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派后娘我靠苟着养崽》 第九章 春药鸿门 第九章 春药鸿门 一、烫金请柬 惊蛰后第十日,村口老槐刚抽嫩芽,一辆青幔马车碾着碎冰停到沈青萝家门口。 车帘一掀,下来的是穿杭绸长衫的中年管事,双手奉上朱红请柬:“仁和、济世、回春三堂合办‘春药会’,特邀沈氏娘子赴县城品鉴药材、共议行规。明日辰时,翠微楼,恭候大驾。” 烫金小楷,落款是“万和药材行大掌柜 杜怀瑾”。 沈青萝指腹在“杜”字上停顿——万和行,县城药材行会的龙头,掌控三成以上药路。 大宝低声:“娘,去不去?” 沈青萝抬眼,看见管事眼底一闪而过的审视。 “去。”她把请柬收入袖中,“人家把台子搭好了,我不唱戏,岂不辜负?” 二、县城路 天未亮,李猎户的驴车套了软垫,一路吱呀摇摇晃晃前行。 五十里官道,积雪初融,泥水飞溅。 沈青萝换了一件靛青布裙,外罩半旧狐皮坎肩——那是朱掌柜病中相赠,既御寒也不张扬。 二宝把算盘抱在怀里,三宝抱着小茶壶,一路背书似的念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沈青萝失笑,却心底绷紧:此行没有刀光剑影,却比刀光剑影更险。 三、翠微楼 县城最气派的酒楼,今日被药材行会包场。 门口两尊石狮披红挂彩,楼内檀香袅袅。 沈青萝单手提裙角踏进门,顿时十余双目光齐刷刷射来。 主位坐着杜怀瑾,四十出头,面容儒雅,袖口却用银线绣着暗纹“万和”。 左侧是回春堂赵全,右侧是济世堂林掌柜,再往下,各中小药铺老板依次排开。 沈青萝被安排在末席,面前只一杯清茶,连点心也无。 赵全率先发难:“乡下妇人,懂什么行规?今日不过是来听训。” 沈青萝微微一笑,不疾不徐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铺在案上—— 《药材等级、产地、市价对照表》,炭笔手写,字迹娟秀,却刀刀见血。 “诸位既谈行规,不妨先对一对价。回春堂上月收购当归,三等货充一等,价差每两十二文,可有此事?” 赵全脸色骤变。 四、斗药 杜怀瑾抬手,示意安静,拍了拍掌。 两名伙计抬上三只漆盘,盘上各覆红绸。 “今日春药会,按旧例斗药。三盘药材,请沈娘子品鉴优劣、估价。” 第一盘,黄芪片——色泽微黄,断面有裂隙。 沈青萝拈起一片,轻轻一掰:“陈货,两年以上,糖分流失,每两至多十八文。” 第二盘,川芎——香气冲鼻,却带辛辣。 “硫磺熏制,表面漂白,伤肝肾,每两二十文封顶。” 第三盘,麝香——颗粒松散,香气寡淡。 “掺假,以桂皮粉增重,真货不足三成,每分两钱银子已是天价。” 三句话,三记耳光,打得满室寂静。 杜怀瑾眼底闪过欣赏:“沈娘子好眼力。只是,光说不练,算不得本事。” 他抬手,伙计又端上一盘——十株新鲜当归,泥根尚湿。 “请娘子现场辨产地,估产期,说错一句,便算输。” 五、盲辨 沈青萝净手,俯身细察。 她先掂重量:甘肃岷县,海拔高,昼夜温差大,根条紧实; 再看须根:四川灌县,土壤湿软,须根细长; 又闻气味:陕西商洛,略带辛辣,糖心明显。 她一株株报出产地、产期,误差不超过三日。 最后一株,根条粗壮却带沙眼,她指尖一顿:“这是本地野种,移植后第三年,肥水不足,品质次。” 杜怀瑾拊掌大笑:“好!今日斗药,沈娘子胜!” 六、鸿门宴 胜了,却未必安全,沈青萝心里暗道。 杜怀瑾话锋一转:“万和行缺一位女掌柜,专管内务、药材质检。年薪纹银三百两,外加分红一成,沈娘子可愿屈就?” 三百两!相当于普通农户十年收成。 赵全急急开口:“杜掌柜,她不过——” 杜怀瑾抬眼,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赵掌柜,回春堂上月以次充好,行会已记录在案,明日再议。” 赵全脸色青白,噤若寒蝉。 沈青萝垂眸,掩住情绪。 三百两是饵,也是锁链。一旦入彀,她便成了万和行的棋子。 她抬眼,目光清亮:“谢杜掌柜抬爱。只是,我若走了,村里百亩药田无人照管,流民无工可做。三百两虽好,买不来一百张嘴的饭碗。” 杜怀瑾微微一怔,旋即大笑:“好!既如此,万和行愿与沈娘子签三年收购契,同等品质,加价一成,另赠药材种子百斤。” 沈青萝拱手:“成交。” 七、暗涌 酒过三巡,杜怀瑾借更衣之名,单独召见沈青萝。 雅间内,茶香袅袅。 “沈娘子可知,赵全背后另有东家?” 沈青萝挑眉。 “县城盐商魏家,眼红药材暴利,欲垄断北地药路。” 杜怀瑾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魏家近年吞并的小药铺名单。 “魏家手黑,娘子珍重。” 沈青萝收下纸条,指尖微凉:“杜掌柜为何告诉我?” 杜怀瑾笑而不答,只道:“良禽择木而栖。” 八、归途 回程时,杜怀瑾亲自送上车。 车厢里,多了一只沉甸甸的木箱——万和行的订金:五十两现银,外加一包“凤尾草”种子。 沈青萝指尖拂过箱盖,眼底波澜不兴。 车窗外,夕阳把官道染成血色。 她轻声对大宝说:“记住,今日我们赢的不是银子,是筹码。” 九、夜谋 夜深,破庙灯火摇曳。 沈青萝摊开县城地图,用炭条圈出三处标记:万和行、魏家盐仓、县衙。 她指尖在魏家盐仓上重重一点:“下一个战场,在这里。” ——第九章??完—— 第十章 火守青苗 第十章 火守青苗 一、盐商夜袭 小满后第二十五日,夜黑得像浸了墨。 药田外,枯草丛里潜伏着七八条黑影,每人肩背一只皮袋,袋口散发出刺鼻的桐油味。 领头的是魏家盐商的外庄管事魏三,一张马脸在火把下泛着油光。 “点火后从西坡撤,留两个人守路口,别让人追。” 魏三压低声音,眼底闪着狠色,“烧干净,看他们拿什么交货!” 火折子“嗤啦”一声划亮,火星溅入草丛,瞬间窜起一条火蛇。 二、示警 火舌舔上枯草,爆豆般噼啪作响。 守夜的刀疤男第一个发现,铜锣急敲:“走水了——!” 沈青萝从草棚里冲出,冷风卷起火苗,映得她脸色惨白。 “所有人,抄家伙!” 她一声令下,二十多个流民汉子拎桶的拎桶、扛锹的扛锹,迅速排成一条人链。 大宝提着水桶跑在最前,水溅湿裤腿,冻得他直打哆嗦,却半步不停。 二宝把铜锣倒扣当盆,一盆接一盆递水;三宝抱着小茶壶,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喊:“水!水!” 三、第一道防线 火势顺风,直扑药田中央的当归苗。 沈青萝带着刀疤男等人,在火头前挖出两尺宽的隔火沟,湿土扬向火舌。 火星落在她袖口,瞬间烧出焦洞,她顾不上扑灭,继续挥锹。 “湿土压火,别拍,拍会带风!” 她的声音被火浪撕得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火头被隔沟阻住,发出不甘的“噼啪”怒吼。 四、暗哨反杀 西坡路口,魏三留下两名守卒。 他们正得意,忽听身后草丛窸窣。 刀疤男带着三个流民,像夜狼般扑出,木棍砸在守卒膝弯,两人惨叫跪地。 