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卧底组】当配角们的疯狂人生被直播》
2. 松田阵平放弃思考
(直接传送?)
(妈呀,这哪是普通人,哪有普通人长得这么好看)
(赞同,这系统卡颜)
(哈哈哈,我看松田警官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换我绝对比他更夸张)
(说真的没见过松田警官这副样子)
(那是你见识少了,松田警官之前有一回……不过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楼上爆处的?我是搜一的)
(嗯,确实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穿这身衣服……)
里面依然是剑拔弩张,他们看不见外面轻松愉快的调侃。
单单是这一次见面就震惊了所有人。
每一个人都不例外。
幸运的是,这个系统只入侵每个人的一个电子产品。
这也就给了风见裕也他们按降谷零之前留下的指示行动的机会。
(公安,简单介绍一下松田警官,大家不用紧张,也不要刷屏了)
(松田阵平的高清大脸照)
(松田阵平,男,四年前因公殉职拯救了1,20,000,000万人,殉职时隶属于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第二强行犯搜查杀人犯搜查第3系,原为警视厅警备部警备第一课机动队□□处理班成员)
(他是真正的英雄……)
(但是这些普通人能救下来他吗……)
(搞不好团灭呢,这个包厢按照记忆里是炸了)
松田阵平无暇去关心这个包厢会不会炸掉了。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着降谷零蜜色的皮肤,他倒是毫不惊慌。
他笑了,落在不同人眼里的猜测也不同。
降谷零眨眨眼睛忍住伤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复刻出来的还是真正存在的另一个世界的。
在那七天里,公安进行了秘密行动。调查结果显示,这真的是超自然事件,而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了这样一个疯狂的猜想。
要他们拯救松田……
他是知道一切缘由的。
但是组织的人也在看,他,hiro,甚至还有那个可恶的FBI,无数人的心血不能付诸东流。
拜托了,卷毛混蛋,不要露出破绽。
相信我们的默契。
(第一个被拿枪指着的居然是安室先生……)
(他是?)
(楼上的不会刚来米花吧,这是波洛咖啡厅的看板郎安室透)
(那么之前的服务生就是指他喽)
安室透微微睁大了眼睛,故意显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松田警官?我叫安室透,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服务生,没必要拿枪指着我吧……”
看来金发混蛋现在在咖啡厅伪装?松田阵平望着他围裙之下露出的一点银灰,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而且,”安室透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点波本的味道,“我感觉我对面那个家伙更像是犯罪分子呢。”
安室透的对面?
松田阵平把身子侧过去,嗯,不是他们的景老爷,是那个长发黑衣男。
这家伙确实不像啥好人,手臂还不自然地弯着。骨折了?
对面的莱伊暗骂着波本的祖宗18代。
这个波本和他认识的好像不太一样,正常来说他现在的伪装身份不是地下乐队的吉他手吗?这才两天没见,就又搞出来一个新名字?
组织的共识,你改身份可以,轻易不会改一个假名字,因为人家一叫名字反应不过来,容易露馅。而且看着气质也不太对劲,虽然说波本好像的确有扮演服务生的怪癖,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
一种来自,嗯,FBI的直觉?
他想起来最后看到的文字。
直播。
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看着,那么还是假装不是犯罪分子好了。这口大锅必须甩给波本,反正他们两个之间也不差这一笔了。不能甩给苏格兰,他回去还是想吃饭的,之前那个糊锅的西芹粥就是苏格兰心情不好的作品。
他不太清楚波本想了一个什么剧本,于是装作心情不好的样子,哼了一声,等待着对面的下文。
这个松田阵平……他有印象。
当时威士忌三人组都在米花,刚刚执行完任务,却听见天崩地裂的声音。
他醒得最晚,另外两个人早就从自己的房间里箭步冲出来占据了阳台的两块高地。
这是高层的安全屋,他们谁也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下给别人狙击自己的机会。
所以他们只能在阳台看看外面的情况。
远处炸开的摩天轮就这么惨烈地映进了他的眼睛里。
很快新闻播出,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当天晚上波本和苏格兰双双失踪,两个人对他宣称是睡眠被打扰心情不佳去高档餐厅吃饭了。
现在看来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莱伊想,波本现在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犯罪分子,难道说他和这个松田警官打过照面?
直播外面的猫哥已经放弃了思考,直播里的莱伊大脑飞速转动。
“哦,安室,我只是胳膊骨折爽了约不至于开这么大的玩笑吧。”莱伊于是决定顺着说下去,就按照系统给出的他们的身份,“自我介绍一下,免得松田警官误会。我是诸星大,和安室先生是同一支乐队里的成员,他负责弹吉他,我是手风琴手。”
“我也是他们乐队的成员,我叫绿川光,贝斯手。诸星看起来确实像□□。总之很高兴认识你松田警官。”猫眼的男人笑意温和,松田,好久不见。
虽然无法确定眼前的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但是能再见到死去的同期一面,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原来他们互相认识?)
(帅哥真的只和帅哥做朋友……三个人都好帅)
(感觉安室先生和诸星先生不是很合得来呢)
(……他俩确实合不来,三天两头干架)
(知情人士?展开讲讲?)
(……算了,我大哥来了,反正告诉你们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怎么不说了,急死人了)
(不过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人呢)
(我感觉也是,安室先生可是侦探)
(米花的侦探……概念神级别了)
松田阵平听出了诸伏景光的画外音。
这个叫诸星大的不是好人。
他压根就是□□。
他可不信自己的两位同期真的去干什么地下乐队了,那也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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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伪装身份,他得顺着往下演,伪装的目的就是骗过这个男的。
……还有,那边两个女生忘记问了?
松田阵平隐隐觉得坐在降谷零身边的女生有些熟悉。
女生的自我介绍干脆利落:“水无怜奈,日卖电视台的主播。”
这个时候,她应该只是参加一些没有那么重要的节目主持。松田警官应该对她有印象但是不多吧。
她完全跟□□扯不上关系,所以水无怜奈一脸淡定。
(居然是水无小姐!)
(那就都对应上了!)
(我为水无小姐举大旗!近距离高清美颜!)
只剩下中间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没有自我介绍了。松田阵平放下枪没有放下警惕,他的拳头还是好用的,而且拿枪指着小女孩什么的……他也下不去手。
这个小女孩一看和他们几个就不是一伙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很恐惧。
“你是?”松田阵平的语气里没有带那么多杀气,低声道。
灰原哀能感觉到他确实和组织不是一路人。跟琴酒他们打交道打多了,雪莉很容易能分辨出来哪些是真正杀过人的家伙。
眼前的松田阵平明显没有杀过人,虽然表面凶神恶煞实际上心里还是十足的好人。
“灰原哀,”她轻声道,“帝丹小学的一年级学生。”
松田阵平脑袋歪了个角度,视线投向降谷零。
“据我所知,灰原小姐的确只是普通小学生呢。不过听步美他们说,灰原小姐很聪明很冷静像大人一样,是可靠的伙伴。”安室透笑里藏刀,看得灰原哀身子一抖。
坏菜了,波本,他说这个话什么意思?
直播,组织也能看见……
(她好像很害怕啊……)
(灰原哀确实是有名的天才孩子,她的学业水平比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基德克星还要好)
(不是自我介绍上了,底下的炸弹你们忘了吗?)
松田阵平脸有点瘫。
哦,那就不是普通的小学生。金发大老师笑起来的样子真恶心,有点陌生啊。
但是他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像大人一样。
直觉系卷毛电光火石一个想法,总不能是返老还童那种吧?眼前这个小姑娘其实是大人?
所以这个小姑娘好像和那什么诸星大认识,他们之前是一伙的?
松田阵平觉得今天的一切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萩原,能看到的话帮帮我。
告诉我,在一个密闭的摩天轮里,我该怎么在坐满五个人(其中两人疑似犯罪分子)腿都伸不开的情况下把这个炸弹拆掉?
全乱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些人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他眼前的?
这明显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松田阵平今年26岁,不是62岁,也没到能够老年痴呆的年纪。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有问题的必然是眼前的五个人。
但是他的两位同期似乎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所以,苍天啊,大地啊,他该怎么做?
松田阵平冷静地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企图思考。
3. 我还活着被人悼念
“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不要糊弄我,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松田阵平满脸怀疑。
“我还想问你呢,”安室透露出了一个真诚无辜的笑,“我们也是突然过来的,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是又比梦真实。”
“做梦?”松田阵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松田警官,您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殉职有三年了。”安室透眼睛里是实打实的怀念,“我印象里就是今天,11月7日,对吗?”
松田阵平一愣。
和他同步反应的是对面的诸星大和绿川光。
11月7日,差不多一个月前。
确实是这座摩天轮。
但是,波本说的三年……
不对劲的原因找到了,原来他们几个之间还相差三年的时光。而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安室透垂下眼睛,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是这种反应。
真情实感,虚情假意,都在此刻融为一体。
“我说,你们不用这种上坟似的祭拜我,我还没死呢。”松田阵平有点手足无措了。
虽然刚才接到佐藤的电话,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要死了。他当然不会选择为了一己私利拆掉眼前的这个,放弃1200万人的生命。
他的道德和他的职业素养都不允许。
殉职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令人尊敬的道路。
安室透语速很快:“松田警官,您现在打电话给佐藤警官吧。”
语毕,他和灰原哀对视一眼。
两瓶假酒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尽管前两天还要死要活。
灰原哀好歹也是组织的天才科学家,智商不是盖的。有阿笠博士这个后备军火库在,她定然也准备了不少小玩意。
不指望别的,应该有微型的信号屏蔽器吧。
他一时半会没准备这些,也不能暴露这些。
松田上摩天轮肯定带了专业的设备,但是这个情况下太挤了施展不开。
“用我的吉他开门吧,不用你赔钱。”安室透意有所指,莱伊瞬间会意。
用他的包砸碎摩天轮的玻璃。
这个时候还不是防弹玻璃,以吉他的厚度足够了,注意别把□□砸坏了就行。
莱伊相信眼前六个人身上绝对不止五把枪,但是谁也不做那个拿出来的。只能说这个直播确实需要警惕,他们目前都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无关立场,都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莱伊其实有点心疼自己的枪。
苏格兰的枪波本肯定舍不得,所以受伤的只有他的枪。得亏危机之中他还有点大局观也懂得演戏,两个人没有当场大打出手。
对,苏格兰还在这里。他们暂时不会互殴,他现在手臂骨折了真的打不过波本。
(……不是,摩天轮在半空,他们砸碎玻璃有卵用吗?)
