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而已,难道哥哥们都当真了》 第1章 开局修罗场 夜店灯光暧昧迷离,低音炮震得地板轻颤。 靠近吧台的位置,有人悄声议论起来。 “刚刚那不是白家大小姐白姝吗?前两天是不是被退婚了?” “听说是被霍家那位当众拒绝,啧啧,当时脸丢的可大了。” “她还有脸出来?换我早找地缝钻了。” 窃窃私语的嘲讽夹杂在酒气与音浪之间,不大,却足够在人群里泛起涟漪。 而包厢内的白姝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裙,曲线玲珑,肤白胜雪,一双眼在酒精的映衬下泛着水光,像沾了夜色的勾魂钩。 此时,她眼尾微挑,一只手拽着面前那个男生的领子,把他拽得弯下腰来,刚好凑到她唇边。 “不是说了,听话一点,就有钱拿?” 她声音软得像糖,嘴唇几乎贴着他说话。 男生他猝不及防前倾,单手撑住她身后的沙发,膝盖陷进软垫。 明明高她不少,此刻却像被她驯得服帖。 他那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泛着一点不自然的红,耳尖也染了薄红。 白姝看着眼前人,只觉得他长得太好看了。 是那种干净清俊的少年感,骨架窄直,锁骨线浅浅地落在制服衬衫下。 白姝轻笑了一声,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手机,按了几下,转账界面推到他眼前。 “十万,到账提醒应该已经响了。” 果然,男生裤袋里传来手机震动,他却没看,只是盯着她的脸,像是在权衡,又像在压下某种情绪。 白姝食指勾住他的衬衫边,轻轻往自己方向一扯:“现在,亲我一下,不然我就觉得你不配收我这钱。” 男生喉结狠狠滚了下,睫毛轻颤。 他忽然俯身靠近,影子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他的气息贴着她的面庞,带着一丝不稳的热度,在她唇边轻轻一顿。 白姝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神色一滞,刚想后退,腰间却被他稳稳扣住,动作并不粗暴,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是迟疑,像是在某个临界点徘徊,不知是试探还是犹豫。 那份靠近并不熟练,连角度都显得笨拙,带着一股蓄积已久却压抑的生涩。 他低下头时,动作不够准确,额角无意撞到她的鬓发,磕得她轻轻一皱眉。 白姝微微偏头,却听见他一声极轻的喘息,带着隐约的慌乱与迟疑。 他整个人都有些紧绷,像是撑得太久的弦突然被扯到了极限,呼吸透着细微的热意,落在她的面颊与唇畔之间,烫得她心口一乱。 她张了张口,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他贴得更近了些,像是想要封住她的声音,却又没有真正碰上,只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在她唇边停住。 她只能发出一声细微的气音,几不可闻。 本该是她掌控节奏的人,却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打乱了所有预设。 白姝甚至开始后悔那十万块是不是花得太随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退开些。 她依旧没动,唇边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什么,连呼吸都不太自然,带着一丝被打乱的节奏。 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浅浅阴影,空气里还残留着某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她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猛地伸手一推,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你这是干什么?” 白姝语气不稳,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慌。 男生被推开也没有不悦的表情,只是低头擦了下唇角,眼神还带着方才未退的微红,淡淡道:“只是让你试试,我值不值这十万。” 白姝喉头一哽。 她只是想让他亲个脸颊。 【叮……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寿命值4点,400积分。】 白姝立马觉得这个吻也还好吧~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包厢的门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推开。 门口逆光洒落,一个男人出现在那。 他身上是一套剪裁极致贴合的黑色西装,扣子系得严丝合缝,像是连呼吸都克制着规矩来。 西装将他高挑的身形勾勒得完美,每一步都冷静克制,却透着逼人的侵略性。 而他的五官在灯光与暗影交错中若隐若现。 眉骨分明,眼尾微挑,鼻梁挺直,唇色偏淡,白皙肤色衬得他整张脸妖冶得近乎过分。 是那种不靠温度取胜的俊美,也是带着危险气息的艳丽,漂亮得不近人情,却偏偏逼人目光失控。 此刻他的眼神很冷,眼底深得像淬了墨,没笑,却艳得让人不敢对视。 哪怕一句话没说,这个男人站在那儿,就比所有声响都要震耳欲聋。 白姝看见他的时候,后背倏然绷紧。 而霍翎缓缓看向她,目光从她凌乱的裙摆,裸露的膝弯一路扫上来,像带着钝钩,一寸寸钩过她的皮肤,偏生表情仍旧冷淡至极。 这时他动了。 一步一步的往她这边走来。 白姝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退无可退。 他站定在她面前,没说话,也没看那男人一眼,只是垂眸,视线落在她裸着的脚踝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弯下腰,单膝跪地,抬手捡起她脱下的高跟鞋。 动作冷静得近乎诡异。 那双修长的手指握着鞋跟,指骨分明,却带着一层薄薄的青白。 他神情冷淡,一语不发地握住她的脚踝,将鞋一点点给她穿上,动作克制到极致,甚至连指腹的触碰都显得格外节制。 可那种克制背后,却是一种更深的怒火,静到极致,反倒更可怕。 白姝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霍翎终于抬头,目光直直撞进她眼里,那里面没有任何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语气平静到极致,低哑到发冷,“回家。” 白姝心口一跳,条件反射看向另一边的男生,下一秒,她强撑着语气反驳:“什么回家,我跟你有关系吗?滚开!” 霍翎没回话,只是上前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她公主抱起。 白姝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拎起来,惊呼都没发出,手下意识去挣扎,却只听见他在耳边低声一句: “再动,你应该知道我会干什么。” 他声音不大,却低得像压在骨头缝里的冰,冻得她脊背发冷。 白姝身子一僵。 她当然知道。 在原书里,霍翎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反派,手段狠辣,为了在霍家上位,不择手段。 而在她穿书之后,攻略他的时候,整段过程也都是小心翼翼,心惊肉跳,生怕惹出命来。 霍翎抱着她,步伐稳稳往门口走。 路过那名男生时,他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却足够压人,像是随时能撕碎一切的审判。 男生抬眸,面无表情地回望他,眸色沉静,嘴角没笑,却不躲也不避。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白姝身上。 白姝也看着他,眼神交错一瞬。 那一秒,空气像被悄无声息地拉紧,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低头。 第2章 勾引人还是有一套 车内很静。 白姝坐在副驾,她偏着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一言未发男人。 霍翎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指节敲了两下,没出声,明显压着某种情绪。 他那张脸生得极好,五官冷峻,线条凌厉,薄唇紧抿,肤色偏白,在夜色与车灯交错的光影中带着一层清冷的锐意。 那双眼落在挡风玻璃上,沉静如夜,偏生整个人周身都缠着阴郁,像披着西装的野兽,冷静只是伪装,骨子里全是戾气。 白姝看着他那张死人脸,忍了忍,终究还是叹口气。 她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在前世,自己只是一个网红擦边主播,还吊着一群有钱大哥,日子过得有滋有润。 可惜这几条鱼互相知道了自己存在,恼羞成怒就开车把她撞死了。 然后白姝就穿到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成为里面同名同姓的炮灰。 还绑定了一个攻略系统。 霍翎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忘记介绍这是一本很典型的男频商战爽文。 主角一路升级、打脸收服各路资本,看得人血脉喷张,说是“现实参考价值极高”。 而霍翎是这个书里最大反派。 他性格阴鸷,偏执极端,翻脸比翻书快,后期亲手弄死霍家长子,拿下全部股份,几乎颠覆整个商业版图。 一路爬上高位,用的是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血腥、冷酷、不择手段。 当时白姝刚穿书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在看到霍翎那张俊得让人上头的脸,还有一身沉默寡言、背负私生子身份的设定。 她就直接把自己脑补成主角模板,一热血就凑了上去。 白姝对怎么勾引人还是有一套,她也很自信,硬生生就把这个浑身戾气、活像谁欠了他一条命的霍家二少撩拨了下来。 结果才发现—— 霍翎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不过是他利用白家资源、从私生子爬到霍家二少爷的跳板,是个随用随弃的工具人! 任务没完成,还倒扣了她一堆寿命值。 想想自己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也是一把辛酸泪啊。 那时候他刚进霍家,差点被赶去睡地下室,是她压住霍家管家,说住地下室是霍家教养的问题。 后来霍家大少爷当着一群人骂他私生子,说他妈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妓女,是她站出来扇了对方一耳光。 再后来他发烧,烧得眼都睁不开,整个霍家没人搭理,也是自己送他去医院。 当时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她就是救世主! 哪知道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白姝闭了闭眼,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语气冷得没什么温度:“霍二少到底想演哪一出?” 霍翎下颌线条绷得极紧:“别再去那种地方。” 嗓音低沉,带着不容反驳的冷意。 白姝一怔,随即冷笑:“你管我?” 这时车子缓缓停下来。 白姝也懒的跟他拉扯,直接下车。 哪知道她一进门,沙发那头传来熟悉的笑声,清脆甜美,带着刻意的轻快。 “爸你快看,她回来了。” 白姝脚步微顿,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 白悦,白家的小公主,白父宠上天的女儿,正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姐姐回来了啊,夜店好玩吗?”她语气轻快,笑得天真无害,“我朋友发我照片了,说看见你跟个夜店男模勾勾搭搭,贴得可紧了。” 说到这里,故作恍然,“怪不得霍翎当众拒绝,原来是嫌你脏呀?” 白父的脸跟着沉了下来:“你这逆女,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丢人现眼就算了,还要拖整个白家一起跟你丢人!” 白姝听着这一唱一和的自责跟阴阳怪气。 是的。 原主有父母,只不过母亲早逝。 然后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呗。 白姝缓缓笑了一声,唇角却没什么温度:“你是不是太闲了?天天跟你亲妈一样,专干些龌龊事。” 白悦被她怼得脸色一僵,旋即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姐姐,你可以骂我,但是别骂我妈妈。而且我也是为你好,咱们家已经够让人耻笑了,要是再闹出什么丑闻,股票再跌——” 白父的脸也沉了下来,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这家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还没死呢!” 白姝却根本没看他,转身要往楼上走,淡淡道:“放心,哪天你真要死了,我一句废话都没有,肯定是请人过来敲锣打鼓。” 白父:“你!” 你你你,你个屁。 白姝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 要不是霍翎,她早就拿着初始资金跑路了,去哪儿都比在这窝着强。 还不是一开始瞎了眼,把全部赌注都压在他身上。 搞的自己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 幸好系统给了她新任务,把书里那个最“安全”的选项——男三号祁言。 文中写他温和腼腆、不争不抢,是所有角色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没翻车、没疯批、也没黑化的正面人物。 白姝本以为找他是最稳妥的选择,所以才去夜店把他找出来,试试能不能包养他。 谁知道那人腼腆竟然假的! 逮着她深吻。 真的谁靠不住,走哪都是坑! 不行! 白姝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然后她转身就是往外跑。 她冲出门,抬头一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车还停在门口。 心口一松,她快步走上前,抬手用力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 那张俊脸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她面前,没有表情,却比夜色还压人。 第3章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白姝站在车窗前,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那张脸一出现,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口水。 她咬牙稳住情绪,很快冷下脸,语气不耐:“还钱,把我那几支股票全还给我。” 霍翎盯着她,像是将她整个人拆开看了一遍,良久,淡淡开口:“不是你亲口说的,送给我?” 白姝差点骂出声来。 还记得那天,他靠在阳台边,灯没开,整个人半沉在暮色里,肩膀微微耸着,像是被风一吹就能散。 声音也低,带点沙哑:“老太太说了,只要我能拿出点成绩,就肯认我。” 那语气太平静,平静得像彻底死了心,却偏偏那双眼睛泛着红,睫毛还湿着,活脱脱一个楚楚可怜的苦情小可怜。 他明明一句都没求她,可偏偏那副委屈又乖的模样,看得她只想立刻把全世界都塞给他。 于是她把那几支股份毫不犹豫地转了过去,还怕他自尊心受不了,硬是笑着说:“送你,反正我钱多也不在乎这些。” 现在想想。 当时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霍翎没得到她的回答。 此刻他的目光寸步不离地落在白姝脸上,眼尾轻敛,声音低了几分,像压着情绪,又带着一丝迟钝的疑惑:“……你不是说,那是你真心送我的吗?” 那一刻,他眼里的冷意退了下去,浮上来的是种几乎让人发笑的茫然。 像是一个收到礼物的小孩,才刚捧热,就被人冷不丁地夺了回去。 白姝被他这幅反应噎得心口发堵,脑门隐隐跳痛。 “我那是……客气,懂吗?”她咬着牙,“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点吧,霍二少!” 霍翎眼神微顿,像是被她这句话扎了一下,沉默了两秒,忽然轻声问了一句:“所以……那不是真心的?” 他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缓,像在努力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白姝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 那双眼原本总是冷得像刀锋,此刻却像是雾气未散的水面,看不出情绪,却又莫名叫人心烦。 她明明都准备好了骂人剧本,可对着这样一张脸,偏偏骂不出口了。 她憋了半天,才咬牙丢出一句:“你管我是不是真心送的,我现在需要你还给我!” 霍翎点了点头,像是理解了,却又垂眸沉思。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慢慢摩挲,轻嗯了一下:“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白姝:“???” 她脑袋一炸,差点当场破口。 刚要开骂,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慌乱。 “姐姐,怎么能对霍二少爷这么凶啊?” 声音软得发腻,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 白悦——那个便宜妹妹。 她披了件薄外套,脸上残留着一层水汽,眼眶泛红,一副才哭完又强装镇定的模样。 站在门廊下,可怜巴巴地望着白姝:“你从夜店回来就情绪不好,人家可能也只是担心你……” 白姝:“……” 好嘛,挨骂也有人插队。 “白悦,你搁这儿练过蹲点吧?我在哪儿说了句狠话,你就在哪儿冒出来配戏。” 白悦脸上的委屈还没来得及酝酿,就被这句话堵得脸色一僵,连眼眶里的水光都僵在半路。 白姝没给她留面子:“也别在这儿哭哭啼啼地装可怜,你那点眼泪也就糊弄糊弄家里那位。这位连你是不是一棵葱都没当回事,别在自作多情了。” 白悦还真顺着白姝的指望向车内。 霍翎正好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她张扬又咄咄逼人的模样。 女人站在夜色下,火气冲天,像一团炸毛的猫,连头发都气得微微发颤。 而他轻轻勾了下唇角。 那抹笑不明显,却确确实实地爬上了他那张素来冷硬的脸。 白悦眼神僵在霍翎的神情上,几秒后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霍二少……你别误会,姐姐她就是脾气急了点……” 白姝见状冷笑一声:“别舔了,他现在正乐呵着看你被我骂呢。” 白悦:“……” “还不滚?还想让我继续骂你?” 白悦的脸唰地一白。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场面,可又不知道怎么怼。 最终,她只好紧紧抓着外套袖口,脸上堆着溢出来的委屈,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 院灯将她的背影拉得细长而单薄,看起来楚楚可怜。 “做作!” 白姝撩了撩头发,呼吸重了两下,她像是把胸口的火一口气吐出去。 接着低头看向还未关上的车窗。 男人还坐在那儿,胳膊随意搭着,姿态闲散。 白姝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还钱!” 霍翎侧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像是思考了两秒,然后直接打了个方向,脚下一踩油门。 车子扬长而去。 白姝愣在原地,脸色从红涨转为铁青,最后爆了句:“艹!” …… 白姝开始盘点自己还能动的资产。 股份没了,被霍狗骗走。 卡里目前能动用的存款只剩不到七位数,还有一些首饰名牌包包勉强能卖个价。 再加上之前她自己偷偷压的两只基金和几套房子,零零散散还能腾出点流动资金。 必须快点出手,把能变现的统统转走。 不然等霍翎开始对付白家,她也得跟原剧情那样跳天台。 而那个祁言…… 白姝脑中浮现出那张妖冶帅气的面容。 他在书里活到了最后,也没黑化没翻车,成为当红影帝。 而能成为男三,是因为霍翎进军娱乐圈,有他的剧情。 所以白姝想着自己可以多在他身上花点钱,适当经营一下关系,哪怕最后不能托付终身,好歹能混个“庇护所”的资格。 ……就当买保险了。 正当白姝在房间算着钱,佣人过来敲门,说老爷请她去一趟书房。 不能拒绝的那种。 白姝啧了一声,肯定那个傻逼告状了。 在她不情不愿去书房。 “……爸您别生姐姐的气,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这么冲……” 果然,白悦那张欠扁的脸正挂着乖顺无辜的表情,坐在白父面前装孝顺。 第4章 找过去摸腹肌 白姝站在门口冷笑一声。 白父睁眼,沉声道:“你还有脸笑?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白姝懒得进门,倚着门框看他,表情半点敬意也无。 白父声音愈发拔高,怒意几乎压不住:“你在外面丢脸就算了,还敢回来顶撞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白姝嗤了一声,终于跨进门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冷漠得像看个陌生人:“你什么时候当过父亲?我妈尸骨未寒,你领回一对母女进门叫人‘妈妈’‘妹妹’,你配提这两个字?” 白悦在旁边顿时红了眼眶:“姐姐你别这样……爸爸这些年一直在操心我们家……” “操心怎么花我妈留下的钱?”白姝冷笑,“你还真是个好爹。” 白父气得发抖,一口气都快上不来。 而他能被气成这样也是被戳中了心思,因为能发家全靠原主那位母亲。 “行了,戏也看了,脸也骂了,我时间到了。”白姝掏出手机看了眼,嗓音懒散,“今天你如果是想让我给白悦那个草包妹妹赔不是,那你还是请她把演技练练,下一次别在夜店门口等人下车,泪水还没擦干净呢。” 说完,她甩开门直接走人。 走廊风从窗缝灌进来,白姝还没走出几步,手机“叮”地一声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祁言发来的消息。 白姝很意外。 没想到他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 结果下一秒,屏幕上弹出的,赫然是一张脱了上半身的自拍照。 灯光从浴室门口斜斜地倾泻而下,将他的轮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男生慵懒地倚在门框边,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额前,发梢还缀着细碎的水珠。 一颗水珠正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滑落,划过凸起的喉结,在锁骨处短暂停留,最终没入起伏的胸膛。 他的身材精瘦而结实,腹肌紧绷得像雕刻般分明,性感的人鱼线一路延伸,最终隐没在低腰浴巾的边缘。 空气里还氤氲着未散的热气,他却始终沉默,只在镜头前留下这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剪影。 他没发一句话,只有照片。 白姝怔了三秒,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脑子也跟着空了两秒。 腼腆? 谁说他腼腆来着? 这他妈分明是鸭!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比脑子快一步,回了消息—— 【爱看,多发。】 白姝看着那条消息,脸上一言难尽。 她居然真的把自己心里话发出去了?! 白姝瞪着屏幕,脑门一阵发烫,刚想撤回消息,结果下一秒,消息提示又“叮”地一跳。 【明天过来玩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表情,没有语气词。 可白姝握着手机的手指却顿了一拍。 妈的。 腼腆是她的错觉,清纯是他的保护色,这男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畜无害皮的狼狗! 白姝盯着那条【明天过来玩吗】的消息,沉默了整整五秒。 然后她开始骂自己不长记性:“脑子被门夹了?他发个腹肌照你就栽?你三岁小孩儿吗?!” 骂完还是没用,她又忍不住把那张照片点开—— 靠,肩膀是真宽,腹肌是真结实,锁骨也他妈好看到犯规。 她咬牙,盯着屏幕上那点暧昧不明的水汽和线条,结果手再一次比脑子先一步动了。 【好(* ̄︶ ̄)。】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白姝盯着那个颜文字,整个人都陷入沉默。 【叮……新任务开启:请对白祁进行一次足以“撼动三观”的心灵冲击。方式不限,尺度自定,越惊艳越出彩奖励越高。】 好好好。 白姝再一次挺胸抬头。 …… - 次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白姝身上。 她穿着简单衬衫裙,头发还带着点洗后微卷的弧度,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搅着咖啡。 “小姐,您的卡,好像……被冻结了。” 奢侈牌店的服务员小心翼翼的说。 白姝满头问号,刚说不可能。 但是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嗤笑了一声。 不愧是她那吃软饭的好父亲,昨晚在书房里被她一句话戳到脸疼,今天就立马恼羞成怒玩起了断财路的把戏。 可惜他忘了—— 白姝从来不是那种,被断卡就能断住脾气的人。 她拎起手机打回家,接电话的是佣人,对方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和二小姐一早就出国了,说最晚也要一周才回来。” 呵,果然还在搞事。 不在国内了啊? 那更好。 白姝站起身,本来她只是想低调套点现金。 现在既然老头子挑衅,那就别怪她翻脸了。 她在专柜一口气挑了五个包,颜色材质都不重样,又顺带添了点高定首饰和零碎小物。 想到晚上还要见祁言,她眼也不眨地顺手给男人挑了个限量款男士包。 刷卡时,她慢悠悠掏出另一张备用卡,淡淡开口:“刷这张。” 白姝走出商场,脚步带风,长发一甩直接上了车展旁边的新车展厅。 连销售都还没开口介绍,她抬手一指,落在一辆纯红敞篷跑车上:“要这辆,现车。” 销售愣了愣:“不……不试驾一下吗?” 白姝扫了他一眼:“刷卡。” 于是,半小时后,白姝坐进了自己的新车里,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连车膜都没贴,顶着临时车牌纸直接飙到马路上。 与此同时—— 刚下飞机的白父还在贵宾通道,手机响了好几声。 他本来不想接,但银行系统的自动预警短信连续弹出来,一看内容,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 在看完几笔庞大数额账单后,他手指一抖,手机差点摔地上,脸色几乎瞬间发青。 “爸,你怎么了?” 一旁的白悦察觉到不对,连忙上前扶他。 白父捂着胸口,嘴唇都白了:“我……我心口疼……” 下一秒,机场贵宾通道里响起一声暴吼:“快叫医生!” 然后白父今天的高血压值,毫无悬念地破了以往所有纪录。 …… 白姝开着那辆晃眼到刺目的新车,缓缓停在夜店门口。 车灯一闪,低鸣声划破夜色。 门童原本正在接待别的客人,一看到那标志性的车标神色色一变,立马亲自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下一秒,女人踏着高跟从车里走了出来—— 长发微卷,妆容艳丽,唇色红得张扬,身上的短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每一步都带着风情,像是玫瑰开在夜色里,艳而不俗。 她轻巧地拢了下头发,目光一抬,勾得门童不自觉低下了头。 …… 白姝刚踏进夜店,灯光掠过她身上那袭贴身吊带裙,勾勒出流畅线条。 她正要无视吵闹直上二楼,前方却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笑:“哟——这不是白家大小姐吗?” 她眉头一挑,停下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群人斜倚在吧台边,个个衣着华丽、吊儿郎当,显然刚刚玩得兴起。 其中几人她有印象,不是跟白悦走得近,就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主。 为首那男人最刺眼,寸头染得死白,牙签咬在嘴角,手里捏着一支都快蔫了的玫瑰,走路还带点摇晃。 他来到她面前,脸上挂着痞气的笑意:“姝姝,好久不见。这花你要是不介意,就当是当年我甩掉你的补偿,收下?” 白姝看着那支可怜兮兮的玫瑰,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是哪来的癞蛤蟆?” 陈景,原主的初恋。 他长得倒也不差,成绩优越,嘴皮子也甜,所以特别受女生欢迎。 两人从小同班,家里长辈又一直有点撮合联姻的意味,所以原主就算脾气骄纵,可也对这份未来也满怀憧憬。 可惜原主家虽富,却是暴发型的,底子有但是没门第。 就遭到陈家嫌弃。 后来原主也知道这个傻逼跟白悦背地里早勾搭得热火朝天。 原主也算是有骨气,直接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光。 陈景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显然没料到白姝会当众让他难堪。 他眼底掠过一丝恼意,酒精上头,索性撕开那点体面,扯着嘴角往前一步,目光轻佻地打量她: “是啊,听说你这只天鹅巴巴地往霍家那位私生子跟前凑,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懒得赏你?” 白姝眼尾一挑,唇角还噙着那抹冷笑,下一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陈景脸上,力道大得他偏过头去。 “清醒了吗?”白姝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从包里抽出湿巾擦了擦掌心,“要是还不够,我不介意再赏你一巴掌。” 陈景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周围几个人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白姝会直接动手。 “白姝!你他妈——” 陈景伸手就要去抓白姝的手腕,酒精和羞怒烧红了他的眼睛。 可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她—— 白姝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转身,肩膀顶住他的胸膛,借着陈景自己扑过来的力道,猛地发力! “砰——!” 陈景整个人被狠狠摔在地上,后背砸得地板都震了震。 他闷哼一声,眼前发黑,一时间连气都喘不上来。 这下大家彻底傻眼了。 “你跟白悦那点屁事我是不想回忆,但是你要是再惹我——”白姝眸光一沉,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冷意往前一步,细高跟踩在他身旁瓷砖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不介意把你当着全场人的面弄成太监。” 白姝轻喘了一下,她刚抬起头,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祁言就站在不远处,修长的身形半隐在暗处。 那张妖冶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愕然,显然把她揍人的全过程尽收眼底。 她红唇一扬,眼底的冷意瞬间化开。 白姝纤细的手指抬起,冲他轻轻勾了勾。 这一刻,她眼尾轻挑,眸光泛着水色,慵懒中透着点不怀好意的媚意。 吊带裙贴身勾勒出窈窕身形,随着她微微前倾的动作,裙摆顺势滑出一道撩人的弧线,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脚踝。 “看够了?”她嗓音里带着笑意,指尖又勾了勾,“还不过来?” 周围人的视线顿时齐刷刷转向祁言。 祁言被众人目光聚焦的瞬间,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他眉骨生得极好,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尾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天然的冷感。 此刻被白姝当众点名,他睫毛轻颤了一下,像是有些不适应突然成为全场焦点。 但祁言还是很听话的朝她走去。 来到她面前后,垂眸望着她。 白姝忽然想到他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 她眼波一转,指尖就顺着祁言的衬衫下摆探了进去。 祁言呼吸一滞,腹部肌肉瞬间绷紧。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却已经晚了。 白姝的掌心已经贴上了那片紧实的肌理,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果然很结实。”她轻笑,指尖故意在他绷紧的腹肌上划过,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跳动。 祁言耳尖泛红,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你……” 声音里带着惊慌,也莫名有些哑。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啧啧声。 白姝却恍若未闻,反而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这么紧张做什么?发照片给我看的时候,不是挺大方的吗?” 祁言的耳根瞬间红得滴血,那张向来清冷自持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他浓密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连带着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都跟着生动起来。 “我……” 他张了张口,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白姝清晰地感觉到,被她触碰的腹肌绷得更紧了,甚至能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哎哟喂,小男生就是好调戏。 白姝见好就收,红唇一勾,突然拽住祁言的手腕就往二楼包厢走。 祁言被她扯得一个踉跄,却还是乖乖跟上,只是耳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白姝!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陈景怒吼的声音,语气里掺了几分狼狈与不甘。 白姝脚步都没顿一下,连头也懒得回。 因为这一听就是在装腔作势,这废物根本不敢拦住自己。 第5章 祁言决定献身 白姝一脚踹上包厢门,将人推进去。 自己再紧跟着踏入,顺手反锁,动作干脆得像是在办什么正经公事。 祁言被她扯得一个踉跄,后背撞上沙发边缘,站稳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低着头,耳尖红得像被火燎过,眼睫微颤,连呼吸都带了点慌。 白姝微微倾身,声音带着笑意:“说吧,找我干嘛?” 她才不信这个人已经动心了。 他太聪明、太会演,以后也是拿影帝的存在。 不可能这么快翻车。 她心里也在飞快盘算。 系统的冲击任务还没完成。 壁咚?太老套。 亲亲?已经用过一次。 还是干脆反过来让他主动点,看他能不能破防…… 她唇角一勾,缓缓走近两步,目光仍牢牢落在那张脸上。 少年五官明艳得过分,眼尾微挑、唇线分明,像只生气也艳得好看的猫。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开沙发坐下,修长的腿一翘,指尖轻敲着沙发边缘,语气意味不明:“你倒是说句话啊,弟弟。” 那“弟弟”两个字吐出来时,带着点戏。 祁言原本泛红的脸颊因为她的话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 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唇,薄唇线条漂亮,动作却带着点小小的克制和沉默。 接着,他忽然抬手,开始解开外套的纽扣。 第一颗,啪地一声轻响。 第二颗,顺着喉结一路向下,露出领口处微微凹陷的锁骨。 白姝眸光微凝,身体没动,眼神却忍不住地往他胸前扫了一眼。 他动作不快,却精准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指尖划过衣料的瞬间,白皙皮肤被灯光映出柔和的冷光,每一寸线条都清晰、漂亮得过分—— 不像是临时上阵,倒像是专门在她面前演习过的。 白姝眼睛一瞪,语气都带了点没反应过来的错愕:“你这是干嘛?” 祁言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垂眸,将衬衫彻底脱下,动作干脆得不像平时那个慢吞吞说话都带点软的少年。 灯光落在他身上,清晰勾勒出肩胛和锁骨线条,肤色冷白,线条却意外好看,不是健身房里那种粗砺的肌肉感,而是一种少年人独有的薄、清、利。 空气一下子沉了几分,像被人轻轻攥住了呼吸节奏。 白姝眨了下眼,原本还靠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不自觉挺了挺背。 她当然是想让他主动一点。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话都没放出去,对方就已经冲到终点线了。 而且速度还贼快。 她一时竟有点…… 说不上来的窘。 就连目光,都像被下了咒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飘去。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结果下一秒,祁言却忽然抬头,和她对上视线。 那眼神干净又直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撩人。 可偏偏正是这副“无自觉”,让白姝原地宕机了一秒。 白姝:“……” 这下麻烦了。 她是真的快忍不住要把人扑倒了。 刚要起身靠近,祁言却突然低声开口:“我想要点钱。” 这句话劈头盖脸地把她整个人的躁动情绪给浇了个透心凉。 白姝动作顿住,眸色一敛,重新靠回沙发里,抬眼看着他,笑得温柔又意味不明:“要多少?” 祁言别开视线,神色明显不自然,薄唇动了动,最终像是硬撑着:“五……三十万。” 白姝听见这个数额,对她来说算小钱,但还是问了一句:“不是刚给了你十万?这么快就花完了?” 祁言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极缓慢地点了点头。 屋里陷入一瞬的静。 白姝没有立刻说话,指尖在沙发边缘轻敲,像是在认真评估他的性价比。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也跟着多了一丝说不上来的尴尬。 尤其是祁言,裸着上半身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 白姝沉默了一会。 最后她拿着手机点了几下。 下一秒,转账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 祁言低头拿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一百万。 他怔了几秒,像是没反应过来,随后猛地抬起头,声音都有些发虚:“……您这是?” 白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指绕着头发,语气轻慢带笑:“我现在算是包养你了,也省得你总跟我张嘴要钱。“这一百万,够你花一阵子了吧?” 祁言低头看着转账记录,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忽然抬手,解开了裤腰的扣子。 白姝原本还在赏他震惊表情,这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祁言没吭声,动作却格外顺利,像是在履行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裤子被拉下半截,精致的腰线跟着暴露在空气中。 白姝轻轻吸了一口气,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但从没见过有谁脱得这么理直气壮、还带点……委屈的。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想继续往下看。 这时白姝脑海里忽然“叮”一声,系统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冲击任务完成。寿命值+2,积分+200。】 白姝:“……” 她瞬间清醒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猛地伸手抓住祁言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动作。 “停,别脱了,就这样。”她语气有点急,还带点微妙的羞窘,“……这样就够了。” 祁言一怔,指尖还停在裤边,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一瞬的茫然—— 像是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反悔。 白姝轻咳一声,强作镇定地放开他,转过头坐回沙发。 “我现在没心情在这,以……以后再说。” 祁言动作一顿,整个人像被摁了暂停键,愣愣看着她。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包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嘈杂的脚步和路过客人的说笑声,带着调侃的意味隐隐传进来。 祁言像被针扎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脸一下涨红,耳尖红得要滴血,连脖颈都带上了颜色。 他赶紧拉起裤子,把衣物整了整,低着头小声开口,嗓音带着点慌乱,却又努力想让自己听起来郑重一点: “我知道了,白小姐以后要去哪里,只要需要我,我都可以陪着,一起去……做什么都行。” 他说这话时,眼神躲闪着,但语气却异常认真,像是在做某种郑重的承诺。 白姝看着他一副“已经决定献身了”的模样,沉默了两秒。 ……她突然有点不忍心。 怎么说呢,这男生明明人还没碰一下,就一脸像要把整个人交代出去的觉悟,像极了那种“被包养的新人在努力表现”的纯情小狗。 她嘴角抽了抽,良心隐隐作痛了一秒,心里升起一种“我是不是太坏了”的错觉。 可很快,她又想到自己可是刚刚转了他一百万啊! 一百万啊! 这要是搁在她原来的世界,有个有钱大哥给她一百万,她能感动到给对方磕个头谢恩,立马发誓鞍前马后。 当然,那是普通人。 她白姝有手段,有脸蛋,有脑子,从来都是靠自己手段,不需要靠“奉献自己”来换。 白姝目光微动,重新审视了一眼眼前这个紧张得不敢动,却又倔着脖子站直的帅气少年。 这投资,还真香。 祁言正低着头,像个被训好的乖学生一样站在原地,耳根还是红的,整个人僵得有些可怜。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明显一愣,下意识想挂掉,但又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些局促。 白姝也正好需要点时间缓冲,喘一口气,于是赶紧摆了摆手:“你接吧。” 祁言这才点头,拿起手机接通。 哪知道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刚才还泛着红的俊脸瞬间褪得苍白,像被什么狠狠抽了一记,眼神倏然变得空了一瞬,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他僵着站起身,声音带着急切又发涩的颤音:“我……我马上过去。” 白姝眼角一跳,察觉到不对,等他挂断电话,果然看见少年急得手都在发紧,连衬衫都没顾上穿好就要往外走。 白姝出声,“你去哪儿?” 祁言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脸上的神色很挣扎,像是不想告诉她,但最终还是低声道:“……我弟弟从医院跑出来了。” 白姝一怔,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弟弟?难道他有个病重的弟弟? 她还没细问,祁言低下头补了一句:“我弟弟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从医院跑出来就很容易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时,他声音已经哑了,连眼角都发红。 白姝沉默了几秒,原本满脑子“撩人玩系统”的轻浮情绪也在这一瞬收了起来。 白姝没多问,只是默默站起身,伸手从沙发靠背上拽过祁言脱下的衬衫,往他头上一扣。 “穿上。”她语气平静。 祁言怔了一下,低头看她替自己把衣摆拽下来,动作带着点粗鲁的耐心,像在哄一只被吓傻的猫。 “我有车,”她说,“我送你过去。” 祁言本能地想拒绝,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他被白姝“包养”这件事,他弟弟是绝对不能知道的。 但此刻他根本无法分心解释什么,弟弟还没找到,那通电话只说了人不见了。 现在连位置都不确定,他脑子乱得像被撕碎,连手都在发凉。 这也是上次弟弟从医院跑出来,差点从高楼跳下来。 要不是下面已经被消防铺了垫子,自己就没弟弟了。 白姝见他站着不动,直接伸手拉住他手腕,没容得他多说一句,强硬地带他往外走。 包厢门被拉开,走廊的光一下照下来。 祁言衬衫扣子扣得七零八落,衣角还耷拉在裤腰外,头发乱得像刚从哪里被拽出来一样。 整个人神色茫然,像是刚经历过什么剧烈过头的事。 而白姝踩着高跟,气场冷艳,一只手拉着他,像拖着谁“上完一场”的模样。 走廊上几个路人刚好路过,目光刷刷看过来,然后又默契地移开,但眼神里都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惊讶与心照不宣。 像是在看什么特别的“交易现场”。 白姝没搭理他们,只冷冷扫了一眼,拉着祁言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反光镜面里倒映出两人影子。 一个衣衫不整,神色紧绷。 一个冷艳逼人,步伐稳如女总裁。 两人一路沉默。 直到车门关上,白姝把副驾安全带“咔哒”一声扣上,才踩下油门,车子疾驰而出。 祁言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脸上没了刚才的慌乱,却也没恢复冷静。 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唇线抿得死紧。 白姝瞥了他一眼,一边打电话联系医院的负责人,一边打开了车载定位,手脚干净利落,带着冷静的果断。 祁言低着头听了一会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对不起。” 白姝没回头,只是换了个车道,语气淡淡:“嗯?” 祁言垂着眼,声音低了几分:“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这种事……你不需要陪我。” 白姝轻笑一声,转弯时目光扫过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在做好事?” 祁言一愣,抬头看她。 她看起来漫不经心,语气却带着几分熟悉的调侃意味:“我可是投资了你一百万的人。你弟弟的安危,算是我的股东权益之一。” 她顿了顿,眼角弯起一点:“要是你出事了,我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祁言:“……”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 原主人脉还是很广,也该关键的时候总能落得上用场。 再加上她开价不低,电话打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人发来定位。 “在急诊楼后面那片废弃的停车场。” 白姝低头扫了一眼地图,目光一敛。 祁言心一跳,什么都没说,拔腿就要冲过去。 “等等。”白姝一把拉住他,声音压得很低,“我跟你一起去。” 她从车后拿出件外套,丢给他遮上松松垮垮的衣领:“你现在这身样子,看起来不像来找人,像来带人跑路的。” 两人脚步快,很快便穿过了急诊楼侧门的小路,来到后面的废弃停车场。 夜色下,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一辆生锈废车后,抱着膝盖,额发凌乱,眼神涣散—— 是个少年,比祁言还小,脸色苍白,嘴唇上甚至有咬破的痕迹。 “阿洛!” 祁言快步跑过去,那少年微微抬头,眼神却没有聚焦。 他认出祁言的声音,却显然没有完全认出眼前的现实。 第6章 他还没毕业啊? 医院走廊的冷光打在地面,死寂安静得像一条被拉长的隧道。 白姝靠在墙边,双手插着兜,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正低头听医生说话的少年身上。 祁言整个人僵得像一尊雕塑,连指尖都绷紧了。 白姝没有凑过去。 她只站在不远处,耳朵捕捉着断断续续的对话,脑子里却早已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 双相情感障碍。 俗称双向。 听起来像是什么高端病,其实本质说白了,就是严重的精神病。 人的情绪像坐电梯一样,一会儿低到地狱,一会儿又狂躁上头。 抑郁的时候自残、消极、失控,躁狂的时候兴奋、冲动,甚至会有攻击性,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更别说伴随的认知障碍、幻觉、情绪混乱…… 随便一个发作,轻则伤了身边人,重则毁了自己, 白姝敛了敛眼神,看向坐在不远处、缩成一团的阿洛。 少年瘦小,眼底乌青,整个人蜷缩着,像是随时会崩溃的瓷器。 难怪祁言需要钱。 这种病,普通药物顶不住,普通医生治不好,普通家庭撑不住。 需要很大的金钱跟精力才能有点效果。 白姝脑子里也已经开始骂人了。 她真是对这本破书的作者无语到头了。 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主角团一个个俊男靓女,而且看起来是挺爽的。 结果穿进来才发现,这群人全是带病上场。 偏执反派霍翎,爹不疼娘不爱,小时候还被家暴。 顶流影帝祁言,外表光鲜,家里一个精神病的弟弟。 白姝靠在走廊尽头,嘴角微微勾着,心里冷冷地想。 她自己又好到哪去? 穿书前那个软饭硬吃,天天出轨,指着吃自己女儿绝户的亲爹。 跟这些人比起来,狗血程度不遑多让。 想到这儿,她低头掏出手机,努力从记忆里扒拉还能想起来的剧情。 但这本狗血商战文作者的水平也就那样,主角团悲惨背景全是后期一点点揭露,眼下剧情还没演到这地步,原文里关于祁言弟弟的事,她记得模糊得很。 不过好在—— 她现在有钱。 这边祁言很快处理完医院手续走了回来。 有她那一百万打底,住院手续非常顺利。 那位弟弟阿洛情绪不稳定,已经被镇定剂控制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祁言守了一会,看着弟弟安稳躺下,这才脚步发虚地走回白姝面前。 然后,白姝就亲眼看见了他突然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白姝:“???” 她整个人当场愣住,脑袋都快炸了,半晌才眯着眼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一跪,真是把她跪懵了。 祁言没说话,垂着头,手指死死扣着裤缝,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背脊却僵硬得像随时会断掉。 他声音发涩,低低地哑着:“谢谢你。” 白姝看着他,挑了挑眉,故意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调侃着开口:“谢什么?这是你自己赚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话音刚落,祁言原本惨白的耳尖瞬间浮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这段话给刺激到了。 他抿了抿唇,没反驳,只是顺着白姝的力道被搀扶着站了起来。 白姝心里还在笑他太容易害羞,刚稳住人,结果就见祁言抬眼,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病床上熟睡的弟弟身上,眼底掠过一丝坚定。 片刻后,他低头想了想,声音低低开口:“周末可以。” 白姝一愣,没反应过来:“嗯?周末什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祁言已经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年身材高大,肩膀窄窄挺拔,偏偏皮肤白得不像话,干净得像冬日月光,近距离看更是像是雪地里站着的那种冷淡漂亮的少年。 他没笑,眸色很沉,却带着点莫名的克制与认真:“你说的,我是你的人啊。” 虽然没明说那两个字出来,但是意思很明显。 白姝心脏一跳。 祁言站得近,他本就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睛因为近距离显得愈发深邃,唇瓣线条好看得过分,像是轻轻一靠,就会把人压进怀里。 白姝:“……” 她明明是撩人的那个,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小心脏跳得有点失控。 艹,这个男生,居然还挺能反撩! 白姝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刚想稳住阵脚,祁言却忽然往前一步,整个人微微俯身,距离瞬间拉近。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小声在耳边说话,却带着让人心跳骤停的暧昧意味:“地点可以我来定吗?” 白姝怔了一下,下意识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 少年垂着眼,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唇瓣微动,声音一寸寸钻进耳朵里:“学校这几天有事,周末不能去太远……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白姝:“……” 卧槽! 他还没毕业啊? 白姝咬了咬牙,嘴角勾了起来,忍着心跳狂跳的冲动,故意抬手戳了戳他胸口:“行啊,地点你定,别到时候临阵脱逃。” 祁言垂眸看着她,眼尾泛着一点红,唇角却是抿着笑的,没再说话。 白姝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尤其是祁言那副近在咫尺、温温热热的呼吸还没散干净,耳尖的温度都快把她的冷静烧没了。 更糟的是,她今天为了来夜店,特意穿得鲜艳张扬,红裙高跟,一路走进医院走廊,跟这素净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更别说她那张本来就不低调的脸。 这会儿,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家属、医护人员,几乎人人都往她这边看。 有人路过时还低声感叹:“那个女的好漂亮……” 又看了看祁言那张堪比娱乐圈出道水平的脸:“这俩是来拍剧的吗?” 白姝:“……” 她额角一跳,扯着祁言的手腕往旁边推了推,强行拉开距离。 毕竟—— 这少年以后可是要当公众人物的。 现在这副“衣衫半松、靠得贼近”的模样,要是被人拍了,传出去,别说祁言,她做任务都得战战兢兢。 白姝懒得多解释,往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下衣摆,轻咳一声:“行了,你好好照顾你弟弟吧。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祁言怔了怔,像是还想说什么,白姝已经抬手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干脆利落转身往外走。 …… 白姝没打算回家。 她开着车,拐上主路,导航定位直接丢去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 那栋酒店,是她老头子名下产业之一,员工熟脸,不会多嘴,房费全额免单,省事。 本来家里那套别墅也宽敞,可惜…… 那群佣人眼睛比狗鼻子都灵,平时端茶倒水,背地里嚼舌根。 白姝冷笑,踩了踩油门。 她也不担心那些佣人,可她今天刚刷了老头子留的副卡,直接在商场血拼了一圈,回去不撞上人是运气。 撞上了,那一屋子眼刀子、假笑、酸话,保证能烦死人。 而且她也需要清净,要把自己那点私人资产好好整理一下。 酒店门口车一停,白姝干脆利落下车,拿了房卡,直接上楼。 房门一关,包一甩,安静。 她把刚买回来的购物袋拎出来,扫了一眼,都是她今天顺手刷副卡买的,有护肤品、有高奢小物,甚至还有几盒限量香水和新出的男款银饰。 她挑了挑眉,随手拆开,刚拆到一半,才想起这些东西里,还有一份是给祁言买的。 结果医院那一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白姝的目光从那条银链上挪开,又落回桌上那张副卡。 卡面光亮,简简单单几个字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表,背后却是原主那位“亲爹”留给她的。 准确来说,是在原主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男人一副好父亲模样,特意送来的。 “随便刷。” 当初那男人笑着拍了拍原主的头,语气里带着那么点温情。 可惜,温情这玩意儿,在他妻子去世的那天就一块儿消散得干干净净。 原主当然不会真刷。 一来是傻,二来是不屑。 白姝穿过来后,刚开始也没动,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想着留着,留着等将来某天他动手搞事,自己能来一波大的,彻底榨干。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今天那老东西已经开始动作,明里暗里在搞资金转移。 白姝要是再傻愣着,等他把这张副卡一并冻结,她连翻身的底牌都没有。 …… 次日,白姝睡得正沉,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迷迷糊糊抓过来一看,备注【老头子】三个字闪烁在屏幕上。 刚接通,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一通臭骂:“你这逆女,你……” “啪。” 白姝直接挂了。 这破烂语气,她没必要听第二句。 刚翻了个身,手机又响了。 拉黑了老头子,又用其他手机号连续打十多个未接电话过来。 像催命一样炸在屏幕上,白姝翻身枕着手臂,眼睛都没睁。 直到第十三个电话进来,她终于烦得不行,按下接通键,声音懒洋洋:“再骂一句,您就直接去黑名单里待着吧。” 电话那头明显卡了一秒。 片刻后,白父果然咬着牙,压着火气开口:“……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 白姝眼睛都没睁开,语气倒是清醒得很:“不是出国出差了吗?一天就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了两秒,明显被戳中了点子,语气里那点假装的威严瞬间塌了:“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回来!别逼我找人抓你!” “知道了。”白姝懒懒挂了电话,手机往床头一扔。 闭着眼睛,又睡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闹钟把她震醒。 她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回想刚才那通电话,只觉得—— 莫名其妙。 这老东西出国没出几天,就急吼吼地赶回来,非得见她。 不出意外,肯定是家里又出了幺蛾子。 …… 下午四点,白姝才慢吞吞晃回家。 她一点都不着急,反正那老东西打了电话,不代表她得立刻滚回来任人使唤。 院子里安静得很,只有佣人偶尔在角落忙活。 她手插兜走到车库门口,余光扫过去,视线顿住。 车库里,多了一辆黑色豪车,熟得不能再熟。 白姝冷笑了一声,脚步也不急了,慢悠悠往里走,心里把事情捋了个清楚。 “出国出差?”她低声嗤了声。 这借口,估计是带着那位“上位小三”出国过三人世界去了吧? 狗男女腻歪几天,结果她不声不响用副卡刷了大几千万,刷得他心疼到不行,硬生生提前结束浪漫假期,灰头土脸赶回来。 白姝推门进客厅,一眼就看见沙发上那熟悉的场景。 白父脸色铁青,手里捏着手机,嘴里骂骂咧咧,空气里都是压抑着的怒火。 而沙发另一侧,那位“上位小三”正坐在那,穿着考究,妆容精致,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还端着茶杯,姿态优雅得像个正宫夫人。 白姝啧了一声,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刺耳。 “哟,这么热闹呢。”她懒洋洋开口,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吓人,“本来以为您出国是谈生意,合着是带着旧情人出国度假?” 白父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眼底暴跳的青筋差点要炸出来。 “小姝,你胡说什么!”那女人抢先开口,表情装得一副受害者模样,声音娇滴滴的,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你虽然不承认我是你妈妈,但是你爸爸为了工作累死累活,哪像你,在家天天花天酒地——” “啪——” 白姝手里的车钥匙直接丢到茶几上,清脆一声,打断了那女人的话。 “闭嘴。”白姝笑了,眼里却全是冷意,“你又不是我后妈,装什么家长?” “你——”女人脸色僵住,话还没说完。 白父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指着白姝:“我叫你回来是跟你谈正事的!不是让你在家里撒泼的!” 白姝环着胳膊,懒洋洋抬了抬下巴:“谈正事啊,那好,我不想看到这位三女士,能不能请她出去?” “你——!”白父被堵得脸色青白交替。 小三脸上的笑意彻底挂不住了,脸色也难看得要死。 白姝反而挑眉起来。 自己都说了这么过分的话,这位亲爹也只是发脾气。 而这位每天背地里使阴招的小三后妈,竟然也没跳脚发疯,反而像被人拎住了软肋,嘴角抖了两下,硬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白姝眯了眯眼,心里冷笑更深了。 果然,今天不是普通家庭撕逼那么简单。 他们俩,尤其是那老头子,是真的有事求她。 不然按照平时的尿性,光是她当着面骂小三,早就能吵到天翻地覆。 第7章 湿身美少年 白父的话没两句,白姝就把前因后果捋清楚了。 说白了,根本不是他出国出差出问题,是原主外婆突然发了话,让她过去吃饭。 而这位外婆家里,可不是普通老人。 祖上几代做官,门第显赫,最风光的时候,家里还娶过格格。 清末那段乱世都硬是保住了底子和财产,一直到现在,家族产业虽不富贵,可也稳稳压着京市那些所谓的“新贵”。 只可惜,原主的母亲偏要嫁给这个软饭男。 不光嫁了,还跟娘家闹翻了,断绝关系,硬生生把自己好好的名门小姐身份扔得干干净净。 等母亲去世,外婆心软,时不时接原主过去吃顿饭。 表面说是走亲戚,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那是老人家看不过眼,心疼外孙女。 可原主不争气。 整天沉浸在“有了后爹、家里没地位”的破情绪里。 和外婆关系也生硬,去人家家里吃饭那架势,活脱脱像谁欠她钱似的。 白瞎了这棵好大树。 白姝靠在沙发里,语气懒洋洋地开口:“我可以去,但是我不带那位三女士跟你的私生女去,不答应的话,那就谁都别去了。” 她是想过自己一个人去。 只不过这个外婆虽然恶心这个女婿的,但想着这是孙女的父亲,平时喊她过去也是从这位父亲这边通知 这边客厅跟着安静了。 白父脸色铁青,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死死扣着,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压不住火气。 而那位“后妈”——小三出身、现在勉强扶正的女人,脸上的妆几乎都快绷不住了。 她当然想去。 白姝母亲的家族,那是真正的门第世家,祖上当官、背景深厚。 虽说这些年没涉太多商界,但底子还在,人脉也还在。 说白了,那是走出来就能一脚踩死人,翻手遮天的圈子。 这时,那位后妈终于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眼里却全是掩不住的委屈与憋屈,语气软得几乎滴水:“小姝不愿意我去,那我就不去了……让悦悦好好见见外婆吧。” 那副模样,活脱脱一副“我忍、我大度、我不跟你计较”的标准绿茶姿态。 不愧是大绿茶生小绿茶。 白姝嗤笑一声,连看都懒得看她,眉梢一挑,懒洋洋开口:“谁说要带她去了?那是我的外婆。你们倒是会攀亲戚关系。” 白悦瞬间怒了。 自己妈妈都这么容忍了,她还在这得尽寸尺! 白悦气血上头,白悦腾地一下冲上来,手扬起来,巴掌照着白姝的脸就扇了过去。 “贱人——” 可话还没骂完。 “嘭——” 白姝早就防着她这一出,脚下一抬,干脆利落地一脚踹了过去。 白悦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差点摔到茶几上,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白父愣住,后妈看见自己女儿捂着肚子疼得眼泪直掉,狼狈地倒在地上,那点强撑的温柔立马全散了。 “你敢打我女儿?!”悦母声音都尖了,猛地冲上来,抬手就要抓白姝。 白姝早就猜到她这一出,根本不躲,手臂一扣,顺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那女人干脆利落地摔在地板上。 “啊——!”悦母尖叫着摔倒,头发散乱,裙摆皱巴巴地堆在身上,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 母女俩一起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白父终于反应过来,气得脸都青了,指着白姝大吼:“你这是反了!反了你!” 白姝却稳稳站着,连头发丝都没乱,笑容带着慵懒的讽刺,抬手拨了拨耳边发丝,语气不紧不慢:“你动我一下试试,外婆那边会第一个知道哦~” 这句话一落,客厅里的空气顿时像被人攥紧了。 白父原本上前的动作生生顿住,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鼓得要炸出来,脚也像灌了铅,硬是没再迈出去半步。 …… 白姝站在古宅门前。 她眼前宅院极大。 檐角高高翘起,青砖灰瓦,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院墙将整座宅子笼罩其中。 这地方,说是宅院,其实更像一处隐秘庄园。 而这片山间早已被纳入了5A景区,游客无数,热闹非凡。 可偏偏—— 白母是宁家,也是唯一能堂而皇之住在这片景区里的人。 整个景区的地皮,说到底,本就是白家祖上传下来的。 景区每年赚得盆满钵满,看似是官方产业,实际上有大部分收益都得老老实实分给白家。 至于白家宅院附近,游客压根别想靠近半步,整个区域被划了限制区,严禁擅闯。 白父也站在她身侧,脚步不动,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切换成了那幅“慈父”专属模样。 他手负在身后,微微点头,看着宅院,语气沉稳温和:“你小时候最喜欢在这宅子里玩了,姝姝,还记得吗?” 小时候? 呵,那时候原主才多大,母亲带着她来,外婆家一众亲戚冷眼旁观,白父不敢上门,外婆还在盛怒之中,整个白家宅院压根不认她这个“外孙女”,只当她是拖油瓶。 这会儿倒好,翻脸比翻书快,眼下白家出了事,外婆又突然松了口让她来吃饭,白父当然巴巴跟着来献殷勤。 白姝睨了他一眼,笑意不达眼底:“记不清了,毕竟你那时候不都在家里陪你的小三嘛,哪顾得上我玩不玩得开心?” 白父脸色一僵,装出来的慈父笑容差点没绷住,额角的青筋一跳,忍了又忍,最终只低声道:“今天是来见你外婆,别再胡闹!” 白姝嗤笑一声,懒得理他,抬步走向宅门。 …… 白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背脊挺直,裙摆规整,整个人乖巧得不行。 任凭周围那些或打量、或好奇、或看笑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始终不动如山。 而在她对面,坐着一位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极为素雅,整个人却气场十足,一双眼睛虽泛着岁月的浑浊,却仍旧藏着不容小觑的锋锐。 正是白姝那位外婆,宁家老太太。 她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白姝,目光来回扫过那张精致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复杂。 这个外孙女,真的变了。 曾经那个窝在角落、脸上永远写着不情愿、满身戾气的小丫头,如今竟坐得这样稳,面上这样乖顺。 而老太太一侧,白父正点头哈腰地站着,脸上堆着笑,语气谦卑:“妈,这孩子懂事了,这不,今天特地把她带过来看看您,心里可惦记着您呢。”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眼底的嫌弃藏都懒得藏。 自己这个女婿,她打心底瞧不上,偏偏女儿当年死活要嫁,嫁了,闹翻了,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老太太看了白父一眼,满是嫌弃:“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吧。” 白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老太太的目光压了回去,只得讪讪地收敛了笑意,低声道:“那您和小姝好好聊,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白姝抬步走到老太太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老太太一愣,眼里闪过诧异。 只见白姝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克制的哽咽:“外婆,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以为没人帮我,也没人对我好,才总是对您冷着脸。” 她低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湿了地面的青砖。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最不会害我的人,就是您。” 声音不大,却句句打在人心上,眼泪一滴滴落下,脸上也没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老太太看着眼前跪着的外孙女,眼神终于有了动容。 “这是怎么了?” 白姝低着头,眼眶还红着,添油加醋,把后妈暗地里使的手段、白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冷漠、白悦那点表面姐妹实则明抢暗斗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既没有大张旗鼓地哭闹,也没有装可怜,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说着,反而更让人听得心里发堵。 老太太脸色越来越沉,拐杖咚咚地敲着地面。 等白姝说完,老太太脸色铁青,手指捏着拐杖,咬了咬牙,沉声冷笑:“好,很好。” …… 参加家宴的人并不多。 宁老太太这一辈,只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正是白姝的母亲。 儿子是老二,叫宁领,从小跟姐姐关系极好,但也因为姐姐当年执意为了那个软饭男与家里断绝关系,气了个半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没真正原谅过姐姐,也因此对白姝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连见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而这位舅舅,年轻时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强人,能力出众,家世不俗。 婚后两人事业各忙各的,感情倒也算稳固。 他们的儿子宁埕,长得倒是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五官立体、气质干净,刚刚考入京大,是个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模板。 女强人舅妈此刻人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家宴上倒显得人更少了几分。 宁老太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不紧不慢地抬头,目光落在白姝身上,语气稍微温和:“这几天姝儿就在这住,别回去了。” 话音一落,客厅一片寂静。 白父脸上的笑容一僵,条件反射般开口:“妈,家里——” “你家那边,”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淡地打断,“不比这边清净。”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白父脸上。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什么话都不敢说。 一旁的宁领——白姝的舅舅,听见老太太这话,眉头也只是蹙了蹙。 而宁埕,听见这话,整个人明显一愣,俊朗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惊讶,但很快也恢复平静,但也没多嘴。 白姝垂着眼,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心里头狂喊了一句:欧耶! 终于能离开那个傻逼家。 可能有人问为什么不离开那个家出去租房子。 要钱啊! 而且那个家里虽然不行,但是有佣人伺候,而且房间也大,住一住还是可以的。 可能还有人问她不是有钱吗?直接买一套。 房子要钱呀,而且白姝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倒闭,到时自己买的房子,等到倒闭也要被清算,还不如把钱留到转移。 还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想想不让家里公司倒闭,或者收购。 白姝能直白的说,她没这个本事,穿过来之前也只是个网红。 而且白家这个公司也烂透了,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心神。 而且她的时间就是生命,做了两个任务,现在寿命值也就一周,自己还得努力做任务才行。 吃完家宴,白姝顺势乖乖跟着老太太应酬了几句,脸上的笑得体又温顺,直到一切散去,才被人领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白姝四下打量。 房间不大,却是标准的古色古香风格,雕花的木床、青铜洗漱盆、檀木衣柜,连窗外的风铃都是旧时模样,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安静得很。 她随手把头发一绾,进浴室洗了个澡。 刚吹干头发走出来,脑海里面叮了一下。 …… 白姝半跪在池塘边,手里正死死拽着一个湿透的男生,将人从水里拉了上来。 白姝半跪在池塘边,指尖死死扣着一个湿透的男生,将人从冰冷的水里艰难地拖了上来。 男生浑身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墨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水珠沿着苍白的下颌一滴滴滑落,浸湿了瘦削的锁骨与微微颤抖的脖颈。 他面色惨白,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唇瓣因缺氧褪了血色,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气。 白姝刚俯下身,鼻息贴近那少年苍白的唇瓣,指尖还撑在他湿透的肩膀上。 哪知道下一秒,男生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胸膛起伏,呛水带着窒息感涌上来,喉咙里的水声夹杂着低沉的咳嗽,整个人蜷起身体,神色痛苦。 白姝也被他用力推开。 此时男生咳得剧烈,湿透的发丝滴着水,搭在苍白的额前,眼神还带着未散的迷茫和冷意,眉头紧皱,眼角微微泛红,指尖撑在地面上,薄弱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白姝愣了片刻,随即有些懊恼。 完蛋,系统给的任务没完成。 第8章 长得是真的帅 白姝为什么能出现在这? 刚才她才在房间洗了个澡,头发都还滴着水,结果脑海里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任务开启,目的地坐标已锁定,请宿主立即前往。】 白姝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本以为,又是祁言的任务。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 祁言那人,无亲无故,身边还有个生病的弟弟,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为了钱都被成了她的人了,怎么可能好端端出现在这片宅院的深夜花园? 结果等她循着系统给的坐标,摸到宅院另一边的花园时,看到的却是个完全陌生的男生。 少年年纪不大,整个人掉在池水里,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脸色惨白得吓人。 系统声音又跳了出来。 【任务目标:江砚,对他人工呼吸一次,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给予。】 白姝:“……” 所以,她一边咬牙把人从水里拖上岸,一边心里疯狂怀疑人生,刚打算硬着头皮上去完成任务,结果这少年自己清醒了。 卧槽? 不行啊,任务还没完成呢。 而现在,少年半撑着地面,湿漉漉的眼睫还挂着水汽,抬头看向她,眼底迷茫未散,气息微弱。 现在这情况,白姝当然是直接强硬的上去给他来了个人工呼吸! 男生刚从水里拖上来,呼吸还没稳。 经过她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白姝擦擦嘴巴,在拿到系统奖励后,她看着眼前男生,心想…… 这到底是谁啊? 她忍不住打量着他。 不得不承认,长得是真的帅。 与祁言那种张扬外放的帅气截然不同。 祁言是明艳招摇的少年,五官锋利,轮廓分明,眼角眉梢都是嚣张与不羁,笑一笑就能勾得人心乱。 而眼前这人,气质却冷得多。 面部轮廓清隽干净,五官端正,唇线淡薄,皮肤白得病态,透着长期缺少阳光的冷色调。 眉眼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克制,整个人安静得过分。 哪怕方才才从水里捞出来,命悬一线,这少年脸上的情绪波动都微乎其微,眼神平静,淡漠得仿佛生死与他无关。 这边动静不小,没一会儿,远处脚步声就接连响起。 很快,一群佣人匆匆赶来,带头的是宅院的主管。 他们远远看见池塘边的两个人,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齐刷刷变了。 “大小姐!”主管快步上前,语气里透着焦急,连忙挥手让人跟上。 白姝浑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身上的睡衣黏在身上有点冷。 才洗干净的澡也算是全白洗了。 佣人连忙拿着毛毯走过来给她披上,白姝也不拒绝,随手把毛毯披在身上,目光却下意识落在了还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主管跟了过去,眉头紧皱,看清楚少年面孔的瞬间,神色微微僵了一下。 “江少,”主管压低声音,“您怎么又……” 白姝耳尖一动,捕捉到了“又”这个字眼。 难道是又跳河? 还是又自杀? 果然,任务目标不是什么普通人。 没一会儿,白姝救了江砚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宁家人耳朵里。 在白姝又洗了一个澡。 等她头发半干、换了身浅色裙子走进大厅时,屋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客厅正中,一位打扮考究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和宁老太太说着话,语气温和中带着掩不住的锋芒。 白姝一进门,他们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宁埕也在,靠在沙发一侧,在看见她的时候眨眨眼睛,露出笑容。 而更远处,江砚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衣服已经换了,气色比方才好了一些,眉眼还是冷淡,身上的湿气却还未散尽。 他低垂着眼,像是不知道白姝的过来。 白姝被一屋子的目光盯着,倒也没慌,唇角微微一勾,姿态端正地朝宁老太太走去。 白姝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就被人轻轻拉住。 那位贵妇拉着她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低低地哽咽着:“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白姝愣了半秒。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这位贵妇的身份。 江砚母亲,江今,宁老太太丈夫那边的远房亲戚,也是原主母亲的好姐妹。 因原主母亲当年与家族断绝关系,江母便代替照顾老太太,平时也会带着江砚来宅院小住。 白姝瞬间了然。 自己这一救,算是捡了个现成的好人情。 本来她还在想着,怎么和原主母亲有关系的人牵扯到一起。 现在歪打正着了。 白姝这一救,等于把自己顺顺当当塞进了这个圈子。 老太太对她越发和善,眼底难得多了几分温度。 贵妇姜母拉着白姝坐下,语气柔和得不行:“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常来?你外婆年纪大了,这宅子也就清净,平时你该多回来走走。” 白姝垂着眼,笑得软绵绵的,语气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绿茶味:“我也想来,“可家里妹妹还小,平时总吵着不来,我……就也没过来。” 这话不重不轻,意有所指。 旁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尤其宁老太太,眼里本就藏着不满,这下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江母也愣了一下,眼底划过几分了然。 白姝见火候差不多,抬眼笑了笑,收了那点可怜兮兮的气场,举止乖巧又大方:“不过我以后一定多来看看外婆。” 老太太端着茶,抿了一口,语气不重不轻地落了句:“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不用回去了。” 白姝立马把“卑微、委屈、感动”一整套流程走了个遍。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点发抖:“我……我真的可以住这吗?” 话音一落,眼眶红了,睫毛微颤,连声音都软了几分,整个人看着就跟那种终于找到家的小可怜似的。 江母心疼得不行,赶紧拉着她的手:“傻孩子,这本来就是你家。” 宁老太太眼神也软了下来,语气难得温和:“你想住,可以一直住在这。” 白姝眼底笑意更深,面上却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愣是把自己演得楚楚可怜、可怜又懂事。 这一通操作下来,江母跟老太太都看不得了。 等快散场时,老太太还说:“明天跟我们一起去个生辰宴,都是圈里老前辈,你也该见见世面了。” 江母在旁边也附和:“到时候正好把你带出去认识认识人。” 白姝听得眉眼弯弯,嘴角压着笑意,心里一句话: 这一出,稳了。 白姝这边才稳住老太太的态度,刚想松口气,结果又被人推着走到了江砚和宁埕面前。 “你们年轻人,多熟悉熟悉。” 白姝步子顿了顿,没表现出丝毫不乐意,反而垂着眼笑了笑,稳稳走过去。 此时她心里早把这破系统骂了十遍。 每次开局第一个任务就是高能。 次次搞得她人还没摸清,先被迫演一出流氓。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看了江砚一眼。 不得不说,这男生信息量还真不小。 江砚,江母的独子。 天才儿童,读书一路跳级。 现在才二十岁,硕博连读,外加搞科研,听说已经是国家队的重要人物。 可惜性格冷,承受能力弱,不顺心就会纠结寻找偏激东西来刺激自己。 心理医生看了无数,越看越没用。 这一次跳河就是因为他心里面又开始纠结,在不会游泳的情况下,想要寻刺激才跳进池子里面。 “谢谢你啊,表姐。”宁埕忽然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掩饰的真诚,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他语气无奈又带着点无声的烦躁:“这臭小子,每次都爱躲着人自己折腾,搞得全家跟着提心吊胆,要不是你救他,这次估计悬了。” 白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江砚坐在沙发另一侧,姿态冷静,肩膀微微下沉,白衬衫干净得一点褶皱没有,皮肤冷白,整个人瘦削清隽,眉眼淡淡的,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疲惫感。 他眼神平静,薄唇抿着,整个人像是从头到脚都笼着冷气,疏离感明显得很。 宁埕说话他一句没接,眼底也没什么明显情绪,安静得像个被抽走了情绪的空壳。 白姝打量了几秒,心里不动声色地把这人信息重新理了一遍,脸上却笑了笑,温声道:“我也是路过,他没事就好。” 她顺势在江砚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江砚本来没什么反应,目光淡淡落在别处,整个人看着像对这世界都没兴趣。 直到白姝坐下,衣角轻轻落在他腿上。 江砚眉头顿时皱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那截衣角,没多说什么,伸出指尖,捏住那块布料,动作干脆地扔开。 下一秒,他从裤袋里摸出一包酒精湿巾,抽出一张,低头,动作细致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和掌心,力道不大,却一丝不苟。 白姝目光微挑,正想着这反应,旁边的宁埕已经赶紧开口打了圆场。 “表姐,你别多想,他们这种搞科研的都是怪咖。”宁埕啧了一声,笑着耸了耸肩,“这家伙有严重洁癖,碰谁都这样。” 白姝故作尴尬笑了笑,然后往旁边坐了一点。 看着江砚低头擦手。 他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此时他眼睫垂着,整个人清冷得像没温度的雕塑。 白姝收回目光,心里想着。 这洁癖,真要在他清醒的时候强吻了他,估计能直接送她去西天。 但是她不怕! 越生气可能越刺激呢。 …… 白姝睡了个好觉。 这一夜,没外面吵闹,更没人故意找茬,借故敲门、叫人、吵闹,生怕她多睡一秒。 白姝慢吞吞爬起来,进浴室洗漱。 刚洗漱完,外头就传来敲门声,声音不轻不重,透着点礼貌。 白姝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那场生辰宴上了。 宴会厅布置得雅致低调,典雅的水墨画、素色瓷瓶,连鲜花都挑的温和浅淡,透着一股子文人圈特有的清冷气息。 和商人的饭局、酒局完全是两个风格。 而且商人的宴请,饭局、酒局,都是晚上,越晚越热闹,喝到半夜才散。 艺术圈倒好,中午就开始。 庆幸她十一点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十一点半就出现在这。 白姝端着酒杯,唇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脑子里却根本没听清身边人在聊什么。 她心思早就飘到系统任务上了。 是的,又来了个任务。 嗯,这一次是真正的亲吻。 白姝在家里是躁动了好久。 也幸好江砚也来参加了这个宴会。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机会完成“亲吻”这破任务。 江砚这种人,平时根本不出门,除了实验室就是房间,生活范围封闭得跟与世隔绝一样。 本来这一次行程是没有他。 还是白姝的话点醒了江母。 最后是江母一句“你表姐要认识人,你也该跟着露个面”,才算把他半强制性拽了出来。 白姝端着酒杯在人群里转了两步,很快就看见阳台方向避开人群的江砚。 那人独自站在落地窗旁,手里竟然还端着酒杯,宁埕靠在一旁,神色明显有点头大。 白姝看着,挑了挑眉,脚步一转朝那边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见宁埕低声嘀咕:“别喝了,喝完你又发疯,我可扛不住。” 他说着,伸手去拿江砚手上的酒杯。 江砚指尖微微一紧,没松手,眉头皱着,眼神淡淡的,整个人透着股抗拒。 白姝上挑了一下眉头,语气自然地走过去:“表弟,外婆找你。” 宁埕听见奶奶找自己,没办法只能离开,但还是提醒白姝:“表姐,你可别让江砚喝酒,他喝酒会发疯。” 说完离开后。 白姝看向江砚。 江砚转身避开了白姝的视线,整个人往阳台的另一侧退了半步。 他习惯了这种场合里别人劝他的话,不管是出于担忧、打探,还是带着私心,全都让他烦躁。 可没想到,耳边却传来白姝轻飘飘的一句:“放心,我不劝你。酒嘛也是个好东西,睡不着的时候喝两口还是可以的。” 江砚动作微顿。 他意外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的,却带着几分探究。 白姝就站在他旁边,手里端着酒杯,嘴角挂着浅笑,直接举起了酒杯说,“趁表弟不在,我们多喝一点。” 第9章 这男人本质上没多少脑子 走廊里,红地毯铺得平整,脚步声落下去毫无声响。 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其间,笑声、寒暄声此起彼伏,外头一派光鲜热闹。 可在消防楼梯那边,画风截然不同。 昏暗的楼梯间里,冷白的灯光打在水泥墙壁上,角落里传出细微的“唔唔唔”声,闷闷的,被压得不成句,声音透着几分克制的慌乱。 白姝整个人几乎贴在江砚身上,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手里还攥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脑袋。 此时江砚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水泥墙,唇瓣被她毫不犹豫地压下,眼尾微微泛红,呼吸不稳,原本清冷的眼神里满是防备与错愕。 他想要离开,可他整个人被困在白姝和墙壁之间,连退路都没有。 也是完全没料到,这女人会突然对他动手。 白姝用力咬住他唇瓣,可惜他牙齿紧紧咬住,根本不让她再过分一点。 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也同时响起,【奖励寿命值3点,积分三百。】 她听见就一点奖励,心里面有些失望。 这个任务随机出现的,所以她随便就压着人完成了。 可能也是自己随便,任务奖励就给的少。 也很可惜这个江砚还不张嘴啊。 现在江砚的呼吸急促得很。 他薄唇紧抿,脸上的冷淡已经压不住破裂的情绪,眼里那点被强行打碎的平静彻底暴露出来。 指尖微微蜷着,掌心泛着薄汗,眼尾染着淡淡的红,胸膛起伏间带着压抑的凌乱。 白姝见好就收,指尖松开领带,身形利落地转身,刚想离开。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反手扣住。 江砚的力道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钳制意味,声音低下去几分,透着明显的不稳,“你是什么意思?” 白姝被他扣着手腕,回头那一瞬,脸上半点没慌,反而抬起另一只手,动作自然地抚上他的衣领。 “别紧张嘛。”她轻轻笑着,指尖顺着他的领口细细整理,把被自己扯乱的领带重新拉平,又抬手,指腹擦过他微乱的发丝,耐心地帮他理顺。 手指掠过耳侧,发丝归整好,她才微微后退半步,抬眸看着他,眼里干净透亮。 唇角弯起,声音软得没有一丝攻击性,反倒透着点轻描淡写的无辜:“我只是想让你醒酒,你现在不是清醒了嘛?” 江砚垂眸看着她,指尖的力道明显僵了片刻。 他的衣领被重新整理得利落,额前的发丝也服服帖帖,整个人看着还是冷,但眉眼那点细微的情绪,怎么都遮不住。 喉结微微滚了滚,江砚盯着白姝看了两秒,指尖终于松开。 白姝顺势抽回手,笑意不减,语气带着点揶揄的意味:“所以我的醒酒办法不错吧?” 江砚没回答她。 白姝也不管了,她转身大步走出消防楼梯,重新踩回安静干净的红地毯。 刚出门没两步,她余光就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江砚跟了出来。 白姝心里松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悄悄勾起。 没跑,也没炸毛,算是好信号。 正想着,走廊另一侧,宁埕迎面走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看到白姝和江砚,脸色顿时松下来,几步走近:“你们去哪了?我找半天人,结果人都不见了。” 白姝唇角带着点漫不经心:“带江砚去醒酒了。” 江砚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坦荡地把事说出来。 他垂着眼,指尖下意识握紧,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那点微妙的紧张和羞涩全都藏不住了。 耳尖迅速泛起薄红,白皙的脖颈也跟着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宁埕倒是没察觉异样,点头:“他酒量本来就差,早让你看着。”但又疑惑地问一句:“以往喝酒你也不上脸,今天是喝了多少,脸怎么这么红?” 白姝听着忍不住笑了,侧头看向江砚,眼神意味不明地在他泛红的耳尖和脖颈上扫了一圈。 她装作一本正经:“估计是醒酒醒得太猛了。” 江砚的指尖又紧了紧,眼睫垂着,耳根红得更明显了几分,偏偏一句话都不接,像是压根懒得解释,又像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宁埕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太放在心上:“行吧,你要真不舒服,等会早点回去,别逞强。” …… 白姝跟着宁埕和江砚一起回到宴会厅。 人群熙熙攘攘,杯影交错,江母正跟几位长辈寒暄,宁老太太身边也围着一堆人。 