刀疤男一脚踹翻火把,火星溅到魏三脚边。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再敢伸爪子,剁了喂狗!” 魏三见势不妙,扔下火折子,仓皇逃进夜色。 五、火场救苗 火虽被隔沟拦住,余烬仍随风四散。 沈青萝命人沿田垄泼第二遍水,确保无一星复燃。 她蹲下身,指尖探入焦土,温度尚高,苗根却未受损。 “救下来了!”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地。 大宝递过水囊,她仰头灌下,冷水混着烟灰,苦得发涩,却比蜜还甜。 六、余烬审问 被擒的两名守卒被捆在草棚柱子上。 沈青萝用湿布擦净手,蹲到他们面前:“谁指使的?” 守卒起初嘴硬,沈青萝淡淡一句:“送去县衙,纵火杀人,秋后问斩。” 两人瞬间破防,供出魏三,连带抖出魏家私囤药材、哄抬市价的黑账。 沈青萝用炭条一一记下,眼底寒光闪动。 七、黎明盟誓 天蒙蒙亮,火场余烟袅袅。 药田保住了,只烧掉外围一圈枯草,当归苗在晨光中更显翠绿。 沈青萝把所有人召集到田埂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今日起,这片田,不姓魏,不姓赵,姓咱们自己!” 她让刀疤男把两名俘虏押去县衙,顺便递交魏家黑账。 流民们齐声应和,声音冲破晨雾,惊起满山雀鸟。 八、以火立约 沈青萝让人把昨夜烧过的焦土拢成一堆,插上三根未燃尽的火把。 “火能毁苗,也能照路。今日我们立约: ——谁守田,谁分利; ——谁背叛,谁滚蛋; ——谁再敢放火,百倍偿还!” 火把插在焦土上,火苗舔着空气,像在烧一份无形的契约。 所有人依次上前,割破指尖,滴血入灰。 血灰交融,结成硬块,被沈青萝小心收起。 九、三崽的第一次“战斗” 三宝抱着一把小铜壶,壶里装满昨夜救火的湿灰。 他踮脚,把灰撒在田埂四周,奶声奶气:“灰里有火神,坏人不敢来!” 大人们哄笑,却没人嘲笑他的认真。 大宝和二宝对视一眼,第一次觉得,他们真的在守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十、尾声 火光熄,晨雾散。 沈青萝站在田埂尽头,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 焦黑的土地边缘,嫩绿的新芽倔强探出头。 她轻声道:“火没烧死我们,反而把根扎得更深。” 风吹过,药田泛起绿浪,像回应她的誓言。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预告】 县衙传讯:魏家纵火证据确凿,却被魏家以“失火走水”为由轻判。 沈青萝冷笑:“既然律法管不了,那就用商战教他做人。” 她带着三崽,推着独轮车,浩浩荡荡奔赴县城—— “义诊换草药”摊子升级“流动药铺”,正面硬刚魏家垄断! 第十一章 独轮药铺闹县城 第十一章 独轮药铺闹县城 一、清晨出发 谷雨后的第一场雨,把官道泡得松软。 沈青萝推着独轮车,车辕吱呀,车上搭着简易木棚,棚顶覆油布,棚外挂一块木牌—— “独轮药铺:义诊、售药、以工换粮”。 大宝肩背木桶,桶里是新熬的凉茶;二宝揣着算盘,腰间别着炭条;三宝坐在车尾,小腿晃啊晃,怀里抱着一只铜铃,叮叮当当招揽行人。 流民里的刀疤男带着四个壮汉,挑着草药担子跟在后面,像一支小小的行军队伍。 二、县城门口 辰时,城门刚开。 守卒见独轮车,本想盘剥进城费,沈青萝笑盈盈递上一包自晒的金银花:“军爷辛苦,消暑。” 守卒嗅着药香,手一挥放行。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在敲鼓宣告:萧家后娘来了。 三、摆摊风波 沈青萝把独轮车停在县衙斜对面的空坝子——这里人流最杂,却离魏家铺子只隔一条巷子。 木棚一搭,铜铃一摇,凉茶香气随风窜进鼻孔。 “免费试饮,清热解暑——” 三宝奶声奶气,尾音拖得老长。 路人好奇围拢,一碗凉茶下肚,浑身通泰。 沈青萝趁机搭脉:“老伯,舌苔黄厚,暑湿困脾,我这有藿香佩兰茶,一文一包。” “大婶,孩子夜咳,桑杏丸两文一颗,甜口不苦。” 诊金极低,实在没钱,掏一把野菜也能换。 不到半个时辰,独轮车前排起长队。 四、魏家反击 午牌时分,魏家铺子终于坐不住。 魏家二少爷魏子安,锦袍折扇,带着四个家丁气势汹汹而来。 “无证行医,扰乱市肆,给我砸!” 家丁掀棚,刀疤男等人立刻上前,木棍横陈,两拨人对峙,剑拔弩张。 沈青萝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县衙大印的告示—— “义诊售药,便民利农,特许三日”。 原来昨夜,她已把魏家纵火证据、流**名血书,连同义诊申请一并递到县衙。 知县正愁魏家尾大难掉,顺水推舟,给了她三日特许。 魏子安脸色涨红,扇子啪地合上:“好,你有官府撑腰。那就斗药!三日后,县衙广场,当众比试,你若输了,滚出县城!” 沈青萝嘴角微扬:“若我赢了呢?” 魏子安冷笑:“魏家退出北地药材收购,永不再踏此县!” 五、全城赌盘 斗药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县城。 赌坊开出盘口:魏家胜,一赔一;沈娘子胜,一赔五。 百姓们蜂拥下注,有人押魏家稳赢,也有人被义诊感动,押沈青萝黑马。 二宝挤进赌坊,把仅剩的二两银子全押了“沈娘子胜”。 掌柜笑他孩子气,二宝板着小脸:“我娘不会输。” 六、备战三昼夜 第一日,沈青萝带三崽跑遍县城周边山岭,采回新鲜草药。 大宝识方位,二宝记分量,三宝负责把草药编成小花环,挂在独轮车上,像一面面战旗。 第二日,她闭门炮制: ——桑杏丸,蜂蜜炼制,甜香四溢; ——藿香正气水,高度酒浸,辛辣透骨; ——紫草膏,色泽紫红,专治烫伤刀伤。 第三日,她把独轮车改造成流动药柜,抽屉拉开,药香扑鼻。 七、斗药台 县衙广场,临时搭起高台。 知县端坐正中,左右各设评委:一方是太医院退休的顾老大夫,一方是魏家供奉的老药师。 台下百姓黑压压一片,赌坊伙计穿梭收票。 第一轮:辨药。 台上各摆十味草药,限时一炷香,写出产地、品级、市价。 沈青萝提笔如风,一炷香未尽,已写完。 魏家老药师却在一味“血竭”上犯了难——沈青萝写的是“云南大理,上品,每两一两银”,他写的是“交趾,次品,三钱银”。 顾老大夫当众剖开药材,色泽暗红,香气浓郁,正是云南上品。 第一轮,沈青萝胜。 八、第二轮:制药 限时半个时辰,现场熬制治暑湿腹泻的药丸。 魏家药师选用贵重药材,工序繁琐;沈青萝则用藿香、佩兰、扁豆花、厚朴,清水煎煮,浓缩后加蜂蜜搓丸,清香扑鼻。 路人试吃,沈青萝的药丸入口即化,腹泻立止。 第二轮,再胜。 九、第三轮:活症 知县命人牵来一头腹泻的老黄牛,双方各派弟子喂药。 魏家弟子畏缩不前;大宝挺身而出,把沈青萝的藿香丸塞进牛嘴。 不到一刻,老黄牛停止腹泻,精神大振。 