盐水抽他,更是用绳子把他绑起来想侮辱,她就是这时候穿过来的,还把陆晏洲当男模给睡了。 早不穿。 晚不穿。 偏偏这时候穿。 虽然昨晚体验挺好的,可不是她的锅都得她来背,江问瑜欲哭无泪。 前脚在现代,跟闺蜜在农村悠哉悠哉的拍短视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儿还能进城点点男模。 后脚却就被干到书里,别说吃香喝辣悠哉悠哉了,想保住小命都得奉献一波。 绝了! 真的绝了! 江问瑜气的捶胸顿足,想到江二婶刚刚嚷嚷的话,连忙起身穿上衣服,抖着软面条似的双腿往出走。 时间就是生命。 她得给自己抢命去了。 她刚出来就看见,江二婶正举着鞭子,往陆晏洲身上抽: “四年了还不懂规矩,每天几点做饭不清楚?” “全家老小都饿了,就等着吃完饭好上工呢!” “耽误挣工分,冬天喝西北风拉屁去啊!” 陆晏洲嘴唇紧抿,宽阔的脊背挺的直直的。 连表情都没变。 显然已经习惯了。 他跟江问瑜结婚后,就落户在了江家,哪怕他自己每天都上工挣工分,他的口粮也是按户发到江家的,跟江家对着干,他会被饿死,他闺女江幼宜同样没法活。 江问瑜吓疯了,现在落到陆晏洲身上的鞭子,都是将来落在她身上的刀子,她迅速拔腿往过跑。 江二婶看见她过来了,直接把鞭子塞到她手里: “阿瑜啊!” “你来收拾他!” “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这死丫头一身蛮劲儿,两鞭子下去就能见血,收拾这“坏分子”最得劲儿了! 第二章:他是我男人,是我闺女的爹 江问瑜握着鞭子,就像是握着烫手山芋似的。 而陆晏洲眼神都没变,往常这种情况,下一秒江问瑜手里的鞭子就会落下来。 将他打的皮开肉绽,直到她没力气了才会罢休。 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降临。 陆晏洲侧眸,就看见江问瑜直接将鞭子扔进了,正烧着火的锅灶里。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顿时满是惊愕。 这鞭子是她特意问村里的猎户要的野羊皮,专门让江二叔编出来收拾他用的。 昨天她还恶毒的说,这鞭子用他的皮肉磨了四年,油光水滑的正好用,迟早要用这条鞭子勒死他们父女,怎么突然舍得扔到火里烧? 江二婶也搞不清情况,这死丫头突然抽的什么风?她恶狠狠的瞪着江问瑜: “我让你打他!” “你烧鞭子干啥?” “你知道你二叔为了做这条鞭子废了多大劲儿吗?怎么这么败家呢?” “你让我打他我就打?我凭什么听你的?”江问瑜毫不客气的回怼。 原主的爹妈去世后,她哥江百川被陷害,没办法在当地待,就把10岁的原主和房子托付给叔婶,自己去了部队,到现在整整10年了。 刚开始寄的钱比较少,每月都是三四块的,后面就是15块,20块,从四年前开始是每月30块。 在70年代,30块钱能买一百多斤精白面粉。 够原主吃两个月。 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是这些钱,都被她二叔一家的花言巧语骗走了。 原主对陆晏洲那么狠,也有他们一半的功劳。 陆晏洲长的好看,还是有见识的资本家少爷,他们怕陆晏洲会把原主哄的跟他们离心,让他们拿不到钱。 恰好原主突然跟着魔似的喜欢村里的知青柳淮南,他们就拿柳淮南说事儿,不断让原主收拾陆晏洲,顺便用这个借口问原主要钱票。 每次江百川寄钱回来,江二婶两口子都会跟她说:“你把钱票都给婶儿,婶儿给你存着当嫁妆,柳知青是城里的,有文化,你不但是二婚,还生过孩子,要是没有丰厚的嫁妆,他家里能愿意儿子娶你吗?”,原主每次都被哄的晕头转向。 原主蠢的没救,可江问瑜不想继续当大冤种,更不想以后被陆晏洲报复。 当然不会对这群,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虫客气了。 她满眼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江二婶: “你是鸠占鹊巢久了,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这是我家!” “我爱做什么做什么!” “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直接给江二婶看傻了,这贱人闹什么幺蛾子呢?她怔怔的去摸江问瑜额头: “没发烧啊!” “咋还说胡话呢?” 这蠢货护着这坏分子,难道是这坏分子教唆的? 她死死的盯向陆晏洲,恶狠狠地咒骂:“不要脸的臭狐狸精!你还敢勾引给我家阿瑜,给她灌迷魂汤,挑拨我们母女感情,你信不信老娘饿死你们这俩贱种!” 她眼神不善,教训江问瑜的语气带着嫌弃,脑袋上裹着灰色的布巾,老树皮似的脸被晒的发黑,颧骨高高的凸起来,看着就不好惹。 江问瑜相信要不是自己在陆晏洲前面挡着,她绝对会扑上去撕烂陆晏洲的脸。 别说,陆晏洲还真的挺像男狐狸精的。 妖媚劲儿是没有。 可是长的好看呀! 那脸,那腿,那腰……陆晏洲要是真的勾引她,向她要求这那的,不用晚上,白天做梦她都得笑醒。 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江问瑜连忙收回思绪,冷着脸道:“你说谁贱种呢?陆晏洲是我丈夫,我女儿的爹,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打烂!” 陆晏洲听的更惊愕了。 她疯了?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江二婶如遭雷劈,这死丫头不是最讨厌陆晏洲,觉得他挡着自己追求柳淮南,咋突然开始护着他了? 她看江问瑜这样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差点儿没给自己憋死,捶胸顺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阿瑜你这话说的婶儿真伤心呀!这些年我把你当亲闺女看,就连你俩弟弟都比不过你,你冬腊月里发高烧,婶儿在雪地里把自己冻的瑟瑟发抖,跑回家抱着你的身体降温,硬是把你的命从鬼门关抢回来,冻得落了病根这辈子都不得好……” “婶儿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了这狐狸精这么说我?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边哽咽的说,边从指缝里偷看江问瑜的表情。 以前江问瑜发脾气时,她每次都用这招。 屡试不爽。 可这回没用了。 江问瑜逮住她的手指,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看疼爱我是假的,喜欢我哥的钱才是真吧?” “你当我不知道,是你舍不得花钱给我找医生,就逼江招娣冻的瑟瑟发抖,来抱我的身体降温?” “谎话说多了?” “连自己都骗过了?” 江二婶猛然被迫对上江问瑜那双冷淡的眼睛,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这死丫头咋突然变得这么精明了?先前明明就很相信她说的话的! 还没等她想到办法,江问瑜突然用力折她的手指。 她顿时疼的脸都白了,扭着身体直嚷嚷: “疼疼疼!” “你要死啊?” 江问瑜咧嘴笑了,原主的天生神力是真的好用呀! “这只是小教训,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她毫不客气的将江二婶甩开,拽着陆晏洲的手从厨房离开。 江二婶一头撞在墙上,摔在地上摔的头晕眼花的,想到江问瑜的反常,爬起来就往屋里跑,给了呼噜震天响的江二叔两耳光,蛮横的把他拉起来:“老东西你还睡呢?大白天见鬼了,江问瑜那死丫头突然疯了似的,向着陆晏洲那资本家少爷,完全不听我的话,还把我的手指都给折断了!” “你说啥?” “她把你手指折断了?” 江二叔一听这话,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鲤鱼打滚儿从床上坐起来。 —— 而江问瑜拉着陆晏洲,回到昨晚睡的杂物房。 见他那张帅气的脸上,有好几道结痂的鞭痕。 嘴唇也被咬破了,赤裸裸的诉说昨晚的激烈。 脖颈布着暧昧的红痕,延伸进衣领,不难想象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抓痕。 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骂自己是色迷心窍的禽兽,咋那么没自控力呢,昨晚她要是能清醒点儿忍住了,现在的局面哪儿会这么艰难? 她不敢看陆晏洲,心虚的绞着自己的手指。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毕竟态度决定成败嘛! “柳淮南不是好东西。” “我二叔他们更不是。” “都是冲我哥给的钱。” “这四年我做了不少,伤害你跟女儿的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也不会继续纵容我二婶他们,把你们当奴隶欺负,他们要是敢偷偷欺负你们,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第三章:江问瑜那死丫头疯了 陆晏洲看着她的头顶,瞳仁里面闪过一丝冷光,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若不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真想掐着江问瑜的脖子问问,她这回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不懂江问瑜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对江二婶的态度也一反常态。 她刚刚是护着他,折断了江二婶的手指,可她这四年的恶劣也历历在目,更别说昨晚还强迫过他。 那些话侮辱至极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 可不管江问瑜做什么,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他要活。 闺女也得活。 她要是能装几天好人,对他来说还算放假了。 陆晏洲薄唇紧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的紧紧的,浑身的伤口因为肌肉紧绷,渗出丝丝鲜红的血迹。 “糖糖呢?” “把她还给我。” 他低声提出要求。 糖糖是她们的女儿,大名叫江幼宜,今年三岁半。 昨晚原主嫌她碍事儿,就把她丢到自己的房间了。 江问瑜看着陆晏洲冷漠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 不过整整四年的磨难,哪儿是她两句话能抵消的? 她也不气馁,转身去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小姑娘迅速从里面钻出来,摇摇晃晃的跑向陆晏洲,看见他脸上刺目的鞭痕和血迹,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小姑娘从屋里钻出来,就摇摇晃晃的跑向陆晏洲,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爸爸…爸爸!流血了,你身上流了好多血……” “呜呜……” “谁救救我爸爸……” 她虽然年纪小,但耳濡目染的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陆晏洲看见女儿,脸上冷硬的线条融化了,弯腰把她抱起来放柔声音慢慢哄: “爸爸不疼。” “糖糖别哭。” “你骗人……”小姑娘伸着小手扒拉他的衣服,鼻尖和眼睛都红的厉害,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肯定疼,咋可能不疼呢?呜呜呜……我打死那群坏蛋……” 陆晏洲看着闺女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心疼坏了。 可他除了能抱着她,连买颗糖哄她都做不到。 父女俩就像绝世苦瓜,苦的浑身都在冒苦水儿。 江问瑜站在门口,看的感觉都要心肌梗塞了。 原主到底哪根筋不对?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疯了?追着柳淮南跑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亲闺女也不管? 虎毒还不食子呢! 她连畜牲都不如! 江问瑜突然能理解,陆晏洲为什么会把原主做成烤肉整整10年了,毕竟被下放的7年是真的痛苦。 从有钱的少爷变成人人喊打瞧不起的坏分子,不但要住牛棚还要被批斗,一遍遍忏悔自己的家庭背景。 而且四年前的事。 他明明是受害者。 原主力气大的要命,他根本没办法反抗她的行为。 可是原主却全都怪他,这四年对他百般折磨。 他怎么可能不恨? 要是她,她绝对不止把对方做成烤肉泄愤。 必须千刀万剐,让对方受尽折磨才能解她的怨恨。 可理解归理解,这件事落到自己身上就很惊悚了。 想到前段时间,江二叔买的伤药应该还没用完。 江问瑜就跑去堂屋,把伤药拿回来。 伤药是铁皮盒子装的,打开能闻到很重的中药味。 她用指头挖了块药,蹲在陆晏洲身后。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身上的伤涂点儿药。” 江幼宜看见她靠近,顿时急的眼睛都瞪大了,从陆晏洲怀里伸出胳膊,不断的拍她伸来的手:“坏女人你走开,不许你碰我爸爸,不许你碰我爸爸呜呜……” 往常原主只要靠近,陆晏洲肯定就会受伤。 时间久了,她已经对这张脸产生应激反应了。 江问瑜没有防备,胳膊狠狠的挨了她两巴掌。 还别说。 疼的火辣辣的。 陆晏洲眉心一跳,迅速抱着江幼宜起身拉开距离,胳膊牢牢的护着她,看向江问瑜的眼睛里满是防备。 原主发起疯来,可不会管江幼宜是三岁还是八岁,每次动手都像对待仇人,江幼宜额头上的疤,就是两岁时被她用石头砸出来的。 不过就算是有疤,也丝毫不影响小丫头的好看。 哪怕穿的破破烂烂的,也是干干净净的。 眼睛像黑曜石似的,脸蛋也白白嫩嫩、肉乎乎的。 真的很难想象,陆晏洲在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是怎么把她养的这么好的。 江问瑜看着她们父女,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大爷的腿! 地狱模式啊! 原主做的孽,现在全都报应到她头上了。 “我不碰你爸爸了,这药你给他涂好不好?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过来。”她把手里的药膏放下,就扶着酸疼的腰出门了。 感觉自己好命苦。 别人穿书吃香喝辣。 她却提心吊胆的,操心自己会不会被做成烤肉。 江问瑜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泪的走到厨房。 灶台上的盆里放着洗好的苞谷碴子,还有鸡蛋。 锅里蒸着包谷面馍馍,和麦麸掺包谷面的窝窝头,包谷面的比例少的可怜。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这是陆晏洲跟江幼宜吃的。 她都懒得吐槽了,去外面揪了几根青菜回来,又往锅灶里面加了两根柴。 用现成的鸡蛋,简单的做了锅荷包蛋汤,端去杂物房找陆晏洲父女俩: “陆晏洲。” “带女儿出来吃饭。” 江幼宜闻着鸡蛋汤的香味儿馋的直咽口水,可也害怕江问瑜会害她们。 毕竟这事不是没有过。 她差点儿就被毒死了。 “爸爸不吃。” “我们不吃鸡蛋。” 她搂着陆晏洲的脖子,乌黑的眼睛里满是防备。 陆晏洲也忍不住怀疑,江问瑜到底是还在装,还是在饭菜里面做了什么名堂。 被迫入赘江家四年,别说江问瑜亲手做的饭,吃鸡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江问瑜就知道是这样,无奈的道:“没下药,我会跟你们一块儿吃的。” 说着她就出门,将手里的盆放在外面石桌上,又去厨房将馍馍端出来。 这时候陆晏洲也带着江幼宜洗完手过来了。 不管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江问瑜也没耽搁,率先给自己舀了两勺鸡蛋汤,晾的差不多就直接端起来喝,喝完将碗给陆晏洲看: “我都已经喝过了,这回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她都试毒了。 要有毒她得跟着死。 她看着陆晏洲,风吹起她腮边几缕碎发轻轻飘晃,缠在她妍丽精致的面庞上,晃晃悠悠地,绕上秀美的眉眼间,衬的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格外真挚,是陆晏洲这四年来从没见过的。 他敛住心神,抬手舀了碗鸡蛋汤放在江幼宜面前: “烫。” “等会儿喝。” 江幼宜舔舔嘴唇,乖巧的点点头,鼓着嫩白的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汤。 江问瑜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的有股亲切感。 感觉这孩子好像,不是原主生的而是她生的。 这就是血缘的牵引吗?那原主怎么不爱她呢? 江问瑜表示不解,拿起馍馍继续给她们试毒。 陆晏洲见她都吃了,就放心的拿给江幼宜吃。 他吃的速度很快,江问瑜的馍馍才吃了几口,噎的堵在喉咙里还没下去,他就已经吃完一个了,又伸手从篮子里拿了个新的。 对于陆晏洲来说,别管江问瑜到底发的什么疯,能伪装到什么时候,能吃一顿饱饭就暂且先吃一顿吧!下顿饱饭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江幼宜看了眼江问瑜,见她没有盯着自己,就将馍馍掰下来偷偷藏在兜里,还给陆晏洲的兜里藏了两块。 江问瑜没有阻止,她们毕竟还不信任她。 吃不饱的时候,藏食物能让她们有安全感。 “慢慢吃。” “都是你们的。” 她将汤和馍馍推过去。 陆晏洲连脑袋都没抬,边吃边照顾怀里的江幼宜。 从侧面打过来的阳光,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的分界,五官线条冷峻清隽,下颌线条完美,眼皮褶皱浅,双眸狭长,既有丹凤的清冷,也带了一丝桃花眼的蛊惑感,将江问瑜勾的心跳嘭嘭的。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的,江二婶他们可就是天塌了。 完全想不明白,江问瑜咋突然向着陆晏洲了。 俩人琢磨不通咋回事,就跑到耳房,两巴掌将还没醒的江招娣打醒。 江招娣以为是江幼宜,睁开眼睛就准备发飙,“死崽子你想死是不……” 发现是自己爹妈,连忙把到嘴边儿的话咽下去,“爹,娘,咋了?大清早的谁惹你们不开心了?” “除了江问瑜那死丫头还能有谁?”江二婶说起来就满肚子的火,“我的手指都被她给折断了!她昨晚到底干啥了?为啥一夜醒来,就向着陆晏洲那坏分子?” 第四章:不服就滚,别在我家狗叫 江招娣彻底清醒了,捂着火辣辣的脸说昨晚的事。 江问瑜洗完澡,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找柳淮南。 回来时垂头丧气的,还将江幼宜关到她们房间。 她知道江问瑜肯定是,在柳淮南哪儿碰壁了。 准备收拾陆晏洲泄愤。 毕竟这事儿,三天两头的就得发生一回。 嫌江幼宜哭的心烦,她就给了江幼宜两巴掌。 让她闭嘴别哭了,自顾自的躺下睡觉了。 现在想想……江问瑜可是整晚都没回来! 男的跟女的,晚上在一起一夜能干啥好事儿? 江二婶听完江招娣的话顿时脸都绿了,抓起地上的鞋就往江招娣身上抽,“睡睡睡!就咋不把你睡死?” “老娘说了多少遍,陆晏洲那坏分子心眼多得很,还是好看的狐狸精,让你好好盯着他,省得他找机会勾引江问瑜那个死丫头,撺掇她不听咱们的话。” “你倒好!” “呼呼大睡啥也不管!” “让他把那死丫头迷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 “没用的东西,老娘的好日子要是没了,你就等着嫁给隔壁村的老瘸子吧!”江二婶恨的咬牙切齿,一把抓住江招娣的头发,撅起屁股使劲儿抽她。 江招娣被打的嗷嗷叫,哭天喊地的求饶,“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贪睡了,您别打了,您帮我劝劝娘啊爹……” 她哭着向江二叔求救,江二叔当做没看见,直接将脑袋扭去了旁边。 别说老婆子想打她,他都想动手打死她。 他活这么些年,也就这四年的日子过的最畅快。 陆晏洲干活开始不行,后面每天都能挣到满工分,他干活都不用那么拼命了。 江百川还会按时寄钱,家里的活完全不用他干,连洗脚水都有陆晏洲帮着倒。 他的两个宝贝儿子,不用下地干活就有饭吃,以后娶媳妇儿也不用担心彩礼。 现在倒好! 都被这死丫头毁了! “啊!娘……我求您了,您别打了……”江招娣被打的浑身都在颤抖,叫声凄厉的外面过路的都能听见。 江二叔见差不多了,就咳嗽了两声道:“老婆子,差不多就行了,你真把她打的下不了地,谁去挣工分?让耀祖跟栋梁去啊?” 江二婶觉得有道理,要是打坏了就不能上工了,还得给她吃饭,那不是亏了? 她松开江招娣的头发,狠狠拧了把她的屁股,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威胁:“还不滚去做早饭,你两个弟弟还等着吃饭去读书呢!”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耽搁她两个儿子读书,城里的厂招工都要识字的,多读书以后才能有当官发财。 江招娣正准备出门,外面就传来了江耀祖的叫喊: “江问瑜你个赔钱货,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啊啊啊——” “疼疼疼!” “你松手啊!” 江二叔和江二婶一听,瞬间扭着肥胖的身体,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跑,还因为跑的太急一块儿撞上了门框。 “要死的,你瞎啊?老娘都被你撞上墙了。” “哎呀我没注意嘛!” “别抱怨了!” “快出去看咱儿子!” 俩人好不容易跑出去,就看见江问瑜踩着江耀祖,正抬腿往他嘴巴上踹。 “哎呦问瑜啊~”江二婶哭天抢地的扑过去,扑在江耀身上护着他,“好好的你踹你弟弟干什么?他可是我跟你二叔的命根子呀!你是打算要我们的命吗?” 江问瑜收回脚,双手抱胸冷冷的睨着她:“你刚不是说最疼我吗?现在他们俩就成你们的命根子了?” “满嘴谎话的骗子!” “我算是看清你了!” “赶紧的!” 把房间给我腾出来!” 江家正房三间,江二叔和江二婶一间,江耀祖和江栋梁兄弟各一间,原主跟江招娣挤在小小的耳房里。 而陆晏洲带着江幼宜,住在随时可能垮的杂物房。 合适吗? 像话吗? “腾房间干啥?”江二叔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摆出长辈的架势教训江见瑜: “你瞧你像啥样子?大清早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陆晏洲那狐狸精跟你亲,还是我们跟你亲?亲疏远近你还分不清?你这样,对得起我跟你婶子养你这些年?” 江问瑜嗤笑:“我男人活着要跟我一起生活,死了要跟我一块儿进江家祖坟,时刻都得跟着我,怎么不比你们这些吸血鬼亲?” “再说了,我哥这些年寄回来的钱,全都被你们骗的干干净净,你们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自己养的我?” “这是我家!” “我想闹就闹!” “你不服气你就滚啊!赖在我家狗叫什么?” 她伸手指着门口,挺着胸膛霸气的冲江二叔叫板。 给江二叔气的,指着她的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扯着嗓子冲她嚷嚷:“我们凭啥滚?你有种就把我们全家弄死!” 江二婶小心翼翼的把江耀祖扶起来,一脸心疼的问:“宝儿,你怎么样啊?快让娘看看你受伤没有……” “娘,我疼,我浑身都被这贱人打的好疼……” 江耀祖哭唧唧的撒娇。 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活的像土皇帝似的,家里的好东西都紧着他们兄弟?他啥时候挨过这种欺负? 仗着有爹娘撑腰,他梗着脖子瞪着江问瑜: “别以为有你哥撑腰,你就能在我面前当大爷!” “部队哪年不死人?你当你哥能护你一辈子?” “等他死了,江家的东西都是我们兄弟俩的!” “你这赔钱货有没有饭吃,全看我的心情!” “我警告你!” “老实点儿!” “否则等他死了,我就把你卖给老瘸子!” 江父是死在战场上的,有这个例子在前,在江二叔她们心里,从来就没把江百川当活人看过,更别说江问瑜这丫头片子了。 江问瑜没嫁给陆晏洲,而是由江二叔做主,让陆晏洲入赘进来,纯粹是为了江百川每月寄回来的钱,她要是嫁到别人家去了?他们还怎么光明正大的拿钱? 房子就更别说了,江二叔早就默认是她们的了。 只等江百川一死,就把江问瑜给撵出去霸占了。 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下,江耀祖兄弟俩更是霸道。 江问瑜听完这些话,琥珀似的瞳孔里满是冷意,她感觉自己太心慈手软了,跟这群畜牲有什么好废话的? 他们不搬。 那就打到他们搬。 她边抬腿走向江耀祖,边慢悠悠的活动手腕。 江二婶顿时吓得不轻,这死丫头要是尽全力,两拳就能打死头野猪,她的宝儿可禁不起她的拳头,她连忙把江耀祖挡在身后,“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婶儿保证一会儿好好教训他。” “可这房子真的不能腾,你弟弟身体不好,这两间房的阳气对他们身体好,你不能因为陆晏洲那狐狸精给你吹枕头风,就觉得我跟你二叔对你不好,想霸占你哥寄给你的钱和你的房。” “我们是一家人,二叔跟二婶永远不会害你,那些钱不都给你存着,准备等你嫁给柳淮南时当嫁妆呢?二叔二婶又没有偷偷用掉。” 这话听的江问瑜想笑,原主这四年,不是没有抱怨过吃的差、用的差,江二婶每次都用这借口搪塞。 反正只要提到柳淮南,原主什么事都能妥协。 妥妥的恋爱脑。 没救的那种。 可江问瑜又不是,江二婶见她不为所动,连眼神都没变有点儿心慌,陆晏洲那狐狸精使的啥迷魂术?一晚就把这死丫头哄迷瞪了? 她不死心,苦口婆心的接着劝江问瑜:“资本家满肚子都是坏主意,就会压迫我们这些贫农,你要是听陆晏洲那资本家少爷的鬼话,肯定被他吃的渣都不剩。” “你不信你好好想想,这四年你是怎么对他的?” “非打即骂。” “饭都不给吃饱。” “他能对你有啥真心?” “对呀对呀!”江招娣在旁边一脸真挚的帮腔,“还是柳知青好,工人出身,那是根正苗红的,有文化,思想觉悟也没得说,况且你都已经喜欢他四年了,没准儿很快就能得手了,现在放弃你不觉得可惜吗?” 俩人一唱一和的,句句往江问瑜的痛脚踩。 原本她就烦躁的不行,现在怒火直接拉满了。 陆晏洲有多讨厌她,她难道不知道吗? 用的着她们多嘴? 别说他愿意哄她了,给她俩好脸她都阿弥陀佛。 “说完了?”江问瑜心里恼怒极了,脸上笑的灿烂,笑眯眯的看向江二婶,“我觉得你们说的对,陆晏洲这坏分子确实不能相信。” “我要去收拾他,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狠点儿的。” “越狠越好。” 陆晏洲在杂物房,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眼里闪过浓烈的恨意,低头对怀里的江幼宜道:“糖糖去玩儿吧!别跑的太远了,爸爸等会儿来找你。” 第五章:用火钳把他的脸烫烂 江二婶喜上眉梢,她就说这死丫头脑袋不好使,哄她听话那不是玩儿似的? 江招娣舒了口气,激动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好险好险! 她的好日子保住了! 陆晏洲在江家的四年,家里的饭不用她做了,衣服也不用她洗了,不管啥活儿她娘都会喊陆晏洲干,也不强求她每天挣满工分了,她的皮肤都养的光滑了不少,这种好日子她还想继续过。 “用鞭子抽他呀!把他的牙齿打掉!看他以后还敢花言巧语的哄骗你!”江耀祖急吼吼的出主意。 江二婶一脸欣慰,很赞同自己宝贝儿子的说法。 “没牙也不影响上工,还能给咱们挣工分。” “我觉得这主意好。” “我的宝儿真聪明。” 江二叔觉得不满意,挺着胸膛恶毒的道:“再把火钳烧红了,拿去烫他的脸,让他一次长够教训,以后不敢在对你搬弄是非。” 那坏分子大清早的就把他家里搅和的鸡飞狗跳,不好好教训怎么解他的恨? 江问瑜听完笑的灿烂,想用火钳烫陆晏洲?还想打掉陆晏洲的牙是吗?那她就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儿! 她迅速跑去厨房,把火钳放在锅灶里烧红。 江幼宜刚跑出门,恰好遇到江问瑜拿着火钳出来。 她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扭头就往回跑。 “爸爸……” “救命啊!” 陆晏洲连忙出来,一把将江幼宜抱在怀里护着。 那张浸毒般的俊美容颜阴沉的厉害,深邃的黑眸,饱含恨意的盯着江问瑜。 “你要打要骂冲我来。” “别欺负糖糖。” 他声音低哑。 透着咬牙切齿的劲儿,还有冰冷入骨的杀意。 江问瑜看的心都梗了,感觉自己脖子上套着根绳,随时可能会被勒的死翘翘。 偏偏将江二婶不识相,还着急的催促,“这狐狸精自己做坏事还敢瞪你,不好好教训还得了?阿瑜,你快点儿拿火钳狠狠烫他的脸,把他这张脸给烫烂,看他还怎么用这张脸勾引你!” 江二婶得意洋洋,目光恶毒的看着陆晏洲。 他不就是靠着这张狐狸精脸勾引的这死丫头吗? 等他的脸毁了。 她看他还咋折腾? 江问瑜感觉自己刚刚只折断她的手指还是轻了,笑嘻嘻的看着江二婶:“我突然想起来件重要的事,前天我看见我二叔跟村里的马寡妇钻小树林了,亲亲抱抱,完事儿以后穿上裤子,还慷慨的给了她两块钱。” “说等过两天毒死你!把她娶回来住我的大房子,把我哥寄的钱都给她,让马寡妇耐心的等他两天呢!” 前半段是真的。 后半段是编的。 可他俩勾搭挺久了,一点风吹草动江二婶就能炸。 她完全顾不上陆晏洲,瞬间就气的跳起来了,一把夺过江问瑜手里拿的火钳,扭头就往江二叔身上砸。 “好你个江老二,我就说盒子里的钱咋少了两块!原来是你送给老情人了!” “还想毒死我?” “我先烫死你!” “再去弄死那老娘们,让你俩去地下做鬼夫妻!” 江二叔扭头就跑,“我真的没有啊老婆!你可不能听这死丫头胡说啊!” 江二婶:“你不心虚,跑这么快干啥?” 江二叔:“……” 当他傻? 他要是停下来,今天非得被这疯婆子烫死不可! 可他就算是不停下来,也被烫的鬼哭狼嚎的,怒火窜天的女人堪比母老虎,爆发力那是能吃人的。 “嗷——” “救命啊!” 江二叔痛哭流涕。 江二婶紧追不舍。 “你还敢嚷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老脏货!老娘今天非得让你做太监!” 陆晏洲完全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低头拍拍江幼宜的屁股,示意她趁江问瑜没注意赶紧跑。 谁知道江问瑜回过头,会不会又继续收拾她们? 他又打不过江问瑜。 赌不起。 江幼宜抬头看着他,黝黑的眼眸满是心疼,但最终还是迈着小短腿跑了。 她牢牢的记得,她爸爸说过她不能挨打,那坏女人两巴掌就能把她拍死。 她要是死了。 她爸爸就好可怜的。 以后他被欺负的流血,都没有人帮他呼呼。 江问瑜看江二婶拿着火钳把江二叔追着跑过了河,打的不可开交,笑的开怀,别心里提有多畅快了,等看她们跑的看不见了,才看向旁边目瞪口呆,正不知道帮谁的江招娣姐弟俩。 优雅的活动了手腕,笑的那叫和蔼可亲: “江耀祖!” “你到底搬不搬?” 江耀祖有点儿害怕,江问瑜的一巴掌堪比牛蹄子,非得把他打的吐血不可,他扭头撒丫子的跑。 可腿刚迈开,就被江问瑜一把掐住了后脖颈,轻轻松松的拖回来跟他对视: “想跑?” “门儿都没有!” 江问瑜笑的温和,反手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她打一巴掌,跟普通人打十巴掌的效果差不多。 江耀祖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个又红又肿的巴掌印,连牙齿都掉了两颗,别提滋味儿有多上头了,他瞬间嚎的跟死了亲爹妈似的。 “疼疼疼——” “救命啊!” “爹——” “娘——” 江耀祖拼命的呼喊,可俩老东西早就跑村里去了,哪儿能听得到他的呼救? “还有力气喊救命?是我照顾的不周到了。” 他喊的声音越大,江问瑜下手的力道就越狠。 很快他就被打的,鲜血和眼泪糊的满脸都是,白嫩的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就算是亲妈回来都认不出。 江招娣看的心惊胆战,明明该冲上去救弟弟的,可她就是莫名觉得很痛快。 这俩弟弟仗着是男丁,从小可没少欺负她。 甚至她还希望,江问瑜能多打江耀祖几巴掌。 她压根没阻拦的意思,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旁边。 “谁是赔钱货?” “谁该死?” “谁要被卖给老瘸子?” “谁要我的房子钱票?” 江问瑜每说一句话,就往耀祖身上打一拳,她已经努力收着力道了,江耀祖还是被打的眼珠子都翻白了,扯着嗓子直嗷嗷叫。 傲气是丝毫也没了,乖的跟乖巧的猫咪似的: “我是赔钱货!” “我该死!” “我被卖给老瘸子!” “我要你的……呸呸呸,我不你的房子钱票了,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啊啊!” “谁是你姐?”江问瑜嘭嘭又是两拳,打的江耀祖跟死狗似的瘫在地上,全身疼的不住的痉挛抖动,才温和的看向江招娣:“还不把他的东西清出来?要我去?” “不不不我去我去!”目睹江耀祖被打成狗熊,江招娣听见她的声音都是心惊胆战的,哪儿敢让她自己去? 江招娣连滚带爬的,窜进屋收拾江耀祖的东西。 不过就清了一间房,还有间房没有清呢! 江问瑜正打算去看看,江栋梁就拖着东西出来了。 他比较眼色,在屋里听江耀祖鬼哭狼嚎。 知道自己也跑不掉。干脆直接投降了。 “我都收拾好了,堂姐你现在就可以住进去。”江栋梁咧出八颗整齐的白牙,冲江问瑜笑的特别谄媚。 他可不抗揍。 打了江耀祖。 可就不能打他嗷。 江问瑜满意的点头,他就喜欢这种识相的,“你去厨房烧两锅水,我要洗澡,别往里面吐口水加啥东西,让我发现了……哼哼……”她抬起胳膊晃了晃拳头。 江栋梁吓得直咽口水,脊背都不敢挺直了。 “怎么会呢?” “堂姐你开玩笑!” “我绝对烧最干净的,保证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他说着就丢下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厨房跑。 江问瑜吹了吹拳头,笑的眼不见牙的。 这副身体真好用! 爽! 在这种年代,拳头硬,可比任何技能都来的实在。 给江招娣交代了一声,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连带房间也收拾好,这才去找目睹全程的陆晏洲。 陆晏洲站在树下面,从树叶间透下来的阳光,在他脸上拓出斑驳的光影,普通的粗布衣服穿在他身上,笔直的大长腿显露无疑,就像国际时装周出的高定,身材好的男人看了都想流口水。 可陆晏洲满脸的冷漠,冻的江问瑜都要宫寒了。 更别说,陆晏洲还有三年的时间才能平反离开。 这三年里,她要一直任劳任怨的对她们父女俩好,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改变自己被做成烤肉的结局。 江问瑜感觉自己好冤,坏事儿不是她做的,可恶果全都得她来承受。 让她一直哄着陆晏洲?她想想就感觉要崩溃。 要是没有她,陆晏洲就得再忍受三年的折磨。 她改变了他的命运,凭什么还要忍受他的冷眼。 把陆晏洲打量一遍,江问瑜突然有想法了。 第六章:以后咱们好好过,我给你撑腰 陆晏洲垂眸,看着站在他面前跟鹌鹑似的江问瑜,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不解。 让他们出主意的是她,揍他们的也是她。 她是故意的。 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是想以牙还牙收拾他们? 他不想跟江问瑜纠缠,转身准备去找江幼宜,可胳膊却突然被江问瑜抱住了。 他转过头,就看见她仰着娇艳的小脸,一双乌黑的眼睛巴巴的瞅着他:“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们的,这四年的事我很抱歉,可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二婶她们图谋我的钱,给我施的迷魂咒,我才信他们,还喜欢柳淮南那王八蛋的。” “你不信你可以去村里找人打听我四年前是啥样,这四年又是啥样,我昨晚撞到脑袋清醒时我都懵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咱们孩子都有了,就算死了都得埋一块儿,你别怨我恨我好不好?以后咱们俩好好的过日子,我发誓,我绝对会对你们好的!” 她乖巧的不行,小小的嘴巴不安的抿着。 仗着陆晏洲受制于她,威逼利诱的达成目的。 陆晏洲薄唇紧抿,看着抱着他的胳膊,眼瞳乌黑,皮肤白的像剥壳的鸡蛋,满眼哀求的美貌少妇,心里的厌恶和憎恨满的都要溢了。 老东西给她施迷魂咒?她当他是没脑子的蠢货? 可他不敢拒绝。 甚至…… 连重话都不敢说。 毕竟身份摆在哪里。 他是被下放的,是不受村民待见的资本家坏分子,粮食关系也落在江家。 江问瑜又天生大力,一拳就能打死一头野猪。 要是把江问瑜惹恼了,对他和闺女没有任何好处。 “可以。” “你先放开我。” 他咬牙切齿回答。 江问瑜乐的眉开眼笑,听话的松开他的胳膊,毫不吝啬的夸赞,“陆晏洲,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把糖糖叫回来,我去收拾你们的东西,往后你们就搬到江耀祖现在住的房间里。” “以后咱们好好过,我的钱票都给你们用。” “我给你们撑腰。” “谁都别想欺负你们。” 她像所有的渣男一样,深情的说着渣男语录。 陆晏洲手背青筋炸现,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迅速迈开大长腿转身离开了。 江问瑜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偷油成功的窃笑。 陆晏洲不是蠢货,听她这么说肯定知道该做什么。 她好吃好喝的对他,他付出自己的美色哄她开心,也算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三年后他能喜欢上她,她就跟他回家吃香喝辣。 要不能那就一拍两散,他们也算是银货两讫。 而且她对他好了三年,他总不至于还拿她做烤肉。 她感觉自己没做错,她的说法更是完全合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江百川前六年寄回来的钱票,江二婶她们从来没拿到过,她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直到四年前被下药,清醒时看见柳淮南,就喜欢的要死要活,还性情大变,仿佛被控制了思想似的。 不但把钱送给江二婶,还把哄的晕头转向。 把他们接进自己家,处处听他们的话委屈自己。 想到原主说过的,那些在70年代惊世骇俗的话。 “身体不代表灵魂,女孩的贞洁也不在胯下。” “我的灵魂是自由的,爱情是不被世俗约束的。” “被爱的才是正宫,不被爱的就是小三。” 江问瑜都怀疑,这四年的原主不是原主,而是跟她同样的穿越进来的。 甚至还怀疑她看的剧情是被原主篡改以后的。 虽说都是她的猜测,是没有证据证实的。 可原主这四年做的事,是印在所有人脑袋里的。 她说自己被施迷魂术了也不算是天马行空,毕竟啥时间都有人搞封建迷信。 江问瑜转身去杂物房,收拾陆晏洲父女的东西,不过着实没啥可收拾的。 他们俩就两件破衣服,补丁摞着补丁跟百衲衣似的,还有俩喝水刷牙的碗,破的乞讨都装不住几块钱,剩下的就是一张草席,上面放着用芦苇絮做的铺盖。 江问瑜都无语了,决定明天到街上去一趟,把她们仨的生活用品都买买。 为啥不是今天呢? 当然累啊! 腿还酸着呢! 想到要买东西,江问瑜扭头进了俩老东西的房间,因为她手里一毛钱都没有。 70年代物资匮乏,江百川寄回来的钱不是小数目,也关系到她未来的生活,她肯定要尽早捏在自己手里。 不尽早拿回来,等她们偷偷转移了就傻眼了。 江问瑜看过小说,知道江二婶藏钱票的地方。 她进门就直奔目的地,在屋里上蹿下跳的翻找。 床腿下的砖里有300。 抽屉的夹层里300。 铺床的稻草里300。 棉花被里300。 枕头里200。 墙角的衣柜里200。 冬季的衣服口袋里,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有200。 票证也分好几个地儿,江问瑜找了好久才都找到。 布票、粮票、肥皂票、牙刷票、糖票、油票,等,常见的票证都有。 看着手里的钱票,江问瑜忍不住感慨:原主的大哥是真的心疼自己这妹妹。 他这10年寄的钱,江二婶她们骗过去后花掉不少,毕竟光买给江耀祖兄弟俩上学用的那辆凤凰牌自行车都要160块钱,两个老东西卖几个闺女的彩礼跟存款,加起来应该有500,肯定要全部给江问瑜,才能勉强填上自己这4年花的窟窿。 可以说这1800块钱,都是属于江问瑜的。 1800块钱在70年代,算是顶级富豪了。 原主的哥哥真好。 以后就是她的了! 江问瑜眉开眼笑的,把钱票一张张的擦干净,找了隐秘的位置藏起来。 连江招娣和江栋梁她们的私房钱也没放过。 全都搜刮的干干净净,连一分钱都没给他们留。 江二婶完全不知道已经被江问瑜给抄家了。 把江二叔追到村里面,烫的浑身到处都是燎泡,打的头破血流的泪解气了,就跑到马寡妇家一通乱砸。 还扒光马寡妇的衣服,把她闹的满脸血,拽着她的头发一路在村里游街,遇到谁就给谁宣扬,马寡妇咋不要脸的勾引她男人,咋不要脸的骗她家的钱,说她就是旧社会卖身的妓女。 马寡妇自觉没脸活了,要死要活的闹着要跳河。 江二婶主打求仁得仁,直接将她拖进河里。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这场闹剧才算是勉强收尾。 可等他们回来,看见的就是累的虚脱的姐弟仨,跟满地被清出来的东西。 “你们咋回事儿?”江二婶气的扯着嗓子大吼: “东西都扔了?” “日子不过了?” 老的不是好东西,这群兔崽子也给她翻天?要死! “妈……”江耀祖听见她的声音艰难的转身,眼泪瞬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整张脸惨不忍睹,整张脸就跟调色盘似的。 要不是听声音,江二婶都认不出是自己的宝儿。 第七章:江问瑜你这畜牲,你还我的钱 “宝儿!谁打的?谁把你打成这样?”江二婶哭天抢地的跑过去抱着他。 打在儿身。 疼在娘心啊! 被叫十来年绝户,全靠这对宝贝蛋子才翻身,走到哪儿都是女人羡慕的对象, 那是她行走的功勋,她平常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居然被人打成这样?江二婶感觉难受的都不能呼吸了,想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喂狗! “还能有谁啊!” “江问瑜呗!!” 江二叔呲牙咧嘴的,狠狠的吐出江问瑜的名字。 他现在浑身火辣辣的,面子和里子丢的干干净净,想弄死江问瑜的心都有。 丧良心的东西! 连亲二叔都坑! 等他找到机会,非得让这死丫头也尝尝这滋味儿! 江二婶被提醒了,顿时恨的咬牙切齿的:“这个该挨千刀的赔钱货!她人呢?老娘去找她给你报仇!” 江耀祖哭着道:“娘,你还别去找她算账了,她说让我们给她和陆晏洲请假,谁敢去吵她睡觉,她就打我跟栋梁兄弟俩出气,让咱们掂量掂量我俩抗不抗揍。” 擒贼先擒王,这对双胞胎不是他们的命根子吗?江问瑜不信她们敢不听话。 “我不抗揍的,娘。” 江栋梁赶紧表态。 这死丫头! 想要她的命啊? 江二婶气的要死,可看着宝贝儿子的惨样,还是把滔天的怒火压下去了。 那死丫头又不会跑,她的宝儿的伤可耽搁不得。 “栋梁你背着你哥哥,先去村里的卫生室。” “娘取点儿钱。” “随后就来。” 她说着就抬腿进屋。 可看到屋里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服扔了一地,铺床的稻草到处都是,就像被狂风卷过似的,她瞬间吓得嘴唇子都哆嗦,连忙颤颤巍巍的去翻自己藏的钱。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没有了!” “都没有了!!” 她把所有的地方翻了,发现啥也不剩下,顿时气的脑门儿突突的,“我的钱……我的钱呀,全都没有了,江问瑜你这畜牲,你还我钱,你还我的钱!!” 江二婶眼睛都气红了,扭头就往外面冲。 她的钱呀! 整整1800呢! 挨千刀的畜牲,竟然敢趁她不在,就偷她的钱! 可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跟断电的机器似的,瞬间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娘——”江栋梁听见她的嘶吼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她倒在地上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娘?娘,你快点儿醒醒啊娘?”他连忙扑过去把江二婶抱起来。 扭头就往外面跑。 “爹——” “我娘晕倒了。” 江二叔理都没理,挤开他就往屋里冲。 看见一片狼藉的房间,顿时一口气没上来。 咚—— 也晕了。 穷苦了一辈子,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好不容易靠蠢笨的原主发家致富,却被江问瑜搜刮的干干净净,瞬间回到解放前,这种灭顶的打击直接让他们崩溃了。 江问瑜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她们鬼哭狼嚎的声音,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 还她们的钱? 呸! 明明是她的钱! 她把自己的钱拿回来,有啥不对的? 听她们全都走了,江问瑜就脱掉身上的脏衣服,舒舒服服的把身体洗干净,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照。 确定自己长的不差,顿时满意的不得了。 貌美如花。 力大如牛。 她的日子要是过不好,说出去都没人信。 穿都穿了,江问瑜也不是爱怨天尤人的,感觉自己的处境不算差,也放心了,裹上被子很快就睡熟了。 可江幼宜跟陆晏洲父女俩就完全睡不着了。 江幼宜洗的干干净净,躺在陆晏洲的怀里。 “爸爸~”她小声叫。 “怎么了?” 陆晏洲问。 “好软呀~我难受。”她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软糯糯的小嗓音透着迷茫。 她从出生开始,不是睡在陆晏洲的胸口,就是铺个褥子睡在田间地头,因为陆晏洲要挣工分,没人带她,这还是第一回睡正经的床。 这房间她也觉得新奇,房顶严严实实的。 都不漏光的。 还有窗户呢! 陆晏洲何尝不是如此? 他眼神愧疚,低头摸摸她软乎乎的小脸蛋,将她的身体抱到自己胸口,“那你就趴在爸爸身上睡吧!” 这回江幼宜满意了,趴在他胸口蹭了蹭,还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很均匀,白嫩嫩的脸蛋压的凸出弧度。 陆晏洲也很快就睡了,毕竟昨晚刚挨过打,还一夜基本都没怎么睡觉。 好在江问瑜送了药,他确定没问题就涂上了,身上疼的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她们仨睡的香甜,有人却是愁云笼罩。 江二叔身体好,比江二婶醒来的时间早。 看着站在病床前,一脸焦急担忧的江招娣。 爬起来就是一巴掌,打的她晕头转向的。 “爹……”江招娣捂着脸,满脸害怕的看着他。 他一脸的狠毒,恶狠狠的盯着江招娣威胁: “都是你这死丫头贪睡惹得祸,你要是不想办法,让那死丫头继续喜欢柳淮南,乖乖听我们的话,把钱票都还回来,我明天就把你嫁给隔壁村的老瘸子!” 柳淮南是个喜欢当婊子还立贞节牌坊的,还无名无分的根本翻不起风浪! 可陆晏洲跟她们有仇,前脚撺掇那死丫头要房子,后脚又把钱票都偷回去。 照这样下去,他们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不得被那天生大力的死丫头磋磨死? 他打心眼儿里认为,陆晏洲就是妥妥的狐狸精,江问瑜就是他撺掇的,否则凭江问瑜那蠢笨的脑袋,咋会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伶俐? 老瘸子都60岁了,年轻时打死了两个老婆。 见到女人就嘿嘿笑,甚至还会直接扑上去。 江招娣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他爹是能做出来的。 毕竟她6个姐姐,都是这样被卖出去的。 只要有钱给彩礼,不管是死过老婆还是60岁都行。 见江招娣站着没动弹,江二叔气的又是一脚: “还不快点儿去?” “杵这儿等死呢?” “我去我去……”江招娣被踹的摔到在地上,爬起来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再不跑她怕自己被打死。 自始至终就站在的旁边得江栋梁眼睛都没眨,仿佛这根本不是啥大事儿。 江招娣出了医务室,就迅速往地头走。 她要去找柳淮南。 能救她的只有他。 只要他能哄的那死丫头继续死心塌地的喜欢他,那死丫头肯定还跟先前一样,随便哄哄就能把钱票拿回来。 她就不用嫁给老瘸子了。 —— 江问瑜睡了很长时间,肚子饿的咕咕叫。 70年代的玉米面跟现代超市卖的完全不懂比。 特别粗糙。 早上她没怎么吃。 捂着肚子爬起来,她就迷迷糊糊的出门。 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打算缓缓再去做饭。 谁知道一抬眼,却看见河边有个熟悉的人影。 柳淮南。 原主的最爱。 第八章:既要还要的贱男柳淮南 顶着老大的太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拿着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搓洗。 江问瑜:“……” 装逼遭雷劈!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猜测柳淮南是在等她凑上去。 毕竟以前都是这样,他每次拒绝原主的要求,女主生气不理他,他不是拿本书就是拿两件衣服,跑到河边一坐就是几小时,女主一心软又会巴巴的凑上去,欲擒故纵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可江问瑜又不是原主,他就算把衣服搓烂,她也不会巴巴的凑上去哄他。 慵懒的活动了下身体,江问瑜就起身去了厨房。 用钥匙打开粮食柜子,琢磨该做点儿什么饭吃。 家里的粮食,江二婶一直都是锁起来的,每顿吃完饭,再提前把下顿做饭要用的粮食拿出来给陆晏洲。 她伸手翻了翻,发现里面除了粗粮以为,还有白米白面跟鸡蛋,还有两块薰的黄澄澄的腊肉干,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在最里面。 江二婶说,男人都喜欢家里地里能一把抓的,哄的原主天天都是十个满工分,比村里好些男人都厉害。 她还说原主力气大,每次搬东西都比别人搬的多,要求只要是搬东西的活儿,每天必须给原主20个工分。 可多赚的工分,都贴补江耀祖和江栋梁兄弟俩了。 细米白面也没她的,都是给这兄弟俩的。 他们每天吃一顿细粮,美其名曰补身体。 江二婶说他们身体差,要是不补很容易夭折。 江问瑜是真的心梗,她感觉原主不是恋爱脑,而是压根就没有脑,自己哼哧哼哧的当老黄牛干活,让别人拿着她的钱吃香喝辣?最强圣母的头衔都该颁发给她。 江问瑜拍拍自己胸口,把哽着的气顺下去,舀了几碗白面倒在盆里,又拿了一条腊肉干,准备做臊子面,她比较喜欢吃面食。 菜板用的时间长了,两边有点儿翘。 切菜时会跑。 撞在案板上咚咚的。 陆晏洲被这声音,抱着睡眼蒙眬的江幼宜起床,到外面给她洗脸梳头发。 江问瑜都在做饭了,他总不能继续睡觉。 原主这四年的压迫,让他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 “爸爸……”江幼宜爬在陆晏洲的腿上,猛然看见河边儿的柳淮南,立马仰头拽拽陆晏洲的胳膊,“坏男人在河边儿洗衣服……” 陆晏洲动作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给她扎头发。 “没事。” “别管。” 原主以前偶尔心情好,觉得江幼宜长的可爱,还会让江幼宜叫柳淮南爸爸,简直不要脸到极点,陆晏洲每回想起来都犯恶心。 “嗷~”江幼宜拉着软糯糯的嗓音乖巧点头,继续趴在陆晏洲腿上让他扎头发。 柳淮南也看见她们了,狠狠的皱了皱眉。 江问瑜怎么回事? 这次那么难哄? 往常只要他过来,江问瑜肯定屁颠屁颠的来道歉,无论他提什么要求,江问瑜都会开开心心的答应。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磨出来的红彤彤的水泡,更是一股躁郁直冲脑门儿。 往常他的活儿,都是江问瑜帮他干的。 这回他等啊等,等来的却是鼻青脸肿的江招娣。 “江问瑜昨晚跟陆淮南那资本家少爷睡了,还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为了他闹的鸡飞狗跳的,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好日子彻底结束,就赶紧去哄哄她。” 柳淮南想着江招娣急赤白脸的样子,看着坐在门口非常悠闲的陆晏洲,恶心的感觉直往喉咙里翻涌。 江问瑜那么喜欢他,咋可能会跟陆晏洲睡? 肯定是她耍的手段,想逼他把自己的身体给她。 她想得美。 做梦去吧! 休想让他屈服! 已经被男人睡过,还生过孩子的花痴草包,怎么配的上他?他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过,给他钱,给他票,还每天帮他干活的原主。 村民跟一起的知青们,谴责他这么做不道德,他每次都义正言辞的说,原主是看他身体不好,乐于助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严厉的让原主以后别帮他干活了,他的名声都被她给毁了。 背地里又说他不得已,让原主原谅他…… 可原主想拉拉手亲亲,那是万万不能的…… 当婊子还立牌坊,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好你个江问瑜,我给你台阶你不下,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柳淮南阴着脸把衣服拧干拿起来准备回去。 结果江问瑜出来了。 咚—— 他的衣服又掉了水里。 柳淮南扯了扯衣服,摆出温润如玉的姿态。 她既然都出来了,那他就勉为其难等等她。 江问瑜端着臊子出来,朝河边张望了一眼,见他还在洗衣服挺佩服的。 真会装,难怪能把原主那圣母恋爱脑给钓成翘嘴。 可惜啊! 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晏洲见江问瑜出来,就拉着江幼宜去洗手,随后到厨房把面条端出来。 江幼宜长这么大,很少有能吃到肉的时候,更何况江问瑜又是舍得放油的,肥瘦相间的肉块裹着油,一阵风吹过来能把人香迷糊。 她馋的直咽口水,白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江问瑜笑了,捞了一碗面条浇上臊子放在她面前。 江幼宜舔舔嘴唇。 没动弹。 还是陆晏洲说让她吃,她才伸手去拿筷子吃面。 白生生的面条进嘴里,她的眼睛瞬间都亮了,满脸都是幸福快乐的感觉。 江问瑜越看越喜欢,感觉要是拍下来放网上,这小团子绝对能成大网红。 “吃慢点儿。”陆晏洲吃面的空隙提醒江幼宜,眼神在她身上一直没挪开。 他真的很爱江幼宜,要是他没有被下放,不敢想象江幼宜会被宠成什么样。 这边三人吃的欢快,那边儿柳淮南都气疯了,这下贱的女人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在等她,还跟那资本家少爷亲热的吃饭,演戏演的上瘾是吧? 好! 好的很! 看他怎么收拾她! 柳淮南憋着一口气,在河边儿继续等着。 江问瑜吃饱喝足,眯着眼睛特别惬意,就是一看见柳淮南就会想到,原主这四年是怎么给他当舔狗的。 她最讨厌为了男人要死要活,没有自我的舔狗了,现在这人是自己……她顿时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 “啊——”江问瑜扎进陆晏洲怀里猛吸一口,“恶心恶心,真是恶心死了,一群无耻之极的王八蛋,我的脸都被她们害的丢干净了!” 她的身体骤然钻进来,陆晏洲瞬间浑身一僵,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狠厉,这恶毒的女人又发的什么疯? 好在还不到一分钟,打完鸡血的江问瑜就离开了,起身气势汹汹的往河边走。 陆晏洲看着她的背影,清冷的眉眼透着阴郁。 五指用力收紧。 “爸爸~” 江幼宜窜进他怀里。 他低头摸摸她的脑袋,眼里的阴郁慢慢变成温柔。 第九章:好!好的很!你别后悔 柳淮南看见江问瑜抱住陆晏洲时脸都绿了,看见江问瑜过来找他时才好转,从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当她多能装呢!还不是巴巴的跟条狗似的。 这次没两块钱,他才不会原谅她让他等这么久。 把衣服拧干水,柳淮南就坐在石头上等着。 江问瑜走过来,看清他的脸,更加怀疑这四年的原主跟她一样是穿书的。 因为这张脸—— 绝了! 别的知青的皮肤,都已经晒的又黑又粗糙了,就他靠着原主的帮忙还好好的。 五官精致柔和,和村里五大三粗的汉子完全不同,配上干净的白衬衫,就像校园文里面的青春男大学生,跟前段时间又当又立,明明有对象还睡粉又嫖,被原配送进监狱的哪位一模一样。 她怀疑原主是智障粉,把他当那男明星的代餐了。 柳淮南看江问瑜来了,拿起洗好的衣服就准备走。 江问瑜看的恶心,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现在走,不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白莲花的套路让他给玩明白了。 她抬腿就是一脚,柳淮南心里正默默的数数,算江问瑜什么时候会叫住他,丝毫的防备都没有,被一脚踹的直接掉进了河里。 他吓得魂儿都飞了,不断的扑腾着喊救命。 “救命啊!” “救命啊!” “江问瑜……救命……咕噜噜……咕噜噜……” 陆晏洲抱着江幼宜,看见江问瑜站在河边,冷眼旁观的看着柳淮南呼救,仿佛就算柳淮南淹死在她眼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眸子里浮现出些许疑惑。 难道她真的是,被江二婶她们下迷魂咒了? 这念头产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真是荒谬极了。 世上哪儿来的迷魂咒? 柳淮南喝了好多水,才发现河水并没有很深,才扑腾着从河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气急败坏道: “江问瑜你疯了?” “你想淹死我吗?” “这么浅也能淹死,那就证明是你该死。”江问瑜双手抱胸懒洋洋的回答。 “你……”柳淮南听见这话气的脑袋都要炸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江问瑜:“好,好的很!你别后悔!” 他艰难的往案边走,发誓这回就算是江问瑜跪下来给他磕头,求他原谅,他都要狠狠晾上她两个月。 可他刚到岸边,又被江问瑜毫不留情的踹进河里。 “我当然很好!” “用得着你夸?” 江问瑜看他就作呕。 柳淮南被踹到河里,又狠狠喝了好几口水,甚至鼻孔里还钻出来两条小鱼。 他顿时就崩溃了,这个死女人是不是疯了?她忘记自己有多喜欢他了吗? 可让他更崩溃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每回他从河里爬出来,江问瑜都会把他踹回去。 就跟打地鼠似的,只要他敢露头,江问瑜就秒他。 他喝了一肚子水,呛的喉咙鼻腔都火辣辣的,感觉江问瑜是真的想淹死他,他顿时就忍不住慌张起来了。 趁江问瑜抬脚踹他,死死抱住江问瑜的脚,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抛到脑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江问瑜忏悔: “阿瑜,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我都快淹死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昨晚拒绝你,真的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现在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咱俩不能见光呀!你想让孩子叫那坏分子爹?” 他苦口婆心,想骗江问瑜继续听话的意思很明显。 要是原主的话,现在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可惜啊! 这回没用了! “你拒绝的没错呀!”江问瑜笑的明媚灿烂,“正好让我认清你有多无耻!” 柳淮南听的都傻眼了,她这回怎么这么难缠?他都已经做小伏低的哄她了,她说话还这么难听! 他胸膛剧烈起伏,握了握拳头用尽全力道:“你要实在想我可以答应你,晚上你到后山的松树下等我。” 他一脸的屈辱,好像江问瑜逼良为娼似的。 江问瑜都气笑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用温柔的声音道: “你当你那那绣花针是金银财宝做的?” “老娘就那么稀罕?” “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我给你的钱票都还回来,否则我就去镇上的知青负责处告你品行不端,勾引良家妇女,骗财骗色,让你一辈子都待在这儿回不了城!” 她说着就是嘭嘭两拳,把柳淮南砸的头晕眼花的,趴在地上都快喘不过气了,脑袋里嗡嗡嗡的乱叫。 难道江招娣没撒谎?这死女人昨晚,真的跟陆晏洲那资本家少爷睡了?她的心已经被他给哄走了? 柳淮南恨的咬牙切齿,资本家的少爷果然下贱,勾引女人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勾搭原主的。 眼见江问瑜又要动手,他吓得连忙爬起来跑了。 江问瑜收回拳头,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两声。 臭不要脸的贱婊男! 他最好是乖乖的把钱票凑齐给她还回来。 否则…… 哼! 她转身准备回家,却突然看见河里有两条大鱼,已经翻白肚漂在水面上了,目测两条都有十几斤重。 江问瑜觉得纳闷儿,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难道是她踹柳淮南这贱男砸晕的?这贱男还算是有点儿用处! 怕拿回家杀,腥气重,她就扬声喊陆晏洲。 “陆晏洲!” “有鱼!” “你把菜刀拿过来杀。” 村里种的粮食之类的都是按工分统一分配。 其他的,像河里的鱼,和山上的野菜野物,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搞很多,个人都可以去采摘捕捞狩猎。 听到江问瑜的叫喊,陆晏洲就迅速拿了刀过来,跟他一起的还有江幼宜。 乖巧的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赤裸的精壮小臂上。 肌肉鼓鼓囊囊的。 青筋也若隐若现。 看的江问瑜眼馋,她也是二百多月的宝宝,这个位置什么时候轮到她坐坐? 把江幼宜放下,陆晏洲就蹲下一刀背把鱼拍晕,麻溜的刮鳞片,三下五除二就两条鱼处理的干干净净。 “哇——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弄好了。”江问瑜毫不吝啬的夸赞。 结果不小心,一屁股把江幼宜给挤河里了。 她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伸手去捞。 结果只抓住了衣服。 咔擦—— 衣服瞬间就裂了。 江幼宜身上的衣服都是江栋梁兄弟俩淘汰不要的,缝缝补补很多回,都酥了,她人还是掉进了河里,得亏陆晏洲手疾眼快,迅速把她从河里面捞出来了。 “糖糖,没事儿吧?”他惊恐未定的抱着江幼宜。 江幼宜也有些惊恐,不过是惊恐江问瑜。 她乖巧的摇摇头,害怕的往陆晏洲怀里缩。 江问瑜:“……” 天地良心! 她真不是故意的。 陆晏洲看见她脸上的尴尬也没有多说,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江幼宜包住,就提着鱼把她抱起来往回走。 江问瑜摸摸鼻子,尴尬的跟在他们身后。 江二婶到中午都没醒,江二叔早上挨了江二婶的毒打,身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疼就,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怕回来又会挨江问瑜的毒打,就把江招娣撵回来做饭。 江招娣想着柳淮南都主动去哄江问瑜了,她现在肯定已经回心转意了,也没觉得这事儿有多艰难。 直到遇见鼻青脸肿,浑身都湿的透透的柳淮南,整颗心瞬间凉的透透的。 那死丫头疯了?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打? 第十章:凭啥?凭我的拳头硬够不够? 她不死心的跑到柳淮南跟前问:“我不是说让你哄哄江问瑜那死丫头吗?你还端着你那副清高姿态呢?” 江招娣认为肯定是柳淮南还在对江问瑜摆架子,不然一个随时能欺负的男人,和一个喜欢四年,却始终连拉拉手都困难的男人,鬼都知道谁更珍贵。 柳淮南疼的要命,听见这话更是气的脑门儿疼。 他还没哄? 还要他怎么哄? 他都愿意睡那贱人了,那贱人还对他拳打脚踢,差点儿把他淹死在河里。 他忍着恶心,给她说了四年的甜言蜜语了,她居然还想把给他的钱票要回去,这是想白嫖他?该死的! 越想柳淮南越生气,对江招娣更是没啥好态度: “你让我哄我就哄?你当你是我什么人?” 当他不知道,他们这四年的好日子都是因为他?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她这张脸也没有好多少。 想靠他稳住江问瑜? 哼! 门儿都没有! 柳淮南扭头走了,背影特别的决绝。 凭啥要他努力,他们坐享其成?委屈的不是他们,他们哪儿知道他多恶心?这回他就不干了,反正江问瑜还给他三天时间内!又没说现在就去告他,让她们急! 直接给江招娣看傻了,这死男人也疯了?他以为就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鸡崽,没有江问瑜的帮忙,自己能活的很好是吗? 可柳淮南能不能忍,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要是哄不好江问瑜,就得嫁给老瘸子了! 想到那个总看见她,就流哈喇子的老东西。 江招娣都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啥,凭啥要被她们这么对待? 胸腔里燃着一团火,把江招娣烧的体无完肤。 可磨蹭了几分钟后,她还是选择往江家走。 因为午饭要是做不好,她等不到被嫁给老瘸子,就得被她爹打的半死。 江问瑜看见她回来,连眼睛都没眨,继续自顾自的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 原主的头发是真的好,没有经过化学物品的污染,乌黑油亮的质感特别好。 让深受脱发困扰的她,喜欢的爱不释手的。 就是洗起来麻烦,70年代也没有啥洗头膏。 洗头发用的是皂角,要先放到灶火的红灰里烧,烧的差不多了拿出来砸碎,再放到水里面揉搓出泡沫。 在现代半小时就能洗完的头发,在这里起码得一小时才能完成全部流程。 江问瑜才生活半天,就明白以前的人没有手机电视每天为啥不觉得无聊了。 啥都不方便,一点点事堆起来就得干上一天,她们哪儿有时间无聊? 江招娣进厨房,发现江问瑜把粮食都锁起来了,顿时恨的牙都痒痒了。 粮食有她们的份儿,这死丫头凭啥锁起来? 当强盗上瘾啊? 呸! 她狠狠唾了口,从厨房出来找江问瑜。 露出讨好的笑,“堂姐你能把钥匙给我一下吗?我想拿点粮给我爸妈做饭。” 江问瑜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给你爸妈做饭应该去你家拿粮啊?这年代谁家的粮食不紧张?我凭什么把我的粮给你们吃?” 她们家五口人,江栋梁和江耀祖是完全不上工的,江招娣和江二婶俩女人,也很少能拿到满工分,更何况江二婶还用粗粮换细粮,养着这俩宝贝疙瘩,属于他们份例的粮食早就该吃完了。 江招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的很难看。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一点粮都不打算给她们? “堂姐你太过分了,粮食也有我们的份儿。” “你凭啥不给?” “凭啥?”江问瑜笑了。 把手里的头发编整齐,站起来看着江招娣,根本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凭我的拳头硬够不够?” “想要粮食?” “行啊!” “你们来抢!” 她摊摊手,脸上的笑容特别云淡风轻。 看的江招娣牙痒痒,却拿江问瑜丝毫办法都没有,毕竟她这小身板,都不够江问瑜一拳揍的,江问瑜稍微用点儿力她就得橐吐血。 “算我借的行不行?等后面我再还给你。”江招娣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先把中午饭吃上,往后的事儿再慢慢打算。 可江问瑜依旧不答应。 “行啊!” “让你爸妈来借!” “你又不当家做主,你说的话我信不过。” 吃饱喝足闲的没事干,江问瑜就想找点儿茬。 谁让老的不是东西,小的更不是东西呢? 江招娣这四年,可没少从原主哪儿抢东西。 每次都是:“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这嘴可是把不住门儿的啊!要是不小心在柳知青哪儿说了你的坏话,你可别怪我啊!” 把原主惹恼了,又会可怜兮兮的跟她道歉。 原主是个烂好心的,江招娣一哭她就会心软。 时间久了,她更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原主那蠢货。 “我爸妈眼里就只有栋梁跟耀祖兄弟俩,让他们来借非得打死我不可。”江招娣气的眼睛都红了,哭着给江问瑜跪下了,“堂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借我一点粮食就够了,我自己可以不吃的,只要够我给我爹娘她们做顿饭就好……” 江问瑜不为所动,一脚把她从自己面前踢开:“他们打死你又不是打死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处处拿柳淮南威胁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求我的这天?” 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她的行为配得上她挨的打。 反正江问瑜不会心疼,更不会心软。 江招娣被踹到在地上,感觉江问瑜特别不近人情。 她哥那么宠她,她从小都活的那么好。 让让自己怎么了? 救救自己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小气?非要见死不救呢? 这一刻的江招娣,心里恨极了江问瑜的冷漠无情。 她紧紧盯着江问瑜,手指甲深深的抓进了地里。 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一定要赢过江问瑜,一定要把江问瑜踩进泥巴里,让她哭着给自己下跪认错求饶。 “江问瑜!” “你会后悔的!” 江招娣恶狠狠的吼道,爬起来就迅速跑了。 可没有午饭,她根本不敢去卫生室找江二叔他们,在外面游荡了很长时间。 江二叔饿的遭不住,恰好江二婶也醒来了,几个人就开始商量这事到底咋整。 江二叔先张腔,“招娣到现在都不回来,肯定是柳淮南没有哄好那死丫头,那死丫头不给她粮食做饭。” 江耀祖气的要死,“那王八犊子也是没用的!” “我们怎么办呀?” “我饿啊!” “我要饿死了!” 他抱着肚子哀嚎。 江栋梁比他好一点儿,沉默了会儿突然道: “我有办法,能把江问瑜抢走的钱票都拿回来。” 第十一章:不立字据,就是心虚不敢 听他把主意说完,江二婶的眼睛都亮了,拉着江栋梁的手笑的脸都成菊花了,欣慰的不得了,“宝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娘这些年真是没有白疼你啊!” 江二叔也与有荣焉,要是有尾巴都翘起来了。 “那是。” “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江二婶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他两眼。 要是眼神能杀人,他现在已经死百十次了。 江耀祖没说话,感觉这主意有点儿歹毒。 可想想过去的好日子,就觉得不算啥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只能怪那死丫头命太好,已经把后面的福都享完了。 20分钟后。 她们四个回去了。 走到江问瑜面前,就整整齐齐的跪下了。 江问瑜挑眉,她们又想耍什么花招? 江二婶抹着眼泪,“阿瑜啊,都是婶儿对不起你,婶儿不该那么贪心,都住到你家了还贪心的要你的钱,婶儿知道错了,那些钱原本就应该是你的,你没拿错,但你能不能先别赶婶儿走,婶儿家的房子都塌了,现在根本没办法住人……” “对对对……”江二叔冲自己大腿掐了一把,也跟着江二婶开始抹眼泪,“叔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要不是叔婶儿帮你存着钱,那些钱你可能都送给柳淮南那不要脸的王八蛋了,叔婶儿的心思是有点儿坏,可也算误打误撞的帮了你,你能不能再收留叔婶儿一段时间?” 江耀祖和江栋梁俩人,乖乖巧巧的道: “堂姐对不起!” “我们也错了!” “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东我们俩绝不往西,你说追鸡我们俩绝不撵狗。” 几人都是一脸的后悔,可江问瑜完全不相信。 都是烂心烂肺的东西,满肚子都是坏心思。 他们想继续留在这儿,无非是想把钱票哄回去。 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下可比出去再回来容易。 江问瑜眼珠子转转,拽拽陆晏洲的衣服: “陆晏洲。” “你觉得呢?” 她这话一出口,江二婶她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江问瑜这几年没吃苦,陆晏洲父女可是吃够了,让他来拿主意,他还不得把他们往死里磋磨呀? 这死丫头真是疯了,被这资本家少爷给迷疯了,她忘记自己咋对他的?这种大事儿也敢让他做主,她也不怕自己被吃干抹净! 陆晏洲正在给江幼宜扎头发,刚刚江问瑜洗头发,顺便让江幼宜也洗了,她的脑袋那会儿撞到鱼上面了,有点儿臭烘烘的。 听到江问瑜这话,他手里的动作一顿,先侧头看了眼江问瑜,见她表情认真,这才看向眼前,正紧张的直咽唾沫的一家四口。 江问瑜能看出的东西,他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 这也不是他能管的,谁知道江问瑜那天又会抽风? 毕竟还有女儿呢!他不能不顾后果的做事。 “你决定吧!” “都听你的。” 算你识相!江二婶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两声,接着眼神殷切的看向江问瑜。 江问瑜听见这话,知道陆晏洲在顾虑什么,可他说话的语气依旧让她觉得,他乖的没边儿了,就跟自己包养的男人似的,不过,他要是晚上也这么乖就好了……江问瑜感觉自己有点邪恶,收回胡乱想的思绪,看向跟哈巴狗似的四个。 “你们想继续住也行,我允许你们再住一个月!” “谢谢阿瑜!” “阿瑜你真好。” 江二婶高兴坏了。 江二叔他们也同样。 都高兴的不得了,比娶媳妇儿当新郎还要痛快。 一个月时间足够了,只要他们想办法弄死江问瑜,就啥都解决了,陆晏洲一个坏分子没资格跟他们挣?到时江问瑜拿走的钱票,跟江家的房子粮食,不就又自动回到他们手里了吗? 虽说是砍了摇财树,可1800已经不少了,足够给江耀祖和江栋梁买工作,他们全家照样能吃上商品粮,活的也不会比以前差。 “阿瑜啊!那你忙吧!那婶儿先去做点饭吃,我们现在早饭都没吃呢!”江二婶激动的往厨房走。 江问瑜叫住她。 “等等!” “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啥事啊?”江二婶弓着腰很尊敬的模样。 觉得已经能留下来了,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可江问瑜一张嘴,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但家得分,钱票粮食东西都得分清楚,写了文书按手印请村长做见证,不然你们到时候再找借口不走,我拿你们有什么办法?” “这这这……”江二婶气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就没必要了吧阿瑜?叔婶儿还能赖在你家不走吗?” “我们是你的长辈,还能骗你这小娃娃?”江二叔看着板着脸接话,“你这样也太伤叔婶儿的心了。” “伤心值几个钱?你们这几年怎么对我的?”江问瑜眼里满是嘲讽,“我防着你们有什么问题?” “你们要是不立字据,那就是心虚不敢!” “我直接去找村长过来给我主持公道!” “撵你们滚蛋!” 他们有小算盘。 江问瑜自然也有。 她们能在这儿住多久,还不是她说了算?拿到字据再找借口撵他们就是了,有字据她根本不怕她们耍赖。 江二婶被噎的没话说,江二叔更是如此,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感觉随时能扑过来啃江问瑜的肉泄愤。 还是江栋梁偷偷给江二婶使眼色让她答应,她才下狠心咬牙点头,“行,签,你去拿纸笔过来写。” 写就写! 活人写的是有用。 可她是要死的,还能拉她们去阎王殿对峙不成? 江问瑜满意的勾唇,起身去屋里取了纸笔过来,放在陆晏洲的面前:“你写,我跟二叔二婶说。” 陆晏洲点头,拍拍江幼宜的屁股让她下去。 将纸笔都摊平。 准备写字。 江问瑜道:“四年前你们一次性帮我保管750块,这四年我哥每月寄30块,每月交给你们保管22块,四年总共是1056块,所有钱加起来总共1806块钱,这个数字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 江二婶咬牙。 感觉心都在滴血。 江问瑜接着道:“我哥这四年寄回来的票,基本都被你偷偷用了,卖了,拿去跟乡亲邻居换东西,念在我们是叔侄的关系上,我给你们算便宜,100块可以吧?或者你们还回来也行。” 江二婶能弄到屁啊!只能咬牙点头说好。 江问瑜低头,指导陆晏洲把这条写出来。 “江进财夫妇一共.帮江问瑜保管1806块钱,被用掉的票据折合100块,共应该返还江问瑜1906块,已返还1805块,还欠101块,勒令三月内全部归还。” 第十二章:做饭?这顿断头饭她吃不上了 陆晏洲按照她说的写,而且写了三份出来。 江门瑜满意极了。 这男人真聪明。 “现在就剩粮食了。”江问瑜直接了当道:“这四年江栋梁和江耀祖都没上工,还经常吃细米白面,你们仨挣得工分可不够养他们,都是占我跟陆晏洲的便宜,不过你们现在也没钱赔偿,就把那辆自行车低给我吧,多余的就用油盐酱醋抵了,我再给你们分200斤粗粮,算是我仁至义尽了。” “其他的没什么了,我的安排你们都同意的吧?” 陆晏洲笔尖一顿,感觉江问瑜是真的会趁火打劫。 200斤粗粮五个人吃,可吃不到秋季分粮。 可江二婶觉得,只要江问瑜死了字据就不算数。 可能是债多了不愁,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江问瑜同样也很满意,她接着道:“剩下的东西也没什么要分的,把你们的东西都搬到杂物房跟耳房去,包括你们的锅碗瓢盆,厨房往后不给你们用了,杂物房里的泥炉给你们做饭。” 这回江二婶坐不住了,杂物房能住人吗?她们一家五口怎么住的下?她的两个宝儿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阿瑜你过分了吧?我现在住的房间明明空着,为啥不能给我继续住?”江二婶愤愤不平的控诉,眼睛冒出来的火能把江问瑜烧焦。 江二叔跟着帮腔,“杂物房哪儿是能住人的地儿?四面八方都漏风,一下雨,里面都要变成河了。” “是呀堂姐!”江栋梁跟着讨巧卖乖,“你就把我爸妈住的那间也给我们住,反正一个月我们就搬走了。” 江问瑜似笑非笑,“陆晏洲在杂物房住了四年?你们一个月都住不了,你们觉得自己比他高贵在哪儿?” 几人顿时就不说话了,他们不是没脑子的蠢货,江问瑜现在把陆晏洲放在心尖跟宝贝疙瘩似的宠着,他们敢说自己比陆晏洲高贵,不是等于在找茬儿吗? “就这两间房!” “你们爱住不住!” “不住可以滚蛋!” 江问瑜冷声,她又不是跟她们商量呢! 江栋梁咬牙,“住,我们住呢!谢谢堂姐!” 江二叔和江二婶气的胸膛不断的剧烈起伏,一遍遍思考该怎么弄死江问瑜,尽快把他们的东西夺过来。 江耀祖始终没说话,憋的那张脸五彩斑斓的。 贱人贱人贱人! 你在嚣张什么? 等你死了,你家里所有的东西还不是我们的? 挖坑埋你还是喂狗,都得看我们的心情! 他感觉自己先前觉得弄死江问瑜残忍简直是疯了,这种恶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江问瑜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打的他鼻血瞬间都飙出来了。 “你打我干什么?”江耀祖气的朝她大喊。 “你骂我了!” 江问瑜回答。 江栋梁一惊,这个笨蛋拖什么后腿呢? “堂姐你别生气,我等会儿就好好教训他,咱们的字据不是还没有按手印吗?用他的血当印泥正合适。” 说着他就抬手,抹了把江耀祖的血去按手印。 正好把江问瑜提醒了,也伸手抹了把血按手印。 提醒剩下的三位,“你们不按手印是想反悔?” 那当然不能,几人都抹着江栋梁的血按了手印。 江问瑜笑了。 这回保险了。 陆晏洲看着她的笑,心里莫名的感觉一轻。 现在的江问瑜和这四年的江问瑜真的不一样,不管说话还是行为都完全不同。 以前的江问瑜,不会有这样底气十足的姿态,更不会这么犀利的说话。 可要说是被施迷魂术,那就完全是无稽之谈! 世上哪儿有那种东西? 要真有还不乱套了? 陆晏洲眼里漫着嘲讽,低头摸摸江幼宜的脑袋。 “走吧!我们去把我们的东西一次分清楚。”江问瑜不是喜欢拖拉的人,率先朝江二婶她们屋里走,走到门口就跟门神似的一站,冲江二婶他们扬扬下巴: “搬东西去吧!” “别浪费时间。” 江二婶她们知道现在的江问瑜有多不好糊弄,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也没敢再说啥乱七八糟的,疲惫的进屋开始收拾东西,一件一件的往耳房里面拿。 她以为江问瑜不会把自己有啥东西记得很清楚,毕竟都已经混着四年了,谁知道每回都能被江问瑜发现。 “这是我的吧?放下!” “你被子里夹着啥?” “铜镜是我的” “盆是我的!” …… 次次都被抓包,到最后她都放弃夹带了,觉得反正也就几天的事,忍忍得了,等江问瑜死了,这些东西不是又都回到他们手里了? 江问瑜其实也不认识,就是会察言观色,见他们贼眉鼠眼的偷看她就直接拦。 等她们把东西搬完,江问瑜就直接把门给锁了。 有这回的前车之鉴,腾其他房间再也没出幺蛾子。 但也挺费事儿的,等把厨房的灶具都分清楚,山尖的太阳都快要看不见了。 活动活动肩膀,江问瑜感觉是真的累。 可还有事没做完呢! “走吧!” 她招呼道。 江二叔他们看着一地被清出来的东西正发愁呢!听见她的声音更是烦躁:“我们不都照你的意思做了?还吆五喝六的干啥?” “把字据拿去找村长,让他给我们做见证。”江问瑜直接了当的开口,经过公证的字据才是最有用的。 听见她这话,江二叔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都快要死了,哪儿来的那么多破事要折腾? “爹,我们去。”江栋梁的眼睛往外面的河看。 江二叔瞬间明白了,噌的站起来就往出走。 “走吧!” “别耽搁了。” 门口的河挺宽的,河上的桥是用大石头搭出来的,往下不远有个大深潭,里面的水绿的发黑,村里面有好几个小孩淹死在哪儿。 江问瑜又不会游泳,掉进去肯定非死不可。 “你把厨房收拾收拾,我等会儿回家做饭。”江问瑜原本想让陆晏洲做的,怕他做的不好吃就放弃了,她吃饭还是挺挑剔的。 陆晏洲点头,没多说,抱着江幼宜就进厨房了。 江二叔冷哼。 做饭? 这顿断头饭她吃不上了。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门,过河往村长家里走。 江问瑜家在村口,村长家在里面的山脚下。 这会地大家都下工了,三三两两的往家里走。 江问瑜暴打江耀祖,气晕江二婶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进村里面,可江二叔被江二婶揍的满头包,柳淮南被打的鼻青脸肿,她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一时间看他们的眼神都可复杂了。 有胆子大的,甚至直接在她们俩背后蛐蛐。 “老的不要脸找寡妇,小的犯贱养野男人。” “啧啧!老江家的祖坟是不是没埋对地方?” “你还不知道吧?那不要脸的野男人挨打了?” “是吗?那四个不要脸的被收拾的就剩一个啦?” 剩谁? 剩江问瑜呗! 真是上辈子丧尽天良,这辈子穿书脸被丢光。 事儿不是江问瑜干的,但江问瑜是真的羞耻。 喜欢野男人就喜欢吧!好歹喜欢个能拿的出手的,喜欢柳淮南那又当又立的贱婊男算怎么回事?还喜欢了整整四年都舍不得撒手…… 要是陆晏洲在身边,江问瑜绝对会扎进他怀里,狠吸两口缓解自己的羞耻,毕竟也就剩这点安慰了,其他的根本没有啥可开心的。 第十三章:把江问瑜推到河里 好在羞耻的不止她,还有臊的脸皮发烫的江二叔。 他边加快脚步向前走,边在心里愤恨的骂: “呸!男人偷腥还不是你们这群女人没本事?当你们家男人没找马寡妇?有种回去骂自己男人啊!看他们会不会给你们俩耳刮子,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从村里到村长家的路,就在他的愤愤不平间过了。 他们村的村长叫陈胜,今年都已经60岁了。 早上刚给江二叔处理过他跟马寡妇的事,现在看见他更是没好气:“江老二,你又来找我干啥?再搞那些丧德行,没皮燕子的事儿,你就算被打死我也不管!” 江二叔被一肚子火,被他骂的也不敢吭气儿。 江问瑜看他的鹌鹑样,就知道村长多有威严。 经过他的公证,这份字据肯定就板上钉钉了。 她也没着急说,一直等村长骂完了才开口: “是这样的,叔,我二叔这几年都跟我住,我的钱票也都给他们保管,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能当家了,我们就打算分开了,这是我们刚刚立的字据,我想请您帮忙给我做个见证。” 她这话一出口,给村长听的嘴巴都张大了。 村里谁不知道,江老大家的闺女四年前突然疯了? 把自己丈夫当奴隶,把野男人当宝贝疙瘩捧着? 还吸血鬼叔婶一家,当亲爹妈似的迎进了家? 分家? 家当都送出去了吧? 村长半信半疑的,接过江问瑜手里的字据。 不看不知道,一看怀疑自己眼睛都瞎了。 这这这……这没脑子的丫头能干出这么厉害的事? 江老二也疯了?能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还叫来自己儿子,“柱啊,你过来帮爹看看这字据,爹的眼睛好像不中用了。” 陈铁柱正在乘凉,听见这话从后院跑过来,不过先看见的却是江问瑜,眼神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 毕竟江问瑜是真好看,村里说她没脑子,蠢货,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说她长的丑。 看完陈胜手里的字据,陈铁柱也觉得自己眼瞎。 这都是是啥?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 再次低头看,发现纸上的字丝毫没有变化,才愣愣的抬头看向自己老爹,“你要不再找别人看看?我的眼睛好像也出问题了。” 江二叔和江栋梁父子俩看的心里噌噌的直冒火,有什么好惊讶的?真当他们傻?那死丫头吃进去的,很快就要吐出来还给他们的! 江问瑜没啥感觉,谁让原主就那德行呢?她又不能把所有人的记忆给挖掉。 她直接道:“叔,你们的眼睛没问题。” “字据没写错,我二叔他们也同意了。” “是吧?二叔?” 她看向江二叔。 江二叔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栋梁拽住了胳膊,他表现的特别通情达理,“我爹娘就是帮我堂姐保管,堂姐想要回去,我们肯定不能厚脸皮的再占着不还呀!否则传出去像什么话?” 村长忍不住冷哼,他们要是真的有还的心思,怎么会用人家的票不记账?自己的钱也一分都不剩还欠债?那家过日子是这么过的? 他的眼神在江二叔和江栋梁身上来回打量。 感觉他们没憋好屁。 很可能是想…… 弄死江问瑜! 否则怎么解释,他们咋突然一反常态的大方呢? 他活这么大岁数,为了钱财闹的你死我活的事儿,已经见的都不新鲜了。 村长冷哼了两声,“既然都分清楚了,你也愿意,我就给你们做安排,从明天开始你们家就别上工了,我给你们放七天假,你们抓紧时间打理自己的房子,从江老大家里搬出去,以后敢反悔说字据没用,不搬啥的,别怪我弄死你个二绝怂。” 江二叔心里不服,当个村长就把自己当爷?以后有你给老子点头哈腰的时候! 他哼了两声。 扭头就走了。 江栋梁连连保证,“肯定不会的叔,您放心,我们很快就搬回自己家。” 说着他也跑了,村长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好似都看出来他们想干啥了。 村长见他们走了,顿时也不藏着掖着了。 直接道:“丫头,你二叔二婶可不是讲道理的。” “我认识他们40多年,他们向来都是贪得无厌。” “他们要是突然乖了,那绝对是有别的想法。” “你自己注意点儿,离眼的东西就别吃了,没事儿也别往偏僻的地方去。” 刚过20的小姑娘,他咋忍心看着她被害死?不提醒他晚上都睡不着。 江问瑜听见这话,心脏瞬间狠狠的一震,瞬间就想通其中的关窍了。 原来她们根本就不是想哄她回心转意,向着她们,而是想要她的命! 难怪她说的条件,他们都答应的那么痛快! 她要是死了,他们不就能合理的继承她的钱票了? 死人写的字据有啥用?他们根本没把字据当回事! 她在法治社会待久了,把70年代看的太安全了。 