(很显然没有)
(呵,话不能这么说,他们里面至少一半是能逃出来的)
(又惊现知情人士)
(我不能说太多,反正这几位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别人不行,他们行,反正记住这一点就行,他们身上还有家伙)
(???什么家伙)
(展开讲讲)
(米花的家伙,一般就是那啥吧)
(大料啊,楼上很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匿名,他们几个也没空找我麻烦)
莱伊的臂力不减,单臂下去就用木吉他把玻璃砸出了缝隙。波本这把吉他看起来质量还行,不愧是用组织经费买的高端货。
嗯,这个质量应该不是景送他那把,那个老古董已经被他永远珍藏了,连带着和那人合奏的记忆一起。
“我来吧。”绿川光知道自己两位搭档向来不对付,波本对莱伊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让一个残了一条手臂的砸窗还是有点太不道德了,他接过莱伊的琴包,重重地一下。
玻璃碎屑飞溅,划破了他的脸颊。苏格兰抹了一把顺颊而下的血:“松田警官,来吧。”
“绿川……”松田阵平一脸不可思议。
景老爷,居然要他逃走?
明明诸伏景光才是他们几个人里面最善良也最具有牺牲精神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行为?
还是说,他知道另一个炸弹的位置了?
松田阵平死死地盯着他,头一次觉得他的同期如此陌生。
明明他们之中也就一个犯罪分子,随便打都能打昏,不至于这样吧……仅仅是因为他殉职于此吗。
明明他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们都是正义的啊。
明明他们昨天才为了普拉米亚通力协作。
那就是说,他真的已经知道另一个炸弹的位置了。
松田阵平感觉到手机被人抽走了。
是安室透。
安室透这家伙已经完全褪去了降谷零的“轴”,可以很好地使用一些法律边缘甚至越过法律的手段。
不单如此,最让他惊叹的是降谷零甜腻腻的语调。
手机对面的佐藤美和子不可能想到大变活人这种事情,所以安室透变不变声就无所谓了。
“炸弹犯通过炸弹提示我们了,还有一个地点是米花中央医院。派人穿好防爆服再去搜查,带上信号屏蔽器,偷偷潜入,也不要声张此事。”
“好了。”灰原哀在狭小的空间里费力地直起身子。
松田阵平目瞪口呆地看着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安装好了一看就不太合法的东西。
他也就死了三年吧……怎么现在的小孩变得这么高端?
(我去,安室先生比警察还像警察)
(感觉不像是打工的,像是当领导的)
(……)
(预言家)
(?我就随口一说)
(咳咳,也许呢,安室先生打这么多工也许开了自己的店呢?)
(你别说,松田警官真是长了张好嘴,吐槽一针见血)
(这两年的小孩子越来越高端了)
(这几年总在凶案现场见到小孩子)
(关键是他们看到尸体一点都不做梦,好玩,下次还来)
(灰原哀也挺高端)
(信号屏蔽器,谁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基德克星?他身上的东西奇奇怪怪)
(他们好像都是一起的进化人类)
高处的凉风已经吹进来了,摩天轮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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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运转。
他们六个人现在就在一个包厢里。
“需要多久?”绿川光熟练地把头探出去,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把剩下的玻璃都打碎。
大意了,这个密闭空间打碎玻璃肯定会飞出碎片的。
(喂喂高空危险啊)
(我怎么感觉这个绿川光好熟练呢……)
(肯定是错觉,不是说选择普通人吗?)
(……也许吧,人家是让我们看到普通人不普通的一面)
(有一说一,他也好帅)
(我感觉他也有点像白月光类型的?和松田警官有微妙的相似呢)
(不过他看起来比松田警官还壮还凶一点)
(肯定是胡茬造成的错觉啦)
“高明?”大和敢助偏头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对方正专注地喝着咖啡,好像上原由衣泡出来的生化武器是什么人间美味。
“……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诸伏高明高深莫测地回复了他。
诸伏景光,他的弟弟的的确确殉职了。
他秘密收到了两笔巨款,一笔是公安部给出的天价抚恤费,另一笔是景光自己偷偷攒下来的够他挥霍三辈子的积蓄。
可是上面的又是怎么回事?
诸伏高明百思不得其解,感觉灵感的小尾巴从眼前一闪而过,缺少那个重要的绳套,他目前套不住。
松田阵平还需要检查炸弹。
这个炸弹对于炸弹犯是双保险,水银的泵柱,以及远程的遥控。
安室透替他排除了远程的风险,信号屏蔽器一放,炸弹犯那边就控制不了了。
他现在只需要手动拆除。
在不再次启动摩天轮的情况下。
但是包厢里的空间太过狭小,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压根就施展不开。
加上诸伏之前打碎了玻璃……
松田阵平当即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很危险。”松田阵平是陈述语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头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阻拦的话。
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疯狂警校生的故事里,那个时候的松田在朋友面前很少展现出性格底色里沉稳冷静的一面,更多的是容易炸毛的无法无天。
时过境迁,松田也被推着往前走了很多。
失去了作为半身的幼驯染萩原研二,他没有别人了。
松田阵平,原本就是抱着死志来的。
“不用担心我们,”绿川光简短地道,“这里你施展不开,而且我们一旦动弹容易影响炸弹。”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松田阵平熟悉的景老爷款的坚定。
不知道他们在公安经历的什么魔鬼训练,对于这种高空完全不带怕的。
松田阵平很想说,再也没有人撑着旗子在大街接住他了,但是他们此刻与他同在。
“……你的包?”松田阵平发出了疑问,绿川光从始至终就没有卸下来。
“这个啊,”绿川光又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很重要的东西,我还是随身携带吧。”
哦,原来是违禁品啊。
松田阵平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
同期们都去进化了。
往美国队长的方向。
4. 大家怎么都爱喝酒
在一旁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水无怜奈正在默默地权衡利弊。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公众人物,知道她组织身份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但是现在,灰原哀是小学生,莱伊一条手臂骨折了就让让他,能出去的只有波本苏格兰。
换言之,他们全都得麻利地滚出去,而且动作要轻要快。
当时炸弹犯并没有落网,保不齐就在哪里看着随时狗急跳墙。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这种炸弹犯手里有几个手榴弹有枪都是正常的。
“对了,我记得这一次炸弹犯没有落网吧。”水无怜奈淡淡道,拿出了作为专业主持人的面部表情管理技能。
谁会知道这一次的炸弹犯是谁?
安室透面色一沉。
这个炸弹犯,现实之中他们还没有抓到。
需要引蛇出洞,绝对不能让殉职的噩梦再现。
他佯装焦急地用手指在座椅上轻轻地敲击,诸伏景光瞬间会意。
支开他们,你带着他们先上去,这里面除了松田所有人都是组织的代号成员,身手可以没有怕死的。
没想到两位女生也是……看来zero在这三年内真的拿到了了不起的情报。
好。
绿川光先对着灰原哀微微一笑:“灰原小姐,我先抱你上去。”
……唔?
这是谁?
灰原哀始终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
她对这人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对于酒厂的恐惧是底色,但是又有一丝诡异的可以放心的直觉。
难道是之前被处决掉的卧底?
“绿川哥哥,你喜欢喝什么酒?”灰原哀扯了扯他的衣角,一脸严肃。
死掉的人吗……
绿川光温柔地抱她起身,埋头低声道:“苏格兰哦。”
日本公安的卧底,苏格兰。
原来如此,那种矛盾的感觉。
“好,送我上去吧。也许你会喜欢同为威士忌的莱伊?有些地方是相似的。”灰原哀意有所指,苏格兰是聪明人,当年因为内部的叛徒才暴露的。
如果他们的时间不同……
能救一个是一个。
“外套借我。”绿川光冲着莱伊露出了清浅的善意笑容。
原来如此,按照这个说法,莱伊也是光明阵线的伙伴。
怪不得三年以后的zero没有一见面就和他掐起来。
苏格兰把衣服利落地缠在自己的一只手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莱伊的外套缠着他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再次砸在玻璃上,剩下的碎片全部飞溅出去。
绿川光动作不停,背着几十斤的包手里还揽着灰原哀,攀上了包厢的顶部。
“水无小姐也上来吧。”他温声道,“诸星君是伤员,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原地呆着就好。”
(???)
(果然,人设基础,身手就不基础)
(???给我切换普通人频道)
(这算什么?)
(高空无安全绳作业)
(真不愧是奇人辈出的米花)
(……我……)
(上不如老下不如小)
(???我怎么看不懂了)
(意思是水无小姐身手也不错?)
(……哪里是普通人啊)
“你喜欢什么酒吗?”招呼完水无怜奈之后,绿川光退至一边安抚着灰原哀。
眼神却是十分锐利,一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苏格兰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家伙。
这点雪莉知道得很清楚。
代号成员和代号成员之间实力的天堑也是不可跨越的,比如说你不能污蔑琴酒的能力和伏特加大差不差。
眼前这几人,少说都是组织的中流砥柱。
“……雪莉,”灰原哀最终动了动嘴唇,“不过现在不喜欢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绿川光眉眼弯弯:“是啊,好孩子不能喝酒呢。”
原来如此。
雪莉,组织的研究员。
看来他听到的那个消息居然是真的。
(所以话题为什么来到了酒上面?)
(感觉像是某种暗号……)
(他们认识吗?怎么对的暗号?)
(……不是暗号,只是打个招呼)
(???又出现了知情人士)
(呵呵,普通人,太普通了)
(这些人里有一个算普通人我吃大便)
(?发此毒誓)
(我说的,绝对没有普通人,不然我就把我手里的新进的军火全部送到警视厅门口)
(?你很刑啊)
(坐等吃屎直播)
(你们等不到的,知情人士表示)
(……到底什么意思啊,云里雾里的)
交谈过后,水无怜奈也翻了上来。三人便不再动弹,生怕影响什么。
各自都是心思流转。
与此同时,包厢里面。
莱伊知道自己肯定是讨人嫌的,现在手臂折了一条没办法发挥出什么实力,还是先静观其变。
他找了个角落,闭上眼假寐。
莱伊知道这种新兴的技术,直播。
一般来说,按照他陪明美看电影的经验,这种要么是从他们不同人的视角进行直播,要么就是完全的上帝视角。
如果是从他们个人的视角的话,什么小动作都会被人看见的。
波本让苏格兰把人都支开了明显是要摇救兵来了,不适合他现在看。
至少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不行。
另一边,松田依然叼着烟不紧不慢地拆着,一看炸弹上已经有不少线被剪断了。
安室透见此松了口气,手无意识地摸进口袋里。
这是他和风见联络用的手机,只有他一个人能发消息,一直都是单线联系。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能不能联系上他,炸弹犯还得逮捕,永绝后患。
他快速地盲打出指令,然后不说话,好像正在专注地学习着松田的拆弹技巧。
如果联系不上,他还得准备plan B。
他记得东西应该是够了,各种军火轮番招呼,炸弹犯能不能留全尸都是个问题。
接下来就是锁定范围了吧……
安室透呼唤着自己的万能幼驯染:“绿川,你手里有米花的地图吧!”