白姝慢悠悠地朝外婆那边走,刚走了两步,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扫到人群另一侧。 步子微微一顿,目光冷了几分。 不远处,那个站在人群边上、低着头对人点头哈腰的男人,意外地熟悉。 真的是意外熟悉。 陈景。 他一身笔挺西装,站在一位身材发福、气场明显不简单的中年男人身边。 这位中年男人也是姿态谄媚,脸上的讨好写的那是一个明明白白。 现在的陈景的哪还有在夜店时的嚣张张狂? 白姝唇角微微挑起。 她才刚走近两步,陈景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地落了过来。 他愣了一秒,脸上的笑僵在那儿,紧接着眼里迅速浮现出几分不耐和本能嫌弃。 他抬手,指着白姝,声音不算小:“你怎么在这?” 果然,这男人本质上没多少脑子。 陈景说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多了点自恋到近乎可笑的怀疑,语气一顿,眉头皱着:“……你该不会是跟踪我过来的吧?” 白姝没有搭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直走向宁老太太。 老太太正好在同几位老朋友寒暄,显然也听见了陈景那边的动静。 尤其是“跟踪”两个字,搁谁听着都不太好听。 白姝脚步不停,站到老太太身边,唇角挂着温温淡淡的笑:“外婆。” 老太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一脸慈爱,对着老朋友介绍:“这是我那外孙女,白姝。” 简单一句,身份、立场、关系,全都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台面上。 几位老朋友听完,纷纷露出礼貌的笑。 而白姝站在老太太身侧,笑得落落大方,礼貌地跟几人点头,举止得体,气质干净。 哪知道陈景又来了一句:“不可能!” 白姝险些被他的蠢气场震得笑出声。 她本来不想搭理,结果这人硬是自我表演了一出。 以前看小说,总觉得有些炮灰降智得离谱,非得硬凑着跳出来送人头,像是在给剧情水字数。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世上,真有这种蠢货。 她身份都摆明了,老太太亲口当众介绍,周围人脸上的反应也没藏着掖着,陈景还能理直气壮蹦出“不可能”仨字。 脑子真的是有瘸。 白姝慢悠悠侧头,终于懒得再给他留脸面,眸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勾,笑意却冷:“为什么不可能?” 她声音不大,语气软软的,带着那股不咸不淡的嘲讽,落在陈景耳里,简直比巴掌还扎心。 老太太终于皱起了眉,平时一贯慈和的脸上,此刻冷意毫不掩饰。 “这是哪家的小子?” 语气不重,可那股沉稳压人的气场一出来,周围人全都安静了。 那边,跟陈景一起的发福中年男人脸色一变,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陈景的胳膊,强行把人往前拉,自己低头陪着笑。 “宁老夫人,误会,都是自家人!”中年男人满脸谄媚笑容:“没想到小姝竟然是您的外孙女,我说小姝从小气质就好。” 白姝站在那,听着中年男人那张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往外蹦好听话,都快笑出声来。 以前陈家什么态度? 陈家上上下下,别说看不起原主,连原主母亲活着的时候,都明里暗里踩着。 现在倒好,身份一摆出来,立马换了副嘴脸,张口闭口“自家人”,甚至连“从小气质好”都夸上了,活像当年自己恨不得把原主当做笑话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而陈家不知道白姝母亲的娘家背景原因。 当然是那位软饭父亲本身就是靠老婆发家。 可那种男人,怎么可能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是靠女人? 甚至为了维持那点虚假的面子和控制权,还一个劲打压,拿捏原主那位母亲。 所以,陈家这些年根本没搞清楚原主到底有什么背景。 如今身份一亮出来,脸色比翻书还快。 白姝笑意不改,声音却不轻不重地落下:“外婆,我跟他们不熟。” 这位陈父明显没想到白姝会当众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僵硬地挤出几分尴尬。 “哎哟,小姝,这怎么能说不熟呢?”他干巴巴地笑着,语气还硬撑着想拉近,“小时候你可还总跟小景一起玩,关系特别好。大学不还是叔叔我给你做的主嘛。” 白姝点了点头,笑着补了句:“嗯,以前确实熟,不过后来我也长大了,耳朵也不聋了,亲耳听见你说我坏话,说我就是个没娘养的人。” 语气不紧不慢,眼神却凉了几分,继续道:“还有陈景,前面说喜欢我,转头就跟我妹妹滚在一起。” 话音落下,四周一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这么大的场合,来来往往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都懂点人情世故? 可白姝这几句直接把那点肮脏事捅了个透。 陈父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干净,嘴角僵着,想笑,笑不出来,想说话,一张嘴却像卡了鱼刺,憋得脸都发青。 陈景更不用说,站在那,脸色难堪得像被人当众扒了皮,眼神慌乱,可周围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他身上,压得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边老太太脸色沉了几分,眼底的慈和早已不见。 自己外孙女,竟然被人这么欺负。 这要不是今天她亲自带着人出来,怕是这些人还真当白姝没人护着。 而宁埕站在一旁,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也收了干净,眼神微微一眯,眸色压着冷意,也有些生气了。 江砚站在人群后,冷白的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目光却落在陈景身上,眼底情绪不明,像是在冷冷审视,又像是在琢磨什么。 这一刻,气氛彻底压了下来。 “滚出去!” 老太太动怒了。 跟着走过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 “请你们离开。”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抬手,动作看似礼貌,实则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陈父脸色彻底僵住,嘴角抖了抖,正想说什么,结果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了过来。 那些原本笑脸迎人的老朋友,那些看戏不说话的旁人,脸上的表情早变了味,嫌弃、冷漠、鄙视全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们不好再继续留,低着头急匆匆离开。 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那位寿星老友身上,面上的冷意稍稍收敛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应有的客气。 “今天是你的生辰,本不该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那位寿星本就是宁家多年的老友,闻言连忙摆手,脸上挂着宽和的笑:“老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这关系,哪有不清不楚的人往里钻,我还得感谢你替我清了场子。” 一席话下来,气氛总算缓了几分。 宴会厅里的气氛,很快又恢复了如常。 众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仿佛刚才那点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白姝端着酒杯,跟着老太太应付完最后一轮寒暄,终于上了回去的车。 车内安静下来,老太太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指腹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 “你啊……”老太太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不该当众说那些话。” 白姝心里一顿,正以为老人家嫌自己闹得太难看,头微微低了低:“外婆,我下次不会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声音不重,带着几分真正的心疼:“我是说,你是个小姑娘,唯一要做的事情是每天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这种事,你不用记住,也不用放在心上。” “再遇见那种人,最该做的,就是让他滚出去。你可是我的外孙女,不管什么场合,你都可以让他们滚。” 白姝微微一愣,手指微微蜷了蜷,掌心的温度透过来,暖得让人一时间说不出话。 第10章 三人的修罗场 白姝靠在车窗边,眼神落在窗外倒退的街景上。 她为什么要在那种场合当众把陈家的破事捅出来? 表面上看像是年轻气盛,意气用事。 实际上,早在她张嘴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所有后果。 第一,她太清楚陈家的德行了。今天这事要是给他们留了面子,陈父和陈景转头就敢去找她那便宜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保不齐又得借着她的事搞出幺蛾子来。 第二,陈家今天来的目的她一眼就看明白了,无非是想借着这场合拉关系,结果被她当众撕破脸,面子丢了个干净,他们也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做人,短时间内,没那个胆子再蹦跶。 至于第三嘛…… 白姝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当然也没忘了趁机装可怜,借着这点事,狠狠把外婆她们的心拉紧了几分,让这些真正站在自己背后的人,彻底心疼自己一回。 打压陈家,断了后路,笼络人心,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在车子缓缓驶进宅院,白姝目光扫过熟悉的古宅,心情其实挺好。 任务完成了,场子也稳住了,江砚的进度条还被她顺带撩了一把,整场下来,效果堪称完美。 但表面上,绝不能露出来。 她垂着眼,脸上收了笑意,眉眼里换上几分压抑着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宴会上见了不高兴的人,心情还没缓过来。 她也知道这个外婆是真心心疼自己。 所以自己也就在人情关系上耍点小心机,其他她也会真心实意对这位外婆好。 还有那个江砚的母亲,得知她受的那些委屈,哭得梨花带雨,恨不得立刻把她拎回家重新养一遍。 这些人,对她有多好,白姝心里门儿清。 所以她也不打算像原主那样,傻乎乎被人糊了眼睛,分不清谁是自己人。 原主能落入结局那个下场也是她活该吧。 回到宅院后,白姝便被劝着早点回房休息。 她径直走进浴室。 热水哗啦啦落下,洗去满身酒气和寒意。 白姝舒服得闭了闭眼,脑海里把今晚的事又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局打得漂亮。 洗完澡出来,定制睡衣早就挂在衣架上,料子轻柔贴肤,裁剪得体,白姝随手穿上,落在镜子里的一幕,慵懒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扫过一旁打开的衣柜,里面已经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裙,名牌、定制款、各大秀场同款,一件不少,全都规整地挂在那里,颜色款式挑得极好。 显然是江母和外婆给她备好的。 白姝摸了摸衣领,唇角微扬,心情是真的好了几分。 这种生活,原主是怎么能眼睁睁放着不享受的? 白姝正准备钻进柔软的被窝,哪知道脑海里熟悉的“叮”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刺激目标情绪任务:请扇任意目标一次脸,激怒他,奖励根据完成度发放。】 白姝一愣,脑袋从枕头里抬了起来,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打人? 攻略系统还有这种任务? 扇人一巴掌,哪儿跟哪儿啊? 她琢磨了半天这个任务应该怎么做。 最后她索性换了一件裙子,而这件裙子表面看上去保守得不得了,领口规矩,裙摆得体。 乍一看是清纯小白花。 可细节处下了心思。 因为这件衣服只要轻轻一拉,上半身就能全露出来。 嗯,到时自己就立马甩一巴掌过去,再装个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就没人记得自己打了人。 白姝打定主意,她踩着鞋子,准备直奔江砚住处。 结果人刚路过大厅的时候,白姝余光一撇,正好看到鬼鬼祟祟往门口瞄来瞄去的宁埕。 那小子一身潮流装,神色心虚,活脱脱一副偷偷摸摸准备跑路的模样。 白姝挑了下眉,没多想,迈步跟了过去。 她站到他身侧,凉悠悠开口:“表弟,你这是去哪?” 宁埕被吓了一跳,看见是她才松口气:“表姐你吓死我了,我当然是出去玩,我妈不让我晚上出去,我等她上楼就溜。啧,老子都成年了还被管这么严…… 他说完想到母亲让自己照顾表姐的话,接着问:“表姐你要不要去?咱们几个一起出去玩啊。” 白姝本来想拒绝,江砚的任务还没做完呢,出去玩不耽误事? 但是这句话听着,她问:“哪几个?” “江砚呀。” “好的,我们一起去玩吧~” …… 赛车场上,呜呜呜的引擎声震耳欲聋,空气里都是灼热的机油和橡胶混合的味道。 整个场地灯火通明,赛道上几辆亮眼的赛车呼啸而过,尾灯划出刺目的残影。 白姝站在栏杆下,她微微眯了下眼。 她本以为宁埕所谓的“玩”,也就是去个夜店、酒吧,没想到直接把她带到了赛车场。 视线扫过去,就看到了江砚。 他独自坐在看台边的休息区,薄色的衬衫领口扣得整整齐齐,身形修长,肤色冷白,五官冷淡干净,眼窝微深,神色又恢复了那副淡漠到极致的模样。 面无表情,像是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整个人看着冷静得不像活人,倒像个情绪被抽干的漂亮空壳。 可偏偏就是这副克制冷静的模样,被她壁咚强吻的时候会露出丰富表情。 白姝唇角微微扬起,心里暗自琢磨起来那个任务怎么找时机做了。 引擎声轰隆隆地震响着,赛道边的气氛越发火热。 不远处,宁埕跑了一圈,气喘吁吁地走回来,脱了赛车服后的白色T恤上已经被汗水染湿了。 他一屁股坐在江砚旁边,喘着气问:“你要不要上去玩两圈?” 江砚原本低垂着眼,闻言抬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这种能带来刺激感的游戏他还是喜欢尝试。 白姝立刻举手,笑眯眯地看着宁埕:“我也想玩!” 宁埕愣了一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忍不住挑了挑眉:“表姐还会跑车?” 白姝当然不会跑。 不过,自己有积分啊。 每次任务除了寿命值,她任务还能攒积分。 而积分可以用来兑换各种临时金手指。 像这种“24小时临时会赛车”的技能,只需要一百积分。 白姝微微一笑回答道:“会一点。” …… 白姝换上了专门的赛车服,修身的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干净利落,整个人站在车边,倒真有几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架势。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整个人直接贴在了地上。 赛车的地盘极低,视野和普通车完全不同,前挡风玻璃斜得几乎快贴到脸上,座椅又低又硬,方向盘尺寸偏小,操控台上的各种按钮和仪表密密麻麻。 白姝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各种仪表和显示屏上,眼底多了几分新奇。 宁埕站在旁边,盯着白姝在驾驶座上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想问“表姐你真的会开吗”,但话到嘴边,又怕打击人,只能憋着,硬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表姐。”宁埕绷着脸,认真叮嘱,“慢速被追尾的时候,千万别下意识猛打方向盘,保持住方向,别自己把自己送进护栏里。” 白姝坐在驾驶位上,听得面不改色,心里却已经在系统商城里点开了兑换界面。 【是否消耗100积分兑换“赛车临时精通(24小时)”?】 白姝果断点了确认。 …… 宁埕站在栏杆外,双臂抱胸,目光不自觉地盯着那辆黑色的赛车,整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旁边他那好兄弟凑过来,盯着赛道上的白姝,又看了眼那辆车,脸上是舍不得。 “你表姐……真的会开跑车吗?”好兄弟皱着眉,语气明显带着怀疑,“我那车可是花了巨资组装,车壳、悬挂、引擎,都是特制的,真要是翻了……” 宁埕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开口:“磕坏了我赔你。” 那好兄弟立马裂开嘴乐了:“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而宁埕内心欲哭无泪,嘴上硬撑着,心里却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抽了,怎么就答应表姐上场了? 自己零花钱可不多啊。 他死死盯着那辆赛车,心跳跟着引擎声一起乱了一拍。 而白姝这边,在系统界面上的“临时技能已到账”提示刚消失,她的手脚动作顿时流畅得像开了十几年赛车似的。 方向盘握得稳稳的,油门、离合、档位切换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 旁边的车辆是江砚。 他安静坐着,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冷白的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愈发显得克制又疏离,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的赛道,眼神沉静得像深潭。 前方起点处,一位身材高挑性感的女模特站在赛道中央,手里举着一面旗帜。 赛车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密集,空气里都是紧绷的躁动感。 就在旗帜挥落的瞬间,宁埕和他那好兄弟站在栏杆外,视线齐刷刷落到赛道上。 下一秒—— 白姝那辆黑色赛车干脆利落地来了个漂亮的起步,车尾划出利落的弧线,瞬间从起点冲了出去。 宁埕的好兄弟吹了个口哨,忍不住喊了一声:“卧槽,漂亮啊!” 宁埕本来紧皱的眉头也下意识舒展开了几分,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意外。 跑道上的引擎声怒吼着炸响,起步的瞬间,是一群车辆拥挤在一起。 江砚驾驶的那辆银灰色赛车猛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像是根本没考虑过安全,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直接就冲了出去。 白姝当然不会落后。 她紧跟其后,黑色赛车犹如幽灵一般紧贴着银灰色尾部,手指微微用力,方向盘被她灵巧地操控着。 车身低低地贴着地面上。 之后就是漂移、变道、加速…… 那动作干净利落,看的人眼前一亮。 白姝跟江砚两辆赛车的表现,整个过程看起来是刺激又兴奋。 观众席上的呼声瞬间被点燃。 江砚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冷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表情,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的赛道,整个人的气息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 他一向不要命地往前冲,尤其是赛车这种事,没人能在他面前挡路。 可偏偏—— 就在前方弯道出口,突然冲出来一辆黑色赛车,干净利落地挡在了他前面。 江砚眼神一沉,眉头紧蹙。 赛车圈没人敢这么贴着他跑,更没人能在速度上压过他。 可眼前这辆车,速度快得惊人,操作却又巧得出奇。 直道上疾驰如风,危险得像随时会失控,结果一到拐弯,动作又灵巧得不真实,车尾精准地划过弯道,每次都稳稳压住他的路线。 江砚死死盯着那辆车,冷白的指尖扣紧方向盘,几乎拼了命地往前追。 可越追越发现,自己始终只能踩在对方尾气后面,差那么一点,却始终超不过去。 直到最后冲线。 江砚看着计时屏幕上的名次,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变。 第二名。 而第一名—— 赛道另一端,白姝已经利落地下了车。 她摘下头盔的那一瞬,黑色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发丝划过轮廓,露出那张张扬艳丽的脸。 第一名的荣耀本就吸睛,偏偏她本人,比成绩还更耀眼几分。 宁埕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站在围栏外,嘴巴微张,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卧槽啊……” 他喃喃着,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表姐这操作,简直像是换了个灵魂。 而白姝摘了头盔,随手把黑发拨到耳后,迈步朝江砚走去。 她走到江砚面前,微微垂眸看着那张冷白的脸,眨了眨眼,绽放出笑靥如花的表情:“我第一名。” 声音软软的,语气却透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江砚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眼底的冷意被打破,第一次,情绪里透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其他情绪。 他这还是被人戏弄两次。 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那颗跳动的很缓慢的心脏竟然加快了几分。 白姝还以为他会表现出什么神情来,没想到他只是木讷的看着自己。 那自己任务怎么办? 正当白姝琢磨着要不要临时换个计划,余光里突然瞥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 她眼神下意识扫过去,其中一个人影特别扎眼。 那张脸,漂亮得张扬,五官分明得像刀刻的一般,唇线冷艳,眼尾微挑,天生带着股不正经的慵懒,又偏偏透着股让人本能警觉的危险气息。 卧槽,霍翎?! 白姝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转头跑路。 可她还没走出两步,结果胳膊突然被人从侧面一把扣住。 力道不算重,却稳得让她动弹不得。 紧接着—— “刺啦——” 衣领被人不轻不重地扯开了扣子,原本规矩保守的衣服一下子松垮下来,肩膀、锁骨干脆利落地露了出来。 白姝当场傻眼,心里只剩一句:卧槽! 她低头一看,差点忘了刚才自己选这衣服的时候,想着“一拉就露”那点小心思。 但她反应也快。 机会不容错过。 不管是谁,反正任务是随机一个目标。 白姝抬手,毫不犹豫地,干净利落地朝那人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 四周安静了一秒。 白姝这才后知后觉地抬眼,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霍翎,唇角微扬,眼神危险得发亮。 第11章 霍翎:你手疼不疼 空气里仿佛瞬间安静了几秒。 轰鸣的引擎声、震耳的喧闹声、躁动的脚步声,全都像被人一瞬按了暂停键。 四周的人齐刷刷朝那边望去,目光里藏着掩不住的震惊。 霍翎站在人群中央,明明穿着随意,黑色衬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袖口微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可他那张脸,漂亮得近乎锋利。 他抬起手,食指骨节清晰,指腹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脸颊,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跟着落在了白姝身上。 很快,小声的议论便像潮水般涌了出来。 “卧槽,那是谁啊?竟敢打霍少?” “刚刚那巴掌,真结实……霍翎都没躲。” “这女的好像挺厉害的,刚才那辆黑色赛车不就是她开的?那操作,我看专业的都追不上。” “这女生长得也真好看。” 人群议论声越聚越多,目光全都集中在白姝身上。 白姝站在那儿,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明艳漂亮的脸在灯光下越发出挑。 此刻她黑发微扬,锁骨线条精致,整个人漂亮、张扬、危险又惹眼,偏偏站在原地,没多说一个字,气场却硬生生压了整场。 可实际上,她心里虚得要死。 好想跑路。 但她死死绷着表情,脚底下愣是没动。 原因很简单。 刚刚系统清清楚楚地跳出了提示:【任务完成,寿命值+5点,积分+500。】 整整五点寿命值,五百积分,实打实地砸了下来。 白姝心跳快到不行,理智却死死按住自己别露馅。 这年头,想活着,命比面子重要,积分更重要。 所以她只能站在原地把衣服扣上,脸上精致面容看起来也是风轻云淡。 这时霍翎迈步朝她走近,鞋底踏在地上的声音不疾不徐,偏偏每一步都像踩在白姝心脏上,节奏沉稳得让人呼吸一紧。 白姝眼看他距离越来越近,心脏猛地缩了一下,后背瞬间绷紧。 下一秒,霍翎抬手。 白姝条件反射,手腕一抬,整个人迅速摆出防备姿势,手掌几乎要去挡他。 然而,她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霍翎,反而被他精准地攥住了。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温度的手,扣住她的手腕。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霍翎一把拉扯了过去,带着强硬的力道,几乎是被生生拽进了他怀里。 两人距离近得只剩下呼吸,霍翎那双浅色眼睛近在咫尺,眼尾微微上挑,眉头微蹙,目光淡淡扫着她:“我想问你,手打得疼不疼。” 白姝:“???” 她愣了半秒。 此时霍翎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近在眼前,声音低低哑哑,带着点慵懒懒的语气,偏偏那双浅色的眼,像是看穿人心一样,死死锁着她,根本不给她逃开的余地。 卧槽! 这个家伙又来这招! 自己被他骗的还不够惨吗? 清醒点! 白姝眨了下眼,强撑着嘴角勾了个笑,语气软着开口:“不疼。”顿了顿,她又笑得无辜:“你脸疼不疼?” 霍翎唇角一勾,整个人那股子危险的气息又往外溢了几分。 “疼。”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手腕,眼里却透着点耐人寻味的意味,“所以,打完就跑,不太合适吧?” 两人拉扯的画面,彻底把周围人的目光全吸了过去。 一圈围观群众不远不近地站着,个个眼睛都亮了,脸上写满了“吃瓜群众”的兴奋劲,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劲爆戏码。 尤其是宁埕。 他站在人群后面,咬着吸管,瞪着眼睛看着白姝和霍翎,眼底的震惊都快压不住了。 霍翎,霍家的私生子,出身不算光鲜,早些年一直待在乡下生活。 可谁都没想到,他一回霍家,局势立刻变了。 说是从乡下回来的野小子,实际上脑子比谁都清醒狠辣。 霍家那会儿快要倒闭的产业链,亏空窟窿堆了一摞,连家族里的人都放弃了。 结果,霍翎接手不过半年,手腕翻转之间,不仅把快死的公司救了回来,甚至硬生生把那块业务拉进了业内前几的位置。 人长得张扬,危险,性格诡谲,手段毒辣。 关键是,这种人,偏偏还聪明得要命。 招惹过他的下场都很惨。 所以霍翎的名声也开始出来,比他那个正牌大哥还有面子。 当然,宁埕可不怕他。 宁埕家里也很有钱,而且是有底蕴的那种有钱。 他现在惊讶表姐竟然跟这个私生子有关系。 想想表姐家里做的生意,也是会跟这个霍翎认识。 宁埕刚要走过去,结果旁边的好兄弟突然一拍他肩膀,声音压低却止不住兴奋:“卧槽,我说你表姐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被霍翎拒婚的那个!” 宁埕一愣,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好兄弟连忙把手机翻出来,“当时新闻都炸了,说是白家千金自作多情,追着霍翎跑,结果霍翎当场拒婚,白家颜面尽失。” 宁埕看完手机上的新闻,脸色彻底沉了下去,黑得跟锅底似的。 再抬头,就看见他那好兄弟正忍不住乐,一边看一边嘀咕:“啧,这戏,搁电视上都不敢拍这么狗血的剧本……” “你笑个屁啊。”宁埕脸色冷下来,抬腿直接踹了他一脚。 好兄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捂着屁股瞪大了眼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宁埕几步走到白姝身边,抬手干脆利落地把她一把拉了过来,半点余地都不给,直接护在自己身后。 他冷冷朝霍翎扫了过去:“表姐,打得好,这种人就应该多打几巴掌。” 宁埕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便跟着一紧。 白姝站在他身后,心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身旁又传来脚步声。 不远处,江砚缓缓走了过来。 他目光在霍翎方才攥住白姝手腕的位置时,江砚那双干净克制的眼,明显暗了几分。 霍翎眯起了眼睛。 他那双浅色的眼珠缓缓扫过宁埕,眼神随意得很,几乎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江砚身上的时候,却截然不同。 霍翎没有任何掩饰,目光紧紧锁定在江砚身上,眼里带着掩不住的探究,像是在仔细打量。 白姝原地僵了半秒,心脏“突突突”猛跳。 看宁埕的时候就看了一眼,可看江砚,竟然盯了这么久,跟扒皮似的盯着看。 妈诶,这难道是男人的直觉? 白姝心跳乱得不行,强撑着表情不变,趁着气氛僵着,赶紧抬手拉了拉宁埕的袖子,低声说:“表弟,我们走吧,现在也很晚了,该回去了。” 宁埕下意识想拒绝,他本来还打算再玩一会儿,等赛场散场之后再去聚一局,怎么也得玩到半夜。 可这一看四周,顿时脸色有点不好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子里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这边。 表姐的事,尤其是被拒婚那点破事,这群人八成都听过,脸上那点看戏的意味,藏都没藏。 宁埕眯了眯眼,嘴里没多说,心底骂了好几句。 他随即点点头:“好,我们回去。” 白姝终于松了口气,拉着他转身就走。 身后,霍翎没拦,目光却始终落在江砚身上,眼里那点危险意味一点没散。 …… 上了车,白姝一屁股坐进后排,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刚才那股子压迫感总算散了些。 正想着江砚到底是怎么回事,副驾驶的江砚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声音冷冷淡淡地飘出来:“我不喜欢那个男人。” 白姝正拿水喝,差点被呛住,眼睛瞪大了一瞬:“啊?” 宁埕也是一愣,眼睛下意识看了江砚一眼,忍不住笑了:“还有你不喜欢的人?不是,我寻思着,你好像也没喜欢过谁吧?” 江砚没说话,指尖微微扣着裤缝,眼神落在窗外,冷白的俊美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白姝眨了眨眼。 江砚不喜欢霍翎? 怎么听着…… 感觉不太一样? 白姝正琢磨着江砚那句“不喜欢”,脑海里突兀地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叮,勾引任务已刷新——】 【任务对象:江砚】 【任务内容:刺激他一次,刺激程度越高,奖励越丰厚。】 白姝:“???” 行吧,今天运势爆棚,一天两个任务。 不过这任务简单,刺激江砚? 她眨了眨眼,立刻顺势凑了过去,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前排座椅上,唇角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意,声音软得发腻:“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呀?” 江砚原本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听见这句话,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白姝没放过他,得趁热打铁。 现在不把任务做完,等回去各奔东西,再想碰上江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干脆利落地凑得更近,整个人趴在前排座椅上,身子都快探到江砚面前了,手也不客气地伸过去,一把拉住他瘦削的胳膊。 “你到底喜欢谁嘛?” 白姝声音软软的,尾音上扬,明摆着就是撩。 江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距离逼得往后一僵,冷白的手臂被她攥在掌心,肌肉下意识绷紧,整个人明显不自在了。 耳尖薄薄一层粉色迅速爬上来,眼底那点原本藏得严严实实的冷意,瞬间被打破了。 “松手。” 他声音微哑,像是咬着字说出来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别扭。 宁埕坐在驾驶座,余光早就注意到后排两人的互动。 眼看着白姝整个人都快贴到江砚脸上了,手还拉着人家胳膊不放,江砚耳朵都红了,偏偏表情还绷着,看着一副死不承认被撩拨的样子。 宁埕实在看不下去,扯了扯嘴角:“表姐,你逗他干嘛?他一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别白费劲了。” 白姝:“……” 她愣了半秒,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好家伙,她都撩到这种程度了,这个表弟居然还以为她单纯在“逗”江砚,半点没往自己对江砚有意思那方面想。 白姝心里感慨:这表弟,情商堪忧。 不过也好,省得被看出意图。 她笑了笑,指尖还搭在江砚胳膊上没松,眼神懒洋洋:“我这不是看他太无聊了嘛,顺便让他活跃活跃气氛。” 白姝又凑过去软着嗓子逗了好几句。 结果江砚突然往前一凑,整个人半个身子几乎贴到前排,脑袋死死偏向车窗,整张脸都快埋窗外了,像是生怕被她再碰一下。 那副冷白、淡漠又带着点别扭克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 宁埕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我说了吧,他一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说完,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又瞥了眼后视镜,语气轻松地问了一句:“不过,表姐,你跟霍翎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一出口,车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 白姝手一顿,笑容也微微收了收,尴尬地收回手,老老实实地往后座一靠。 江砚虽然没转身,但是他的耳朵动了动。 那双冷白的耳朵,微微发红,明显也在等她回答。 白姝靠在后座上,懒懒地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八卦:“能有什么事啊,霍翎刚回霍家的时候,家里那边认识,大家都觉得他可怜,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对他好点。” 她说着,撇了下嘴角,声音带了点自嘲的意味:“结果家里那帮人也眼神好,非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开始给我们安排这安排那,最后直接扯上了结婚的事。” “然后呢?”宁埕忍不住问。 白姝挑挑眉,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然后霍翎当着那么多人面,把这事拒绝得死死的呗,脸丢得干干净净。” 车内安静了几秒。 宁埕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出口,最后只能抿了抿唇,目光微微复杂。 他这才真切想起来,自己这个表姐到底过得有多惨。 母亲早逝,父亲找了个小的,家里对她不上心,青梅竹马也是扯淡。 现在倒好,连主动示好的对象都当众拒婚。 宁埕心里叹了口气,老妈说的对,表姐很可怜,自己要对她好点。 第12章 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呀? 白姝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宅院越来越近,心里暗骂了一句。 糟了,任务还没做完。 她再不补上一把大的,今晚就彻底黄了。 车子缓缓停下,宅院大门口早就有人等着。 白姝一眼就看见站在台阶前的管家,还有几名熟悉的佣人,个个站得笔直,面上恭敬。 明显是家里这些长辈早知道他们一群人偷偷出去玩了。 白姝眼看江砚下了车,正准备低头往自己房间方向走,犹豫了一秒,咬咬牙,干脆冲了过去。 人直接凑上去,毫不客气地一把搂住了江砚的腰。 动作又快又狠,死死贴上去,整个人都快挂在人身上了。 这一幕,别说江砚,连门口等候的管家和几名佣人都看傻了。 震惊写在每个人脸上。 江砚少爷—— 那个洁癖严重、脾气冷到不行、连靠近都难得靠近半步的江砚少爷,竟然被人……抱了?! 最离谱的是,居然没当场炸毛。 现在的江砚整个人僵在原地,冷白的脸色看不出半点波动。 但他耳尖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泛起了一层薄红,连脖颈处都染上了浅浅的颜色。 他的呼吸不自觉顿了顿,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 白姝这时微微踮起脚,整个人靠得更近,软着声音凑到江砚耳边,呼吸轻轻扫过他的侧颈。 “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她声音软得几乎像是在哄人,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撩拨意味。 【叮……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1点,积分100。】 啧,这奖励真少啊。 白姝在得到奖励后,刚打算趁着这波气氛好抽身走人。 可下一秒,江砚却突然动作了。 他反应快得像是被火烫了一样,冷白的手指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显的排斥意味,干脆利落地把她往后一扯,整个人拉开了距离。 白姝就看见江砚已经低垂着脑袋,耳尖一片红透,步伐微乱,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转身离开。 冷白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宅院走廊里。 留下一群管家、佣人,震惊地目送着这一幕,连个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不是。 难道白姝小姐跟江砚少爷那个啥……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 两人这才认识多久啊。 宁埕也没看到这一幕,管家说他妈在等着自己过去。 …… 次日清早,白姝站在原来的家。 她一边打着哈欠,看着眼前那张不想见到的脸。 白父脸色铁青,瞪着白姝,明显要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白姝懒得搭理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没等他张嘴,先一步淡淡开口:“你现在说的每个字,我都会原封不动跟外婆讲一遍。” 白父:“……” 空气安静了两秒。 原本蓄势待发的火气硬生生噎了回去,白父脸憋得通红,青筋都快绷出来了。 他咬着牙,语气拔高几分,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恼羞:“你现在有人护着了是吧,了不起了是吧?我还是你亲爸!” 白姝一脸的敷衍。 而她为什么出现在这,是因为今早接到他电话,说最近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打算把原主母亲最后一个遗物卖掉。 而这个遗物是个一件古董首饰,被寄放在古玩行,需要白姝跟白父两个人签字才能拿出来。 白姝也是真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能把吃软饭吃成这样。 “我妈那件事首饰不行,这件事我也已经跟外婆说了,外婆说你需要多少就开个价,就当我们买了。” 白父张了张嘴,眼里那股算计和不甘几乎写在脸上。 可他到底还是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白姝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是他现在真敢顺着她的话,直接开口跟外婆家谈价,那就跟外婆那边彻底一刀两断。 他最有用的妻子已经没了,公司又开始情况不好。 这要是没了宁家,他拿什么装门面?拿什么维持现在日子? 所以他才憋着,不敢接话。 白姝眼神漫不经心地往楼梯口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楼梯转角的阴影里,白悦正缩着身子偷听,整个人半截身体都探出来了。 白姝眼底笑意更深,声音带了点意味不明的轻松:“爸爸,公司有什么好愁的。陈景姑姑不是一直想跟你在一起吗?反正你也没跟那位正式领证,干脆从了她呗。” “陈家现在钱多得跟纸似的,你跟陈景姑姑在一起,她肯定会帮你。” 话音一落,白父的脸色直接黑了下去,张口刚想说什么,楼梯那边,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胡说八道什么!爸爸妈妈怎么可能没领证!” 白姝懒得理会她,耸耸肩:“领没领证你自己问不就知道了。” 话落,她转身踩着楼梯慢悠悠往楼上走去。 这一趟回来,一是为了原主妈妈留下的那件遗物,二就是顺便把自己那些值钱的衣服,首饰和重要东西都带走。 以后,她可不住在这个家里。 等白姝收拾好准备离开。 下楼时,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白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整个人缩在角落里。 那张平时骄横得不行的小脸,此刻明显带着哭过的痕迹,眼眶泛红,鼻尖也红红的,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来是知道没领证这件事是真的。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领证,因为一开始还只是个三,后面原主妈去世后,原主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动不动就拿自杀威胁。 白父那点伪装出来的父爱也算是撑了撑,嘴上说“再等等”,结果这一等,就是到现在。 至于陈景的姑姑,那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偏偏是个恋爱脑。 白父什么样的人,陈家不知道? 陈景这位姑姑也有赌气成分吧,硬是没再找别的男人,到现在一直还单着。 …… 宁埕过来接的白姝。 他把表姐行李箱放进后备厢。 此时白姝正低头看手机。 屏幕上,祁言的消息跳了出来。 【酒店订这里可以吗?】 下面附着地址定位,位置清清楚楚,是市中心一家出了名的情侣酒店。 不止如此,祁言还贴心地发了张房间实拍图。 暖黄色的灯光,柔软的圆床,床头柜上摆着玫瑰花,连浴缸边上都点着香薰蜡烛,氛围感直接拉满,暧昧到不能更暧昧。 白姝眨了眨眼,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小孩一上来就玩狠的。 她指尖轻点着屏幕,原本“可以”两个字都已经打好,可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卧槽啊! 她要是真点了发送,那可就不只是打情骂俏那么简单了。 情侣酒店,浪漫布置,暧昧氛围,一看就知道是奔着“那个”去的。 白姝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这种肮脏想法,毕竟祁言那帅脸,谁看了不动心? 但不行不行不行。 亲亲抱抱是另一回事,真把人睡了,那她可就是实打实的渣女了。 白姝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嗯,她现在已经够渣了,但她不想更渣。 她把编辑好的消息划掉,换成了:【这件事不急,你先照顾好你弟弟吧。】 而医院病房里。 祁言在削一个苹果。 这时候,手机“叮”的一响。 祁言动作顿住,立刻把手上的苹果放下,抽了张纸随意擦了擦手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 祁言盯着白姝回过来的消息,原本微微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了下来,唇角那点压不住的笑意压了几分。 病床上的祁洛睁着眼睛看着哥哥,见他这幅反应,声音虚弱地问了句:“哥,是你兼职那边的消息吗?” 祁言愣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随即点了点头:“嗯。” 祁洛没多问,乖乖躺好,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 祁言却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划过屏幕,眼底那点隐藏的情绪,愈发难以平息。 …… 白姝刚回到宅院,前脚才迈进客厅,结果抬眼就看见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脸。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出现了幻觉。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旁边的宁埕一声惊呼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怎么在这?” 宁埕皱着眉,语气里全是戒备。 白姝听见这话,心里那点侥幸也彻底破碎了。 行吧,幻觉是不可能的。 霍翎,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他站在客厅里,身上是一身剪裁严谨的黑色西装,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越发衬得那张脸锋利分明,眉眼生得极俊,偏又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冷。 薄唇抿着,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出几分锋锐感,哪怕面无表情,那副俊美的过分的轮廓,依旧压得整个空间气氛都低了几分。 白姝眼皮直跳。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霍翎来这干什么。 知道他是来求画的。 她知道霍翎最近在暗地里筹备一件大事,涉及的合作对象偏偏是个狂热的古画收藏爱好者,尤其对白姝外公的画,特别喜欢。 而白姝的外公,是文艺圈里出名的画家之一,留下的真迹屈指可数,每一幅都能做传世之宝。 白姝没想到这人还要利用自己。 她气得后槽牙磨得“嘎吱”直响。 这个狗男人! 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当初那档子事。 霍翎当着外人面拒绝了白姝的婚事。 宁家家风再怎么低调,老太太也不是个软性子的人。 她外孙女的脸,没人能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死里踩。 所以霍翎今天这登门拜访,连老太太的面都没见着。 只不过霍翎并没有因为老太太拒绝见他而表现出半分不悦。 他站在客厅里,目光随着白姝走进来,眸色缓缓沉下来,唇角却勾起了那抹熟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意。 下一秒,他迈步走了过来,身形高大修长,黑色西装包裹下的肩膀线条分明,步伐从容,气场逼人。 白姝刚想装没看见,结果人已经走到面前。 他低头看着她,居高临下地垂眸,声音低沉又不紧不慢:“去哪了?” 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耐心询问,又像是居高临下的审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白姝想都没想说反问:“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 话音刚落,她身子还没来得及往后退一步,霍翎的动作已经跟了上来。 他眉头微蹙,神色不变,抬手就精准捏住她的下巴。 白姝想偏头躲避,却被他强硬地扣着下巴,把脑袋重新转回了正面。 近距离下,霍翎那双浅色的眼睛盯着她,幽深又凉,眼尾微微上挑,轮廓冷峻得不行,鼻尖也几乎贴着她的。 他俯下身,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不容忽视的危险意味:“你现在,一点都不温柔了。” 白姝看着他那双淡得发冷的眼睛,后槽牙又开始痒了。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又偏执又阴晴不定。 温柔?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温柔已经喂狗了!” 霍翎闻言,先是微微一顿,随即低笑出声,嗓音低沉又慵懒,像是被气笑了,又像是被逗乐。 “喂狗?”他重复了一遍,指尖稍稍用力,捏着她下巴的动作没松开,反而顺势抬高了她的下巴,让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彻底暴露在自己眼前。 “那可惜了,”霍翎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却透着咄咄逼人的味道,“我还挺喜欢你温柔的时候。” 他凑近了半分,嗓音贴着她耳侧落下,低低的:“不过没关系,你这咬人模样,我也挺喜欢的。” 白姝眯起眼睛:“你喜欢我?” 霍翎闻言,微微歪了歪脑袋,浅色的眸子里泛着点懒散的笑意,俊美的脸近得让人无法忽视,语气却偏偏又淡又慢:“喜欢是什么?” 白姝听见这话,心里冷笑,面上却没再搭理他的虚伪装傻,猛地抬手,一把用力推开了他。 霍翎的身子被她推得微微后仰半步,倒也没生气,反而露出疑惑。 “你不要再烦我了!” 白姝刚要转身走人,结果手腕又被人攥住了。 那熟悉的力道,分毫不差地落在她腕骨上。 霍翎低头,嗓音懒散又理所当然:“你不想要你的钱了?” 白姝脚步一顿,回头的动作堪称利落。 下一秒,她已经重新站到霍翎面前,脸上的耐心彻底消失,眯着眼睛盯着他,咬牙切齿:“你愿意还我?” 第13章 我已经把酒店订好了 霍翎微微歪了歪脑袋,眼角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勾起,嗓音散漫,带着一股令人牙痒的理所当然:“看你表现。”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暗示:“比如现在温柔点,以后电话也记得接。” 白姝听见这话,差点没忍住原地翻白眼,心里冷笑,表面倒是险些露出那点硬气。 她是真的想脱口一句“不要了”,就当喂狗了。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不要自己真的心痛。 白姝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压住了想炸毛的冲动,心里恨不得骂霍翎一百遍,面上却只能僵硬地扯了个敷衍的笑:“那你可得把钱准备好,别光嘴上说说。” 宁埕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刚把行李箱送上楼,下楼就看见霍翎那张熟得不行的脸还杵在原地,关键是还一副不打算走的模样。 宁埕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几步走过来,气势汹汹地直接挡在两人中间,顺手把白姝护到自己身后。 他看着霍翎,眼神冷冷的,声音也带着火气:“你什么意思?当我们宁家姑娘好欺负是不是?” 霍翎面无表情地盯着宁埕,没回嘴也没动作。 可白姝太了解他了。 这家伙越安静,越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霍翎的目光慢慢挪开,落在白姝身上。 准确来说,落在她此刻紧紧抓着宁埕胳膊的那只手上。 他那双浅色的眼睛,没什么情绪起伏,可眼底的冷意却一点点泛了出来。 像是没必要发火,也不着急发火。 霍翎只是死死地把这一幕记在了心里,浅色的眼眸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白姝心里“咯噔”一声,条件反射地把手松开。 松开了又忍不住觉得自己憋屈。 她这是干嘛? 怕他? 可转念一想,霍翎这人什么人设? 书里实打实的偏执疯批反派,前期还能说点理,后期那就是不讲理、疯了不眨眼的程度。 自己这点反应,怕他,正常。 就在气氛有点僵硬的时候,霍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突兀的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唇角的笑意微微挑起,眉梢轻轻挑了挑。 那双浅色的眼睛划过白姝和宁埕,目光停留了半秒,像是在示意什么。 他指尖划开接听键,转身,步伐懒散又随意地往外走去。 整个人消失在客厅门口。 白姝紧绷的心弦这才稍微松下来。 宁埕看她紧张的模样,目光里全是担忧:“表姐,他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你别怕,我到时候找人教训他一顿。” 白姝心里一跳,连忙摇头,张嘴就是一套胡话:“没有!就是我那个啥……以前不是喜欢他嘛,然后被他拒绝了,所以再跟他见面有点不得劲。” 她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顺便还装出点羞愤的小表情,打算混过去再说。 可话刚说完,白姝余光一撇,整个人瞬间僵住。 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不远处。 那人靠在门框上,身形高瘦,白衬衫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上,线条干净利落,皮肤冷白,五官清隽,轮廓精致得几乎有些病态感。 他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眉眼冷淡,唇线淡薄,偏偏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垂着,藏着一点不明显的阴沉,像是在琢磨,又像是在压着什么情绪。 白姝:“……” 卧槽啊! 宁埕没察觉气氛不对,听完白姝的话还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没事,这也是正常的,以后我们不跟他见面。” 白姝用力点头,配合得特别积极:“对对对,我早就不想跟他见面了!一点都不想那种!” 话音落下,她自己心里都觉得这声音大得有点过了,结果下一秒,就感觉不远处的视线冷得发烫。 江砚已经转身离开。 白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信不信自己。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里,白姝难得没有睡懒觉。 生物钟终于被最近一堆糟心事强行掰正,她顶着微微困意下楼吃早饭。 刚吃了两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祁言。 白姝条件反射看了眼四周,餐厅里只有几名佣人正在安静打扫,没有其他人。 她这才接通电话。 那边的男生嗓音清清冷冷,带着点气泡音:“我已经把酒店订好了。” 白姝差点没被自己口中的粥呛到,愣了一秒,脱口而出:“啊?我不是说不用吗?” 祁言像是早料到她反应,声音低了几分,语气温柔又认真:“你对我付出这么多,我要报答你一次。而且,最近我也没事了,我弟状态好很多,可以离开一晚上。” 白姝差点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真的吗? 可话到嘴边,理智还是及时刹了车。 她舔了舔后槽牙,垂着眼帘没吭声,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 白姝摸了摸自己额角,努力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好啊”压回去,换了句看似敷衍又保留余地的:“再说吧……” 电话那头顿了顿,祁言没接话,可明显呼吸声重了几分:“可是我已经订好了房间,真的不来吗?” 白姝心里疯狂吐槽,来啊,她当然想来啊! 可是理智还吊着最后一口气,正要绷住,结果脑海里冷不丁又“叮”地一声。 系统面板突兀跳了出来。 【任务触发:目标祁言,让他心脏用力跳动起来,任务奖励根据互动程度发放,拒绝将视为任务失败,扣除寿命值3点。】 白姝:“???” 靠。 合着是强制性安排? 她原本还在犹豫的那点理智瞬间被系统一巴掌糊了回去。 她死死盯着那一行“扣除寿命值3点”的红色字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祁言那边还在耐心等着:“真的不来吗?” 白姝咬着牙,笑着回:“我来。” 她答应完就把电话挂了,心情还没缓过来,身后突然传来宁埕带着困意的声音:“表姐,你要去哪?需不需要我送你去?” 白姝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掉地上,心脏“咚”地一声,直接撞到了嗓子眼。 宁埕看她被吓到的模样有点奇怪。 她强装镇定,掩藏自己的心虚:“啊?没、没有,就朋友喊我出去逛街……” 宁埕哦了一声,他明显还在困意里:“行吧,要送就喊我。” 白姝连连点头,看他这么困的样子问:“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不是周末吗?” 宁埕坐在她对面,佣人端过来早餐。 他一边吃着一边说:“江砚那小子要回实验室,又嫌弃司机开的车子脏,偏要我送。” “啊?他要走?什么时候回来呢?” 宁埕回答:“半年后吧。” 半年? 白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脑海里已经自动脑补出未来无数个“寿命值-1”“积分-200”的惨烈画面。 半年? 半年江砚都不在? 那她不就只能靠祁言一个人撑起全部任务了? 白姝低头疯狂喝粥,内心却已经开始发疯。 别的宿主是左拥右抱,满地雄竞。 她倒好,江砚一走,整个修罗场直接裁员一半。 靠祁言? 也不够啊。 白姝头顶几乎浮现出一排排“任务失败”“寿命值狂扣”的红色警告。 “这么久?”她努力压制震惊的语气,实际脑子已经在疯狂盘算江砚临走前能不能来一波大的,把该薅的寿命值先薅一薅。 然后白姝知道了江砚这一次回来休息,是导师给了他三个月假期让他写论文的。 可这一次江砚效率特别高,三个月的时间,他只用了十天就写完了。 宁埕一边咬着叉子,一边语气无奈地感慨:“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每次情绪一上头就跟疯了一样。” 他说着,语气带了点家里人特有的操心与烦躁,“写论文、做实验、搞科研,别人都觉得他厉害得不行,实际上我们都跟着提心吊胆。” “生怕他又一不高兴,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上次就是,因为一个实验结果连续熬了一周,差点把自己送进医院。” …… 车内。 白姝坐在副驾驶上,目光无奈地瞥了一眼开车的宁埕:“我说了不用送。” “别闹了,”宁埕握着方向盘,语气理所当然,“你自己一个人打车多麻烦,反正我顺路。” 白姝:“你顺哪门子路?” 话音落下,她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后座的江砚正靠在座椅上,白衬衫松松垮垮,眼睫微垂,整个人安静得像座漂亮的雕塑。 他后背微仰着,手指搭在膝盖上,骨节分明,整个人看上去疲惫极了。 “昨晚熬通宵写论文,今天不休息,还直接回实验室,”宁埕一边说着,一边切换车道,语气带了点嫌弃,“他就这毛病,非得把自己逼疯才舒服。” 白姝没说话,但是很赞同。 江砚他那副冷白病美人的外表下,装着的是疯批的灵魂。 白姝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脑子里已经开始飞快运算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能让宁埕直接把自己送去酒店,那不是明摆着给表弟看好戏? 更不可能去医院,祁言虽然说了弟弟情况好转,但她真跑医院门口晃悠,万一碰上了…… 更麻烦。 所以找了个商场停下来。 车子刚稳稳停下,白姝已经推门下车,顺手把外套披好,姿态又懒又随意。 就在她转身那一瞬,后座的江砚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冷白的眼睛里带着没睡够的慵懒,也带着隐隐的疲倦,狭长的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视线落过来时,刚好和白姝对上。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白姝脚步一顿。 江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情绪压得死死的,像是淡漠,又像是克制到极致。 白姝眨了下眼,扬了扬手:“我逛街去了,拜拜。” 车里,江砚没说话,指尖却下意识扣紧,眼底深意更甚。 白姝刚转身准备进商场,身后忽然传来江砚低低的一声:“白姝。”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疑惑地“啊?”了一声,回头看去。 车窗微微降下,江砚冷淡的脸出现在窗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什么起伏。 下一秒,一个东西朝她这边扔了过来。 白姝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动作有些手忙脚乱,总算没让那东西砸地上。 她低头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块不规则的灰色物件,大小跟巴掌差不多,冰冰凉凉的,乍一看像石头,可摸起来又不像。 重量轻得不太正常,质地却出奇的硬。 白姝眉头一皱,正琢磨着这是什么玩意儿,车窗已经“啪”地关上了。 江砚那双淡漠的眼睛藏在玻璃后面,没给她再多看一秒的机会,车子扬长而去。 白姝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块“石头”,掌心微微发凉,心脏却不争气地猛地跳了一下。 好像—— 这还是江砚第一次,正儿八经叫自己名字。 以前就算两人凑得再近,他也总是避着、冷着、绕着走,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偶尔被她逗急了,顶多丢来个“你”。 还是那种没什么温度的、例行公事的叫法。 可刚才—— 白姝用指尖摩挲着那块奇奇怪怪的东西。 嫌弃归嫌弃,可她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那东西放进了自己包里。 不光放进去,她还认真琢磨了一下,打算回去找根细绳系上。 毕竟江砚送的,哪怕看着像路边随便捡的石头,那也算是任务加持下的“特殊纪念品”了。 以后万一要做任务,随手一掏,东西在手,主动权也多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祁言。 “妈诶……” 白姝下意识嘟囔一声,心脏也跟着一紧。 催得这么紧? 这才多大会儿,刚说好,电话就打来了。 白姝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酒店里那堆暧昧到离谱的装饰,暖黄色的灯、柔软的圆床、香薰蜡烛、玫瑰花瓣…… 她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腹诽:不会真打算等她一进门就把自己扑倒吧? 这小孩,表面人畜无害,心思黑得不行。 第14章 学校祁言的受欢迎 阳光正好,教学楼白墙倒映着清透的光。 白姝站在学校门口,手里拎着包,等人的间隙,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来祁言的学校。 而自己能出现在这。 是因为他临近毕业,学校的琐碎事一堆,加上弟弟那头病情反复,他自己也请了不少假。 这不,好不容易周末,弟弟状态稍微稳定下来,他才有机会把学校的事情搞完。 但又因为还约着她,就让她先来学校找他,酒店到时两个人一起去。 白姝想了想自己先去酒店是挺尴尬的,所以她就干脆利落来了。 结果人一站在校门口,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大大咧咧过来的。 此时校园门口,阳光斜斜落下,人来人往。 而那一头,祁言正走过来。 他一身简单干净的黑T配牛仔裤,身形高挑,肩宽腿长,整个人看上去慵懒随意,可那张脸—— 白皙清俊的轮廓,眉目分明,唇色淡薄,整个人像是从漫不经心的少年感里生生刻出一点冷感。 走在人群中,气质干净得像校园里的白月光,却又偏偏透着股不容忽视的距离感。 更要命的是—— 他的视线,从远处落过来,隔着人群,牢牢锁定她。 瞬间,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全都聚焦了。 不少女生停下脚步,低声议论,甚至有大胆的男生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不是祁言吧?” “谁啊,那女生?” “不会是祁言学长的女朋友吧?” “长得……嗯,一般般吧,怎么看也不像情侣啊。” 这句话带着满满的酸味。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终于意识到,答应祁言来学校,是个错误选择。 这家伙长得那么帅气,在学校肯定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自己这么出现在祁言身边,一定会受到别人的关注。 白姝听着四周那些窃窃私语,酸的、刻薄的、不甘的,全都混杂在一起,心里止不住地叹了口气。 这都不应该是她该承受的画面。 正想着,祁言已经走到面前,目光微垂,清隽的轮廓在阳光下越发出挑,嗓音低了几分,带着惯有的温柔克制:“抱歉,刚刚老师找我。” 白姝刚想说那就赶紧走吧,哪知道祁言已经自然地抬手,指尖落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扣,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立马低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尖骨节分明,温度不高不低,力道却稳得让人心跳漏半拍。 她喉咙微微发紧,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挣扎了一下,语气强硬:“松开!” 祁言闻言微微歪了歪脑袋,侧脸线条干净流畅,轮廓清晰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唇角的弧度浅浅的,整个人在阳光下越发显得少年气十足。 他低笑了一声,嗓音压着笑意,慢吞吞地反问:“不松。” 笑意没什么攻击性,反倒像是在撒娇,实际上却带着十足的掌控意味。 白姝人都快炸了! 这要是以后他火了,被扒出来这个绯闻,她不得完蛋啊! 她气的抬脚就想给他来一脚。 也幸亏自己今天穿得粉嫩,裙摆轻飘飘的,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几岁,不然—— 以祁言这种学校里顶级校草的配置,她现在站他身边,保不齐已经有“老阿姨蹭学弟”的流言飘出去了。 白姝心里骂了一圈,脚尖刚抬起来,祁言像是早有预感,微微侧身,拉着她的手顺势往怀里一拽。 “别闹。” 他嗓音压得很低,贴在她耳侧,温度不高,却莫名让人后背发热。 白姝那一脚,生生踹空。 “卧槽……” “他们是不是在打情骂俏啊?” “哎哟喂,没想到祁大校草在女朋友面前也能如此……” 白姝立马清醒过来。 她再清楚不过,现在不是跟祁言拉扯的时候,再闹下去,明天学校论坛都能看见自己的脸。 于是反客为主,干脆直接攥紧祁言的手腕,没给他反应机会,抬脚就走。 “走!”白姝咬牙。 祁言愣了下,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没说什么,嘴角轻轻勾了下,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结果走了两步,白姝发现身后跟着好几道目光,甚至还有人跟上来。 白姝没忍住低声几句,然后拉着祁言直接跑了起来。 祁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身子微微一晃,下一秒却笑出声,步子稳稳地配合着她的节奏,干脆利落地跟着跑了起来。 白姝一路拉着祁言往前冲,压根没注意方向,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拐进了一条偏僻的侧道,前后都没什么人。 她喘着气站在原地,手还攥着祁言的手腕,脑袋因为缺氧微微发晕,眼看着祁言一副云淡风轻、气息平稳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姝咬着牙正准备开骂,结果一口气没接上来,整个人差点呛过去。 祁言手臂顺势搂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又温和:“别急,慢慢喘。” 白姝还没反应,他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瓶矿泉水,动作熟练地拧开瓶盖递到她面前,整套流程顺得不行。 “喝点水。”祁言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白姝:“……” 她抿了一口水,喉咙总算顺了点,结果水刚咽下去,脑袋冷静了,火气又上来了。 抬脚—— “砰”地一声,结结实实踹上了祁言的小腿。 祁言低头看了眼,唇角不减笑意,眉眼里却多了点无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了吗?” 白姝抿着水,气还没顺到底,手里的瓶子一捏,质问脱口而出:“你到底在搞什么事?” 祁言斜斜倚着那,黑T勾勒出的线条干净修长,唇角笑意懒散,眼尾微微上挑,原本清俊的眉眼在阳光下带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锋利,却偏偏又是那副“无害、好说话”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白姝,嗓音不紧不慢,像是在陈述天气:“我没搞事。” 白姝咬牙切齿:“你约我来学校,酒店一起去,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牵我手——” “你怕被人误会?”祁言眨了眨眼,笑意不减,语气温吞得像在撒娇,实则透着逼人的笃定,“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啊。” 最后一句话说的理所当然。 白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句一句解释:“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你要做我的地下情人?藏着掖着的那种,见不得光,说不出口的那种?你以后能不能别当着别人面乱来!” 祁言本来嘴角还挂着笑,听见白姝这句话,笑意却像被人一点点收了回去。 原本俊朗干净的脸庞慢慢沉下来,眼里的温润也随之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沉静,像是湖面被掠过风,平静却让人看不透。 他站直了身体,低着头,目光落在白姝脸上,嗓音轻了许多,没了方才那股调笑的意味,语气反倒透出一点被压下去的克制:“抱歉,这次是我没考虑到。” 白姝看着祁言低着头,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骨气,漂亮的脸也没了平时那点温软的笑意。 她心头那股火气噎着,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算了,”白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也跟着放软了些,“这事儿本来就不全是你的错。” 祁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那点克制像是被轻轻撩开了一道缝,微不可察地松了几分。 白姝没看他,随手推了他一把:“你先把学校的事情忙完吧,我等你。” 祁言低应了一声,声音轻的很。 …… 白姝远远跟在祁言身后,走进教学大楼,说是找导师。 结果人家直接拐进了学生会办公室。 她脚步一顿,心说果然,这种外表纯情、内里深藏的男人,哪能只是个普通学生。 白姝没跟进去,站在门外的长廊里,趴在窗边,探头往里看。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祁言站在人群中央,整个人冷冷清清的气场瞬间散开了。 他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此刻不见平时温润,眉骨锋利,唇线薄而冷淡,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克制,声音干脆利落,整个人透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 跟白姝认识的那个总是口嗨的祁言,判若两人。 白姝盯着看了好几秒,心里忍不住吐槽,啧啧,果然,这男人私底下是“奶狗伪装”,正经场合秒变“冷欲系”。 而教室里几个女生不时偷看他,窃窃私语。 “祁学长今天好帅啊……” “外面站着的女生是不是在校门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 “我看见了,牵手了好像,关系肯定不一般……” 白姝眨了眨眼,心说,啧,这学校的女生嗅觉比猎犬还灵。 不过她也懒得搭理,低头正准备划划手机,结果一抬眼,刚好撞上玻璃另一侧那双熟悉的眼。 祁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交接,正站在窗边,透过玻璃,静静盯着她。 那双桃花眼里褪去了凌厉,重新染上一点熟悉的温软,薄唇微弯,隔着玻璃冲她笑了笑。 白姝:“……” 妈的,这双面切换得也太熟练了! 卧槽!!! 她忘记自己的那个任务了。 妈诶。 搞不好刚刚自己训斥他的时候,可能正是他快要心动的时刻。 结果自己一通操作,把气氛硬生生给拍死了。 她心里“哎哟喂”地直犯愁。 任务面板还挂在脑子里,冷冰冰的提示:【目标祁言,对其制造一次有效心脏波动,让他出现情绪反应,奖励根据完成度发放。】 白姝心里越想越不得劲,本来还想着偷摸离开的,现在任务没完成,积分寿命也要飞走。 自己这局不就白打了吗? 她正想着,教室门开了。 祁言走了出来,步子不快不慢,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干净俊朗,气质乖顺。 可不同于门口的黏人劲,这次他刻意跟白姝保持了两步距离,礼貌客气地说了句:“我好了,我们走吧。” 没有拉手,没有黏糊,甚至没有多余的笑。 白姝站在原地,心里的“哎哟喂”再次升级,彻底把自己早上那一脚归入“蠢操作”范畴。 这下咋办啊! - 楼梯间里,光线昏黄,四下安静,连脚步声都被厚厚的地毯吞了个干净。 白姝走在前面,脑子里已经快速过了一遍任务面板。 她嘴角微微一勾,正好,等到了这地方。 “祁言。”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祁言走得有点快,猝不及防地被她拦住,下意识愣了下:“我在。” 白姝不废话,直接伸手拉着他衣领,半推半拽地把人抵在了墙上。 祁言整个人被压到冰凉的墙面,背脊一僵,眼底掠过一丝疑惑,漂亮的眉头轻轻皱起。 可不等他开口,白姝已经凑了上去,因为她的靠近,他呼吸都微微一滞。 少年白皙的脸颊迅速泛上了一层绯红,眼尾染了点不自觉的羞涩,唇瓣紧抿,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不知所措。 白姝看着他这副反应,心底满意地挑了挑眉。 行,这小狗子,还挺单纯。 这模样看的就跟拍电视剧似的。 白姝歪着脑袋看了祁言两秒,忽然笑了笑,声音软软的,却透着点不怀好意:“低头。” 祁言愣了一下,眉眼微蹙,显然不明白她又想搞什么花样,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听了话,微微俯下身。 白姝趁势凑上去,唇瓣轻轻落在他侧脸上。 力度很轻,犹如羽毛轻触。 祁言怔住了。 他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难掩的惊讶,耳尖泛红,整个人像是被人轻轻点了穴,僵在原地。 前一秒,这女人还气势汹汹地把他堵墙上,教训他别乱来。 后一秒,自己被她主动亲了。 祁言看着白姝笑眯眯的模样,心跳乱了半拍,心里也彻底乱了套。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白姝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 好吧,刚刚是她没想到自己任务。 有的只是快被人发现的惊吓。 主要还是她养的鱼太多了,不能被人发现。 不然自己的下场可是要非常的惨淡!! 第15章 情侣酒店就是狂野 白姝刚听见脑海里熟悉的任务完成声,心里还来不及乐呵,楼梯间便响起一阵窸窣的说话声。 “快点,别让人等……” “哎,等等,那边有人——” 白姝心里一跳,条件反射想躲,结果躲闪不及,人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更糟糕的是,楼梯转角上头几个人影已经露了出来。 “卧槽……” 其中一个女生一愣,率先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惊讶。 白姝还没来得及反应,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猛地拉回去。 下一秒,祁言长臂一扣,干脆利落地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转身顺势一压,将她挡在墙面和自己之间,整个人像是一道影子,死死遮住了她的存在。 白姝微微瞪大眼,鼻息间全是少年身上干净清冷的气息,耳边是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而那几步走上来的女生,原本想打趣一句“不能随地秀恩爱”,可当她们看清楚那藏在角落里的主角是谁时,话硬生生卡在喉咙。 “卧槽……是祁言?!” “祁言学长?!” 几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现场。 白姝被死死圈在怀里,连动都没法动,心跳也莫名跟着乱了两拍。 女生们哪里见过这种画面。 平时校园里,祁言冷着一张脸,走路带风,眼神清清冷冷,谁敢随便靠近? 可现在,这人偏偏深情款款的模样,微微弯着眼睛,唇角还带着点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随时能把人撩到腿软。 “你们要把我女朋友都看害羞咯。” 祁言一边说,眼睛还微微眨了下,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唇瓣弯出个好看的弧度。 声音又低又懒,透着点不正经的宠溺意味。 几名女生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羞涩与兴奋。 “啊啊啊,女朋友?” “祁言学长有女朋友了?” “好好好,我们走!” 几人忍不住捂着嘴,眼神亮得跟灯泡似的,激动得恨不得马上拉群讨论。 她们自觉不再打扰,神色激动地匆匆离开。 楼梯间重新安静下来。 白姝整个人还贴在祁言怀里,听着他刚才那一套顺嘴胡说八道,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女朋友?”她抬头,咬牙瞪着他。 祁言低头看着她,唇角笑意不减,眼神带着点玩味:“不这么说,难道直接说你包养了我?” 白姝听见祁言那句“包养”说得这么直白,整个人都绷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学校楼梯间! 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得传遍整个校园? 她心跳一顿,反应极快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唇瓣,瞪着他:“闭嘴!” 祁言愣了一瞬,唇瓣被她掌心按着,鼻息全落在她指缝之间,带着点灼热的气息。 白姝整个人紧张得不行,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这个死祁言,刚刚在教室里那副冷酷模样,收敛得像个正经学霸。 结果现在倒好,自己不过是主动亲了他一下,这人像是找到了机会,又开始变得不正经了。 祁言看着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眼神微微弯了弯,没再说话,反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掌心从自己唇边拿下来,低低地笑了:“好,听你的,不说。”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不行。 …… 白姝终于踏出祁言学校校门那一刻,整个人差点没原地跪谢苍天。 呼吸都跟着轻松了,感觉身上那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压迫感瞬间散去。 祁言走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明显如释重负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 她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他心里面决定。 白姝没注意他的反应,此刻一心以为两人接下来就直奔酒店,心脏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脑海里已经自动开始脑补接下来的修罗场。 结果车子停下,白姝却发现—— 不是酒店。 是医院。 她愣了下,刚想开口,祁言的脸色就微微不自然地转开了目光,嗓音压得低低的:“我弟……想见见你。” 白姝脑子里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弟弟? 这不是见家人的前奏吗? 她只想和祁言维持那种简单的、单纯的“包养”关系,拿钱办事,演完各自退场,谁也别走心。 但要是见了弟弟,关系就不止是包养了。 这条线一旦牵扯上家人,感情这东西…… 迟早是个麻烦。 白姝看着祁言那张俊美的脸,尤其是他眼里那点掩饰不住的认真与期待,心脏止不住地“咚咚”跳了两下。 她干巴巴挤出点笑,试图拒绝:“你弟弟……我还是不见了吧,这、这不合适。” 祁言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那点笑意淡了几分,唇瓣轻轻抿着,似乎有些委屈的意味。 白姝:“……” 卧槽,长得好看、还委屈,你是想逼死我吧。 祁言解释:“我没跟他说我与你的关系,只是他最近总问我哪来的钱,以为我去干坏事了,所以我就说是你赞助……” 白姝听见祁言这话,整个人都沉默了。 最后她揉了揉眉心,看着祁言那双无辜、隐忍、漂亮的眼睛,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嘴上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行吧,见一面。” 祁言眼底的那点委屈和试探顿时散了,唇角轻轻扬起,没多说什么,只是替她打开车门,领着她一起往医院走。 白姝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反正,他弟弟精神状态本来也不太好,见一面,聊两句,自己客气客气,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 病房里,窗帘拉得半开,阳光透进来一小片。 白姝刚走进去,就看见病床上的少年—— 祁洛看起来比祁言要稚气几分,面色白得不太健康,眼睛却很亮,唇角带着点羞涩又局促的笑。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祁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跟我哥一样好看。” 白姝被他这一句突然的夸奖噎了一下,下一秒,又听见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吗?所以你才帮我治病吗?” 祁洛说着,手里攥着床单,神色有点局促,像是害怕被否认,又像是单纯地期待着什么。 “我现在吃了医生说很好的药,脑子一点都不痛了。”他笑着补充,眼睛弯弯的,倒真有点单纯好骗的感觉。 白姝:“???” 卧槽,这孩子是不是太快把自己划入“未来嫂子”行列了? 而且这个弟弟…… 也挺好看的。 和祁言那种明艳、张扬、少年感十足的帅气不一样。 祁洛的五官偏清秀,眉眼软一些,带着种干净的小正太气质,皮肤白得过分,甚至有种脆弱感。 而且,最显眼的,是他那头浅浅的亚麻色头发,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 白姝心里顿了顿,细细把两兄弟对比了一圈,越看越觉得—— 这俩人,有点不太像啊? 不过,这事儿她也没敢多问。 她笑着弯下腰,伸手摸了摸祁洛的脑袋:“姐姐你状态是不错,我就放心啦。” 祁洛眨了眨眼睛,乖乖点头:“谢谢姐姐赞助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 白姝跟着祁言从医院出来,原以为终于可以去酒店了,结果中途这人忽然拐去了超市。 白姝本想着是买水、买零食,结果—— 她眼睁睁看着祁言走到某个货架前,动作熟练地伸手,从最上层直接拿下一盒,不是三盒那玩意! 白姝呼吸一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卧槽! 三盒! 真不怕死啊这是! 她目光死死盯着祁言,愣是没挪开。 祁言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俊美的脸上还挂着温温吞吞的笑:“嗯?怎么了?” 白姝嘴角抽了两下,艰难开口:“不是,我其实觉得这件事不用那么快。” 而且三盒啊…… 虽然他年轻,但是这个量还是有点大。 祁言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不是你说要控制风险吗?该准备的,总得准备齐全。”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 …… 酒店房间的门被推开,白姝刚走进去,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灯光偏暖,地毯厚实踩上去没声,四周墙面是深色木饰面,气氛本就带着点暧昧压抑的氛围。 偏偏——最扎眼的,还是那张超大的圆床。 床头是玫瑰花,床单是暗红色,最夸张的是—— 她抬头一看,天花板正正对着床的位置,竟然镶着一整块巨大的镜子! 白姝:“……” 这特么是情侣酒店的标准配置吗?! 她还没缓过来,目光又扫到浴室那边—— 整个浴室都是透明玻璃,连水汽都挡不住的那种。 洗澡、换衣服,哪怕洗个手,站在床上都能一清二楚地看见。 白姝:“!!!” 祁言关上门,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声音温吞得像平时一样好说话:“嗯,网上推荐的,热门情侣房型。” 白姝抿着唇瓣,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祁言看着她表情,眨了眨眼,笑意不重,但那双明艳的眼里藏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不满意吗?我也可以去换。” “不用。” 白姝咬着牙。 “那……洗澡吗?” “我不洗!” 祁言歪着脑袋,眼尾带着点浅浅笑意:“那我去洗?” 白姝本来想说“别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屋里,这布局,这暧昧氛围,谁先洗,谁都像是按了启动键。 可要是真不让他洗,他是不是又该觉得自己着急了? 那不如,先让他去。 她咬着后槽牙,强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 祁言笑得更深了,动作利落地开始脱衣服,T恤一抬,白皙漂亮的腹肌就露了出来,肩膀线条流畅,整个人清瘦中又带着劲儿。 白姝眼神都不敢往他那边落,快步走到窗边,死死盯着外面的夜色看,仿佛看久了,月亮都能长出花来。 祁言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原本紧张、慌张的心情也淡了几分。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慌得厉害。 白姝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合上,本以为人已经进去,结果下意识往后一瞥,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透明的浴室玻璃后,水汽刚刚升腾起来,还没完全遮住视线。 祁言站在里面,黑色短发微微湿润,肩膀线条漂亮得过分,锁骨微敛,皮肤白皙,窄腰线条顺着水滴往下,隐约还能看到腰间那若有若无的肌肉纹理。 他正低头拧开水龙头,水珠沿着他身体滑落,整个人干净、漂亮,又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暧昧意味。 白姝看得眼睛一热,鼻腔也跟着发热。 卧槽—— 她条件反射摸了摸鼻子,没摸到血,心里才松了口气。 可那点热意还在,像是烧着了似的。 白姝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生硬地把头转回去,目光死死盯着窗外夜色,再也不敢往那方向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姝只觉得这一刻度日如年。 窗外夜色漆黑,反射着她僵硬的脸色。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浴室门被打开了。 白姝全身一僵,根本不敢转头。 可下一秒,脚步声靠近,熟悉的气息骤然笼罩下来。 身侧传来一阵温热,微湿的水汽混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而来,带着明显的男性气息。 祁言站在她身旁,刚洗完澡的身体还带着热度,半点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白姝咬着牙,脑袋死死转着不动,耳尖却开始发烫。 这家伙……怎么离得这么近? 祁言没着急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尾还带着水汽未散,黑发微微湿润,发梢滴着水珠,顺着锁骨滚落,滑入浴袍松松垮垮敞开的领口里。 他呼吸有些近,低沉的嗓音贴着她耳边响起来:“你一直不转头,是害羞,还是怕?” 白姝死死盯着窗外,咬着牙:“别自作多情。” 祁言轻笑了下,声音低低的,却莫名撩人:“可我看你耳朵红了。” 白姝咬了咬牙,猛地转头,打算怼回去,结果刚一回头,祁言已经欺身靠近,几乎贴上来,呼吸落在她鼻尖前。 那双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唇瓣还带着刚洗完澡后的微微水意,整个人干净又漂亮,偏偏眼底藏着点笑意,像是随时准备把人彻底困住。 第16章 金主这样太欺负人了 白姝强撑着脸色,眼神冷静地看着他,嘴唇却微微抿紧:“你又越界了,祁言。” 她咬着后槽牙,提醒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最好搞明白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现在算是我养的人!” 祁言果然又笑了。 他站在那,没再逼近半分,反而慢条斯理地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自己衣领上,轻轻勾了勾浴袍,眼角微微上挑,懒洋洋道:“对,我是你养的人,那你想怎么玩?” 说完,他松了松领口,大片锁骨和干净的胸膛随之暴露出来,水珠顺着皮肤滑落,整个人像是刻意勾人,又像是天生带着钩子。 白姝:“……” 卧槽,这男人疯了。 还没等白姝想好怎么办,她脑海里那熟悉的“叮”声果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攻略任务:请让目标情绪波动一次,奖励根据力度与波动程度结算。】 白姝呼吸一滞,整个人差点没当场破防。 这系统是存心玩死她吧? 现在这种局面,让目标情绪波动一次? 这不是明摆着挑事吗? 她下意识抬眼看了眼眼前的祁言。 男人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就在眼前,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锁骨微微泛着水光,湿润的发梢垂落在额前,唇角还挂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姝咬着牙,心里迅速盘算。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那可是寿命值跟积分。 但现在做点什么,万一把这人刺激狠了…… 嗯,也刺激到自己。 她也怕把人扑倒吃干抹净。 白姝心跳飞快,强撑着镇定,硬着头皮往前凑近,压低声音说:“你不是问我想怎么玩吗?” 祁言眼尾弯了弯,正要笑,下一秒,白姝已经凑到他耳侧,趁着他愣神的瞬间。 湿润,微小的疼痛。 祁言原本的笑意骤然凝固,整个人微微一僵,喉结滚了滚,眼底那点懒散彻底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情绪。 白姝抬起头,她舔舔嘴角,意思意思一下刺激人,想着糊弄过去就行。 反正就是让他情绪波动嘛~ 而且这人的皮肤太他妈滑了。 她的手一不小心就顺势往下滑了滑,指尖触到那刚洗完澡还带着微热的皮肤,湿润细腻,肌肉线条结实,手感好到犯规。 白姝呼吸顿了一下,耳根也开始发烫。 好吧,她自己也被这意外刺激到了。 只不过任务怎么还没完成啊? 白姝咬咬牙,她猛地收紧了双臂,整个人用力抱住祁言。 她脑袋跟着往前一压。 祁言只觉得耳垂上的疼痛加剧。 而且在压下去的瞬间,白姝还偏偏带着点恶意的发泄意味。 “嘶——” 祁言终于没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和委屈。 那声音简直像勾子,软得不行,听着无比上头。 白姝听的耳朵发躁。 