没监控也没法查指纹,犯罪成本低,只要没人证,被抓住的风险更低,害死她可比哄她回心转意容易。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江问瑜忍不住浑身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 “谢谢叔!” “我记住了!” 她满眼感激。 要不是村长提醒,她可能还想不到他们会这么狠。 村长看着她惨白的脸,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可想想她做的事…… 唉! 他疲惫的扭头挥挥手,让她赶紧回家。 该提醒的他提醒了,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跟在她屁股后面保护她。 江问瑜出了村长家,快到河边时遇到了江二叔。 身边跟着江栋梁,还有说她会后悔的江招娣。 顷刻间。 她的警惕心就起来了。 “你们怎么不走?”江问瑜故作平静的问。 江二叔呵呵笑,“忙着教训你堂妹这死丫头呢!我们累的要死她在躲清闲。” “回吧回吧!再不回去都要看不见路了。”说着他就率先河对面走。 “堂姐走吧?”江栋梁乖巧的冲她露出小白牙。 江问瑜还有啥不明白?想两面夹击呗! 得! 看该淹死的是谁! 江问瑜毅然决然,直接跟在他们身后上了石桥。 第十四章:我活着,你陆晏洲才能过的好 见江二叔脚不动了,就迅速弯腰蹲下,果不其然,头顶传来咚的一声,江二叔和江栋梁的手推上了对方,咚的一声双双砸进河里,溅起的水花扑了江问瑜一身。 冰冷的河风吹过来,江问瑜瞬间从身体凉到心里。 村长说的果然没错,他们真的想要她死。 “爹——栋梁——”江招娣吓得魂儿都飞了。 急急忙忙的跑到岸边,找了木棍过去帮忙。 好在江二叔会游泳,很快就拽着江栋梁上岸了。 可江栋梁是旱鸭子,还是喝了满肚子的水。 给江二叔心疼的,恨不得把江问瑜碎尸万段。 男人都是爱儿子的,更何况还是双胞胎儿子,那是炫耀自己很行的资本。 江问瑜看着他们,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状,冰冷的身体不断颤抖,踉踉跄跄的回家,见陆晏洲在厨房,径直走进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胸口。 陆晏洲的身体骤然一僵,薄唇抿的紧紧的,深邃的眼里透出几分躁郁。 她又发什么疯? 可很快…… 他眼里浓郁的躁郁,就悄无声息的开始减弱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江问瑜湿透的身体不断颤抖,眼泪不断落在他胸膛,炙热的感觉从伤口穿进去,刺透皮肤传到他心里,他被她害怕恐慌的情绪感染了。 “怎么了?”他低声问。 “他们想淹死我……”江问瑜一张嘴就泣不成声。 知道他们要害他,和真的被害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想要她的命。 委屈和害怕涌上心头,让她特别的无助恐慌。 她的话音刚落地,外面就响起了江二婶的惊呼: “宝儿——我的宝儿,你怎么掉到河里了?” “挨千刀的,你是怎么招呼我的宝儿的?” 接着是压抑的争吵。 陆晏洲还有啥不懂的? 他没有动弹。 任江问瑜抱。 江幼宜坐在锅灶门前,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漂亮的小脸不忿,肉乎乎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感觉随时要扑上来打江问瑜似的。 她觉得江问瑜在强迫她爸爸做不开心的事。 坏女人! 该打! 可陆晏洲交代过,不能做让江问瑜不高兴的事,否则她们会有麻烦,她很乖,再不高兴也忍着没发作。 过了很长时间江问瑜才从恐慌害怕里回神,她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陆晏洲,一股疲惫从心底油然升起。 前有狼后有虎。 她做什么孽了? 让她受这种苦? 她哑着嗓音开口:“他们这次没成功肯定有下次,我知道你也恨不得我死,可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四年的事都不是我的本意。” “而且你要明白,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死了。” “你也完了。” “情况好一点,你继续给我二叔二婶当牛做马。” “情况差一点,我二叔他们让你背杀我的黑锅。” “你只有跟着我,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他们今晚没能淹死她,后面肯定还会想别的招数,她不想自己腹背受敌。 陆晏洲不是蠢货,自然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有利,比起江二叔一家五口,还是现在的江问瑜更好一点。 不管江问瑜怎么了,她想做什么,只要她好一天,他跟闺女的日子就好一天,他必须顺着她的意思做。 他直接道:“现在的你跟这这几年的你完全不同,我相信你没有撒谎,自然不会把仇恨算在你身上。” “你的意思是,以后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吗?”江问瑜得寸进尺的问。 陆晏洲咬牙点头,“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 “剩下的明天再说。” 过不过是他有选择的? 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跟陆晏洲的阴郁不同,江问瑜的心情好了点儿,穿都穿了谁知道能不能回去?陆晏洲愿意跟她好好相处,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算是不错的进展,总比要她一直把他当祖宗供着强。 拖着湿透的衣服回房,把墙角的衣柜打开,江问瑜随手拿了件白色的布拉吉。 原主的脑袋不好使,不过穿衣服的眼光还行。 她的衣服不多,每件江问瑜都能看的过眼。 换衣服的时候,江问瑜看见半开的窗户皱了皱眉,到厨房就对陆晏洲道:“堂屋有钉子,你能不能用木条把厨房的窗户钉死?” 别的房间都好说,厨房必须要防的死死的。 他们没能淹死她,谁知道会不会下毒? 陆晏洲也有这想法,江问瑜天生神力,除了淹死她就剩毒死她最简单了,他们父女俩还容易被连累。 把任务分派清楚,俩人就各自开始干活了。 江幼宜拽着陆晏洲的裤腿跟着他出去了。 江问瑜把鱼头剁下来,打算做个一鱼两吃。 鱼头用白菜帮子炖汤,鱼身做成红烧的。 把配料准备好,江问瑜就去把火生着了。 等锅红了,就往锅里面加了两勺猪油。 炖汤的鱼头也需要煎,而且用猪油是最好的。 时间不用太久,两面各煎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这样炖出来的鱼汤,不但特别白,也会特别鲜。 煎好的鱼头,放进提前已经烧好水的吊罐里,再放两片生姜和几根葱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加,鱼头炖好再加盐调味就行。 红烧鱼做法也简单,还是要先把鱼块煎一下,煎到两面金黄也放调味料,加水没过鱼稍微煮一会儿,每块肥美的鱼肉上都裹上料汁,香味瞬间飘的满屋子都是。 这会儿江二婶也把她们的东西收拾完准备做饭了,偏偏泥炉怎么都生不着火,还闻到了红烧鱼的香味儿,馋的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更是恨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该死的贱人! 可真难杀! 她不信她每次都走运! 看着旁边的江招娣,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给了她两巴掌,“蠢货!连火都生不起来,老娘养你这些年有什么用?去死去死去死!老娘让你去死!” 感觉还不解气,她还站起来猛踹江招娣的肚子。 江招娣疼的哀嚎,“别打了别打了……” 可江二婶充耳不闻,继续在她身上发泄怒火。 江栋梁他们坐在屋里,仿佛耳朵聋了眼睛也瞎了,没有一个出声阻止的。 都在琢磨,怎么样才能尽快把江问瑜弄死。 耳房哪儿是人住的? 他们受不了了。 江问瑜更不会,烂在淤泥里的人不配她救。 除了红烧鱼,跟鱼头白菜帮子汤,她还用玉米面混着白面贴了饼,炒了白菜,等陆晏洲把窗户钉好,几人就洗手开始吃饭了。 江幼宜中午刚吃过肉,看着桌上的鱼肉还是震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肉。 陆晏洲加了两块鱼,把刺挑干净才放到她碗里: “慢点吃。” “有刺。” 江问瑜挑眉,呦?都不需要她试毒了?她今天这摊烂事儿可算是没白折腾。 她也夹了块儿鱼,虽说没有很多调料,可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肉质很嫩,不像现代养殖的鱼,味道淡。 陆晏洲刚下放一个月,就被迫入赘了江家,四年来还是头一次吃到鱼肉,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跟江问瑜一起吃饭,还是吃鱼肉这种珍贵的东西。 原本一潭死水的生活,好像开始改变了。 吃完饭洗了碗,陆晏洲就烧了桶热水给江问瑜。 五月份不怎么热,大多数人不是每天都洗澡的。 可原主爱干净了,他就被迫养成了烧水的习惯。 江问瑜想了想道:“你等下洗干净来我房间。” 第十五章: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很丑? 江问瑜把话说完,就径直把房门关上了。 感觉陆晏洲还挺贴心,知道给她烧水洗澡。 她刚刚溅了一身水,还出了满身的冷汗,却需要好好洗洗才能睡觉。 陆晏洲站在门外,身体骤然变得紧绷。 昨晚她也是这样,让他把自己洗干净…… 江问瑜! 你又想干什么? 他喉结重重的一滚,眼里闪过浓郁的暗色。 “爸爸……”江幼宜跑进来拽拽他的裤腿小声开口,白嫩的脸蛋上有些害羞,“你能不能带我去上厕所?” 村里的小孩都说尿尿拉屎之类的粗话,陆晏洲一直认为陆家会有平反的那天,教江幼宜的都是文雅说法。 他低头看了眼江幼宜,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弯腰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在厕所外面遇见了江栋梁。 江栋梁看见陆晏洲,眼里闪过两抹嘲讽。 靠脸蛋上位的狐狸精,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那死丫头死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心里满是不屑,他嘴上还是叫的很甜,“堂姐夫,里面没有厕纸了,要拉屎的话记得先拿厕纸,否则拉完起不来就不尴尬了。” 他拖着怪里怪气的腔,仿佛在暗示什么东西。 陆晏洲没搭理他,夕日的天之骄子早就学会了忍。 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其他的根本不用在乎。 这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下定决心。 他带着江幼宜回去取了厕纸过来才进去。 农村的旱厕。 味道可想而知。 江问瑜第一次进去,没两秒就冲出来了,再次进去时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可陆晏洲硬是面不改色的。 把江幼宜带出来,洗完澡让她上床睡觉,陆晏洲才重新去厨房烧水,自己洗,等他去敲江问瑜的房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江问瑜等的哈欠连天,开门时忍不住抱怨: “怎么才来?” “我都快睡着了。” 陆晏洲垂眸:“不是你让我洗干净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怨愤。 江问瑜也没在意,谁让原主给她留有前科呢? 她把门让开,“脱掉衣服躺到床上去。” 陆晏洲双拳紧握,修长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很快又变成放松的状态,抬手将身上的破衣服脱掉,露出伤痕遍布的身体,走进屋里躺到江问瑜的床上。 床单被罩都是原主洗干净还没换过的,被江问瑜睡过就染上了她的味道。 他一躺下,那股淡淡的香气就迅速入侵他的鼻孔。 勾起昨晚的记忆,搅的他气息紊乱。 胸膛不住的起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来剧烈炙热。 江问瑜看着他,忍不住再次感慨他的好看。 明明躺的很板正,可浑身就是有股禁欲的味道。 黑发有点儿长了,凌乱的散在锋利的眉骨上,那双阴郁的双眼半遮半露,薄唇抿的紧紧的,仿佛引着人去帮他撬开探索里面的滋味。 起伏的胸膛挂着水珠,衬着满是鞭痕胸膛,破有股战损破碎美男的感觉。 她抬腿往床边走,陆晏洲看她过来了,呼吸更急。 “关灯!” 他有些气急败坏。 江问瑜眨眼,关灯?上药要关什么灯? 可看着陆晏洲一脸羞耻悲愤到极点的模样,她瞬间就明白他是什么死了,差点认不出笑出声儿来,不是,她那句话让他认为,她是让他洗干净了睡他啊? “关什么灯?” “关了我怎么看?” 江问瑜说的一本正经,抬腿走到床边儿坐下。 她还要看?不知羞耻!陆晏洲脖子都红了,把脸转到朝墙的那边儿,丝毫不想看见江问瑜的脸。 可江问瑜的恶劣性儿被他悲愤的姿态给闹起来了,哪儿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她弯腰覆在他身上,白皙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的脑袋转过来,委屈的问: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很丑吗?” 陆晏洲:“……” 他咬牙,“不丑。” 她这张脸别说是小小的桃李村里,就是放到京都,也能算得上是顶顶好看的,属于很漂亮的少数类型。 “那你这副我强抢民男的姿态是怎么回事?”江问瑜接着往他身上凑,俩人的肌肤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透过薄薄的衣服,完全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空气静谧的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从陆晏洲的角度,还能看见江问瑜敞开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嫩白春光。 陆晏洲羞耻极了,感觉江问瑜这死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折磨他。 让他羞耻。 果然就是装的乖,骨子里还是又恶劣又坏! “你要来就来,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哈哈哈哈……”江问瑜听见这句话彻底绷不住了,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就趴在他身上笑到不行了。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身上到处是伤,我真的不至于这么禽兽。” 她的话音落地,一股强烈的羞愤,瞬间从陆晏洲的脚底直冲脑门儿,将他炸的几乎是体无完肤。 他一把掀开趴在自己身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江问瑜,就起身往外面走。 江问瑜连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仗着自己力气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陆晏洲怎么也挣不脱,孔武有力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紧绷。 被羞愤冲昏头脑,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激怒江问瑜,深邃的眸子死死瞪着她: “江问瑜!” “给我放手!” 江问瑜当然不可能放。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比过年的猪都难按,她要是放手了还怎么哄他? “我不放我不放。”她一把搂住陆晏洲的腰,仰着明媚的脸蛋看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跟你说清楚逗你玩儿,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表情太好玩儿了我……” “你还说!”陆晏洲咬牙切齿的打断江问瑜的话,块状分明的胸膛,不断起伏,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整个人羞愤至极。 江问瑜闭嘴了,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陆晏洲看,好像说了无数句挑逗他的话。 第十六章:咱们之前买的老鼠药还有吗? 陆晏洲太阳穴突突直跳,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羞愤的感觉压下去,哑着嗓音低声开口:“放手,我要回去哄糖糖睡觉了。” 再看这恶毒的女人,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江问瑜小心翼翼,“那你把她哄睡以后抱过来?” “我不敢自己睡,我怕我二叔他们来杀我。” “我求求你了,你就带着女儿陪我睡觉好不好?” “我还打算明天去街上给女儿买衣服鞋子呢,她的鞋都破的露脚趾头了,必须得给她买新的了,不睡觉我明天哪儿有力气骑车呀?” 她可怜兮兮的,白嫩的脸蛋上满是哀求的表情,胳膊还抱着陆晏洲的腰乱晃,柔软的身体蹭着陆晏洲,将他蹭的浑身的火更旺盛。 陆晏洲明明很不愿意。到底还是败给了现实。 江问瑜将他的心理,拿捏的非常准确。 他深吸两口气,哑着清冷的嗓音淡淡道: “好。” “你松手。” 江问瑜顺势松开他,笑的一脸乖巧,“你快点儿,记得把枕头抱过来。” 陆晏洲点头,大步的从江问瑜房间离开了。 他的背影消失,江问瑜脸上的乖巧就变成了狡黠,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趟,翘起二郎腿悠悠的转着脚。 陆晏洲到外面,往身上泼了好几瓢冷水,吹了会儿冷风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回房间去哄江幼宜睡觉。 江幼宜见他回来了,立马开心的把被子掀开,陆晏洲顺势躺在床上,将她幼小的身体捞在怀里抱着轻拍。 “快睡吧!” “爸爸回来了。” “爸爸……”江幼宜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凑到他耳边奶声奶气的道:“坏女人今天好奇怪,都不骂我们啦,还给我们吃那么多的好吃哒~” 想到今天吃的好东西,她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水润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欢喜。 陆晏洲摸摸她的脑袋,清冷的声线透着温柔。 “快睡吧!” “明天还有呢!” 江幼宜点了点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乖乖的睡着了。 陆晏洲抱着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笑的嘲讽。 没想到他陆晏洲,还有出卖色相来吃软饭的一天。 江问瑜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看上了他的脸。 虽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突然对柳淮南死心,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可她对他的态度很明确,说想跟他好好过日子,态度却依旧那么恶劣,刚刚说那些话不就是暗暗的威逼利诱他吗? 她说自己被她二叔二婶下了迷魂术,这四年才那么荒唐,也更加好理解,肯定是想洗脱自己做的孽撒谎,想把自己撇干净,不这样的话她哪儿能理直气壮呢? 陆晏洲确信自己没分析错,不过这样也好,参考江问瑜是怎么对柳淮南的,就能推测出他们以后的生活,总归不会差的太远。 她能让他女儿好过,他也不介意跟她逢场作戏。 等江幼宜睡熟,陆晏洲就抱着她去了江问瑜房间。 江问瑜见她们进来,就迅速将被子掀开,让陆晏洲把江幼宜放到床上。 陆晏洲去取枕头回来,就看见她静静的趴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江幼宜,满眼都是温柔和慈爱。 江问瑜是真的很喜欢江幼宜这个小丫头的,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 睡着的江幼宜,不会用恐惧和害怕的眼神看她,她怎么可能不更加喜欢呢? “你躺下。” “我给你涂药。” 江问瑜拿过床头的药,压低声音对陆晏洲讲。 陆晏洲放下枕头,就顺从的翻身趴在床上。 对自己身体有利的事,他没必要拒绝。 沈青黛坐床上,把装着红药水的瓶子打开,用棉签蘸着药水给他的伤口消毒,他的伤口周围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红了,看着好很多了。 消完毒她就打开铁盒,用手指挖了些药膏出来,用指腹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她的手指带着薄茧,蹭到肌肤上有点痒。 陆晏洲闭着眼睛,头顶传来江问瑜低声的询问: “你觉得我二叔二婶后面会怎么对付我?” “下毒。” 他低声回答。 江问瑜天生力气大,拼武力她们肯定拼不过,必须要借助外力才行,推她下河淹死她的计划已经落空了,剩下的也就下毒比较容易。 江问瑜也是这想法,给陆晏洲涂完药就收拾了药,放进床头柜里面,爬上床躺在陆晏洲身后,“明天我去镇上买东西,你在家休息,顺便看着他们。” “嗯。” 陆晏洲没啥意见。 翻身搂住江幼宜,背对江问瑜闭上了眼睛。 江问瑜知道他抗拒她,但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毕竟是头一回直面死亡,身体还是跟着挪了挪,贴着陆晏洲的背才感觉微微有些安心,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陆晏洲也同样,以前被打的浑身是血他都睡得着,毕竟第二天还要上工,挣不到满工分就没饭吃,他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睡眠习惯,更何况江问瑜只是贴着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江二叔他们就没这么舒服了,他们能住的房子只有陆晏洲之前住的杂物房,跟沈青黛之前住的耳房。 杂物房墙都开裂了,屋顶上的瓦也破破烂烂的,他们不舍得宝贝儿子受苦,就自己住杂物房,让江栋梁和江耀祖住杂物房。 江招娣压根没被考虑,被撵到屋檐下面睡。 他们在里面密谋怎么弄死江问瑜。 她就在外面望风。 江栋梁看着塞的满当当的房间就浑身难受,一脚踹开地上的破凳子问:“娘,咱们之前买的老鼠药还有吗?” 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种,他嘴巴一张,江二婶就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叹了口气,摸摸他胳膊上被蚊子咬的疙瘩,“用完了,哪儿还有?明儿个你去上学时把那件的确良衬衣拿到镇上去卖了,我花10块钱买的,你也就穿过两次,能卖一些钱,你卖了买包老鼠药回来。” 江栋梁听的一脸肉疼,他穿着那件的确良衬衣去学校读书的时候,全校的同学就没几个不羡慕的,就连最漂亮的女生都多看他几眼,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痛快了。 可看看四处漏风的房子他就觉得这衣服必须卖,不卖哪儿来的钱买老鼠药? 叽里咕噜的商量完,他们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俩老东西被蚊子咬的,整晚都没睡着。 她们睡不好,怎么可能让江问瑜舒坦? 于是天还没亮,他们就在外面闹起来了。 江二叔在外面劈柴,哐哐哐的。 江二婶做饭,炒辣椒,恰好在江问瑜窗户外面。 江招娣拿着扇子扇,将辣味儿都扇到屋里。 第十七章:你俩儿子我可以放一个揍一个 江问瑜被辣椒呛醒,别说是鼻子了,就连喉咙里面都火辣辣的刺痛。 江幼宜也呛的直咳嗽,陆晏洲连忙捂住她的鼻子,迅速把她从房间里抱出来,打水把她的口鼻清理干净。 可小孩子呼吸道弱,她还是被辣的泪眼汪汪的。 鼻尖和小脸都红彤彤的,看着好不可怜。 陆晏洲心疼极了,摸摸江幼宜的脑袋。 “糖糖乖。” “等等爸爸。” 说着他就起身,迅速走到江二婶跟前。 江二婶看着他肌肉隆起的胳膊有些怕,可一想到他这几年是怎么在自己跟前当狗的,腰杆立马就挺直了,她不信他还敢打她不成。 “狐狸精!你干什么?我做个饭碍到你啥事儿了?你别以为你把我家阿瑜迷的神魂颠倒的我就怕你!” 陆晏洲眸色冰冷,他早就想打这恶毒的老东西了,抬腿就是狠狠一脚, 江二婶摔的四仰八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哎呦——” “我的腰啊!” “你竟然敢踹我?”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她气的一把推开想要扶她站起来的江招娣,呲着牙恶狠狠的冲到陆晏洲跟前,高高的抬起手想要打他。 陆晏洲的速度比她快,还没等她的手伸过来,陆晏洲又是狠狠一脚,直接把她踹的飞出去两米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摔的眼睛都在冒星星。 江招娣都被吓懵了,这狐狸精现在胆子这么大? 江二叔恨的牙痒痒,觉得陆晏洲狗仗人势。 等那死丫头死了,他看这狐狸精再给他嚣张! 这时江问瑜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陆晏洲你干什么呢?怎么能对长辈动手?” 江二婶听见这话一喜,立马嚣张的叫喊:“阿瑜,二婶被他踹的,哎呦,那是直接飞了好几米远,摔的老命都没了半条了,你快点儿帮二婶好好教训……”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江问瑜左手拽着江栋梁,右手拽着江耀祖,气定神闲的从耳房里面出来,剩下的话立马堵在喉咙里了。 因为江问瑜又道:“二婶这么早就开始炒辣椒,肯定是俩堂弟想吃辣椒了吧?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算把二婶打死我也不能泄愤呀!” “阿瑜,你干啥?”江二婶急的都忘记辩解了。 “辣椒是我要吃的,你赶紧给我把他们放了!” “是你要吃的?”江问瑜要的就是这句话,一脚踹在江栋梁的膝盖上,把江栋梁踹的趴在地上,又抬腿踩在他的背上,看着江二婶,慢条斯理的道:“您是长辈,我们一家三口就算被呛的快死了,我也不能打您出气,您看是您把这锅辣椒吃了,还是让我揍俩堂弟泄愤?” 说着她就抬腿,一脚踹在江栋梁的后腰。 别看她轻飘飘的,劲儿可是一点儿都不小。 江栋梁疼出杀猪叫,小白脸顿时惨白惨白的。 他都快被自己的亲爹亲妈给蠢哭了,忍耐两天能要他们的命吗?为什么非要这时候招惹江问瑜这死丫头?她是嫌她们的日子太痛快? “娘,你快点儿把辣椒吃了,我可经不住这……”江栋梁急的哇哇大叫,意识到说错话又连忙改口,“我可经不住我堂姐的打,自己做错事自己承担后果!!!” 他撕心裂肺的吼,急的声音都劈叉了。 江二婶看看锅里红彤彤的辣椒感觉屁股都在疼。 这辣椒一根都够辣了,吃一锅是想要她的命吗? 可她也不忍心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挨江问瑜的打。 那死丫头力大如牛,打出好歹还不得把她心疼死?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江招娣,浑浊的眼睛瞬间冒起兴奋的光,一把将江招娣拽过来,推到江问瑜面前激动的道: “让她吃让她吃,她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代替我给你泄愤也是应该的。” 江招娣听见这句话,眼里没有难过只有害怕。 父母不疼她的事,从记事起她就已经知道了。 那么大一锅辣椒,吃完她还不得被辣死? “不!我不要吃!”她拼命的挣扎。 可江二婶拽着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她哪怕用上吃奶的劲儿也不能撼动分毫,脸上还被狠狠打了两巴掌。 “反了你还?你的命都是老娘给的,由得你不吃?你不吃现在就去死?” 江二婶恶狠狠的叫嚣,把江招娣的脸按到锅里。 脸触到辣椒的那一刻,就跟被火灼似的火辣辣的。 疼的江招娣浑身发抖,呛的直咳嗽。 可又不断吸进去,带着辣味儿的空气,又会被呛,呛的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哭都不敢哭,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难受的撕心裂肺,恨不得直接去死。 但江问瑜依旧不满足,毕竟罪魁祸首不是她。 “你炒辣椒的时候,她帮忙扇的火吧?” “她本来就该挨收拾,并不能完全让我泄愤。” “不过……”江问瑜挑眉冲江二婶笑的乖巧,“你俩儿子我可以放一个打一个,你看看选谁挨打?放谁?” 江栋梁不吭声,因为他知道他娘一个都舍不得。 江耀祖就哭嚎:“娘,我真的不能挨打了。” “你瞧瞧我浑身的伤,再挨打我就要死了啊!” 明明有凉风在刮着,可江二婶还是浑身汗,肠子都快要毁青了,这死丫头现在就不是个讲理的,她何苦这时候招惹他?死老头子也是,怎么就不拦着她点儿? 她咬牙道:“我吃,你把他们俩放了!” “你吃完我就放。” 江问瑜满脸冷漠。 想跟她耍花招? 门儿都没有! 江二婶硬着头皮,伸手从锅里拿了一根辣椒出来,完全不敢用牙咬,抻着脖子囫囵往肚子里吞,可及时是这样也被辣的不轻,两三根吃的嘴巴就辣的全红了,肿的跟香肠差不多。 实在遭不住了,她就想让江二叔分担一些,三人分着吃总能好受一点,可江二叔见势头不对早就跑了,她连人毛都没看着。 没良心的老东西,连俩儿子的命都不顾了?他是打算让马寡妇重新给他生?看她不让他断子绝孙! 江二婶气的咬牙切齿,没注意咬碎了嘴里的辣椒,顿时辣的舌头都吐出来了,两只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 “辣辣辣——” “救命啊!” 她急的团团转,不断的用手掌给自己扇风。 “阿瑜啊!婶儿错了,婶儿不该大清早炒辣椒,你别跟婶儿计较行不行?再吃婶儿真的要辣死了呀!” 她嘴里清水直流,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胸口湿了一大块,那张老脸也通红通红的。 可江问瑜就是不松口,还一脸冷漠的问:“二婶觉得吃完这些辣椒会辣死,还特意炒这么多是想干什么?呛死我们一家三口?那你们现在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第十八章:陆晏洲,有人夸你长的好看吗? 江二婶哪儿敢承认?一旦承认就证明她们对江问瑜怀恨在心,要是闹大了,等江问瑜死了就该有人怀疑,是她们故意杀人夺家产了,她这会儿脑袋还是够用的,连忙赔着笑脸,“没没没,婶儿咋可能想害你?婶儿就是低估了这辣椒的辣。” 江问瑜懒得废话,又一脚踹在江栋梁的背上,将江栋梁踹的一叠声的哀嚎,把江二婶难受的心肝都在颤,顿时也不敢再辩解了,一边把锅里的辣椒往嘴里塞,一边在心里诅咒江问瑜,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等锅里的辣椒吃完,她和江招娣已经快辣晕了,嘴已经被辣的失去知觉了,躺在地上不断的流口水,把地面都打湿了一坨。 江问瑜这才大发慈悲的把江栋梁和江耀祖放了。 “滚吧!” “我不想看见你们!” 一家无情无义的东西,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利益。 江耀祖和江栋梁迅速把江二婶和江招娣拉到屋里,往她们的嘴里灌水,急的脑门儿都在冒冷汗。 但不多关心她们的命,而是担心自己的生活。 江招娣都18了,已经能嫁出去换彩礼了。 辣出毛病谁还肯要?彩礼那不是大打折扣吗? 亲妈就更别说了。 亲爹是不靠谱的。 他们往后还是得靠着亲妈才能有好日子过。 江问瑜才不管那些,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他们,想逼她们早点儿给她下毒,比起被辣椒呛这种鸡毛蒜皮完全拿不出手的小事儿,想毒死她的罪名可就大多了。 别说是把她们撵出去,就是让他们去坐牢都行,他们的下场全看她的心情。 活动了下手腕,江问瑜就抬腿往陆晏洲身边走。 被他们一通闹腾,她的睡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江幼宜这会儿已经不觉得难受了,小小的一团,乖乖坐在陆晏洲怀里,眨着水润明亮的眸子好奇的看她。 见她靠近了,又害怕的把脑袋埋进陆晏洲怀里。 到底只是三岁的小孩,没有大人权衡利弊的思维。 原主给她留下的恶毒印象太深刻了,哪怕江问瑜对她表现的很和蔼,她也怕。 不过江问瑜也不在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那条鱼你想怎么吃?还是做昨晚那样的?” 江问瑜偷偷伸手,摸摸江幼宜软乎乎的小屁股。 还别说。 手感是真的不错。 陆晏洲看见她的动作,抱着江幼宜后退了两步,躲过江问瑜的咸猪手,他怕江幼宜发现会受到惊吓。 “可以。” “糖糖喜欢喝汤。” 江问瑜收回手,感觉他真的是负责任的好爸爸,时刻都仔细的把女儿护着。 跟他相比,自己这个冒牌简直像怪阿姨。 “好的。” “我先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回来,陆晏洲已经把火生着了,正熟练的淘洗切好的鱼块和鱼头。 江幼宜也有任务,坐在锅灶门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比她还高的火筒,正鼓着白嫩嫩的小脸对着锅灶吹,乌黑的眼睛特别专注,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就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肩膀都露出来了,扎头发的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件破衣服上面剪下来的,若不是脸洗的干干净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乞丐呢! 江问瑜默默叹气,感觉自己今天买东西任务好重。 她先前看过年代小说,对70年代的情况有些了解。 知道票的存在,是为了解决供给不足的问题。 钱她有。 可这票? 啧! 票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像江百川这些在部队,或者有正式工作的人,单位发,普通农民除了发布票以外,别的都是没有的。 陆晏洲看她一脸牙疼的表情不知道再想啥,没管,将鱼处理干净,看火可以,就直接开始做饭了。 他原本不会做饭,在江家这四年才把手艺练出来,昨天看过江问瑜的做法,已经将步骤记在脑子里了。 等江问瑜回神,他已经把鱼头炖在吊罐里了,正在煎要红烧的鱼块,看色泽就知道丝毫不比她的厨艺差。 江问瑜兴奋极了,她的嘴巴比较挑,要是陆晏洲做饭跟他的人一样好吃的话,那她不就不用天天做饭了? 偶尔做饭是情趣,要让江问瑜天天做饭被油烟熏,那她是完全受不了的。 事情也如她所愿,陆晏洲的手艺是真的很不错。 鱼肉吃到嘴特别鲜美,她顿时激动的眼泪汪汪的。 不是好吃哭的,而是既可以偷懒又不用委屈自己嘴巴的兴奋。 “陆晏洲你太厉害了,比我做的好吃太多了,都能去饭店做厨师了,以后咱家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觉得我没资格掌勺。” 她边抹眼泪,边信誓旦旦的夸赞陆晏洲,嘴唇上还沾着鱼肉,一副自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的真诚模样。 可陆晏洲一句都不信,他觉得她就是装了一天贤妻良母装不下去了,觉得累,在这儿给他上眼药呢! 不过他也无所谓,犯不着因为这种事惹到江问瑜。 “嗯。” “我做。” 陆晏洲淡淡的应了。 把鱼肉的刺挑干净,放到江幼宜的碗里。 江幼宜挺喜欢吃鱼的,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完全没空听他们俩到底说了什么。 江问瑜庆幸极了,得亏陆要洲乖巧好看还识时务,否则她每天都要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给自己改命,日子得难熬成什么样呀? 她夹了几块比较好的鱼肉放到他碗里,又转身拿出自己列的购物清单给他。 “你看看。”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她细数了手里的票,把她认为需要买的都写上了。 可到底不是当事人,她也不能保证自己都想全了。 陆晏洲一目十行,几秒钟就把内容都看光了。 “没什么。” “你列的很齐全。” 衣服鞋子样样都有,连牙刷这些小东西也记上了,没什么要补充的。 怪不得柳淮南会紧巴着她四年不放呢!这种贴心的讨好谁舍得拒绝?陆晏洲眼里闪过几丝自嘲。 江问瑜当他夸自己了,笑的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见他给吃完饭的江幼宜擦手,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陆晏洲看了一眼,干干净净没什么好擦的,还是拿起手帕给她擦了两下,低垂的侧脸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美的江问瑜心里直冒泡,没忍住凑过去耍了把流氓。 “陆晏洲,有人夸你长的特别好看吗?” 她眨巴着那双跟江幼宜相似的乌黑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晏洲的眼睛看。 陆晏洲有些不适:“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江问瑜:“……” 死直男! 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她气鼓鼓的继续吃饭。 饭后陆晏洲去洗碗,江问瑜回房间拿了包和麻袋,就扛着自行车出门了。 江栋梁看着她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的贱人,连他的自行车都给霸占了。 害他今天得走路上学! 走着瞧! 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第十九章:你嫌弃我? 江问瑜会骑自行车,不过70年代的自行车,比后世的自行车高大笨重多了,她在路上溜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算是骑的顺当了,到村长家给自己和陆晏洲请了几天假,就往镇上去。 现在才五月中旬,小麦还没有成熟,地里活不急,请假还是比较好请的。 农忙时就不能请假了,全村除了老弱病残,其他人都得上地里干活。 遇到偷奸耍滑的,还会被拉到晒谷场进行批评。 从村里到镇上不算近,江问瑜骑车还是比较快的。 就是跟自己的新身体还没完全融合,对自己的力气还停留在陌生的阶段。 到镇上人多了要刹车,轻轻一下就给刹车捏死了,差点儿直接把自己甩出去。 给江问瑜吓得够呛,拍拍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顺着原主的记忆去供销社。 这会儿的供销社和后世的小型超市差不多,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在货架上,唯一的差别是不能自己拿。 售货员是个圆脸姑娘,两条乌黑的辫子搭在胸前,看样子还不到20岁。 江问瑜是个嘴甜的,把自己列的购物清单递过去,笑眯眯的道:“漂亮妹妹,能麻烦把纸上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吗?” “可以呀!”那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呀?售货员被夸的心花怒放,可把纸接过来一瞧脸都变了。 啥家庭呀?居然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票? 羡慕。 真羡慕。 售货员摇头晃脑的,按照江问瑜列的清单拿东西,给她指了个方向,“衣服都在那边儿呢!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拿其他的。” “好嘞!” “麻烦啦!” 江问瑜道了声谢,就走到旁边去看衣服。 款式就几种,颜色也基本都是蓝灰绿,小孩儿的衣服更是少的可怜,压根没有江幼宜能穿的,看的江问瑜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售货员见状道:“咱们镇上的供销社小,东西少,所有的都在这儿了,小孩儿的衣服你可以买布自己做,反正也就几针的事儿。” 穷人家谁给小孩买衣服?都是一件穿几个小孩,有钱点儿的都去城里买了,供销社自然也不会多进货。 江问瑜听完叹了口气,得亏她和闺蜜拍的视频都是汉服袍子的种田生活日常,做饭捡菌子掰竹笋,种花种菜改造院子,染布做衣服,啥乱七八糟的都拍,把生活技能给练出来了,否则她在70年代生活不得头疼死?光做衣服都够为难的。 “好的。” “谢谢你。” 江问瑜跟售货员说完,想了想陆晏洲的身高体重,估摸着给他挑了两条裤子,还有两条内裤,两双布鞋,两条工字背心,两件短袖。 又给江幼宜挑了双凉鞋,给自己挑了四条内裤。 原主穿过的她膈应,毕竟是贴身穿的衣物。 哪怕是同一副身体,她也忍不住觉得膈应。 等售货员把她要的东西都给拿出来了才问:“漂亮妹妹你帮我看看,这些衣服总共要几尺票多少钱?” 售货员看见这些东西惊的嘴巴都合不拢,政府每年给每个人就发12尺布票,她居然一次性买这么多? “我给你算算啊!两条裤子十尺布票7块钱,两条男士内裤一尺布票一块二毛钱,四条女士内裤二尺布票2块8毛钱,两条工字背心三尺布票两块钱,两件短袖5尺布票四块钱,两双布鞋四尺布票7块钱,塑料凉鞋是不要布票的,4块钱,总共是25尺布票27块钱。” 江问瑜数了数,发现买完这些还剩30尺布票。 看着是挺多的,可要是细算那就完全不够了。 江幼宜的衣服还没着落,而且夏天的衣服有了,冬季也得准备吧?江幼宜和陆晏洲冬季也没啥衣服的。 想想江问瑜就头疼,索性晃晃脑袋不想了,走到旁边去给江幼宜挑布,摸到一块比较轻薄透气的白布。 “这个多少钱一尺?” “这是的确良。” “四毛钱一尺。” 江问瑜没想到这就是七八十年代大名鼎鼎的的确良,摸了又摸,感觉确实挺舒服的,难怪受欢迎,同时她也在心里算了笔账,感觉买布回去自己做便宜很多。 两件短袖要6尺票,四块钱,买布料做才两块四,可没缝纫机,纯手工的话,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再三考虑后,她还是没把给陆晏洲挑的成衣换成布料。 “的确良我要10尺!”她说完又转头看别的布,挑了块比较柔软的棉布,“这种布也给我来4尺吧?” 她准备做几件内衣,再给江幼宜做几条内裤,小女孩还是要注意卫生的。 售货员惊讶了几回,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就是依旧羡慕,她忍不住悄悄问江问瑜:“同志,你是在市里的单位上班吗?啥单位呀?福利怎么这么好啊?” 江问瑜笑笑,“没有,都是我哥寄回来的。” “我哥在部队。” “他结婚了吗?” 售货员追问。 江问瑜一看售货员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反感,大大方方的没什么不好的,“没结婚,有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 “他要是没有的话,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啊!”售货员一脸的憧憬,跟江问瑜说话的态度更热络了,“松紧带和扣子、拉链你要吧?昨天新到了好几个样式。” 江问瑜自然不会拒绝,到哪儿都是有关系好办事。 别看人只是个售货员,能办的事儿多着呢! “要的。” “麻烦你拿给我看看。” 江问瑜是个能唠的,等她买完东西出供销社,都快把售货员的祖宗都问清了,还约定以后要是来不要钱的残次品布给她留着。 凭着素未蒙面的大哥,她也是过了把被讨好的瘾,就是票花的有点儿肉疼。 除了肉票和粮票油票,以及布票以外,肥皂票这些基本都用的精光的。 以后想再买什么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江问瑜能想得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担心有啥用? 能解决啥问题? 把装满东西的麻袋放到自行车的后座用绳子捆好,她就骑着自行车回村了。 江二婶他们不在家,装模作样的修自己房子去了。 陆晏洲正在晾衣服,江幼宜跟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看见江问瑜回来了,就拽拽陆晏洲的裤腿。 陆晏洲侧头,就看见江问瑜左手手扛着自行车,右手扛着大麻袋,跟巨人似的,绕是见过好多次,他依旧不太习惯这种场面,一直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孩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 江问瑜放下自行车,他就走过去,接过江问瑜扛的麻袋提进堂屋开始收拾。 抓到江问瑜买的女士内裤跟被火烫了手似的,连忙扔到那堆衣服里面。 江问瑜看的好笑。 这么纯情啊? 她故意板着脸问:“你嫌弃我的衣服?” 第二十章:没有!哪儿有你漂亮? 陆晏洲被问的沉默,她以为都跟她一样不知羞耻? “没有。” “我手抽筋了。” 他不走心的敷衍,拿起麻袋里的凉鞋,将趴他背上的江幼宜拉过来,解开凉鞋系带温柔的给她穿。 凉鞋是白色的,江幼宜从来没穿过这样的鞋,把小脚翘起来,满眼新奇的看。 孩子在跟前看着!江问瑜也不好再逗陆晏洲,就将目光转向了眼前的小家伙。 “怎么样?” “喜欢吗?” 她温声问。 江幼宜看着江问瑜,又回头看看她爸陆晏洲,见陆晏洲对她点头才开口: “喜欢。” “谢谢。” “那你叫我声妈妈?”江问瑜得寸进尺的开口。 她想试试被奶呼呼的小团子叫妈妈是啥感觉,可江幼宜听见这话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瘪了瘪嘴,立马就伸手去脱自己脚上的凉鞋。 意思很清楚:我不要你的鞋,就不用叫你妈妈了。 她只是小,又不是傻,原主以前做的事她都记得。 江问瑜顶着同样的脸,她哪儿叫的出妈妈? “行行行,不叫不叫,你把凉鞋穿着吧!”江问瑜的试探以失败告终。 陆晏洲抿唇,看了一眼有些慌乱的江问瑜,边把委屈巴巴的江幼宜抱起来哄,边用清冷的嗓音问:“你不是说要给女儿买衣服?”怎么全都是他的? 被下放的人员出村,是要村里开证明的。 他四年都没出去过,不清楚供销社的情况。 江问瑜解释:“供销社没有小孩儿衣服卖的。” “我等会儿给她做,你问问她喜欢什么颜色。” “你不是都买好了?”陆晏洲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布都买好了。 怎么选颜色? 江问瑜卖关子,“你让她看看那些花花草草,多选几种喜欢的给我。” 她会染布?陆晏洲头次听说能用花花草草染布的,感觉还挺新奇的,抱着江幼宜起身出门,没多长时间给江问瑜带了柳树叶,还有鬼针草跟鹅肠草回来。 “除了鹅肠草,剩下两种都是可以用的。” “你们再多揪一些。” “我喝口水就出来。” 这副身体浑身牛劲儿,江问瑜到镇上跑了一圈回来都不累,就是有点儿渴了。 她喝完水到外面,见陆晏洲跟江幼宜还在河边,就把买回来的布分成两份,拿出去放在水里面泡着,又把蓝帆跟明矾分别加水化开。 植物染需要媒染剂,常见的就是明矾、蓝帆、绿矾,跟草木灰水这些,同样的植物用不同的媒染剂,能染出不同的颜色,她刚刚特意在供销社买了一些。 等陆晏洲回来,她已经把吊罐下面的火生着了。 “先用那个?” 她问江幼宜。 江幼宜指了指柳树叶。 江问瑜就用刀将柳树叶剁碎装进吊罐里面,加水,用大火烧开又转小火熬煮。 江幼宜觉得新奇,蹲在旁边睁着大眼睛看。 陆晏洲见已经中午了,就问江问瑜:“想吃什么?” “你按糖糖口味做吧?我没什么想吃的。”江问瑜说的冠冕堂皇,实际是因为她不知道陆晏洲会做什么。 反正他做的不会差,她张着嘴等吃就行了。 陆晏洲想了想,去菜地摘了两颗葱回来。 准备做苞谷珍米饭,炒点儿洋芋和白菜。 等他的米饭做进锅里,江问瑜那边已经开始过滤染液里面的柳树叶了,夫妻俩的动作都很迅速。 柳树叶染液比较粘,要放到手摸不烫才能染色。 等它散热的时间,江问瑜就继续熬煮鬼针草。 等温度差不多了,才把要染的布料放进去。 染色时需要不断搅动,这样布料才能染的均匀。 染色半小时后,拿出来洗干净,再放到化开的明矾溶液里浸泡固色。 用鬼针草溶液染布也是同样的染色步骤,不同的是要放进蓝帆溶液里面,因为两种植物的成分有差距。 等她们吃完午饭,两块布料也染的差不多了,江问瑜拿出来洗干净浮色,感觉没必要再复染了,现在的颜色已经很好看了,就拿到陆晏洲和江幼宜面前炫耀。 “怎么样?” “好不好看?” “我很厉害吧?” 她手里的布料,一块是类似小鸡羽毛的鹅黄色,一块是玫红色的,哪怕还是湿的颜色也很明显,很漂亮。 陆晏洲夸赞。 “厉害。” “很漂亮。”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染布的。 江问瑜满满的成就感,她以前就特别爱捣鼓这些,染废的布料不少,但染的很漂亮的布料同样不少,挂在网上还小小的赚了一笔呢! “没有你漂亮,在我心里你最漂亮了。”她踮脚凑到陆晏洲耳边骚了一把,不等陆晏洲反应过来就跑了。 “我去晾起来,晾干了给糖糖做衣服穿。” 她欢快的声音,顺着风传进陆晏洲的耳朵里。 陆晏洲看着在阳光下飞舞的白色裙摆,有些出神。 江幼宜挠挠下巴,感觉坏女人好像变漂亮了,笑的时候……嗯……比阳光都耀眼,都晃到她的眼睛啦~ “爸爸~”她拽拽陆晏洲的裤腿示意他蹲下。 陆晏洲蹲下问:“怎么了?” “坏女人好漂亮。” 她悄声讲。 嗓音奶声奶气的,带着小姑娘特有的甜糯绵软。 可陆晏洲却无端的想到江问瑜刚刚凑到他耳边说的话,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耳膜蓦然有些发热,痒痒的,连带胸腔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江问瑜可不知道,自己在父女俩眼里好漂亮,搭衣服的时候看到下面的竹林里好像有竹笋顿时又兴奋了,回来冲进屋拿了竹篮,就一把拽住陆晏洲的胳膊: “走走走!” “我们去掰竹笋啊!” 她语气欢快,甜甜的,和原主一贯尖声尖气的怒骂和嫌弃完全不同。 陆晏洲不明白掰竹笋有什么好兴奋的?春天村里谁家不是竹笋吃到吐? 不过他也没多说,抱起江幼宜就跟她往河边走。 河边那丛是水竹笋,延绵的一大片都是。 这种竹笋特别好吃,江问瑜一到地方就钻进去了。 看见到处都是男人大拇指那么粗的竹笋高兴坏了,弯腰就迅速开始掰。 哪怕在村里待了好几年,这种活动她也乐此不彼,怎么都不觉得腻,因为收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就跟找宝藏似的充满期待。 陆晏洲给江幼宜叮嘱了几句才进去帮忙。 他对竹笋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 这几年有竹笋的季节,他晚上饿的胃里火辣辣的,就会掰些竹笋生吃,多少个夜里都是靠竹笋熬过来的。 —— 江招娣和江二婶吃了半锅的辣椒,嘴巴肿的跟香肠似的,红彤彤的,胃里也一直火辣辣的疼还反酸水,上吐下泻,屁股跟被刀划似的,折腾的够呛,在自家半塌的老房子里躺着。 眼看中午都过了,江招娣也没有回去做饭的打算,江二叔顿时就恼了,一脚踹在她的胸口,“还躺呢?不回去做饭想饿死老子?” 江招娣不敢跟他犟,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往回走,走到半路又遇见了柳淮南。 柳淮南没比她好多少,昨天差点儿被江问瑜淹死,还打的鼻青脸肿。 知青点的知青们都知道他是怎么哄江问瑜的,明里暗里的挤兑他。 今天他去上工回来,连饭都没有给他留。 说不想跟他吃一锅饭,让他自己想办法。 他正要去找村长说,让村长给他主持公道呢! 看见江招娣,他灰暗的眼睛里有了些神采。 若是江问瑜回心转意,自己做饭也行,怎么着也比十几个人的大锅饭吃的好。 第二十一章:锦鲤转世?有他这么惨的锦鲤? 江招娣看见他,满眼都是嫌弃和厌恶,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死贱男。 要不是他只想要江问瑜的钱票,让那死丫头帮他干活,却一点便宜都不给那死丫头占,那死丫头能被陆晏洲那个资本家少爷勾了魂,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见柳淮南走到她面前,她更是没好脸。 “滚开! “好狗不挡道!” 柳淮南饿的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也不管江招娣烦不烦他了,都是一根绳上面的蚂蚱,谁比谁高贵啊? 他舔着脸问:“你们把她哄好没有?” 她是谁不言而喻。 指的肯定是江问瑜。 他哄了那蠢货四年,只喝到一点汤,他们全家可是实打实的过了四年的好日子,全村就没有谁嫁的日子比他们痛快,现在怎么着也该轮到他们努力了吧? 江招娣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打着捡漏的主意呢! 打秋风打上瘾了? 呸! 贱货! 她阴阳怪气:“好了,哄的好的很。” 柳淮南听见那句哄好了高兴的不得了,完全没察觉到江招娣的阴阳怪气,立马整整自己的衣服,摆出昂首挺胸的骄傲姿态,“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事。” 江招娣气笑了,“我发现你不但听不懂人话,眼睛还瞎,你看看我的脸跟嘴唇,都成啥样了?像是把人哄好了?” “实话告诉你,她的东西她都要回去了,我们已经被她撵到杂物房去住了,很快就得从她家里搬出来。” “她让我转告你,尽快把她给你的钱票还回去,否则她就去镇上的知青服务点告你诱拐良家妇女,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城!” 知青服务点是管所有知青下乡分配跟回城安排的,是每个知青最害怕的部门。 江招娣故意拿来吓唬柳淮南的,谁让他贱的慌呢? 这话江问瑜也说过,柳淮南丝毫不怀疑真实性。 他顿时嘴巴都气歪了,好你个下贱的,我忍着恶心哄你开心了四年,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他恨不得一把掐死江问瑜泄愤。 可他就算气的半死,也毫无办法。 那贱人都能把他往河里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万一她真的不要自己的名声去告他,他回不了城,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原本打定主意要等江二婶他们哄江问瑜的柳淮南,还不到一天就稳不住了。 “这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你回去告诉她,晚上七点我在老地方等她,让她务必过来见我,她不来绝对会后悔的。” “没问题。” “我会告诉她的。” 江招娣答应的爽快。 她妈说都是她害的他们家没了摇钱树,等江问瑜这贱人一死,就立马找媒婆去跟隔壁村的老瘸子谈婚事。 若是柳淮南能哄着江问瑜那死丫头继续喜欢他,那她就不用嫁给老瘸子了。 要不能,她也不亏,他被那死丫头狠狠的揍一顿,也算是让她出了口恶气了。 有柳淮南的态度,江招娣总算来了点劲儿,腿都不像刚刚那样酸软无力了。 结果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惊呼。 “陆晏洲!” “你快来看!” “我抓到了一只兔子,好肥呀!” 是江问瑜的声音,给她气的够呛,这死丫头的命咋这么好,昨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两条大鱼,今天居然又逮到了兔子?兔子跑的那么快,她是怎么逮住的? 说实话,江问瑜自己都惊讶,她就是掰竹笋掰着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洞,洞口都是竹叶,洞里面还有咔擦咔擦的声音。 她实在好奇,就把洞口的树叶扒开,把手伸进去,结果一把抓了只兔子出来。 江问瑜兴奋极了,心情跟刚穿书是完全不同。 感觉自己不是倒霉蛋,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陆晏洲过来,就看见江问瑜正跟,肥的跟小猪仔似的棕色兔子大眼瞪小眼。 他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好像从昨天开始,这女人的运气就格外的好。 以前都不这样。 简直莫名其妙。 江问瑜仗着站在高处的优势,一手提着兔子,一手勾住陆晏洲的脖子,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亲了两口,小嘴甜的像抹了蜜:“陆晏洲,你是锦鲤转世吗?怎么我一清醒开始对你好,好事都凑堆的来找我啊?我决定以后要对你更加好,这样咱们就有数不完的肉吃,绝对能把女儿养的白白胖胖!” 陆晏洲听的心里冷哼。 锦鲤转世? 有他这么惨的锦鲤? 花言巧语! 他推开江问瑜,“别闹,等会儿滚河里了。” 江问瑜被嫌弃了也不恼,反正便宜她已经占了。 她伸出手头舔着嘴唇,乌黑的眼睛看着陆晏洲笑,笑容比天边的阳光都灿烂,陆晏洲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他额头青筋舔了舔,耳朵也跟着红了,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背篓就往右走,看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江问瑜顿时笑的更欢,提着兔子亦步亦趋的跟上。 江幼宜听她喊有兔子,就着急的探头探脑了。 可见江问瑜提着兔子,顿时就躲到了陆晏洲身后。 兔子的眼睛是红的。 她没见过。 有些害怕。 江问瑜原本还想说让陆晏洲拴了绳子给她玩会儿,见她害怕就放弃这想法了。 回家就装在背篓里,上面用木盆扣着。 兔子会打洞,扣在地上很容易就钻洞跑了。 可江幼宜有好奇,趁江问瑜他们喝水休息的功夫,偷偷的跑过去看,恨不得把眼睛从背篓的缝隙塞进去。 江问瑜看的好笑,转身戳戳陆晏洲的腰,“我发现江幼宜真的好可爱啊!” 这话陆晏洲很赞同,他女儿原本就很可爱,可下一秒他就赞同不起来了。 因为江问瑜说: “特别像你。” 像他什么? 可爱? 陆晏洲嘴唇抽搐,感觉她肯定是没得夸了,词穷,起身找了根合适的绳子,就去把兔子栓起来,让江幼宜在院子里面玩儿。 江问瑜尾巴翘起,感觉陆晏洲肯定是害羞了,否则怎么跑的这么快? 坐了一会儿,她就去把晒干的布料收回来,从屋里把针线跟剪刀都拿出来。 现在离天黑还早,给江幼宜做件衣服应该行。 “糖糖过来。” “我量尺寸。” 她温声招呼。 江幼宜正蹲在地上,喂兔子吃她拔的鹅肠草,听见这话下意识抬头看陆晏洲。 见陆晏洲点头,才拉着他的手过去找江问瑜。 江问瑜没尺子,就用手给江幼宜大概量了量。 借着量尺寸的由头,把她全身的肉捏了个遍。 还别说。 真的很解压。 感觉网上那些人说,一回家看见乖乖的儿女,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挺有道理。 第二十二章:柳淮南在老地方等你 江幼宜被捏的莫名,一脸茫然的看着陆晏洲,量尺寸是这么量的嘛?要把全身的肉都捏一遍呀~ 陆晏洲自然不可能没有发现江问瑜的小动作,先前她都偷偷捏江幼宜的屁股,现在江幼宜主动送过来,她可不就是掉进米缸的老鼠? “还没量好?”他问,提醒江问瑜差不多得了。 “好了,玩去吧!”江问瑜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江幼宜瞬间就跑开了,陆晏洲也走了。 从厨房拿了刀出来,给那堆小山似的竹笋剥皮。 做衣服他帮不上忙,更不想跟江问瑜凑在一起。 江问瑜看着父女俩避她如蛇蝎的模样挑眉,眼里没有一点儿难受,都是兴奋,征服恨自己的男人,可比征服普通关系的男人刺激,更何况她又不用舔着脸倒贴。 想亲就亲。 想抱就抱。 啧! 美! 晃晃脑袋活动了一下,江问瑜就回屋,把晒谷子用的晒席扛出来擦干净,把鹅黄色的布放上去铺平,用粉笔在布上面画出内裤的平铺图,接着用剪刀裁剪下来,用针线开始锁边。 第一次纯手工做衣服,她打算先做内裤试试手感。 刚开始下针歪歪扭扭,针脚也大的漏风。 好在缝了一边以后,就逐渐摸索出来门道了。 江招娣憋着一肚子气从外面虚弱的回来,就看见她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江问瑜这个向来不拿针的人开始做贤妻良母了,缝衣服,陆晏洲安静的在剥竹笋,江幼宜趴在他腿上喂兔子,更是差点儿把自己气厥过去。 凭啥这死丫头命那么好?喜欢谁,谁就哄着她,还又是抓鱼又是抓兔子的,而她把河两边都翻过来了,竹林的竹叶都刨了一遍,却连根兔子毛都没找到?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江问瑜身边蹲下,看她手里拿着已经能看出是内裤的鹅黄色布料更嫉妒了。 败家子! 这么漂亮的布做内裤? 内里的东西谁能看见?糟蹋这么漂亮的布干啥? “堂姐,我给你做吧?我的手艺比你好。”她扯出乖巧的笑跟江问瑜套近乎,想劝江问瑜去赴柳淮南的约。 可江问瑜又不傻,谁知道这坏堂妹又憋着啥心眼?要是在手上抹了毒药呢?穿着还不得中毒啊? 她躲开江招娣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我还没有后悔,你就先后悔了呢?” 昨天江招娣放狠话,说她会后悔的。 她故意挤兑江招娣。 果然。 江招娣一听见这话,胸膛起伏的弧度又变剧烈了,高高鼓起的脸也绷了起来,连下颚线都明显了。 “谁说我后悔了?”她愤怒的瞪着江问瑜,“我只是帮柳淮南给你带句话,他说晚上在老地方等你,你不去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她说完就起身走了,跑到杂物间重重的喘着粗气,拿着柴火狠狠往墙上砸,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 贱人贱人贱人!你不就比我命好吗? 得意什么? 你当你能得意多久? 不跟柳淮南那贱男人和好,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等你死了,看我不在你的坟头泼屎泼尿! 江问瑜知道江招娣现在肯定偷偷的骂她呢!不过她也不在乎,她最喜欢看别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无能狂怒的窝囊姿态了。 可陆晏洲听见柳淮南约她晚上见面没一点反应,她顿时就有点儿不爽了。 这男人怎么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呢?他就不怕她被柳淮南给勾去了?他们俩再过回以前的日子吗? 她捏着即将快做完的小内裤扑到陆晏洲怀里,惊的陆晏洲手里的竹笋都掉了,她又突然发什么疯? “怎么了?” 他低声问。 江问瑜委屈巴巴,把手指递到他眼前,“好疼。” 陆晏洲:“……” 一滴血都没流,针孔也快要看不见了,再晚过来一会儿都该自己愈合了。 可江问瑜都撒娇了,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只能低头敷衍的帮她吹了吹。 江问瑜不满意,“要你亲亲才能好。” 陆晏洲:“……” 流氓耍的都不掩饰了? “别闹。” “孩子还在呢!” “你的意思是,孩子不在的时候就可以了?”江问瑜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忙不迭为自己的福利追问。 陆晏洲咬牙,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满脑子都想着占他便宜。 他对柳淮南也这样吗?想到刚刚江招娣说的话,他更是心里一阵作呕。 老地方? 做什么的老地方? 她这四年,柳淮南除了没同意跟她做到最后,其他能做的都做了吧? 陆晏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因为生活,向这样的女人低头,委屈求全。 他忍着厌恶,低头看着江问瑜:“以前的事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怪你,可你这张脸还我还是有阴影,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适应。” 江问瑜知道他在拖延,就是不想让她碰他,当即就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是喜欢你才总想亲近你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脏?可我真的真的不脏的,这四年柳淮南最多也就是让我拉拉手,别的什么都没做过。” 陆晏洲听的想笑,以她的德行能满足只拉拉手?当他是傻子什么都想不到吗? “没嫌你脏。” “就是不习惯。” 他语气轻慢的解释。 江问瑜当然不信,也知道他不信她的话。 毕竟四年呢!除了原主那个无敌大舔狗,谁会只拉拉对方的手就满足了? “你别撒谎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就要彼此坦诚,有问题就说出来,解决问题,我们俩是同等的地位,你不用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找柳淮南,我会向你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让他知道她不脏,他就没理由再抗拒她了吧? 说着江问瑜还挺庆幸,柳淮南是个婊男,不好色,否则她现在非得怄死不可。 陆晏洲眼里闪过嘲讽,同等地位?不用小心翼翼?他敢把自己当她丈夫吗? 她能一夜之间移情别恋喜欢上他,就可能一夜之间喜欢上别人,他跟女儿又会过回以前的生活。 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顺着江问瑜的意。 “好。” “我跟你去。”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面对她起码不会太恶心。 她若是撒谎,他也能有借口暂时拒绝她。 俩人各怀心思,江问瑜说完就继续做内裤去了。 江幼宜看她走了,立马扑到陆晏洲的怀里,凑到他耳边瘪着嘴小声问:“爸爸,坏女人又欺负你啦?我吃饭长高高,帮你打她,把她的门牙全都打掉嗷~” 第二十三章:前有乖崽,后有美男,太行了 陆晏洲原本就没感觉,毕竟江问瑜这一通闹的,对他来说勉强能算是苦难生活里,可能会发生的好事,更别说女儿还这么心疼他了。 他搂着江幼宜,锋利的五官染上笑意,变得柔和。 “她没有欺负我。” “就是说两句话。” “真的吗?”江幼宜眨巴着水润明亮的大眼睛,明显有些不相信她爸爸的话。 “当然是真的,你想想她这几天是不是对咱们挺好的?没打没骂,还给吃肉,现在还给你做衣服呢?”陆晏洲怕女儿听不懂,说话的语气温柔又缓慢。 江幼宜歪着脑袋想想,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肿么啦?” “好奇怪呀~” “她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打骂我们了。”陆晏洲耐心的跟她说清楚,不想她总是活在惊恐的氛围里。 “那那那……”江幼宜急的挠挠自己的脑门儿,“那糖糖以后乖乖哒~” 她表示她乖,坏女人可能就不会再欺负她们了。 陆晏洲有些心酸,胸腔像积水的海绵,涨涨的。 他们说悄悄话的功夫,江问瑜已经把内裤做好了,拿过来递给陆晏洲:“你帮糖糖穿上试试,要是不合身的话我再改改。” “合身的。”陆晏洲一手带大的孩子,穿多大衣服他怎么可能没数? “那就好。”江问瑜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天赋,又高兴的蹦跶回去做衣服了。 陆晏洲去把内裤洗了,搭在绳子上晾着。 贴身穿的衣服,还是要洗干净再穿的。 看着内裤上面的针脚,由乱七八糟的变到整齐时,莫名其妙的有些欣慰,感觉自己的委屈求全没白废,只要女儿能过的好,其他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毕竟他被困在这里,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江招娣发泄够了,就拿着拿着苞米面出来做饭。 把泥炉摆在房子后面,离江问瑜远远的。 做完就迅速带走了,好像后面有狼在追似的。 她不在自己跟前碍眼,江问瑜巴不得呢。 等陆晏洲把那一堆小山似的竹笋剥出来煮好,她也成功的做了套衣服出来。 看着像模像样的衣服,她心里满是成就感,可脖子胳膊也是真的酸疼的,毕竟都低头两个多小时了。 “你给糖糖试试吧?”她揉着自己酸疼的脖子,把衣服递给正陪着江幼宜嘀嘀咕咕说悄悄话的陆晏洲。 这会儿内裤也晾干了,陆晏洲就收了,一起拿到屋里面给江幼宜穿。 还别说。 是真的好看。 上衣是露胳膊的短袖,背后做了拉链,短袖的下摆做了一圈大花边,裤子是简单的松紧带直筒喇叭裤。 虽然很简单,可娇艳的玫红色特别衬人,江幼宜穿着就像年画上面的福娃娃,看的江问瑜笑眯了眼睛,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全是对自己优秀作品的欣赏。 她也太厉害了吧?手工也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 江幼宜要是穿出去,绝对是村里最靓的崽。 “怎么样?” “喜欢吗?” 江问瑜弯腰问江幼宜。 江幼宜诚实的点点头,她的衣服都是陆晏洲用别人好心给的旧衣服改的,破破烂烂的,补丁都摞不下,她还是头次穿漂亮的新衣服。 “妈妈给你做衣服,累的肩膀和脖子都疼了,你给妈妈揉揉可以吗?”江问瑜拉着她的小手谆谆善诱,想哄小崽跟她亲近亲近。 看着这么可爱软糯的小崽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的,她却始终不能rua一rua,真是挠心挠肺的难受啊! 江幼宜看了眼陆晏洲,就乖乖的点头,指指江问瑜背后的椅子让她坐下。 坏女人变好了。 她也要乖乖。 乖乖爸爸才不会挨打。 江问瑜一看有门儿,就高兴的在椅子上坐下了。 可江幼宜毕竟才三岁,她坐下江幼宜也够不上。 江幼宜顿时急了,挠挠脑袋开始找外援了,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陆晏洲。 陆晏洲走过去,示意她到前面给江问瑜捏胳膊。 江幼宜乖乖的去前面,抓起江问瑜的胳膊给她捏。 而陆晏洲就在后面,慢慢的给江问瑜捏脖子和肩膀,还贴心的问:“力道行吗?” 给江问瑜激动坏了,怎么可能不行呢? 前有乖崽,后有美男,那可太行了好吗? “可以的。” “继续继续。” 陆晏洲继续给她捏,江幼宜也一本正经的,用自己软乎乎的手给她捏胳膊,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累的自己小脸红扑扑的。 看的江问瑜心都化了,这也太可爱了吧?“好了,不用你给妈妈捏了,你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 江幼宜没拒绝。 冲她张开胳膊。 江问瑜顿时更开心了,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江幼宜穿着裤子不方便她捏,她就一会儿捏捏江幼宜肉嘟嘟的胳膊,一会儿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捏捏她软软的肚子,手感真的绝。 她满足的眯起眼睛,谁说穿成恶毒女配很倒霉啊? 这不是挺好的嘛? 也没受委屈啊! 陆晏洲看着她的笑容,依旧面无表情的。 很快天就黑了,陆晏洲按江问瑜的要求,用剩下的那块腊肉炒了竹笋,用白面混着包谷面做了洋芋拌汤。 那只肥兔子躲过一劫,被养在后院的鸡笼里了,70年代买肉得要票,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一次把肉吃完后面怎么办? 江二叔她们回来时,江问瑜她们正在外面吃饭。 河风那么一刮,风里就全是腊肉炒竹笋的香味儿。 给他们勾的馋虫泛滥,都忍不住咽口水。 江耀祖张大嘴巴,狠狠吸着吹过来的肉香味,吃不到能闻闻也是好的嘛。 江二婶气的脸都歪了,就这么馋吗?早上刚吃鱼,晚上又吃她藏了半年的腊肉,狗肚子藏不住二两油! 吃吃吃! 吃死你! 她瞪着江问瑜她们,转身就给了江招娣一巴掌,打的江招娣没站稳摔了一跤,差点儿窜到河里去,她还觉得不满意,又扑上去抓住江招娣的头发打了两巴掌。 “看看看,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做饭?” “来讨债的东西!” “你想饿死老娘?” 她一看江招娣就来气,要不是这死丫头不顶事,江问瑜能着了陆晏洲的道? 江招娣不敢吭声,双手撑在地面试探了好几次,才勉强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就早上吃了点儿辣椒,屁股和胃没有一个好受的。 江问瑜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凑到陆晏洲耳边低语,等饭吃的差不多了,就捂着独自起身往后院跑。 五六分钟以后,后院响起了她的喊叫: “陆晏洲——” “没纸啦!” “你给我送点儿纸来。” 陆晏洲起身进屋,拿了块厕纸出来去了后院。 江问瑜拽着她的裤腿,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见他们俩躲在墙角,朝饭桌张望有些懵。 坏女人不擦屁屁呀?这也太脏了?爸爸也不嫌弃? 第二十四章:正牌丈夫躲着,听她跟奸夫私会 江问瑜见江二婶他们没有一个动弹的有些纳闷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杂物房了侧头跟陆晏洲咬耳朵,“咱们都等了两分钟了吧?她们怎么还不给我下药啊?” 她嘴唇带着温热的气息含住陆晏洲冰凉的耳垂,陆晏洲的耳垂本来就敏感,全身的肌肉瞬间都绷紧了,脑袋迅速后仰躲过她的嘴唇,过了好几秒才道:“估计是药还没买回来。” 她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往他们碗上扫了好几次,却连脚都没动弹,不是没有药,就是不想弄死她,相对而言肯定是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江问瑜撇嘴,“真烦,给机会她们都不中用。” “走走走。” “回去吃饭了。” 说着她就往回走。 陆晏洲也准备回去,可江幼宜却拽着他的裤腿,现在原地不动,他就蹲下问:“怎么了?” “坏女人没擦屁屁,她好脏哦。”江幼宜确定江问瑜走了才偷偷小声跟他讲,白嫩的小脸满是嫌弃。 陆晏洲忍俊不禁,耐心的跟她解释,“没有,她是故意说给那群坏蛋听的。” 江幼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嗷声:“她想让那些坏蛋知道她不讲卫生呀?” 她还小,陆晏洲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的肮脏事,就点点头把她抱起来,“对。” 饭后依旧是他洗碗,洗完在锅里烧上热水,准备等会儿回来洗澡用,就把所有门都锁好跟江问瑜出门了。 江问瑜还留了心眼,在每道房门的里面都撒了灰,防止他们进屋自己没发现。 她这条小命金贵着呢!想给她下毒没问题,但必须得在她眼皮子底下。 过了河就是出村的路,他们很快就不见了。 江招娣盯着茫茫夜色,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给你生路你不活,偏偏要自己找死,江问瑜,你还真是天生贱骨头呢! 想到自己曾经看过村里喝老鼠药死的妇女,鼻子嘴巴都流血,疼的一直打滚,最后受不了跳河了,她眼里的兴奋顿时就更浓郁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江问瑜疼的向她痛哭求饶,让她救救自己的画面了。 可兴奋是短暂的,看见她妈那张恶毒的脸,她的兴奋瞬间就变成了恐慌。 江问瑜一死,她妈就会腾出手来收拾她了。 她要不想嫁给老瘸子,就必须早点做准备。 江招娣一边做饭,一边思考合适的人选。 能逃离她妈的办法,只有嫁人这条。 可想来想去,一个合适的都挑不出来。 她妈恶名在外,6个姐姐都是被娶不到老婆的男人花高价钱买走的,村里没结婚的男人都是躲着她走的,生怕被她妈给讹上,有人敢娶她那真是奇怪了。 江招娣恨的咬牙,打算想办法用手段把这事办了。 嫁给老瘸子? 哼! 想都别想! 她江招娣要嫁,就要嫁给全村最有钱最好的男人! …… 江问瑜带陆晏洲出村,走到对面山脚下,原主跟柳淮南那婊男私会的山洞。 山洞里面挺深的,据说以前有对夫妻就住这里。 后来女的病死了,男的就疯疯癫癫的跑了。 “你先躲里面去吧!他应该很快就来了。”江问瑜拽着陆晏洲的胳膊,让他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 陆晏洲抱着江幼宜坐下时感觉可荒谬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名义上的媳妇儿,要跟她的奸夫私会。 而他这个正牌丈夫,却抱着女儿躲在里面。 “……” 这算什么? “爸爸……”江幼宜也觉得可奇怪了,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跟他讲:“坏女人让我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呀?” 她的话音刚落地,江问瑜又从外面窜回来了,“你记得把糖糖的耳朵捂着。” 有些话少儿不宜,虽说她的形象已经被原主这个舔狗败坏的基本不剩下了,但能捞一点还是捞一点儿嘛! 给江幼宜吓得,还以为自己说她坏话被听见了,连忙躲在陆晏洲的怀里,陆晏洲拍拍她的背,“没事儿,你乖乖的别说话就行。” 江问瑜给她们交代好,就出去坐在外面,没过多长时间柳淮南就过来了。 身上穿着他哪件标志性的白色衬衫,头发沾了水,梳成成熟的大背。 脸上没那么肿了,单看脸是帅的,毕竟跟那位进去踩缝纫机的明星很像。 可气质…… 就挺恶心的。 柳淮南看见江问瑜老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尾巴顿时就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还说不喜欢他?不喜欢能这么早就来这儿等着? 他膨胀的不得了,觉得江问瑜的真爱还是他。 对陆晏洲是一时兴起,跟他根本没得比的。 “阿瑜……”柳淮南走到江问瑜身边去拉她的手。 江问瑜退后了半步,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柳淮南的手落了空,脑袋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现在的江问瑜已经不是以前的江问瑜了,哪怕她主动到这儿来等他,他也得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猜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阿瑜,我知道我那天做的过分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陆晏洲听的犯恶心,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贱人。 江问瑜挑眉,“真的,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柳淮南听她这么说,连忙再接再厉。 “当然是真的,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我要你的身体呢?” “你给不给?” 江问瑜淳淳善诱,勾引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给!”柳淮南斩钉截铁,吃了两天的苦,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日子了,这不要脸的贱人长的挺好看的,他吃点儿亏也没什么,反正要怀孕也不会在他肚子里,让陆晏洲背了黑锅就是了。 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一颗颗的把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白斩鸡似的小学生身材。 给江问瑜都看沉默了,这种身材别说女人,喜欢男人的男人看了都没胃口吧? 原主这舔狗真是够了,居然为没睡到这种人难受,还把气撒在陆晏洲身上。 她冷笑道:“先前我拉你的手都不愿意,现在怎么愿意把身体给我了?” 第25章:我还!断了我不能娶你的遗憾 陆晏洲坐在石头后面,双手捂着江幼宜的耳朵,听见江问瑜问出这句话,顿时呼吸的幅度都变得轻缓了,也不知道再紧张些什么。 柳淮南来之前,就把她可能会问的问题想了一遍,当即就深情的回答:“先前我是觉得我们身份不合适,我是知青,你是有夫之妇,我们要有些什么,村里人的唾沫会把你淹死的,怎么也得等我能回城了带你走,堂堂正正的娶你做老婆。” “可这两天你不理我,我真的天都快塌了,走路都会因为失神摔跤,晚上也是睁眼到天明的。” “我不能没有你,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我们悄悄的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私情的。” “我也想拥有你,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他说的深情款款,声音温柔又黏腻,一副爱江问瑜爱的不能自拔的模样。 给陆晏洲听的,恶心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注意力完全不在江问瑜有没有和柳淮南有亲密接触上了,满脑子都在想,他怎么好意思把自己说的那么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怕村里人的唾沫淹死江问瑜?那他还天天让江问瑜帮他干活做什么?在人前不是应该撇清关系吗? 说到底还不是既不喜欢江问瑜,又想占便宜,看江问瑜真的变心了才急了,开始顺着江问瑜的心思。 比起江问瑜,柳淮南更加让陆晏洲没办法忍受。 可江问瑜没说话,他就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江问瑜为啥不说话?当然是被恶心的说不出来了。 以前她对白莲花这个词的理解总是模糊的,现在总算有了清楚的认识了,眼前这位既要还要,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贱男人,不就是“纯洁”的白莲花?给自己洗的那是干干净净啊! 可惜她不是原主,没办法体会他的“纯洁”。 眼见柳淮南要脱裤子,用行动践行自己的话。 江问瑜抬腿就是一脚,直冲他的下三路。 柳淮南没有防备,十足十的受了她这脚。 被踹的急促的尖叫一声,一屁股摔到在地上,疼的额头直冒冷汗,脸因为剧烈的疼痛涨红的跟虾子似的,捂着自己的小腹翻滚,怕尖叫声惹来别人,只敢使劲儿咬着自己的手腕。 陆晏洲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太丢脸了,他并不想跟柳淮南见面。 江问瑜看着在地上不断翻滚的男人,一脸的冷漠,要不是害怕把他给疼死了,还想再上去冲哪儿补两脚。 贱男! 真是贱死了! 怪不得老有人说,男人骚贱起来还有女人啥事,他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柳淮南疼的没力气了,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恨意的看着江问瑜:“江问瑜你怎么这么恶毒?我都已经这么求你了你还不满意?你还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江问瑜弯腰蹲下,漂亮的脸上笑意吟吟的。 说话也很温柔,就像邻家小妹似的甜甜的。 可嘴里面说出的话,却让柳淮南不寒而栗。 “你趁我脑子有病,把我哄的团团转四年,我才只踹了你一脚而已,论恶毒,我比得过你十分之一吗?” “不过先前我让你三天内把钱票都还给我,好像是有点儿过分了,你要是有钱还用骗我的呀?把你逼急了恐怕又有妇女要遭殃了。” “这样吧,你分期还,我给你干的活就用钱抵,我也不问你多要,总共加起来给我二百块钱就成,多的就当我施舍给你这杂碎的。” “这是借条!” “你按手印。” “半年内给我还清!” 她说完掏出写的借条,放在柳淮南面前。 柳淮南怒火中烧,明明是她缠着他的,他这四年说那么多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情话哄她开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凭什么把所有错都拐在他身上,把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可他不敢说,要是江问瑜真的豁出去,跑到知青服务点去告他呢?那他这辈子都得在这破地方种地了! 他流了两滴眼泪,一脸难过的看着江问瑜: “阿瑜,你不喜欢我了我能接受,也真的挺好。” “毕竟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偷偷摸摸的也不能给你幸福,可你翻脸无情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你明知道我没有钱,还要这么逼我。” “你想让我去死吗?” “我死了你能安心吗?” “我为啥不能安心?”江问瑜感觉他的演技好的都能去做演员了,“又不是我让你畏罪自杀的!少在这儿给我扯那些乱七八糟,你就说你还不还钱吧?不还我明天就去知青服务点告你!” 她懒得跟这白莲花婊男扯东扯西的。 恶心死了! 再听隔夜饭都要吐了! 柳淮南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脸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谁让回城是他的软肋,原主又够不要脸,一个已婚还有孩子的妇女,追着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跑了四年,谁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告? “好!” “我还!” “就当断了我不能娶你回家的遗憾!” 到最后了,他深情的人设还屹立不倒的。 江问瑜无语死了,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见流血了就抓着他的手指去蘸,迅速在欠条上按手印,接着一脚将他从山洞里踹出去。 “好了!” “你可以滚了!” 她干脆利落的宣布,把纸上面的血迹吹干。 说去告柳淮南是假,想把钱票要回来才是真的。 毕竟她也是要脸的,闹到知青服务点去,柳淮南要是不能回城了,破罐子破摔胡言乱语的攀扯她,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呢? 柳淮南被踹出去,顺着山坡滚了好几圈,得亏卡到树上才停下来,在地上躺了好久才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恨毒了江问瑜的冷血,也对未来感到茫然。 没了江问瑜帮忙,那些农活他根本干不完。 还有钱…… 200块! 他上哪儿弄去? 有人哭就有人笑,现在江问瑜可乐呵了,柳淮南说的话足以证明她是干净的,她看陆晏洲还有什么话说,以后拿什么嫌弃她! 第二十六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 陆晏洲听外面没声了,知道江问瑜应该结束了,就抱着江幼宜从后面出来。 对于江问瑜对柳淮南的狠厉和无情,他没啥感觉。 跟原主对他的折磨比,这些根本就是毛毛雨。 江问瑜看他出来了,就高兴的窜到他身边。 “怎么样?” “现在该信我了?” “嗯。”陆晏洲淡声应,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不过江问瑜也无所谓,只要他承认事实,以后她对他动手动脚,他别再摆出一副嫌弃她脏的模样就行。 毕竟在这物资匮乏,还没办法赚钱享受的年代,她也就剩耍流氓这点爱好了。 “那你让我亲一口?”江问瑜跃跃欲试。 陆晏洲喉结一滚,静静的站着没说话。 江问瑜立马凑上去,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还别说。 滋味儿确实美。 难怪那些男的,一旦有钱有权就管不住自己,江问瑜突然感觉不是没道理,面对这种极品绝色谁能忍住? 陆晏洲垂眸,看着江问瑜一脸享受的模样,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几分嘲讽。 不是嘲讽江问瑜,而是嘲讽他自己。 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面对什么都毫无办法。 只能在笼子的缝隙里,靠皮相求得那一点儿生机。 晚风凉凉的,夜空悬挂的冷月给大地披上白纱,也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却始终紧紧的互相缠绕,好像密不可分的整体。 他们回家时,江二婶一家正在屋里吃饭。 刚走到院子里,江问瑜就听见他们在说她坏话。 