当然是有的。
狙击手不可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尤其是莱伊和苏格兰这种。
莱伊手臂受伤了,那制定作战计划那个地图应该就揣在苏格兰身上。
苏格兰认真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在地图上做什么违禁的标记,摸出来松了一口气。
纵使自己的艺术细胞已经全部折损在这些机械的地图标记上,他的标记也比其他人的正常很多,简单的圈画一般人压根看不出来这什么意思。
(红圈,黑圈,都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诶)
(哈,果然是)
(为什么他们一交流就显得我宛如智障。)
(他们应该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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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见面吧,为什么都在打哑谜?)
(《初次见面》)
(算了,你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不可能选普通人)
风见裕也觉得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而且是降谷先生单方面联络他的那个专属手机。打开一看又什么也没有,是错觉吧,他想,顺手把桌上的五个空咖啡罐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身前的电脑还亮着,这位公安先生今天仍然在兢兢业业地为自己的上司做掩护。
米花,某公共论坛。
1L楼主
所以说,他们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2L
我觉得不像。
3L
其实这个乐器包在我们里世界很常用的……
4L
???
5L
???
……
56L
所以他们不是好人?
放屁!降谷先生诸伏先生他们怎么可能不是好人!
风见裕也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57L
不是说了让大家发现普通人不普通的一面吗?已经定义为他们是普通人了。
58L
阿啦,要不是我知道他们身份我就真的信了。看起来水军很努力呢。
风见裕也直觉不妙,火速走了零组内部通道举报封贴一条龙。
那张地图看起来确实是可刑可拷呢,上面圈画出来的不是酒吧,就是高大的建筑物。
换言之,一半是接头的地方,一半是动手的地方。
绿川光不知道外面的狂风巨浪,用他一贯的笑容回应:“啊,这是我们提前选好的可以演出的酒吧。至于高处……这个就是诸星君的个人爱好了,他喜欢站在高的地方抽烟。”
什么嘛。
屏幕内外知道真相的同时翻白眼。
有一说一,苏格兰演技不错,这个笑容看起来比波本的还要甜。
波本的意思他当然理解。
这个炸弹犯没有落网终究是隐患,和当年的外守一一样。
他得赶紧排查一下炸弹犯有可能出现的地点,要在同时能看见两个爆炸地点的地方。
而且不能太引人注目,多半是那种小巷子……
炸弹犯也不是什么成功人士,很有可能就是精神颓废的失意型,知道这些条件,他的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
不知何时,他的眼神变了,变了个彻底。
原本是和煦的,像天空一样的清浅蓝色,却突然成了深邃的海洋一般,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其中的森冷。
给萩原和松田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们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个犯人绳之以法。
(绿川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怎么感觉他也有点像专业的犯罪分子呢)
(像错觉吧,毕竟生死关头得认真一点)
(有一说一,这样更帅了)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绿川光抹了一把脸,向目前身份是专业主播的水无怜奈借了支笔,潦草地圈出几个圈,又标重了几个点。
zero能看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安室先生,”绿川光挪动身子到包厢天花板边缘,将地图通过现在还在漏风的窗子递了过去,“接下来看你的了。”
紫灰色的眼眸和湛蓝色的眼眸一触即分,两个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就是这一次。
必须要抓住那个该死的炸弹犯,让现在是搜一刑警的松田阵平亲手送他去吃一辈子的免费猪排饭。
5. 普通人也上天入地
“松田警官,还需要多久?”安室透微微侧目,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炸弹抽抽嘴角。
松田阵平头也不抬地回答:“最多3分钟,不过要谨慎一点,毕竟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安室透也不再提问,坐在角落里快速地辨别着那些被圈出来的地点,在口袋里盲打给风见裕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最好要能收到,不行的话一会儿可以用松田的手机联系搜一的刑警。
“好了。”忙碌了半天的松田阵平终于能直起腰来,“怎么样?”
“我叫他们下来。”一直闭目养神的莱伊睁开了眼睛,也不打算留在这儿碍别人的眼。
说实话,他和波本能和平共处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换作平时他们两个现在谁脑袋上都得开瓢。
他感觉他们两个再演下去就演不下去了。
他们的调和剂,组织里少见的正常人,令底层代号成员闻风丧胆的苏格兰还在上面镇场子呢,不管波本怎么想,他晚上还是想吃苏格兰做的玉子烧呢。
灰原哀第一个被送了下来,波本到底没有让莱伊这个折了一条胳膊的抱着小女孩。
灰原哀在金发男人的怀里瑟瑟发抖。
苏格兰,莱伊,这两个是已经暴露的卧底,不会随随便便害人。
但是波本不一样。
作为在组织情报组里,地位仅次于朗姆和贝尔摩德的精英,他的手底下可一点都不干净。
前两天还想送她上西天来着,不知道他有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灰原哀的鼻子好像碰上了什么冷冰冰的东西,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是错觉吗?灰原好像很怕安室先生)
(明明之前绿川先生抱她上去的时候人一点都不抖)
(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谈论什么奇奇怪怪的酒)
果然如此, sherry。
琴酒更笃定他的猜想了。
可惜他的枪现在打不进屏幕里面,要不然这几个老鼠就抱团上西天了。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老鼠盛宴啊。
莱伊没有再装傻充楞了。
“你去把那个东西拆下来吧,我看着她。”他毫不客气地指使着波本。波本冷哼一声,看着已经垂下来的苏格兰的腿什么也没说。
灰原哀终于松了口气。
在场的除了波本都是正义一方的,短时间内人身安全不用担心了。
只不过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对,水无怜奈。
她应该也是组织成员吧。
这里面压根就没有一个普通人!论已知四个人都是和组织有关系的代号成员/前代号成员的情况下,剩下一个不太熟的是代号成员的可能性是多少?
灰原哀迅速回想了一遍组织的代号成员,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以前总在科研所呆着对于行动组情报组的都不太熟。
主播吗……
灰原哀低下头,别说,印象里琴酒手底下还真有这么一个代号成员。
她的组织代号是在宫野志保叛逃前不久拿到的。
她是Kir。
灰原哀有一点点慌。
目前来看,一共是四个在组织拥有代号而且有战力的,二打二。
但是这边的莱伊是伤员,情况不妙。
好消息是有松田警官,他看起来像是练过的。
更好的消息是他们现在在直播,一时半会儿干不起来,干起来也不会拿真本事。
想通了这一点,灰原哀马上就变得非常淡定了。
下一步,解决那个目前还身份不明的炸弹犯。
安室透蹲在地上拆了微型的信号屏蔽器,光明正大地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这种东西就不要给小孩子玩了。”
灰原哀想放个半月眼在这里。
小孩子,我是小孩子,你还吓唬我。
他不知道风见那能不能收到消息,正常来说,风见收到信息以后会用飞田男六的手机去联系安室透。
但是考虑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以安室透这个身份活动,恐怕联系不上了。
还得启动别的计划保险。
“手机借我一下。”安室透把手伸向了松田。
松田阵平那双鸦青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我手机没电了。”
祸不单行。
苏格兰和莱伊各自暗骂一句。
他们都不来自这个时间段,怎么使唤得动人?
还真得靠他们自己上。
米花中央医院那边目前还没有爆炸,但首先还得从这个出了故障的摩天轮上面下来。
天杀的,这个摩天轮包厢现在可是在最上方。
不过理论容易,只需要顺着连接的杆下到中央,然后再从那里往下爬就可以了。
以他们的身手,有风险,但确实能做到。
问题是该不该在这里暴露?
之前能爬上摩天轮包厢已经比较逆天了,而且这种高空爬行保不齐就有什么小玩意儿掉出来了。
五个人现在挤在包厢里,一个人在上面,各自想着主意。
(?这就解决了)
(还没有,系统好像没给别的提示,任务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当时有两颗炸弹来着,现在松田警官的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外界,压根不知道警方找没找到医院的那个)
(太可怕了……)
(而且摩天轮是出了故障,他们下来可能就直接被炸死了)
(对啊,现实里这个炸弹犯还没落网)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快说)
(他们刚才看地图就是为了确定炸弹犯本人在哪里,他们打算自己下去抓吗?)
(别犯蠢啊,这个炸弹犯不好对付)
肯定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最后,还是在场掌握信息最多的也是最可怕的老狐狸安室透制定了计划:“松田警官的工具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我们人都要离开。还有,这个高度大概只能往下爬了。”
这里面不好爬下去的只有七岁身体的灰原哀和折了一条手臂的莱伊。
莱伊:……
这个味果然纯正,心比脸还黑许多的波本。
他们的乐器包肯定不能留在这里,这都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吃饭的家伙。那就是说,他们之中至少两个人要负重下去,不能背孩子。
“松田警官,能麻烦你帮一下灰原小姐吗?”安室透最后锁定了自己的大冤种同期,“听说松田警官练过拳击,这种肯定没问题的吧。”
松田阵平听出来面黑心黑的金发大老师在调侃他,那一头乱毛更炸了,当即应下了:“当然可以,你呢?”
他感觉同期好像在为了给谁看演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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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也是盲打的高手,很容易就能知道安室透刚才把手放在口袋里的动作是在联系别人。
看起来是失败了,不得不启动高风险的方式。
安室透笑眯眯地把得有几十公斤的大包往肩上一背:“诸星君手臂受伤了,那吉他又是我的,我就把那个包背着吧,还挺沉的。”
确实没说错,包里的吉他是他的,但是狙击枪是莱伊的。
看起来绿川也有自己的乐器包,那在场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的确只有他能胜任了。
松田阵平蹲在这个这个看起来已经勉强冷静下来的小姑娘身前:“上来吧。”
“……谢谢。”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手上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紧紧地抓紧了他的西装。
水无怜奈并没有下来,听见了他们的交谈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暴露实力很难完成啊,那就只能把想暴露的部分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他们已经暴露了个个身手不凡的事实。
那身上的那些东西绝对不能露出来,他们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可以晚一点暴露,反正迟早是瞒不住的。
但是最后一层,她拼命要守护的秘密,哪怕是死也不能露出来一点点。
只要不暴露这些,别的全都想办法甩锅。
反正几个非米花原住民的家伙都知道这地方有多离谱,三步一尸体五步一炸弹,在电视台的基尔甚至无聊地算过这里的犯罪率恐怕已经超过了哥谭。
在这个地方,普通人个个不普通的情况下能够脱颖而出的,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最多也就是和那个预告一样,他们不是主角。
炸弹犯还没有落网,什么恩恩怨怨的现在都不重要,还是解决眼下的事要紧。
而且他们现在还各自披着自己的假身份,私底下的仇也没法解决。
他们各怀鬼胎却也动作敏捷地翻上了包厢顶部,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屏幕外的观众目瞪口呆。
按理来说,哪怕是生死关头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也绝对做不到这么疯狂而平静地向前冲。
是的,在高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几个人就大步奔跑在连接的管子上。
时间就是金钱。
(???这些人是去马戏团进修过的吗?)