她侧过头看向别人,想要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但是心脏普通普通直跳,也觉得自己脸上开始发热。 自己这么一番行为,有点色批。 【叮,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3点,积分300,额外奖励“目标心动值”上升。】 在任务完成后。 白姝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她整个人猛地被带倒,后背贴上柔软的大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祁言已经半个身子压了下来。 白姝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就想推他,结果手腕直接被人扣住,祁言低头靠近,眼尾微微泛红,声音低低的,还透着点可怜兮兮的控诉意味: “金主这样太欺负人了……” 嘴上这话委屈巴巴,结果手上那力道,一点都不含糊。 他的手沿着她腰侧游走,掌心微凉,动作不急不躁,像是有恃无恐地试探。 白姝刚张嘴想说话,祁言又低了低头,鼻尖擦着她脸侧,呼吸打在她耳边,声音软下来,带着点轻微的笑意: “原来你喜欢这样,你早点说,我可以满足你。” 白姝嘴角抽了抽,嘴里颤颤巍巍憋着气,刚想说话。 祁言倒是很乖巧,眼睛亮亮的,整个人贴得更近了些,偏过头,耳朵几乎贴到她唇边,像是认认真真地等着听。 白姝喉咙一哽,最后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出来:“你是从哪个狐狸洞跳出来的妲己?” 祁言怔了一秒,随即笑得更开心了,整个人眯着眼,笑意深得不行。 “狐狸洞?”他嗓音低低的,像是被这话逗笑了,反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黏黏糯糯,带着点委屈又不正经:“你都把我拐到床上了,还想怪我?” 白姝终于是扛不住了。 她心跳乱成一团,呼吸也跟着不稳,脑袋里一片混乱,但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 这钱,花得太值了。 上辈子那么苦兮兮熬过来,哪体验过这种占据绝对上风、还能这么明目张胆调戏帅哥的快乐? 她没忍住,猛地抬头咬了他一下。 祁言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声,眼尾弯起,那双原本总透着懒散的眼睛此刻意外地清亮。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她后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不重,但是特别温柔。 白姝被迫贴近了些。 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热。 祁言身上的浴袍没系紧,衣襟敞开,整个人靠得近了,倒显得他整张脸都被灯光勾得越发好看,骨架清晰,气息不急不躁。 白姝只觉得自己太上头了。 她想要忍住可又忍不住,只想索求的更多。 祁言感受着,他眉眼越发柔软,嗓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哑笑。 …… 白姝整个人摊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胸膛微微起伏,喘息还没彻底平复。 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入眼却是镜子里清晰倒映出的自己。 镜子下,女孩半张脸埋在凌乱的枕头里,乌发散落在肩颈,唇瓣被亲吻得肿胀泛红。 皮肤也透着一层粉红,整个人像是刚被人折腾过的模样,带着点微微的狼狈,又艳得惊人。 白姝本来都做好彻底失控、任由事情发展到最后一步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关键时刻,祁言手机铃声响了。 那动静真是要多扫兴有多扫兴。 起初祁言是没打算接的。 可是电话一直打来,祁言就要关机。 可白姝实在没了兴致,连带着呼吸都懒得调整,抬手虚虚一推他:“去接电话吧。” 祁言眸色暗了几分,低头看她,像是不满她这突然的冷静。 最终,他到底还是起身,捡起手机,直接进了浴室。 …… 祁言走出浴室,脸上的水渍还未擦干,微微湿润的碎发垂落在额前,衬得那张明艳又漂亮的脸多了几分阴沉,连呼吸都带着隐隐的不稳。 明显是在里面洗了一把脸。 白姝正好弯腰去捡衣服,手腕却在这时被祁言握住。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凑了上来,然后唇就要贴上她。 白姝本能地侧头避开了。 “别。”她声音软下去,语气却没了方才的暧昧,“不高兴就别勉强了。” 祁言动作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喉结滚了滚,唇瓣动了动,想说“不是”,可又真的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白姝看着他低垂着眼,整张脸藏着淡淡的失落和隐忍。 她抬手,摸了摸他脸颊,语气放轻:“没事,这种事嘛,本来就得水到渠成。” “现在没成,不是你不行。”她挑了下眉,笑意带着点狡黠,“也不是我不高兴。” “只是时机不对,下次再说吧。” 祁言握住她的那只手,指尖温热,掌心很烫。 他欲言又止,喉结微微滚动,却什么都没说。 白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也不想多看。 这种事,上头的时候可以干得热火朝天,可一旦冷静下来,心情没了,继续折腾,那就是纯纯糟心。 她抽回手,转身进了浴室。 两人刚才已经赤诚相见,真要算起来,她现在也不算尴尬。 浴室水声响起,白姝动作利索,很快冲洗干净,出来时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一抬眼,房间里,祁言已经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那些荒唐痕迹已经消失。 白姝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两点。 她也没法直接走人,毕竟人还在酒店,姿态太决绝也不合适。 她擦了擦头发,懒洋洋地坐回床边。 祁言没多说什么,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起吹风机。 温热的风顺着发梢拂过来,祁言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指尖带着温热的潮湿,让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起来。 而白姝靠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开始放松了下来。 吹着吹着,白姝眼皮开始打架,呼吸一点点变平稳。 不多会儿,靠着枕头的她就睡着了。 祁言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 白姝本来是真的不打算知道自己攻略对象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尤其是祁言。 她攻略的人多,要是每个都在意,她得累死。 经历过霍翎那场“拒婚风波”,她早学聪明了。 男人嘛,当工具用,攻略、完成、走人。 感情一掺和,自己反倒难受。 但她没想到,这次的祁言,居然能把烂桃花送到她面前。 眼前这女生,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身材娇俏,长发大波浪,唇色鲜艳,浑身上下透着“有钱人家养出来”的那股骄纵劲。 一拦住她,张嘴就质问:“你是祁言的女朋友?” 白姝懒得搭理,目光从她脚底扫到头顶,语气冷静:“不是。” 女生脸色松了点,下一秒又冷了下来,语气里满是轻蔑:“那你最好离他远点,最近你跟他走得太近了。” 白姝也不是吃软的,嗤笑一声,双手环胸,唇角微微一挑:“你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 女生愣了一秒,显然没料到她反应这么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了解祁言吗?”女生冷冷哼了声,随即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捏着把柄的傲气,“你知道他家里情况吗?你知道他欠多少钱吗?” 白姝:“……” 祁言外面还欠钱了? 不过她面上连个表情都没换,心里冷笑一声。 欠钱? 她是金主,债主还怕欠钱? 女生见她不说话,越发得意:“你看着是有点钱的人,别天真了,以为祁言跟你关系好是喜欢你?你太自恋了。祁言谁有钱跟谁亲近。” 白姝听见这贬低的话,心里那点好脾气也磨没了。 祁言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这女的吃不到葡萄就开始酸,还贬低别人当垫背?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钱也没舔到祁言,是吧?”白姝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冷了几分。 女生脸色铁青:“你——”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们在聊什么?” 祁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身上是简单的黑色外套,里面白T随意垂着,黑色休闲裤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整个人干净、清冷,眉眼轮廓深邃,气质少年感里又带着说不出的冷淡。 目光落在白姝身上,他唇角微微弯了弯,带着点不重的笑意,声音温和:“你是来找我的吗?我马上结束,等我一下好不好?” 说完才像是才注意到旁边的女生,眉眼那点笑意瞬间褪去,语气淡淡:“你怎么在这?” 女生咬了咬唇:“我来找你……” “我说过了,不接受你的追求。”祁言打断她,语气平平淡淡,话却锋利得像刀,“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去找我身边的人。” 那女生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眼圈都红了。 白姝看着祁言对自己双标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小孩这么护短,给自己面子,倒是意外得很。 祁言的话刚落下,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没再看那女生,目光重新落到白姝身上,唇角的笑意不重,却透着点藏不住的偏护。 “走吧。”他自然地抬手,指尖轻轻扣住她手腕,动作熟稔得像做过无数次。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半拽半带地拉走了。 高跟鞋女生愣在原地,脸色难堪,眼圈通红,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手指死死攥着包带,整张脸涨得发白。 祁言拉着白姝走远,直到转进一条僻静走廊,才慢慢松开她,垂眼看着她,声音低了几分:“那个女生从我上大学就开始烦我,拒绝了无数回还是会找来。” 第17章 敢动我的人 白姝弯了弯唇,笑得漫不经心:“我又不是小姑娘,哪那么容易误会。” 祁言眼里的那点紧绷松了松,声音低下来,语气带着温和:“我知道你没误会,我只是想,解释清楚。” 白姝点了点头,语气没那么随意了,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你也顺便解释一下,外债是什么情况?” 祁言顿了顿,垂下眼睫,唇线抿直了几分,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家里之前欠了不少,利滚利,然后就这样了,我会能还完。” 白姝眨了眨眼,问道:“你现在连弟弟治病的钱都得靠取悦我才能出,哪来的本事还债?” 祁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羞愧,反倒带着点不轻不重的倦意:“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努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着。 白姝本想调侃他,现在反而被他撩拨了一下。 她心头一跳,干咳了声,强自稳了稳,偏过头去掩饰那点不自然,语气重新挂上冷静:“外债还有多少?” 祁言看着她没说话,片刻后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点:“我自己能还上,你帮我救弟弟已经是大恩,不该再麻烦你。” 白姝挑眉,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重新弯起来:“谁说了要帮你还外债了?我只是问问你到底欠了多少。” 祁言的笑意顿了一瞬,脸上的轻松也跟着僵住了。他低着头,片刻后,报出一个数字。 白姝听见那数,眨了眨眼。 说不上多吓人,至少以她现在的经济状况,随便就能还。 但她没接话,只抬了抬下巴,转身就走,步子踩得干脆。 刚走了两步,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挂着点冷冷的弧度,声音不重,却掷地有声:“你现在可是被我养着,就得做好吃软饭的样子。” 祁言抬眸看她。 白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语气平静地继续说:“我不管你的桃花是不是烂的,反正我嫌脏。以后这种事,别让我碰上第二次。” 这话说完,她故作狠厉地甩下眼神,转身走得利索。 为什么放下狠话,也是她不想再步霍翎那个后尘。 现在白姝算是知道任务是任务,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不然她也太没长记性了。 …… 白姝刚上车,司机还没发动车子,她靠着座椅,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 她越想越觉得,在之前情侣酒店的那通电话,大概率就是催债的。 不然以祁言那副温吞性子,怎么可能在浴室发出声来。 啧,正事都被打断了,白姝至今都记着那股子不痛快。 她随手点开转账界面,把祁言刚刚说的那个数字输进去,想了想,又多添了点,反正这人现在被自己养着,他也该有点排面。 金额发过去,白姝附带了句留言: 【以后别出幺蛾子了,这是你未来的零花钱,别让我再遇见上次那种事。】 转账成功后,手机震了下, 白姝懒得看祁言信息,直接把手机丢到旁边,靠着椅背闭上眼。 …… 白姝怎么也没想到,都法治社会了,自己还能被人绑架。 更没想到,给自己一直开车,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司机,居然是白悦那边的人。 她当初也就是觉得那人开车利索、嘴巴紧,又是给自己开了很久车的司机,才让他跟着一起过来。 结果—— 现在可倒好。 她脑袋上蒙着个黑色袋子,呼吸有点闷,眼前一片黑暗,手臂往后一扯,双手被结结实实反绑着,脚踝也绑在了椅子脚蹬上,标准的被绑架姿势,没跑了。 木椅冰冷硌得后背发疼,周围静得出奇,连人声都没几句,估计是临时找的偏僻地方。 白姝舔了舔后槽牙。 这傻逼彻底把她给弄恼火了。 她也没出声,静静等着。 很快,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沉稳、缓慢,带着点随意的拖沓。 紧接着,脑袋上的袋子被人一把扯掉,外头刺眼的灯光晃得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等再睁开,便看见眼前站着几个高大的男人。 这些人膀大腰圆,身上带着股街头混混的痞气,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嘴角挂着讥讽和坏笑。 白姝扫了他们一圈,唇角微微勾起,脸上挂着不冷不热的笑意,语气却平静得过分:“白悦给了你们多少?” 几人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被绑成这样的人还能这么淡定,甚至还有心思跟他们谈条件。 白姝歪了歪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继续笑着开口:“她不管给了你们多少,我可以给你们双倍。而且我也清楚,她这种人,真没胆子让你们做出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想教训教训我,吓唬吓唬。” 说到这,白姝声音低了点,字字清晰:“可你们要真动了手,那可不止是教训那么简单。绑架、非法拘禁、伤害,我有本事让你们关十几年。不如听我的,钱拿了,洗洗手,别跟白悦那种蠢货一起玩命,来的比牢里舒服多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神色开始松动。 白姝看出了他们的犹豫,继续补刀道:“白悦就是个蠢货,可没多少钱,不信你们现在就找她,就说解决了,让她转钱,看她给不给。” 为首那人脸色变了几分,身后的人更是小声嘀咕起来。 终于,他们还是被白姝说动了,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为首那人掏出手机。 下一秒,白姝双腿猛地一绷,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把脚上的绳子挣开了。她往后一仰,椅子猛地后倒,双腿用力往那人身上狠狠踹去! “卧槽!” 那人猝不及防,手机当场被踹飞,落在白姝身前。 白姝动作利索地翻身,手腕上的绳子本来就被她偷偷松动了几分,这会儿一用力,直接挣开。 手机被她一把抄起来,划开屏幕,直接拨了110。 “喂——我被绑架了!地址我不知道,但这里——” 她话没说完,旁边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扑过去把手机抢了回来。 可通话已经接通,那头警员的声音清晰传来:“请重复,您被绑架了?” 男人脸色顿时一变,眼神里带着点慌乱,死死按着挂断键,恨不得把手机摔烂。 他回头狠狠瞪着白姝,咬着牙:“你他妈玩这一手?” 白姝气息有点乱,额角还冒着冷汗,可唇角的笑意一点没散:“怎么,不服?等会警察会根据手机的gps定位过来,咱们国家的天网可是很牛。” 几名男人果然慌了,神色彻底变了。 他们本就是些拿了钱吓唬人的地痞,真要说下死手,没人敢。 “妈的……这女人,报警了!”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正准备抬腿开溜,忽然—— “砰!!!” 一声巨响。 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门框都跟着震了几下,铁皮的回音在空旷的仓库里轰得人耳膜发疼。 几名男人齐齐一跳,目光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逆光下,一道人影单手插兜,站在门口,眉眼沉冷,黑色外套随意垂着,压着满身的戾气。 竟然是霍翎。 他站在那,目光落在白姝身上,漆黑的眼底压着彻骨的冷意,嘴角却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挺能耐,敢动我的人。” 白姝傻眼了。 这是什么狗血电影现场? 怎么是他?! 偏偏是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位偏执大反派。 霍翎站在那里,眉眼锋利得几乎能割人,唇角那抹淡笑却叫人寒毛直立。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个个面色冷硬,手里不见得空着。 几名绑白姝的男人彻底慌了,低声骂了句想要跑。 没一会砰砰砰,那几个绑架白姝的男人们一个个被撂倒。 正当白姝看的都惊呆了。 霍翎已经走到白姝面前。 他单膝跪下,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微微垂着眼。 此时白姝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颊侧,唇色因为被咬破泛着淡淡的血色,脸颊上沾着灰尘,衣服也皱得厉害,整个人看着又狼狈又冷着一张脸。 霍翎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双手上。 细细的手腕上,红肿的勒痕清晰可见,指节因为挣脱用力泛着不自然的白色,绳子松开了,痕迹却一刻没少,刺目的勒痕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而上,触目惊心。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脚踝,同样的勒痕,一圈圈勒出的痕迹,像是活生生烙在了他眼里。 霍翎抬起手,指尖在半空停了片刻,才慢慢落在白姝的手腕上。 动作轻得过分,像是怕碰疼她,又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 指腹擦过那一道道勒痕,白姝本能地想往后缩,可还没动,霍翎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叫人避不开。 他低头看着那些勒痕,薄唇轻轻弯了弯,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笑意。 “他们干的?”霍翎声音低得发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股阴冷的沉意。 地上那几名男人早被揍得不成人形,嘴角带血,身上青紫一片,躺在地上哀嚎,连话都说不完整,估计再狠点,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白姝当然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 她是想教训人,但不想真弄出人命。 这年头法治社会,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白姝动了动手腕,抬眸淡淡道:“我自己蹭出来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 霍翎盯着她看了两秒,脸上神色看不出是真是假,没多说一句,径直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白姝早猜到他这套路,见他刚把自己抱起,索性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姿态自然得像是早有准备。 霍翎脚步微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里的戾气散了不少,唇角那点薄薄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显然—— 她这点主动,他很受用。 …… 医院走廊的灯光冷白一片,空气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白姝简单处理了手腕和脚踝的勒痕,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准备离开,结果转身就听见霍翎懒散的声音从病房那边传来—— “回去记得跟你外婆把那幅画要回来。” 白姝脚步一顿,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她本来心里那点小小的“他还算靠谱”的错觉瞬间破碎成渣,真他妈狗改不了吃屎。 救人是假,画才是他的命。 白姝气呼呼地转身走了,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等她走远,霍翎还在病房门口站着,眼底情绪不明,手指漫不经心地扣着自己腕表的表带。 这时,刚刚给白姝处理伤口的年轻外科医生走了过来。 “她就是那位白姝?”医生打量了他一眼,啧了声,“刚刚你明明关心得跟什么似的,干嘛又故意把人气走?” 霍翎歪着脑袋,眼神懒洋洋地扫过来,语气淡淡:“我关心的是那幅画。” 年轻医生挑了下眉,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拧巴又不要脸的逻辑,啧了一声。 …… 白姝来到白家。 门刚推开,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客厅传来白悦尖细的声音。 “……姐姐现在跟男的玩的可嗨了,你看这照片,啧,像什么样子。” 白姝嘴角冷冷一勾,脚步没停,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白父还没来得及张嘴,白悦正弯着腰,手里拿着几张照片,笑得一脸阴阳怪气。 下一秒,白姝已经走到她面前。 “你——” 白悦话还没出口,头皮猛地一痛! “啊!” 白悦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白姝从沙发上拽了下来,踉跄着跌到地上。 白姝用力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抡过去,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白悦脸上。 响声清脆刺耳。 白悦惨叫着,想躲却根本挣不开。 白姝眼都没眨,紧接着第二巴掌、第三巴掌轮番落下,力道一次比一次狠。 白悦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半边脸都肿得变了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可话还没骂完整,又被白姝一巴掌打得歪了头。 白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 “你疯了?!自己私生活乱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还在这打你妹妹,你快松手!” 可白姝没松手。 她手上力道丝毫不减。 白悦哭着、挣扎着,头发被拽得乱七八糟,脸上的红肿愈发明显,场面一片混乱。 第18章 撩拨霍翎的情绪 白姝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些,可眼里的寒意却更盛。 她语气不紧不慢,却句句带刺:“到底是谁的私生活乱?” 话音未落,她抬手,从包里抽出一沓照片,毫不犹豫地甩在白父身上。 “啪——” 照片散落一地,洒在他脚边。 白父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照片上,白悦浓妆艳抹,搂着不同的男人,有的在夜店高举酒杯,笑容肆意;有的站在酒店门口,靠在男人肩头,亲昵得不堪入目。 最刺眼的,是一张她窝在男人怀里,仰头讨吻,眼神妩媚得令人发麻。 还有几张,是她带着人欺负女生,拉扯头发、推搡怒吼,面目狰狞,早已没了平日那副“温婉乖巧”的模样。 证据清清楚楚,张张扎心。 白姝慢条斯理地道:“你最骄傲、最听话、最乖巧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人。” 她语气不重,却句句扎进骨头缝里。 白父的怒容僵在脸上,愣愣看着那些照片,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白悦脸色惨白,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可很快,她还是本能地开口反驳,声音带着哭腔:“这不是真的!是你陷害我——” 话音未落,白姝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白悦整个人被踹翻在地,狼狈不堪地蜷缩着,连哭声都卡在喉咙里。 白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得刺骨:“还有,找人绑架我、侮辱我,你胆子不小啊,白悦。” “什、什么?”白父脸色骤变,猛地看向白姝,语气急促,“白悦就算有错……但她是你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说得理直气壮,连眼神都没闪一下,护得自然而然。 白姝轻轻“哈”了一声,眼底尽是冷意。 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这人,永远只会护着白悦。 这时,门铃响了。 白姝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白悦瘫坐在地,剧烈地喘着气,像是终于从溺水中挣扎出来。脸颊肿得变形,头发乱作一团,整个人狼狈不堪。 可她眼底那股毒辣的恨意,却浓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全是撕裂般的咒骂和怒火—— 这个贱人,竟敢当着爸爸的面打她! 她一定要让白姝付出代价! 一定要弄死她! 一旁,白父站得僵硬,目光落在地上的白悦,眼底的心疼几乎压不住,脚步不自觉地想向前迈去。 可就在那一瞬,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些猩红、暧昧、扭曲的画面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眼里。 他的手顿在半空,脸色阴沉得几乎发青,嘴角微微抽动。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僵着站在原地,把那一口愤怒和动摇,死死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沉稳有力,一点点逼近。 白父脸色难看地张嘴就想呵斥:“谁让你们——” 话说到一半,他抬起头,声音猛地顿住。 只见走进来的人,个个身穿警服,胸前别着编号,神色严肃。 为首的年轻警察掏出证件,目光冷静:“不好意思,我们接到报案,有人涉嫌绑架、非法拘禁,白先生,麻烦你配合调查一下。” 白父前一秒还在想着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现在被警察拿着几个证据确凿的证据,然后指定是白悦。 然后警察就直接把白悦控制住带走。 “爸你快救我啊!我没干——爸!”白悦挣扎着大喊,可没人搭理她。 白父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眼神从地上的照片,再扫向白悦,嘴角都在微微抖。 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白悦是真的闯了祸,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白姝在看着警察走,她拍拍手鼓掌。 “从今天起,我和白家,彻底没有任何关系。”白姝语气淡漠,目光扫过白父,“户口我会挪出去,你以后也别把我当女儿了。” 这个家已经开始烂了,现在都开始打母亲那些古董的主意。 白家,已经快走到头了。 她本来一直在想怎么脱身,怎么干净利落地跟白家撇清,这次绑架、白悦的闹剧,反倒给了她机会。 虽说后面财产清算麻烦少不了,但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是一口一口吃的。 她慢慢来。 …… 白姝刚走出那栋房子,脚步还算平稳,脑子里正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可下一秒,腰间骤然一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侧后方伸来,力道不重,却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 “嘶——” 白姝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路边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与声音。 白姝猛地侧头,刚想发火,却对上一双熟悉又带着点欠揍的眼睛。 霍翎坐在车里,靠着座椅,骨节分明的手还搭在她腰侧,唇角那点笑意,怎么都带着点张狂的意味。 “怎么,”霍翎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低哑,“刚刚出完气还不够高兴?” 白姝看见这个刚分开不久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咬牙切齿道:“看见你,我怎么可能高兴呢?” 这个人,怎么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面前! 看来是真的想要让她从外婆那拿画。 霍翎像没看见白姝脸上的防备,漫不经心地从旁边的座椅夹层里抽出一叠A4纸,直接甩在她腿上。 纸张落下,声音轻飘飘的,可分量却不轻。 白姝低头看了眼,警惕地皱了皱眉,张嘴就想问:“这是什么意思?” 话还没落下,她已经随手翻开了上面那几页。 一眼扫过去,白姝整个人愣住了,连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股份转移合同。 而且还是自家公司的股份转移合同。 文件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连公司印章和法务的签字位置都空着,只差她本人签字盖章。 白姝脑袋嗡地一声,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卧槽! 白姝还愣着,手里攥着那份股份转移合同,脑子一团乱麻,眼前的字一个个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敢信。 这人是不是又在挖什么坑等着自己? 这模样落在霍翎眼里,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 男人微微倾身靠近,单手随意地撑在下巴上,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唇角带着点慵懒又危险的弧度。 他五官本就艳得发狠,薄唇淡红,眼尾微微上挑,整个人懒散又带着点天生的邪气,偏偏那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看人的时候像是连骨血都能看透。 白姝刚好转头,刚想开口问。 结果一转头—— 两人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空隙。 唇瓣差点直接撞上霍翎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霍翎也没躲。 那双黑得发沉的眼睛近在咫尺,带着点肆意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唇上,停了好几秒,像是故意吊着人不动。 白姝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霍翎嘴角微微弯了下,嗓音低哑,带着懒散的笑:“怎么,又想亲我?” 白姝刚往后一躲,动作还没彻底躲开,霍翎已经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感,顺势就把她整个人往前一拉。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鼻息里全是霍翎身上的气息,冷淡清冽,混着点薄荷的味道,近得几乎要贴上去。 这时—— 【叮!任务触发:刺激霍翎,让他感到心悸。】 【根据他情绪波动程度给与奖励。】 白姝:“……” 她磨着牙齿。 已经好久没对霍翎做过这种任务了。 上次的任务还是甩巴掌。 霍翎察觉到她的分心,他眼睛微眯,溢出危险气息,稳稳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力度又大了几分。 白姝磨了磨后槽牙,盯着霍翎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一横—— 任务奖励不要白不要! 她忽然抬手勾住霍翎的脖颈,在他微怔的一瞬,猛地拉近了距离。 这个动作特别迅速。 让霍翎猝不及防地被她拽住,眼神微沉,对她的靠近也并未退开。 他反而单手扣住她后脑,将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力道不重,却不容她挣脱。 白姝原想一触即退,也是知道霍翎最嫌弃这种突然靠近,哪知道现在被他反手制住动弹不得。 他盯着她的脸,眉眼沉沉,眼底情绪翻涌。 那双一向冷淡的桃花眼,此刻却像隐着什么极危险的情绪,深不见底。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霍翎呼吸渐重,眉心紧蹙,却没有出声,仿佛整个人都处在极度隐忍的边缘。 安全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动作不急,却异常强势,逼得她整个人坐到他腿上。 白姝眼睛睁大,身子一僵,下意识想退,却被他稳稳扣住。 卧槽? 她不是想要这个啊! 车厢不大,气氛却变得极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霍翎低头靠近,声音低哑:“挺主动?” 白姝斜睨了他一眼,喘着气冷笑:“霍总不是一向喜欢控制场面?现在怎么,不敢接招了?” 霍翎眼神彻底冷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抱紧她,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紧接着白姝唇瓣疼痛,他那动作里没丝毫温柔,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这个吻中。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下不正常的心跳,一下一下,节奏快得近乎失控。 白姝快窒息的时候,他才稍微松开嘴。 “敢招我,就别想全身而退。”霍翎低声说,话语落在她耳侧,带着点警告意味。 白姝还没反应,脑中却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5点,积分五百点。】 她正要松口气,肩颈一紧—— 霍翎俯身咬了她一口。 不重,却足够留下痕迹。 “你——!”她猛地瞪眼,刚要骂人。 霍翎已经靠回座位,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袖口,语气懒散:“礼尚往来。” 他说着,眼神还掠过她腰侧,眸色深沉,像是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对付她。 白姝低头瞥了一眼这狭小车厢—— 窗锁紧闭,空间逼仄,空气沉闷。 想逃? 门都没有。 白姝冷笑一声。 那行吧—— 不逃了,接着斗。 然后这狭小的空间温度开始加热起来。 …… 白姝唇瓣红肿的很,嘴巴里面还破了几块。 这要是吃点辣椒,得口腔溃疡。 她从窗外往外看着那熟悉的高档别墅快出现在眼前,心里已经把霍翎骂了八百遍。 再暧昧下去,她是真得要被这狗东西吃干抹净! 好在车子刚停进别墅院子,霍翎就接了个电话。 他靠在车门边,低声说着什么,神色慵懒中透着冷意。 白姝瞅准时机,手一推车门,利索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司机在前面挡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想去追:“霍总——” 可刚迈出两步,霍翎眼神一沉,抬手拦了他:“算了。” 司机愣住了,顺着霍翎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白姝跑得急,脚下一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霍翎看着这一幕,没说话,只是低头摸了摸自己被她咬破的唇瓣,唇角慢慢勾起来。 那笑意,透着掩不住着很明显的宠溺。 …… 白姝一路逃得飞快,几乎没回头,生怕那辆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直到彻底甩掉对方,她才放慢脚步,喘了口气。 外婆家不能去,太容易被盯上。 她临时改道,拐进另一条巷子,回到了自己买下的那套小公寓。 门一关,反锁,窗帘拉死,白姝整个人靠在门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天,简直像坐过山车。 被绑、白悦、警察、霍翎…… 脑袋嗡嗡作响,根本理不清。 她不想再想,随手踢掉鞋子,进了浴室,热水哗啦啦地落下,把满身的狼狈和火气冲得七七八八。 换上宽松的T恤和短裤,她一头栽进床铺,整个人摊成一滩软泥,舒服得差点叹出声。 手机随手一扔,她盯着天花板,懒洋洋地想着: ……真他妈刺激。 可安静没维持多久,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尖锐刺耳,把她刚放松的神经又绷了回来。 白姝不想理,伸手把枕头扣在头上,那铃声却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节奏像催命一样,烦得她心口直跳。 她猛地掀开枕头,一把将手机抓过来,皱眉看了一眼—— 陌生号码。 她本能地想挂,但又怕是警察局、医院,或者外婆那边有事。 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 “喂?”她声音透着疲惫,语气也懒得伪装。 第19章 江砚这个寡淡清冷的病美人 白姝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这座黑压压的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天色早就黑透了,整片天空像泼了墨似的,只有不远处的登山道上,一串串头灯和手电的光晃来晃去,夜爬的人倒是还不少,热闹得很。 可这热闹,跟她没半点关系。 白姝真没想到,自己会接到江砚的电话。 而且,还是他主动约她上山。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那条短信。 【山顶见。】后面是一个地址。 几个冷冰冰的字,完全看不出情绪。 她翻着白眼把手机塞回兜里,心里忍不住吐槽—— 疯子。 这人平时冷得跟冰疙瘩似的,结果一开口,约的地方不是商场,不是咖啡馆,偏偏是这鬼地方。 大晚上的爬山? 搞什么悬疑片? 自己不会来一场某某的角落吧? 不会被江砚推下山崖,一命呜呼吧? 这也是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白姝叹了口气,想到当时江砚给自己打完电话,她还很惊讶。 白姝本想偷懒,直接坐索道上去,结果到了山顶才发现,索道不通到底,剩下的路全靠自己爬。 这种地势,对体力好的人是散步,对她这种平时没怎么运动的人,只能硬着头皮上,简直是艰难中的艰难。 白姝一路走一路骂,脑袋里想的都是:“江砚你个疯子,你疯了吧,大晚上爬山,还他妈山里!” 可真正让她下定决心一走了之时,她又觉得自己丧失了一个让江砚跟自己亲密的机会。 也不知道白姝今天是不是有点子背,趴着爬着,山里天气突然变了,飘起了毛毛细雨,冷风一吹,林间雾气缭绕,信号也开始断断续续。 她是又气又恼,心里把江砚骂了十八遍,最后总算在山林的一处偏僻位置找到人。 江砚就半坐在山崖边,整个人靠着一块突出的石头,白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瘦削的身形轮廓清晰得吓人。 他平时那副冷淡又克制的模样全没了,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唇色也褪了血色,整个人蜷着,像是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白姝心头一跳,所有的火气和抱怨瞬间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下意识的慌乱。 她刚要靠近江砚,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嘘——” 两个女生把她往旁边轻轻一拉,压低声音劝道:“别过去,这帅哥没事,他也不让别人靠近,你就别凑上去了。” 白姝一愣,顺着两人的视线一看,才发现江砚四周围着不少人,尤其是女生,三三两两地站着,有人举着手机悄悄拍照,脸上的表情一副看帅哥看傻了的模样。 白姝嘴角抽了抽。 她随口道谢:“谢谢你们的好意啊,不过我是他朋友。” 那两个女生明显不太信,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笑着提醒:“刚才也有人用这个理由搭讪来着。” 白姝语气无奈:“我真是他朋友,不骗你们。” 正说着,原本半靠在山崖边、脸色苍白到不正常的江砚,微微睁开眼睛。 视线在昏暗中落到白姝身上,眼神迷茫了几秒,随后嗓音极低,带着点虚弱沙哑,轻轻喊了她的名字: “……白姝。” 白姝没再废话,直接甩开那两个女生的手,大步朝江砚走过去。 她才刚靠近江砚,原本那副冷漠、克制的模样瞬间像被抽走了。 也在她蹲下身,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肩膀却一沉。 江砚毫无预兆地把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湿冷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处,整个人几乎半挂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透着少见的脆弱: “……白姝,我难受。” 白姝愣了一秒。 那声音又低又哑,整个人的状态都透着不对劲,和平时江砚那副冷静疏离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白姝也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指尖碰到他衣服,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料全是冰凉的雨水,贴在身上,像是整个人泡在冷水里一样。 四周的人早就注意到这边。 刚刚,所有人看见江砚坐在山崖边,整个人冷得像一尊雕塑般,薄唇抿着,眉眼疏淡,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五官本来就清俊极了,此刻被雨水微微打湿,额前碎发贴着,衬得整个人看起来病态又脆弱,带着种不健康的清冷美感,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瓷人。 也正是因为这副病弱又冷淡的模样,周围女生全都不敢贸然靠近。 可偏偏—— 那位被所有人小心翼翼绕开的江砚,在看见这个女生的瞬间,整个人像是换了个样。 原本寡淡清冷的美人,这一刻眼尾微微发红,俊秀的脸上带着压抑和委屈,像只被雨打湿了羽毛的小动物,虚弱又可怜。 四周人彻底看呆了。 那反差感,强烈到让人都愣了。 而且此刻两人相拥的画面。 细雨打在他们身上,夜色昏暗…… 好美的一幅画啊。 这边白姝本来想推开人,可肩膀上传来少年炙热的呼吸,她还是没动。 她也没料到—— 江砚居然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软弱。 而且…… 这家伙,抱起来滚烫得吓人! 白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砚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体温却高得离谱,像是发烧烧到意识都不太清醒了。 他本来身材就偏瘦,单薄的肩膀和锁骨线条清晰,白得不正常的皮肤在这会儿都浮上了病态的红色,整个人虚弱得不行,偏偏眉眼还冷冷淡淡的,像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失控。 “你发烧了?!” 江砚没吭声,半边脸还埋在她肩膀上,像是懒得回应,也像是根本没力气回应。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 白姝坐在病床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累得要命。虽然说她没亲自把人从山上扛下来,但为了联络山上那点破通讯、找人、协调担架,心力交瘁也不夸张。 她目光落在床上—— 江砚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离谱,发丝微湿,睫毛打着卷贴在眼下,唇色薄得发白。俊美到过分的五官此刻少了往日那股冷淡,多了几分病态的脆弱。 “烧到41度了,还跑山上,差点把脑子烧坏。”白姝忍不住低声吐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止不住地替这小祖宗操心。 就在这时,脑海里,熟悉的“叮”一声响起。 【攻略任务:突破社交距离,奖励根据目标反应强度实时结算。】 白姝有点奇怪这个任务。 突破社交距离? 但是根据后面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任务。 自己也是个专业的,要拿奖励就拿大的。 不在这小打小闹。 她咬了咬后槽牙,目光下意识落到江砚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 少年面色病态苍白,五官却依旧精致得过分,睫毛浓密卷翘,薄唇微微张着,呼吸有些微弱,脸颊透着高烧后的潮红,看起来脆弱得不行。 而他领子正好处于个敞开状态,暴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白姝喉咙微微滚动了下。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行吧,谁让她是靠任务混饭吃的。 白姝来到床边,俯下身,动作轻的很。 靠近的瞬间,扑面而来的热气带着高烧特有的炽烫气息,这也是江砚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病态的虚弱里。 此刻他领口微敞,锁骨下方的皮肤苍白细腻,脖颈线条干净而脆弱,血管隐隐浮在皮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白姝心跳微微一顿。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认命地俯下身,凑近了那片脆弱的地方。 江砚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靠近,眉头轻轻皱了皱,薄唇微张,似乎下意识地朝那股温度靠了靠,动作里带着本能的依赖和下意识的信任。 下一秒—— 白姝低头就碰在了他颈侧的皮肤。 温热、柔软、几乎透明的肌肤贴合住,带着高烧后的滚烫,却又脆弱得像一碰就会碎。 【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3点,积分三百。】 白姝听见任务完成的声音,就知道是需要这个! 她刚打算起身,结果手腕突然被一道很大的力气攥住。 她微微一愣,低头看去。 江砚不知何时醒了,半睁着眼,眼底水汽氤氲,眉头还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病态倦意。 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极好,睫毛浓密卷翘,映着病中的潮红与微弱灯光,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得不真实。 他嗓音沙哑,像是用尽全力才发出的声音:“白姝,你在干嘛?” 白姝心跳轻轻一顿。 她看着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里头带着浓烈的依赖与茫然,像是本能地抓住了能带来安全感的人,不愿松开。 控制感。 极致的掌控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送到她面前。 白姝嘴角微微勾了勾,重新坐回床边,低头捏了捏江砚的手腕,声音懒懒:“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醒了?” 江砚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完全清醒,手却攥得更紧了几分。 白姝也不挣脱,随他握着。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慌的。 江砚没松手,反倒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落在自己颈侧,微微按了按。 白姝眼皮一跳。 那位置—— 正是她刚刚亲过的地方。 她还在心里自我安慰,这家伙高烧迷糊,应该没发现,可江砚指尖落下的那一瞬,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脸一红。 江砚动作很轻,像是不经意地摸了摸,随后半睁着眼睛,重新看向白姝。 那双眼眸里还带着病态的水汽,迷迷糊糊的,却偏偏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姝装作若无其事,努力维持镇定,面上勾了个笑:“怎么,脖子不舒服?” 江砚嗓音低哑,唇瓣微微动了动,没说话,手却依旧不松开,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像是含着点委屈,又像是…… 白姝被江砚那双病态湿润、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偏偏又不敢露馅,正僵着,走廊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 病房门被推开。 宁埕像阵风一样冲进来,脸上写满了怒气,气喘吁吁,开口就是一连串骂人:“江砚,你是不是有病!不折腾会死是吧?!家里翻天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在半山腰找了你半天——” 白姝趁着这救命般的打岔,立马抽回被江砚攥着的手,像逃似的往病房另一侧走了两步,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整理东西。 而床上的江砚,却像根木头似的,整个人病恹恹地躺着,面对宁埕的破口大骂,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完全没反应。 宁埕磨着牙齿:“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白姝噗嗤笑出声,又硬生生忍住,低头去倒水。 倒是江砚,只有在白姝离开那一刻,手指还微微动了动,放在侧脸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蹭了蹭自己脖颈,像是舍不得。 白姝见宁埕累得一头汗,气喘得像条狗,没多说什么,顺手把水杯递了过去。 “谢谢啊,表姐。”宁埕接过水杯,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声不断,明显是真累到了。 喝完水,他总算缓过劲,擦了把脸,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烦躁和庆幸:“幸亏你把他找到了,这家伙……真是动不动就整那些偏激的事,每次都跟玩命似的,我们这群人盯着都防不胜防。” 白姝垂着眼睛没吭声,目光却落在病床上那个还虚弱着的男生身上。 江砚安静地躺着,睫毛浓密卷翘,眉眼线条干净,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烧退不久后的潮红,嘴唇颜色浅得近乎透明,看着……真的像个没长开的漂亮瓷娃娃,脆弱得让人忍不住心软。 只不过,这瓷娃娃表面是脆弱,心底那股偏执劲,比谁都吓人。 宁埕突然又问:“表姐,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而且我查他的通讯记录,他好像就只给你打了电话。” 这位直男大男孩终于发现了不对。 白姝也有些被人看穿的紧张,这要怎么解释呢。 正当她找个借口想要忽悠过去,宁埕就替她想到了借口:“难道你们是相约一起爬山吗?怎么不喊我啊?我以为他又去寻刺激去了。” 第20章 祁言给的刺激 白姝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埕这直男大男孩居然自己给她找好了借口,还挺自然地就接了下去。 她顺势淡定解释:“不是相约,是他约我去。而且我一过去就看见他靠在山崖那睡着了,脸都白得跟张纸似的,我赶紧打120把他弄下来的。” 说完,她还故作疲惫地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整个人一副“我真是操心命”的模样。 宁埕听得直点头:“表姐,真是辛苦你了,他那人就是不让人省心。” 白姝看他一脸真诚,差点都不好意思继续骗他了。 这时门被打开。 走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身形挺拔,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乱,戴着金边眼镜,五官英俊中透着沉稳,看起来是典型的精英型男人。 女人身穿米色风衣,气质温婉,一看就是保养得当的名媛模样。 两人一进门,目光就落在病床上的江砚,情绪明显绷紧,但见儿子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白姝吗?我听小埕说,这次又是你救了阿砚,真是太感谢你了。”江父温和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压不住的感激。 江母也连连点头,眼眶有些泛红:“小砚这孩子一直倔,要不是有你,我们真不敢想。” 白姝一听这架势,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跟他也是朋友。” 江母拉住了她的手,温柔地握着,眼中是真切的感激和喜悦。 “你愿意和我们家阿砚做朋友,我是真的打心底里高兴。”她轻声说着,眼神认真,语气里透着一股由衷的亲近,“这孩子平时话少,又不懂怎么跟人打交道,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他一个人闷着。” 白姝本来还想客气几句,可江母那副握着她的手不放的样子:“他挺好的。” 江母听见夸赞自己儿子的话,倒是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角柔和得不行。 这边,江父已经走到了病床前,见江砚醒着,神情一松,语气不再端着:“怎么,还能坐起来?我让医生再来看看。” 江砚已经撑着床坐了起来,脸色虽然还很白,但看得出情绪比之前平稳许多。 他喊了一声:“爸,妈。”说完又侧头看了眼江母和白姝那边,却没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宁埕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活像个吃瓜群众。 …… 白姝坐在那,只觉得江母握着她的手没松过,江父那边又频频回头看她,整个气氛热情得让她汗毛直竖。 她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这一家人齐刷刷地对她好,实在是扛不住。 “那个……阿姨,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哈。”她站起身,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地笑,手已经下意识在找包。 没想到江砚开口问:“你有什么事?” 白姝转头,就看到江砚正坐在病床边。 病服在他身上松垮穿着,乌发微乱,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衬得五官俊美得近乎不真实。 那双眼眸黑白分明,此刻低垂着,像一汪安静的湖水,乖顺得近乎脆弱。 可就是这样的他,忽然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指尖缓慢而坚定地落在自己的颈侧,轻轻地按住了那处白姝亲过的位置。 白姝眼皮猛跳。 他现在居然当着全家人的面—— 白姝没有回答,也几乎是瞬间拔腿就跑,脚步带风,头也不回,脚都是踩着风逃出去的,简直像火烧了屁股。 一口气冲到医院楼下,她才停下,手撑着膝盖,喘了好几口气。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靠……表姐你跑也太快了吧!”宁埕气喘吁吁地冲下楼,头发都被汗打湿,“电梯我都没赶上,我是跑楼梯下来的!你这么着急我送你过去啊。” 白姝想说回家。 她真扛不住了,一整天不是被撩就是被吓,再不回去睡一觉,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 话还没出口,手机响了。 白姝瞬间脸黑了,低头一看,刚想开骂,却在看到屏幕时愣了一下。 【110】 她眉头拧紧。 宁埕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惊得瞪大眼,“表姐,怎么是110给你打电话?你犯了什么事吗?” 白姝没说话,只按下接听,声音冷静:“喂。” 然后她嗯了两声。 宁埕已经凑近,他把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在电话挂断后,他脸色瞬间沉下来:“表姐,你被绑架了?” 白姝叹了口气,神情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表弟,你送我去一趟公安局吧。” …… 白姝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手边是刚刚警官递过来的那一沓文件。 她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白父的打算。 ——和解书。 只要她签字,白悦就能被“妥善处理”掉,走个流程,事情轻轻放下。 她没想到,白父竟然真能为了白悦花这么大的力气,甚至都把人脉、律师、关系全压上了。 这个一直对原主不上心、不闻不问的父亲,此刻却亲自来了公安局,只为给白悦开脱。 白姝唇角微微勾起,那笑意冷得像刀子。 她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文件推回去,语气清清冷冷地道:“我拒绝。” 白父还没说话,就看见角落里站着的宁埕。 他认得,虽然不常打交道,但背景他还是有点分寸的。 白父脸上挤出几分不自然的笑,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姝姝,你妹妹也是第一次犯错,年纪还小,不懂事……她现在已经吃到了教训,你就大度点,原谅她这一回吧。” 白姝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宁埕已经怒火冲顶,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他直接抬脚就朝白父要踹过去,眼神锋利得像要把人生吞了似的,语气是压都压不住的火气:“你他妈说什么?绑架加侮辱,到了你嘴里就是只是犯错?!” 白父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没料到这个男生竟然会在公安局揍人。 “是人就会犯错,而且我也算是你的长辈,” 宁埕冷笑一声,声音猛地拔高,字字如刀,逼人的几乎要掀翻整间接待室: “那行啊,我现在也找几条疯狗去你那宝贝女儿身上转一圈,侮辱她一遍,最后再学你说句‘我只是犯错了’,你能不能笑着原谅我?” “能吗?!!” 那一声怒吼,像雷一样在室内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白父被他这番话顶得脸色骤变,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发抖,半晌愣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宁埕气得不行,抬手就差指着他鼻子:“要不是公安在,我今天他妈真想拿张椅子把你这副双标烂脸砸烂!” 白姝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这个向来吊儿郎当的表弟爆发,气势汹汹,简直能把人吼到退三步。 她一时间都有点想鼓掌。 她这个表弟,战斗力也太强了点。 白父脸色难看到极点,被宁埕怼得一时说不出话。他猛地转头,目光重新落在白姝身上,眼底浮起压抑不住的怒意,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威胁: “你们是亲姐妹,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姝姝,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回家了吗?” 宁埕一听,火气唰地又蹿了上来,脚都抬起来准备再骂一通。 白姝却抬手拦住他,转头看向白父,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人背脊发冷: “你还在做梦呢?”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冰冷刺骨:“我早就想说了,我不稀罕有你这么个父亲——一个吃我妈软饭、还在外头包养小三的男人。” 白父脸色“唰”地变了,惊怒交加,脸皮都快绷裂,刚要张口骂人。 白姝直接冷声打断:“还有,你记性是不是不好?我户口已经在办独立户了,还有你现在倒还有空来救你那小三生的女儿?真有本事,不如先想想这起绑架案一旦被媒体披露,白家股价怎么跌、投资人怎么撤,你要怎么处理。 现在可没我妈给你擦屁股了,你这个软饭男!”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每个字都像利刃,直戳人骨血。 最后白父被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公安局打来120就把人拖走了。 白姝拒绝了跟车,让他们联系其他人。 ……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城市灯火在玻璃上拉出一道道流光。 宁埕握着方向盘,余光一遍遍扫向副驾。 白姝坐得很安静,窗户开了一点,风吹乱她的发梢,她却没伸手去理,像是享受这份混乱。 宁埕心里面叹口气,他知道表姐以前过得惨,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惨。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怕打击到表姐。 而此刻的白姝,靠在座椅上,指尖轻敲着窗沿,像是在跟车窗外的风较劲。 她的心情反而意外的好。 刚刚在公安局签了一份不和解的合同。 签完字那一刻,一股钝着的压抑终于散了。 就像是原主的怨气从她体力散了似的。 白悦这次,肯定出不来了。 她几乎都能想象出白悦在牢房能有多歇斯底里。 还有白家那帮股东明天一早看到新闻、听到丑闻时的脸色。 尤其是白父,那张要面子不要命的嘴,恐怕也得被现实撕得稀烂。 恐怕他真的要去找陈景的那位姑姑,到时白悦…… 啧啧啧。 风透进来,带着一丝晚凉,她闭上眼,嘴角却慢慢勾起。 真爽啊。 车子停在红灯前,车内一时沉默。 宁埕还在心里琢磨着,表姐这时候该怎么安慰才不显得矫情,刚要张口—— 白姝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新短信。 她随手点开,下一秒,整个人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白皙的皮肤,线条流畅、腹肌紧实,光影之下连人鱼线都若隐若现—— 不是裸照。 但比裸照更让人脸热。 白姝眼睛疯狂在照片上扫射,每一处都被她仔仔细细看完,没放过任何一角。 看完后,她当场爆了句:“卧槽——” 宁埕正好等红灯,听见这一声,条件反射地探过头来:“怎么了?谁又找你?是那群人?” 白姝手忙脚乱地关掉屏幕,像是在藏核弹一样把手机往口袋里塞:“没事!真的没事!开你的车!” 宁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这反应不太像“没事”。 白姝坐直身子,耳根都红了,脑子里却只有一个问题: 卧槽啊! 这祁言! 看来那个钱真的管用啊,现在直接给她发这种大尺度照片。 白姝把手机贴在腿上,像是在捂什么炸弹。 红灯一过,宁埕继续开车,嘴里还忍不住碎念:“表姐你刚刚那个‘卧槽’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人又来烦你,要不我去教训一下……” “不是,”白姝咬牙切齿,强撑着脸上的平静,“不是有人烦我,是我朋友发的消息。” 语气刻意放轻,仿佛只是普通对话,实则她耳尖都已经红得快滴血了。 这祁言—— 对“被包养情人”这个身份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招数也是一套比一套熟练,丝毫不见半点羞耻。 绿灯亮起,宁埕把目光收回去,重新专注在前方路况上。 白姝趁机飞快解锁手机,果然,新消息跳了出来。 【照片还满意吗?】 她指尖一顿,都要把这个屏幕戳破。 哎哟喂什么叫还满意吗? 她当然满意了! 信息对话下面又是一张照片。 照片依旧是那一张半身照。 角度明显经过计算—— 上半身正对镜头,肩颈线条紧绷,腹肌流畅分明。 而下半身略微侧着,既看得出线条,又若隐若现的既视感,性感得刚刚好。 她有吞咽了一下口水。 再不吞咽,都快流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是他花了力气在“出片”。 白姝死死捂着手机,整个人都快炸成一团烟花。 你礼貌吗??? 她在心里咆哮。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她甚至开始担心这聊天记录会不会被系统标黄,账号封禁。 白姝一边脸烧一边飞快打字:【够了。】 祁言几乎是秒回:【真的够了?】 这句带着意味不明的调侃,让她脸上更加滚烫。 白姝盯着屏幕,脸上还得维持平静,指尖却僵了一下。 ……她当然不够。 但她也清楚,这车里坐着她表弟,自己真要回过去点什么不该点的,等下一秒宁埕一个探头,她直接能当场社死。 于是她憋着满肚子的骚乱和火气,强行把手机按灭。 第21章 摸祁言正好被熟人看到了 白姝窝在沙发上,灯没开,只有手机屏幕亮着。 她原本是想清理一下自己账户里的资金,结果手指一滑,点进了和祁言的聊天框。 那两张照片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 她盯着第一张的那一刻,还试图告诉自己:看看就好,别多想。 可几秒钟后,照片被她放大了。 从锁骨到腹肌,再滑到人鱼线,最后落到那半侧刻意遮掩却依然性感到不行的臀线—— 白姝非但没别开眼,反而眉头都轻轻挑了一下,姿势端正地把手机横过来,画质调到最清晰,甚至还不时双指放大、对比角度,看得特别认真。 此刻她脸上没有半分羞涩。 她还反复对比着两张的差异,嘴角甚至还压着一点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看到最后,白姝心想,要不真给他发个“辛苦费”的红包? 这种作品,太敬业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宁家书房,却早已暗潮涌动。 宁埕将白父逼白姝签字、为白悦脱罪的全过程一字不漏讲了出来,连“软饭男”这顶帽子都照实扣了上去,丝毫不加修饰。 空气瞬间凝滞。 沙发上的老太太面无表情,佛珠在指尖一颗颗滚动,眸光沉得仿佛能压碎空气。 一旁的宁父,白姝母亲的亲弟弟,脸色已然冷如铁。 他一向是宁家最稳的人,可这一刻连指节都微微发白。 姐姐死得早,唯一留下的女儿如今却在那个男人手里过成这样,甚至还被逼着为一个私生女背锅、签字脱罪。 他再克制,此刻也已忍无可忍。 与此同时,江家那边也得了消息。 江母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我当年那姐妹,多好一人,被那个男人拖垮,如今唯一的女儿也被欺负到这地步,我真是恨不得割他肉、抽他血!” 江父握着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语气坚定:“小姝救了阿砚两次,我们欠她的,也不该装聋作哑。” 江母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眼里都是火。 白姝并不知道两家都在为她悄悄掀起了暗流翻涌的大动作。 她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洗了个澡,捧着牙刷站在镜子前还在想:今天能不能把户口本挪出来? 原主成年了,理论上可以单独迁出,可那些流程一想到就头疼,还得去派出所,还不知道要不要和白父对上。 结果她刚吃完早饭,走出门,就被宁埕拦住:“表姐,东西给你。” 她下意识接过,一低头,是个牛皮纸袋。 刚要问是什么,就听见宁埕在那笑得神神秘秘:“你自己看。” 白姝打开一看,是一个簇新的户口本。 红封皮崭新地发亮。 她心头一跳,连忙翻开,第一页写着她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住址,最关键的是,户主栏里也是她! 她是唯一一人,是独立户口。 白姝睁大眼:“你什么时候办的?!” 宁埕摊手,一脸得意地靠着门框,语气吊儿郎当地回:“你昨天不是拎了份资料放车上了吗?我一看就知道是户口那点事,就拿给奶奶了。” “奶奶今早亲自带着人去办了,顺便带上点老关系,走得很顺。” 白姝震惊:“这事不需要本人到场?” 宁埕冲她一笑,那笑容贼兮兮的,配着那张混不吝的俊脸,怎么看都像是在说—— 都说了靠关系。 “改名字需要本人。”他只说了这句话,“不然奶奶想让你姓宁。” 白姝点头:“外婆想的对,我也想姓宁。” 她翻着那本干净得过分的户口本,指尖还没从自己名字那一栏离开,就忍不住抬头问:“我现在是独立户口了,那以后白家那边要是出什么事……资金冻结啊、债务清算这些,会不会牵连我?” 她问得认真。 毕竟白家这几年早就摇摇欲坠,要是现在她刚脱身,哪天忽然被人一纸文书拉下水,那才叫哭都来不及。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 宁埕摆摆手,语气毫不在意:“不会,你现在已经是单户了,名下也没挂他们名下的资产。再说——” 他话音一顿,朝她挑眉,压低声音,“奶奶昨天晚上就跟我爸提了这事,说白家股票崩盘是迟早的,干脆把那块地儿收进来,反正那也是姑姑的产业。” 白姝愣住,嘴角下意识地张开一点。 这就是有钱人的处理方式? 她还在担心自己会倾家荡产,哪知道外婆就要收购…… 白姝忽然觉得,自己抱紧外婆这一家,绝对是重生以来最英明的选择! …… 白姝本想去找外婆,说几句感激体贴的话,顺便再装装可怜。 结果大人们早早就出门了。 宁埕正在换鞋,说道:“他们去公司了,我爸也被奶奶带走了。” “表姐要不你跟我出去转转?我给你介绍介绍朋友玩啊。” 白姝咬着吸管,抬眼睨了他一眼:“你是觉得我今天这脸适合见人?” 宁埕瞄了她素颜的脸一眼,小声嘀咕:“挺好看的嘛……” 可惜还没说完就被白姝一个眼神逼得噤了声。 她摆摆手:“不去,你自己玩去吧。” 宁埕无奈地耸耸肩,拎起钥匙离开了。 别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姝原本想着继续窝着算算自己还能剩下多少闲钱,结果刚坐下,脑海里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昨晚那两张照片—— 那清晰到过分的画质,紧致清晰的腹肌线条,人鱼线一路滑进裤腰,最后落在那若隐若现的…… 她整个人僵了一秒,立马摇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那点颜色。 但没用。 太他妈清晰了。 白姝咬着吸管低声骂了一句,站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身宽松长裙,又换了个包包,抹了个口红。 她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多了那祁影帝的“艺术作品”,现在……确实有些、那啥。 她把墨镜一戴,踩着高跟走出门。 是时候让欲望得到点释放了。 …… 夜店门口霓虹闪烁,音乐节奏在玻璃后隐隐震荡着。 白姝站在门前,一只手插在包袋里,另一只手拎着墨镜,抬眼看了眼门口的牌子。 有人认出她,小声议论着。 可她懒得理。 白姝是过来找祁言的,才知道他辞职了。 想想也是,她最近确实给了他不少“投资”,不仅是提前清完了还债,还掏钱替他弟弟安排了手术和后续治疗。 而且人家都要当顶流巨星了,还在这夜店端酒送酒什么的干嘛? 只是偶尔发点不知分寸的照片来撩她。 搞得她现在心脏痒痒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 人还没到,喘息声已经先一步闯进她耳朵。 白姝一抬头—— 祁言就这么冲进了她视野里。 他今天穿得极简单。 白T,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旧款板鞋,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像是刚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跑来的。 额前碎发全湿了,贴在额头上,顺着下颌的线条往下滑着水珠,T恤的领口被汗浸出淡淡的色差。 可这狼狈里的少年气,却硬生生穿出了种惊艳感。 祁言站在她面前,正喘着气,眉眼却明亮得很。 白姝疑惑问:“你没钱打车?” 祁言喘息着,眼角还挂着刚才冲刺后的潮红,听见她这话,摇了摇头。 他声音略哑,但还是好听:“是前面堵车,司机说要绕……但我怕你有急事找我,就提前下了车,跑过来的。” 白姝微怔了下,没想到电视上她觉得玛丽苏的剧情会出现在她身上。 她当时看到这种剧情吐槽过好几次。 自己累的死还要说出来是为了女主。 觉得太道德绑架了。 但是现在的白姝默默得从包里掏出手帕递给他。 手帕绸缎质地,手感细腻,边角还缀了缝得极精致的花纹,甚至隐隐透着一股淡香。 这就是有钱人擦嘴的东西。 祁言接了过来,他用那块绸缎擦汗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翘着。 尤其是那双眼又黑又亮,睫毛被汗打湿后更显得勾人。 白T薄得贴在身上,勾出青年线条清晰的肩颈和锁骨线,而手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个弯,顺着擦到了颈侧,再拂过他半边下颌。 白姝盯得有些入神。 就在这时,熟悉的系统声弹出: 【攻略任务触发:目标祁言,拥抱他,拥抱的部位越多,奖励越丰厚,限时15分钟】 【友情提醒:浅抱为1分,持续拥抱5秒以上记作2分,特别式拥抱奖励翻倍!】 白姝:“???” 她喉头动了一下,视线直勾勾落在那块手帕移开后的锁骨窝。 白姝也觉得自己手痒得不行,现在这人就在她面前,喘着气,满身都是汗,活脱脱一块热腾腾的人形诱饵。 可惜现在是在夜店门口。 她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门前来来往往,不少人还打量着他们两。 白姝强忍着蠢蠢欲动的手,压低声音:“走,先进去。” 祁言挑眉:“好。” …… 宁埕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椅背,身边几个朋友正笑着起哄,刚才在舞池里跳得起劲,此时都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 “哥几个,要不要去旁边桌撩一圈?” “哎哎哎,不远处那女的跳得可以啊,哥几个你们瞅瞅,那身材,那腰——” 另一个也笑:“啧,身材太绝了,跳得这么撩,啧,去问问人来不来喝一杯。” 宁埕一开始没多在意,只当是兄弟们一如既往在夜店里瞎浪,直到他余光瞥见他们起身的方向,不远处灯光打在舞池上,一道纤细又熟悉的身影在光影中一闪而过。 宁埕手里的杯子停在半空,目光死死盯着灯光打下的那片舞池中央。 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腰身细得一握,长发随着动作甩动,灯光在她肌肤上打出一层朦胧亮泽。 她今天穿得极短极贴,上身是黑色挂脖,露出一截盈盈一握的细腰,下身更是开叉的皮裙,随着扭动动作险些包不住。 但让宁埕脑袋嗡的一声炸掉的,是她整个人竟像是黏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她双手肆无忌惮地在男人胸膛游走,时不时顺着线条下滑,偶尔还仰头笑得惊艳,动作大胆得根本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表姐。 而那男人明明穿着普通白T,却掩不住一身利落冷俊的气质,此刻被白姝摸得浑身紧绷,喉结轻动,耳尖泛红,像是强撑着不失控,但理智随时要崩塌的样子。 宁埕瞬间炸毛,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都黑了。 他那个平时一副温温吞吞、谁都欺负得了的表姐,现在竟然穿得这么火辣,跟男人跳得贴得快要擦出火来?!! 疯了。 他妈的他一定是喝醉了看错人了。 可下一秒,白姝回头,那张脸在灯光下清清楚楚,笑得眉眼弯弯,还顺手掐了一把那男人的腰。 宁埕:“……” 他手一抖,酒杯差点扔出去。 而宁埕身边的朋友,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谁上,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宁埕猛地放下杯子,起身,动作利落得像是下一秒像是去抢人似的。 “哟?宁少这是看上了?”有兄弟打趣着起哄。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角落一个男生一拍大腿,声音拔高:“卧槽!!那是白姝!” 几个还笑着的公子哥一愣,“谁?” “宁埕的表姐啊!那个到现在还没破的飙车记录——” “卧槽真的假的?”几人反应过来已经有点迟,纷纷站起身,朝舞池方向望过去。 舞池里,白姝正跟祁言跳得火热,双手在他身上打转,动作贴得不能再近,灯光打下来,那条贴身吊带裙几乎亮瞎人眼。 宁埕的背影,已经像一道黑色的风,直直冲过去了。 这边白姝正跳得起劲,浑身血液都在跟着音乐沸腾。 她觉得这个任务十拿九稳,寿命值一定能拿满。 她手指顺着他结实的腰线一路上滑,触感极佳,连祁言都被她摸得一愣一愣,喉结上下滚动,额角薄汗闪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绷不住。 白姝心里哼着歌,已经在脑子里勾画出“+10寿命值”的系统提示框了。 下一秒—— 她的胳膊突然被人从后方一把攥住,力道不重却极稳,完全不给她继续动手的机会。 她还没回头,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一扭,下盘发力。 “砰!” 一个漂亮利落的过肩摔,瞬间就把那人甩了出去! 祁言当场僵住,原本伸过来的手想护住她,动作却尴尬地停在半空,最后只能默默收了回来。 他看着那个倒在地上还在呲牙吸气的人,眉头拧得死紧,而白姝已经终于回头,看清了那张被摔得呲牙咧嘴的脸。 宁埕:“……” 白姝:“……” 空气静了一秒。 第22章 就是专钓你这种 白姝整个人都傻了。 她赶紧蹲下去扶人,声音急得不行:“表弟,怎么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哪个臭流氓!” 她一急,动作幅度大,短裙边一摆就要走光。 祁言眼疾手快,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拉,低声道:“你别蹲,裙子。” 白姝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给整个夜店直播了个春光,连忙站起身来。 祁言动作不停,弯腰去扶起地上的宁埕。 宁埕被祁言从地上搀起来,动作一用力,才发现肩膀、腰、屁股全都在作痛。 刚才他是实打实地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他一边疼得咬牙切齿,一边还要强撑面子,整张脸憋得通红,耳尖都红透了。 “卧槽……表姐你是练过的吧?”宁埕咬牙,“我快被你摔傻了。” 白姝尴尬笑了笑,“对不起嘛,我是真不知道是你……你突然抓我,我条件反射了一下。” 不远处的兄弟们看见他这个模样,全都呆住了。 “卧槽……宁哥被打了?” “卧槽,那就是传说中的过肩摔?我只在电视上看过!” “他表姐……力气这么大的吗?” “快看宁哥那表情,像要原地去世一样,哈哈哈哈。” …… 宁埕坐在沙发上,一边捂着自己摔疼的后腰,一边用凉飕飕的眼神盯着站在白姝身边的那男生。 “他谁啊?”他没好气道:“我问你要不要出来玩你说不来,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白姝被他说得有点心虚,眨了下眼,笑着挨过去:“他是我朋友啦,我那时候是真的不想出门,后来觉得在家太闷了,就……临时起意嘛。” 而四周那些人全是打量的目光。 宁埕摔得那一下实在不小,动静一出来,周围本来还在跳舞的、喝酒的、看热闹的统统不自觉朝这边看。 可等他们看清楚摔倒的人是宁家那位少爷,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那姑娘时,一个个都安静了几秒。 宁埕的那个表姐? 就是前阵子破了“狂鹰”赛道记录的那位? “卧槽……真人这么好看的吗?”有人悄声说。 “她刚才那一摔是真的帅!你看她穿的还是高跟鞋,干脆利落地来了一招过肩摔,宁埕那么高的人直接趴地上了。” “原来长得好看的人连打架都这么帅。” 有人小声议论白姝,也有女生看向祁言。 他站在灯影里,T恤浸湿贴在背上,额前碎发被汗打湿,贴着皮肤,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滑落,消失在领口里。 灯光偶尔打在他脸上,打在那双本就偏浅的眸子上,那种藏不住的漂亮,像是刻意生出来吸引眼球似的。 “那个是她男朋友?” “我操,看起来好乖啊……” “可那一身汗,又不邋遢,是怎么回事?” “刚刚宁哥表姐说是朋友,那应该不是男女朋友吧?” “有点欲了怎么办?我不行了姐妹,他白得好干净啊……” 祁言正低着头替她挡灯光,神情不咸不淡。 倒是宁埕,盯了他半晌,突然眯起眼问:“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白姝顺势接话:“他以前在这儿上过班。” 宁埕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脑子一转,他立马就把人往坏处想了去,眉头都皱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他是那种来陪跳舞的。” 祁言垂着眼睫,没开口,白姝倒是一下子就听出这表弟脑补了个什么剧本。 她眼睛一瞪,赶紧摆手解释:“你想什么呢?他就只是端盘子的!而且现在也不干了,已经辞职了。” 宁埕仍旧咬着牙:“端盘子的也不行。” 白姝:“?” 宁埕没再说别的,只是冷着脸看着祁言,语气里全是隐约的敌意:“他这种人我很懂想要什么。” 祁言不管宁埕怎么说,他帅气脸上都没反应。 宁埕见他无动于衷,反而更火了几分,低声咬道:“他长得就不正常,表姐,你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有些人啊,就是专钓你这种……” 他话音未落,旁边坐着的几个哥们实在没忍住,偷偷对视了一眼,嘴角全都抽了抽。 这也叫单纯? 你表姐刚刚穿成那样跳得火热得快把人魂都勾走了,现在你在这儿说她单纯,哥们你脑袋怕不是被摔傻了。 白姝当然听出来宁埕是在护她,但这护得也太离谱了。 她叹口气,用长辈的语气说:“你岁数这么小,懂什么。” 宁埕:“我还真懂。” 白姝:“那你现在是要和我谈你的恋爱经验吗?” 宁埕一下子噎住了,“你不是说他只是你的朋友吗?”说到这里他脸色难看起来:“难不成你还跟他交往了?” 白姝连忙摇头:“没有,我跟他是很纯洁的朋友。” 众人:“……” 宁埕:“……” 那手都摸上了,你说是纯洁的朋友? 祁言听见这句话,原本懒散倚着沙发的身形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眸光微垂,唇角的弧度收紧,眉心皱了一瞬,但那点情绪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他眼神落到白姝手里的杯子,见她仰头喝光了最后一滴,便伸手接过她的杯子,动作自然得像早就做过千百遍,低头慢条斯理地给她续上。 手背青筋浅浅起伏,白瓷杯中渐渐装满柠檬水。 他没说话,只是把杯子递回去,神色依旧是那副冷静淡淡的模样。 旁边看着的众人又对视了一眼。 这不叫在一起? 那算什么? 灵魂过客吗? 白姝也被他这个行为搞的头皮发麻。 你倒水就倒水,倒得那么温柔是几个意思? 动作轻得像在哄小孩,眼神里还透着点莫名的专注……是忘了自己以后要当顶流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以后要红得发紫,黑料传起来分分钟塌房? 现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看着,你就这么端茶倒水照顾女生? 哪怕她长得好看,你也不能这么不克制吧! 白姝有些自恋的想。 紧接着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一张光速刷屏的热搜图—— 【震惊!当红影帝出道前夜店撩妹实锤曝光!】 【高清动图】,【目击者证言】,【当事人回应:我们很纯洁】 啊啊啊啊…… 都是黑历史啊! 白姝也感觉四周人目光有些炙热,她待不下去,直接站起身就是往外走去。 宁埕想要去追,他他才一动,立马就扶住了腰。 脸皮也跟着狠狠抽疼了一下。 “嘶——我去!”宁埕半跪在沙发上,脸色都变了,整个人像是被锤了一拳,“我怎么感觉我腰都要断了……” …… 白姝跑到马路的另一边,看见祁言追了过来。 她赶紧打电话过去。 她说:“你回去吧。” “嗯?”他脚步顿了顿。 “最近都别找我,”白姝盯着马路对面闪烁的红绿灯,“而且你不是还要毕业吗?去准备你的论文,最近我给你放假。” 祁言:“但是我还没给你……” 白姝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今晚算是经历了一场社死现场,别说勾引你了,我现在欲望都被摁死在地板上反复摩擦。” 祁言一阵沉默。 “就这样拜拜。” 而祁言低头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站在夜色里看见白姝坐上车。 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可是我的欲望还在呢。” - 晚上十点,屋里静悄悄的。 白姝洗漱完也没换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 在听见佣人轻声汇报:“宁少爷回来了。” 白姝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出房间。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宁埕正被司机扶着进门,搞了个拐杖不说,腰间还绑了一个厚实的护腰支架。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白姝,视线落在她身上,满脸怨言。 “表姐,你跑的真快啊。” 白姝眼皮一跳,飞快下楼,小声开口:“啊,表弟,你没事吧?” 她走过去,声音里带了点心虚的关切,又不敢碰他,生怕再把人碰骨折。 宁埕冷着脸,咬着牙哼了一声,刚想说“你说呢”,就被白姝飞快接话:“要不我赔你医药费?再加按摩卡?顺便请你吃顿饭?” 宁埕:“……” “我不是故意的,”白姝赶紧补救,语气又软又真诚,“对不起嘛。” 宁埕幽幽看她一眼,刚要继续开口:“所以那个男——唔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姝猛地一把捂住了嘴。 动作快得惊人,宁埕受伤的腰让他更难受了。 因为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 一个身穿剪裁干练长风衣的女人正挽着宁父的胳膊走来,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发丝微卷、妆容利落,整个人一看就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女强人的类型。 白姝眼神在那女人身上飞快一扫,再看看宁父身边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稔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宁埕的母亲——她的舅妈,从国外回来了。 白姝想说什么,看见被自己捂着嘴的宁埕脸色难看的很,她赶紧把手拿开。 “表姐,你是要谋杀我吗?” 宁埕不敢置信的控诉。 他刚被她一个过肩摔弄进医院,现在又被她捂着嘴憋得差点背过气去。 白姝尴尬地收回手,咳了一声,垂眼看地板,“求求表弟,夜店的事情别说出来……” 宁埕刚要开口,一道清冷女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又去玩什么危险运动了?” 那位风衣加身的女强人正站在那里,她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尤其是白姝身上,多停了一瞬,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 白姝眨了眨眼,乖巧的喊了一句:“舅妈。” 宁母笑容更大了,“一直想见见你,姝姝。” 宁父看着儿子蹙眉:“怎么受伤了?” 宁埕嘴角抽了抽,斜了白姝一眼,语气咬牙切齿:“爸,妈没事,我就是走路摔着了。” 到底还是帮她隐瞒。 白姝松口气。 她也有点受宠若惊,本以为传说中的舅妈是那种行事凌厉、不苟言笑的大人物,没想到说话居然挺温和。 而沈姝不知道的是,宁母早在回国前就从丈夫和儿子口中听说过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外甥女,还特地交代宁埕好好照顾。 虽然未曾谋面,却早就对这个丈夫姐姐留下的女儿心生怜惜。 尤其听说她被白家冷待、差点被逼签字的时候,宁母当即把原本的行程推了,连夜赶回。 她眼下这份和气,并非装出来,而是真心疼惜。 宁父也没再追问宁埕的伤,只吩咐佣人备饭,顺手将手里钥匙和公文包递给佣人,“今天正好,家里都在,吃顿团圆饭。” …… “姝姝,是我这个做继母的不好……求你原谅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细白额头磕得震天响,一副“你要打要骂都行”的姿态,看起来可怜又柔弱。 白父已经跪在地毯上,西装膝盖上全是灰,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隐隐还有刚才磕地时的红印。 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位年轻娇艳的小三,此刻穿着一身得体的浅蓝裙装,嘴唇咬着,看起来很“愧疚”。 “姝姝……姝姝你原谅爸爸,爸爸真的是被逼的……” 白父一边哭一边往前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不是人,我是混账,我不是好父亲……” “你不该受这种委屈的,爸都知道了……姝姝,是爸不好,是爸混账!” 白姝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她的视线划过他跪着的身影,又落到那女人身上——对方眼里明明装着算计,却还做出惶惶不安的样子,一副“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的模样。 她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站定没动。 宁父和宁母跟着走出来时,正看到白父“砰砰砰”地磕头,地板上隐隐有血迹。 宁母脸色一变:“谁让他们进来的?” 白姝也气笑了,气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缓步走下来,看着眼前跪得热烈的小三,又看向白父,眼睛冷得几乎结冰。 “你是我爸?你知不知道你跪的是什么?!” 她一字一句咬出来,声音里透着止不住的怒意:“你一个大人,跪你女儿?你是巴不得我折寿是不是?!” 白父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张口结舌:“姝姝,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我就是认错——” “用得着跪着认?”白姝冷笑,猛地抬手指着那女人,“她跪我可以受着,我看着还解气,但你?你跪我干什么?” 那小三被点名,抬起头来,眼底一闪的怨气没藏住,但还是咬着唇低头不语。 第23章 这什么玛丽苏剧情 门口出现动静,是白姝外婆回来了。 