江问瑜当即就凑过去,趴在墙上偷听。 杂物房很小,一家人挤着连腿都伸不开。 江耀祖一脸嫌弃,烦躁的用筷子戳着洋瓷碗里的苞谷碴子饭,“这也太硬了,怎么吃呀?六姐,你做饭的时候就不能多放点水嘛?” 细米细面吃多了,猛然全天都吃没有油水的粗粮,他的大少爷脾气犯了。 苞谷碴子饭本来就硬,放多水就熬成稀饭了。 可江招娣也不敢狡辩,低着脑袋装鹌鹑。 江二婶心疼儿子受苦,柔着声音安慰: “乖,将就吃点儿,你哥已经买到老鼠药了。” “改明儿娘找机会,把那死丫头毒死,立马就给你做香喷喷的大米饭吃,再给你杀只鸡好好补补。” 现在每家每户只允许养五六只鸡,从小鸡养到下蛋起码得三个月的时间,后院那几只鸡正是下蛋的时候,她平常宝贝的不得了。 江问瑜听的冷哼,还真是下血本了呢! 可惜呢~ 吃不上呢~ 后面就是一阵彼此起伏对她的咒骂和侮辱。 江问瑜懒得再听,就扬着下巴咳嗽了两声,刹那间,屋里面鸦雀无声,就像被捏住了嘴巴似的。 江问瑜这才满意,掏出钥匙转身去开门,房门上卡的头发已经不见了,证明他们偷偷去开过门,不过门口撒的草木灰还是原样,江问瑜见状放心了不少,不过还是得尽快把他们撵走才行,否则天天都得担惊受怕。 “糖糖睡着了,还要不要给她洗澡?”江问瑜把屋里的灯打开,问陆晏洲。 她没带过小孩儿,江幼宜又是陆晏洲的心头肉,还是让他做决定比较好。 陆晏洲低头看看怀里睡的正香甜的女儿,清冷的眉目间染上几丝温柔。 “不用。” “她洗过了。” 下午给女儿穿新衣服,他就简单的给她洗过了。 江问瑜点点头,“那我们也赶紧洗洗睡吧。” 陆晏洲自然没意见,往常这时候他还在外面搓洗全家脱下来的衣服呢,能好好休息几天他求之不得。 洗漱后俩人就上床了,江问瑜也没闹什么幺蛾子,整夜好眠到天亮。 就是醒来的时候,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愉快。 江问瑜的手,放在陆晏洲身上不该放的位置。 迷迷糊糊的捏了捏,才慢悠悠的醒过来。 面对眼前放大的俊脸,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陆晏洲,早上好,”吻吻陆晏洲的脸,江问序就眯着眼睛欣赏他的盛世美颜,感觉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可陆晏洲却脸色涨红,额头的青筋也突突的乱跳,说话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松手!” “嗯?” 江问瑜不懂他的意思,脑子还有点懵,娇媚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 陆晏洲见她一脸无辜,胸膛起伏的更剧烈了。 “松手!” 他再次冷声讲。 江问瑜手比脑子反应快,这回立马就松手了。 陆晏洲瞬间起身,眨眼间就从房间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问瑜的脑袋彻底清醒了,才发现自己刚刚捏的是什么东西。 刹那间,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特别复杂,心情除了操蛋还是操蛋,就挺难评的。 她的力气不是普通大,能把陆晏洲逼的,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都顾不上就走,那绝对是疼的狠了。 听说男的都挺脆弱。 他…… 该不会被捏坏了吧? 江问瑜仰面躺在床上,无措的挠了挠自己的脸,见江幼宜还没有醒,就轻手轻脚的禽兽爬起来穿衣服。 结果房前屋后跑一圈,也没看见陆晏洲。 就在她纳闷儿时,陆晏洲从后院出来了。 她连忙凑上去问:“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陆晏洲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事。” 他冷声回答。 转身就往屋里走。 江问瑜巴巴的凑上去,担心的追问:“真的没事?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事关一辈子的事儿,真的不敢草率,要出了毛病,陆晏洲不得恨死她?到时恐怕就不只是被做成烤肉了。 “不用。”陆晏洲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你不是着急要把你二叔她们撵走?赶紧想想该怎么做吧!” “不着急。”江问瑜压根就不操心这事儿,“还是你的身体比较重要,你确定不用我带你去给医生看看?” 反正有人比她更急,她到时顺水推舟就行了。 事实也是如此,从看见她跟陆晏洲开始,江二婶他们就恨的牙痒痒,迫不及待的想要毒死她了。 “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小婊子,一个坏分子,就给她迷的神魂颠倒。”江二婶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想到江问瑜死了,她大哥就不会再寄钱回来了,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江招娣见她看自己,连忙跑去生活做饭。 吃过两次亏以后,她已经彻底学乖了。 江二婶没了出气筒,就回头问江栋梁:“宝儿,你说我们现在咋整?那死丫头现在对我们防备的很,进出门都锁的严严实实的。” 第二十七章:打他还要人批准?你当他总理? 江栋梁满肚子坏水,自然是有主意的。 跟江二婶耳语了几句,就把她逗的眉开眼笑的。 “好好好。” “这主意好。” “我宝儿真聪明,看那死丫头这回还怎么逃!”她满眼恶毒的狞笑。 她们商量的功夫,陆晏洲又说了好几遍没事,江问瑜终于相信陆晏洲没事了,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下了。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准备早饭。” 她把人家折磨的够呛,理应好好哄哄。 说罢她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开始梳头发。 忍不住再次感慨,没经过化学药剂摧残的头发,真的是不一样,她的头发还没原主的三分之一多呢!怪不得古代人都能做那么多漂亮的发髻,有这么多头发,想做什么样的不行啊? 她边感慨边摸,对这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爱不释手。 摸了好一会儿,才编成侧编发耷拉在胸前。 陆晏洲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软糯的江问瑜。 眼角的余光,将她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不懂。 索性不看了。 江问瑜感觉他在看她,可回头又见他闭着眼,忍不住再次感慨,自己怕不是以前带颜色的小说看多了,不然现在怎么能那么精准? 怀着满肚子的唏嘘,她出门洗脸做饭去了。 早饭吃兔子不合适,还得吃的比较营养。 她就准备做些水蒸蛋,再煮点白米搀苞谷碴子粥,再炒点儿种的小白菜配粥。 不过粥刚煮在锅里,江栋梁跟江二婶就进来了,还笑的跟狼外婆似的。 江问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是来干嘛的,可秉着捉贼拿脏的原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干什么?” 她冷着脸问。 江二婶一见她这副冷淡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 骄傲什么?真以为自己把她给拿捏住了?呸!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阿瑜啊!婶儿过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借婶儿两勺猪油做做饭?”她摆出温和可怜的嘴脸。 “我们不是修房子吗?没有油水实在做不动啊!” “可以啊!” “我给你拿。” 江问瑜十分好说话。 见她转身去拿猪油罐,江栋梁连忙从兜里,把包好的老鼠药拿出来往锅里倒。 满脸狠厉兴奋的神色,激动的手都在抖。 死丫头! 看你这回还咋逃! 江问瑜也挺兴奋的,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她跑两步冲过去,一把将江二婶推荐,猛的抓住江栋梁往锅里下药的手:“好你们这群黑心烂肺的,竟然敢给我的饭菜里面下毒!” “陆晏洲——” “去请村长!” 江问瑜扭头冲外面喊。 陆晏洲听见这话,立马调转想要去厨房的脚,抱着江幼宜扭头往院子外面走。 江二叔一听这话,能不懂是咋回事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能给办砸了? 他着急的跑出去,想要把陆晏洲给拦住,可陆晏洲哪儿是那么好拦的? 等他出门,陆晏洲已经带着江幼宜跑到桥上了。 见这边儿走不通了,她就急吼吼的去找江问瑜。 江招娣面如死灰,连忙跟在他屁股后面往过跑。 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下药那么容易的事儿,怎么会被那死丫头发现呢? 那死丫头要是不死,她妈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不行! 绝对不能这样! 等他们俩冲进去,江问瑜已经拽着江栋梁的头发,把他脑袋往墙上撞上了。 跟贪婪的明晃晃的江二婶他们相比,她更讨厌这个笑面虎堂弟,每次他笑意吟吟的凑到她跟前说话,她都感觉他的眼神跟毒蛇似的,满眼都闪着精光和算计,不是一般的恶毒跟心狠。 毒死她的主意,绝对是这个笑面虎出的。 其他人没这么狠,也没这么大的主意。 她一句话都不说,拽着江栋梁的脑袋直往墙上撞。 江栋梁疼的眼睛发黑,哭叫着向江二婶求救: “娘娘娘,救命啊!我快要疼死了。” 江二婶刚刚被江问瑜甩的脑袋也撞到了墙上,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结果刚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撞的头破血流,顿时心疼的直抽抽,一骨碌爬起来就要打她,“贱人,谁准你打我儿子的?” “打他还要批准?”江问瑜抽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把她扇的跟陀螺似的,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一头栽到在江二叔身上,差点儿把他的裤子剥下来。 “快快快,救儿子,”江二婶还没站稳就急的拍他。 拍的江二叔火冒三丈,“给我死一边儿去。” 不是她蠢,能出这事?还好意思在这儿喊叫? 江招娣急吼吼的道:“堂姐你别生气,我娘没有给你下药,是……”她急的脑袋疯狂运转,眼睛突然扫到锅灶台上放的盐罐,急中生智,“是盐末,对,就是盐末,他们就嫉妒你能大鱼大肉,我们啥也没有,不是想下药害你的命,我让我娘和栋梁给你道歉,你别让姐夫叫村长了,这种小事儿没必要让村长知道。” 江二叔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就是盐末,阿瑜你别生气了,叔现在在就好好收拾你二婶这小肚鸡肠的死女人,你别生气了,把自己身体气坏不值得。” 说着他就一把拽住江二婶的头发,扬手抽她的嘴。 “老子让你小心眼儿!让你欺负我侄女。” “以后再敢这样试试?看我不把你打死!” 男人本就劲儿大,何况江二叔是带着怒火的。 他两巴掌下去,江二婶就被打哭哭狼嚎的,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江问瑜那死丫头糊弄过去,否则扯到村长跟前就完蛋了。 可江问瑜又不是原主,能被她几句话就糊弄,当即就铲起锅里撒了药的饭,喂到江招娣的嘴边:“你把这锅菜都吃了,我就相信,你们往菜里面放的是盐。” 江问瑜炒菜舍得放油,小白菜炒的碧绿碧绿的,看着柳知道味道不会差。 江招娣又是两天都没有怎么吃过饭了,猛然闻到,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想到菜里下的药,她就丝毫不觉得馋了。 这死丫头咋这么精了,她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问瑜没耐心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张开嘴巴,直接把菜往她嘴里塞。 第28章:老鼠药是人能吃的?她不想死! 江招娣吓疯了,老鼠药是人能吃的?她不想死,当即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巴掌打翻江问瑜手里的铲子。 铲子落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江问瑜却笑了,一巴掌扇在江招娣的脸上。 她被扇的晕头转向,脸迅速变得红肿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问瑜又是狠狠两巴掌。 “不是盐吗?” “你怎么不敢吃?” 那么简单的慌也敢撒,她真当自己是傻子? 江问瑜眼神冷漠,一把拽住江招娣的头发,把她拖到外面的院子里,不等她站稳抬腿又是一脚。 江招娣被踹的飞出去,把她爹妈都砸倒了,一家人摔的四仰八叉的。 “哎呦我的腰!” “死丫头!” “还不快起来?” 等她们爬起来,陆晏洲已经带着村长回来了,村民把院子塞的满满当当的,外面到对面河边也全都是人。 谁不爱看热闹把?江二叔前天才因为偷腥马寡妇的事儿,被江二婶儿拿着火钳追的满村跑,现在又闹的把村长都惊动了,谁不好奇? 江问瑜见村长都来了,直接了当的道:“叔,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我二叔她们给我的饭菜里面下药,你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村长哪怕早有所料,听见这话也气疯了,抬腿就往江二叔的心窝子踹: “你得失心疯了?为了钱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毒?” 江二叔不敢狡辩,被下药的菜还在呢,他敢辩解,江问瑜就敢逼他吃。 他当即膝盖一弯,直接给江问瑜跪下了,抹抹眼睛摆出伤心不已的姿态: “阿瑜,都是叔对不起你,叔没有管好他们,你想打想骂,叔绝对没有二话,让叔把她休了都成。” 江二婶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 “好你个江老二!” “你还想休了我?” “你是不是还念着马寡妇那骚货呢?呸!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说着她就窜进灶房,从锅里抓了把青菜出来,追着要喂给江二叔吃,江二叔自然是不肯的,可院子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的,他跑都没地方跑的,三两下就被江二婶给抓住了,眼看她手里的菜就要塞进江二叔嘴里了,村长气的脑门儿都突突的,两步窜过去就是一脚,“你们俩闹够没有?想死是吧?行!那不是有条现成的河?都把路让开!让他们死!” 狼心狗肺的东西! 死有余辜! 他冲村民叫喊,村民立马就把路给让开了。 都不是傻子,哪儿能不明白他们想干啥? 不就是占不到便宜了,就想杀人夺财? 心思太歹毒了。 谁能待见? 可众人把路让开了,他们夫妻俩却不动弹,想毒死江问瑜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他们哪儿舍得死?眼珠子都轱辘轱辘的转,思考该怎么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给人下毒可是重罪,要是闹到公安局搞不好要吃枪子,现在又没啥可以抵赖的,人证物证都在哪里放着呢……俩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江耀祖那会儿见情况不对劲儿早就跑了,江栋梁还跟死猪似的在厨房躺着,也就剩个不中用的江招娣,指望她能想出啥好办法?江二叔两口子压根没指望她。 江招娣确实没办法,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 村长见他们不说话,就转身问江问瑜: “丫头,你想咋办?” “送公安局吧!”怎么着也能关几年吧? 江问瑜感觉这样省事,陆晏洲剩两年就平反了,等他们出来,她早就走了。 江二婶一听就炸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现在好好的又没死?凭啥要把我们送公安局?” 江问瑜冷笑,“我要是死了你们不就得逞了?谁还有本事送你们去公安局?” 到时还不由着他们说?陆晏洲做替罪羊,他们霸占她的房子拿着她的钱潇洒。 江二叔脑袋转的快,当即一巴掌扇上江二婶的脸,虎着脸怒喝,“一肚子坏心思坏主意,你还敢嚷嚷?再嚷嚷老子掐死你!” 江二婶顿时不吭气了,只要他能把事情解决掉,就是打她两顿她也认。 见自己娘们儿闭嘴了,江二叔这才舔着脸道: “阿瑜,咱这样,二叔有个主意你看成不成?” “叔收拾他们几个,另外再赔偿你20块钱,咱们这事儿就当了了行不行?” “反正你也没事,闹到公安局真的没必要,还会连累咱们村拿不到先进,去年向阳村得了先进,公社那边奖励了一头猪,这年头谁家都缺肉吃,咱不能因为自家这点儿破事就连累大家。” 先进是按村里每年上交的粮食以及综合情况评的,这事儿但凡捅出去,先进的事儿就完全不用想了。 村民们一听这话,态度顿时就倒向他们那边儿了。 “瑜丫头,我觉得你二叔这话说的没错。” “你们咋闹都行,不能影响我们大家的利益。” “你大哥月月寄钱,你啥时想吃肉都能买,我们一年到头可都吃不上两回。” “就是就是,反正你不是好好的吗?你二叔也愿意赔钱给你,你就收了,以后你们两家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好了。” 村民七嘴八舌的,个个都不愿意江问瑜报公安。 凭啥牺牲他们的利益?他们容易吗? 江二婶喜上眉梢,老不死的这张嘴还是可以的,20块钱也不算多,把江招娣卖了绰绰有余,看江问瑜这死丫头还有什么话说。 “丫头,你看呢?”村长也不知道该说啥。 村民都不容易。 江问瑜也无辜。 江问瑜着实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层牵扯。 她要坚持去公安局,就等于把村民全得罪了,一人给她使一个绊子都够够的,怕是整天都得跟人干仗,可若是让她就这么放过这一家恶毒的东西,她也做不到。 江问瑜想了想道:“我作为咱们村的一员,确实应该为全村的荣誉考虑,可我这次要是没发现他们下毒,现在人都死的邦邦硬了,只赔20块也太过分了吧?” 第29章:看霸总小说的女人,谁不会几招? “这样吧,赔我100,现在就从我家搬出去,另外还要保证,以后不在我身边五米以内的范围出现,也不到我家周围晃荡,否则我随时有权利揍她们,他们这出真把我搞怕了,太恶毒了,必须得让他们离我远远的,” 村民们见她好说话,也对她起了几分同情。 “我觉得可以,一条命只要一百便宜他们了。” “就是就是,村长,我觉得瑜丫头说的可以。” 村长也觉得可行,“江老二你觉得呢?” 江二叔还能说啥?真把江问瑜给逼急了,硬要扯着他们去公安局更麻烦。 “好。” “我没意见。” 他颓废的应了,“我先给你打借条,有钱就还。” 江问瑜立马找了纸笔,把这次的100和先前欠的101全都写的清清楚楚,让他在上面签字按手指头印。 江二婶恨的牙痒痒,憋着气去收拾东西。 想要钱? 门儿都没有! 自己就不给怎么了? 她不信自己不给,江问瑜还能硬从她手里抢。 江问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耍无赖,不过她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她别的没有,就是拳头硬,没事儿她就去找他们转两圈,只要他们能挨的住就成。 事情解决了,村民们就都回家吃早饭等着上工了。 村长也没有多停,反正江问瑜又不会吃亏。 江问瑜看江二婶他们铁青着脸一件件搬东西,别提有多畅快了,终于把讨人厌的垃圾从家里扫出去了。 此时陆晏洲已经把厨房墙上江栋梁的血收拾了,还把锅洗干净重新炒菜了。 身上穿着她买的背心,健硕的肌肉全都裸露着,江幼坐在他胳膊上,依赖地歪着脑袋压在他肩膀上,柔软肉乎的脸颊压得半扁。 她还没来得及扎头发,散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眼睛乌黑湿润的,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跟陆晏洲说什么,表情既灵动又可爱非常。 陆晏洲的长相更优越,异常的俊美,长眉入鬓,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很深邃,最优越是那张唇,薄薄的,可亲起来的滋味儿却极好。 身材更没得说,全是干活儿锻炼出来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特别性感。 江问瑜越看越欢喜,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嘿嘿—— 她忍不住笑了。 于是她的眼神太炙热,笑声太露骨猥琐,只一瞬,就被陆晏洲发现了,他抬头遥遥的向她看过来,只不过眼里并没有什么表情。 若是别人该难受死了,可江问瑜不在乎。 该享受的享受了就好,别的有什么所谓? 反正她又不亏。 她走进厨房,一脸开心的眯起眼睛,“中午我们把那只兔子杀了吧?庆祝终于把那群王八蛋撵走了。” 陆晏洲身体一僵,炒菜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若不是她说要杀兔子,他还当她要睡他庆祝…… 人刚过来,手就从他的背心下摆钻进去了,熟练的就跟惯犯似的。 若不是知道柳南洲这几年压根就不让她碰,他都要以为是在柳南洲身上练的。 关键表情还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再做坏事。 陆晏洲活了这些年,从没见过比江问瑜还放荡的。 实际她还能更放荡,主要是怕陆晏洲受不住。 看过霸总小说的女人,那个没学会几招啊? 江问瑜眯着眼睛,手不断在陆晏洲的腹肌上活动,就跟弹琴似的,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指法都来了一遍,眼睁睁的看着陆晏洲的耳朵,从小麦色变的绯红,还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两眼,示意她闺女还在,别太过分了,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顶着一张帅的天怒人怨的极品脸蛋,却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还不能反抗,搁谁身上不得兴奋膨胀啊? 她还想更过分点儿,手指就勾勾陆晏洲的裤腰,慢慢的往里面探,想看陆晏洲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寸一寸的,慢慢挪,可手指还没勾上,陆晏洲就彻底忍不住了,猛的转身。 可就因为是这样,反而更江问瑜给捏上了。 说实话。 她都懵了。 江幼宜被陆晏洲突然转身的动作惊到了,抬起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江问瑜,一脸单纯懵懂的神色。 绕是厚脸皮的江问瑜,也被她看的顶不住了,悄悄的把手收了回来,不过对陆晏洲她还是不慌的,“是你自己突然转过来的。” 她言之凿凿,听的陆晏洲额头青筋突突的跳。 说的好像他不转过来,她就会及时收手一样。 他是做好了被她占便宜耍流氓的准备。 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她青天白日的就乱来。 简直不知羞耻! 厚脸皮! “我给糖糖梳头发。”他冷冷的吐出这句话,抱着江幼宜就转身出去了。 江问瑜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前俯后仰的,有这么帅气的老公,没有手机网络也不算难熬。 她把菜盛起来,连带稀饭和鸡蛋羹都端到堂屋。 江二婶他们闻到香味,在心里又是一顿咒骂。 他们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还还得一趟趟的搬东西,过河的时候好几次腿软,差点儿没直接掉河里去。 得亏江问瑜没看到,否则非得笑出声不可。 对待自己的仇人,她向来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久等不见陆晏洲出来,江问瑜就怕去敲门了。 “吃饭啦。” “媳妇儿。” 她故意调侃,臊的陆晏洲脸红脖子粗的,眉宇之间闪过几丝烦躁,她嘲讽他不够男人像小媳妇儿?流氓在她面前都得甘拜下风,跟她比起来谁都是小媳妇儿! 他抿紧了嘴唇,没注意扯到了江幼宜的头发,疼的她抱着脑袋呜咽了一声。 “爸爸~” “痛痛~” 软糯糯的声音,透着明晃晃的委屈。 陆晏洲瞬间回神,连忙摸摸她的小脑袋道歉,“不好意思爸爸弄疼你了,爸爸给你吹吹好不好?” 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陆晏洲是哪里都觉得亏欠,总是想尽可能的对她好。 父女俩柔声了几句话,陆晏洲才抱着她出门洗手,回来坐在饭桌前。 小丫头穿着江问瑜昨天刚给她做的玫红色衣服,头发被扎成两个小揪揪,绑着江问瑜买的小粉花,粉雕玉逐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江问瑜看的手痒,偷偷捏捏她白嫩嫩的小腿。 江幼宜懵懵的看她,陆晏洲瞬间就明白了。 “你别打扰她吃饭。” 他这么讲。 第30章:我在你眼里这么禽兽? “好嘞!”江问瑜答应的很爽快,舀了一大勺鸡蛋羹放在给她买的小碗里。 小丫头看见好吃的,瞬间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了,拿起勺子就大口大口的吃,香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小脚挂在凳子上直晃悠。 陆晏洲见女儿笑了,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 “慢慢吃。” “别着急。” 江幼宜对他憨憨一笑,速度果然放慢了很多。 父女俩都一脸幸福,看的江问瑜也觉得很幸福,毕竟他们父女的脸长的,是真的很对得起她的眼睛。 饭后陆晏洲去洗碗,江问瑜就把那堆布料拿出来,趁着有空给江幼宜做衣服,顺便把内衣给自己做做。 陆晏洲洗完碗,把昨天弄的竹笋拿出来晒了,又去房子后面的水井挑水。 来回三四次,才把木头做的大水缸给填满。 挑水牵动着肌肉,许是经常干活,他身上的肌肉线条特别结实,性感又好看,疯狂吸引着江问瑜的视线。 好几次江问瑜看呆了,针都戳到自己的手指了。 啧! 她嫌弃自己没出息! 有啥好看的?等到晚上压在床上边摸边看多好? 江问瑜暗暗打定主意,接着就继续做衣服。 一的时间,给江幼宜做了好几套衣服出来,有连衣裙也有裤子短袖,都是比较简单的款式,毕竟手工缝制没有缝纫机容易,可即使是这样,江问瑜还是感觉脖颈难受的都不是自己的。 这也刚好,让她有正当理由给自己谋福利。 家里没洗澡的地方,都是放自己房间洗的。 晚上陆晏洲把江问瑜哄的睡着了才去隔壁洗澡。 江问瑜等了一会儿,觉得陆晏洲应该洗好了,就从床上爬起来也去了隔壁。 要做少儿不宜的事,小孩子在旁边她有心理负担。 她乐颠颠的推门,下一秒眼睛都惊的蹬圆了,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可脸却红的透彻,脑海里也不断播放她刚才看到的那幕。 陆晏洲站在屋里洗澡,原本有些破旧的房子,因为他的存在有了高级的质感。 他仰着头擦洗脖颈,一颗颗圆润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纹理结实的胸膛滚落。 滑过结实紧致的腹肌,还继续向下奔腾。 接着没入…… 画面太诱人了。 江问瑜咽了口涂抹,又转身打算接着看,难得一遇的限制级画面,不看那不是暴遣天物吗?要遭天谴的! 可她刚想继续打量,就对上了陆晏洲森冷的视线。 哦吼—— 被抓包了? 若是其他女孩,恐怕都要羞的落荒而逃了。 可江问瑜的眼睛里,却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躲躲藏藏了。 她推门进去,一脸从容的走到陆晏洲面前,眼睛还继续在他身上到处乱看。 面对她这个大流氓,陆晏洲就跟小媳妇儿似的,羞耻的耳朵都红透了。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那个女人能像她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没穿衣服的男人看? 他迅速扯过一旁的大裤衩子穿上,又穿上背心。 有衣物的遮蔽,他才勉强觉得好受一点儿。 江问瑜有点儿遗憾,她还没欣赏够呢!这么快把衣服穿上干什么? 防她? 防的住吗? “我的伤还没好。”陆晏洲冷声提醒,她前天晚上说过自己没那么禽兽的。 江问瑜委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吗?” 陆晏洲:“……” 又是他想多了?可刚刚她看他的眼神明明……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去倒水。”他弯腰端起水盆打算出去。 却被江问瑜拽住胳膊,她的手掌滚烫滚烫的,让他忍不住的想到那天晚上,落在他胸口的手掌,不由的让他心底都生出一股燥热,烫的他的肌肉都绷紧了,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紧张。 可江问瑜却很闲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有洗澡时顺便洗头的习惯,此时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落,一路滑落到脖颈处,别提多性感了。 如果不是他把她昨晚说的话说出来了,她可能真的要忍不住化身为狼开动了。 “先不着急去倒水,你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去,我给你把药抹抹。”江问瑜露出掌心的药给陆晏洲看。 更加证明了,刚刚完全是陆晏洲胡思乱想。 接连两次这种情况,弄的好像他满脑子都是这事。 他更羞耻了,端着水盆就迅速出去了。 “我倒完就回来!”陆晏洲迈着大长腿出门。 江问瑜看着他羞耻的模样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这才哪儿到哪儿?他都羞耻的恨不得逃走不回来,她要是再说些暧昧的,他不得全身红温变成虾子啊? 陆晏洲出门把洗澡水倒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等身体的温度降下来才回去。 路过江问瑜房间,顺便进去看了眼女儿,确定她还好好的睡着才去找江问瑜。 江问瑜此时都躺下了,穿着玫红色的吊带睡裙,一双雪白的长腿,大大咧咧的裸露在外面,见他回来了,就抬手拍拍身边的位置。 睡裙本就性感,她抬手时肩带又掉下来了。 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圆润。 侧躺的动作也妖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就跟在勾引人似的。 陆晏洲看见她的姿态,眼神又不自觉的开始躲闪,刚平复的身体也跟着升温,向她走去的脚步变得滞缓。 可房间就那么大,他走的再慢也有尽头,很快他就走到床边儿了,江问瑜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也不能说让江问瑜闭上,那样就有些太矫情了。 他抬手捏住衣服下摆,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导致手背上的青筋鼓起。 给江问瑜看的,脑袋里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听说这种男人手这样,xnl都非常非常好。 她仔细想想那晚,发现这话确实没说错。 原主的体力本就旺盛,他都能奉陪到底,这还不强那就没人强了。 陆晏洲迅速脱下衣服,江问瑜刚胡思乱想完,他那整齐的八块腹肌又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眼帘。 第31章:那你是不是得骑在我身上给我捏? 好在只是短暂的几秒,陆晏洲就迅速趴下了,否则她的手可能就摸上去了,毕竟还是头次近距离看见这么性感有力的腹肌,忍着不摸真的挺困难的。 不过她不用忍了,陆晏洲可就不太好受了。 他躺下的位置不太对,江问瑜的头发被窗户吹进来的风,吹的飘在他的后背。 一动一动的。 很痒。 尤其是划过他伤口周围的肌肤时,这种痒更明显。 他皱了皱眉头,希望江问瑜快点起来给他擦药,好让他逃脱这种折磨,可江问瑜却久久都没动弹,让他不由得有点儿焦躁,就在他准备出声催促的时候,江问瑜却坐起来了,边用手指轻轻的给他的后背涂药,边轻声问:“陆晏洲,你知道你家里人下放的地址吗?要不我明天带你去镇上照张照片,你写封信给他们寄过去?” 他的伤口有些是被鞭子的边缘抽到的,不深,几天就已经完全恢复了,结痂掉落的位置露出粉色的软肉,和还没掉落的黑色结痂,将他的背划的乱七八糟。 江问瑜不觉得丑,就是有些心疼他的遭遇。 明明是出身豪门,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少爷。 却无端遭遇这种灾难,被原主欺负成这副模样。 她记得小说里写过,他的家人被下放去北大荒了,他能来到这儿,还是家里人废了好大功夫,求爷爷告奶奶给他操作的,没想到……还是进了虎穴狼窟。 能给家里人报平安,他应该会开心,少恨她点吧? 江问瑜挖了一坨药膏,轻轻的给陆晏洲涂在伤口。 陆晏洲听的心头一震,嘴角漫出几分苦涩。 家人? 他已经好长时间,不敢回想起他们了。 前几年他们陆续往这儿寄了不少的信,可每次,都会落到“江问瑜”手里,他也没有给他们回信的钱。 从去年六月开始,他们可能都以为他死在这儿了,已经没有信寄过来了。 江问瑜提出的建议,对他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 “好。” “谢谢你。” 他轻声应了。 反正她图的,无非是他的身体和态度,他给得起。 江问瑜扬起嘴角,“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既然都决定要好好过日子了,那你爸妈就跟我爸妈一样的。” 两年后他家就平反了,要是那会儿他不恨“她”了,愿意把她当老婆看,他爸妈可不就是她的爸妈吗? 陆晏洲听完没说话,江问瑜还当他在心里嘲讽她虚伪呢!毕竟在他眼里,她就是对他百般折磨的原主。 可她给陆晏洲涂完药,陆晏洲却起身抱住了她,微凉的嘴唇还亲了亲她的脸。 哪怕一句话都没说,也足以让江问瑜欢喜。 次次都是她主动,他还是头次跟她这么亲近。 她突如其来的想法,还真是说到他的心坎儿上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当即就回头吻住陆晏洲的嘴唇,仔细的吻过之后,又试图用舌尖,顶开紧闭的牙齿。 陆晏洲只犹豫了一瞬,就顺从的放江问瑜进去了。 亲吻时唇齿碰撞,带来异样的触感。 她乌黑的长发,摩擦之间蹭着他胸膛脖颈的肌肤。 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也一丝一缕的钻入他鼻腔。 让他有些不适。 呼吸更是发紧。 江问瑜能感觉到,他的胸膛有多紧绷,心脏隔着肌肤凶猛的跳动,一下一下,撞击她的掌心,很炙热,烫的她的掌心都有些发痒。 空气特别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还有黏腻的水声。 暧昧的让人心惊肉跳。 江问瑜浑身滚烫,悄悄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男人放大的俊脸。 他闭着眼睛,乌黑的长睫正簌簌的抖动。 怎么说呢! 征服感爆棚。 她以前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男人会对她臣服。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洲被吻的遭不住了,就伸手把江问瑜推开了,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了她聚精会神,看他看的入迷的眼睛,心脏跳动的速度刹那间更猛了。 他握了握拳,若是世上有后悔的药可以吃的话,他刚刚绝对会让江问瑜继续亲,她的眼神太炙热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慌乱。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镇上呢!睡吧!”他说着就想转身下床。 江问瑜正上头,哪儿会那么容易让他走?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给我按摩按摩吧?我这两天给女儿做衣服,肩膀和脖子都特别不舒服。” 陆晏洲怎么拒绝?根本没办法拒绝。 “你趴好。” 他低声。 江问瑜很快就趴下了,发现自己的脸对着墙,看不到陆晏洲的表情了,连忙又把脑袋转向他的方向。 陆晏洲的手僵在半空,喉结滚了滚,“不要看我,脑袋摆正趴在枕头上,现在这样脖颈肌肉是歪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特别的好听,还带着一股子无意识撩人的味道。 江问瑜身体酥了半截,听话的抱着枕头趴好。 可乖巧只有一瞬,大黄丫头的本性还是盖不住。 下一秒她就道:“那你是不是得骑在我身上给我捏?不然力道来的也歪。” 陆晏洲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看向她的腰。 她的力气很大,可身材却不是虎背熊腰的。 腰很细。 跟他的大腿差不多。 玫红色睡裙的长度,只到达大腿根,纤细的腰和雪白的腿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眼睛都不敢多看,更遑论是骑上去给江问瑜按摩了。 这么细,他敢骑上去,非得给骑断了不可。 现在是这么想的,后面他可没少掐着江问瑜的腰。 陆晏洲深吸一口气,秉着早点儿结束睡觉的心思,他还是跨了上去。 江问瑜的腰很细,他又刻意保持着距离,俩人的身体是完全没触碰到的。 可手碰到江问瑜的肌肤,还是让他非常紧张,不自觉的咽了好几口唾沫。 她的皮肤很白,也嫩,属于天生晒不黑的体质,江幼宜的皮肤就是随她的。 “用点儿力,里面酸疼酸疼的好难受呀!”江问瑜趴在枕头上唧唧哼哼的,清冷的声线染着娇媚。 第32章:你的手好烫,想什么不该想的了? 陆晏洲淡淡嗯了一声,加重力道给她揉捏,不敢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就把头转向旁边去看墙。 可没了视觉冲击,掌心的触觉就更明显了,他的脑海里会不由自主的出现,江问瑜趴在床上的画面。 他的呼吸都快停滞了,额头不断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溢出来,掌心也变得滚烫。 江问瑜开始怪享受的,感觉自己做了个加热按摩,酸疼的肌肉被揉开了,身体瞬间轻松了好几个度。 后面就开始乱来了,暖饱思yy嘛~人在舒服的环境总是会开始奢求更多。 “陆晏洲。”她低声喊。 “嗯。” 陆晏洲应了。 “你的掌心好烫呀!快把我的皮肤烫化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了?” 她的声音带着调侃,猛的传入陆晏洲的耳朵里。 心事被戳穿的羞愧,和满心的燥热难受。 轰的一声,让陆晏洲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你不难受了?” “那睡觉去吧!” 他声音发紧,收回手,就想下床逃出去。 江问瑜再次拽住他的胳膊,猛的将他拉回来,一把按在墙上,接着欺身而上,双腿跪坐在他身体两侧,笑的像刚偷腥成功的猫。 捏着陆晏洲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过了一把霸道总裁的瘾,还不问继续调戏陆晏洲:“陆晏洲,你感觉我长的怎么样?” “好看。”陆晏洲忍着羞耻佯装淡定的夸赞。 实际上江问瑜长的,也是顶顶好看的。 原主这几年追着柳淮南这婊男屁股后面跑。 村民说她放荡的也有,说她不要脸的更多,但从来没人抨击她长的不好看,足以证明她长的到底多权威。 江问瑜勾唇,“是吗?那你怎么不看我?” 说着她又逼近,直勾勾的盯着陆晏洲的眼睛。 她身上明明是淡淡的皂角香味儿,可陆晏洲也无端觉得压抑紧张,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问瑜的问题,只能静静的沉默。 可江问瑜却非要逼着,屁股在他身上扭来扭去,长腿勾着他的劲腰,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胸前摸来摸去。 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僵硬的身体,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像猫挑逗已经抓到手的老鼠。 “是不好意思吗?”等不到陆晏洲的回答,她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没事儿,我们是夫妻,你别害羞呀,你这张脸露出害羞的表情,我就特别想欺负你了。” “想把你洗干净了,按在床上,坐在你身上,一边摸你身上的肌肤,一边观察你的反应,看你一边羞愤一边享受的表情……” 她一边盯着陆晏洲,一边说那些羞人的话,眼看陆晏洲的耳垂一寸寸的变红,红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胸膛起伏的速度越发剧烈,他想闭上眼睛不看江问瑜,可她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荡。 没有了视觉的冲击,听觉的攻击更是强悍。 她每说一句话,他的脑袋里就会出现一幅画面。 仿佛她已经开始动作,身体都跟着颤栗。 就跟凌迟似的,让他的精神防线直接崩溃了。 陆晏洲忍着羞耻抬头,挣扎着道:“你能不能别总是对我说这种羞耻的话,我接受不了更不喜欢。” 她能尊重柳淮南,也能尊重尊重他的吧? 可他完全想错了,现在他面前的又不是原主。 江问瑜看着他露出委屈巴巴又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总对你说呀!这不是第一次吗?而且我只是想劝你,别这么害羞呀!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你这样害羞,以后咱们上床,还不得羞耻的晕过去呀?” 她有理有据的,把陆晏洲压的根本说不出来话,还有她轻而易举吐出来的……上床……上床……那天晚上的画面又开始攻击他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被江问瑜给逼的。 要不是为了女儿,他真的不想装了。 想跟江问瑜撕破脸,被她再怎么侮辱打骂,也比羞愤的快要疯了,还不能躲,要硬生生的忍着强。 陆晏洲额头满是汗珠,薄薄的嘴唇也紧紧的抿着,锋利的下颚线绷的紧紧的,呼出的气息急促又炙热,不断撒在江问瑜的脖颈。 空气就这样寂静无声,可体内的血液却在沸腾,又过了几分钟,江问瑜也有点绷不住了,再闹下去,今晚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她低头吻吻陆晏洲,声音有些哑,“害羞挺好的,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我最喜欢你这种纯情的男人,你不用为会害羞感到难受,你就算改不了,我也喜欢,你就是最好的,哪里都好,我哪里都喜欢。” 会害羞的顶级大帅哥,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她从书上学来的招数和情话,总算有了可以实验的机会,江问瑜巴不得他一直害羞呢! 她的话热情又直白,可陆晏洲却只觉得嘲讽。 哪里都好? 哪里都喜欢? 她也是这样,一遍遍跟柳淮南说的吧? 这一刻,陆晏洲心里的恶心盖过了刚刚的羞耻,他伸手摸摸江问瑜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谢谢你不嫌弃我!”还尽办法的折辱我! 江问瑜也笑了。 “好了。” “咱们去睡觉吧!” 逗一会儿就得了,玩儿坏了就麻烦了。 陆晏洲松了口气,跟在江问瑜身后出门,找借口说要上厕所去了外面,舀了两瓢冷水泼在身上,将汗津津的身体重新洗了一遍,又等身体干透才回到房间。 江二婶他们搬走了,他晚上原本想跟江问瑜说,自己带江幼宜睡一个房间的,可江问瑜说要帮他寄信,完全打乱了他的想法。 还是顺着她吧! 他这样想。 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从中得到了好处,就当是他们的交易吧! 他回到房间时,屋里的灯光还在亮着,江问瑜又趴在床上看睡熟的江幼宜,满眼的喜爱不像演的。 江幼宜太可爱了,睡觉的姿态特别怪异,两只肉嘟嘟的小胳膊举在头顶,两只脚就跟劈叉似的横着,浑身的肉肉软糯糯的,江问瑜一直在偷偷捏她的大腿,手感好的不得了。 “我关灯了。”陆晏洲拉拉灯绳把灯关了,走到床边抱过熟睡的江幼宜,腾出空位睡在她跟江问瑜中间。 虽说这几天江问瑜对小团子还是很不错的,可长期积累的恐惧和厌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怕江幼宜醒来,猛然看见江问瑜会害怕。 也防止江问瑜把江幼宜当玩具似的玩儿。 江幼宜感受熟悉的气息,立马钻进了陆晏洲怀里,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脸上的睡容也更踏实了。 陆晏洲拍拍她的小屁股,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父女俩其乐融融,唯独江问瑜没人搭理。 江问瑜仰面躺在床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转身贴上陆晏洲,手环住他的腰身。 陆晏洲呼吸一顿,眉头染上了几缕烦躁。 第33章:她又想干什么?还没闹够? 她又想干什么? 还没闹够? 他胸膛起伏,却不打算搭理江问瑜。 江问瑜得寸进尺,手在他腹肌上不断乱摸就算了,还跃跃欲试的往下探。 陆晏洲没法装死了,一把抓住江问瑜的手,“糖糖睡着了,你别闹了。” 江问瑜用剩下那只手,戳戳他的咯吱窝,“我睡不着,你能不能哄哄我?” 旁边睡着个顶级帅哥,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春心荡漾胡思乱想啊!总想亲亲摸摸抱抱…… 陆晏洲听见这话,眉目间透露出几分不耐,她都20多岁了又不是小孩儿,睡觉还要人哄?明明是睡不着,就想从他身上找趣儿。 “我很困。” “眼睛都睁不开了。” “糖糖现在抱着我,我也没办法转过去。” 他声音低沉,找借口拒绝江问瑜的要求。 江问瑜吐了吐舌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把手从他的掌心里面抽出来,翻身,挪到墙边儿的位置,面对墙。 没了陆晏洲的体温,她很快就睡熟了。 陆晏洲也同样,压根懒得想她是不是生气了。 翌日清早,等江问瑜睡醒从卧室里出来。 他已经开始做早饭了。 江幼宜在喂兔子。 那只肥的要死的兔子,她挺喜欢的,江问瑜就做主留下来给她当宠物养着了。 陆晏洲砍了竹子,简单的给兔子做了个兔笼,放在从厨房到堂屋去的屋檐下。 她对兔子可上心了,太阳晒过来了,就会要求陆晏洲给她的兔子挪地方,晚上还会给兔笼上面盖叶子,说露水会让她的兔子生病,草更是一天能喂八遍。 江问瑜感觉照这么养,这只兔子迟早会变成猪。 不过小丫头喜欢,养成猪就养成猪吧! “你做的什么饭?”她走进厨房问陆晏洲。 他穿着黑色背心,腰上系着同色的围裙。 正低头切菜,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人夫感爆棚。 特别赏心悦目。 “鸡蛋羹,苞米稀饭,荞麦面软饼。”他低声说,江问瑜允许他自由支配家里的粮食,他每天早晨,都会做.鸡蛋羹给江幼宜,不过他说完就开始赶江问瑜,“糖糖的头发没梳,你梳的好看,给她梳梳,洗洗脸。” 江问瑜这流氓在旁边,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是着急去寄信?激动的顾不上给女儿梳头发? 江问瑜在心里打了问号,在他身上占了点便宜,就拿了洗脸盆倒了些温水,顺便去屋里取了梳子出来,坐在石凳子上喊: “江幼宜,把咱俩的牙刷和杯子拿过来洗脸刷牙,你爸爸让我给你梳头发。” 她发现只要带上陆晏洲,江幼宜就特别听话,就把陆晏洲当指令用。 “嗷~” 江幼宜应声。 跑到窗台下面,踮着脚把两个杯子够下来,又抱着跑到江问瑜身边。 江问瑜接过杯子,给她的牙刷上面挤了牙膏,她就拿着牙刷蹲在树下面刷牙。 哪怕刷牙不用眼睛,小模样也可认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思考国家大事。 看的江问瑜忍俊不禁,也跟着开始刷牙,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可漂亮了。 江问瑜喜欢自己的脸,更喜欢她的脸。 给她洗脸时不住的捏,捏的小丫头满脸迷茫。 可又不疼。 她就乖乖的站着。 给江问瑜看的更欢喜,笑眯眯的夸赞,“我们糖宝真是世上最好看的小女孩,妈妈给你梳个好看的头发,咱们去镇上炸街。”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自称妈妈已经完全不尴尬了。 江幼宜被夸的害羞,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脸。 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江问瑜的表情,被抓包后羞的脸都红了,撅着屁股就跑去厨房找陆晏洲了。 隔着几步的距离,江问瑜能清晰的听见,她在里面跟陆晏洲说她夸自己好看,剩下的太小声了,听不见。 陆晏洲这回也很认可,弯腰把女儿抱起来,也跟着夸她好看可爱,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温柔的能滴水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问瑜把自己的头发梳好了,她才从厨房里跑出来,小身子挤到江问瑜的两只腿中间。 江问瑜乐了,“哎呦,你又回来了呀?”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夸妈妈说的对?” 江幼宜点头,“爸爸也说糖糖好看可爱。” 她依旧有些害羞,声音软糯糯的很小声,给江问瑜稀罕的恨不得抱着她亲。 果然女儿随爹,只有陆晏洲这种极品大帅哥,才能生出这么软糯乖巧的女儿。 江问瑜见她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连衣裙,很乖,就给她梳了个两个花苞头,还留了几缕头发编成小辫子。 “真可爱。” 她又夸。 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江幼宜也很开心,一直到早饭吃完了,还时不时的会捏捏自己的小辫子。 临去镇上前,还跑去跟自己的兔子打招呼,“兔兔你乖乖在家哦?我跟爸爸,还有坏女人……”她惊的瞪大眼睛回头,见江问离得远,听不见又拍拍小胸口,嘴巴贴在笼子上跟兔子说:“到镇上去给爷爷奶奶寄信,一会儿就回来啦~” 说罢她就跑过去,陆晏洲弯腰把她抱起来。 江问瑜扛着自行车,一家人过了河。 不过最终还是陆晏洲骑自行车载着她们的,江问瑜觉得出门在外要给他面子,江幼宜看啥都觉得新奇,尤其是到镇上以后,乌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镇上说实话,不是那种特别繁华的镇子,不过已经很不错了,有一家机械厂,还有酒厂跟肥皂厂,厂里的职工加起来有好几千,还有滑冰场跟歌舞厅,照相馆就在滑冰场后面的街上。 不过想象很美好,事实有点儿残酷。 江问瑜到了才知道,照相也他娘的要票。 得亏买邮票不要,否则江问瑜就要心肌梗塞了。 买到邮票以后,江问瑜就递给陆晏洲,顺便从包里取出200块钱给他,“这些钱你也给你父母一块寄去。” 下放和下乡不同,家都被抄干净了,他父母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没谁不在乎疼爱自己的父母,200块钱在这年代娶俩媳妇儿都够,算是很大的一笔,陆晏洲总会记得她这份恩情的。 第34章:谁看见帅哥哥不迷糊? 江问瑜见他不动,直接把钱塞到他手里,“赶紧,你再不去我就反悔了。” 她的话音落地,陆晏洲瞬间就把钱接过去了。 她欠他们父女的。 这钱他拿的心安理得。 看着窗口的工作人员,把信封接过去收好。 他的瞳孔染了笑,恍若徐徐绽放的白玉兰花。 看的江问瑜的心又是一阵砰砰的乱跳,要不是陆晏洲怀里还抱着江幼宜,指不定又得说骚话逗他了。 寄完信从邮局出来,江问瑜主动说出后面的安排: “家里的猪油快没了,我想去买点儿肥肉炼油,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等下我们去供销社买。” 陆晏洲没什么意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去食品站的路上,依旧是他骑车带着她们娘儿俩。 江问瑜抱着他的腰,散落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精致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像在阳光下飞舞的精灵。 这年头谁家都少油水,肥肉不是那么好买的,卖肉的窗口队排的老长,江问瑜感觉这回肯定悬了,没想到前面突然有人满肚子,轮到她还有五斤肥肉,她毫不犹豫掏出肉票全都买下来了,还有送了六根,肉剃的干干净净的大骨头。 惹得后面的人都眼红,都骂骂咧咧的。 可也没办法,现在买东西就是要靠运气。 运气不好了,排几个月队都沾不上一点油腥。 江问瑜在这个年代,充分感受到了国家的进步,不过该头疼的也还得头疼。 她不但无肉不欢,更忍受不了长期吃粗粮,剩下的肉票没多少,买不了几斤。 现在也不允许做生意,被发现了就是投机倒把,可能会被抓去坐牢的 她对现在的社会情况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不敢随便冒这种风险。 就在她瞎琢磨时,突然听见后面有人说话。 “你看见没?前面那小姑娘身上的裙子款式好特别,颜色也很特别,我在市面上都没见过呢。” “确实很好看,不然我们去问问她?” 江问瑜听的可乐呵了,挣票的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颜色是我自己染的,裙子也是我自己做的。”她转身笑眯眯的看着那俩女孩,“谢谢你们的夸奖。” 穿蓝色的确良衬衫的女孩听见这话有些心动,当即就直接问:“那你能不能给我做件一样的?我给钱。” 江问瑜要的就是这话,拉着她就上一边儿说去了。 问过才知道,这女孩儿的名字叫唐妙妙,另一个女孩是她姐妹张朵朵,俩人都是在酒厂上班的。 陆晏洲是聪明人,从俩女孩刚才的话,还有江问瑜跟他念叨的事儿,就能判断出江问瑜想干什么,单手抱着江幼宜停下来等她。 深邃的眼睛眯起,看着江问瑜在阳光下说的眉飞色舞的灿烂笑脸,有些出神。 惹得江幼宜都纳闷儿,趴在他耳边小声问: “爸爸~你怎么一直看着坏女人不眨眼呢?” 说完她又嗷了声,“她最近好看,我也爱看。” 她的意思就好像,陆晏洲被江问瑜的美色迷住了,陆晏洲捏捏她的屁股,没有否认她的话,提醒道:“叫妈妈,不要叫她坏女人了,她听见又要生气打人的。” 江幼宜应的很爽快,在她眼里她爸爸天下第一好,她爸爸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江问瑜跟俩女孩儿商量好衣服的事回来,她就立马软糯糯的叫人了。 “妈妈~” “抱抱~” 还举一反三,都学会跟江问瑜讨巧卖乖了。 江问瑜欣喜若狂,一把将她从陆晏洲怀里接过来,叭叭叭的使劲儿亲了几口,“妈妈的小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说着她又转身,抱着江幼宜给于文文和张朵朵看,满脸的骄傲:“帮我看看,我女儿长的像不像我?” “挺像的,很可爱。”张朵朵诚心的夸赞,伸手摸了摸江幼宜的小手,“你把她养的也很好,肉嘟嘟的。” 这年头很少有女孩,能被当成宝贝疙瘩的,大多都是能活着就不错了,像她,好不容易凭本事考进酒厂,吃上了商品粮,还是会被爹娘嫌弃是丫头片子,她每月的工资自己只能留五毛钱,剩下的全都要交给家里,敢少一毛钱,她们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她闹。 想到那些糟心事,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可唐妙妙的眼神,却是落在陆晏洲身上的。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呢!要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她可能就要心动去追求了。 “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去供销社买布料,还是我买好以后过来找你?”她问。 “一块儿去吧?”江问瑜想去买点儿东西。 小丫头都叫她妈妈了,肯定要给奖励的。 到供销社后,唐妙妙买完布料交给江问瑜就走了。 给江问瑜纳闷儿的,她就不怕自己拿着布料跑路?她把自己的脸摸了又摸,难道她长着副不会骗人的脸? 实际是因为,唐妙妙从小就是被呵护着长大的,父母哥哥都是吃商品粮的,一毕业就买工作进了酒厂,这些年见的全是善,她压根就没想过,江问瑜可能会拿了她的布料跑路这种可能。 “我们去看看。”江问瑜抱着江幼宜进了供销社。 从刚刚开始,她就没舍得把江幼宜还给陆晏洲。 供销社今天值班的售货员是跟江问瑜熟的杜鹃,一看见她身后的陆晏洲,眼睛瞬间亮了,人也变得扭捏,说话都掐着嗓子,“阿瑜,你今天想要些什么?这是你的女儿吧?长的真可爱。” 说着她就凑过来,压低声音兴奋的问:“好姐妹,你也太够义气了,这么快就把你哥给带过来的,我的情况你都跟他说清楚了吧?” 江问瑜沉默了,她难道看不出她的女儿像陆晏洲? 不过……外甥女像舅,好像也能说的通哈! 她正想解释这个乌龙,江幼宜却突然害羞的喊:“爸爸,我想上厕所。” 陆晏洲迅速走过来,把她抱去外面找公厕。 杜娟石化了,爸爸?她们俩是夫妻啊? 瞧瞧她干的都什么事?真是丢死人了。 她脸上满是羞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同时也更羡慕江问瑜了,哥哥是当兵的,会给她寄钱票,丈夫和女儿也这么好看,每天睡觉做梦都能笑醒吧? “死丫头,好福气。”她嗔了江问瑜一眼,忍着羞耻佯装淡定的道:“我刚刚说错话的事儿别见怪啊!” 江问瑜嫣然一笑,“谁看见帅哥哥能忍住不迷糊?要怪就怪我男人长的太好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的。” 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杜鹃哪儿还有害羞,不过还是没忍住锤了她一拳。 “行了别嘚瑟了,知道你男人好看的不得了了。” “要买点儿啥?不赶紧说我就不伺候了。” 第35章:没条件也要耍流氓 “别啊!”江问瑜哀嚎,“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孩儿能吃的东西?不要票的那种,我想给我女儿买一些零嘴儿回去,另外我还要半斤白糖。”有的菜里面需要放点儿白糖调味。 杜鹃笑道:“水果糖,还有大白兔奶糖,罐头,果丹皮,山楂卷,这些都是不用票就可以买的,你女儿看着得有三四岁了,能吃。” 江问瑜每样都买了些,打算回去全家一起吃,她也是比较喜欢吃零嘴儿的。 杜鹃上次已经对江问瑜的消费水平有数了,这次还是忍不住感慨: “普通人家的孩子每顿能吃饱都不错了,哪儿有花里胡哨的零嘴儿吃。” “你女儿生在你家,还真是掉进福窝里去了。” “你等着。” “我这就给你包。” 江问瑜笑了笑,生在她家算什么福窝窝?生成陆晏洲的女儿才是大福分,有个把她当眼珠子看的,还是未来国家首富亲爹,她这辈子最苦的日子也就这几年了,后半辈子只要不跟原主似的突然疯了,绝对能过的好,还是最顶尖的那种好。 不过自己没准也能过,想想江问瑜就觉得兴奋,有啥比美男在怀还有钱更爽? 杜鹃是老员工,三两下就把东西给包好了,装在网兜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江问瑜付过钱跟她说了两句话,看见陆晏洲父女俩回来了就跟她告别出去了。 回村时恰好中午,村民们都下工回家吃饭了,个个看他们的眼神都像是看猴。 村里面没秘密,江问瑜把江二叔全家撵出去的事,早就在村里传遍了,一个没脑子的蠢货突然变聪明了,这就已经够稀奇的了。 更别说江二婶跟江二叔恨她恨的牙痒痒,一天天走哪儿都高声大嗓的讲,说陆晏洲怎么怎么勾引江问瑜,江问瑜才跟他们闹,他们被闹的没法活了才这么干的。 村民嫌弃他们俩黑心,自己霸占别人的钱,人家要回去就是要逼死他们?天王老子来了就没有这道理,却更好奇江问瑜跟陆晏洲。 这俩咋突然改性了? 中的啥邪? 苦日子都过四年了,陆晏洲咋突然想起来勾引人? 江问瑜也是,大着肚子都还凑上去帮柳淮南干活,这么容易就被勾引了? 茶余饭后都在说这事,有说陆晏洲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资本家少爷,勾引女人的手段是真厉害,一出手就把江问瑜给拿下了,江问瑜她哥每月寄那些钱,以后啥好日子不得由着他过? 也有人说他够能忍的,绿帽子都从头罩到脚了,还能若无其事的勾引江问瑜,就这么没骨气吗?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下贱死了! 更别说江问瑜了,被骂的程度丝毫没比陆晏洲低。 俩人都犹如芒刺在背,直到过桥回家才好些。 江问瑜总算明白,村里情报局的厉害之处了,谁走他们跟前过不得被剥层皮? 江幼宜没这些负担,到家就急急忙忙的去拔草,喂自己的宝贝兔子了。 还叽里咕噜的跟它讲,自己在镇上的所见所谓。 兔子不语。 老实吃草。 陆晏洲回房换了衣服,出来把柳树叶切碎,放进吊罐里面煮着,就开始做饭。 江问瑜闻到味道,跑到厨房一看顿时高兴坏了,他是田螺少爷吗?太勤快了。 她抱住陆晏洲的腰,踮脚就是一顿猛亲,“陆晏洲你也太好了吧?我爱你,我真是爱死你了,叭叭叭。” 亲的陆晏洲满脸口水,还被抵到墙上去了。 “怎么办呀?” “好想跟你睡觉。” “你的伤啥时能好啊?我感觉我等的好煎熬,一看到你就浑身挠刺不舒服,我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捧着陆晏洲的脸,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明媚的眼睛里满是可怜,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看的陆晏洲胸膛起伏,额头的青筋也跟着乱跳,羞的眼睛完全不敢看她,心里懊恼极了,这女人向来都是没条件也要耍流氓,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别闹了!” “我做饭呢!” 他推开江问瑜,拿起一旁剁好的骨头放进冷水里,加葱姜焯水。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通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此刻有多羞耻,青天白日的也好意思讲那种话?她的脸是用铜墙铁壁铸的吗? “你做你的嘛!我又不打扰你!”江问瑜贴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看着他通红的耳垂笑的贼兮兮的。 这么纯情又帅的男人,居然是属于她的。 这也太棒了。 嘻嘻。 她是好受了,陆晏洲可就折磨了。 被她紧贴的地方,都跟着火似的难受,逼的他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握着铲子的修长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青白。 短短两分钟后,就连胸膛也冒出了汗珠。 胸膛起起伏伏的,衬着窗外投进来的光…… 性感的要命。 简直绝了。 得亏江问瑜没看到,否则他今天非得羞死不可。 他推了江问瑜两下,可那点儿力道压根不够看,江问瑜搂着他的腰纹丝不动,像是压根没感觉到似的。 就在这时候,江幼宜突然咚咚的跑进来了,看见江问瑜抱着陆晏洲,脚步突然就顿住了,眨着那双乌黑的眼睛迷茫的瞅着他们,不懂他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赶紧松手!”陆晏洲的声音里带着恼怒。 他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被宝贝女儿看见。 江问瑜瞬间松手,在小孩子面前她还是要脸的。 “糖糖怎么了?”她走到江幼宜身边弯腰蹲下问。 “兔兔没水了。”江幼宜奶声奶气的回答,眼睛却还担心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舀了一瓢水,拉着她的手出门,趁着他蹲下给兔子倒水的时机,她连忙趴在他耳边问:“爸爸,坏……妈妈欺负你啦?” 她可紧张她爸爸了,每次有啥风吹草动都要问。 “没事儿。”陆要洲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你跟兔子玩儿,不要到这边儿去,爸爸做饭,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江幼宜把他打量一圈,确定他是真的好好的,才乖乖的点点小脑袋,噢了声。 陆晏洲转身进了厨房,这回江问瑜没作怪了,因为吊罐里煮的柳树液好了,她忙着过滤树叶的残渣。 刚装进盆里,正准备挪到墙角的位置去晾,江幼宜却突然又跑进来了,肥嘟嘟的小手指着外面对她讲:“坏男人来了。” “坏男人?谁呀?”江问瑜听的有点懵。 她不知道,自己跟柳淮南在江幼宜这儿都是坏蛋。 陆晏洲却听懂了,把锅里焯好水的排骨捞到盆里,淡声道:“柳淮南。” 江问瑜眼睛亮了,呦,送钱的来了。 “好。” “妈妈知道了。” 她摸摸江幼宜的脑袋,起身出去。 第36章:进山打野 柳淮南已经进院子了,胡子看样子好几天没刮了,眼里满是红血丝,脸上被江问瑜打出来的淤青还没散,标志性的白衬衫也没穿,全身上下都死气沉沉的,疲惫挡都挡不住,跟以前的模样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之前看到江问瑜,他的眼睛里还会燃起期待,觉得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现在只剩下对她的恨意和怨恨。 看着眼前穿着白裙子,娇媚的像百合花的江问瑜,柳淮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掌心磨出来的水泡,猛然被这么一捏,直接爆了,疼的他眼皮子都在跳。 他更恨江问瑜了,恨不得把她扒光了凌辱。 贱货! 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那么殷勤,我怎么会被你蒙蔽? 其他人都习惯劳作了,我还什么都做不好? 吃也吃不饱还背着债,被其他知青取笑嘲讽? 江问瑜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毕竟由俭入奢,由奢入简难,他刚下乡就遇到了原主那个棒槌,四年都没吃过啥苦,猛然好日子没了,可不是折磨的想死吗?能不恨她? 她伸出手,“钱呢?”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指头上也有茧。 柳淮南看的不是滋味,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拉了他一把,现在又把他推进了深渊。 她倒是幸福了。 他呢?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钱,说话的声音嘶哑的像老翁。 “这里有25块,剩下的我凑到以后再给你。” 钱有零有整,最小的面额是一分,最多的是五块。 能看的出来,这笔钱凑的很不容易。 不过江问瑜毫无负担,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好的。” “你尽快。” 她收了钱就进屋了。 柳淮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抽痛,以前她每次都是依依不舍的,等他走的看不见才会转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陆晏洲这狐狸精,到底给她灌了啥迷魂汤? 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也让他的心脏闷的喘不过气。 江问瑜回到厨房,打了盆清水把钱放进去洗了洗,洗掉上面的汗渍和脏污,拿到外面的簸箕里去晒。 这幕被柳淮南看到了,顿时气的牙痒痒。 钱也要洗? 她嫌他脏? 她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恬不知耻的缠着他,他敷衍的给她一个笑脸,她都欢喜的像是捡了宝藏吗? 江问瑜见他没走,还用这种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转身进屋端起洗钱的脏水,出来泼他一身,“赶紧滚,别脏了我家的院子。” 陆晏洲在厨房里,将这幕看的清清楚楚,性感的唇瓣勾起的弧度有些嘲讽。 她还真是爱憎分明呢!喜欢的时候能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恨不得踩进泥里。 柳淮南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他的明天。 希望那天来的时候,他家已经平反回京都了。 否则…… 还真有些糟糕。 低头看一眼抱着他的腿正乖巧的自己玩儿的女儿,他的眼神有些怅然。 先前因为江问瑜大手笔给他200块钱而动摇的心,这刻又闭的紧紧的。 等江问瑜回来,他已经收回视线继续做饭了。 他做了冬瓜排骨汤,又做了二合面的烙馍馍。 面是用酵子发过的,两面烙的金黄金黄的。 “哇——好香。”江问瑜被香的迷糊了,“陆晏洲,你也太厉害了,原本我都没感觉饿的,现在感觉饿的能吃下去两头牛。” “那你吃。”陆晏洲边说边把锅里的汤舀出来。 反正这个家都是她的,她想怎么样都没人管。 江幼宜也香迷糊了,小鼻子一皱一皱的。 骨头上面虽然没肉,可炖出来的汤也是很香的。 这顿饭都吃的很开心,尤其是江幼宜,把每块骨头里面的骨髓都吸的干干净净,要不是陆晏洲拦着,她能把自己撑的走不动路。 饭后陆晏洲洗了碗,就带着江幼宜去找江问瑜:“我想进山一趟,看看我做的陷阱有没有猎物。” 虽说十次有八次落空,可经历过挨饿的滋味儿,他还是怕有猎物臭在里面。 太浪费了。 他不忍心。 江问瑜眼睛亮了,“你还会打猎啊!我也想去,我把布料洗干净晾上就好。” 说着她就赶紧把泡在明矾水里面的布料捞起来,放到清水里面去清洗。 陆晏洲不想跟她接触,可也没办法拒绝。 很快江问瑜就把染好的布料洗干净,拿去晒好了。 临走前拿了个背篓,打算顺便找些能染色的植物,有空用布料做条色卡出来。 唐妙妙让她给染五尺棉布,答应给她两斤粮票,够她吃好几顿了,挺挣的。 没有女孩不爱美,供销社的布料颜色又少,有色卡就可以让唐妙妙帮着推销,没准儿还会有人找她染布。 就是可惜没缝纫机,否则就能把做衣服也包揽了。 江问瑜家后面就是山,进山直接往里面走就行了。 走了大概半小时,就开始往山上爬了。 山特别陡。 崛起屁股爬。 爬了半小时,陆晏洲就把背篼放下来了,把江幼宜从里面抱出来,“糖糖,你跟妈妈在这儿等爸爸,爸爸到那边去给你摘樱桃。” 说完就提着篮子走了,很快就越过小山包不见了,明显对附近的情况很熟悉。 江问瑜突然就明白,他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怎么把江幼宜养的这么好了。 靠山吃山。 看海吃海。 山里面的鸟兽很多,她们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鸟,他愿意花费时间来找,鸟蛋肯定还是能找到的,而且他还会做陷阱、打猎,隔三差五还能让江幼宜吃上肉,江幼宜的日子可能比村里普通人家的小孩过的还要好,要是还不胖只能是体质问题。 “妈妈,哪里有鸟窝。”江问瑜还在想呢,江幼宜却突然出声。 “哪里?”她问。 “哪里。”江幼宜伸着小胖手给她指。 江问瑜看过去,发现低矮的灌木丛里果然有鸟窝。 “你坐这儿别动啊,妈妈过去看看。” 叮嘱了一声,江问瑜就起身往上面爬,没几分钟就饭鸟窝跟前了,就是那些低矮的树梢擦她的皮肤痒。 “还真有鸟蛋。” “四个呢!” 江问瑜很欢喜,小心翼翼的从鸟窝里把蛋掏出来。 鸟蛋不大,上面还有不规则的黑色斑点,不过她还是有种找到宝藏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以理解为未知的事物带来的惊喜,就像捡菌子打野会上瘾一样,江问瑜在村里拍视频那几年,没少跟村里的叔婶上山。 江幼宜也很兴奋,爸爸回来肯定会夸她厉害的。 “妈妈快下来。” “我想看看。” 她催促。 江问瑜应了一声,转身就想从上面下来,却突然看到旁边的藤蔓叶子很熟悉,凑近发现自己果然没看错。 是山苕,学名野山药,村里人冬天有空都会去找,用鸡汤一炖,汤鲜掉眉毛,用来蒸鸡蛋、煮稀饭也好。 第37章:我想下河洗澡,你陪我 “给,你拿着玩儿,乖乖在这儿不要乱动,妈妈去挖山药给你吃。” 江问瑜很兴奋,那根藤蔓很粗,山药绝对很大,把鸟蛋拿下去交给江幼宜,她就用砍柴刀砍了根木棍,把前面削的尖尖的又上去了。 她力气大,挖山药这种事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三两下刨的就看见山药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很大,比江幼宜的手臂还要粗。 看的江问瑜兴奋极了,连忙接着往下面挖。 她运气很好,这株山药是顺着石头长的,很很挖。 还不到十分钟,她就把整根山药挖出来了。 看着起码有20斤重。 发财了发财了! 她的运气也太好了! 先前江问瑜故意说陆晏洲是锦鲤,逗他开心,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是锦鲤,否则怎么老有好事儿找她头上? 不过做人得谦虚,陆晏洲提着一篮子野樱桃回来,看着地上的野山药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她立马笑眯眯的夸赞,“糖糖说有鸟窝,我去找鸟蛋发现的,厉害吧?我发现跟你们父女俩一起,我的运气就格外好,我决定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你们!” 陆晏洲不信她的瞎话,可江幼宜信了十足十,高兴的扑到陆晏洲怀里求夸张。 面对女儿,陆晏洲是丝毫没有底线的。 “糖糖是小福星,爸爸每次带着糖糖也运气好。” 江幼宜笑的眯了眼睛,趴在他怀里呵呵直笑。 “你尝尝。”陆晏洲单手搂着她,单手把装满野樱桃的篮子推给江问瑜。 一颗颗红彤彤的,看着柳特别喜人,就是比较小,还没成年人的拇指大。 江问瑜尝了尝,味道是真的不错,比她穿书前买的百十块一斤的车厘子好吃。 “好吃。” “你也吃。” 她喂陆晏洲。 可樱桃太小了,陆晏洲没注意含住了她的手,她还没怎么样呢!陆晏洲已经害羞的把脑袋转过去了。 江问瑜看着他又开始发红的耳垂笑的一抽一抽的,把陆晏洲笑的更羞耻了。 好在有江幼宜,她也抓起樱桃喂陆晏洲。 父女俩你一口我一口,给江问瑜羡煞了。 啥时候幸福的父女俩才能变成一家三口啊? 啊啊啊! 真是的! 见她气鼓鼓的,陆晏洲的心情就畅快多了。 三人吃了些樱桃,就继续往深山里面走,一路上江问瑜找到了不少东西。 桑树叶、桑葚、木蓝、密蒙花、蓼兰、板蓝根、葛藤、艾草、鼠曲草,薯莨,还有神仙叶,既能做神仙豆腐也能染布,收获颇丰,跟到山里面来进货似的。 不过也废了不少时间,到最后江问瑜都分不清是天黑了还是森林里就这样。 “还没有到吗?”江问瑜忍不住拽住陆晏洲的衣角,看哪里都感觉像有野兽。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地,前面猛然响起来一阵,剧烈的,树叶哗哗的声音。 吓得她脸都白了,连忙把脑袋埋进陆晏洲怀里。 陆晏洲嘴角扬起,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是野鸡,不是鬼,你再不松手野鸡要跑了。” 他弯腰对江问瑜讲,低沉的声音撒在她耳畔,带着浅淡的笑意,特别悦耳,把她心里的害怕驱散了不少。 她慢慢放开陆晏洲,可眼睛还是不敢睁开。 接着她就听见一声短促高亢的鸟叫声。 惊的附近栖息的鸟,瞬间都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给她吓得又是一抖,又把陆晏洲的胳膊给抱上了,身体还不断的瑟瑟发抖。 江幼宜都比她胆大,噔噔噔的就跑去陷阱跟前了,看过以后惊喜的回头讲:“里面有野鸡,爸爸,有三只野鸡呢!你好准!” “你别乱动,快过来,到爸爸这儿来。”陆晏洲怕她掉到陷阱里去,里面他放的有削尖的竹片,很锋利。 江幼宜嗷了一声,又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江问瑜好多了,就把陆晏洲的胳膊松开了。 陆晏洲去捡了野鸡,还有刚刚扔出去的砍柴刀。 把陷进恢复原状,往上面撒了些玉米粒,就带着江问瑜跟江幼宜往回走。 回家天已经快黑了,野鸡有一只完全被打死了,另外两只没找到伤口,江问瑜觉得它们是被吓晕了,把它们关到鸡圈里面去了,打算等后面吃的时候再杀。 江问瑜突然觉得,自己怕没肉吃是杞人忧天,就凭陆晏洲这手,隔着老远都能用砍柴刀砸死野鸡的绝活,怎么着她也不会少肉吃的。 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就落到她手里了? 她边熬着染液,边看正蹲在锅灶前的陆晏洲。 他正在烧火熬猪油,清冷禁欲的五官,在火苗的照耀下隔出明暗的分界线,喉结也拓下一块阴影,胸前的肌肉更是块状分明,看着就忍不住想伸手摸两把那种。 帅! 帅死了! 无法表述的帅! 江问瑜眼睛都看直了,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陆晏洲长的,实在是太合她的胃口了,这会儿心跳的声音咚咚咚的,特别燥。 陆晏洲把火烧着,不用看就知道江问瑜在干啥,薄唇抿的紧紧的,起身把清洗好的肉放进锅里加水,又往里面放了几颗花椒,就开始处理那只被打死的野鸡。 野鸡挺肥,他准备今晚用一半做红烧鸡块,另一半留着明天中午炖野山药。 现在天虽然热,但最多也就三十一二度,土胚做的房间里面又凉快,不会坏。 可不管他干什么,江问瑜的眼睛都粘在他身上。 若是眼神也算性骚扰,她绝对要被判无期徒刑。 陆晏洲被盯得受不住,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厨房是热,但跟她的眼神比起来差远了。 “江问瑜。” “你的锅熬干了。” 他清冷的声音传来,江问瑜瞬间不再犯花痴了。 “啊!我的染液。”她手忙脚乱的把锅端下来,“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 陆晏洲心里冷哼,自己做事不专心能怪得了谁? 他完全没理江问瑜,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江问瑜感觉他嘴角扬了一下,可细看却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晚饭陆晏洲炒了豆角,做了红烧野鸡块拌手擀面,江问瑜和江幼宜都吃的很香,吃完还补了面汤溜缝。 吃拌面就得喝面汤,不然总感觉少了灵魂。 饭后刮着小风,门口的河里流水哗啦啦的。 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偶尔草丛里会有几声虫鸣。 江幼宜蹲在兔笼跟前,嘀嘀咕咕的给兔子喂晚餐,满是认真的讲:“兔兔乖,要吃多草才能长肉肉呦~” 陆晏洲穿着背心,随意的坐在她跟前的门槛上,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衬着天空投下来的绚丽晚霞,感觉随便抓拍一帧,都能拿去做超模杂志封面。 江问瑜搬了凳子出去,边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晃着,边眯着眼睛欣赏他的美色,别提有多舒坦惬意了。 就是陆晏洲这个被欣赏的对象不是感觉太舒服,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洗碗,在锅灶下面抓了一把冷灰,把沾油的碗抹了一遍才洗。 以前没有洗涤灵,洗油碗都是用这样的方式。 江问瑜没有美男欣赏,突然就感觉不够惬意了。 她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陆晏洲还是看见地上的影子才发现她进来了,身体刹那间就变得紧绷了。 他怕江问瑜。 她太豪迈了。 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脱离了他对女性的认知。 江问瑜可不管这些,她做人的准则就是痛快,怎么痛快怎么开心就怎么做。 “家里的盆太小了,我想去河里洗澡,你等会儿把糖糖哄睡着了陪我去。”江问瑜想去河里游泳,她以前在村里没少去河里游泳,比在室内泳游池舒服百倍。 第38章:我只耽误一会儿,干完我们就回去 “你不怕被人看见?”陆晏洲下意识拒绝。 “没事儿。”江问瑜笑眯眯。“我已经找好位置了。” 陆晏洲被堵的没话说,顿时心情可沉重了。 每次跟江问瑜独处,他都感觉自己长待宰的猪。 她悠闲自在的走了,去收拾洗澡要带的东西。 陆晏洲洗完碗,又烧水给江幼宜洗澡,洗的很慢,恨不得头发丝都一根根搓,可再慢也总有洗完的时候,而且因为他洗的太慢,江幼宜扛不住已经睡着了,哄睡这项就直接可以省略了。 不过他还是等江幼宜睡踏实了才从房间出来。 江问瑜看他出来了,就拉着他的手往河边走。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不过月光照的跟白天似的,还有绿色的萤火虫到处飞舞,好像天空的星星坠落了,变成了无数闪烁的小灯笼。 后世环境污染的厉害,江问瑜听说过有萤火虫,还是头次见到,感觉这些小东西可稀奇了,居然会发光,她想逮两只看看凑近,就不断的伸手去抓。 可小家伙们都很聪明,就跟故意逗她玩儿似的,每次都会从她的指缝里溜走。 陆晏洲眼角的余光,看见她孩子气的举动,随意的伸手那么一抓,接着把拳头凑到江问瑜跟前,“伸手。” 江问瑜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的伸出手掌。 陆晏洲松手,萤火虫就落到了江问瑜的掌心。 哪怕很快就飞走了,可拥有过的感觉终究不同,江问瑜的眼睛亮亮的,“陆晏洲,你好厉害,居然一伸手就能抓住两只,我抓了半天啥都都没有抓到呢!你说我们抓一瓶回去怎么样?放在床头是不是可以代替灯?” 她兴致勃勃的讲,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些萤火虫,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陆晏洲点点头,眉目间是一贯的疏离冷淡:“好,屋里有罐头瓶,我去拿。” 他说着就回去了,只是没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正蹦跳抓萤火虫的江问瑜。 有时候他感觉她是世上最恶劣不知廉耻的女人,有时候却感觉她就是小孩儿,喜怒哀乐全都随自己心意,活的特别肆意,毫不拘束。 喜欢柳淮南,就不顾一切的追在他屁股后面。 现在…… 对自己也是这样。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永远不会内耗难受吧? 这一刻陆晏洲,心里是有些羡慕江问瑜的。 若是她处在他的位置,应该会不顾一切,不惜手段的让自己过的好吧? 他心里很清楚,也一遍遍告诉自己,顺着江问瑜,让江问瑜为所欲为,她开心她们父女俩就能过得好,可对她的厌恶和自己的自尊,却始终竖起高墙阻止他。 很快他就回家,把玻璃罐子拿过来了。 “你先去洗澡,萤火虫我来捉。” 他淡淡的提醒。 江问瑜点头,“行。”反正她也笨的捉不到。 俩人一块下河,往下游的方向走了一些。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白天干活累了,都睡得早,河道的风凉凉的,吹的人很舒服,两人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晃一晃的前行。 走到一处芦苇从跟前,江问瑜的脚步就停下了,这是她白天回家时留意好的。 茂密的高高的芦苇丛,绕着大概有五米宽的水潭,形成了半圆的形状,刚好能把里面的水潭挡住。 陆晏洲把江问瑜装东西的篮子放到旁边的石头上,顺手捡了个几颗石头,在芦苇四处拍了拍,没听到什么动静就到远处去捉萤火虫。 江问瑜把衣服给脱了,放到干燥的地方,换上自己做的五肩短袖和短裤。 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笔直的大白长腿。 原主长期干农活,身上的肉是很紧实的那种。 有肌肉,却不壮,是那种恰到好处的丰腴。 而且长期都穿的长袖长裤包裹的很严实,就算去干活也特别注意防晒,很注意对自己的保养,全身的肌肤都雪白雪白的,比江问瑜在现代的身体健康,还好看。 江问瑜越欣赏越觉得,自己要是男的,面对这样的身体和脸绝对要爱上了。 可某人…… 却避如蛇蝎。 捉完萤火虫以后,眼睛就直勾勾的就看着河对岸。 她在水里游了好几圈,每次看过去时,陆晏洲都是用后脑勺对着她的方向,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就很石像似的,一动不动。 他是来吸收日月精华,打坐修炼的? 江问瑜钻进水里,跟条鱼似的游来游去。 猛然,哗啦一声,从陆晏洲面前的水里钻出来。 身边溅起巨大的水花,从她身上滚下去的水珠,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下,就像一颗颗珍珠,泛着淡淡银白光芒,衬托的她整个人都神圣起来,晶莹剔透的水流顺着她娇媚的脸上往下滑,滑过修长洁白的天鹅颈,没入紧身的无袖背心里。 湿透的白色背心,紧紧贴在江问瑜身上,将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她一点点从水里走到陆晏洲身边,水越来越浅,能遮住的部位也越来越少,那双穿着短裤的洁白双腿也跟着露了出来,瞬间闯入了陆晏洲的眼帘,带来的震撼也是巨大的。 这年头那个女人不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谁会像江问瑜这样把腿露出来? 陆晏洲无所适从,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慌里慌张的起身背对江问瑜。 江问瑜感看着他,感觉自己拿的霸道总裁剧本,陆晏洲是她包养的小媳妇儿,还是会害羞的那种,一看见他,她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怎么不看我?不怕我淹死了你被怀疑啊?”她故意凑到陆晏洲眼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 陆晏洲眼神飘忽,“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我父母的事儿,我们就回去吧!糖糖醒来找不到我会害怕。” 江问瑜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害羞的模样,哪儿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当即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他勾到自己怀里。 发现自己的矮的太多,当即就站到一旁的石头上。 “我只耽误一会儿,干完我们就回去。”她的手指摩挲着陆晏洲帅气的脸,明媚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陆晏洲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宰的肥羊…… 强烈的屈辱和羞耻,瞬间从心里传四肢百骸。 第39章: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江问瑜吻住他的嘴唇,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探进去。 俩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湿透的衣服一点点的,将陆晏洲的衣服也染湿透了,瞬间好像薄了好几个度。 彼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互相传递。 还有心跳声。 特别明显。 江问瑜的稍微有些快,陆晏洲的像擂鼓,重,快。 他此时有些恼怒,回应江问瑜时又凶又急。 可心里,却是有一丝丝的兴奋。 哪怕让江问瑜如了愿,可占据上风的人是他。 他不是江问瑜的玩具,没有任她玩弄。 这种微妙的改变,给他带来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周围凉风习习,可俩人的心都是炙热滚烫的。 过了一会儿,江问瑜 脑袋渐渐清醒了,眼里晃着笑意,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问:“陆晏洲,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怎么?突然发现我长得很好看?” 陆晏洲抓住她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对。” 