台下掌声雷动,赌坊里哀嚎遍野——沈娘子赔率飙升,庄家血亏。 十、结局 知县当庭宣判:“魏家斗药败北,依约退出本县药材收购!” 魏子安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沈青萝被百姓簇拥,独轮药铺的招牌被高高举起,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顾老大夫捋须而笑:“沈娘子,可愿在县城开分铺?” 沈青萝望向远处,眸光坚定:“县城太小,我的药铺,要开遍北地。”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预告】 斗药大胜,沈青萝名声大噪。 万和行杜怀瑾深夜来访,带来一纸密信:“京城药材行会欲垄断北地药路,魏家只是马前卒。若肯联手,共抗京城巨鳄,三年后,北地药路有你一成。” 沈青萝捏着信纸,望向满天星斗——北地风云,终于要动了。 第十二章 星夜密盟 第十二章 星夜密盟 一、子夜叩门 县城斗药大胜后的第三夜,沈青萝带着三崽回到破庙。 灶膛余烬未冷,她刚把五十两银子码进瓦罐,外头传来三声极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节奏分明,像暗号。 大宝握棍,二宝端灯,三宝躲在门后。 沈青萝掌心扣着短刀,问:“谁?” “杜怀瑾,深夜叨扰,只为送一封信。” 门开,杜怀瑾一袭墨青长衫,披风上落满星霜,手里托着一封火漆密函。 二、堂内燃灯 灯芯挑亮,火舌在墙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杜怀瑾不急着说话,先递上木匣:“斗药赢家,该得彩头。” 匣内是一叠银票,每张五十两,共五百两。 沈青萝没接,只抬眼看他:“杜掌柜不怕我拿了银子跑?” 杜怀瑾轻笑:“北地药路若只靠银子就能买下,我早富可敌国。” 他展开密函,推到她面前—— 三、密函真相 火漆印是万和行总号的“和”字篆印。 内页只有寥寥数行:“京药行会拟于今夏统购北地药材,价压七成,不从者断货。魏家盐商已为其爪牙,意在垄断。万和欲联地方药农,自组行会,抗衡三年。缺一位能服众的‘北药令’。” 落款:万和行总掌柜 杜怀瑾。 四、条件与筹码 杜怀瑾指尖轻敲桌面:“三年之内,万和提供种子、销路、银根。你领北地药农,按质议价,不得私售京行。三年后,北地药路一成红利归你,另赠万和行一成干股。” 沈青萝沉默,火光在她眸中跳动。 一成红利,一成干股——那是足以让子孙三代衣食无忧的筹码。 但她更清楚,这也是一条与京城巨鳄正面厮杀的船。 五、三崽的表决 大宝开口:“娘,干!咱们不怕。” 二宝拨算盘,噼啪作响:“三年一成红利,按现在市价,每年少说一千两。” 三宝抱住沈青萝胳膊,小声却坚定:“娘在哪,我在哪。” 沈青萝抬眸,望向杜怀瑾:“我要加三条: 第一,万和行须先替流民建药材初制坊,让他们有工可做; 第二,北地行会成立后,流民占三成席位; 第三,若三年后京行反扑,万和行须共担风险,不得独断。” 杜怀瑾朗声一笑:“沈娘子果真不让分毫。好,我代总号应下!” 六、滴血为盟 没有香案,没有酒水,只有一盏油灯、一把短刀。 沈青萝划破指尖,血珠滚落灯盏,火苗“噗”地窜高一寸。 杜怀瑾亦以匕首划掌,血滴入同一盏灯。 灯芯浸血,火焰由黄转蓝,映得两张脸冷峻而明亮。 “血灯不灭,盟约不改。” 两人异口同声。 七、星夜启程 盟约既定,杜怀瑾连夜返城筹备初制坊。 沈青萝送他至村口,月色如银,照得雪地泛光。 杜怀瑾翻身上马,回身拱手:“三月后,初制坊破土动工,我在县城等你。” 马蹄声远,雪沫飞扬。 沈青萝立在原地,寒风掀起她单薄的衣摆,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旗。 八、破庙新图 回到灶房,她把密函在灯上焚尽,灰烬落在瓦罐里,与银子混在一处。 大宝磨墨,二宝铺纸,三宝按纸角。 沈青萝提笔,在草纸上画出一张宏大草图: ——以破庙为中心,向外辐射五条药材带:当归、川芎、黄芪、柴胡、甘草; ——坡顶建初制坊,晒场、烘干房、仓储仓; ——山脚设流民新村,每户两亩口粮田,一亩药田; ——村口设学堂,大宝教识字,二宝教算盘,三宝教儿歌。 她画完最后一笔,抬头望向三崽:“三年后,这里会成为北地最大的药材集市。你们,愿意陪娘赌这一把吗?” 三崽齐声:“愿意!” 九、第一块基石 次日黎明,沈青萝带三崽在荒地立第一块木牌:“北药令??初制坊址”。 木牌简陋,却深深钉进冻土。 她抡起铁锤,每一下都像敲在命运的鼓面。 锤落,雪尘四溅,惊起一群早起的山雀,扑棱棱飞向初升的太阳。 十、尾声 夜深,沈青萝独自坐在田埂上,手里摩挲着那盏浸血的油灯。 灯芯已短,火苗却倔强地亮着。 她轻声自语:“三年前,我欠这三个孩子一个家。 三年后,我要给他们一个天下。” 远处,北斗七星排成一把勺子,像要舀尽人间寒苦。 ——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预告】 春末,初制坊破土动工。 流民新村却遭县衙刁难,说“擅占官地”。 沈青萝带着三崽和县丞对簿公堂,一纸“流民安置策”震惊四座。 她指着县衙后山的荒坟群,冷声质问:“官地?那请问这些无主荒坟,又占的是谁的田?” 第十三章 公堂荒坟 第十三章 公堂荒坟 一、春末惊雷 初制坊开工第三日,村口忽然来了衙役,铁链哗啦,扬起的尘土混着柳絮呛人喉咙。 为首的是县丞赵文修,三十出头,面皮白净,说话却带着刀口般的锋利:“奉知县大人令,流民擅占官地,即刻停工,违令者以盗耕论罪!” 沈青萝正在指挥挖地基,闻言放下铁锹,掌心被木柄磨出的血泡隐隐作痛。 她抬眼,看见流民们眼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像被冰水兜头浇灭。 二、对簿公堂 次日辰时,县衙大堂。 赵文修高坐正中,惊堂木一拍:“沈氏,你可知罪?” 沈青萝跪而不卑,声音清朗:“民妇不知何罪之有。” 赵文修冷笑:“后山荒坡,乃官地,尔等未缴赋税,未立契书,不是盗耕是什么?” 沈青萝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地契,双手奉上:“民妇有契。” 赵文修接过一看,眉心一跳—— 地契落款:前明崇祯十七年,户主萧远山,即萧家祖上。 “前朝旧契,本朝早已作废!”他随手一扔。 沈青萝早有预料,又呈上一物:“那请大人再看这个。” 三、荒坟铁证 那是一份手绘图,用炭笔勾勒后山全貌: ——坡顶荒坟三百一十二座,无碑无祭; ——坟间杂草丛生,蛇鼠成窝; ——坟地边缘,正是流民新村预定位置。 沈青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大人说官地,请问这些荒坟,又占的是谁的田?既无主人,便是无主荒地。