老太太头发盘得整齐,穿着一身灰蓝色暗纹旗袍,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里拄着那根紫檀木拐杖。 白姝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掉下来,一眨不眨地看向外婆。 老太太手上拐杖动了一下。 “砰——!” 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回音震得客厅一静。 几乎在同一瞬间,从门口应声走进来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动作利落,表情肃冷。 其中两人直接快步走向白父和那名小三。 白父刚想说话,嘴巴就被干脆利落地捂住,整个人被拖离原地。 女人还想挣扎,却连喊声都发不出来,也被同样对待,拽得整个人跌跌撞撞。 几秒钟的工夫,两人就被捆住,嘴被封住,像垃圾一样被往外拖。 没人再出声,客厅只剩下那拐杖落地的清脆声,在这安静中更显沉重。 白姝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人被粗暴拖走,心里面只觉得痛快。 老太太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摸摸:“吓着了?” 白姝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低着头:“外婆,都是因为我,闹的大家都不高兴。” 老太太听了这话,眉心微微一皱,抬手就轻轻敲了一下白姝的脑袋。 “你这孩子,怎么还想着这些?”语气并不重,带着宠溺,“我们不高兴,是因为有人敢欺负你。” 白姝抬头看她,眼睛还红着,鼻尖也泛酸。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太太一把拉进了怀里。 “傻孩子,我把你接回来,是想让你过得自在,不是让你来求和讲理的。” 白姝靠在她怀里,眼泪一点点滑下来,却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旁边的宁母看着她们,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而宁父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看了一眼地板上还残留着血点的地方,眸色渐冷。 …… 回到房间,白姝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一对人,爹跪,小三也跪,还磕出血来了。 打都打不动的狗皮膏药……这简直不是父亲,是拖油瓶!那女人也不是后妈,是利欲熏心的吸血鬼。 白姝心里泛着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却又不怪别人。 是她自己给的机会。 她想试试看这个世界的“亲情”是不是真的,结果……呵。 她低头摸出手机,解锁指纹时唇角已经抿起一抹冷笑。 前期铺垫得差不多了—— 该她开始收网了。 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 跟着发了几封邮件。 白姝正处理完白父那边的事,情绪还未完全从冷静中抽离。 结果系统界面就弹出来一个金灿灿的新任务框:【欢乐小挑战上线!】 【请在公共场合触碰攻略目标一次,且务必确保“被多人看到”。】 【奖励根据围观群众数量判定,最高可获得——临时性金手指道具x1、寿命值+20。】 她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整个人从椅子上坐直。 祁言目前多招惹人注意啊,自己一副跟他关系好的样子。 那不是被人死死盯着吗? 白姝又想到任务,以后再说吧,现在先不着急。 然后系统的提示音再一次出现。 【提示:任务已发布,若24小时内不完成,将视为放弃任务,触发“紧急惩罚事件”——后果自负哦~】 “……什么惩罚?” 【惩罚内容保密。宿主只需要记住——完成任务奖励更香。】 白姝深呼了几口气,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任务?” 然后系统没说话了。 她凭空乱挥了几下,无声地喊了几声啊啊啊,算是发泄。 …… 第二天一早,白姝七点不到就醒了。 她原本还想着再躺一会儿,谁知刚换完衣服走出卧室,就听见客厅那边人声嘈杂,低低的交谈混着瓷器碰撞的声音,从门缝中透出一股不寻常的严肃气氛。 她脚步一顿。 往客厅一看,整个人都有点愣住。 人是真的多。 老夫人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身旁是宁父与宁母,一众年纪偏大的宾客衣着考究,神情庄重,说话语气都压得极低。 白姝一出现,就引来了数道目光。 有的打量,有的审视,有的看不出情绪。 老夫人一看她来了,眼神温和,朝她招了招手。 白姝赶紧走过去。 然后她知道老夫人是想让她进宁家祠堂,但是因为自己是外姓女。 她想拒绝,自己可没那么大胃口。 要的只是安身定命,未来能作为有钱人过一辈子。 可不想干活啊。 可惜她心里刚冒出“想拒绝”的苗头,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老夫人那边已经换了话题。 “要出去?” 白姝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嗯,是的外婆,约了朋友见面。” 老夫人慈眉善目地拍了拍她手背:“那就去吧。” 白姝只能离开。 结果她刚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司机已经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开口:“小姐,车在门口等您。” 白姝:“……” …… 白姝早就从系统那得到祁言新地址。 她给司机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就让他走了。 奶茶店并不难找。 门口招牌是那种很潮的风格,半透明的玻璃窗,里头一眼就能看到正在忙活的店员。 白姝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两个打扮时尚的女生叽叽喳喳的惊叹: “哇塞!那个男生也太帅了吧!” “是吧是吧,我昨天来的时候他就上晚班,我都连点三杯了,今天没想到白天也能碰上他!” “你看他摇奶茶的样子……好认真,好帅……” 白姝忍不住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祁言站在吧台里,手臂抬起,动作干脆利落地握着摇壶,侧脸线条干净,眉眼藏着漫不经心的疲惫,但五官是真的顶级,那张俊脸在这灯光下,哪怕身穿最普通的工装,也照样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 白姝嘴角抽抽看着祁言那副无意识招蜂引蝶的模样。 真就站那儿不动也能引发一场小型春心暴动。 他甚至没说话,几个妹子就已经围着点了四五杯奶茶,站着不走,只为了多看他几眼。 白姝抬手把帽檐往下一压,又把口罩紧了紧。 她在三个人里,还是选了祁言。 霍翎……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疯子,哪怕现在给她十点寿命值她也不想沾边。 江砚,情绪变得太快,说喜欢就喜欢,说翻脸就翻脸,她根本摸不清套路。 只有祁言,起码他是自己的包养情人。 她伸手摸也不至于被当成变态。 白姝低头走进去,结果才刚挤进前台,就被排队人群往后推了两步。 “美女们,先用手机点单。”店员很有礼貌地笑,“奶茶做好了,会叫号。” 白姝只好先走出来用手机点单。 而里面的祁言,就是个摇奶茶的机器人。 他一只手摇着奶茶,另一只手在封口机上利落地一按。 “好了。” 就两个字,清清冷冷的音调。 “啊啊啊啊好帅!” “他声音也好听!” 白姝站在门外,看着那张脸,半天没动。 这人简直就是自带buff的诱饵装置。 转身动作帅,低头角度帅,连把奶茶盖按下去的那一瞬都帅得发光。 此刻他头发被汗浸湿贴着额前,衬得五官越发干净,连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都像是精修图一般。 “这什么玛丽苏剧情啊……” 白姝低声吐槽。 但也就在这一刻,祁言抬头看了过来。 准确无误地,看向她藏身的柱子方向。 四目相对。 白姝像是被电了一下,呼吸顿住,心脏没出息地狠狠跳了一下。 是那种砰地撞到嗓子口的跳。 她立刻转过头躲回柱子后。 卧槽,他应该没看到自己吧? 现在的白姝可是戴着帽子跟口罩。 不是,她担心什么? 她本身就是过来找他的。 这时白姝的奶茶好了。 她挤进去拿自己的奶茶,才刚抬头,就看见祁言绕过操作台,穿过人群,朝她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得很简单,身上穿着一个黑围裙,手上还带着操作用的透明手套,走近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红茶香气。 “给你。” 那双修长的手稳稳将奶茶递到她手上,声音低哑,好听得过分。 “怎么不提前说你要来找我?”祁言眼睛溢出笑意。 白姝手一抖,奶茶差点没拿稳。 还真的被发现了。 她能说自己是过来完成“摸屁股任务”的吗? 不能! “我、我不知道你在这啊!”白姝迅速胡扯,眼睛却飘忽地不敢对视他,“我、我本来是来附近逛街的,谁知道奶茶店排队排得这么久,然后就……就看见你在这了。” “是吗?”祁言低笑了一声,没再拆穿她,只是眉眼微弯,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你再等等我,我马上下班了。” “你这就上下班了?”白姝脱口而出。她是真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像极了来打卡谈恋爱顺便打工的。 祁言却只是摇了摇头,没解释,只留一句:“等我。” 然后就推开操作台后头那块淡蓝色帘子,钻了进去。 白姝拿着奶茶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四周的温度不太对。 等她一抬头,就对上几双眼睛。 有的是疑惑,有的是好奇,还有的……明晃晃写着“八卦”两个字。 “刚刚那是谁啊?” “是女朋友吗?” “我靠,我刚刚还想问他要联系方式……” 议论声此起彼伏。 白姝:“……” 她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幕有多像偶像剧男主亲自送奶茶的高调告白。 而她这个“女主”,现在就站在所有人中央,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 白姝握着奶茶的手都快抠出新花样了。 她正想往门边悄悄挪几步,缩到角落里低调做人,结果还没迈出第二步,就听见一道轻快的脚步声从店内响起。 紧接着,祁言已经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他不再穿那件工作用的灰蓝制服,而是换上了简简单单的蓝色长t和深色休闲裤。 头发也明显重新整理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挺拔,整条街最养眼的存在。 他一边拎着自己的外套一边走,一边低头理了理袖口,。 目光在触及她的那一刻,眉眼就轻轻弯起来。 “走吧。”他停在白姝面前,自然而然地抬手替她拎起奶茶袋,又顺势推了她一下肩膀,把她从发愣状态推醒。 白姝:“……” 而周围的目光,再一次精准集中过来。 这下店员都震惊了:“祁哥真的有女朋友??” 有人羡慕:“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啊……” 白姝想着现在不做任务更待何时? 反正自己戴着帽子,还有口罩。 她心一横,猛地闭上眼睛,趁祁言伸手替她挡阳光的瞬间,手一抬—— 直接覆到了他身后那块翘得离谱的位置。 啪嗒一声。 真五指成爪。 那一瞬间,全店静了。 祁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姝脑中一片空白,只听系统清冷提示:【任务超额完成:奖励临时金手指盲盒一个,获得寿命值20点。】 她听见这个寿命值20点,那点子紧张,羞涩全部烟消云散。 哎哟喂,自己也是奔着20点寿命值去的。 所以才敢如此大胆,现在听见这个声音,心情都变得美妙起来了。 这时祁言回头。 他眼神从愣然、震惊、到眯眼,最后压低声音,俯身在她耳边低问:“……姐姐你就饥渴难耐了?” 白姝瞪着眼,装傻到底:“我、我、我不小心的……” 祁言正要低头说什么,眼前却忽然伸出一只手。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拦住他,把一张印着金边的名片递上来:“这位小哥,你长得真不错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进娱乐圈?你这张脸——啧啧,是吃镜头的料啊,我公司最近正好有部剧,男三还空着……” 祁言眉头都没皱一下,干脆利落:“没兴趣。” 说完,他就要带着她往外走。 白姝却一听到“做明星”三个字,眼睛一下亮了。 卧槽! 做明星!? 这可是剧情主线! 她差点没忍住跳起来。 白姝立马一把拉住祁言的手腕,仰头看着他,声音压低急切:“等一下,等等,娱乐圈挣钱快!你要是真当了明星,分分钟年入百万!” 祁言转过头看她一眼,眸色不动:“你听人忽悠?” 第24章 他就这样公主抱她! 咖啡厅。 光线柔和,香气氤氲。 整片落地窗将外头的阳光裁成斑驳的碎金,洒在胡桃木桌面上。 祁言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那件衣服微微敞着领口,袖子挽到小臂,手指纤长地握着咖啡杯,显得整个人安静又清冷。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角压着,看不出喜怒。 白姝坐在他旁边,手撑着下巴,目光在对面的男人和祁言之间来回扫。 那名自称星探的男人叫望城,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眼神贼亮,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祁言的脸,从下颌线看到眼角纹,活像在估价。 “祁言,”望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激动,“你这张脸,真是千年难遇的美强惨天花板,冷艳感、少年感、逆光感,你都具备啊!你一进圈就是爆款体质,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出你出道那天,微博热搜服务器爆掉的画面了!” 祁言抬眼看他一眼,没接话。 白姝低头笑了一下,转头道:“你说得也没错,祁言真的是随便一拍就能出圈,要是我有资源,我早让他出道了。” 望城顿时一惊,转头看向白姝:“这位小姐也是做这一行的?” 白姝一秒变脸,露出优雅社交笑容,谦虚道:“哪儿能啊,我就是祁言身边,一个平平无奇的朋友~” 祁言抿着咖啡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了一下,指腹轻轻扣了扣杯沿,低头掩住眼底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望城笑了笑,话锋一转,“那能不能考虑让我来?” 虽然说是普通朋友,可他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尤其是祁言好像很听她的话。 刚开始还拒绝,也因为她的话,现在能坐在自己面前说话。 而且全程任由这位姑娘开口。 白姝轻轻转动咖啡杯,睫毛一抬,笑容不减:“得看祁言自己愿不愿意了。我可不左右他人生。” 祁言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慵懒,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味道:“可你不是一直在左右我的人生吗?” 白姝:“……” 她险些被这话呛住,连忙扯出个无比正经的微笑,朝望城解释:“他是我弟弟。” 望城一脸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姐弟啊,怪不得——” 话没说完,就听见祁言笑了声,带着点揶揄:“你倒是挺愿意听我叫你姐姐。” 白姝手指一紧,差点没把咖啡杯扣地上。 她咬着后槽牙,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绷不住,只想找条胶带把这人的嘴封了。 望城到底是老江湖,察觉这两人气场不对,但没点破,只笑着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轻轻推到祁言面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说完,语气又一转,语气里带着点半真半假的调侃,“当然,如果这位小姐也愿意,我们也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觉得你气质很出挑,挺适合进娱乐圈的。” 白姝脸上的笑容没变,依旧优雅从容,笑得特别无害:“您扫一下就好。” 她主动把微信二维码亮出来。 自己也能进娱乐圈?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也能赚钱了。 更关键的是,这也算是她擅长的。 可能有人会问,她怎么不一穿过来就去做主播? 一是她早腻了,不想再低声下气伺候那些打赏的大爷。 二是她现在有点钱了,更不愿意被那些人评头论足。 可做明星不一样。 当镜头对准她的时候,她就是女主角,拥有主动权,还能名利双收。 多好。 等到望城离开。 白姝让服务员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扯了。 等换上新的草莓挞与奶油泡芙后,白姝才懒懒地双手撑在下巴上,目光明晃晃地盯着祁言看。 祁言抬眸看她一眼,眼神淡淡,神色也淡淡,但耳尖那一抹染上的粉色却逐渐蔓延。 他咳了一声,问道:“你……真的想让我去做那个什么明星?” 白姝摇头,语气柔和却带了点戏谑:“不是我想啊,是你不想吗?能赚钱还能被更多人喜欢。” 祁言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睫,“我不想被更多的人喜欢。” “为什么?” 白姝条件反射问了一句。 祁言唇角缓缓勾起,眼神还低着,却透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嗓音不重,却每个字都砸在白姝耳边—— “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零花钱都是从你这拿。” 白姝:“……” 她手里的叉子差点飞出去,草莓挞被她叉得惨不忍睹。 她耳根一下烧了起来,哪怕早就习惯了祁言嘴上不正经,但他这句话说得太自然、太顺口,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理所当然。 白姝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你还想不想加薪?” 祁言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笑意更浓了:“想,但最好是方式不变,待遇翻倍。” “滚!” 白姝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甜美的假笑,咬牙切齿:“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脱衣服直播!” 祁言懒洋洋地笑了,像是根本不怕:“听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你也会看对不对?” 白姝:“……” 她真是疯了今天才选这个男人当任务对象! 现在好了,吃顿甜点都能被气得血压飙升。 …… 白姝做完任务她就想回去了,要去查一查望城这个公司。 两人站在路边,她跟祁言告别:“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祁言扣住她的手腕:“不行。” 白姝一愣:“……?” “今天我翘班了。”祁言轻描淡写地说,“我要陪你一整天。” “你翘班了?!”白姝惊讶:“不是下班吗?” 祁言低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认真:“奶茶店没有凌晨晚班。我那时是刚上早班。” 白姝抿着唇,认真地看着祁言那张还带着少年感的漂亮脸:“要不咱们还是考虑做明星吧?”她语气带着劝诱,眼神格外真诚,“我真的觉得你能火。随随便便就能赚大钱,到时候上节目、代言、走红毯,全是别人求着你赚钱。” 祁言站在她面前,手插裤兜,歪了歪脑袋,眼里亮晶晶地看着她,慢悠悠地问:“你不是应该巴不得我赚不到钱?” 白姝眨眼:“……嗯?” 他笑得像只刚刚戳中别人心事的狐狸,“那样你就可以一直养着我呀。没有经济独立、人生方向全靠你,不正合你的意?你不需要一个听话的对象吗?” 白姝嘴角抽了抽,一副“你清醒点”的表情,硬是忍着没去拍他脑袋,正经八百地道:“你误会我了!我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祁言眼角一挑,低头轻笑,嗓音故意压低:“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是谁前脚把我摸来摸去,后脚就拍着胸脯说自己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白姝:“……你闭嘴吧。” 祁言没接话,倒是真的笑出了声,不再是往常那种淡淡挂在嘴角的客气笑,而是带着一点压不住的爽朗、毫无保留地泄了出来。 那一瞬间,连空气都明亮了点。 …… 白姝眯着眼站在人行道边,顶着高温,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晒化了。 她想回家,回到空调房、软床、和冰西瓜的怀抱里—— 不是这种站在烈日下的煎熬。 “祁言,”白姝语气里透着一股懒散的哀怨,“今天这太阳太毒了,我真的不想走动了,我就想回去躺床上吹空调……” 祁言一边拧开矿泉水瓶,一边扬起笑,阳光照在他脸上,衬得那副笑容灿烂得几乎刺眼:“不行啊,我好歹是跟着你这么久的人,居然都没让你体验过一次‘快乐’,我觉得我这人太失职了。” 白姝一脸无语:“……我觉得你已经很尽责了。” 祁言笑眯眯地靠近,眼神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没有,你砸那么多钱在我身上,我还没让你享受到服务,我良心有点过不去。” 白姝果断摇头:“我钱多,真的——没事的……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言一个动作打横抱起。 她惊得一声尖叫,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 他就这样公主抱她! 而且还是那种一手托腰一手托膝,姿势标准得像偶像剧! 更可怕的是,这人都快被星探签下成明星了! 白姝脸皮都要烧起来了,用力拍他肩膀:“你放我下来!祁言你疯了!” 祁言却笑得一脸理直气壮,语气不紧不慢:“你总是在拒绝我的提议。” “因为你的提议都很离谱!” “那你也要给我一个服务的机会,不然我会有被金主嫌弃的职业羞耻感。” 白姝:“……你到底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突然一道炸雷般的喊声在人群中炸响—— “表姐!!” 白姝猛地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灰衬衫的男生正快步朝这边冲来。 他拄着拐杖,脚步却带着急切,哪怕还未痊愈,动作依旧一副要冲锋陷阵的架势。 宁埕? 不是在家养身体? 谁让他出来的?! 白姝心头一跳,而祁言已经看见来人,眉头瞬间蹙起,神情也冷了几分。 白姝原本还靠在他怀里,结果下一秒就开始剧烈挣扎,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急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祁言没再坚持,虽然眼里不耐加重了些,但还是低头轻轻将她放下。 而宁埕已经快步赶到两人面前,恶狠狠瞪了一眼祁言,又用不争气的目光看向白姝。 白姝:“……” 她感觉今天阳光突然不那么晒了,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凉意呢。 “金主是什么意思?”宁埕震惊地看向白姝,声音都抖了,“表姐这是你在外面找的?你……你怎么可以——” “没有!”白姝当场炸毛,疯狂摇头,整个人都快蹦起来了,“你听错了!他说的是‘金猪’,金猪你懂吗?我送了一个金猪玩偶给他,他非说要还我,我不让他还,就这样!” 宁埕半信半疑。 这也是有钱的那点骚操作,是不可能出现表姐身上。 宁埕蹙眉,声音极小的问:“表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跟这个臭小子交往?” 白姝想说没有。 “我最近调查他了。”宁埕继续道,眼神紧紧盯着她,“他以前欠了一屁股债,前段时间突然全还完了,是不是你给的钱?” 白姝觉得再胡扯下去,肯定会让这个表弟误会的越来越深,她直接拉着宁埕往前走。 宁埕还在用拐杖,被她这么拉着整个人踉跄的就要摔在地上。 最后距离祁言远了一些,白姝才小声说:“那天我刚被霍翎退婚,脑子发热去夜店玩……差点被人下药,是他帮了我,把我带出去的。” 宁埕一下没说话,拐杖紧握着,脸色变了几分。 白姝别过头,声音也软了些:“我当时神志不清,还……还动手动脚了。他没回应我,还小心翼翼把我带到安全地方。” 宁埕喉结滚了滚,看了她好一会儿,低声:“那你就为了这个那个啥他?” “我没有啊。”白姝咬牙否认,“我只是还他个人情,报答他而已。他那点债,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大数目,但对我们,也就跟零花钱差不多,不是吗?” 宁埕皱着眉想了想,居然觉得她说得也不算错。 可心里还是不安,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跟他在一起吧?他这种……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表姐,你知道的,自从姑姑走后,奶奶对咱们这些小辈的婚事格外上心。她一直都说,要门当户对。” 白姝连忙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对他没意思,刚刚只是打闹,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宁埕点点头。 “你不在家养病,出来做什么?”白姝撇他:“难不成是偷跑出来的?” 白姝见他一脸心虚,刚想继续追问,身后却传来祁言的声音,语调懒散中带点不耐:“聊好了没?” 白姝额角一跳,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又飞快扯回笑脸,对宁埕解释道:“别瞎想啊,我今天跟他是有正事的!真的有正事,不是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宁埕听得眉头一挑,狐疑地看了祁言一眼,再看向她:“……什么正事?” 第25章 他不会真想吃软饭吧? 白姝是真没想到,祁言口中的“正事”,竟然是回学校写论文。 她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图书馆,最终在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祁言把电脑打开,随手把她的奶茶放在手边。 自己则慢悠悠地开始码字。 白姝就被安排坐在他旁边,像个保镖一样,盯着他写论文。 而坐在她对面的是宁埕,他也跟来了,此时一言不发地盯着两人看。 空气凝固了足足三十秒。 宁埕看了看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字,又看看自家表姐正咬着吸管啜奶茶,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发呆。 他脸上神情渐渐变得复杂,像是吞了只苍蝇还要强装镇定。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他终于起身,撑着拐杖站直。 “我送送你吧。” “去去去,送个毛送,表姐你回去后,可不要暴露我的行踪。” 白姝其实是想跟他一起回去,现在宁埕嫌弃她摆手,她只能站在原地。 加上这里是图书馆,她也不好闹的太大声。 最后她只能重新回到祁言身边坐下来。 而此时的祁言,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一只手还搭在键盘上,另一只手懒懒地撑着下巴。 祁言身子还微微侧着,往后倚在椅背上,看过来的眼神透着点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唇角却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眼睛原本偏长,眼尾微挑,此刻眼皮半垂,显得慵懒极了。 头顶灯光洒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打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衬得他五官格外精致,皮肤白得过分,像那种在灯光下会反光的瓷器。 白姝刚坐下就撞上他的视线,那一刻就像撞进了温热的水雾里,软得让人有点脚底打飘。 她:“……你干嘛那样看我?” 祁言嘴角弯了弯,声音低低的:“麻烦走了,我们要不要去酒店?” 白姝眼睛睁大。 本来祁言坐在这已经很吸引人目光,他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她几乎能感受到周围有视线朝这边看过来,脸一下烧了起来,立马低头猛踩他脚:“你疯了!” 祁言被她踩得嘶了一声,整个人都往椅背上缩了缩,可脸上那点坏笑却怎么也收不住。 他揉着脚,语气倒像是在夸她,“就着急了?” 白姝咬牙瞪他一眼,恨不得再补上一脚,“你再胡说八道,我真——” “真怎么样?”祁言笑着低头靠近,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她耳边,“真把我拖去酒店?” 白姝伸手就来到他腰上用力拧了一下。 祁言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那样一颤,肩膀下意识抖了下,连耳尖都泛起一层浅红。 “掐的真用力啊。” 他笑着说,可声音低哑,像是笑得喘不过气那种,连句尾都带着点余韵似的发颤。 白姝故作冷淡地收回手,语气却忍不住带了点心虚:“你就不能正常说话吗?” 白姝话音刚落,就往旁边挪了点,企图跟这疯批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不对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已经坐满了人,一圈一圈,整整齐齐,个个低头装作看书,实际上目光全往这边扫,甚至还有人悄悄举起了手机。 祁言的脸她是知道的,随便一拍都能上热搜那种。 那刚刚她那“掐人腰+咬牙低吼”的现场,就像是一对吵完架准备回家关灯开打的情侣修罗场。 她脸颊“唰”地一僵,耳根发烫,装都装不下去了。 “你自己慢慢写吧!”她猛地站起身,凳子被带得“吱呀”响了一声,脚步利落得像踩在火上,一刻也不愿再待,转身就朝外走。 刚走出几步,祁言已经扣上笔记本跟了上来。 他打量着白姝脸上表情,问道:“真生气了?” 白姝牙齿磨的嘎吱响,真的想一巴掌甩他脸上去。 …… 白姝刚走出图书馆,脚还没站稳,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一低头,来电显示是——110。 她眉心一皱,还是接了。 “你好,请问你是白姝吗?关于你报警的纠纷事件,目前我们已经联系到相关人员,现在需要你确认是否选择调解……” 白姝站在图书馆外,阳光晃得人发燥,她听得耐着性子。 那边又说:“白先生表示愿意协商处理——” 白姝笑了,语气冷下来:“不和解,走法律流程。” 她话音刚落,听筒那头突然混进一阵爆炸似的吼声:“白姝你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你就拿我坐牢?你就是跟你那早死的妈一个德性!” 白姝掏掏耳朵,“爸啊,你有这个力气骂我,不如想想现在谁能救你,再骂我,我可要告你寻衅滋事。” 她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只觉得这个爹脑子是真的蠢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找她。 她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这家伙竟然还没入套。 也不知道原主母亲到底喜欢这个软饭男哪一点。 不行啊,他这么蠢,自己得帮他一把才行。 白姝侧头,就看见祁言站在身边。 他明显也听见她刚刚的话。 “怎么?发现我是个不受宠的有钱大小姐,失望了?” 白姝故意咧嘴一笑,语气轻松。 祁言看着她,摇头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不是,我是怕你一着急连我也一块骂了。” 白姝:“……” 她瞪他,直接刺他:“你也知道你是个软饭男?” 哪知道祁言不生气,他想了想,理直气壮道:“我不软,你可以试试。” “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是我金主,我要脸干嘛。? “……” 白姝原地踹他一脚。 祁言也没躲,任由她踹。 想了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白姝可不想去,她现在心情不好。 祁言看出她的不乐意,耐心说:“你去了肯定想心情会很好。” 白姝没好气道:“怎么?你要跳脱衣舞给我看?” 祁言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她那句话的含义,脸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粉红,连耳尖都红得发亮。 他低了下头,眉眼微敛,神情难得露出几分羞涩,嘴角还带着点不自然的笑意,轻声:“你想看?” 白姝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这句话,完全是自己口快+口误+情绪上头的产物! 刚想解释自己在瞎说,结果祁言却在那一瞬间眨了下眼睛,神情认真得有些过分,还点了点头:“你真想看,我可以跳给你看。” 白姝:“?” 白姝:“???” 她仿佛打开了什么不该开的开关。 白姝刚想抬手制止祁言继续放飞自我,结果对方已经半认真地摸着下巴开始继续补刀:“不过你想在哪看?宿舍不太方便,图书馆也不合适……还是去酒店?” “够了!”她头皮发麻地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他嘴巴:“你住嘴!你给我住嘴!” 祁言看她恢复平时模样,唇角勾勾,不再逗弄她。 他顺势把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凑到她耳边暧昧说:“走吧,带你去发泄一下。” 白姝手还被他握着,刚想抽回,就听见手机又响了。 她低头一看,是外婆的号码,连忙接起。 然后是外婆今晚让她一起去参加个拍卖会。 白姝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她拍拍祁言的手背,“我晚上有事,不能陪你去发泄了,自己玩吧。” 祁言脸上的笑容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整个人从阳光帅哥变成失落狗狗。 白姝嘴角抽了抽,“你脸垮成这样是想让我有负罪感?” 祁言看她不为所动,低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 高定服饰店。 换好裙子的白姝走出试衣间时,整个高定店仿佛突然安静了一瞬。 她穿了一条贴身剪裁的墨蓝色礼裙,腰线被收得极窄,裙摆顺着腿线自然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 细细的肩带勾在她锁骨上,肌肤细腻得像瓷,衬得那张略带疲惫的脸格外艳丽。 白姝一边整理裙摆,一边低头走出来,眉眼未施粉黛,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华贵感。 祁言坐在沙发上,刚从手机里抬头,目光倏然落在她身上。 他那视线就像被什么无声地钉住了一样,连眼睫都没眨一下。 原本散漫地坐着的姿势,在看到她这一瞬,腰背一下挺直了些。 目光也像是被什么撩到了神经,慢慢一点点收紧。 过了一会,祁言喉结轻轻滚了下,过了两秒才找回声音,“你说你要参加什么?” 白姝抬头看他一眼,唇角微翘:“拍卖会呀。” 祁言盯着她的眼神带了点儿燥意,低笑一声,声音沙哑:“你现在漂亮得有点不讲理。” 得到祁言毫不掩饰的夸赞,白姝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绽开了。 她慢悠悠地走到镜前转了一圈,纤腰被裙身束得盈盈一握,裙摆在脚边荡开一弧柔润光泽。 而那张本就明艳的脸,在笑意映衬下愈发娇艳,眼尾微挑,唇色嫣然,带着点得意的小傲慢。 “那当然,我挑的衣服什么时候出过错?”她轻轻甩了甩裙摆。 不远处的女店员也被这场景迷了眼,一边鼓掌一边感慨:“这也太配了吧……你们两个简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哎呀,帅哥你这眼神都要把人看化了!” 祁言坐在那没吭声,但耳尖不自觉泛起了红。 白姝摇头:“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店员眨眼:“怎么会呢,帅哥这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哦。” 白姝脚步一顿,忍不住轻咳一声:“不是不是,我们真不是……” 话还没说完,祁言笑着接话:“她包养我的。” 店员:“啊?” 白姝:“……” 她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嘴。 “开玩笑的,你觉得可能吗?” 白姝露出僵硬的笑容故作轻松样子。 店员也跟着干笑了两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原本还想附和几句“看得出来是开玩笑”,可视线一落到祁言身上,又迟疑了。 这男生的脸是真的帅,五官深刻,眼尾微挑,一看就该是站在镁光灯下,在大屏幕上抢镜的那种级别。 随便往那一站,也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道风景。 但偏偏,他身上穿的却是极其普通的T恤,款式旧、颜色洗得有些泛白,裤子也只是常见品牌,怎么看都不像是花钱花得起眼的主。 再一看白姝,那就不一样了。 身上这条高定礼服,前襟有设计师手缝的刺绣细节,一看就不是成衣款,连头上别的那个小发夹,都是某奢侈品牌限定合作款。 她记得前几天才上热搜,说这么一个小东西市面价已经破了六位数。 白姝转头去拿高跟鞋的那一瞬,眼角余光却扫到了那位女店员。 那女人站在一旁,笑容挂在嘴角,眼里却藏着几分打量、几分揣测,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八卦。 白姝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用多想都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看她“金主”和“被包养的帅哥”。 她咬了咬后槽牙,转过脸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祁言。 男生一脸轻松,不但没觉得羞耻,反而神色懒散地笑着,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长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奏,五官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偏偏那张脸上写着四个字:毫不在意。 白姝心头一股说不出的火气慢慢往上冒。 她是真的不懂他了。 别人那种把穷挂在脸上的丧气样,她能理解,可祁言不是。 他明明能靠脸吃饭、靠能力翻身,偏偏总爱把自己摆在一个“随时被包养”的边缘,让人误解、让人看轻,连自己都不争口气。 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他一句不是。 就算帮他还了债,也没逼他说感谢。 也没说要他以身相许。 她给他留足了面子,想等他哪天能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可他倒好,总是一副“我就这样”的姿态,逆着她所有的好意往反方向走。 白姝没忍住地在心里腹诽: 他不会真的只想做个软饭男吧? 那可不行啊! 她可以投资,但是不想真的把人包养。 因为自己未来也是想吃软饭的!!! 第26章 实施亲吻任务被霍翎撞见 白姝咬着后槽牙,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 祁言还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随意极了,却挡不住那副过分张扬的好看模样。 他那张脸,简直长得太明目张胆了。 五官精致到挑不出瑕疵,眉眼凌厉却不显凶,鼻梁挺直,唇线分明,每一道线条都像天生为了吸引目光而生。 俊美得毫无收敛,又偏偏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不油腻的界限内,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 白姝是越看越火大。 长了张好看的脸,结果一点都没想到用到正途! 她忽然迈前一步,脚毫不客气地踩上他双腿之间的空隙,动作干脆,带着点狠劲。 祁言身体顿时一震,原本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瞬间崩塌。 肩膀猛地一僵,瞳孔收紧了一瞬,俊朗的脸上浮现出错愕神色,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他看着她,喉结微动,呼吸微顿,眼神一时有些怔然。 白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冷冷地砸下来:“没出息的人,有些东西就是白长的。” 祁言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升到这种人生攻击级别了。 他眼睫轻颤了一下,抬头看她,一双眼清亮得过分,带着点被打懵的无辜。 白姝看着这张脸又生不出气来了。 “算了。” 她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点头就要这套。 然后让祁言回去。 …… 这是一场格外隆重的慈善晚宴。 场地宽敞,布置却不显浮夸,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讲究。 灯光温柔不刺眼,将整个会场笼罩在一层柔亮的光晕中。 圆桌上统一摆放着白玫瑰与银色烛台,清雅而体面。 到场宾客众多,放眼望去,几乎每个行业的熟面孔都在场,谈笑之间尽显底气与分量。 大厅中央搭了一个不高的临时舞台,两侧则是以素色布帘隔出的候场区。 白姝刚走进会场,便有不少目光悄然投来。 她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墨蓝色礼服,线条简洁,肩部利落挺括,腰身收束得恰到好处。 步伐稳健,举止从容,明明不言不语,却自带一股压场的气势。 肤色白皙透亮,灯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张娇艳明媚的面容。 唇色嫣红,眼尾微挑,明艳中透着一丝冷意,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她没佩戴任何繁复的首饰,只在耳侧点缀了一对素银耳坠,走动时轻轻摇晃,低调又吸睛,将她那份克制的艳色衬得更加分明。 她只是举步走入,便让原本正交谈的几位宾客纷纷停了话题。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那是谁?” 旁人扫了她一眼,小声回道:“白家的千金,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个。” 稍顿,又有人轻声补了一句,语气微凉:“就那个把自家人全送进牢里的长女?” “啧,真的是阿猫阿狗都能来。” 紧接着是一道刺耳的声音钻进白姝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酸气。 她缓缓转头看过去。 说话的是冯媛,白悦那条最听话的狗腿子。 家里原本没什么本事,靠着死乞白赖地给白悦捧场,才勉强在圈里混出点名头。 如今白悦还在牢里蹲着,白家也风雨飘摇,冯家那边自然跟着一落千丈。 冯媛抬着酒杯,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刻意压低的嘲讽,“为了抱宁家的大腿,连亲爸亲妹都能送进去,还有脸来这种场合。 哦我差点忘了,某些人脸皮一向厚。当初被霍翎当众拒婚,满城都是笑话,都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晃来晃去。” 白姝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听着,只觉得一股无聊至极的降智气息扑面而来。 她没什么情绪波动。 倒不是气不气的问题,而是这种人真的让她连骂都觉得浪费口水。 可惜,她今天刚好心情不好。 白姝走过去,一言不发,在冯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抬手就是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 清脆响亮。 冯媛整个人一晃,酒杯差点没握住,脸侧瞬间泛起一抹红,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姝:“你、你疯——” 话还没出口,另一边脸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看来天凉了,冯家也该凉了。” 白姝说出她上辈子一直觉得很傻逼,也很装逼的一句话。 哎哟喂,觉得意外的爽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白家才凉了!你一个人人嫌狗厌的白家扫把星,不知道用了什么勾引手段,舔宁埕上位!” 冯媛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穿透整个会场。 四周顿时安静了几秒,原本还在闲聊的宾客纷纷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落过来。 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有人干脆靠得更近,眯着眼看热闹。 空气里那点面子与分寸,眼看着就要被掀翻。 白姝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甚至没什么起伏,只是轻轻眨了下眼,像是在确认对方是真的敢吼出这句话。 她跟宁家关系现在还没对外公开。 还是白父当年发家靠的是老婆,为了脸面藏得死紧,连圈里都知道他“白手起家”的神话。 后面想要抱住宁家的时候,又被送进了牢房。 而知道她身份的,也不过是宁老太太亲自介绍的那几个老友。 此刻围观的人里,也确实有几双眼睛在微微皱眉,那是宁埕圈子里几位关系不错的家中长辈,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还没等他们出声,宁埕终于出场了。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轮廓冷峻,步伐稳稳走入会场,刚好听见冯媛那句尖锐刺耳的话。 白姝微微一笑,唇角轻轻一勾。 这炮灰居然现场送爽点。 还真的是个合格的背景板啊。 冯媛还在喘着气,眼睛通红,显然没意识到灾难已经踩在她脑门上了。 而此时,宁埕神色平静,没急着发火,只抬眸扫了一圈四周,目光冷淡,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四周宾客纷纷收敛笑意,看热闹的心思也歇了几分。 宁埕走到白姝身侧,语气不疾不徐,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还没正式介绍过,这是我姑姑的亲生女儿,我外婆的外孙女。”他声音清晰地落下,“宁家最正宗的嫡亲后辈。” 四周一片死寂。 几位原本还在看笑话的宾客脸色微变,有人下意识别开了视线,也有人猛地想起前段时间宁老太太身边是多了这么个身影。 这句话很有重量,而且这可是宁家太子爷亲口说的。 冯媛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干净。 “白悦她,她根本没说自己外婆是宁家……她从来都没说过!” 她连脸上的火辣都顾不上了,急急地问出口 白姝看她那副反应,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白悦又不是我亲妈生的,跟我外婆有什么关系啊?” 在场的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加上白姝跟白悦相差不大的岁数。 人群中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叹,眼神交错,话没说出口,但心里早已补完了整个豪门狗血剧本。 冯媛脸色惨白,嘴唇都在抖,根本站不稳。 她不是傻子,当然听懂了。 “媛媛!”她母亲快步挤过人群赶来,神情难看得几乎挂不住面子,低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快给白小姐、给宁少爷道歉!” 冯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母亲死死拽着手臂往后拉,一边连连低声:“对不起,白小姐……小孩不懂事,白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白姝唇角微微一挑:“你倒是挺有我那位不是继母的阿姨风范。” 这句话一出口,冯母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在场的人都知道,冯母当年就是靠着不太体面的手段才挤进上层圈子的,那点底细根本经不起翻,白姝这一句,正好像刀子一样剖开她最怕被提起的地方。 “妈,你捏得我好痛……” 冯媛忍不住低叫一声,脸上还火辣辣地疼,手腕又被掐得发红。 四周更是满满的注视,全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冯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但回头一看,白姝早已转身离开,半分不带停留。 而宁埕那边还在小声骂骂咧咧。 “表姐,你怎么不让我多说几句?”他眼里一股子憋屈,“那种货色,就该骂到她当场找地缝钻,你不让我说,我都难受死了。” “就那几只上不了台面的蚂蚱,你骂她,反倒掉你身份。”白姝安抚人,“现在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要是话再多两句,说不定你倒成欺负人的那个。” 宁埕听她这么说,皱着眉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还是让她们太轻松了,我憋得慌。” 白姝轻笑一声,眼角余光瞥见一名服务员端着饮料盘从旁边路过,随手一伸,想拿杯给宁埕:“你消消——” “气”字还没说出口,她动作一顿,整个人微微往后一仰,眼睛猛地睁大。 她看清了那个“服务员”的脸。 祁言!!!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袖口点缀着细细的银边,领结打得规整。 尤其是头发,明显特意收拾过,所有发丝都往后梳得干净利落,额角线条冷俊,露出一张英俊得近乎张扬的脸。 太帅了! 帅得白姝心脏砰砰直跳。 “你怎么在这?!” 宁埕先开口,蹙眉质问。 白姝从他的美貌中回过神来,也是问:“你怎么出现在这呀?” 祁言从端着的木盘上递给她一杯果汁,“我在这兼职。” “兼职?” “做服务员?” 白姝跟宁埕异口同声地问。 祁言没接话,只是低头,随手帮她拨了拨耳侧滑下来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是习惯成自然。 宁埕脸当场黑了,眼睛瞪圆,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在搞什么?” 祁言没再做出任何举动。 这时他转身离开,白姝看着他的背影,手里还握着那杯刚接过来的果汁,脸上是一片茫然。 他……就这么走了? 不是来捣乱的? 不是来搞事的? 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他是不是跟踪你过来的?”宁埕在旁边怀疑道。 白姝想着不应该啊,就算跟踪,也应该有请帖才能进来。 宁埕也想到这点。 还没等两人想到所以然,只见祁言已经走到大厅中央的那架三角钢琴前,动作自然地掀开琴盖,在一众宾客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坐下。 下一秒,一道聚光灯精准地洒在他身上。 他坐在那儿,穿着那身黑色燕尾服,白衬衫在灯下显得越发挺括,袖口的银边折出利落的光。 身形笔挺,肩背舒展,仪态得体。 发丝一丝不乱地往后梳,眉眼线条被灯光拉出冷清的轮廓,俊朗得过分的面容此刻多了一份舞台独有的沉静气息。 然后,他忽然侧头朝白姝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淡淡的,却极具穿透力,眼角微挑,唇角缓缓扬起,勾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 张扬,又轻佻,却偏偏不惹人厌。 白姝正望着他,那一笑落入眼底,让她整个人仿佛被点了一下,心头一颤。 祁言没说话,只是缓缓垂下眼帘,指尖轻落在琴键上。 琴音随即响起…… 卧槽? 白姝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技能。 她看的有点口干舌燥,喝完手上的饮料,又从桌上拿了一杯喝完。 “原来他真的是过来兼职的啊。” 宁埕看见这一幕咂舌道。 【勾引任务:亲吻目标祁言一次,根据亲吻时间给予奖励。】 她眼睛猛地睁大。 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燥热从身体深处迅速蔓延开来。 像是忽然被打开了某个调节阀,掌心发热,脖颈处也涌上一阵异样的热意,连呼吸都不太稳了。 白姝只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不就一个亲吻任务吗? 她居然激动得浑身发热,连喉咙都开始发干。 就在这时,祁言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琴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头,目光不偏不倚地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正好与她对上。 白姝瞬间喉头一紧,轻轻吞了口口水,像是要把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咽下去。 她猛地站起身,一边低声开口,一边不敢多看他第二眼:“表弟,我有点事找祁言一下。” 宁埕还没来得及追问一句“到底什么事”,就见她已经大步绕过主桌,朝舞台方向走去。 而舞台边的祁言刚站起来,正准备离开钢琴区,就被白姝伸手一把拉住了手腕。 祁言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走了出去。 她脚步很快,拉着他的动作也没掩饰多少。 这种姿态,在场的宾客自然全看在眼里。 不少人纷纷侧目,悄声议论。 而就在会场另一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霍翎正倚在高脚椅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微挽,神色冷淡地听着对面人说话。 他一向对这些细碎的细节很有耐心,但今晚却出奇的不耐烦起来。 时不时褶皱一下眉目。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白姝—— 她竟然在人群中央,毫不掩饰地牵着祁言的手,神情急切,直接把人从舞台边拽了出去。 那一瞬间,霍翎倏地站起身,动作突兀得连椅子都被推得轻响一声。 对方一愣,下意识开口:“霍总,您是……” 第27章 暧昧刺激的三人修罗场 白姝拉着祁言一路快步走进侧厅,门“啪”地一声合上,她猛地转身,把祁言抵在墙上,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股近乎压迫的急促。 祁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近乎贴上的动作惊住了。 白姝死死盯着他,努力想把那股快要溢出的燥热压下去。 可越想压,越压不住。 此刻她的呼吸已经紊乱得明显,胸口剧烈起伏,掌心都是汗,脖颈泛红,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往上冲。 心跳快得不像平常,甚至带着一点隐隐作痛。 她皱着眉头,几乎是凭着意志强撑着没往他身上倒。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迅速回想今晚的所有细节。 自己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喝了两杯饮料。 第一杯,是祁言递给她的。 白姝下意识低头看向眼前人。 祁言被她一路拖着过来,此刻整个人被她壁咚在墙上,身形高大却因为突如其来的距离变得有些僵硬。 他看着她,脸上明显写着错愕,连眼神都因为不明所以而显得有些慌乱。 他那张本就惹眼的脸此刻泛着一抹薄红,尤其是耳尖,几乎红透了。 不可能是他。 那就是第二杯。 她自己拿的,那杯饮料正正好好地摆在她手边,所以自己顺手就拿了。 白姝闭了闭眼,额头滚烫,呼吸都带着些不稳,抬手胡乱摸了一把脸,心里暗骂一句: 卧槽,肯定有人给她下药了! 法治社会玩这套? 而她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等着看她出丑。 冯媛? 不太像。 这女的根本没站在她身边。 “你怎么了?”祁言开口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呼吸几乎交错,她的脸近在咫尺,发热的体温透过空气传过来,让他也跟着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他喉结轻轻动了动,似乎被什么勾住了思绪。 白姝却忽然抬起头,眼神微晃,酒意尚在,她却咬着牙,强撑着最后的清醒。 她没有多说,只是抬手,动作果断地扯了下领口,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太热了,热的喘不过来气。 就算此时白姝处于个昏迷状态,她也能被动做一些动作。 而在祁言眼里,她这看似为了缓解不适的动作,却让他彻底沉默了下来。 那衣料因她的动作轻轻下滑,领口不再规矩,露出的肤色在昏黄灯光下泛着一层淡粉。 这是白姝很热的反应。 她呼吸微乱,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像是笼在一层温热的雾气中—— 不张扬,却足够牵动人心。 祁言喉结猛地了滚动下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 从小因为长得好,身边围过不少人,可他和异性真正的接触却几乎是零。 家里的压力早就压得他透不过气,什么情爱,一直都不是他的必需品。 他只想着快点赚钱,尽早把那些藏在台面下的债务、烂账,还有那些不肯放过他的烂人,一并清干净。 他去夜店打工的时候,也有人开过口问他要不要卖自己。 开价不低,但那群人长得太恶心太猥琐,光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他就想吐。 直到现在。 直到白姝站在他面前,红着脸,气息凌乱,指尖还拽着他衣领,咬牙含糊地说出那句:“我要亲你,快点亲我!” 祁言没绷住神经线。 他耳朵瞬间红到根,嗓子像着了火,理智在一瞬间像是被连根拔起。 祁言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可当掌心传来一阵异常的滚烫触感时。 他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出声,下唇却骤然一疼。 白姝俯身咬了他一口,力道不轻,带着情绪的重量,不带一丝犹豫。 祁言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手指也随之一紧。 她贴得极近,呼吸灼热,像是发烧,又像情绪在发酵。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不对,思绪一瞬被拉回。 但下一秒,她突然靠得更近,手还攥着他衣领,那种压迫感来得毫无预兆。 祁言心跳一滞。 她整个人几乎半挂在他身上,像是不打算给他后退的空间。 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她情绪边缘的失控。 他的手下意识扶住她后颈,却没再进一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白姝还喘着气,那一口咬下去似乎用了太大力气,嘴唇边都有些红。 “你发烧了。” 祁言终于低声开口。 这也是他从她身上感受到很滚烫的温度。 他声音里透着一点慌乱。 她抬眼看他,目光透出些许迷离,却没说话。 祁言想说什么,声音卡在喉咙里,最后只闷声问了句:“你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有退开,呼吸交错着,气氛一时僵住。 直到白姝突然腿软地往下滑,祁言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她。 她的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涣散,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红肿着,还沾着一点血迹。 “你……”祁言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是不是在生病?你肯定在发烧。” 此刻白姝眼神飘忽,也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又往他怀里蹭。 祁言发现她全身上下的温度高得吓人。 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在白姝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奖励寿命值10点,积分一千。】 白姝根本没有意识,她只觉得身边人好凉快啊。 祁言看着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色倏地沉了下来:“难道你被人下药了?” 他声音低得几乎压到了嗓子眼。 白姝没说话,只是用力的往他怀里蹭,咬着唇呼吸急促。 祁言这下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他也是在夜店待过的人,见过不少人被灌药的惨样,有些女生被送出去的时候神志不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事后更是什么都查不到。 祁言下意识就要掏出手机想要打120。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交谈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还没来得及把白姝抱起来转身避开,门就“砰”地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紧接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踏进房间。 那男人穿着黑色高定西装,剪裁锋利,衣摆翻动间像是割裂空气,步伐冷峻利落,眸色幽深。 祁言认得他。 正是当时自己被白姝包养第一天,也是第一次亲吻,在夜店里把她强行横抱带走的男人。 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穿着粉裙的女孩,妆容精致,笑容甜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霍翎哥哥,你看你要找的人不是在这吗?我们该不会来得不是时候吧,好像打扰人家办正事了呢。” 她说完还故意捂着嘴笑了一下。 霍翎站在门口,睫毛轻颤了一下,目光缓缓落进昏黄灯光下的那一幕。 白姝整个人蜷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只见她脸颊泛红得不正常,像是染了胭脂似的。 呼吸紊乱,身上那条裙子已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原本收紧的领口此刻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锁骨下还挂着汗珠,眼角发红,像是刚哭过,也像是快撑不住。 她的腿正缠上那男生腰,整个人靠着他,软得像没骨头。 而那个抱着她的男生,同样一脸狼狈,衬衫被她扯得皱巴巴,扣子散开一颗,手臂下压着她的后腰,看起来亲密得过了头。 空气里仿佛都透着一股燥热的、腥甜的暧昧味道。 霍翎眼睫垂下,黑眸沉沉,冷光从眼底溢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无视里面情况往里面走去。 而他那张俊脸上也一点起伏都没有,嘴角绷得冷,像是从地狱里拉扯出的线,下一秒就能勒断人喉咙。 祁言当然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敌意。 尤其是那道眼神—— 不是嫉妒,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侵犯后的警告,冷得渗骨,隐隐透着不容置喙的偏执,占有欲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白姝抱得更紧了些,像是本能地在防备。 “她现在不适合离开。”祁言开口,声音低哑却冷静,“你想做什么,等她醒了再说。” 霍翎的脚步在两人面前终于停下,眼神一瞬未移,气场冷得像风雪将至。 他也更加清晰的看到此时的白姝状态。 她浑身凌乱,脸色泛红,额发湿了半缕,贴在鬓角,领口敞开,锁骨线条清晰,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带着一股近乎暧昧的喘息感。 而那个抱着她的男生,同样发丝凌乱,衣角微皱,脸颊红了一片,看起来一副刚经历过某种“剧烈运动”的模样。 霍翎眼底仿佛骤然裂开一道暗缝。 他笑了,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缓缓抬手。 下一瞬—— 那只手径直落下,力道凌厉,狠狠扣住白姝的手腕,猛地一扯。 祁言没有松,反而更快一步将她护在怀里,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霍翎这才真正看向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毫无笑意,仿佛压着风暴。 “松开。” 他语气克制,声音却冷得像刀,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强硬和偏执。 他不解释,不询问,连眼神都没一点犹豫,只是一道冰冷命令。 祁言脸色僵住,手仍未松开。 白姝却在两人间被拉扯得身子一晃,低低地哼了一声,显得虚软无力。 霍翎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几乎近乎蛮力的动作将她从祁言怀里夺了过去。 白姝被强行拉入他怀里,整个人撞进他胸口,额前的发被蹭乱了些,鼻尖下意识嗅到他身上那股冰冷熟悉的气息,整个人微微颤了下,挣了挣。 “祁言……” 她嗓音沙哑,像是本能地唤出这个名字,像在混乱中抓住唯一的支点。 祁言神色骤变,刚要迈步过去—— 门口却骤然涌入几名黑衣保镖,动作干净利落,瞬间将他围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霍翎站在光影交错的门边,低垂着眼,视线缓缓落在祁言身上。 那一眼冷得仿佛能结冰,眼底却像有一道极细的裂缝正在一点点蔓延,藏着克制到极致的疯狂与占有欲。 他忽然笑了一下,唇角带着嘲弄,嗓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我让你滚。” 祁言冷笑一声,寸步未让:“你凭什么让我滚?用什么身份?我记得……你不是早就当众拒了她的婚?” 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霍翎。 那个出身显赫、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富三代。 当初白家提过联姻,是他自己摆出一副漠然拒绝的态度。 知道这件事时,祁言是真的高兴过。 那一刻他以为,她是自由的,是可以被争、也值得被争的。 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抱走,毫无还手余地。 而霍翎听到这话,唇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眼底多了一丝凌厉的寒光。 “她是不是我的人——也轮不到你开口。” 他说得极轻,却像一道锋线压了下来,字字带着极强的占有。 此时白姝忽然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喘不过气似的,眉头紧皱,脸颊泛红得厉害,整个人软得几乎挂在霍翎身上。 她脑袋轻轻蹭着他胸口,像在下意识寻找凉快的地方,发烫的唇擦过他的领口,吐出的气也都是烫的。 下一秒,她的手不安分地往他衣摆里钻,冰凉的指尖在他腰侧划过一片肌肤,霍翎呼吸顿时一紧。 怀里的人喘得急促,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整个身体贴得死死的,根本不肯松手。 霍翎低头看着她,眸色暗得几乎渗出黑意。 再抬眼,看向祁言的目光已不是克制,而是彻彻底底的厌恶和警告。 “你要是再敢出现在她身边,”他语气平静得吓人,却每个字都裹着森冷杀意,“我会杀了你。” 没有比这更清晰的宣示主权。 霍翎说完,他紧紧搂住白姝腰侧,毫无迟疑地转身往外走。 “白姝!”祁言忍不住上前一步,刚抬手,几个保镖立刻伸臂横挡在他面前。 “滚。”霍翎冷声吐出一个字,步子未停。 祁言被挡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青筋在手背浮起。 而站在门口的那粉裙女生,本是等着看白姝出丑的。 她以为霍翎会愤怒,会一脚踹开里面的两人,把白姝骂得体无完肤,甚至把她彻底赶出霍家圈子。 她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虽然大家都说是霍翎当众拒绝了白姝,但只有她知道霍翎其实在意死了这个白姝。 可她没想到—— 霍翎不但没动怒,反而第一时间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白姝从那个男生怀里抢了出来。 还动作温柔地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披在她身上,掩住那件已经松散凌乱不堪的身体。 第28章 他发疯起来直接咬 昏暗的灯光勾勒出轮廓模糊的轮廓,那是市中心最高档的大平层。 整个房间被厚重窗帘封得密不透光,落地窗外灯火辉煌。 霍翎站在床边,身影冷峻沉默,眼神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是白姝,她蜷在床单中央。 整条裙子早因为拉扯而变得松垮起来。 整个人蜷缩在床中央,像是被高烧困住的病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度不安。 此时的她很是难受。 就跟以前高烧40度的感觉一样。 还口干舌燥,脑袋巨疼巨晕。 不,白姝觉得,比她以前感冒高烧的时候还要难受。 系统都在她脑海中开始警报声。 但是白姝也睁不开眼睛。 霍翎的脸色沉得吓人。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关节泛白,眼底的阴影越压越重。 现在的霍翎只想把那个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再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又混到那人身上去了。 他跟着拿起手机拨了出去,低声启唇,“查监控……” 话还没说完,一只火烫的手忽然攥住了他手腕。 白姝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翻身。 她脸颊抵着他的脊骨,像是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般抱住他不放。 “……祁言……”她声音发哑,像溺水者吐出的气泡,透着下意识的呼救与本能的依赖,“我好难受……” 唇上的刺痛让白姝猛地一颤,模糊的意识被硬生生撕开一角。 她吃力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一层生理性的泪珠,模糊的视线里,是一张近得过分的脸。 这张脸英俊,但是阴沉,像是被墨水染了似的。 她还没看清,对方的气息便压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温度靠近,没给她退避的空间。 霍翎俯身,将她半搂进怀中。 他的动作急促,却在感受到她本能的瑟缩后,骤然一顿,气息也跟着压低。 过了好一会,他抬手轻拭她唇角,指尖划过那道道被咬破的细小裂痕,动作里混杂着怜惜与某种极端隐忍。 白姝闷哼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他衬衫前襟,像是抗拒,也像是支撑。 “看清楚,”霍翎嗓音低哑,几乎贴在她耳边,“我是谁?” 他扣着她后颈,迫使她微微仰头。昏黄灯光下,他的眼神如夜色压顶,情绪翻涌不定。 白姝的视线终于聚焦,认出了他,瞳孔骤然一缩。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额间已沁出细汗,身体因身体的发烧而不受控制地颤着。 霍翎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掌按上她后背,低声呵斥:“别乱动。” 他将她整个人拉近,声音压得极低:“不许叫别人名字。” 白姝几乎是被他牢牢按在怀里,呼吸混乱,意识模糊,身体的滚烫与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交织,反倒让她逐渐找回了一丝清醒。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过分亲密。 霍翎的外套不知何时滑落,他的衬衫被她拽得凌乱,而她的膝盖正抵着他靠近自己。 她终于回过神,瞪大了眼,喉咙干涩:“你疯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疯狂。 霍翎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直接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 昏暗灯光下,他眼底翻涌的欲色让白姝呼吸一滞。 “还没醒?” 他拇指碾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得近乎危险。 白姝睫毛颤了颤,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跳乱得像擂鼓。 她本能地伸出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去。 “醒了、醒了……” 她睫毛轻颤,声音细若蚊呐 霍翎低头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拇指还按在她唇上,摩挲着那片刚被他咬过的柔软。 “嗯?”他俯身靠得更近,呼吸几乎压在她脸上,“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笑,似真似假地温柔,可那语气里却藏着刺骨的逼迫。 明显她若是答错了,下一秒就会被他拆骨剥皮。 “霍翎!你是霍翎!” 白姝感受到他的凑近,她连忙侧过头,避开他的亲密举止。 而她这个行为瞬间点燃了霍翎眼底的暴戾。 他猛地掐住她脸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就强硬地将她的脸扳正。 白姝被他掐得生疼,眼眶瞬间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单手就扣住双腕,粗暴地按在头顶上方。 “霍翎!你发什么疯!”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被他用膝盖强势地顶开双腿,整个人被牢牢钉在床上。 “我发疯?“他低笑一声,眼底却一片冰冷,“是谁一见到废物就心软的?嗯?”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白姝,你是不是特别享受当救世主的感觉?“ 白姝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胡说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霍翎突然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呼吸困难,“看到他那副可怜样,就忍不住想施舍点温柔?” 白姝也被逼急了,脖子被钳着,呼吸一滞,她眼神却不甘示弱,瞪着霍翎,声音嘶哑却字字分明: “是啊!我就是喜欢当救世主!” 她喘着气,笑得刺眼,“怎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白眼狼吗?我喂过你这么一只白眼狼,还不让我喂第二只?” “人家这位现在可乖了,忠犬得很呢。又听话,又感恩戴德,不像你,翻脸比脱衣服还快!” “忠犬?”他冷笑一声,突然松开钳制,转而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疯狗!”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白姝气得浑身发抖,“霍翎你个王八蛋!人家至少知道摇尾巴,你呢?除了咬人还会什么!” 霍翎动作猛地顿住,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他感受到心脏口的痛感,他弓起身,捂着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发出压抑的哑声,额角冷汗刷地滑下来。 白姝本来还在愤怒地挣扎,可看到这一幕,神色疑惑起来。 看见他手指死死抓住胸前的衣料,像是疼得快喘不上气,呼吸声发狠地扯着空气,像是在强撑。 “霍翎你别装了!”白姝咬着牙怒喊。 霍翎没回她的话,只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神色阴沉,随即掏出手机,低头拨了个号码。 白姝正要趁他分神的时候往外跑,哪知道刚迈出一步,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也跟着踉跄的摇晃起来。 ……卧槽? 她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眼前的世界像是被高温扭曲了似的,下一秒,整个人踉跄一下,直直地跪倒在地。 霍翎那边喘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刚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见地上的白姝浑身发烫蜷缩着。 他脸色更难看,咬着牙从沙发上扯下一条毛毯,拎着全身的力气抡过去,重重盖在她身上。 门口传来几声沉稳脚步,很快便有几位身穿白衣的医生快步走进来。 领头的是位男医生,刚靠近还在挣扎着的白姝,就被霍翎眼神一冷,低声呵斥道: “别碰她。” 那声音不高,却透着从骨子里压出来的怒意和杀气,冷得像刀锋,瞬间让屋里温度低了好几度。 男医生动作一滞,额角冒出细汗,只得默默收回了手。 还是一名女医生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白姝扶起来,动作轻柔地把她抱回床上,再盖上厚被。 医生看了眼白姝那泛红的皮肤和滚烫体温,交换了个眼色,低声道:“迷药中的催情成分很强,幸亏您及时叫了我们。” 另一名医生给霍翎打了针,他才终于缓过来,额头布满细汗,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身湿透。 医生们忙完后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门,霍翎突然开口:“都出去。” 他背脊挺得笔直,盯着床上的女人,眼底情绪压得死死的。 领头的老医生顿了顿,看出了他眼里藏不住的情绪,眉头一拧,忍不住劝道:“少爷,您不能做太激烈的事情……您的心脏还没完全康复,这种情况,可能会……” 他的话没说完,却换来霍翎沉沉一眼。 “滚出去。” 话音刚落,霍翎心脏又是疼起来,仪器那头忽然传来急促的滴滴声。 她咬了咬牙,回头一步跨近,压低声音急道:“少爷,白小姐现在体温过高,药物还在持续刺激神经系统,如果不尽快注入解药——或用……用更直接的方式帮助她疏解,会对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霍翎捂着胸口,剧烈喘息,额角青筋暴起,连唇色都淡了些。他那张素来张扬妖冶的脸上,此刻却冷得近乎死寂,眼神深得像一潭积了千年的幽水。 床上的女人再一次难受起来,浑身发烫,皮肤泛红,长发散乱在枕上,嘴唇都红得发艳,像是随时能燃起来似的。 他喉结猛地滚了几下,整个人僵着不动,连指尖都绷紧到发白。 手掌死死攥住床沿。 下一秒,他却还是慢慢俯下身,额头贴上她发烫的额角,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什么。 “……行吧。”他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气息都是烫的,“这次放过你。” 他盯着她几秒,眼神深得仿佛下一刻会落进地狱,可他最终只是靠得更近,呼吸贴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地撑着床沿—— “给她注射。” …… - 白姝是被一束刺眼的阳光照醒的。 她皱着眉,抬手遮了一下眼,整个意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房间里晕开一层金黄。 窗帘没拉,清透的玻璃外是一整面城景高空。 天蓝得透彻,阳光明晃晃地反射在一栋栋楼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她愣了几秒,才慢慢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得过分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薄毯,衣服也换成了宽大的衬衫式睡衣,领口半敞着,衬得她锁骨与脖颈白得晃眼。 周围静悄悄的,连空调出风的声音都极轻。 她眨了下眼,抬手揉了揉还昏昏沉沉的太阳穴,思绪开始回笼——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白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状态,又望向窗外的景。 这不是普通住宅区。 这是市内最贵的高层朝南大平层,房间里装修低调但极奢,落地窗的玻璃据说连阳光照射的角度都特别计算过。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 想到昨晚,难道自己跟谁来了一夜情? 不对啊。 白姝脑海里面怎么有霍翎的记忆?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从外推开了。 白姝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毯子,转头望去。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背后晨光被高大的身形截断,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一瞬。 霍翎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是刚洗过澡,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衬得整张脸冷俊得过分。 那双桃花眼没什么情绪,却自带凌厉气场,视线落过来时,像是带电的。 深色睡袍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腰带随手一系,身材高挑,肩背宽阔,露出的锁骨骨感分明,隐隐有水珠从脖颈滑下,沿着胸膛线条没入衣料深处。 性感,危险,极具侵略性。 他嗓音低哑:“醒了?” 白姝看着他,脑子一片浆糊,脱口而出:“我……我昨晚没跟你干嘛吧?”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简直像是条件反射。 霍翎微微挑眉,显然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这个。 他没回答,反而缓缓走近,在床沿坐下。 指尖轻轻捏起她身上的毛毯一角,动作懒散,举止矜贵。 他低头,唇角缓缓勾起,嗓音低沉带笑:“怎么?我不能跟你做点什么?以前你不是说想上我?” 白姝耳尖“蹭”地红了,猛地把毯子往上扯了扯,简直想钻进缝里。 特么的,这句话太羞耻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跟霍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开了不少黄色玩笑。 现在全是自己的黑历史啊! 霍翎睫毛轻垂,视线落在她羞涩的模样上,笑得更深了。 第29章 是你给我下的药 白姝垂着眼,紧紧攥着毯角。 她强迫自己冷静。 她不能再被他牵着走了。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她都得赶紧跟他划清界限。 她低头吸了口气,开口时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疏离和压抑的克制:“霍翎,我现在不想跟你有太多牵扯了。” 男人原本还含着笑的唇角轻微一顿。 白姝垂着眸,像是不愿被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我好不容易从以前那些事情走出来,现在又回到你这,算什么?” 曾经她也以为,也许他心里有一点是在意自己呢? 自己对他那么好,都那么舔了。 但是上次白悦找人侮辱她的事,可是迅速上了热搜,当然出新闻的媒体,就是霍家旗下控股的媒体之一。 虽然她也有这个想法,但也是想着先威胁一顿把钱拿到以后。 还有白家股票雪崩,那天深夜开始有资本砸盘,她后来查了一圈资金链,发现其中一支是霍家旗下的子公司。 更过分的那个,他还想经过自己想要外公的遗画! 而这些行为,都是铺垫收购白家计划。 霍翎沉默地听完白姝的质问,一言不发。 他没急着否认,也没立刻解释什么。 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看着她捏紧毯角的手,看着她极力压抑却依旧咬着唇颤抖的情绪。 白姝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耍赖,冷笑,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质问她有什么资格怪他。 可这次没有。 他居然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像是被她的话劈开了一条缝,开始认真地思考。 白姝没了耐心。 她不想再在这种氛围里和他待一秒。 她掀开毯子想下床,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男款睡衣。 黑色睡衫,布料柔软,宽大得快要遮住膝盖,但最关键的是…… 这睡衣风格很眼熟。 明显是霍翎的! 她心头一惊,脸都热了,立马扯了扯领口试图把自己包严实,脑子里全是“怎么出去”“怎么不被误会”“衣服能不能快点还给我”。 就在她正打算去找自己手机,房门“啪”地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米白裙子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哭着喊:“霍翎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我明明是为了你才——”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房间中央、穿着男士睡衣、头发凌乱、脸颊泛红的白姝。 女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瞳孔都微微震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掉了力气。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白姝也瞬间尴尬了。 她一身男士睡衣,头发凌乱,整个人就像刚被揉进床单里捞出来一样狼狈。 偏偏现在还被一个旁观者撞个正着。 更离谱的是,她还认识这个女人。 她叫苏芝,是苏家千金。 以前霍翎刚回霍家,这位苏小姐曾当着一堆人面,笑眯眯地说霍翎像是哪里来的“下人儿子”,一身烟味土得掉渣。 当时白姝在旁边气得不行,直接帮霍翎怼了回去。 现在倒好。 这位昔日嘲讽霍翎的大小姐,竟然一口一个“霍翎哥哥”,连嗓音都带着撒娇的哭腔。 白姝只觉得当初自己怎么那么蠢啊? 为了霍翎怼苏芝,甚至私下托人盯住她的动向,一心一意想帮霍翎。 结果现在呢? 现在这俩人关系还挺好? 白姝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下来,心里那点羞窘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顶了上来。 她不是嫉妒。 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被霍翎背刺了。 自己里外不是人,像个笑话一样。 苏芝脸色涨红,眼圈也红红的,指着白姝,声音尖了起来:“霍翎哥哥,昨晚你真的把她带回来了?你难道还跟她睡了?!” 她眼泪已经打湿眼角,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完全接受不了现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样帮你,你还为了她要报警?霍翎哥哥,你对得起我吗!” 白姝原本就不想搅进这场修罗场,现在更是不耐烦,刚要拿自己的手机离开,结果苏芝这一嗓子,她顿住了动作。 “……你说什么?”白姝问:“报警?他为什么要替我报警?” 苏芝咬着唇不作声,眼神隐隐泛红,心虚地别过了视线。 白姝转向霍翎,又看向苏芝。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的气息骤然冷下来,像是冰面下压着的暗流,随时会翻涌。 她看向苏芝,声音轻,却一字一句地问:“是你给我下的药。” 不是疑惑是肯定。 霍翎低着头,没回应,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银色指环,身上那件睡袍松垮地披着,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寡淡。 可越是这副模样,越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像被冻住了,没人敢出声。 苏芝站在原地,嘴角微动了动,像是想开口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神情里掺了几分慌乱,几分难堪。 白姝看着他们,忽然轻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她低声道,“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你们配合得挺默契啊。” 白姝第一次这么生气。 她快步走到霍翎面前。 “啪——” 她毫不犹豫,直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毫不留情。 霍翎脸被打得偏向一侧,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道红彤彤的巴掌印。 指痕清晰,火辣得刺眼。 白姝打得狠,力道完全没收,情绪几乎是压着怒火砸出去的。 可手掌刚收回来,她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 等等。 她刚刚做了什么?! 白姝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反应慢了一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脸被她打偏的男人是谁。 霍翎啊! 书里最疯、最偏执、最不讲理的那个反派。 她记得书中有个不长眼,说他是靠“卖屁股”起家的。 结果没过几章,那人就死得特别惨。 尸体都没人敢收。 而她,一个普普通通、柔弱无依、还一身破任务没完成的……女人。 她居然扇了他一巴掌?! 她手还停在半空,整个人都傻了,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连耳根都开始发麻。 白姝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死的好惨的画面。 而霍翎也没动,他只是头还偏着,但脸上那道红痕在冷白肤色上格外明显,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血色花。 在他终于抬起头的时候,他没笑,没说话,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白姝看见自己手机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她赶紧伸手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可她刚一拉开门,还没迈出一步,就猛地被一只手臂扣住腰肢,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横抱而起! 白姝以为他要弄死自己,她疯狂挣扎起来,手上没停地拍他肩膀、捶他胸口,“这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我报警让人抓你!” “霍翎你混蛋、疯子、变态!——” 她真的以为自己吾命休矣,彻底慌张了,也就越骂越凶。 但霍翎还是不管不顾抱着她回到屋内。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动作不快也不慢,把她的脚塞进那双柔软的拖鞋里。 指尖还不轻不重地掠过她的脚踝,语气平静得过分:“地板冷,会感冒。” 白姝:“???”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以为要揍自己,没想到还关心自己冷不冷? 霍翎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像是压了千万吨情绪,却只浮出一点点。 “你打了我一巴掌,”他说,“还骂了那么多句,现在我给你穿双鞋,可以听话一点吗?” 白姝正在疑惑,她脚踝一紧,霍翎忽然抓住她的脚,不紧不慢地用指腹在她脚底轻轻一扣。 那一下,既不轻也不重,偏偏落点刁钻。 