他淡淡的回答,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嘶哑。 江问瑜笑的荡漾,“那我们继续?试试外面。” 她时刻注意着陆晏洲的眼神变化,见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两抹厌恶的表情,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更灿烂了。 小样儿! 还敢骗她?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借口吗? 刚刚的猛烈回应,不过是他恼羞成怒的报复。 可这样真的挺好的,被动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咱俩的名声,还禁得起你在这儿胡闹吗?你以后还想不想出门?”陆晏洲有理有据的拒绝江问瑜,转身到芦苇丛里取她的衣服。 刚刚是一时上头,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要脸。 做不出那么疯狂的事。 江问瑜被拒绝了,也笑的依旧荡漾。 体会过高处的风景,就会时常想再去山巅看看,陆晏洲以后肯定还会反抗的,她很期待他的表现,平淡的生活又要多些色彩喽!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没了陆晏洲的体温,冷风嗖嗖的往她毛孔里钻,月亮也突然躲进云层里去了,光亮隐隐约约的,四周的大树被风一吹,就像张牙舞爪的鬼怪似的扑在她身上,她瞬间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啥都不怕。 就是怕鬼。 只要是黑漆漆的地方,她都害怕里面会突然钻出,骷髅鬼怪和野兽来吃了她。 “陆晏洲,你快点。”她着急的叫喊,浑身直抖,紧紧的闭着眼默念金刚咒。 陆晏洲听她声音发颤,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 怕鬼还敢晚上出来? 活该! “来了。” 他淡声应。 脚步却不紧不慢。 江问瑜度秒如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偏偏老天爷还要捣乱,猛的刮了一股很大的风,吹的她的头发胡乱的糊了她满脸,她脑袋里突然想起来老人常说,不要去河边,河里有水鬼,会拖人下去做替死鬼的,瞬间惊的牙齿都在打颤: “有鬼!!” “陆晏洲救命啊!” “救……”她的声音被自己咽到了肚子里,唇瓣被干燥的手掌从后面捂着,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哪儿来的鬼?你想叫的让全村人都来围观你?” 裤子穿了跟没穿似的,被看到以后怎么做人? 江问瑜根本听不进去,把他的手拨开,迅速转身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挤进去,力气大的差点儿把他挤进河里。 “快走快走,走走走,我们回家。”她着急的催促,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让她害怕的鬼地方,狼狈的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得意姿态。 陆晏洲看着怀里抖的跟寒号鸟似的女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你这样死死的把我抱着,怎么走?” “你抱着我嘛?就像抱糖糖那样抱着我,我不重,你绝对能抱起来的。”江问瑜软着嗓音跟他撒娇。 “那你拿着萤火虫,和你的衣服。”陆晏洲把手里的玻璃罐给衣服给江问瑜,就弯腰把她抱起来。 原本他打算慢慢走,可没走两步他就改主意了。 走的非常快。 跟狗撵似的。 江问瑜的胳膊,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炙热急促的呼吸全部撒在他的喉结上,这就算了,她的胸还死死的压在他胸前,走动又会摩擦,还有她身上,带着皂角的淡淡香味儿,他全身的感官完全被她给占据了,把他折磨的哪里都难受。 “到家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哑。 江问瑜跳下来,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浑身的阴冷都散了,变得暖洋洋的。 于是…… 她的心思又活络了。 躺在床上,看陆晏洲把湿透的背心脱了,露出那副精装的身材,就咬咬嘴唇。 等他躺下了,就立马挪过去,伸手,摸,完全把他的腹肌当做哄睡神器。 想着大概再有三四天,他身上的伤就能完全好了,她就可以好好的睡他了,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她想抱陆晏洲,江幼宜同样也想抱。 俩人跟夹心饼干似的,把陆晏洲夹在中间。 陆晏洲看着放在床头的那罐萤火虫,眼神幽暗。 过了几秒,直接抬手把罐子给掀开了。 无数的萤火虫,刹那间从罐子里面飞出来,让房间披上梦幻的色彩,不再是空洞压抑的漆黑。 —— 翌日清早,江问瑜跟陆晏洲早早的就起来了。 请的假结束了。 麦子黄了。 该上工割麦子了。 陆晏洲在厨房做饭,江问瑜就打扫院子收拾卫生,看着夫唱妇随的,挺乐呵,实际江问瑜都快哭了。 没有手表她也不敢确定现在是啥时间了,可现在天就刚蒙蒙亮的那种,而且还是夏天,撑死也就四点多,她们村夏天是五点上工的。 五点就要干活! 五点啊! 这不黑奴吗? 哪怕有大力气,江问瑜也操心自己能不能适应这么高强度的农活。 陆晏洲见她一脸要上坟的表情内心嘲讽,以前给柳淮南干活不是挺开心的吗?现在就这副死样?呵! 他继续低头做饭,心情还是挺愉悦的。 江问瑜实在没招,只能进厨房盯着他看。 劝自己想开点儿。 好歹老公帅孩子乖。 没事儿还能逗逗,占占便宜愉悦身心。 总比村里那些老公丑,孩子野,还得当牛做马,伺候全家的女人强。 陆晏洲做了油渣青菜,炒了洋芋丝,用山药熬了青菜山药小米粥,蒸了馒头,时间还卡的特别准,她们刚把饭吃完,村长就已经敲着锣提醒大家该上工了。 地里的活是不固定的,他们每天早晨都要先去晒谷场等村长分配任务,登记,再领了工具去地里干活。 这两天江问瑜的瓜,已经传的全村都知道了。 见她过来了,所有人的眼神都在他们仨身上打转。 她。 陆晏洲。 柳淮南。 毕竟活这么大,村里还没谁有江问瑜这么传奇。 她们盯着看了会儿,好似又感觉不够过瘾,就开始跟身边的人小声蛐蛐。 第40章:资本家的少爷手段了得 “资本家的少爷果真手段了得,这才几天呐?就把江问瑜勾的神魂颠倒的,你瞧瞧她们父女俩身上的衣服,崭新崭新的,前几天他俩去镇上穿的,也是新的,哪儿还有以前,拿个破碗就能当乞丐的样儿啊?” “嘿,你懂什么?这是刚滚到一个被窝里,那股新鲜劲儿还没过呢!可不是百依百顺吗?以前江问瑜对柳知青不也是那样的?天天巴巴的去帮人家干活,钱票那更是没有少给,就差把人家当祖宗供起来了。” “想必这资本家的少爷床上功夫厉害的很,柳知青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不愿意让江问瑜亲近,这不?让他钻到空了,男女都一样,舒坦了,事儿都做得出来,你看看江问瑜被他给迷的,连江老二一家都给撵出去了,以后江家就是他说了算。” “他也不嫌脏,那么不要脸的女人都能下嘴。” “能够吃好的穿好的,脏不脏算个屁呦!” “说的也是哈哈哈,何况江问瑜长的也不赖。” “你瞧柳知青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他能不气嘛?好日子没有了还被江问瑜打,那天我看见江问瑜带着那坏分子出村去见他了,等他回来,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江老二一家还不是?好日子过了四年,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猛然被打回原形过苦日子,谁受得了?” 这些村民打从心眼里,就瞧不起她们这群人,说话更是高门大嗓的,恨不得用喇叭对着他们的耳朵讲。 江二婶和江二叔他们听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分出去的日子很难过,顿顿吃糠咽菜的。 荤油都见不到一点,短短几天时间,这几年养出来的肥头大脸都瘦了一圈。 柳淮南更别说了,都累的快没人形了,走路都飘,周围人都离他远远的,生怕他会找借口讹上他们。 江问瑜听的直翻白眼,陆晏洲勾引他?老天爷,他就跟清心寡欲的和尚似的,明明是她想勾引他好不好? 见他们垂涎的眼神,不断的在她身上打量,她更是心里一阵阵犯恶心,谁说女人八婆的?她看这群男的才更八卦,有些话恶心的她都不好意思听,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老东西! 她抬头看陆晏洲,见陆晏洲薄唇抿的紧紧的,下颚线也紧紧的绷着,就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普通人成为别人嘴里,靠出卖身体摇尾乞怜的人,都会觉得羞耻悲愤,何况陆晏洲就从小受人尊敬的? 嘴瘾是她们过的,可罪魁祸首是谁?陆晏洲不得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别不开心了。” “我收拾他们!” 江问瑜踮脚凑到陆晏洲的耳边轻声讲,说完就弯腰在地上抓了两把土,三两步窜到说的最恶心的男人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接着就把土往他嘴里塞: “说说说!我让你说!你趴我们家床底了?那只眼睛看到他勾引我了?那只眼睛看到我脏了?你知道个屁!自己家日子过好了?敢在我跟前说三道四?再胡说我下次喂你吃狗屎粑粑!” 全村的众怒她不敢犯,几个臭嘴垃圾还不敢收拾?她江问瑜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把土全都喂给男人吃,她就转身看向周围的村民: “还有你们!再胡说八道造谣我男人试试!” “有一个我收拾一个,不信你们就试试!” 村民都怒了,“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是吧?有种你别做不要脸的事儿啊!” 江问瑜丝毫不慌,“还是那句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不要脸的事儿了?我做什么不要脸的事儿了?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了,那就是造谣污蔑我!改明儿我也造谣你去,我编的故事,绝对比你说的精彩,咱们看看到时没脸见人的是谁!” 村长听的头疼,在前面扯着嗓子吼道: “都给我闭嘴,再吵吵都滚回家去!” “别挣工分了!” “喝西北风拉屁吧!”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村长是村里的领袖,那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他不给他们安排活,他们就挣不到工分,没得粮食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见众人安静了,村长就迅速开始分配活路了。 体力好的割麦子,从地里运回晒谷场,脱粒。 老弱妇孺负责捆扎,捡地里掉的麦穗,分离秸秆。 村民以前就嫌弃陆晏洲是资本家少爷,是坏分子,现在更别说了,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唾弃和不屑,于是他就被分到和江问瑜一组,用石磙给麦子脱粒。 这会儿还没有脱粒机,给麦子脱粒都靠石磙碾压。 有牛的用牛拉。 没牛的用人拉。 江问瑜看着一个个吃力的推着石磙围着磨盘转,总算明白牛马这个词咋来的。 他们现在做的,可不就是牛马做的活儿? 有选择吗? 没有! 很不幸,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江问瑜默哀了几秒钟,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做这活裤腿袖口,还有脖子,必须得扎紧了,不能让麦秆麦芒沾到皮肤,否则等不到中午皮肤都要被挠烂了。 “糖糖,你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爸爸就在那边儿干活,有事你叫一声,爸爸能听到的。”陆晏洲给江幼宜找了个阴凉处,还特意从家里拿了把伞过来。 跟他们俩相比,江幼宜就像是来度假的,头顶上撑着巨大的伞,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袖长裤,坐在铺着的布上面,身边放着装满野樱桃跟鸟蛋的饭盒,还有军绿色的水壶,兜里还有江问瑜给装的水果糖跟果丹皮。 其他的小孩儿看着她,眼里满是羡慕。 都是家里没人带的,只能带到干活的地方来看着。 个个都晒的乌黑,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 “好的爸爸,你去吧,我会乖乖的。”江问瑜抬手擦掉陆晏洲额头的汗,一脸认真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陆晏洲摸摸她的头,起身跟江问瑜干活去了。 他负责铺麦子,江问瑜负责推动石磙。 刚开始感觉还好,俩小时后就感觉要命了。 防不胜防,麦芒还是钻到衣服里面去了。 而且衣服一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身上了,皮肤是又热又闷还发痒,喉咙和鼻腔里也是同样的感觉。 一连干了十多天,每天晚上全身都得涂上清凉油,才能勉强睡个踏实觉,江问瑜被折磨的不轻,对陆晏洲啥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连他的伤好了都忘记了。 好在麦子刚抢收完,全部放进仓库里,老天爷就哗啦啦的下起大雨了。 村民都挺开心的,感觉老天爷今年挺善解人意的,这雨下的很及时。 既没让麦子烂地里,还让他们能喘口气休息休息。 江问瑜睡了一整天,到晚上才浑身舒爽的起来。 见陆晏洲躺在躺椅上,怀里抱着睡着的江幼宜,慢悠悠的摇晃着,好不惬意,顿时心脏就砰砰的跳,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侍寝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吧?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嗯,风调雨顺,不冷不燥,宜,暖饱思淫.欲。 她从旁边凑过去,低头吻住陆晏洲的唇瓣。 陆晏洲眉心微微一皱,既没有回应也没拒绝。 第41章:你以为谁都像你,不知廉耻? 他早就已经习惯,时不时被江问瑜偷袭了,不想吵醒怀里熟睡的江幼宜。 江问瑜吻了会儿,感觉仅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有种充电充满的感觉。 “好几天没吃肉,昨天我看见竹林里有鸡枞菌,用它来炖鸡汤最鲜了,我们把剩下的那只野鸡杀了?” 她昨天就盯上了,就是累的完全没兴趣整。 陆晏洲点头,“行,我等下去杀鸡。” 都养了十多天了,再养都要把家鸡给欺负死了,家鸡还要留着下蛋呢! “那我去摘鸡枞。”江问瑜说着就找了把伞,提着竹篮就高兴的去竹林里了。 竹林里不适合打伞,有时不小心撞到竹子了,还会哗啦啦的下一阵“大雨”,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打湿了。 不过江问瑜的热情,不是这两滴雨能浇灭的。 昨天刚出土的鸡枞菌,现在都已经开伞了,每个都是那种胖嘟嘟的,很嫩。 她的眼睛都值了。 胖宝宝胖宝宝! 她来啦! 江问瑜急忙用手把盖在鸡枞上面的竹叶扒开,用木棍把鸡枞撬起来,不一会儿竹篮里面就装满了,而且她还有意外的惊喜,她一脚踩空往下面滑了一截,差点儿掉到水里面去,结果在草丛里发现了一窝野鸭蛋。 总共25个,个个都要比鸡蛋小上那么一圈。 可这是白捡的,那就很让人兴奋了。 老天爷! 她的运气也太好了! 江问瑜笑的眯起眼睛,连忙爬上去,把鸡枞倒在河边,准备等会儿来洗,提着竹篮把野鸭蛋捡回家去。 正巧陆晏洲抓了野鸡,从后院出来准备杀,她就献宝似的把篮子举起来,“陆晏洲你快看这是什么?我捡鸡枞菌时发现的,怎么样?我是不是超级厉害?” 陆晏洲侧眸,瞬间就认出那是野鸭蛋了。 他这几年偶尔运气好,也能在芦苇丛里找到。 不过最多也就两个,像江问瑜这样端了野鸭蛋窝,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的运气真的好,哪怕她每次都说是他们的原因,他心里也很清楚是因为她。 “野鸭蛋,很厉害。”他言简意赅的夸赞,“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去换换。” 江问瑜笑的莞尔,冲他挤眉弄眼的,笑的很暧昧,“你关心我,我很开心,不过我很厉害这话,要是留到今天晚上在床上夸,我绝对比现在更开心。” 陆晏洲瞬间就沉默了。他的伤已经好了,她说这话是在暗示他今晚要…… 羞愤和羞耻齐齐上涌,让他的心起了波澜,脸瞬间红到了耳后根,转身就走。 “哎呦,别害羞嘛!”江问瑜提着鸡枞追上去,“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孩子都已经三岁了,都把对方看光光好几次了,你还害羞,晚上是要我来主动吗?那你可要乖乖配合我……” 她一说这话,陆晏洲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江问瑜骑在他身上,一夜混乱,闹腾到凌晨才睡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精神…… “闭嘴!” “洗你的鸡枞去。” 陆晏洲胸膛起伏,一刀砍断野鸡的脖子,哗,鲜血溅的满地都是。 给江问瑜吓得,心脏差点儿从胸腔里蹦出来,都已经相处半个月了,他还没习惯她这张嘴啊?至于突然搞这出吓唬她的嘛? 越来越有脾气了! 挺好挺好! 都说被爱会长出血肉,这话果然被说错。 “这么霸道的嘛老公?要不你吻住我的嘴呢?这样我就没办法说话了呢!”江问瑜把嘴巴凑过去,一副等着他堵自己嘴的模样。 陆晏洲被气的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江问瑜,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随时随地就能说那些私密的话,没谁教她女孩要矜持吗? 江问瑜佯装不懂,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我那样?你嫌我说话直白啊?”说着又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就是这样恩怨分明的人呀,再说你跟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多说,我要跟你似的,就是俩闷葫芦,我们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夫妻就得一动一静才能互补呀!” 是他主动愿意娶她的?动是她那样动的? 别人是活泼开朗的动,她是不要脸流氓的动。 能一样吗? 能比吗? 陆晏洲深吸一口气,掐住野鸡的脖子,放到一旁装满开水的木桶里烫毛,热气把他的脸变得模糊,连带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听这些,你稍微忍忍,留在晚上说行不行?” 天知道他说这几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 反正晚上逃不过,起码白天还能痛快点儿。 他是这么打算的,可江问瑜哪儿能让他如愿?不把他逼到极致,他想要反抗她的心思怎么会更强烈?他对原主的怨恨怎么发泄出来? 怨恨一直憋在心里,只会滋生出更深的怨恨。 只有发泄出来了,他才会慢慢看到她的付出。 而且占据主控地位确实挺爽的,可长期这样下去,陆晏洲肯定会觉得她一直在压迫他,也挺没有意思的,再好看的脸一昧的羞愤,看的时间长了也会腻的。 而且他两次的反抗,让江问瑜尝到甜头了,有来有往的拉扯,比一成不变的挑逗害羞来的刺激的多。 是的没错,江问瑜就是这么善变的女人。 “可是我忍不住呀,你总不能让我憋死吧?” 江问瑜委屈巴巴。 陆晏洲:“……” 他把烫好的野鸡从桶里面提出来,飞快的拔毛,完全不想理江问瑜,感觉跟她说话完全是对牛弹琴。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听到江问瑜再说话,还以为她在反思自己,谁料她又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不然你学着流氓我呢?你说我的话,我不就没词儿了?” 陆晏洲惊的侧头看她,完全不明白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鬼话的。 他流氓她?以她的鬼德行不得更兴奋? 结果却对上了,她满是真诚的明媚双眸。 瞬间。 他直接绷不住了。 脱口而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不要脸的话张嘴就来?”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江问瑜对他好,纯粹是因为他长的好看,他这么说话?她要是恼羞成怒怎么办? 第42章:夫妻要坦诚以待?你确定能接受? 就在他忐忑,害怕江问瑜变脸的时候,江问瑜突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脸的激动的说道:“我不觉得我有哪里不知廉耻,不要脸,你是我男人,不是外人,在你面前我还需要装模作样,那我们算什么夫妻?夫妻不就是要坦诚相待嘛?” “不过……陆晏洲,我发现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看!” “好霸气!” “好诱惑!” 她星星眼,一副被陆晏洲迷的神魂颠倒的模样。 陆晏洲有种一巴掌扇在江问瑜脸上,结果江问瑜一脸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舔了舔,还说自己好爽,问他还能不能再打一巴掌的感觉。 烦闷又无能为力的压抑,将陆晏洲的胸腔戳的一阵阵胀痛,也像恶魔的种子催生他心里的欲念。 他静静的看着江问瑜,瞳仁里面闪过一丝冷光,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 “夫妻要坦诚相待?你确定能接受我跟你坦诚?” “怎么不能?”江问瑜听见这话非常兴奋? 他要开始反抗了? 哦耶! “只要是你,我什么都能接受!”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认真的对陆晏洲点头。 陆晏洲侧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是一贯的清冷疏离,不过此时,又多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好,我不想做饭,今晚的晚饭你来做吧。”他在试江问瑜能接受的程度。 “没问题。”江问瑜答应的非常爽快。 她挺久没做饭了,也挺想念自己的手艺的。 “你处理野鸡,我去河边把鸡枞菌洗了,顺便去芦苇丛里面转转吧?我想在找些野鸭蛋回来做咸鸭蛋,到时给我哥和你爸妈寄。” 江百川每月15号都会寄钱票回来,拿人手短,她也该尽尽自己的心意。 给陆晏洲的父母寄,自然是存着刷boss的心思,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陆晏洲自然没意见,还有自己的小心思,“我看河里的鱼挺多的,明天我把屋里那副破网补补,看看能不能捞些小鱼做鱼干,到时一块儿给她们寄过去。” 江问瑜的运气那么好,怎么能浪费呢? 他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总要想办法帮帮父母。 夫妻俩各有心思,不过目的还是挺一致的。 江问瑜回屋去拿背篓,她对自己的运气很有信心。 她出门时,江幼宜迷迷糊糊的从房间出来了,顶着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跑到陆晏洲身后抱着他,舔舔小嘴巴软声道:“爸爸,我梦到我在荡秋千,荡好高,飞到树尖尖了,可好玩啦~” 江父跟江母结婚时,在院子里种了一颗白玉兰树,江问瑜小时候,她们在树下面给她做了一个秋千,后面江母病死了,江父也很快就死在了战场上,那颗白玉兰树倒是长的越来越茂盛,不过秋千早就腐朽了。 江老二全家搬进来时,在树下面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做了俩新的,今年因为江招娣坐了江耀祖的秋千,江耀祖生气把两个秋千都砍了。 江幼宜一直都很想玩,可害怕惹怒她们,从来没在陆晏洲面前表现出来。 不过她既然提了,陆晏洲肯定会满足的。 “等会儿爸爸给你做,推你荡的高高的。” “真的吗爸爸~”江幼宜扯着兴奋的小嗓音讲,胖嘟嘟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好喜欢你呀爸爸~你好好~是最好最好最好……”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最好,到最后都累到了,喘了好大一口气才接着道:“最好最好的爸爸!” 陆晏洲眉开眼笑,“你也是最乖乖的小宝宝。” 江幼宜一下就害羞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小脑袋在他的背上乱蹭,惹得陆晏洲顿时笑的更愉悦了。 江问瑜听见他的笑声,就知道江幼宜那小丫头,肯定又嘴巴抹蜜哄他了。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咋还搞歧视这套呢? 她的嘴不甜? 她没哄他? 他怎么就不对她笑呢? 怕他一笑,自己就不住化身为狼扑到他?开玩笑,就他那张脸,就算不笑,都能把她勾的心神荡漾好吧? 江问瑜一边腹诽,一边用南瓜叶子,把沾满泥巴的鸡枞菌洗干净,又把篮子放到河里淘洗上面的泥巴。 住在河边就这点好处,洗什么都可以去河里洗,三两下就洗的干干净净的。 她正要把篮子捞上来,结果篮子里面进鱼了。 而且还是排着队的…… 一长串。 全都是鲤鱼。 跟来拜见祖宗似的,在江问瑜跟前打转。 给江问瑜都看麻了,感觉自己先前真草率,居然偷偷骂了那么多次老天爷。 瞧瞧她这待遇?老天爷的亲闺女也不过如此吧? 江问瑜默默道歉,诚心的向老天爷忏悔自己嘴贱。 忏悔完就把洗干净的鸡枞菌全都装到篮子里控水,自己背着背篓钻进芦苇丛,压根没有要捞鱼的想法。 她现在又不缺肉吃,捞回去放着也是放着。 明天说不准还会下雨,也没办法晒。 后面再来捞吧!反正大自然就是她的后花园。 江问瑜现在的心态,就跟穿书在村里拍短视频差不多,除了每天都要干农活,有点儿受拘束,累以外,别的丝毫不带怕的,悠哉悠哉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了。 不过可能嘚瑟过头了,刚钻进芦苇丛里,她就因为脚滑摔了个大马趴。 得亏被芦苇挡住了,否则非得摔进河里。 “呸呸呸——”她爬起来吐掉嘴里的土。 感觉是自己太嘚瑟了,老天爷给的警示,原本还翘起来的尾巴瞬间夹起来了。 人在做。 天在看。 做人还是得低调点儿,怀有敬畏之心才行。 又默默忏悔了一会儿,江问瑜才起身去找野鸭蛋。 刚下过大雨,盛开的芦苇絮都被雨水打趴下了,不会到处乱飞,对鼻子特别友好,江问瑜感觉今天找野鸭蛋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进到里面就像进了自家鸡窝,每走几步就会有收获。 把芦苇荡走到头,她的背篓就装的满满的,总共是186颗野鸭蛋,甚至她还找到了两窝刚孵化的小野鸭。 毛茸茸的。 可好看了。 要不是把人野鸭子的家都给偷干净了,江问瑜觉得应该给留几个孩子慰籍慰籍野鸭子的心,省得它们伤心过度搬家了,以后没鸭蛋,她都想给带回家给江幼宜,给小丫头养着当宠物。 “乖宝宝,快快长,给我生多多的蛋。”江问瑜摸摸小鸭子的脑袋起身,准备背着野鸭蛋回家。 结果刚起来,就看见芦苇荡外面好像有人,吓得她连忙把脑袋缩进去了。 这年头讲究集体经济,个人弄到野物,少就算了,多的都要上交,给大家分。 她可不想给村里那群,成天对她说三道四的人,吃自己“辛苦”找到的野鸭蛋。 第43章:妈妈就是流氓的 江问瑜等呀等,等的脚都蹲的发麻了,跟有无数的虫子往脚板底钻似的,难受的她呲牙咧嘴的,那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探头,想看看到底是谁。 那人正好转头,她瞬间就认出来是谁了。 村长的四儿子。 陈铁柱。 她瞬间嫌弃不起来了。 她去村长家,让村长给她做见证那天,见过他。 要不是村长提醒,她都想不到江二叔他们会狠毒到,想弄死她,她现在可能都变成孤魂野鬼了,哪儿还能像现在这么悠闲? 定睛仔细看了看,她发现陈铁柱是在往河里撒网。 每次下大雨,都是下河捞鱼的好时候。 村民总会拿着工具,试图捕两条鱼回去打打牙祭。 不过这会儿都天黑了,村民们都已经回家了,刚下过暴雨的河挺恐怖的,黑天脚滑掉进去就麻烦了。 陈铁柱显然也没抓到,正准备收拾渔网回家。 江问瑜想了想,从背篓里捧了几个野鸭蛋出去。 陈铁柱听见有声音,下意识回头看。 发现是江问瑜,羞的连忙把脑袋转向旁边。 没办法。 江问瑜太好看了。 搁其他女人浑身湿透,肯定都狼狈的不行了。 可她却像是特意做了这样的妆效似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柔柔的贴在脸上,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像也被洗过,衬得那张圆润的小脸,更加的清丽脱俗,好像清晨还带着露水的娇艳海棠。 江问瑜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害羞了,最近她见多了这样的小伙子。 跟村里那些不要脸的老男人比,他们还是挺好的,起码不会恶心的打量他。 仔细想了想,确定陈铁柱应该比自己小,江问瑜就凑过去道:“铁柱兄弟,我看你撒网挺好玩儿的,能不能让我撒两网?我不白用,我的野鸭蛋分你一半。” 说着她就把用衣服兜着的野鸭蛋给陈铁柱看。 陈铁柱都惊讶了,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村里的小孩子,经常没事干钻芦苇丛找野鸭蛋,芦苇丛里面的草都被踩秃了,她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多。 得亏他没看见江问瑜放野鸭蛋的背篓,否则下巴非得惊的掉下来不可。 “不用不用,你辛苦找的你自己拿回去吃,用一下网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就这样甩出去就行了。”他用网给江问瑜示范了两次。 江问瑜感觉挺简单的,也确实来了兴趣,把怀里的野鸡蛋放下,结果陈铁柱递过来的渔网就跃跃欲试。 “是这样扔吗?” “对。” 陈铁柱隔着一米远说。 “好嘞!”江问瑜扬手把渔网抛进河里。 刹那间,就能看到几条鱼在浑黄的水里翻腾。 “有鱼有鱼。”她大叫。 陈铁柱压根就没想过,她真的能抓到鱼,听见这话惊的连忙回头看,这时渔网已经江问瑜拽回来了。 里面有五六条鱼,正在地上欢快的蹦跶。 最大的起码有十斤重,最小的也有五六斤。 他的眼睛都瞪大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惊讶了好几回。 江问瑜心知肚明,还装作惊讶的惊呼:“天呐,我居然抓到了这么多鱼?咱们俩把鱼分了吧?网是你的,你家里人多,你占大头,我把这条大的拿走,剩下的你都拿回去吃吧?” “不行不行。”陈铁柱急的手都摆出残影了,“这些鱼都是你捕上来的,你实在要分就把最小的给我,我拿那条最小的就可以了。” 无功不受禄。 他不好意思拿的。 江问瑜特意来送鱼,咋能允许他拒绝?在旁边折了根树枝把那条大鱼穿起来,然后把渔网塞到他手里。 “我让你拿你就拿,你爹要是不提醒我,我二叔一家没准儿都得逞了。” 说着她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来点儿事,又返回来认真的提醒他: “我二叔他们一直都觉得你们家里条件好,想把江招娣嫁给你,多换些彩礼,他们的手段下作的很,下药污蔑啥的都有可能,你记得长个心眼儿,别着算计,不然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书里面有写,江招娣确实是嫁给了陈铁柱的。 江二婶给她做的局,下药把陈铁柱送到她床上了。 那段她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江招娣和原主不是一直都住在一间房里吗?为了给他们俩腾地方,原主只能出门,嫉妒江招娣都能如愿,就折磨陆晏洲发泄,一遍遍的把他的脑袋往水里按,差点儿把原主淹死在河里。 时间是这个月月底,那天也是女主赵娇娇进村遇见陆晏洲,救下他的时间点。 可江二叔他们现在日子过的穷的叮当响,喝大碴子粥都不敢煮的太稠。 家里能变卖,换钱的,也就江招娣了。 提前不是不可能。 陈铁柱到底才18,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儿,顿时臊 脸红脖子粗的,哼哧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反正你记住了,千万防着他们家人。”江问瑜又跟他强调了一遍。 帮他躲过一劫,她也算是还了村长的人情。 说完她捡起野鸭蛋,提着用树枝串的鱼就走。 等陈铁柱走了,才回来把野鸭蛋背回家。 绕是陆晏洲早就知道她的运气有多好了,看见一背篓的野鸡蛋也忍不住惊讶。 江幼宜比他更惊讶,小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往里面塞下两个鸡蛋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眨着眼睛迷茫的看着江问瑜:“妈妈,你去镇上抢的吗?” 在她的认知里面,只有镇上才有这么多。 芦苇荡她也去过,偶尔能找到一个都算运气好。 江问瑜被逗的哈哈笑,捏捏她的脸蛋。 “你当你妈是流氓?还敢去镇上抢东西?” “你不是吗?”江幼宜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满脸认真的讲,“昨天爸爸就说,你是流氓呀~” 怕江问瑜不信,她还着急的点出自己的证据,抓着陆晏洲的胳膊接着讲: “就昨天中午睡觉觉,爸爸看着你说的呀~爸爸肯定不会撒谎乱说的!” “爸爸,是不是呀?妈妈就是就是流氓的~” 确实是陆晏洲说的,在江问瑜耍完流氓睡觉时。 陆晏洲:“……” 他的好闺女太单纯了,就这样把他给卖了。 他嘲讽江问瑜,“这话别在外面说,你妈要脸。” 第44章:你把糖糖哄睡来隔壁找我 江问瑜嘴角抽了抽,平常她在他闺女面前说几句话,他都怕给他闺女带坏,现在自己当着闺女的面儿说他是流氓?他就不怕闺女追问她为啥是流氓吗? 江问瑜啧声,拉住江幼宜的小手讲:“流氓在我跟爸爸之间呢,是褒义词,就是夸奖的意思,你爸爸可喜欢我在他跟前当流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爸爸?” 仗着江幼宜不懂,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是嘛爸爸?”江幼宜当即就扭头问了。 对上女儿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和认真的小脸,陆晏洲的喉咙都哽住了,暗暗瞪了江问瑜两眼。 江问瑜佯装看不懂,扬起嘴角对他笑的明媚。 流氓? 她就流氓怎么了? 摊上她这么真诚,不但会提供情绪价值,还拯救他于水火的绝世好老婆,他应该躲在被窝乐的好吗? 陆晏洲被晃的眼睛疼,知道说不过她,就摸摸江幼宜的小脑袋,“少听你妈说些乱七八糟的,去喂兔子,你的兔子饿的咕咕叫了。” 江幼宜可宝贝自己那只肥嘟嘟的兔子了,听见这话顿时就起身跑了,拿着小竹篮去菜地里拔鹅肠草。 家里附近鹅肠草多,她每天都给兔子吃鹅肠草。 给兔子吃的,整个嘴巴都是绿色的沫沫。 江问瑜几次三番怀疑,胖兔子会吃死,没想到那只兔子还挺坚强的,不但没死还长的更胖了, 江幼宜跑了,江问瑜就更加没顾忌了,凑到陆晏洲耳边低声讲:“以前那些都是小意思,根本不算什么,等晚上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这话一出口,陆晏洲就想骂她是流氓,可一想到江问瑜的死德行就闭嘴了。 她这人就不能搭理,越搭理越来劲儿,歪理邪说,瞎道理满肚子都是。 他捏住江问瑜的脸,使劲儿扯了扯。 发现挺薄的。 还挺软的。 完全想不到,她怎么总能顶着这么漂亮的脸蛋,说那么惊世骇俗的话。 江问瑜眨眨眼,“你幽幽的看着我干什么?在想我会怎么折腾你吗?要不要我先告诉你,这样你从现在到晚上就可以一直期待了。” ……明明是她想乱来,还栽赃陷害给他。 陆晏洲松开在她脑袋,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两下。 “你不如写到纸上,这样我还能回味一辈子。” 他冷哼。 嘲讽。 江问瑜眼珠子一转,坏主意瞬间冒出来了,扑上去逮住他的脸就亲,拖着惊喜的腔调笑嘻嘻的讲: “陆晏洲,我发现你就是这世上最聪明绝鼎的人,这么棒的方法都能想到,我决定以后晚上想干什么,白天就用纸写下来,你有什么意见就写下来给我,第二天我们再交流交流,不但下次能汲取经验,等老了还能拿出来见证我们的青春。” “哇!真的太棒了。”她满脸的憧憬,直勾勾的盯着陆晏洲的眼睛看。 她的文字很简单,可字里行间稍微联想一点儿,全都是带颜色的旖旎艳事。 陆晏洲听的,直接从脸红到了耳后根。 恬不知耻! 这种事也要写下来? 谁要等老了,等她一块见证劳什子羞耻的鬼青春! “臭死了,赶紧去洗,别靠我这么近。” 说着他就起身走了,继续给江幼宜做秋千去了,看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俊脸绷的紧紧的,眼神也冷漠的不像话。 恨自己明知道江问瑜的死德行还要搭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问瑜乐不可支,捧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江幼宜喂完兔子,咚咚的跑到她身边问,“妈妈,你又对爸爸耍流氓啦~” 每次江问瑜跟陆晏洲凑在一块儿说话,没几分钟,陆晏洲都会气的转身就走,她见的已经很多了。 “你别这样嘛,妈妈,爸爸都不开心了。” 她瘪瘪嘴,小脸都因为难过皱巴巴的。 “好的好的,我的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会儿妈妈就去给爸爸道歉。”江问瑜弯腰温声给她讲。 小丫头瞬间就开心了,跑去跟陆晏洲讲,“爸爸,妈妈知道错了,你别气噢,糖糖帮你说她了。” 穿书前江问瑜总会看着短视频里的萌娃姨母笑,催促闺蜜生一个给她玩儿,可惜闺蜜不给她生,现在总算能满足她吸娃的梦想了。 这段时间每次染布,都给江幼宜染衣服,她的衣服从玫红和鹅黄两个颜色,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彩虹色。 而且江问瑜还会给她扎很多漂亮的辫子,不重样。 每天上工去晒谷场,她都是村里最靓的崽。 村里的小女孩都很羡慕的,还主动跟她做朋友,偷偷的摸摸她的衣服跟辫子,她每天回家衣服上面,都有黑乎乎的手指头印。 陆晏洲无所谓,反正两把就洗干净了,告诉她,要是被欺负了要跟她讲。 他和江问瑜名声不好,担心有的小孩被家人教唆,会偷偷的欺负她。 江问瑜就比较野了,让她要是被欺负了就还手,不要担心打不赢。 有她呢! 打他们全家都不费事! 陆晏洲虽然担心江幼宜被她教成小流氓,但也觉得,女孩不能太软弱,还是要厉害一点儿才好,省得被欺负受委屈,就由着她教。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就比以前活泼了很多,对江问瑜也亲近了很多,还会调停江问瑜跟陆晏洲的矛盾。 陆晏洲看着单纯的女儿梗的完全说不出话。 知道错了? 那女人能知道错? 满嘴瞎话! 他懒得再说这事儿,迅速把秋千绑好,自己坐上去试过没问题,就抱着江问瑜坐上去,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搂着江幼宜悠悠的荡。 “哇!好好玩儿呀!爸爸在荡高一点儿。”江幼宜坐在他怀里开心的大叫,愉悦的小嗓音在天空飞扬。 江问瑜看了会儿,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省得给陆晏洲惹毛了,难搞,就把背篓拿到屋里放着,提着鸡枞菌到厨房去做饭了。 陆晏洲已经把鸡剁了,晚上炖一半就够了。 鸡枞炖鸡容易的很,不用放什么特别的调料。 直接焯水炖就行了,炖的差不多了放鸡枞。 炖熟那叫一个香,江问瑜吃了两大碗,脑袋和身体都舒服的迷迷糊糊的,趴在陆晏洲肩膀讲,“等下我去隔壁卧室洗澡,你把糖糖哄睡了就来找我。” 都等挺长时间了,她今晚肯定是要睡他的。 第45章:你属狗的?看看给我咬的 她都反复提好几遍了,陆晏洲也早就有准备了,都是迟早的事,躲不过的,反正她长的也不丑。 就当交易吧! 他付出脸。 换平静的生活。 给江幼宜洗澡哄睡了,陆晏洲就在耳房里洗了洗,穿上衣服去找江问瑜。 江问瑜以为他要磨叽一阵才肯过来,洗的很慢,用两桶水慢慢的洗。 所以他过来的时候,江问瑜还没有洗完。 正坐在小板凳上,用小葫芦瓢舀水往身上倒,慢慢的搓洗自己的肌肤。 在灯光下,仿若银色丝带的透明水流,沿着她后背优美的蝴蝶骨慢慢往下淌,滑过优美白皙的腰,亲吻腰间那两颗红色的小痣,画面美好的有些刺眼。 她的长发落在腰侧,和性感的腰窝相映衬。 美极了。 好像妖精。 陆晏洲站在门口,眼睛像是被强光刺激到了似的,瞬间就转身走了。 江问瑜听见动静转头,却没看见人,这就害羞了?那等会儿怎么办? 她继续洗澡,可洗完了也不见陆晏洲回来。 她起身准备出去看看,陆晏洲却回来了。 还没等她看清他,他就突然把灯给关了,房间内骤然变得漆黑,过了会儿,才感觉到窗户又光亮透进来。 面对一步步逼近,荷尔蒙爆棚的陆晏洲。 江问瑜突然没来由的,感觉有点儿紧张。 她也就是嘴巴厉害,真枪实弹的经验就一次,不过文本知识还是学的很多的,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那些小说片段里面多得很。 她舔了舔自己嘴唇,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一把勾住陆晏洲的腰,将他勾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身体。 江问瑜的身体,是温热湿润且柔软的。 而陆晏洲的身体,是冰凉干燥且坚硬的。 猛然碰撞在一起,都有刹那间一激灵的感觉。 “你别害怕。” “很舒服的。” 偏偏江问瑜还要说话,跟自己很有经验似的。 陆晏洲知道她没跟别人做过这种亲密的事,却还是无端的感觉很恼火,一把勾住江问瑜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接着迅速欺身而上,堵住她的嘴唇。 比起听江问瑜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还是更愿意跟她亲嘴接吻,起码是由他自己掌握节奏的。 他的吻特别炙热。 还很急促。 跟凶猛的海浪似的,一遍遍将江问瑜淹没。 江问瑜被吻的缺氧,只觉得陆晏洲猛的太过分了,这是被她勾的起火了,迫不及待,还是纯粹的发泄啊?能不能稍微温柔一丢丢呢? 陆晏洲压根没管江问瑜在想什么,完全凭自己的意愿肆意的索取,炙热的吻从她的嘴唇挪到脖颈,烫的她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轻颤。 “陆……陆晏洲……你……你温柔点儿好不好?” 她有点儿害怕。 男的粗暴体验感不好。 “我不会温柔,我就喜欢野蛮的,你说过,我什么样你都能接受。”陆晏洲抽空用江问瑜的话堵她,她不是很能叭叭,很厉害的吗?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江问瑜越是害怕,陆晏洲就越是粗鲁野蛮。 吻的又狠又凶,还两俩解开了她睡裙后面的系带,俩人直接就坦诚相见了。 床在窗户边儿,从床上吹进来的微风,拂过江问瑜裸露的炙热肌肤,冷热交替,激起一阵阵阵颤栗,陆晏洲还突然抵开了她的腿。 她浑身都软了。 别说是反抗了。 喘气都费劲儿。 完全任陆晏洲乱来。 地上散乱着扔着两人刚刚穿的衣物,整个房间里,暧昧的气息浓郁弥漫。 …… 陆晏洲狠狠逞了场凶,将积压的郁气都吐了出去,眼角眉梢都透着畅快,事后随意的穿上裤子,打开灯,看着昏睡的江问瑜。 浑身都汗津津的,原本白嫩的脸蛋此刻透着绯红,整个人像熟透了似的,散发着诱人的成熟丰腴。 也很乖,乖的不得了,所有的伶牙俐齿都收起来,安静温柔的就像团小奶猫,看着特别的惹人怜爱。 陆晏洲垂眸,看着她沉睡娇美的脸庞,凝看半晌,扬起的嘴角勾着淡淡嘲讽。 随后给她盖上被子,就转身关灯离开了房间。 四周瞬间变得安静。 月亮隐在云层里。 阴阴的。 陆晏洲对原主的恨意,以江问瑜没想到的方式,给发泄出来了。 …… 第二天清早,江问瑜一直睡到快中午才睁眼。 好一会儿脑袋摆清醒,身体的感知也跟着清醒。 腰酸疼的不像话,腿就跟别说了。 软绵绵的。 好像被吸干了力气。 这个混蛋,江问瑜气的双手握拳锤了下床板,下一秒身体就僵住了。 她掀开被子一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被狗啃了吗? 浑身都是印! 衣服不给穿! 还不给她洗澡! 江问瑜第一次觉得,对着陆晏洲那张帅气十足的脸也能生的起气来,虐待啊!还属狗的,实在太恶劣了。 明明都是男主,怎么其他小说的男主事后都会温柔的给自己老婆洗澡,她这个就让她这么脏兮兮的睡了?男人和男人间的区别真大。 她躺着喘了会儿气,就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就在这时候,陆晏洲推门进来了,她顿时气的牙痒痒,抬手扔衣服去砸陆晏洲。 陆晏洲抬手一接,看着江问瑜火冒三丈的模样,薄唇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原来她也有被气的跳脚的时候? 她明知故问的道:“我哪里惹到你了?这么气?” “你觉得呢?”江问瑜瞪着乌黑的眼睛。 “我不知道。” 陆晏洲把衣服放下,一副无辜的模样。 江问瑜气的跳起来,扑到他怀里掐他脖子,“你还敢跟我装蒜?有你这样的?你是属狗的吗?你看看你给我浑身咬的?还那么凶,你是想把我弄死吗?前段时间天天上工推石磙,都没有昨天晚上累,你还不给我洗澡,让我浑身脏兮兮的睡,我现在难受死了。” 陆晏洲被她扑到地上,还成了她的垫背的。 说实话。 脑袋摔的有点儿疼。 可心里的愉悦和畅快,完全压过了这点儿疼。 第46章:那恐怕得把我绑起来 “是你自己说,让我跟你坦诚以待的,以后我会记得给你洗澡。”陆晏洲单手抱着江问瑜起来,扯过衣服给她捂住,“先穿上衣服,等会儿糖糖进来了。” 江问瑜很气愤,趴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他一口,“我让你坦诚以待没让你虐待,你看看我身上!” “陆晏洲你就是混蛋。” “混蛋!” 她就是典型的玩不起,还又菜又爱玩儿,一旦发现对自己不利就跳脚。 陆晏洲不承认,还用江问瑜说过的话堵她,“每人都有每人的习惯,既然是夫妻就得互相包容,你每天都对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有发脾气咬你跟你闹?” 他低头看着江问瑜,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突然有些明白,江问瑜为什么明知道他不喜欢,还喜欢对他耍流氓。 有的人本性就很恶劣,喜欢看对方气的跳脚,却又无能为力的姿态,心里会莫名觉得很爽,江问瑜很明显就是拿他取乐的。 不过以后,他可能不会让她如愿看到他的窘态了。 坦诚以待? 哼! 有底蕴的富贵人家培养出来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适应环境和变通的能力呢? “你先躺会儿。”他低头吻吻江问瑜的脸,“我去厨房提水来你洗澡。” 说着他就走了,江问瑜气的把枕头都扔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还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不受控制了。 可陆晏洲的心情,是真的挺舒服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原本冰冷的眼角眉梢仿佛融化了,蕴着轻松。 江幼宜正在喂兔子,看他出来就奔过去,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脑袋问:“爸爸,你跟妈妈吵架架了吗?” 她在外面听见江问瑜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具体说的什么她没有听清。 陆晏洲单手抱起她,把她脑袋上的草摘干净。 “没有。” “她刚睡醒。” 水已经烧好了,他只用装在桶里提进屋就行。 江问瑜躺在床上,都想好要让陆晏洲给她洗澡,好好的调戏他,报昨晚的仇,谁知道陆晏洲一只手抱着江幼宜,一只手提水进来了。 “你洗完出来吃饭。”陆晏洲放下水桶这么跟她讲。 江幼宜一脸单纯,“爸爸炖的鱼汤好好喝哦~” 江问瑜有气无力的,冲他们父女俩摆摆手。 娘嘞! 难受死她了。 就穿睡衣的功夫,腰和腿都难受她直喘粗气。 陆晏洲眼里带笑,悠闲的带江幼宜去荡秋千了,她欢快的笑声能飘到河对岸。 江问瑜光是清理自己,就清理了半个小时,还眼泪汪汪的,越发的后悔自己说什么想让陆晏洲坦诚以待,让他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有什么必要呢? 他还有三年才回城,她们还要相处三年,只要她不像原主那样发疯欺负他,好吃好喝的对他,怎么着也能弥补原主那四年的伤害了。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烂透了。 她躺在躺椅上,让陆晏洲喂她喝汤时。 她就幽幽的讲:“我高估自己的接受能力了,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以后别这么不遗余力的坦诚了!” 他再来一次,她都要对这种美好的事有阴影了。 陆晏洲挑眉,“在你面前还要收敛本性装模作样,那我们还算是夫妻吗?” 江问瑜听的一噎,这话是她昨天对他说的,自己放出去的回旋镖正中她眉心。 她舔舔嘴唇,“先前我想茬了,刚刚我仔细想过,做夫妻也没必要那么坦诚,偶尔几次算情趣,长期这样另一半怎么受得了?” “我们各退一步,我忍着不说你不喜欢的话,你也别这么粗鲁野蛮,好吗?” 陆晏洲幽幽,“那恐怕得你把我绑起来了。” 江问瑜:“……” 江问瑜无力极了。 看着油盐不进的陆晏洲疲惫感顿时拉满了,抓住她的弱点就咬死不放松,怪不得原主最后的结局,是被他抓过去关在笼子里做烤肉,整整10年才给折磨死呢? “晏洲哥哥~我还得上工挣工分养咱们女儿呢!你这样我还有力气上工吗?”江问瑜还是有些不甘心。 陆晏洲老神在在,“那你就别招我。” 江问瑜:“……” 得! 再这儿等她呢! 她恨恨的咬牙,她就招他能怎么滴吧? 有这次的教训,她才不会再把他往床上带呢!不上床她能玩儿不过他?笑话! 陆晏洲看江问瑜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憋着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也不在乎,江问瑜对他的忍耐程度,远比他想的要高的多。 今天早晨醒来,其实他是有点后怕的。 怕江问瑜会生气。 可她没有,还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 他这张脸…… 还真有用。 陆晏洲拿着碗筷起身,嘴角翘起的弧度有些自嘲。 连着好几天的雨,村民都闲在家里,把前些时候弄烂的衣服补补,歇歇,江问瑜和陆晏洲在家,把那些野野蛋洗干净,准备等后面天晴去镇上买盐回来腌。 江问瑜老实的很,也没有再骚扰陆晏洲。 陆晏洲乐见其成,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 一直到六月十五才晴,早晨江问瑜和陆晏洲一块儿上工,现在干的活儿不累,中午江问瑜就去了趟镇上。 给唐妙妙染的布,一直还没时间给送去呢。 她到的时候,正好酒厂也放工吃中午饭。 很容易就托人把唐妙妙给从里面叫出来了。 唐妙妙等了半个月,都有些怀疑江问瑜是骗子,拿着她的布跑路了,看见江问瑜表情还有些臭,“你还知道给我送来啊?” 江问瑜赔笑,“最近忙着收麦子实在买时间,得亏这几天下雨我才有空,你瞧瞧我给你染的满意不?” 说着她就从布包里把染好的布拿出来。 唐妙妙一看到自己想要的布瞬间就开心了。 “好看。” “真好看。” 她爱不释手的,已经拿着在自己身上比划,思考该做什么样式的了,这时候江问瑜又递了张纸过来。 “耽误你的时间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画了一张衣服的设计图给你,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唐妙妙将信将疑的把图纸接过来,江问瑜设计的是暖黄色收腰长款连衣裙,结合唐妙妙的身材长相。 “挺不错的,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呢!”唐妙妙挺开心,一点儿被江问瑜耽误时间的不爽都没有了。 现在做衣服,大多都是裁缝根据市面上的款式做,尺寸是绝对合身的,但款式出门能跟人撞一路。 “你喜欢就好,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江问瑜笑着取出自己做的色卡。 “这是我以前染布剩下的碎步条条,这上面的颜色我都能染的出来。” “你以后要是有需要,还可以再找我。” “我就住在桃李村,骑自行车半小时就到了。” 第47章:坏分子的小孩儿也是坏分子 唐妙妙看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布条眼睛都亮了,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你真的好厉害啊!居然能染出来这么漂亮的颜色,这几个颜色我都挺喜欢的,你等着,我弄到布票就去找你。” “没问题,我等你。”江问瑜答应的爽快,“酒厂有其他人做你也可以介绍我,你能给我介绍超过五个人,我就免费给你染一次布,还包给你画衣服设计图,保证你穿出去不会跟别人撞。” “好好好。” “没问题。” 唐妙妙很激动。 有便宜谁不想占啊?江问瑜靠的就是这种心理。 她还没走呢,唐妙妙就迫不及待的拦住几个厂里的女工开始炫耀了,“就是你成天说我傻,被人骗了吧?瞧瞧我这是什么?睁大眼睛好好的给我看清楚!” 江问瑜清晰的看见了,其他女孩眼里的羡慕。 在任何时代,好东西都是值得人争抢的。 被唐妙妙拦住的女孩,尴尬的有些下不来台。 “我不是说你傻,我也是担心你被骗嘛!” “我看看你的布,哎呦真的好漂亮啊!” “要是做成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好看的不得了。” …… 江问瑜再次见识了,有家庭背景的威力,收回视线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到供销社买了盐跟米面,顺带去邮局取了江百川寄回来的信。 陆晏洲的父母,也寄了回信给他,连带信一块儿的是个沉甸甸的包袱,江问瑜觉得应该让陆晏洲自己拆,就直接装进袋子里绑车上。 回去路过酒厂后门时,一晃她好像看见了柳淮南,她就把自行车倒回去细看。 发现自己真没看错,真的是柳淮南那婊男。 他来这儿干什么? 找人? 江问瑜想不通,买了根雪糕吃完就回村去了。 原本她想吃西瓜的,知道肯定不容易买,可一问才知道是真的真的不容易,不但持有医院开的病假证明,且体温需达到38.5℃以上方可购买,差一样都不行。 后世烂大街的东西,在这年代都是稀罕物。 她再次见证了,时代的变化速度之快。 回村已经两点多了,不过还没到上工的时间。 夏天下午三点半,村民们才会去上工,一直到晚上七点半才下工回家吃晚饭。 江问瑜一到家,就把包裹交给陆晏洲了。 “你爸妈寄的。” “我给带回来了。” 说着她就去洗脸了,太阳还是挺大的,晒的她的脸都有点儿火辣辣的痛,用毛巾泼上冷水敷一会儿,那种灼热的感觉才慢慢淡下去。 她到堂屋时,陆晏洲正坐在椅子上看信,江幼宜坐在他怀里伸长了脖子,看不懂也好奇的不行,“爸爸,爷爷奶奶说什么呀?” ……说什么?说的都是些他看的眼睛疼的话。 都下放四年了,他哥那张嘴还是那么不着调。 他哥张嘴就是:陆晏洲你该不会是被女土匪,掳到深山老林当压寨相公了,最近刚逃出来吧?这几年我们给你寄了那么多信,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妈都给你立衣冠冢了,爸也死心了,觉得你肯定是死透了。 你这信寄回来,爸妈都还以为你诈尸了呢! 你的衣冠冢哥给踹了,你也别太感谢哥。 哥毕竟收钱了。 那都是小意思。 不过你到底咋发财了,下次能跟哥说一声不? 虽说哥现在过的挺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女双全有吃有喝,啥也不缺,但也挺想发财的,你嫂子管的严,哥想抽烟都得偷摸,不过也不能怪你嫂子管的严,主要哥吸烟的姿势太帅了,她担心有狐狸精勾引我。 好好悠着点儿啊!别又被女土匪掳进山里去了。 你嫂子跟爸妈准备一些这边的特产给你。 便宜你小子了。 好好吃。 末尾落款是:陆晏山。 哪怕他哥说的很轻松,陆要洲也能感受到,她们的担忧和关心,四年一封信都没有寄过去,了无音讯,搁谁不得以为他死了啊? 包裹里有炒熟的瓜子,还有给他做的衣服,鞋,鞋是千层底的布鞋,针脚扎实,能看出来是用心的。 陆晏洲眼神湿润,捏捏信久久都没动弹。 江问瑜偷偷看完了,直接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笑话。 不走留着干啥? 原主可是害他们全家遭受痛苦折磨的罪魁祸首,她留着那不是讨嫌吗? 她拿着簸箕去了后院,挖了一簸箕的黄土回来,放在院子里用棒槌杂碎了,又倒水来回翻搅,等黄泥变得细腻黏糊了就算是好了。 这才拿出洗好的野鸭蛋,在白酒里滚一滚,再放进盐里面滚一滚,最后在放进黄泥巴里滚一滚,放到家里以前装粮食用的大瓦缸里面去密封保存,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做好了,还是个个流油的那种,不管是配稀饭还是单吃都特别好吃。 把所有的活儿做好,江问瑜就把院子收拾了,也到该去上工的点儿了。 陆晏洲给江幼宜收拾了她的小包包,带了伞,他干活就让江幼宜在地边玩儿。 不过他一眨眼的功夫,江幼宜就不见了。 他刚从地里跑出来,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哭声。 等他跑过去,就发现江幼宜被推到在地上,小胳膊都蹭破皮流血了,“糖糖。” 他着急的跑过去,把江幼宜从地上抱起来。 那几个小男孩儿,还得意洋洋的跟他叫嚣。 “坏分子的小孩儿,也是坏分子。” “就该挨收拾,以后我见她一回打她一回。” “你最好让她避着我,否则我打死她。” 陆晏洲看着怀里直掉眼泪的女儿心疼坏了,听见为首的小男孩还敢大放厥词,抿唇没说话,迅速抱着江幼宜回到地边儿,打开水壶,把她胳膊上的伤口冲洗了。 江幼宜很乖巧,“没事的我不疼的爸爸。” 听着女儿奶呼的声音,陆晏洲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做他的女儿委屈她了,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还被他连累受这种委屈。 “走。” “我们去找你妈。” 他认得这几个孩子,他们的爷爷是那天在晒谷场,被江问瑜喂泥巴的贱嘴老男人。 第48章:都挺开心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江问瑜在另一块地,远远的看见陆晏洲抱着江幼宜过来还挺懵的,直到走近,看见江幼宜胳膊上的伤。 “怎么了这是?糖糖,你的胳膊怎么伤成这样?” 她拍拍手上的灰,抓住江幼宜的胳膊查看。 江幼宜委屈的很,看见她眼泪汪汪的。 “坏小孩打的。” “他们还骂我。” 陆晏洲补充,“牛老汉的三个孙子干的,那天在晒谷场你喂他吃泥巴。” 江问瑜一听这话,顿时就非常有印象了,怜惜的给江幼宜把眼泪擦干净,“不哭不哭了乖宝,等会儿妈妈就找他们给你报仇去,打的他们全家满地找牙。” 贱人就是贱人,跟脏臭恶心的狗屎似的,时不时的就想跳出来恶心你一下。 当即她也不干活了,跟负责记工分的计分员打了招呼就带江幼宜去了卫生所。 家里的红药水那些之前都给陆晏洲用完了。 卫生所的医生,是个60岁的老中医。 腿脚不便,平日里就靠给村民们看病挣工分生活。 这会儿没人来看病,他正坐在躺椅上睡觉呢。 悠哉悠哉的。 好不快活。 “唐叔叔。”江问瑜在脑海里搜索到他的信息,弯腰温声把他叫醒,“唐叔叔!我女儿受伤了,麻烦你给处理下伤口行不行?” 唐老头被叫醒了,看了眼江幼宜的胳膊,白眼顿时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谁家小孩儿不磕磕碰碰啊?就你们家小孩儿金贵,这点儿破伤也要来打扰老头子。”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起身拿了红药水过来,给江幼宜的胳膊仔细消了毒。 “好了。” “用不着上药。” 他把红药水瓶的孩子一盖就开始撵人。 “谢谢爷爷。”江幼宜奶声奶气的道谢。 唐老头眯眯眼,看她乖巧可爱的模样有些喜欢,从柜台后面拿了两颗糖出来,放到她手心里,“走吧,别打扰我老头子睡觉。” 江问瑜感觉这老头子还挺有爱心的,跟他道了谢,就带着江幼宜回家了,玩儿会儿才往牛老汉家走。 这会儿已经晚上了,大家都疲惫的往家里走。 其中最疲惫的要属江二婶和江招娣母女俩了。 过惯了有陆晏洲干活儿的好日子,猛然没人帮衬,家里的所有活都让她们干,饭菜还没得油水,哦错了,是压根没有菜吃,她们刚搬出去还没来得及种菜,每天吃的都是在地里拔的野菜。 吃的她们脸都变绿了,每天上厕所都累的满头汗。 干活都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儿晕倒在地里。 看见江问瑜他们一家精神奕奕,江二婶顿时虎着脸,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贱人! 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害她们过了四年好逸恶劳的好日子,她们指不定现在过的多好呢! 江招娣也同样,看向江问瑜的眼神阴森森的,要不是她突然闹分家,她们全家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他娘能一天到晚,变着法儿的逼着她去勾引男人? 想到那些男人避她如蛇蝎的眼神她就痛恨。 要不是江问瑜不要脸,放荡的追着柳淮南,村里人能对她避之不及吗? 要不咋说有什么妈,就能生出啥样的娃呢?两人都同样自私到了骨子里。 村里的男们人避着她,是因为江问瑜? 笑话! 明明是因为她娘! 她六个姐姐全都被卖了换了高价彩礼,难道还不够他们汲取教训吗? 江问瑜也是个欠的,见她们要一脸要吃人的表情,脚步一顿停在她们跟前,笑眯眯的问:“二婶,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你以为自己能把我瞪死不用还钱了?” “做梦呢!” “这月内最低还我20!” “否则我就去江栋梁和江耀祖的学校闹!” 她们让她不爽,她就戳断她们的命根子! “你敢!”江二婶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他们家就指望她的两个宝儿出人头地,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这小贱人要是去学校闹,她的宝哪儿还有脸见人,“江问瑜你别太过分了!你敢去找我的宝儿我就死在你家,变成鬼日日夜夜缠着你!” 江问瑜似笑非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当你要死要活能威胁到我?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没数吗?你越想死我越想去他们学校闹。” “改明儿我去之前,到你家告诉你一声。” “你直接收拾收拾死,我买两挂鞭炮庆祝!” 说完她转身就走,路过柳淮南身边也没放过他,她嘴角那么一扬,柳淮南就知道他是催债的意思。 不过对比以前的气急败坏,他这回挺淡定的,淡定的都让江问瑜觉得反常。 他上次还了她25块,还剩202块钱没还。 他家里还有哥哥弟弟,他是不受宠的老二。 前几年都不咋管他,每月就给寄两块八毛的,都不够他生活,他也懒惰,一点苦都吃不了,否则他也不会紧紧的扒着原主不放了。 江问瑜想到他今天跑到镇上酒厂去的事儿。 感觉…… 他可能又找到饭票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倒血霉,被这爱当婊子还立牌坊的盯上了。 花言巧语一堆,一心只想占自己要的便宜,是一点都不带付出的,自私自利。 她打算下次再见到唐妙妙的时候打听打听,一个厂的她没准儿会知道点儿啥,能拉就拉那女孩儿一把,这年代坏了名声可不好过。 其他人都指指点点,看江问瑜的眼神也不善。 江问瑜无所谓,陆晏洲把女儿的脑袋按在怀里。 他改变不了现状,只能尽力的去保护女儿。 牛老汉家在村长旁边,江问瑜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他们一家正坐在院子里歇凉,三个欺负江幼宜的小坏蛋,正在院子里玩儿石子,一个个乐的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呦——”江问瑜在门口就大声的张腔。 “都挺开心呀!” “我们来的还是时候。” 牛老汉他们转头,就看见江问瑜笑容满面的来了,就跟有绝世大好事似的,他们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第49章:我变成黄脸婆你还能下嘴? “你来我家干啥?滚!我家不欢迎你,别脏了我家的地乱了我家的风水。”牛老汉恶声恶气的,浑浊的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 他老婆也同样,朝江问瑜狠狠的唾了一口,“对,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江问瑜冷笑,“就你们家这鬼地方,你当我没事闲的慌很喜欢来?” “说说吧!” “打我闺女的帐咋算?” 她说完就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了,别等会儿给她弄脏了。 “妈妈,就是他。”江幼宜坐在陆晏洲怀里,指着牛老汉最大的孙子讲,“就是她骂我是杂种,还推我,抢我的糖跟果丹皮吃~” 别看她年纪小,可奶声奶气的说的可清楚了。 江问瑜摸摸她的手,“好的,妈妈知道了。” “啥怎么算?小孩儿打闹不是常有的事儿?你女儿自己讨人嫌,挨了打,还好意思到我家来叫嚣,呸。我看你真的是不要脸。”牛老汉不屑,下巴扬的高高的,恨不得甩上天,一副没把江问瑜看在眼里的模样。 江问瑜冷笑一声,“你当我女儿是你们家这三个不值钱不要脸的赔钱货?穷的买不起吃的,就当流氓,抢别人的来吃,还舔着脸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你算什么东西?我给你脸了是吧!”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地,江问瑜就一脚踹出去了,正中老登胸口 位置,踹的老登一声嚎叫,摔的四脚朝天的。 “哎呦我的天爷呀!”他老婆急的直拍大腿,急忙扑过去扶着他,“当家的,你怎么样了当家的?村长,你快啦呀村长,江问瑜疯了,跑我们家来杀人啦——” 她扯着嗓子嚎叫,嗓音尖利的吓得鸟都飞走了。 给村长听的咬牙切齿,站在自家院里回他: “自己教不好娃,人家找上门来了你还有脸叫?” “活该!” “呸!” 村长重重呸了一声,转身就进自己家里去了。 一天到晚净是些破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啥事儿都要闹到他跟前来评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他们爹呢!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 牛老汉听的气坏了,一把推开他媳妇儿站起来,撅着屁股就要去找村长理论。 凭啥别人挨打他就管,轮到自己他就不管?这不是故意区别对待吗? 江问瑜却很满意,一脚再次将他撂倒。 “给我女儿道歉!” “赔钱!” 牛老汉摔的疼死了,扯着嗓子哎呦哎呦叫。 他那三个孙子,顿时就握着拳头向江问瑜冲来,叫的嗷嗷的,说话更恶毒: “不要脸的臭女人,只会张开腿的坏娘们儿,谁准你欺负我爷爷的?” 老的不是东西,教出来的小的更不是东西。 江问瑜逮住最大的,直接脱了鞋往嘴巴打。 牛家人气坏了,顿时都扛着家伙冲过来了。 “姓江的,你真当我们家没人了由着你欺负?” 江问瑜也没客气,她打架是不咋地,可她力气大,抓住一个就扔出去一个,就跟扔西瓜似的轻松,三两下就把所有人扔出去了,个个都躺在地上直哎呦。 “你们活着跟死了没差,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说我们全家一句不好,我就把你们当诈尸处理,耳光伺候,脸够硬的尽管来。” 跟这些不讲理的老泼皮就得拳头够硬,否则不被欺负死也得呕死! “我们回家。”江问瑜说完就跟陆晏洲往家里走。 跑出来看热闹的村民见她出来了,都赶紧回家了。 都害怕。 怕啥呢? 当然是背地里没少说江问瑜的坏话,怕她报复呗! 江幼宜看着江问瑜,眼睛亮晶晶的,坐在陆晏洲怀里都不满足了,伸出白嫩的胳膊开心的唤她:“妈妈~” 江问瑜把她接过来,往高空抛,等她落下又接住,高兴的江幼宜一直咯咯笑。 “啊好好玩儿呀!妈妈好厉害!再高一点儿!” 陆晏洲连忙制止,“不要再把她抛高了。” 江问瑜没带过孩子,他怕她没轻没重的。 “好好好。” “知道喽!” 江问瑜接住江幼宜,再没把她往上抛了,省得把陆晏洲的小心脏吓出来。 俩人安静的往回走,江幼宜趴在她肩膀上,突然悄悄的对她说:“你好厉害,我也想跟你一样厉害。” 江问瑜逗她,“你想要变厉害以后干什么呢?” 江幼宜看一眼陆晏洲,才回答她:“打坏蛋!” 江问瑜不知道这个坏蛋还包括她自己,挺乐呵。 “那以后坏人欺负妈妈,糖糖给妈妈打跑。” “好呀!” 她回答。 惹得江问瑜眉开眼笑,越发喜欢怀里的奶团子。 有这小丫头在,陆晏洲的脸也挺柔和的,一家三口的颜值特别对得起人眼睛。 过河回了家,陆晏洲就自动去厨房做饭了,先前的鱼肉和野鸡都吃完了,晚上就只能做些蔬菜吃。 当时江二婶想的是有一家子人要池,家里的三分自留地全都种满了蔬菜,最近正是黄瓜、豆角、茄子,泛滥的时候,尤其是豆角,吃的江问瑜都要变成豆角了。 她看见陆晏洲菜篮里的豆角茄子就脑袋疼。 跟到厨房去,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道: “陆晏洲,实在吃不完的咱们就早上摘了晒干,等冬季没菜的时候吃,我真的真的不想吃它们了,再吃我感觉我都能吐出来。” “咱女儿也不想吃了,她说她吃的好难受。” 怕自己说的不管用,她还特意拉上陆晏洲的宝贝。 陆晏洲挑眉,“我每天热火朝天的给咱们做饭,你还挑三拣四?要不以后做饭的活儿换你来?” “不不不不用了。”江问瑜拒绝的飞快。 笑话。 她又不傻。 夏天做饭多热呀? 偶尔做一顿饭是情趣,陪陆晏洲做两顿,看他汗流浃背荷尔蒙爆棚的模样,是情趣中的情趣,调剂生活的,让她自己整天做饭,她真的受不了烟熏火燎的苦。 “你看看村里的婶子,再看看我的脸,我的脸纯粹是没做饭没被烟熏火燎,才能这么好看,我要是变成黄脸婆你还能下得去嘴?”江问瑜踮脚亲亲陆晏洲,掰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第50章:好好的,怎么搞出人命了? 陆晏洲思考了一下她变得又黄又黑的模样,感觉还是现在的模样比较顺眼,如果是一个很黑很丑的女人要每天亲他……眉心跳了跳。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夫妻俩骨子里,都是有点儿颜控的基因在的。 “不想被熏就出去。” 他推开两问瑜。 江问瑜早就对他的冷脸习以为常了,又不屈不挠的凑上去亲了他两口,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夏天的厨房真不是调情的好地方。 陆晏洲擦擦脸,面无表情的继续做晚饭。 放在篮子里的豆角,他没在拿出来了。 这会儿已经天黑了,天边还残留着绚烂的晚霞,将黑夜渲染出艳丽的色彩。 江问瑜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抬头,静静的看着天边的晚霞出神。 江幼宜喂完兔子,就跑过来爬到她腿上。 母女俩静静的抱着,迎着晚风荡秋千。 自从秋千修起来,江问瑜每天都要荡的。 等陆晏洲把饭做好了,她们俩才从秋千上下来。 晚饭吃的疙瘩汤,配上酸爽开胃的酸辣洋芋片,江问瑜吃了两大碗,吃完摸摸肚子靠着陆晏洲,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你摸摸我的肚子像不像怀孕了,还是双胞胎的那种?” 话音落地,俩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草! 江问瑜炸了! 她穿书一个月了,好像都没有来过例假。 陆晏洲是从来没想过,跟江问瑜再有个孩子,可她们发生关系就可能会怀上。 旁边的江幼宜懵懵的,完全不懂江问瑜说的话啥意思,埋头继续干自己的饭。 “陆晏洲,我以前是每月几号来例假的?”江问瑜激动的抓着陆晏洲的胳膊,感觉天都要塌了,十月怀胎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真的不想生孩子啊! 陆晏洲舔舔嘴唇,身体也有些僵硬。 “每月初五左右。” 他知道的很清楚。 因为那些污秽的衣服,原主都是逼他洗的。 现在都已经15号了,整整迟到10天了。 江问瑜听见这话,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循环播放两个字,完了完了,她好色的报应来了。 “陆晏洲,你说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江问瑜害怕的嘴唇都在打哆嗦。 陆晏洲抹了把脸,低头看着旁边的江幼宜,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复杂。 “我们去找唐叔。” “好。” 江问瑜也有这意思。 饭后抱上江幼宜,俩人就过河去了卫生所。 唐老头正在吃饭,听说江问瑜的来意嗤笑了一声,两口把碗里的饭扒拉了,示意江问瑜把手伸过来。 “你们俩还挺厉害。” “百发百中。” 先前被下药睡了一晚,就怀上了江幼宜,当初也是让他给诊断出来的,“江问瑜”当场就开始发疯了。 现在才和好一个月,又揣上新的崽了。 “胎像不是很稳,回去好好养着吧!” 从卫生所出来,江问瑜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陆晏洲,你神枪手的能力是祖传的吗?子弹还挺坚强。”她幽幽的讲,实在对肚子里的崽佩服的不行。 她整整收了十天小麦,每天都推着几百斤重的石磙,人都累的半死不活,回家只有骚扰陆晏洲的本事,没有真刀真枪上的本事,更别说前几天,还被陆晏洲猛烈的欺负了整整一晚上,休息好几天才完全恢复,今天还跑去牛老汉家一顿闹腾,这小家伙还只是有些不稳。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果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先前她还跟陆晏洲各怀心思,闹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想着,把陆晏洲前几天欺负她那么狠的事儿还回去,结果猛然间她就怀孕了? 陆晏洲没有回答,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这孩子来的太让人猝不及防了,江幼宜当时也是同样。 他和江问瑜的关系,乱的让他根本理不出头绪。 “先回家吧!”他拍拍怀里睡的不安的江幼宜。 江问瑜也没说话,脑袋里乱糟糟的,不过有件事,她是非常确定的,这个孩子肯定是要生下来的,毕竟都已经怀上了,不可能不要。 回家以后,陆晏洲把江幼宜放到床上睡觉,自己就那么一直看着她,不知道脑袋里再想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到外面去找江问瑜。 江问瑜坐在秋千上,茫然的荡来荡去。 他走过来也没说话,静静的靠在旁边的树上。 江问瑜起身走过去揽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静静的靠在他胸口,心情复杂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短不到俩月的时间,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先是穿书恶毒女配,现在又突然要孕育一个孩子。 她对江幼宜有股莫名的亲切,一直都觉得,那孩子好像就是她的亲骨肉,可江幼宜到底不是她生的,她没有经历孕育江幼宜的过程,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陆晏洲也同样,这孩子的到来在完全他的意料外,他一直以来想的都是,能好好的带女儿活着就行,从来没想过再跟江问瑜有孩子。 可这个孩子既然来了,他肯定要负起父亲的责任,这是他骨子里就有的教养。 至于她们的母亲…… 看命吧! 他不知道。 就当夫妻过吧。 “时间不早了,我给你提水洗澡睡觉吧?明天早晨我去找村长给你请假。”陆晏洲轻声这么讲。 江问瑜点点头,长吁短叹的回房间取了睡衣,到隔壁屋去洗澡,看见那小木盆顿时又忍不住叹气,“改天我到镇上去问问哪里有木匠,让他给做个大木桶,这桶洗澡洗的我憋屈死了。” 陆晏洲点头,“行,你洗吧我先出去。” 江问瑜也没拦,主要没啥心情调戏她的。 光顾着琢磨肚子里这个黄豆芽大的小东西呢!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觉挺神奇的,这里面居然有个小孩儿,九个月后会生出来,慢慢长大,以后会跑会跳,会说话,会调皮捣蛋叫她妈妈……除了神奇她还是觉得神奇。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她洗完澡回了房间,上床,扯过陆晏洲的胳膊当枕头,心情依旧复杂的很,好好的,怎么就搞出人命来了呢? 第51章:你还打我?我看你这娘们儿真疯了 她闭着眼睛老半天,依旧没有丝毫睡意,就伸手戳戳陆晏洲的胸膛问:“陆晏洲你现在什么感觉?” 陆晏洲抓住她在自己胸膛作乱的手捏着。 “很高兴。” 他这样回答。 江问瑜喜欢他的脸,对这孩子也没有表现出排斥,这样回答她应该会满意。 实际他是满心复杂,上次知道“江问瑜”怀上江幼宜时,他已经被迫入赘江家,被“江问瑜”欺负俩月了,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她那会儿正追着柳淮南跑。 知道自己怀孕了,她顿时就气疯了。 她喜欢的是柳淮南,怀着别人的孩子怎么嫁他? 她气的想掐死陆晏洲,还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可江二叔和江二婶怎么可能愿意呢?有这孩子绑着,最起码一年半载的,她没办法跟柳淮南在一起,他们得多拿多少钱? 最终孩子被留下来了,可陆晏洲过的就更惨了。 那些身体痛苦,又担忧孩子出生以后,会不会被“江问瑜”掐死的时间,陆晏洲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胸口像压了沉甸甸的石头,重的他根本喘不过气,脑袋里也不断的发出嗡鸣。 好在这次不用担心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江问瑜撇撇嘴,他要是高兴那才见鬼呢! 不过他是个好父亲,对孩子肯定是不会差的。 至于她…… 啧! 以原主做的孽,他要不怨她那就见鬼了。 慢慢来吧!三年的时间怎么都够他对她改观了。 在陆晏洲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江问瑜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感觉是心理作用,先前都不觉得疲惫发困什么的,今晚猛然就感觉可困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的那种困。 她和江幼宜一左一右,都枕着陆晏洲的胳膊,胳膊腿恨不得都压在他身上,压的他浑身沉甸甸的。 陆晏洲挪了挪她,发现挪不动就放弃了。 眼睛虽然在闭着,可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不到俩月发生的事,比过去四年的经历都离奇,冲撞的他脑袋都有些疼。 …… 翌日清早,江问瑜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她了。 她躺了会儿就起来了,结果发现家里没人。 奇怪。 他们人呢? 江问瑜皱眉,洗漱完正准备去厨房看看,就看见陆晏洲带着江幼宜回来了,看样子应该是进山了。 “妈妈~”江幼宜提着用桐树叶编的小篮子跑过来,高高的举起来给她看:“你看我给你摘的刺莓。” 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红色偏黑的刺莓,一颗颗有小孩的指甲盖那么大,看着柳让人流口水的那种。 “哇~你好棒呀,妈妈最喜欢吃这个了。”江问瑜当即就抓了几颗放在嘴里,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汁水立马就在口腔里面爆开了,那种滋味儿简直爽到爆。 村里野果很多,每到季节她都会去找,什么羊奶果、刺莓、桑葚、枣、杏、野葡萄、八月瓜,多的要命,不过像刺莓这些还是要早晨摘的比较好,中午被太阳晒热的吃了容易拉肚子。 江幼宜见她喜欢吃,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孩子都喜欢被大人夸奖肯定。 “我下次还给你摘哦~” “好呀!” 江问瑜摸摸她的脸。 不过说真的,最近成熟的野果子确实挺多的,只是江问瑜现在的身体要静养,暂时不适合去山里乱跑。 陆晏洲看她们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感觉血缘真是神奇的东西,她以前做了那么多恶,好了还不到俩月闺女就接受她了……他心里是有些吃味儿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 把背篓放下,他就进厨房把早饭给江问瑜端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背篓里有杏,还有一些野葡萄。” “你闲着吃。” “我去上工了。” “糖糖你跟妈妈在家。” 今天太阳挺大的,反正有江问瑜看着,不会有事,比去地里晒着好。 可江幼宜顿时急了,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裤腿,“我也要去地里,要爸爸。” “妈妈,你乖乖在家,我回来还给你摘果果噢~” 她躲在陆晏洲身后,一副怕江问瑜拦她的模样。 江问瑜看的好笑,“那我给你收拾些吃的,你跟爸爸带到地里面去吃。” 很快她就洗了一些野果放到饭盒里,让江幼宜带到地里面去吃,自己在家,闲着没事儿做了些杏干,蒸过以后放到簸箕里面去晒。 连续在家待了好几天,她感觉自己就像监狱里面的犯人一样无聊,每次陆晏洲就到她放风的时间了。 这天陆晏洲中午回家,带了个挺劲爆的消息。 江二叔和江二婶昨晚上把陈铁柱骗到家下药了。 陈铁柱有防备,感觉不对立马就跑了。 村长暴怒,直接带人把他们家给砸了。 今天她们全家都被发配到山上开荒去了。 六月份的天气开荒,那是能把人晒脱层皮的。 “真的呀?”江问瑜听的喜上眉梢,“恶有恶报,这回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把村长得罪死了,以后在这个村别想有好日子了。 “是真的呀~” “我也听到啦~” 江幼宜趴在她腿上,奶声奶气的给陆晏洲作证。 昨晚上村里就传遍了,早晨上工都在说,有了他们这个劲爆新闻,今天几乎都没谁再讨论江问瑜了。 跟他们相比,江二叔家现在正愁云惨淡的,仨人都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江二婶瘫在地上直嚷嚷: “我的命咋这么苦,嫁给你这没用的窝囊废,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你瞧瞧我的手都成啥了?全是泡,再有三两天我就要死了。” 江二叔黑着脸,“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事情能变成这样?老子才是倒了血霉,娶了你这丧门星做老婆!” 江二婶瞪大眼,“你还好意思怪我?” “你个丧良心的!” “我自从跟了你,过过几天的好日子?” 说着她就冲过去,一把薅住江二叔的头发,紧接着巴掌就糊上了他的脸。 江二叔心里也有火,顿时也没客气,“你还打我?我看你这娘们儿真疯了!” 江二婶长的扎实,对上江二叔也不差多少,俩人就那么在屋里面扭打了起来。 江栋梁和江耀祖俩人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他们俩昨晚也被打的不轻,谁让俩老东西最疼他们呢? 江招娣躲在外面,吓得瑟瑟发抖。 给陈铁柱下药失败了,以后更不会有人娶她了。 怎么办? 她真的要嫁给老瘸子? 第52章: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色的 午饭是江问瑜做的,这几天她在家里休息,就做些简单的家务,都留着等陆晏洲上完工回来做,得累死。 饭后江问瑜说要午休,扯着陆晏洲回了房间。 结果睡了好半天,江问瑜依旧精神奕奕。 “江问瑜!” “你到底睡不睡?” 陆晏洲抓住她在自己衣服里作乱的手问。 夏天本身火气就大,偏偏他还一个劲儿的撩拨,他刚刚冲的冷水澡都白洗了。 “这么凶干什么?”江问瑜凑近亲亲他的脸,“是你娃喜欢跟你亲近,这段时间都是她控制我的,不是我想骚扰你,你要凶你凶她呀!来来来,你给她给两拳,让她别这么喜欢她爹了。” 她是真的怀疑,自己被怀孕后的雌激素控制了,否则咋能对陆晏洲那么喜欢?每时每刻都想黏着他?怎么都爱不够亲近不完呢? 说着她还用自己压根一点没鼓起来的肚子,顶顶陆晏洲,那大义凛然的样儿,好像真的是孩子喜欢爸爸,直接给陆晏洲都气笑了。 讲真,他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这么好色的女人。 “她才多大。” “她懂什么?” 他搂住江问瑜的身体,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试图让她消停一点儿。 江问瑜不服气,“你不信自己去村里打听打听呀?是不是有人怀孕以后特别喜欢跟丈夫亲近,也有怀孕后就突然不想搭理丈夫的?那就是因为孩子的原因。” 陆晏洲听完默了默,他们家没下放前,他好像在一本书上看过相关理论。 女性怀孕后,身体和口味各种都会因为孩子变化,她说的确实有可能。 可这跟外人有啥关系?这四年她怎么追着柳淮南? 呵! 当他傻吗? “那我有空问问。”他随口敷衍。 江问瑜撇嘴,“我信你的鬼。” 他能主动跟人问这事,母猪都能上树。 她在陆晏洲怀里蹭蹭,呼吸他身上的味道,感觉有些烦躁的心情都变好了,没多久脑袋就迷迷糊糊的,可外面突然有人说话: “问瑜?问瑜?你们在家吗?” “我们在家。” “马上出来。” 陆晏洲应了一声,拍拍怀里被吵的嘤咛的江幼宜,等她睡的安稳了才出去。 他走了,令江问瑜感觉舒心的味道也没了,她睡不着就跟着起身。 外面的是村长夫妻俩,带着陈铁柱。 村长满脸激动:“问瑜啊!这次的事多亏你了,提否则我们家就遭大灾了。” 村长媳妇儿也是,两只眼睛都泪汪汪的,拿着篮鸡蛋往江问瑜手里塞: “真是谢谢你了,否则我们都不知道咋办。” “听说你怀孕了,这些鸡蛋红糖你拿去补补。” 江二叔那一家子都是啥垃圾货色谁不清楚? 要让江招娣得逞了,他们家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娶进门也不是啥良配,江老二两口子以后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他们要好处,搅和的全家都不得安生,江问瑜的提醒救了他们全家呢! “问瑜姐,谢谢你。”陈铁柱膝盖一弯跪下,结结实实的给江问瑜磕了俩头。 娶老婆不是小事儿,娶错人这辈子都完了。 “快快快,起来。”江问瑜连忙伸手拉他。 “我就是碰巧听见了,提醒你们一下。” “再说你们也帮过我,咱们就当扯平了。” “扯平啥呀?”村长媳妇儿嗔怪道:“我们还拿了你那么大几条鱼呢!” “你不是给我鸡蛋了?怎么不算扯平呢?” 江问瑜言之凿凿,惹得村长夫妻俩失笑。 感觉人真是奇怪,以前看江问瑜咋都不顺眼,觉得她让他们全村都抬不起头,可现在是咋看都觉得喜欢。 陆晏洲去厨房倒了水,招呼村长他们进屋坐,一说到昨晚的情况,村长媳妇儿现在还咬牙切齿的。 “两个下贱的老东西,我迟早撕烂他们的脸。” 他们给陈铁柱下的,是给猪配种的药。 还担心不成事,下的比猪用的足足多了两倍。 陈铁柱昨晚折腾的,在冷水里泡了大半晚,要不是唐老头给出了主意,没准儿以后再也没法用了,这可不是普通的仇恨,谁能不怨? 村长低声:“好了,别提那些肮脏事儿了。” 江丫头到底是女孩,提那些多不好意思的。 村长媳妇儿不说了,脸色依旧很难看。 几人坐了会儿,就让江问瑜好好休息,回家去了。 陆晏洲洗了一点儿野葡萄拿过来给江问瑜吃,江问瑜这几天挺爱吃这个,他就每天早晨去山里摘,还会捎带些别的什么野果子回来。 这几天他已经想通了,他跟江问瑜有女儿,她现在肚子里又怀着他的孩子,也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他肯定得负起丈夫的责任照顾她。 至于其他的…… 他没有想。 也没办法想。 毕竟想也没什么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你喂我。”江问瑜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张开嘴。 