(真的太可怕,太离谱了,我看一眼都会腿软的程度)
(不是他们是怎么做到人均负重几十斤的情况下健步如飞的)
(松田警官可能是因为平时防爆服穿多了吧,今天压根没穿)
(……唉,别提了,一提就好伤心)
(看起来他们好像有点靠谱的样子)
(也许,真的能拯救阵平……)
松田丈太郎放下了身边的酒瓶,目光迷离。
松田阵平,他的儿子,他曾经鲜活的存在好像和他隔着一个世纪的距离。
上面有两个应该是他的朋友,大概率做着特殊工作,他认得出来。
当时让他读警察学校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一直在迷茫。
他儿子的挚友,他的儿子,全部死在了爆炸事故上。
他知道他的儿子是大英雄。
拯救了12,000,000人质,唯独没有拯救下来他自己的大英雄。
松田丈太郎痛苦地呜咽一声,视线迟迟不愿意从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上移开。
6.计划手段可刑可拷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惊叹,屏幕里的人都没有停下脚步。
松田阵平其实也有点害怕。
不是怕自己死在这里,从走进摩天轮包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
甚至,他本来就应该轰轰烈烈地死在这里的,作为直觉系的他早就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发展都超过了他的预期。
真的是很离谱的事情,五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差点把这个包厢挤爆。
然后他们就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诸如谁喜欢什么酒之类的。
松田阵平知道这大概率和诸伏和降谷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莫非是以酒名为代号的什么跨国犯罪组织?
今天是11月7日。
明明是11月6日,他们才刚刚见过面,四个人一起给萩原研二这个走得早的扫了墓,然后齐心协力地对付了一个可怕的女人。
他身边现在是来自三年后的降谷零他们。
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为什么偏偏是这些奇怪的组合?
松田阵平能察觉出来,这些人是互相认识的,虽然有的人之间是单方面的。
反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一锤定音,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不在省油的灯这一范围之内。
他背着的小女孩体重很轻,也丝毫没有挣扎什么的非常配合,但是松田阵平走得最慢。
其他人一看就是惯犯了、呸,一看就是这方面的高手,走起来丝毫不带怕的。
如履平地不说,还能健步如飞就有点离谱了。
(误入高端局了)
(其实我觉得松田警官的体力也十分惊人啊)
(你最好在说一些能过审的东西)
“不行,下不去。”第一个走到中心的轴轮上的是水无怜奈,“松田警官,你的同事们在哪里?”她赶紧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条子在哪里咽下去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嗯,在那里。”松田阵平是最后一个到的,“看,那辆红色的车。”
是佐藤美和子的车。
(诶,是我的车)
(佐藤警官要出场了啊)
(这个距离……能看见吗?)
莱伊以他组织最强狙击手的名义担保,那车上现在是没有人的。不过一般人没有他和苏格兰作为狙击手特别变态的视力,直接说出来跟屏幕外面也不好交差。
于是他神奇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望远镜,直接就开始观察了。
(……不是,这咋什么都有啊,选人之前还会提前通知吗)
(我觉得不会,要不然安室先生怎么可能这几天还在波洛打工)
(水无怜奈小姐也是,她这几天并没有任何休息,依然负责着气象的预报)
(哆啦A梦,好多啊)
“很遗憾,那辆车上目前是没有人的,甚至附近也没有。”诸星大一副完了大难临头先冷静一下的死人状态,向着后面的诸位摆摆手。
“所以说,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了。”水无怜奈明白了莱伊的未尽之言,真糟糕。
这么高,哪怕是组织有名的铁人琴酒跳下去也得没命,他们现在更不敢做什么。
其实有个馊主意来着,波本不知该不该说。
所有人同时开枪,然后想办法把这个摩天轮和底座分离,再趁机跳出来。就和开飞车一样,虽然危险但是的确是可行的。
“……那是?”大家都束手无策,绿川光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之类的了,一把抢过莱伊的望远镜,牢牢锁定了走过车边蚂蚁大小的人。
很模糊,但是他居然奇迹般地认出来了。
那是他的联络人,伊织无我。
零那边摇不到人,如果通知伊织的话应该能增加一部分可用的公安,问题是他们怎么让伊织无我注意到摩天轮上的他们?
降谷零心生一毒计。
和幼驯染对视之后,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圈,掏出了一根……激光笔。
这根激光笔是他特地请人改装的,看起来和狙击枪瞄准的红点一模一样。这个距离和高度,伊织无我只会以为是狙击手在埋伏,然后顺势就能注意到他们。
真是完美的计划,真不愧是hiro/zero。
幼驯染日常互夸,几位组织的代号成员显然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瞬间也不急了,等待着波本的表演。
用激光笔伪装狙击来吸引路人注意,真有你的。
(……神操作)
(说了米花的侦探是概念神,基本上上天入地啥都会,什么离谱的方法都能想到)
(不过能成功吗?一般人能反应过来吗?)
这个计划真的可以。
伊织无我是公安,又是诸伏景光这个狙击手的联络人,肯定认得出来被狙击枪瞄准的红点。
而诸伏景光能想到这个办法是因为他真的这么做过。
之前跟着琴酒单独出了一次任务,他居然发现了在酒吧外面的伊织无我。
当时他命都快吓掉了半条,却又在几百米外的高楼之上。
无奈之下,趁着琴酒在跟交易对象谈生意,他偷摸地移开了狙击枪的准星,落在了伊织无我的肩膀上。
然后这就成为了他们之间一种默默无言的默契。
相信这一次,伊织无我也能明白。
真的没办法了。
安室透把激光笔的笔身动了动,直直地照在伊织无我的眉心上。
希望他能反应过来吧。
屏幕上给了他的脸一个特写。
伊织无我在察觉到激光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手在西装外套的遮掩之下直接摸上腰间。
(这不是红叶的管家吗?没想到第一个出场的活人居然是他)
(为什么红叶的管家会出现在这里?)
(……我之前没有固定的工作,感谢大冈家和红叶小姐收留了我)
伊织无我心道不妙。
屏幕里的那个他一无所知,而现在的他明白,那个时候的苏格兰威士忌还没有暴露,他不能做那个猪队友啊。
——尤其是,在警视厅内部那个害得诸伏景光暴露的叛徒被揪出来之前。
不要拔枪!
伊织无我抬头的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和狙击枪不太一样,更像是……激光笔?谁在吸引他的注意力?诸伏吗?
伊织无我抬起头,遥遥地望着摩天轮那边。
太远了,他好像看到有人在对他遥遥地招手。
伊织无我完全没有犹豫,抬腿往那边走去。
他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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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松田警官这一事来的。
12,000,000人质足以惊动警视厅公安部了,只是他们目前也没辙,就只能便衣在路上到处找一找狡猾的炸弹犯。
刚才搜一那边几个刑警知道了另外一个炸弹的地点带着□□处理班过去了,这边的巡逻就由他接替。
听说警察厅已经开始行动寻找凶手了,不知道靠不靠谱。
于是伊织无我也从身上摸出来了一个同款的望远镜。
啊,好多老熟人。
伊织无我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组合有多诡异,这些人为什么现在在摩天轮的轮轴上?
他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诸伏景光的嘴型:“报警摇人,救我们下来去抓凶手。”
伊织无我非常熟练地向同事们报警,然后快步走向那边。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那支队伍非常奇怪,男女少都有,大部分都穿着黑衣服,完完全全是送葬的气氛。
不得不说公安部的效率还是高,10分钟以后,一支小队已经搭起了3米高的气垫。
不过这里直线距离还有两层楼高吧……真的能行吗?
松田阵平还在怀疑人生的时候却见到那个长头发还折了一条胳膊的恐怖分子毫不犹豫地先跳了下去。
自由落体,表情平静。
然后那个女主播也毅然决然地跳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诸伏还稍微谨慎点,把从诸星大那里要来的衣服两只袖子拽在手里当成简易版的降落伞,然后才跳了下去。
那个小姑娘?
灰原哀打开一把不知道和哪个明星联名的伞,已经直接跳了。
见松田还在做心理建设,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降谷零演都不演了,一脚踹在松田的屁股上,然后自己也跳了。
重重地落地,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散架的松田阵平暗骂一声。
我们分开这几年你们是去进化了吗!
这都敢跳,真不要命!
这个家伙应该是公安的,看起来像是诸伏那家伙的下线。
“久仰大名,伊织先生。”安室透就像是大猩猩一样毫发无伤,起来就和伊织无我握手。
伊织无我:?
为什么这个金发黑皮有点眼熟?
不过下一秒他就不疑惑了。
这人拉着他坐在马路边上絮絮叨叨,同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地面。
用的是公安的暗号,这个也是公安,不过是警察厅的。
作为诸伏景光的联络人,他知道一点普通公安不该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警视厅原来有一个公安现在在为警察厅做事,因为他的联络对象是警察厅的某位公安。
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诸伏的同事。
封锁这里了吗?炸弹犯必须立刻抓住,我们已经有了大概的推断,派人去堵着。
“伊织先生真是好久不见!您上次可是帮了我朋友的大忙!正好他手里有地图,我拿过来给警察吧!”安室透完全不容他拒绝地给他了一个剧本,同时起身另一边拉着诸伏景光的让他们“初次见面”。
诸伏景光演技在线,当即三个人上演了一场毫无沟通全是默契的大戏。
乱七八糟的剧本编造成功,奇怪的假身份人生经历加一。
7.苏哥抓人非常邪恶
(……)
(这是什么神之展开)
(感觉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朋友圈)
(伊织先生真的和他们认识?)