白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你——!” “终于安静了。” 霍翎慢条斯理地松开手,抬眸瞥了她一眼,眼角微挑,仿佛带着点笑,偏又什么都没说。 白姝气得说不出话来,脸烧得跟火一样,连连挣扎。 而霍翎这时却转了头,看向还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苏芝。 那眼神冷得像冰,像在看一只多余的蝼蚁。 “把她带走。” 门口瞬间冲进来几个黑衣保镖,动作利落,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架起苏芝往外拖。 “霍翎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你——你不能——” 声音很快消失在门外。 霍翎重新低头看着怀里气得眼圈泛红的白姝,声音却低得温柔:“我处理完了,接下来该轮到你听我说了吧?” “我不知道她会给你下药。” 白姝冷笑了一声:“鬼信你。”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唇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眼神淡得像云烟,却落得稳稳:“你信我。” 一副肯定的语气。 哇,听的白姝又是一股怒火涌动。 她后槽牙都在发紧,牙根都快咬碎了:“我信你个大——” 她话没说完,霍翎又要伸手去碰她,她脚一抬,“啪”地一下把自己脚抽回来,动作利落又干脆。 “霍翎,你不要总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她咬着牙,语气终于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怒意,“你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霍翎似笑非笑,语调漫不经心:“什么事情是误会的事?” “你——”白姝猛地转身,气得心头一震。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咬紧了牙关,终于问出口:“霍翎,你喜欢我吗?” 空气像是凝固了两秒。 霍翎沉默不语。 那双眼睛里藏着滔天波澜,却偏偏没有给出答案。 白姝看清了这一点,冷笑了一声。 老娘还不稀罕。 她才不吊死在一棵树上。 自己目标那么多。 …… 白姝刚回到自己住处,头发还滴着水,随手把浴巾搭在脖子上,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醒。 全是祁言的。 她挑了下眉,指尖滑动,祁言从半夜就开始发消息,一条接一条,越到后面字越乱,像是情绪失控,语气也从“你在哪”“你还好吗”逐渐变成了“他有没有碰你”“白姝你回我一下好不好”。 还没等她决定要不要回一个过去,屏幕又亮了起来,是表弟宁埕的电话。 她接通,宁埕问她晚上怎么没回去,奶奶担心死了。 白姝随便胡扯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我今天回去,帮我跟外婆说个对不起。” “对不起你自己说吧,早点回来。” 这边电话刚挂断,祁言的名字再次跳了出来。 白姝盯着那个电话,指尖顿住了一秒。 她犹豫着按了接通。 电话刚接通,祁言那头就传来低哑的声音:“白姝?” 声音透着一股压抑太久的焦灼,像是怕她挂断似的,话紧跟着砸了过来。 “你昨晚去哪了?你没事吧?你怎么不回我?是不是被霍翎逼的?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白姝一边拿着手机往沙发那走,一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脑补?” “他直接从我怀里把你抢走!”祁言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一点,甚至带上了点咬牙切齿。 白姝张口想问那晚的事情,又觉得这种事情问出来也尴尬:“我没事,已经回家了。” 她刚说完,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白姝皱了下眉,打开门一看,是跑腿送来的一个袋子,礼貌道:“这东西是霍先生让人送的,说是您的私人物品。” 白姝低头看了一眼袋子,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内衣内裤什么都有…… 她当场把门“砰”地一声关上,捏着手机冲着话筒咬牙切齿地道:“祁言,我先挂了。” “等一下——”祁言急得声音都变了,“我能不能去找你?” 白姝没想到他这么着急。 “怎么了吗?你又缺钱了?” 而刚刚还焦急的祁言瞬间没了声,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只剩下手机屏幕缓缓熄灭的光。 白姝把手机扣在桌上,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真是嘴贱。” 昨晚自己被下药,中途被霍翎一群人围住强行把她抢走,结果她一句话怀疑他的关心。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想点开通讯录拨回去。 刚摁到通话按钮,手指却忽然顿住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按下去。 第30章 霍翎当众亲吻手背 白姝想,祁言大概是对她有点意思的。 她又是给钱,又是任务牵扯,一会儿撩一会儿装冷淡,拉扯这么久,在意也是正常。 只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刚穿书时那个懵懂的小白了,现实摆在眼前,她根本没资格回应别人的情绪。 更何况,祁言为了她已经偏离主线,放弃了成为大明星的机会,这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她投资他,是为了收益,是为了任务,不是让他掉进情网里。 白姝拧了拧眉,已经在盘算下一次怎么用强硬点的方式,把人扔回他的主角剧本去。 她把手机丢进包里,收拾好自己,就赶回宁家。 白姝刚踏进宁家,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平日清冷的客厅今日竟摆了整整一圈椅子,几位宁家长辈正端坐其中,年纪大的鬓发皆白,穿着考究,神色不苟言笑。 旁边还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看打扮是家中分支的小辈,一个个背脊挺得笔直,目光时不时偷偷扫向她。 这阵仗明显是来商量大事的。 白姝才换了高跟鞋的脚尖顿了一下。 她本想低调从旁边绕过去,结果老太太却朝她扬了扬手,脸上挂着和蔼笑意:“小姝,快过来。” 白姝收敛起所有情绪,微一颔首,安静地走过去,嘴上乖乖地喊了声:“外婆。” 老太太笑着拉她坐到自己身侧,轻拍她的手背:“昨晚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白姝神色如常,语气温温柔柔:“外婆对不起,昨晚遇到了朋友,就去聊了两句,没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特意挑了个既真实又无懈可击的说法,语气轻快,还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 老太太被她轻松付拿捏,捏着她的手没松,笑着叮嘱:“好,但是下次一定要提前跟外婆说。” 说话间,几个宁家小辈已经悄悄地把视线投了过来。 白姝仿佛没察觉,一边点头,一边顺势靠在老太太肩膀边,撒娇似的低声道:“好的外婆。” 老太太一听,面色更加温和了几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而白姝,很快也明白了怎么这么多人。 是大家同意将她写进宁家族谱。 但条件是她必须改姓,改成宁姓。 白姝一愣,随即唇角微弯,没有半点犹豫地答应了:“外婆,我想跟妈妈一个姓。” 她说这话时,神色安静,语气温柔,也很坚定。 …… 大酒店灯火辉煌,水晶吊灯璀璨如昼,香槟酒塔一层叠一层,红毯铺进金碧辉煌的主厅。 又是一场宴会。 白姝边走边在心里吐槽。 这些有钱人,真的是不是在宴会里,就是在去宴会的路上。 而这一次,她就是主角之一。 宁家为了正式将她介绍出去,特地在本市最昂贵的酒店包下整整一层,名为家族答谢宴,实则是正式向外界介绍她。 白姝站在化妆镜前,礼服是专人定制的,落肩长摆,雪白修身,背后是夸张又不失高贵的蝴蝶结拖尾。 她肤白貌美,五官精致,抬眼那瞬,连妆造师都忍不住惊叹。 “小姐,这套真的很适合您。” 白姝勾了下唇角:“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提起裙摆,站在落地镜前看了一眼,眉眼淡淡的,却自带压场气质。 …… 白姝原以为这件事仓促得很,毕竟是白天才定下来的事,哪有人晚上就能把宴会办得体面、把宾客请得满堂? 她心里想着,应该也就宁家那几个熟面孔捧个场,走个形式。 可等她挽着宁埕的胳膊、在工作人员低声提醒下踏入大厅的那一刻—— 她整个人都微微怔住了。 乌泱泱的宾客,穿着考究。 杯影交错之间,不乏市内数得上的几位老牌资本家,政界大员,还有几位她在财经新闻上才看到过的企业掌舵人。 甚至有媒体记者在拍摄外围照。 而他们的目光,在她出现的瞬间,纷纷望了过来。 “白姝小姐,就是她吧?” “长得倒是很像当年的宁家那位。” “记得当时是私奔吧?” 白姝听着那些窃窃私语,仍保持着微笑,脚步却略微放慢了些。 她不是被场面吓住的,而是—— 视线越过前方人群,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到刺眼的身影。 那个男人站在人群一角,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正端着香槟杯,似乎正与人交谈。 而那张脸,白姝太熟悉了。 那是她的父亲。 本应该待在牢房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父在人群中看见白姝那一刻神色不自然起来。 但他很快整理了神情,举步走来,脸上堆起笑意,刻意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女儿。” 声音不大,却刚好落入周围几位宾客耳中。 场面微微一顿。 本就在打量白姝的几位老头互相看了一眼,有的面露惊讶,有的挑起眉梢。 认识白父的都没想到白父的老婆竟然是宁家那位小姐。 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 而不认识白父的在打量,什么男人能让宁家大小姐私奔那么多年不回来。 “表姐,我们走吧。” 宁埕站在她身侧,语气清淡,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视线落在白父身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这种靠着姑姑发迹、转头包养情人、最终还气得姑姑早逝的男人,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白姝淡淡一笑,点头应下:“好。” 她步伐从容,神情自若,连看都没看白父一眼,仿佛那声“女儿”从未落在耳里。 白父没想到她竟当众无视自己,脸上的笑容僵了两秒,差点没绷住。 那可是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攀上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还指望借着这场“女儿认祖归宗”的大戏,替自己洗白重来。 白父差点没崩住要骂出口。 可他想到法院那边催得越来越紧,真要撕破脸,等着他的就是破产。 他呼吸一滞,只能强忍下去,低头装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白姝已经站到了宁老夫人身侧,妆容精致,气场沉静,得体地应对着一众前来打招呼的政商名流。 老夫人亲自介绍她的身份。 宁家的外孙女,从今天起正式归入族谱,往后也将代表宁家出席重要场合。 白姝身姿挺拔地站在老夫人身边,眉眼含笑,乖顺得体。 那些曾在宴会上见过她的公子哥一个个眼前一亮,连带着不少年长者都在打量她的气度与谈吐。 就在众人目光聚焦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她怎么能姓宁呢?我这个做爸爸还在呢。” 声音不大,却冷不丁打破了场面上的热络。 白父硬生生挤过人群,脸上笑容勉强,语气里带着隐忍的不甘。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真正亲耳听见白姝被冠以“宁”姓,还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这个一向要面子的男人脸上。 人群一静。 不少人诧异地望过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不少人目光也随之微变。 白姝没有出声。 老夫人这时拍了拍白姝的手,抬眼扫了白父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制:“姝姝是我宁家的人,姓宁怎么了?若是你真的疼她,就不会在我那早死的女儿还在的时候领着情妇进门。” 一句话,瞬间把白父钉死在原地。 他脸上血色褪得干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 后面认识人,白姝面带笑意,言语周到,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旁的宁埕已经忍不住低声道:“表姐,你现在比我还能应酬。” 白姝勾唇一笑,刚想回应,忽然,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身影出现在会场门口。 全场的目光像被无形牵引似的看向那边。 霍翎。 他身穿深色西装,领口微敞,身形颀长,五官张扬又冷艳,站在人群之外,却偏偏最显眼。 他没刻意扫视谁,只目光淡淡地掠过大厅,最终落在白姝身上,眼神深沉不见底,像淬了冰的火焰。 宁埕下意识站到白姝面前,声音低了些:“他来干嘛?” 话音刚落,也有其他宾客低声议论: “那不是霍家的那个……霍翎?他怎么也来了?” “天呐,那是霍翎本人吧?我以为他从不露面——” “听说他几个月就干翻了几个圈层的人,连老狐狸都得让他三分。” 霍翎走得不急,偏偏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他拒绝了上前搭话的几位长辈,也无视了几个名媛递来的酒杯,姿态冷淡而张扬,目光始终落在厅内那个倚在宁老太太身侧的身影上。 场面一下安静了几分。 老夫人眉头紧蹙,声音压低:“谁请的霍家人?” 站在旁边的宁父神色冷淡,摇了摇头:“没请过。” 他目光不善地落在霍翎身上,显然也对这个不请自来的霍家少爷并无好感。 毕竟霍翎当众拒婚白姝的事,宁家上下都知道。 宁埕早就挡在白姝前面,一手扶住她手臂,带了点防备。 而周围宾客的目光也一齐投了过来,或好奇,或八卦,更多的却是看戏。 有些人也知道霍翎拒绝跟白姝结婚这件事。 白姝抬眸,视线慢悠悠地扫过霍翎。 男人穿了身黑色西装,剪裁极贴身,肩线挺拔,腰身紧致,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透着点病态的俊美。 唇色浅淡,眼尾生得极挑,哪怕面无表情,也天生带着股叫人心跳加速的狠劲儿。 他站在人群中央,沉默得像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冷面贵公子。 可白姝脑子里蹦出的却只有一句:人模狗样的玩意儿。 呵,她不稀罕。 霍翎这时也正看着她。 女孩穿了一袭烟灰蓝的斜肩礼服,肩颈线条精致,皮肤白得发光,站在人群中却偏偏气场不弱。 那双眼睛仿佛什么都看破,却又什么都不在意。 霍翎喉头发紧,脑子里却翻来覆去都是她那天问他的那句话: “霍翎,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他想回答,可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说不清楚。 白姝想看看这疯子今天又想上演什么鬼把戏。 可没想到—— 霍翎竟然在她面前站定,眉眼低垂,突然就那么半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捉住她的指尖,动作轻慢得像是在揭一张薄雪。 下一秒,他低头,唇落在她指背上,温热一吻。 是一个很温柔的吻手礼。 白姝整个人僵住。 她低头看着他这人模狗样地装深情。 不懂他在做什么。 霍翎指尖一松,白姝立刻抽回了手。 宁埕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拉,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几分,动作不动声色,却把两人的距离硬生生隔开。 老夫人皱着眉刚要开口,语气中已透着不悦:“你——” 话还未说完,霍翎忽然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拍了两下掌。 随即,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乌木色的长方木盒,步伐沉稳,神情恭敬地站到霍翎身边。 那人躬身开口:“这是霍先生准备的成人礼,赠予白小姐。” 白姝一愣,忍不住挑眉。 成人礼? 他霍翎哪门子的身份,居然也敢来给她准备成人礼? 而且她早就成年好几年了,这会儿送礼,是在讽刺她以前没长大吗? 宁埕冷着脸将盒子接了过来,手上用力,啪地一下掀开盖子,语气都透着不耐。 结果盒子一开,周围瞬间安静了半秒。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晚礼裙,通体银白,布料轻薄柔软,最惹眼的是那铺满整条裙摆的—— 不是水钻,而是一颗颗切割精致、排列密密的真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冷光逼人。 宁埕脸色微变,低头重新扫了一眼那条裙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姝也看见了,眼神猛地一变。 她不是没见过钻石,也不是没穿过礼服,可是这么一条整条裙子都用钻石镶出来的…… 她是真第一次见! 从布料到裙摆,光线一打上去,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那是一种直接用“钱”堆出来的震撼感。 这条裙子,就算不拿出来,在盒子里光是看着都知道:它!贼!好!看! 白姝心脏狠狠一跳。 卧槽! 好心动啊! 她不争气地眼神黏了一秒,立刻就猛地移开,表情强撑着冷淡。 第31章 修罗场出现,请谨慎操作 白姝迅速移开视线,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显得对那条裙子太过心动。 可下一秒,人群中便传来一声惊呼。 “这不是霍家那条裙子吗?!” 一个眼尖的女人站在边上,眯着眼定定看了几眼,神色里透着掩饰不住的震惊,“据说是跟英国女王同款,连珠宝展都没舍得展出的那件!”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低低的议论声像涟漪一样蔓延开来。 “我记得那裙子不是说,霍家特地为未来夫人准备的吗?” “霍翎居然直接拿出来送人?” “不是,他不是之前当众拒婚白家的这位小姐吗?” “难道就我关注到,霍家现在是霍翎当家了吗?” 声音不高,但压不住人多。 零碎的字眼被送到白姝耳中。 哪怕他们刻意压低音量,也足够让现场气氛一寸寸微妙起来。 目光纷纷投向霍翎和白姝,满是猜测与探寻。 老夫人脸色不动,但声音却已经冷了几分。 “这礼太贵重了,”她抬眸看着霍翎,微微颔首,“而且小姝成年已久,现在才送,不合时宜。霍家小当家,您还是收回去吧。” 老夫人说着就伸手拉住白姝的手腕,离开这片是非地。 白姝配合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个傻逼到底想干嘛。 大庭广众之下搞这种事。 她抬眸看了霍翎一眼,那男人站在宾客注视的中央,身形挺拔,西装笔挺,气场一寸不落地碾着全场。 但他听完老夫人那句话,神色却没有半分意外,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那点笑意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被拒绝。 他侧了侧头,随即淡声吩咐:“收起来。” 身旁保镖立刻躬身应下,小心翼翼将那条价值连城的钻石裙重新装回盒中。 …… 白姝站在宴会中心,裙摆轻垂,神情平静,却在灯光交错下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熠熠光彩。 这些原主本来很不喜欢的家人,如今却一个个站在她身边,护得那么紧。 宁夫人温柔地替她整了整发丝,声音和缓地笑着:“别喝太多,伤身体。” 宁父在一旁微笑颔首,虽然不多言,但态度分明宽和有礼。 有些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眼见宁家正主都亲自照拂这个女孩,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变了几分。 尤其是宁埕,整晚都站在她身侧,从不离半步。 他一身挺括黑西装,眉眼凌厉、气质锋锐,是众人默认的宁家继承人。 而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下,毫不避讳地为她递水、挡人,甚至还为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擦高跟鞋上的灰尘。 宁家这一家子几乎全数到场,环绕着白姝,宛如无声宣告。 这是他们宁家的姑娘。 这群人目光从探究转为敬意,从质疑变作恭维。 白姝听着周围细碎的议论声,垂眸笑了笑。 这一刻,她终于真切地体会到原主在那个凋敝的家里,渴望而不得的东西。 亲情。 她现在替原主收到了。 白姝也看到那位渣爹此刻正满脸堆笑,悄悄绕到了霍翎身侧,压低声音说着什么,神情还带着点自认为的亲昵与熟络。 这副谄媚又没脑子的样子。 她要帮他一把了。 …… 在宴会渐渐进入尾声。 老夫人年纪大了,早早就由宁夫人扶着先离开。 厅中气氛却依旧热烈,宾客们觥筹交错,三三两两围在一块寒暄笑谈。 宁家的主场仍在继续,宾客们大多围绕着宁埕和白姝,明里暗里都是拉关系的试探。 白姝应付得滴水不漏,可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疲态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休息一下。 她刚转身走出宴会厅,灯光一暗,前方忽然站出来一个人。 “小姝!” 白父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显得格外急切。 白姝顿住脚步,抬眸看向拦路的人,唇角那抹应酬般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冷淡。 白父的表情带着几分紧张与讨好,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像是想拉住白姝的胳膊,又不敢真正碰到她,只能压着声音急急地道: “小姝,爸爸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你能不能……原谅爸爸一次?” 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卑微的急切,像是在真心认错,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姝垂眸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一点凉意:“爸爸,你找我没用。外婆交代过,不让我和你走得太近。” 白父脸上的讨好瞬间收紧,声音抬高了一点:“我可是你亲爸!你怎么能听别人说的话就——” “不是别人呀,”白姝缓缓打断,抬眸盯着他,“是我亲外婆。” 这句话像钝刀子割在白父脸上,他脸色一僵,眉眼都绷住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继续低声求道:“小姝,家里现在情况真的很糟,白悦之前的事牵扯太大,媒体曝光后,公司股价已经连续跌停了几天……爸爸快撑不住了。还有个项目尾款这个月就要到期,银行不肯再放款,你……你能不能帮帮爸爸?” 白姝盯着他,眼神平静极了。 她笑意慢慢浮起,却半点不达眼底,嗓音不紧不慢:“我怎么可能有钱帮你?我的卡不是早就被你停了吗,爸爸。” 白父脸色一变,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白姝侧了侧头,像是看着什么笑话似的,“而且你还真现实啊,过去你不是巴不得我别回来吗?连我妈尸骨未寒,你就能抱着小三跑去度假。现在知道我能帮你,就跑来求我了?” 她说得轻,语调带着点讽刺意味,像是撒了把盐在白父的脸上。 白父被她几句话戳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意几次涌上来,又被眼下的窘境强行压下。 白姝话又一转:“而且我早就告诉你办法了呀。” 白父愣了愣:“什么?” “陈景姑姑呀,”白姝微笑着,眼神干净,“她找我问过你。” 这一句落下,白父整张脸骤然僵住,嘴角抖了抖,眼里迅速浮上一抹慌乱。 “陈景姑姑到现在还没嫁人,虽然脾气是有点不好,可是她拥有满腔真诚的心。”白姝笑了笑,“听说最近她的公司融了一笔资金呢。” 白父唇瓣欲言又止。 “爸爸,我还挺喜欢陈景的那位姑姑。” 白姝话音落下,笑意未收,转身就走。 白父想再开口,就看见几个宾客正朝这边走来。 他只能硬生生将话咽回喉咙里,站在原地,神色难堪地捏紧了拳。 而白姝转过走廊尽头的拐角,下一秒就撞上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江砚。 他穿着略显随意的衬衫西裤,袖口卷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冷。 那种未经雕琢的少年气质混着点倦意,像是刚从深夜图书馆走出来的学霸,俊美又疏离。 光线从头顶倾洒下来,勾勒出他温白的下颌线,眼神却格外清醒。 白姝脚步一顿,脸颊瞬间僵住了。 她看见他,第一反应不是招呼,而是—— 糟了。 她刚刚那些话…… 他该不会都听见了吧? 江砚朝她招了招手,动作懒散,却莫名带着种少年特有的随意张扬。 白姝才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轻轻一扯,整个人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白姝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江砚那张漂亮的脸已经低了下来。 近得她都能看清他睫毛下方的淡淡青影。 他的气息很淡,不是香水,也不是烟味,反而像是纸张和冷水残留的气息,干净冷冽。 白姝眼睫颤了颤,有点懵。 ……他这是想亲她? 这么突然? 她视线不自觉落到他略显苍白的唇瓣上,精致得像是雕刻师精心打磨的线条,此刻就那么轻轻压下来,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呼吸间的湿气。 她心跳顿了顿,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还没等那一吻落下,肩膀忽然一沉—— 江砚将脑袋倚了过来,额发蹭着她的脸颊,贴着她耳边低声说了句: “我好累。” 声音温热,轻而慢,却像是失去防备的独白,透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倦意。 白姝睁开眼,一时间不知是失落,还是…… 她一动不动地让他靠着。 耳边是他略带鼻音的呼吸,落在脖颈边痒痒的。 “你这是怎么了?”她低声问。 说话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暂时没人,才又悄悄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宴会上也没看到你,”白姝语气放缓,“你去哪儿了?” 江砚靠得松松的,像是连站直的力气都没了,只轻嗯一声,语调低哑:“在写论文……最近实验比较紧。” 白姝心里顿时啧啧两声。 不愧是这个剧本最聪明的学神。 她抬手轻轻在他后背上顺了两下,像是安慰:“那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你都快靠我身上睡着了。” 江砚没应声,倒是蹭了蹭她的肩膀。 【勾引任务,目标江砚:拥抱他,奖励寿命值根据拥抱时间来奖励。】 白姝看到任务的一瞬间有点惊了。 这不是白送的寿命值和积分吗? 她眼睛一亮,只觉得系统突然良心发现,终于给了她一口热馒头。 毫不犹豫,双臂一收,直接把江砚整个圈进怀里。 江砚的身体明显一僵,背脊像被电击一样绷得笔直,整个人都透着股被突然袭击的错愕。 但白姝没打算放松,反而轻轻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柔得不行:“你不是说累了吗?那就靠着我,多休息一会儿。” 江砚没作声,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像是真的把力气交给了她。 白姝心头一喜,这状态太完美了。 任务没有上限。 她都感觉自己寿命值正在哗哗往上涨。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一直抱下去—— 就在白姝准备再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抱个昏天黑地的时候。 她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道暗影。 那是一道人影。 高大、笔挺,步伐从容沉稳,身上却带着几乎冻结气温的寒意。 光线从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整个人犹如自地狱深处踏出的王座之主,周身沉黑如墨,轮廓深邃硬朗,唇线冷冽,狭长眼尾隐隐带着血色的阴鸷。 那双眼,正静静地落在她和江砚身上。 白姝头皮一麻。 霍翎。 卧槽! 她整个人抱着江砚的姿势没变,内心已经在风中爆炸。 就说系统怎么会给她这么容易赚寿命值的任务! 霍翎的脚步声并不急,却稳得叫人发寒。 每一步踏在走廊地毯上,软绵无声,却像落在白姝心尖上的重锤。 他穿了一身剪裁贴身的深色西装,领口微敞,袖口纽扣上那颗小巧钻石在灯下晃出冷光。 整个人冷白俊美,气场却沉得仿佛天色都要压低几分。 那双眼,从白姝抱住江砚的手臂上扫过,又从江砚靠在她肩上的位置慢慢移到她脸上,目光幽深,沉得像墨汁里滴了冰碴子。 白姝简直能听见系统在背后疯狂敲锣打鼓。 【叮!警告:修罗场出现,请谨慎操作。】 ……谨慎你个大头鬼! 白姝还维持着那个温柔又贴心的拥抱姿势,手臂环着江砚,半点都不舍得松开。 她不想放弃这个任务啊! 多抱一秒,奖励就多一分,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哪舍得中途退出? 只是从对面蔓延过来的冷气压太逼人了。 白姝眼角微抽,还是强撑出一个笑来,语气轻松得像是随口调侃:“怎么了?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吗?” 霍翎听见她这句话,像是被什么点着了似的,低低笑了一声,笑意却一点没进眼底。 他垂下头,抬手捏了捏额角,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太阳穴处碾了两下。 脸上神情平静得几近温和,可那咬得咯吱作响的牙齿却泄了底。 像是在努力压住什么。 片刻,他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发哑,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姝姝,你是要一直气我吗?” 那一声“姝姝”,带着点沙哑缠人的尾音,像是裹着一层火,烧得白姝后背发凉。 白姝心里一紧,心里面开始盘算要不要跑路了。 第32章 大型修罗场实录 江砚自然早就察觉到那道沉沉的目光了。 从那股宛如冰刃般从走廊尽头席卷而来的压迫感出现时,他就知道是谁了。 可他是真的累了,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靠在白姝怀里,懒得搭理任何人。直到听见那男人带着咬牙切齿的亲昵语气。 江砚原本半垂的眼缓缓抬起。 少年的眉眼清俊温白,混着不经雕琢的凌乱发丝,带着一点初醒时的迷糊气。 可那眼神却意外地冷静清醒,像是清晨微凉雾气下的一抹刀光。 他轻轻蹭了蹭白姝肩膀,像是确认位置,又把下巴搭了上去。 眼神带着点困倦地看着她,声音低低:“你朋友?” 白姝:“……” 朋友你个头! 你看不出这是杀气冲天来砸场子的疯子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霍翎已经按捺不住。 那男人一步迈来,长臂直接攥住白姝的胳膊,力道极重,几乎带着控制的意味,将她整个人朝他方向拽去。 “别让我生气了。” 嗓音低哑,咬字狠戾。 白姝一个趔趄,肩头一紧,胳膊瞬间泛起疼意。 她脸色一白,刚要开口,忽然,腰间被人扣紧。 江砚那副疲倦懒散的模样倏然褪去,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掌收紧,十指牢牢扣住她的腰,把她整个护进了怀里。 他眉眼依旧温和,眼底却泛起淡淡冷意。 声音平静而锋利:“你拉她干什么?” 这一声不高,却冷得让人心头一凛。 霍翎停下动作,眼中情绪翻涌,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冷笑出声,嗤道:“你算什么东西?” 江砚却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困意未散般缓慢垂眸,眼神扫过怀里的人一眼,语气温柔却又不带一丝退让:“你这话倒是难听。” 白姝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简直快要变成大型修罗场实录。 “你们别闹了!我好难受!” 这话不是假话,是真疼。 此时她站在中间,胳膊一边被霍翎抓着,另一边整个人还半贴在江砚怀里。 她两条胳膊像快被撕扯开的布娃娃,肩膀被拉得酸痛不已,表情已经开始绷不住了。 江砚还搂着她,掌心下意识收了收,低头皱眉:“哪里不舒服?” 而霍翎那边,力道却没松,反而更重了些,像是被她这一句话激得更烦躁。 他眼尾发红,咬着牙低声道:“白姝,你能不能有点自觉?” 三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 白姝中间被卡得死死的,头靠在江砚肩膀上,手腕又被霍翎扣着。 整个人就像是被两种极端的温度包围。 一边是少年身上淡淡的书卷气和温热的呼吸。 一边是霍翎身上那股从骨子里渗出的压迫感与危险气息。 她觉得自己再不挣脱,骨头也要断了。 白姝忍无可忍咬牙低吼,“我身板扛不住你们两个这么拔河!” 她猛地用力一挣,脚下一踉跄,终于在两人的拉扯间挣脱了出来。 可下一秒,她就感觉肩头一凉。 “我靠——” 她低头一看,自己那条价值连城的裙子肩带被拉得彻底松脱,整条裙子眼看就要顺着腰线滑下来。 她迅速抱住自己上半身,整个人蹲了下去,脸涨得通红。 “你们两个疯子!”她低吼一声,耳尖都红到了发烫。 这裙子原本设计就偏轻纱礼服,是为了展示锁骨线条才用了细肩带,这会儿一折腾,根本撑不住了。 而那边,霍翎脸色一僵,江砚也瞬间眼神动了下,第一反应竟是齐刷刷地伸手—— “别碰我!!” 白姝咬牙低吼,简直恨不得原地钻进地缝。 就在这时,她余光一扫,看到不远处正有几个宾客朝这边走来 白姝整个人差点当场晕厥。 再晚几秒,自己就要以“白家千金当众衣衫不整,与两男厮混”的标题爆上热搜第一!!! “卧槽、卧槽、卧槽!” 她在心里连骂三声,动作快得像起火逃生。 白姝一手攥着快滑到腰间的裙子,一手扯着肩带往上提,顾不上高跟鞋的重心不稳,几乎是连滚带跑地冲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路过一旁等电梯的宾客时甚至听见了谁低声惊呼了一句:“那不是白家的——” 她根本不敢回头。 好在洗手间就在前面,走过来里面也没人。 白姝冲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甩上,直接把门锁拧得“咔哒”响,整个人扑在盥洗台边,大口喘气。 她抬头,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彻底红透的脸,身上裙子松松垮垮,看起来不成样子。 好想骂脏话! …… 女洗手间外头,一左一右站着两道极其惹眼的身影。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黑西装修身剪裁,眉眼深邃锋利,气质张扬凌厉,五官艳丽得像是从顶级画报走下来的贵公子。 正是霍翎。 他眼神沉沉,薄唇紧抿,整个人像一尊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压得空气都发闷。 另一个则倚着墙,看似随意,白衬衫没系最上面的扣子,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额前几缕发垂着,遮住了眉眼,少年感十足却透着种格外清醒的疲倦。 是江砚。 他们一个成熟艳丽,一个清冷疏离,但并排站在女厕门外,画面就像强迫症摄影师构图的完美杰作。 只是—— 太他妈逼人了。 来来往往的女宾客纷纷在走到门口三米处自动减速,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终于有人忍不住,叫来了服务员。 “二位,这里是女士洗手间。” 服务员走过来低声提醒了一句。 霍翎没理,江砚也只是抬了下眼,语气温温的:“我等人。” 说完又低头继续摆弄手机。 服务员:“……” 哥们,一个比一个霸总,但是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社会影响力啊? 还在洗手间的白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拉了拉裙子,把松掉的肩带重新系好,确认没再露出什么春光之后,深吸一口气,拎着裙摆打开门。 然后她刚打开门,就要把头缩回去。 女厕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霍翎,身形颀长,黑衬衫扣到最上颗,西裤笔挺,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脸线冷硬,像是一张随时要崩断的弓。 另一个是江砚,白衬衫微皱,领口敞着,长睫低垂,静静靠着墙。 他们就站在门口,像守灵的,两尊帅得不可理喻的雕像。 白姝:“……” 她差点当场把门反锁回去。 可惜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江砚已经抬眸,目光温和却清晰,视线落在她脸上,轻声唤了一句:“你出来了。” 霍翎也紧接着看向她,眸色沉沉,低声吩咐:“把外套披上。” 白姝现在找回了一点自己,她拒绝了霍翎的关心,咬牙说:“霍二少,你不要再搞的跟我关系很好的样子,我跟你不熟!” 她说着就拉着江砚快步离开。 江砚低头看着她那只拉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节修长,抓得又紧又急,像是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他眼里有点笑意,少年感的面容在灯光下柔和,他慢慢收紧五指,反握住她。 白姝也没甩开手,就这么拉着江砚快步走远。 身后传来霍翎沉沉的喘息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压抑怒火。 可他站在原地,手还攥着那件原本想披到白姝身上的外套,指节发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撕碎了它。 …… 白姝牵着江砚的手回到宴会大厅。 虽尽量压低存在感,但两人走进来的瞬间,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宁埕一眼就看见他们,眼神顿时一凛,大步走了过来。 他目光先落在白姝身上,看见她脸颊还有点红、神情不太对劲,又瞥了眼站在她身边的少年。 “江砚?”宁埕语气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我喊你,你不是还说有个题目没想出来吗?” 江砚抬眸看他,声音恢复清冷:“回来拿点资料。” 他话说得慢,眼神却不偏不倚地落在白姝脸上。 宁埕点头没说什么,对着脸色不好的白姝关心道:“表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白姝随口一扯:“是有点累,想回去,我可以回去了吗?” 宁埕立刻点头,语气里带着天然的维护:“当然可以,表姐,我送你回去吧。” 他说着要走,却注意到白姝还牵着江砚,两人姿态亲昵得不像话。 他脚步一顿,眉梢微挑,语气半真半假地打趣道:“你们两个……现在是比我关系还铁了?” 白姝干笑两声,刚要开口应付过去,就听身边的江砚淡淡接话: “我喜欢碰她。” 宁埕:“?” 白姝:“???” 江砚神色平静,眼神还很认真:“每次碰她,我的课题就能迎刃而解。” 话音一落,空气安静了一瞬。 白姝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宁埕也一脸错愕:“……这是什么玄学解题法?还能靠摸人解题?” 江砚似乎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认真点了点头:“对,她是我的幸运变量。” 白姝:“……” 宁埕:“……” 两人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整得面面相觑,半天都没缓过来。 尤其是白姝,她脸上笑容都僵了。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靠美色、靠撩拨,靠那一套“勾引套路”才把江砚勾搭得晕头转向。 现在突然被告知,他对自己不是爱情,是灵感? 白姝有点无力感。 但是也还好吧。 不是爱情就不是爱情。 不耽误她做任务拿寿命值就行。 宁埕一直觉得江砚是个怪胎,还有坐在车上后白姝把霍翎的事情说了出来,更加就没怀疑了。 …… 回到宁家,白姝刚洗完脸,扎着头发走出浴室,脸还红扑扑的,就听见手机响个不停。 她一手拿毛巾擦脸,一手接起电话,“喂?” 对面是物业的声音,语气小心又为难:“白小姐,您家门口蹲着一个人……已经五个小时了。” 白姝顿了一下,“蹲我门口?谁啊?” “这个我们不确定……看着年纪不大,刚开始站在小区门口怎么也不肯离开,就说在等您。我们问他名字,想着您会回来就让他先进去了……要不您看是认识的吗?不认识我们就按流程驱赶了。” 电话挂断后,白姝就接到物业发过来的照片。 ……不会吧? …… 白姝随口找了个借口,说头有点晕。 宁埕正好想找借口出门,就带着她一起离开。 等她一回到自己那套房子,走出电梯靠近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蹲着个身影。 祁言。 他身形高挑,穿着一件宽松的黑卫衣,帽子没戴,头发有些乱,整个人蹲着。 胳膊搭在膝上,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双狐狸眼藏在阴影里,神色懒散却格外沉静。 跟他平时笑得张扬的模样完全不同。 夜风吹过,他好像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抬头。 像只迷路又受伤的小野狗,倔强又沉默地守着门前的位置,安安静静,甚至不让人打扰。 白姝呼吸一滞。 这家伙好端端的跑过来干嘛呢? 祁言听见脚步声,肩膀轻轻一动,却没起身。 这栋公寓是一梯一户,晚上又静,他一早就听见有人下了电梯,脚步轻盈,不快不慢,带着熟悉的节奏。 他抬起头。 额前碎发有些乱,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只能看见那道线条凌厉的下颌,和薄唇紧抿的弧度。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方向,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她开口。 白姝走近几步,终于看清那张脸。 祁言眼角有些红,神色没平时那种嘻嘻哈哈的笑意,反倒像个不小心被世界丢下的孩子,满身都是寂寞又倔强的模样。 她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见祁言低声开口,声音哑哑的:“你来了。” 白姝停在他面前,低头望他。 祁言仰着脸看她,眼神里没往常那点打趣的痞气,反而沉沉地落着一层阴影。 他嘴角翘着一点,看起来像是在笑,可声音却低得近乎哀怨:“是不是我不该来?”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白姝看着他,鼻尖一皱,一股淡淡的酒气扑了上来。 她眉头顿时蹙起,这家伙是在发酒疯? “你喝酒了?”她走近半步。 祁言没说话,只是微微仰着头,像条湿漉漉的狗,颈侧线条因为这个角度拉得细瘦清晰,眼角泛着一圈红。 第33章 帅哥的皮相果然能抵一切麻烦 白姝咬牙把祁言从地上扶起来。 他身子半软不硬,整个人靠在她肩上像条没骨头的狗。 她刚一用力,就被扑鼻的酒气熏得直皱眉。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祁言没答话,倒是顺势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脸埋进她颈侧。 那温热的气息打着转儿,白姝耳根都要炸了。 “你起来!” 她艰难的拉扯着人。 可这人酒劲正浓,哪听得进去,浑身还烫得跟烧起来似的。 白姝没法,只能半搀半拖地把人往屋里带,好在门是她提前刷卡开的,不然真得让这醉鬼睡楼道。 进了屋,她把祁言往沙发上一推。 白姝才想松口气,谁知刚站直身子,就被一只手腕猛地抓住—— “喂你——!” 她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拽得一歪,跟着一起倒进他怀里,脑袋磕在他肩膀上,“嘭”的一声。 “祁言你大爷的!”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散着微香的洗发水味,这会儿正贴着他满是酒味的衬衫,差点没当场气死。 整个人连衣服都蹭乱了,白裙皱巴巴地被他压着,膝盖还卡在沙发边沿,像极了要干坏事的男女。 “我才洗干净!!”她推他,“你这是想让我再洗一遍是吧?!” 她满脑子都是她刚洗完的头发、刚换好的睡裙、刚香喷喷的自己,此刻正被一个酒鬼压着—— 但下一秒,她动作一顿。 她听见祁言在哭。 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憋了太久的委屈,鼻音含糊地闷在她耳边,一抽一抽的。 只听见那细细的抽噎紧跟着带出一股急促的喘息,贴着她的耳边,热气一下一下拂过她脖颈。 有点烫。 隔着这点距离,她都能听见他喉头上下滚动的声音。 那点颤音就像黏在她耳廓上似的,带着醉意和情绪的不稳定,一波一波袭来,烫得她脊背直发麻。 白姝整个人僵着,连头皮都跟着发紧,简直想大喊:你喘个什么劲儿啊! 她的话到嘴边,“……你、你哭什么啊?” 祁言没说话,胳膊却紧了紧,把她箍得更牢了。 白姝心里面还在嫌弃,手却已经小心翼翼地放轻了些,在他后背拍了拍,像哄孩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哭什么呀?” 一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就这么窝在她怀里抽抽噎噎的,像个委屈到极点的奶狗。 白姝都要被他折磨疯了。 “……我真的……很努力了……” 他忽然冒出一句话,嗓音低哑,带着一点喝酒后的沙哑尾音,黏黏的,像猫舌头划过耳骨。 白姝动作顿了一下。 “每天打四份工……” 祁言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含着点酒气和委屈,“跑外卖、摇奶茶、发传单……我都接……就想攒够钱,能撑到你不嫌我。” 白姝听着疑惑:“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不是,你就算不认识我,你难道不打四份工吗?” 她直接来了个油盐不进。 “我真的不想输给他们。”祁言还在自顾的说着,他声音低低的,哑得像是喉咙干裂,“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有很多人,个个都比我强,可我……” 祁言抬起头,那双眼睛红得吓人,像是忍了很久才敢开口,“可我就想让你看看,我也可以的。” 白姝以为祁言只是喝醉、发疯、想撒娇,却没想到是在这诉苦。 她想了想说:“那你就去做明星啊,我都说了,你做明星可以赚到很多钱,比你打四份工轻松多了。” 白姝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真想赚钱,就去做明星啊,祁言,你那张脸放娱乐圈就是提款机,傻子才天天打四份工。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就能……” “祁言?” 她低头一看。 这人竟然……睡着了。 真睡着了。 大喇喇地把头枕在她肩窝,呼吸均匀,还带着点酒后的发热和少年人的清淡香气。 白姝:“……” ……不是,你这到底是来哭诉的,还是来蹭个落脚地的? 她动了动,发现祁言压得她腰都要断了,挣不开,手上还有点酒气和温热。 白姝脑袋疼,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只能轻轻叹口气。 “唉,帅哥的皮相果然能抵一切麻烦。” 她认命地扯过毯子,随手盖在他身上。 …… 白姝一觉睡到十点半,洗漱完出来,正准备发呆赖会儿床,结果刚踏进客厅,就猛然停住了脚步。 厨房那边传来锅铲碰瓷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蓝围裙,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可能刚洗过澡,湿发还没完全干,搭在额前,脸上带着点还没退去的水汽,整个人却像是刚洗完澡从阳光里走出来的那种少年。 大男孩感十足,干净又明亮。 他看见白姝的那一刻,唇角挂着笑,眼睛亮亮的,像是能把屋子都点亮。 “醒啦,吃早饭吧。” 白姝眨了眨眼。 这还是昨晚那个抱着她哭得一抽一抽,非要打四份工赚钱,结果话还没说完就醉过去的大型情绪怪吗? 这转变也太大了点。 白姝给了他一个求夸赞的机会,故意问道:“都是你做的?” 祁言点头,有点紧张的解释:“你冰箱没东西,我出去就进不来了,就随便弄了一点。” “你真厉害。” 白姝顺着他话就夸赞了一句。 祁言笑得很浅很含蓄,连耳尖都有点泛红,一副明明高大一米九却被一句夸奖哄得快飞起来的样子。 “你昨晚喝醉的时候哭得可惨了,”白姝说:“说什么‘我真的很努力了’,‘打四份工’,还说让我看看你也可以。” 她抬起头看着还站在眼前的大男孩问:“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祁言脸色稍微白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抓了抓围裙的下摆,像个做错事的学生,站在她面前低头认错。 “对不起。” 他直接认错。 白姝也不是要说他,她指指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祁言听话地在她对面坐下,腰板挺得笔直,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像是一个等着老师发落的小狗崽儿,眼神都不敢乱飘。 白姝忍不住笑出声,又无奈地摇头。 “我又不是来训你的,”她低头喝了口粥,语气放缓,“就是想知道,你昨天跑来我家门口,还醉成那样,是发生了什么?” 祁言张了张嘴,像是想解释,却又一时语塞,只抿着唇。 帅气的脸上满是为难。 白姝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你适合做明星,真的。总比你打四份工强吧?长得好看就该发挥你该发挥的地方,不然那张脸岂不是浪费? 而且还打四份工,你这就是没苦硬吃知道吗?” 祁言抬起头,眼神有点躲闪,却还是轻声开了口:“我不是没试过,其实……很早之前,我做过模特。” 白姝一愣,停下了筷子。 “那时候为了赚钱,什么都接。”祁言声音放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有个导演看上我,说要带我进圈子,说我有天赋……” 说到这,他顿了顿,俊朗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眼尾也微微泛红。 “然后他让我去酒店,说是对台词。”他手指紧紧扣着掌心,骨节发白,唇角抿得死紧。 白姝手指一紧。 祁言苦笑了一声:“去了酒店才知道对台词只是借口,他是想……”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可白姝已经懂了。 卧槽? “名字,这个导演名字叫什么?”她说道:“我希望你自己告诉我。” 祁言沉默。 白姝磨着牙齿:“你又不是做错事的人,干嘛要替他沉默?” 祁言怔怔看着她,自己那点早被践踏的尊严,好像被她捡起来擦了擦,又轻轻还回到他手心。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像一根羽毛划过水面:“我不知道具体的名字才,只知道叫徐哥。” 白姝点了点头。 她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喝粥。 实则心里面正一边骂着“狗导演不得好死”,一边开始后悔当初接下这本狗血系统文的时候没仔细把这本书看完。 说是谈恋爱赚寿命,怎么一个比一个惨。 霍翎疯批,江砚压抑,现在连祁言这阳光男孩都带着被欺负的过往。 这特么不是恋爱修罗场,是心灵废墟大修复现场! 白姝一边吃粥,一边想着等以后一定要把这个徐哥教训了! 但气完了之后,她脑子又开始运转了起来。 不对啊,原著里祁言明明是顶流啊! 粉丝千千万,商业价值拉满,拿奖到手软,影剧两开花,还一度因为太火,每每出现的场合都会导致现场瘫痪…… 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顶流,现在却因为一段糟糕经历窝在她家里,打四份工活得跟野狗似的?! 这剧本真的是,狗都不演。 白姝一边想,一边默默抬头看了祁言一眼。 少年穿着围裙坐在她对面,姿态拘谨,一手还抓着自己衣角,像是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整个人明明一米九,却坐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白姝叹了口气,语气放轻,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也不能因为遇到一个傻逼,就永远害怕吧?”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直面阴影,才能真正自由!” 这也不是白姝逼他一定要做明星,而是在书中他做明星过的就很好,加上他现在打四份工,多累啊。 而且以前是遇人不淑,现在有她在,那肯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祁言沉默了几秒,眼睫微垂,像是在斟酌措辞,最后点了点头,轻声说:“……其实我昨天就打过电话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是那个望城,我昨晚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白姝拿着汤匙的手一顿,愣了一下。 “你、你已经答应要签了?” 祁言看着她,小小地点了点头。 白姝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突然就像被点燃似的,整个人“腾”地一下坐直了,眼睛亮得像点了灯泡。 “好啊!”她脱口而出,连语气都带了点雀跃,“那家公司我打听过了,没什么问题!口碑也不错,而且签约条件比别家宽松很多,旗下艺人资源也都挺干净的。” 祁言抿了抿唇,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那副发自内心开心的模样,心口那块好像一直空着的地方,忽然被一大口暖气填满了。 “……嗯,那你陪我去。”他轻声道,声音不高,却特别认真。 “好,我陪你去!我会带着专业律师帮你看合同!” …… 晚上。 酒店包厢。 白姝看着坐在身边的人。 她盯着他那张怎么看都不像律师、反倒像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的脸,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你真是专业的?” 宁埕抬起头,眨眨眼,一本正经地用力点头:“当然,我法学院在读,还拿了全年奖学金。” 白姝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怀疑:“真的假的……” 她本来是想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哪知道这人直接自荐。 这表弟平时给她的感觉就仨字:不靠谱。 成天吊儿郎当,脑子里只有“今天去哪浪”。 整天没个正经模样。 竟然是法学院的学生? 宁埕被她盯得发毛,啧了一声,直接掏出手机:“你还真不信啊?” 他说着指尖飞快操作,翻开相册,划到某一页,推到白姝眼前:“喏,看好了。官方学生证,照片清清楚楚,我本人,旁边还有院印。” 白姝接过一看—— 照片上的他笑的一脸欠扁,头发还比现在短点,倒是更显得正经了几分。 下方的姓名和院系清清楚楚。 她眨眨眼,又抬眼看他一眼。 宁埕仿佛早就料到这反应,翘起二郎腿,得意道:“怎么样?现在信了吧?我脑子可不差。” 白姝撇撇嘴:“你这张脸就不像是学法律的,难道法学院招不到学生了吗?” 宁埕:“……表姐,你这就是人身攻击了。” 第34章 美男出浴图 包厢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望城提着文件走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领口叠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显得绅士有礼。 他一眼就看到房内已经有人在等。 目光先在白姝身上,他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白小姐。” 望城看见她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白姝也点点头,正准备介绍身边人,宁埕已经站起身,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祁言的临时法律顾问,这次来是帮他处理合同问题。” 望城下意识地伸手相握,可当他看清宁埕的脸时,眼底不可抑制地划过一抹惊色。 这张脸他见过。 宁埕,宁氏集团的少爷。 宁家在娱乐、传媒、地产、金融多领域插足多年,是业内低调却绝不能忽视的资本巨鳄。 望城所在的经纪公司也曾与宁氏旗下平台有过几次合作,虽没正面打过交道,但宁埕的身份他不会认错。 只是谁能想到,这位出现在财经板块和娱乐绯闻里的宁家太子,竟会以“律师”的身份出现在一场新人签约的会议上。 望城神色一顿,还是沉声唤了句:“宁律师。” 而此时的宁埕却一副正经模样,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一改往日桀骜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姿端正,连语气都温文儒雅。 望城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祁言的背景不简单? 还没等三人开始聊。 门再一次被推开。 祁言终于赶到了。 他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前的碎发有些湿,鬓角还挂着未干的汗珠,衣服领口微敞,带着股刚运动过后的热气。 他站在门口微微喘着,呼吸不稳,但一眼就看向了屋内那道熟悉的身影。 当视线对上白姝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忽然柔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明亮又放松的笑。 “对不起,我来晚了。” 祁言轻声说。 声音带着点哑,却不掩眼底的光亮。 白姝朝他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宁埕啧了一声,偏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啧,他就跟个大型犬一样,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都在冒光。” 白姝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假装没听见。 过来之前她已经跟宁埕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帮祁言,算是报答他了。 以后再也不会管他的事情。 然后宁埕信了。 但是也怕发现他不知道的事情,这才厚着脸皮过来。 祁言在她旁边坐下。 “对不起,”他压低嗓音解释,呼吸还有些不稳,“接我班的人迟到了十分钟。” 白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尾微弯,也没说责怪的话,只从包包里翻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他。 祁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在额角和脖颈处擦了擦汗,动作还挺自然。 坐在对面的宁埕看着他那副“自来熟”的模样,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他只轻咳了一声,把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人都到齐了,那望先生,我们开始吧。” 望城早已观察到这三人之间的气氛,面上笑容得体,点点头。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袋,将几份纸质合同铺到桌面上:“这是祁先生的经纪合约。 我们的公司是签约制管理,合作内容、分成比例、资源对接都会明确标注在内。后续还有艺人保护条款、舆情应对、培训计划等细项……” 他的语速平稳,从背景到资源一一介绍,眼神时不时扫过宁埕,明显对他不敢掉以轻心。 宁埕抱臂听着,神情认真,不时翻动合同,目光犀利,不像个“临时客串”的表弟。 …… 酒店大门口,夜风拂过。 一行人走出包厢,灯光将他们身影拉得斜长。 望城笑容维持得很到位,只是眼尾的肌肉微微僵着。 他与宁埕握手时动作干脆,却没再多寒暄,只在最后对祁言说了句:“你这个月把工作全部辞了,下个月我们就开始。” 祁言点头,礼貌回应:“谢谢望先生。” 望城扯着嘴角点头,目光在白姝脸上轻轻一触,又迅速移开。 他朝他们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白姝才慢悠悠抱臂回头看向身旁的宁埕。 “你可以啊。”她挑眉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惊讶,也有几分调侃,“还是能干点正事的。” 宁埕哼了一声,手插裤袋,一脸淡定:“小爷我实力不可小觑。” 白姝看他自恋模样,啧了一声,没再说话,侧头看了眼站在一旁没吭声的祁言。 祁言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勾起,眼眸潋滟得像水面浮光,带着点压都压不住的雀跃。 那点笑意明晃晃挂在脸上,白姝看了都觉得心里一颤。 她忍不住清咳一声,“你好好把你身边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不要留什么尾巴,不然哪天被人扒出来,影响的是你整个形象。” 祁言乖乖点头,“好。” 他话音刚落,却又凑近了一点,低声道:“那你包——” 白姝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捂住他嘴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压得极低:“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以后不要宣之于口,要口缄之于心,知道吗?” 宁埕一把将白姝从祁言身边拉回来,语气带着点没好气:“能帮的已经都帮了,下次这种事,别再找过来。” 白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还没反驳,就听他又不耐烦地招呼一声:“表姐,咱们走!” 她轻咳一声,勉强摆出点正经脸,跟祁言点了点头:“你也回去整理一下吧。” 祁言还想再说什么,宁埕已经带着她往外走,脚步飞快,像是怕她回头似的。 白姝一路被拽着出门,只能边走边回头摆手。 祁言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嘴角弯了弯。 …… 凌晨三点,下着暴雨。 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下,白姝一脚踩进院口的时候,脚步骤然顿住。 她看到那扇门。 已经被踹得变形,半边木板垮塌着,门锁早没了,只剩两根铁丝勉强缠着。 门口歪歪斜斜地刷着一排红字,刺眼得像血:“还钱。” 墙角的窗玻璃全碎了,屋里一片狼藉。 地板上是满地的碎渣、被撕成两半的椅子腿、掀翻的锅碗瓢盆,一侧墙壁上挂着的老电视也碎成两截,电线裸露在外,像被人恶意拉断。 而就在这片废墟中央。 祁言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正在一点一点把碎瓷片扫进破掉的簸箕里。 他低着头,额前湿漉漉的头发遮住脸颊,衣服全是污渍,裤腿也破了个口子,袖口上有道血印不知道是新是旧。 光从背影看去,整个人像是从泥潭里刚爬出来,连灵魂都灰扑扑的。 白姝站在门口,一瞬间竟没说出话来。 祁言跟着听见声响,下意识抬起头,扫帚顿住了。 他看见了她。 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像是被雨声定住。 祁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看着她,眼神里藏不住的惊讶、羞愧,还有……狼狈。 他的眼底泛着红,像是这一整晚撑着没倒下的情绪,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 而白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她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脑海中突兀响起刺耳的“滴滴滴”警报音惊醒。 在攻略霍翎的时候也出现这种情况,是他很危机的时候。 所以她毫不犹豫来了。 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白姝还没走过去,一个粗哑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就知道不能租你这种穷小子,一天到晚欠钱、招人堵门,现在好了,把我屋都砸成什么样了!”男人破口大骂,声音粗哑刺耳,“你要给我赔钱!我要报警!” “你直接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白姝淡淡开口,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叫骂。 男人一愣,目光上下扫了她一圈,语气带着狐疑:“你是他什么人?” 白姝挑了挑眉,“我是他债主,他欠我一屁股人情债,我巴不得他多欠点。” 男人被这句话噎住,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出反驳的话来,半天才硬邦邦地报了个数。 祁言闻言立刻走过来,低声道:“不用,你别帮我……” 白姝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一个眼神把他钉在原地。 她当着男人的面扫码付款,转完账确认到账后,男人整个人跟变了张脸似的,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小祁啊,你不用打扫了,这都几点了,肯定住不了了。我还有一套房子,钥匙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你先去那儿住。” “不用了,今晚他有地方住。” 此时外面还在下雨,白姝也没打伞,就直接拉着他往外走。 祁言一愣,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再抬眼看她,视线模糊一瞬,那点泛红的眼眶终于藏不住了。 他没说话,只任她拉着。 …… 夜色沉沉,雨还没停。 白姝一路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其实最初她是想去酒店的。 但她想了想,一是太麻烦,二是祁言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没带证件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更何况她家离那城中村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 所以还不如直接回来。 她进门就把客厅灯打开,熟门熟路地翻出干净毛巾跟浴巾,又指了指浴室门口的方向:“你先去洗个澡,什么都先别想,什么都别说。” 祁言站在玄关那儿,浑身上下都是雨水和灰尘,衣服上还有几处破口。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地毯,片刻后才慢吞吞应了一声:“好。” 声音低哑,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委屈和疲惫。 白姝把换洗衣服和毛巾递给他,顺手又拿了吹风机放在一边,声音不轻不重地交代:“头发也吹干了再出来,我这地板可贵着呢,湿哒哒踩上来你赔不起。” 祁言嘴角轻轻一动,眼里总算有了点活气。 …… 祁言洗澡的动静断断续续地从浴室传来。 白姝这边没闲着,一边拿着手机在24小时营业的服装店里疯狂下单,一边打开外卖软件挑宵夜。 卫衣、T恤、休闲裤,连袜子和拖鞋都一并打包. 没多久,门铃响起。 白姝刚提着外卖回来。 祁言正好洗完出来。 他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肩膀还带着点水汽,线条流畅的锁骨与结实的肩背尽数暴露在外。 黑色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角微红,皮肤被热水蒸得透亮,带着点水汽朦胧的茫然。 他瘦归瘦,骨架却极漂亮,身形修长匀称,喉结微凸,水珠顺着颈侧滑落,掠过胸口,没入那条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的浴巾边缘—— 那画面像是从时尚杂志大片里走出来的禁欲系撩人模板,清冷中透着几分不自知的惑人。 他就站在那,一眼看去,像是从混乱与狼狈中被洗净的少年,干净得近乎耀眼。 白姝眼皮一跳,手里的筷子差点直接抖出去。 她迅速别开眼,咳了一声:“衣服一会儿就到,先来吃点东西。” 卧槽啊! 这就是美男出浴吗? 还是花钱吃的好啊。 以前攻略霍翎的时候,哪有这个待遇啊。 白姝想到上次祁言给自己发的照片。 她默默的,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祁言没动,他就那样看着她,眼里有什么细碎的情绪在慢慢积起,像是被这温度软化了所有硬壳。 “……白姝。” 他低声喊她名字,语气很轻,像是怕一开口就吵碎了这份温柔。 白姝眼皮一跳:“大晚上叫什么叫,到底吃不吃啊?” 语气凶得很,语调也不低,可她整个人却低着头不敢抬眼,连筷子都快戳断了。 祁言倒是听话,湿着头发走到她对面坐下,浴巾随意挂在腰间,露出半截结实小腿和一条线条漂亮的锁骨。 白姝哪怕死命盯着桌子,也还是余光瞄到了那一片白皙肌肤。 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刚才就随手塞了一条浴巾给他,其他的衣服还在外卖路上—— 那现在他身上…… 不会就只围了这一条浴巾吧? 比如裤衩子…… 也没穿吧? 一股热流涌上白姝的脑袋,脸颊一下飞红。 她想要去拿竹签,看见自己的手有点颤抖…… 第35章 我碰的是浴巾 白姝心头一阵翻涌。 她已经开始说服自己了。 祁言好歹也是自己的人,她光明正大地欣赏一下怎么了? 更何况他这副模样,湿漉漉又漂亮得过分,整个人就跟刚从蜜糖水里捞出来似的,光着上身围条浴巾走来走去—— 这种英俊帅气大男孩,谁看谁不动心啊? 自己能没有花痴就已经够有毅力了! 她懒懒靠在椅背上,正准备安心享受一波美色暴击。 结果—— “叮咚!” 门铃响得突兀又清脆。 白姝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从椅子上坐起,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你的衣服到了。” 她拿着袋子回来时,门一关就直接走到祁言面前,把袋子甩给他。 “去换上吧。” 祁言倒是接得稳当,低头看了一眼袋子,下一秒,那双细长的眼睛轻轻眨了下,尾音带笑地问: “你还特地买了内裤?” 白姝:“……” 特么的,看见了闭嘴去穿上不就行了? 还要直接说出来。 可祁言却站在原地,眼尾泛着点水意,笑得轻慢又乖张,手指拎着那条刚从袋子里抽出的深色内裤,慢吞吞地转身回房,一边走还一边补了句: “谢谢姐姐,品味不错。” 白姝刚拿着烤串签子差点被自己折断。 她突然想到什么,忽然站起身,一把将袋子从祁言手里夺过来。 祁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动作利落地把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抽出来,啪地撕掉吊牌。 那架势像是在处理赃物,连衣角都不放过。 剪刀“咔哒咔哒”响了好几下,她将剪碎的标签丢进垃圾桶,然后又麻利地把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按下烘洗一体。 她买得不少,有些厚外套懒得洗,就直接放在沙发靠背上。 弄完这些白姝转身回到餐桌,坐下,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先吃,等衣服烘干了你再穿。” 祁言喉结轻轻动了动,没再出声。 屋里是暖黄的灯,雨没停,但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祁言默默地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动作很轻,甚至连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都尽量压低。 白姝眼神没抬,还是慢条斯理地舀着碗里的粥,但下一秒,她语气忽然一沉: “今晚的事,怎么回事?” 祁言指尖顿了下。 她抬眼看他,眼神凌厉,“我不是帮你把那笔欠债还完了吗?你又是从哪欠的钱?” 祁言垂着头没说话,额前湿发微微晃动,遮住了眼神。 他喉结滚了滚,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真的还完了,他们耍赖,说还有利息。” 他说得平静,却让白姝的眉一点点拧起来。 真的是每每出现这种事情,都让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法治社会。 白姝没立刻说话。 她其实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帮他解决,可冷静下来后她很快就意识到,黑道那种事,她也插不上手。 没资源、没人脉,她不是电视剧里的总裁女主,张口就能调人来摆平。 她靠在椅背上,心里有些烦闷。 这种无赖,给钱根本没用。 你今天给了,他明天就能翻倍来敲诈。恶性循环而已。 更何况祁言下个月就要出道了,这种事必须要一劳永逸地断掉才行。 祁言指尖蜷着,像是怕被看穿似的,整个人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嗓音哑得发紧:“我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让你看到。” 他没抬头,说得轻,尾音却有点发颤。 像是藏了太久的东西忽然被扯开了一道缝,冷风灌进去,直灌得人发疼。 “我每次都不想被你看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抬头,眼神灰扑扑的,眼尾泛着微红,唇角还带着一丝裂口,像是整个人都破了一般。 碎在这盏昏黄灯光底下,努力拼了又拼,也没拼回原样。 白姝想说,这是系统安排的,她也不想看到他丢人的一幕。 这在未来可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当一个人最卑微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看到,那份羞耻感是会长在骨头里的。 以后就算再怎么崛起怎么高傲,看到自己都会想到这段不堪往事。 白姝摇头:“这算什么啊,你马上就要出道了,很快就会站在灯光下,成为屏幕里最光彩的那个。” 她跟着又调侃了一句:“而且以后我想见你一面,可能都得从电视上找。” “所以他们不配把你绊住。” 她最后一句说得特别轻,却又格外清晰。 祁言猛地摇头,动作太急,额前碎发紧贴在他头皮上。 他呼吸有点乱,眼睛死死盯着她,嗓子发紧,像怕她误会,也像怕她不信。 “不会的,”他说,“你想见我,我就会出现,只要你找我,我都在!” 他生怕白姝不信。 眼里情绪已经乱成一团。 像是焦急、不安、又拼命克制的渴望,一点点在他眼底泄出来。 祁言忽然朝她靠近一步,径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那一瞬间,白姝的呼吸轻轻顿住。 此时他身上还只是围了一条低垂的浴巾。 水汽还没完全散去,白皙的皮肤带着刚洗过澡的潮湿和温度,锁骨往下的线条裸露着,随着呼吸起伏,轻轻颤着。 他还蹲得很低,摆出臣服姿态。 但也因为这个姿势,他身上那条浴巾被挤得更低了一点,几乎挂不住。 祁言看着她,眼神紧张到发红,声音却低哑得发颤:“真的,只要你叫我,我就会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白姝根本没认真听他说什么,此刻她已经完全移不开视线。 她盯着好看的腰线,只觉得这男生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以前电视剧上,各种修饰啊,各种完美角度啊,还觉得都是摆出来的。 现在发现,长得好看的人,什么姿势都是完美角度。 可能是白姝的沉默,让祁言更靠近了她。 那可怜兮兮,小奶狗的模样。 就在白姝想着怎么开口,她忽然发现祁言那条浴巾,好像在缓缓往下滑? 这要是往下掉,就不是情绪拉扯的问题了,是直接现场直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姝的乌鸦嘴,那条可怜兮兮的浴巾,真的如她所预料那样,开始松动起来。 布料边缘眼看就要越界…… 她猛地回神,反应快得惊人,手一伸,一把捏住了那条滑落边缘的浴巾。 动作太快太果断,祁言因为她的靠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下意识低头看她的手,又抬眼看她,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白姝看着他,语气淡得出奇,却压得很低:“你浴巾要掉了。” 她指尖还扣着那层布料,眼角微微跳着,明明面色平静,可耳尖却红得要命。 祁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像被钉在那里。几秒后,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带着点不真实的轻松,还有点被吓到之后的放松。 白姝正准备松手,想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谁知祁言忽然伸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冰凉,掌心却带着一股微微的潮热,那股温度一瞬间像电流似的蹿上来,让白姝顿时僵住。 “你碰我了……”他低低地说。 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还停留在她握住他浴巾的那只手上。 像是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能一遍遍确认这是真的。 他眨了眨眼,喃喃又说了一遍:“你碰我了……” 白姝手腕被他握着,指尖还卡在那块布料上,整个人不动也不是,抽回来也不是。 她本来想冷处理的。 可祁言这模样—— 低着头,睫毛还湿着,皮肤苍白,像是洗澡时水温开得太高。 整个人都透着点虚软,那点过分裸露的线条就那么暴露在她眼前。 偏偏他的力气又不大,只是轻轻握着她,好像一松手就会碎。 白姝咬了咬后槽牙,脸色没变,语气冷静:“我碰的是浴巾,不是你。” 祁言抬起头看她,眼尾还红着,眨了一下。 “但你还是摸我了。” 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声音软得要命,可眼底慢慢起了点细碎的光。 白姝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干脆利落,那条可怜的浴巾也随着她一甩晃了晃,险些再次滑下去。 祁言下意识去扶住,动作一滞。 而白姝已经站起身,有点找补的说:“我摸你怎么了?在你身上砸了这么多钱,连点利息都不许拿回来?” 祁言抿了抿唇,真的在认真思考她这句话。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对,是这么个道理。” 然后他的手已经搭上腰间那条摇摇欲坠的浴巾,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扯。 布料落地,发出极轻的一声。 白姝整个人一震。 她瞳孔都在抖,倒吸了一口气,呼吸像被什么绊住了,差点卡在喉咙里。 “……祁言你——” 她声音卡壳,刚想骂出口,眼睛却不争气地往下扫了一眼。 她不想看,她真的不想看! 可眼睛像背叛了她一样,哪怕只是一秒,也扫到了那幅过于坦荡的画面—— 白姝只看了一眼,就连耳根都烧得发麻。 心里面那是各种画面闪动连忙扭头,还让她联想到了一部电影,叫《朗读者》。 情况跟她有点类似。 她差点一脚踹上去。 “快穿上!” 她咬牙骂道,语气炸裂,脚下还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烫到一样。 祁言没动,倒还冷静得很,声音低哑却无辜:“我在给利息呀。” 白姝一边迅速转身背对他,一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耳根红得快冒烟了。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她咬牙低声说,语气里却透着几分乱了阵脚的慌,“你都快成公众人物了,怎么还是……还是这么——” 她话没说完,身后的气息忽然近了一步。 祁言靠得很近,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动作慢得要命,可语气却低得几乎贴在她耳边:“那今晚……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哑得发沉,一字一顿像是认真到几乎小心翼翼:“上次酒店没成功……这次,不可以吗?” 白姝背脊一僵,手指下意识收紧,她强迫自己转过身,死死盯着他的脸。 “……不可以。” 她说得斩钉截铁,眸色冷静,语气里却带着点强撑出来的压抑。 “现在我没心情,也不想。” 祁言怔住,眼神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嘴角微张,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白姝偷看着他那副快要碎掉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没有波澜。 要不…… 从了? 毕竟人都脱成这样了,脸也摆得够可怜了。 就在白姝犹豫的那一瞬,脑海里熟悉的电子音突兀响起—— 【叮!紧急触发支线任务:请在本轮情绪临界值内,主动靠近祁言。】 【奖励根据靠近范围给予。】 系统的声音刚落,白姝直接一把拽过祁言的手腕,将他拉得一个踉跄坐进沙发。 然后整个人顺势也压了上去。 祁言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沙发狠狠接住,整个人陷进柔软里。 下一秒,白姝的膝盖半撑在他腿侧,手撑着他肩膀,整个人居高临下地贴近他。 “这……这么快吗?” 他呼吸一顿,脸上瞬间红了。 刚刚还一副大胆的模样,现在暴露出少年的青涩感。 此时祁言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不设防,被她这么一压,整条腿都紧绷了起来。 白姝没说话,眼神极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缓缓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颈侧。 祁言整个人僵得像木头,喉结一滚,连耳根都红透了。 白姝像是不知道一样,手掌贴着他的腰侧一路往上,动作不重,却带着一片片的触电酥麻感。 她指尖掠过他肩膀,轻轻带起几分颤意,呼吸也压得极低:“怎么,刚刚你不是很大胆吗?现在你这是怎么回事?又害羞了?” 祁言原本还能憋住不动,被她这一句话激得呼吸骤紧,眼神从紧张到逐渐变得发热。 他那双手握得很紧,掌心贴着她腰侧,几乎是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拽。 他往前倾了些,额发有些乱,带着水气,贴在额角,唇瓣微红,气息灼热。 白姝被他这动作带得往前一撞,膝盖抵在他腿侧,整个人几乎压进了他怀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祁言已经抬起手,小心地捧住她的脸。 他眼神太认真了,眼尾泛着一点红,嗓音低哑发紧:“那我现在可以吗?” 第36章 少年滚烫的告白 白姝喉头动了动,忍不住轻轻吞了口口水。 祁言离她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刚洗过澡的水汽,带着点潮热和少年气,像是深夜里一点点往人身上蹭的火苗。 她本来想说不行的,可这会儿低头看着他那双泛着红的眼,被水汽蒸得发软的唇,说的话也是那么小心又认真…… 然后她那句不可以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这夜黑风高,气氛也好得刚刚好。 她犹豫了两秒,嘴角轻轻一抿,像是终于在心底妥协了点,低声开口:“可以吧……” 祁言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像是被点燃的干柴,呼出的热气灼得白姝耳尖发烫。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白姝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那双扣在她腰后微微发抖的手。 “白姝……”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颤抖。 下一秒,滚烫的唇就胡乱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毫无章法,急切得近乎笨拙。 他也因为靠得太近,鼻息炽热,气息凌乱。 动作带着些急切,额头轻轻撞到她的脸侧,像是没能控制好力道,整个人都紧绷着,带着一种几乎要把人卷进来的压迫感。 白姝得到喘息,她刚想让他不要粗鲁,却忽然感觉到脸颊一阵温热。 是眼泪。 她怔住,微微侧头,才发现祁言闭着的眼睫下,竟有一滴细小的泪珠缓缓滑落。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一个……亲密互动,有什么好哭的? 可眼前这个一直吊儿郎当的男生,却在这一刻像被什么情绪逼到临界,连呼吸都带着哽咽的颤。 白姝原本抵着他胸口的手,缓缓抬起,落到他后颈,轻轻摸了摸。 “没事,可以慢点。”她换气期间提醒,语气特别温柔。 在他后脑勺的指尖没什么技巧,只是笨拙地顺着他的头发缓了缓,像是在安抚一只情绪溃堤的小兽。 祁言似乎被她的动作撩拨到了什么情绪,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搂着她的手越收越紧,整个人死死将她抱在怀里,额头贴着她的,气息滚烫。 他好像想说什么,喉咙哑得发紧:“姐姐……我……” 又再一次低下头。 白姝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正当她喘着气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他含糊地呢喃:“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夜风拂过窗帘,将少年滚烫的告白揉碎在交缠的呼吸里。 听的白姝心口发热的厉害。 她还没被人这么表白过。 尤其是被如此帅气的人,而且还特别依赖自己的人。 好吧,就这样吧。 就在白姝打算今晚终于能把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未来巨星睡到。 系统积分拿满,人跟任务双收的时候—— 她身上一沉。 祁言原本还缠着她的手臂忽然松了些,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身上,气息却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屋里只剩下窗帘被夜风轻轻吹起的沙沙声,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滚烫的呼吸。 白姝得到空隙用力喘了好几口,等着后面进度的时候,气氛却诡异地停滞了。 她眼尾泛红,睫毛还轻轻颤着,眨了眨眼,低头一看—— “……?” 祁言没动了。 真的,一点都没动。 她迟疑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祁言?你怎么了?” 没反应。 白姝表情瞬间裂了,像是从快要登顶的顶端被人一脚踹下悬崖。 “你、你别给我现在晕过去啊祁言!”她一边拍他一边试图撑起身,结果祁言那死沉的身体压得她动都动不了。 他靠在她肩颈处,发丝还带着湿意,脸贴在她锁骨旁,一副…… 彻底断电的模样。 白姝愣了两秒,随即整个人瞬间炸毛。 她一边用胳膊肘抵着祁言的肩膀试图把人推开,一边咬牙低骂:“一夜激情就给我当场猝死,你要把我名声搞烂!” 系统的机械音慢悠悠响起—— 【目标因精神紧张与荷尔蒙激增,加上淋雨,引发高热反应,目前体温持续上升中,建议立即物理降温。】 白姝:“???” 她脸色跟着一变,伸手一探。 祁言额头烫得惊人。 她手忙脚乱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在看见他身上什么都没穿,白姝看的脸上还是发热。 白姝也跟着磨牙齿,自己整个人还在发软,结果这货直接生病睡着了。 刚刚也没看出来他生病了啊。 明明那么精神百倍。 卧槽了…… 白姝从浴室抓了一条毛巾,淋湿后往他额头上盖。 当她低头看着他通红的脸和紧皱的眉,莫名还有点心虚—— …… 白姝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 昨晚那阵高热乱成一锅粥,她喂祁言吃药、擦身、降温,忙到天快亮了。 最后靠在沙发边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现在,她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房间窗帘拉着,一缕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光影斑驳。 她揉了揉额角,脑袋还有点发晕,明显是熬夜后遗症还在持续。 刚想翻个身缓缓神,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 她皱着眉接起,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表姐!你家地址是哪?快发我!” 是宁埕。 语气还急得很。 白姝迷迷糊糊地报了个地址,下意识问:“你来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风声和开车声,宁埕语速飞快:“昨晚我不是跟家里说我住在表姐你这边吗?结果今天老妈非得来看看。” “老妈现在已经出门了,我现在也赶过去,你那边先准备——” 白姝原本还沉浸在睡意中,听到这句,整个人一个激灵,瞳孔都震了。 “你说什么?!” 她已经掀被子跳下床,整个人像是当场退烧,一秒清醒。 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祁言还在呢! …… 房门刚一打开,白姝冲出去,就和坐在沙发上的祁言四目相对。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昨晚她临时网购的那套家居服,灰色短袖配浅棉长裤,额前碎发垂在额前。 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乖。 手机正握在手里,他低头翻着页面,一听到动静抬头看她,脸上刚浮出一抹笑—— 然后,他的笑容僵住了。 白姝睡得太乱,身上只套了件薄吊带,刚起床还没整理好,左边肩带早滑落到手臂弯处。 此时胸口大片白皙肌肤暴露出来,连锁骨下那点若隐若现的弧度都被一览无遗。 祁言眼睛微微一震,耳根瞬间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粉。 白姝没察觉到他视线不对,她眼角余光又扫到桌上的饭菜。 热气还没散,明显是等她醒来一起吃的。 她神色着急说:“你快走,现在走!” 祁言慢悠悠眨了下眼,眼神无辜地看着她,一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他才忽然伸手,手指轻轻一勾,把她滑落的肩带替她拉了回去。 他低声开口,声音软得像黏在她耳边的绒毛:“不能留我吃个午饭吗?” 白姝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些,解释道:“我舅妈要过来了,带着我那个表弟。你要是被他们看到在这儿,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祁言眼眸轻轻眨了下,没说话,但情绪明显收了几分。 白姝语气尽量温和:“你先回去,不是说好要辞职吗?早点把那边的事处理完,你后面才好安排新行程。”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至于那群赖皮讨债的事,到时候我帮你想办法,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祁言垂着眼,指尖在膝头轻轻拢着衣角,像在掩饰什么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才轻轻点了点头:“好。” 声音低得像落在水面上的尘。 应得也特别乖巧。 可那一低头的眉眼,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落寞,仿佛刚拼好没多久的碎片,又悄无声息地散了开来。 白姝也不是没感觉到他的情绪,但现在真的顾不得那么多,她拉着他往门口走。 哪知道门铃就在这时响起, 白姝脸色猛地一变,扭头看了眼玄关,又看向身边还站着的祁言,脸色快绿了。 她下一秒不带任何犹豫,直接一把把祁言拽往房间。 祁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得跌进衣帽间的衣柜里面。 她动作干脆利落地关上门,压低声音叮嘱:“现在开始不准出声,不准出来!” 柜子里,祁言靠在一排外套之间,闻到了熟悉的淡淡香味。 他睫毛轻颤,过了好几秒才缓缓眨了一下,嘴角竟慢慢翘起来了。 自己这是被金屋藏娇了? …… 白姝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宁埕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额头都冒汗了。 “老妈还没来吧?” 他一边说一边踉跄着冲进来,顺手把鞋一踢。 整个人直接瘫坐在玄关换鞋凳上,大口喘气,“我一路狂飙上来的,累死我了。” 