无主之地,谁垦谁得,朝廷律例写得明白。” 赵文修被噎得面色发青。 四、流民血泪 沈青萝转身,朝堂外一招手。 刀疤男领头,二十余名流民抬着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老人、孩子,个个面黄肌瘦。 “他们因蝗灾背井离乡,一路饿死冻死者无数。民妇不过给他们一条活路,若这也算盗耕,请大人把他们也一并锁了!” 老人颤巍巍跪下:“大人,我们只想活下去……” 孩子哭声此起彼伏,大堂顿时像被悲伤淹没。 五、知县突至 就在赵文修骑虎难下时,知县刘大人匆匆赶到。 刘知县四十出头,面白微须,眼神却比赵文修老辣得多。 他扫一眼荒坟图,又看看流民,心里已有了计较。 “沈氏,你既说无主荒地,可愿立军令状——三年内垦荒成田,按亩纳粮?” 沈青萝叩首:“民妇愿立状!并愿自筹银两,为县衙修堤筑路,以抵赋税!” 刘知县眼中精光一闪:“好!本县便准你所请,荒坡归你垦种,三年后按亩纳粮,若违此约,田充公,人治罪!” 赵文修欲言又止,被刘知县抬手制止。 六、立状画押 军令状白纸黑字,沈青萝咬破指尖,按下手印。 刀疤男等人也依次画押,红指印连成一片,像一簇簇跳动的火苗。 刘知县收起状纸,意味深长:“沈氏,三年后本县要看到千亩药田,千石粮税,莫让本县失望。” 沈青萝抬眸,声音坚定:“民妇定不负大人所望。” 七、幕后交易 退堂后,刘知县独留沈青萝于后堂。 “本县不缺粮税,缺的是政绩。”他开门见山,“你若真能垦荒千亩,本县保你北药令之位,魏家也动不了你。” 沈青萝福身:“民妇明白。” 她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她给知县政绩,知县给她庇护。 八、归途 回村路上,流民们抬着木牌,牌上刻着四个大字:“垦荒无罪”。 孩子们围着木牌又唱又跳,像过年。 沈青萝走在最前,背影单薄却挺拔。 刀疤男低声问:“沈娘子,三年后真能千亩?” 沈青萝笑:“千亩不够,要万亩。” 九、学堂与新村 当晚,破庙灯火通明。 沈青萝把县衙批下的荒地图摊在桌上,用炭笔划分区域:——东片种当归,西片种川芎,南片种黄芪,北片留作学堂与新村。 大宝磨墨,写“垦荒状”三个大字,贴在墙上;二宝算账,规划银钱;三宝把垦荒木牌当木马骑,笑声清脆。 十、尾声 夜深,沈青萝独自走到后山荒坟前。 她点燃一炷香,插在最大的一座荒坟前。 “诸位无名的前辈,借你们的地盘活更多人,莫怪。” 月光照在坟头,枯草摇曳,像在回应。 她转身,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第十三章??完—— 【第十四章预告】 垦荒令一出,流民如潮。 魏家暗中买通地痞,夜掘祖坟,妄图以“惊扰亡灵”为由阻挠垦荒。 沈青萝将计就计,开棺验骨,一纸《无主坟茔认领告示》贴满全县—— 三日内无人认领,即按无主荒地处置。 全县震动,魏家骑虎难下…… 第十四章 开棺无主 第十四章 开棺无主 一、掘坟 垦荒令贴出的次夜,月晦星稀。 后山荒坟群传来铁锹铲土的闷响,像钝兽在黑暗里磨牙。 刀疤男巡夜,远远看见三五个黑影挥锹掘土,火星四溅。 他猫腰靠近,认出领头的是魏家外庄管事魏三——左耳缺了半边,月光下一道银白疤。 “快!把最大的坟刨开,骨头扔散!明儿一早让人看见,就说沈氏惊扰亡灵,垦荒必废!” 铁锹“哐”一声撬开棺盖,朽木断裂声刺破寂静。 刀疤男不敢打草惊蛇,悄悄滑下山坡,直奔破庙。 二、报信 沈青萝刚吹灯,听见急促拍门。 “沈娘子,魏三掘坟!” 她披衣而起,眸色沉如墨:“来得正好。” 她让刀疤男召集流民,悄悄围向坟地;又让二宝连夜去县里,把知县刘大人请出被窝——理由:魏家盗掘民坟,意图诬陷。 自己则领着大宝、三宝,提着风灯,抄小路上山。 三、对峙荒坟 风灯亮起,一圈惨白的光照出满地狼藉。 魏三正指挥人把碎骨扬得遍地,忽听四周脚步杂沓。 沈青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魏三,掘人祖坟,不怕天打雷劈?” 魏三冷笑:“无主荒坟,挖了又怎样?” 话音未落,刀疤男一声口哨,二十多名流民举着火把冲出,将掘坟者团团围住。 火把映出魏三脸上的惊慌,像被骤然揭开的锅底灰。 四、知县夜临 知县刘大人被二宝从被窝里请来,官袍外只披一件狐裘,脸色铁青。 “魏三,你好大胆!” 魏三扑通跪地,却嘴硬:“大人,沈氏垦荒,惊扰亡灵,小的只是……只是提前示警。” “示警?”刘大人冷笑,“掘坟散骨,这是示警还是栽赃?” 沈青萝适时递上一张纸:“大人,请准民妇开棺验骨,以证清白。” 刘大人扫一眼,纸上赫然写着: 《无主坟茔认领告示》 ——限三日内,凡有后人认领,可领银五两迁葬; 逾期无人认,即按无主荒地处置。 五、开棺验骨 火把排开,知县亲督。 最大那座坟,棺木已朽,白骨散乱。 沈青萝戴上粗布手套,蹲身检视:颅骨有裂痕,显系钝器击伤;肋骨断三根,呈生前断裂;骨盆宽大,死者应为中年男性。 她抬头,声音朗朗:“大人,此骨无棺钉、无陪葬,衣着亦无丝麻,显系贫户横死,且无后人祭祀。按律,属无主荒坟。” 刘大人点头,转向魏三:“你还有何话说?” 魏三额头冷汗直滚,张了张嘴,终是哑口。 六、魏家反噬 魏家闻讯,连夜派管家带银票来赎人。 知县却只收证据,不收银子:“掘坟散骨,依律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魏三被拖走时,惨叫声划破夜空。 沈青萝望着他背影,眸色沉冷——这只是开始。 七、认领潮 告示贴出,三日内,竟无一人认领三百一十二座荒坟。 偶有老者来问,一看骨殖破旧,便摇头叹息:“战乱年间的无名尸,哪还有后人?” 五两迁葬银,最终只发出三份—— 一份给了真后人,两份被无赖冒领,被沈青萝当场识破。 冒领者被知县杖责二十,再无人敢造假。 八、垦荒再起 第四日,知县亲至后山,立木牌:“无主荒坟已清理,垦荒合法,违者重罚!” 流民们举锄如林,歌声震天。 沈青萝站在坡顶,看着黑土翻起,像一片片涌动的浪。 她弯腰抓起一把土,土中还夹着碎骨渣,她轻声道:“借你们的骨肥田,莫怪。” 九、学堂奠基 垦荒同时,新村学堂破土。 大宝执夯,二宝记账,三宝把第一块基石当鼓敲。 基石上刻着沈青萝手书八字:“耕读传家,药济天下。” 刀疤男把夯土拍得震天响:“以后娃娃们读书,再不用跑十里山路!” 十、尾声 夜里,沈青萝独自坐在新立木牌旁。 风掠过坟地,卷起细灰,像无数低语。 她点燃三炷香,插在最高处:“无名的前辈们,三年后,这片荒坡会变成万亩药田。你们若在天有灵,就帮我守住它。” 香头明灭,月光如水,照着她单薄的背影,却拉出一道长长的、笔直的影子,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预告】 垦荒顺利,转眼入夏。