陆晏洲没说啥,坐下,摘了葡萄一颗颗的喂她吃。 江问瑜眯着眼,感觉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身边有这么帅气的美男伺候,每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是张放大的帅脸,感觉起床这种痛苦的事儿都变快乐了。 怪不得结过婚的都说,找男人要找帅的。 别管渣不渣,起码那张帅脸是真真切切的。 要找个丑的,没准儿又渣又丑,分手了都是案底。 “陆晏洲,你好好看,看着你都不用吃饭了。”江问瑜边语言调戏陆晏洲,边舔舔他的手指,一脸暧昧。 陆晏洲淡淡道:“那晚饭你就别吃了。” “那不行。” “我不用吃。” “你崽还要吃呢。” 江问瑜的理由很充分,陆晏洲再没搭理她,一直到那串紫红的野葡萄喂完,起身时才幽幽的道:“我今天的活儿是捡牛粪,手捡。” 这会儿没啥肥料,就靠牲畜的粪给地里施肥。 活很轻。 就是脏。 要不是村长记恩,这活绝对轮不到陆晏洲。 江问瑜脸上悠闲的表情瞬间裂开了,她不敢相信陆晏洲现在居然这么腹黑,非得等她吃完再讲这事儿,想到她刚刚又舔又咬的…… “呕……” 她忍不住了。 陆晏洲看着她勾唇。 下午陆晏洲去上工,江幼宜自然是跟着去了,她江问瑜闲着没事干,就把村长给的鸡蛋红糖拿去放好。 这时候的鸡蛋,都是存着拿去农副产品收购站卖,补贴家用的,是金贵东西,红糖就更别说了,要糖票,村长一家都是敞亮人。 把东西收拾好,江问瑜抓了些杏干用油纸包好,又拿了几个鸡蛋,就溜达着去卫生所找唐老头了。 都在家休息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孩子到底咋样了。 第53章:年轻人别那么躁 这时候药品不多,村里的卫生所也申请不到啥药,唐老头有时候会自己上山,挖些草药回来晒,给村民用也不收钱,就是根据药的稀罕程度让他们干活儿,工分记在他头上,秋季好分粮,否则来年就揭不开锅了。 江问瑜到卫生所时,他正在外面洗那些草药。 “我帮你吧叔?”江问瑜把杏干和鸡蛋放下。 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洗,唐老头的手就搭过来了。 “没事了。” 他说。 江问瑜松了口气,“有啥要注意的吗?” 唐老头幽幽看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以为不明的笑,一屁股把她挤开,“都怀二胎了还没经验呐?就你这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只要人没死她都能好好的活着。” 她这么厉害吗?江问瑜有些不相信的问:“那我胎像不稳是怎么回事啊?” “死丫头也不害臊,自己做过啥好事不记得?” 唐老头把药材洗干净,放在簸箕里晾着。 害臊? 好事? 江问瑜一回想,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老天爷!都是啥事啊?怪不得人家说,在里的中医面前啥都藏不住呢!连她跟陆晏洲那啥都知道……小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年轻人别那么躁。”唐老头又幽幽的讲,见江问瑜微微垂着脑袋,一脸害羞,眼前突然有些恍惚,愣了好几秒才恢复平静,可眼睛里分明还有怀念没散。 “滚吧!” “我不待见你!”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弯腰切着簸箕里的药材。 “没关系,我待见您呀!”江问瑜笑嘻嘻的讲。 “我给您带了我自己晒的杏干,还有鸡蛋,您没事的时候可以磨磨牙。” 他要不待见她,一见面就伸手摸她的脉干啥,老头明显只是面冷心热。 “再给老头子牙崩了,你付得起责任?”唐老头冲她吹胡子瞪眼睛的。 “不至于不至于,我又不是给您吃石头。”江问瑜感觉老头挺好玩的。 俩人唠了会儿,江问瑜就悠哉悠哉的回家了,心情可比来的时候好的多,回去就拿着陆晏洲补好的渔网,到河边儿撒网去了。 边撒边在心里默念,来小鱼来小鱼,小鱼小鱼,试图控制自己的好运气。 结果…… 显然是失败了。 捞上来的鱼有大有小,品种也是乱七八糟的。 不过能捞到很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肯定不能,要再遭报应摔跤怎么办? 怀着虔诚的心情,江问瑜又陆续抛了好几网,捞了整整两大桶才回家。 晚上陆晏洲回家看见桶里的鱼太阳穴跳了跳,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啥情况吗?还敢跑去捞鱼? 他拉着江问瑜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 江问瑜一脸懵。 “干什么?” “找唐叔。” “我去过了。”江问瑜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我是那种鲁莽的人吗?我的崽,我也很心疼的好不好?” 陆晏洲点头,松开她的胳膊回了厨房,见江问瑜跟进来了就问:“吃鱼吗?” “我想吃油炸小鱼,裹着面粉炸的酥脆那种。”江问瑜看着桶里的鱼讲。 “你教我。”陆晏洲撸起袖子从桶里捞鱼。 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看着就知道多有力。 江问瑜摸了好几把,他杀鱼她就在旁边看着,很快江幼宜也跑过来了,母女俩都双手撑着下巴看他,相似的脸上都是欢欣笑意,也不嫌弃鱼腥味儿闻着难受。 陆晏洲说不出啥心情,反正好像也不赖。 “离远点儿。” “血溅身上了。” 他淡淡的提醒。 江幼宜眨巴眨巴眼睛,噔噔噔的跑到他背后,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还乐呵呵的讲:“爸爸,我这样就不会溅到血了。” 可不是嘛?血都让她爹这人肉盾牌给挡住了。 “你还挺会选地方。”江问瑜夸她。 “嘿嘿……”她开心笑。 “爸爸~” “晚上吃鱼鱼吗?那么多怎么吃的完呀?” 最近她笑容多了很多,明显比以前活泼了。 “我们吃一些,剩下的晒干给你爷爷奶奶寄。” “爷爷奶奶谁呀?” “爸爸的爸爸妈妈。” “嗷~爷爷奶奶好,糖糖也要帮忙做鱼干。”江幼宜没见过他们,也听不懂爷爷奶奶是啥意思,但她爸爸喜欢的人肯定是好的。 “那妈妈好不好?”江问瑜故意插嘴问。 “好~” “好的呀~” 江幼宜奶声奶气的回。 江问瑜满意了,不问爸爸跟妈妈谁好了,会丢脸。 晚上她做了油炸小鱼,用面粉裹着炸了两遍,金黄酥脆的,香的要命,江幼宜吃的满脸都是。 剩了一些没吃完的,江问瑜第二天给她做零嘴,让她带到地里面去吃了。 江问瑜照旧没上工,陆晏洲让她多休息几天。 不过她也有活呢,不是在家里没事干的。 陆晏洲早晨杀好的鱼,她要拿出去晒着。 小鱼的直接串起来晒,大的两面均匀的抹上盐晒, 夏天虽然太阳烈,可大鱼的肉挺厚实的,一天肯定是晒不干的,抹上盐,可以防止还没晒干就臭了。 弄完一手的鱼腥味儿,感觉浑身都是臭的,江问瑜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才感觉,身上的味道淡了一些,可肥皂的味儿又太浓了,用小木盆洗澡更是不爽。 她洗完澡穿上衣服,就直奔镇上的供销社,找自己在镇上唯一的人脉杜鹃。 杜鹃调侃:“呦?又来搬供销社啦?” “去你的。”江问瑜开玩笑的白她两眼。 “我今天来是问问你,你有认识能做木桶的人吗?我想定做两个大木桶。” “这有啥难得?”杜鹃爽快的道:“我爹是木匠,我让他去木材厂买几块板子,回家给你做两个就完了,你把木桶的尺寸写给我。” 说着她就从自己随身带的记事儿的本子上,撕了张纸递给江问瑜,“给。” “麻烦你了杜鹃。”江问瑜把钱和纸一块儿还回去。 “我先给你三块,不够的话到时给你补。” “没问题。” 杜鹃答应的爽快。 “这是我做的杏干,你尝尝味道咋样,喜欢吃我下次过来再给你带。”江问瑜掏出一包杏干给杜鹃,找人帮忙肯定要给人家好处,不然人家凭啥帮你卖力气呢? “你还会做杏干呀?”杜鹃笑着打开油纸包,“哎呦卖相还挺好的。” 她捏了一个尝尝,顿时就忍不住夸: “你这给我吃多糟蹋?拿去农副食品站卖多好?” 第54章:你怀孕了,以后别做危险的事 卖? 卖给谁呀? 现在国家出台的政策不是不允许个人买卖吗? “这还能卖呀?”江问瑜按耐住疑惑试探。 “怎么不能?”杜鹃嗔了她一眼道:“你做的杏干味道好,颜色也好,黄澄澄的,农副食品站收的。” 农副食品站,是专门收购农产品的部门。 江问瑜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商机来了。 染布的活儿不稳定,谁知道能赚些啥东西? 她哥年纪也大了,往后总要攒钱娶媳妇儿,她总舔着脸用他的钱也不是事儿,自己能赚一点儿算一点儿,没准还能遇到别的商机呢? 当即她就道:“那你有地方装没有?你装一些,给我留一点点拿去问问,下回我来再给你带些新的。” “瞧你这话问的,在供销社里能没东西装吗?”杜鹃用剪刀裁了一块油纸,把杏干倒了一些出来,又把油纸包还给江问瑜。 俩人又唠了几句,江问瑜就去农副食品收购站了。 弄副食品站名副其实,里面都是收购的弄产品。 也有售货/收购员,这里能直接买卖东西,不过大部分东西还是要凭票买的。 “漂亮姐姐,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呀?我能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向你打听个事儿吗?”江问瑜的嘴巴可甜,脸上的笑容也特别的真挚。 “妹子客气啥呀?要问啥直接讲呗!”收购员张大姐被她哄的眉开眼笑的。 谁不喜欢被夸呀?尤其是夸自己的还是美女,不就显得自己也是美女吗? “我想问问咱们这儿都收购些什么东西。”江问瑜把油纸包打开,“像我做的杏干可以来卖吗?” “当然可以了,你做的杏干卖相很不错的。”张大姐仔细的跟她讲:“我们站啥东西都收,像自家的菜、鸡蛋、河里捞的鱼,晒干的菌子木耳竹笋这些,还有草药什么的也要。” “不过菜就早上收,而且收够数量就不收了。” “想卖菜得起早,否则很容易白跑一趟的。” 镇上的人口有限,新鲜蔬菜也不能放第二天再卖。 这时候能吃国家饭,都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可不是后世能随便让领导骂的,得亏江问瑜会说话,讨喜,否则张大姐才不会跟她多讲。 “谢谢姐给我说这些,这点杏干送给您吃,下次来的时候我再给您带新的,希望您不要嫌弃。”江问瑜有意跟张大姐拉近关系。 别小看小小的收购员,能办的事情多着呢! 更何况人家老公亲戚啥的可能还在别的单位。 处好了不是一个人脉,还有一群隐形的人脉。 张大姐越看越觉得这小姑娘挺会做人的,想着自家弟弟还没媳妇儿呢!这丫头娶回家保准大家都喜欢,就拉着她的手悄声问:“你还没结婚呢吧?喜欢啥样的?对男方家有啥要求呀?” 这是要给她说媒?江问瑜听的哭笑不得。 拍拍肚子道:“结,我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大闺女都三岁多了,肚子里还怀着老二呢!” 张大姐叹气,“瞧你小孩儿家家的,结婚真早,我都没瞧出来你生过孩子。” 好好的白菜,也不知道被那家的猪给拱走了,张大姐是真心嫉妒呀! 江问瑜笑笑,原主18岁就跟陆晏洲有江幼宜了,那会儿确实还是小孩儿呢。 跟张大姐分别后,江问就骑车回家了。 这会儿已经中午了,陆晏洲正在做午饭。 江幼宜睡着了,软糯糯 小脸压在他肩上,早晨梳好的辫子乱七八糟的,漂亮的裙子也变得脏兮兮的,有种潦草小狗狗的感觉。 “抱着多累?怎么不让她去床上睡?”江问瑜伸手想要把她接过来。 可手刚伸过去,江幼宜就像受到惊吓似的,连忙抱紧陆晏洲的脖颈。 “她很轻,不累。”陆晏洲腾出手拍拍江幼宜的背。 “你去休息吧!” “别管了。” 他们父女俩这几年的“相依为命”,还是很特殊例外的,陆晏洲对江幼宜的宠溺柔情毫不吝啬。 江问瑜感觉挺好的,陆晏洲带江幼宜都有经验了,等她肚子里面这个出生了,她也不会手忙脚乱的,毕竟有个超级奶爸在。 “我来炒菜吧!”她接过陆晏洲手里的锅铲,翻动锅里的豆角,“厨房太热了,你带女儿出去,不过她今天怎么弄成这样呀?是不是又有小孩子欺负她?” 这丫头很爱干净的,衣服脏的有些不太寻常。 “没有。”陆晏洲顺手抓起背心下摆给女儿擦汗。 “跟村长的孙子玩的,叽叽喳喳的嗓子都哑了。” 要不咋刚回家,就累的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不过他挺欣慰的,女儿终于有小伙伴了,以前都没有小孩儿愿意跟女儿玩,她也因为经常被骂,胆子小小的,最近活泼了很多,他看在眼里挺开心的,小孩子就要多跟同龄人玩才好。 江问瑜也开心,“村长全家人都挺明事理的。” 要不是他们给孩子说,孩子肯定不会跟女儿玩。 “你带她出去洗洗,换身衣服,别穿裙子了,你看她的腿都划成啥样了。” 地里到处都是野草杆,江幼宜的小腿全是小伤,一道道的红痕看着有些可怜。 陆晏洲也注意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收拾,听闻江问瑜的话点点头说好,感觉她现在有些当妈的样子了,这些小事也能注意的到。 饭后他依旧去上工,江问瑜把晒的鱼翻了一遍,就背着背篓进山里面去了,连续好几天都泡在山里,背了900多斤杏回家,还找了好些的木耳跟菌子。 草药她也不认识几种,反正感觉像的就往回挖。 每天忙的不行,家里能用的家具全都用来晒它们。 那场面可壮观了。 都没处落脚。 她还仗着自己运气好,裹着棉袄包的严严实实的,割了几窝野蜂蜜回来。 陆晏洲看见那一堆蜂巢时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以前没见她胆子这么大,更没见她这么喜欢钱,她哥寄的钱她都拱手让给她二叔二婶。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被蜂子蛰不是好受的。” 陆晏洲以前被蛰过,“江问瑜”让他去的,又用石头砸了马蜂窝。 第55章:他叫柳淮南,是村里的知青 江问瑜被说的心虚,垂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脱掉身上穿的冬季棉袄。 其实现在想想她也怕,被蜂子蛰了严重的话,可能还会死人呢!当时她也不知道咋想的,真是胆大包天。 江幼宜喂完兔子,从外面噔噔的跑进来。 见她满头大汗,就拿了蒲扇过来给她扇。 “哎我闺女真好。”江问瑜笑眯眯的,把她搂怀里。 陆晏洲把她头发上沾的树枝树叶给取干净,就接过江幼宜手里的扇子,坐在一旁慢慢的给她们娘儿俩扇。 俩人现在相处起来,比普通夫妻还要温馨些。 “中午想吃什么饭?我做点凉面?” 江问瑜想了想,“不然我来做吧?” 她想吃蒸面了。 说做就做。 她起身去了厨房,江幼宜跑到外面喂兔子。 唐妙妙和她的几个朋友就是这时候找过来的,看着满院子晒的杏干木耳菌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也太多了,这家人最近是泡山里了吗? “江问瑜同志!” “你在家吗?” 唐妙妙大喊。 江问瑜正在捣面糊,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发现是唐妙妙立马就笑了,这是又给她送票来了? “我在家呢?屋里说,外面太阳晒的很。” 她招呼人进屋。 陆晏洲是男人,不好跟几个女同志在一块儿,打过招呼就出去了,给晒的那些杏干什么的翻面。 唐妙妙是见过他的,这回没什么反应,可她的朋友眼里都是惊艳,她们要是能嫁给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吵架都扇自己嘴巴子,不,怎么可能吵的起来呢? 江问瑜给她们倒了水,江幼宜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缩回去了,跑到陆晏洲脚边缠他说话。 “是这样的,江同志,我们想请你给染几块料子,布料我们都带来了。”唐妙妙把她给的色卡拿出来。 “我想染这个红色。” “我要蓝色。” “我要青色。” 三人分别指给她看。 江问瑜哪儿有不应的,笑意吟吟的点头,“行啊!最多五天我肯定给送去,你们给我粮票和肉票都成。” 她们都是清楚的,来之前就把粮票和肉票备好了,当即就掏出来给江问瑜了。 江问瑜也大方,送了些晒好的杏干给她们吃。 不过临走前,唐妙妙磨磨唧唧的不肯走。 “还有事?”江问瑜被她拉回屋里有些莫名。 唐妙妙咬唇,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说,过了会儿才害羞的讲:“姐,我能跟您打听个人吗?” 江问瑜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觉得是柳淮南,她那天在酒厂门口看见他了,不过这话她也不能直接讲,否则就显得她有些居心叵测了。 “可以啊!” “你说。” “他叫柳淮南,是你们村里面的知青。” 唐妙妙垂着脑袋,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果真让江问瑜猜中了,那婊男又打起女人主意了,怪不得上次在村里遇见,表情那么嚣张得意呢!原来是以为自己又找到饭票了。 江问瑜是真的佩服他,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他这种人永远都不会内耗吧? 哄着原主四年,原主想拉拉手他都觉得委屈。 对唐妙妙呢? 他又想如何? 哄着她给他花钱,等到自己能回城就拍拍屁股走? 可心理跟明镜似的,让江问瑜说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事儿,毕竟在所有人眼里,追在柳淮南屁股后面跑的就是她…… 她要说柳淮南不好,唐妙妙没准儿还以为她得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 她沉思了片刻,“这个问题我不是太好回答你,不然你去找别人问问?” 唐妙妙一听她这话,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只是被家人宠的单纯,并不是真的傻。 一个人要是很好,旁人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别人支支吾吾的不讲,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姐,你跟我直说吧!我懒得去问别人了。” 知道的人越多越丢脸,唐妙妙抹不开这面儿。 “……” 江问瑜是真的头疼,感觉自己都词穷了。 “要不你去问我丈夫呢?” 她推脱。 唐妙妙也是在气头上,当即就出去问了,跑到陆晏洲跟前就问:“姐夫,你知道柳淮南吗?他咋样呢?在村里有没有啥不好的事。” 陆晏洲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江问瑜,发现江问瑜压根没往这边看,过了几秒才回答:“不是好东西,勾搭有夫之妇骗人钱票。” “什么?” “勾搭有夫之妇?” 唐妙妙听见这话,惊得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 可陆晏洲不想再说,抱起江幼宜就回堂屋去了。 江幼宜一脸懵懂,坐在他怀里问:“爸爸,坏男人勾搭有夫之妇是啥意思?他勾搭的是谁呀?” 陆晏洲抬头看江问瑜。 江问瑜:“……” 呵呵! 她的好闺女真会讲话。 舔了舔嘴唇,又挠挠脸,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出门去做饭了。 家里没有蒸面的盘子,她就用搪瓷碟子代替,还特意用芝麻捣了芝麻糊,蒸面做的美美的,一口下去芝麻糊的味道美极了,不过今天的饭桌异常的沉默,一直到吃完饭都没谁说话。 直到晚上把女儿哄睡,江问瑜就拉陆晏洲去了隔壁房间,抱着他的胳膊问:“你白天生气了?” 陆晏洲淡声:“没有。” 她们又不是真夫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事已至此。 得过且过吧! “别生气了。”江问瑜软着声音哄他,“对不起,我当时也是头脑一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事儿,毕竟在谁看来都匪夷所思,我怕她觉得是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下意识就推给你了,我原谅我好不好?” 她也觉得自己荒谬,谁家男人不介意,自己媳妇儿跟别的男人有过一段,偏偏她还蠢的把问题推给他,那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好。”陆晏洲低头在她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陆晏洲。” “你真好。” 江问瑜追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陆晏洲顿了一秒,接着慢慢的回应。 等到俩人分开时,江问瑜已经气喘吁吁的,可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眼里满是铺天盖地的真挚和欢喜,看的陆晏洲呼吸一窒。 第56章:你的彩礼是多少?我问你爹娘要 两个月来,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看到这种眼神了,每次他都忍不住动摇,相信她没撒谎,她过去四年是真的被她二叔施了迷魂术,那些事都并非她本意。 可世上哪儿有迷惑术? 假的不能再假了。 他的心始终左右摇摆。 “回去睡觉吧!”他拍拍江问瑜的胳膊。 这两个月吃肉不断,他的脸上有了些肉,五官没有先前那么锋利,低垂着眉眼时显得特别的温柔,微抿的唇角也显得特别好亲。 江问瑜不是能忍的人,当即就亲上去了,手还顺着他的衣服下摆探进去,在他健硕的腹肌上四处撩拨。 她用皂角洗了头发,发丝有股淡淡的皂角味儿,平常说不上多好闻,此时却参杂着股独特的香味儿。 好闻。 还引诱。 陆晏洲亲的上瘾,吻的胸膛不断的起伏。 可内心还有理智在,按住江问瑜的手推开她。 或许是因为怀孕了,江问瑜此时脾气格外的大,砰砰的给他两拳,身体一扭,直接侧身对着陆晏洲。 散落的头发盖住肩膀,也衬的她原本就小的脸,更加的明艳。 陆晏洲垂眸看去,眼神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眸光暗了几分。 也是见了鬼了,每每看她现在正常乖静的模样,他就想啃她两口,啃她的唇。 很软。 很甜。 “你怀孕了。”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隐忍嘶哑。 江问瑜转身,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唐叔说了,只要我不死她就没事儿,这孩子皮实的很,不过,现在孩子她妈我,很有事,你知道看着心爱的男人在跟前,却不能动手动脚啥滋味儿?难受死了我跟你讲,再忍我就要胎像不稳了。” 她把责任推给孩子,确实也是孩子的责任,怀孕带来的激素变化太厉害,让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控制了,有时候只要一靠近陆晏洲,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躁动。 陆晏洲被她噼里啪啦的话砸的晕头转向。 “这事你还问唐叔?” 他额头青筋乱跳。 羞的。 江问瑜坦然。 “我没问这事儿啊!我就问唐叔孩子好不好。” 说着她就抓住陆晏洲的胳膊按在枕头上,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不断的厮磨,还抽空跟陆晏洲讲: “别害羞嘛!大方点,孩子都有两个了。” “你行不行?不行……” “慢点……” “快点。” …… 陆晏洲被折腾的够呛,感觉她难伺候的很,一会儿喊这一会儿喊那的,把他指挥的团团转,还因为顾忌她的身体压根没尽兴。 偏偏他打了水来,准备给江问瑜洗澡时,她白嫩的脚趾又顶上他的小腹…… 荒唐了两次,江问瑜舒服的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被陆晏洲洗干净了,抱回去跟江幼宜睡觉。 后面几天,依旧忙着在晒那些菌子木耳。 她还抽空把布给染了,打算去镇上卖那些干菜的时候一块儿捎带着,还抽空把把摘回来的蜂巢捣碎了,用纱布把蜂蜜给过滤出来了。 琥珀色的,装在透明的罐头罐子里面,特别好看。 见江幼宜跑过来了,她就用筷子沾了一点喂她。 “好甜呀妈妈~”江幼宜忍不住发出惊呼。 乌黑的眼睛清润明亮,里面满是惊喜。 江问瑜又用勺子挖了两勺蜂蜜倒在两个碗里,“走,妈妈给你冲蜂蜜水喝。” 暖水壶放在堂屋,她端着去倒水搅了搅,香甜的味道瞬间就散开了,等水晾凉的时间给江幼宜馋坏了,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奶声奶气的问江问瑜:“妈妈~好了没有哇?是不是可以喝了?我感觉现在可以喝了。” 江问瑜不由得好笑,捏捏她的鼻子,“小馋猫,我们家江幼宜是不是小馋猫?” “不是呀~”江幼宜一脸正经的纠正。 “我是人。” “不是猫。” “妈妈你说错了。” 逗的江问瑜发笑,笑的江幼宜都懵了,撇撇嘴跑去陆晏洲哪里,抱着他的腿,仰着小脸委屈巴巴的讲,“爸爸,妈妈说我是小馋猫,我说我是人,妈妈就笑我……” 陆晏洲也忍不住笑了,他闺女怎么这么可爱呢! 江幼宜这回是真懵,眨巴着眼睛就要哭。 “爸爸~” 她不懂她爸爸咋也笑。 “好了好了,别哭,爸爸妈妈笑是觉得糖糖可爱。”陆晏洲连忙把她抱起来哄,一脸的温柔宠溺,江幼宜反复跟他确认好几遍,确认她们俩不是笑他,才开心了。 江问瑜感觉,要是不穷的话,养孩子挺好玩儿的,每天都有很多好笑的事。 这天吃完早饭,陆晏洲依旧带着江幼宜去上工。 江问瑜就收拾收拾,打算去镇上把干菜卖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门,就看见江招娣进来了,穿了身红色的裙子,头上还别了朵红色的花,一副新娘子的打扮,脸上喜气洋洋的,跟往常灰头土脸的形象完全不同。 “堂姐。” “我要结婚了。” 江招娣扬着下巴,扬眉吐气的向江问瑜宣布。 她说过要把这贱人踩在脚底的,她终于做到了。 看的江问瑜想笑,以江招娣和她家的名声,愿意娶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她以手段赖上她,更不可能好好待她,有啥炫耀的? “那恭喜你了。” “让开。” “我要出门了。” 她懒得跟江招娣闲聊,再耽搁等会儿太阳就大了。 虽说现在夏天的温度比现代低了不是一星半点,可正中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还是挺不好受的。 江招娣看着她淡定的模样恨的牙痒痒,直接上前拦住江问瑜的去路,“你就不好奇我嫁的是谁吗?” 江问瑜听的好笑,“你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好奇你嫁的是谁?” “哦不对,你结婚还是跟我有点儿关系了。” 她们还欠她钱呢! “你的彩礼是多少?” “我问你爹娘要去。” “江问瑜!”江招娣一听她的话瞬间就爆炸了,“你凭什么在我跟前摆高高在上的架子?你不就是比我会投胎,有个好爹妈好哥哥吗?没有她们,你算什么东西?” 第57章:凭什么都逼她,不把她当人 原主父母双亡,从10岁就自立门户了,这是好命? 江问瑜最讨厌这种怨天怨地,不从自身找原因的。 她冷笑一声,“会投胎就是我的本事啊?我为什么要假设没有她们?你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只是要回我的东西,我又没有对你威逼利诱,是你愿意跟你爹妈同流合污的。” 这四年她可没少用柳淮南来压制原主,一有什么想要的就会威胁利诱原主,要到柳淮南跟前说她坏话。 福她享了。 好处她得了。 装什么受害者呢? 她爹妈的重男轻女,对她的压迫固然让人同情,可她骨子里也不是啥好东西! “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 江招娣崩溃的大叫,脸都因为嫉妒和恨扭曲了。 凭什么都逼她?凭什么都不把她当人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全都要这么对她? 江问瑜听的心烦,抬手就是哐哐两拳。 砸的江招娣一踉跄,摔倒在地上。 “谁逼你你找谁啊?跑我这儿来鬼叫什么?” “赶紧给我滚蛋,否则我让你顶着巴掌印结婚!” “看你嫁的好男人,会不会嫌弃你晦气讨厌你!” 看着江问瑜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烦躁。 江招娣怕了。 连忙起身跑了。 她嫁的男人有头有脸,她要是顶着巴掌印过门,他绝对会嫌弃她给他丢脸的,她不能刚过门就被讨厌。 临出院子前,她又回头怨毒憎恨的看了江问瑜一眼,拳头握的紧紧的。 江问瑜,你得意什么?你哥会给钱能怎样?等你哥结婚有了嫂子,看他还会不会每月给你那么多钱花,以后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我就不一样了,我丈夫是吃商品粮的,有钱有票,还喜欢我,我以后绝对过的比你好,好百倍千倍万倍,有你羡慕我的时候。 哼! 你等着吧! 她转身迅速走了。 目送江招娣离开,江问瑜感觉晦气的很,怕她又折回来使坏,把晒的东西都收到屋里面去,少晒一会儿不要紧,要出事才麻烦,确定门都锁好了她才出门。 路过卫生所时,唐老头把她给叫住了。 “江丫头。” “等等。” “怎么了唐叔。”江问瑜用脚把自行车刹住。 唐老头从兜里取了钱跟盐油票递给她,“你到镇上顺便帮我买点油盐。” “好嘞,没问题,正好我今天也要去粮站呢。”江问瑜答应的非常爽快,接过他递过来的钱票放进兜里。 “仔细点。” “别给我弄丢了。” 唐老头哼了一声,依旧摆着副明晃晃的臭脸,说完就背着手回卫生所去了。 江问瑜也不在意,老头就是面冷心热而已。 “好的叔,我走了。”她骑着自行车继续去镇上。 自行车的后座上,绑着好几个大口袋,加起来起码有几百斤重,普通妇女骑着肯定要用点儿力的,可她轻轻松松就能骑动,甚至感觉再加几百斤也没啥感觉,这就是大力士的从容。 到镇上以后,江问瑜先去了副食品收购站。 总不能驮着几麻袋东西先去给唐妙妙他们送布料。 “张大姐,我来了。”她热情的跟张大姐打招呼。 “哎。”张大姐应了声,也笑呵呵的,不能做弟媳妇也不妨碍相处嘛,万一她还有啥好朋友妹妹的,性格啥的都像她这么讨人喜欢,介绍给她弟做媳妇儿也好啊? “这都是要卖的?”看到江问瑜驮的几个麻袋,她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才几天呀你就弄到了这么多?” 江问瑜抿唇笑,“最近山里这些东西挺多的。” “好。” “我给你瞅瞅啊!” 她拿了大称过来,找了收购站的男工人帮忙。 用的是传统的老称,称杆上面刻的都是点点,上面还有秤砣跟挂东西的钩,江问瑜完全看不懂几斤几两。 最后张大姐告诉她,杏干是225斤,菌子125斤,木耳比较少,是85斤。 “杏干是五分钱收,菌子是八分钱,木耳是一毛钱。” 张大姐说完拿起盘算,麻溜的把帐给她算了。 “总共应该给你29.75。” “老天爷!” “你也太厉害了。” 张大姐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二十多块钱,江问瑜这一趟都挣够看了,越看江问瑜张大姐越喜欢,越喜欢就越觉得遗憾。 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咋就不能跟她进一家呢? “都是运气好,也得亏姐你上回跟我说那么清楚,不然哪儿有我挣的呀?” 江问瑜笑着恭维,收到钱以后,又偷偷的把张大姐拉到一边,将特意留出来的那一包东西给她,“姐,这些事我给你的,都弄干净了,谢谢你这么帮我。” 卖东西的活儿很挣,她肯定是要长期做的。 跟张大姐打好关系,肯定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过她也庆幸,把挖的药材给忘在家里了,以后还是分批一点点来,不然恐怕会有人眼红生事,30块钱在这年代不是小数目了。 刚刚已经有好几个人,嫉妒的看着自己了,江问瑜默默的在心里做了打算。 张大姐看江问瑜这么真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也没帮啥呀,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这么些东西。”她推拒,“找这些东西全凭运气,你一趟趟的跑又一趟趟的搬回家,肯定废了不少劲儿,更别说还弄干净晒干了,全家肯定都废了不少劲儿,你实在要给就给我点儿杏干吧,这东西我闺女那丫头爱吃,其他的还是卖了换钱吧!等夏天过了这些东西就没有了,你再想挣钱可就难了。” 这话她说的真心,农民都是靠天吃饭的。 江问瑜弄这些东西,也着实挺不容易的。 杏干都好说,大嘛,背回去把核取了,放锅里一蒸再拿出去晒就行了。 菌子和木耳就麻烦,还得背到河里面去洗,起码得把树叶泥巴啥的给洗掉,清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这十来天都给江幼宜累的晚上躺下就睡着了。 “没事的姐,你给我的帮助已经胜过我的辛苦了。”江问瑜很真诚很真诚的讲。 给张大姐感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跟丈夫都有工作,可丈夫回家就开始躺。 还对她说三道四,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贴心话。 结果对外人帮助一点,外人就这么感谢她。 “妹子,姐真稀罕你,你以后有事尽管找姐。”张大姐拉着江问瑜的手说,恨不得当场能认个干妹子,以后跟她当亲戚走动。 第58章: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就喊了 从收购站出来,江问瑜就去酒厂找唐妙妙,结果走在半路就遇见了,旁边还跟着一脸郁闷的柳淮南。 唐妙妙一脸不耐烦,明显已经不想跟他纠缠了,可柳淮南还是穷追不舍的。 “唐妙妙同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好好的。 她怎么突然变了? 明明以前看见他,都是满脸的害羞和喜欢的,柳淮南不明白短短十来天时间,她怎么突然变了嘴脸。 唐妙妙现在看见他,都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都下乡好几年了,还是这副细皮嫩肉的模样。 难怪人家说他勾搭有夫之妇骗钱骗骗票呢! 他不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挣钱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吗?恐怕早就饿死了吧! “没有误会!” “我就是看你烦!” 唐妙妙握紧背包带子,加快步伐往前走。 “怎么可能没有呢?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柳淮南加快步伐追在她身边,内心很焦灼,额头都冒冷汗了。 江问瑜那狠心的贱人想把他往死路上逼,那些钱他根本就还不上,要是再没有别人帮助他,他可就完了。 唐妙妙是他能抓住的,最好的救命稻草了。 “有什么你跟我直说,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谁要听你解释?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唐妙妙烦的要死,“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就喊了,让大家把你送公安局去,告你耍流氓让你蹲监狱!” 让他蹲监狱?柳淮南听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被气的胸膛不断的起伏。 这群女人都疯了吧?喜欢他的时候就含羞带怯,说变心很快变心就算了,还个个都想把他往死里挣, 他柳淮南对不起谁啊?她们有病是吧? 他气愤不已,一把抓住唐妙妙的胳膊。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妙妙顿时被吓到了,着急的去拍打他的手,“柳淮南你疯了吧?救命……” 她还没叫出声,就被柳淮南一把捂住嘴巴,就要往旁边没人的巷子里面拖,他还恶狠狠的威胁她:“不许叫!再叫对你不客气!” 小贱人! 玩儿他呢! 他要是把她给睡了,她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他了。 “呜……嗯……”唐妙妙不断的剧烈挣扎,手脚扑腾,试图逃脱他的控制。 可男女的体力,天上就不在一天水平线上,更何况柳淮南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他的力气不是她能撼动的,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江问瑜突然从旁边出现了,一把抓住唐妙妙的胳膊,接着抬腿踹在柳淮南的脑袋上。 柳淮南直接被踹飞了,飞出去好几米远。 嘴里发出尖锐的惊呼,躺在地上好半天没回神。 “你没事儿吧?”江问瑜问怀里的唐妙妙。 她刚刚觉得,自己要是撞破唐妙妙跟柳淮南,唐妙妙可能会觉得尴尬,就到对面街去买了根冰棍吃,准备等她们说完话再过来,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吃完,突然听见唐妙妙短促的惊呼一声。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大白天,这里随时可能过人,柳淮南居然能这么大胆,把唐妙妙往小巷子里面拖。 他想干什么? 疯了吗? 唐妙妙惊魂未定,小脸煞白煞白的,眼神惊恐,别说回答江问瑜的话了,腿都软的没办法自己站着,完全靠江问瑜支撑着身体。 江问瑜扶着她,让她靠着墙自己站好。 就撸起袖子,大步的走到柳淮南身边。 柳淮南恰好睁眼,猛然看见江问瑜的脸,效果不亚于见了鬼,眼睛都瞪大了,手脚并用的往后面爬,“江问瑜你想干什么?” “我想揍你!”江问瑜说着就一脚踹上去。 “嗷——”柳淮南瞬间疼的脸都白了。 额头上青筋鼓起,身体弯的跟虾米似的。 江问瑜讨厌这个婊男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更何况还撞破他想欺负唐妙妙,更是怒火中烧,这一脚用了五分的力气,就跟二百.斤的铁突然砸下来差不多,柳淮南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她这一脚给踢穿了。 紧接着又是几脚,哪怕每脚都刻意守着力气,威力也是比普通人大的,柳淮南被踹的浑身冷汗直冒,眼睛更是一阵阵的发黑,连尖叫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了。 “你要动手吗?”江问瑜收回自己的脚,问唐妙妙。 仇还是自己报来的爽,能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出去。 唐妙妙这会儿好多了,听江问瑜说话就过来了。 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她也不是好性子的,咬牙抬脚使劲儿往柳淮南身上踹,恨不得把他给踹死。 “让你拽我!让你拽我?我踹死你个王八蛋!” “王八蛋!” “踹死你!” 她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喜欢这种臭男人。 要不是江问瑜,她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唐妙妙火冒三丈,踹柳淮南都踹红眼了,最后还是江问瑜把她给拉住了,“再踹他就要被踹死了,这事儿你想怎么办?报公安?” 江问瑜倾向报公安,让这狗日的坐牢。 回城? 回他大爷去吧! 唐妙妙累到了,不断的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已经疼的晕过去,跟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柳淮南,很快就厌恶的收回眼神。 她想了想,“不用了,报公安顶不了多大事。” 他只是拖拽她,并不能证明其他有恶劣的罪行。 要说他试图欺负她,这样确实能给他定罪,不过罪名也很轻,做不了多久牢,可她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走哪儿都要被人议论纷纷。 江问瑜叹了口气,她能明白唐妙妙的顾虑。 不管啥年代,对女人的包容度总是很低的。 她见过太多被欺负了,还被恶意诋毁的女人了。 “行,布我染好了,就在我的自行车,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厂里去吧?”江问瑜拉住唐妙妙的手,“你别害怕,这边儿挺偏僻的,没人看见,我也不会跟人乱说的。” 唐妙妙点点头,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谢谢你,问瑜姐,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就完了。” 第59章:这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害羞? 江问瑜笑笑:“没事,是你运气好让我撞上了,来,坐上来我送你去酒厂。” 她把自己刚刚太着急扔到路边的自行车扶起来,拍拍后座让唐妙妙上来。 “姐,麻烦你了。”唐妙妙乖巧的坐上去,顺势伸手抱住江问瑜的腰。 神色还是懵懵的,一直到江问瑜把她送到酒厂,把染好的布交给她,她都还没缓过劲儿来,江问瑜安慰了两句就离开了,这种情况,还是让她家里人安慰比较好,她一个外人不顶用。 这会儿太阳挺大的,得亏江问瑜戴了草帽,否则恐怕眼睛都睁不开。 地面也翻滚着热浪,一层层的薄汗裹在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难受极了。 江问瑜皱了皱眉,迅速骑车去了另一条街的粮店,给唐老头买了油盐,又买了15斤的大米,10斤的面粉,自己挣粮票花的精光,她哥寄的粮票还贴了15斤进去。 讲真。 挺心疼的。 她折腾这么长时间,也就挣10斤的粮票。 供销社就在附近,从粮店出来她又去了躺供销社。 杜鹃一看到她就笑,“我还当你的木桶不要了呢!我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你来,你跟我到库房里面去抬,我爸给送过来放在这儿了。” “这不是太忙了吗?我给你带了些木耳菌子,杏干,给你放在这里啊!”江问瑜把油纸包放在柜台边的角落,跟杜鹃往库房走。 很开心,有了大木桶就能舒舒服服的泡澡了。 见杜鹃要抬,她直接上前捏着木桶边缘抱起来了。 杜鹃眼睛都瞪大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都惊了,“这俩木桶加起来起码有100斤,你就这么轻松的抱起来了?” 江问瑜俏皮的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很轻松,甚至还有些小得意,“别说这两只木桶了,我把两个你抱起来抛上空都行。” 这副身体力气大的很,几百斤对她来说轻松的很,跟普通拿几十斤差不多。 杜鹃不信邪,帮忙把木桶给她绑在自行车上,当真走到她面前让她抱。 江问瑜炫了把技,单手把她给抱起来了。 甚至还往上抛了抛,又单手把她给接住了。 给杜鹃都惊呆了,嫉妒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你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力气怎么能大成这样?一百多斤的东西我扛着都大喘气,你居然还嘻嘻哈哈的,喘气也四平八稳的没啥变化。” “吃饭呀!不过我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江问瑜伸手合上杜鹃张大的嘴巴。 杜鹃好奇的问:“那你的饭量会不会特别大?” “不会呀!” “正常饭量。” 江问瑜回答。 杜鹃羡慕麻了,“正常吃饭力气还这么大,也不胖,你爹娘也太会生了,你哥的体质跟你是不是也一样?” 她对江问瑜那个素未蒙面的哥哥依旧抱有心思。 “那没有。” “就我这样。” 江问瑜觉得可能是因为原主是书里重要的恶毒女配,作者才这么设置的吧? 不过她也挺迷惑的,给恶毒女配设置大力士的金手指有啥用?突出男主在她手里那几年被折腾的有多惨?突出女主对男主的救赎感? 不过说到女主,江问瑜突然想起来件重要的事。 这月30,也就是后天,就是女主去村里的日子。 按书里的剧情,也是她救了被原主差点儿溺死在河里的陆晏洲的日子, 不知道她改变了剧情,现在剧情不按书里的走了,她们俩会怎么发展。 当初江问瑜一心沉迷在陆晏洲的美色里…… 都把女主给忘了。 想想还有些愁。 怕又有啥幺蛾子。 “你要是男人该多好啊?我就不惦记你哥哥了。”杜鹃对此表示很遗憾。 就江问瑜这张脸,变成男人也只会更加好看,正常吃饭还力气那么大,不管干啥肯定都有人争着要,想考啥厂子也肯定容易,大力气能干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想到这儿她就问:“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就没想过考到啥厂子吃商品粮啊?” 在村里种地多辛苦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有正式工作,怎么着都比在地里刨食儿强。 江问瑜笑道:“想过,可这些厂现在不是不招吗?你在供销社上班消息灵通,有啥信儿的话给我注意注意,我要是真的能考进去,绝对包个大红包感谢你。” 杜鹃嗐了一声,“说那些见外话干什么?我喜欢你,乐意交你这个姐妹,竖竖耳朵的事儿要啥红包呀?” 认识的时间还短,可她知道江问瑜是爽快人,更不是抠搜爱计较的,她喜欢。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江问瑜就骑车回村了。 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把浴桶洗干净,烧水洗澡。 先前都是用小盆,用手往身上撩水洗。 猛然能泡在水里面,别提那滋味儿有多舒服了。 江问瑜靠在浴桶边缘,泡的浑身舒坦,突然想到以前自己看电视看到的画面,公主泡在大大的浴池里,后面跪着两个男宠,一个给她捏肩膀按摩,一个喂葡萄 ,想想都舒坦。 她决定以后有时间,也要让陆晏洲伺候伺候她。 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享受快活吗? 江幼宜和陆晏洲回来,见门敞开着,就知道江问瑜在家,江幼宜顿时就高兴的往屋里面跑,边跑边用雀跃的小奶音喊:“妈妈~妈妈~你看我的小松鼠。” “妈妈在卧室。”江问瑜听见她的声音大声回答。 陆晏洲怕她跑的太快会摔跤也跟了进去。 看见江问瑜光着胳膊,趴在浴桶边缘。 愣了一瞬。 随后赶忙转身。 都给江问瑜看乐了,这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 要不是江幼宜还在,她高低要抓住他调戏一顿。 “妈妈你在洗澡澡呀?你看我的松鼠!”江幼宜献宝似的把松鼠举起来给江问瑜看,小脸乐的红扑扑的。 “哇——”江问瑜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好可爱,你爸爸给你抓的吗?” 事实是这只松鼠也着实好看,尾巴是蓝色的,蓬松的像鸡毛掸子,江问瑜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松鼠。 “没有呀!”江幼宜奶声奶气的跟她讲,“小松鼠自己跑到我头顶就不走啦~” “我给它吃果果。” “它好喜欢我的~” 江问瑜笑道:“那当然,我们家糖糖好可爱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松鼠见了也舍不得走呢!” 第60章:宝贝儿~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说着,江问瑜给江幼宜的衣服脱了,抱她一块在大木桶里面洗澡。 小孩子身体软乎乎的,全是肉肉,抱着舒服的很,跟抱陆晏洲的感觉完全不同,江问瑜可喜欢抱她。 陆晏洲出去,把在河里洗干净的马齿苋晒上了。 自从江问瑜帮了陈铁柱,他的待遇也跟着好了。 每天不是拔草就是捡粪,活儿特别轻松,经常还能夹带点儿野菜回来,马齿苋是江问瑜喜欢的,不管是炒鸡蛋还是凉拌都不错,她还说要晒一些做粉蒸肉吃,今天恰好遇到地里有,他就顺手给弄回来了。 晒完马齿苋,他顺手又把晒的杏仁翻了翻,才脱掉外面的衣服打了盆水洗漱,穿着背心去厨房做饭。 他身上的肌肉都是干活日复一日锻炼出来的,加上骨架又生的高大,野的很,也是江问瑜的最爱。 不过厨房热得很,她是没兴趣进去折磨自己的,在门口看了几眼就去荡秋千。 秋千在树荫下面,一旦荡起来还会带动风。 很舒服。 比坐在椅子上惬意。 洗澡的时候她顺便把头发也给洗了,荡了会儿,湿漉漉的头发就开始干了,一缕一缕的晃过她娇艳的脸,她眯着眼睛,悠哉悠哉的晃着,白色的裙摆随风飘动,脸上拓着从树荫里斑驳的光圈,说不出的恬静美好。 陆晏洲做饭的空隙,总会控制不住的往外看两眼。 被仇恨浇筑的心防,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一点点的破裂,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还有扩张的架势。 正在往四处延伸。 午饭他做了擀面条,还用豇豆、豆角、土豆,简单的做了素臊子,等着水烧开煮面条的功夫,他出来坐在树荫下的石凳子上乘凉。 江问瑜见他出来了,就从秋千上下来,走到他跟前窝进他怀里坐着。 陆晏洲已经逐渐习惯,江问瑜这样黏着他。 伸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不小心摔下去。 江问瑜啄了他好几口,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被看的不自在,伸手挡住她的眼睛。 “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 江问瑜拉下他的手,眯着眼睛夸赞:“你好看呀!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哪里都长在我的心尖儿上,我真是爱死你了,陆晏洲,你说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边说她还不老实的,手指伸到他的衣服里面,这儿捏捏哪儿用指甲刮刮,撩的陆晏洲的火都要起来了。 “江问瑜,别胡闹。”陆晏洲抓住她的手,不自然的将敞开的长腿微微并拢。 “我胡闹怎么了?”江问瑜挑眉戏谑的看着他。 “跟自己男人不胡闹,难道要跟野男人胡闹?” 陆晏洲:“……” “水开了。” “我去煮面条。” 他想起身,江问瑜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水哪儿有那么快开?再亲会儿嘛~” 她撒娇撅嘴,陆晏洲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不自然的滚了滚,深邃的黑眸里染上几分欲色,接着低头薄薄的唇瓣吻上江问瑜,不用江问瑜主动,就抵开了她的舌关探进去,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江问瑜坏的很,被吻的晕头转向的也不安分,手指悄悄的从陆晏洲的腹肌,一寸寸的往下面的部位探。 等陆晏洲发现,已经被她给得逞了。 精血正足的男人,是不能乱撩乱蹭的。 他的身体倏然绷紧,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绷的厉害。 接着闷哼了一声,松开吻住江问瑜的嘴唇。 就对上了江问瑜得意又嚣张的眼神。 “陆晏洲~” “你很想我对不对?” 她手握把柄,嚣张很,满脸的打趣和促狭。 陆晏洲也没想到,他轻易就被她撩拨成这样,耳尖红的厉害,脸皮也发烫,得亏天天晒太阳,皮肤已经被晒成小麦色的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江问瑜调侃。 “松手!”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隐忍和压抑。 江问瑜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知道羞了! 江问瑜当然不松,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摸摸怎么了?又是豆腐做的会坏掉。” “不然,你也捏我好了,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小气。” 她舔舔诱人的嘴唇,一脸的期待,还眨了眨眼睛,另只手攀上陆晏洲的胸膛,流氓似的捏了捏,更是舔舔他的嘴唇暧昧的大笑,“心肝宝贝儿~你就从了我吧!” 轰的一声,像团火似的把陆晏洲烧着了,他羞恼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怀里的江问瑜更成了烫手山芋,感觉摸哪里都滚烫的,烫的他呼吸都不偿快了。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有人奶呼呼的道: “宝贝儿~” “你就从了我吧!” 语气学的特别像,就是声音奶气的不像话。 这回都不是火了,像是猛然倒了盆油上来,烧的陆晏洲浑身都要炸了,他一把将江问瑜从腿上掀开,拉上裤子就迅速回厨房去了。 江问瑜摔倒在地上,头疼的拍了拍脑门儿。 完了。 给人惹恼了。 她抬头,对上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的江幼宜。 “妈妈~爸爸生我气了嘛~”她撇着嘴想哭,眼眶里面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没有啊宝贝儿,你爸爸生的是妈妈的气。”江问瑜爬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你答应妈妈,下次不要偷偷的学妈妈讲话了好不好?” 自己讲没啥感觉,从小孩子嘴巴里学出来…… 真的羞耻。 她都不好意思。 “好。”江幼宜点头,妈妈不让做的事她不做。 小松鼠从她脑袋上,跳到江问瑜的头上,把她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气的江问瑜想揍它,它又一下子跳到对面的秋千上去了,还晃着它那蓝色的大尾巴,嚣张的像是替陆晏洲出气似的。 给江幼宜急坏了,怕江问瑜生气打她的小松鼠,连忙转身,用自己肉嘟嘟的小屁股对着江问瑜。 “妈妈打我吧!” “小松鼠不乖。” 江问瑜失笑,“没事,小松鼠调皮就调皮吧!只要别在我身上拉屎撒尿就行。”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个呀! 嘀咕了几句,江问瑜撺掇江幼宜去帮她哄陆晏洲。 对着他最疼的女儿,他总该不会生气了吧? 第61章:爸爸,妈妈说她一会儿来哄你 事实也如她所料,陆晏洲根本舍不得生女儿的气,江幼宜一进去抱住他的腿,可怜巴巴的叫爸爸,他就弯腰把人抱起来了,温声问: “怎么了?” “爸爸……” 江幼宜眼巴巴,“妈妈叫我来哄哄你。” 她年纪小,脑袋里也没那么多讨好的话说,只会干巴巴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陆晏洲心里冷哼,对江问瑜更恼怒了,她自己耍流氓让女儿发现,带坏女儿,还好意思让女儿来哄他? 可面对眼巴巴的女儿,他还是舍不得让她操心的。 “没事。” “爸爸不生气。” 他温声这样讲。 江幼宜不相信,用手指把他的嘴角往上面戳,“可是你都没有这样笑呀!”意思是说他肯定是骗人的。 小松鼠跳上他的肩膀,蓝色的长尾一直扫他的脸,就跟在帮江幼宜说话似的。 陆晏洲勾唇笑了一下,把小松鼠从脸上扫开。 江幼宜开心的拍手,“爸爸你笑起来好好看,我真是爱死你了爸爸~爸爸爸爸,你好好看呀~笑的好好看呀~” 她说话还没那么顺畅,结结巴巴的讲,一脸愉悦,眼睛也亮晶晶的,她爸爸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 陆晏洲却听沉默了,这些话他太耳熟了,都是江问瑜惯讲的话,刚刚还讲了,瞧瞧她都把女儿带成啥了?跟她一样的油嘴滑舌,再这样下去迟早也变成女流氓。 他有点恼怒,弯腰把江幼宜放到地上,“爸爸做饭,你去告诉你妈妈,以后不许再说不三不四的话,否则以后休想我如她的意。”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更有些羞耻。 女儿听不明白,江问瑜肯定是能听明白的。 他不想自己去说,江问瑜太能胡搅蛮缠了,指不定没说两句她又要耍流氓了。 “好的爸爸。”江幼宜小脸绷的紧紧的,被陆晏洲放在地上就急忙往外跑。 她很喜欢帮她爸爸做事,每次都会很认真。 “妈妈~”她跑到江问瑜跟前仰起白嫩的小脸。 “怎么啦?”江问瑜依旧爱动手动脚,抬手捏捏她胖嘟嘟的脸蛋,他们父女俩,她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 “爸爸说……说……嗯……”小团子头次领这种帮忙传话的活儿,紧张的很,猛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她爸爸交代的啥,急的小脸都红扑扑的。 看的江问瑜发笑,她爸给她的任务到底多艰难?给她难成这副模样? “没事。” “你慢慢说。” 她耐心的安抚。 江幼宜挠挠脸,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爸爸说,让你以后不许再说不三不四的话,否则……否则……”她记不清了又急的开始挠脸,过了好几秒才接着道:“否则他就咻咻的如你的意!” 说完她还认真点头,一副绝对没传错话的模样。 给江问瑜逗的,笑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她再说不三不四的话,陆晏洲会如她的意?天上掉馅儿饼都不是这样掉的,陆晏洲啥德行她能不清楚? 明明是大男人,却羞的跟小媳妇儿似的。 让他咻咻的如她的意,起码还得调教好几个月。 江幼宜被她笑的莫名,白嫩的小脸满是懵逼,接着就委屈巴巴的瘪嘴,小身子转过去背对江问: “妈妈你坏,爸爸不高兴你还笑的这么开心。” 说着她就想哭,小松鼠跳到江问瑜的脑袋上,咕咕唧唧的乱叫,也谴责她。 江问瑜连忙收笑,把江幼宜搂到怀里哄,“乖宝儿,妈妈笑是开心,你爸爸还愿意理妈妈,跟妈妈说话,一会儿妈妈就去哄他,保证让你爸爸开心,好不好?” “真的嘛?”江幼宜眨着湿润明亮的眸子,对江问瑜的话表示严重的怀疑。 江问瑜这俩月的好,让她对江问瑜亲近了一些,可以前的阴影还是在的。 “当然是真的。”江问瑜揉揉她的小脸蛋,还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好几口,羞的小团子脸蛋红扑扑的,扭着小屁股跑去厨房,用雀跃的小奶音给陆晏洲回话:“爸爸,妈妈说她一会儿就来哄你。” 陆晏洲:“……” 谁要她哄? 听着就小媳妇儿似的。 陆晏洲感觉江问瑜是故意在调侃他,一直到吃完午饭都没有跟她讲一句话,小松鼠都比她待遇好,得了好几颗他亲手砸的杏仁。 还得意洋洋的,跳到她脑袋上面去吃,蓝色的尾巴在她眼睛上面扫来扫去的,杏仁的碎屑都掉她碗里了。 给她气的,抬手想把它揪下来收拾一顿。 刚进门就欺负主人,以后还不得上天? 给小松鼠吓得,跳到江幼宜肩膀上吱哇乱叫。 江幼宜连忙抱住它,还把它护的死死的。 “妈妈不要打吱吱,妈妈一巴掌就给吱吱打死了。” 她给松鼠起名叫吱吱,那只肥的要死的兔子叫胖胖。 陆晏洲也不赞同的抬头看了眼江问瑜,多大人了,还跟一只小畜牲计较。 江问瑜:“……” 不是。 没看见是它欺负她吗? 她连呼吸都错了是吧? 当即她也耍脾气了,两口把碗里的饭吃完,扭头就往院子外面走。 父女俩一眨眼,她就已经过到河对面去了。 江幼宜抱着尾巴乱摇的松鼠有点无措,扭头看着陆晏洲无措的讲,“吱吱欺负妈妈,妈妈的头发被抓乱了,妈妈生气气了爸爸……” 陆晏洲皱眉,想起来江问瑜确实挺爱惜她的头发,每天早晨起来梳头发,都要摸一会儿,满眼的开心,吱吱这一会儿都抓两回了,还把她的头发也拽下来几根。 “没事,我们去看看,让吱吱以后不许抓妈妈了。”他起身把碗收进厨房泡着。 江幼宜抓着吱吱,一遍遍的教训它:“吱吱坏,不许再抓妈妈的头发。” “杏仁是妈妈弄回来的,妈妈的东西不给你吃。” 她来来回回的说,还问吱吱记住了没有。 陆晏洲出来,就抱着她锁门过河去找江问瑜。 江问瑜坐在石头上,见他们过来起身就走,哼,不发点脾气当她没脾气呀? 第62章:谁?那个龟孙儿砸我家房 江幼宜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着急讲,“吱吱知道错了,我教训她了,她不会再抓你的头发了,你不要生气气了好不好?” 陆晏洲也道:“外面晒,回去我给你洗头发,梳顺。” 他不擅长哄人,更不会说那种肉麻兮兮的话。 能做的就是弥补错误。 挽回。 江问瑜看着他幽声讲:“就这样就完了?” 怎么也得给她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啥的吧? “你刚刚不是说要哄我?我不用你哄了,扯平。”陆晏洲抱起江幼宜,眼神闪躲,颇有些不好意思。 江问瑜看的发笑,念在他还知道哄自己的份儿上,很大度的原谅他了。 “行。” “我男人说啥是啥。” 她嘴巴甜的很。 陆晏洲抿唇,她要是真有那么乖就好了。 “妈妈不气啦?”江幼宜软声向江问瑜求证。 “对,原谅你们了。”江幼宜亲亲她的小脸,又抬头亲亲陆晏洲的脸,“走吧,我们去村长家。” “找元宝哥哥玩吗?”江幼宜眼睛亮晶晶的。 有金的全名叫陈元宝,是村长三儿媳妇儿的儿子。 今年刚满五岁,跟她平常玩儿的好得很。 就是不爱干净,江幼宜经常会因为他脏兮兮的,而拒绝跟他一块儿玩儿,他就会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的,惹得村长夫妻俩发笑,说他对江幼宜都这么殷勤,以后肯定会是妻管严。 他还跟江幼宜讲,以后要娶她做媳妇儿,现在都追在江幼宜屁股后面叫。 陆晏洲知道以后,教江幼宜说不给他做媳妇儿,让他不许这样叫她,不好。 江幼宜跟他讲了,他还委屈的回家跟村长哭,说他媳妇儿不要他了…… 总之。 是个挺好玩儿的小孩。 不过陆晏洲可不认为,江问瑜会有这种闲心,大中午专门带女儿找陆元宝玩。 “你要找你二叔?”陆晏洲下了结论。 他今天在地里,听说江招娣结婚了,嫁的男人还是镇上吃商品粮的,再具体的就不清楚,男的没来接亲,江招娣还是江栋梁不知道问谁借了辆自行车,送走的,想必不是啥好人家。 很正常,以她爹妈的名声和所作所为,好人家哪儿会愿意娶她做老婆? 娶她就等于娶了一家,趴在他们身上的吸血虫。 江问瑜抛了个媚眼,“我男人跟我真是心有灵犀。” 陆晏洲睨她,“能不能把你的嘴管管?” “好嘞好嘞!” “我明白的。” “晚上再说嘛。” 江问瑜又忍不住逗他。 江幼宜一脸好奇,瞅瞅自己爸爸又瞅瞅江问瑜,好奇的插话问:“妈妈,你和爸爸趁我睡着讲悄悄话嘛?为啥不能给我听呀~” 说着她还委屈的瘪嘴,感觉自己被他们排斥了,她爸爸都不跟她第一好了,有话跟妈妈讲,不给她讲。 江问瑜大义凛然,“大人的话小孩不能听,等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她说的那些话,给孩子听的话她还是会羞耻的。 陆晏洲瞪她一眼,嘴巴永远没有把门儿的。 江幼宜依旧不开心,元宝哥哥说大人说这种话,都是骗她们小孩子的,就是不想带她们一块儿玩儿。 哼! 她今晚不睡觉了。 看她们偷偷讲什么话。 此时村民都在吃午饭,有的在屋里坐着,有的在外面蹲着,到处都是人,牛老汉的儿媳妇儿远远的看见江问瑜和陆晏洲过来,急的连忙跑进屋把门儿关上,冲俩正大口吃饭的儿子嚷嚷: “你们俩兔崽子,是不是又江家那个小贱丫头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她妈是个大力气的疯婆娘,怪物,你们俩为啥就是不听话呢!” 她气的吃不下饭,一副天塌下来的惊慌模样。 俩儿子也着急了,“我没欺负那小丫头。” “真的没有。” “爷——” “救命啊!” 他们扑到牛老汉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上次被江问瑜打的,他们一家到现在还有阴影呢! 牛老汉也怕的很,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抗揍啊!而且村长还中邪了似的,帮着江问瑜那死丫头说话。 邪门儿! 真他妈邪门儿! “没事没事儿,有爷爷在谁也不敢动你们。”牛老汉说的掷地有声,实际腿都跟筛糠似的,都怕出颤音来了。 全家犹如惊弓之鸟,躲在家里连声儿都不敢出。 可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江问瑜踹门。 她们觉得疑惑,牛老汉的老婆大着胆子去开门,透着门缝往外面看,发现压根没人挺惊讶的。 “哎?没来?” “弄岔了吧?” “不是找咱们的。” 牛老汉底气足了,挺着胸膛怒骂儿媳妇,“你个瞎眼的东西,都没确定的事儿,在家里瞎嚷嚷什么?搅和的老子午饭都吃不好,江问瑜那贱丫头力气大能咋样?当老子会怕她吗?” 他的嗓门儿大的很,江问瑜在村长家都听到了。 她当即就快步走出去,在路边捡捡了个大石头,直接扔到牛老汉家的房顶。 哐当一声巨响,他的房顶直接被砸出个窟窿。 噼里啪啦的瓦掉下来,牛老汉全家都被惊呆了。 “哎呦,作孽呀!那个遭瘟的砸我家房子。”牛老汉心疼的脸都皱成菊花了,这可是他一块砖一块瓦,才住了没十年的新房呀,他快步从家里冲出来,“谁!谁?那个龟孙儿砸我家的房!” “你姑奶奶我!”江问瑜非常大声的应他, “再让我听见你骂我,别说你家的房了,我连你的门牙都给你敲了!” 说完她就走了,给牛老汉气的直接撅过去了。 “他爹——” “他爹!” “爷爷——” 牛家吓得闹成一团,都冲过去掐牛老汉的人中。 江问瑜才不管,到村长家就把来意给说了。 村长对江二叔一家也是恨之入骨的,很乐意帮忙,当即就应了,“行,我穿上鞋就跟你去,你等着。” “我也去。”陈铁柱恨恨的张腔,扭头穿鞋去了。 在家他们都不穿鞋,光脚踩在地面凉快。 “问瑜,晏洲,坐会儿,瞧瞧外面这大太阳。”村长媳妇儿乐呵呵的从屋里面拿了些水果糖,拉着江幼宜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乖,吃。” 第63章:不然把我爹嫁出去?收点彩礼? 这年头家里能买水果糖哄孩子的都是家里有闲钱,日子也过的好的。 江幼宜也喜欢吃糖,不过她没有动手拿,而是扭头看自己后面站的陆晏洲,见他点头才伸手接过来,礼貌的跟人道谢:“谢谢奶奶~” “哎~好孩子,真乖,”村长媳妇儿很开心,拉着她的手咋看咋喜欢。 自己一肚子儿子,仨儿媳妇也是一样的,现在就看老四陈铁柱能不能冒青烟。 走路上看见别人的孙女她都要多看两眼,更何况乖巧可爱的江幼宜了,她喜欢的恨不能偷自己家里去。 “糖糖~走,哥哥带你去外面抓知了。” “对对,我哥可会了。” “糖糖~我抱你吧?” 他几个孙子也挺喜欢江幼宜的,绕着她叽叽喳喳。 不过江幼宜不是很喜欢跟他们玩儿,年纪相差大,玩儿不到一块儿去,她奶声奶气的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我要跟我爸爸妈妈,不能去抓知了的。” “哥哥,元宝哥哥呢?他今天没有在家嘛?” “在家在家,我去给你叫。” 几个大的呼啦啦的,一溜烟儿的跑进房间里,把正在睡着的陈元宝打醒,陈元宝咧开嘴就要哭,毕竟还只是五岁的小孩子,被和哥哥们手忙脚乱的捂住了嘴。 “糖糖来啦。” “找你玩儿呢!” “嗯?”陈元宝瞪大眼,抠开和哥哥们的手,就翻身从床上跳到地上,屁颠屁颠的跑到堂屋,看见江幼宜就变成了星星眼。“糖糖妹妹,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嘛?” 可惜江幼宜诚实的很,当即就摇摇头。 “没有呀。” “我跟爸爸妈妈来的。” 于是江问瑜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眼里的光熄灭了,小嘴巴也瘪起来了,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失落模样。 她感觉可爱的很,小孩的友谊还真是纯真。 可惜她出车祸失忆了,只记得穿书前那四年的事,其他的事全都不记得了,不清楚自己小时候是啥样的。 这会儿村长和陈铁柱都穿好鞋子出来了。 “走吧?”村长招呼,想到要收拾江老二他就兴奋。 “好嘞!” 江问瑜回答。 陆晏洲弯腰问:“糖糖,你在元宝哥哥家里玩儿,等会儿爸爸妈妈来接你?” “不要不要。”江幼宜一把抱住他的腿,“我要跟爸爸妈妈一块儿走。” 她很黏她爸爸,一会儿没看见就要去找,江问瑜觉得她是太没安全感了。 “那咱们走吧。”陆晏洲弯腰把她抱起来。 陈元宝天塌了,怎么他刚起床妹妹就要走。 “我也去我也去,小叔叔你抱着我好不好?” 他想要跟江幼宜一样高。 “可以呀!”陈铁柱对这些侄子还是挺纵容的。 其他小孩儿也嚷嚷着,要一起去玩儿,村长媳妇儿和他们妈妈都巴不得呢,纷纷挥手说可以,正好让她们的耳朵也歇歇晌,一天被吵的都快要爆炸了。 于是就变成了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往江二叔家走。 此时江二叔一家正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呢。 江二婶端着一盘肉,急匆匆的从厨房出来,江二叔他们立马就围上去了,用手扇着肉的味道,鼻尖猛嗅,满脸都是陶醉。 “俩月没吃肉了,可真是给我馋死了。” “快快快。” “给我拿筷子来。” 江二叔着急的吆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肉,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把门窗都关严实了,一会儿江问瑜那贱人就过来了,你还想比肉?吃屁去吧!”江二婶说着就给了江二叔一脚。 老东西吃肉干什么?该给她的两个宝儿吃才对,瞧瞧他们最近都瘦成啥样了?肉嘟嘟的脸蛋都快瘦没了。 踹的江二叔蹦老高,瞪着眼睛看她,“你个死泼妇,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成天对你男人非打即骂,你信不信改明儿我休了你!” 他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娶了这样的恶婆娘,一点儿都没有马寡妇温柔体贴。 江二婶冷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到外面。 “老娘等着!” “你不休就是畜牲。” 说着她就砰的一声,直接把门从里面栓上了,连窗户都没放过,关的死死的。 有儿子就行了,她要这老东西遭瘟呢? 干啥啥不行! 吃啥啥不剩! 还成天对她呼来喝去,把她当丫头使唤,更是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多看他一眼她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 “来,我们吃。”她发了筷子给江栋梁和江耀祖,“别理你爹那畜牲,娘昨儿个又看到他跟马寡妇拉扯了。” 江耀祖愤愤不平,“我爹他咋能这样呢?都有娘了,还跟外面的野女人胡搞。” 说着就一筷子夹了两块肥肉塞到嘴里。 哎呦~ 瞬间香迷糊了。 他提议:“不然问问马寡妇要不要我爹,让我爹入赘给她收点儿彩礼呢?反正留在家里也是闹心。” 江二婶撇撇嘴,“你是收你姐彩礼上瘾呀?把你爹嫁出去谁挣工分给你吃?指望娘一个人还不累死?” 这老东西可恶归可恶,每天还是能挣几个工分的。 江栋梁始终一言不发,埋头吃肉。 江问瑜她们过来时,就看见江二叔被关在门外,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边踹门边愤怒的大吼:“蒋红梅你个不要脸的死娘们儿,你敢把老子关在外面自己吃肉,你把门儿给老子打开,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你把门儿给老子打开!” 他拳打脚踢,跟条发疯乱吠的狗似的,脚踢疼了又抱着脚单腿跳起来,滑稽又可笑。 江问瑜挑眉,“呦~二叔这是闹哪出呀?” 听见她的声音,江二叔的身体猛然一僵。 这贱丫头来干啥? 来要钱的? 不行! 那些钱绝对不能让这贱丫头给拿走了,毕竟以后可没有闺女能换彩礼给他了。 他当即就大声道:“我干啥跟你有啥关系,赶紧滚,老子不欢迎你!” 江二婶一听这话,急的直拍自己大腿,哎呦,那贱丫头这会儿咋来了,“快快快,赶紧把肉藏起来,嘴巴也抹干净了,等会儿不管她咋说,都要咬死说我们没拿你六姐的彩礼,知道不?” 几人一阵兵荒马乱的,把肉藏到了柜子里,甚至还用馒头把锅里炒肉留下的油蘸的干干净净,生怕江问瑜发现啥破绽,问她们要钱。 第64章:我把钱撕了,一毛都不给你 外面。 江问瑜听的好笑,欠债的还敢跟她嚣张?她看他真的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想让我滚蛋?行啊!把你们欠我的201块还我,我立马就从你眼前消失!” 她走到江二叔跟前,江二叔吓得后腿了两步,梗着脖子冲她嚷嚷:“钱钱钱,你就知道要钱,你二叔的命都比不上钱重要?你是不是想把你二叔逼死才甘心?你个黑心烂肺的死丫头,老江家的祖坟绝对是埋错地方了,才生了你这么个货色。” 他一口气骂了一堆,都不带喘气儿的,感觉私底下都已经排练很多会了。 江问瑜愤怒没有,只觉得挺好笑的,她踱步,慢慢的走到江二叔跟前。 “你烂命一条人人喊打,钱可是人人都爱,你那儿来的自信跟钱比?臭不要脸,江家有你这种为了钱财,能害侄女性命的人才是蒙羞!” “想死你就去死!” “赶紧死!” “我随时备着鞭炮的,你前脚死我后脚就放!” 对想要自己命的人,有啥客气的必要? 江二叔被气的心梗,指着江问瑜的手都在抖,“江问瑜你你你你……”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憋晕过去。 陈元宝是个胆大的,噌噌的跑过去吐他。 “呸呸呸呸!不要脸,欠钱不还还有脸骂人,我娘说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你要死就赶紧去死吧!” 其他几个小孩儿也跟着跑过去往他脸上吐。 “不要脸不要脸。” “羞气人了!” 甚至他们还捡了石头,噼里啪啦的往他身上砸,三两下就给他砸的头破血流。 鲜红的血呀,顺着额角哗哗的往下淌。 他摸了一把,吓得哎呦哎呦的直叫喊,“血!好多血!唐老头,快给我止血呀!我要被打死啦!” 说着他拔腿想跑,被江问瑜一脚踹在屁股上,踉踉跄跄的往前扑,飞出去两米远,恰好落在陈铁柱面前。 陈铁柱对他咬牙切齿,当即就踩在他身上过去了。 给他踩的,五脏六腑都感觉要从嘴里喷出来了。 “哎呦——” “救命啊!” 他疼的尖叫。 江二婶她们就跟没听见似的躲在家里,把桌椅板凳全都挪到门后面,堵着门,巴不得江问瑜撒完气就走。 陈铁柱过后了才拍拍大腿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眼神不好没看见。” 说着就弯腰去拉,等拉到半道又猛的松手。 “哎呦——”江二叔又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别说鼻子了,门牙都被石头给磕掉了两颗。 江问瑜啧了两声,看不出来陈铁柱还挺阴的,居然能想出这种欲拒还迎的招。 陆晏洲也挺意外的,陈铁柱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 村长始终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若不是他是村长,要起好的带头作用,他能见江二叔一家一次就揍一次,这种畜牲就不配好好活着。 “姨姨,屋里面有人,我听见他们说话了。” “咱们冲进去吗?” 陈元宝开心的问。 其他几个孩子,更是一脸希冀和期待。 江问瑜有种自己是将军的感觉,带了一群娃娃兵,冲他们招招手,“你们后退,我要准备砸门了。” 陆晏洲皱眉,抱着江幼宜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别做这种危险的事。”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伤到孩子怎么办? “这还危险?” 江问瑜眨眨眼,伸手在门上轻轻的晃了晃。 轰—— 看着坚不可摧的门,瞬间就倒下去了。 砸的江二婶嗷嗷叫,“我的脑袋,流血了!流血了!” “哇——” “姨姨你好厉害!” 陈元宝两眼冒醒醒,兴奋的直给江问瑜鼓掌。 江幼宜也开心,“妈妈你好厉害呀妈妈。” 陆晏洲默然,是他太低估江问瑜的力气了。 江问瑜冲他眨眨眼,发现江栋梁和江耀祖不在,就迅速窜去了后门,没几分钟就逮着俩人出来了。 俩兔崽子正想逃跑呢!被她逮了个正着。 有人质在手,事情就变得简单明了了。 “要钱还是要儿子?”她直接了当的问。 这对双胞胎儿子,是江二婶的心头肉,更是她觉得自己作为女人的功勋,谁有她厉害呀?能一胎两儿子?她们都没她厉害! 看儿子被江问瑜逮了,江二婶当即就炸锅,急的直拍自己的大腿,扭着屁股就要把儿子抢回去。 “我哪儿来的钱?死丫头你快把我儿子放下!” 江问瑜灵活的一转,她就摔了个大马趴。 “别装了。” “你怎么可能没钱?” “江招娣的彩礼呢?” 以他们一贯卖闺女的德行,不把彩礼给够了,他们能让江招娣跟对方走? 江耀祖不敢吱声,怕江问瑜把他给扔出去,要是摔断腿胳膊啥的咋整。 江栋梁气的咬牙,恨不得把江问瑜给撕吃了,却不得不拿主意,指望他爹妈,那笔钱今天全都得吐出去。 “堂姐堂姐,别生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就让我娘给你拿钱。” “娘——” “你去取钱去!” 他给江二婶眨眼。 江二婶秒懂,呲牙咧嘴的冲江问瑜嚷嚷,“贱丫头,你不许动我的宝儿,他们俩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把钱都撕了,一毛都不给你!” 刚刚他们商量过,万一江问瑜逼的紧,就拿一小部分出来给她,让她滚蛋,剩的他们偷偷留着,慢慢花,她又不能一天到晚跟着他们,能知道他们有多少钱? 可江问瑜又不傻,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耍花招? 那当然不能了。 她当即就回头,对陆晏洲使了个眼色。 陆晏洲放下江幼宜,偷偷的绕到后门儿进去了。 很快。 屋里就响起了江二婶刺耳的嚎叫。 “啊!我的钱啊!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敢抢我钱,你还我钱,你还我的钱,这是我的宝儿读书的钱啊!你是想要我的命啊!我今天跟你拼啦我!” “救命啊!” “抢劫啦!” 她疯狂的大叫,试图把钱从陆晏洲手里抢回来,不说陆晏洲本就生的高大,就凭她这四年的虐待和辱骂,陆晏洲就不可能让她如愿,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凄厉。 江栋梁听的面如死灰,拳头都气的握紧了。 姐姐没了。 钱也没了。 他不是白折腾了? 第65章:一孕傻三年 江耀祖天都塌了,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双手双脚不断的扑腾,试图挣脱江问瑜的桎梏,还不断扯着嗓子冲屋里嚷嚷: “娘——娘——你快把那些钱都抢回来呀!” “不然咱们咋活?我可是吃不了一点儿苦的呀!” 江问瑜听的冷笑,踩着几个姐姐的身体和幸福,用卖她们的彩礼享了几年福,就真的把自己当大少爷? 吃不了苦? 往后有他的苦头吃! 嫌他太聒噪,吵的自己耳朵疼,江问瑜就拽着他们兄弟俩的胳膊往中间一撞。 很好。 俩人都晕过去了。 世界也变得安静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抵抗都是无效的。 “姨姨你好厉害。”陈元宝看的眼睛都瞪大了,其他几个小孩儿更别说了,个个满眼都是崇拜,恨不得当场给江问瑜磕几个头,让她把自己的绝活儿交给他们。 “妈妈好厉害!” 江幼宜也很崇拜。 “小意思啦~”江问瑜冲他们俏皮的眨眨眼睛, 越发领会到了有大力气在农村生活的好处。 比如现在,她若是不能凭借武力把这一家子畜牲给制服了,别说把钱要回来,挨揍都是有可能的。 这时陆晏洲出来了,把抢回来的钱递给江问瑜,江问瑜还没踹进兜里,江二婶就从屋里面追出来了。 浑身剧烈的颤抖,两只眼睛气的通红通红的,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指着江问瑜咬牙切齿的诅咒她: “江问瑜你个不要脸的强盗!臭流氓!敢抢我的钱,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生不到男娃娃,被你身边的这个狐狸精吃肉喝血,最后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问瑜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她踹趴在地上,接着抬腿踩住她的嘴巴,碾磨。 并看着她微笑。 告诉她: “我就抢了怎么着?不服你去公安局告我呀!你看看公安先抓的会是谁?” “还有,我就喜欢女儿,我女儿金贵的很,头发丝都比你那俩贱儿子的命金贵!” “我就更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夫妻俩感情好得很。” 说着她就是一脚,踹的江二婶鬼哭狼嚎的。 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她这脚更踹碎了。 江二叔听见了,只当做没听见似的继续趴在地上,反正钱都已经被抢走了,凭他的本事也抢不回来,干啥要白白的凑上去挨打? 能躲一个算一个呗! 反正那娘们儿该揍! 村长和陈铁柱看了,都觉得江问瑜这丫头真不错,动手是干脆利落的,嘴皮子也不错,做人就得这样,厉害一些,才不会被欺负。 可他们也是真纳闷儿,她这四年到底咋回事?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呢? 陆晏洲不知道江问瑜四年前是怎么样的,却清楚她这四年是怎么样的,也感觉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来,江问瑜说自己中了迷魂术的事。 讲真,他都快违背自己世上没有怪力乱神的信仰,相信江问瑜乱编的鬼话了,因为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从江二叔家离开,江问瑜才想到一件重要的是,猛的一拍手叫了一声。 “怎么了?”陆晏洲和江幼宜都莫名的看着她。 “我忘记带点儿菌干啥的给村长他们了。” 找人帮忙咋能空着手?江问瑜哭丧着脸。 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怀孕后好像越来越不够用了,总是丢三落四的,昨天把药材忘在家里没带去镇上,今天找村长帮忙也忘记带东西。 “没事呀妈妈,我们下次再给村长爷爷嘛。”江幼宜乖巧暖心的安慰她。 陆晏洲也道:“等下上工给拿到地里去也行。” 反正都能遇见的,不是啥很要命的事儿。 江问瑜想想觉得也对,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可没走几步,又遇见唐老头了。 “江丫头?我的油盐呢?你该不会忘记给我买了吧?” 昨天人就回来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把东西给他。 江问瑜:“……” 完了! 真是一孕傻三年! 她尴尬一笑,“买了的,就是忘记给您送了,我马上就给您送过来哈!” 回家她就取了东西,让陆晏洲给送去了,可心里的郁闷是一点儿都没减少,躺在床上半天都还觉得难受,跟蛆似的在陆晏洲怀里翻。 二十来岁的男人,尤其是没开过几回荤的,正是精血正足最容易撩拨的时候。 陆晏洲被她蹭的,哪儿哪儿都难受,浑身燥热。 耳朵滚烫发红,表面一如既往,不动声色的。 把下腹烧起来的火按耐住,陆晏洲低头看向江问瑜,她的脸庞白里透红,娇娇媚媚的,却不柔弱,是那种气血充足的丰腴美。 怀孕两个月了,腰跟之前却没啥差距,依旧纤细。 不过小腹多了些肉,摸着挺舒服的。 “怎么了?”他低声问,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江问瑜郁闷:“我感觉我怀孕后记性差得很,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啥都忘记,比如炒菜忘记放盐呀!把糖糖带出去忘记带回来,还有,月份大了肚皮会不会花?变成西瓜那样的?人变成肥猪,腰比你的腰还要粗,丑的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穿书前,她在网上看见很多女孩都那样,肚皮不止会变成跟西瓜似的,还有色素沉淀变得黑漆漆的,生完肚子里还像揣着孩子……想想她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做母亲太伟大了,孕育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她忍不住焦虑,害怕,担心自己以后的模样。 江问瑜是以自己的角度说这些话的,可在陆晏洲的角度看,江幼宜就是“她”生的,她已经有过孩子了。 他听的心头一悸,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迷惑术还能迷惑人的神智?让她把以前的经历忘记吗? 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又温声安慰江问瑜。 “别乱思乱想了。” “怕忘记东西就告诉我,我帮你记着。” “你生糖糖肚皮就没花,再生肯定也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我生糖糖的时候肚皮没花?你看了?”江问瑜纳闷儿的问他。 第66章:爸爸好好,你别欺负爸爸好不好? 陆晏洲一噎,不明白她这是什么问题,她的身体他都看过多少次了?好几次不许他关灯,硬逼着他看她,现在突然又跟失忆了似的, 她捏捏她的肚皮:“要我拿镜子来给你照照?” 江问瑜原本还以为,他见过原主生孩子,没想到是因为见过她的肚皮。 不过想想也是哈!原主生江幼宜都好好的,一点儿妊娠纹都没有长,身材也没有走形,体质挺不错的,想必她这回也不会有啥变化,这么想江问瑜就开心了。 她跟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的把陆晏洲抱住。 “不用,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说没问题我信。” 没有身材焦虑的话,怀孕其实好像也没啥感觉。 她现在对于肚子里的小孩儿都没有啥感情,顶多有时候会期待她出生以后,长的跟她像不像之类的。 陆晏洲提醒,“别乱动,仔细压到糖糖了。” 她们母女俩都喜欢,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 得亏他体格子大,否则恐怕没法同时满足他俩。 “没呀~没压到我。”江幼宜软糯的小嗓音响起来,接着爬起来坐在床上,头发翘的乱七八糟,毛茸茸的,软萌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江问瑜正要上手摸摸,她却盯着江问瑜的肚子,突然伸手摸摸露出来的肚皮,挠挠脸软声对她讲:“妈妈~你的肚肚里面有个妹妹呢。” 她一直都没睡觉,在偷听陆晏洲和江问瑜讲话。 清楚怀孕是啥意思,别的就听的不是特别明白。 江问瑜很惊讶,“你怎么知道妈妈肚子里面有妹妹?” 陆晏洲也同样疑惑,半坐起来支起大长腿,把江幼宜圈在床上,省得摔下床。 “妈妈喜欢女儿呀!”江幼宜一阵正经讲。 “我就想妈妈生妹妹。” “我也爱妹妹。” 江问瑜那会儿跟江二婶说自己喜欢女儿,她记着,想让江问瑜如愿。 “哎呀~妈妈的好宝宝,你怎么这么贴心呢?”江问瑜的心都被融化了,一把将江幼宜搂到怀里猛亲,“妈妈真是太太太喜欢你了,下午咱们不去上工了,去山里,看看陷阱有没有猎物,晚上做肉肉给你吃好不好?” 谁家宝宝像这孩子似的这么软萌可爱啊? 恶心巴拉的原主,唯一的好处就是给她留了个崽。 江幼宜羞的捂住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陆晏洲对江问瑜的安排没啥意见,耽误半天的功夫也不是啥大事儿,家里剩下的粮食还有好多,够吃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江幼宜就沉沉的睡着了。 这回她不在是单单趴在陆晏洲身上睡的。 而是睡在两人中间,还分别拉着她们的手。 睡梦中小嘴都扬着,足以看出来她有多开心。 江问瑜看着她也开心,捏捏小手小脚的,特稀罕。 不过她也没有因此,就冷落孩子她爹。 “糖糖一个小孩子,都知道要投我所好,陆晏洲,你这当爹的是不是得跟上?”她暧昧的眨眨眼睛,挑眉,一脸促狭的看着陆晏洲。 都相处俩月了,陆晏洲要不明白这个小色鬼在暗示他什么就白活了。 “我是傻子。” “我不懂。” 他闭眼。 单方面拒绝跟江问瑜沟通。 江问瑜也不折腾他了,怕把江幼宜给弄醒了,让他安安分分的睡了午觉。 醒来后几人又上了山,带着江问瑜一块儿,陆晏洲的运气就非常好,陷阱里有两只野鸡,还有一只兔子,足够她们吃好几天了。 而且江问瑜还找到了一些不错的牛肝菌跟松茸,打算回家一块儿煲汤喝。 杏这会儿没有了,每年杏成熟就那一段时间。 不过木耳还挺多,江问瑜又搞到了一背篓。 还摘了些刺莓,野葡萄跟野地瓜,实在没啥装了,把陆晏洲的衣服脱了装的。 每次她进山就像进货。 去时两手空空。 回来啥都是满的。 家具装的满满当当不说,更有满载而归的喜悦。 陆晏洲到家歇了会儿,就打了一盆水,在院子里简单的把身上洗洗,回房找了条黑色的背心穿上了。 他自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没办法接受,跟村里的其他男人那样赤裸着上半身。 背心是工字背心,江问瑜买的号可能有些小,穿在他身上有些紧,裸露的胳膊肌肉饱满,被盖住的腹肌和胸肌轮廓明显,简单来讲,穿比不穿还诱惑呢! 江问瑜看着陆晏洲,总算明白披着麻袋都好看了。 有这脸和身材,穿蓑衣那也是顶尖的。 原主真是脑子有病,柳淮南那个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狗东西,到底有啥迷人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都下乡四年了,一心都想着吃女人的软饭,男人当成他那样也是无敌了。 一想到那贱男人,还是“自己”曾经追着不放的,江问瑜就觉得晦气的要死,就盯着陆晏洲看,洗眼睛。 陆晏洲把从山上带的野果子洗洗给她端出来。 “你吃吧。” “我去把木耳洗了。” 江问瑜招招手,“你弯腰我跟你说句话。” 陆晏洲弯腰,就被她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好了,你可以去干活了。” 