(嗯,我和绿川以前是朋友,现在没怎么联系过了)
是啊,以前是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
伊织无我在大冈红叶的面前很好地收敛了这些情绪。
阴阳两隔,再也没有办法联系的朋友。
里面的剧情一下子推进得无比顺利。
安室透的巧舌如簧让松田阵平目瞪口呆,他记得金发大老师原本是一个严肃古板正直的家伙……
咦,好怪,再看一眼。
他们那个可爱的警校首席呢?
时光已逝,他们真的都变了不少。
萩要是能看见的话肯定大为惊奇吧。
接下来肯定不能留在原地坐以待毙。
几个人当即决定分头行动。
暂时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灰原哀和莱伊被留在原地,和松田阵平一起给伊织无我作伴。
剩下的三个卧底默契地选择了三个不同的地点,各自跟着几个警察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参与到这么危险的追捕之中。
(?送人头吗?)
(关键是这些警察还真的同意了)
(……你别说,我这个外地人说一句,虽然米花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人杰地灵的,但是一般人谁能做到在摩天轮上快速移动啊)
(这些身手就已经很不对劲了,我感觉他们是比那些普通警察强不少的)
(算了,看他们表演吧,我好累)
(副本玩得够刺激呀)
(副本不会留下必死局的,作为里世界混的我默默说一句,这炸弹犯压根不够他们几个玩的)
(加一,他们几个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开枪把这个家伙打死)
(???)
(事情逐渐向离谱的地方发展了)
(没想到这种必死局他们还真的把松田警官救下来了)
(致敬传奇普通人)
这次选择其实也是一次无声的较量。
在场压根没有普通人,有着这些公安当挡箭牌,几个人又不用亲自出手,便各自选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
速战速决,永绝后患。
哒哒。
脚步声响彻在阴暗的小巷里,苏格兰露出若有所思的冰冷微笑,摸了一把自己的胡茬。
他赌对了。
作为优秀的黑暗中的潜行者,一向低调的苏格兰威士忌最擅长在黑暗之中动手。
他最懂得怎么潜行,自然很容易地能猜测出渴望低调的炸弹犯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
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带走了他两个耀眼的、风华正茂的同期。
真讽刺啊,苏格兰有点伤感,但是更多的是被隐藏起来的仇恨。
他真的该庆幸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贝斯手,不是里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代号成员笑面虎苏格兰,也不是那一旦被人知道身份就要命丧当场的卧底搜查官诸伏景光。
真情实感的恨隐藏在温和的假面之下,这种渣滓终归是要交给法律制裁的。
除了底线偶尔灵活,诸伏景光的道德感和正义感依然不变。
(???不是这就直接找到了)
(我的天啊,这家伙在现实好像还没落网呢)
(搜查一课的有在看吗?快查这家伙的身份啊!)
(请大家不要担心,我是搜查一课的高木涉,我们正在安排人手进行调查)
警视厅内部的会议室里。
目暮十三,高木涉,佐藤美和子等常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几乎都在,还有几个从爆处借调来的,大家在这里开着小型联合会议。
门突然被粗暴地拉开了,来人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乱眉公安风见裕也,他甚至还顶着两个能被抓进动物园的熊猫眼。
“我是公安部的风见裕也,此次行动从现在起由我们公安统筹负责。”一板一眼的话语,风见裕也第无数次麻木地掏出自己的证件照。
啪的一声巨响,一旁的佐藤美和子拍案而起:“公安,公安,又是公安!”
“冷静啊美和子!”高木涉手忙脚乱地拉回一脸怒气看起来要将风见裕也大卸八块的警花,“杀同事是违法的!”
风见裕也很想后撤两步加一个大跳逃离现场。
呜呜呜,为什么每次被人炮轰的都是他。
不过这次着实是事出有因,看起来降谷先生和佐藤警官都很在意改变松田警官命运的事情……
风见裕也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公事公办地开始了讲述:“这次公安部的人也在副本里,这是之前并不存在的剧情。”
当然不存在,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时候诸伏景光不认识伊织无我,他们的确也是生死之交,毕竟同一部门的同事。甚至降谷先生也是后来才与他有所交集的。
他们也不是那种联系人什么的,因为最后诸伏景光的联络人就是警视厅内部的卧底之一。
想起降谷先生进副本之前的嘱托,风见裕也腰杆挺直了:“……根据我们内部人员的推测,这一次他们进入的大概率……是平行世界。哪怕那里的松田警官存活,这里的也不会复活。而且有些地方是不同的,由此也不知道这个炸弹犯是不是我们那里的那个。总之,先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这些话,他就赶紧飞也似的逃回了警察厅。
零组的其他人绝对是嫉妒他吧,每次这种出来挨骂的活都让他干。
……不过,好像也确实只有他有幸吃过降谷先生亲手制作的饭菜呢。
阴影之下,炸弹犯神经质地瞪大了眼睛,挥出一只手上的手榴弹——
诸伏景光没有躲,下意识地一个飞踢把它踹到了巷子深处。非常阴险且不符合警察手册规定的做法,不过放在组织里甚至显得有些善良。
这种土制的□□通常威力不会很大,在巷子内部的爆炸也没有掀出什么大的风浪。只是远处的灰烟衬得诸伏景光眼睛里的颜色更加暗沉了。
他毫不在意地收腿,继续向前走。
一步,一步,一步。
(卧槽收回我之前大不敬的话)
(这一脚踢飞)
(……“普通人”)
(就,弱弱地问一句,警察们你们能做到吗)
(本人,搜一刑警,不行)
(本人,搜二刑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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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此处省略无数条相似信息)
(能做到这个级别的都是米花藏龙卧虎的高手啊)
(也是,除了那些上天入地的侦探还有天天臭着个脸的公安,再能想到的就是不合法的了)
(感觉一秒变脸了,好像我在某个遥远的东方大国看到过这种神奇的技术)
(没事儿,至少松田警官的存活有着落了)
(不对,这家伙怎么有枪!)
诸伏景光看不见弹幕里的话。
他一脚踢飞的□□在炸弹犯身后被引爆了,炸起一片浓浓的白烟。
他知道后面是死路,就等着这家伙跑呢。
可是炸弹犯似乎也知道往后面跑就是死路一条,深吸一口气沉下脸。
而后,水灵灵地拔出了一把手枪。
苏格兰眼睛又亮了。
对面有枪,这个可好办了。直接抢下来,他也有能合法用枪的理由了。
毕竟他自己的缴械术真的可以算是教科书级别的,当年班长和zero他们都没有他厉害。哪怕是组织里也应该是数一数二的级别,莱伊的枪他都有信心趁其不备夺下来。
对面的炸弹犯并不知道眼前人和他曾经炸死的警官有多么密切的关系,全当他是黑吃黑或者是误入此处好奇心过于强烈的侦探。
“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报警了!”炸弹犯口不择言,突然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墙,
一般的侦探没有这种手段,大部分侦探的皮儿还是很脆的。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意气风发的侦探,留着乱七八糟的络腮胡,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言难尽,最可笑的是,后面还背着一个乐器包。
如果不是那些落魄的地下乐队的成员,那里面就绝对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
虽然很荒谬,但是他确实只能想到这一威胁的手段了。
诸伏景光发现人在怒极的时候真的会反笑出来。
他听到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就送你回警署,你自己和那些警察解释去吧。”
“你,你不怕警察吗?”对面人瞪大眼睛,但是手里举着的枪一直没有放下来。
诸伏景光脸色不变:“我为什么要怕他们?我看起来很像什么犯罪分子吗?”
言罢,他还俏皮地眨眨眼,这是组织里代号成员最熟悉的,波本款式的honey trap(虽然他并不是很常用,但是作为十佳幼驯染的苏格兰酱还是很好地学会了并试图在波本面前展示)。
炸弹犯不寒而栗。
他在那个人眼底看到了很沉的东西。
这个人绝对不是奔着他手上的那些炸弹来的。
那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感呢?
海一样的眼睛里可以容纳许多情绪,不同的蓝色是不同的情绪翻涌,成为苏格兰后,深沉的蓝色是组织阴影染上的颜色。
而浅淡的蓝灰是诸伏景光,也是绿川光。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松田萩原那不可公之于众的关系。
但是此刻作为一个普通群众,他有立场为一位英勇牺牲的警官报仇雪恨。
这荒诞的一切是时候该在此刻逆转,苏格兰这么想着。
于是,他就这么赤手空拳地走向了炸弹犯。
8.萩原研二鬼魂再现
宛如地狱里的恶鬼爬出来索命,苏格兰的形象一下子在阴影里变得阴冷。
仿佛出场自带死神来了的BGM……咳,什么鬼,再来,出场自带正道的光BGM。
“你要杀了我吗?”炸弹犯用颤抖的手举着枪。
对面的男人摇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当然不是。你的罪恶自有法律来审判。”
诸伏景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
抛弃他的正义感不谈,无奈周边学法的太多了耳濡目染,甚至他自己都是学法出身的。
知法犯法可要不得。
他似乎不想再与这个家伙过多纠缠,有个词叫做夜长梦多,而他不想留下1%的变量可能。
他要将这个家伙带回去。
于是一记正义飞踢,炸弹犯的枪还没来得及瞄准,他整个人都已经飞出去了。土制的手枪在空中360度转体,稳稳跌落进了高大男人的手中。
高大的男人用手枪指着他:“别动。”
这下局势反转,变成了处在劣势的人高高在上。
而一切不过转瞬之间,无声无息。
(???)
(你是说他空手夺枪?)
(我记得我也没漏看啥呀,怎么一下子局势就完全反转了?)
(就这个居高临下的绿川爽)
(不过在炸弹犯那个视角看我们猫猫真的挺吓人的)
(没办法,这小巷的打光完全是阴间滤镜)
“……我哪怕死了也不放过条子的!”那人被指着仍然一脸怨毒,“我的朋友……都怪该死的警方!”
诸伏景光砰地开了一枪。
本该是奔着他的脑袋去的,最后却只打穿了他的左肩。炸弹犯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同样让许多警察失去了生命,一位伟大的拆弹警察失去了自己的朋友。”诸伏景光冷冷地看着他,“这并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看到了吗,松田,萩原,为你们报仇了。
(好霸气侧漏的发言)
(太爽了,太爽了,加入猫猫教)
(总感觉绿川知道点什么呢……)
(喂喂喂,你们没人关注他居然会用枪吗?)
(这有啥?我们这边连小学生都在夏威夷接受过培训会用枪。)
(枪法不错诶)
(嗯,本来应该是要命的,给他留了狗命)
(这下他就算是以后刑满释放也很难作恶了,半边胳膊基本都废了)
(怪不得,原来这一枪经过这么多深思熟虑)
白雾深处显出一道影子来。
以苏格兰的位置很容易就能听清哒哒的脚步声。
于是他抬起头来,没有放下手中指着炸弹犯的枪。
(?这个时候那家伙也跑不掉了,烟雾里面出来是谁?)