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垮了田埂,也冲出一具新骸骨—— 腰骨断裂,手指死死攥着一块玉佩,背面刻着“魏”字。 沈青萝捏着玉佩,心底一沉:魏家的旧账,远不止掘坟这么简单…… 第十五章 雨夜新骸 第15章 空间初现血参苗 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雨丝缠缠绵绵下了三天,把院子里的泥土泡得软乎乎的,踩上去能陷下半只脚。 沈青萝坐在窗边,借着天光清点从空间里收来的药材。薄荷已经晒得干透,装了满满两大布袋;黄芪和当归的根茎饱满,切片后透着淡淡的药香;最让她惊喜的是那几株人参,虽然年份尚浅,却根茎完整,须根清晰,一看就是上好的野山参。 “娘,这些草真的能换钱吗?”萧二宝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小木头,一边用新得的刨子削着,一边好奇地问。他的小木马已经初具雏形,马头的轮廓栩栩如生,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 “不是草,是药材。”沈青萝笑着纠正,拿起一株人参给他看,“这个叫人参,是很珍贵的药材,能换很多钱呢。” 二宝的眼睛亮了亮:“能换够我买工具的钱吗?” “不仅够,还能给你买最好的木头。”沈青萝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这人参还没长成,得再养养。” 她打算等这几株人参再长些时日,就拿到镇上最大的药铺去卖,应该能换不少银子,足够给孩子们交束脩,还能剩下些开个小药膳坊——这是她早就盘算好的事。 萧大宝从外面回来,身上沾了不少泥,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陶罐:“娘,我在后山发现了这个。” 陶罐里装着几株带着泥土的幼苗,叶片呈锯齿状,根茎微微发红,看着不起眼,沈青萝却眼睛一亮——这是血参苗! 血参比普通人参珍贵得多,药效也更强,尤其是对调理身体、固本培元有奇效。原书里说,二宝的哮喘之所以难以根治,就是因为小时候伤了根本,若是有血参调理,定能痊愈。 “大宝真厉害,这可是好东西。”沈青萝接过陶罐,小心翼翼地把血参苗取出来,“这叫血参,比人参还珍贵呢。” 大宝的耳朵红了红,小声说:“我听老秀才说,这东西能治病,就挖回来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没让别人看见。” “做得好。”沈青萝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东西娇贵,娘得好好侍弄。” 她从空间里取了些黑土,拌上灵泉水调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把血参苗种进一个精致的瓦盆里,又浇了些稀释的灵泉水。刚种好,就见血参苗的叶片似乎舒展了些,根茎的红色也更鲜亮了。 “真神奇。”二宝凑近了看,小声惊叹,“好像活过来了。” “是呢。”沈青萝笑着说,“这血参要是种好了,二宝的喘病就能彻底好了。” 二宝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叶片:“真的吗?” “真的。”沈青萝点头,“以后这血参就交给你照顾好不好?每天浇点水,晒晒太阳。” “嗯!”二宝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郑重,仿佛接过了什么重要的使命。 三宝也凑过来,小手在瓦盆边拍了拍:“快快长,治好二哥的病。” 沈青萝看着三个孩子围着血参苗忙碌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 下午,雨停了,沈青萝带着孩子们去给老夫人送新晒的薄荷。刚走到老夫人的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是柳姨娘的声音,尖利又刻薄:“……凭什么给她那么多东西?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着三个拖油瓶,也配当萧家的主母?” “住口!”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怒气,“青萝是二郎明媒正娶的媳妇,孩子们也是萧家的子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可她……”柳姨娘还想说什么,就被老夫人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夫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就是嫉妒她得了那玉佩吗?我告诉你,那玉佩本就不是你的,是青萝的,也是三宝的!” 沈青萝的心猛地一跳——玉佩?难道是自己脖子上的那块? 她正想进去,就见春桃从里面出来,看到她时愣了一下,赶紧行礼:“青萝姑娘来了。” “老夫人在忙吗?”沈青萝问。 “是柳姨娘在闹,老夫人正生气呢。”春桃压低声音说,“姑娘还是先回去吧,等老夫人气消了再来。” 沈青萝点点头,带着孩子们转身离开。走到院门口时,隐约听见柳姨娘的声音:“那玉佩明明是空间钥匙,凭什么给她?我才是天命之女!” 沈青萝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柳姨娘知道空间?还知道玉佩是钥匙? 她回头看了看老夫人的院子,眼神深沉——看来这柳姨娘不简单,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家,沈青萝把血参苗搬到窗台上,看着它在夕阳下舒展的叶片,心里暗暗盘算。 柳姨娘知道空间和玉佩,肯定没安好心。老夫人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却没明说。看来以后要更小心了,不仅要防着那些极品亲戚,还要防着柳姨娘。 “娘,你怎么了?”大宝看出她脸色不对,担心地问。 “没事。”沈青萝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就是在想,等血参长大了,给你们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好耶!”三宝欢呼起来。 大宝和二宝也笑了,刚才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 沈青萝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柳姨娘有什么阴谋,不管这玉佩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们,保护好这个家。 