说完她还挥挥手,就跟上完床提起屁股就走的男人似的,看的陆晏洲咬牙,逮住她的脸蹂躏了一会儿,才在他的抗议声中离开。 “陆晏洲,你完了,晚上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江问瑜在后面大声的讲。 陆晏洲惊得身体一晃,背篓里的木耳倒出去,羞恼的快步去河边了。 江幼宜正在喂兔子,对江问瑜的话很懵懂,就噔噔的跑过来问:“妈妈,你晚上要欺负爸爸吧?爸爸好好,你别欺负爸爸好不好?” 在她看来,不让陆晏洲好过就是欺负的意思。 小松鼠还叫了两声,有给她帮腔的意思。 江问瑜秉着不带坏小孩的原则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解释,“妈妈不是要欺负爸爸,那是爸爸跟妈妈的小秘密,小孩子不能知道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幼宜瘪嘴,更加坚定自己晚上要偷偷听听,他们到底有啥秘密的决心。 爸爸不爱她了。 跟妈妈有秘密了。 这事儿让她很难过。 第67章:江二叔跑路找马寡妇了 江幼宜千盼万盼,等着晚上偷听爸爸妈妈的秘密,吃完晚饭就钻到陆晏洲的怀里蹭来蹭去,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对他讲:“爸爸,我好困好困哦~吱吱也困了,我想洗澡澡睡觉觉啦~” 被她叫到名字的松鼠,捧着杏仁吱了两声。 闺女困了,陆晏洲哪儿舍得让她困着? 当即就把她抱起来,“爸爸现在就给你洗。” 他去厨房提了水,就在院子里给江幼宜洗了,顺带用皂角给她洗了头发,专注的像是在忙国家大事。 夜色昏沉,寥落的星光照不亮他的神色。 不用想象,江问瑜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悠悠的躺在躺椅上晃,抬手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觉这样挺好的。 她主外。 他主内。 有他这个超级奶爸在,以后肚子里这个出生了,她也丝毫不用担心的。 江幼宜很爱干净,每次洗澡都特别享受,眯着眼,把吱吱也按到水里。 吱吱蓬松的尾巴沾了水就成了棍,立马就丑的很,像灰扑扑的老鼠似的。 “爸爸~” “吱吱也要皂角洗。” 她把吱吱举起来,吱吱拼命的挣扎,它不喜欢水。 陆晏洲看出来了,不过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只能委屈委屈这只小松鼠了,他拿皂角搓了一些泡沫出来,均匀的抹在小松鼠的身上。 “谢谢爸爸。”江幼宜给吱吱洗澡挺开心的,见吱吱挣扎还教育她,“吱吱你乖,咱们洗香香,你要臭臭的,我以后就不带玩儿了。” 不过开心归开心,她的目的她还是没忘的,洗完澡她就自己跑去睡觉了,陆晏洲想哄她睡觉都被拒绝了。 “爸爸你去找妈妈,我不用你哄我睡觉。” “我自己可以哒~” 她拍拍小胸脯,翻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陆晏洲却有些失落,一直到被江问瑜拉去洗澡,都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怎么了?”江问瑜感觉他今晚好像突然丢魂了。 陆晏洲把事情说了,江问瑜突然就明白,别人说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是啥意思了。 “你就不觉得,你闺女今晚乖巧的有点反常吗?” 她反问。 往常江幼宜黏他的很。 陆晏洲没听懂,江问瑜就指指房门的方向,“喏,你瞧瞧那是什么?” 陆晏洲低头一看,就发现房门下面的缝隙漏着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不是他的宝贝女儿还能有谁? 陆晏洲更纳闷儿了,糖糖好好的偷听她们干什么? 他看向江问瑜,试图从她这里找到答案。 江问瑜坦然的讲:“我不是说晚上不会让你好过吗?她估计是怕我欺负你。” 不过她觉得,小丫头好奇她跟陆晏洲有啥小秘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小孩儿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陆晏洲有些恼怒,“说过多少次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说着就打开门,趴在门上竖起耳朵,撅着屁股,正聚精会神听他们说话的江幼宜没有防备,一下子就从外面栽到屋里了。 得亏陆晏洲手疾眼快,她才没有摔跤。 “糖糖在干什么?嗯?” 他轻声问。 江幼宜慌得要命,白嫩的手指无措的对在一起,压根不敢看陆晏洲的眼睛,怕她觉得自己是坏孩子,过了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讲: “我……我想想听听,爸爸跟妈妈讲什么小秘密,不能让糖糖也知道。” 说着她还委屈,嘴巴瘪的随时能哭出来。 陆晏洲看江问瑜,江问瑜心虚的垂下脑袋。 一个女控,一个爹控,她谁也惹不起。 看着委屈的女儿,陆晏洲也词穷,不知道该咋说,过了会儿才干巴巴的道:“爸爸跟妈妈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你太小了听不懂,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乖,爸爸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他抱着江幼宜走了,江问瑜也跟回房间,俩人哄了很长时间才把她哄开心。 这回江问瑜长记性了,知道不能在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难得哄。 遭不住。 被这一遭闹的,江问瑜泡着澡吃着葡萄,被美男伺候的美梦是彻底破碎了,爬起来洗澡老老实实的睡觉。 不过翌日去上工,她就听到了个劲爆的消息,江二叔昨晚跑了,跑去跟马寡妇过日子去了,她二婶昨晚气的提刀去找马寡妇。 江耀祖和江栋梁两个,也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江二叔死都不回去,跟他们俩打起来了。 他们俩到底是年轻人,江二叔根本打不过,被他们俩打的鬼哭狼嚎的,拿刀把他们俩追的满村跑,说是要砍死这俩不孝顺的东西。 江二婶对马寡妇,马寡妇这回彻底不要脸了,打起架来丝毫不比江二婶差,把江二婶打的鬼哭狼嚎的,哭着去拍村长家的门,让村长给她主持公道。 村长烦死她们了,装着没听见继续睡自己的。 江二婶开始咒骂江二叔跟马寡妇,见村长不搭理,就开始咒骂村长一家,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啥的。 村长媳妇儿气不过,带着儿媳妇儿爬起来,把她按在门口揍了一顿狠的,最后母子仨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在家又哭天抢地的嚎,说自己命苦啥的。 邻居被吵的烦死了,拿石头砸了玻璃,他们才停。 江问瑜听完也觉得烦,更觉得江二婶是咎由自取,拿儿子当宝贝疙瘩,其他人都是她儿子的垫脚石,在她眼里都要为她儿子付出。 江二叔本来也不是啥心智坚定的人,以前就总跟马寡妇勾勾搭搭的。 跟村里几个不守妇道的老女人也是有过首尾的,不过江二婶不知道罢了。 现在所有钱都没了,最后一个闺女也已经卖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还得为俩儿子拼死拼活的挣工分,他能愿意过这日子才怪呢! 还不如跟马寡妇过,起码俩人一块儿挣吃挣喝,不用辛辛苦苦啥都捞不到。 江问瑜边听八卦边干活,感觉干活都有意思了。 到中午回家,就把昨天抢回来的钱数了数。 总共是180块。 还差她22块。 见陆晏洲过来,江问瑜就扬扬手里的钱,“他们还欠我22块钱,你说我是分别问他们讨呢?还是一起讨呢?” 第68章:怎么办?我要被你迷晕了 陆晏洲回答:“分开吧!他们两口子都分开了,债务肯定也得分开讨。” 此举正合江问瑜心意,他们想要她的命,她只要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好过,江二叔想跟马寡妇过好日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拉住陆晏洲的手,促狭的眨眨眼睛。 “真不愧是我男人,跟我完全想到一块儿去了。” “爱你爱你。” “木马~” 她撅嘴给了个飞吻。 陆晏洲看着她灵动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多了些自己也没发现的笑意。 他把手抽回来,没在跟江问瑜纠缠这件事,“中午把那只兔子做了,吃米饭?” 他们这边主产小麦,江问瑜很爱吃米饭,他看见她做的买的有大米回来。 江问瑜更乐呵了,直接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凑近,结结实实的亲了他一口,“我就说我们心有灵犀吧?陆晏洲你真是太懂我了,我爱你,我真是爱死你了,怎么办?我要被你迷晕了?” 她放纵自己的身体,靠着陆晏洲,那双迷人的杏眸,也盛满了真诚和欢喜,直勾勾的看着陆晏洲。 直白而坦率的表白,和盛满自己的双眸,让陆晏洲的心口像被火灼烧了一把,她的身体也贴着他,紧紧的,他有种无路可逃的慌张,更有种说不清的喜悦。 “晕什么?” “瞎讲呢。” 他搂住江问瑜的腰,防止她不小心摔倒。 江问瑜挑眉,“我哪句话瞎讲了?人惊吓过度和惊喜过度,都可能会晕倒的,你非要我晕倒来证明,我有多喜欢你陆晏洲吗?” 她戳戳他的胸膛,笑的既明媚又肆意。 就跟小太阳似的,逐渐把那个丑恶的“江问瑜”驱散。 一点一点的,让现在的自己占据陆晏洲的心脏。 陆晏洲喉结滚了滚,深邃的眼睛里爬上些许暗色,声音却透着几分轻快。 “那倒不用。” “我的心脏没那么强大。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他渐渐的,不会对江问瑜直白的表白排斥了,也能跟着说两句让人舒坦的话。 江问瑜笑弯了眼睛,本以为今天都够开心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开心的。 陆晏洲在厨房做饭,她躺在躺椅上乘凉,唐妙妙带着她几个哥哥跟父亲来了,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刚站起来,唐妙妙就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 “姐,这是我爸跟我哥,他们是来谢你的。” 要不是江问瑜,那天还指不定会发生啥事儿呢。 唐父穿的很体面,一看就知道家里不普通,几个哥哥也是同样的,穿着白衬衫配黑色的裤子,斯斯文文。 不过看到江问瑜,眼眶瞬间就红了。 “江同志。” “谢谢你。” 他们给江问瑜鞠躬,倒惹得江问瑜不好意思了。 她连忙道:“别客气,我就是经过撞见了,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会帮忙的,你们跟我到家里坐吧。” 陆晏洲听见动静,出来跟江问瑜一块儿招呼人。 这才知道,江问瑜那天居然顺手揍了柳淮南。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柳淮南不知道在镇上干啥了,被打的鼻青脸肿,那身宝贝的白衬衫都被血染红了,在知青处躺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村长让人给他送了吃的,他恐怕要饿死在床上。 陆晏洲现在是真的信,江问瑜对柳淮南没意思了,可心里却比以前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说是嫉妒不太像,说是其他的也不太对劲儿。 总之。 就是心里有点闷。 把唐父他们送走,他就继续去厨房做饭了。 江问瑜在堂屋,把唐父他们送的东西看了一遍,有给江幼宜吃点儿大白兔奶糖,还有桃酥,还有给他们吃的大米和面粉,白糖,大米和面粉都有十斤重。 唐妙妙的家人很爱她,对救了她的江问瑜也尊敬,他们临走前还说,以后她要是有困难就去找他们,他们能帮的肯定会帮,一家子都是知恩图报的敞亮人。 “糖糖想吃吗?”江问瑜见江幼宜好奇的看,就把桃酥拆开,给她吃了一些,又拿去厨房喂给陆晏洲吃。 “好好吃哦~爸爸~”江幼宜抱着他的腿蹭来蹭去,肉乎乎的脸蛋压的变形,不过可爱却是丝毫没减少的。 见江问瑜又要喂她,陆晏洲就出声制止。 “把桃酥放下吧。” “要吃饭了。” “哦~吃兔兔喽!”江问瑜高兴的蹦跶出去了。 她好几天都没吃肉了。 讲真。 怪馋的。 江幼宜猛然听到这话,脑袋一时没转过来,惊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仰起小脸着急的问陆晏洲:“爸爸,你们把胖胖杀啦?” 胖胖是她那只肥兔子,她养了一个多月了,每天都提着篮子去拔草回来喂,小松鼠都没有它的地位高。 说着她嘴巴一瘪,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陆晏洲哭笑不得,弯腰把她抱起来,轻哄: “没吃你的胖胖,兔子是昨天陷进里的。” 江幼宜眼泪刚滚出来,听见这话都懵了。 “是嘛?” “好像是。” 她想起来了,她刚刚进屋前还在喂自己的兔子,顿时感觉自己好傻,害羞的把脑袋埋在陆晏洲怀里了。 不是她的胖胖,她啃起肉来就丝毫没负担了,坐在椅子上吃的特别开心,两只腿一直忍不住晃荡,眼睛只能看见眼前的肉,陆晏洲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见,一心啃肉,有时候咬不动,急的眼珠子都瞪的滚圆,感觉全身的绒毛都在使劲儿,软乎乎的小脸都一晃一晃的。 江问瑜看的好笑,让陆晏洲下次把肉做耙一点,别把他闺女的牙蹦掉了,以后就成漏风的豁豁牙了。 陆晏洲也被逗笑了,他闺女啃肉的模样很好笑。 饭后睡了个午觉,他们俩又带着江幼宜去上工了。 现在是集体制,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会被说,江问瑜打算老老实实的干几天。 不过刚到地里,旁边的几个大妈又开始说八卦了。 江问瑜竖起耳朵,听见是关于柳淮南的。 说是柳淮南先前惹得仇家过来寻仇来了,青天白日的把他从知青处拖出来,按在外面揍了顿狠的,还扬言以后每周都会来揍他,让他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他们会让他知道花儿为啥红。 几个大妈说的很形象,江问瑜很容易就能想到,柳淮南被打成啥熊样了。 看仇人遭殃她很开心,可也发愁自己的钱。 柳淮南都穷成这样了,拿啥给她还钱? 她的钱不会打水漂吧? 那可是175块钱,体会过挣钱的不容易,江问瑜想想就难受的不得了。 不过晚上下工的时候,她又看到了大乐子,让她不愉快的心情开心了不少。 第69章:老畜牲,你终于遭报应了 是江二婶的两个女儿,具体是排行第几的,江问瑜也认不出来,她跟陆晏洲抱着江幼宜走到村里时,俩人正在江二婶门前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老泼皮,不把女儿当人看,当牲口,从小给你当牛做马的,地里和家里都是一把抓,怨恨我们不是儿子,到年纪就把我们卖出去,还三天两头的跑到我们婆家要粮要钱,搅和的我们没好日子过。” “为了生儿子,你连狗尿都喝的下去,现在你倒是有儿子,还是俩,正好你男人也不要你了,以后你就可以好好的,跟你的俩宝贝儿子过!等你这老怂货累死了,我绝对放鞭炮庆祝!放她妈的三天两夜的!” “你终于遭报应了你!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哈哈哈哈……” “老不死的贱货!” 俩人看着大概30岁,和普通的农村妇女没啥差别,都晒的乌漆麻黑的,不过能看的出来是真的开心呐!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边骂边在江二婶门前撒纸钱。 漫天的纸钱到处飞,就跟在办丧事似的。 人还没死就撒纸钱,是诅咒人早点死的意思。 偏偏江二婶昨天刚狠狠的挨了顿打,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了一整天,俩宝贝儿子连口水都没倒给她喝。 她气的拄着拐棍出来,对俩女儿破口大骂: “俩丧良心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生了你们俩,你们就这么诅咒自己的亲妈?该挨千刀的小畜牲,老天怎么没降道雷劈死你们!” 俩女儿一听这话,顿时撸起袖子就上去抓她头发,把她按在地上就打。 “老畜牲!谁该挨千刀?我们让你生我们了?” “从你肚子里出来,还不如从狗肚子里出来!” “我宁愿我一出生,你就直接把我给掐死呢!” 江二婶一心生儿子,前面生的女儿没有掐死,纯粹是为了养大卖了换彩礼,卖掉之前还能给她们干活,一举两得,算盘打的啪啪的。 这就算了,关键把女儿卖掉以后,家里揭不开锅了还要去女儿家打秋风,要不是她们态度强硬,拎的清,别说家会让她给搅散,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未知数。 这俩女儿卖的近,知道江二叔跑了,卖江招娣的钱也被江问瑜抢走了,顿时乐的直拍大腿,笑的快疯了,买了纸钱就立马跑过来了。 要不是家里太穷了,她们甚至还想请人敲锣打鼓。 憋了好多年的恶气,总算是能撒出去了。 有的妈是妈。 有的就是畜牲。 江二婶被打的直叫唤,俩人却越打越起劲儿,打的她叫不出来了才停。 扭头看见江问瑜,都高高兴兴的朝她奔过来,拿起地上放的篮子塞给她。 江问瑜懵了几秒,接着绷不住笑出了声。 这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江换弟和江盼弟见江问瑜笑了,也跟着笑了。 “这是姐给你买的白糖,还有几块布,你做衣裳穿,姐就在隔壁村嫁着呢!以后没事就去姐家里走动啊!” “这是姐省的面,够你做两顿白面馍馍吃,别嫌弃,这是你女儿吧?真好看,跟你小时候长的可像了。” “以前你没少帮我们,这几年跟中邪似的,如今可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以后跟你的丈夫好好过,晓得不?” 俩人眼里都泛着泪花,看江问瑜的眼神满是欣慰。 能看的出来,是真的感激以前的江问瑜。 哪怕江问瑜没有记忆,知道的东西是书里写的,也能感受到她们的真诚。 她拉着俩人的手,“姐,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这些东西你们攒的不容易,我不能要,咱们去我家坐坐吧!在这儿看这老东西太晦气。” 比起她们俩,她的日子可是好过太多了。 江换弟嗔怪,“日子再不容易也比以前强。” “我知道你哥给你钱,这些东西你不缺。” “可这是姐的心意,姐也就能拿的出这些。” 当年若不是江问瑜和她娘偷偷的接济她们,她们都活不到被老瘟婆卖的那天。 江问瑜推脱不过,就只能把东西收了,摸摸在陆晏洲怀里乖巧看着的江幼宜: “糖糖,这两位都是妈妈的姐姐,你叫姨妈的。” “姨妈好~” 她乖乖的招呼。 “哎,好孩子。”江换弟姐妹俩都笑弯了眼睛。 跟江问瑜一块儿过河,看屋里到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满眼欣慰,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都没干过。 “堂姐,吃杏干,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江问瑜拿了杏干给她们吃,还让陆晏洲用蜂蜜给她们冲水。 对自己真心的人,江问瑜向来都会真心的对待。 江幼宜在江问瑜怀里,吱吱在她的肩膀上蹲着。 闻到甜丝丝的味道,她就乖巧给江换弟姐妹讲。 “妈妈说这是蜂蜜。” “甜甜的。” “可好喝啦~” “姨妈你们快尝尝呀~” “蜂蜜多难得?你怎么不留着给孩子喝呢?”江换弟嗔怪的看着江问瑜,“是妹夫弄的吧?以后别让他冒险了,被蜜蜂蜇可不是好玩儿的,要是出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白糖还能买得到,蜂蜜可太难得了,一不小心被蜜蜂蜇了可能没命了,她们每年都会听见好几例。 江问瑜听的心虚,不敢让她们知道是自己弄的,摸摸鼻子点头乖巧的说好,谁知道却被江幼宜捅破了。 她一脸认真的讲,“不是爸爸弄的呀!” “是妈妈弄的。” “妈妈好厉害~” “那个里面,有,有好多的白色虫虫,妈妈不怕,把它们挑出来喂鸡吃了。” 她奶声奶气的讲,连说带比划的,还挺自豪,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江问瑜捂嘴都来不及,被俩堂姐抓住一顿好说,等把她们送走,人都萎了,跑到厨房趴在陆晏洲身上,委屈巴巴的跟他讲:“陆晏洲,你女儿是大嘴巴!乱讲话,害我被堂姐说了好久。” 她们女人说话,陆晏洲这男人在场不方便,他给江换弟姐妹俩倒完水就走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这话就问:“怎么了?” 第70章:女债父偿,你得替她补偿我 江问瑜就把原委讲了,抱着陆晏洲直哼哼。 不过更多的,却是想念自己的好闺蜜了。 她闺蜜也爱咋咋呼呼,经常像唐僧念经一样念她。 陆晏洲佁然不动,稳稳当当的剁着案板上的夜里,声音也没有波澜,“你自己做事儿莽撞还怪女儿大嘴巴?” 可若是细看,能发现他的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 江问瑜忍不住辩解,“可你都已经教训过我了,这事都已经翻篇了,她今天害的我又挨了顿训,好气啊!” “我不管!” “女债父偿!” “你必须替她弥补我!” 陆晏洲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打鬼主意,“你还是她妈呢!女债母偿。” 江问瑜眨眼,“不一样,我是她后妈,你可是亲爹,当然是你来偿她的债。” 身体是她亲妈的,可灵魂可不是原装的。 她再疼爱江幼宜,也没法改变这种事实。 陆晏洲无奈,不懂江问瑜哪儿来的这么多歪理。 “你想让我怎么偿?” 他问。 江问瑜笑了。 也不搂着陆晏洲了,从后面绕到前面,挺着胸膛,还踮脚抬起他的下巴,霸气侧漏的讲:“我要你伺候我洗澡按摩,葡萄美酒夜光杯,体会君王的快乐。” 今天的快乐太多了,今晚也必须快乐。 给今天来个美好首尾。 “行!” 陆晏洲答应了。 爽快的让江问瑜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 陆晏洲垂眸看她。 江问瑜瞬间炸毛,“做人要讲信用,哪儿有前脚答应后脚就反悔的?都有娃了,你能不能给娃做个好榜样?” 她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严肃的制裁陆晏洲。 陆晏洲哼笑,“听见还问,不是让我反悔?” “那是确定。” “哪儿是让你反悔?” 江问瑜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猛的亲了一口,挑眉笑的明媚又张扬,“宝贝儿,晚上好好伺候姐姐啊!” 说完她就迅速溜了,怕陆晏洲又恼羞成怒。 可陆晏洲根本没有,只觉得自己满满的。 甚至…… 还有点甜。 外面此时已经快黑了,天边挂着红彤彤的火烧云,像是彩色颜料,给单调的天空绘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妈妈来。”江幼宜白嫩的小手拍拍秋千,笑着喊,示意江问瑜坐上来。 江问瑜笑了,“你推我?我的门牙不会摔掉吧?” 她弯腰坐下,脚踩地,慢慢悠悠的晃。 江幼宜一推,她就往前面晃一点再退回去。 小丫头看不懂,以为是自己厉害,推的越发起劲,累的小脸红扑扑的还笑,被江问瑜抱在秋千上,俩人一起高高的荡起来。 “好高呀妈妈~好玩儿,我要荡到树上去~” “你要做松鼠吗?” “不呀~” “我要做爸爸的女儿。” “那妈妈呢?” “也做妈妈的~” …… 俩人边荡边说话,陆晏洲在厨房听的清清楚楚的,眼里始终是染着笑意的。 晚饭他做了山药鸡汤,配松软的发面馍馍。 馍馍依旧是二合面的,没有纯白面那么松软。 不过已经很好了,鸡汤的鲜美足够盖过这点瑕疵。 饭后一家三口,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乘凉,江问瑜突然想到件事,“陆晏洲,你明天砍两根竹子回来吧?我要编两个竹框,咸鸭蛋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我给我俩堂姐拿了些咸鸭蛋,鱼干,要给咱哥和爸妈寄的话,在竹筐里面放些草屑,咸鸭蛋路上就不会碎了。” 在现代寄快递多容易?做的时候她都没多想,现在该寄了才觉得不好弄。 寄普通东西,都是用布包好就寄出去了,可鸭蛋这种东西用布咋包? 陆晏洲原本想着,寄咸鸭蛋太麻烦了,也远,路上碎了就坏了,心思也白费。 想着寄些鱼干就好,可江问瑜还想给她哥寄,他就没有提这件事。 “行。” “我去砍。” 他点头答应了。 “给他们的信写了吗?没写你就找时间写写,有空我就到镇上寄出去。”江问瑜慢悠悠的摇着蒲扇讲。 觉得给江百川还不能寄鱼干,鱼干都是生的,寄到部队他也没办法吃,得找时间给做成香辣鱼块什么的,再做一些蘑菇酱,杏干啥的也都给他寄一些过去吃。 江百川是个好哥哥,她花着他的钱,总要尽一尽,做妹妹的心意和本份,总不能光舔着脸花人家的钱吧? 陆晏洲把蒲扇接过来,给她们母女俩扇。 “写好了。” “就在卧室抽屉里。” 收到他哥的回信当天,他就把信写好了。 得知家人都好好的,他的心情比以前开朗不少。 在外面乘了会儿凉,江幼宜就困的开始揉眼睛,坐在凳子上小鸡啄米,陆晏洲就把她抱去洗澡了,洗完人就已经睡熟了,都不用哄。 从卧室出来,他又去厨房给江问瑜提水。 江问瑜那个大澡盆,没有三桶水都没法洗。 等他把水弄好了,江问瑜也抱着自己的装备来了。 肥皂、毛巾,睡衣、装着杏干和野葡萄的碟子。 最近野葡萄都成熟了,江问瑜很喜欢吃,长的小,可味道跟正经葡萄差不多,陆晏洲知道她喜欢,每天有空就会去弄一些给她。 把东西放在木桶跟前,江问瑜就回头看陆晏洲,发现陆晏洲换了衣服,从短袖换成工字背心了,挑眉,走过去捏捏他的胸肌,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的眼睛,“宝贝,故意穿的这么清凉勾引我?” 她一靠近,陆晏洲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眼睛也有些不敢看她。 “提水打湿了。” “我才换的。” 言外之意不是故意的。 江问瑜能明显看出来,他还是有些害羞的。 不过她这人的性子,就是有点儿小恶劣,最逗弄陆晏洲,当即就把他的背心,往下面一扯,摸了两把,眼睛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衣服湿了怎么了?给我洗澡就不会湿了吗?” “你就是故意的。” “瞒不过我的。” 她嚣张的很,一步步把陆晏洲抵在了墙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坏又痞。 第71章:来来来,收拾我,我迫不及待 陆晏洲垂眸,看着嚣张得意的江问瑜,心脏像是有刷子在不断的撩拨似的,连带喉咙都有些发痒,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一把搂住江问瑜的腰。 江问瑜感觉眼前猛的晃动了一下,等恢复平静,就发现俩人的位置变了。 从她壁咚陆晏洲,变成被陆晏洲壁咚了。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胸前是他炽热坚硬的胸膛。 她被夹在中间,跟三明治似的。 身体冷热交替,心脏也像被两边不断的拉扯。 偏偏陆晏洲又生的高,她一仰头,就撞进了他那双深邃如墨,却不像平日里那般清冷没有情绪,多了几分炙热的深邃眼瞳,刹那间,她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砰砰砰! 特别快! 还很重。 清冷帅哥下神坛,反差感拉满了不说,那种满足感也是铺天盖地的来的汹涌,这谁能抵得住? 反正江问瑜不能,她也向来都不会委屈,当即就勾住陆晏洲的脖子吻上去了。 炙热香甜的唇瓣,落在他的唇瓣上。 舔舐。 挑逗。 她喜欢主动的进攻,不喜欢被动的接受。 陆晏洲也习惯她主动,这次或许是被江问瑜刚刚的话逼的,恼羞成怒,也可能是嫌江问瑜吻的不够炙热。 他长睫一颤,喉咙紧跟着也剧烈的咕咚,一手按住江问瑜的后脑勺,接着凶猛的夺回了主动权。 除了那天晚上他生气,发泄似的收拾江问瑜,江问瑜还是头次感受到他的急促,有些不敢置信的惊讶,可很快她的思绪就消失了。 箍住她腰的手臂发紧,她难动分寸。 呼吸被堵住,夺走,闷窒随之而来,她呼吸不上。 对方的吻法霸道又不讲规则,撬开她的牙齿。 男人的吻,所到之处 ,如狂风骤雨般密咂。 他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吻的又凶又急,她甚至在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两人亲吻喘息声音,跟自己心跳和他的心跳交汇的声音,重的她的胸腔都有些发麻。 别说是撩拨陆晏洲了,她的手都软的抓不住他,从他胸膛滑了下来。 吻到最后,江问瑜差点因为缺氧撅过去, 陆晏洲才松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江问瑜的神智才慢慢恢复,她抬头看着陆晏洲,他瞳仁暗沉,眼神不敢跟她对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失控感到羞恼,清冷的嗓音此刻颤抖嘶哑: “再乱给我乱扣帽子,还狠狠收拾你!” 这话像是强行挽尊,掩盖自己心动的事实。 江问瑜笑了,勾着他的脖颈拉近两人的距离。 红唇微勾。 笑的得意。 刻意的挺挺完全还没鼓起来的小腹撞撞她, “来呀来呀,收拾我,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陆晏洲一噎,他忘了,江问瑜怀孕了。 “你还洗不洗?”他推开她走到浴桶跟前。 “洗!” “怎么可能不洗!” 江问瑜昨晚就想享受,今天哪儿可能会放过。 她走到陆晏洲跟前,麻溜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雪白的肌肤立马毫无保留的,全部展现在陆晏洲眼前。 陆晏洲瞳孔骤然一缩,呼吸也跟着骤停。 连忙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江问瑜,耳根红透了。 给江问瑜看的,得意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不是恨她吗?怎么为她脸红心跳的? 嗨! 她可真有魅力。 怕给人勾的起火,不该做的事要提前,没办法享受美男伺候泡澡的快乐,江问瑜也没有再调戏陆晏洲。 而是扶着他的胳膊,抬腿坐进浴桶里。 被温热的水流一包裹,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身体疲惫的消失大半,别提多舒服了。 江问瑜的脑袋靠在浴桶的边缘,半眯着眼,看向还站在旁边的陆晏洲:“哥哥,你还站在哪儿干什么呢?” 她的嗓音本来就甜,这时又特意压了。 嗲爹的。 很勾人。 陆晏洲额头青筋一跳,随手从碟子里捏了一块杏干塞到她嘴里,“你哥没在家,别乱叫,好好洗你的澡。” 江问瑜挑眉:“我哪句话乱叫了?情哥哥不也是哥哥?说好今晚你给我洗的,你耍赖我可不依,好累呀,给我捏捏肩膀和脖子。” 她闭着眼睛,一副等着陆晏洲伺候的模样。 陆晏洲知道她的德行,永远不达目的不罢休。 更何况他还答应了。 他不做。 她肯定闹。 深深的吐了口浊气,弯腰将一旁的小板凳拖过来,认命给江问瑜捏肩,眼睛丝毫不敢到处看。 可江问瑜的脖颈和肩膀也生的特别好看,线条不是软软的那种,而是干农活锻炼了出了一点点肌肉,线条特别流畅,而且他就算坐下也比江问瑜高,不用抬眼,该看见的也丝毫没落。 他像捏着烫手山芋,每次落手都像一次酷刑。 还没几分钟,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双腿敞开的也不自然,微微的往中间收紧了一些。 偏偏江问瑜舒服的很,嘴里还不时的哼哼。 “重一点儿……” “往左一点……” “对对对,就哪里,捏的重一点儿。” “我要吃葡萄……” “吃杏干……” 她要求多得很,一边哼哼一边指挥陆晏洲。 感觉不过瘾,还故意让陆晏洲把衣服给脱了。 让他给她捏腿,自己一边欣赏他脸红心跳眼神躲闪,边吃着杏干和野葡萄,别提有多快乐了。 感觉古代的君王被美色迷惑也不能全怪他们,任谁坐拥天下和所有美女,都没法忍住不膨胀啊!比如她,就一个陆晏洲都忍不住。 也得亏江问瑜让陆晏洲把背心给脱了,否则背心都被能被隐忍的汗湿透了。 江问瑜洗完,陆晏洲就囫囵的用她的洗澡水洗洗。 “睡觉吧?” “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就想走。 江问瑜都被逗笑了,“你确定你这样回去能睡着?” 怪不得人家都说,十个高冷有九个都是闷骚,陆晏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是真的能忍啊! “还有啊?我的头发还没擦干怎么睡呀?”她把毛巾塞到陆晏洲的手里,一屁股在板凳上面坐下,“给我擦擦,擦干我们就回去睡觉。” 第72章:喜欢躺床上摸?行! 陆晏洲深吸一口气,折回来给江问瑜擦头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懊恼。 江问瑜悠然的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陆晏洲。 身上穿着吊带睡衣,她自己做的。 比较宽大。 能装的下两个她。 可她的身材比较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臂弯。 从陆晏洲的角度,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他浑身僵硬,身体发烫,两腿极度不自然的站着,喉结剧烈的滚了又滚,给江问瑜擦头发的动作,也特别的僵硬。 擦头发的技术,他是在江幼宜身上练出来的,江问瑜也体会过有多舒服,不过今晚完全不同,江问瑜随意的扫两眼就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她心眼坏的很,就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眯着眼。 静静的坐着。 她故意的,甚至还要去勾陆晏洲的腹肌,勾勾缠缠的当玩具玩儿。 “江问瑜!”陆晏洲的声线不由得的拔高,单手把她的手捉住拿下来。 江问瑜佯装不懂,眯眼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摸摸你也不行吗?好小气,不然我让你摸回来了,摸吧,我才不像你,一点不大方。” 她单手撩了一下头发,把雪白的肌肤露出来。 陆晏洲胸膛起伏,被她说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江问瑜见他不动,又把身体往他跟前送了送。 “不来呀?” “那我摸你,你别嚷。” 她又抬手,陆晏洲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床上。 江问瑜内心得意,脸上却依旧一脸疑惑,“你喜欢躺在床上摸呀?行,来吧!” 她乖乖的躺着,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浑身发烫,深邃的眼睛透着隐忍和压抑。 身体强烈的冲动和理智对自己的唾弃在心里打架。 江问瑜玩儿够了,怕真的给他憋坏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压上去,“你不来,那我可就继续了啊!” “躺好了。” “别乱动。” 男人的瞳仁缩了一下,愕然两秒,额角的青筋,猛的往上蹦了蹦,猛地吸气,牙齿都咬紧了,“江问瑜!” …… 两个小时后,江问瑜躺在陆晏洲的怀里,脸颊的头发全被汗水湿透了,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像春日枝头最艳丽的海棠,可表情却是委屈巴巴,牙齿咬着陆晏洲胸膛泄愤。 “陆晏洲,你的技术怎么能这么差劲儿?” 小说里的男主,不是一个个技术都很好吗? 他也是男主,也不行? 难受死了。 陆晏洲默然,她自己一上来就……想起来他额头的青筋就胡乱的跳。 偏偏江问瑜还趴在他胸前哼哼唧唧的。 “你还想来?” 他低声道。 江问瑜身体一僵,默默的转身面对着墙去了,一副被欺负的很惨重,对方还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悲惨模样。 陆晏洲起身去烧水,等他回来的时候,江问瑜已经缩在床上睡着了,鼻尖依旧红彤彤的,好似很委屈。 不过她睡着的时候,还是比较乖的。 足够安静,也不会闹,说那些让陆晏洲羞耻的话。 陆晏洲看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 耐心的洗干净,抱到隔壁房间去睡觉。 他不在的时间,江幼宜睡的有些不踏实,感受到他的气息立马就滚过来了,缩在他的怀里,抱着他胳膊。 江问瑜像是生他的气,缩在最里面不理他。 直到半夜下起了雨,冰凉的空气从窗外透进来。 她才缩到陆晏洲身边,抱着他另一只胳膊睡。 不过翌日早晨她醒来,陆晏洲和江幼宜都不见了,她的身体还是有点疼,不过没有昨晚那么难受了。 脑袋还混沌,迷糊的时间还微微反思了一下自己。 感觉昨晚也并不完全是陆晏洲的问题…… …… 唉! 江问瑜扶着腰起床,感觉身上没啥不舒服的,又看见床头放着陆晏洲给她提前拿出来的衣服,嘴角微弯,慢悠悠的穿上出门,暗叹没有金刚钻不能揽瓷器活,否则这就是下场。 外面雨还没停,雨滴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又汇成股,从屋檐上流到院子里。 远远看去,整个村庄都被笼罩在屋里面。 陆晏洲砍了竹子回来,放在院子里。 此时正坐在门口,给江幼宜梳头发。 江幼宜看见她,乌黑的眼睛亮了亮,“妈妈~你怎么睡到这会儿才起来呀?我跟爸爸都吃过早饭了。” 她的嗓音奶呼呼的,透着小女孩儿的娇软可爱,还有看见江问瑜的欣喜。 江问瑜哼声,“你要不然问问你爸爸呢?”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披头散发的看雨。 “爸爸?”江幼宜歪头去看陆晏洲。 陆晏洲看了一眼依旧气哼哼的江问瑜,用皮筋把编好的辫子扎起来,“爸爸的错,爸爸忘记叫她了。” “是这样吗?”江幼宜又眼巴巴的看江问瑜。 她现在求知欲很旺盛,啥事儿都要问个究竟。 “应该是吧?” 江问瑜随口讲。 陆晏洲走到她身边,给她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她的头发昨晚两人闹腾弄的乱糟糟的,又睡一夜,挺不好梳的,陆晏洲又怕把她给弄疼了,她又叫唤,就慢慢的给她梳。 他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江问瑜的头发,画面说不出的和谐好看。 江幼宜看看她爸爸,又看看她妈妈,发现看不懂,就跑出去找那只肥兔子了。 “这是赔罪呢?”江问瑜看着陆晏洲幽幽的讲。 她傲娇的很,知道昨晚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承认。 陆晏洲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面跟她争辩,而且青天白日的说那些臊得慌,清冷的嗓音透着几分温柔。 “对。” “赔罪呢。” 江问瑜也好哄,哼了哼,脸上多了笑意。 “我的肚子好饿,你们早饭吃的什么?” “苞谷碴子粥,饼子,等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陆晏洲低声讲,把梳顺的头发编成麻花编,扎上,就出去给江问瑜倒水洗脸。 江问瑜是不爱收拾的,家里的家务都是陆晏洲,看着井井有条的家,江问瑜是说不出的满意,感觉陆晏洲就是居家必备的优秀丈夫。 第73章:哥哥,我会不会有点过分呀? 江问瑜吃完饭,就指使陆晏洲把竹子拖到门口,又指使他去给自己倒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气顺了,可开始处理竹子,身体某处的酸疼又很明显,又气了。 于是她抿唇一笑,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陆晏洲。 “哥哥~我想吃炒杏仁,会不会有点过分呀?” “要是过分的话,那我就忍忍不吃了吧!” 说着她又垂下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儿。 陆晏洲嘴角抽了抽,他也没说不给她做。 “等着。” 他起身。 江问瑜瞬间眉开眼笑,作是有讲究的,适当的作,那是情趣和可爱,作过头,那就是蛮横不讲道理了,变成撒娇就完全不同了。 端起搪瓷杯,又抿了两口香甜的蜂蜜水,悠哉悠哉的拿起砍柴刀,开始处理手中的竹子,劈开变成竹片,再把竹子内侧多余的木质,全部用刀刮干净。 编竹筐要用竹片做骨架,在用竹条一圈圈缠绕。 竹片需要弯折的地方,用火烤烤就能直接折弯。 编东西她不算在行,不过编出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穿书前在村里拍视频,啥都是她们自己动手的。 想到那些悠闲的日子,她就又想自己的闺蜜了。 不知道自己突然死了,有没有把她吓到。 江问瑜边幽幽的想,边忍不住抬头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奏出动听的音符,又调皮的从屋檐下上落下来,串成一串串透明的漂亮珍珠。 以前这样的雨天,她们俩会放着轻缓的,钻到一个被窝挤在一块儿看电视,别提有多舒服快乐了。 陆晏洲炒完杏仁回来,见江问瑜看着雨发呆,还当她是不喜欢雨天。 “明天就会晴了。” 他坐下敲杏仁。 江问瑜撇撇嘴,明天会晴那就见鬼了。 书里写的是,大雨瓢泼的中午,陆晏洲惹怒原主被暴揍一顿后,拖到河边,掐着他的后颈往水里按,就在陆晏洲即将被淹死时,女主赵娇娇出现了,救了他。 明天肯定还会下雨,只是陆晏洲不用赵娇娇救了。 她把剧情改变了,后续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 不过江问瑜也无所谓,爱咋咋地吧! 陆晏洲喂她一个杏仁,她就张嘴吃一个。 杏仁是用沙子炒的,吃到嘴里带着独特的清香。 江问瑜很喜欢吃,一边吃一边编竹筐,编竹筐编的枯燥了就躺在陆晏洲腿上,这边捏捏,那边摸摸,再捧住他的脸亲两口,把陆晏洲惹的面红耳赤的,瞪她,她就一本正经的继续编竹筐,仿佛自己刚刚啥也没做过。 直接给陆晏洲气笑了,对她也是真的无奈。 说她吧! 她一直都这样。 不说她吧! 她恶劣的很,一会儿又要过来撩拨一下他。 可在无奈之余,他的眼睛里始终是带着笑意的,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对江问瑜的态度转变有多厉害。 以前都是厌恶又恶心,恨不得捏死她。 而这种感受,已经有些时间没有在频繁出现了。 甚至…… 他还会被她撩拨失控。 陆晏洲受不了了,起身到厨房做午饭去了,江幼宜哒哒的从外面跑进来,趴在江问瑜身边问:“妈妈,爸爸的肉肉好捏嘛~我看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捏,笑的可开心可开心了。”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个好喜欢,水润明亮的乌黑眼眸,眼巴巴的瞅着江问瑜,想从她这儿得到答案。 江问瑜一瞬间就从她的话里面判断出了精华。 “糖宝宝~” “你刚刚偷看了?” “嘿嘿……”江幼宜害羞的捂住自己肉嘟嘟的脸,脑袋在江问瑜身上乱蹭,陆晏洲给她扎的好好的头发,都被她蹭的毛茸茸的,“哎呀~宝宝不小心看到的嘛~” 稚嫩的嗓音可害羞了,逗的江问瑜忍不住笑了。 “是嘛?” “那妈妈原谅宝宝了。” “爸爸的肉肉好不好捏,你自己去捏捏看呢?” 她捏捏江幼宜的屁股,手感好的不得了,又软又有弹性,可还没等她再捏捏,江幼宜就撅着小屁股跑了,到厨房找她爸爸去了。 “爸爸~我想抱抱。”她抱着陆晏洲的腿蹭来蹭去,软着小嗓音的对他撒娇。 陆晏洲正在切菜,不过对自己的宝贝闺女,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当即他就弯腰,把江幼宜给抱起来了。 “怎么了?” 他温柔的问。 江幼宜此时正忙着在他身上到处捏捏呢,都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捏完以后,小指头都累的酸了,嘴巴也委屈巴巴的瞥下来了。 “妈妈骗人,爸爸的肉肉,根本不好捏。”小丫头闷声抱着陆晏洲的脖子说话,稚气的嗓音染着明显的委屈。 陆晏洲:“……”她又跟女儿说什么了? 这回不用他问,小丫头就叭叭的自己讲了。 说完又说了一句,“妈妈她骗我。” 看样子是真的委屈了。 陆晏洲说公道话,“你妈妈也没有很确定的告诉你,爸爸的肉肉好捏,她不是让你自己来试试的?” “是嘛~”小姑娘眨着水润明亮的大眼睛,有些懵。 “是。” 陆晏洲这样讲。 她听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觉得很不好意思,在陆晏洲怀里扭成蛆,过了会儿眼泪汪汪看着他闷声讲:“完啦爸爸,我是笨蛋~” 脑袋一点儿都不聪明,简单的事都搞不明白。 “我是笨蛋。” “呜呜……” 她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直打转。 陆晏洲闷声失笑,这是从哪儿的出来的结论? “你那里笨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他温声讲,把江幼宜流出来的眼泪擦掉,又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觉得自己不是笨蛋,又开开心心的顶着吱吱去玩,屋里到处都是她的嗓音。 饭后雨停了,陆晏洲按江问瑜的指示去干活,拿了些干的蘑菇出来泡着,又到园子里摘了些辣椒回去,切好分类放在盆里。 等他这些做好,江问瑜的竹筐也做好了。 不过不是正方形的,是圆形的,上面有盖。 正方形的太难了,她做到一半就放弃了。 她还用轻薄的竹片,给江幼宜做了一个竹灯笼。 椭圆形的。 表面糊的窗户纸。 “妈妈好厉害。”江幼宜雀跃的小嗓音夸赞。 “那是。”江问瑜弯腰捏捏她的小鼻子,一脸笑意。 第74章:书里的女主赵娇娇来了 他们村是前年通电的,还不是特别稳,经常会出现断电没电的情况,家家户户都储备的有蜡烛,煤油灯。 陆晏洲找了根蜡烛,点燃放进灯笼里。 江幼宜立马急急忙忙的往屋里的角落跑。 看见那一方的黑暗,被灯笼的光着亮。 她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亮亮的,扭头跑到外面把江问瑜和陆晏洲都拉过去看她的灯笼,叽叽喳喳的跟他们讲好些话,他们俩全都耐心的回应了。 她还走哪儿都提着,给吱吱和胖胖也炫耀。 还说上工的时候,要拿给她元宝哥哥看。 雨天一直阴沉沉的,陪着江幼宜玩儿了一会儿,外面的天就感觉要黑了。 “我要开始干活儿了,陆晏洲你给我烧火好吗?”江问瑜拽拽陆晏洲的袖子,又摆出那种巴巴的眼神。 陆晏洲抿唇,他有透露出一丝一毫不愿意? “好。” “走吧!” 给江幼宜交代了几句,就去厨房给江问瑜烧火了。 江问瑜嫌一个一个做,浪费时间,干脆就让陆晏洲把两个锅灶的火都生起来。 烧火太热了,他就把外面的衬衫脱掉了,只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小麦色的精壮胸膛和有力的胳膊都露着。 这会儿火柴也金贵,大都是每顿做完饭,用一根湿柴放在燃过的火堆里,盖上烧过的草木灰,下一顿做饭那根柴就还燃着,一吹,上面就会有火苗飘出来。 很快火就燃起来了,陆晏洲帅气立体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优越。 江问瑜不经意扫过来,眼睛就挪不开了,心尖儿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帅好帅! 真的好帅! 她也真的想不通,有这样的脸摆在眼前,原主怎么会看上柳淮南那种小白脸?怕不是眼睛有啥毛病吧! 陆晏洲发现江问瑜这个要做东西的没动静,抬头就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他,而锅已经烧的直冒烟了。 ……隔着这么浓的烟,还能看的清什么? 她还看的那么入神。 “锅干了。” 他提醒。 江问瑜一惊,回神,看见锅底红彤彤的,连忙剜了两勺猪油放进去开始炒料。 鱼干是提前泡了,已经切成块儿的,薄薄的裹上一层调好的面糊,炸一遍,就可以放干辣椒跟花椒那些调味料,用小火慢慢的煸炒。 做香菇酱要用一点儿肉沫煸炒,熬,才是最香的,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个条件,江问瑜就用猪油代替。 她进厨房一个小时,香味儿就飘的到处都是。 江幼宜被勾的都没有心情跟吱吱玩儿了。 哒哒的跑过来,双手搭在灶台上使劲儿探头看。 “妈妈~你做什么呀?” “好香~” 她舔舔嘴唇,脸上和眼睛里都写着馋的受不了了。 “香菇酱,香辣鱼块。”江问瑜从锅里沾了一点香菇酱喂到她嘴里,又夹了块香辣鱼块喂给陆晏洲。 陆晏洲张嘴吃了,刚进嘴就辣的脸色通红。 走到一旁的水缸前,舀起一勺水咕咚咕咚的灌。 过了会儿,才把口腔里的那股辣意给压了下去。 “这么辣吗?”江问瑜诧异的瞪大眼睛。 自己也夹了一块,感觉还挺好吃的。 香香辣辣的。 越吃越想吃。 “我感觉还好,你家里人能吃辣吗?不能的话,咱们就只给他们寄鱼干去,他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做,这些就都给我哥寄过去。”江问瑜觉得这样比较合适一些。 陆晏洲点点头,“好,他们也都吃不了辣。” “那行。” 江问瑜点头。 江幼宜倒是很喜欢,眼睛弯成了月牙,捂着自己的小额头和小脸开心转了两个圈圈,又扑过去一把抱住江问瑜的腿,仰头看她,“好好吃呀妈妈~我还要吃~” 江问瑜失笑,又用筷子在锅里蘸了些给她吃。 打算晚上做馍馍,蘑菇酱夹馍馍是最好吃的。 浓郁的酱香味儿和麦香味儿结合在一起,一口咬下去别提多香了,最好再配上酱菜跟苞谷碴子粥,香晕。 —— 翌日雨果然没停,而且是瓢泼大雨。 雾气特别大。 几乎啥都看不清, 别说是对面的山了,江问瑜连河对岸都看不见,更别提看见女主赵娇娇了。 不禁感慨女主就是女主,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看见对面河边的陆晏洲,她的视力到底是有多好啊? 穿书前看天天熬夜看小说,导致眼睛近视700度的江问瑜表示实名羡慕。 江幼宜见她一整天都在往外面瞧,觉得奇怪,喂完兔子就跑到她身边,“妈妈~你再看什么呀?好大的雾,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没看什么。”江问瑜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把下巴放在她投递机,随口敷衍,“就是在想到底什么时候会晴。” 她力气大,身体也好,比老辈子的女人还健壮,不担心会压到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现在月份还小,也累不到什么。 “噢~”江幼宜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她怀里。 吱吱调皮的很,又跳到江问瑜的头上啃杏仁,啃的她满脑袋都是杏仁屑,那条招摇的蓝色尾巴,还不断的在她眼睛前面扫来扫去的。 不过这回,不用江问瑜教训它了。 江幼宜直接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她拖下来。 板着脸教训,“吱吱,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又在妈妈的头顶吃东西?” “杏仁是妈妈的,你再这样就不给你吃了。” 说着她还用另一只手,在吱吱的脑袋上拍了拍。 接着抬头看江问瑜,“我教训过它啦!妈妈别生气~” 她这么乖,江问瑜哪儿舍得生她的气? “妈妈不气。” “我们糖宝真乖。” “嘿嘿~”江幼宜被夸的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脸,扭头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 陆晏洲坐在一旁,给她们娘儿俩砸杏仁。 画面特别美好。 很温馨。 很快天就暗下来了,陆晏洲起身准备去做晚饭,江问瑜说想吃软饼、稀饭,话音刚落地,外面的浓雾里突然走出来两个撑伞的人。 一个是村长,另一个是年轻的女孩。 穿着黑色的裤子,配纯白色的衬衫。 头发高高的扎成马尾,眼角有颗红色的痣。 凭借这颗痣,江问瑜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本书的女主—— 赵娇娇。 第75章:陆晏洲,你好闷骚 江问瑜内心拉响警报,按道理来说,赵娇娇没有按原本的剧情救下陆晏洲,这次跟他也就没有交集了,可赵娇娇却追到她家里来了,这在书里是没有剧情,难道赵娇娇和陆晏洲,必须要按照剧情在一起吗? 那她咋整? 孩子咋整? 她感觉有点头疼,村长却已经带着赵娇娇过来了。 村长对她介绍,“问瑜,晏洲,这位是上面新分配到咱们村里的知青赵娇娇,知青处的房顶塌了,要等天晴以后才能修,几位女知青都安排到村里各户了,剩下赵知青没处交代的,你看能不能让她在你家先住下?” 江问瑜听见这话,想起知青处的房顶塌了这事儿,在小说里是有的,不过小说里江二叔她们没被撵出去,他们家的房子是空的,就被村长安排给知青住了。 现在江二叔她们被撵,住回自家去了。 村里空房子多的人户,也就只有她了。 就形成闭环了。 陆晏洲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赵娇娇一眼。 江幼宜倒是很好奇,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娇娇,感觉这个姐姐长的好好看,好漂亮,就只比她妈妈差那么一丢丢~ 江问瑜也同样觉得,赵娇娇长的很好看。 肤白貌美。 浑身都透着优雅知性。 不过跟小说里面写的,似乎有点出入,小说里说她是古灵精怪、可爱的类型。 江问瑜看小说时觉得她还有些圣母,爱心泛滥,遇到看不过眼的事就想管,遇到可怜的人就想帮,差点儿因为帮人搭上自己,这也是她后面弃书不看,只草草的看了结局的原因。 她们在打量赵娇娇,同时赵娇娇也在打量她们。 感觉这一家子长的,是真的挺对得起人的眼睛的。 男帅女美。 孩子更是软萌可爱。 就连养的宠物也养眼,尾巴还是蓝色的。 赵娇娇看完表示:“我会跟你付房租和饭钱,不会在这儿白吃白喝的。”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她也不会白占人家的便宜。 她的话说到这份上,还是村长亲自带来的。 江问瑜也不好拒绝,正好她也想看看赵娇娇会干啥,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她就直接答应了。 “好的。” “没问题。” “谢谢你。”赵娇娇脸上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坐了好几天火车,浑身的骨头都快摇散架了,终于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你们跟我来,村长,你帮她把行李放在这里吧?”江问瑜把他们带到原本江二叔两口子住的房间。 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陆晏洲已经清理过了。 现在就只有一张床,跟柜子和梳妆台。 都是原主她娘活着的时候,她爹给做的,现在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上面刷的漆已经掉的看不见了。 不过,跟村里其他人家比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好的,谢谢你。”赵娇娇礼貌的跟江问瑜道谢。 村长把她的东西放下,叮嘱几句就回家去了。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好受,赵娇娇扯扯湿透的衣裳,难耐的皱了下眉,取出两块钱给江问瑜。 “江同志,这是我这几天的饭钱和房租,麻烦您给我烧点儿热水洗澡可以吗?” “可以的。” “等下提给你。” 挣钱不容易,江问瑜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她从房间出去,江幼宜就哒哒的跑过去,“妈妈,漂亮姐姐要住在咱们家吗?” 她的眼睛亮亮的,很明显是喜欢赵娇娇的。 在小说里,她也是非常非常喜欢赵娇娇的。 而赵娇娇出现在家里,在江问瑜预料外,好像有把剧情拉回原来轨道意思。 江问瑜不禁有些吃醋。 “对的。” “姐姐漂亮还是妈妈?” “那当然是妈妈啦~”江幼宜回答的毫不犹豫,她对江问瑜的喜爱与日俱增。 江问瑜喜笑颜开,抱着江幼宜亲了好几口,逗的江幼宜害羞的把脸埋她怀里。 她又回头看陆晏洲,“我好看还是赵知青好看?” 按小说里的轨迹,陆晏洲对救了自己的赵娇娇—— 应该是一见钟情。 怦然心动。 讲真。 江问瑜现在不太淡定。 甚至有种自己的好运气被夺走的感觉,不然,赵娇娇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呢?这纯粹是太给她添堵的。 陆晏洲看她一脸认真,搞不懂她跟赵知青比什么。 陌生人而已。 他都没看。 不过江幼提说她好看,肯定是她好看没错的。 “你好看。” 他这样讲。 江问瑜看他一脸认真,身体里那股恶劣的劲儿,又忍不住开始泛滥了。 她弯腰把江幼宜放下,拍拍她的小屁股,“你去给妈妈剥杏仁好不好?” “好呀~”江幼宜可喜欢帮她们做这些小事了。 当即就顶着小松鼠,哒哒的跑到堂屋去了。 陆晏洲以为这事翻篇,正撸起袖子准备做晚饭。 下一秒就被江问瑜勾着脖子给吻住了。 吻完还舔舔嘴唇,露出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的嘴巴好甜。” “偷偷吃蜂蜜了?” 她打趣的意味太浓了,让陆晏洲不禁有些羞恼。 “嗯。” “吃了一大罐。” 他带点儿赌气。 可江问瑜是个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当即就表示:“你都偷偷吃完了我吃什么?不行,你得分点儿给我,我也要。” 说着她就跟流氓似的,把陆晏洲往墙上一推,抱住他的脖子继续吻。 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没吻多久,就被恼怒,夺回主动权的陆晏洲,蛮横霸道的吻的缺氧,浑身发软,若不是陆晏洲让她靠着,她能直接滑到地上去。 分开后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慢慢平静。 “陆晏洲。” “你好闷骚。” 江问瑜抬头,看着陆晏洲幽幽的控诉。 “自己想亲我还不主动,非得勾引我先开始,又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反抗,恨不得把我的舌头都吸掉……” 陆晏洲额头青筋乱跳,她说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他想亲她? 还勾引她? 她还用的着勾引? 好一个倒打一耙! 陆晏洲抿唇,恼怒的把江问瑜给推开,“你今晚跟糖糖的胖兔子睡去。” 第76章:我美貌如花,你还嫌弃? 他撸起袖子,拿起从菜园摘回来的黄瓜豆角淘洗。 黑色的短发垂在额前,几缕遮住视野,隐匿其中的黑眸依旧泛着羞恼。 而江问瑜,像是捕捉猎物身手敏捷的豹子。 气定神闲。 游刃有余。 凑到他耳边调戏他:“放着你这绝色美男子不抱,跟兔子睡觉,那是暴遣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你忍心看我跟你的崽一起挨雷劈啊?” 语气戏谑。 眼睛带着笑意。 说完又垂头丧气,摸摸自己平坦的肚皮,语气幽怨的自言自语,“我的崽呀,你爹嫌弃咱们娘儿俩呢!赶咱们晚上去兔笼睡,你乖,被雨淋淋没事的,被兔子啃两口也没关系的……” “你可闭嘴吧!”陆晏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随后掰节黄瓜塞到江问瑜嘴里。 江问瑜演上瘾了,愤愤的咬了口黄瓜。 “你嫌弃我?” “我貌美如花,还爱你爱你的死去活来。” “你居然嫌弃我?” “呜呜……” 她抬手擦眼泪,恰好这会儿江幼宜跑过来了,手里还握着给江问瑜剥的杏仁,原本还兴高采烈的,看见要哭的江问瑜瞬间愣住了,大眼睛里满是迷茫和震惊。 “妈妈?” “你怎么了?” 她奶声奶气的问。 “你爸爸欺负我……”江问瑜哭的更大声了。 江幼宜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爸爸。 对上女儿震惊的眼神,陆晏洲后槽牙都咬紧了,感觉自己这条小命儿,迟早要在江问瑜身上玩儿完。 “赵知青,你有事?”他对着门口的方向讲。 江问瑜一秒放下手,摆出正经的表情。 跟自己人可以丢脸,跟外人那是玩玩不行的。 可门口别说人了,连片树叶都看不到。 她顿时就明白,自己被陆晏洲给做局了。 江幼宜看她眼睛里面一滴眼泪都没有,顿时也明白她是在装哭,眼睛瞪的大大的还嗷了一嗓子,“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乱讲话?爸爸哪里有欺负你嘛?” “杏仁不给你吃了。” “给爸爸吃。” “哼!” 她气鼓鼓的跺了跺脚,肉嘟嘟的小脸板着。 转身跑到陆晏洲跟前,伸着小胳膊把杏仁递给他。 她很护着她爸爸的,跟她爸爸天下第一好。 陆晏洲成功将军,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江问瑜,弯腰把江幼宜给抱起来,一颗一颗吃着她喂过来的杏仁,画面别提多温馨了,江问瑜彻底被他们父女俩给孤立了。 自作孽不可活! 唉! 江问瑜幽幽叹气,不打扰她们父女俩了。 坐到锅灶门跟前烧火,打算给赵娇娇烧水。 毕竟钱都拿了,不给人办事怪不好意思的。 陆晏洲见她不说话,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挣扎,几秒后还是低声,对着怀里的江幼宜耳语了几句,江幼宜看了眼沉默的江问瑜,就从他怀里下来咚咚的跑了。 “生气了?”陆晏洲走到江问瑜身边低声问。 按照往常的情况,江问瑜是非常嘴贫到底不可的。 今天的态度有点反常,就让他给误会了,他越来越在意江问瑜的情绪了。 江问瑜听见这话,眉头斜斜的一挑,明媚的眼睛里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陆晏洲的态度变化,她显然是能感觉到的。 “你要哄?” 她反问。 脸上带着薄薄的粉色,肌肤如荔枝般细腻。 陆晏洲几乎能看到,她脸上细嫩透明的绒毛。 他喉结滚了滚,蹲下,还没等江问瑜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按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诧异的目光里,凑近。 那瞬间,江问瑜几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跟自己的缠在一起,他鼻尖擦过她的,很轻很轻、像是错觉。 脸颊的温度呈飙升,她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这男人想干什么? 吻她? 她盯着陆晏洲,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陆晏洲主动的次数少,对她来讲还是新奇的。 陆晏洲被她盯的紧张,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微垂的睫毛颤了颤,接着,像下定决心似的睁开眼睛。 江问瑜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瞳孔。 心跳猛地颤了一下,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俩人凑的很近,她几乎感觉到陆晏洲的体温,他强壮的手臂揽着她,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清冷的声音带着沙哑: “别生气了。” “对孩子不好。” “我以后不逗你了。” 他跟给自己找理由洗脑似的说出这番话,掩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江问瑜被蛊住了,忍不住追上去吻住他的唇。 过了好半晌才松开,又笑着凑到他耳边讲: “我一点都不生气,本来就是闹着玩儿的。” “是怕你不开心,留空间让女儿哄你开心的。” “不过你来哄我,我非常非常的开心,心里面比吃了几斤蜂蜜还要甜。” 她真诚的讲,谁家男人能像他这么好啊? 原本是尊贵的少爷,被原主那样折磨还顽强活着。 情绪稳定,既能带娃,还能做饭收拾家里,又能下地干活挣工分,养家,发现她的异常立马就哄她了,情绪价值也给的非常到位。 陆晏洲嘴角微扬,将她脸上沾的煤灰擦干净。 “晚上吃什么?” “炒点菜吃稀饭薄饼?” “好啊!” 江问瑜没意见。 她晚上就喜欢吃点儿,清淡又好消化的东西。 陆晏洲起身去做饭,江问瑜看锅里的水冒烟了,就起身码水瓢舀到桶里面,提到房间找赵娇娇。 “赵知青?” “我给你送水来了。” 她抬手敲门,很快,赵娇娇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她换掉了湿衣服,换了身蓝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温婉又柔美,像春水般的感觉。 江问瑜越发觉得,她跟作者笔下的人差得远。 但也可能是还不熟悉,所以看到的只是表象。 比如她。 就挺爱装的。 “麻烦你了。” 赵娇娇道谢。 “我给你提进去。”江问瑜提起水桶进屋,轻松的就像提着空桶似的。 赵娇娇很惊讶,这年代的女人都这么能干吗?提着满满一桶水都这么轻松? 第77章:江问瑜,别玩儿我了 江问瑜看到她愕然的眼神了然的笑笑,“我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随随便便就能扛起几百斤的东西,用尽全力一拳大概打死一头公牛。” 她刚开始还挺不适应,随便拿东西就会给弄坏,不过现在已经能控制住了。 而且力气大是真的爽,对付极品特别有效果。 赵娇娇愕然,怎么有人的力气能大成那样? 打死一头牛? 也太夸张了! “收着力气打人,一巴掌也能给她耳屎扇出来。”江问瑜接着笑意吟吟的讲,“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无缘无故就跟疯婆子似的打人的。” “你快洗澡吧!” “我去做饭了。” 她说完就走了。 别管那破剧情到底是不是想往原本的设定走,她的态度很简单明确。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赵娇娇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都有些怀疑自己穿来的是什么世界了,用尽全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她在网络信息发达的现代都没见过。 最多就是胸口碎大石,还是假的石头…… 可来都来了。 还能咋整? 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目光收回来,赵娇娇就栓门脱衣服开始洗澡。 那边江问瑜出了门,江幼宜就朝她跑过去。 “妈妈,我给你剥杏仁,你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好呀~” “我宝贝说啥都好。” 江问瑜一把抱起她,“咱们去看看你爸做啥好吃的。” 陆晏洲看她们进来,洗过手把江幼宜接过去,“就剩稀饭还没熬好了。” “切两个咸鸭蛋吧?稀饭配咸鸭蛋比较好吃,而且做好咱们还没尝过味道呢!”江问瑜去拿了几个咸鸭蛋来,把上面裹的泥巴洗干净,放在吊罐里面煮熟,剥壳切。 一刀下去,红油立马就从里面冒出来了。 馋的江问瑜当即吃了,还喂给陆晏洲和江幼宜。 “你们尝尝。” “好吃。” 陆晏洲觉得不错。 “好好吃哦~”江幼宜激动的在陆晏洲怀里蹦跶,手舞足蹈的,眼睛还亮亮的,情绪价值给的特别好。 相比之下,陆晏洲这句好吃就显得有些薄弱了。 “我做的东西能差?”江问瑜傲娇的抬着下巴。 接着又看陆晏洲,“就是你的评价能丰富点吗老公?” “我夸你都滔滔不绝,你夸的好敷衍哦~老公~” “老公?”江幼宜懵懵,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耳朵瞬间红了,她从哪儿学的这些? “江问瑜!” “闭嘴!” 他声音带着羞恼。 江问瑜一秒收声,特别乖巧的用手捏着自己嘴巴,眨眨眼睛表示自己错了。 江幼宜很懵,抬头看看陆晏洲又看看江问瑜,奶乎的小嗓音问:“老公怎么了?妈妈为什么不可以叫啊?” 陆晏洲更羞耻了,直接把怀里的女儿塞给江问瑜,撵她出去跟女儿解释。 江问瑜抱着江幼宜在外面一顿解释,结果江幼宜对陆晏洲叫的更欢了,老公来老公去的,爸爸都不叫了,给陆晏洲羞恼的不轻,在他看来这是很私密的称呼,被女儿叫更是不可以的。 最终还是他亲自上阵,江幼宜才不这么叫了。 不过还是被在房间内洗澡的赵娇娇听见了。 她更纳闷儿了。 老公? 70年代的农村,不都是把丈夫叫啥啥他爹吗? 可想到大力士江问瑜,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了,两者相比,这事根本不算啥。 稀饭熬好以后,江问瑜就去叫赵娇娇出来吃饭。 往常吃饭时,江幼宜总会叽叽喳喳的讲话,可今晚有赵娇娇这个陌生人在,她有些害羞,小脚都不晃了,就坐在哪里乖乖的吃饭。 陆晏洲更别提了,想到江问瑜那会儿问他:她跟赵娇娇谁长的好看,恨不得把饭碗端到外面去吃,省得江问瑜再问他这种奇怪问题。 赵娇娇以为这是他们家的餐桌习惯,就入乡随俗,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这顿饭吃的特别安静,吃完赵娇娇提出去洗碗。 江问瑜也随她去了,收拾完大家都睡了。 江幼宜是乖宝宝,陆晏洲哄几句就睡了。 她天一黑就央求陆晏洲给点上的灯笼,放在床头,散发着暖黄色的微弱光芒,恰好帮到了江问瑜,能让她趴在陆晏洲的胸膛,看他。 “怎么了?”陆晏洲随手把被子往上提提,盖住江问瑜裸露在外面的脊背。 江问瑜摸摸他的脸,又凑上去吻吻他的嘴唇。 “没事呀!” “就是有些感慨。” “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居然是我老公。” 这话陆晏洲听挺多了,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悸动,菲薄的唇瓣微微上扬,可还没等他说话,江问瑜又碰住他的脑袋吻上去了,吻完了,还恶人先告状,瘪着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你明知道我对你没有丝毫抵抗力,孩子也喜欢你,总是忍不住想跟你贴贴,你居然还给我抛媚眼!!我现在好难受好难受~呜~” 她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在他赤裸的胸膛蹭来蹭去。 年轻力壮。 还没开几次荤的男人。 是最不能经受撩拨的。 陆晏洲腿不自在的弯曲着笔直的大长腿,身体侧着搂住她的腰,跟她理论,“我哪里有抛媚眼勾引你?说的我跟狐狸精似的。” 他还不知道她嘛?时不时的就要给他闹点幺蛾子,睡不着的时候更是,啥时候玩儿的不想玩儿了才会睡。 难受? 她难受个屁! “狐狸精哪儿能跟你比?狐狸精还得搔首弄.姿。” “你呼吸就是在勾引我,比狐狸精厉害一百倍。” 江问瑜认真的讲,干农活摸出薄茧的手指,勾着陆晏洲的喉结来回拨动,擦的他的喉结发扬,不住的想吞咽吐沫,又找准时机,猛的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啃咬。 刹那间带来的刺激,惊的他脖颈都仰直了。 “江问瑜。” “别玩了。” 他声音沙哑。 江问瑜当做听不见,这年头又没有网络也没手机,她睡不着除了玩儿他,还能有什么别的什么玩儿吗? 她吸的更用力了,甚至还用牙齿慢慢的磨,磨的陆晏洲的瞳孔不住的收缩,浑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 第78章:我坏怎么了?就许你欺负我? 他被撩拨的受不了了,想把江问瑜给推开。 可江问瑜力气大死了,他根本推不开。 又怕把江幼宜弄醒了,让她看到不该看的。 “江问瑜……”他嗓音沙哑透着明显的隐忍。 江问瑜摸了他一把,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是玩儿一下下嘛!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吓死我啦~都把我的腿给戳疼了。” 她眼睫毛又长又翘,乌黑浓密,往下是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和形状好看的红唇,这会儿又满是娇俏的笑意,衬着跃动的烛火,比故事里的妖精还要蛊惑人。 还说他是狐狸精,他看她才是狐狸精才对。 还说他那么大反应。 他又不是无能。 他重重的喘了口气,难耐的闭上眼睛。 “疼就下去。” “睡觉。” “我睡不着呀~”江问瑜趴在他的胸口画圈圈,“被你戳疼了我也喜欢,你干什么我都喜欢,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你的所有,木马~”她还趴在他胸膛亲了好几口。 他的呼吸更粗重了,胸膛起伏的频率也更剧烈。 江问瑜把手贴在他胸口,感受他猛烈急促的心跳。 眼睛紧紧的看着他,翻滚着浓浓欲色的深邃眼睛。 把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变成喜欢自己的人。 这个过程挺好玩儿的,也特别的有成就感。 她嘴角扬起,坏笑,“你现在很难忍对不对?” “要不然你求求我?” “我帮你?” 陆晏洲听见这话,薄唇抿的紧紧的,胸膛起伏的频率也更加急促凶猛了。 被江问瑜气的。 她坏死了。 明明是她自己…… ……算了,陆晏洲闭眼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再跟江问瑜多说一句话。 他会因为江问瑜失控,也会因为她情绪触动,可心里对“她”以前做的那些恶事还是介怀有恨意的,做不出因为这种事求她的举动。 可江问瑜又不是那种,知趣会退让的人,当即又把他的眼皮给扒开,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讲:“老公,你用不着我帮忙的话,那我亲你一会儿睡觉啦?” 说着不等陆晏洲同意,她就自顾自的吻他的唇。 陆晏洲正在气头上,当即凶狠的夺到了主动权。 很快。 江问瑜就没力气了。 被陆晏洲随便一掀,就从他身上滑下去了。 陆晏洲直起上半身,把她的双手按在枕头上,炙热的的吻又落下来,强势霸道探进她檀口,特别凶猛急促,将她娇呼的声音堵住,化成低低娇软的咽呜声。 他一次比一次更为熟练地侵噬,原本是想报复她,可沾染上她的唇瓣就上瘾,尝着她甜甜的诱惑的滋味,自制力瞬间碎成了渣渣。 俩人的呼吸都乱了。 理智也没有了。 场面也不太受控制了。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睡着江幼宜,突然迷迷糊糊嘀咕的说了几声梦话。 “爸爸~” “妈妈~” “咸鸭蛋好好吃~” 软糯迷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特别明显。 陆晏洲脊背猛的一僵,碗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恼。 深呼两口气,抿着唇,翻身躺到一旁,提起散落一旁的被子盖在江问瑜身上,然后收获了江问瑜一巴掌,和娇嗔恼怒的声音:“我收回刚刚夸奖你的话,坏东西!” 结果话音刚落地,就被翻身下床的陆晏洲连人带薄被一块儿抱了起来,耳朵也被他低头给咬了一口。 “我就坏怎么了?就许你坏心眼的欺负我?” 自己惹祸还不想负责。 谁有她渣? …… 两个小时后,江问瑜头发都汗湿了,躺在床上让陆晏洲擦拭完又裹着被子,轻手轻脚抱回她们的房间。 江幼宜睡的很熟,对她们做的事一点察觉都没有。 江问瑜也睡着了。 累的。 陆晏洲给她穿睡衣,发现睡衣带子断了一条,脸颊顿时就烧起来了,带子怎么断的他心知肚明。 他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从衣柜给她找了条新的。 打算明天给她缝缝,简单的针线活他也会的。 可还没等他缝,就被江问瑜给发现了。 为啥呢? 江问瑜就两件睡衣。 另一条穿了两晚脏了,偏偏下雨还没来得及洗,陆晏洲给她穿的是他的短袖,布料没有那么柔软,还没睡多长时间她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把身上的短袖给脱了,还拍拍旁边的陆晏洲:“陆晏洲,我的睡衣呢?你给我穿的这是什么东西?好不舒服……” 她的声音沙哑,透着浓重的睡意,眼睛都没睁开,说着就砸到陆晏洲怀里,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陆晏洲哑然。 也没在折腾。 可江问瑜睡觉不安分,总是在他怀里翻来覆去,白嫩的肌肤在他身上到处凑,给他折腾的够呛。 偏偏第二天江问瑜又想起睡衣的事儿,趁他做饭,跑到厨房去问他:“陆晏洲,我的睡衣你弄哪儿去了?我在隔壁房间怎么也没找到。” 她那是吊带睡衣,长度也就到屁股下面一点。 在这年代的人看来,那就是风骚不正经。 要是被赵娇娇看见了,那多尴尬呀? 陆晏洲还当她又是故意跑来调侃他的,有些羞恼,但还是老实讲了,“带子断了我给收起来了。” 江问瑜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昨晚掉在外面让赵知青捡了呢!” 听见她这话,陆晏洲也跟着舒了口气。 可很快。 他就发现自己舒早了。 江问瑜眉头一挑,言笑晏晏的看着他,轻慢道:“我的睡衣被你急色的扯坏了,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急色这词太有攻击性,陆晏洲的嘴唇都抿紧了,深邃的眼眸也闪过一丝懊恼。 可或许是被江问瑜的厚脸皮和恶劣性子感染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淡定。 他那些逗弄他的招数,他又不是没体会过。 “你想怎么赔?” “给你洗澡。” “不不不。”刚刚才玩儿过没几天招数,江问瑜暂时没有兴趣玩儿第二遍,活着的本质是探索新事物。 可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别的好玩儿的。 “先欠着。” “我想到再告诉你。” 难得他主动提起,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这边儿夫妻俩调情,那边儿赵娇娇起来了,出门看见江幼宜在砸杏仁喂吱吱,愣在原地看了好半晌。 不是被江幼宜萌到了,而是她身上的衣服。 颜色是明艳的玫粉色。 款式也不像这年代的。 至少她没见过。 很时髦。 联想到昨天江问瑜对陆晏洲叫的那句老公,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种设想。 第79章:怎么?看我秀色可餐又想撕我肩带 她该不会是穿书了吧?真实的70年代,哪儿有这种颜色这么时髦的衣服?哪儿有女孩力气那么大?更别提称呼自己的丈夫为老公了。 那江问瑜和陆晏洲,就是书里的男女主了? 村长带赵娇娇来之前,给她介绍过家里的情况。 赵娇娇仔细想想,觉得这个猜测不是全无道理,小说里的男女主都挺好看的,江问瑜和陆晏洲一家三口的颜值那是没得说,而且被下放的资本家少爷,和怪力的明媚少女,还是先婚后爱,怎么看都像是小说设定…… 那她是什么身份?千里迢迢把她搞到男女主身边,总不会是没用的炮灰吧? 想想赵娇娇又无语了,穿书好歹给个剧本吧? 让她跟无头苍蝇似的,是想搞那样? 那天不小心被女主一巴掌把耳屎扇出来咋整? 草! 她想骂老天爷了。 江问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赵娇娇站在屋檐下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幼宜,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的。 从疑惑到了然,无语,再到愤怒的想骂人? 她怎么了? 搞什么鬼? 江问瑜觉得很纳闷儿,她也不是能忍得住的人,当即就走到赵娇娇身边问: “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闺女是想搞那样? 赵娇娇连忙摆手,生怕哪里没做好被江问瑜误会:“没有没有,我就是看糖糖身上的衣服好特别,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洗了澡睡的特别舒坦,家里有什么活儿,我可以帮忙做的吗?我什么活都会做的,不做点儿事,住在你这儿我都不好意思。” 她叭叭的说了一会儿,还暗暗的下定决心,不但要跟江问瑜打好关系,还要当她的狗腿子,以后江问瑜指哪儿她就打哪儿。 作者都是偏爱女主的,跟着女主混肯定没错。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不是小说世界。 有个怪力少女朋友,在陌生的地方也有层保障。 于是几乎在一瞬间,江问瑜就感觉,赵娇娇看自己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了。 那种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她是堆人见人爱,能把人眼睛闪瞎的金条。 江问瑜更疑惑了,缓缓在心里打出个问号,不明白赵娇娇突然怎么这样。 不过她有个习惯,不懂的事都爱交给时间。 时间会证明一切,是人是鬼都会露出马脚。 她笑了笑,“不用客气,你不也给钱了吗?你想帮忙的话就把院子给扫扫吧?” “好的。” “谢谢你。” 赵娇娇笑的温和。 说着就拿起墙边的扫帚,开始扫院子里的落叶。 他们俩说话的功夫,江幼宜已经哒哒的跑过来,抱住江问瑜的腿,见赵娇娇去扫院子了又看她好几眼,才仰头伸手让江问瑜抱。 江问瑜把她抱起来,她就凑到江问瑜耳边讲: “妈妈~” “姐姐好奇怪哦~” “刚刚一直看着我。” 她也敏感的很,刚刚被看的害羞的都不敢抬脑袋。 “没事,姐姐是看我们糖糖长的可爱,衣服漂亮。”江问瑜随口哄她,“走,咱们去厨房看看爸爸做什么饭。” “好哦~” “爸爸~” 刚一进厨房,她就开心的奶声唤她爸爸。 陆晏洲温和的笑,“你们到厨房来干什么?多呛,到外面的院子里玩儿去。” 他的五官比较凌厉,线条也是很锐利的那种,给人的感觉就是清冷硬汉,可在江幼宜面前,总是很温柔。 铁血硬汉变成绕指柔,就跟高冷少年变舔狗效果一样,具有强烈的反差感,画面是非常非常养眼的。 赵娇娇曾经也有过,想摘高岭之花的想法,看见陆晏洲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谁知道眼睛一眨,就看见江问瑜正看着她。 瞬间—— 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心里骂了两句我艹,男人果然是害人的东西,连忙对江问瑜扯出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超准笑脸,还是带着友好和讨好的那种。 可落到江问瑜的眼里,就怎么看怎么怪异。 先是盯着她闺女看,表情跟眼神乱七八糟的。 现在又看陆晏洲,看的直接愣住失神了。 而且她现在的模样,哪里能跟温婉柔美沾边儿? 咋咋呼呼的。 奇怪的很。 江问瑜皱了下眉。 陆晏洲看见她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见院子里正在扫地的赵娇娇,后面就趁着江幼宜跟吱吱跑出去的功夫道对她道:“最多明天,知青处的房顶就能修好,赵知青就会离开咱们家了。” 他越来越在意江问瑜的情绪和想法了。 “你觉得我讨厌她?”江问瑜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就是感觉你对她的情绪好像很复杂。” 陆晏洲实话实说,弯腰铲起锅里的菜装在盘子里。 他不明白,江问瑜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 “你可以啊陆晏洲?”江问瑜笑着凑过去,捧着他的脸叭叭的亲了两口,“你自己说,是不是偷偷观察我呢?这么在意喜欢我呢?” “我江问瑜的命可真好,有这么爱我的老公。” “我不太开心。” “你说点好听的哄哄?” 江问瑜仰着脑袋,看着男人凸起的喉结,锋利的棱角随着吞咽性感的滚动着,睫毛眨了眨视线移向别处,省得自己忍不住动手动脚,她可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 陆晏洲也清楚她德行,低头看着她干净漂亮的脸,清透无暇,微微勾起的唇瓣海棠花似的娇艳,低头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开心些,她很快就走了。” “就这?”江问瑜娇嗔。 “你能不能学学我?” “我每次怎么说的?” 陆晏洲喉默然,想起要说她那些连篇的羞人话,就感觉喉咙里面犯痒,喉结不自在的吞咽了好几下,也没把泛滥的痒意给压下去,反而还被江问瑜捏住了喉结。 她的手指有薄茧,摩挲起来就更痒了。 偏偏她还坏的很,调戏他的话还跟着来。 “让你学学我,你不学,喉结却滚个不停。” “怎么?” “看我秀色可餐。” “又想撕我的肩带了。” 她诧异的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陆晏洲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啊?” 第80章:贱蹄子!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陆晏洲被她气的,喉结骤然就不痒了。 甚至还特别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嘴欠安慰她。 她多能啊? 有啥难受的? “你一会儿不逗我,心就痒痒是不是?”他逮住江问瑜的脸往两边扯了扯,还把她的嘴捏成了O形,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嘴巴这样? 可嘴被捏的变形,也不影响江问瑜调戏他。 “那没有?” “我看不见你心也痒。” “难受的挠心挠肺的痒,必须得抱抱亲亲才能好。” 陆晏洲:“……”算了,他跟她能说的通就见鬼了。 他又捏了捏她的脸,才把手收回来,拿起抹布去堂屋擦桌子,江幼宜看见立马乖乖的出去洗手了。 赵娇娇也跟着去洗手,江幼宜还记得她刚刚看自己眼神怪怪的,飞快的洗完手就迅速跑去找陆晏洲了。 惹得赵娇娇很纳闷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长的很可怕? 没有吧? 等她洗完手,江问瑜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 主食是酸汤面,配炒的西红柿跟豆角,还有江问瑜用鲜辣椒和大蒜做的辣椒,闻着就味道肯定不会错。 赵娇娇原本想夸的,可想到做饭的人是陆晏洲,就立马把嘴巴给闭上了。 刚刚出了意外,她看陆晏洲让江问瑜给发现了。 江问瑜是什么性格,她现在也没有了解清楚。 她夸陆晏洲,要是让江问瑜误会了怎么办?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本原则,她又是一顿饭从头到尾没说话,沉默的氛围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 吃完饭江问瑜就开始收拾要给她哥,还有陆晏洲父母寄过去的东西。 “你父母不能吃辣,麻辣鱼块和菌子辣酱不寄了,其他东西也算了,不是啥稀罕的东西,就把这些鱼干和咸鸭蛋全给他们寄过去吧?” 鱼干和咸鸭蛋有营养,能给他父母改善改善生活。 被下放的人日子不好过,前几年陆晏洲还时不时的要被拉去公社批斗呢!赤身裸体的绑着绳子拉着走,还要让他一遍遍的大声忏悔自己犯下的罪行。 陆晏洲没做过的事儿,也得编出来的忏悔。 否则公社那些人,就会说他忏悔的不真诚。 逼他跪下给大家磕头,向所有劳动人民道歉。 大家不会听他有没有被冤枉,从他被下放开始,他资本家的帽子就摘不掉了,走到哪儿都人人喊打。 这四年他是真的辛苦,思想和身体都一直被压迫。 真正好受的日子,也就最近这两个月。 听见江问瑜的话,他点点头,用柴刀剁了些草屑,均匀的铺在筐子里面,铺一层咸鸭蛋就铺一层草屑,有把草屑的保护,能防止咸鸭蛋在路上磕到碰到。 筐子里装咸鸭蛋,鱼干就直接用油纸一裹,裹个两层再用绳子一绑,跟框子一起放进布袋子里缠两遍。 给江百川寄的东西,那花样可就多了。 有菌子辣酱,咸鸭蛋,还有香辣鱼块,杏仁杏干。 装了满满的一大框子,足够他给战友也分一些了。 还有前面挖的药材,江问瑜也一块儿收拾了,早点换成钱就能早点开心。 把东西收拾好,陆晏洲就往河对面搬。 赵娇娇在他们装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 鱼干是成堆的。 咸鸭蛋是成堆的。 她越发觉得,这里肯定是小说世界,陆晏洲和江问瑜绝对是男女主。 要不是男女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是河里野生的鱼,跟野鸭子下的蛋。 可不是自己家养的,能随时捡蛋捞鱼。 她不禁感慨,男女主就是男女主,不像她,穿书连剧本都拿不到。 她也更坚定了要抱紧江问瑜大腿的想法。 陆晏洲就算了。 珍爱生命。 远离男主。 临走前,江问瑜跟赵娇娇打了声招呼:“赵知青,我要到镇上给朋友送些粮食,你好好在家休息,有事儿的话可以去找村长。” 国家号召知青下乡的目的是建设农村,跟被下放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她们到村里可以休整几天等安排。 “好的。” “谢谢你。” 赵娇娇温和的笑笑。 没有把江问瑜把鱼干那些说成粮食的事放在心上。 这年头啥都是集体的,数量不多的可以自己处置,多的都是要上交的,除非是啥农村见惯不惯的东西,比如竹笋杏啥的,自己有本事弄到什么就是属于自己的,想怎么处理也不管。 可鱼就不同了。 这年头都馋肉。 鱼挺珍贵的。 何况那些鱼,估计足够给全村每家都分一条了。 要是被举报了,足够江问瑜狠狠喝上一壶的。 陆晏洲帮着把东西全部捆到自行车的后面,江问瑜就骑车往镇上去了。 寄东西的流程她熟,到邮局三两下就寄出去了。 两个大包裹拿下来,她骑车依旧没啥感觉。 可自行车挺有感觉,车轮滚的都比前面轻快了。 