(这个时候不会是同伙吧?)
(那我们帅气的猫猫岂不是危险了?)
(不不不,万一是自己人呢)
(都怪这个可恶的直播只有一个视角,别人那边进展如何完全不知道)
(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放松警惕,大概就是自己人)
“抓到了。”诸伏景光对着降谷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还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后怕。
半真半假,谁也不知他到底想了什么。
降谷零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功了就好,这下松田警官能真正得救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比诸伏景光好看多少。
从酒厂的角度来看,演技可以说是精湛。可是从普通人和那个隐秘的身份来看,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反应。
成功了。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成功为两位同期报仇雪恨了。
他们两个人很想在这里相拥而泣,最终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对面的肩膀。
非常含蓄内敛的表达,很有这对幼驯染的风格。
真是……太好了啊。
两个人接着演戏。
“绿川,你没事吧?枪是你开的?”安室透体贴地拉过人的手臂,仔细地检查一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爆炸留下来的伤口。
绿川光回以一个温柔含蓄的笑:“放心吧透君,我没有受伤。枪是我开的,当时情急之下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不过我的枪法是真的很糟糕啊,照着他的右肩去的,最后居然打在了左面。”
(《枪法糟糕》)
(稍微懂一点都能够看出来)
(他拿枪的手挺稳的,不像是新手)
(细思恐极)
(想那么多干吗?绿川先生官方认证就一个普通人)
(可能只是身手比较好)
炸弹犯一脸怨毒,最后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
这男的刚才一枪给他打得神情恍惚,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向来只有他炸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炸他的份。
没等降谷零再做什么,新的声音插入:“举起手来!”
正是姗姗来迟的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手持公安的证件照,手里拿着枪,稳稳地指着在地上因为痛苦而蜷成一团的人。
身后是他的同期,伊织无我。
犯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风见裕也尽量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和偶遇三位同僚的尴尬,公事公办地道:“……谁开的枪。”
“我。”诸伏景光举起手来,“枪是我从这家伙手上抢过来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风见裕也装作不认识他那般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你是?”
“绿川光,”猫眼男人笑得眉眼弯弯,“我是一名地下乐团的贝斯手,之前和我的队友在美国活动过,略懂枪支的使用。”
安室透也配合地点点头:“是的,我可以为他作证,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乐队的。”
(……???)
(安室先生的打工经历……真丰富啊)
(他去过牛郎店打工我都信)
(……你别说他真的去过,我当时还给他开了个香槟塔来着)
(卧槽劲爆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美国是不是侦探的摇篮)
(你别说你真别说,听说某人还曾经在夏威夷学过开飞机来着)
(……好吧)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风见裕也用明晃晃的银铐子铐住了地上阴暗蠕动的炸弹犯,啥也没说,打算先把人扣回去。
真是意外之喜啊,居然还出动了他的两个上司。
【触发支线任务:扫墓】
【曾经身为彼此半身的幼驯染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为飞灰,一人发誓要为另一人报仇。如今一切平静下来,带上一束花,告慰他年轻无畏的灵魂吧。】
景零幼驯染慢吞吞地走出小巷,望着远处的摩天轮。
没有记忆里的盛大烟花,一切都被扭转了。
他们的朋友,还那么鲜活地站在那里。
光朦胧而温柔地照在两个黑暗之中的影子身上,他们几乎一刹恍惚。
年轻的萩原研二——正如他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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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里的,外热内冷半长发的忧郁美丽条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代我向小阵平问好,你们也好。”他轻轻地道,“有缘再见。”
“好……。”降谷零伸出手,好像伸手想握住一片飘渺的樱花,“我会代为传达的。”
诸伏景光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两个洞察力超群的家伙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卧槽鬼啊!)
(不过长得真好看啊……长发忧郁男这个味正)
(三秒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不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个系统居然还能召唤鬼)
(啊啊啊好可怕)
(研二……)
(知情人?)
(他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好像是松田的幼驯染!)
(怪不得是这个形容,松田警官我记得他调来搜查一课之前是爆处的精英,看来他的幼驯染也是排爆警察)
(据说他曾经等这个为幼驯染报仇的机会很久了,在幼驯染死后黑西装就成了他的固定皮肤)
(呜呜呜……所以有没有知情人士来解答一下他到底是谁呀?)
(来了来了,知情人士来了!)
(这位是萩原研二警官,松田警官的幼驯染,曾经和松田警官是爆处双子星)
(他当时毕业不久就遇到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炸弹犯,炸弹本来已经解除危险了,结果因为远程操控突然回秒)
(萩原警官当时离得最近,马上抱着炸弹往反方向跑,同时提醒队友撤退……可惜那个炸弹威力太大了,整层楼都炸没了)
“有啊,”萩原研二好看的紫罗兰色眼眸里带着忧郁,“hagi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呢……”
“但是我已经死了,就不能强求那么多了,”他眨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在追忆什么。
神奈川县的公路上,萩原千速把摩托停到一边,摘下头盔。
弟弟熟悉的音容笑貌……或者说两个弟弟熟悉的音容笑貌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怎能不叫她惊喜?
萩原研二死后,松田阵平亲自上门表示要为他报仇。尽管他们都清楚这件事和松田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不好劝他。
松田干脆就在这条路上走到了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选择了和研二一样的结局,或许这就是独属于幼驯染的默契吧。
只是害死两个弟弟的凶手迟迟没有被抓住,成了横在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没想到这次竟然以这种意外的方式实现了。
那个世界的炸弹犯已经落网了,两个人尚有一人存活。
而另一人正以鬼魂的形态盘桓在街道上,对别人交代着自己的愿望。
那么鲜活,而又那么遥远的……昨日重现。
屏幕里外,同样不止他们那么想。
屏幕内最激动的当属降谷零。
降谷零,二十九岁,孑然一身。
如此细细数来,在进入副本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已经以不同形式与自己的同期会面了——虽然眼前的这个是鬼魂形态。
人这一生,往长了算也才区区三万天。他们这些卧底搜查官还大多活不到那个年头,折个半都不一定。
毕竟他们的人生里最多的就是意外。
在了解组织的庞大后,他本来以为余生再也没有机会去追忆这些美好的时光。
没想到居然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相见了。
能再次见到他们……真的太好了。
9.同期聚会三人一鬼
“可爱的巧克力酱~”萩原研二其实也不在状态内,看着许久没见的同期随口扯了一个自己的口癖。
(……巧克力酱……萩原警官认真的吗)
(是说安室先生吧)
(你别说安室先生还真的有点像,你看那蜜色的皮肤如巧克力一般甜美诱人)
(停停停!歪题了!)
风见裕也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输出一大串问候上面那人全家的优美词藻,我英明神武的上司公安姬降谷先生哪里是你们能够意淫的!
赶紧来人啊,全都抓进公安,先尝一尝猪排饭的味道!
“萩原。”降谷零露出形状锐利的波本瞳,无声地威胁着他。
萩原研二见好就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哎呀,不要这么凶,这么凶不会有女孩子喜欢哦。”
降谷零绝望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萩!原!研!二!
有的时候在酒厂和科恩基安蒂之流蠢货搭档出任务的时候,他常常怀念聪明伶俐八面玲珑的同期。
萩原研二的洞察力当真恐怖,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也难怪教官那个时候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只会把这些技巧用在追女孩身上。
哪怕他向这些年遇见过的人学习了很多伪装技巧,在了解他的同期面前也撑不过3秒。
如果不是还在直播,降谷零真的想赏萩原研二一记正义铁拳,和松田阵平用规格的。
蓝灰色帽衫的兜帽还在轻轻抖动着,降谷零不用去看就知道眼前人在做什么。
Hiro!Hiro你坏掉了吗!不要再笑了啊啊啊!
诸伏景光压下自己比琴酒的□□还难压的嘴角,仰头面带笑意。
隔着遥远时光的相会一如初见。
(……好诡异的岁月静好)
(三个帅哥在一起真养眼!能分配给我一个吗?)
(想多了,接下来他们还得做任务呢)
“好了,你们接下来也应该有要紧的事儿吧。”萩原研二收起轻佻的笑容,“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洗耳恭听。”诸伏景光点头。
乍一回到人间,看得出萩原研二憋了好多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小阵平不要抽烟了,他以前不是最讨厌烟味来着吗?慢慢来,一下子改不了的话,可以通过吃糖代替哦,像班长一样叼牙签,那个姿势叼着棒棒糖棍子的小阵平一定很帅很帅!也别老穿着那套黑西装,夏天冷,冬天还热,夏天的话,我那些花衬衫都可以给他~”
(……花,花衬衫?审美不敢恭维)
(没事儿,这位警官一看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他穿一身破布在身上都好看)
(这个倒是真的)
(呜呜呜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真的关系好好……看得我眼睛要尿尿了)
(作为一个有幼驯染的人,我最看不得这种场面,真的就是彼此半身的存在,一个失去另一个活不长的)
(两个人都是很好的人啊……为了正义而牺牲)
(好想狂揍炸弹犯一顿)
(我现在在当年的事发地点,暂时没有看到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诶,屏幕里有搜查一课的警察来了?)