夜色渐浓,沈青萝把孩子们哄睡后,悄悄拿出那块玉佩。月光下,玉佩泛着淡淡的光泽,触手温润。她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觉得这纹路有点熟悉,像是某种图腾。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沈青萝喃喃自语。 窗外,血参苗在月光下静静生长着,叶片上的露珠闪着淡淡的光,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 沈青萝知道,平静的日子可能不会太久了。但她不怕,因为她有空间,有医术,还有三个懂事的孩子。 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她都能扛过去。 第十六章 纸船拒京使 第十六章 纸船拒京使 一、京使南下 六月十五,蝉声聒耳。 官道尽头,三辆黑漆马车卷起一路黄尘,停在县城驿馆。 车帘绣着“京药行会”朱红篆字,随行的还有八名佩刀护卫。 为首者名唤柳怀章,三十出头,青衫玉带,眉目斯文,却带着京城特有的倨傲。 他手里托着一只鎏金圆筒,内装行会密令: “北地药材,统购统销,违者断货。” 落款:京药行会总董 陆观澜。 二、驿馆密议 当夜,魏家残部、回春堂赵全、济世堂林掌柜齐聚驿馆。 柳怀章展开密令,声音温润却透着冰碴: “魏家败落,北地药路不能乱。 京行愿以市价七成,一次性买断三年收成。 不从者——” 他指尖轻敲桌面,“断供、断贷、断生路。” 赵全眼中闪过贪婪,却故作迟疑:“七成太低……” 柳怀章淡淡一笑:“七成,已是恩典。魏家三成,你们分。” 一句话,把魏家残血吸干,也堵死地方小户的退路。 三、纸船示威 次日清晨,柳怀章的马车刚出驿馆,就被一群孩子拦住。 孩子们手里举着纸船,纸船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字: “京行压价,药农无活。” 纸船顺着驿馆前的溪水漂走,像无声的抗议。 柳怀章掀帘,目光落在领头的三宝身上,眸色微沉。 四、沈青萝拒使 午后,柳怀章亲自登门破庙。 沈青萝正在晒药,头也不抬:“柳特使远道而来,喝杯凉茶?” 柳怀章微笑:“沈娘子爽快,在下开门见山。京行愿以市价七成收购,另赠白银千两,只求一纸契约。” 沈青萝接过契约,指尖轻弹,纸张脆响:“七成?买命还是买良心?” 柳怀章依旧温声:“买路。沈娘子若不从,北地药农将无路可走。” 沈青萝抬眼,眸光冷冽:“那就让北地药农自己修路。” 她当着柳怀章的面,把契约折成纸船,放进溪里。 纸船打着旋儿,顺流而下,像一面小小的叛逆旗。 五、京行反击 柳怀章笑容一敛:“沈娘子,可知螳臂当车的下场?” 当夜,县城四家钱庄同时贴出告示:“即日起,拒收沈氏药田抵押,拒放贷。” 次日,回春堂、济世堂宣布:“拒收沈氏药材,违者同罚。” 流民们慌了,垦荒的锄头停在半空。 六、自救之策 沈青萝连夜召集众人。 破庙里,灯火摇曳,她声音沉稳:“京行要断我们的路,我们就自己开路。” 她摊开一张新绘的商路图: ——南下:走水路,经洛河至襄城,换盐商船北上; ——东进:翻熊耳山,与豫州药商换货; ——西走:借道秦岭栈道,直抵长安。 刀疤男瞪大眼:“娘子,这三条路,可都不好走!” 沈青萝笑:“不好走,才没人走。没人走,才有利可图。” 七、盐船之盟 三日后,洛河码头。 沈青萝带着大宝、二宝,挑着五十斤上等当归,登上盐商老周的船。 老周是洛河盐帮二当家,早年受过沈父恩惠。 “沈家侄女,盐船带货,风险不小。” 沈青萝递上一封密信:“盐帮缺药材,北地缺盐,你我各取所需。 盐船北上,药材南下,利润对半,如何?” 老周看完密信,拍板:“成交!” 第一船药材,顺流而下,换回十船青盐。 北地盐价骤跌,京行措手不及。 八、熊耳山道 与此同时,刀疤男带十名壮汉,翻熊耳山。 山道险峻,毒蛇猛兽,他们用当归换得猎户向导,用黄芪换得山民背夫。 十日后,第一批豫州药材抵达破庙,换回百匹棉布、千斤铁器。 垦荒工具焕然一新,流民士气大振。 九、秦岭栈道 最险的,是秦岭栈道。 沈青萝亲自押队,带着三宝、二宝,雇了二十匹骡马。 栈道狭窄,脚下是万丈深渊,骡马嘶鸣,山谷回声阵阵。 他们用柴胡、甘草换得长安药商“广济堂”三年包销契约。 广济堂掌柜拍胸脯:“北地药材,有多少要多少!” 十、京使离境 一个月后,柳怀章再次登门,脸色已不复从容。 “沈娘子好手段,三路齐开,京行措手不及。” 沈青萝微笑:“柳特使,北地药路,不是京行的后花园,是天下药农的生计。” 柳怀章沉默片刻,拱手:“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马车调头,卷起尘土,消失在官道尽头。 十一、星火燎原 破庙前,沈青萝把三路商图刻成木牌,立在村口。 木牌下,流民们排队领取新锄、新镰,笑声震天。 大宝用木炭在木牌上写下四个大字:“星火燎原”。 沈青萝站在木牌旁,望着远方,眸光如炬: “京行退了一步,北地药农就进一步。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这条路,修到京城脚下。” ——第十六章??完—— 【第十七章预告】 三路商路初通,北地药材价格回暖。 魏家残部狗急跳墙,勾结山匪劫盐船。 月黑风高,刀疤男血战洛河滩; 沈青萝连夜布阵,以药为饵,引山匪入瓮—— 一场血与火的较量,即将上演…… 第十七章 洛河不眠夜 第十七章 洛河血夜 一、乌云压河 六月底,洛河进入汛期。 傍晚,最后一缕夕阳被乌云吞没,河面黑得像一池墨汁。 盐帮老周的船队首尾相衔,十二艘木船满载青盐,逆流北上。 沈青萝立在船头,风灯摇出她紧抿的唇线—— 桅杆上,一面白底蓝边的“沈”字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船舱里,五十篓当归、三十篓黄芪垛成小山,价值二百两白银,是她与北地药农的全部希望。 二、暗号 戌时,上游山弯突然亮起三点火光,旋即熄灭。 这是盐帮暗号:有匪。 老周低声骂了句粗话,回头吼道:“落帆,下橹,准备接舷!” 沈青萝掀帘,看见河心沙洲上,十几条快船幽灵般滑出,船头钉有狼头木刻—— “黑狼寨”。 魏家残部与山匪合流,终于动手了。 三、第一支火箭 “嗖——” 火箭划破雨幕,钉在盐船桅杆上,火苗瞬间窜起。 大宝和二宝各抱一只木桶,猛泼河水,火星四溅。 三宝被沈青萝按在船舱角落,小手死死攥着一只药箱。 山匪快船逼近,铁钩“哐啷”咬住盐船船舷。 一个独眼大汉率先跳帮,刀锋直取老周咽喉。 沈青萝抬手,一柄短刀从袖口滑出,刀背敲在独眼手腕,刀锋顺势一挑—— 血线迸溅,独眼惨叫落水。 四、药粉迷阵 第二波敌人刚踏上船板,沈青萝扬手撒出一把淡黄粉末。 