白姝点了下头,语气淡淡:“嗯,还没。” 说完她转身就往卧室走。 进门前她已经顺手从衣架上抓了件卫衣套上。 等她刷完牙洗完脸出来,宁埕已经不知怎么坐到了餐桌边。 桌上摆着的是祁言早上准备的饭菜。 红烧肉油亮软糯,炒虾鲜嫩剔透,青菜翠绿清爽,爽滑的热汤也还在冒着香气。 几道菜摆盘得体,颜色搭配赏心悦目,一看就是让人忍不住想动筷。 宁埕正盯着那盘红烧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表姐,你特地做的?” 白姝脚步顿了顿,视线扫过桌上的饭菜,嘴角狠狠一抽。 她随口敷衍:“……嗯。” 宁埕一脸感动:“我妈今天非要来,我本来还怕你这边没准备,结果你太靠谱了!” 白姝嘴角笑得僵硬。 门铃又响了。 白姝知道正主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脸上强行露出温和笑意,打开门—— 结果刚一开门,笑容就僵住了。 门口不光是舅妈穿着精致地站着,旁边还站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却十足。 是外婆! 没想到舅妈跟外婆一起过来了。 白姝心里面更加打鼓了。 祁言可千万别出来。 “舅妈,外婆你们来啦。” 白姝笑的特别好看。 老夫人和宁夫人点头走进来。 这房子跟他们这种有钱人比起来不是很大,但一个人住也算刚刚好。 采光不错,家具简洁实用,地板擦得锃亮,连茶几上都没有半点灰尘。 归功于她定期请的家政,哪怕今天突袭检查,也勉强能过关。 两人一进来,老夫人目光就落在了餐桌上那一桌热气腾腾,色香俱全的饭菜上。 白姝当机立断,立马抢在她们开口前胡扯道:“我想着舅妈要过来,就随便弄了点吃的,不知道外婆也会过来,不然我就弄点清淡的。” 说完这句,她脸上的笑容都快绷裂了。 她内心狂喊:完了完了,这下给自己离了不得了的人设! 自己明明是个点外卖都懒得出门的人,现在硬生生往贤惠路线上贴。 以后要是人设崩了怎么办啊? 但是不这样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 白姝发现厨房饭都煮好了,只不过只煮了两个人的饭。 最后重新煮了一锅,等到四个人坐在桌上。 夸赞声就接连不断。 宁舅妈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后眼睛一亮:“小姝,这鱼蒸得真好,鲜嫩入味,一点腥气都没有,和外面酒店的大厨比起来也不差。” 老夫人也点头:“这几个菜色香味俱全,你舅舅平常最挑嘴的,吃到这桌肯定都得多添两碗饭。” 白姝嘴角牵了牵,正要说“哪里哪里”,结果转头就看到宁埕。 那家伙正埋头苦吃,筷子像没断过一样,嘴巴根本没停下来,吃得满嘴油光发亮。 他一边吃一边还往白饭里添菜,根本来不及搭话,像饿了三天。 白姝:“……” 太逼真了,逼真到她都快以为这真是她做的饭了。 “嗯嗯!”宁埕嘴里塞着肉,终于含糊不清地挤出两个字,冲她竖起大拇指。 白姝干笑着低头扒饭,耳尖一阵发烫。 她默默在心里发誓:回头一定让祁言把这套菜谱写下来。 不然这个人设,她是一天都撑不下去。 第37章 全是歪瓜裂枣 饭吃到一半,正是气氛最轻松的时候,宁舅妈忽然像是随口一问:“姝姝啊,最近有没有人追你呀?” 白姝嘴里刚咬了一口饭,差点没被呛住。 宁舅妈笑着补充:“要不要舅妈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我那边认识几个小伙子,长得也不差,工作也稳定,家里清清爽爽,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老夫人原本正慢条斯理地擦嘴,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外孙女。 想到自己女儿就是被黄毛骗走,才落到去世的下场,外孙女是要好好找。 老夫人跟着点头:“找对象门当户对,三观契合,才省事。” 说到这里顿了顿,老人家眼里多了些压不下去的沉色:“别学你妈妈,当年什么都不听,非要跟……唉。” 桌上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连宁舅妈也轻咳了一声没接话。 白姝唇瓣动了动,说:“舅妈,外婆,我不想找对象,可以不找吗?” 白姝这句话一出口,宁舅妈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夫人却已经点了点头。 “好,你现在还年轻,多看看世界。以后也多陪陪外婆,我这把年纪了,也没别的想法,就想多见见你。” 白姝立刻乖巧地点头:“外婆,我陪您。” 这话一出,老夫人脸上露出高兴。 气氛刚缓过来,宁埕嘴里还在嚼着排骨,抬头笑嘻嘻地开腔:“妈,奶奶,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表姐。我们那几个兄弟都不错的,到时我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 “咔。” 宁埕猛地打了个冷颤,脖子后头莫名一凉。 他转头一看,就看见自家老母亲正用死亡视线看着自己。 “就你那群狐朋狗友?” 宁埕:“……我、我就是说说,开个玩笑,表姐太优秀了,当然要找最好的外人……” …… 白姝心里正算着,等吃完饭,舅妈和外婆就该打道回府了。 结果刚收完碗筷,宁舅妈就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说:“我带你去个酒会。” 白姝一愣:“……啊?” “就一个圈子里朋友的聚会,轻松得很。”宁舅妈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不容置疑,“来的都是我认识的年轻人,家底清楚人也靠谱,小姝你别总窝在家里,出去见见也好。” 白姝心头一紧,还没开口拒绝,就听宁埕在旁边接口:“我也去啊,我们那帮兄弟都在,表姐去也正合适。” 她刚想说自己没礼服。 哪知道宁舅妈笑眯眯地从包里拿出两个衣袋:“衣服也给你们准备好了。” 白姝:“……” 她想说拒绝,可偏偏宁埕那边已经接过衣袋,打开看了眼,说:“妈你这眼光还行,西装尺码刚好。”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厕所换衣服。 白姝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抱着那套礼裙进了衣帽间,正准备拖一拖时间,门外就传来宁舅妈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的声音。 “小姝你先穿我看看,我看看有什么给你搭配的。”话音未落,宁舅妈手已经落在了衣帽间的衣柜门上。 “上次我看到你那件米色……” 白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直接拦住了宁舅妈正要拉开的动作:“舅妈我自己来,我、我先换衣服!” 她动作快得不正常,笑容也绷得僵,语速飞快:“我裙子放里边最里面,你一时也找不到,我一会儿穿出来你帮我看看效果。” 宁舅妈一怔,点头说:“好。” 等到人出去,门也跟着关上。 白姝缓了好几秒才松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衣柜门,没去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顺手把裙子挂到了一边的挂钩上。 然后,低头,开始脱衣服。 她脱得很快,动作利落,拉链一扯,卫衣滑落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脊和一寸寸白皙的肌肤。 衣帽间光线柔和,静得连衣料滑落的声音都清晰得像放大了一样。 而就在那一扇衣柜门背后,祁言原本刚想推门出去,脑袋才靠近缝隙。 结果眼前突兀映入的,是白姝半褪下衣物的背影。 那抹白皙近乎晃眼,肩胛骨优美,腰线紧致,随着她换衣服的动作轻轻一动,像是在他眼前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祁言整个人僵住,手停在门把上,呼吸像是被谁猛地掐住了一瞬。 此时衣帽间里光线柔和,从白姝侧面洒落,映在她白皙肌肤上,勾勒出流畅温润的线条。 女生肩颈纤细,背脊干净,裙摆半掀…… 整个画面美得像祁言梦里都不敢描摹的幻象。 他喉结滚了滚,想转头,想闭眼,甚至想就地装死—— 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结果脚下一歪,碰到了柜子里一个鞋盒,“咯哒”一声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白姝正准备套裙子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朝衣柜方向望去。 下一秒,衣柜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 一张俊朗得近乎精致的脸悄悄探出,碎发微乱,眼尾泛红,眼睛明亮得像藏了光,神情却带着明显的慌张和羞怯。 他咬着唇,仿佛在拼命克制什么,一只手还扶着门沿,指节绷紧得发白。 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瞬间,像被彻底凝固。 而且白姝还没穿上衣服,那柔滑如水的绸缎出现在祁言眼前。 像是映着柔光,也像一抹要滴下来的月色。 还在祁言眼前晃了下,晃得他整个人心神俱颤。 他脑子一片空白,却又清晰地记那触感—— 细腻、温润,像握住了一捧潋滟的流水,一碰就乱了心神。 白姝整个人僵在原地,气氛一瞬间尴尬得仿佛凝结成冰。 她勉强扯出个笑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瞥见他鼻尖下一抹殷红—— ……鼻血。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语气难得带了点嫌弃:“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说着抬手抽了张纸,快步走到他面前塞过去:“擦擦,别滴我衣柜里了。” 见他还愣着,她轻哼一声,垂眼盯着那红通通的鼻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调侃:“又不是没见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怎么还这么害羞?” 祁言低着头接过纸巾,耳尖一片通红,仿佛下一秒能烧起来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白姝心头一紧,转身就把祁言往柜子里一推,动作快得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把门关上,咔哒一声重新锁好。 然后她手忙脚乱地套上那条晚礼服,细肩带滑上锁骨,裙摆垂地微闪,衣料贴在身上凉丝丝的,整个人总算恢复了体面。 可她想到了什么,又跟着打开衣柜。 她就看见祁言乖乖蹲在角落,双手抱膝,脑袋轻轻靠着柜壁,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无辜又紧张的模样。 白姝“噗”地笑了,伸手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条米色围巾塞进去,小声道:“等我们都走了,你自己出来去厨房吃饭。” 祁言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她已经不给机会地“砰”地关上柜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衣帽间。 …… 酒会。 地点选在南城老牌会所“云宴厅”。 白姝刚下车,就被宁夫人挽着手臂带进了会场。 她一进门就听到一串低声寒暄,几个坐在右侧高脚椅区的熟面贵妇对宁夫人笑着点头,又悄悄打量起白姝。 宁夫人含笑颔首,压低声音:“都是我认识的人,小姝你别太紧张。” 白姝扯着嘴角笑了笑。 没想到她转身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袭墨绿丝绒礼服,端坐在最内圈的座位上,腕间佩着一串沉稳的紫檀珠,头发挽得极规整,唇红齿白,是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贵夫人气场。 白姝心口顿了顿—— 那不是陈景的姑姑吗? 自己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她见一面。 谁知道今天就这么巧撞上了。 这边陈景姑姑的目光不知何时也已经落在了白姝身上。 那是一种带着审视意味的注视,冷静、锐利,眉心微蹙,像是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通透。 陈景姑姑叫陈椛,她没多犹豫,抬手拿起身侧的手包,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白姝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宁夫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位的动作,脸上笑意收了几分。 白姝没想到陈椛一开口,就是那样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最近病了?都已经住院了,你作为他女儿,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一下?不过去看看?” 语气不重,却带着几分责怪,还有说不清的理所当然。 白姝一时间甚至有点愣住了。 这副架势,这语气。 这位陈景姑姑好似把自己也当成了白家人一样。 她下意识抬眼去打量对方。 对方穿着深蓝色旗袍,身姿挺拔,脸上没有太多妆容,却给人一种沉静干练的压迫力。 白姝心里面想着,难道她上次提醒那位渣爹,他成功了? 她没动声色地扯起一抹笑,语气又软又慢:“陈阿姨,我不知道呀。这事儿您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比我这个亲女儿还先一步,真是厉害了。” 陈椛的脸色明显顿了一下。 那点不自然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但终究还是被白姝和宁夫人都看了个正着。 陈椛抬手拢了下袖口,眼神避开白姝几分,声音依旧端正:“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去看看你爸爸。他……最近情况不太好,也确实很想你。” 白姝笑意不变,耸了耸肩,一副“听听就好”的样子,半点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宁夫人站在旁边,早已看出几分端倪,轻轻一笑,却带着点冷意:“原来现在白家的事,都归陈家管了?我怎么之前没听说?” 语气不轻不重,却精准得像一记投掷钉子,钉得不深,却很响。 陈椛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没接这茬。 气氛微妙地僵了几秒。 白姝垂眸笑了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舅妈,您不是说要让我见见你的朋友吗?现在去吧?” 她一句话把场子拽了回去。 “好,我们走吧。” 陈椛没想到白城这个女儿还真的是一点话都不听了,瞧瞧现在被宁家养的多娇气了。 啧。 等以后…… 陈椛不知道想到什么,严肃的脸上露出少许的害羞姿态。 白姝在人群中走着,眼神悄悄扫了一圈会场四周。 她是真的怕再碰上霍翎那个疯子。 以前攻略他的时候,总是费尽心思想要巧遇而遇不到。 自从不攻略他了,又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结果这一圈扫下来,没见到人。 白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书里面剧情主线已经启动,按书里发展,这会儿霍翎正忙着搞投资,打压对手,重组家族产业链,巴不得一天掰成三天用。 也难怪他没出现。 …… 白姝坐在高脚椅边,被宁舅妈推着一个接一个地介绍。 “这是陆医生,人老实,工作也稳定。” “这是林工,家里是做建筑的,家里有个项目在对接政府……” “这位是刘秘书长家的外甥,刚从国外回来,很上进。” 白姝一边笑,一边点头,眼角肌肉都快僵了。 但她心里早就默默吐槽了无数遍。 老实归老实,长得能不能别这么接地气? 好不容易有个算是清秀了一点,可那气质一出—— 啧,不如江砚那种冷淡少年气,也不如祁言那副帅哥皮囊下藏着坏心眼的皮样子,别说跟霍翎比了。 人家站在这会场门口不说话,那气场都能震三桌人。 这帮“青年才俊”——全是歪瓜裂枣。 她要不是现在扮演着“单纯乖巧外甥女”人设,早就把红酒杯放下,拍拍屁股跑路了。 宁埕等人一散,凑过来压低声音,嫌弃得不加掩饰: “老妈,你这找的也太敷衍了吧,还不如我那几个兄弟帅。” 他扫了一圈场子,继续吐槽:“刚那个秘书长外甥,笑起来牙都能反光,差点把我眼睛刺瞎。还有那什么林工,五短身材,西裤都快崩线了——你是来给表姐找对象,还是给她找乐子?” 宁舅妈一巴掌要甩他脸上去。 第38章 真不愧是反派啊 宁舅妈一巴掌要甩他脸上去,宁埕早有预判,一个侧身灵巧地躲开,还不忘护着自己发型。 他嘴里还振振有词:“哎哎哎!公共场合,注意形象,您儿子脸还得见人呢!” 宁夫人气得发冠都快歪了,可到底顾着旁边还有人看着,硬生生忍住。 只能低声骂他:“找对象不能光看脸!人品、家庭、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宁埕啧了一声,继续拆自己老妈台:“那当初你看上我爸的时候,不也说他长得像电视里的那个谁?老妈,你自己都以貌取人,现在还好意思不让表姐找帅的?” 这一句精准爆击,宁舅妈的脸一下红得像刚蒸熟的大虾,抬手就想揍他:“臭小子!看我不揍死你!” 宁埕见状,已经笑着逃到白姝身后当挡箭牌去了,边躲还边冲白姝眨眼:“表姐快救我,我可是为你牺牲了家庭和睦。” 白姝没忍住,终于轻笑出声。 她也是没想到,第一面看起来特别女精英的舅妈,私下也会如此。 那张精致得体的妆容下,压根藏着一肚子火药味,气得连耳坠都在颤,但是看起来比第一次亲和多了。 酒会结束后,宁舅妈拉着她又寒暄了一圈,特意介绍了两个“重点对象”,一个是金融圈刚崭露头角的投资顾问,一个是富三代正在创业。 履历的确光鲜,谈吐也不差,可白姝站在他们中间,只觉得乏味。 长得普通也就算了,连点眼神交流的火花都没有。 她再怎么敷衍笑着听人介绍项目,也压不下心底那个念头。 看多了祁言那张脸她现在回头真让她“吃粗粮”,那是…… 真咽不下去。 白姝也想起祁言。 那家伙被谁威胁这件事还没想好怎么解决。 也是没想到在快出道的节骨眼上,竟然被人死死拽住? 白姝也不知道原剧情里面祁言是怎么解决的。 只知道他前期出道是有点小波折,只不过靠着演技跟脸还是翻盘。 就这么一句话概括。 正当白姝刚在心里翻着各种可能性,就听见旁边宁埕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表姐,你怎么从头到尾都一副要魂飞魄散的表情?是不是有心事?” 白姝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没吭声。 她欲言又止。 这个表弟不太靠谱。 虽然也有靠谱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太少了 宁埕看出她这一言难尽看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顿时不乐意了:“表姐,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个能扛事的人好吧!” 白姝点头,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说道:“我有个朋友被高利贷威胁,本金跟利息都还了,但是现在又冒出其他利息,你说怎么办?” 宁埕张口就问:“不会又是那个祁言吧?我就说他是个不靠谱的。” 白姝面无表情,“你先说怎么办!” 宁埕看她不高兴,想着自己不管表姐也要找别人,就低声说:“报警,全部抓了。” 白姝顿时觉得他是意料之中的不靠谱。 这报警自己不会想到吗? 就是不能闹得太多人知道。 宁埕跟着想到祁言那小子快出道,报警是不太行。 “那就找个道上的大哥……” 白姝本来已经不想听他讲话,但是此刻听见这句话,立马来劲了,问:“那你认识?” 宁埕摇头:“不认识。” 白姝:“……” 真的是白高兴了。 白姝本来都翻了个白眼准备不搭理宁埕这个“搅局小王子”,但手机忽然一震。 她低头一看,是那位祁言房东发来的短信: 【姑娘,那伙人又来了,堵门喊话说还不上钱就喷油漆,我劝也不听。你们再不来处理,可又得赔我装修钱了!】 白姝脸色瞬间一沉。 她之前就是为了这群老赖才主动留下房东的联系方式。 “怎么了?”宁埕凑过来想看。 白姝眯着眼把手机收好,语气冷下来:“没事,我出去一趟。” “去哪?” “找几个人聊聊天。” 宁埕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忽然有点想跟上去凑热闹了。 …… 白姝当然也不是无脑过来送人头,她看见宁埕就知道他想去,又跟着带了宁家几个保镖,开了三辆车,气势汹汹来到这个城中村, 车子开到半路,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被老旧楼房和杂乱电线替代,宁埕靠着窗往外看,忍不住皱眉。 “表姐,你这是要把我卖了吗?这地儿看起来连警察都不太愿意来的样子。” 他看着导航路线越来越偏,脑子里开始编八点档剧情了。 白姝正在想计划呢,闻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要跟过来。” 宁埕:“……我也是怕你危险。” 三辆黑车气势汹汹停在城中村巷口,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白姝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群在巷子口晃荡的地痞流氓,为首的正是上次堵门的人,个个吊儿郎当,有些人手里还真拎着油漆桶,笑得猖狂。 她看了一眼宁埕,毫不客气一把把他推了出去:“上吧,能不能揍死他们?” 宁埕被她这力道推了个踉跄,站稳后啧了一声,眯起眼看着那群人,一副“我今天要做人上人”的气势。 他抬手一挥,后头几个穿着统一黑衣的保镖立刻站到他身边,气场拉满。 他清了清嗓子,俊脸微抬,酷帅出击:“揍死他们。” 结果这几个保镖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们低头提醒:“少爷,这是法治社会,主动打人会进派出所。” 宁埕:“……” 他咬牙低声:“出事我兜着。” 几个保镖对视了一眼。 自己也是拿工资的,金主都这么说,他们再拒绝,可能明天就要被辞了。 他们勉强点头,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可没想到,对面巷子里忽然又走出十几个人,连带原来的加起来,呼啦一下凑了有二十多个。 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彪悍,身上还真有几处纹身闪着光。 宁埕瞳孔微震:“……表姐,这剧本是不是有点超纲?” 为首那人吊着烟,走出来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哟,你是那小子的女人么?啧,小模样儿挺标致啊。” 宁埕冷着脸站在原地,声音不高,却透着压得死死的冷意:“说话放干净点。” 白姝蹙眉问:“多少钱?”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一摆手:“行行行,咱不吓唬你。你男人欠的那点儿利息,现在翻了五倍,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白姝嗤了一声,眼也不眨,抬手就拿出了手机。 “别别别!”那几个流氓立马凑过来立马看到她这个行为,笑得比刚才还猥琐,“报警有啥用?钱还是要你们出啊。美女,咱们做事讲规矩的。” 几个混混围了上来,后头的保镖立刻把白姝和宁埕护住,场面顿时紧绷起来。 二十多个混混越逼越近,手里那油漆桶隐隐还在晃,白姝皱着眉,手指已经按上了“110”的最后一个数字。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轰鸣声骤然从巷子口传来—— 是车。 是一辆动力极强的车,压着一地碎石,轮胎转得像风一样,呼啸着冲进巷子口,一脚急刹,停得干脆利落。 所有人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看去。 这边白姝一口气还没吐完,牙齿已经咬紧。 宁埕这群人属实拉胯到极致。 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群地皮无赖。 报警吧,这玩意不报警真的没用。 正当白姝就要按下报警,突然宁埕拉扯她胳膊:“表姐,那人好眼熟!” 白姝顺着宁埕的目光望过去—— 一个身影正从那辆猛冲进来的车里下车。 男人身穿剪裁合身的深灰西装,衬衣纽扣系得一丝不苟。 他身形高挑,轮廓冷峻,那张脸俊得几乎刺眼。 西装袖口微微掀起,露出腕表的金属光泽,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叫人屏息的压迫力。 正是霍翎。 那双眼微抬,眸色漆黑,看不出情绪,但眼尾微挑,像染着冷光。 他视线横扫全场,落在那群混混身上时,步子不快,却步步逼近。 白姝呼吸顿了一下—— 不是吧? 她今天才在酒会上没见着他,还以为这反派大佬最近都在忙主线剧情呢。 怎么跟着自己到这来了? 混混堆里那个剃着寸头、胳膊上纹着青龙的老大,原本正咬着牙等着动手。 直到他看到那辆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他眼前一晃,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身打扮、那张脸…… 那可是霍家那位! 他的腿几乎在那一瞬软了半截,眼珠子直打颤,赶紧一把揪住旁边几个小弟的后领子,声音都破了音:“快回来!都给我滚回来!!” 几个小混混不明所以,看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步步走来,脸上神色冷到极致。 他们咧嘴笑着,低声嘀咕:“老大你怕他干啥?他谁啊?” “一个穿西装的斯文败类,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一巴掌不打飞?” 话音还没落,就被老大一脚踹了回去,怒吼道:“不想死就闭嘴!” 小弟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霍翎已经走到白姝面前。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目光先落在她脚上的那双米白高跟鞋—— 鞋面沾了灰,还有斑斑泥水污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光泽。 而她的礼服是浅色缎面,从车上匆匆下来的时候沾上了褶皱和尘灰,在这破败巷口显得格外扎眼,格格不入,像一朵被踩进泥里的花。 霍翎垂眼的那一瞬,眸光幽沉。 他薄唇轻抿,神情未动,却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白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刚想开口,就听见他声音低冷:“你穿成这样出现在这?” 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嘴,就感觉身体一轻。 霍翎竟然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毫无预兆的,像是早就决定好了一样,干脆、利落。 “你干什么!”白姝惊得差点爆粗,伸手就拍了他胸口一下,“霍翎你疯了吧?” 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放我下来你听见没?” 再一巴掌,“现在是撒疯的时候吗?” 霍翎倒是任她手掌落在自己西装外套上,一声不吭。 薄唇紧抿,眼神却冷得惊人。 他没看她,只盯着那群愣在原地的混混,目光冰得像压进骨头里。 而站在不远处,那些和霍翎一同到场、统一黑西装的男人们已经吓得手指发麻。 他们在霍家效力多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一巴掌接一巴掌往霍翎身上呼的。 他们心里反应就是。 卧槽!少爷挨打了! 打的还很用力啊! 重点是,少爷居然没反击啊! 气氛凝滞。 霍翎抱着她走到那辆气场逼人的黑色迈巴赫前,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直接将她放在车头盖上。 那漆面冰凉,白姝穿着礼服一坐就滑,惊得她赶紧撑着身后平衡。 “喂——你干什么?我会摔的!”她瞪他。 霍翎却只是低头,像没听见。 他抬手扶了扶她的腰,将她往上托了一点,让她稳稳坐住。 下一秒,他竟然单膝半跪在地,动作利落地掏出手帕,抬起她一只脚,放在自己膝上,低头开始擦她高跟鞋上的污渍。 白姝原本还在火大,这下彻底愣住。 他动作安静,一点点地擦得极认真。 那双白色高跟鞋原本已经沾上城中村地上的黑泥灰点,早就不堪入目。 可他却像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指尖压着帕角,一下又一下地细细擦净。 白姝眉梢轻蹙,声音带着点不解:“你怎么在这?” 他没回答。 只是将最后一点污渍擦干净,站起身。 然后,那个看起来造价惊人的手帕,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仿佛那不是价值昂贵的物什,只是沾了点污渍就再不能用了。 白姝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一阵不协调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那几个刚才还在她面前满嘴脏话、仗着人多气势汹汹的混混,全都趴在地上了。 有的抱着腿哀嚎,有的捂着胳膊打滚。 一个个浑身是血,狼狈的很。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收着袖口,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干净利落,像只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白姝怔住了。 刚刚她还觉得这群混混嚣张到无所畏惧,结果一眨眼,就全趴了。 她的视线缓缓从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挪回到身边,落在那个正在为她系回鞋带的男人身上。 霍翎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替她整理完裙摆,动作克制得不近人情,淡声道:“这种地方,你以后别来。” 白姝眯着眼看着他。 她现在可不是刚穿书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了。 她看着地上那群被打到痛哭流涕的混混,再看霍翎那副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换了条领带的模样—— 真不愧是反派啊。 做事情就是干净利落还够狠。 跟她那个表弟比起来。 表弟真的是上不来台面。 第39章 咬他脖子 宁埕终于反应过来,他一个激灵回神,扯着嗓子喊了声:“表姐!”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路小碎步堪称滑跪进场,直冲到白姝身边。 然后他紧张兮兮地盯着霍翎,一副生怕这个男人下一秒就拔刀动手的模样。 实则他内心却是一整个大写加粗的卧槽。 他刚才在后面全程围观,眼睁睁看着霍翎身边那几位穿着西装的“保镖”抬手一挥,拎人跟拎麻袋似的。 三秒一个,五秒一对,砸地的声音现在还在耳边回荡。 怎么自己的保镖跟人家的保镖不一样? 这实力属实差距太大了点。 霍翎没动,只是抬眼,目光极淡地扫了宁埕一眼。 那一眼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可宁埕却像被钉在原地,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站得笔直,像个被叫去办公室罚站的小学生,刚才的“正义热血”彻底熄火,目光飘忽得不行,手还在背后悄悄擦汗。 就在这时,那群混混中为首的老大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脸上鼻青脸肿。 看起来就像从地狱里爬了一圈,眼角都肿成了一条缝。 但他还是强撑着挤出个“笑”来,声音都压得格外谦和:“不知道是霍总的熟人,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眼拙,眼拙得厉害……” 白姝听得差点没把嘴角扯出抽筋来。 刚刚还对着自己吹口哨呢,一副妥妥的流氓样子。 现在这换个人,说话都文雅起来了。 霍翎却没应,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西装袖口,“回去跟他说,自断。” 对面那几个混混脸色都变了,领头的老大抖了一下,僵着脸强撑笑意:“霍总,是、是哪只断?” 霍翎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疾不徐、平静到近乎冷淡,但那一瞬间,这群人好似见到了阎王。 老大脸色铁青,嘴唇都在哆嗦,可还是强行应下:“我、我知道了,霍总放心,我现在就回去……” 白姝听着那两个字,还一脸茫然。 什么字段? 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霍翎是说什么合同字段,项目条款,脑子还在职场模式里转着弯。 而宁埕的脸却明显僵了一瞬,眼睛微微睁大。 明显听懂了。 只见他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不敢多看那边一眼,赶紧上前拉住白姝的胳膊,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表姐,奶奶不是还在家等吗?咱们该走了。” 白姝被宁埕猛地一拽,她就往下一滑,然后整个人就直直撞进了霍翎怀里。 是那种一点缝隙都没有的撞。 男人的西装衬衣带着淡淡冷香,她鼻尖几乎埋进他胸前,下一秒,系统提示冷不丁在脑海里响起—— 【叮!检测到目标情绪值波动,触发支线任务:咬目标一次。力度越大,奖励越高。】 白姝:“???” 她翻白眼,就说这种狗血剧情出现,肯定是要发生一点什么。 这时霍翎的手已经顺势扶住她腰身,还在不动声色地收了点力。 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 那姿势看上去温和,实则毫无退路可言,霸道无比。 白姝本能地想退开,结果刚动了一下,腰上的那只手就不轻不重地压了压。 她:“……” 好啊,不让她走是吧。 她抬头,就撞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 那是种极淡漠的神情,却又带着一点警觉和耐性快耗光的情绪。 他在等她解释,也在克制自己不要把她像麻袋一样扛走。 而系统提示突然她脑子里闪着光:【倒计时30秒内完成任务,否则失败将触发“目标强制绑定”惩罚。】 白姝咬牙,行,你狠。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换了副轻柔口吻:“你不知道我现在看见你还是很来气?” 霍翎眉梢一挑,没说话。 她趁着这机会猛地凑近,一口咬上了他颈脖上。 “……” 那力度,不算狠,但也不轻。 那一下落下去,霍翎整个人明显僵了一瞬。 酥麻感像一道细密的电流,从脖颈迅速窜进脊骨,几乎叫他下意识地伸手揽紧了她。 他眼神暗得可怕,像是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咬他脖子—— 她是真的咬,不带演的,牙尖隔着皮肤一点点往下压。 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那一处汇聚,心跳跟着砰砰作响,耳膜都开始发胀。 四周人已经默契地避开视线,连宁埕也嘴角抽搐地看天装傻。 而白姝根本没看他们。 她盯着面前这张俊到极致、现在却带点克制隐忍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到这个男人对她干过的事。 这个白眼狼! 不喜欢自己,还能做出一副深情模样又狠狠甩开她。 呵。 白姝咬的力度更大了。 霍翎的呼吸猛地一紧,手臂微微收紧,却没有推开她,只是那眼神,已经带上了彻底压抑不住的暗色。 “白姝。”他嗓音低哑,唇角却勾出一点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白姝松口,舔了舔唇角,笑得漂亮:“当然知道。” “咬你啊。” “你不是挺喜欢受虐吗?” 她语气轻轻的,还带点甜意,但听起来很是阴阳怪气。 在白姝脑海中完成任务的系统的声音出现,她抬手,猛地把霍翎推开! 那力道出乎所有人意料。 霍翎后退了半步,倒不是推得动他,而是他真的没防备。 他眉峰紧蹙,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白姝,喉结上下滚了下,像是想说什么,却被她先一步打断: “抱够了吧?戏也演完了。” 白姝拍了拍裙摆,站直了身,嘴角还挂着一点不咸不淡的笑。 “霍少爷,你不累,我还累呢。” 她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霍翎眼神微沉,手指却微微蜷了起来。 她刚才咬的那一下,现在还在发烫。 但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却没有丝毫留恋。 …… 白姝靠着车窗,手指搭在下巴,眼神无神地望着窗外那一串串昏黄路灯,像是彻底放空了大脑。 耳边忽然响起宁埕那句凑上来的:“表姐,这个霍翎看起来不像不喜欢你的样子诶?那他当时为什么拒绝你啊?” 霍翎拒绝跟白姝联姻这件事,总会因为一些事情被人拿出来反复说。 到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白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他一眼,语气里透着点疲倦:“因为他脑子有病。” 宁埕:“……” 白姝又补了一句:“而且还是反复发作那种。” 宁埕沉默了一下,试探性地说:“你现在是在……破罐子破摔,还是其实还有点伤心?” 白姝终于转头看他,笑了笑:“我现在是在想,我刚才咬他的时候,要是多用点力,是不是能咬出一点血来。 那块地方可是动脉的位置,自己是不是能一口气咬死他!” 宁埕听到这句不带掩饰的凶狠样子,他缩了缩脖子,默默往另一边靠了靠,不敢再吭声。 白姝忽然对司机说:“别回宁家了,去我那边。” 宁埕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眼睛一亮:“那我也去——” “你不行。”白姝连眼都没抬,冷漠拒绝得干脆。 宁埕表情卡住:“……为什么啊?” “今天你要是再有点用,我还等着霍翎那个傻逼过来收场?”她掀了下眼皮,语气淡得能冻死个人,“我还带了三车人去撑场子,结果闹了个笑话!” 宁埕缩着脖子,唇瓣抿得紧紧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委屈了。 “我那不是……保留实力吗……”他小声辩解一句,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自己都听不下去地噤了声。 其实白姝不带他去,是怕祁言还没离开。 她刚从车上下来,正想拎着包往楼上走,手机忽然响了。 她下意识一怔。 不会吧? 她脑子里刚浮现出祁言的脸,这人就找上门了? 这心灵感应速度也太快了点。 她掏出手机一看—— 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她不知道是谁,但是看见短信就知道是谁。 【这点事都要你亲自出面帮他解决,他是废物吗?】 白姝盯着屏幕两秒,差点没把手机捏变形。 这傻逼是来挑事的吧? 就这语气,活像她是他养的小情人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似的。 她咬了下后槽牙,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回复—— 【关你屁事。】 然后白姝就把他这个电话号码拉黑了。 而霍翎这。 废弃工厂。 夜从破碎的玻璃窗缝灌进来,吹动着天花板残破的吊灯“嘎吱”作响,发出细微又刺耳的声音。 空气中混着铁锈、机油,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一样,黏腻难闻。 霍翎坐在一张锈迹斑斑的金属椅上,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慢慢把玩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停留在白姝那句冷冰冰的【关你屁事】。 他眯起眼。 唇角勾起一点看不清情绪的弧度。 这一瞬,他终于把手机合上,动作不急,却让人心底发寒。 他的视线,缓缓从屏幕上挪开,落向面前。 那是一群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被吊在钢架上,脚尖离地,痛苦地挣扎。 有人在低声哀嚎,有人牙关紧咬,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但那浸透衣料的血迹早已说明一切。 霍翎靠着椅背,拿起桌上的手套一点点戴上,黑色皮革在他指节间收紧,动作慢条斯理。 “全都是废物。” 而这时,那几个被吊起来的男人连哀嚎都在这一刻变得克制。 …… 白姝回到家,刚一推门,一股清新的淡香扑鼻而来。 她眉头轻轻一挑。 客厅地板一尘不染,连落在窗台上的绿植都被擦得锃亮,沙发靠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就连她早上随手扔的外套,也被折好挂在了衣架上。 这谁来的……还顺手当了保洁? 她踩着高跟鞋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推开卧室的门,又进了衣帽间,左右找了一圈。 没人。 但在书桌上,赫然放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白姝狐疑地走过去,把纸条摊开—— 上面是潦草却清晰的几行字: 【我走啦,知道你晚上不会过来,就没给你留晚饭——祁言】 白姝盯着那张纸条半晌,嘴角抽了抽。 不会发短信吗? 留纸条? 当她家是客栈啊,还搞古早留言本那一套。 只不过他走了自己也松口气。 虽然嫌弃霍翎,但是也因为他,那群流氓应该不敢找祁言了。 …… 另一边,祁言正靠在一栋老旧公寓天台的栏杆上。 月光被灰雾遮了大半,只在他侧脸洒下一抹微光,勾出冷白的皮肤与分明的下颌线。 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却更衬得他眉眼精致。 唇形薄而清晰,整张脸漂亮得过分,像是从某个梦境里走出来的俊美少年,却带着不属于梦境的寂寥感。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垂着手机,屏幕亮着,落在他睫毛下反射出一点光。 他神色有点淡漠,这女人竟然还没给自己发短信。 祁言忍不住再低头,他慢慢眨了下眼,那双眼睛偏狭长,睫毛浓密,落下时带出一点温吞的影子。 那是种静得近乎冷漠的俊美。 突然就咔嚓一声。 祁言抬起头。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咔嚓声。 闪光灯不知从哪个角度接连亮起,晃得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阴影。 摄影师却越拍越起劲,语气都激动了:“好家伙,刚刚还找不到感觉,现在随便一站就是氛围感啊!” 远处的望城闻声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刚整理好的拍摄企划稿。 他一边走一边笑,语气带着点感慨:“还以为你今天状态不好,结果一上来就是杀疯了。刚刚那眼神,比前几次拍写真都有感觉。” 祁言抬手捏了捏额角,神色冷淡中透着一丝疲惫:“这次拍完,钱能立刻到账吗?” 望城连忙点头:“当然可以,我可是为了你跟公司拍着桌子说的。你现在可是顶流苗子,每次出场费都能提前给你,只要你别突然跑路。” 祁言没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还停留在界面上,他盯着那几个字。 他的利息全部给退回来了。 第40章 牵江砚的手被祁言看到 白姝现在不想再跟这群男人纠缠了。 寿命值现在已经充得够多,任务完成得也不算慢。 她现在该干正事了。 比如,那位渣爹。 居然真的把陈椛那女人钓到了手? 呵,渣得毫无下限。 想到那位妹妹,还有那个小三继母。 白姝抬手捋了把头发,眼神微微发亮。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加把火了。 得亲眼看着那一窝子人鸡飞狗跳,互相猜忌,她今天就能多吃两碗。 白姝去洗漱了一下。 出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祁言发来一条短信:【醒了吗?】 短短三个字,语气不冷不热,倒像是每天早上都会发的例行问候。 白姝扫了一眼,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点开回复。 她才不是那种被几句温柔话就迷住脑子的人。 两人又不是在谈恋爱,她可是正儿八经砸钱在他身上的金主。 而且这点“包养”的既视感,不仅没有让她觉得自己吃亏,反而让她觉得——挺有掌控感。 祁言现在或许还需要她,未来要是火了、红了,她也不怕他翻脸不认人。 这件事就能拿捏住他。 反而自己不亏,甚至是稳赚。 白姝换了身合适的衣服出门,脚步悠哉,连打听的时间都省了—— 那位渣爹住院的地方早就有熟人给她递了消息。 医院是在市区一处私立高层。 白姝刷卡上电梯,一路都慢悠悠的,直到病房门口,她刚一转角,整个人顿住了。 门没关,隔着虚掩的缝隙,就能看到病房内那一场精彩大戏。 陈椛坐在病床边,眉头紧蹙,一身精致的浅色套装端端正正,像个正配。 那位小三继母则站在不远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刚被骂过还没骂赢的样子。 而那位传说中“病入膏肓”的渣爹,正靠在床头,一脸病态虚弱的表情,额角还贴了块纱布,像模像样地摆出个伤员造型。 白姝啧啧了一下。 她才刚到,戏就开场了? 白姝慢悠悠走进去,目光扫过病房里三人,最后才落到病床上的人身上,语气轻飘飘的:“爸啊,你这不缺人伺候啊。” 一句话让病房空气顿时一紧。 陈椛率先反应过来,唇角扬起笑,一派长辈风范地站起身来,语气温和得近乎亲昵:“小姝,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呀。” 这语气就跟亲妈似的。 白姝眉梢微挑,还没说什么。 另一边那位继母已经急忙迎上来,脸上堆着殷勤笑容,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 “小姝,阿姨还想着去找你呢,”她伸出手想拉白姝的胳膊,又怕她躲,“上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是阿姨不对,阿姨给你道歉。” 语气卑微,态度求和。 白姝慢慢往后退了半步,眼底笑意未退,倒像是被这几人的“争宠”场面给逗乐了。 她根本没搭理那位继母,连一个眼神都没赏,反倒是笑着看向陈椛,语气半真半假:“还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爸住院了。 我这不是赶紧来看一眼,毕竟我还等着继承家业呢。” 一句话轻描淡写,却跟刀子似的往床上的那位渣爹胸口扎。 “你!”他脸色瞬间涨红,气得手都抖了,胸膛急剧起伏,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而那位继母脸上的笑也僵住了,慌忙回头看了一眼病床,立马低声哄着:“老白你别气别气,医生说不能激动的,不能动气的……” 陈椛一副做母亲的教育:“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逗父亲,知道你是在心疼你爸爸。” 白姝嘴角都快绷不住了,笑意从眼里一路泛上来。 就在她打算给这场戏评个分时,病房门又“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脚步声一顿,那人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底还带着一点没来得及掩住的怨气。 白悦。 白姝愣了一秒,随即真的差点没忍住鼓起掌来。 这出戏,真的是越来越精彩了。 “哟,”她转头笑了一下,懒洋洋开口,“这不我们白家二女儿么?出狱后第一时间就来看咱爸了?真是孝顺。” 病房瞬间安静下来,陈椛和继母的表情皆是一变,渣爹脸上的青筋几乎肉眼可见地跳动了一下。 白姝终于没忍住,他低头轻笑起来。 嗯,这碗狗血剧,终于配齐了主角。 白悦那双涂着劣质眼影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姝,恨意几乎从瞳孔里冒出来。 她直接扑了过来,尖声叫着:“你这个贱人!” 白姝无力吐槽了。 这女人进了局子出来,至少会学点乖,没想到这点教训都白给了。 还真是蠢得彻底。 “悦悦!”继母脸色骤变,连忙想拦住女儿,却晚了一步。 一旁的陈椛却像早料到这场混乱,动作温柔又自然地按住白父肩膀,语气软得能滴出水:“别动气,对身体不好,医生说你不能再激动了。” 那位继母看见这一幕,脸色霎时发白,眼睛泛红。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就在白悦伸手要去抓白姝头发时—— “你真是不长记性啊。”白姝语气冷淡。 她反手一抓,狠狠攥住白悦的手腕,下一秒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清脆得在病房里回荡开来。 “啪——” 白悦整个人都被打得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姝已经抓着她的手臂,肩膀一沉,重心一转。 “咚!” 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白悦摔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哀嚎一声。 白姝甩了甩手,毫无波澜地站在原地,像刚才只是把垃圾从桌面扫下去一样随意。 “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打,还这么激动,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椛看着白悦被甩得四仰八叉,嘴角扯了扯。 之前听过一耳朵,听她那不争气的侄子含着泪在家里骂骂咧咧,说什么“那个女人下手太狠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摔地上了,整条胳膊都差点断了!” 她当时还以为是男人自尊心太强,被拒绝说得夸张点罢了。 没想到还真的。 “哇!” 白悦直接哭了出来,声音又尖又凄厉,像是谁刚在她耳边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要报警!报警!”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整个人都在发抖,“妈!你快给我报警啊!她打我!我要杀了她——!” 冯氏脸都白了,吓得赶紧扶住她,一把将人拉出病房,拖到了没人的楼梯间。 “悦悦你小声点,别哭了,妈给你揉揉,乖啊,先别嚷了,听妈的行不行?”她急得满头是汗,语气都软得不像话。 “我不!我偏要报警!”白悦崩溃大叫,“她就能打我?!我就得忍着?!妈你是不是疯了!” “悦悦!”冯氏终于忍不住了,凑近她耳边,低声厉斥,“你要是现在报警,咱娘俩就真完了!你还看不出来?你爸公司现在不行,还想让你那个大姐求宁家帮忙!” 白悦气得瞪大了眼,还想吼。 冯氏一把捂住她嘴,眼神阴狠:“你再作,咱俩都得滚出这个家。陈椛那贱人巴不得把我们扫地出门,你现在越闹,她越开心!你爸现在还能管你?!” 白悦怔住了,哭声哽在喉咙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坐了一次牢,所有人都变了。 从小宠她的妈妈,现在只想着怎么保住这个家业。 而那个自己从来不正眼瞧的姐姐,如今却成了所有人都要捧着哄着的金主。 白悦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涌出满满的委屈和不甘。 …… 白姝正站在病房门口,漫不经心地低头刷着手机。 忽然,前方传来轮椅滚动的细响。 她抬起头,目光随声望去。 走廊尽头的光有些晃,模糊间,一道身影从光里缓缓推了出来。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生,骨架瘦削,背脊挺直,穿着衬衫和长裤,袖口挽到手腕,露出一截苍白清瘦的手腕。 那张脸清俊又病态,肤色极白,薄唇浅色,眼尾微垂,眼睫压在眼下像一团静止的阴影。 哪怕此时他坐在轮椅上,他依旧俊得过分。 越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是江砚。 而推着轮椅的是宁埕。 宁埕一抬眼看见她,当即愣了一下,接着抬高嗓子喊:“表姐?你怎么在这?” 白姝微微挑眉。 她也惊讶啊。 江砚在那声“表姐”落下后缓缓抬头。 那双眼狭长而冷淡,清清亮亮,却带着病人特有的疲倦感。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眸底出现一抹波动,但被睫毛轻轻一遮,又看不到了。 白姝问:“你们怎么在这?江砚是生病了吗?” 宁埕看见表姐,推动的速度立马快了,来到门口就看到了里面的白父。 白父也跟着看见了他。 “哎哟,小埕,你怎么来了,我就一点小毛病,怎么能让你们亲自来一趟,你爸爸……” 白父话音还没落,宁埕便冷不丁地接了句:“你可别自恋了,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一句话,把病床上的白父噎得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表姐,我们去那边聊吧。”宁埕推着江砚就要往走廊尽头拐过去,语气里满是嫌弃,“这边太吵了,耳朵都要聋。” 白父脸色一黑,那边冯氏立马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被宁埕冷眼一扫,愣是把没出口的笑硬生生咽了下去。 白姝懒洋洋地收回视线,像是压根没听见白父那一番寒暄。 她抬腿跟了上去,唇角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 三人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窗边。 白姝走过去,靠着旁边的椅背站定,目光落在江砚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所以你们怎么在这?江砚是生病了吗?” 宁埕抢在江砚开口前回答:“哪儿有那么严重,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过来做个体检。结果昨天和今天都没吃东西,低血糖了,才让人用轮椅推着,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白姝听完,眼神这才放松下来,语气也缓了几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搞实验把自己搞出什么毛病来了。” 江砚眼神动了动,看着她没说话,手却悄悄把袖口往下拉了拉。 宁埕也算是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然地看了眼远处那间病房,咂咂嘴没再多说,反倒笑着转了话题:“你怎么也来医院了?是为了继承家业?” 白姝挑眉:“你耳朵挺灵的嘛。” “就你爸那个破公司,奶奶已经在准备手续收购了,只不过总有人横插一脚,所以到现在也没买下来。”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 谁还会横插一脚?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肯定是霍翎。 白家这个公司虽然称不上什么顶级企业,可它基石还是特别强,当初原主母亲还在的时候,这家公司几乎是行业内的标杆,风评极好。 资源盘根错节,就算后来白父搅烂了半壁江山,它依旧是块肥肉。 白姝刚想开口,忽然感觉手腕一紧。 一截修长苍白的指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低头看去—— 江砚正仰着头看她,暴露出清俊眉眼,那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像是雪地里盛开的青花,气息带着病态的静谧。 此刻他眼尾略微上挑,浓密的睫毛微颤,这整张脸干净得脆弱,仿佛多看一眼都怕会碎掉。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生,此刻却安静地握住了她的手,指节微凉,手心没什么力气,仿佛只是小心翼翼地确认她还在。 “你怎么了?”白姝皱眉,低声问。 江砚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嘴唇动了动,嗓音轻哑:“你刚刚的脸色不好看。” 白姝一愣。 这人是在关心她? 还是又想蹭她什么? 想到他上次说自己是他的灵感,就觉得荒谬。 白姝看着那张苍白清俊的脸,一时间竟有点恍惚。 尤其是江砚这会儿还紧握着她的手,明明整个人虚得要命,偏偏眼神里透着一种脆弱又信任的依赖感,像是怕她突然会走。 这让白姝脑子里闪过一个词—— 软绵绵的。 她忽然有点想揉他。 不光是手臂,甚至那张脸,看起来就很好欺负,让人生出一点控制欲。 她刚抬起手指,想在他脑袋揉搓一下,试试这家伙是不是一碰就红耳根。 结果下一秒,她的动作就定在了半空。 远处病区的走廊口,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黑衬衣,长腿笔直,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俊美张扬的五官隔着人群依旧扎眼。 是祁言。 他站在那,眼神落在她和江砚握着的手上,目光冷静得像冰面。 第41章 请让目标产生“独占欲” 白姝在看见祁言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谁啊? 谁把修罗场安排在医院现场播的? 她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江砚却突然加了点力气,不肯松开。 而那边,祁言已经慢悠悠勾起一个看不懂的笑,眼睛眯着,像是笑,又根本没什么温度。 白姝愣了三秒,差点原地石化。 她这一出门是踩了哪个狗血开关?! 这修罗场谁安排的? 站出来她绝对不打人,真的只撕嘴! 白姝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她心里还留着点侥幸。 这场面太尴尬了,他总不至于真的走过来吧? 毕竟宁埕也在,祁言一向知道宁埕看不上他,多少得有点自知之明才对。 可偏偏,下一秒,那人就动了。 祁言迈着步子朝她这边走来,动作懒散,肩背挺拔,线条干净利落。 他五官带着几分乖气,头发软塌塌的,一双眼睛却冷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神色淡淡的。 他走得不快,一步一步,却极具压迫感。 等走近了,那张俊脸缓缓勾起一抹笑,却没半分温度,笑意只停在嘴角,眼底一点波澜也没有。 白姝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卧槽。 修罗场自己走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宁埕一眼认出他,眉头皱得死紧,语气里透着明显不欢迎。 江砚还握着白姝的手,指尖冰凉,力道虽不重,却带着一股执拗的黏性,让她一时抽不开身。 而祁言已经走到了近前。 他像是压根没听见宁埕的质问,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目光直接越过他,径直落在白姝脸上。 “巧啊,姐姐。”他嗓音低哑,语调吊儿郎当,“我没等到你电话也没见你回短信,还以为你很忙。” 他勾唇笑了笑,眼里却不见半点笑意,“结果是在医院陪人看病?” 江砚终于抬起眼,神色没什么波动,但原本垂落的手指慢慢收紧了些,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白姝:“……” 她努力维持表情,扬起一个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笑:“亲戚住院了,顺路来看看。” 她说着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动作轻巧自然,可江砚却在这时低声唤了她一声:“白姝,他是谁?” 声音极轻,像是水面泛起的一道涟漪,透着病弱的无力感,却精准地撞进祁言耳里。 祁言眼神微顿。 他站定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唇角的笑意仍在,可眼底那点藏着的东西,却渐渐往下沉了几分。 “我啊,我是她包……” 白姝立马踹了他一脚。 踹的特别用力。 祁言吃痛地往后退了半步。 也是没想到她会踹自己。 白姝解释了一句:“他是我朋友。” 江砚眼睫动了动,视线缓缓落在祁言身上,眉心仍是皱着的,脸色却没什么明显情绪,只是一双眼淡得像罩了雾,辨不清在想什么。 白姝只想说一句这到底是什么气氛! 而且她怕什么。 目前自己对祁言而言是金主,又不是对象! 这么一想,白姝底气就足了。 她也终于找回了主动权:“你现在没事吗?不用去忙?” 跟着往他身后一瞥。 是祁言的弟弟,小男生正站在几步外,小心翼翼地拎着一个鲜红的塑料袋,袋子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苹果、香蕉和一盒削好的梨。 阿洛察觉到视线,有些紧张地站直了,似乎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被围攻,但又不敢乱插嘴。 祁言解释:“嗯,弟弟刚出院,我带他回去。” 说这话时,他眼尾轻轻扫过白姝被江砚握着的手,意味不明。 白姝点头,还没开口宁埕抢先说:“那你快点走吧,不要在这打扰我们。” 祁言竟然什么话都没说点头,然后转身带着弟弟离开。 这让白姝一时间都有些怔住了。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居然没还嘴,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多一个,拉着弟弟就走? 宁埕在旁边啧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看样子这小子开始赚钱了,对你也就不上心了。” 白姝: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祁言弟弟出院? 想到祁言现在还没住处呢,自己还没给他安排。 现在接弟弟出院,哪有地方住? 白姝想了想,空着的那只手拿出手机就给祁言发了一条短信:【你先带着你弟弟来我家住吧,我这几天不回去,等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说。】 她又把自己的门锁密码发给了他。 真的是替他操碎心。 白姝决定,等他红了,自己一定要让他回馈自己! 另一边,电梯门缓缓合上。 祁言低头拉着弟弟的手,语气温和地开口:“阿洛别紧张,他们都是白姝姐姐的朋友,你不是很喜欢白姝姐姐吗?” 阿洛虽已有十几岁,可因为长期患有心理疾病,清俊的脸上透着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不少。 他拽着祁言的衣角,小声问道:“可是他们好凶。” 祁言低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懒散却带着点安抚:“别怕,有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低头看着弟弟,眼底柔和极了。 可那抹笑意落在自己指尖时却逐渐淡了下去。 他想起白姝手腕上那只被人攥住的手。 他指腹摩挲着掌心,像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收起。 就在这时,祁言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一下,是一段甜腻腻的粉红色爱情音乐旋律。 刚响一声他就下意识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屏幕亮起。 白姝两个字赫然弹在最上方。 祁言指尖一顿,低头看着那条新收到的短信,眼尾一抬,眸色顿时泛起明显变化—— 他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绽开了。 那是种极具攻击性的俊美笑意,唇角缓缓扬起,一双眼微微弯着,眼尾像带了点钩子似的,狭长漂亮,连睫毛都仿佛跟着轻颤了一下。 整个人像是从懒散随意的模样里瞬间褪去了低气压,俊颜在这一刻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明朗与迷人。 “哥哥你在笑什么?”阿洛抬头看着他。 祁言没说话,只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 白姝刚发完短信,指尖刚一离开屏幕,右手却突然被一阵钝痛袭上。 她低呼了一声,猛地吸了口气,整个人微微一颤。 那股力道不重,却仿佛精准地落在骨缝上,带着隐忍的冷。 她下意识抬起头,迎上了江砚的目光。 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安静。 淡淡的,干净的,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像湖面薄冰,不起涟漪,不掀波澜。 可也正因如此,白姝心头“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 “你们不去体检吗?” 白姝连忙把自己手收回来,看向宁埕问。 宁埕看了一眼时间,点头:“是还有个检查项目没做,表姐,要不一起?” 知道白姝肯定不想回去见那些奇葩家人。 白姝本想拒绝,早上她还在想自己寿命值已经足够,不用应付这群祖宗。 可没想到下一秒,她脑海里就冒出了那个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熟悉到让人想骂街。 【叮——勾引任务触发:目标江砚。请让目标产生“独占欲”情绪波动一次,根据情绪波动奖励。】 白姝:“……” 她真是前一秒才发誓不搞男人了,后一秒系统就把她送去男人跟前。 而且这任务内容,居然是要江砚对她—— “产生独占欲”? 白姝脑仁一跳。 不是。 她要是攻略一个人就算了。 可这系统给她好几个目标。 还出这种目标对她出现独占欲,是什么意思? 而且白姝觉得系统给的任务越来越让她感到熟悉。 这不是她上辈子经过的流程吗? 想到上辈子的事情,白姝都觉得恍如隔世。 当时她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能拿捏所有人。 最后下场就死的很惨。 所以白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是想重新做人的。 在知道自己是个有钱大小姐的时候,还想着做一辈子的米虫。 可没想到绑定了这个系统啊…… 哎。 总是让她重操旧业。 每次都是心惊胆战的。 白姝低头瞥了一眼还紧握着自己手腕、脸色安静的江砚,明明一副病恹恹的清俊样子,但这手劲,这眼神……哪里像个好拿捏的病人。 她立马露出灿烂笑容,“好呀,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 检查室外,冷气吹得人一阵阵发抖。 白姝坐在靠边的椅子上,右手还被江砚握着,掌心贴着他冰凉又细腻的手指,力道不重却根本抽不回来。 胃镜检查还在排队,江砚安安静静地垂着眼,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偏偏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描着她的手背骨节,轻轻摩挲,好像真把她当了什么止疼神器。 白姝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暴走。 放手啊! 你摸够了没有! 这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可她不能动,系统任务还挂着。 现在自己要是让这个祖宗不高兴了,可能任务机会都没了。 在白姝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把手抽开的时候。 对面护士站台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几个穿着粉色制服的小护士站成一团,一边偷看这边一边压着嗓子议论: “是他吗?那个体检美少年?” “他好好看啊,好病美啊那种!” “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吗?长得也很好看啊……” “哎,帅哥真的是只跟美女谈。” 白姝:“……” 她默默抬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好几双藏不住情绪的目光。 不是看江砚,是看她。 准确说,是盯着她跟江砚相握的手。 那眼神里有羡慕、有打量,甚至还有些微妙的敌意。 麻蛋的。 这场面谁来救救她! 宁埕坐在最边上,他正低头刷着手机。 可他目光还是时不时来到江砚的手上。 他手指骨节分明,指腹一下一下轻按在表姐的虎口上,那神情又淡又静,像是在确认她每一个脉搏跳动的节奏。 握得不紧,却无比自然。 宁埕眉梢狠狠一抽。 本来他以为江砚只是不舒服抓着表姐一下。 可现在看来—— 妈的,哪是借手,是把人手直接打包带走。 “……江砚。”宁埕终于开口,语气有点古怪,“你这手,是不打算放了?” 江砚慢悠悠地抬眸,睫毛微颤,淡声道:“不太舒服,握着她手有点缓解。” 宁埕:“???” 白姝:“???” 白姝也实在受不了了。 她低头看着那只还稳稳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明明肤色偏白、指节分明,看着无害又清冷,可握着她的时候,那点不动声色的执拗简直像根钉子。 再看江砚,侧脸干净俊朗,睫毛垂着,神情依旧是那副“我太虚弱了只能依靠你”的温柔病弱模样。 白姝趁江砚没反应过来,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砚指尖一空,眉头立刻皱了皱,抬起头看她。 白姝却已经站起来了,语气飞快:“可能轮到你了,我去看看。” 说完人已经走了几步远,完全不给他再抓回去的机会。 主要还是白姝没想到独占欲这个任务怎么做。 刚刚祁言要是还在还行,现在身边就剩宁埕一个表弟,江砚还能对宁埕吃醋不成? 白姝头疼得太阳穴跳。 …… 肠胃镜检查还要挺久,白姝刚想去买杯咖啡缓缓神,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是白父打来的。 她盯着那个来电显示看了几秒,心里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接了。 “女儿,你现在方便吗?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对面声音虚弱,还特意压低了语气,显得特别要紧。 白姝差点笑出来。 这副语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慈父呢。 她答应过去看下。 宁埕显然听到了电话内容,一脸嫌弃地掸了下衣角:“我陪你过去,省得你又想打人了,还得忍着。” 白姝笑了下,没拒绝。 两人一路走到病房门口,白姝刚推门进去,就发现陈椛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那位打扮得体、脸色苍白的小三继母冯氏,和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抖着腿的白悦。 白悦一眼看到白姝,眼神就变了。 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那眼底的狠毒简直遮掩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撕了她一样。 白姝真挺佩服这女的。 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第42章 实验室和她,你更喜欢哪个 白父见白姝进来,脸上那点虚弱立刻变成了慈父般的笑容,“小姝,你能来看我,爸真高兴……你也知道,这阵子公司出了些状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点人脉……你宁家那边不是——” 他说得小心翼翼,一句正面话都没有,但在场谁都听得明白。 白姝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嘴角挂着点笑意,语调却懒洋洋的:“所以你是想让我回去帮你说好话?” 白父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宁埕,又连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一家人嘛,互相帮衬着点……” 冯氏也立刻陪着笑:“是啊,小姝,你爸爸也是被逼急了,他心里最疼的还是你……” 白姝听得想翻白眼。 她转头看着白父,一字一句:“那行啊,既然是一家人,那你立个遗嘱,把白家的继承人只写我一个人。” 病房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父怔住,冯氏脸色瞬间变了,刚要张嘴,就听见白悦炸了: “你做梦!”她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盯着白姝,“我也是白家的女儿,凭什么都给你一个人?” 白姝轻轻一笑,“我是无所谓,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算是白家的人,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白父着急想说什么。 白姝打断他的话,说:“爸爸,其实我很喜欢陈椛阿姨,她可比某些人靠谱多了,你求我不如求她呢。” 白父听着蹙眉。 反倒是冯氏一下子急了,声音都抬高了几分:“小姝啊,你怎么能——” 白悦听见白姝竟然当着她们面这种话,她整个人直接炸了。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白姝你有病吧?!我妈还在呢,你让我们爸去找别的女人?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门口的宁埕原本没打算掺和,这毕竟是表姐的家事,自己贸然插手不太合适。 可眼看着屋里火药味越来越浓,白悦那架势是真要动手了,他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迈步走进病房,径直站到了白姝身边。 白悦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脸色顿时变了变。 宁家太子爷,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别说霍翎,哪怕再多来几个霍翎,也比不过人家一个眼神。 白悦看见他下意识地把刚想冲出去的动作给硬生生压住了。 “所以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痛嘛。”白姝笑的特别讽刺:“我还有事呢,你们慢慢聊吧,外婆还等着我回去陪她吃饭呢。” 白父听见她说外婆,立马什么话都不说。 现在他还想着这个女儿能在宁家那边多说说自己的好话,也就不敢再拉着人。 宁埕跟着一起离开,只是转身那一瞬,眼角余光扫过白悦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语气懒洋洋地来了句: “你看着真丑,露出这个表情更丑了。” 白悦瞪大眼,脸时而白时而涨红。 白姝听着扑哧笑出声来。 …… 两人回到胃镜室门口时,刚拐过走廊转角,就看到那张长椅上有人歪靠着坐着。 江砚单手撑着额,身形微弯,整个人像是脱了力般软靠在椅背上,脸色比平时更白几分,唇色发淡,睫毛垂落在眼下,神情安静得有些病态。 白姝和宁埕都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 还没等两人走过去,旁边几个路过的护士和女生就已经被那副清俊虚弱的模样吸引住了。 有个女生看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凑近几步,声音轻柔:“你还好吗?要不要我——” “滚。” 江砚忽然抬眼,嗓音低哑,吐出的字却冷得像冰刀子。 那女生吓了一跳,脸瞬间涨红,愣了一下后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白姝:“……” 宁埕:“行啊,小砚哥。” 江砚听见声音才慢悠悠地掀开眼皮,一双眼依旧是湿润病态的,眼尾还带着胃镜检查后未褪的红痕,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他下一秒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手握住白姝的手,直接将她的掌心覆到自己额角,闭着眼轻轻蹭了一下,声音低哑沙哑:“白姝,我好难受……” 白姝整个人僵住了,头皮发麻。 ……不是,你难受找护士啊,蹭我干嘛? 可眼下他那双冰凉的指尖又是软的,掌心带着虚弱的热度,握得不重,却像拴了根细线,扯得她甩也甩不开。 她明知道这人可能又是那副只有碰她才舒服。 自己也没抽手,只能硬着头皮敷衍道:“我知道你难受……你、你忍一下?” 哎。 不怪白姝不近人情,也不是她直女。 而是江砚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她都有点害怕。 现在这男的蹭完她的手还不够,竟还往她掌心轻轻呵了口气。 那口气温温热热的,落在她掌心像是羽毛扫过,偏他还抬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着,漂亮得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能晕倒进她怀里似的。 语气也带着点轻微的哑意,轻得像撒娇:“我真的好难受……” 白姝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卧槽! 她差点没把持住! 这男的明明是走病弱路线,结果靠张脸就能直击灵魂,她一个没做好心理准备,差点真被那点“美人病”给晃花眼了。 她努力维持冷静,嗓音都比平常轻了几分:“那你、你坐好,我去给你倒点水?” 江砚却摇了摇头,力气仿佛全散在了她掌心,声音低哑又温软:“不,我就想你在我边上坐会儿。” 白姝:“……” 这人是精通美色谋生的吗? 不是。 她怎么突然这么腻歪了? 紧接着白姝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任务。 占有欲,那现在够吗? 这时系统汇报任务进度:【任务完成度只能给予十分之一奖励,是否现在领取?】 十分之一? 白姝毫不犹豫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还能多拿点。 而宁埕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两人,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江砚,你喜欢上我表姐了?” 这个问题问的白姝心脏又猛烈一跳。 卧槽,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让她很紧张的好不好! 江砚歪着脑袋,靠在白姝肩上没动,声音慢吞吞地问了句:“喜欢是什么意思?” 宁埕也沉默了一瞬,皱起眉头。 这个问题他还真得认真思考下,毕竟江砚从小到大情感表达就一言难尽,除了实验室和科研,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 “就你在意的。”宁埕认真地说,“比如实验室和我表姐,你更喜欢哪个?” 话音刚落,江砚几乎没犹豫,直接开口:“实验室。” 白姝:“……” 她脸上那点被夸到的柔和表情瞬间消失。 下一秒,她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手抽了回来,动作干脆利落。 她真是疯了才会差点心动。 就知道这些臭男人一个个不靠谱! 白姝咬着后槽牙,心里满是懊恼。 她居然又栽了一次! 不,也不能怪她。 谁让这人长得太犯规,平时一副清冷无害的模样,一撒娇还带着点病弱感。 唇红肤白、眼神湿漉漉的—— 哪个直女不容易沦陷啊! 都怪他长成这副样子。 而江砚却像什么都没意识到,呆呆地看着她空下来的那只手,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白姝差点哈出声。 她冷静地扶了扶额。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的? 不过她忽然想通了。 反正她绑定的是勾引系统。 那她干脆就先把这些男的全勾引到手,再一个个拒绝,凉凉地告诉他们: “对不起啊,我从没喜欢过你们。” 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愤怒! 白姝想到这里,她微微侧身靠近江砚,眉眼一柔,声音又软又轻:“你现在饿不饿?困不困?累不累?” 江砚怔了一下,像没反应过来她转变得这么快,眨了眨眼:“……不太饿,有点累。” “那等会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补补。” 她笑着点头。 宁埕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打击一下这迟钝又呆愣的病秧子。 可现在—— 看着自家表姐一脸温柔地贴过去,还语气软得能掐出水来,宁埕忽然沉默了。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出声。 毕竟比起那个霍翎,江砚虽然不懂情爱、不解风情,但最起码…… 是自家人。 江砚垂着眼,轻声道不想在外面吃,说那里人多又吵,语气淡淡的,带着点病弱才有的疲倦。 白姝刚想说那就医院餐厅凑合一顿,却听他又补了一句,“我想回去。” 她话一顿,脸上表情没变,但心里已经骂了一句麻烦。 身边的宁埕倒是立刻接话,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那正好,我今晚还有饭局,你们自己去吧。” 他完全没有想掺和的意思,这会儿顺水推舟溜得比谁都快,走之前还特意补了一句,“反正小砚哥有我表姐照顾。” 白姝一时无语。 这家伙分明就是要出去潇洒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任务还在。 两人就这样从医院一路回了江砚的住处。 白姝推门进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系统布置的“激发独占欲”任务。 可眼下这人性格寡淡,喜恶藏得极深,她甚至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真有什么情绪起伏。 如果要让他生出“只想自己拥有”的念头…… 白姝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她是不是…… 可以故意演一出“别人正在靠近她”的戏? 她正思索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唇角勾了个若有似无的笑。 不远处,一道快步而来的身影闯入了白姝的视线。 那人穿着黑色衬衣,袖子挽到小臂,步伐带着点狠劲儿,像是刚跟谁起了争执,整个人身上火气腾腾的。 这不是陈景吗? 刚刚白姝看到他看起来像是在找人,直到视线扫到她这边。 那一瞬,陈景脚步顿了顿,脸色难看得像刚吞了只苍蝇。 他明明是一脸不想过来的样子,却还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地走了过来。 白姝挑了下眉。 陈景已经走了过来,声音不高,却难掩那份迟疑和紧张:“你爸住院了?” 此时的他,哪还有上次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 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纠结,连眼神都不敢看得太直。 毕竟现在的白姝,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不受宠的白家小姑娘了。 她如今,是宁家当众认下的“宁家姑娘”,据说族谱都改了,还改了姓氏。 地位天差地别。 而陈景,很清楚自己曾经都做过些什么。 现在再站到她面前,说出这句话,脸上那点勉强维持的镇定都透着心虚。 “你是来看我爸的?”白姝挑眉问。 陈景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咬牙说:“我姑姑是不是过来了?” 白姝笑了一声,“你姑姑来没来你问我?” 她心里面想的是,看来陈家还是很反对陈椛跟那个渣爹在一起。 陈景被她噎得一滞,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回,最后抿着唇没再说话。 白姝不想跟他聊的太多,刚刚她故意往这边走过来,迎接陈景。 距离江砚的位置还是有点。 白姝脑子飞快转了一圈,最后还是用了个最简单、最老套的办法。 她脚下一顿,身子猛地往前倾去,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小心摔了脚。 但实际停在了陈景身侧一步的位置,刚好制造出一种“差点扑进他怀里”的错觉。 陈景下意识伸手要扶,却只扶了个空,动作尴尬地悬在半空,跟她的距离近得几乎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冷香。 他愣住了。 近距离看着白姝那张精致清冷的脸,他一时间竟怔了怔—— 这女人长得…… 怎么这么好看? 以前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她五官这么清亮? 此刻陈景很认真的打量着白姝,只见她鼻梁挺翘,唇形也勾得刚刚好,冷冰冰的模样看着就很有距离感,可又偏偏招人眼。 而这边,白姝已经“慌乱”地直起身,轻轻扶住墙边,“对不起啊,刚刚脚下一滑。” 声音也带着几分软意。 她眼角余光瞄准了江砚—— 江砚还在原地,原本低垂着头,此刻却忽然抬起了眼。 他看见白姝扑进了别的男人怀里,手指微微收紧,眼底的情绪瞬间翻涌,原本清冷无害的神色,像是被一滴墨砸进水里,缓缓晕开。 第43章 我现在就想以身相许 白姝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继续撩拨,结果脑海里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发目标江砚的独占欲情绪,任务达成。奖励寿命值+5,积分+500。】 她听完这句,差点没原地翻个白眼。 五点寿命? 就这? 她刚才那一通操作,借位、假摔、眼神拉扯、还差点被陈景那个傻子误会成主动投怀送抱。 结果只换来这么点奖励? 她无语地扯了下嘴角,心里忍不住骂娘。 她要早知道这任务就这待遇,宁可直接无视。 白姝正出神,脑子里还在吐槽系统小气,眼前却忽然伸来一只手,指尖直直朝她的脸颊落下。 她眼神一变,手腕猛地抬起准备拍过去。 可还没等她动作落下,那只靠近她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 力道狠厉。 骨节清晰的手指稳稳扣住那只手,直接在一瞬间把这只手钉死在半空中。 来人正是江砚。 他领口半敞,内里藏着点病后尚未恢复的清减气息,可那张脸却依旧漂亮得惊人。 眉眼干净,轮廓清晰,肤色偏白,在医院昏沉的灯光下衬得愈发冷静又矜贵。 只是此刻,那双总带着点茫然的眼睛里,竟浮出一股极深的情绪。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白姝身边,就是瞬间出现一样。 什么话都没说,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一把扣住了陈景伸过来的手腕。 此时的江砚唇线紧绷,面无表情,可一双眼却死死盯着陈景,目光冷得仿佛刀子,凌厉到叫人不敢与他对视。 而他本人却似乎并未察觉,神情依旧平静,连站姿都毫无攻击性,只是安静得过头,像是所有情绪都被压进骨血里,只剩一点极冷的执拗—— 白姝愣了一秒,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没想到江砚会露出这个模样来。 而陈景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扣住手腕,指尖传来的力道精准而沉稳,不是猛劲,却钝得像铁钳,疼得他几乎当场骂出声。 刚刚他脑子里是白姝靠近的气息,还有那张脸的轮廓忽地靠近时带来的惊艳冲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以前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现在竟然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这点迷醉被疼痛很快被狠狠打断。 “你——”他忍不住想开口骂人,刚用力一抽手腕。 没想到,江砚竟突然松开了。 那一瞬的空荡,让陈景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后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后背撞上了走廊的墙,差点没稳住直接摔跤。 他脸色难堪至极,手腕红了一圈,眼里带着不甘和惊愕。 而江砚只垂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没什么起伏,就像刚刚那一瞬对峙不过是“本能反应”,云淡风轻得叫人更心里发毛。 “你他吗谁啊?” 陈景脾气那是说来就来。 主要还是他看着眼前这个男生,长得让他一个男的都觉得好看。 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个比他还好看的男生,竟然一副和白姝关系亲密得不行的模样。 靠得太近了。 而白姝也没躲。 陈景盯着那张清艳的脸看了几秒,莫名有种被冒犯的错觉。 他当年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以前可是对他死心塌地,像条舔狗一样。 他厌她粘人,烦她自作多情,一心想甩开。 结果现在倒好,不光脱胎换骨了,身边还多了这么个像白开水一样没啥表情,却该死地显眼的男生! 陈景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太不爽了! 妈的,这男的长得实在太他妈好看了。 江砚没理陈景的怒火,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过去。 他只是低低垂下头,身子轻轻往白姝那边一靠,额发扫过她脸颊。 下一秒,那张漂亮得有些病态的脸就靠在了她肩膀上,动作安静得近乎温顺。 轻轻蹭了蹭她的肩窝,语气软得不像话,像只撒娇的猫:“我饿了……好饿……” 白姝本来一肚子烦躁,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蹭,整个人头皮发麻,肩膀僵了一下,差点把人推开。 可她低头一看—— 这家伙睫毛颤着,脸颊贴着她衣料,声音低低的,一点不像平常那副“我很聪明但我不说”的冷淡模样,反而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柔弱。 妈的。 这是什么“病弱美人撒娇套餐”?! 她怎么抵抗得住啊!! “行行行,”她面上努力维持平静,声音也压低了,“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说完这句,她自己都觉得语气软得不像话,简直跟哄小孩一样。 可谁让这“病弱小孩”靠在她身上不走了呢! 而不远处,陈景脸色已经从“怀疑人生”过渡到“面色铁青”。 他死死盯着两人亲密的距离,尤其江砚那副人模狗样的俊脸贴在白姝肩上,还一副“我可怜你不懂心疼”的撒娇架势。 更气人的是,白姝还真就一副心软样! 陈景忍不住质问:“白姝,你离了我,找的都是一些什么软趴虾?这种你也看得上?” 陈景那话刚出口,白姝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神情不带半点波澜,很认真的问:“你骂你自己干嘛?” 一句话,瞬间把陈景噎得脸都绿了。 江砚懒懒抬起头,眨了眨眼,又把脑袋往白姝肩上一靠,轻声附和:“他好吵。” 白姝低头看他,嘴角挑了一下,嗓音带着点笑意:“走吧。” 陈景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白姝一手揣兜,一手被那男生牵着,还没走几步,那男的就又黏上去把头靠她肩上,白姝居然还没推开。 气得他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掏出手机给那边打了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下,白姝现在跟哪个男的交往?” 那边愣了一下:“交往?她现在不是单着吗?没听说谈恋爱啊。” “放屁!”陈景忍不住骂出来,“我刚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的!长得特妖,好看到你一眼就忘不了那种!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那头沉默了一秒,迟疑道:“你该不会是说她表弟宁埕吧?白家那点亲戚你不是最清楚?” 陈景气得抓头发:“宁埕我当然认识!不是他!妈的,那人比宁埕还好看点,白得跟仙儿似的……” 那边更奇怪了,能被好兄弟夸成长得跟仙儿一样。 总觉得瘆得慌。 “你好端端问这个干嘛?你不是早分了吗?又对她有兴趣了?你不是说你去找你姑姑吗?找到了没?” 陈景一噎,还真的忘记了正事。 …… 白姝原本想着把江砚带回宁家,毕竟这趟医院跑得也够久了。 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谁知道刚走到医院门口,江砚就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她怀里一歪,像根没骨头的藤条直接栽下去。 “江砚?!”白姝大惊,赶紧抱住他,才发现他整张脸都白得可怕,冷汗直冒,额头烫得吓人。 下一秒,护士跑来帮忙。 一通折腾之后确诊:低血糖+脱水+轻微发热。 人又被送回了医院吊针。 白姝坐在病床旁,一边给宁埕发消息,一边揉着眉心想骂人。 结果没过多久,宁家的人先赶来了。 她这刚准备好怎么解释,就听见病房外又一阵骚动——江家人也到了。 宁家跟江家,在这间小小的病房外碰头。 场面,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 白姝:“……” 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尴尬得快要原地升天。 这场面搞的像是自己把江砚搞到这幅生病模样。 江母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意,坐在白姝身边牵着她手: “幸好有小姝在啊,上次是你,这次又是你,要不是你,我们家小砚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说着就走上前来,拉住白姝的手,态度亲昵得很。 白姝想把手抽回来,但又不敢抽。 毕竟眼下江家和宁家都在看着,场面已经够难处理了。 而宁家那边,宁夫人也微微挑眉,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可就像明白了什么。 白姝头皮发麻,不会宁埕跟家里人说了什么吧? 她正被江母握着手感谢得进退不得。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病房里格外突兀。 白姝眼睛一亮,几乎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利索得像是训练过的:“我,我……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话音没落人已经转身朝外走了。 江母还来不及说“去吧”,就看见她已经溜得没影,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病床上的江砚。 