(好陌生的面孔,但是看起来莫名的有安全感)
(人家往那一站就是大猩猩)
(他的体型看起来让人安息)
“伊达大哥?”高木涉手里的小本子不由自主地滑落,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熟悉的背影。
他在搜查一课期间常穿绿色夹克和西裤,周围的同事也很快认出来了男人的身份——他们死在车祸中的前辈,伊达航。
(哎呦喂,这拯救松田警官的行动可真没少出动人了,又来了一波人)
(看得出来松田警官其实是团宠(什么))
(所以他们接下来怎么处理呀?我记得警视厅的刑警们和公安警察一向非常不对付,几乎到了见面就要吵架的地步。)
(为啥?不都是为了同一个国家奋斗的人吗?)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多,不说喽,按照以前的经验,可能周围要遭殃了,得吵个十分二十分钟的)
(不会。楼上的不要再散布谣言了,我可以在警视厅后面约你喝茶)
风见裕也默默擦汗。在此期间,他零组的好同事已经化身键盘侠炮轰对方,并发出了来警察厅喝茶的邀请。
看来没他什么事儿了,接下来看他们上司的表演了。
伊达航的心脏突突突地跳着。
世界名画《班长在约会》当然不可能能在此刻上演,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警视厅里得知同期以身涉险的老大哥牙签也不叼了一路风驰电掣,生怕自己开得慢就错过什么。
太好了,没有错过,没有错过。
得知松田毅然决然地孤身一人,登上摩天轮包厢时,他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在和佐藤警官交谈以后。
他们压根无能为力。
只能祈祷上天显灵,让松田阵平在保护了民众的同时能毫发无伤地走下摩天轮。
幸运的是,也许这一次老天开眼,真的聆听了他们的请求。
松田阵平就那么活生生地被从公安的那边交接过来了。
而且伊达航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买一送二的超级优惠活动。
即将英勇殉职的松田阵平已经全须全尾地走下了致命的摩天轮(也许并不是走下来,而是狼狈地跳下来的,更有小道消息说是被人推下来的),两个正在进行保密工作的同期也非常巧合地刷新在此处。
除了一毕业就升天的萩原研二,他们难得地聚在一起了。
有另外一对幼驯染在,松田阵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毕竟一群人一起不一定能走得比一个人远,但是肯定比一个人要稳要轻松一点。
“伊达警官,好久不见。”安室透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上次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要是没有您我可能早就死在炸弹底下了,还有松田警官。”
伊达航看着两位看起来像是在粉尘里滚了一圈的同期,默默地接过了新的剧本:“保护民众是警察的职责所在。”
没记错的话,他们明明昨天才见过。
降谷这幅久别重逢的样子演得可真像,该说不说卧底真的是淬火之旅。
(米花的侦探人脉就是广啊)
(怎么感觉安室透区区一个服务员谁都认识……)
(呵。)
(所以他的反应压根是看不见萩原警官?)
(也是,如果那边能看到不就乱了吗)
(萩原警官看起来有话要讲)
是的,萩原研二本人的确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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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止一点点,错过的这些年早就攒了一箩筐的话了。
不过他有分寸,只挑着重点的说。诸伏景光牌传声筒尽职尽责:“伊达班长,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心愿未了的鬼魂吗?”
伊达航看起来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缓缓地吐出了一个问号。
诸伏,你们卧底不是最不应该信这个吗?
不过诸伏景光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眼尾没有惯常笑容的那种微微上挑,眯着眼睛偏狭长,好像在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不是,来真的吗?
爱岗敬业唯物主义者老大哥伊达航依然顽强地不肯相信。
“这里有一位留着半长发长着一双紫罗兰色眼睛的警官,准确的来说是警官鬼魂,他自称萩原研二,是伊达警官的警校同期。”诸伏景光公事公办的腔调看起来格外认真,伊达航的思想正在急速动摇。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毕竟有个说法让没有幼驯染的伊达航曾经无比羡慕——幼驯染是要永远在一起心连着心的。
今天如果没有凭空出现的两个同期,松田阵平肯定会在那个摩天轮的包厢上轰轰烈烈地殉职。
而作为他早死的幼驯染,如果有机会,萩原研二真的可能放任这件事发生吗?
所以他压根就放心不下自己的幼驯染,干脆偷偷摸摸地回到了人间(也许因为心愿未了压根就没有离开,但是伊达航个人倾向于萩原研二这种看得很开的人不会为了生前事不肯离去)。
伊达航,永远靠谱的老大哥,火速接下了这个剧本,坚定地相信了自己早死同期真的变成了鬼魂。
毕竟连他的宿舍里蟑螂泛滥成灾这种事情都能出现,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好,萩原警官说,”诸伏景光顿了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让你一定要看住松田警官,不要让他做什么傻事,也别整天穿着他那个黑西装了,冬天冷,夏天热的。”
“班长一定要和娜塔莉小姐长长久久啊,这段爱情长跑他们都见证着,他会在天上祝福你们的。”
“还有就是他其他的朋友们……虽然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见面,但还是希望他们保重自己,别早早就在天堂上见面了。”
“爸爸妈妈和姐姐,一定要快乐地生活,他希望大家越来越好的,不要太悲伤,从走上这条路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面对的结局,作为一位爆处的警察他有遗憾,但是不后悔。”
说完这些话,诸伏景光终于露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看似伪装的笑容:“萩原警官真的是很细腻的一个人呢,跟他当朋友一定很幸运吧。”
是啊,真的很幸运呢。
(完了完了,感觉我的眼睛正在尿尿)
(听一句话就想哭一次)
(他真的考虑好周到啊,所有人间的亲朋都想到了)
(真的是很伟大的的警察啊)
(你别说跟他当朋友,真的完美,八面玲珑,自己长得还帅)
(看起来也是很会照顾人那种,我是想想就很好品)
(停下来接下来过不了审了吧……而且死者为大)
(致敬萩原警官!)
(致敬!)
(致敬!)
……
在场的几个知情人士都露出了浅淡的笑容来。
心相邻,情在天涯也无妨。
10.同期齐心其利断金
“好久不见,萩原。”班长对着一段空气十分深情,不过情感倒都是自然流露。
“好久不见,班长。”在伊达航看不到的角落,萩原研二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旁,作为“局外人”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不出声默默地看着。
他们表面上是没有立场插手进来的,不过还能再见一面,真好啊。
就这样看一眼就够了。
(好悲伤的氛围……我要哭了)
(哭吧,哭吧,这两位都已经殉职了)
(为什么副本里的人不能看见鬼啊……差评)
(不对,镜头怎么转了个方向?)
(这西裤的裤脚是谁的?)
(还能有谁?)
(警告:松田警官还有3秒钟到达战场!)
“你是说,hagi的鬼魂就在这里,班长?”松田阵平看起来已经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最终还是蹲到墙角,先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挡住了他真真切切的悲伤,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整天冷脸的家伙。
“真是好久不见,混蛋hagi。”可怜松田阵平也看不到萩原研二的鬼魂,只能凭着自己强大的幼驯染雷达准确地把视线转向了鬼魂所在的方向。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不敢出声。
一旁的公安自动退让,他们上司的朋友死而复生什么的还是太刺激了,果然最近还是咖啡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
这些事儿他们管不了,随便他们的上司怎么发挥了。
幼驯染之间罕见地拧巴了,另外三个人也不好说什么,其中能看见鬼的两个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过。
是啊,毕竟隔了四年的岁月。
“我们去给萩原警官扫墓吧,之后我和安室还有事就得先走一步了。”诸伏景光最终先开了这个口,熟练地充当调节剂。
“好。”松田阵平熄灭烟,站起来朝着那片空气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复杂眼神。
真的是,恍如隔世啊。
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同期是在骗自己,因为他们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开玩笑。
原本凭空出现的他们就已经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这下再搞出什么鬼他也不会震惊了。
“和你们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呢?”松田阵平意有所指。
“嘛,这个……”降谷零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们的身份,“我去叫他们。”
看似组织成员扎堆,实则只有基尔一个现在还属于组织的成员,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而且基尔也不是基安蒂那种楞头青,自己和其他人都不熟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怎么做才能生存下去她很清楚。
几瓶假酒还在不远处的摩天轮下挑了个椅子坐着。
卖棉花糖的游动摊贩来了,赤井秀一随手给灰原哀买了一个。毕竟是女友的妹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多半和组织的研究有关。
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赤井秀一看着那一模一样的发旋突然很想抽烟。
他自己勉勉强强算是背靠两国的情报部门,对于组织的研究有些了解。
尤其是从茱蒂那里知道的消息。
他和苏格兰,和如今波本所在的时光相差了足足三年。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么安排是什么用意,但是莱伊还是觉得不对劲。偶尔背后发寒,波本的眼神偶尔就是想要直接杀了他还沉进东京湾的那种。
按理来说组织成员,尤其是代号成员之间存在摩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赤井秀一冷眼旁观,这些代号成员之间的关系他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除了□□,利益等等显而易见的交易,他所见到最多的就是恶意链接。
是的,很纯粹的恶意。
就拿波本和琴酒来说,明明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把对方老妈杀了的深仇大恨,但是见面不可能和平。
其实不仅仅其他人,就连他自己也常常接收到毫无理由的恶意。
短暂思考无果,当时的莱伊把之归结为组织里的成员就是一群神经病,无药可医只能一人一颗花生米那种。
疯了,都疯了,反正组织这种996常态,能有正常人才是离谱。
表面看起来非常正常的苏格兰成了他少数愿意搭档的人。
唉,生活不易,卧底叹气。
(我赌一毛钱,这些人里面有人认识松田警官)
(不用赌了吧,水无小姐肯定认识,毕竟这位警官以前也上过新闻)
(没想到伊达警官居然和松田警官他们差不多大……我一直以为他比他们大一轮呢)
(楼上的小心伊达警官晚上回来找你,人只是被工作折磨的沧桑了一点,不要这么说人家啊喂!)
与此同时,警视厅警察学校。
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墙上有他们三个人,现在的警校生们来来回回从那里过也眼熟了他们。
虽然米花的犯罪率与日俱增,但是警官们死伤人数其实变化不大。警校,也许是有樱花护体,里面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案子。
以至于他们一度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多么危险的地方。
他们被组织着在一起看这个直播,教官和校领导们都在,礼堂的门也是锁上的。
看到这副架势,这些学员里聪明的很快意识到有一些不可说的东西。
和松田警官同届的的毕业生照片里,有两个人的脑袋被烧掉了。
这种放在平时就是出了意外殉职,或者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不配警徽的。
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况,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活着的幽灵。
有些人意识到了这一点,躁动不安也停了下来。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转播的大屏幕。
安室透走在阳光照着的小街上,扬起了惯常的温和笑容。
接下来要面对的这些人每一个都不好对付。
一个现在的组织成员,而且还是GIN手底下的。
一个已经死去的亡灵,可恶的FBI赤井秀一。
一个看起来就很神秘的小学生,大概率和宫野家有所牵扯。
虽然宫野志保现身又逃离,但这并不代表灰原哀在安室透心里洗脱了嫌疑。
组织的研究员雪莉已经葬身于贝尔摩德精心设计的天罗地网之下,可是就和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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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秀一那次假死一样,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安室透,或者说波本已经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前,半蹲下来露出了一个微笑。
笑容很熟悉,很明媚,是宫野艾莲娜的笑容。如今的降谷零恍惚自己居然还记得那个人的笑颜,而这个被他当做招数的笑容又用在了那个人的女儿身上。
还真是……奇妙啊。
“我们也接到了支线任务,去哪里?”基尔一直观察着波本和灰原哀之间的暗流涌动,不知道波本到底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小女孩。
甚至莱伊也是,对这个小女孩展现出了过分的好奇。老大粗的组织成员甚至给小女孩买了一根棉花糖,有句话怎么说说的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两个家伙绝对别有目的。
但是这些组织之间的恩怨情仇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这几个人也都有分寸,大概不会在这里打起来。
波本走过路过给莱伊留下一个不屑的眼神,领着他们往小巷的方向去。
萩原研二的墓碑立在哪里他自然清楚不过,只不过这些熟悉都不能表露出来。
所以还得绕一圈,让松田带着他们一起去扫墓。
萩原研二这次可是出息了,全明星阵容扫墓,一大堆组织成员一起上坟,除了boss驾崩或者琴酒嗝屁,他想不到还能有谁有这个待遇。
朗姆?那家伙装神弄鬼的,甚至都不肯在自己的直系下属面前露个脸,生怕自己被人逮着。
不算领路的波本,三个人各走各的,步调十分不一致,看得出来,哪怕是假酒之间也毫无默契。
没办法,他们现在各自都在想着事儿。
(怎么有种心怀鬼胎的感觉?)