那是她提前配好的“麻沸散”—— 山匪吸入,顿时手脚发软,像被抽了筋的虾。 刀疤男带着四名流民壮汉从后舱跃出,木棍横飞,把瘫软的山匪一个个敲进河里。 河面顿时浮起一片惨叫与气泡。 五、火攻反击 山匪见强攻不成,改火攻。 三条快船绕到上风口,泼油点火,火船顺流直冲盐队。 老周急吼:“砍缆绳!散开!” 沈青萝却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赤色药粉—— “硝石、雄黄、松脂”自制“火逆散”。 她命人把药粉撒在最前端的火船甲板上。 火舌舔到药粉,瞬间爆出一团浓烟,火船逆风倒卷,反把山匪自己的船吞没。 烈焰照亮夜空,黑狼寨大旗在火里化为灰烬。 六、血战滩涂 仍有十余名山匪跳上浅滩,企图凿船。 沈青萝带人追下滩涂,泥水没到小腿。 刀疤男与黑狼寨二当家狭路相逢。 两人都是亡命之徒,一刀一棍,火星四溅。 刀疤男胸口被划出一道血口,却反手一棍砸裂对方肩骨。 沈青萝趁机把一包“止血散”按在刀疤男伤口,低喝:“撑住!” 大宝和二宝抬着药箱,在滩涂上穿梭,给受伤的盐丁敷药。 三宝举着铜铃,叮叮当当,像给血战伴奏。 七、援军 危急时刻,下游忽然亮起一排火把。 洛河盐帮大当家老徐亲率二十条快船赶到。 盐帮水手齐声呐喊,箭如飞蝗。 黑狼寨见大势已去,纷纷跳水逃命。 沈青萝站在船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火光映出她冷冽的眸。 “一个都别放走!” 盐帮快船四散追击,河面回荡着厮杀与落水声。 八、清点战果 天亮,雨歇。 十二艘盐船,一艘轻伤,其余无恙。 山匪被俘八人,淹死五人,逃散者不足为患。 盐帮清点货物,青盐无湿,药材无损。 老徐拍着沈青萝的肩:“侄女,今日若无你,我盐帮损失过半!” 沈青萝却看向刀疤男:“兄弟们的命,比银子更重。” 刀疤男咧嘴笑,露出染血的牙:“值了!” 九、活口供词 被俘的山匪头目被押上船头,一盆冷水泼醒。 供词惊人: ——黑狼寨与魏家二少爷魏子安暗中结盟; ——劫船所得药材、盐货,七成归魏家,三成归山匪; ——魏子安许诺,事成后助黑狼寨洗白,占山为王。 沈青萝把供词一字一句记下,按上血指印。 十、返航 正午,盐船拔锚。 船头,沈青萝把“沈”字旗降下半截,又升起一面白底红字的新旗: “北药令??护盐队”。 老徐大笑:“好!从今日起,盐帮与药农共进退!” 船队顺流而下,满载而归。 沈青萝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药田,轻声道: “魏子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十七章??完—— 【第十八章预告】 盐船靠岸,供词呈堂。 知县刘大人升堂问罪,魏子安却当庭翻供,反咬一口“盐帮私贩”。 沈青萝冷笑,甩出一叠账本、一枚血指印、一纸盐引。 “要玩律法,我陪你玩到底。” 公堂之上,一场更锋利的对决,即将上演…… 第十八章 公堂对决 第十八章 公堂对决 一、升堂鼓响 辰时正,县衙大门洞开,三通鼓罢,两班衙役雁列。 知县刘大人朝服整肃,惊堂木一拍:“带人犯魏子安!” 铁镣拖地,魏子安被押上堂,锦袍已褪,只余月白中衣,脸上却挂着倨傲冷笑。 二、两纸状词 左侧,沈青萝素衣淡髻,手持血指印供词;右侧,魏家家仆抬上一只檀木箱,箱内账册、盐引、银票,琳琅满目。 魏子安抢先开口:“大人,盐帮私运青盐,诬陷良民,求青天明断!” 声音清朗,仿佛受害者。 三、第一轮交锋 刘大人抬眼:“沈氏,可有证据?” 沈青萝不答,只展开血供:“黑狼寨头目赵奎指认,魏子安许以七成盐利,合谋劫船。” 魏子安嗤笑:“土匪口供,岂能为凭?” 沈青萝又取出一枚蜡封小竹筒:“盐船底舱搜得此物,请大人亲启。” 四、盐引铁证 竹筒内是一截烧焦的竹简,上刻“魏”字暗记,与盐引编号吻合。 刘大人沉声:“盐引乃朝廷专管,私刻者斩。魏子安,你如何解释?” 魏子安面色微变,仍强辩:“家父旧物,早已遗失。” 五、账本杀机 沈青萝再呈一册: “魏家近三年盐账,与盐船所载斤两、价银分毫不差;另附黑狼寨分赃清单,两账合一,铁证如山。” 魏子安额角渗汗,仍咬死:“伪造!” 六、人证登场 关键证人,黑狼寨二当家赵奎被带上堂,五花大绑。 赵奎膝行几步,指着魏子安:“就是他!许我银子,许我洗白!” 魏子安怒吼:“你个土匪在血口喷人!你们也信?” 赵奎冷笑,从怀里掏出半枚玉佩:“这是你给我的信物,另一半在你书房暗格!” 七、暗格搜证 刘大人当即命衙役押魏子安回魏府搜查。 不到一个时辰,衙役抬回一只鎏金暗格,内藏半枚玉佩、盐引母版、私账两册。 玉佩两半严丝合缝,盐引母版上“魏”字刀痕崭新。 魏子安面如死灰。 八、律法之刃 刘大人惊堂木再拍:“魏子安,私刻盐引、勾结匪类、劫船杀人,三罪并罚,依律当斩!” 魏子安嘶吼:“我父乃县丞姻亲,你敢——” 刘大人冷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堂下百姓齐声喝彩。 九、魏家崩塌 判决一出,魏家树倒猢狲散。 家眷连夜搬空,田契、铺契低价贱卖。 沈青萝以三百两银子,买下魏家后山千亩荒田,契书上加盖县衙大印。 她转身对三崽道:“这片山,三年后当归遍野。” 十、尾声 夜里,破庙。 沈青萝把魏家那把斩骨刀插在院中,刀柄刻“法”字。 她对着刀,轻声说:“律法不是摆设,是护民的盾。” 远处,县衙的灯笼在风里摇晃,像一盏永不熄的天灯。 ——第十八章??完—— 【第十九章预告】 魏家倒台,京城行会震怒,派出“铁算盘”陆行舟,携万两白银、百名刀手,誓要血洗北地药路。 沈青萝冷笑,把银子换成锄头,把刀手换成药农。 一场以药为兵、以民为阵的旷世商战,即将开场…… 第十九章 铁算盘落子 第十九章 铁算盘落子 一、南下铁骑 七月流火,官道扬尘。 京城药材行会新任督办陆行舟,年四十,面白无须,左手一把铁算盘,右手一柄描金折扇,扇骨暗藏薄刃。 随行车马二十辆,白银万两,刀手百人,马蹄踏碎夕阳,直奔北地。 沿途州县,官员出迎,商户侧目—— “铁算盘”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二、驿馆密令 县城驿馆,柳怀章奉茶,陆行舟摇扇轻笑: “柳掌柜,北地药路,我要九成。” 柳怀章苦笑:“沈娘子已联合盐帮、山民,价高者得。” 陆行舟啪地合扇:“那就让她无市可卖。” 他展开一张名单:盐帮老周、猎户李三、山货行赵老板…… 名单末尾,赫然是——沈青萝。 三、银弹攻势 次日,盐帮码头。 陆行舟亲至,万两白银堆成小山:“盐船北上,每船抽三成利,可保你们十年太平。” 老周啐了一口:“盐帮靠水吃水,不靠血吃人!” 陆行舟笑而不语,折扇轻挥,刀手拔刀,寒光一片。 老周冷笑,吹一声口哨—— 两岸芦苇荡里,数十条盐船同时亮出“北药令”旗,弓弩上弦。 