发现刚醒的儿子也在盯着白姝背影看去。 …… 白姝刚走出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手指还没碰到接听键,铃声就自觉断了,转为祁言那懒洋洋又带点黏腻的嗓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一听是他,语气也跟着放松:“我最近不什么回去了,你就安心带着你弟弟在那住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祁言笑着说,尾音带点不正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马上要成为大明星了吗?”白姝靠在窗边,手肘搁着栏杆,“等你红了别忘了我这个幕后功臣就行。” “那不行。”祁言突然认真了点。 白姝一愣,眉头微挑:“嗯?”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带着点低哑的磁性,明目张胆地撩人心弦: “我现在就想以身相许,姝姐,我可以洗白白等你。” 白姝:“……” 她靠着窗边,手机贴在耳边,那句“我可以洗白白等你”像一团火似的,从耳道一路烧进她脑子里。 白姝喉咙发紧,指尖都微微蜷了一下。 最近她是真的有些欲望在身上。 情绪焦躁,心烦气躁,又接连在江砚和霍翎身上受挫,简直要被憋疯。 而祁言,偏生就是那种拿捏感极强的男人,哪怕一脸吊儿郎当,偏偏知道自己什么样说话,用什么语气最能撩她。 简直像她私藏在掌心的猫,乖乖任她揉,随她撩。 白姝咬了下唇。 她是真的,很想现在冲回去把他锁在房间里,吃干抹净。 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太道德,尤其是眼下祁言还没成名,还是她安排的住处,吃喝全包。 她这么惦记他,多少带点居高临下的欺负感。 可沈姝本来就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 从前她就养过鱼,而且养得得心应手,收放自如,撩得男人神魂颠倒又甘之如饴。 沈姝也没打算对所有人都仁慈。 每次的任务是她的寿命值。 寿命值是她能活下来的唯一途径。 只是现在沈姝拿捏住了这群人,拿到不少寿命值,所以才无所畏惧。 现在祁言是她少有还能让她感觉“自己在掌控”的那一个。 那种俯视感、控制感,才是她真正喜欢的——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吗?” 祁言声音低低传来,语调一贯吊儿郎当,却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 他正站在阳台上,夜风穿过高楼缝隙吹来,拂乱了他额前那点碎发,将那张本就俊朗到招人妒的脸衬得更撩人心弦。 此时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衣领略微松垮,露出锁骨弧线,整个人瘦削高挑,站姿却是那种天生自带张扬气场的松弛慵懒。 手机被他夹在肩膀和脸之间,一边用手扣着阳台栏杆,一边侧头听着她那边的动静,像只警觉的猫,漂亮又难以驯服。 就在这时,祁言还在低声哄着电话那头的白姝,一句句软声细语往外蹦: “你别不理我啊,我、我现在真的很乖的。” 他没意识到,对面楼正有个女生趴在窗沿,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 “卧槽姐妹们!” 那女孩手忙脚乱地拍了好几张,把他从侧脸到正脸每个角度都拍了个遍,像捡到宝贝似的发了朋友圈又扔进闺蜜群,还特意配字:【对面阳台出现一只超级帅哥!嗓音性感,腿长八米,一个眼神我直接晕厥!】 照片里,祁言靠着栏杆,白T微皱,脸被风吹得更立体了几分,一只手随意垂着,另一只搭在耳边,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一眼看去就像在撩人。 那女孩看完照片自己都忍不住捂嘴激动地蹦了蹦:“帅哥还在讲电话啊啊啊看着这张脸,就觉得他声音也很苏!!!” 群里已经有人疯狂回:【靠!你住哪栋!我现在就过去!!】 第44章 他又发沐浴照 白姝听着那头祁言撒娇似的低语,嗓音又黏又软,带着点勾魂摄魄的沙哑…… 她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差点没被这声音叫得腿软。 妈的,这家伙是故意的! 白姝咬着指节,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要不趁着他还没红起来,把他的一血先拿了? 可下一秒,她就想起祁言那便宜弟弟还住在她家。 ……这要是自己半夜把人叫出去也尴尬。 她脸上神情有一瞬间扭曲—— 不是羞涩,是思考过度的挣扎。 操! 白姝决定了。 她早晚要把这个家伙按在床上狠狠折磨,让他三天下不来床! 白姝深吸一口气,“先放过你,你先把你那堆烂摊子搞完吧。”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声音没了,白姝听见的是喘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祁言问:“你是不是去找了那群人?他们把我利息全退回来了。” 祁言那边静了两秒,声音压得很低:“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这种事你不该再帮我。”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也是偏偏每一次的难堪,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管他装得多轻松,多撩拨,也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 祁言不是不生自己的气,也不是没懊恼,可到最后,所有情绪都沉进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是真的对他好,好到让他措手不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拥有这张脸。 白姝没给他继续内疚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他:“行了,等你红了,记得报答我就行。” 祁言那边沉默了半秒,忽然轻轻笑了一声,笑音低哑,透着点邪气的缠人意味:“那肯定得报答啊。我现在就琢磨着,该怎么谢你才够诚意。” “要不还是以身相许吧,我很健康,也很干净的,最近也在努力学习怎么让人更舒服,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实践一下才行。” 白姝喉结轻轻一动,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妈的,这人真的是疯了吧? 什么“学习怎么让人更舒服”?! 怎么说得这么…… 人模狗样又让人心跳加速? “下次吧,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全部搞完,我现在想到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就没感觉了。” 这句话话糙理不糙。 听的祁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 - 白姝在宁家住了几天,把自己的日子彻底调整成了“清账模式”。 银行卡、理财、基金账户,还有从前在白家名下置换出的那几辆车,几十个包,甚至连从前随手买的珠宝首饰她都一一拍了照,扔给宁埕:“帮我全卖了。” 宁埕当然疑惑。 白姝胡扯了个不想见到这些东西应付过去了。 她买这些奢侈品当时也是为了套现,疯狂用白家的钱。 也经过自己不少的努力吧,白悦花的钱都不如她多。 白姝刚整理完账目,正坐在阳台晒太阳,数着自己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那点存款,心情还算愉悦。 她算了一笔账,卖车卖包之后手上也算宽裕了不少,存款加投资,虽不至于富得流油,但起码小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靠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柠檬水,自我陶醉地想着—— “果然,没有哪个男人比一串漂亮的存款数字更让人心安。” 白姝心情太好,连果盘里的葡萄都觉得今天格外甜,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刚准备再晒十分钟太阳沐浴幸福的时候。 这时佣人过来说:“小姐,少爷在花园等您,说有事想跟您商量。” 白姝嫌弃了一下。 这家伙找自己肯定是想出去玩了。 她随口应了声,换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 白姝刚踏进花园,耳边就传来一阵悠长的锣鼓声。 不是广播,也不是哪家电视声音没关,而是真人唱戏。 那种拉着胡琴、咿咿呀呀的京腔,一嗓子上去都能把屋顶掀开。 她脚步一顿,微微偏头望过去,就看见那头搭了戏台子,台下摆着几张精致的太师椅,红木茶案上盖着绣花盖帕,盏盏热茶冒着轻雾,边上还立着一尊雕金描银的大戏鼓。 戏台上,身着水袖大红戏袍的旦角扮相正旦旦而唱,嗓音柔婉悠长,一招一式全是老派讲究。 白姝一时愣在原地。 这种古风十足的中式有钱人的生活,她真的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这宁家,不愧是顶级豪门,花园里唱个戏都跟国宝级文保单位似的排场。 她刚想调头去找宁埕,视线一扫——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 江砚。 穿着一身极简的墨色衬衣,头发稍微长了些,微微垂落在耳侧。 整个人坐在台下最边的位置,手里捏着一只白瓷盖碗,低头正慢慢饮茶。 光影投下,他那张脸显得格外清俊沉静,五官清清冷冷得像从旧年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仿佛他就该是这园子里的一部分。 自从江砚那天一脸病弱地靠在她肩上撒娇完,那家伙就突然变得“特别安静”。 不仅没再主动缠着她,连人都几乎不出现了。 问了一下,说是在房间写东西,说是灵感涌动。 白姝倒也不是非要他围着自己转,但怎么说呢—— 总觉得怪怪的。 回想江砚跟她说过的话。 难道自己真的被他当成工具人了? 这边江砚将茶盏轻轻搁回托盘,抬腿起身,步伐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水袖翻飞的戏台声仿佛成了背景,他那张冷静克制的脸在阳光下却透着说不出的温软。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眼神落在她脸上,眉眼微垂,嗓音低低的,带着点亲昵的平缓: “你怎么才来?” 声音不高,却清晰到周围几位还在闲谈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整个花园一瞬安静。 谁不知道江砚一向话少得吓人,平日里对谁都懒得搭理,连老夫人偶尔招呼他都只点头应一声。 结果今天,竟然主动走过去对着白姝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亲昵又自然。 白姝眨了眨眼:“啊?你在等我?” 江砚理所当然地拉住她的手,语气平淡得不像话:“嗯。” 话音落下,他已经带着她走向花园另一侧的角落,那里铺着软垫,点着香,阳光从藤蔓间洒下来,气氛好得一塌糊涂。 白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按着坐了下去。 刚坐下来,一盏热茶就推到她面前。 再一抬头,就见不远处宁埕正靠在躺椅上,见她来了,立马咧嘴笑,朝她挥了挥手:“表姐快来。” 白姝嘴角抽了一下。 而江砚已经靠过来,坐得离她很近,像是生怕她听不清一样低声道:“刚才那段《贵妃醉酒》,有点无聊。” 此刻白姝满头问号。 这人突然这么温柔是做什么? “那个……我最近有个方程式没算出来,我能不能摸摸你?” 白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迟疑地问。 江砚侧头看着她,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波:“我最近思绪卡住了,老是推算不出来……我试过溺水,跳楼都没用。昨天你碰了我一下,我突然就灵感爆棚了。” 他说得严肃又认真,像是在讨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科研方法。 “我就想,再试一次。” 白姝:“???” 这尼玛是从哪个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 宁埕刚喝了口茶,直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险些呛住。 他一边咳一边摆手:“不行不行,不愧是咱家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兄弟,真的是强。” 白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那你能不能把你这个兄弟带走?在这瞎胡闹什么。” 宁埕摊手:“没办法啊,他摸我没用,只能摸你了。” 白姝:“……” 这种的撩拨,她根本不想要! 白姝一开始是懒得理他们这俩。 江砚抓着她手的时候,她也没甩开。 反正这人平时脑回路清奇,摸一下也不是没被摸过。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四周围坐着的一众长辈都偷偷朝他们这边瞄过来,尤其是那些太太们,眼神热切得像看豪门联姻现场。 白姝:“……” 最明显的还是坐在主位的老夫人,那慈眉善目的笑脸几乎要绷不住了。 眼睛弯得跟月牙一样,像是希望他们俩下一秒就结婚。 江砚是江姓,是老夫人丈夫那边的远亲。 那边早些年出了事,江砚就一直住在宁家,几乎算半个养子了。 加上老夫人对江砚母亲念旧,又觉得这孩子有脑子、有教养、还长得好看。 门当户对。 知根知底。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白姝眼角一抽,刚想抽回手,江砚却轻轻按了按她手指,低声说:“你别动,我这脑子刚刚正要算通……” …… 白姝真的扛不住了。 这场戏唱得太长,唱得她背后发麻,四周人眼神发光,尤其老夫人那副“喜提金龟婿”的慈爱表情,让她鸡皮疙瘩都快掉满一地。 自己现在可不能找什么对象。 目标那么多,跟其中一个在一起?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上辈子自己怎么死的,白姝到现在还记得呢。 她悄悄瞥了宁埕一眼。 宁埕像是心有灵犀地感应到了她的求救信号,朝她眨眨眼睛。 白姝也立刻回了一个眼神,配合地眨了一下。 然后她轻轻一笑,语气自然:“表弟,我今天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宁埕眼睛瞬间亮了,嗷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好啊,我帮你!” 这演技配合度,跟她简直天作之合。 然而两人还没走出一步,身后一道声音慢悠悠响起:“我也去。” 白姝脚步一顿,扭头一看,江砚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姝看着他那张漂亮又清冷的脸,额角青筋直跳:“不用你,你身体太弱了,我不需要你。” 话一出口,江砚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那双刚刚还带着点黏人的眼睛倏地暗下去,站得笔直,像个被老师点名批评的学生,脸上没表情,耳尖却一点点泛红,甚至还露出一点……委屈? 白姝:“……” 妈的,这人太会装了,她心里居然还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内疚! …… 车上。 宁埕一上车就自觉坐进副驾驶,耳机一戴,开始刷他那堆乱七八糟的小视频和社交软件,压根儿不打算管后座那俩人的破事。 而后座上,白姝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江砚靠在那儿,一身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穿着,修长的指节搭在膝上,黑发微乱,眼睫浓密得快能扫出风来。 那张脸俊得不近人情,一路沉默,乖得仿佛一捧易碎玻璃。 可白姝就是无语了。 她是真不想带他。 真的怕他半路给她演一次“娇弱昏迷”。 到时今天又得去医院了。 更可气的是,她好好拒绝了,老夫人居然一脸欣慰地点了头:“小砚难得想出去,就让他跟着你吧。” 白姝也就只能带着他过来。 只不过看着江砚这个模样,很难想到做那个独占欲任务时,他那瞬间变了表情。 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她看见是祁言给自己打的电话,她直接就给挂断。 然后给祁言回消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白姝刚把那条信息发出去,下一秒手机屏幕又亮了。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她扫了一眼,本能地“卧槽”一声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照片里,是祁言。 只穿着条低腰裤,身上光溜溜的,肤色冷白,肌肉线条结实漂亮,连锁骨和腰窝都分明得过分。 那人还一脸正经地配了句话:【你不是说要干净的吗?我洗得很认真,你看干不干净?】 白姝:“……” 她眼珠子差点没瞪飞出去,脸上绷着,手却飞快地把手机反扣在大腿上,压得死死的。 白姝呼吸一顿,装作没事人一样往窗外看。 妈的,祁言这个狗东西,她迟早把他折在床上收拾干净! 很快白姝又后悔起来。 好可惜啊! 她现在好想把视频打过去。 好想看啊…… 第45章 你怎么这么熟练? 白姝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江砚。 这人安安静静坐着,手放在膝盖上,眼神清冷又无辜,一副“病美人”模样,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靠着窗坐着,甚至微微打了个哈欠,气息都有些弱。 白姝咬了咬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她现在脑子里满是那张祁言发来的照片。 干净结实,线条漂亮,还有那种“主动献身”的骚劲儿,让她从骨子里都开始发热。 她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是说她真有多禽兽,但这几天受的气、遭的撩、挨的刺激太多,已经彻底把她那点脆弱的理智撕得粉碎。 她现在只想冲回去,把祁言那家伙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他一顿,狠狠把他—— “你手怎么一直在抖?” 旁边,江砚忽然出声。 白姝一个激灵,忙收住那快要爆炸的脑内小剧场,侧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没有啊。”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下。 “哦。”江砚点点头,却慢慢靠近她。 然后靠得很近,气息若有若无地拂在她耳边,说得慢悠悠的:“可你耳朵红了。” 白姝:“……” 操! 在白姝想着怎么应付这个人,江砚开始嗅了嗅她的发丝,语气很轻:“你怎么脸也红了。” 她用力把人推开,“不要动……” 动手动脚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脑海中出现系统声音: 【勾引任务触发:当着第三者面,让江砚脸红心跳,根据完成度来给予奖励。】 白姝:“……” 她侧头盯着江砚看了一会儿,冷静地理了理情绪。 忽然凑过去,手撑在他一侧座椅靠背上,整个人几乎贴着他:“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脸红?” 此时两人距离一下子近得几乎呼吸交叠,鼻尖都要碰上。 江砚视线被迫对上她的眼。 白姝眉眼明艳,眼尾微挑,睫毛颤了颤,那双眼近在咫尺,仿佛带着点勾魂摄魄的光。 唇色艳得过分,离得近了,竟像是染着水的朱砂,薄薄一片,似乎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上来。 而她呼吸轻浅地打在他下颌,弥漫出一片酥麻。 还有她那肩头发丝也跟着扫过他脖子,轻柔又细痒,像羽毛拂过他皮肤。 江砚原本就白,偏又体温低,血色本就薄,此刻那层几乎透明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从耳尖一路漫上脖颈,连喉结都在轻轻滚动。 他没动,但指尖在腿侧收紧,隐隐发颤。 白姝注意到了,眼里一闪,忽然轻声道:“你是不是好热啊?我怎么看你才脸红了。” 语气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关心,偏偏靠得太近,几乎是贴在他唇角吐气。 江砚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喉结重重滚了一下,下一秒几乎本能地要后缩,却被白姝轻轻抵住了肩膀。 “别动啊。”她笑着说,眼神里全是调戏的意味。 江砚指尖紧攥,整个人如临大敌,却又一动不动,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再看她,像只被逗弄的兔子,又羞又懵。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就差把眼珠子瞪掉。 后排座位,白姝整个人几乎是半压着江砚,姿势暧昧得不行。 而那位平时一副病恹恹谁也不理的江砚,此刻耳尖红得快能滴血。 司机手一抖,差点没把方向盘打歪。 他强行让自己别盯着镜子,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上飘。 副驾驶的宁埕沉浸在手机里面,倒是没注意到后座的两人。 【任务完成:获得寿命值三点,积分三百。】 白姝立马从江砚面前离开。 她动作干脆得过分,像是刚才那副贴脸撩拨的架势根本不是她干的。 坐回位子,白姝抬手理了理额前碎发,姿态云淡风轻,唯独那双耳朵还微微泛红。 江砚怔愣地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像还没从刚才那阵猛烈靠近里缓过来。 这时宁埕突然侧头过来想说什么,看见江砚不对劲:“你脸怎么红成那样?发烧了啊?” 江砚:“……” 司机手都快抖出残影了,默默想:少爷啊,你要是没点自知之明,那咱就没救了。 可江砚还是没说话,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就说不想带你出来,动不动就生病。”宁埕嫌弃了一句。 司机:“……”看来少爷是真的不懂眼色。 而白姝瞄了眼脑海中闪过的奖励数值,咂了咂嘴—— 三点寿命,三百积分,这任务报酬是越来越低了。 以前勾人一下至少还有五百,她现在都快成慈善了。 “停车。” 江砚突然出声,打断了车内短暂的沉默。 宁埕问,“什么?你说什么?” 江砚抬起头,神情淡淡的,连耳尖都还没褪红,却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回去,我突然想到一个推算公式,得马上回去演算一下。” “……”宁埕无语半天,“你不是偏要跟着我们出来?我们怎么劝就是要出来?你现在又要回去做你那个破公式?” 江砚神情不改:“灵感来的时候不能浪费。” 白姝一脸麻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写着:这人真的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宁埕试图劝他:“你都出门了,咱不如……” “我要下车。”江砚看着宁埕,语气一字一顿,仿佛再拖一分钟全世界就要毁灭。 “……”宁埕咬牙切齿,“行吧,停车!” …… 白姝喘着气,艰难地迈着步,脚边是一道又一道石阶,越走越觉得腿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她咬牙瞪着身侧的宁埕:“所以,为什么是我跟你下车?不能让江砚自己回去?” 宁埕挠了挠脑袋,尴尬解释:“我是真没想到从这到出口有这么远,平时都是坐车来着。” 白姝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那漫无边际的石阶。 山路像是没有尽头,一层又一层,拐了又拐,天色还带着一点昏沉的雾气,周围除了草丛就是树干。 “我好累……”她喃喃。 腿麻了,肺也麻了,整个人神志都开始涣散。 她咬牙扶着腰,想靠着身旁的树干缓一缓,下一秒却又听见前面宁埕喊:“表姐,快快快,是车站!” …… 白姝推开门时。 头发半湿,额前还滴着几缕水,衣角也潮潮的,脸色阴沉得跟刚从片场回来杀青的反派一样。 她一脚踏进客厅,余光一扫,本以为会看见躺在沙发上,嘴里调侃个不停的祁言,结果—— 空。 只有阿洛一个人。 那小孩正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一只抱枕,像只被主人训过的小猫,眼睛都不敢乱转一下。 看到她进门,也只是立马站起身,小小的动作带着紧张,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姝还以为能见到那个对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发骚的祁言呢。 “阿洛,你哥哥呢?”她问。 阿洛像是被点名的学生,立马站直:“姐、姐姐,哥哥……出去帮忙去了。” 声音细得不行,话一说完,又乖乖坐回去,连沙发边缘都没敢碰一下,手指还在绞着那块抱枕,乖得叫人心疼。 …… 白姝出了不少汗,要洗澡。 她刚推开浴室的门,一股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混着清冷的木质香和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像是男人刚洗完澡才散开的温度还没彻底褪去。 她目光顺着蒸汽落在墙角的挂钩上—— 那是一条浅灰色的毛巾,明显不是她的颜色风格,边角卷起,处于个半湿状态。 白姝盯着那团毛巾看了两秒。 脑子里瞬间冒出一堆不该想的画面。 祁言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腰线,那张脸带着刚冲完澡后的懒意,眼尾低垂,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两侧,一边擦头,一边懒洋洋地朝她勾勾手指,说—— “我可以洗干净了等你。” 她咬牙,“狗男人。” 说完她还不长记性地伸手捏了捏那团毛巾,一握,热度竟然还有。 她手一抖,差点直接给那团毛巾献个原地鞠躬。 谢谢你让我吃的这么好。 这句话就在脑海中冒出来。 该死的男人,走了人,毛巾都还在勾引她! 白姝还是继续洗澡。 而外面的阿洛已经用电话手表给哥哥发了消息,说白姝姐姐回来了。 …… 祁言正坐在一个房间,面前是老板苦口婆心地劝说:“小祁啊,店里真的很看重你,这次给你涨薪百分之三十,而且你不是想学理发?我可以让你开始学!” 老板看着坐在那儿的祁言,心里那个疼啊。 这么帅的小伙子,去哪儿找第二个? 祁言靠在椅子里,没什么表情,那张脸却实在是好看得过分。 眉骨高挺,眼角微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怕此刻冷着脸,偏偏那点少年气和生人勿近的张扬劲混在一起,更显得他魅力十足。 他在店里当前台以来,附近女客流量直线上升。 原本一个月才来一次的女顾客,现在两三天来一次。 隔壁大学的小女生甚至为了多看他几眼,跑来做头发洗头发熨头发烫头发—— 老板简直把他当财神爷供着。 没想到现在财神爷要辞职! 心痛啊! 祁言靠在椅背上,头微偏,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打杂的工作,竟然还能让领导过来挽留。 这时祁言手机铃声响起,是儿童歌曲,弟弟的专属音乐,他点开就看到屏幕弹出一条新消息—— 【哥哥,白姝姐姐回来了。】 祁言指尖顿住,整个人像突然从云端落地。 他眼神一下变了。 下一秒,他抬起头,俊美脸上是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不能继续工作,抱歉。” 经理看到他坚定,只能叹口气:“那好吧,” …… 白姝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水蒸腾后的潮湿温度。 她手里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襟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锁骨处还残留着水珠,一滴滴顺着肩线滑落,没入衣料中。 她一抬头,看到浴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祁言。 白姝脚步微顿,语气随意道:“回来了啊。” 祁言站在那儿,没说话,视线却从她湿漉漉的发丝,一路扫到她脖颈,再落在她腰间浴袍系带的位置。 灯光打下来,白姝的皮肤像是刚剥开的玉,沾了点水汽,反而显得更撩人。 她神色自然,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有多杀伤力。 祁言喉结动了动,慢慢走近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抽走了她手上的毛巾。 白姝下意识皱眉:“你干嘛?” “我帮你擦。”他低声说。 然后拉着她回到沙发上坐着,开始认真帮她擦头发。指腹穿过她发丝,力道温柔而稳定。 她刚想阻止,就听他低声补了一句:“我吹头发是专业的。” 祁言视线从她微敞的浴袍边缘掠过,又迅速移回她的发梢。 他目光低垂,手里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替她擦拭着湿发。 他的指腹不时拂过她的发根,细致得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工艺活,连呼吸都带了点专注的温度。 白姝坐得笔直,耳后那一小块皮肤早就泛红发烫。 她本想保持镇定,但每次祁言指尖扫过耳后或后颈时,她肩膀都止不住一抖。 “你专业的?”她嘴硬地挑眉问了一句,“你不是靠脸么,怎么吹头又是专业的?” 祁言抿紧嘴唇,“我也就在你这卖脸卖身。” 他说着又从一旁拿起吹风机。 风开得不大,暖风带着一点淡淡的柠檬香,是她沐浴露的气味。 白姝听出他的不高兴,她偏着头,瞥见他正专注地拨开她湿发,细致地一缕缕分开,用指腹先把发丝拢顺,再低头靠近些,慢慢吹干发根。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 吹风机的声音轻柔,风暖暖地掠过颈侧,可她却觉得耳尖火热得像要烧起来,尤其那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她后颈,简直像在逗她。 “你怎么这么熟练?”白姝咬牙问道。 祁言顿了顿,随即低笑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你是说吹头发还是卖脸卖身?” “你——”白姝猛地转头,结果正好撞上他低下来的脸。 距离太近了,呼吸交缠的那种近。 第46章 这点钱我看不上 【叮——任务触发:让目标感受到心悸情绪,奖励根据完成度评定。】 白姝脑子里的画面一下子乱成一锅粥,之前祁言给她发过来的那张半身照—— 锁骨线、腹肌、还有那迷死人的人鱼线,全一股脑冒了出来。 她下意识就伸出手,精准地落在他身后。 嗯,还真是她熟悉的感觉啊。 祁言整个人顿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 他低头看她,眼神里一瞬间变得有点茫然,又很快聚起一股灼热:“你干嘛?” 白姝侧头看了一眼缩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阿洛,她小声地说:“你不是要以身相许吗?” “什么?”祁言呼吸有些乱。 “我刚刚看到你后面有东西,”白姝在脑海中拿到一点寿命值一百积分就慢吞吞把手收回来,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给你拍掉了,你不用在意。” 她有点不服气,凭什么自己摸屁股只拿到一点寿命值? 很快系统给她解答:【重复过的行为,只给最低奖励。】 白姝嘴角抽抽,那下次这种任务,难道她要更不要脸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没脸了。 那也显得自己多色啊! 这边祁言喉结一动,身子不动声色地僵了一瞬。 那只落在他身后的手明明已经离开了,但那点温热还像留了个痕迹似的贴着不走,顺着脊柱一直往上爬。 他没回头,只是沉了几秒,才压下嗓音:“先别急,先把头发吹干。” 语气听着淡淡的,可尾音发紧,显然没他装得这么镇定。 白姝却立刻举手否认,语速飞快:“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那衣服上……有点脏,我就是想给你擦擦。” 祁言没接话,但眼角的笑意慢慢弯起来。 “这样啊。”他低笑一声,像是终于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宠着她胡说八道。 “那下次有东西,就早点告诉我,我脱了给你擦。” 白姝:“……” 她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抬手就去抢祁言手里的吹风机:“行了,我自己吹。” 谁知祁言不让,低头凑得更近了一点,声音慢条斯理:“我给你吹头发不舒服吗?我特地学来的。” 他声音贴在她耳边,像是带着点电,话说得还慢,温温吞吞的,却像钩子似的往她心口扯。 “你……”白姝咬牙,迅速岔开话题,“你别老说这种话,吹完就滚。” 她想要把人推开。 祁言像是没听见,手里吹风机角度微微一调,风落到她发尾那一圈皮肤上,温热的风拂过去,连带着他掌心指节的力道都带着点挑衅。 “你是不是怕我?”他声音低低的,像哄小孩,又像在循循诱哄,“还是怕你自己会忍不住?” 白姝:“……” 卧槽! 她脑子里原本还残存的一点理智,瞬间被点了个透心焦。 整个人仿佛被点着了一样,思路飘飞,连坐在沙发上都觉得烫得慌,差点直接弹起来。 这家伙也太会撩了! 祁言偏过头,眼尾弯着一抹笑,像是特地凑过去看她反应,偏偏手上还稳稳地捏着吹风机,角度不紧不慢地调整,温风一缕一缕地往她发尾扫。 “好了,不逗你了,”他声音低柔,带着点讨好似的温顺,“先把头发吹干,好不好?” 白姝咬牙,呼吸一顿,真的差点没忍住把他脑袋就地拧下来。 她刚要再发作,余光一瞥,却瞥见沙发那头的小身影—— 阿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机放下了,小小的身子窝在角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和祁言。 眼神无辜,纯净得像刚化出来的小鹿崽,还带着点迷茫和天真的惊讶。 白姝:“……” 她脊背一绷,瞬间像是被人当场逮住偷腥似的。 “你弟弟还在!” 白姝这下坐不住,就站起身摸了一下头发,干得也差不多了。 祁言失望地叹口气,他开的小风还能吹这么快。 他没再逗她,反手把她拉回沙发按着坐下,语气特别温柔说道:“我把所有工作都辞了,东西也从房东那边搬过来了,因为有姐姐上次对他的慷慨,押金都全给退了。” 白姝点点头。 “你往后就是公众人物,在外面记得谨言慎行。” 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用力抽了出来。 祁言低头看着掌心,那点残留的温度像被烙进皮肤里。 他指尖缓缓收紧,轻轻一捻,像是捻着什么不舍的碎念,眼神也跟着深了几分。 “公众人物啊……”他喃喃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可我已经被你包养了。” 白姝瞪人,她示意他的弟弟还在呢。 祁言慢慢笑起来,嗓音压得低,“不管我是谁,姐姐只要需要我,我一定在。” 白姝原本还想再怼一句,结果那句话落下时,他眼神正好看着她。 认真,又带点轻佻。 耳边是他靠得太近时吐出的温热气息,贴着她脸颊扫过去,像火一样一点点烫进心口。 她心跳“咚”的漏了一拍,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 七上八下,乱得要命。 白姝僵了两秒,脸却不争气地发热,最后只能狠狠地转过头,咬牙低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真特么是祸害! - 白姝再次见到望城,是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咖啡厅里。几个人正好都在附近,便顺势约了晚饭。 席间聊到近况,望城随口一提:“祁言上次拍的照片得到制作人的点头,下个月就能进组拍综艺了。” 白姝动作一顿,筷子停在半空。 她转头看祁言,那眼神冷不丁让他直觉心虚。 这家伙,已经工作了,居然跟自己一句话都没提过。 什么意思? 怕自己知道了会找他要钱还是逼他还人情? 祁言察觉到她的不高兴,笑意微微一滞。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白姝面无表情地看着祁言,语气淡淡:“什么综艺啊?” 望城没察觉气氛不对,笑着接话:“生活类综艺,他作为飞行嘉宾跟着公司那几个小偶像一起去录的,主要是干活,修路搬砖那种,反正也就是去露个脸嘛。” 白姝的问题他还是有问必答。 她哦了一声。 原来是跟着一群偶像小明星去陪跑的。 望城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心里差不多也有数了。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祁言这小子平时冷得像块冰,除了拍照还能摆造型,私下里几乎不跟谁多说一句话,谁找他说话都能被冻回去。 可一到白姝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话多、人软,还笑得那么人畜无害。 他也不是没想过过问,只不过最近忙得要命,实在没空管那点情情爱爱。 眼下白姝也在,他就拐着弯提了句:“祁言这小子前期可能得走颜值路线,综艺反响不错的话,公司那边打算让他先积点粉。” 他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笑笑:“不过这条路一般不让公开对象,等他露脸成功之后,我会安排他往影视那边转,能走得更稳些。” 话说得不重,但句句都往重点上点。 白姝抬起头,睫毛扑闪着眨了眨,语气听着轻快:“这个合同上不是写了吗?” 那天合同里就有一条条款,为期五年不能找对象。 宁埕当时正是看到那句,才懒得计较祁言和她走得太近。 这种穷逼抓到了赚钱的机会,就算自己表姐是他的金主,也会把她甩了。 望城看着白姝,他觉这张脸也很适合进娱乐圈。 此时白姝神色乍一看懒懒的,可抬起眼来的那一下,却偏偏自带点撩人的清艳。 眉眼生得漂亮,眼角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笑意,像刚勾完人就装无辜的狐狸。 只可惜,人家是宁家小姐。 这样的身份,不是说捧自己就能有资格捧得。 …… 望城这一顿饭格外话多。 大多是介绍祁言未来的工作,也夹着几句听不出情绪的提醒。 比如祁言未来肯定能火,就这张脸,只要在镜头中出现,一定能火。 又说祁言现在已经开始走曝光路线,往后要被人拍到,舆论也不是闹着玩的。 等他离开,气氛瞬间静下来。 白姝此刻面无表情地盯着祁言看,眸子里没什么情绪,看得祁言后背一凉。 “你是怕我知道你要出名,让你给我钱吗?” 他立马起身解释,语速都快了一点:“我不是不说,他拉着我就去拍了几张照片,原本想着正式工作后再跟你说。” 解释得又急又真,连手机都掏出来举到她面前:“我本来就想把钱给你,以后我的钱都给你!” 那语气不像是赌气,反倒像是早就想说,却一直没机会出口。 白姝微微一笑,看见他真的要转账,伸手搭在他手背上,“好啦,我知道啦,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钱也别给我转。” 她说完故意看了一眼余额,也就几万块,嫌弃道:“这点钱我看不上,等你赚了大钱再说吧。” 祁言感受到她的嫌弃,看着对于他来说算是巨款的金额,他委屈地撇撇嘴,“好吧……” 他也是相信自己这点钱,她是看不上眼的。 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祁言安静了片刻,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凑过来,小声问:“那今晚,要不要去酒店?” 白姝正喝水,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一眼,神色莫测。 她当然听得出来他话里那点弯弯绕绕,眼角一挑,语气带笑:“有点钱就想开房啊?” 祁言耳根一红,眼神却没躲开,嗓音低低的:“我说以身相许,不是说着玩的。” 白姝当然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今天不是个好时候。 她摇摇头:“晚上我要回去,今晚有事。” 祁言眼神一紧:“什么事?” “吃饭。”白姝语气淡淡。 其实是宁舅妈又给她介绍了几个男的,这次外婆也在,说把把关。 祁言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那……明晚呢?” 白姝没回答,倒是踮起脚抬手就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一天天的,脑子里怎么尽想着这些事!” 祁言被她揍也不生气,反而主动把脑袋低下来,方便她再拍自己几下。 白姝当然没真揍他,手才抬到一半就懒得落下了。 两人出了门,站在街边等车,晚风带着点城市的浮躁热气。 她抱着胳膊,一边看着来往车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你学校那边解决了吗?” 祁言侧头看她,点点头:“论文写完了,导师也过了,等六月去拍个毕业照就行。” 白姝“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看着她发梢被风轻轻撩起,忍不住想伸手替她理一下,却又怕被她拍掉,最后只是默默把手插进兜里,低声笑了下:“你真的不需要我吗?我今晚是可以陪你的。” 白姝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事,没好气道:“你不陪你弟弟?你弟弟一个人不害怕跑掉?” 祁言嗯了一声说:“阿洛现在状态好多了,能随意沟通,不会再乱跑了。” 白姝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你弟弟怎么会年纪那么小,就得了这种病?” 她语气不重,但落在祁言耳里,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本还带着点风吹日晒的柔和表情,瞬间褪成阴影。 他咬着后槽牙,牙齿发出“咯噔”一声闷响,双手握得死紧,骨节绷白,连眼神里都涌上了一股克制不住的恨意。 白姝一愣,立刻意识到问得太多了。 她抬手轻拍了下他胳膊,声音缓了下来:“不好说就别说,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祁言闭了闭眼,肩膀微微松了点。 气氛短暂地凝滞了一瞬。 街灯在两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白姝偏过头,看着马路那头的车流,又瞥了眼祁言紧绷的侧脸。 她顿了顿,轻声问:“那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祁言没立刻说话,像是还在从刚才的情绪里退出来,过了两秒才回道:“明天得去拍照片,说上午拍定妆照。” 他语气恢复了点平常的懒调,眼神也终于回到她脸上。 “拍完就没事了,到时我再跟你说好吗?” 第47章 江砚的情话 白姝一走进宁家主宅的大厅,第一眼便看见屋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间透着一股寻常人家难以比拟的气派。 这处宅院建在景区后山,背山面水,占地极广,庭前假山流水环绕。 大厅内布置得格外清雅,从窗棂到地毯,每一寸都挑不出错。 只是今天这里气氛有点不对。 人都在,脸上也带着和善的笑,可那种热络和欢喜却淡了许多,像压着什么没说。 白姝未细问,就听见前方传来外婆的声音:“小姝回来了,过来。” 她抬头一看,外婆正坐在主位上,对她招了招手。 白姝收起疑惑走过去,在一旁落座。 江砚母亲坐在她左边,语气温和,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说:“小姝,你家出了点事。” 白姝眨眨眼,语气认真又无辜:“宁家出了什么事?” 她这话一出口,屋内顿时一静,接着几声没忍住的轻笑在各处响起。 连老夫人都微微弯了弯眉眼,抬手掩了掩笑意。 原本还压着些情绪的大厅,氛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江母坐在她身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手:“对对对,现在你的家是宁家。” 跟着语气一转,柔声说道:“是白家那边出了点小事。” 说着,手还轻轻握着白姝的手,像是怕吓到她,又像是故意绕开那点太直接的说法。 白姝脸上还挂着点笑意,点点头,语气柔和:“那您说。” 江母轻声将消息娓娓道来。 白姝这才知道,白家最近闹得不小。 她那位渣爹被拍到和陈家的陈椛纠缠不清。 陈椛本就风评不佳,这次更是当众把白悦那位到现在都还没领证的“继母”生生挤了下去。 众人才惊觉,那女人纠缠了白父这么多年,竟然连个名分都没捞到。 如今陈椛一出场,那点可怜的地位自然岌岌可危,白家内部顿时鸡飞狗跳。 陈家那边更是直接炸锅,坚决反对陈椛和白家人有任何牵扯,不光要把人带走,还当众放出话来,要彻底断绝与白家的合作往来。 于是这场闹剧很快传开,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白姝听完,脸上没什么反应。 这些事对她而言,不过是早就料到的烂剧剧本。 白家那个渣爹还有多少底线,她早已见识得透透的。 只是她没想到,那位渣爹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跟那位缠了多年的小三同志领证。 这操作…… 属实刷新下限。 渣的天怒人怨,毫无担当。 她活了这么大,真没见过脸皮能厚成这种程度的男人。 不过在外婆和江母眼前,她还是识趣地低头,假装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扮出一副“唉,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样子。 该有的反应她给了,至于真实情绪? 早就冷到尘埃里了。 …… 不仅是宁家这边告诉了她这些消息,白姝的手机也跟着震个不停。 都是原主以前那些“朋友”发来的信息。 那些人当初看她在白家不受宠,连搭话都懒得搭一句。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宁家的大小姐,一个个又开始殷勤得像什么似的。 “好久不见啊白姝,听说你最近搬进宁家了?” “我一直都觉得你在受委屈,早就该离开白家那个环境。” “改天约个下午茶?有个局你可以来参加一下。” 白姝看完,啧啧了一下。 一群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人。 她懒得理这些人,但从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里,她倒是把后续了解得更完整了。 白悦出狱后没几天,她又开始混迹于各类宴会,硬是摆出一副“我已经东山再起”的姿态。 可惜时代不同了,白家自身都泥菩萨过河,她背后的势早已散了干净。 如今能捧她的人少之又少。 有一次她刚到场,就有人凑上来笑问:“你那个陈椛阿姨,是不是要当你后妈了?” 甚至还有人挤眉弄眼地调侃:“不对啊,你妈连正室都不是,后妈算什么?该叫她新主母?” 白悦哪受得了这种羞辱,气得当场翻脸,硬是撕了陈椛一顿,还开始到处找陈景,想从他口中要个说法。 结果陈家人压根不搭理她,陈椛也不再惯着她。 两人直接在宴会后台动了手,场面一度混乱。 这场荒唐的宫斗式互撕,在上流圈里被看得热闹极了。 …… 接下来的一天,白姝都待在宁家。 白家那边却没消停。 不论是那个渣爹,还是那位还没领证却自封“女主人”的小三继母,轮番打来电话,信息也是一条接一条,语气从强硬到低声下气,应有尽有。 甚至连白悦都开始找她,居然也拨来了电话。 白姝本来还想着她会给自己求饶,说好听的话呢。 没想到点开就是恶骂,她挂掉,然后发了个:【傻逼勿扰。】 然后白姝就将旧手机卡取出,连带着原主过去那点烂人烂事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转手换了新号,新卡新机。 …… 白家老宅。 白悦刚推门进来,屋里安安静静,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连落地窗前那一排盆景都少了一半。 她走了几步,平日里那些围着她妈妈转的佣人早已不见踪影,显也是很早之前就被解约遣散了。 空调开得太冷,屋里透着一股落寞的凉气。 沙发上,那个总是精致打扮的女人,此刻坐得瘫软。 她六神无主地盯着前方,脸上妆糊了一半,眼圈通红,明显是哭过一场。 白悦一怔,立马冲过去压低声音问:“妈,爸呢?他还没回来吗?” 女人抬起头看她,眼里满是疲惫和无助,“悦悦。” 白悦看到妈妈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顿时变了。 她咬牙:“爸到底怎么回事?他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女人看着女儿拿出手机的动作,脸色瞬间变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威胁你爸?!”她声音尖锐,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还以为你爸还是以前那个会宠你、哄你的爸?” 白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却已经气得发抖,眼眶泛红,整个人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咬牙道:“你现在说不理他?你以为你不理他还有用吗?他现在恨不得我们娘俩赶紧滚出这个家,别再碍着他的新人生!” 她说着又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双手抱头,喃喃得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指责:“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你要是个儿子,他就不会这样……” “你为什么偏偏是个便宜货?” 那一声“便宜货”几乎是用尽了她全部的怨气砸出来的,仿佛所有的失败和不甘,都要落在白悦身上。 空气像是被这一声骂炸裂,整栋屋子都安静了几秒。 白悦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唇瓣微微颤着,连呼吸都发紧。 她从没想过,从小最宠她、把她当公主捧着的妈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那种话。 “你为什么是个便宜货。” 这句话像根刺,一下扎进她心里最柔软、最骄傲的地方。 她不是没挣扎过。 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儿,可她努力啊,她成绩也好,穿得漂亮,说话得体,从来没有给这个家丢过脸。 她不止一次听爸爸说:“悦悦要是考上了好大学,就能进公司,爸给你安排最好的岗。” 她一直信这些话。 可现在,妈妈嫌她不是儿子,爸爸又喜欢上别人了,连这个家都空荡荡的了。 白悦咬紧牙,不肯哭出来。 眼泪含在眼眶里,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她狠狠一跺脚,像是要把满腔委屈都踩进地底。 下一秒,她猛地转身,冲出家门。 …… 白姝本还以为这两天见不到江砚。 她原以为这家伙又一头扎进实验室了,整个人失踪式研究,毕竟她认识他这么久,时不时就像蒸发一样。 结果第二天下午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江砚正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穿着简单白衬衫,腿上摊着文件,旁边还放着一杯冒热气的黑咖。 他头低着,眉眼安静,侧脸干净得过分,一副温吞病美男的模样。 白姝:“……” 她知道江砚是国家队的,但是没想到是国家很重要的科研队的人,说还参与过某个重点项目的数据开发。 白姝惊讶的一匹。 在她眼里,这人不就长得好看、说话温柔、偶尔爱咳嗽、宛如病弱文男天花板吗? 谁能想到,这病弱小白花居然直接上升成了国家级重要级别科研战力? 她盯着江砚看了好几秒,满脑子都是:怪不得上次他说什么推算公式,合着是在为国家出力! 江砚今天心情显然不错,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 只见他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苍白手腕,眉眼松弛,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落下,把他那副温润斯文的外壳衬得更像从书卷里走出来的人,整个人既干净又安静。 他一抬头看见白姝,眼神便柔了几分,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含着笑意:“过来。” 白姝挑眉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扭捏,走过去利落坐下。 刚一坐稳,就感觉手被人握住了。 江砚的手指修长,掌心干燥温热,他捉着她的手慢慢揉着,像在把玩什么宝贝,动作轻柔的很。 白姝一愣,刚想抽回手,就听他语气淡淡的,低声道:“怎么这么凉?” 刚坐下来就被他占便宜了? 白姝皱了皱眉,刚想把手抽回来,江砚却低着头,像是没察觉她的动作似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不紧不慢。 “别动,”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哄人的温和,“捂一会儿就好。” 语气软得像水,偏偏手上力道稳得像钳子,白姝手腕一动,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了点。 她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那双淡色的眼睛里。 眉眼仍是惯有的温柔书卷气,可那份温柔里却藏着一点悄无声息的固执,像是认定了什么,就不轻易松手的人。 白姝看的有点头皮发紧。 她原以为这人清清冷冷的,最多嘴巴会撩。 可经过跟他相处下来。 白姝还是挺害怕江砚,怕他突然犯病。 她还没出声,江砚却抬眼朝她一笑,像什么都知道:“你今天这手,凉得很不正常。” 说着又握紧了些,语气低柔,带着点压着嗓子的认真。 “天气这么热,捂个毛。” 现在温度开始往夏天方向走,她都要热死了。 白姝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好气问:“上次那个什么推算,成功了?” 江砚看着她不解风情地抽回手,倒也没强拉,只是轻轻一笑,修长的指节在掌心里慢慢收拢,像还留着她的余温。 “嗯,推算出来了。” 他靠回椅背,侧过头看她,神色没什么起伏,但眼神里多了一点淡淡的自豪和雀跃。 “用的是我自己构建的新算法,效率比预期快了一倍。那边昨天刚通过验证,后天会上报。” 白姝一听,整个人都愣了下。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竟是件不小的事。 她转头看他半晌,眼神复杂,语气一顿:“……你这么厉害啊?那不是过年也能去看春晚?” 听说现场看春晚的都是非富即贵呢。 江砚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衬衫领口略微敞着,苍白的锁骨线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病气十足。 他摇头:“春晚太吵,我不去。” 白姝听完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半天没咽下去。 这句话太凡尔赛了。 “你不去是因为你冷感吧。”白姝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不是说那种科研人都社恐?你是不是怕人多?” 江砚笑了笑,没否认,反而顺着她话头接了句:“你说得对,我确实只喜欢人少、安静的地方。” 他语气温吞,眼角却掠过一丝轻挑,视线落回她身上,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最好是只有我一个人……和你。” 白姝:“……” 她刚想吐槽他几句,结果现在被补刀补得脑子发热,词也卡住了。 第48章 新目标顾言深 白姝正想着怎么回答,结果手机在她裤袋里“叮”地一声响了。 她没拿出来。 心想大概率是祁言。 昨天他说今天忙完要来找她,跟她说他弟弟的那些事。 可白姝等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见人影。 现在都快晚上了,才姗姗来迟地发消息。 拖得这么久才找她,这个弟弟的企图有点明显啊。 江砚当然也听见了手机声。 他斜睨了她一眼,见她没动,也不问,低头继续翻文件。 可那短信铃声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紧接着又是一声——叮。 紧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像是不停在提醒她:你躲不过。 白姝脸颊抽抽。 一条接一条,叮得她脑壳都疼。 就像是有人拽着她袖子不放,非得她回头看一眼。 江砚翻了两页文件,见她还一动不动,嘴角弯了弯,没再装作没听见。 他微微倾身靠过来,身上的药香味隐隐绕进鼻尖,白皙的皮肤近得几乎透着光,整个人像从书页里走出来的。 偏偏这会儿靠得太近,呼吸都带了点温热。 “怎么不看短信?” 他声音低低的,语气却极轻,“是谁给你发的?”说到这里,他语气像玩笑似的一转,靠得更近了些,热气几乎擦过她耳廓:“还是我在,你不方便看?” 白姝被他这阵靠近弄得后颈一紧,耳朵又热又痒,她微微侧过头。 两人距离一下拉得极近,近得她能清楚看见他睫毛的弧度,连眼里的光都倒映着她的脸。 白姝微微一笑,嗓音不紧不慢:“骚扰短信,为什么要看?” 江砚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一声,眼神里那点温润像被撩起了涟漪。 白姝却盯着他看了两秒,心里生出点莫名的困惑。 这家伙…… 居然会开玩笑? 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清冷到没烟火气的类型,病气、孤傲、话少,一身斯文克制,生人勿近。 可他刚才那句话,居然带着点调戏? 那语气不重不轻,含着笑,连尾音都带着点缠意,不像一时兴起,倒像是有备而来。 白姝眼神轻飘飘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睫毛卷翘,鼻梁挺直,嘴角那点笑意不深不浅,像是看破她心思又偏不说破,慢慢悠悠吊着她。 她忽然就起了疑心。 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装? 还是……早就察觉了什么,在故意试探、故意炸她? 她眯了眯眼,指尖敲着膝盖:“你不忙吗?” 江砚听见这话,头也不抬,翻着文件的手指顿了一拍,随即缓缓一笑:“忙啊,我现在不是在看资料吗?” 白姝凑过去,语气还挺自然:“我能看看吗?” 江砚“嗯”了一声,侧了下身子,随手把文件递了过去,没做任何遮掩。 她看这人如此大方,心里觉得奇怪。 国家的东西不应该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白姝低头一看,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项目资料,结果第一页就被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迎头砸来。 积分符、变量、矩阵、逻辑运算,各种推算公式。 还有几个她连见都没见过的奇怪符号。 白姝看了三秒,脑子像被塞了一盆冰块,瞬间懵了。 她觉得自己智商也不低,学东西向来不慢,结果这会儿愣是没看懂哪怕一行。 她拿着那页纸怔了半天,最后还是艰难地抬头:“……你这是在研究什么?” 江砚闻言轻笑,偏头看她,眼神带着点愉悦:“看不懂?” 白姝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点挂不住了,撇嘴道:“我又不是天才,我只是个普通人。” 江砚侧头看她,歪着脑袋,神情倒是认真:“你智商应该在99。” 白姝:“……” 这还不如骂她傻呢。 她眼神一顿,没好气地反问:“那你多少?120?” 心里冷哼一声。 坐120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江砚却不恼,反而微微一笑,语气淡淡:“我190。” 白姝:“???”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里像被糊了一团棉花—— 160??? 他是人吗? 江砚见她愣住,凑过来轻声笑道:“有鉴定报告,要看吗?” 白姝眼皮跳了跳,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爱因斯坦的智商是多少来着?” “160到200之间。” “那你还跟爱因斯坦一样?”白姝语气冲上去三分,“你又不是男主!” 就在这一瞬间,白姝眼前骤然一亮,熟悉的半透明界面弹了出来,系统冷冰冰地出声:【警告宿主,禁止暴露世界本源设定。不要提及有关“剧本”与“身份等级”的敏感发言。】 【宿主不得以任何形式暗示或引导本世界人物察觉世界构造。】 【特此禁言24小时。】 禁言? 白姝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紧接着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一开口,声音直接“卡壳”。 她下意识咳了一声:“……” 没有声音。 真的被禁了?! 她嘴张了张,试图再出声,结果连半点音节都发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砚还在盯着她。 “怎么不说话了?”他看她沉默半天,眉梢一挑,声音温温的,“你不是最会反驳人?” 白姝:“……” 她开始翻找纸和笔,想写字解释。 可她刚翻到包里,下一秒,系统又弹出一个框: 【补充提示:禁言期间不得使用文字、符号、图案、手势表达关键信息,违者视为高危脱离世界行为,触发抹杀机制。】 白姝:“……” 她气得想骂人,可惜连个“啊”都骂不出来。 白姝脸黑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江砚轻声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就生气了?不就智商低了一点吗?” 这边白姝才走到走廊尽头,正准备一口气冲回房间把自己锁进去,打算独处24小时。 哪知道宁埕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出现。 “哎,表姐,正好。”他提着一只西装袋,半笑不笑地晃过来,“今晚有个老太太过寿,跟咱家老太太关系挺好,我得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去露个脸。” 白姝顿住,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是,她现在说不了话! 她刚想摇头拒绝。 可下一秒,耳边又熟悉地响起了系统的电子音: 【叮——亲密任务触发:与任意一位目标“恋人”身份出席晚宴。任务限时完成,完成后可解除禁言,获得一次任务保护豁免。】 白姝:“???” 以前系统发布的亲密任务,全是些“摸个手”“亲个脸”之类的羞耻操作,她都快习惯了。 可这次居然突然换了画风。 【以任意一位目标“恋人”身份出席宴会】? 白姝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一点点冷下来,脑子却飞快地转着。 系统为什么突然改规则? 她直觉有鬼。 白姝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这宴会上,是不是有谁在等着她? …… 又是宴会。 白姝本以为这场也就跟以前一样,老人家办的寿宴,无非是亲友聚聚,吃个饭聊聊天。 可一进门她就发现。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场寿宴盛大得超出她想象。 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亮得几乎晃眼。 里头人头攒动,光是礼服穿得贵气得过分的宾客就围满了三圈。 女宾珠光宝气,男宾西装革履,随便一个看上去都不简单。 白姝站在门口,看着满厅陌生的面孔。 今晚出席的是宁埕,白姝,还有宁埕的父母,也就是白姝的舅舅和舅妈。 四人同行,宁家这一出场,就引得不少人纷纷转头。 宁家名头响,来参加的商界、政界、金融圈人脉广得很,不少人听说他们会来,都早早地盯着门口。 才站稳没一会,就有几个贵气十足的男女笑着朝他们走过来,语气热络地跟宁埕打招呼,又客客气气地跟白姝点头寒暄。 这好歹是宁家放出话来的宁家姑娘,而且还是入了族谱的那种,得到宁家那位老太太的喜欢。 大家还是很给面子。 现在宁家人都主动带着她出来走动,他们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 可惜现在白姝一点心情都没有。 那些宾客一个个笑脸寒暄,她只礼貌点头,语气寡淡,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宴会厅。 她还在沉浸在那个突然弹出来的任务里。 与任意一位目标“恋人”身份出席晚宴。 这句提示看似模糊,实际上藏了两个重点。 一,恋人身份。二,这个场合,会出现目标之一。 白姝指尖轻敲着酒杯,心头已经飞快地做出判断。 这个宴会,不是她随口应付能糊过去的。 她的任务目标只剩下三人,而其中能在这种高端场合现身的—— 只有一个。 霍翎。 白姝眯起眼。 那个疯子,要是真出现,那这场宴会…… 就真的是场硬仗。 白姝拒绝了宁埕想要拉着自己社交,她现在话都不能说,怎么社交? 她端起酒杯,正试图从人群中找出那个可能突然冒出来的“疯子霍翎”,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含笑的男声: “宁总。” 声音低沉清朗,像从留声机里流淌出来的老式爵士,醇厚得近乎惑人,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勾引。 白姝慢慢转过头,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只见身后站着一名男人,身形颀长,肩背挺拔,一身剪裁极致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修长疏冷。 领口扣得严谨,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举止间自带克制而优雅的节奏。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之下是一双沉静而深远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瞳仁却像浸了墨的水光,在灯下泛着极浅的光泽。 唇边带着一抹不疾不徐的笑意。 最惹眼的,是他双手上戴着一副极薄的黑色手套。 那双手本就骨节分明,如今被黑色的薄布覆着,动作举止间却没有半分造作,反而衬得他整个人更添一分疏离。 不突兀,甚至优雅得近乎完美。 可白姝心中却泛起一阵莫名的不适。 这人…… 斯文得太过克制了。 像是温文尔雅的诗人外壳里,藏了一只擅长算计猎物的豺狼。 【叮——新目标身份确认,成功绑定目标。】 【任务正式开启:目标顾言深,与他亲密接触一次。接触距离越近,奖励越丰富。】 新目标? 顾言深? 白姝眼角微跳,脑海里顿时冒出一句: 卧槽! 顾言深! 这本书的正主,原书里的男主!!! 白姝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心里却已经开始疯狂爆粗。 系统你真是太会整活了。 她连霍翎那个疯子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你一出手,给她直接送来了正主?! 顾言深。 这本书里最深藏不露、掌控欲最强、笑里藏刀的男主。 若不是手段狠、城府深,怎么可能在原剧情里硬刚疯批霍翎,还能全身而退? 一个疯子横冲直撞,一个则步步为营,收网时从不留情,硬是把主角团搅得天翻地覆,最后稳坐金字塔顶端。 而且光看“顾”这个姓,就知道作者有多偏爱他。 男频女频通吃,谁家男主不姓顾? 他是那种别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爬到的高度,而他轻描淡写地就站在了那里。 从小就是公认的天才,记忆力惊人,逻辑推演近乎变态。 高中便以超常成绩进入国际学术交流项目,随后独自出国。 大学期间创立互联网初创公司,三年内迅速扩张,完成资本原始积累,退学后公司被一家全球巨头并购。 他本人拒绝高位邀约,转身用得到资金创办了更庞大的科技集团。 二十七岁登上福布斯青年榜,二十九岁被媒体称为“资本市场的黑手”,背后掌控着无数独角兽公司、传媒集团、数据帝国。 名下资产极难查清,风评一贯低调神秘,传言中他不近女色,却冷得致命。 一个从来不会直接发怒的人,但只要他看你一眼,那就是在准备收拾你了。 而现在,他站在白姝面前,笑意温柔,眼神笃定。 系统居然要她撩这个人? 这不是谈恋爱,这是跟刮骨刀谈感情。 正当白姝脑子已经飞快转动起来。 也是真的没想到男主会成为自己的目标。 顾言深跟霍翎可是死对头啊。 而顾言深跟宁父说了几句话,突然侧头含笑看她。 “宁小姐?”下一秒,他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姿态优雅到极致:“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嗓音低沉,带着夜色的温度,听起来有点泛冷。 第49章 我要跟顾言深结婚 白姝愣了半秒,没想到顾言深居然会主动邀请她跳舞。 她原以为,这种人出现在这种场合,应该是那种坐在角落里,冷眼看所有人自投罗网的猎手。 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邀请。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另眼相待。 这个跳舞…… 行吧。 她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做任务呢,结果机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送上门来了。 白姝唇角微扬,笑意浅浅,一如往常的矜持优雅,轻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她缓缓抬手,指尖像羽落般轻柔地落在他掌心。 触感冰凉,她还未握紧,他已反手稳稳扣住她的手指。 掌心包覆着她,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强硬。 白姝下意识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正好对上顾言深的视线。 他也在看她,目光沉静,唇角挂着三分温柔,七分不明意味的笑意。 白姝怎么感觉…… 瘆得慌? 光影交错,他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与她纤细苍白的指节交叠在一起。 …… 两人走入舞池,灯光恰到好处地洒在他们身上,一步一旋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顾言深动作沉稳,掌控着舞步的节奏。 白姝配合得不紧不慢,神色看似平静,实则心里面在想各种对策。 另一边,宁埕站在人群角落,一边跟人聊天一边漫不经心地扫着舞池,结果忽然瞥见了白姝的身影。 他一愣。 没想到表姐这么一会就融进圈。 跟谁跳舞呢? 看不清脸长得还挺俊。 该不会又是自己妈介绍的吧? 宁埕转头拍了拍那位青年的肩,“对了,我不是说要给你介绍我表姐吗?就是那个。那就是我表姐,长得可美了,脾气也温顺——”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身边那位好兄弟眯着眼看向舞池中央,脸上忽然浮出一丝讶异。 但那目光,不在白姝身上,而是定定地落在她的舞伴身上。 “你表姐竟然跟顾言深认识?” “顾言深?”宁埕皱眉,一脸问号,“谁啊?” 那人沉默两秒,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言难尽,也有些羡慕问:“难道你还没接手家里的生意?” 宁埕:“……”能不能不聊这个。 四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舞池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不少目光。 或好奇、或探寻、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中央那对跳舞的男女。 白姝感受到那些目光,不全是冲她来的。 甚至多数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是惊讶跟揣测。 他们都在看顾言深。 白姝心里默默感叹。 真不愧是男主啊。 一个人就能引来全场关注,连她此刻都像是被捎带上了热度。 顾言深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头靠近,呼吸带着淡淡冷香。 他唇角微扬,声音低柔却藏着暗潮:“你在想什么?” 白姝一怔,刚想开口,想起来自己还在被系统禁言呢。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回答,假装自己沉浸式跳舞。 好在顾言深并未追问,只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带着她旋转,落步,每一寸动作都优雅得近乎完美。 等到一曲落下,白姝额上沁出细汗,轻轻喘着气。 妈诶,跳舞也是力气活。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是位身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气息殷勤,一双眼睛在她和顾言深之间来回扫视。 她的手还自然地搭在顾言深的胳膊上,没收回来。 那男人看到这幕,眼神一亮,连忙点头哈腰:“还想着给顾总介绍呢,没想到顾总有佳人在身,也真是郎才女貌啊,哈哈。” 说完还特地看了白姝一眼,露出一丝讨好。 而就在这一刻,白姝脑海中熟悉的提示音清晰响起: 【任务完成。获得寿命值+3天,积分+300。】 白姝:“……” 哎哟,这一舞,赚麻了。 顾言深目光落在她额角那点细汗,抬手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方浅灰色手帕。 动作优雅至极,连手腕线条都精致得像是舞台布景。 他声音不紧不慢,含着温度:“外面有风,要不出去透口气?” 那语气里没有半点强求,偏偏让人无法拒绝。 白姝看着他,笑意浅了几分。 他这模样太温柔,太贴心了,温水煮青蛙的那种,甚至连笑意都恰到好处。 可她是看过剧本的! 顾言深? 书里那个男主? 商场翻云覆雨、谈笑间让人破产那位? 温文尔雅是假象,掌控欲深藏骨血才是真。 她才不会傻到觉得他第一眼就对自己一见钟情。 那是男频小说啊!开局美人无数,天之骄子谁会缺女人? 她只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配罢了。 更别提她现在还禁言着,说话都说不了。 她刚想摇头婉拒,却忽然感到一阵风从身后刮起。 紧接着,一道熟悉又略显急促的高跟鞋声踏在地毯上,由远而近。 白悦,踩着急促的步伐,从宴会厅另一头快步走了过来。 白姝眸光一顿。 好家伙,这小强又来了。 白悦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眼神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像是下一秒就要撕人。 谁知就在她身边几步的距离,白悦视线忽然一顿。 她看见了顾言深。 原本脸上的戾气“唰”地一下全收回去,仿佛刀刃变成羽毛,眼圈一红,连步伐都慢了下来,像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脆弱又无辜,走一步都带着点委屈。 白姝嘴角差点抽了。 这变脸的速度,不去唱京剧都算屈才了。 只见白悦带着一副跟白姝熟悉的模样走到她身边,眼神还飘了顾言深好几眼,像是掐准拍美照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开口: “姐姐,这位是?” 她的声音带着点甜意,尾音微颤,刚刚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头好像从没出现过。 白姝冷眼瞥了白悦一眼,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整个人往顾言深那边偏了偏身,动作优雅却分明透露着一句话:离我远点,碍眼。 白悦愣了一下,像没想到她会这副态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白姝却已经扭头看向顾言深,点了点头,算是礼貌地告辞。 然后转身离开。 她走得毫不犹豫,裙摆在地面掠过,像道疏淡的风痕。 她当然知道白悦肯定不会放过机会勾搭顾言深,毕竟那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这点。 见一个想撩一个。 只不过这次,白姝是真不担心。 男主是什么级别? 顾言深这种等级的男人,城府深、眼光毒,哪会看上白悦这种废物小强? 再说她现在不能说话,待在场上只会惹出更多麻烦,遇上什么事又解释不了,还不如早早闪人,免得还被白悦当挡箭牌利用。 白姝离开的背影没入人群,顾言深的笑容便淡了几分。 他站在原地,垂着眼,手指慢悠悠捻着那副黑色手套。 金丝眼镜下那双眼眸幽深不见底,像夜里冰湖结面下流动的暗流,安静、克制,却透着一股潜藏的危险。 那一瞬间,他温润的皮相像被什么轻轻撕开了个小口。 俊美依旧,斯文依旧,却多了几分令人呼吸滞涩的阴郁锋芒,连周围的灯光似乎都被他那双眼映出了寒意。 白悦正抬头想找白姝继续追问的,余光却刚好扫见顾言深的侧脸。 她只一眼,就像被钉住般僵在原地。 这个神情安静、无声,却令人灵魂本能地发颤。 白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收紧了脊背。 可就在她刚眨眼的瞬间,再抬头时,顾言深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仿佛刚刚的错觉只是幻觉。 他眼角含笑地转头看向她,声音低柔又礼貌:“你好,你是白姝的妹妹的吗?” 白悦一愣,连忙点头,嘴角还想扬起一丝讨好的笑。 “我是。” 此时白姝也已经回到舅妈身边。 宁舅妈正要忍不住开口问她刚才和顾言深是怎么回事,刚张了口,又咽了下去。 她转而将一旁的青年拉了过来,语气温和笑着介绍:“这位是你舅舅朋友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白姝微微一怔,但也没多做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带笑,神情温和文静。 自己不能说话,只好维持一个得体又乖巧的姿态。 在白姝被这个相亲对象搞的很烦的时候。 “表姐!” 宁埕快步赶来,一脸急切,低声追问:“你刚才和顾言深跳舞?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姝还没等他说完,就默不作声地抬手端起一旁侍者递来的香槟,一仰头—— 咕咚咕咚,全干。 宁埕:“……?” 白姝喝完还眨眨眼,轻轻摇了摇杯子,眼神装得比谁都自然。 她现在禁言,能说个屁啊。 再不装点反应,几个人得一直问。 宁埕果然懵了一下:“你这时喝了多少?” 白姝等着就是这句话,她完美演技配合地捂住脑门,开始装醉。 …… 白姝离开宴会厅,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消息提示瞬间炸开。 全是祁言发来的: 【你在哪?】 【怎么还不回我?】 【你今天是出门了吗?】 【白姝?】 【我刚忙完,你能不能回我一下?】 白姝翻着翻着,嘴角一抽。 这家伙,属狗的? 一串一串地发,还带连珠炮似的问句轰炸。 她点开输入框,想要回消息,哪知道字都打不出来。 这个狗系统! 算了,不回。 …… 白家客厅的灯光昏沉,光线透过天花板投在地毯上,拖出斑驳暗影。 白父醉醺醺地推门进来,身上带着酒气,西装扣子也松了两颗。 他脚步虚浮,一手撑着墙,一边晃眼扫了一圈客厅。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只见白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在玩手机。 他抿了抿唇,本想说点什么,想到最近几次跟女儿的争执,尤其陈椛当众闹的那一场,搞得他在圈子里脸面全无。 白父最终也什么都没说,转身准备上楼。 白悦却猛地站起来。 “爸,我要结婚!” 白父脚步顿住。 “我要跟顾言深结婚。” 原本以为她又要发什么神经,可“顾言深”三个字一出口,白父整个人脸色一变,酒意仿佛被逼走了一半,转身看着她,眼神里多了点难以置信。 他呵斥出声:“顾言深也是你能攀得上的?” 白悦被这语气激得眼圈一红,却倔强地挺着下巴,“今天宴会上,他可没跟白姝说话,只跟我说话。还主动问我是不是她妹妹。” 说出一句特别矛盾的话来。 白悦也省略了太多关键点。 省略了她是凑过去打招呼,还省略了白姝是自己转身离开的。 更忽略了,顾言深找她说的话题,全是围绕在白姝身上。 可现在,这件事在白悦嘴里,一切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白父盯着她看了两秒,没说话,眉心却皱得更紧了。 “真的?” 白悦用力点头,脸上是骄傲神色,“比珍珠还真!” 她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受到的屈辱,那些以往对她奉承的墙头草。 等自己跟顾言深结婚,自己又能成为最尊贵的人! 而白父打量了一下女儿,看着不像说谎的样子。 顾言深可是最难接近的顾家继承人。 就这个名字背后的分量,远不是败家现在能妄想的。 就算是家里最鼎盛的时候,都不能跟顾家蹭点关系。 可偏偏,他女儿说顾言深对她有意思。 只不过问她是不是白姝妹妹? 还是顾言深是对白姝有意思? …… 白姝刚走到酒店门口,风吹得她裙角微扬。 她决定先回房间,关门闭窗,一口气窝到禁言结束。 可她刚站在台阶上等车,一辆深色轿车便缓缓停在她面前。 白姝本能地往旁边退半步。 这时驾驶座的门开了。 司机很尽责的把后车门打开。 白姝就看到霍翎下来了。 那人一如既往那副妖冶至极的模样,黑衬衫敞着几粒扣子,眉眼勾人,唇角挂着淡淡冷笑,一双眼挑得锋利又懒散,看谁都像在看傻逼。 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另一侧的车门也被打开。 苏芝踩着高跟鞋款款下车,短裙包臀,胸口开得老大,脸上还带着一抹自觉自得的得意笑容。 白姝脑海里瞬间弹出几个字眼—— 奸夫淫妇、狼狈为奸、比翼双贱。 要不是她现在说不了话,她真想就地飙几句国粹。 上次自己下药这件事,还没过去呢。 白姝现在没报仇,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想怎么报复过去。 她站在那里没动,但眼神里面得嘲讽浓郁的快溢出来了。 霍翎看到她,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苏芝动作稍慢半拍,等她发现白姝也在的时候,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挂起笑容,踩着细高跟就要走过来打招呼。 第50章 顾言深盯上了白姝 白姝:“……”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能说话。 哪怕只蹦出一个字,她也能骂出八百种花样来。 真他妈憋屈。 她站在原地,脸上没表情,心里却已经在列霍翎的黑名单。 恶心,一整个恶心住了。 上次她被这个女人下药,差点出事,霍翎不是不知道。 可他现在竟然还能一脸平静地,和这人同车而来? 白姝看着他那不在意的模样,喉咙里像卡了根刺—— 不管以前对霍翎有没有什么好感,现在都能直接抹平了。 不,还负数了! 霍翎当然注意到了她眼里的厌恶情绪。 他也走了过来,一身黑衣衬得他五官越发张扬俊美,唇色淡淡,眼尾微挑,整个人看起来风流又危险。 只不过此时他眉心一拧,垂眸看着她。 而苏芝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上来,像是怕别人看不见她的胜利姿态,嘴角得意上扬,眼神却满是虚伪。 “白姝,”她慢悠悠地问,话里透着酸味,“怎么,成了宁家大小姐,还能被人扫地出门?” 白姝看着她一步步走来,那股熟悉的恶心味儿又飘了出来。 她眼皮都没抬,然后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苏芝小腿上。 “啊!”苏芝尖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穿着恨天高的她彻底失去平衡,脸朝下,狼狈地摔在地上,鼻尖都差点磕出血来。 白姝顺势甩开想要触碰她的那只手。 霍翎收回被她打的微红的手,他倒是不生气。 只是这女人,怎么又开始龇牙了? 这时宁家的车子过来了,白姝没有丝毫犹豫打开后门直接坐上车。 车窗升起,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她靠着座椅,一张冷脸毫不掩饰刚刚的厌恶。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霍翎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远去的尾灯上,眼神阴郁至极。 他没说话,手插兜里,指尖却微微蜷紧。 地上的苏芝终于从疼痛中挣扎着抬起头,狼狈地坐起,一边捂着腿,一边破口大骂:“白姝你给我等着!我下次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 “啪!” 她下巴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那张娇嫩脸朝下滑了半米,脸颊直接被磨得血肉模糊。 下巴破了皮,鲜血和灰尘混在一起,红得刺眼。 苏芝刚想挣扎着翻身,胸口却猛地一沉。 霍翎踩住她,力道极重。 苏芝脸色扭曲,嘴里发出含糊的哀鸣。 她五官已经变形,痛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从地狱里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惹错了人。 霍翎低头望着她,眼神冷得毫无波澜,像在俯瞰一只死物。 他语气轻描淡写,字字却像利刃般划过皮肤:“再不闭嘴,我把你舌头割了。” 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宛若阎王降世,俊美五官毫无情绪,却更显森冷可怖。 连呼吸都带着寒意,踩在苏芝胸口的那只皮鞋一动不动,像是踩碎一只爬虫也不会皱眉。 他啧了一声,随手掸了掸衣袖,就这么不耐烦地往酒店里走去,连个回头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不远处,一道修长身影走近,是霍翎的秘书。 男人穿着笔挺西装,镜框后眼神疏离冷静,也像一块打磨过的冰。 他垂眸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苏芝,语气轻得像说笑话:“这下你家那个公司,也救不了你了。” 苏芝整个人打了个寒战,终于哭出声来,嘶哑的:“怎么可能!霍翎哥哥是喜欢我的!他——” 秘书神色未变,只冷漠开口:“苏小姐,霍总能带你来的‘条件’,你应该还记得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像一记闷棍砸在她脑袋上。 苏芝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原本满脸血污的模样此刻都掩不住内心的惊惧。 她终于闭上了嘴。 可她是真的想不通。 她以为霍翎没怪自己那晚给白姝下药,以为他真的是在意自己,可结果…… 到头来,连做工具的资格也没了。 …… 现在白姝目前的目标只有一个: 回去,睡觉,等禁言结束。 结果刚一踏进宁家大门,脚还没踩稳,就有佣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老太太在大厅等她。 白姝:“……” 她现在连“我困了”都说不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装一脸乖巧的犯困样子,就被直接拎去了客厅。 灯光晃得她脑壳疼,正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面色端肃,身旁还放着一份A4资料。 “小姝,你回来了。”老太太看她一眼,神色不怒自威。 白姝刚点头,就见老太太把那份资料往她手里一推:“你先看这个。” 她下意识接过去,刚翻开,整个人都顿住了—— 上面是一张照片,清晰地拍着她和祁言站在街头,她正仰头笑着,男人低头揉她头发。 亲密、自然、还带点甜腻的暧昧气息。 白姝眼睛瞪圆了,刚想张嘴编点词糊弄过去,结果—— “……” 气都出来了,声发不出来! 她一瞬间想给系统寄刀片。 老太太见她愣着不说话,心里反倒有了几分明了,叹了口气,语气忽然重了几分:“你是觉得不好意思说,还是不敢说?当初你妈妈也是这样,一意孤行,不管不顾,外婆希望你别重蹈覆辙!” 白姝:“……” 她现在是真的急,真的想说话,真的想解释! 可惜,24小时没到,她只能靠眼神疯狂表达“不是你想的那样”! 结果外婆眉头一转,又抛出一个问题: “那顾言深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他认识?” 白姝:“……” 外婆没参加宴会,居然连她和顾言深认识都知道? 看来是安排了人跟踪自己啊。 但是应该还不知道祁言住在她家,不然就不是这些照片。 她马上疯狂摇头,双手摆得比交警还认真,眼神诚恳到快飙泪:我真的不熟!我发誓! 可她刚这么比完,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气,眼角的皱纹也跟着垂下来。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老太太声音沉了几分,“虽然外婆老了,但也会盯着你到底。你妈当年就是仗着年轻气盛,才会走到那个地步。我不能再看你也一步步走进火坑。” 白姝:“……” 她是真的想说点什么,可惜张嘴还是空气。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下人送她回去休息。 白姝一路走回房,整个人像是被沉默的雷劈了三回,一进门就瘫回床上。 什么祁言,什么顾言深,她谁都不想见。 她是真舍不得她这位大小姐的身份啊。 比如今天这宴会,跟以前她出席的场合可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一口一个“宁家大小姐”,眉眼笑得恭敬又讨好,根本没人敢像以前那样当她是工具人。 她就刚尝到甜头,现在又被禁言又被误会,还不能解释。 暴躁的在床上来了几个鲤鱼打挺。 …… 次日。 中午,西餐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餐桌上的玻璃器皿照得晶亮。 白悦坐在窗边,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 这是她和顾言深认识的第二天,却已经收到了他的私下邀约。 她昨晚激动到几乎一夜没睡。 眼前的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本就清俊的眉眼更加清冷俊雅。 举手投足间皆是教养与距离感,那种不容侵犯的从容,白悦看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顾言深正在翻阅菜单,长睫低垂。 忽然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 白悦像被电到一样,心跳失了节奏,刚端起的水杯一抖,连带着将他放在一侧的浅灰色手帕扫到了地上。 “啊……对不起!”白悦连忙俯身去捡,手忙脚乱地把手帕拾起,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她眼神里带着羞怯。 顾言深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指微抬,修长的戴着手套的指尖轻巧地拈起她掌心的手帕。 然后,在她眼前,毫不犹豫地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抱歉,”他语气平淡无波,“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 白悦愣住了,脸上的血色唰地褪掉一半。 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定制手帕静静躺在垃圾桶里,心里像被人泼了盆冷水。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下意识轻声解释,脸上浮起一抹委屈,眼圈微红。 这是她最常用的伎俩,只要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般男人都会心软。 但顾言深只是低头喝了口水,动作优雅、无懈可击,像是完全没看见她的表情。 连一句“没关系”都没有。 “你跟你姐姐白姝,关系是不是不好?” 白悦怔了怔,没想到这顿饭居然还绕回了白姝身上。 关于白姝的坏话,她昨晚在宴会厅已经添油加醋讲过一轮,此刻还是挤出一副委屈模样,低声胡扯:“姐姐从小就嫉妒我受爸爸宠爱,总爱针对我。我其实一直想跟她搞好关系的,好歹她是我姐姐,可是姐姐她……” 她刻意没说完,眉眼间却写满了“她不好相处”的暗示。 但顾言深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个“哦”都懒得给,依旧语气平稳地问:“那你姐姐平时喜欢什么?” 白悦强撑着笑容,语气发虚:“我们能不聊她了吗?我不太想提她,会败坏我们今天的心情……” 顾言深这时终于抬起头,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可我想知道。”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要不你把你姐姐约出来一起吃饭?” 白悦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啊?” 顾言深神色认认真真的,连眼神都没移开:“可以约吗?” …… 白姝回到家就在房间窝到了系统声音出现。 【叮——禁言状态解除。】 那一瞬间,简直胜似高考放榜。 她猛地坐起身,嘴里脱口而出一句掷地有声的国粹:“靠。” 有声了! 真有声了!! 她一手捂着嘴激动得要死。 以前没觉得不能说话不行,可自从自己当了哑巴后,发现自己能说话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情啊! 白姝迅速跳下床去洗漱。 她把头发扎起,随手挑了件不显眼却显气质的卡其色裙子穿上,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佣人一见白姝走出房门,立刻迎了上来,声音恭敬道:“大小姐,待客厅有人找您。” 白姝哦了一声,以为是江砚或者宁埕呢。 可当她看见那张脸蛋带笑,装得一副乖巧模样的白悦,正坐在她家沙发上,温柔低头搅着茶水。 另一边是昨天才认识,才绑定的男主顾言深,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白姝看着眼前画面,冷不丁在门口站了几秒,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昏头了。 她刚想张口,白悦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装模作样走过来,笑着说:“姐姐,你醒啦。” 