刚下过雨,天不热,不过阳光还是挺刺眼的,江问瑜骑车依旧要眯着眼,可路过上次救唐妙妙的地方,眼睛嘎巴一下就瞪大了。 因为她看见江招娣了,还有她的丈夫。 她丈夫头发都白光了,精神头却足的很。 边亲江招娣的脸,手还伸进裤子里捏她的屁股。 江招娣还一脸娇羞,边推着男人的胸膛边道:“在外面呢你别闹了,要是让人看见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人家会在背后笑话死我的。” 男人顿时就恼了,抬起胳膊就一巴掌扇过去。 “你个小贱蹄子,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卖身的妓女,都知道要好好哄自己的客人呢!” “你呢?” “蠢的要死!” “老子供你吃喝,玩儿你两下你就怕被笑话,被笑话能有老子开心重要?” 江招娣没有防备,脸被重重的扇向一边。 正气愤的咬牙呢!眼角的余光的看见了江问瑜。 她顿时气的咬牙,恨不得把丈夫给撕碎了。 老不死的东西,明明不行还一天到晚操心那点事,除了能弄她一身口水,还能做什么?居然还敢打她,害她在江问瑜面前丢脸! 被打巴掌疼在脸上,被江问瑜看见是疼在心上。 难受的她脸都扭曲了,双手更是握成了拳状。 男人以为她不服,抓着她的胳膊又是巴掌。 第81章:老头子都能下嘴,没老人味儿? 这回比刚才刚用力,江招娣的脸被打的重重偏向一边,迅速变得又红又肿,头发也乱糟糟的散下来,看着就跟疯婆子似的,完全没有出嫁那天,穿着红裙子去跟江问瑜炫耀时的趾高气昂。 江问瑜对看女人被丈夫虐待的现场没啥兴趣,就骑着自行车打算离开,谁知道却看见江招娣眼神怨毒的,死死的盯着她,感觉随时要扑上来咬掉她一块肉似的,她顿时屁股一压不动弹了。 自己良心大大的坏,还好意思恨她? 真可笑! 坏种就是坏种! 江招娣的几个姐姐,不也照样被江二婶两口子压迫?人家怎么不但没把责任都怪在江问瑜的头上,反而还记着她以前的恩情,省了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给她,对比真是太明显了。 江问瑜看江问瑜停在路边看自己的笑话,更是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贱人贱人贱人! 不就比我命好吗? 得瑟什么? 总有一天,我要死死的把你踩在我的脚底! 没有人希望,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自己最恨的人,江招娣更是如此,可现在她还必须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在江问瑜面前。 候耀不是好性子的,她要是现在不把他哄开心,等会儿她就算能进得去家门,也会被他用鞭子打的半死。 “耀哥我错了,我以后啥都听你的好不好?”江招娣笑意吟吟的凑到候耀面前,捂着嘴在候耀耳边说了两句,候耀瞬间就眉开眼笑的。 “我的小宝贝儿,花100块彩礼买你真没买错。” “聪明。” “上道!” “我去里面等你,你忙完快点儿过来找我。” 说着他就手一背,昂首阔步的往废弃厂房里走了。 等他进去了,江招娣把凌乱的头发收拾干净,才走到江问瑜身边:“江问瑜,你看我落魄很开心是吗?” 江问瑜笑笑,“有点儿,你结婚那天,不是还特意跑到我家去告诉我一声吗?我还以为你要去过好日子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好日子,让我不禁有些惊讶罢了。” 她的语气特别轻松,可落到江招娣的耳朵里,就跟能捅穿心脏的利剑没差别,她的脸瞬间就扭曲了,双手也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手背上的青筋也崩的好高。 曾经她也以为,结完婚就能去过好日子了。 她男人是肥皂厂二车间的生产主管。 吃的是商品粮。 在镇上也有头有脸。 虽说年纪大一点儿,可哪里都比老瘸子强,对她来说算是很不错的归宿了。 谁晓得是从一个魔窟,跳进另一个魔窟呢? 候耀年纪大,瘾不小,自己不行就折磨她。 对她非打即骂,不满足就不给她吃饭,睡觉。 不过很快就要好了,江招娣想想又笑了,摸摸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你怎么就知道我过的不好?眼皮子浅的跟牛蹄坑似的,那天被陆晏洲那狐狸精哄的渣都不剩,有你哭的,咱们俩走着瞧,我绝对会比你过的好!” 江招娣盯着江问瑜白皙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眼底的愤怒被浓烈的嫉妒覆盖。 江问瑜听笑了,到底是谁把谁哄的渣都不剩? 陆晏洲现在要给她洗衣服做饭做家务带娃。 以后平反回家了,还得养拥有躺平梦想的她。 “那我拭目以待,看你跟老头子过的有多好。” “对了。” “我还应该夸你。” 江问瑜竖起大拇指,一脸认真的对江招娣讲。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连白发苍苍的老头都能下嘴,他身上没有老人味儿吗?你闻着不觉得恶心吃不下饭吗?哦我说错了,你能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被恶心的吃不下饭?” “你的老头哥哥,还在那边儿的废旧厂房里等你呢!” “乖!” “早点去!” “别让人等急了。” 她弯腰拍拍江招娣的脸,细眉高挑,红唇浅勾,娇艳的脸蛋上满是嘲讽。 说完就收回手,迅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江招娣看着她的背影,怨恨在胸中快速滋生。 眼睛里都能冒火了,却拿她丝毫办法都没有。 她愤怒的快要疯了,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还要去伺候候耀这个变态,无力和痛苦不断撕扯她的心脏,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可江问瑜的心情,丝毫没有被见到垃圾影响。 迅速去了农副食品收购站找张大姐。 张大姐看她又推了鼓鼓囊囊一袋子的东西笑: “这回又卖啥呀?” “你男人呢?” “咋啥都让你出面?”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总这么抛头露面的,也不怕被啥坏心眼的人盯上? “他忙着上工挣工分呢,还得带女儿,女儿从小就是他带的,比较黏他。”江问瑜解开绳子,把袋子从自行车后座上面拿下来。 张大姐顿时笑了,“那你男人还挺不错的,我家那个懒得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恨不得我把饭喂到他嘴边。” “要不是每月有工钱,我真觉得他跟死了没差。” 说起家里的丈夫,张大姐就满肚子的怨怼。 “走。” “咱们进去。” “我给你看看。” 她帮着江问瑜一块儿,把袋子提到屋里面去,提起袋子把药材倒在地上。 “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哎呦。” “好多的草。” 张大姐边挑边念叨,江问瑜在旁边没说话,可很快张大姐就不念叨了,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老天爷,这是何首乌!还这么多呢!你运气真好。” “这些天麻也不错。” “还有金线莲。” “黄芪!” …… 她挑挑拣拣的,半袋子里面就挑出去一盆的药材。 但都是挺不错的药材,总共得了8块钱。 比不得卖的多,但对江问瑜来说就是探路石。 知道那些是药材,还愁以后没有药材可以卖的吗? 对别人来说,挖药材是难得要死的事,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会儿的人能光明正大挣钱的路只有山,能挖到的早就被他们挖走了,剩下的全部要靠运气,可江问瑜有的就是好运气,山里就跟她家的后花园似的。 从收购站出来,江问瑜就直接回家了。 打算等赵娇娇走了,就邀唐叔一块儿上山。 跟他学学认药材。 可刚进村她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82章:江同志,以后我叫你姐姐吧? 赵娇娇被毒蛇给咬了,村长一看见她,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跟她讲: “知青所今天又塌了,两面墙都塌没了。” “我正想办法重新建呢!赵知青还得在你家住几天。” 江问瑜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说好。 “她被什么蛇咬了?” “严重吗?” “竹叶青!” 村长一脸的烦躁,“发现的及时没啥事儿,老唐头说休息半个月就好了,麻烦你照看照看她,我还得跟支书他们商量商量建房子的事。” 他最讨厌这些知青了,也不知道国家把他们弄来干啥,农活农活做不好,一点事就跑去找他,他整天就跟她们的老妈子似的。 尤其是柳淮南,整天就想着鸡鸣狗盗的事儿。 再外面招摇撞骗,人家都找到村里来了。 他那张老脸噢! 快臊死了! 柳淮南被打的没法下床,又舔着脸找他赊粮食。 现在又多了个赵娇娇,啥都没干呢又让蛇给咬了。 想想村长都窝心,他走出好远的距离了,江问瑜还能听到他唉声叹气的。 江问瑜默了默,感觉他额头上那些深深的皱纹,都是被村里人给气出来的,大事儿小事儿都要处理,成天接收的都是负面情绪,人不老才见怪呢! 把目光收回来,江问瑜看见坐在卫生所里面的倩影,心情也不是特别美妙。 赵娇娇的身份特殊,还好像粘在她家似的。 搁谁能不寻思? 那是圣人! 江问瑜抿唇进屋,跟唐老头打了声招呼。 唐老头依旧拽的很,扫她一眼就干自己的活去了。 赵娇娇脚踝的位置缠着白色的纱布,表面还透着绿色汁液,看样子是唐老头给她弄的治疗蛇毒的草药。 看见江问瑜进来,她连忙扯出笑脸: “江同志你回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 “还得多叨扰你几天,又得麻烦你照看我,你放心,我会多给你一些钱的。” 知道知青所塌了的时候她还挺兴奋的,毕竟有有正当理由能在江问瑜家多住,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总能有机会把关系打好的。 谁知道乐极生悲,一不注意就毒舌咬了一口。 瞬间! 她就不嘻嘻了! 得亏她钱比较多,否则还真的是麻烦,非亲非故,没好处人家凭啥照顾她啊? 她穿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家里人报名下乡了,下乡是势在必行的,当即她就撒泼打滚儿在家里闹腾,威胁那对偏心眼的爹娘给钱,不给她就自杀,她死了,几个弟弟就必须有一个人下乡,这是政策规定,改不了。 钱还能挣。 儿子可不能吃苦。 她爹娘当即就给钱了。 赵娇娇嫌不够,临走前还把家里搜刮了一遍。 现在她兜里有800块,粮油布票也不缺。 哪怕一年不下地干活,也能过的很滋润。 江问瑜笑笑,突然感觉她跟原著的“圣母”形象,有那么一点儿相似了,都把人性想的很好,这么大咧咧的告诉自己,她有钱,就不怕自己惦记上她的钱吗? “没事。” “我们回家吧!” “唐叔,我的自行车先在你这里放放。” 她扯着嗓子,跟在后面唐老头说了一声,就弯腰一把将赵娇娇抱起来。 赵娇娇没有防备,猛然身体悬到空中受到了惊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连忙抱住江问瑜的脖子。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被女孩子抱过来呢。 她闺蜜那王八蛋,抱了她两次都把她摔的够呛。 想到那王八蛋做的混账事,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江问瑜身上的气息,瞬间侵进她的鼻孔,一瞬间,她感觉熟悉的很,特别像她那个混账闺蜜的气息,可再细闻就完全不像了。 她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不禁有些自嘲。 感觉自己挺欠虐的。 很贱。 那混账突然又疯了,还跟她抢方向盘,害的她出车祸穿到这种鬼地方,自己居然还能把别人认成她…… 深吸一口气,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就靠在江问瑜胸口,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跟江问瑜拉近关系。 “江同志,你多大呀?” “我20岁。” “我也20岁。” “我一月的。” “我也一月的。” 江问瑜低头跟怀里的赵娇娇对视一眼,都惊了,她们俩还同年同月生的? “我一月18早晨的。”江问瑜接着继续讲。 这是原主的生日,江百川每年都给她寄礼物。 “我不知道我是啥时间,估计比你小一点吧,不然我叫你姐姐吧?感觉同志同志的叫着好生分。”赵娇娇试探着提议,眼睛里亮晶晶的,乖巧的不得了。 配上那张清纯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江问瑜看了两眼,怀疑自己如果是个男人,恐怕都要被迷的脸红脖子粗了。 “行。” 她答应了。 爱咋叫咋叫吧! 反正当姐总比当妹好,她对赵娇娇可叫不出姐姐。 她的胳膊很有力,抱着赵娇娇这个100斤重的人,就跟端着一碗面粉的感觉没差,走路脚步四平八稳的,没几分钟就过河回家了。 “你先坐这儿吧!” “我去开门。” 江问瑜随手把赵娇娇放在院子里石凳上。 赵娇娇很羡慕江问瑜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神热切,江问瑜走哪儿她看哪儿,江问瑜一回头她就扬唇微笑,还是特别标准,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笑容。 给江问瑜看的,脑袋都快被问号给淹没了。 不是。 她干啥呀? 看她闺女眼神奇怪,看陆晏洲更是看愣了,现在又对她露出这种热切的眼神。 江问瑜穿书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懵逼过,感觉束手无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于是陆晏洲回来后,刚洗漱完擦干汗,就被江问瑜拽着胳膊拉进房间里。 “你怎么了?”陆晏洲还从未见过她这么无奈。 她向来都会诡辩,干啥都是活力四射有理有据的。 “我感觉赵娇娇怪得很,她还要在咱们家长住。”江问瑜把脑袋埋在陆晏洲怀里,瓮声瓮气的对他讲。 “哪里怪?”陆晏洲知道知青处塌了的事,但不明白赵娇娇到底哪里奇怪。 江问瑜就说了,说完陆晏洲也沉默了一会儿。 看他看愣了? 对她很热情? 对女儿很奇怪? 绕是他足够聪明,也不懂赵娇娇这是什么情况。 第83章:欺负她?很舒服? “她对你热情,会不会是因为你力气大,喜欢你?”陆晏洲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自己的猜测。 江问瑜更憋闷了。 喜欢她? 喜欢他才差不多! 都看愣了! “那她看你跟女儿的眼神该怎么解释?”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语塞,看着江问瑜烦躁的拧着眉心,漂亮的杏眸里也失去一贯的笑意,和那股劲劲儿的明媚,下意识伸手扶平她眉心的褶皱。 低声道:“别想太多,她或许只是有什么疑惑,你不舒服可以直接问她。”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问她? 江问瑜瘪嘴。 她早上刚被敷衍过。 “好烦好烦好烦。”江问瑜气鼓鼓的把陆晏洲推倒在背后的床上,跟蛆似的,在他怀里一拱一拱的,还掀开他身上的衣服,把脑袋埋进他的衣服里面去,四处咬。 既像泄愤也像调情。 丝毫没用力。 只是牙齿摩挲。 陆晏洲想推开她,手抬起来又放下了,任由江问瑜在自己的怀里作乱,带着她身上的气息,铺在他胸膛。 过了好一会儿,江问瑜牙齿酸了才停下来,脑袋依旧埋在他胸膛没出来。 他也没说话。 静静的让她趴着。 “陆晏洲,我还是很不爽怎么办?”她瓮声瓮气的讲。 “你怎么样能爽?”陆晏洲拉起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脑袋从里面剥出来。 现在天气很热,她闷在他衣服里搞这一出,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湿了,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就跟早晨刚刚盛开,还沾着露水的海棠花一样漂亮,看的陆晏洲眸光深邃了很多,抬手将她额头的汗珠擦掉。 江问瑜感受到他的关怀胸腔骤然就不闷了。 她纠结啥呢? 有啥纠结的? 男人向着她。 闺女也向着她。 别说赵娇娇根本还没有做出什么任何的动作,就算做了又能怎么样?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能抢走的,那就证明有更好的再等着她,有什么需要惆怅担心的? 江问瑜感觉自己这两天的牛角尖钻的没有道理。 早晨还想着顺其自然。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中午就难受的心塞。 这还是她江问瑜吗? “你想让我爽啊?”江问瑜从陆晏洲的胸膛爬起来,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凑近问。 琥珀似的杏眸里,又泛起那股劲劲儿的姿态,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坏笑,一看就知道又在打坏主意。 陆晏洲薄唇抿了抿,抓在床单上的双手不断用力,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恼。 她难受不难受,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多什么嘴? “不想!” “你爱怎样怎样。” 他的声音特别的冷漠,抬手拂开江问瑜掐着她下巴的手,把她推倒一旁,就打算起身:“我要去做午饭了,糖糖早都肚子饿了。” 江问瑜瘪嘴,男人都像他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明明就很在意她,还要嘴硬说没有。 得亏遇到的是脸皮厚,还能看透他想法的她。 不过也能理解,原主做的那些恶事跟一座山似的,始终阻隔在她们俩中间,她们能和谐相处,全靠她够不要脸跟脑子灵活。 他心门紧锁,刚好她喜欢入室抢劫。 她们配的很。 绝配! 顶配! “陆晏洲,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语气都格外的冷硬声大啊?”她一把拽住陆晏洲的胳膊,双手将他的手按在床上,凑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毫不客气的戳破他的伪装。 对上她那双含笑,又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 陆晏洲心跳漏了一拍,嘴唇也也不自觉的抿紧了。 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被名为难堪的情绪控制。 “我是你媳妇儿,你孩子的亲妈,在乎我又不丢脸,老是装不在乎干什么?我们俩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打算就这样压抑自己一辈子?真不怕把自己憋出病来啊?” “你要告诉我,掌控我,像我对你这样,展现你作为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来。” “我欺负你可舒服了,你难道就不想试试?”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在陆晏洲耳边轻慢的讲。 陆晏洲眼神少说,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欺负她? 很舒服? 好像…… 她每次欺负他的时候,都异常的兴奋。 凭什么她能欺负他,他就要乖乖的被她欺负,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们是夫妻,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她都得跟他在一起,他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这个念头像猛兽似的,在他的心里咆哮,也在他的血液里面迅速沸腾。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 江问瑜居高临下,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得意的弯了下嘴唇。 小样儿! 她还拿不下他? 江问瑜在心里下了一个伟大而神圣的决定,为了避免自己在赵娇娇的问题上又钻牛角尖,她打算最近这段时间好好训练陆晏洲,对着这张脸怎么着都轻松愉悦。 活着的目的就是享受,肯定得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要不然活啥呢? 多没劲儿! 她低下脑袋,吻了吻陆晏洲的唇瓣。 跟小色狼似的,边吻还边观察陆晏洲的表情。 陆晏洲对上她双含笑的眼神,下颚线都绷紧了,羞耻的眼神躲闪,她说的话更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荡。 就跟魔咒似的,逼的他猛然曲起双腿,按住江问瑜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两人的位置迅速倒转。 被堵住嘴唇的那刻,江问瑜情不自禁的笑了。 成了。 她就说她是天才吧? 可很快—— 她就笑不出来了。 男人的吻,所到之处 ,如狂风骤雨般密咂。 床成了温软的牢笼,她被压着丝毫不能动弹,呼吸也被敕夺,面前的男人仿佛是钢筋铁骨,强势又霸道。 她被逼的喘不过气,扭着脑袋想要躲避,可浑身被吻的软绵绵的,一丝的力气也提不起来,陆晏洲的虎口就卡住她的下巴,她甚至在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两人亲吻喘息声音,跟自己下颚骨骼绷紧的声音,特别清晰,让她感觉到了可怕。 第84章:想结婚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洲才把江问瑜给放开。 江问瑜气喘吁吁,眼神都失去焦距了。 陆晏洲翻身当一旁,大手把她勾到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眼里透出几分,对自己行为失控的恼怒,但更多的是肆意妄为后的畅快。 他低头看着江问瑜,江问瑜身上的裙子,早就变得乱七八糟的,拉链拉开了,雪白的肌肤裸露着,带着刚刚自己留下的痕迹, 陆晏洲瞳仁暗沉,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等江问瑜恢复过来,他也恢复了那副清冷的姿态。 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江问瑜做的梦。 可同样的梦,怎么会一连串的做好几次呢? 江问瑜玩味的勾起唇,直视自己的想法,是打开心结的第一步,不过……他这也太狠了吧?她刚刚甚至觉得自己要被吻的窒息了。 她拉住陆晏洲的手,放在自己还没鼓起的小腹。 “陆晏洲,咱还是稍微克制一点点好吧?” “崽快呼吸不上了。” “还有我。” “被亲死很丢人哎!” 陆晏洲眼神躲闪,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有些发抖,说话的声音更是嘶哑,“我下次会注意的,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午饭。” 他抽回手,给江问瑜整理衣服时的姿态,严肃羞恼的就像是在销毁什么证据,整理完就迅速离开了,看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江问瑜就很开心了,胳膊放在脑后枕着,脚翘着二郎腿在空中悠闲的晃着。 怎么看怎么像,成功的欺负了良家妇男的女土匪,正得意洋洋的回味。 讲真。 确实有点。 把一个明明恨自己的人驯化成喜欢自己的人,这个过程即充满挑战,也充满了很多的乐趣,很有成就感。 有陆晏洲和江幼宜,在没有网络和手机,啥都不方便的年代都挺有趣的。 每天有滋味儿的很。 高高兴兴的。 在床上躺了会儿,江问瑜就起身出来了。 赵娇娇坐在院子里,先看见面红耳赤的陆晏洲,又看见有些春风得意的江问瑜,眼睛忍不住眨了眨,眼里透露出几分愕然和惊讶,接着就变成了浓浓的趣味。 哇塞!大力漂亮村花和帅气糙汉小娇夫哎? 她们大女人就是霸气! 不错不错! 很有反差萌。 这对cp挺好磕。 要不是关系还不太熟,赵娇娇真想问问江问瑜,有这么个反差感十足的老公,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每次逗着特别好玩儿,不行她也找一个玩儿玩儿呢? 反正现代是回不去了,身体这会儿都要被火化了。 这年头又没啥玩儿的,出门都不方便。 她又是下乡的知青,等脚好了就得干农活。 若是再不找个乐子,时间久了她非抑郁不可。 江问瑜见赵娇娇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抓了两把炒熟的杏仁出来,坐到她身边问:“想什么呢?” 赵娇娇笑笑。 “想结婚了。” 江问瑜一愣。 想结婚了? 都哪儿跟哪儿啊? 赵娇娇接着道:“我家人都不是啥好东西,我对以后能不能回城没啥想法,要是能遇到不错的男人,我感觉在这儿结婚也不错。” 每天逗逗男人啥的,起码日子不会过的太无聊。 江问瑜还是头次见知青想在农村结婚的。 其他知青都是恨不得立马就能回城。 真不愧是女主。 思想就是豁达。 “村里有不错的吗?”赵娇娇期待的看着江问瑜,“要脸好看一点儿的,品行好,最好还是独生子,不要有难缠极品的爹娘兄弟姐妹,若是孤儿就再好不过了。” 孤儿?江问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年代结婚大都想要能有父母帮衬的,她居然想要嫁个孤儿…… 择偶观真超前。 也是真的聪明。 “没有。” 江问瑜摇头。 村里的男人,但凡她觉得品行还不错的都有一堆的兄弟姐妹,那日子,赵娇娇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崩溃。 赵娇娇有点失望,不过也就一点点。 压根不存在的男人,不配影响她的心情。 “那就算了。” “搞钱吃香的喝辣的。” 赵娇娇很豁达,转头又攻略起了江问瑜,“姐,咱们这边有没有黑市啥的?你有没有去过?我不想干农活,我想做些东西去卖,挣点儿钱买米面粮油,吃点好的。” 跟一个人最快拉近距离的办法就是拥有一个秘密。 江问瑜不是不信任她?那她就送个把柄给江问瑜。 江问瑜愕然,更觉得小说里的描述没错了。 赵娇娇是真的傻白甜,她们俩才认识几天啊?她不但敢透露自己挺有钱的,还跟自己说她要去黑市,这年代明令禁止私人做买卖,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她不怕自己起坏心眼坑她? “我从来没去过黑市,对黑市的情况没什么了解。”江问瑜都不知道黑市在哪儿。 赵娇娇很失望。 “好吧!” 她揉揉脸。 忍不住叹了好几口气,感觉攻略江问瑜的目标,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刚感慨完,她就突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村长说江问瑜有个哥哥在部队,江问瑜长的这么好看,一母同胞的哥哥总不会差吧? 赵娇娇的眼睛亮了,她哥若是品行不错的话,做她嫂子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结完婚就能随军,不用做农活也没有婆媳关系,没准还能想办法弄个工作。 她的大腿也能抱住。 简直一箭多雕。 “你哥哥呢?” “能不能介绍介绍?” 赵娇娇保证,“若是不合适我不会死缠烂打的。” 江问瑜噎住了,前有杜鹃后有赵娇娇,她哥人不在桃花运倒还挺旺盛的。 “我哥四年没回家了,我也不能隔空给你们介绍。 ” 她笑的无奈,感觉赵娇娇想一出是一出的。 “这倒也是。”赵娇娇的脸又皱巴起来了。 “你吃点儿杏仁。” “我去做饭。” 江问瑜感觉自己跟赵娇娇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还是看陆晏洲养养眼比较好。 刚好江幼宜又跟那只肥兔子玩儿够了,跑来找她,她就抱起江幼宜一块儿去。 第85章:火锅烤肉奶茶?她也是穿越的? “爸爸~” “你做的什么饭?” 江幼宜奶声问,摸了摸自己饿的扁扁的小肚子,在江问瑜怀里往锅里张望,闻到饭香味儿又跟小猪似的,使劲儿皱了皱鼻子吸,只感觉香的很,却没判断出来,陆宴洲到底做的什么饭。 “酸菜米饭。”陆宴洲往锅灶里面加了一根湿柴,就用草木灰把火埋的干干净净,起身洗手去揭锅盖,顿时香味儿就更明显了。 别说江幼宜了,江问瑜馋的都想流口水了。 酸菜米饭的做法简单,夏天的酸菜都是用野油菜。 做的时候先把包谷糁和米煮熟捞出来,再用猪油炒酸菜,倒米饭,小火蒸,翻两三次就可以吃了,锅巴是越嚼越香的那种,配上豆腐乳和大蒜辣椒更是一绝。 她前几天嚷嚷想吃,没想到陆宴洲真的给做了。 “洗手吃饭吧!”陆宴洲说着就弯腰去拿碗。 “宝宝去洗手。” 江问瑜放下江幼宜。 “好的妈妈。” 江幼宜乖乖的跑出去,吱吱也从江问瑜头顶跳下来跟着她跑出去了。 趁厨房没人,江问瑜凑到陆宴洲跟前软声夸他:“哥哥,你也太太太好了吧?我说想吃你就立马满足我了。” 陆宴洲一回头,就看见江问瑜眨着琥珀似的眸子,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他喉结一滚,嘴硬,“我只是不知道该吃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并不是单纯是江问瑜想吃他才做。 江问瑜挑眉,“那你怎么没问女儿想吃什么?偏偏直接按我的口味儿做呢?” “承认吧陆宴洲,你就是在乎我想让我开心!” “抵赖是没用的。” “我都看破了。” 她抬起手指戳戳陆宴洲的胸口的位置,眼波流转,里面清澈见底,像是能看透陆宴洲内心所有的想法。 陆宴洲只看了一瞬,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端饭。” 说着他就把两碗饭递到江问瑜的手里,自己走了。 江问瑜笑死了,慌的不敢看她还在嘴硬,人呐!真是感性又理智的动物,一边理智一边沉沦,左右挣扎。 可说到底还是她厉害,否则他哪儿会挣扎? 哦耶! 我真棒! 江问瑜夸夸自己,正准备端饭出门,江幼宜又咚咚的跑进来提醒,“妈妈,你喜欢吃的辣椒没有拿。” “谢谢宝贝儿。”江问瑜把辣椒碗递给她。 “不客气呀~” 她讲完又往出跑。 等江问瑜出去,她已经爬上石凳子坐好,捧着自己的饭碗吃的跟小猪似的,小脚高兴的直在空中晃悠,见吱吱的脑袋往她的饭碗蹭,就抱起碗板着小脸训它: “自己吃自己的,你不要老是想抢我的饭饭。” “爸爸做的饭好香的。” “我自己都还没吃呢!” “你要乖。” “知不知道?” 陆宴洲捏着吱吱的脖子把它拉到自己饭碗跟前。 作为这个家的一员,吱吱是被允许上桌的,还拥有自己的专属碗跟饭,酸菜米饭配杏仁,待遇好的很。 赵娇娇的待遇都不如它,到现在还没有端上碗,正尴尬的脚趾抠地呢,香喷喷的酸菜米饭就从天而降,她顿时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好香啊!” “谢谢姐。” “喜欢就多吃点。”江问瑜坐在陆宴洲旁边,看着他放在自己跟前的饭,感觉这男人还挺守男德的,遇到作者给他安排的命中注定,都还屹然不动安安分分的。 真不错。 她指她的的眼光。 她抬手舀了两勺辣椒,放到碗里焦黄的锅巴上面,用筷子夹起来,一口下去,辣椒的香味儿和锅巴的焦香味儿在嘴巴里面混合了,别提有多么好吃享受了。 赵娇娇闻到辣椒的味道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酸菜米饭就得配辣椒,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也能吃上。 以前她跟她闺蜜两个,每次都能吃好几碗。 呸! 狗屁闺蜜! 那是神经病! 摇摇脑袋,把那人的脸从脑袋里面甩出去,赵娇娇就眼巴巴的看着江问瑜面前那半碗辣椒,“辣椒辣吗?” 江问瑜把碗递过去,“不辣的你可以尝尝。” 赵娇娇弄了一点,感觉酸菜米饭的味道都升华了。 “好好吃!” “好香。” “姐夫手艺真不错,感觉这辣椒蘸鞋底子都好吃。” 她又夹了一筷子,放到米饭里面拌均匀,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塞米饭,喷香的滋味儿别提有多香了。 陆宴洲手一顿,看了眼自己脚上的布鞋,感觉江问瑜说赵娇娇奇怪真没说错。 辣椒酱蘸鞋底吃? 这口味也太奇怪了。 江幼宜吃的正畅快呢,压根没空听她说了什么。 江问瑜一愣,蘸鞋底?这不是现代经常用来表达东西好吃的夸张词汇吗?难道赵娇娇也是穿书的?可小说里她根本不是穿书的啊! 江问瑜起了疑心,“辣椒酱是我做的,不是你姐夫,我们俩都挺喜欢吃的。” “不过……” “蘸鞋底?” 她语气轻慢的讲,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赵娇娇。 赵娇娇动作一顿,眼里闪过几丝懊恼。 瞧瞧她这张破嘴,说的都是啥乱七八糟的?女主没准儿以为她有异食癖呢! 她连忙解释:“这是我们老家夸人的土话,不是真的吃鞋底的意思。” 江问瑜看在眼里,接着若无其事的道: “原来是这样。” “你老家哪里的?” “有些什么好吃的?” “等你的脚好了,能不能做些你们那边儿的吃食。” “当然没问题了。”赵娇娇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能跟她拉近关系呢,“我老家是湖北黄石的,我们那边儿的港饼和印子粑都是一绝,我还会做火锅烤肉奶茶,要是弄到原材料的话,我能做的好吃的多不胜数,保准几个月都不重样。” 她没啥爱好,就爱吃,对美食那是有资深研究的。 火锅烤肉奶茶?她也是从现代穿来的? 难怪思想那么开放! 江问瑜震惊极了。 穿书也能遇老乡? “你跟我进屋。” “我有话问你。” 说着她就放下筷子,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赵娇娇跟前将她抱起来,在陆宴洲震惊的眼神中回了房间。 第86章:姐姐缺媳妇儿吗?我怎么样? 陆宴洲目光深邃,不懂江问瑜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赵娇娇说的话有什么吗?他怎么一点都听不出问题? 江幼宜也一脸懵逼,嘴边还沾着几颗饭粒。 “爸爸~” “妈妈肿么啦?” 她嘴里的饭还没咽完,说话口齿不清的。 “爸爸也不知道。”陆宴洲把她嘴角的饭粒拿下来,放回她的小碗里面,“你吃的你的饭不用管。” “哦~”江幼宜拉长声调乖乖的应了一声,又埋头对付自己碗里的好吃的。 赵娇娇看着江问瑜漂亮的脸也挺震惊的。 怎么了这是? 自己说错话了? 还是…… 她也是穿的?听到自己说奶茶烤肉认出来了? 赵娇娇瞪大眼睛,不等进屋就着急的问:“我是穿越的,你是穿书还是穿越?” 江问瑜放下她。 “穿书!” “卧草!” “真让我猜对了。” 赵娇娇激动的不得了,感觉自己真是聪明绝顶,早早就判断出这是小说世界,丝毫没做过得罪女主的事。 “女主姐,咱俩都是穿的也算老乡了,你能不能允许我以后做你的小跟班?我保证你指哪儿打哪儿,坚决不做违背你意愿的事儿!”赵娇娇激动的拽着江问瑜衣襟,眼睛亮晶晶的,感觉自己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穿书没剧本好歹有女主大腿,以后指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江问瑜看着赵娇娇,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你从哪儿判断出来,我是女主的?” 她娘的! 她是恶毒炮灰女配啊! 女主还说要抱她大腿,这是啥乱七八糟的走向啊? 赵娇娇嗐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判断的?大力锦鲤运漂亮村花,加禁欲糙汉,还有可爱的萌宝萌宠,你不是女主难不成我是啊?我是被家里人骗着下乡的,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鬼地方,你看我身上有女主的配置吗?” 她振振有词,要不是江问瑜看过小说,知道她是来救赎陆宴洲这悲惨男主的,很可能被她的理论说服了。 “你先前看我女儿的眼神怪怪的是为什么?” 江问瑜想不通。 “你女儿穿的火龙果色的裙子还挺时髦的,我感觉不像历史上的70年代有的,联想到你跟你男人,猜测自己是不是穿到啥书里了。”赵娇娇感觉世事真是无常,不用江问瑜问就吧嗒吧嗒的说。 “后面看见你男人这硬汉对你们母女俩笑得可温和,感觉可有反差了,想到自己那朵没摘下来的高岭之花,没注意就给看呆了,没想到还被你给发现了。” “咱俩的眼神对上那刻,我比过年的猪都害怕,生怕你误会我要跟你抢男人。” 现在想起来,赵娇娇都还感觉心有余悸的。 跟女主抢男人? 想死啊? 后面的不用赵娇娇说,江问瑜也能明白了。 无非觉得她是女主,想跟她打好关系罢了。 赵娇娇所有的行为,也都能解释的通了。 “对了女主姐,我在小说里面是什么戏份啊?不会是跟你抢男人的恶毒女配吧?”赵娇娇好奇的追问。 江问瑜不知道咋说,说自己才是恶毒女配?站在赵娇娇的视角看,是自己抢了作者给她安排的男主?书里没明确写她是穿越的,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性啊!人心随时会变化的,让她知道,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我的好朋友。”江问瑜想了想这么回答。 赵娇娇激动的搓手,“果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了,你咋死的?”江问瑜还挺好奇的。 “煞笔闺蜜抢我方向盘,发生车祸了。”说起来赵娇娇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你呢?” “你怎么死的?” “喝酒喝死的。”江问瑜记得自己死前吵着闹着说还没见识过男模,要去看看,后面的事儿就没印象了,大概率是喝酒喝蒙了摔死了。 “咱们去吃饭吧,以后相处的视角还长着呢!一会儿饭都要凉了。”她弯腰把赵娇娇抱起来往出走。 赵娇娇.挺感慨,“女主姐你抱的真稳当,我那烂怂闺蜜抱我两次摔两次。” 江问瑜默然,她以前也摔她闺蜜两次…… 不过这辈子,她怕是没有机会再抱抱她闺蜜了。 “男友力爆棚。” “真是厉害死了!” “我都快爱上了,姐姐缺媳妇儿吗?不然我给你做老婆吧?正好一妻一夫制。”赵娇娇笑嘻嘻的调侃江问瑜。 她原本就是活泼性子,知道江问瑜是现代来的,更加肆无忌惮了,不像先前还仔细思考小心翼翼的说话。 陆宴洲瞬间抬头,江问瑜正想提醒赵娇娇别说了,就对上了陆宴洲的眼神,顿时有种出轨被抓奸的感觉。 赵娇娇也同样,感觉陆宴洲眼神冷的能冻死她。 娘嘞! 啥意思? 女主这儿的危机解除,男主这儿的又续上啦?她想过点儿好日子就这么难? 江问瑜把她放下,她就连忙跟陆宴洲解释:“姐夫,我跟姐姐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陆宴洲淡定,“我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赵娇娇:“……” 是吗? 那刚刚用看凉飕飕,看情敌的眼神看她的是谁? “呵呵……”她干巴巴的对陆宴洲笑了两声,秉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埋头对付自己碗里的米饭。 可江问瑜看看她,又看看明显冷着脸的陆宴洲,心里忍不住暗暗的偷笑,连女孩儿的醋都吃,还装呢?底裤的颜色都已经露出来了。 “没事你姐夫就这样,你还要吗?我给你舀?”她无视陆宴洲已经空了的碗,笑眯眯的对赵娇娇讲。 赵娇娇立马两口把碗里面的饭吃干净。 “好嘞。” “谢谢姐。” 她饭量大,这几顿都没好意思放开肚皮吃,好不容易能吃饱当然不会拒绝。 江问瑜接过她的碗,又顺手拿起自己的,迅速起身到厨房去添饭去了。 陆宴洲抿唇,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碗,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了起来,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很快江问瑜就回来了,依旧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顾着跟赵娇娇说话,还一脸明媚灿烂的笑意。 吃完饭还对陆宴洲说:“我下午不去上工了,娇娇的腿被蛇咬了,身边没人照顾不行,我在家照顾她。” 和之前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宴洲眸光微动。 “随你。” 说完,他就弯腰抱起江幼宜转身走了。 第87章:我妈妈有一招,哄我爸爸很有用 “爸爸,你不开心。”江幼宜抱着他的脖子软声讲,还用自己的小脸蹭他,“爸爸你别不开心呀~妈妈坏蛋,晚上回家我帮你说她噢~” “爸爸没有不开心。”陆宴洲的下颚依旧紧绷。 “明明就有。” 江幼宜认真。 “妈妈跟哪个奇怪阿姨,有小秘密,没有跟爸爸讲。” 陆宴洲不说话了,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表情,到地里就把她放在旁边的树下面,自己去地里面干活。 江幼宜皱巴着小脸,看着陆宴洲发愁的很。 她爸爸不开心。 她也不开心。 妈妈坏! 哼! 她鼓着小脸,撅着小屁股蹲在地上无意识的揪草。 陈元宝跑过来找她玩,看见她在揪草很惊讶,“糖糖你怎么在这儿拔草呢?” 江幼宜瞅他一眼,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我妈妈不乖。” “我爸爸很不开心。” “你爸爸好小气噢~”赵元宝也蹲下跟她一块揪草,随意的吐槽,“我爸爸每次被我妈妈又打又踹的,还让我爸爸滚去门外边儿睡,我爸爸都笑嘻嘻的,爸爸说,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必须得让着自己媳妇儿,不然外面的野男人就会把她哄走了。” “是这样嘛~”江幼宜听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爸爸小气? 不! 她爸爸才不会呢! “你胡说,我爸爸最好,他根本不小气的。”她板着脸认真的跟陈元宝讲。 “那那那……”陈元宝着急的挠挠自己的脑袋,“那你让你妈妈哄哄你爸爸嘛?” 糖糖妈妈力气那么大,比男人还厉害,或许她们家跟自己家里是反过来的? “我跟你说,我爸……妈妈有一招哄我爸爸可有用。” “什么招呀?” 江幼宜好奇。 陈元宝想了一会儿,把要说的话理清楚了,才挺起胸膛对江幼宜讲:“就是抱着我爸爸就亲,叫哥哥,一定要叫的噢~然后我爸爸就会害羞的把她推开,她就又扑过去抱着我爸爸亲亲,过一会儿他们俩就会关门了,等再开门就特别开心,我爸爸的脸都要笑烂了。” “记得噢~”他说完又认真的对江幼宜讲,“这个时候你不要去敲门哦!” “我上回去敲门了,我爸爸就特别生气。” “穿衣服打我不过瘾,还特地脱了衣服打我。” 陈元宝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江幼宜一脸懵懂,过了好半会儿才点点头。 “好。” “我跟我妈妈讲。” 她妈妈最近对她挺好,应该会听她的话吧? 另一边,江问瑜看着陆宴洲带着闺女牌挂件离开,笑的比盛开的花儿都灿烂。 赵娇娇可就惆怅了,人家小两口闹闹那是情趣,她这外人可不是好掺和的,姐夫哥要是看她不顺眼,记恨她,给女主姐吹耳边风,她还能抱上女主姐的大腿吗? 老乡归老乡,可她们没有感情基础的呀。 “姐夫生气啦?” “你不哄哄吗姐?” 见江问瑜在眼前坐下,赵娇娇就忍不住问。 江问瑜挑眉,“急什么?还没到时间呢!” 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讲究松弛有度,有起有伏,一昧的哄着男人肯定不行。 赵娇娇正好帮忙了。 赵娇娇:“……” 得! 她这个小卡拉米,成了她们夫妻play的一环了。 看江问瑜的模样,不像是把男人当天的小娇妻,她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了,清醒理智的大女主才是最好的! “你在家待着,我上山去摘点儿野果子回来吃。”江问瑜感觉今天天气不热,上山跑一趟没准会有收获。 她自从怀孕以后,每天都爱吃些野果。 最爱的是野葡萄。 还有刺莓。 酸酸甜甜的最好吃。 山里的刺莓特别大,每颗都有她指甲盖那么大,可惜的是没办法保存,放水井里凉着也就能放一天。 赵娇娇点点头,有点儿遗憾不能跟着去。 她这破腿肿的不行,起码得两三天才能正常走路。 跟赵娇娇交代完,江问瑜就回房间换了长袖衣服,拿着镰刀跟背篓进山了。 前几天刚下过雨,山里面的菌子特别多,江问瑜走哪儿都能看见一堆。 她挑了些好的牛肝菌跟鸡油菌这些捡了。 甚至还弄到了五朵江幼宜手臂那么粗的松茸。 松茸在现代卖的很贵,五朵松茸起码上千块。 可惜这年代菌子不是按种类卖的,都是统一价,否则江问瑜又能赚一笔。 把松茸装进背篓里,江问瑜又继续往山上走,结果还没走多远呢,就听见前面的小石坡后面,穿来一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江问瑜是过来人,哪儿能不明白里面是在干什么?忍不住啧了两声。 青天白日的。 兴致真好。 感慨完她就赶紧走了,省得被脏了耳朵。 等她摘完野果下来,那俩人才拉拉扯扯的出来,女的一看见有人,立马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脸跑了。 可江问瑜还是看清了。 是马寡妇。 江问瑜忍不住笑了,她明天必须去上工了,这么好的乐子肯定得告诉她二婶。 自从江二叔跑了,去跟马寡妇过日子以后,就每天跟马寡妇在村里秀恩爱,还特意跑到江二婶面前招摇。 对江二婶说:“谢谢姐,把他调教的那么好,每天不但给我洗衣服做饭,还给我捏脚捶背,我在家里啊是一点活儿都不用干的,他恨不得把饭都喂到我嘴里……” 先前被江二婶追着打,她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江二叔跑去跟她过日子,还护着她,她自觉扬眉吐气,就像狠狠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还不等她说完,江二婶就暴跳如雷要打她。 跟江二叔结婚这些年,江二婶也就看着强硬。 实际是江二叔拿事儿,只有她伺候人家的份儿。 吃饭要端到手里,灶房是从来没进过的,衣服更是几十年没沾过,晚上睡觉还得把尿壶给他提前放好,起床拿去倒了洗干净,更别提什么给按摩捏脚捶背了,做梦她都不敢想这事儿。 马寡妇这么一炫耀,她怎么可能不破防? 自己伺候了半辈子,老压迫自己的人,在别的女人面前当牛做马,谁能咽的下这口恶心就见鬼了。 江二婶每次都气的跳脚想弄死马寡妇,江二叔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心尖尖儿挨打不管?顿时就冲上去了。 每天都打的你死我活,村民看着干活都有劲儿了。 现在马寡妇偷情? 啧! 江问瑜不敢想象,哪个画面有多精彩。 她眯眼仔细看看,发现奸夫自己不认识就准备走。 谁料奸夫却认识她。 “江问瑜!” “好久不见!” 第88章:比不得你口味重。喜欢40岁大婶 好久不见?江问瑜想不通自己跟连老婆子都能下嘴的年轻男人有啥好说的。 “你谁啊?” 她无语的问。 蒋东一只手拢着衣服,往江问瑜跟前走,脖颈上还有马寡妇留下的抓痕,听见这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不认识我了?”他的语气特别不可思议,眼睛里甚至还闪过了几丝受伤。 江问瑜更疑惑了,想到前两天村民说蒋东回来了,试探着道:“蒋东?” 蒋东笑了。 “是我。” 见江问瑜出落的比四年前还要漂亮水灵,浑身满是成熟的风韵,他舔舔嘴唇,眼里满是垂涎的神色,特别后悔自己四年前一念之差,没有趁机把江问瑜给享用了,反而便宜了别的男人。 江问瑜却冷了脸,蒋东就是哪个追求原主不成,就偷偷把原主打晕了喂药,扔到陆宴洲住的牛棚,让她们俩发生关系的罪魁祸首。 她记得小说里写过,他四年前被江百川设圈套,给送进去蹲监狱了。 “是好久不见了。”江问瑜缓缓勾起嘴唇。 “蹲监狱感觉好吗?” “免费的饭香吗?” 她的声音很温和,可落到蒋东的耳朵里就是挑衅。 他当年多喜欢她?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给她! 可她呢? 嫌弃他穷、丑! 肤浅的要死,一点儿都看不到他的真心和喜欢。 三番四次拒绝他,把他的真心踩在脚底摩擦。 “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又不用干活,比在村里挣工分乐呵的多。”蒋东故作洒脱的讲,实际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坐牢怎么可能好?不是被拉去修水渠就是修轨道,吃的比鸡少睡的比狗晚,勉强吊着一口气活着而已,他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你也挺好的吧?听说你追着村里的知青柳淮南屁股后面跑了四年,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吃你软饭的小白脸,你就那么喜欢?”蒋东充满怨恨的开口。 什么眼光?不喜欢他,喜欢那种小白脸! 都结婚了还追人四年,真是不守妇道! 的亏他没娶到她,否则还不绿帽子从头盖到脚? “比不得你口味重,喜欢40多岁的大婶。”江问瑜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闪,白净艳丽的脸庞露出玩味的笑容。 “怎么?没被你娘爱过,特地找个娘来稀罕?” 跟蒋东的重口味相比,原主都不算什么了。 起码柳淮南还有张脸,那张脸长的还不错。 马寡妇有什么? 妈妈味儿?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毒!”蒋东被江问瑜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江问瑜莞尔一笑,“还不是被你的厚脸皮练出来的?没有你那些年的死皮赖脸,我的嘴巴怎么磨出经验?” 她笑的肆意。 比玫瑰还艳烈。 跟蒋东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模样完全相同。 他盯着江问瑜白皙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眼底的愤怒被浓烈的占有欲覆盖。 “江问瑜!” “你会后悔的!” “你以后就算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他咬牙切齿的讲,狰狞的眸子里满是笃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状。 看的江问瑜特别想笑,他怕不是江二婶偷情生的,否则怎么跟江招娣那么像? 同样的自信。 同样的嚣张! “你妈没有教过你,青天白日的不要做美梦?”江问瑜锐利的眼神直视他,“就你这样的癞蛤蟆,跪下给我擦鞋我都嫌碍眼,我会后悔?” “有病就去治!” “别成天做梦!” “脏我的耳朵。” 蒋东听见这话,顿时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气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眼神和态度更是尖锐恶劣,忍不住口不择言的贬低她: “江问瑜,你除了有张漂亮的脸还有什么?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而已,都不知道被柳淮南给睡多少回了,都被他给睡烂了吧?也就陆宴洲那种摇尾乞怜的坏分子,还能勉强下得去嘴,少在我面前耍威风装白天鹅!” 江问瑜勾唇,“这不是你喜欢我这张漂亮的脸,四年都念念不忘,特意送上门,让我耍威风羞辱的?” “比起贱!” “我哪儿能跟你比?” “得不得我就想毁掉,比阴沟里的臭老鼠还恶心!” “你才是贱到骨子里,贱起来连自己都侮辱的贱种!” “你才是贱人,随便谁就能张开腿的烂货,我就是年轻不懂事被你勾引了!你有什么好嚣张得意的?”蒋东被江问瑜骂的彻底破防了,凶狠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若不是顾忌江问瑜一巴掌能给他扇飞出去,拳头此刻怕是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卑劣的男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怪罪别人,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别人害的他。 他无辜死了。 谁都对不起他。 江问瑜听的笑死了,“你要不看看柳淮南呢?他什么待遇你什么待遇?我还勾引你,对谁都张开腿,你好好的,面红耳赤的站在这儿,还不够证明我的清白?” “编瞎话都不会!” “蠢货!” “你说谁蠢货呢?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蒋东被江问瑜激的彻底憋不住火了,抬起胳膊就往她身上打。 江问瑜等的就是现在,比起直接揍他,把他气的半死再揍更好,怒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身体又受伤,双重折磨足够他狠狠喝一壶。 说时迟那时快,她随手将背上的背篓放下,转身一把拽住蒋东的胳膊,膝盖一抬顶在他肚子上,接着把他扔到地上抬脚就踹。 “啊啊啊啊疼……”蒋东疼的丝毫力气都没有,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来,跟死狗似的在地上不断翻滚。 整个山谷里面,都是他痛苦的嚎叫声。 眼见蒋东要疼晕过去,江问瑜才把腿收回来。 “别晕。” “山里晚上有野兽的。” 她非常友好的提醒,灿烂的笑容落到蒋东眼里,给他气的嘴唇子都哆嗦,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江问瑜没管他,从现在到天黑还有四五个小时,足够他连滚带爬的回村了。 把他踢到刺窝里,江问瑜就背起背篓回家了。 赵娇娇看见她带回来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我嘞个女主姐姐,你的锦鲤运气也太好使了吧!” “这么些东西,我就算在山里不眠不休找三天三夜,都不可能找得到!” 第89章:苍天呀!单身狗没人权! 江问瑜带回来的不但有松茸牛肝菌,还有五味子,野葡萄野地瓜等等,背篓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仿佛山里就是她家的后花园,饶是赵娇娇早就已经知道江问瑜有锦鲤好运了,还是震惊。 江问瑜习惯了,“我去洗些果子过来吃。” “好嘞好嘞!” “那是神仙叶吧?” “等会儿我给做神仙豆腐?”赵娇娇指着江问瑜放在桌子上的树叶开口,她也不能光等着吃不干活儿呀! “没问题。”江问瑜也不是那种喜欢干活儿的人,赵娇娇愿意做再好不过了。 进厨房舀了两瓢水,把摘的野果子洗了几遍,江问瑜就放在篮子里端出来。 赵娇娇早就馋坏了,没洗的都拿出来擦擦吃了,当即就拿了串野葡萄。 “咱俩口味还挺像。”江问瑜也拿起一串野葡萄。 “有缘呗!”赵娇娇吃的毫无形象。 “要不然咱们俩,怎么能在这儿遇见呢?” 她眨眨眼。 俏皮的很。 跟之前江问瑜见到她时的印象完全是天壤之别。 不过江问瑜也能理解,在陌生人面前,谁会一开始就露出本来的面目呢? “你说的有道理。”江问瑜点头表示认可。 “哇!野地瓜也好吃。” “五味子也不错!” “哇!” “还是刺莓更好吃。” 赵娇娇一会儿哇一声,笑的嘴角能咧到耳后根,江问瑜是听取哇声一片,感觉她跟自己闺蜜还挺像的,都是一惊一乍的性格,在一块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这些东西我管够。”江问瑜挺喜欢她的性格的,愿意宠。 “哇——”赵娇娇很激动,感觉自己真是抱上大腿了。 “女主姐你真好,我将会成为你最忠诚的狗腿子!” 她非常严肃的讲,惹的江问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像。 真的好像。 若非赵娇娇的闺蜜是个没有脑子的王八蛋,她还是被她闺蜜害死的,江问瑜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自己闺蜜。 吃了些野果子,江问瑜就起身去把神仙叶洗干净,和盆一块儿拿给赵娇娇,又到屋里去调草木灰水,沉淀出上层的清液。 神仙豆腐也叫翡翠豆腐,成品跟翡翠一样漂亮,就是做起来真心不容易。 赵娇娇搓了半天,也就给神仙叶挠了痒痒。 不过这样搓的才好吃,比用粉碎机做的口感爽滑。 所以江问瑜也没帮忙,等她把汁液都搓出来,才去帮忙把汁液过滤出来,又往里面加入草木灰水搅拌,静置俩小时就成功了,成品就和天然翡翠一样好看。 “晚上又有口福了。”赵娇娇激动的苍蝇搓手,已经开始想象神仙豆腐,在嘴里面化开的滋味儿了。 江问瑜看她的模样,感觉神情更像了。 可惜…… 唉! “你还是坐着吧!脚脖子都肿成大象腿了还蹦跶。” 江问瑜念叨了一句,把赵娇娇撵出去坐着,感觉豆腐挺多的,自己家吃不了,就用刀划了几块,又拿了些蘑菇装起来去了卫生所。 她肚子里还有崽呢!跟医生打好关系很有必要,更何况,她还想让唐老头教她认药材赚点儿钱花花呢。 唐老头正在收草药呢!看见她过来眯眯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你又来干啥?我这儿才刚消停一会儿。” “我做了些神仙豆腐,还在山里摘了些野果子,送些过来给你尝尝。”江问瑜笑着把盆里的豆腐给他看。 “啥神仙豆腐?我咋从来都没听说过?” “咋吃的?” “不会中毒吧?” 唐老头伸着脑袋看,疑惑这玩意儿咋能叫豆腐,跟豆腐长的差十万八千里呢! “赵娇娇家那边的特色,你就切成厚一点的薄片,跟做凉拌菜一样拌拌就行。”江问瑜随口推给赵娇娇。 “她真能折腾。”唐老头从鼻孔里哼了两声,“腿肿成那副鬼样还能搞这些,也不怕毒素控制不住变瘸子。” 把东西都接过来,回屋找自己的盆放下,唐老头就对江问瑜大手一挥。 “行了。” “我收下了。” “你赶紧走。” 他懒得看她这张,几乎跟她娘等比例复制的脸。 “好嘞那我走了。”江问瑜依旧笑眯眯的,有本事的谁还没有点儿怪脾气?老头就是单纯的嘴硬心软。 这会儿天也快黑了,徐徐的晚风吹着特别舒服,江问瑜后悔没带渔网,不然就能捞两条鱼回家吃吃。 好在家里还有咸鸭蛋,配稀饭吃也不错。 夕阳渐渐落山,陆宴洲也打算带着江幼宜回家了。 陈元宝依依不舍,“糖糖我明天还找你玩儿噢!” “好呀~” 江幼宜也喜欢他。 元宝爹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儿今天说了些啥东西,跟陆宴洲打了招呼,就扛起好大儿乐呵呵的回家去了。 “爸爸我也要扛。”江幼宜很羡慕赵元宝。 陆宴洲咋可能不答应?当即就把她扛起来了。 路过卫生所时,听见唐老头在里面咬牙骂: “我就说那死丫头咋好心的给我送东西吃呢!搞半天是让我吃饱了好干活呢!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以前半年治的跌打损伤都没有这俩月多! 他的老腰老胳膊老腿,给正骨正的都快累麻了。 陆晏洲一听,就知道又有人惹江问瑜了。 可他怎么没听说呢?按道理应该传遍了才对。 他觉得奇怪。 等他回家,江问瑜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听见江幼宜说话就从厨房里探头,“陆晏洲你们回来啦?娇娇肚子饿,我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你们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赵娇娇一听这话,立马感觉脑袋里的弦嗡了一声,她的女主姐又开始玩儿了,真是不顾她的死活啊! 她战战兢兢的,去看陆晏洲的脸色,见他抿着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苍天呀! 单身狗没人权! 想找个男人玩玩没有,还得被她们两口子当情趣。 “呵呵……”她尬笑两声,“姐夫你回来啦,我下午做了神仙豆腐,等会儿你跟糖糖尝尝好不好吃。” 陆晏洲抿唇,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几分阴郁和烦躁,有种自己是来做客的感觉。 第90章:女主姐,别玩了,男主哥要刀我了 他点点头,舀了两瓢水出来带江幼宜洗手。 江幼宜跟陈元宝她们又是摘花又是玩儿泥巴的,手指甲缝里都是黑的,他洗了好一会儿才洗的干干净净。 “谢谢爸爸~”江幼宜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笑嘻嘻的扑到陆晏洲怀里。 她挺爱干净的,不过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玩儿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给吱吱也洗洗,吱吱身上臭臭的。”她抓住肩膀上的松鼠递给陆晏洲。 吱吱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脱就躺平了,蓬松的蓝色大尾巴有气无力的晃悠。 陆晏洲给吱吱也洗了,就让她跟吱吱去玩,自己把身上的灰拍干净进了厨房。 “拿碗筷吧!”江问瑜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把熬好的稀饭舀出来装到碗里。 陆晏洲嗯了一声,停顿好几秒才拿着碗筷出门。 江问瑜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扬起。 哎呦! 某人失落了呢! 往常她只要进厨房,都是粘在陆晏洲身边的,猛然她的热情都给了赵娇娇,陆晏洲能毫无波澜才见鬼。 陆晏洲又进来端菜,进进出出的跑了好几趟,她依旧装作没看见,也不靠近。 等坐到饭桌上,江问瑜明显能感觉到,陆宴洲身上的气压比刚才又降低了。 她勾唇夹了几块神仙豆腐到江幼宜碗里。 “宝宝尝尝,这是你娇娇姨姨做的神仙豆腐。” “特别特别好吃。” “妈妈可喜欢了。” 江幼宜看着碗里绿色的食物感觉有些新奇,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夹起来喂到嘴里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好好……”她急的结巴,想不出该怎么描述。 “好凉快呀!” “滑滑的呢!” “爸爸你也尝尝,这个菜菜好奇怪呀!” 她着急的催促陆晏洲,还不忘给吱吱夹一点尝尝,吱吱鼓着腮帮子,吃的嘴巴都是绿色的沫,中毒似的。 江问瑜眯眼笑,“陆晏洲你尝尝怎么样?娇娇下午那会儿废了好大的功夫呢!”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陆晏洲也夹了一块吃了,口感确实比较奇怪,冰冰凉凉的还入口即化,很细嫩,味道有一点点苦,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 “挺不错的。” 他给出评价。 可语气冷冰冰的,轮廓分明的脸也冷冰冰的。 “你喜欢吃啊?那你就多吃点儿。”江问瑜又夹了很多到他碗里。 陆晏洲点点头,微微皱起的眉头刚松开,却听见江问瑜又接着道:“娇娇做的还有很多呢!” 她这话一出口,陆晏洲的眉头又微微蹙起,冰凉的神仙豆腐也越吃,感觉味道越苦,苦的发涩,堵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赵娇娇不敢抬头,不过饭是一点儿没少吃,炒蘑菇被她吃了大半盘,咸鸭蛋也吃了两个,吃的小肚子像怀孕四个月。 “姐,我吃饱了,就是脚踝疼得有些厉害,我想先回房间去休息了,碗筷得麻烦你收拾了。” 说着她就站起来,打算单着腿蹦进屋。 江问瑜看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暗暗觉得好笑。 配合自己玩玩而已,也不是真的让她当小三,自己左拥右抱一夫一妻,有必要这么害怕? 说要做她最忠诚的狗腿子的劲儿去哪儿了? “那么客气做什么?” “我抱你回去。” “摔了还麻烦。” 说着她就走过去,一把将赵娇娇抱起来,眼角的余光看见陆晏洲抿唇,捏着筷子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忍不住勾唇。 连女孩的醋都吃,还好意思嘴硬呢? 陆晏洲呀陆晏洲! 你可真够口是心非的。 江幼宜抿紧小嘴巴,抬头看看她爸爸的表情,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 妈妈坏蛋。 就喜欢奇怪阿姨。 爸爸难过她都不管。 赵娇娇一脸的无奈,谁家好女孩掺和到男女主的感情里去,还是以男主情敌的身份啊?她这辈子的体验还真是够奇特的。 “你休息吧!”江问瑜把她放下就打算出去。 “女主姐,别玩了,男主哥都要刀我了。” 赵娇娇可怜巴巴的拽住江问瑜的胳膊。 女主姐清醒归清醒,男主哥毕竟也是男主啊! “怕什么?” “有我呢!” “安啦安啦!” 江问瑜挥挥手走了,等她出去,陆晏洲已经把碗筷都收拾了,连带江问瑜没吃完的半碗稀饭…… 占有欲这么强?连饭都不让她吃啦? 可以前那次他那次不是等她吃完才去洗碗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仔细想想,江问瑜感觉陆晏洲可能是故意的。 等着她去问他,借机打听赵娇娇才是真的。 闷骚男嘛! 很多小说都写过的。 自己像没长嘴的,吃醋也只会阴阳怪气,旁敲侧击的去达成自己目的。 扫一眼厨房,江问瑜就在石凳子上坐下,冲正在喂兔子的江幼宜招手: “宝宝过来,” “让妈妈抱抱。” 江幼宜听见她说话,连忙把手洗干净跑过去。 爸爸还不高兴呢!得赶紧让她妈妈去哄哄。 厨房里,陆晏洲听见江问瑜的声音,眼神落在那碗吃了一半的稀饭上,眼神闪烁,过了几秒后,直接端过来喝干净,扔到盆里面去洗。 “妈妈~爸爸生气了,我也生你的气了。”江幼宜爬到江问瑜的腿上,捧着脸她的脸认真的奶声讲,板着小脸可严肃,乌黑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江问瑜忍着笑,“你们为什么生妈妈的气?” “你跟奇怪阿姨有秘密,还对她很好。” 江幼宜扁着小嘴巴,鼓着白嫩的小脸,稚气的嗓音染着明显的委屈。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得哄哄我爸爸~” “爸爸好不开心。” “我要爸爸开心。” 她有理有据的讲,还挺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跟江问瑜谈判的模样。 江问瑜作出苦恼的表情看着她,“怎么哄呀?妈妈不会哄怎么办?” “我可以告诉你呀?你就这样嘛~”她一脸傲娇,绞尽脑汁的组织好语言。 抱着江问瑜的脖子,说两句停半晌的跟她讲。 她毕竟才三岁,记忆和语言能力没陈元宝好。 陆晏洲洗完碗出来,她们俩还在嘀嘀咕咕,就是声音比较小,他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糖糖过来。” “洗澡睡觉了。” 他返回去舀了桶水,反回来喊江幼宜。 “我就来啦爸爸。”江幼宜扭头应了他一声,又对江问瑜认真叮嘱,“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妈妈,一定要照着做呦~妈妈~” 第91章:吃醋就吃醋,还撒谎说什么累了? “好的好的,妈妈一定按我们宝宝说的做。”江问瑜严肃的向小丫头保证,实际心里快笑死了。 按她说的做,给陆晏洲来把强制爱? 想想都刺激。 “妈妈你真乖。” 江幼宜伸出大拇指,认真夸完江问瑜,就哒哒哒的跑去找陆晏洲了。 “爸爸我来啦~”她拽住陆晏洲的裤腿进屋。 她有自己洗澡的盆,江问瑜一块给她定做的。 陆晏洲把水倒进去,她就自己脱了衣服,扶着陆晏洲的胳膊抬腿,晃晃悠悠的坐到盆里面,水润明亮的眸子抬头瞅他。 “怎么了?”陆晏洲边用皂角给她搓泡沫边问。 小丫头不喜欢肥皂,每次洗澡都是用皂角的。 “爸爸~你别不开心,我跟妈妈说过啦~”江幼宜眨巴着眼睛凑过去,贴心的给陆晏洲预告,“她等下就会来哄你开心的。” 陆晏洲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会来哄他开心? “你跟妈妈说什么?” “就说,妈妈跟奇怪姨姨有秘密你不开心哇~”江幼宜一脸认真的讲,感觉自己帮了好大的忙,讲完还有点儿小害羞,伸手把自己的脸给挡住了,“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嘛~” 陆晏洲抿唇,想到江问瑜一贯的行事作风,连呼吸都变紧了,她抓住这机会不好好捉弄他才怪! “爸爸~我错了嘛?”江幼宜见陆晏洲不说话,心情顿时就紧张起来了,小嘴巴也跟着瘪下来,眼神也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她最在乎她爸爸,想到自己让她爸爸不开心,蔫吧的像霜打过的茄子。 “没有。”陆晏洲舍得让他的宝贝难过? “糖糖做的对。” “爸爸很开心。” 他温柔的讲,还低头亲亲江幼宜的小脸。 江幼宜瞬间开心了,捂着小脸嘿嘿直笑,雀跃的小脸从指缝传出来,“那爸爸以后不开心了,我还跟妈妈讲噢~让她哄你。” 陆晏洲默了又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小棉袄贴心过头也不是啥好事。 “爸爸是男人,不需要妈妈哄的。” 他试图挣扎。 江问瑜性子恶劣,他真的受不住。 而且他也没不开心,她愿意怎样就怎样,跟他也没多大的关系,他们俩能相安无事的过,好好的养育俩孩子就很不错了。 “男人也是人呀,妈妈惹了就得哄,元宝哥哥的爸爸就需要他妈妈哄。”江幼宜讲的很认真。 陆晏洲没话说了,给她洗完澡就抱回房间。 她滚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对陆晏洲挥手。 “爸爸快走。” “妈妈等着哄你呢!” 都不用他哄着睡了。 陆晏洲心情复杂,把被子扯过来盖上她肚子,转身出门把她的洗澡水倒在外面的菜园子里,又认命的给江问瑜弄洗澡水,这是他每天必干的活儿。 弄完他就准备出去,江问瑜看着他冷峻的脸,玩味的勾了勾唇。 “陆晏洲,我忘记把我的睡衣拿过来了。” “你帮我拿一下。” “我懒得去了。” 说着她就脱了衣服,泡到浴桶里了,连看都没有多看陆晏洲一眼。 陆晏洲眼神一暗,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转身回了房间,把江问瑜的睡衣拿过来给她。 是上次被他急迫的拽断带子的那条。 他缝好了。 偷摸缝的。 想到自己干过什么,那会儿还脸红心跳的,跟此刻的心境完全不同。 把睡衣放下他就走,结果又被江问瑜叫住了。 她趴在浴桶的边缘,懒洋洋的撒娇: “你给我捏捏肩膀吧?我的肩膀好酸呀。” 陆晏洲脚步宜一顿,望向趴在浴桶边的女人,被水打湿的几缕碎发,落在鬓边,眼瞳乌黑,皮肤软白,长得很漂亮,五官潋滟如春水似的娇媚, 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也很有肉。 身材好得很。 从他的角度,该看的全都一览无余的能看见。 可骨子里却坏的很,妥妥的漂亮坏女人。 陆晏洲对上她含笑的眼神抿了抿唇,折回去,弯腰在江问瑜面前坐下。 “你不转过去背对我,我怎么帮你按?” 他嗓音清冷,透着明显的距离感。 江问瑜莞尔,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我也没有用脚对着你,怎么不能按?” 她红唇微张,琥珀似的的瞳孔紧巴巴的盯着陆晏洲,白皙的胳膊上还挂着水珠,跟神话里诱人的妖精没什么区别。 陆晏洲看着她,眸色越发的深邃。 性感的喉结,也不受控制的轻轻滚动了一下。 颤动很明显,陆晏洲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有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也挺恶心的。 恨以前的江问瑜,却被现在的江问瑜吸引,两种情绪时刻互相撕扯,让他经常无所适从。 烦闷从心底升起,陆晏洲难耐的垂下眼眸。 “我不想给你按。” “我累了。” 说着他就起身,想离开让他呼吸不畅的房间。 “吃醋就吃醋,还撒谎说什么累了?,你这么不诚实会带坏女儿的。”江问瑜说着就从浴桶里站起来,伸手拽住陆晏洲的胳膊。 把他拽的转过身,接着抬头吻住他的嘴唇。 陆晏洲恼怒。 谁吃醋? 江问瑜说的话,也一圈圈在他脑海里回荡。 我欺负你可舒服了,你难道就不想试试? 他试过了。 很好。 那种滋味儿,像是上瘾似的在他骨血里冲撞。 他不想做她的提线木偶,不想被她牵着情绪,丝毫没有主动的权利,他会疯掉会崩溃的。 想到有那种可能,陆晏洲就如同一万只蚂蚁疯狂的啃食心脏一样,撕扯的难受,额头青筋紧绷,眼底是冷冽跟疯狂。 他猛的夺回主动权,抬手捧着江问瑜的脸,固定住,让她丝毫不能动。 炙热的吻细密如暴雨,窒息一般的占有。 吻的特别凶特别急,像是发泄似的。 俩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江问瑜身上的水珠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裹着他滚烫的身体,像是束缚猛兽的牢笼,更加的增添了他的烦闷焦躁,他死死的按着江问瑜的腰,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江问瑜几乎能感受到他滚烫跳动的心脏,跟不受控起伏的情绪。 他像是扑食的野兽。 吞噬彼此呼吸。 【作者的话:前面是有存稿的,后面身体情况突然变差,跑了几天医院就把存稿用光了,身体一直不太行,喝了几个月中药调理了,全靠药才有精神码字,宝宝们的评价和夸奖我每天写完了都看,很开心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们的喜欢是我每天码字的动力,(骂我的我自动忽略了)会加油写的,。】 第92章:宝贝儿都急了,我能不说? 江问瑜勾唇,她的调教没有白费呀!这么短的就失控了两次,等陆晏洲什么时候情绪外露,不用她着逼他表露了,她就战胜了原主给他留下的阴影,他也算是调教成了。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丝毫没有反抗,任凭自己被陆晏洲的吻淹没。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洲才慢慢的把她放开。 看着江问瑜因为缺氧而泛红的娇艳脸蛋,缓缓的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帮她将脸颊的一缕黑发抚到耳后,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女人的脸颊,眼睛侧向旁边,不敢看她洁白无瑕的身体,快速的把她放回浴桶里面。 自己坐在身后,伸手替她按摩肩膀。 依旧嘴硬。 “我没吃醋。” “我只是不懂,你怎么突然跟赵娇娇关系很好。” 先前她还唧唧哼哼的说赵娇娇看他看愣了,对她很热情的对女儿很奇怪,却因为她两句话就特别激动,自此变了态度,热情的像是好姐妹。 他思前想后,也没发现那几句话有什么问题。 江问瑜转身,趴在浴桶的边缘看他。 挑眉笑的花枝乱颤,浑身透着股娇媚劲儿。 “你还抵赖?” “我看出来了。” “娇娇看出来了。” “我们俩大人不说,就连女儿都看出来了,你是我丈夫又不是野男人,你有吃醋追问的权利,干嘛要憋着忍着?这一下午,你心里有好受过吗?” 她摆事实又引导,陆晏洲乌黑的睫毛微垂,遮住眼里复杂的情绪,可紧锁的心门有松动的迹象。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泛滥的复杂情绪,掀开微垂的眼眸看着池青釉。 屋顶昏黄,暧昧不清的光落进他的眸底,像被黑洞吸收了,极深极暗。 “你早就知道我吃醋,还装着不知道?” 他嗓音低沉。 承认了。 却将了江问瑜一军。 “呃……”江问瑜头次见他这么坦荡,被噎住。 但也就是一瞬的事,下一瞬她就勾住陆晏洲的脖颈直起上半身,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睛讲,“谁让你老是嘴硬?我为了让你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意,每时每刻都忍着想抱抱你亲亲你的想法,你以为我就没有你难受吗?我难受的挠心挠肺好嘛~” 她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的一阵花言巧语,水润明媚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就跟刚刚的江幼宜似的。 “女儿还误会我,说我惹你不开心了。” “让我道歉。” “还让我哄你。” “我的形象都毁了,她没准儿都要讨厌我了。” 她忍着笑,一脸幽怨的控诉自己付出了多少。 陆晏洲被她绕进去,连自己最开始想知道的东西都抛到脑后了,看着她真挚的眼神,乌黑的睫毛颤了颤,胸腔里又翻滚起复杂挣扎的情绪。 她的性格那么恶劣,那么的会撒谎。 她说的是真的? 他可以相信她? 疑惑从心底浮现,可他的行为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会跟她好好说的,她不会讨厌你的。” “老公你真好。”江问瑜抱住他的脸猛亲,“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让我拥有你这么好的老公,我真是爱死你了,爱你爱你。” 她笑嘻嘻的,甜言蜜语猛烈的输出,胳膊搂着陆晏洲的脖颈,整个上半身都从浴桶里伸出来,牢牢的贴在陆晏洲的身上。 乌黑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散下来,落在纤细性感的腰际,衬得哪里的肌肤分外妖娆,黑与白产生极致的诱惑。 就连灯光都偏爱她,她嫩滑如绸缎的身体,在灯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白纱。 随着她的撒娇,柔软身体不断的蹭着陆晏洲。 若有若无的。 恨轻。 可对于陆晏洲来说,却足够重了。 他呼吸不由得变重,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溢出来,手落在江问瑜的腰间,滚烫的像是能把那块儿烫熟。 “赶紧洗澡。” “水要凉了。” 他的反应很明显,僵着腿想把江问瑜按回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问瑜笑的坏坏的,跟随他的动作坐到浴桶里。 “我也为我们俩的感情处心积虑的算计,一直按耐着想黏着你的心思,没有亲你也没有抱你,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陆晏洲低头,就看见一双泪汪汪的眼眸,乌黑潮湿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声音软软的,还有些委屈巴巴的撒娇:“老公~” 距离的拉开,让陆晏洲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他还有什么明白的?她的流氓心思又出来了。 刚刚说的那些,大概都是她编的谎话。 说甜言蜜语来逗他,对她来说,就跟每天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陆晏洲呼吸紧了紧,浑身的热度也跟着散了。 眉心微蹙,懊恼自己刚刚被江问瑜牵鼻子走。 可看着江问瑜湿润紧巴巴的眼睛,他突然又想通了,她既然喜欢演戏,他就陪她继续演好了,这样他还能多一点主动权。 反正这辈子,他们俩都要紧紧的绑在一起。 他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她逗来逗去的。 这么想以后,陆晏洲的心情骤然轻松很多。 “在让我补偿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跟赵娇娇的事交代清楚?”他低头摩挲着江问瑜的脸,嗓音透着丝丝的哑。 江问瑜始终看着他,将他眼里的恼怒,挣扎,再到释然的过程,看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觉得他大概是给自己洗脑了啥。不过也肯定不会影响到她,她有这个自信能肯定。 她勾唇,“还吃醋呢?” “嗯。” 陆晏洲回答的坦荡。 脸皮有些发热,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 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宝贝儿~”江问瑜戳戳陆晏洲的腹肌,明媚的眼睛戏谑的盯着他,“你吃醋的模样真可爱呢!” “你到底说不说?”陆晏洲羞耻的瞪他一眼。 “说说说!” “我宝贝儿都急了,我怎么可能不说?” 江问瑜哈哈笑,“我当时突然那么激动,是因为我娘跟赵娇娇老家是一个地方的,而且赵娇娇说的那些吃食我娘也提到过,所以我当时才那么激动,前面的事儿也说清楚了,我感觉这女孩还可以的,跟她关系就亲近起来了。” “毕竟都是女孩嘛!有可多的私密话可以讲。” 她边说边用指甲,勾撩着陆晏洲的腹肌。 感觉往上太累胳膊,就往其他位置窜。 第93章: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从性感的腰窝,一路摸到后面的尾椎骨。 她很喜欢摸陆晏洲尾椎骨的那块骨头。 就是有些不老实。 比如现在…… 刚探进去,就被陆晏洲逮住了手腕。 “别胡闹。” “赶紧洗。” 江问瑜振振有词,“我哪儿胡闹?你是我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这么好的身材不摸多浪费的?我这是合理享受资源。” 她看着陆晏洲,琥珀似的眼睛透明澄净,完全看不出有啥不好意思的。 反倒是陆晏洲,被她说的太阳穴突突的。 合理享受资源。 享受? 享受什么? 是他的身体。 他呼吸一紧,这个词用在这里太暧昧了。 还没等他反驳,江问瑜又往后一滑,脑袋懒散的靠在浴桶边缘,两条胳膊随意的搭在边缘上,还顺势翘起二郎腿,眨眼,冲他暧昧促狭的挑挑眉: “咱爹娘应该教过你,做人要大大方方的吧?” “你瞧瞧我,多大方?丝毫不介意被你摸。” “宝贝儿~” “你得改改这习惯。” “都俩孩子的爹了,还害羞的像生瓜蛋子。” 她浑身光溜溜的,泡在清澈的水里面,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陆晏洲的衣服却是穿的好好的。 按常规来讲,该不好意思害羞的是她才对。 可她惬意的很,明媚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反倒是陆晏洲,眼睛压根不敢往她身上看,从脸红到了耳后根,还被她的话激的有些恼怒。 没谁喜欢被瞧不起,更何况还是自己又厌恶又忍不住心动的对象,这种羞耻和愤怒是加倍的。 尤其是江问瑜还挑衅似的,直勾勾的看着他。 陆晏洲被冲昏头脑,抬手捏住江问瑜的腿。 江问瑜的腿有薄肌,滑滑的,很白陆晏洲的手长期干农活磨出了薄茧。 他的手刚一摸上来,被温水打开毛孔的肌肤,就被粗糙炙热的手掌,带起一阵阵酥麻的颤栗,江问瑜的腿忍不住一抖。 她是嘴炮王者,全都是在小说里学的。 操作经验…… 零。 陆晏洲越害羞,她恶劣的性格就越厉害。 反之,陆晏洲一强,她就有点儿心慌了。 可她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好胜心特别强,不管做什么都不愿意被看贬。 “宝贝儿真乖。”江问瑜笑嘻嘻的夸赞,接着抬起另一只腿,掀开陆晏洲肚子上的衣服探进去。 脚没有手指灵活,感觉也是完全不同的。 慢慢的。 更痒。 陆晏洲听到那句宝贝真乖就羞恼的要命,感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被江问瑜的话激怒,傻兮兮的证明自己,更别说江问瑜的脚还干坏事,他更觉得自己傻了,江问瑜这小流氓的话能听吗? 可做都做了,这时候再反悔更丢脸。 “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沉声问。 没有管江问瑜越来越过分的耍流氓的脚。 江问瑜挑眉,哎呦?这还主动送上门呢? 她看着陆晏洲通红的耳尖,支着下巴想了想,脑袋里灵光一闪:“你给我写篇情书读来听听?我长这么大还没收过情书呢!” “好!” “明天。” 陆晏洲答应了。 说完就松开江问瑜的腿打算离开。 在不离开这里,他就要因为羞愤过度而窒息,在江问瑜面前晕过去了。 谁知道刚一转身,江问瑜突然就哎呦了一声,他惊的回头,江问瑜就突然起身扑到他身上。 “闺女让我哄你呢!不哄她会生我的气的~” “我要开始哄了。” “你接住。” 她给他预告。 她浑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陆晏洲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儿瞬间袭来,陆晏洲的呼吸更急促了,喉咙堵的呼吸不畅。 “我不用你哄,女儿那边我会跟他说。”他再次强调,声音哑的不像话。 想把江问瑜推开,却没有落手的地方。 落到那里,他都跟被针扎似的呼吸发紧。 “江问瑜。” “别闹了。” “再闹我生气了。” 他语气重,沉着脸,想要威慑江问瑜。 江问瑜摸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看着他通红的耳垂和躲闪的眼神,感觉他真的可爱死了,明明是高冷的禁欲糙汉,可可爱的让她心痒痒。 生气? 那他生气气好啦! 反正她会哄好他的。 江问瑜抱着他不放,坚守自己的原则。 “那不行。” “答应女儿的事,不管怎样我都得做到。” “作为父亲,你有必要配合我这母亲诚实守信,给她树立良好的榜样。” 说着她就一把,将陆晏洲推到再后面的床上,还不等陆晏洲起身,她已经坐上了他的腰,接着弯腰吻住他的嘴唇。 好几次被陆晏洲吻的浑身发软丝毫没有力气,这次她奔着扳回一局的目的去势汹汹,想让陆晏洲也体验体验这种滋味儿。 他捧着陆晏洲的脸,将他完全压制在床上,湿漉漉的吻密集的落下去,落在他炙热的唇瓣上,掠夺他的呼吸和气息。 同时手也没安分,不断的在他身上撩拨。 还没几分钟,陆晏洲额头就满是细密的汗珠。 肌肉紧实的胳膊上,青筋暴起。 浑身难受的快炸了。 他想反控江问瑜。 可江问瑜有防备,他刚一动弹,两条胳膊就被江问瑜抓住压在枕头上。 压迫性的姿势,更是让他羞耻到了极点,裸露的脚趾紧紧的绞在一起,全身的肌肉更是绷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问瑜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他,笑的像偷腥成功的猫,抱着陆晏洲的脖子唤他: “哥哥~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嘛哥哥~” “哥哥~” “我好喜欢你的~” “哥哥~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不开心……” 她的手手指抚摸他背部,沿着男人背部肌肉纹理游走,去咬他的喉结,边咬边含糊不清的说话。 她的声音本来不甜,可这会儿气息本就不稳,加上她刻意压了嗓音,又甜又媚的,她炙热的气息缠着陆晏洲,甜媚的声音也不断在他耳边回荡着。 每一句话,一个呼吸都在陆晏洲心尖儿撩拨。 把他逼的呼吸急促,心脏跳动的像擂鼓似的。 他很急,又慌又急,握住江问瑜的脸颊,就迅速抬头吻了上去,把江问瑜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不想听她说话。 受不住。 【作者:今天去医院检查开药去了,回的晚,抱歉让大家久等啦!】 第94章:她很坏很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江问瑜的嘴唇。 江问瑜躺在她怀里,急促的喘息。 他轻拍她的背,嗓音哑的不像话,“水凉了,我给你加点儿热水你再洗?” 他的眼皮褶皱深邃,垂下眼眸,跟怀里的江问瑜溢满水色的眸子对视,粗糙的手指把她汗湿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 江问瑜不答反问。 “你现在开心吗?” 她的眼眸湿漉漉的,眼尾满是旖旎的粉雾,媚的不像话,仿佛多看两眼就会被吸进去似的。 陆晏洲移开眼眸,完全不敢跟她对视。 听见她的话,沉思了好几秒才给出答案。 “嗯。” “挺开心的。” 她这人不答目的不罢休,只听自己爱听的,只做自己爱做的,他不顺着她的意,她肯定还要闹。 江问瑜勾唇,掐着他的下巴又吻了吻,挑眉,“都是闺女告诉我的,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那我以后都按照这个方式哄。” “胡说八道。” 陆晏洲抿唇。 女儿才三岁,怎么可能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 明明是她自己,还好意思赖在女儿身上。 “你不信就问女儿啊,估计是元宝跟她说的。” 江问瑜翻身,趴在陆晏洲健壮的身体上,带着媚态的眼睛看着她,甜诱的声线带上两分微哑的砂砾感,诱惑他:“陆晏洲,女儿的要求我都做完了,后面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难受吗?” “我帮帮你?” 她勾着陆晏洲的下颚特别贴心的讲。 陆晏洲浑身汗,脸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一双黑眸深邃又润凉,眼底强行压制得情欲晃动,处在随时能崩溃的边缘,让江问瑜想把他弄崩溃的心思特别强烈。 江问瑜看着他,感觉江二叔和江二婶有句话,是真的没说错。 陆晏洲就是狐狸精。 男狐狸精。 瞧瞧这模样,要是生在现代随便看脸吃饭,还是海参鲍鱼国宴级别。 “不想。”陆晏洲只跟她对视了一眼,身体燥热的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连忙将脑袋偏向一旁, 可身体的反应,在此刻是没办法掩藏的。 很明显。 江问瑜感受到了。 她又说出了自己的那句经典台词,“口是心非,你劝他冷静下来了,再跟我说这句话还有信服度。” 她低着头,说话的时候,翘起的唇瓣,不断的擦着陆晏洲的耳垂,陆晏洲激灵了一下,头皮猛地窜上一阵子麻意,一个翻身将江问瑜压在身下,炙热的薄唇落到她的脖颈,烫的江问瑜瞳孔一缩。 他羞耻的要死,恨不能撤回刚刚说的话,省得让江问瑜抓住把柄打趣。 