陆行舟眸光一沉,第一次收起笑容。 四、山道伏击 三日后,熊耳山道。 猎户李三押运药材,被百名刀手包围。 李三不慌不忙,点燃响箭。 山腰滚石如雷,山民们推下巨木,刀手阵型大乱。 李三高声:“山神不收买路钱,只收不义血!” 刀手溃散,药材安然。 五、空城计 陆行舟转而攻打沈青萝软肋——流民。 他在村口布粥棚,白米猪肉,香气四溢。 “只要离开药田,每人三两银子,另赠棉衣一套。” 流民们面面相觑。 刀疤男站出来,把三两银子扔回粥锅:“老子饿过,但骨头没软过!” 沈青萝站在人群后,高声道:“想走的,我不留;想留的,我保你们一世温饱!” 无人挪动一步。 六、铁算盘失算 陆行舟连番受挫,铁算盘第一次拨错珠子。 他连夜拜访知县刘大人,递上厚礼:“北地药路,京行要九成,知县一成,如何?” 刘大人把礼盒推回:“本县只收税,不收贿。” 陆行舟面色铁青,第一次感到北地之硬,超乎想象。 七、釜底抽薪 陆行舟祭出最后一招:断货。 京城药材行会下令,所有药种、药肥、药具,一律禁售北地。 沈青萝却早有准备。 她打开地窖,露出满满当当的种子、药肥:“够种三年。” 原来,她已用魏家倒台后的低价,囤足三年所需。 八、以药为兵 沈青萝把药农、盐帮、山民召集一处,宣布:“京行要断我们生路,我们就断他们财路!” 她制定“三步走”: 第一步,北地药材全部暂存初制坊,一粒不外流; 第二步,盐船南下,以盐换粮,自给自足; 第三步,开“北药集市”,专收外地散药,价高者得。 消息一出,北地药农齐声响应。 九、集市开张 八月十五,北药集市在破庙前开张。 没有高台,没有锣鼓,只有一排排药篓,和一张张坚毅的脸。 盐帮老周、猎户李三、山货行赵老板,悉数到场。 沈青萝站在最前,朗声道:“今日起,北地药材,只认北地价!” 集市开张第一日,成交药材三百担,白银千两。 京行派来的暗探,混在人群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铁算盘认输 陆行舟站在集市外,铁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却算不出北地的账。 他终于明白:银子可以砸倒一个人,砸不垮一群人。 他收起算盘,第一次拱手:“沈娘子,后会有期。” 马车调头,扬起尘土,消失在官道尽头。 沈青萝站在药篓间,阳光照在她脸上,像镀了一层金。 十一、尾声 夜里,破庙。 沈青萝把铁算盘留下的空礼盒拆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小的铜印:“北药令”。 她轻轻摩挲铜印,转身对三崽道:“从今天起,北地药路,我们说了算。”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预告】 北药令初立,京城震怒。 朝廷下旨,征北地药田为“官办皇庄”。 沈青萝带着三崽,连夜赶往省城,一纸《药农万民书》递到巡抚案前。 千亩药田,十万药农,生死一线。 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章 万民书上巡抚衙 第二十章 万民书上巡抚衙 一、圣旨突降 八月末,暑气未退,村口却吹来一阵刺骨寒风。 驿卒高举黄绫圣旨,嗓音尖利:“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地药材,岁贡京师,即日起征为皇庄,民不得私售!违者以抗旨论!” 沈青萝跪在尘土里,耳边嗡鸣。 皇庄二字,如泰山压顶—— 千亩药田,顷刻化为官产;十万药农,转眼成佃户。 二、连夜议策 破庙灯火彻夜不熄。 沈青萝把圣旨摊在桌上,指尖微颤,却声音沉稳: “皇庄令下,我们只剩两条路:一是俯首为佃,世代为奴;二是上省城,递万民书,求巡抚代奏!” 刀疤男拍桌:“反他娘的!” 沈青萝摇头:“反不得,只能争。” 她转向三崽:“敢不敢陪娘走一趟?” 大宝、二宝、三宝齐声:“敢!” 三、万民血书 次日,破庙前摆开长案。 沈青萝研墨,二宝执笔,大宝按纸,三宝捧印泥。 流民、药农、盐丁、猎户,排成长龙。 每人咬破指尖,在雪白宣纸上按下血印。 血印密密麻麻,像一片燃烧的火。 末尾,沈青萝写下: “药农无田,则药荒; 京师无药,平民病。 恳请巡抚大人,代奏天听,收回成命!” 四、千里赴省 九月初一,沈青萝带着三崽、刀疤男、老徐,一行七人,推着独轮车,踏上赴省之路。 独轮车上,卷着万民血书,盖着北药令铜印。 官道尘土飞扬,烈日炙烤。 大宝磨破脚底,却咬牙不吭声; 二宝用算盘当枕头,梦里还在记账; 三宝把铜铃挂在车辕,铃声一路清脆。 五、省城风云 省城外,十里长亭。 巡抚衙门高墙森严,石狮张牙舞爪。 沈青萝递上万民血书,守门军士冷笑:“民妇也想见巡抚?” 沈青萝不慌不忙,掏出北药令铜印:“北地药路,十万生计,耽误一刻,你担得起?” 军士愣住,转身通报。 六、巡抚亲见 半个时辰后,巡抚于成龙亲自出迎。 年近五十,面容清癯,眼神却如鹰隼。 他展开万民血书,血印刺痛双眼。 沈青萝跪而不卑: “大人,北地药田,非私产,乃十万药农活命之根。 皇庄令下,药农无田,京师无药,民怨沸腾,恐生祸端。” 于成龙沉吟良久,问:“你有何策?” 沈青萝早有准备,递上《药农万民书附策》: ——皇庄可设,但须以“官督民办”形式,药农仍种己田,按亩纳贡; ——设“北药局”,药农入股分红,朝廷得税,百姓得生; ——三年为期,若税不足额,甘愿充公。 于成龙眼睛一亮:“官督民办?好!” 七、八百里加急 于成龙当即命师爷起草奏折,附万民血书,八百里加急,送呈京师。 奏折末尾,于成龙亲笔加一句:“北地药路,关乎民生,亦关乎国脉,望圣上明察。” 八、京师震动 十日后,京师御书房。 皇帝朱批:“北地药田,关乎社稷,准巡抚所奏,试行官督民办。” 皇庄令收回,改设“北药局”,沈青萝领局正,秩从七品。 圣旨一出,朝野哗然。 有人赞巡抚为民请命,有人骂沈青萝妖言惑众。 但北地药农,已热泪盈眶。 九、归途 回程路上,秋高气爽。 独轮车上,插着崭新的“北药局”旗,迎风猎猎。 沈青萝把圣旨抄本贴在胸口,像揣着一团火。 大宝问:“娘,咱们赢了?” 沈青萝笑:“赢了一半,还有另一半——让北药局真正活起来。” 十、尾声 回到破庙,村口已竖起“北药局”木牌。 流民们围着木牌又唱又跳,像过年。 沈青萝站在人群中央,把铜印高高举起。 阳光照在铜印上,映出四个大字: “北药令正”。 她轻声道:“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为别人种药,是为自己种未来。” ——第二十章??完—— 【卷一终章??母子羁绊100%】 千亩药田绿意盎然,三崽第一次齐声唤她“娘”。 沈青萝抬头,看见远处雪线消融,春水初涨。 她知道,真正的盛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