(楼上的不用这么不肯定自己,他们基本把我心里想事都写脸上了)
(不过谁突然触发一个支线不会吓一跳,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算了,我不想进去了,哪怕在里面也会有恐怖的信息差,这就是大佬的实力吗?)
大佬·降谷零默默地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痒的鼻子,难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念叨自己没做任务?
他迈开大步往前走,完全不在乎身后的奇妙三人组能不能跟上。
巷子口,诸伏景光正领着自己的两位同期以及某人的鬼魂等候。
在降谷零特地去支开别人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用了尽量隐蔽的方法提醒两位同期,接下来到来的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还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表演,千万不能露馅。
两位同期也不愧是平民之间如昙花一现的天才,很好地就领会了他的想法。
如今他们统一战线,那边也不能撕破脸,没有什么当场打起来的风险。
诸伏景光没敢提波本和莱伊可能见面就打架的事儿,关键时刻他们还是有分寸的,毕竟是两个成年人了。
如果他们分不清的话,他不介意来上两记正义铁拳。
看到四人小队平安无事地走过来时,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没有出现任何伤亡事件。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11.萩原研二道别时刻
松田阵平扫过这些熟悉的脸,默默把自己的墨镜往上推了推。
东京不大,从这里去萩的墓地路上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跟我来吧。”长得像□□的条子甩下这一句话,大步流星地往记忆中的方向去。
(好,好有大佬气势啊)
(松田阵平的确是大佬啊,在拆弹的领域)
(知道的是去扫墓,不知道的是去把别人老家一锅端了)
放眼东京,他们知道的有名的墓园也就只有一个月参寺了。所以他们谁也没有多问什么,最多是和紫灰色眼睛的漂亮条子鬼魂大眼瞪小眼。
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松田阵平和伊达航。
他们昨天才给毕业就上了天堂包编制的同期好友上了坟,今天又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通。
甚至这里面有好几个是可恶的犯罪分子。
后面的几瓶假酒不知道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眼睛里闪过了什么样的惊诧,也不知道他们的到来到底让他的世界观碎了多少。
总之,各怀鬼胎地到了月参寺门口。
老住持还笑眯眯地站在那里,降谷零觉得恍如隔世。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正门进去祭拜过什么人了,自打最后一个朋友逝世以后,他真的成了游离于人间无名无姓的幽灵。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一前一后地进了边上的花店,留下几个远道而来的被直播者们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好了,祭拜完萩原警官我们的任务大概就结束了。”诸伏景光望着玻璃后熟悉的两个背影,扬起浅淡的笑容对着身后几个疑似同一阵线的伙伴。
自己的两位同期已经在花店里挑好了熟悉的花束,年年如旧,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选的是什么款式的。
百合,玫瑰和桔梗。
浪漫的玫瑰花,二十二岁的萩原研二便是这样的交际花。
蓝色的桔梗,它的话语是“永恒的,无望的爱”。萩原研二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最早的离他们而去的那人。他们互相永远爱着,却又隔着两个世界的屏障。
百合花则是萩原研二的老家,神奈川县的县花。
巨大的花束哪怕是松田阵平这种身高一米八几经常锻炼的成年男性抱起来都有些费力,赤井秀一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裤兜里的烟。
真奇怪,这种花束一般都是多人祭拜用的。算上他身边的伊达航,满打满算也就两个人,为什么要拿这么大一捧呢?
走进墓园的大门,哀伤的氛围开始无声地弥漫。
松田阵平伊达航这两个负责祭拜的当然是一脸庄重步履稳健,只有走在最后的降谷零走走停停东张西望。
这是三年以前。
在原本的今天以后,这里的空白石碑上将有一座刻上他同期的姓名。短短的一个月后,空白的石碑将会被预留,成了衣冠冢。
再向后两年,又一人的墓碑在这里落成,他和人世间的牵绊将落在这里大半。
也许一年一年又一年,他的墓碑最终也会落在这里。
不过都不重要了,他们终于亲手改变了一桩遗憾事。
(感觉一进墓园大家都换了一个脸)
(一下子变得好沉重)
(诶?安室先生是头一次来月参寺吗?他看起来好好奇)
(也许真的是,毕竟这里边埋的警察比较多,他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进来)
老住持主动迎上几个人,安室透和绿川光当即后撤一步试图逃脱。
在他们的时间线里,他们昨天才给萩原研二扫过墓,到时候势必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老住持腿脚麻利眼神锐利,笑眯眯地迎上来:“几位是来扫墓的吗?”
“是。”松田阵平捧着巨型的花束。
接下来,不知道降谷和诸伏要怎么把这个谎圆过去。
“你们好像昨天来祭拜那位萩原先生了?今天怎么又来了,还带了朋友?”见过扫墓的没见过这么勤快的,昨天的花束甚至还没有收下来今天又带了一捧过来。
安室透抢先一步开口:“昨天是萩原警官的忌日,今天……我们是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的,害得他殉职的炸弹犯抓到了。”
老住持点点头,看起来心情也十分沉重。
“英勇无畏的警官啊……”他摇摇头,“进去吧,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降谷零礼貌地道了谢,拉着诸伏景光一路往里走,生怕这个老住持一不当心泄露出不该说的往事来。
萩原研二的坟墓就静静地立在墓园的一角,上面还供着几束花。
这些花,身为鬼魂的萩原研二都知道是谁送的。
自己的同期们,从神奈川专程而来扫墓的姐姐,或许还有活着时候同事送的。
由于昨天他们才来上过坟,那些花儿还鲜艳着,并没有被当作废品处理掉。
花映人颜笑。
只不过大家都无心欣赏,在墓前站成一排一字排开,没有念珠就凑合双手合十祭拜一下,反正正主的鬼魂就在后边,心意他肯定是领到的。
尴尬凝重混在一起,就像是失手把烧烤料打翻进了寿喜烧锅的汤底。
松田阵平最先结束了祭拜,本来想一拳打在石碑上,就像昨天那样。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收回了手,轻轻地拭去了上面薄不可见的灰尘:“萩,我们为你报仇了。”
僵立于原地,墓碑,活人,鬼魂,相对无言。
又是新的一天啊,不同的11月7日,把命运带到了不可预知的未来。
【完成支线任务·扫墓】
【副本一·摩天轮之上结束】
【7日对于某个人来说是不祥的数字,这一次命运从名为失去的大树枝干处开始改变。也许多出来的一份生机,对于无数人来说是可以期盼的明天。虽然不是主角,但是他们的故事依然在别人的人生里被口口相传。】
【恭喜诸星大绿川光安室透水无怜奈灰原哀成功通过副本一】
【请诸位和副本里的人物告别,30秒钟以后,你们将离开这个世界。】
【倒计时开始】
【30】
【29】
【28】
“这份花束其实是相当于四人份的,”松田阵平开口,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那边,“我们以前是一个五人组,可惜有两位朋友大概率已经在黑暗的角落为光明献身了,也算是我们把他们的哀思也带上。”
这样一来,为什么花束那么大的问题也有了解答。
(我全程都没敢说话……为光明献身的人啊)
(所以在原本的故事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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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死掉了……)
(呜呜呜呜呜,好想哭)
(这算什么?全死即he哈哈哈)
就在旁边站着将松田阵平的话语收进耳底而且两位还活着的朋友:……
虽然知道松田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和他们聊天,但是还是感觉不太对。
人果然都变了很多啊,松田阵平看起来还是很欠揍,但是实际上的为人处事风格已经变了一些。
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得了萩原研二的某部分真传。
而正主萩原研二此刻还在空中飘着。
作为灵魂的他是接触不到芬芳四溢的花朵的,只能围着上供的花束打转。
他同样也是接触不到人的,于是只能从背后给了自己两位已经明牌的同期大大的拥抱。
他的手臂穿过他们的胸膛,好像这样紧紧地就能拥抱住他们的心,那颗尚在跳动的,火热的赤诚的心。
然后他淡淡地瞥了泾渭分明的另一伙人,也就是所谓的“玩家”。
这其中的两位同期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两人,也许区别并不大,但是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向未知的远方时,他们就注定要分开了。
反正本就是人间亡灵的他也不可能参与进什么,这如幻影一般的滞留最多也就是告慰一下至亲和好友。
这是他与世界最后的道别了。
此刻同期们兵分两路,有人在明处,有人在暗处,各自为了守护国家而奋不顾身。
而他不能多说什么,就公平公正地给了自己的两位好友以及三个看起来也是和好友同一战线的陌生人一个像太阳一样明媚而真诚的笑容。
再见了,这个世界。
大家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5】
【4】
【3】
告别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墓园的这一片区域,萩原研二也无法飞去神奈川看一看他尚且存活的家人。
只能在这里许下祝福,很久很久以后,再次吹拂的春风会带着他的祝福,让幸福降临在所有人身上。
萩原研二看着自己还在执行秘密任务用着假名的两个同期。
他们看起来神经依然紧张,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松警惕。
以至于那些面部表情让他们看起来都不像他们自己了。对于卧底搜查官来说这是好事,天衣无缝的伪装,需要骗过自己和身边人。
但是萩原研二还是觉得莫名的难过。也许是他死得太早,错过了所有人的人生,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向了不同的远方。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勉强还能维持身体的最后,他轻轻地动了嘴唇:“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几十年以后还能能在天堂上见到你们,小安室小绿川~”
紫罗兰色的眼睛无声地合上了,魂体被午后金色的阳光照透,散成一片朦胧。
萩原研二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可能就是一个很漫长,需要新的几十万字来讲述的内容了。
在这个副本里,属于他和同期的最后一次再会已经结束了。
【2】
【1】
【0】
冰冷的倒计时走到了最后,世界线无声地收束。
【松田阵平存活if·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