唇舌紧密的厮缠,幽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们俩交错的呼吸声。 陆晏洲吻的很急,大掌落在江问瑜腰上,滑腻的肌肤握了他满手。 很快。 俩人就坦诚相见了。 江问瑜迷糊间,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 她用手抵着陆晏洲的胸膛拉开俩人的距离,陆晏洲粗重的喘息了一声,幽暗的眸子深处,晃动着浓郁的欲望和不解。 “你没洗澡。” “脏。” 男人不处理干净,倒霉的就是自己,江问瑜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陆晏洲听见这哭话,额头青筋猛的一跳,薄唇抿的紧紧的,倒不是恼怒江问瑜在这时打断他,是恼怒自己……疯了一样,连洗澡都忘记了。 他起身下床,迅速走到门口将灯关掉。 江问瑜的眼前刹那间变得一片漆黑。 好在还有月光,浴桶的位置离窗户不远,被明亮的月光照的半明半暗,能看见却不是特别清楚。 朦朦胧胧的。 感觉棒极了。 江问瑜趴在床上,兴奋的眼睛眯起,她还没见过美男出浴是什么样,今晚算是能开开眼界了。 此时,浴桶里面的水已经完全冷了。 陆晏洲弯腰,撩了几捧冷水泼在胸膛上。 想借冷水的温度,核算身体里的火降降温。 可冷水泼上去,火没降反而还更旺了。 哪点冷水就像汇入大海的小水滴,压根不够。 他直接进了浴桶,四面八方的冷水,瞬间朝他涌过来,冰凉冰凉的,他被激的闷哼了一声,脖颈也不由自主的后仰,泼了几捧水到滚烫的脸上。 身形颀长,弓腰,腰腹收紧,肌肉垒叠,浑身燥热的男人勉强缩着身体,靠着浴桶的边缘,冰冷的的水流包裹全身。 可再泡都那样,水里有江问瑜的气息,空气里也有她的气息,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有她的气息。 他不管怎么抵抗,她带给她的感觉如影随形。 江问瑜有点遗憾,感觉还是现代的花洒好。 浴桶有点不方便。 看不见。 她打了个哈欠,身体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有点凉凉的,山里早晚还是挺冷的,要穿厚衣服的。 “陆晏洲。” “我好冷。” 江问瑜嘤咛一声,轻声唤了陆晏洲一声。 对陆晏洲来说,就像是递给他的台阶,让他心里的天平倾向江问瑜。 “我来了。”他隐忍的应了江问瑜一声,从浴桶出来将身上的水擦干净,转身向江问瑜走过去。 可等他坐在床上,江问瑜却没反应了。 很明显。 她装睡。 陆晏洲咬牙,感觉江问瑜是想玩儿死他。 恼怒从心底窜起来,他弯腰直接亲上去了,炙热又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落在江问瑜的肌肤上,他还恼怒的咬了她一口,咬的江问瑜忍不住嘶了声。 “陆晏洲你干什么?我睡觉你还咬我。”她还装。 “想咬就咬了。” “不服你咬回去。” 陆晏洲抽空回她,声音哑的不像话。 “这可是你说的。”江问瑜一秒翻身,毫不犹豫的将陆晏洲压制住,张嘴咬住他敏感的喉结,同时也没把手闲着,很快,陆晏洲就彻底崩溃了。 “别玩了。” “江问瑜……” 他嗓音隐忍,带着一丝丝恳求的意味。 “你叫姐姐,叫姐姐,我就原谅你咬我。”江问瑜很会给自己找借口的,省得陆晏洲又恼。 姐姐?她才几岁?还让他叫她姐姐?陆晏洲后槽牙都咬碎了,呼吸粗重的不像话,感觉自己低估江问瑜的恶劣程度了。 她很坏很坏。 恶趣味透了。 也坏透了。 第95章:陆晏洲我错了 “江问瑜!!”陆晏洲忍的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声音更是哑的不像话,猛的拽住江问瑜的胳膊,可他的哪点力气,对江问瑜来说挠痒痒都不够,甚至她还颇有闲心的回他: “怎么啦?” “姐姐在呢!” 江问瑜愉悦的很,娇媚的嗓音诱的要命。 姐姐姐姐! 又是姐姐! 她到底什么怪癖? 陆晏洲听见这句话,羞耻的恨不能用脚趾头抠出个地洞来钻进去,躲避池青釉这坏东西。 他叫不出口,身体也被逼的处在崩溃的边缘,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发出剧烈又粗重的喘息,不断落在池青釉的脖颈,烫的池青釉浑身发麻发痒。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偷偷给陆晏洲放点儿水,担心把他欺负的太狠了,身体出什么毛病,到时找唐老头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此刻,陆晏洲感受到江问瑜的放松,立马抓住机会,强劲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猛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炙热霸道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手也没闲着。 江问瑜哪儿经历过这些?顿时瞳孔一缩,修长的脖颈不受控制的扬起,身体跟着发抖颤栗,力气更是泄的干干净净,一点推开他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用求饶来求他放过她。 “陆晏洲……” “陆晏洲我错了。” “我下次不捉弄你了,唔……啊……”她哀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跟刚刚的嚣张和愉悦完全是两副模样。 “晚了!”陆晏洲抽空回答她的话。 他的声音哑的要命,透着愉悦和霸道的凶狠。 身上显露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攻击性,如凶猛的大型捕食者,充满危险的气息,江问瑜此刻就是一只被他居高临下,死死按住咽喉的小动物。 体型的差异像囚笼一样,完全将她困住了。 她完全没法反抗,只能慌乱的认错: “陆晏洲我错了……” “哥哥我错了……” “我求求你了……” 时间若是能倒退,江问瑜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那么肆意的逗陆晏洲。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时间也不会倒退,江问瑜越哀求,陆晏洲就欺负的她越狠,谁让她的性格那么恶劣的? “孩子……陆晏洲,你还想要你的崽吗?”江问瑜想到陆晏洲把江幼宜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开口,一把抓住陆晏洲的头发。 陆晏洲一点不慌。 “要。” “孩子很好。” 唐叔说了,她的身体强悍的不得了,只要她好好的孩子就不会有事,再说他也没用力不是吗? …… 等彻底结束,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陆晏洲今晚发狠的折磨江问瑜,全是软刀子。 身体力行的让江问瑜明白他有多不好惹。 江问瑜嗓子都哑了,这会儿早就累的睡着了。 浑身汗津津的,跟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似的。 陆晏洲摸摸她的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感觉她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跟乖巧这两个字挨边。 过了会儿他起身,用刚刚洗澡水洗了洗,这才穿上衣服出门,兑了一些热水过来给她清洗身体,穿上衣服抱回房间。 他轻手轻脚的,怕把江幼宜给吵醒了,谁知道江幼宜压根就没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爸爸~妈妈把你哄开心了吗?” 她年纪小,声音原本就有属于小女孩的软乎,此时又困极了,打了好几个哈欠才把一句话说完,更是特别的惹人怜爱。 陆晏洲有些愧疚,他应该先把女儿哄睡的。 “哄好了。” “爸爸很开心。 他压低声音回答。 把江问瑜放到床上,拉过薄被给她盖好,就上床把女儿搂到怀里,“糖糖快睡觉觉吧!爸爸哄你。” 江幼宜钻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小手小脚都放到他怀里,特别开心的讲,“元宝哥哥说的果然没有错,妈妈一下就把爸爸哄开心了呢!我明天要去谢谢元宝哥哥。” 她这话直接实锤了,江问瑜确实没撒谎。 陆晏洲头疼又羞耻,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父母有仪,子女有序,他打从心眼儿里觉得,小孩儿不该知道成人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还没有等他想清楚,该怎么跟女儿说,怀里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江幼宜太困了,早就困的眼皮子打架了,因为担心陆晏洲才没睡着。 现在心愿达成了,自然是抵不过困意了。 陆晏洲也明白,大掌托着女儿的脸按在胸膛。 他下放后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了这个女儿。 若不是有她,他可能都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被下放的人员,走到哪儿都是不招待见的,干的事永远是脏活累活,工分是永远被篡改的,时不时的还要被拉去批斗,更别说还要日日被以前的江问瑜欺凌打骂,跟奴隶似的照顾江二叔他们全家。 也没法联系上家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他的身心都被折磨,看不到任何希望。 江幼宜像一颗种子,让陆晏洲有了浇水施肥,护育她长大的目标。 对陆晏洲来说,江幼宜是极其特殊的,哪怕江问瑜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不可能越过她的地位。 翌日清早,陆晏洲醒的时候江幼宜还没醒。 昨晚熬的太久了,她现在还没睡够。 江问瑜也同样,裹着被子睡的正香。 陆晏洲就没吵她们,起床收拾去准备早饭了。 江幼宜从小就一直是趴在他怀里睡的,他走了她就有些不舒服了,身体跟虫子似的在床上蠕动,直到钻进江问瑜怀里,才停止蠕动继续睡觉。 江问瑜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似乎抱着什么,软软糯糯的,还挺舒服,就把江幼宜抱的更紧了。 她没有抱小孩儿睡觉的经验,三两下就把江幼宜弄的醒过来了。 不过江幼宜很乖,不是那种不舒服就哭的。 醒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江问瑜怀里。 被妈妈抱着睡觉,对她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 她好奇的睁大眼睛,悄悄的爬到枕头上,仔细的观察江问瑜,发现她的眼角有眼屎,就小心翼翼的用手给她擦干净了,胖乎乎的小手托着小胖脸,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越看越觉得好看,还有点儿小疑惑。 这是她妈妈吗?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呢? 以前好丑。 现在好看。 村里其他小孩的妈妈都没有她妈妈好看。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她又从枕头上爬下来,爬到江问瑜的身边,小屁股抵到江问瑜怀里,还试图拉起江问瑜的胳膊,让她再把自己的身体圈住。 第96章:姐妻纲不镇,姐夫凶猛 这时陆晏洲进来了,她看见了一下子害羞了,连忙从江问瑜怀里出来,爬到床边奶奶乎的唤他: “爸爸~” “要抱。” 陆晏洲面对她,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大步上前抱起她,“糖糖醒来了,肚子饿了没有?爸爸给糖糖做了鸡蛋羹。” “嗯!我饿了~”江幼宜抱着陆晏洲的脖颈,依赖地歪着脑袋,压在陆晏洲肩膀上,柔软白嫩的脸颊压得半扁,肉凸出来,毛茸茸的头发凌乱不堪,却跟洋娃娃似的可爱。 陆晏洲带她出去,洗脸刷牙绑头发。 吱吱不知道从那个鸡角旮瘩蹦出来了。 蓝色蓬松的大尾巴,特别显眼。 三两下就跑过来,跳到江幼宜的肩膀上去了。 它晚上不在家里,江幼宜睡觉它就走了。 一晚上没见自己的小伙伴,江幼宜挺想念,水润明亮的眸子满是欢喜,抬手摸摸它的大尾巴,“吱吱你看完妈妈回来啦?” 吱吱在她肩膀上吱吱的叫了两声表示回应。 赵娇娇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 这小松鼠还挺聪明,给自己找了个包吃的托班,睡醒就来了,晚上又回家跟自己妈妈睡。 “姐夫。” “糖糖。” 她走过来,笑着跟陆晏洲父女打招呼。 她的腿没那么肿了,唐老头的医术不错,自己能正常的走路了,如果要完全恢复就得半个月。 “姨姨。” 江幼宜很乖巧。 陆晏洲点点头,视线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江问瑜的妈妈是很多年前逃荒过来的,老家确实跟赵娇娇在一个地方,他在村里这几年,多少都听村民们说过一些。 可这也不是什么私密事,有必要瞒着单独说? 陆晏洲原本觉得江问瑜的解释有些牵强。 可想想江问瑜恶劣的性格就能理解了,憋着要逗他的坏心思,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糖糖,你去叫妈妈起床吃早饭。”陆晏洲把女儿梳好的辫子用皮筋扎好,拍拍她的小屁股讲。 她坏他也坏,为什么要让她好好的睡觉? “好呀~” 小丫头开心的去了。 陆晏洲起身去厨房。 脖子上和胳膊上暧昧的抓痕,都清晰的落到了赵娇娇的眼睛里。 赵娇娇眨眨眼,笑的非常的暧昧。 哎呦~ 昨晚挺凶呀! 不知道女主姐的腰,现在还好不好? 其实江问瑜腰还好,没啥难受的,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陆晏洲也不敢太过分,她昨晚被折磨最严重的是嗓子,嗓子昨晚可废老鼻子劲儿了。 江幼宜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的,把江幼宜搂到怀里蹭了蹭,“宝宝,咱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话刚说出口,她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 这谁呀? 60岁老奶吗? 江幼宜也同样,她立马关心的问: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病了哇?” “没有……妈妈就是有点上火了嗓子疼。”江问瑜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头靠在江幼宜的小脖子上,暗搓搓的咬牙骂陆晏洲。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报复心这么重! 让让她咋啦? 咋啦? 还有!!!他从哪儿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那么会举一反三的? 想想江问瑜就恼,亏她昨晚还想着不要把他折腾的太狠呢!结果短短几秒的时间就让他钻了空,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果然对敌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江问瑜恨呐! 真恨! 可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做的孽,她不欺负陆晏洲能有这茬儿事儿吗? 不过江问瑜这人,就是只允许自己防火,不允许百姓点灯的,她把昨晚的仇给陆晏洲记上了,打算等他给她写情书时,再好好的还回去! 江幼宜听她说自己的嗓子是上火了很关心,当即就表示:“妈妈,那你快点儿穿衣服梳头发,我去让爸爸给你倒水噢~” 说完她就一滚,从江问瑜怀里出来,迅速趴在床边滑下去,咚咚咚的跑到外面找陆晏洲。 “爸爸,妈妈嗓子疼,你给她倒点水。” “加点蜂蜜噢~” “妈妈喜欢蜂蜜。” 陆晏洲听见这话,顿时就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和江问瑜那一声声,婉转哀切的求饶,原本冷漠的面皮忍不住发烫。 他感觉自己真疯了,那种荒唐事都能做出来。 江问瑜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打趣他呢! “好的。” “爸爸知道了。” 他温和的应了一声,就让江幼宜出去找她。 江幼宜乖乖点头,又跑去房间找江问瑜,见她还躺在床上,很贴心 “妈妈我给你把水端过来。” “不用不用,水把你烫到你就不好了,妈妈马上就起来了。”说着江问瑜就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又做到梳妆镜前梳头发。 昨晚闹腾的太狠,她的头发不少都打结了,用梳子梳了好久才梳开,却有不少梳断了,给她心疼的恨不能拿起来接上去。 穿书前她深受头皮屑和掉发的困扰,对这头乌黑的长发宝贝的紧。 江幼宜也知道,怕她发现掉头发心疼,偷偷的把头发捡起来背在身后。 乌黑的眼睛盯着她,还掩耳盗铃的讲: “妈妈头发好好。” “没有掉的噢~” “一根都没有噢~” 一脸认真却心虚的小模样真是逗死人了。 江问瑜忍不住发笑,绾好头发把她抱起来,一脸认同的讲:“对对对,妈妈头发没有掉。” 江幼宜甜甜的笑了,到外面就立马找借口,说自己要去上厕所,跑去把藏在手里的头发丢掉。 赵娇娇看见江问瑜,就暧昧促狭的眨眨眼。 “早啊姐!” “昨晚睡的好吗?” 霸道村花和糙汉娇夫的日常是真的好磕呀! 江问瑜一听这话,就知道赵娇娇在隐喻什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想到赵娇娇的房间,离她洗澡的耳房,中间隔了三间屋,瞬间就淡定了,没被听墙角有啥好害羞的? 她结婚了! 有结婚证的! 做什么不应该? “挺好的,就是想你,要不你今晚跟我睡?”江问瑜笑意吟吟的表示。 她的嗓音还是很哑,说话间已经走过来了。 赵娇娇听出来了,意味深长的回击:“不了。” “姐妻纲不镇,姐夫有些凶猛,我担心姐后天,姐的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第97章:这么迫不及待? 江问瑜睨她一眼,“你怂就说你怂,我的家庭帝位是你能拉踩的?做人不能肤浅的只看表面。” 她嗓子是哑了,可陆晏洲也没好受哪儿去呀!他只不过是后期占上风,前期她赢的毫无悬念。 赵娇娇哑然。 她可不就是怂嘛? 男主哥那冷飕飕的眼神看的她像小三似的…… “妈妈,水。”俩人说话的功夫,江幼宜已经把江问瑜掉的头发毁尸灭迹,跑到厨房给她端了水来。 “谢谢宝贝儿。”江问瑜弯腰把水接过来刷牙。 江幼宜笑眯了眼睛,转身跑去找陆晏洲。 “爸爸~” “妈妈在刷牙。” “可以端饭饭啦~” 她特别喜欢帮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好的,你先把吱吱的碗给它拿出去。”陆晏洲弯腰把碗递给她,自己端起做好的早饭出门。 等江问瑜刷完牙,香喷喷的早饭已经上桌了。 滑嫩的鸡蛋羹上面盖着用猪油炒的蘑菇碎。 还有蒸洋芋,红薯干熬的稀饭,豆角窝窝头、凉拌神仙豆腐,炒茄子。 江问瑜刚坐下,陆晏洲就端着蜂蜜水出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江问瑜抬头,陆晏洲对上她的目光,就跟触电似的移开视线,很明显,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江问瑜瞬间爽了,拿起鸡蛋羹里的勺子,先给江幼宜舀了几勺,又给赵娇娇和陆晏洲舀。 家里养的有五只鸡,其中两只是属于大队的,秋季交公粮时要上交,不过鸡蛋却是属于自己的,村里其他人家舍不得吃,都会攒着拿去供销社,换些火柴之类的补贴家用。 以前江二婶在时,鸡蛋永远是由她来捡的,其他人谁也不许动,有时鸡没下那么多,或者江二叔偷摸拿了去补贴马寡妇,她就会怪陆晏洲拿了,让原主拿鞭子打他教训他。 鸡蛋只允许江栋梁跟江耀祖这俩宝贝儿子,跟江二叔吃,原主能每次抗议时,被江二婶花言巧语的哄两句就算了。 用江问瑜的话说,圣母脑残的无可救药了。 现在江问瑜当家,鸡蛋都是自家吃。 陆晏洲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去拔草喂它们,上工分到拔草的活,也会把草装在篮子里拿回来,几只鸡被养的很好,每天基本都能捡到四五个鸡蛋。 “鸡蛋羹好香呀~爸爸你好厉害。”江幼宜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掉在桌上的蛋羹也不忘捡回碗里。 江问瑜附和。 “那可不?” “你爸哪儿不厉害?” 她说完还饶有深意的侧头睨了陆晏洲两眼。 “是呀~爸爸干什么,都好厉害的~”江幼宜一本正经的点头,在她眼里,她爸爸就是这个世上,最厉害最厉害的人,没有谁能比他更厉害。 陆晏洲看见江问瑜的眼神就知道,她内涵他。 感觉有点儿羞耻,还有点好笑。 不是她自己说,欺负他可舒服了。 让他也试试的? 他试试她就恼? 好赖话都让她说了,他怎么做她都有理由。 坐在对面的赵娇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干自己碗里面的饭。 饭后陆晏洲去洗碗,江问瑜也进去了,拿了些昨天摘的野果子,洗干净装到铝制饭盒里,又装了两壶水,夏天太热了,不喝水没办法干活儿 陆晏洲见她哈欠连天的就道:“你在家休息吧!我带糖糖去就行了。” 她干活不咋地,她的活他顺手就能干了。 “那不行。”江问瑜立马就拒绝了。 “有好戏看。” “我不搭戏台子,这出戏就没那么精彩了。” 说到看戏,江问瑜迷瞪的眼神立马就清明了。 江二叔抛妻弃子,捧在掌心里的心肝宝贝儿马寡妇,背着他跟蒋东偷情,这么精彩好看的戏,她怎么能错过? 看戏?陆晏洲听见这话下意识就想到,昨天路过卫生所时,听见唐老头在里面念叨她。 再一细想,被打的人他也知道是谁了。 蒋东。 蒋东回来的事,他在村里面也听说了。 江二叔和江二婶昨天都老老实实的在地里,能被她打的也只有蒋东了。 还要搭戏台……那就是她昨天进山,还撞破了什么秘密,陆晏洲稍微一思考就全都明白了,肯定是马寡妇跟江东俩人,他们俩都不是啥好东西,能做什么事可想而知。 陆晏洲眼神一冷,薄唇抿的紧紧的。 他这四年受的苦,归根究底,源头还在蒋东。 若不是蒋东搞那出,江家人也没机会欺负他。 江问瑜见他不说话,好奇的凑过来,“你就不好奇我要给谁搭戏台子?” “你二叔二婶。” “蒋东。” 陆晏洲边说,边把洗好的碗放进碗柜里。 江问瑜沉默了两秒,忍不住追问:“我昨晚睡觉说梦话被你给听到了?”不然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她压根没跟他提过这事啊! “没有。” “我猜的。” 陆晏洲回答。 江问瑜想想,感觉陆晏洲能猜到也正常,毕竟她也就那么几个仇家,也就不纠结这事儿了,把收拾好的东西放进背篓里。 “你还有什么要带的?没有就走,到点了。”陆晏洲把背篓背起来。 “有。” 江问瑜严肃。 陆晏洲还当她有什么正经事要说,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她严肃的问:“你昨晚答应要给我写的情书,打算什么时候写?” 陆晏洲默然了几秒,视死如归的回答:“中午。” 迟早都得写。 早死早超生。 “这么迫不及待?”江问瑜促狭的眨眨眼睛,手指戳着他坚硬的胸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嗯。” “对。” 陆晏洲破罐子破摔。 “现在可以走了?”他抬手把江问瑜的手捏住,直接拉着往外面走。 江问瑜正想说话,发现自己已经到外面了,只好把话又憋回肚子里。 感觉陆晏洲的进步,还是挺厉害的。 以前只会恼羞成怒,现在都会抄进道压她了。 江问瑜志得意满,她真是调教男人届的鬼才! 江幼宜见他们出来,连忙把兔笼关好跑过来,拽着陆晏洲的裤腿,蹦蹦跳跳的跟着往出走。 听见江问瑜跟赵娇娇说她们要上工去了,她也回头跟着讲了一句。 “姨姨~” “我们走啦~” 赵娇娇羡慕的很,有乖巧软萌的女儿,还有帅的要命的高冷禁欲糙汉,女主姐的日子真好,可怜她啥也没得。 从家里出门,陆晏洲就弯腰把江幼宜抱起来。 河里是石头搭的桥,她的小短腿迈不过去,很容易掉到河里面去。 江幼宜坐在陆晏洲的强劲有力的胳膊上,趴在他肩膀上跟江问瑜说话: “妈妈,我可以把果子给元宝哥哥吃吗?是他教我怎么哄爸爸的,我想谢谢元宝哥哥给出主意。”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98章:你们互相亲亲,亲完就不生气嗷 陆晏洲先前听江幼宜说这件事的时候,注意力完全放在女儿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现在才突然想起来,陈元宝是大喇叭,绝对会把他生气需要江问瑜哄的事嚷嚷的全家都知道…… 他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恼怒,不等江问瑜回答,就无奈的叮嘱怀里的江幼宜:“糖糖,以后不能把家里的事告诉你元宝哥哥。” “为什么呀?”江幼宜被他吸引了注意。 陆晏洲不知道咋说,江问瑜忍不住发笑。 “妈妈知道。” “妈妈告诉你。” “你爸爸脸皮薄,怕你元宝哥哥四处嚷嚷他生气需要妈妈哄,有些丢脸。” “啊?”江幼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乌黑水润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很快就蓄起了水雾,嘴巴也委屈巴巴的瘪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呜呜……” “我害爸爸丢脸啦~” 她最在乎她爸爸了,现在自责难过的很。 越说越忍不住伤心,红着小鼻子哭了,晶莹的泪珠子一颗颗顺往下掉。 “没有。”陆晏洲感觉江问瑜恼人的很,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连忙抱着女儿温柔轻声的哄: “爸爸不丢脸,你妈妈是逗爸爸呢!” 江问瑜一下惹恼俩,摸摸鼻子连忙跟着哄: “对对对。” “妈妈逗你爸爸呢!” “你爸爸的意思是,每家都有小秘密的,被太多的人知道就不是秘密啦!” “是这样吗?”江幼宜泪眼汪汪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点头,“对,糖糖不哭了好不好?” 他替女儿擦了眼泪,温声细气的哄着。 江幼宜也是好哄的,从小就特别的乖巧,饿了拉了也只是哼唧几声,像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似的,哭都是没有声音的,见到陆晏洲就立马停了,眨着乌黑的眼眸看他。 这回也不例外,知道自己没有害她爸爸丢脸,就吸吸鼻子,把眼眶里面的眼泪眨出来,害羞的把脑袋埋到陆晏洲怀里。 陆晏洲抱着她,就像抱着珍宝似的温柔,一个眼神都没给江问瑜。 好在江幼宜暖心,过几分钟就恢复好了,抱着陆晏洲的脖子奶声讲: “爸爸别生妈妈气。” “是糖糖爱哭。” “妈妈没有错。” 说完又眨眨乌黑的眼眸看着江问瑜:“妈妈,你原谅糖糖好不好?” 江问瑜都快被她的可爱贴心给暖化了,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直接把她从陆晏洲怀里抱过来,蹭蹭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糖糖担心爸爸,又没有做错,不需要道歉的。” “我们糖糖是世界上,最可爱暖心的小姑娘。” 江幼宜被逗笑了,捂着小脸埋进她脖颈里,过几分钟又抬头看陆晏洲,软声哀求:“爸爸~你别生妈妈的气好不好嘛?妈妈没有故意惹糖糖哭的~” 她知道她爸爸很在乎她,担心她爸爸爸会因为她哭了迁怒江问瑜。 “没有。” “爸爸不生气。” 陆晏洲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担心他们。 江幼宜抿紧小嘴巴,看看他又看看江问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想法,突然道:“那你们俩互相抱着亲亲,亲亲完了,就都不生气嗷~好不好?” 昨晚陆晏洲不是承认自己被江问瑜哄好了,江问瑜是按她说的做的,她就觉得抱抱亲亲很有用。 操心他俩都生气,就让他俩抱着亲亲。 陆晏洲沉默。 江问瑜想笑。 这小丫头一天天,奇思妙想还不少呢! 随她! 这段时间没白叫妈。 她耐心的引导,“亲亲是很私密的事,不能在外面被别人看见,而且,糖糖要记住,只能让爸爸妈妈亲你,其他人都不行,元宝哥哥也不行,懂吗?” 她跟陆晏洲也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江幼宜,小女孩的安全教育必须到位。 江幼宜懵懂,“噢~难怪元宝哥哥说,他爸爸妈妈抱着亲亲要关门呢!” “妈妈放心吧!糖糖不会跟别人亲亲的。” 她拍着小胸膛,严肃的向江问瑜保证。 “真乖!” “好宝宝。” 江问瑜抱着她蹭脸,惹的她忍不住呵呵直笑,笑声传出好远都能听到。 陆晏洲头疼的事,被江问瑜完美的解决了,让他的脸色由阴转晴。 没几分钟,一家三口就走到晒谷场,等着村长安排今天要干的活儿了。 陈元宝一看见江问瑜就立马哒哒的跑过来了。 跑的跟鸭子似的。 屁股左摇右晃的。 昨天他回家,就把江幼宜跟他说的事,大声的说给全家都知道了,还说自己特别热心,已经教过江幼宜怎么哄陆晏洲了。 全家都惊讶的很,这混账还知道咋哄人呢?他该不会给出馊主意吧?就问他怎么教江幼宜的。 他就说他爸爸每次把他妈妈惹生气,都扑过去抱着他妈妈亲,叫姐姐,很快她妈妈就不生气了。 还说他聪明的很,反过来教江幼宜的,连不要打扰他爸爸妈妈都说了。 他妈妈听见这话顿时羞愧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出来了。 他爸爸无语死了,这可真是他的好大儿,生怕自己的脸丢不干净,拽住他的胳膊就揍了一顿,说他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成天就会叽里呱啦,让他下辈子投胎做喇叭。 于是就导致,今天害羞的人不止陆晏洲。 还有陈元宝爹娘。 眼神闪烁。 压根不敢往这边看。 陈元宝就没顾忌了,见到江幼宜就开始叽里咕噜的讲他爸爸多不讲理,等他以后长大了,也要这样不讲理的打他爸爸…… 陆晏洲听的,越发觉得还是女儿好。 乖巧可爱。 他能多活两年。 江问瑜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发现江二叔和马寡妇的身影,就立马拽着陆晏洲走过去,直戳戳的站在他们旁边。 马寡妇一看见江问瑜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担心江问瑜会把她跟蒋东的事告诉江二叔。 蒋东不会娶她,村里的男人更不会抛妻弃子,放弃自己的家,跟她过。 江二叔要知道了,就没有人挣工分还伺候她,她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99章:陆晏洲,你有种就弄死我 江幼宜看见江二叔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忍不住冲他呲牙,奶凶奶凶的,还冲江问瑜道:“妈妈,他是坏蛋,把他的牙牙都打掉,让他吃不了饭饭~” 她一直记得江二叔全家怎么欺负她爸爸的,先前摸不准江问瑜的脾气,就不敢向她提要求,最近被江问瑜宠的胆子大了。 江问瑜笑颜如花,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蛋,一脸的宠溺和纵容: “没问题。” “就按宝宝说的做。” 这话跟晴天霹雳似的将江二叔劈的外焦里嫩,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腿抖的跟筛糠似的,一脸的惊恐害怕,可见江问瑜给他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江问瑜,我最近可没有惹你,你别太过分了。” 她上次已经把他的牙齿打掉两颗了。 他跟马寡妇亲嘴,都磕马寡妇的嘴唇。 吃饭更别说了,啃干点的馍馍都费劲儿。 再给他的牙全打掉,他以后还怎么活? 马寡妇却挺开心的,江问瑜讨厌这老东西,她给老东西戴绿帽子咋了?江问瑜没准儿还乐呵呢!咋会拆穿她偷情的事? 她心情松快了一些,默默的往后面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在人群里面,省得被江二叔的血溅到。 江问瑜看向江二叔,微微勾起唇角,白净艳丽的脸庞露出玩味的笑意: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跟你前老婆两个,还有我20块钱没有还清?” “挨打还是还钱?” “你自己选?” “我哪儿有钱?问瑜啊你就放过二叔吧?”江二叔痛心疾首的求饶,“都是那死老婆子撺掇我,我才一时鬼迷心窍,跟她合伙,哄骗你的钱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钱应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要才对啊!” 江二叔满肚子的火,感觉自己这辈子上的最大的当,就是娶了江二婶。 媒婆说她持家有道。 结果呢? 持的他是不得安宁! 这把年纪,三天两头被侄女打的鼻青脸肿。 江二婶一听这话,气的脸红脖子粗,扭着最近饿的瘦了一大圈的身体,冲过来就咚咚给他两拳,咬住他的肩膀死不松口,直到咬下一块肉来,才呸的一口吐在地上。 “江老二,你个敢做不敢认的怂包孬货,当初是谁说江问瑜失心疯了,喊我去骗她试试的?现在还把所有事怪我身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江二叔疼的嗷嗷叫,眼睛都红了,拽住江二婶的胳膊把她压在地上,攥起大拳头就往她身上打。 “你个丧门星!出生就该被淹尿桶的赔钱货,还好意思怪老子咬老子?” “你但凡是个好的,及时劝老子一句,我们家能变成现在这幅鬼模样?” “我呸!” “人矮还嫌夜壶高!” 江二婶不甘示弱,一胳膊肘捅在他胸口。 俩人在地上扭打,都憋着把对方弄死的劲儿。 江问瑜眼都不眨,大哥别说二哥,都是没人性,自私自利的畜牲,让她们狗咬狗正好。 村民都见怪不怪的。 看腻了。 毕竟他们俩隔三差五的就得在村里上演一出。 时间不定。 那里都是舞台。 早都没新鲜感了。 等村长分配了活儿,他们就领了工具走了,与其浪费时间看他们,还不如早点去干活挣工分,秋季多分点儿粮才是正当。 很快晒谷场就只剩江问瑜一家三口,还有以陈元宝为首看热闹的小孩,以及正在表演的当事人。 马寡妇见没处藏了,就扑过去抓江二婶头发,冲她拳打脚踢的。 “你个丧良心的贱人,快点儿放开我男人!” “捡我破鞋还乐呵,你就那么喜欢吃我剩的?” “我等会儿拉两坨,你记得趴下舔干净了。” 江二婶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咒骂。 江栋梁和江耀祖两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喂了逃避干农活依旧在上学。 江问瑜是真的佩服江二婶,都成这样了,还把俩儿子当宝贝疙瘩供着。 “爸爸~坏蛋挨打了,坏蛋挨打了。”江幼宜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恨不得也扑上去揍他们。 “爸爸看见了。”陆晏洲看他们互殴挺痛快的,被他们打的皮开肉绽,疼的浑身冷汗的夜晚,他做梦都想让他们也试试。 江问瑜看着陆晏洲发自内心的笑意想了想,“他们还欠咱们20块钱呢!你每天抽空去揍他们一顿,直到他们还钱为止。” 以陆晏洲的体格子,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他把这口气出了,不就少迁怒一点她吗? “好。”陆晏洲自然不会拒绝能报仇的机会。 “那你现在去把我二叔的门牙都打掉!我二婶也要狠狠的揍一顿。”江问瑜兴致勃勃的提议,伸手把他怀里的江幼宜接来。 “不嘛不嘛,我也要帮爸爸收拾大坏蛋。”她扭着身体躲闪江问瑜的手,抱着陆晏洲的脖子不松手。 “好。”陆晏洲觉得女孩不能养的太娇弱,否则在外面容易被欺负。 他说完走到扭打成一团的江二叔三人跟前,抬腿就往江二婶身上踹。 他常年干脏活累活,锻炼出了一把子好力气。 两脚踹下去,江二婶都快要灵魂出窍了。 眼珠子蹬的大大的,浑身的冷汗噌噌往外冒,嚎的跟杀猪似的。 “嗷——” “别踹了别踹了。” “我的腰快要断了。” 陆晏洲充耳不闻,该怎么踹就怎么踹,踹完他就抬脚踹江二叔。 江二叔就没有江二婶的那么好的命了,被陆晏洲一脚踹在他的嘴巴上,他仅剩的门牙又掉两颗。 急的他张嘴就叫,直接把门牙给吞进去了。 “哇——” “爸爸好厉害!” 江幼宜兴奋的鼓掌,最低的眼睛亮晶晶的,跟他们疼的嗷嗷叫的画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马寡妇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生怕陆晏洲没注意把她误伤了。 等陆晏洲收腿,江二叔和江二婶已经疼的,趴在地上没力气叫喊了。 江二叔气急败坏,冲陆晏洲嚷嚷:“陆晏洲,你有种就弄死我!” 江问瑜笑了,“他有没有种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小心肝,她昨天背着你,偷偷在山里跟别的野男人私会呢?” 【作者碎碎念:宝宝们的关心我都看到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要靠中药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谢谢宝宝们的关心和喜欢,每次去APP看见评论都好开心。】 第100章:宜,亲嘴庆祝 陆晏洲从江问瑜张嘴说话就捂着女儿的耳朵,把她抱到前面去了,怕她听见啥不该听的腌臜话。 江二叔本来被打的全身都是冷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跟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张大嘴巴喘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白眼翻的感觉随时能撅过去。 猛然听见这话,气的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眼珠子瞪的感觉能跳出来。 “你说啥?” “她跟谁?” “这个老婊子,我就说她昨天晚上咋唧唧哼哼,怎么都不愿意让我碰她,原来是吃饱了才回来的。” 他说的咬牙切齿,仅剩的几颗牙都要咬碎了,鲜血从嘴巴里溢出来,配着凶神恶煞的脸,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江二婶却笑了,趴在地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报应啊! “都是报应啊!” “这就是抛弃自己的媳妇儿跟儿子,把野女人当祖宗供着的报应啊!” “怎么样啊江老二,你的心肝宝贝好不好?送了这么大的绿帽子给你,哎呦老天爷真是开眼呐!”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再嚷嚷老子割你舌头,让你这辈子都闭上嘴。”江二叔气急败坏,既愤怒马寡妇背着他在外面乱搞,给他戴绿帽子,又愤怒自己在江二婶面前丢了脸。 跟江二婶刚结婚时,他都没有像对马寡妇那么殷勤,呵护备至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家里地里的活,自己全都一手包揽了。 还经常跟江二婶炫耀他现在过得有多好,马寡妇对他多温柔小意,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后半辈子都泡在蜜罐子里。 现在所有的好,都化成巴掌扇在他脸上了。 啪啪的。 响的很。 以前有多稀罕,这时就有多恨多怨愤。 “到底是水?水?”他愤怒的朝江问瑜嘶吼,没有门牙说话都不真切。 “你们俩姘头的事儿,你问问她不就清楚喽?”江问瑜拍拍屁股就走了。 戏台子都搭起来了,还想要求她帮着唱戏?给她多少报酬啊?没有好处的事她做不了一点。 “啊——”江二叔气的直砸自己的胸口,憋着一股劲儿一骨碌爬起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叫: “马秀莲!” “马秀莲!!” “你给老子出来!” 村民们听见他的叫声都感觉挺惊奇的,这俩不要脸的东西最近不是如胶似漆的,天天秀恩爱吗?江老二咋突然恼成这样? 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儿问旁边的人,“你知道江老二和马秀莲咋了不?”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马寡妇跟谁勾搭,让江问瑜那丫头发现了,她这些年不都这样?” “她开始有孩子,一个寡妇养孩子艰难,勾搭没媳妇儿的光棍帮着养娃,咱们大家伙也不说啥了。” “后来倒好,孩子没了她还好吃懒做死性不改,也就是新社会救了她,搁旧社会她得被拉去沉塘。” 妇女们提起马寡妇,都恨得牙痒痒。 感觉跟她是同性,都是自己的耻辱。 江问瑜遗憾蒋东那牲畜今天没在,否则江二叔跟他打起来更有看头。 她往地里走,正嘟囔陆晏洲居然不等她呢,就看见陆晏洲折回来了。 他刚刚把江幼宜跟陈元宝带去前面了。 “陆晏洲。” “你是担心我吗?” 江问瑜笑嘻嘻的问,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淡然,“没有,我回来取背篓的。” 他说着就把放在一边的背篓拿起来,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口是心非!”江问瑜说出那句经典台词,见四周没人,就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厚脸皮的道:“今日咱俩的心情都非常不错,宜,亲个嘴好好庆祝!” “江问瑜!!在外面你能不能收敛收敛?” 陆晏洲羞恼不已,跟做贼心虚似的左顾右盼。 谁用亲嘴庆祝? 胡说八道! 江问瑜看的想笑,也就在六七十年代,才能拥有这种老牌害羞的老公。 “你的意思是,在家里就可以想亲就亲啦?” “好嘞!” “收到!” 她义正言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深吸一口气,感觉跟她讲道理,就跟她对牛弹琴差不多,头一转直接背着背篓走了。 江问瑜看着他发红的耳尖心情好的很,弯腰在路边摘了几朵野花,蹦蹦跳跳的走在他身后,嘴里欢快的哼着,正月里来是新春这首歌的小调。 陆晏洲听见这调子,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四年前他被下放进村那天。 她在河边编花环,嘴里哼的就是这首歌。 他的心情很沉重,被她欢快的声音吸引了,不由自主的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她恰好抬头,看见他先是愣了愣,随后落落大方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四月的阳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可她的笑脸,却比阳光还要灿烂,比她怀里抱着的野花还美好。 导致后来他无数次被她打的遍体鳞伤,刚满月的女儿饿的嚎啕大哭,她也不让女儿喝一口奶时,他都无法理解,笑容那么单纯灿烂的女孩,说话做事怎么会那么荒诞离谱。 想到这儿,陆晏洲不由得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向他走来的江问瑜。 她轻松愉悦,笑眼弯弯的模样,跟他头一次见她时的状态倒还对的上。 江问瑜见他突然停下回头来看她,还出神了,顿时忍不住笑的灿烂。 看的这么入迷?是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 陆晏洲感觉更像了,说是一模一样都不为过。 四年的时间,好像丝毫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他的心在这一刻,又忍不住开始动摇了。 难道她说自己中了迷魂术的事是真的? 直到江问瑜凑近,“你怎么盯着我看?是突然发现我的嘴唇很好亲?来,身为好媳妇儿肯定满足。” 她故意撅嘴凑过去,陆晏洲瞬间回神。 假的假的! 她骗他的! 世上哪儿有迷魂术? 她二叔二婶要是会这劳什子迷魂术,能被她收拾成现在这副惨样? 他快步往前,一把抱起等他的江幼宜就走,完全不搭理后面的江问瑜。 陈元宝懂的很,眨眨眼睛对江问瑜道:“姨姨,你又把叔叔惹生气啦?我妈妈说我爸爸欠揍,你也跟我爸爸一样欠揍?女孩这么欠揍的少见呦!你快点去哄哄叔叔吧,不然糖糖又不开心,担心你们。” 第101章:讨厌,在外面说这么害羞的话 “你懂的还挺多,小孩别管大人的事,那里面的弯弯绕绕你不明白。”江问瑜弯腰捏捏他的鼻子,感觉他的嘴又欠又甜,长的也胖嘟嘟的,挺可爱,算是奶奶的梦中情孙了。 “谁说我不懂?”陈元宝骄傲的挺起胸膛,脸上的表情劲劲儿的,“我奶奶说我是最聪明的小孩。” “走吧走吧,别墨迹,你赶紧去哄叔叔。”说着他就拉住江问瑜的手,拽着她往前跑去追陆晏洲。 知青所的房子塌了,村长就挑了些劳动力,重新把房子建起来。 等他们俩追上,抱着江幼宜暴走的陆晏洲,已经快到知青所的门口了。 陈元宝激动的很,看见陆晏洲,就甩开江问瑜的手跑过去,张开胳膊,拦在他面前,还探头吆喝后面的江问瑜:”姨姨,你就不能跑快点儿吗?我把叔叔给你拦下了,你亲,逮住直接亲就完了。” 他的嗓门儿挺大的,这一嗓子嚎的,干活儿的村民全都转头看过来了。 刹那间。 齐刷刷的。 都好奇的很,不懂陈元宝这是又搞的那出。 陆晏洲本来对这方面就比较在意,猛然村民们都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顿时又忍不住恼怒,回头瞪了江问瑜一眼,她跟小孩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问瑜是真冤枉,“我发誓我啥都没说呀!陆晏洲你对我有点信任好吧?” “你明明就有说!”陈元宝大声的反驳。 陆晏洲看着江问瑜,眼神里透露出几个大字: 元宝都说了。 你还狡辩? 江问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元宝,活脱脱的诽谤啊这是? “陈元宝,你快点儿把姨姨跟你说的话,原封不动的更你叔叔说一遍,不然他真的要生气了。”她无奈的跟陈元宝认真讲。 陈元宝也很认真,“你说小孩别管大人的事,不就是因为我说对了吗?口是心非的大人!!” 江问瑜无语极了,有种她说陆晏洲口是心非的回旋镖,正中心口的感觉,小孩儿是不会撒谎,可他会胡说八道呀! 陆晏洲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扬起,原来她也有被说到无语的时候。 口是心非? 真是好词! “糖糖,你把妈妈教你的事跟元宝哥哥说说,爸爸去干活了,你们就在外面玩儿不要乱跑,”他弯腰把江幼宜放在地上,又仔细的叮嘱几句,就放下装着水和饭盒的背篓走了。 江幼宜拿他的话当圣旨似的的听,立马就拉着陈元宝到一旁的树下说: “元宝哥哥,我妈妈说亲亲是很私密的事,只能亲自己家里的亲人,不能亲外面的人,谁都不行。” “你不要在外面讲。” “很害羞的。” 陈元宝恍然大悟,眼睛都亮了,嗷的大声,“难怪我爸爸揍我呢!” 江问瑜追上陆晏洲,走在他身边,挑眉:“你刚刚误会我,我心疼的很,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这人从来不吃亏,好处那是必须要讨的。 陆晏洲默然,刚刚确实是他太过武断了。 “吃核桃吗?” “我给你摘。” 他前几年吃不饱,全靠山里的野货弥补,对山里有啥东西清楚的很,最近山核桃也差不多熟了。 “吃。”江问瑜也挺喜欢吃嫩核桃的,不过得寸进尺是焊在她脑门儿上,她说完又可怜兮兮的道: “可核桃只能填满我空洞的胃,也不能安慰到我受伤的心,心还是痛。” 她边说边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陆晏洲。 还揉揉自己肚子,“妈妈好可怜呀啊宝宝……” 陆晏洲好气又好笑,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能听懂她说话就见鬼了。 可江问瑜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 “回去给你亲,赶紧干活儿去别闹了。” 他抿唇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有点流氓。 江问瑜捂住脸,得了便宜还卖乖,“讨厌,白天怎么说这么害羞的话?” 陆晏洲:“……” 他真是多余理她。 柳淮南修养了几天,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被村长分配了挑土的活儿。 村里妇人挑着两篮子的土都轻轻松松的,唯独他累的脸都白了,身体也东倒西歪的,好不容易挑回知青所,正要喘口气,看见眼前的画面,胸口顿时像吸饱水分的海绵,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漂亮女孩,一脸羞涩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男人,的淡绿色的裙摆被风吹起,柔柔掠过男人的腿。 男人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被阳光覆盖。 画面特别耀眼,烫的他的眼眶发酸心脏发紧。 这画面他太熟悉了,男人占据了他的位置。 柳淮南第一次发现,江问瑜居然这么漂亮,比他在城里见到的那些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还漂亮。 他后悔又嫉妒。 后悔的快疯了。 嫉妒的快炸了。 谁知道那天能回城?活的好,活的舒服,才是目前最应该确保的。 陆晏洲这个资本家少爷出身比他高贵多少倍,他都能为了过好日子,跟狐狸精似的勾引江问瑜,低声下气的讨好她。 他高傲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顺着江问瑜?她那么好看,他又不吃亏,还能持续得到她的好处。 但凡他把持住江问瑜,陆晏洲就不能钻空子,现在跟江问瑜过好日子,啥都不操心的人就是他! 他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被她当做眼中钉的下场? 差点儿追上一个有钱的女孩儿也被她搅黄了,她还把他打的半死! 柳淮南悔悟了,可惜悔悟的太晚了。 他收回视线,艰难的挑着土往知青所走。 江问瑜看见他身体佝偻的老爷爷似的,原本像青春校园男主似的脸,也晒的黝黑,嘴唇干裂,标志性的白衬衫,也换成了村里人干活常穿的褂子,样貌大变,忍不住挑眉。 原主在吃苦养男人这方面是真的有一手,自己吃苦都不能让男人吃苦,舔狗似的舔了四年,出力出钱驱寒问暖,到头来手没拉过几回,嘴也没亲,也不知道是图点儿啥。 舔狗舔狗。 越舔越没有。 柳淮南路过她身边,她单手接过他肩上的扁担,毫不费力的举起来。 陆晏洲不明所以,柳淮南却是欣喜若狂,江问瑜这是放不下他? 第102章:挑拨离间?他也配? 村民们都惊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张望,不懂江问瑜想干什么,刚刚跟陆晏洲说什么亲不亲的,现在又出手帮柳淮南这前情人拿扁担?江家人的脑袋是不是都有点儿病。 柳淮南欣喜不已,连忙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暗暗后悔今早起来偷懒,没有把胡子好好刮刮,穿那身她最爱的白衬衫,否则就算不能压过陆晏洲,起码也能跟他打个平手。 江问瑜看见他的动作感觉这婊男真够自信的,居然现在还做着“她”回头的美梦,当即手一松,扁担猛的砸回柳淮南肩上。 柳淮南没有防备,被扁担上的两筐土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疼的快要裂开似的,整个人完全是懵的,直到看到江问瑜上扬的娇艳红唇。 如同一盆冰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他的心沉到谷底,撑在地面的手指抠进泥里。 她怎么这么恶毒?毁掉他的希望还不够,还要用这种办法来捉弄他,她这种下贱自私的女人,凭什么过得那么好? 此时的柳淮南,完全忘记自己这几年,是怎么向原主许诺,哄骗,从她的手里要钱要票,让她帮自己干活挣工分,又怎么花言巧语不兑现承诺的。 他对原主做的事,江问瑜只不过稍稍做一点,他就恨的牙痒痒。 贱男就是贱男。 占不到便宜就发癫。 柳淮南内心怨怼,双眼死死的盯着江问瑜,仿佛能随时扑上去,把她的脖颈扭断喝她的血似的。 陆晏洲皱眉,上前一步挡住他的目光。 江问瑜看见了,眨了眨妩媚勾人的桃花眸。 看看! 这才是好男人! “你欠我227块钱,上月还给我25,剩下202,你算什么时候还?”江问瑜直接了当的问。 柳淮南听见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瞬间变得尖锐充满恨意。 这女人心太狠了。 她好狠。 喜欢他喜欢的要死,现在不喜欢了,就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他留。 唐妙妙那条路端了,他家的情况她也清楚,他现在根本没有钱,她还非得问他要钱,还要当着陆晏洲这新欢的面儿,她是想踩着他讨好陆晏洲吗? 他抿唇,忍着恨意,目光哀切的看着江问瑜,“我现在没有钱,有钱我肯定会还给你,你看在我们四年感情的份儿上,别这么逼我好不好?” 可眼角的余光,却挑衅似的看着陆晏洲。 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野男人有一腿? 他享不了福,陆晏洲这坏分子也别想舒坦。 江问瑜一眼就看出,柳淮南挑拨离间的心思。 她忍不住笑了。 “蠢货!” “还挺有胆量的!” “谁跟你有情意?” 原主脑残喜欢他?她是原主吗? 想挑拨离间?她让他在欠条上面签字画押,证明原主没被他占过便宜那晚,陆晏洲可是在的,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挑拨了? “嘭——”江问瑜说完从陆晏洲身后出来,蹲在柳淮南面前,抬起胳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的柳淮南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脑袋里嗡嗡乱叫的同时,听见她不近人情的说:“没有钱还,就给我干活儿抵扣,山上的蘑菇、木耳,草药,核桃,柴之类的我都要。” “每天我都要见到你有东西送到我家,否则别怪我上门找你算账。” 钱多难挣啊?总不能他说没钱就算了吧? 江问瑜咽不下这气,那是万万不行的。 让他用东西抵,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咱们走吧!”说完她拉着陆晏洲就走。 “我走什么?”陆晏洲把她的手推开。 “你的活儿是挖土,我的活儿是夯墙。” 江问瑜:“……” 嚯! 她忘记了。 刚刚在晒谷场,村长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那我走啦?”江问瑜故意用依依不舍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陆晏洲。 陆晏洲没眼看,又不是要分别几天几夜,“注意身体别逞强,赶紧走吧!” 他们俩人分开,村民们才继续干手里的活,都感觉陆晏洲还挺有手段,把江问瑜迷的神魂颠倒,乖乖顺顺的,柳淮南肠子悔青都没有用了。 陆晏洲挽起袖子,拿着夯墙用的木杵,就踩着梯子上了半人高的墙。 他们村大部分人住的都是用黄土夯的房。 冬暖夏凉。 住的很舒服。 黄土挖回来,在地上反复的用脚踩,踩到有黏性就可以用来夯墙了。 江问瑜拿着铁锹,走到知青所后面的半山腰,那里的黄泥已经被村里人盖房子挖出好大一块了。 感觉铁锹还挺结实,她就找了个矮平的地方,用铁锹开始铲黄泥。 村里的青壮年十几分钟才能铲下来的黄泥,她短短两分钟就能达到。 铲下的黄泥块很大,用铁锹砸两下就行了。 旁边的人瞠目结舌,都是羡慕又嫉妒的。 哪怕看无数遍,依旧忍不住为她的力气震惊。 江问瑜挖了半小时,黄泥就没地方堆了,她干脆跑到树荫下面休息,发现树根旁边的地上,有一些长的很奇怪的东西,还没有筷子粗,两寸高,很像菌子干掉以后的杆。 她来了好奇心,正好闲的没事就折了根树枝,跪在树后面开始掏。 来挑黄泥的村民看见她在玩儿,也没话说,谁让自己没这本事呢? 他们挑他们的黄泥,江问瑜掏她的。 她力气大,没过几分钟就挖出了蚂蚁巢。 可那些东西的根,好像还在蚂蚁巢的下面。 江问瑜更有兴趣了,直接把她的铁锹拿过来,挖了大概两米多深,就看见一些黑色的疙瘩,最大的跟陆晏洲的拳头一样,最小的也跟鸡蛋差不多,全刨出来起码有四斤重,闻着很像鸡枞的味道。 怕被其他村民看见,她就藏到树叶堆里去了。 中午回家时,陆晏洲没看见江问瑜,就带着江幼宜过去找她。 这会儿村民都走了,就剩江问瑜坐在树下面。 看见陆晏洲父女俩,江问瑜笑的神秘兮兮的。 “宝贝儿,妈妈找到鸡枞的亲戚了。” “鸡枞的亲戚?”江幼宜听的一愣一愣的。 看见江问瑜从树叶里掏出来的黑疙瘩更迷茫,这东西跟鸡枞沾边儿吗? “你们闻嘛!” “就是鸡枞!” 江问瑜拿了两个塞到他们父女俩的手里。 “味道有些像,不过应该不是鸡枞。”陆晏洲把黑疙瘩捡到背篓里,又脱掉外面的衬衫盖住,“我感觉可能是什么药材,我们走卫生所问问唐叔吧?” “也行。”江问瑜也挺好奇自己挖了几米深,才挖出来的到底是啥。 唐老头看见江问瑜就气不打一处来,脱了脚上的鞋就往她身上砸。 “滚滚滚!” “赶紧滚!” “老子看你就烦!” 第103章:我这人受不得气 陆晏洲拉了她一把,唐老头的鞋就飞出去了。 江问瑜没有防备,猛的撞到陆晏洲的胸口。 鼻尖那叫一个酸爽,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晏洲……” “我鼻子……” 陆晏洲有些窘,尴尬的抿了抿嘴唇,伸手抬起江问瑜的下巴端详,发现只是有点红,“没流血,你揉揉就好了,我手脏。” 江幼宜挠挠脑袋,不懂唐老头为啥这么生气,跑过去把他的鞋捡回来,奶声奶气的问:“爷爷,我妈妈那里惹你生气哇?” 在她眼里,唐老头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别人都嫌弃她爸爸,说她爸爸是坏分子,资本家的狗崽子,被打活该,哪怕被打死了也是报应。 还是唐老头告诉陆晏洲什么草药能治伤的。 她虽然年纪小,可记忆力却是不差的。 听陆晏洲说过,就默默的把这件事记住了。 唐老头气急败坏,“你说你妈怎么了?打完这个打那个,要打也不打死,那些人成天鬼哭狼嚎的跑过来找我治伤,我辛辛苦苦采的药用的精光,累的白头发噌噌的往外冒!!” 除了这张脸,她就没有那点儿比她娘讨喜! 江幼宜无措的很,好像是她妈妈的原因噢。 江问瑜然大悟,想到自己刚刚还让陆晏洲每天去揍江二婶和江二叔,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她倒是爽了,却给唐叔添了不少麻烦。 老头子腿脚不变,挖点儿草药多不容易?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想挖草药卖钱的时,笑嘻嘻的凑过去,“唐叔,您先别着急生气嘛,我二叔跟二婶以后每天就是跌打损伤,没啥好治的,开点儿红花油自己抹就行,您需要什么药材您说,我到山上给您找回来,保证只多不少,还有这个,陆晏洲你过来,把我挖到的东西给唐叔看看。” “有鸡枞菌的味道,您看看能不能吃。” “能吃我送您一半,您好好补补身体。”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早晨跟我上山。”唐老头见江问瑜态度还算行,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傲娇的探头去看陆晏洲的背篓。 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这这……” “你哪儿找到的?” 他激动的不得了,凑到鼻尖儿嗅了又嗅,“这是乌灵参呀!年份还不小,起码得有七八年了。” 江问瑜也很激动,“您的意思是很值钱吗?”意思是她又能大挣一笔了? “陆晏洲你好厉害,真的是药材哎!”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崇拜和佩服。 陆晏洲看的好笑,他厉害什么? 她对自己的好运气,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幼宜开心的拍手,蹦蹦跳跳的叫,“妈妈,你的运气好好噢,好棒的。” “可不是一般值钱,它能止血养血,还能治疗产后失血,能救命的,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了。”唐老头激动的来回抚摸,眼神痴迷炙热的不得了,跟看见自己最心爱的人似的。 “那确实很珍贵。”江问瑜煞有其事的点头,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及时止血还能把命抢回来。 “她拿起旁边唐老头晾晒药材用的簸箕,把一半乌灵参倒进去,“这些是刚刚答应要给您的。” 唐老头瞪大眼睛,“江问瑜你是傻子吧?” 他都说了很珍贵了,她还拿这么多给他。 江问瑜笑嘻嘻,“那您可就看错了,我精着呢。” “我这人受不得气,以后指不定还会揍谁,我先用好处把您的嘴堵上,您以后哪儿还好意思骂我?” “再说我还想跟你学学认草药,挣点儿钱呢,您就当我给您交的学费。” 唐老头拿去了也是用到需要治疗的人身上,也算是她行善积德。 而且她还怀着孕呢!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碰见倒霉的情况,也算是提前给自己储备了救命药。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都是不吃亏的。 唐老头哼了一声,“你的算盘倒是打的响。” “滚吧!” “看你烦!” “把这些草药拿回去,捣碎给你家住的那丫头,让她把伤口洗干净敷。” 他把草药递过来,江问瑜伸手接过来,抱起江幼宜滚的非常麻溜。 “得嘞,我明天早上来找您一块进山。” 出门就冲江撒娇,“妈妈的鼻子好疼好疼。” “我给你呼呼噢~”江幼宜认真的很。 鼓起小脸使劲儿吹,吹的江问瑜一脸的唾沫。 她一脸的黑线,连忙把脸挪到旁边躲避,“算啦算啦妈妈不疼了,宝宝。” “啊?”江幼宜歪着脑袋一脸的迷茫,“吹一口就已经不疼了吗?” 江问瑜认真:“对,我们宝宝一吹妈妈就好了。” 陆晏洲看着她忽悠,眼里漫上几分笑意。 “你们先回家,我割点野芹菜回去喂鸡。” 江问瑜叮嘱,“好,你注意草丛里的蛇。” 夏天蛇多得很,尤其是河边草多的地方。 “爸爸我也要去,我去给胖胖拔草。”江幼宜伸长胳膊让陆晏洲抱。 陆晏洲抱过她,父女俩就去干活儿了,吱吱也跟着跳到他肩膀上,回家的人就只剩江问瑜了。 “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家快要无聊死了。”赵娇娇看见她激动的不行,一改刚刚无精打采的模样,“过来我给你扇扇子,你好好凉快凉快。” 没手机也没电视,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昨晚也睡的够够的,才半天就给她无聊的快疯了。 江问瑜看的好笑,走到她身边坐下。 “有这么无聊吗?” “那当然。” 赵娇娇信誓旦旦,“我感觉我都与世隔绝了。” “有啥我能干的吗?下午给我找点活干干吧?” 江问瑜想了想,发现还真没啥活她能干的,她的脚不太方便,抬眼看到菜园子里才道:“我先给你弄点水来,你把伤口洗洗换药,等会儿我去把园里的豆角茄子那些摘回来,你下午切切给晒上?” 夏天多储存一些菜,冬季才能有菜吃。 “好啊好啊!”赵娇娇愿意的很,有事做就行。 她的脚腕好些了,没有昨天那么肿。 皮肤依旧有些发黑,看着有些恐怖。 等江问瑜把草药捏碎给她敷上,缠好绷带,陆晏洲也带江幼宜回来了。 江问瑜感觉他还挺守男德的,从卫生所出来都还只穿着背心,这会儿热的满头大汗的,却把衬衫穿上了,还扣着扣子呢! 第104章:那么喜欢,也没见你乖点儿 “你洗洗歇会儿吧!我拿去喂鸡。”江问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背篓。 野芹菜还挺香的,她没舍得全部给鸡吃,挑了些出来拿过去给赵娇娇: “你把叶子给掐了,我打算泡进浆水里。” 夏天她就爱吃酸的。 开胃。 “这个泡浆水好。”赵娇娇笑意吟吟的接过来。 等江问瑜喂完鸡,把乌灵参放到房间,陆晏洲已经洗漱完做饭去了,江幼宜在喂她的宝贝兔子。 江问瑜去拿扇子,赵娇娇挤眉弄眼,“姐,你这是嫁了个田螺少爷呀?一天眼里都是活儿,还是又帅又听话的那种。” “确实。”江问瑜笑笑,拿着扇子进厨房。 陆晏洲今天表现好,她决定疼疼他。 “瞧瞧你热的?怎么不休息一会儿再做饭?” “还好。” 陆晏洲都习惯了。 “你出去吧,不用扇,我很快就做好了。” “我闲着也没事。”江问瑜在旁边给他扇风。 没一会儿江幼宜也跑进去了,有样学样,母女俩一左一右的,扇的陆晏洲的衬衫都鼓起来了,一家三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叽叽喳喳的说话,惹的赵娇娇羡慕的快麻了。 真不愧是男女主,甜的她的牙都酸了。 可惜村里没有好的,否则她非得找一个不可。 饭后江幼宜困了,陆晏洲给她洗干净,换衣服抱回房间睡觉去了。 江问瑜也困,她最近开始有怀孕的症状了,挺嗜睡的,昨晚又没睡够。 发现陆晏洲不见了就以为他上山了,也洗洗回房间午睡去了。 等陆晏洲写完东西,就发现母女俩睡的正香。 睡姿特别像,双手都跟投降似的举在头顶。 他就没打扰,打算上山去给江问瑜摘核桃。 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抿唇思考了两秒,眼里露出纠结的神色,还是选择折回去,把口袋里的纸放在江问瑜的脑袋跟前。 让他面对面把这东西递到江问瑜手里,被她调戏取笑,他是做不到的。 东西塞给江问瑜,他顿时就感觉轻松了一截,出门背着背篓上山了。 江问瑜迷迷糊糊间,感觉谁在她跟前放了大火炉,热的很,她就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结果还没几分钟,火炉又来了,热的她着不住直接醒来了。 睁开眼睛就发现,江幼宜睡的跟小猪似的,白嫩的脸蛋热的红扑扑的,额头的头发也被汗水给湿透了,一缕一缕的,小嘴还时不时咕叽咕叽的,好似做着吃东西的美梦。 江问瑜越看越喜欢,转身去拿床头上,自己睡前拿进来的蒲扇,却发现枕头边放着张纸。 她瞬间就明白,这张纸是谁放的了。 她没收过情书。 还挺期待内容。 打开一看瞬间无语,这叫情书?陆晏洲就不怕她找他算账吗?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敷衍! 敷衍死了! 江问瑜头次觉得,强扭的瓜真他娘不甜。 不过,不甜的瓜,她向来都是扔了,再上其他地方找点甜补回来的,主打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随手把纸一放,江问瑜就拿起蒲扇,给睡的小猪似的江幼宜扇风,越看越觉得小丫头讨她喜欢。 讲真,她跟原主就不能是灵魂互换了四年,小丫头是她亲生的吗? 她真的觉得这四年的原主像穿来的,否则好好的人咋会突然性情大变? 可惜她见不到原主,也无从了解事情真相。 江问瑜悠悠叹气,拉起薄被盖住江幼宜的肚脐眼,继续给她扇扇子。 扇的手腕都酸了,小丫头额头的汗才干。 听见外面有动静,她猜测是陆晏洲回来了。 出去一看果然是,他还带回来一背篓加一袋子绿油油的核桃。 陆晏洲热的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见赵娇娇不在,随手脱掉外面的衬衫扔在凳子上,撩起背心的衣摆擦汗。 露出来的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抬手的动作,让腹部的肌肉微微紧绷,一滴滴汗水衬着太阳的光芒,顺着鼓涨的肌肉慢慢滚进军绿色的迷彩长裤中,别提有多性感了。 江问瑜看的心动,就忍不住摸了两把。 被她这么一搞,陆晏洲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 见他看过来,江问瑜挑眉哼了两声,收手。 “别以为你勾引我,我就能轻易原谅你写那么个玩意儿糊弄我的事儿,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 陆晏洲无语,他擦个汗怎么就勾引她了? 知道江问瑜还得闹,他有点头疼。 不过现在热的很,他也没有跟江问瑜多说,转身去厨房提了一桶水,到房间里面洗澡去了。 江问瑜到了杯水,往里面放了点盐,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给他晾着,又把昨天摘的野果子洗了一点儿拿出来坐下吃。 村里夏天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才会上工,看太阳在地上的影子还有会儿。 陆晏洲洗完澡出来,顺手从背篓里拿了些表皮已经开口的核桃过来。 “喝点儿水,以后中午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你,别在往山上跑了,最近天气热,很容易中属的。”江问瑜说着把杯子递给他。 “行。”陆晏洲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发现是盐水,感觉她还挺细心的。 夏天出汗多的时候,就得喝加盐的水。 放下杯子,他就默默坐下的给江问瑜剥核桃,剥完喂到她的嘴边。 江问瑜挑剔,“表面的这层皮是苦的,不好吃。” 嫩核桃把上面的皮去掉了才是最好吃的。 跟她一对比,陆晏洲感觉女儿真是乖极了,说是天使宝宝都不过分,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生病,就没有让他废过什么心。 不过他没说什么,都是些小事。 他又把皮撕干净,才喂到江问瑜的嘴里。 香甜香甜的。 特别好吃。 “你也尝尝嘛!撕了皮的真的好吃。”江问瑜见陆晏洲一个劲儿给她剥,就提醒他也吃,她又不是剥削他的无良地主。 陆晏洲尝了一个,确实挺好吃的,甜丝丝的,比他这几年吃过的都香。 “还吃不吃?”他打算再去拿点儿过来。 “吃!” 江问瑜正上头呢! 陆晏洲又拿了些,青皮裂开的可以直接把里面的核桃拿出来,没裂的要放几天才行,他也不说话,就默默的剥核桃,江问瑜靠在他肩膀上吃,看着他专注认真的表情,心跳顿时忍不住加速。 感觉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还得再严谨点,认真伺候媳妇儿的男人,才是最帅最可爱的。 “陆晏洲,你好好看,那里都让我喜欢死了。”江问瑜凑上去亲了他两口,笑意盈盈的讲。 陆晏洲扫她一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鬼使神差的讲:“那么喜欢,也没见你乖点儿,不折腾我。” 第105章:好可爱啊!惩罚她都用亲亲 江问瑜振振有词,“正是因为喜欢才有情绪,才会因为不满闹腾你呀,你得透过问题看本质。” 陆晏洲说不过她,就直接闭嘴了,又剥了一颗核桃塞进江问瑜嘴里。 江问瑜趴在他肩头,嚼吧嚼吧把核桃咽下去,侧头啄啄他的嘴角:“你情书造假的事想怎么处理?这么敷衍我不合适吧?” 陆晏洲淡定,“我那里有敷衍你?” 江问瑜挑眉。 呦? 挺淡定呀? 看来她最近的调教,是愈见成效啊? “情书是表达情意和爱意的书信,你写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诗,怎么不叫敷衍呢?来吧!展示,让我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她的脑袋从陆晏洲的肩膀上面移开,昂首挺胸,端正的坐在凳子上,那双明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晏洲的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陆晏洲不紧不慢的剥着核桃的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千里迢迢从京都来到这儿遇见你,算不算众里寻她千百度?你前几年乱七八糟,一直追在柳淮南屁股后面跑,五月份突然清醒过来了,我们开始好好的过日子,算不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咔擦!江问瑜乖巧的脸上瞬间出现了裂痕。 还能这么解释? 行吧! 算他厉害! 江问瑜无话可说,更无从反驳,头一次被陆晏洲说的哑口无言的。 陆晏洲看着她的模样薄唇忍不住微微翘起,怕被她发现又闹腾,很快又压下去,低头将手里的核桃皮剥干净喂给她。 江问瑜撇嘴靠过去,身体躺在他腿上,决定看在他这张帅脸的份儿上,勉强算他这把过关了。 后面都没说话,一个默默的剥核桃,一个等他喂来就张嘴吃。 吃了大概十几个,江问瑜就不吃了。 “我饱了。” “你吃吧!” 陆晏洲没说什么,给自己也剥了几颗。 江问瑜闲着没事干,就又开始拿他找乐子。 拉他的胳膊当枕头,跟孩子似的躺在他怀里。 掀开他背心的下摆,在他腹肌上勾勾画画的,画着画着位置就跑偏,手指抓着他的胸肌揉捏。 陆晏洲呼吸一紧,大掌掐住江问瑜的侧脸。 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深沉的双眸。 “江问瑜!” “你干什么呢?” 江问瑜一脸无辜,“探索我男人身体的奥秘,我对他的了解不够深刻。” 陆晏洲气笑了,冷峻的眉眼惹上了几分痞态,用劲儿她脸,把她两侧脸颊都捏进去一个窝。 ”疼疼疼!”江问瑜感到一点点疼就哇哇大叫。 陆晏洲抬腿晃晃,将她颠的在他腿上半转身,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看你是欠收拾,糖糖的手都没你欠!一会儿没捏点儿什么就手痒。” 都快俩孩子的妈了,成天就知道折腾他。 咔擦!江问瑜脸上的表情再次裂开了。 “你你你……” “你居然打我屁股?” 他从哪儿学的?也太涩涩羞耻了吧! 陆晏洲对上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也有些羞耻,硬着头皮道:“我打你屁股怎么了?我是你丈夫,你身上那里是我不能碰的?” 江问瑜看他羞的不行玩儿心大起,瞬间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一正经的道:“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不太习惯,要不然你再打两巴掌呢?” 说着他还拉起陆晏洲的手往屁股上放。 陆晏洲僵着胳膊,后槽牙都咬紧了。 感觉江问瑜的性格,真是恶劣透了。 看着她弯起的嘴唇,他感觉这张嘴永远是闭着的时候最讨人喜欢。 他掐住江问瑜的脸,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嘴,不同寻常的强势和直接,迅速撬开她的牙关,唇舌紧密地与她交缠在一起,跟凶猛的山洪似的来势汹汹,疯狂争夺她的氧气。 很快江问瑜就被他吻的浑身瘫软,失去力气,呼吸也完全跟不上节奏。 江问瑜以前还觉得小说里写女主被男主吻的腿软夸张,自己体验过后,这才发现丝毫不夸张,小臂撑着他胸口,但什么都阻挡不了,更招架不住。 好在陆晏洲很快就把她松开了,愤恨的掐了两把她漂亮的脸,就把她扔在凳子上坐着自己走了。 江问瑜笑死了。 好可爱啊! 生气惩罚她的方式,居然都是用吻的。 陆晏洲进屋,发现江幼宜还睡的香甜,就也跟着躺到了床上,看着女儿跟江问瑜相的眉眼是真的想不通,她这种性格,居然会生出这么乖的女儿。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出生会是怎么样。 若是像她…… 想想他就头疼。 感觉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一眼就能看的到头。 过了会儿江幼宜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看到陆晏洲后盯着看了两秒,接着滚到他怀里,嫩藕似的胳膊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水润乌黑的眼睛依旧是懵的。 “糖糖睡醒了?。”陆晏洲动作轻柔的抱起她,起床往外面走,“爸爸刚刚在山里弄了核桃回来,下午给你带核桃吃好不好?” 给江幼宜带零嘴的头是江问瑜起的,没几天执行者就成陆晏洲了,她的饭盒天天出门都是满的,惹的村里的小孩都羡慕,也因此愿意跟她玩了。 不过小丫头记仇,记的谁以前说过她坏话,看都不看那些小孩子一眼,还是跟村长家的孩子玩,跟陈元宝尤其要好。 “好哇~”江幼宜的脸压在他的肩膀上,肉嘟嘟的脸被压的凸出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小哈欠,软软的头发揉的毛绒绒的。 “爸爸给你梳头。”陆晏洲拿了梳子,抱着她慢慢的把头发梳成小辫子。 看江幼宜的眼神,温和又宠溺,毫不掩藏他对自己女儿的喜欢。 江问瑜从菜地里摘菜回来看见了,感觉他真的是个绝世好爸爸。 女儿以后要结婚,估计得让男方上门,否则他恐怕会想当陪嫁一起去。 把菜放在桌子上,她就去厨房收拾东西,弄好几人就又去知青所了。 刚到就听几个村民再说江二叔跟江二婶的事。 她立马来兴致了,竖起耳朵听。 “我发现江老二,是真的脑子有毛病。” “可不是?也不知道马寡妇给她灌得啥迷魂汤。” 第105章:你这死丫头命挺好的 “明知道马寡妇背着他在山里跟野男人乱搞,吵架的时候说马寡妇是不要脸的浪荡骚货,她男人没准儿就是撞见她跟别的男人乱搞,才被气死的,她儿子病死是老天爷在惩罚她,让她断子绝孙。” “当时给给马寡妇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俩人打的不可开交,江老二被挠的满脸是血。” “可打完又好了,说人哪儿有不犯错的,只要她以后别犯了就好,他还是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不是昏头了是啥?马寡妇是啥德行村里谁不知道?她能改了偷腥的毛病,狗都能改得了吃屎!呸!真他妈的给咱们村男人丢脸!” “有啥稀奇的?他原本就是没有廉耻的货色,为钱想毒死自己的侄女儿,还抛弃自己的老婆孩子,跑去跟马寡妇过日子,改明儿马寡妇跟人偷情,他在外面放哨我都不奇怪。” 几人议论纷纷,脸上满是对江二叔的嫌弃。 江问瑜听完后,倒是能理解江二叔的做法。 他跟江二婶已经是彻底撕破脸的状态了,江二婶现在都快笑死了,能允许他回家,也肯定是看在他是劳动力的份儿上,让他挣工分养俩儿子,他的地位肯定跟以前没得比,还要被江二婶冷嘲热讽,他能受得了那就见鬼了。 相对之下,选择继续跟马寡妇过就好多了。 马寡妇起码不恨他,还温柔小意的。 绿帽子不绿帽子的,就更加不是事儿了。 他连儿子都能不要,还能在乎绿帽子? 他眼里只有自己,让自己过得好才是首选。 不过他这辈子注定不可能过得好,江问瑜可不会让自己的仇人好过。 等他过上日日挨揍,没办法挣工分的日子,马寡妇的温柔也到头了,他到时又会面临这种抉择。 江二婶那边就更加不用江问瑜操心,日日挨揍挣不到工分,没有粮吃,俩大宝贝儿子嗷嗷待脯,足够她心疼的挠心挠肺。 —— 翌日清早吃完饭,陆晏洲依旧带着江幼宜去知青所盖房子,江问瑜背着背篓跟唐老头上山了。 唐老头腿脚不便,上山走的挺困难的,江问瑜见状就道:“唐叔,要不你坐背篓里我背你吧?” 以她的力气,背他上山小菜一碟。 “嫌弃我走的慢?”唐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 江问瑜:“……”老头还是敏感肌呢! “没有!” “我是看您费劲儿。” “我用不着,别一天天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胡整,孩子投胎到你肚子里,也是倒霉。”唐老头哼了声,自己注意到拐棍继续走。 江问瑜摸摸肚子,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放肆。 崽啊! 妈妈以后注意。 你乖乖的别闹啊! 她默默的在心里讲,讲完眼睛一抬,看见前面的树上缠绕着一种植物,叶子跟蓑衣似的,很细,就好奇的问:“唐叔,你认识那种植物是什么吗?“ 唐老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以后忍不住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揉眼睛,发现真没看错就惊了,路边居然还有一根这么大的麦冬?他的眼睛以前被屎糊了? “那是麦冬。” “我过去挖。” 他拿着小锄头,就着急的往那边去。 “还是我去吧!”江问瑜直接夺过锄头,走过去两锄头就挖出来了,又提回来给唐老头。 唐老头喜笑颜开,只是说话依旧不好听。 “真不错。” “你还算有点用。” 江问瑜哼声,“我本来就特别特别有用。”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遍地都是药材。 “对对对,你有用。”唐老头挖到药材心情很好,完全不介意夸她两句。 把藤蔓去了,又把麦冬上面的泥刮掉,小心的放到背篓里,唐老头就着急的催促江问瑜,“走走,我们到前面再看看,你把眼睛睁大点儿,觉得有啥像药材的就喊我。” 他现在兴趣高涨,感觉那里都可能藏着药材。 “好啊!没问题。”江问瑜答应的爽快。 俩人边走边看,整个山里都是唐老头的声音。 “快快快!” “那是龙葵!” “那是荨麻!” “这边儿这边儿,我看见一株黄连,还有苦参,哎呦还有两棵黄精呢!” …… 以前唐老头上山,感觉这山真他妈的难爬,还要什么没什么,从早找到晚,摔的鼻青脸肿的,也找不到几棵有用的药材,今天就像进了药园子,胳膊挥锄头都挥累了。 休息的时候,他依旧还在背篓里扒拉个不停,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 今天咋回事?咋这么容易就找到那么多药材? 江问瑜看的好笑,“您别扒拉了,药材又不会跑,我饿了,咱吃点东西,我看看陆晏洲装了什么。” 她说着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出来,简单洗了手,把背篓里的包裹打开。 里面有四个馒头,还有剥了皮的核桃,咸鸭蛋,饭盒里是麻辣鱼干。 很丰盛。 也特别用心。 唐老头瞅了一眼,“你这死丫头是真的命好。” 前几年胡作非为,现在还能安分的过日子。 江问瑜一笑,“我也觉得我命挺好的。” 穿书虽然是天崩开局,可运气不错,想办法把情况扭转了,陆晏洲对她的态度也有改变,肚子里还有了宝宝,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咱们吃吧?吃完四处看看还有没有,一会儿太阳升起来就太热了。”江问瑜把筷子递给唐老头,又拿了个馒头递给他。 唐老头接过来,毫不客气的夹了一根鱼干,感觉味道还挺不错的,“这是你做的还是陆晏洲做的?” “我做的,不错吧?”江问瑜很有自信。 唐老头夸的含蓄,“跟你现在差不多,还像样。” “你前几年咋想的? “跟中邪似的?!” “现在突然又好了。” 这话唐老头早就想想问江问瑜了,他50岁了,还没见过她这种情况的。 自己跟四年前的原主性格挺像的?江问瑜听他这话好像是这意思,她唏嘘的讲:“可不就是中邪?我自己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置信那是我做的。” 【作者碎碎念:宝宝们都开学读书去了吗?感觉这几天好多人没看了。】 第106章:你那么正经,我当然要流氓点儿 谁说不是呢?唐老头咬了口馒头,她这四年可是疯的不轻,她娘在地下估计都急的抓耳挠腮,好在如今总算是好了,不管从哪儿看都比先前顺眼。 “有空去看看你娘,让她也安安心。”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些怀念。 江问瑜感觉他们间应该是是有些渊源的。 不过她娘都不在了,那些也没必要再深究。 “我会的。” “谢谢唐叔提醒。” 老头子脾气臭了点,其他的都是没得说的。 “谢啥?又不是为了你这个稀里糊涂的丫头。”唐老头撇撇嘴,夹了一筷子鱼干放到嘴里嚼着,感觉越嚼越香,麻麻辣辣的。 “这鱼干你还有吗?没有就给老头子做点儿。” “老头子给钱。” “不占你便宜。” “瞧您这话说的。”江问瑜笑笑,“一点鱼干,我还能要您的钱吗?家里剩的不多了,改天我再下网捞点儿鱼,做了给你送。” 捞鱼又不费劲儿,她自己也是要吃的。 唐老头哼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赶紧吃。” “吃完再四处看看。” “好嘞!”江问瑜也想早点儿回家。 俩人把陆晏洲给带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的,又喝了些水溜缝儿,吃的饱饱的就开始继续挖草药。 她的运气好的很,没费啥力就把背篓挖满了,可唐老头却挖上瘾了,一直嚷嚷着:“着啥急?这么些药材不挖多可惜的?” 半截身子埋黄土了,他都没见过这么多药材,跟抽烟似的,特别上瘾。 江问瑜无奈,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到最后挖的装不下,都只能堆在地上。 她跑了两趟,才把所有药材都给背回去。 有些值钱的药材,唐老头用不到,就给她了,还兴致勃勃的说:“等会儿吃完饭咱们再去啊!” 江问瑜没意见,能多挣点儿钱她非常乐意。 连续好几天,俩人都在山里面泡着。 次次都满载而归,背篓装的满满当当。 唐老头是真的震惊,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怎么以前不知道她的运气能好成这样呢? “死丫头!” “命真好!” 他忍不住再次感慨。 天生力气大就算了,现在运气也好的不行,以后只要别跟前几年似的,颠的晕头转向,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差劲儿的。 这天把药材给唐老头送到卫生所,江问瑜就背着背篓回家了,院子门口依旧放着两捆柴。 柳淮南每天中午都会到山上捡了送过来,送来也不会跟她们打照面,总是默默放下就转身走了。 赵娇娇好几次看到他的背影还挺纳闷儿,不懂这男人怎么天天来送柴,不过她也没有多嘴问。 做人得有边界感,管好自己的嘴很关键。 有眼色也很重要。 重要极了。 每天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自己房间,省得打扰到陆晏洲和江问瑜亲热,毕竟她这位女主姐,是真的狂放不羁。 比如这天晚上,把江幼宜哄睡了,陆晏洲去洗澡,江问瑜就跟进去了,还带着小板凳,进门就乖巧的往他面前一坐,笑不露齿,一副乖巧学生的模样,明媚乌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体看。 上次没能看到陆晏洲洗澡,她遗憾的不行。 最近又有赵娇娇在,白天她都不好意思做啥。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的满足满足自己。 陆晏洲属于那种肩宽腿长的类型,还帅的不行,被晒黑的肤色非但没有拉低他的帅气,反而增添了硬朗和野性。 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汗湿的光,鼓起的胸肌腹肌,因为出汗而粘连在他的背心上,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里面的身材有多诱惑。 陆晏洲发现她,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额头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江问瑜!” “你干什么?” 江问瑜咧嘴一笑,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 “我想看看你们男人洗澡跟女人有什么不同。”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陆晏洲是真的服了。 他挫败的抬手,额前几个月没剪,有些长的黑发被他推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也全部露了出来,冷硬的丝毫不加掩饰。 更帅了,一股大佬的狂霸酷帅范儿。 江问瑜眼睛更亮了,眼神在陆晏洲全身流连,特别想把他的衣服扒了。 摸摸.胸肌。 再摸摸腹肌。 最好再捏捏屁股。 她有次趁陆晏洲睡着偷偷捏过两把,那感觉,别太有多享受,就是可惜陆晏洲醒来的速度太快,她的快乐消失的太短暂。 江问瑜眼神直白,丝毫不加掩饰,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晏洲的屁股。 表情有点儿…… 有点儿猥琐! 而且还很变态! 陆晏洲看的很清楚,虽然他很不愿意这么想,但事实真的是如此。 “江问瑜——”他瞬间恼羞成怒,“你能别用变态的眼神盯着我屁股看吗?” 江问瑜理直气壮,挺着胸膛回他:“变态咋了?你那么正经,我当然得变态流氓点儿,夫妻俩都特别正常,日子多没意思的?你别总一副被强迫的良家妇男模样好不好?” “好好享受,你会发现很多精彩和乐趣的。” 陆晏洲气的咬牙,胸膛腹肌的轮廓更明显了。 享受? 精彩? 乐趣? 这话说的是她吧? 他有什么享受的? “你一个女孩子,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我从来没见过谁像你这样!” 江问瑜语气真挚,“你没见过那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你也就我一个老婆,你要再见过其他的,事情可就有点儿大条了。” 她睁着一双圆眼,盯着陆晏洲,身上就穿了件红色的吊带睡裙,长度只到大腿根的位置,白色的内裤边缘若隐若现。 迎面的光,衬的她的肌肤像上好的暖玉,宽松的睡裙也遮不住好身材,胸前的柔软若隐若现,光晕模糊了她的身形,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陆晏洲看着她,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喉结阵阵发紧,呼吸暂停。 他急忙挪开视线,可呼吸却没有恢复。 “江问瑜!” “出去!” 他冷声讲。 让他在她面前洗澡,被她直勾勾的盯着看,不如用把刀捅了他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