白姝下意识往旁边一闪,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冷笑:“你这唱京剧的怎么不去外面演?还找我家开始演了?” 白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有点僵。 但还没来得及反驳,厅内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宁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从内室走出来。 白悦的眼眶倏地红了,像是刚被人吼了一顿似的,立马低头退了一步,声音发颤,身子也抖得厉害:“姐姐,对不起……是我没忍住,想你了,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我……” 话说得深情款款,可脚底却根本没动半步。 白姝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你是万人嫌啊?知道自己这张脸招人烦啊?那还站这干嘛呢?脏不脏?快滚快滚” 语气毫不留情,句句都扎人。 白悦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往下掉,表面一副受伤又委屈的模样,心里却已经快要笑出声。 这不就对了? 哪家老人家能受得了这样咄咄逼人的外孙女? 她刚想顺势开口博个可怜分。 却听宁老太太淡淡吩咐身边人:“送她出去,再把今天值守的门卫,全都辞了。” 白悦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 她连忙抬头:“外婆,我……” 宁老太太眸色沉了几分:“谁是你外婆?你那出身,还有你妈当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小姝说对了,别脏了我这块地。” 一句话,将白悦最后一丝妄想也碾得粉碎。 第51章 五人修罗场,鱼塘开炸了 白姝看着眼前男人。 今日顾言深刚还穿的很正式,现在已经脱掉西装,露出一件极简单的浅灰衬衫。 他长腿交叠,坐姿懒散,旁边的水杯还未动过。 刚才白悦想带他离开,但是被顾言深无情拒绝。 白悦一副受挫的模样,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灰头土脸地走了。 而这位罪魁祸首,现在竟还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害模样。 白姝刚要收回目光,顾言深抬起眼睫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顾言深的笑缓缓浮现,唇角弯得极轻,像是某种猎物终于如愿走入他的陷阱。 他笑得不快不慢,唇色薄淡,那张本就温润儒雅的脸此刻却透出一点致命的不安定感。 像一张蒙着丝绸的匕首,锋芒藏在笑意后头。 白姝莫名心口一紧。 她确定,这家伙,绝对不是她能随便拿捏的角色。 比霍翎还难捉摸! 白姝刚准备起身离开,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那贱兮兮的提示音: 【叮——紧急任务已触发:目标顾言深,夺取他的初吻。根据完成程度给予奖励,最高可获得20点寿命值。】 白姝差点一膝盖撞在茶几上。 ……啥玩意? 她在心里震惊得快掀桌了。 顾言深这么大个人了,又是高岭之花型男主,竟然还保留着初吻?! 系统倒是十分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检测完毕,顾言深至今未有亲密接触记录,吻技为零,吻龄为零。】 白姝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对面那张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禁欲的脸。 卧槽? 初吻真的在啊? 白姝现在不知道该先震惊男主清心寡欲到这程度。 还是该震惊系统居然安排她来夺这个初吻。 她都打算彻底远离这位疯批男主了! 现在让她亲他? 白姝:……夺你大爷! 当然,她也就敢在心里骂骂。 真要说出来,她怕系统又把她安排禁言模式。 但是话说回来,那可是20点寿命值啊。 这是什么概念? 能抵得上几个亲密小任务、三个讨好疯批任务! 能活二十天啊! 她眼神慢慢从顾言深的俊脸滑下来,停在他那张唇上。 ……真他妈的是个男主的唇。 清冷中带着点病态的薄色,线条却极度分明,唇峰如刻,唇瓣饱满得恰到好处,仿佛天生就长在撩人这个词里。 尤其他刚才那一笑,嘴角不动,唇形却微弯起一个弧度,整张脸立刻多了几分诱哄与危险的意味。 白姝没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真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关键是那张嘴不仅长得漂亮,还干净得离谱。 初吻未破,这种极品已经快成保护级别濒危物种了。 白姝注视的时间太长,对面坐着的顾言深淡淡开口:“你总看着我,是有事吗?” 他声线温润低沉,语气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调侃。 白姝一激灵,猛地抬眼,恰好撞上他那双漫不经心却看透一切的眼睛。 她心头顿时“哐”地一声。 卧槽。 不小心看着他出神了! 白姝下意识胡扯,“我刚刚看见你牙齿上好像有菜叶。”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什么烂借口! 顾言深原本还勾着唇,眼尾带笑,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听见这句话,他唇角的笑意瞬间像被风吹灭了似的,一点点压了下去。 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白姝瞳孔微缩,连忙找补道:“可能是你牙齿太白了,我看错了。” 顾言深盯着她,那双眼里像是没什么情绪,却又叫人无法忽视。 他没说话,只缓缓地抬手,抵住下巴,似笑非笑:“是吗?” 那语气,听着倒像是在说—— 你继续编,我看你能胡说八道到哪一步。 白姝默默地偏过头去,直接无视。 她专心致志地盯着茶几上的茶杯,连根茶梗都看得无比认真。 正这时,宁老太太在佣人的搀扶下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披着薄毯,目光温和,却不失威严。 老夫人目光轻轻一顿,落在顾言深身上,淡淡地问:“顾家少爷来我们宁家,可是有事?” 顾言深眼睫一抬,终于把视线从白姝身上挪开。 下一秒,他眉目含笑,神色温润得如春风过境,和刚才那个似笑非笑的危险模样判若两人。 他朝宁老夫人颔首致意,声音清润有礼:“老夫人好,我这次回国,原本就一直想找机会与宁家合作。只是前期事务繁忙,未曾登门拜访,实在是晚辈失礼了。” 那一副落落大方、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一旁的女佣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白姝却嗤了一声。 真的是会哄人啊。 他咋知道外婆喜欢文绉绉说话的? 老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淡一转:“可惜,现在宁家的事我不管了,有什么合作的打算,去找我那儿子说吧。” 顾言深也没觉得意外,点头。 他不急不缓地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烫金边的深蓝色邀请函,双手递上,依旧是那副温润有礼的模样:“其实今天除了拜访老夫人,还有一件小事想请您知晓。” “明日顾家会在A江会展中心举办一场交易会,受邀者皆为各界少数股东及投资方核心代表。宁家一直是顾家的合作意向对象之一,因此特来递交邀请。” 说完,他微微一笑,低姿态得体,看起来真是诚意十足的登门邀约。 白姝却觉得奇怪。 白悦离开之前,分明是一副她把人带过来的,这人不走的样子。 要真的只是送一张邀请函,为什么要带白悦过来? 难道这家伙真看上白悦了? 白姝想想又觉得正常,哪个男主不爱小白莲啊? 以前她看过一堆火葬场的小说,不都是渣男爱上小白莲,对女主嫌弃抛弃?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最后顾言深也没多待,再接到一个电话就离开了。 老夫人就看向自己的外孙女。 白姝猜测到外婆想说什么,连忙摇头:“外婆我跟他真不熟,我发誓!” “你们以前在国外见过?” 白姝摇头:“没有见过。” 原主脑海中也没有顾言深的记忆。 而且顾言深一直在国外,原主都没去过几次国外,生怕自己出国回来家里就没自己位置。 “这张邀请函明显是让你去的,你去吗?”老夫人拿着邀请函打开。 里面没有写多少人,那就是可以随便带人进去。 白姝想到自己那个任务,她刚刚还想着怎么做呢,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么快。 幸好任务无限制。 她点头:“他想让我去,我就去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老夫人看见外孙女不在意的模样笑了笑。 …… 白姝为了那20点寿命值,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虽然搞不清顾言深到底图她什么,但她决定顺着这个疯批的路子,把任务先完成再说。 反正任务完了,她随时可以抽身跑路,到时候真出了事,她第一个打包逃命。 于是时间很快就到了约定的这天。 白姝这天特地换了一身白色露肩裙,肩头露得干净,下摆是收腰鱼尾款,曲线贴合得恰到好处,裙摆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 整体看起来温柔又诱人,正好适合拿来骗人。 白姝看着手机消息。 这两天白姝的手机都快被信息塞爆了。 不是消息轰炸就是未接来电,每条后面都跟着一堆“我错了”“我想去找你”“能不能回我一下”,加起来几乎快能出一整本“舔狗语录”。 白姝回了一句:【今晚有事,别闹。】 …… 交易会场灯光璀璨,觥筹交错,来的全是商界能叫得上号的人物。 白姝刚迈进场内,正理着礼服裙摆,视线一抬,脚步顿住了。 卧槽。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霍翎! 那人站在酒水区前,单手插袋,身形高挺,随便站在那就是衬托出一身冷厉的气质。 可最让她神经紧绷的是站在对面的人。 顾言深! 戴着眼镜的他,唇角似笑非笑,说话时是温和,一派谦谦君子之态。 可那从容不迫的姿态,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掌控感。 白姝:“……” 卧槽! 她现在转身跑路还来得及! 白姝脚尖刚一转,才踏出半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润从容的嗓音: “宁小姐,你来了正好。” 白姝:“……” 她死死攥着身边人的胳膊,挽住了旁边被她半路抓来的宁埕,朝两人优雅地一笑:“真巧。” 宁埕嘴角抽了下,低头看了一眼她紧扣他胳膊的手,又看向前方—— 先看到霍翎,那张明艳到不真实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尾微垂,表情冷淡,还带点危险气息。 自从上次差点挨打见识到了霍翎手段,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有点害怕了。 他再往旁边一看,是顾言深。 宁埕呼出一口气。 他现在已经知道顾言深是谁了。 是他们宁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 现在倒好,他被表姐拖着手,一起要送上去。 “江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白姝顺着宁埕的声音看过去。 江砚正站在不远处,手插在裤兜里,身形挺拔,五官清隽,整个人像极了从安静画报里走出来的那种人。 皮肤白得过分,唇色却薄淡到几近透明,眼神淡淡扫过来时,那种疏离又矜贵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白姝:“???” 他怎么也在啊? 这要是再来个祁言,自己所有目标不都在场了吗? “宁少爷,白小姐,好巧啊。” 这声音一出,白姝后颈发麻,转头一看,望城笑得一脸无害,手里还端着杯香槟,正慢悠悠走过来。 他身后站着几位年轻男人,个个气质不俗、仪态出众,像是刻意挑出来陪他出场的“形象搭子”。 而在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是祁言。 祁言今天妆容精致,眼尾略扫了点微光,勾出那双原本就细长漂亮的狐狸眼,唇色带点薄红,整张脸艳得明目张胆。 配上那身潮到飞起的牛仔马甲套装,金属链条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帅得张扬又招摇。 他那副妖精样的模样往那一站,明明没笑,偏偏就比谁都亮眼。 白姝:“!!!” 她站在宴会厅中央,手里还搭着宁埕的胳膊,整个人快裂开了。 白姝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却刚好撞上了一个人。 身后的人伸手一扶,语气带笑:“原来你真有事。” 祁言的声音低哑又带点漫不经心地调侃,还带着股子令人耳尖发热的轻佻。 白姝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她又感觉一道压迫感骤然锁定自己,那边霍翎眉眼冷冷的,他的目光紧紧盯在她腰上那只手上。 而顾言深? 那人站在不远处,正一边与宁舅舅交谈,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她瞥来一眼,唇角微扬,意味深长。 江砚的反应来得很安静。 他歪着脑袋站在一旁,半边肩膀倚着圆柱,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白姝身上。 准确来说,是落在她与祁言之间那几乎要贴上的距离上。 那双平日里温润淡定的眼睛,此刻却沉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是舌尖轻抵了下腮帮,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指尖慢慢摩挲着掌心的酒杯,连杯沿都快被他碾出印痕。 白姝:卧槽啊! 不是?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就男主办了个交易会吗? 怎么全目标都赶来了?! 霍翎出现她还能理解,跟顾言深是一个圈子。 主角反派打擂台,常规操作。 江砚也合理,毕竟宁家也来了,江砚出现不稀奇。 但祁言?! 他一个娱乐圈的,还没出道,来这种资本局凑什么热闹? 难道……真的因为顾言深是男主,所以所有剧情角色都像触发任务似的,一个个聚齐了? 白姝盯着眼前这修罗场,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跑! 必须要跑! 这不跑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出现叮叮声音。 【目标一:江砚,完成“引导主动亲吻”,奖励寿命值10点。】 【目标二:祁言,完成“贴耳低语20秒”,奖励寿命值10点。】 【目标三:霍翎,完成“被壁咚后不躲开”,奖励寿命值10点。】 【与夺初吻任务,全部限时一小时内完成,任务失败倒扣五倍寿命值。】 白姝:“???” 第52章 跑是跑不掉了 白姝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的声音全被压成一团嗡鸣,像是世界在塌,连空气都在摇晃。 上辈子的画面猛地冲了出来—— 那是她被车撞飞的瞬间,骨头像被硬生生折断的疼,血腥味灌满口鼻,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 不会吧…… 不会自己好不容易穿书了,还得再来一次这种死法吧? 她才不要! 她还没活够! 就在这时,宁埕注意到她的神色。 他一把推开祁言,低头看着人:“表姐,你脸怎么这么白?” 此时白姝指尖微微发凉。 不过她到底是吃过亏的人,知道一旦露了怯,这几个目标八成会怀疑什么。 她硬生生将那股心慌压下去,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只是脸颊因为用力绷着,微微抽动了一下。 白姝轻轻吸了一口气,强撑起一抹看似轻松的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你们聊,我先去吃点东西。” 她转身先离开这个暗潮汹涌圈。 【任务倒计时:57分23秒】 白姝:“……” 她就发了个呆,就没了两分半? 她随手拿起一杯红酒。 按理说,上次被下药的教训已经够她在公众场合对酒敬而远之。 可如今任务一个接一个压下来,不喝点东西壮胆,反倒容易被自己那点理智束缚住手脚。 况且,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这么自在地喝一杯? 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快乐时光了。 白姝也开始给自己洗脑。 20+10+10+10,加起来就是五十点寿命值啊! 财富一直都是跟奉献并存的,哪有不付出就想白赚的道理?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然后白姝抬眼看向还凑得挺近的祁言,余光还瞥到江砚还站在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 更别谈霍翎。 白姝一直都觉得,霍翎可能知道自己私底下撩拨其他男人的行为。 正当她仰头灌下一杯红酒,喉结滚动,喉间泛着一丝辛辣。 身侧宁埕凑近,压低声音贴着她耳边:“表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 白姝手里酒杯一顿。 她想说不是错觉,是浓度百分百的修罗场气氛。 这时她思索片刻,眼珠一转,决定把宁埕拉下水。 她也低头,靠近他,“表弟,我不想跟霍翎说话,你能不能帮我缠着他一下。” 宁埕:“……” 他整个人都写着拒绝,语气艰难又诚实:“……我也不想。” 白姝:“?” 宁埕唇瓣动了动,一副扭扭捏捏模样,“我怕他打我。” 白姝:“???” 她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一脸怂样。 白姝还没来得及数落宁埕这副窝囊样,就瞥见一道修长身影从不远处转身离开。 祁言。 他低头接了个电话,神情看不出情绪。 白姝眼神一凝。 她想着一个小时内找到做任务机会很少,这种主动离开未免不是一个做任务的好机会。 白姝心里一横,也顾不上宁埕继续磨蹭,随口一推:“我去趟卫生间。” 宁埕一脸如释重负,赶紧点头:“快去快回。” 她把酒杯放回桌上,顺着顾言深离开的方向转身走人,留宁埕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还在远处游走的霍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我为什么会过来”的生无可恋。 …… 祁言刚挂断电话,正准备回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手臂。 力道不轻,却带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祁言眉梢一挑,还没开口,整个人就被那人拽着兜了个弯,然后他就被人推着撞进了安全出口那扇厚重的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宴会厅的灯光和人声顷刻被隔绝,只有昏黄的应急灯在走廊墙面打出一小片光晕。 他后背贴上冰冷墙壁,脊背微震,抬眼时,入目的就是一张带着红晕、气息微喘的脸。 白姝。 她几乎贴到他鼻尖,眼尾微挑,唇瓣红得像刚被红酒浸染过,带着一丝微醺后的艳意。 却并非醉意,因为此时她的眼神清亮得很。 白姝盯着他看了几秒,忽而倾身凑近,唇几乎擦过他耳廓,声音低低的:“你怎么在这?” 她说话时的气息像是从唇缝里滚出来的一缕热风,拂得他耳根发烫。 祁言喉结轻轻滚了一下,没避开,反倒笑了。 他唇角挑起,语气吊儿郎当地慢悠悠开口:“姐姐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拉走——” 他睫毛垂下又抬起,语尾一挑,看她的眼神带着点散漫的痞气,“不怕被人看到?” 白姝眸光微敛,盯着他眼前这张脸—— 上了妆的祁言比平时更张扬些,眼尾那点自然的桃花形被修饰得更明显了,唇色也泛着淡淡的红,整个人看起来又妖又艳,哪怕笑着,都像在勾人。 白姝也是想着要是死了,也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 她几乎贴到了他唇前,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尾微弯,语气轻飘飘的。 “所以你要乖点,”她笑着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说,你为什么在这?” 她指腹冰凉,指尖轻点在他唇下的位置,动作又慢又暧昧,像哄也像撩。 祁言喉咙发紧,被她这么近地逼着,心脏已经七上八下地乱跳。 等她手指慢悠悠地勾上他下巴,他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微凉的指腹压着她指骨,低声道:“今天有个商演。” 白姝挑了挑眉,语气带点揶揄:“几天没见,你都开始接商演了?这么快就红了?” 祁言笑了一声,那双眼弯起,“没红,等回去,我跟你解释。” 这时白姝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10】 她眼神轻轻一动,随即松开了手,把被他握住的指尖抽了回来,淡淡点头:“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垂眼看了一眼,点头:“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回去。” 祁言听见这句话,眸色微敛。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唇角那点笑意淡了些,像被什么吹散的烟火。 还未亮透,就已经熄了。 …… 白姝站在洗手间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祁言扯乱的头发。 因为完成了一个人,她又自信了一点。 她舔了舔后槽牙,心想下一个要不找祁言? 【引导江砚主动亲吻你】 白姝:“……” 她想起来这个任务,笑意瞬间僵住。 这条先放放。 白姝毫不犹豫地划过去。 想到霍翎的任务是壁咚。 也就是把人压在墙上就行。 她慢慢挑了挑眉。 行吧…… 只是壁咚,又不是真的亲上去。 白姝轻轻吐了口气,换了个气场,掐着裙摆回到宴会厅。 她眼神在人群里搜寻那道身影。 没多久,她就看见了。 霍翎正靠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边,指尖转着酒杯,修长的身影披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感,偏偏那双眼又像盯着猎物的狼,带着点不好惹的意味。 白姝先是看了一眼江砚,看见他正在角落跟宁埕说话,不知又在讨论什么她听不懂的东西。 顾言深正和一位本地商业大鳄寒暄,看起来正是关键时刻。 祁言还没回来。 也就是说,没人注意她。 很好。 白姝打算速战速决。 她不动声色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那处灯光昏黄,地毯厚重,视线一层一层被柔和的光线掩盖。 霍翎正倚着墙,低头拨弄着酒杯,指尖慢悠悠地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偏偏每一寸姿态都透着张扬。 白姝靠近,眼角扫了眼四周无人注意的方向,然后忽然脚下一歪,身子顺势向前扑去。 她掌心抵在墙上,整个人贴住了霍翎,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从她靠近那一刻起便缠绕上来,灼热又恼人。 她抬起头,那张带着点笑意的脸几乎贴到霍翎眼前,气息轻轻扫过他脸颊,下一秒就撞进了那双眯起的狐狸眼中。 霍翎眉梢缓缓挑起。 他没动,只是低头看着她,那目光不紧不慢地从她脸颊扫到鼻尖,再落在她略显仓促的唇线上,最后回到她眼里。 像是猫捉老鼠,悠闲又危险。 白姝心里“咯噔”一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糊弄过去,结果霍翎忽然动了。 一转眼,她被反手抵上冰冷的墙壁,脊背一震,掌心也被他抓住高高举起。 他动作太快,带着点狠意,可力道却偏偏拿捏得极其精准,像是算好了她每一寸反应。 白姝刚想动,被他另一只手掐住腰肢,动作不轻不重,却足够让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她心里面也跟着慌张起来。 霍翎手上的酒杯被他随手一放,正好落在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中。 下一秒,他抬起一只手,指尖慢悠悠地落在她唇瓣上,动作轻得像是无意,偏偏那指腹温热,带着点湿冷的酒意。 白姝呼吸一滞,想偏头避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扣得更紧了些。 “你……松开!” 她咬牙,瞪他,掌心抵着他肩膀,试图推开。 可霍翎偏不让,一边轻轻摩挲着她唇边,一边低笑出声,嗓音低哑得像是夜风吹过耳边,透着压下的情绪。 “怎么?”他笑着凑近她耳边,语气却陡然低沉了几分,“刚才扑上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劲头。” 他对白姝忽冷忽热并不陌生。 有时候撩得人心口发烫,有时候却比谁都冷淡,仿佛所有靠近她的动作,只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 偏偏每一步都踩得刚刚好,让人抓不到破绽。 霍翎眼眸暗了几分,指腹在她唇上轻轻一停,那动作忽然变得缓慢又危险。 白姝还在死撑,眼神强硬地瞪着他,想往后缩一点,可他掐着她腰的手根本没松,反而更收了几分力道。 他慢条斯理地道:“怎么不说话了?嗯?” “霍翎!”她咬牙,语气带上几分震怒。 霍翎像是被哄笑了,眸光灼灼地落在她脸上,唇角上扬,却透着冷:“说吧,你到底要招惹我到什么时候?” 白姝心头一跳。 她总觉得这狗男人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不不。 系统说过不能暴露剧情,也不能崩。 “你需要我招惹吗?”她冷哼着,眼尾轻挑,讽刺味十足,“你身边女人那么多,哪一个不是主动贴上来的?要不是你总往我面前晃,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实则白姝心里面慌张的一批。 卧槽啊! 她要被其他目标看见了! 霍翎听着她这话,非但没恼,反而笑出了声。 那笑声低哑而散漫,像是被她戳中了某根神经,他低头靠近,气息一点点拂在她脸上,“是吗?” 他低头,白姝正好看到江砚转过身来,她吓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滚开!” 他怔了一下,脸颊偏过去半寸,微卷的发丝散落在脸侧。 空气在那一下掌声后凝固了半秒。 白姝:“……” 完了。 情绪过头了。 然后,霍翎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危险地落在她脸上,脸上那点轻浮笑意终于收了干净,连嘴角的弧度都冷下来。 白姝心跳飞快,装作冷着脸:“你分明对我没意思,就别总装出对我有意思的样子出来!” 要不是系统总出这傻逼的任务。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姝用力平复下心情,就往宁埕那走去。 好的,现在只剩下两个亲吻的任务了。 霍翎站在原地,抬手慢悠悠地摸了下刚刚被扇的脸颊,指尖拂过那点灼热,眼尾低垂,嘴角却缓缓扬起。 白姝一走过来,脸上还挂着刚才强压下去的情绪,但动作却无比利落地抬手从托盘上拿了杯酒,二话不说就递到了江砚手边。 “喝。” 江砚微愣,刚想开口,就见她很认真的盯着自己。 宁埕站在一旁眼看着整套动作,傻了:“……等等,你让他喝?他一杯就醉!” 白姝就是想让江砚醉。 江砚也很听话地接过来,抬手一仰,干脆利落地吞了下去。 宁埕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真喝啊?!” 白姝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把空杯从江砚手里拿走,转身递回托盘上。 她余光一扫,江砚眼尾已经微微泛红,脸颊浮上一层淡粉,眸光懵懵的,明显酒精开始起效了。 很好,酒精助攻,计划通。 江砚那双向来干净沉静的眼眸,此刻瞬间像是雾气朦胧的湖水,带着点茫然又温顺的味道,视线懵懵地落在她脸上。 第53章 她破釜沉舟了 白姝现在真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了。 她脑子里还在滴滴滴倒计时,一个小时任务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再拖下去就是白死一场。 不做任务也得死,那还不如赌一把。 她手一伸,干脆利落地拉起江砚的手腕,语气不带一点解释:“走我们出去透口气。” 江砚酒劲上头,整个人有点软绵绵的,竟也没拒绝,眨了下眼,乖乖地任她拉着。 结果刚走两步,一道声音突兀地传来:“小姝,小埕,你们俩过来一下。” 白姝回头一看,是宁舅舅。 此刻他西装挺拔,笑容儒雅,身后还跟着几位气质各异的长辈。 白姝:“……” 宁埕猛地侧过头,整张脸都亮了。 他压低声音,一副兴奋到不行的样子,“太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得自己一个人扛完家业,现在咱俩分担,天降救星啊表姐!” 白姝站在原地,脸有点僵。 她看了一眼身边人。 江砚脸颊已经染上微红,眼神有些迷蒙,整个人靠得有点近,歪着脑袋,正低头盯着她那只还握着他胳膊的手看。 他呼吸温热,站姿懒散,像只困倦的大狗,浑身都透着点酒后特有的迟钝与黏腻感。 白姝:“……” 她现在根本没时间走事业线啊! 这时宁舅舅已经带着一群长辈走过来了。 宁舅舅笑容温润,语气亲切又沉稳:“小姝,小砚,过来见见长辈。” “哎好嘞!”宁埕第一个答应了,还一把搂住白姝的肩膀,“表姐,我们去吧!” 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白姝:“……” 宁埕激动得像是打了鸡血,语速飞快地在她耳边念叨:“表姐你放心,未来我全力支持你上位,到时候你主外我主内,你扛着前线,我在后面喊666!” 白姝只想骂他。 多大岁数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白姝到底还是松开了江砚的手。 哪知他刚刚还靠得稳稳的,这会儿却像是被抽走了支撑,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朝她倾了过来。 她猝不及防,被他带得往后一退。 脚下绒毯柔软,她身体一晃,却被人一把抱住。 江砚的怀抱温热,带着淡淡的温热气息。 此刻他额发微湿,脸颊早已染上酒意的红,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她肩上。 他脑袋还歪着,唇畔几乎擦过她耳边。 江砚没有动,低头看着她那只还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嗓音带着点微醺的沙哑:“我好热。” 白姝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时候是个多好的做任务机会啊。 江砚醉得刚刚好,整个人靠在她怀里,鼻息轻浅地拂在她颈边。 她只要稍微俯身低一点,再稍稍引导一下,就能完成这个亲吻任务。 可她余光却忽然一扫—— 走廊尽头,祁言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他站在那儿没动,光影从他背后落下,投出淡淡的剪影,目光却冷冷地落在她怀里那人身上,又慢悠悠移到她脸上。 下一秒,旁边另一道视线也跟着扫了过来。 是霍翎。 他正靠在宴会厅门侧,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空酒杯,唇角微翘,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搞这种事,眼神凉得很,却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荒唐一幕。 几个人视线几乎是同时与她对上。 白姝脑子“嗡”的一声。 她现在说什么都像在狡辩。 但很快白姝给自己打了针强心剂。 有什么好虚的? 祁言不过是她花钱养的,吃她住她刷她的卡,还能管她干什么? 霍翎那边更别说了,更没资格说她半句。 ……可这会儿在两道目光夹击下,她到底还是有点虚。 耳边忽然传来宁埕叹气的声音:“表姐,我就说他一杯就醉,你还要让他喝。” 宁埕一边嘴上嫌弃,一边把江砚从她怀里搀走,最后把人稳稳地扶到旁边沙发上坐好。 白姝瞬间松了口气。 她故作镇定地移开目光,直接无视那两道目光,抬脚跟上了宁埕的步子。 宁舅舅正和几位身穿定制西装的长辈交谈,见他们过来,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把两人介绍进圈子。 “我家这孩子你们都见过,宁埕。”宁舅舅语气温和,“这位是我外甥女,宁姝。” 几位长辈对宁埕显然很熟,寒暄笑语都不见生疏。 而对白姝,他们虽然陌生,但还是很和善,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审视。 “你这外甥女长得倒有点眼熟,气质也不俗。” “年纪轻轻,挺有样子的。” “孩子现在在哪儿发展?” 白姝稳稳笑着,一一应对,姿态端得体,语气得体,没多说也不怯场。 她本来以为这就差不多了,谁知其中一个长辈忽然笑着开口:“我那小子刚从英国回来,在国内也没个合适的姑娘,倒是可以让他们认识认识,年轻人多接触挺好。” 另一位立刻附和:“我们家那口子也在帝都,就在隔壁创业园,做事踏实,就是忙得没时间谈恋爱,要不……” 白姝维持着笑容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 这什么局? 一秒钟变相亲大会了? 她刚想温和地糊弄过去,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靠近。 “说到单身。”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旁响起,“我也刚回国呢。” 是顾言深。 他随意地插着兜站在她身侧,看似礼貌微笑,却下巴微扬,眼里噙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玩味。 白姝:“……” 她有点搞不懂。 这个男主到底盯上自己哪里了? 原主跟他不熟,她也不熟。 第一次见面,顾言深就对自己抱有极大的兴趣。 为了跟她蹭点关系,都去白悦那曲线救国。 宁舅舅眉梢略微一挑,有那么一瞬的愕然。 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围几位大佬便已笑着搭话,语气热络得很:“顾总,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早听说你那边的项目做得漂亮,我也有个与你岁数差不多的小女儿。” “对啊,我家也有个,改天带她来见见你。” “要不哪天约顿饭,大家带着家里小辈一起热闹热闹?” 他们的话一茬接一茬,脸上都是看重的态度。 毕竟顾言深年纪轻轻,靠一己之力打拼起几轮资本,还能在这群老狐狸面前镇得住场子,确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可顾言深对这些话并不怎么上心,他神色礼貌,却明显兴致缺缺,反倒是目光总在不经意间往白姝那边落去。 像是打着掩护的猫,一边在别人面前温文尔雅,一边悄无声息地盯着想叼走的小老鼠。 白姝站在人群中,没搭话,也没笑得太敷衍,整个人落落大方。 宁舅舅也没有开口说这类的话题。 白姝心里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位舅舅暂时还没把她当联姻工具往外推。 …… 昏暗的灯光在酒店房间内氤氲弥散,空气里还残留着红酒的微涩气息。 床头灯只开了一盏,投下温热昏黄的光,将那张大床上的画面勾勒得暧昧又模糊。 白姝压在他身上,头发散落在他胸口,唇角勾着笑,语气软得像是撒着娇:“江砚,你热吗?” 她指尖在他脸颊上轻抚。 动作不大,可撩拨得分寸不差。 江砚仰躺着,脸颊透着一点不正常的红,眼角微红,像是刚从梦里醒来。 他整个人半阖着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呼一吸间带着潮热的喘息。 此时江砚喉结滚动,声音沙哑:“热。” “那你渴不渴?” 他目光缓慢落在她唇瓣上,那一片红艳,近在咫尺。 江砚轻嗯:“渴。” 话音刚落。 他吻了上来。 不重,却带着醉意下的认真和试探,唇瓣贴上来时还带着点凉,下一秒却慢慢灼热起来。 白姝原本撑在他身上的手一顿,指尖轻微颤了下。 她没动,也没躲。 只是在那片气息交缠之间,江砚越发靠近,力道由浅入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又像是溺水后终于得救的人,不肯松手。 过了许久。 白姝低声叹了口气,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你酒量真不行,以后我没在你身边,可不能喝了。” 江砚轻轻蹙了下眉,唇瓣依旧贴着她:“别说话……” …… 走廊的灯光有些冷,白姝低着头,慢悠悠擦了擦嘴角。 唇色还有点红肿,手指却稳得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低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了。 她靠在墙边,仰起头望了会儿天花板,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这一局撩得够狠了。 现在她跟这几个目标也是在戳破的边缘。 可能现在这几人也只是以为自己被多撩了一个而已。 毕竟白姝还是很自信,她表面上的动作和情绪拿捏得刚刚好,不至于露馅。 但他们不知道,她撩的不是“一个”,是四个。 也幸好吧。 白姝自嘲一笑,站直了身子。 这一趟任务要是做完,她就不打算再继续拉扯了。 白姝打算先缓一缓,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寿命值也差不多堆得够多了,够她平平稳稳活好一段时间。 正好这件事冷处理一下,让大家脑子清醒一下,不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白姝拍了拍脸,轻声喃喃:“最后一个任务,加把劲吧。” …… 宴会厅的灯光打得更暖了些,舞台上聚光灯追随着中央那道身影。 祁言站在麦克风前,肩膀松弛,整个人漫不经心,带着点天生的张扬慵懒。 他扣子松了两颗,袖口随意挽起,指节在灯光下泛着冷白。 他那双眼本就狭长,如今含着笑,唇角一勾,轻轻一开口,嗓音醇得像酒—— 可惜没几个人在听。 现在交易会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变了。 从最初的寒暄寒暄、互踩边角,到此刻各个角落都在低声交换名片,甚至当场约起了晚宴,连笑容都带着一股子精明的分寸感。 白姝站在人群外侧,视线落在会场中央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顾言深此刻正被几个圈内大佬围着,西装剪裁精致,表情松弛,唇角带笑,话却不多。 但哪怕一句话不说,众人也能围着他转一圈。 不愧是男主啊。 她还有二十分钟任务时间。 也剩下顾言深最后一个目标。 但偏偏这位目标现在周围人一圈圈围着,根本插不进去。 她不能硬来,不然不仅任务可能失败,也怕引起什么事情来。 白姝心想要不制造点混乱? 又或者引他主动来? 她眸光微动。 剩下的时间一点点被吞噬,机会也越来越少。 不远处祁言依旧唱着,却慢慢收了原本那点漫不经心的劲头。 他在人群里找了白姝很久。 刚刚她不在,他以为她回去了。 现在她回来了,却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祁言嗓音轻轻哑了一拍。 看着她站在人群边缘,穿着那条月白色的裙子,在一众西装里像一笔明亮的水墨,侧脸柔和,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顾言深身上。 祁言微微眯起眼,唇瓣一抿。 他看着她看顾言深,自己嗓子里那句副歌唱到一半,忽然错了一拍,旋即被他掩过去。 舞台上祁言声音温柔,眼底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 此时白姝脑子里系统开始催促:【宿主,请在十分钟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扣除当前积分与寿命值。】 她烦得不行。 她怎么也没想到,前几个多难搞的人都挺过来了,居然会在顾言深这块栽了。 她看了他一眼。 那人正被几位投资人围在一角,态度不卑不亢,唇角弯着,看谁都是礼貌又疏离的样子,一手插在兜里,整个人站得笔直。 白姝深吸一口气。 她视线扫过桌上那一圈红酒,直接拿了三杯,一口气灌下,烧得喉咙发辣,脑子却渐渐热了。 然后她换上一副懒洋洋的笑,端着最后一杯红酒,踩着高跟,步子轻快地朝那群人走去。 “顾总,不考虑给我留个位子吗?” 白姝端着酒杯穿过人群,站在顾言深身侧,声音带着点微醺的笑意。 那一瞬间,不少目光朝她扫来。 顾言深原本正淡淡应对着旁人寒暄,听见这句话,侧目看了她一眼。 白姝眼角发红,唇色亮得惊人,站在这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堆里,反倒显得格外扎眼。 第54章 高能!鱼塘真的炸了! 白姝举着酒杯伸过去。 顾言深丝毫犹豫都没有就接了过来。 他指尖刚碰到杯壁,白姝忽然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他身侧。 杯子轻轻一偏,红酒沿着杯沿微微晃动,她稳住了,另一只手顺势扶了扶他的袖口,仿佛是怕自己没站稳。 这动作不轻不重,好似落在最暧昧的界限里。 那点淡香随她动作挤进他呼吸里,顾言深低头看她一眼,眼底果然掠过短暂的讶异,像没想到她会主动成这样。 白姝感受到他的停顿,睫毛轻颤了一下,到底还是维持着嘴角的笑。 顾言深的神色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往日那种沉稳自持,甚至还微微侧身让她贴得更近了些,语气含着点意味:“小心酒洒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这一瞬间,四周竟像被静音了一样安静。 几个正在寒暄的大佬交换了个眼神,目光不约而同朝这边扫过。 他们刚才可都亲身试过,这位顾总今晚对谁都懒得搭话,一个笑都吝啬分,结果现在居然容得下身边有人这样贴着说话? 这可不是普通的关系了。 白姝站在顾言深身侧,感受到四周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有点烦躁。 她想要的,是让他落单。 是没人打扰时,她把任务做完。 她仰起头,微微一笑,像是两人旧识相处多年,唇边带着一抹浅笑,语气刻意压低了一点:“顾总,这里太吵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顾言深侧头望她,神色未动,眼神深了几分。 他没立刻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张脸—— 白姝面颊泛着红意,眼角微扬,唇色艳得像三分醉三分撩,肩线修长,衣裙勾勒出玲珑的弧度,一双眸子被灯光映得媚意横生。 整个人美得过分,偏又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急切。 像是酒精蒸出的狐狸精。 她那点妆容早在汗湿与人群交错中有些模糊,现在反倒添了种魅惑的不真实感,像被什么轻轻点燃了一样,灼得人眼晕。 顾言深目光落在她指尖。 白姝已经抓着他胳膊,力道不大,但牢牢拽着不撒手。 他低头,目光落在那只手,手背温润,指节收得紧,隔着衣料,那点温度一寸寸渗过来,像是被灼热揉进了骨缝。 顾言深低低笑了声,声音不轻不重,像带了点缠意。 白姝没空听。 她现在任务倒计时已经来到【04:57】。 她拉着他往前走,语气带着点急促的撒娇:“顾总,别愣着,快点。” 顾言深眼中笑意深了几分,倒也任由她拉着,步子倒是一寸未落后。 …… 还是那个安全楼梯间。 空气仿佛也被暧昧气息浸透。 隐隐还传出隐隐水渍般的响动,断断续续,在空旷环境里显得分外清晰。 白姝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呼吸还未平复。 此刻她眼尾微红,唇瓣泛着水光,裙摆皱得有些凌乱,发丝被蹭乱,贴在颈侧,连眼神都带着点未散的缱绻。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 顾言深微微垂着头,语气懒洋洋的,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摘手套,皮质摩擦的声音细细响起,衬得他此刻分外从容。 那双修长的手终于露出来,骨节分明,指骨线条漂亮得近乎惑人。 他指腹按着自己唇角,似乎在擦拭着方才沾染的湿意,动作带着一点轻佻意味,像是故意。 “差点被你亲得上头了。”他笑着,语气低缓,嗓音带着点意外的缠绵,“嗯?白小姐。” 说着,他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他那双原本清冷的狭长眼此时透着妖冶的意味,像浸着酒的刀,笑意还挂在嘴角,叫人不敢靠太近。 睫毛轻颤,眼尾微挑,仿佛连灯光都被那双眼勾得烫了点。 白姝眨了下眼,刚想说点什么。 他忽地又往前一步,低下头靠近,声音轻得仿佛贴在她耳边:“怎么不说话了?” 这句低语还没落完,顾言深那只没戴手套的手已经抬起,指腹贴上她下巴,轻轻一捏,将她的脸抬起了些许。 指尖温热,带着点清晰的压迫感。 白姝睫毛轻颤着,微仰的视线正好对上他那双藏着笑意的眼睛。 她清楚地看见,他那一点笑并不温和,反倒像是捏碎糖衣之后露出的尖锐——危险,偏又迷死人。 “刚才那么主动,现在反而不敢看我了?”他嗓音慢条斯理,带着点含笑的低哑,贴得更近了些,几乎都能闻见她呼吸的频率。 白姝喉咙微动,“我不能害羞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语气又软又飒,带着点被逼急的倔强。 顾言深低笑了一声,笑意从喉咙滚出来,带着点轻慢的意味,像是被她逗乐了。 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眼尾略挑,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根上。 “能啊,”他轻声说。 此时他手指从她下巴处缓缓移开,也没离太远,而是顺着她的侧脸一路落到颈侧,指腹若有似无地把她锁骨上擦出一小片泛红印记。 动作似是无意,实则亲昵得过分。 白姝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可背后就是冰凉的墙壁,她没退路。 顾言深见状,唇角扬起一点,眼底藏着笑意,却不说话。 就在她刚要张口,顾言深忽地又低头靠近,那股温热的气息笼住了她。 他说:“我想再测试一下。” 白姝正要问“测试什么”,可只来得及眨一下眼,唇瓣被他俯身咬住。 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她猛地抬手要推开人,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的手按在头顶。 顾言深的动作带着控制欲,而那张俊脸仍旧贴得极近,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空气里都是灼热的暧昧味道。 可气氛在下一秒骤然破裂—— “哎呀,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 一道轻佻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是明亮灯光刺破走廊昏暗,白姝眼睛微眯,顺着声音看过去。 白悦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无辜,但眼里面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她还特意往旁边侧了下身,做出让位模样。 白姝的视线顺着她身侧掠过,神情瞬间僵住。 那几张熟悉的脸一个接一个落入眼中。 祁言,霍翎,就连江砚也在! 卧槽!!! 她心头狠狠一震,脸色猛地一白,挣扎的动作也变得慌乱,带着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你放开我……” 她声音都带了点抖。 白姝从顾言深怀里挣脱出来的动作有些急,肩膀还撞了他一下才挣脱开来。 她低着头,头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根本不敢去看那几个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可就算不看,她也能感觉到那三道刺骨的视线。 应该是三个死亡光线,精准无误锁定自己。 白姝只想就地蒸发。 不是啊,这个狗任务她好不容易才做完,还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谁知道才刚放松一秒,这就翻车了?! 她心里都快要崩了,恨不得揍那个出任务的系统一顿。 还没等她脑子转过弯,门口那边的白悦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带着人撞破白姝的奸情,场面肯定一片狼狈,结果—— 这些人居然谁都没说话,只是站着看着? 白悦皱了皱眉,她可不想放过白姝。 她露出完美的惊讶表情,声音软得能拧出水:“姐姐,你跟顾总是在这干嘛呀?” 她歪着头,看向一脸沉静的顾言深,又重新看向白姝。 “哎呀……”白悦嗓音一顿,忽地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呀?天哪,真的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她说得越真诚,话里那点掩不住的挑衅就越浓。 白姝这时脑子终于在线了,缓缓抬起头看向白悦。 那女人今天穿了一袭精心挑选的浅粉长裙,妆容细致,发尾卷得刚刚好,站在灯光下柔光晕染,看起来是乖顺温婉的样子。 可白姝看得清清楚楚她眼底的情绪压得极低,唇角藏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她在等一个好戏收场的机会。 那点幸灾乐祸的神情,白姝再熟悉不过了。 那不是随口一问的“真不知道”,是故意踩在她面前的雷上,恨不得引爆出最狼狈的一幕来。 白姝眯了眯眼,明白了。 这事是白悦搞出来的。 她轻轻揉了揉鼻梁,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她能留着白悦活跃到现在,不是怕,也不是心软。 只是懒得理这种跳梁小丑而已。 她早就脱离了白家那摊浑水,如今站在宁家门口,早已换了身份。 这些人的聒噪,理应连她的影子都碰不到。 平日里,她甚至还抱着点看戏心态,等着白家那群人自己撕个天翻地覆。 可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怒。 不是因为白悦的那几句故作天真的挑衅,而是她屡次撩拨,屡次踩线,像一只聒噪又不知死活的虫子,非要把她往刀口上逼。 白姝没管身后那几个男人暗流汹涌的对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她径直走到白悦面前,眼底冷得像淬了冰。 白悦还没反应过来,白姝已经抬手—— “啪!” 一记狠戾的耳光直接扇得白悦偏过头,整个人踉跄着往旁边倒。 白姝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将她的脸拽回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下比刚才更重,白悦嘴角直接渗出血丝,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姝。 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敢动手?! “白姝!你疯——” “啪!” 白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力道狠得几乎要把她的头打偏。 白悦挣扎着想还手,可她哪里是白姝的对手? 白姝死死攥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接连扇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格外刺耳。 走廊当然也有人,都是嫌弃宴会厅太吵,不适合交谈。 而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凝固,几个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白悦一开始还能感觉到疼,可到后来,整张脸已经麻木了,耳朵嗡嗡作响,视线都被泪水糊住。 她狼狈地挣扎着,可白姝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着她的头发,让她连躲都躲不开。 “白姝!你……你敢……”白悦声音发抖,嘴角的血混着眼泪往下流。 白姝没想到这傻逼被自己打成这样,还问自己敢不敢? 她冷笑一声,“我本来懒得理你,可你非要找死。” 说完,白姝猛地松开白悦的头发,任由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白悦捂着脸,浑身发抖,妆容早就花了,精心打理的卷发也凌乱不堪,哪还有半点刚才优雅温婉的样子? 走廊也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震住了。 白姝轻轻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心泛着微红,嘴角却挂着点没来得及收回的狠劲儿。 她一身凶气还没散。 白姝其实这波揍人是冲动了。 可这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去,不光是因为白悦那张欠收拾的嘴,还有过去压在心头太久的那股子火气。 被人盯着,被人撞破,做任务做到头破血流还得演情情爱爱,她早就忍了太久。 现在打完之后,白姝是真的觉得舒坦了点。 她也确实也是想趁这场暴力发泄,把那几位“目标”刚才看到的亲密场面给糊弄过去点。 她刚这么想着,一只修长的手忽然递了张湿纸巾过来。 是祁言。 白姝看他低着头,眉眼线条硬朗利落,眼尾收得干净,明显是上了妆的,俊得非常过分。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唇色却被略施过淡色,整个人像从画里走出来,偏偏此刻沉默着,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 他不问,也不评,只安安静静地拿着纸巾,帮她擦手上沾着的血和红印。 白姝微微怔了下,有点不明白了。 她最后只能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啊,” 祁言动作一顿,还是没抬头,语气轻飘飘的:“没想到你力气挺大的。” 白姝:“……” 真是够了。 她的目光从祁言身上移开,看向剩下的三人。 第55章 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每一个! 江砚站得最靠后,整个人隐在昏黄光影交界的阴影里。 那双眼沉沉黑着,眉骨紧绷,薄唇抿成一线。 他死死盯着她,眼神冷得几乎结冰,像是情绪早已堆积到顶点,又被他死命压着,连一丝喘息都不肯外泄。 霍翎立在另一侧,身形挺拔,整个人艳得发冷。 眼尾染着浅红,唇色淡得近乎无血,衬得他那张近乎惑人的脸愈发虚妄。 他静静地看她,没笑、也没动,眼神清清冷冷,但让人发怵。 反倒是顾言深,双臂抱胸靠在一侧墙上,眉眼松弛得很,唇角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像是刚看完一场精彩戏剧似的,整个人懒散地站着,气定神闲,甚至连眼神都透着点看热闹的调侃。 连一丝刚才那场亲昵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三人神色各异,无一言语。 空气沉得几乎无法呼吸。 而祁言,刚替她擦完手,此刻也低头沉默,连个眼神都没给。 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所以白姝就在想,她要怎么打破这个沉默呢? 她脑海疯狂运转,视线在几人脸上飞快扫过,又迅速收回来。 这气氛太压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可再这么僵下去,她不是被盯成筛子,就是要当场升天。 她忽然想起一部琼瑶阿姨的经典剧,剧情狗血到极致,偏偏还真跟现在有点像—— 女主在几个男人面前说: 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每一个! 白姝呼吸一滞,突然觉得有戏。 要不…… 她张了张口,试图复制女主那经典桥段。 ——不不不!!! 脑子里理智的最后一道闸疯狂拉警报。 她一激灵,生生把那句狗血台词憋了回去。 太疯了,她不想被人当场送去精神病院。 还没等白姝找到借口,地上那团哭惨了的白悦终于发出了点声响。 “呃……疼……”她声音颤得厉害,一边捂着脸一边挣扎着往门口方向挪,那副模样像是刚被剥皮抽筋一样凄惨。 走廊上那些看热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有人赶紧跑去喊了酒店工作人员。 没一会儿,穿制服的就带着对讲机冲上来了,还跟着保安。 白悦看见他们的瞬间,眼圈一红,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抓着旁边人的袖子:“她、她打我……我、我要报警……呜呜呜……” 白姝看她演得入戏,嘴角反而缓缓扬起,笑得比刚才还冷。 她俯身靠近几步,声音压得极低:“你报警也没用,这笔账我会给你慢慢、好好的清算。” 白悦脸色一变,刚想后退,她已经被酒店工作人员扶住,没敢吭声了。 白姝已经打算后面,等她处理完这些事情,就去把白家处理一下。 她以前还觉得那家公司好歹值点钱,不想放弃。 现在看,白家已经在破产的边缘徘徊,除了麻烦,一文不值。 留着干什么? 碍眼罢了。 白悦被人拉走了,走廊上的人也少了一点。 白姝抬起头,对上四道各怀心思的视线。 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压力碾碎了。 她一咬牙,忽然收起那点心虚,眼圈一红,声音也带上点鼻音,演技上线。 “你们就当我是坏人吧。”她抬手捂了捂眼睛,像是极力压着情绪,语气越发低落:“反正你们早就觉得我是那种随便招惹别人感情、满口谎话、踩着人往上爬的人,对吧?” 说到这,她嗓音一顿,再抬眼时,眼里泛着点光,唇角勾着自嘲弧度。 “那我就坏给你们看。澄清、解释、否认……都没用,你们不信,那我也不想解释了。” “反正你们也不相信我。” 四个男人皆是一顿。 祁言原本靠在一侧的身子都站直了几分,似乎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 而霍翎眼角抽了一下,那点本来不屑的冷笑也缓缓敛起。 江砚更是眉头皱得死紧,手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又一时哑口。 只有顾言深,原本轻松倚着墙的姿态终于动了下,唇边那抹玩味的笑意微微变了。 他们想过她会说任何的话—— 撒娇、哭、装疯卖傻,甚至直接跳脚撕回去都合理, 可没想到她反手来了个倒打一耙, 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白姝看他们脸上那股“要吃人”的表情终于缓了点, 立马捂着脸做出一副“我伤心欲绝”的模样,转身就跑。 脚步飞快,裙摆都要被踩翻了, 她心里也像放下一块石头, ——呼,好像被她忽悠过去了? 等电梯门终于合上,白姝这才轻轻呼了口气。 她背靠着电梯壁,胸口还起伏着没稳住,呼吸紊乱,但嘴角已经忍不住弯起来。 完美脱身。 刚才那一幕,她嘴上说得惨兮兮,心里已经在为自己的临场发挥打分。 不是她说,这种气氛下还能保住命、顺带脱身的,她要不给自己颁个小金人都有点对不起天赋。 接下来? 当然是跑路为上,先冷他们几天,再慢慢分批哄回来。 先拉开距离,才有回旋余地。 白姝心里盘算得飞快。 …… 白姝最后还是进了警局。 她把揍白悦那一拳揍得太狠,酒店里有监控,有口供,一众目击者也没一个替她开脱的。 尤其白悦倒地那一刻哭得惊天动地,还拉着民警的袖子,说自己头晕眼花要去验伤。 白姝倒不慌。 警察让她做笔录时,她靠在椅背上:“我打她是没错,可你们要问为什么,那得先从她雇人想强奸我说起。”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派出所都静了。 带她的民警抬起头来,神情都有些错愕。 白姝继续瞪着白悦,语气不紧不慢:“她雇佣人想把我糟蹋,还要拍视频。你说,我碰见她还能当没看见?” 白悦脸色一瞬间煞白,手指死死抓着椅子边缘,压着声音急急道:“你胡说——” “胡说?”白姝嗤笑一声,忽地坐正,眼神锋利:“你敢说你没有雇人强奸我?”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白悦。 白悦张了张嘴,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姝会在警局里当着众人面直接把这事捅出来。 正常人都会要点脸。 白姝冷着脸,直视着警察。 那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语气也严肃起来:“好,那我们先记录一下。” …… 宁家那边,是宁埕第一个知道的。 他听见有谁说“白悦被打了,还把人弄进了警局”,还附带一句是被她姐打。 他脸色当场就变了。 当别人还在津津乐道“姐妹互殴”的八卦时,宁埕已经拿着车钥匙摔了杯子离场。 他一路踩着油门往警局赶。 真当他们宁家没人了。 表姐就是脾气太好! 宁埕以前就跟她说过,帮她把白家的事情处理了。 但是表姐不让他插手。 现在好了,不插手就让人骑头上拉屎了! 士可杀不可辱,人都上门打脸了,再不动手,白家真以为表姐没人撑腰。 这也是一群群吃瓜群众,竟然也没把他宁家大小姐当一回事。 而与此同时,白姝坐在警局后方的长椅上,靠着墙闭目养神,等到时间就可以走。 可她忽然听见走廊外车门大响。 她眼皮一跳,下一秒就听见宁埕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炸开—— “白悦呢?给我滚出来!” 白姝靠在墙边,看见那只炸毛冲进来的小狼狗,忍不住轻轻勾了下手指。 “这边呢,小少爷。” 宁埕本来怒气冲天,一看见她坐在那,立马几步冲了过来,眼睛里还泛着火星子:“表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把律师请来了,白悦那傻逼这次一定吃不得兜着走!” 白姝被他的气势逗笑了。 她慢条斯理站起来,轻拍他肩膀,语气带点调侃:“没事,就是个打架,没那么严重。而且她已经走了,没在警察局。” 宁埕磨着牙,眼底透着狠劲儿:“我早晚把白家收拾了!” 白姝轻拍了一下他胳膊,瞪人:“这里是警察局,说什么呢。” 宁埕撇了撇嘴,一脸不满地低声嘀咕:“那现在能回去就回去吧,奶奶也在家急得不行,我都被她催了七八遍了。” 白姝闻言点了点头,心里也清楚,这事肯定已经传开了。 毕竟是在那场交易会上动的手,现场来头不小的人不少,风声传得飞快,一点火星都能点着半个圈子,更别说她这么一揍。 她叹了口气:“得等等,现在还没到时间,警察那边流程还没走完。” 宁埕一听也不说话了,只默默坐到她旁边,靠在椅子上。 “你放心,白家那边我也会处理。” 宁埕想问她怎么处理,但觉得这种事情问太多是揭开表姐伤疤,“表姐需要我就说。” “行,谢谢你啊。” …… 白悦刚踏进家门,脸上还挂着没散去的红肿,整个人一瘸一拐的,刚靠近玄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迎面甩了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 她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去半边身子,撞在鞋柜上,差点没站稳。 “妈?!”白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另一边脸颊,嗓音都哑了,“我已经被打得回来了,你还打我?” 她母亲却气得发抖,根本顾不得她那副委屈模样,抬手死死拽住她肩膀,把她往前一推:“去书房,等会跟你爸道歉!说你会向白姝认错,无论他说什么,你都道歉,听到了没有?” 白悦脑子轰地一响,整个人站在原地怔住。 “我都这样了你让我认错?!” “你还有脸喊冤?!”女人咬着牙低吼,眼眶都红了,“你自己挨打了为什么还要报警?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把我们整个白家都往火坑里推!” 她近乎失控地继续吼:“公司现在已经在悬崖边了,你爸爸都要放弃我们了,你却还不消停!你知不知道人家那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今天这事要是再继续发酵,你爸怕是连最后一点贷款都批不下来!” 白悦喉咙一哽,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半边脸又热又痛。 “妈,你疯了,你真的疯掉了,你应该出现了精神病,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突然白悦又笑了,嘴角那点弯弯的弧度,像是压抑太久后终于翻起的浪。 她忽然用力一推,挣开自己母亲的手,眼里那点乖顺和懵懂彻底碎裂了。 “你凭什么打我啊?凭什么把这些压力给我啊?是你早就被爸爸放弃了。” 她母亲愣住:“你说什么?” 白悦抬手抹了一把脸,笑意却越来越讽刺:“不是吗?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弃我?就算他现在不理我,那也是一时的。他不会舍得的。而你呢?你跟他结婚了吗?领证了吗?” 那女人脸色一变,眼神猛然收紧。 白悦继续道:“你根本没名没分,陈椛能进这个家,是因为你没用,是你守不住人,现在还要我去道歉、去低头?你怎么这么好意思?” 她母亲脸色发白,抬手却又迟疑地停住了。 白悦盯着她,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低沉却咄咄逼人:“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让爸爸把你彻底赶出去。至少陈椛对我还有点价值,你呢?你对我有什么用?” 那女人脸色猛地变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发了颤:“小悦,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你妈妈啊!” 她说着伸手去拉她的胳膊,眼神慌乱,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我从小把你带大,吃的、穿的都是我照顾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 白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甩开她的手,像是早就不耐烦了。 “从小到大你都是逛街买衣服做美容,是保姆照顾我,你只是每天在花爸爸的钱而已。” “小悦!我真的生气了!”女人几乎是吼出来的,脸色因为怒意和惊惧而涨红,“我是你妈妈,你不能这样跟妈妈讲话!我们是母女一体,你……” 她话还没说完,白悦忽然走近,微笑着伸手,轻轻地替她理了理肩膀上一点看不见的褶皱。 “妈妈,既然我们母女一体……那妈妈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帮我做一件事吧,好不好?” 她声音轻柔,像是指甲轻轻刮在玻璃上,听得人脊背发冷。 女人站在原地,僵硬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你想干嘛?” 白悦微笑着不说话,只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姿态亲昵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撒娇的模样。 “你帮我杀了白姝。” 第56章 那我脱了就躺床上? 办公室灯光偏暗,气氛低压。 霍翎靠在窗前,身形高挺,手中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却始终没点火。 他眼神冷冷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我再说一遍,别再接近她。” 坐在沙发上的顾言深抬眸,黑色手套包裹着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指腹轻敲着膝盖,显得从容优雅。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西装,气质禁欲却带着莫名压迫。 “你说的是白姝?” 他声音很轻,仿佛是在确认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片刻后,他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深,却带着一丝讥讽:“霍总,我记得你好像拒绝了她,对吗?” 霍翎侧头,眼神如刀,冷冷地看着他:“你不就是想要那份合同?” 顾言深没急着回应,只是垂眸轻轻摘下另一只手套,动作慢条斯理。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过指腹,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片刻,他才抬眼,眼神温润藏锋,唇角勾着笑意。 “那只是其中一样了。” “我现在想要的,有很多。” 他眼神若有若无地投向窗外那片夜色。 顾言深说得风轻云淡,语气里却像藏着锋利钝刀,一点点割在骨缝里。 空气顿时凝结。 霍翎没有回应,但那双眼睛里的压抑,已经不再掩饰。 …… - 白姝回到宁家休息了几天,就开始着手收拾白家的事。 她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坐在书房,悠哉游哉地翻了几页资料。 这几天她已经想到怎么对付白家。 第一步,资金链狙击。 白氏账目早就千疮百孔,虽然有陈椛最近在她填补,还是不太够。 白姝让宁埕拿出宁家名下一个不太起眼的控股子公司,先伪装合作诱导白家投入一笔数额不小的项目投资。 再让宁埕让江家旗下风投突然退出白氏原本的融资意向,形成资金空档。 短短三天,白氏的流动资金出现缺口。 第二步,税务核查。 宁埕帮白姝把白氏近两年的税务漏洞匿名举报出去。 这一步一落,税务局就带着人上门了。 听说那位渣爹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第三步,新媒体曝光。 白姝再拿出原主母亲曾被迫签下的几份协议。 一边整理证据,一边递交给媒体,直接曝光了白家如何发家。 现在大家都喜欢吃瓜,对这种白手起家,逼死糟糠之妻,找年轻漂亮的小三,还生了一个女儿。 这个新闻那是传的快。 没一会白氏好几个合作方开始陆续解除合同,刚靠陈椛稍微起来的股市又跌了下去。 白父打过来整整七十通电话,好几十条的短信说着求原谅。 一边又咒骂白姝太狠,说她这个行为也会影响到宁家。 宁埕说过,这件事曝光不会影响宁家一下。 就连江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白姝看着,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淡淡道:“这还只是开始。” 白姝本想亲自出去解决这件事,再去看看白家一些热闹。 奈何她刚走到玄关,门还没碰,就被自己脑补的一连串“被撞”、“被绑”、“车祸命丧”等结局给吓得原地打了个冷颤。 她咬着牙原路返回。 白姝看着渣爹最后发来的一条的短信:【小姝,爸爸错了,是爸爸太糊涂了,爸爸不该信她们,你才是爸爸的宝贝,你妈妈也是最好的女人。】 白姝啧了一声。 真可笑。 那现在呢? 现在那个跟在他身边、理直气壮插足的陈椛是什么? 白姝最近可是知道,白家最近又从破产边缘拉回来了一点。 这可都是靠陈椛。 男人啊,最擅长的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他们的忠诚,往往只维持到利益不再,感情用完,就能翻脸不认人。 只要这人不再对自己有价值,他们就能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 …… 白姝已经一整天没出房门了。 门外偶尔响起几声敲门,佣人说有人来找她,她一概装作没听见。 她现在最怕的不是遇见哪个任务目标。 当然,除了宁埕。 最近他可是正帮她对付白家呢。 所以白姝压根不知道,她那位早就该断绝关系的父亲,已经亲自上门求情。 结果被宁老夫人当场轰了出去。 她听说这件事,还是在另一个消息传来之后。 白悦要结婚了。 白姝闻言一愣,反应了两秒才迟疑道:“现在还有人愿意娶她?” 如今白家名声臭得能熏死人,谁沾上谁倒霉,几乎成了过街老鼠。 宁埕挑眉,一脸幸灾乐祸地说:“搞地产的王家。王家那个独子,五代单传,早些年玩得太狠,在酒吧被人揍成了植物人。” 卧槽! 白姝没想到这也行。 宁埕慢条斯理的补刀:“白家快撑不住了,资金链断了一半,合作全崩,只能靠联姻续命。王家出价高,还包白家一条活路,白家那位就把白悦卖了。” 白姝冷笑了一声:“狗急了,还真是什么路都敢走。” “这还不算劲爆,劲爆消息是,白悦只要嫁过去,就要被安排试管。” 白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又疑惑问:“都植物人了,还能试管?” 宁埕笑笑:“植物人又不是没反应,该有的功能都还在。” 白姝表情顿时更微妙了。 她靠着沙发,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白悦真是孝顺女儿典范,为了救家族,亲自给人留后。” 宁埕笑出声来。 只不过他很快收敛笑容,有点好奇看向白姝:“表姐,你知道江砚发生了什么吗?” 话题骤然一转。 白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指尖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她慢悠悠地侧过头,语气不紧不慢:“不知道啊,你干嘛这么问?” 宁埕眨了眨眼,歪着脑袋一脸好奇:“那他为什么最近跟疯了一样,跑来问我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如果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接吻,她还喜不喜欢我’……这种听着就像备胎自我安慰的话。” 白姝:“……” 宁埕慢悠悠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江砚有喜欢的人,还是那种做备胎的喜欢,啧啧,真是人不枉少年啊。” 白姝原本还在琢磨怎么敷衍过去,听见这话,好奇问:“你兄弟都做备胎了,你怎么一点不关心?” 宁埕哈哈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江砚从小到大就没对什么事情上过心,更别提喜欢谁了。他能喜欢人已经算奇事,备胎就备胎呗。 反正江家有钱,他自己每次项目分的钱也多,花出去也不心疼。” 白姝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宁埕叹口气:“不过,他不跟我说喜欢的女生是谁,表姐你知道吗?” 白姝:“……” 这家伙是在诈自己吗? 白姝眯了眯眼,慢悠悠地靠回沙发:“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吗?” 宁埕盯着她,像是在揣摩什么,唇角勾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可他最近总围着你转,还老问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这不是学的你,逗他觉得好玩。” 宁埕耸耸肩说:“是挺好玩。” 后面这个话题跟着揭过,继续聊白悦结婚这件事。 白姝也跟着松口气。 …… 晚上,天色沉得吓人,忽然刮起了大风,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蒙头大睡。 白姝也打算早早关灯,不熬夜,好好补一觉。 可还没躺热乎,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可是中式宅院,四周都是回廊,风声呼呼往里灌,大晚上突然传来这种声音,差点没把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她一开始压根没打算理,偏偏那敲门声像是不知疲倦,一下一下敲得又沉又稳,带着股说不出的渗人劲儿。 白姝无奈,只能披上外套,踩着凉鞋走过去。 她握住门栓,犹豫了几秒,才小心拉开一道缝。 门外,江砚正站在雨里。 他整个人湿透,发梢顺着水流滴落,肩线被雨水压得更冷硬,脸色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有些苍白。 可能是她迟迟不开门,他只是静静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往雨幕里走。 白姝怔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 她本想关上门回去躺床上,可脑子里飞快闪过宁埕说的那句“他总会做一些冲动的事”。 顿时咬了咬牙,转身追了出去。 白姝追到廊下时才发现江砚并没有走远。 他背对着她,肩膀微微垂着,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发呆,雨水顺着发梢一滴滴落下,打在青石地面上。 白姝无奈地快步走过去,正准备开口问他想干嘛,就见他从口袋里慢悠悠掏出一柄小刀,指尖一转,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冰凉的光。 下一秒,那刀就直直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卧槽!” 白姝吓得心口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把那刀硬生生拽了回来。 江砚被她撞得一个踉跄。 他低头看着她,睫毛被雨水打湿,黏成一束束的,水珠顺着颊侧滑落,落在他苍白的下颌线上。 他的衬衫贴着皮肤,整个人被夜雨浇得透透的。 整个人像是从冷风里走出来的病人。 清瘦、冷淡,却透着一股压抑的疯劲儿。 江砚显然没料到白姝会突然冲出来,眼神里闪过一瞬失控的错愕,那一瞬太快,但白姝还是捕捉到了。 “你疯了?”她磨着牙,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小刀,动作不轻,带着恼火的力气。 刀柄撞在她掌心,冷得像冰。 她盯着他,语气又气又急:“这是想干嘛?难道又有什么难题没想通,在这儿找刺激?” 江砚站稳了身子,还是那副冷白色的脸,雨水顺着他下颌线不停往下滴,他就那么直直站在白姝面前,一动不动。 白姝拽着那把小刀,正准备随手扔了,又顿住动作。 随地乱扔不太好。 她嘟囔了一句,把刀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只希望等回去能记得拿出来。 还没站稳脚步,江砚忽然伸手把她抱住了。 白姝一怔,下意识要挣开,但刚碰到他的肩膀,就感觉到那股烫得不正常的体温。 “你这身上怎么这么烫?”她皱起眉头,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脸色当即一变,“你不会发烧了吧?生病了还跑出来淋雨,你脑子呢?!” 她边骂边去搀他,结果江砚就像杵在地里的柱子,纹丝不动。 他低头看她,声音哑哑的:“我能去你房间吗?” 白姝一下怔住,大晚上的,男人上女生房间? 她抬眼打量他一眼——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脸色发白,发梢还滴着水,看着跟被抛弃的小狗没什么两样。 ……也不是那种能干点什么的状态。 她心里纠结了一秒,叹了口气:“行吧,走吧。” 哪知道江砚一进屋,脚还没站稳,就开始脱衣服。 他动作慢吞吞的,一边解着扣子,一边还低着头,雨水沿着衣襟往下滴,把地板弄得一滩水。 白姝刚把门关上,回头就看见他在脱外套,还在往下扒衬衫,脸顿时黑了:“你干嘛?” 她原本还笃定这傻样没那个脑子,现在只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江砚清隽的脸上带着一层雨水打出来的苍白,眼神却意外地有点委屈。 他站在那里,湿漉漉地盯着她:“冷。” 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莫名的理所当然。 白姝皱眉看着他:“你现在生病……能洗澡吗?” 她记得好像发烧是不能洗澡的,尤其是高烧,一洗就容易晕过去。 江砚低头看了眼自己滴水的袖口,沉默了一瞬,又看向她:“那我脱了就躺床上?” 白姝:“你想得到美!” 她额角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毛巾扔过去。 江砚眼神无辜,语气淡淡:“那我身上湿,感冒也感了,总不能冻死吧。” 白姝深吸一口气,终于认命:“……里头浴室有浴袍,快去。水温弄热点,十分钟内出来,不然你真烧糊涂了我也不会管你。” 白姝瞪着紧闭的浴室门站了两秒,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虽然江砚是她带回来的,可到底是个病人,大半夜的、浑身发烧、还情绪不太稳定,万一出点什么事…… 她寻思着还是去找个佣人打声招呼,顺便让人准备点退烧药和干净的被子。 可她刚迈出两步,身后“咔哒”一声,浴室门突然被拉开了。 湿气还未散去,江砚半个身子靠在门边,发梢滴着水,衬衫脱了一半挂在手腕上,胸口一大片苍白暴露在外,肩膀线条清瘦。 整个人看起来虚得不行,却还是倔强地站着。 他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沙哑:“你要是跟别人说我在这,我就真的不走了。” 第57章 戏精病态的江砚 江砚说完就慢悠悠地关上浴室门。 白姝站在原地,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她怎么以前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会威胁人的人? 一张清隽冷淡的脸,说这话也不带一丝羞耻感。 看来自己对他的滤镜确实是太高了。 再清冷的人,也会有傻逼的一面。 白姝叹了口气,转身在房间里翻找,就在床头柜底下找到一个白色的医疗箱,打开一看,里面感冒药、体温计、退烧贴一应俱全。 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白姝原本正坐在床边,一边看着时间,一边默默计着时间。 再不出来她就去敲门,免得这家伙真在浴室里晕过去。 谁知她心里刚念到“三”,就听见浴室里猛地传来一声“嘭——”的巨响! 那动静闷得发沉,像是有人重重撞上了地板。 白姝猛地起身,脸色都变了,冲到门前用力敲了两下:“江砚?你怎么了?” 浴室里一片死寂,没半点回应。 但下一秒,她分明听见了微弱的、夹着压抑痛意的呻吟声,仿佛有人咬牙忍着疼。 “卧槽!”白姝脸都白了,“你不会真在浴室摔倒了吧?!” 她急得几乎要把门砸烂,边敲边喊:“江砚!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怎么了?摔了?烫着了?还是哪儿抽筋了?!你倒是吭一声啊!” 没人应。 白姝眼皮狂跳,咬了咬牙,手一拧,门竟然开了。 门没锁。 白姝赶紧进去。 此时浴室里雾气弥漫,热气混着水汽扑面而来,地上还冒着些没排尽的湿润暖气。 她一步冲进去,就看到江砚滑坐在地上,整个人靠在瓷砖墙角,脸色比方才还要白几分。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 自然是看到江砚肩膀瘦削得近乎清冷,腹肌线条不深,有一点削瘦感。 他的腿曲在身前,一只手捂着额头,指缝间透出一抹红,像是撞到了,微微渗血。 白姝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当场爆了句粗:“我他妈……” 她强行掐住自己想骂出来的后半句,快步蹲下,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往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猛地收回来,咬着牙把一旁的浴巾盖在他身上。 江砚有些迷糊地抬眼,眼神湿润而迷茫,气息虚弱,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要死在你房间了……” 他呼出来的气息特别热。 白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死你大爷!” 她嘴上骂得凶,手上已经动作麻利地把大浴巾抓起来,一把盖到江砚身上。 “你怎么不直接死浴缸里省事!”她咬着牙怒道,一边伸手去搀他,“非得选在我房间里断气是吧?!” 江砚也不客气,她一扶,他整个人就毫无预警地往她身上倒,像是早就算准了她骂归骂也不会真不管他。 “靠!”白姝瞬间被他压得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地一起栽回去。 他身上还赤着,浴巾勉强盖住腰腹以上。 可那一身湿漉漉的水气贴着她。 白姝咬牙撑着他,腮帮子都快僵住了:“你皮肤是抹了油吗?怎么滑成这样!” 她几次想扶稳他,都被那一身湿漉漉的肌肤滑得差点脱手,像抱着一条大号活鱼往外拖。 江砚靠在她肩上,呼吸灼热,语气已经虚得一塌糊涂:“是你力气太小了。” 等白姝千辛万苦地把江砚拖到床边,几乎是咬着牙把他往床上一推。 江砚整个人一落到床上,就像没骨头一样顺势躺平。 她刚喘口气,低头就看见自己雪白干净的床单、被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那一身水渍染湿,大片潮痕渗进去。 更别提那条本来勉强围着的浴巾,早在她扶他上床时滑了一半。 此刻已经彻底散在他腰间,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其他地方光得一览无余。 白姝面无表情地站着,目光冷静地把他全身从头看到脚,甚至有点机械地评估了一下尺寸和比例。 最后默默抬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他全身。 白姝转身就想出去找佣人准备点退烧药,结果脚刚迈出去一步,又硬生生停下。 磨着后槽牙站在原地,白姝整张脸都写着“崩溃”两个字。 现在这鬼情况,她让人进来? 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躺在她床上,被子还盖得严丝合缝,脸上带着烧病的红,一副被榨干了的虚弱模样,床还湿了…… 谁来看都能脑补出三本狗血小说的剧情了! 白姝回头看向浴室,那堆被他甩在地上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搭起来都能拧出水。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卧槽啊!!! 白姝抓着头发在床边烦躁地转了两圈。 最后她还是认命地去翻出体温计,走回来一边把体温计打开,一边怒骂:“行吧,量个烧有多高,烧坏脑子我好打120。” 她刚蹲到床边,准备把体温计递过去。 结果那人躺着的江砚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力气不重,已经牢牢把她扣住,眼皮还半垂着,睫毛湿漉漉地搭着,看起来虚得要命。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暧昧不明的哑意:“你刚才是不是……看我了?” 白姝:“???” 她脑仁“嗡”一声炸开,气得整个人原地起飞。 “你烧坏的脑子还能运转成这种问题?!”她抬手就要抽回来手,“你想不想活了你?” 江砚松开她,然后无力的重新躺在床上,他声音低得几乎含在喉咙里:“我以为你会害羞。” 白姝脸色发热,她狠狠深吸一口气,咬牙一字一顿:“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今晚就把你丢出去淋第二场雨。” 她是真气疯了。 这家伙平常冷得跟个雕塑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结果发个烧,话变多了,还开这种没下限的玩笑? ……这不正常啊。 她低头看着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江砚,他那双眼睛半睁着,眼尾发红,脸颊微烫,一看就是烧得不轻。 白姝皱眉,心里开始有点动摇—— 他该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 不行啊,他可是国家队的,还要为祖国争光呢。 烧坏脑子? 那可是民族损失! 白姝一脸凝重,伸手又去摸他额头,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认真:“你脑子现在还能想几加几等于几吗?” 江砚闭着眼,嗓音低哑:“加你一个,才等于刚刚好。” 白姝:“……” 她手一抖,差点把体温计戳他鼻孔里。 “你闭嘴!”她咬牙骂了一句,强行把体温计掰开,塞进他腋下,“不准动,再敢说一句我立刻让人送你去烧脑科!” 江砚倒是真安静了,整个人窝在她床上,眼睛闭着,像只病了还贼欠揍的猫。 白姝满脸铁青,转身就去翻柜子。 这要是继续下去,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国家队的脑子给掰折了。 翻了半天,她才在柜角扯出一套自己闲置的中性款运动服。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他现在光着,她得给他穿上。 她双手抓着衣服,僵在原地,半天没动。 身后那人忽然出声,声音虚虚的,还带点戏精病态:“你要给我穿衣服吗?” “江——砚——!”白姝终于爆炸,把衣服狠狠砸他脸上:“你自己穿上!” 江砚抱着衣服坐在床上,身上还裹着被子,只露出半个湿漉漉的脑袋。 头发贴着额前,脸烧得发红,眼神无辜得要命,像只虚脱了的小动物,连睫毛都在发抖。 他试图抬手套衣服,可手指动了两下,衣袖都没摸稳,最后虚虚地垂下来,声音低哑又可怜:“我没力气,穿不上……” 白姝站在原地,差点把手里的柜门给掐断。 这还是她认识的江砚? 那个走路带风,一句话都嫌多的冰块脸? 现在烧成一滩软泥巴了,委屈得跟要被遗弃似的。 她气得牙都疼,站在原地愣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冲动:“……算了,面子是什么命重要,叫人来吧。” 她刚转身,江砚忽然抓住她手腕,抬头看她,眼神不再是撒娇似的虚,而是带了点倔强:“我自己穿,我不要别人看见。” 白姝:“……” 她额角狠狠一跳,转回去看他:“那你穿啊,别光说不练!” 江砚低头套进袖子,动作慢得像在解方程,衣服被他拖着蹭来蹭去,弄得皱巴巴的。 冒出来的汗水混着水汽还挂在他脖颈上,整个人裹在衣服和被子里,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白姝站在床边,咬着后槽牙数秒,数到“十五”时,他终于把衣服套上了。 她刚松口气,江砚又低头想要把衣服扯下来,扯了两下没扯上,动作越来越无力,最后干脆放弃,靠在枕头上喘了一口气。 衣领就半敞着,露出锁骨、胸口,还有隐隐约约的腹线。 白姝额角青筋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走过去,语气咬牙切齿:“我帮你,别乱动。” 江砚没动,只是抬起眼看她,眸子黑亮,眼尾还泛着烧出来的红意。 他靠得很近,气息带着热度,等她伸手触碰到衣服时,他忽然低声问: “你靠我这么近,是不是想亲我?” 白姝手一抖,用的力气太猛,上衣就被她拉到下面,上面的领口差点没把他勒死。 就在她气得准备转身甩门而出的时候,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任务触发:请在一分钟内亲吻江砚一次。奖励根据任务完成度给予。】 白姝:“……” 她默默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现在江砚还半靠在枕头上。 他领口半敞,锁骨线利落,皮肤在灯光下带着一层病态的红。 那唇色也因发烧而浅淡,整张脸英俊清冷,又带着一丝被病气侵蚀过后的虚弱。 那眼尾微微发红,睫毛湿漉漉的垂着,眼神懵懵的,莫名带着几分钝感的性感。 白姝骂了一声“操系统”,然后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她也没打算温柔,整个人俯身压下去,直接带着狠劲撞了上去。 江砚明显一愣,身体一僵,像是没料到她会来真格的。 但也只是愣了那么两秒。 下一秒,他反客为主。 双手从她腰侧抬起,顺势环住她的颈脖,手掌扣在她后脑上,往下一按,动作带着压迫和发狠,将她死死按在自己唇上。 吻被他骤然加深,热度猛得几乎能灼人。 白姝猝不及防,被迫迎着他的节奏往下坠。 她脑子里只剩两个字:疯了。 ……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风吹过廊下,只剩下零星几声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回响。 房间里一片安静。 江砚已经睡了过去。 现在的他侧身蜷在床上,呼吸平稳,脸上的红退了些,像终于安稳了下来。 白姝刚才强行塞了退烧药给他,又趁他昏沉时换了干净床单和被套,此刻床铺整洁。 她累的跟一条老狗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伺候谁。 白姝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灯光柔黄。 此时她脑袋里还在回放刚刚那个吻。 那一刻她真的是顶着任务在发泄自己的不满,本来只是想完成就撤,结果—— 差点没收住啊。 她用力按了按脸,心跳像鼓一样还在砰砰响着,嘴唇还有一点发麻的触感。 ……吓死她了。 差一点,她就把江砚给吃了。 最后还是这家伙人没力气了,自己才回神过来。 还好还好…… 白姝可不想做个趁虚而入的人。 …… 白姝最后在躺椅上凑合了一夜。 躺椅不大,腿根本伸不开,她裹着一条薄毯子蜷成一团,偶尔迷迷糊糊睡着,又会突然惊醒。 半夜她醒了三次,踩着拖鞋过去看他,给他量了体温。 她看着体温计那一栏数字终于降低了,才终于松了口气,把毯子往身上一拉,缩回躺椅上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屋外传来几声鸟叫。 白姝正沉在迷糊的浅眠里,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蹭。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抓,还以为是自己头发散下来贴脸了。 结果指尖一碰到,却是温热的、软软的、带点呼吸的—— 她一下清醒了,眼睛猛地睁开。 第58章 这女人怎么这么多男人! 白姝猛地睁眼,就对上一张离自己近得几乎要贴上的脸。 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蹲在她面前,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搭在她毯子边缘,整个人猛盯着她看。 他身上穿的还是她昨晚翻出来的那套运动服,衣服略小,领口有点紧,袖子也短了一截,露出手腕和锁骨。 衬得他线条干净,那种少年感反而更明显了些。 白姝看见他的睫毛很长,还根根分明,贴着眼睑投下浅浅的影子。 此刻他整张脸正对着窗外的光,泛出一圈淡色的微亮。 这张帅气得没道理的脸此刻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也有些莫名的可爱。 白姝大脑空了一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结果躺椅根本没退路,后脑勺直接怼上了墙。 “你靠这么近干嘛?”她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干涩。 白姝扶着椅背坐起身,脑子一阵发涨,眼前发黑,整个人都有点晕。 熬夜加守夜,再加上被某人强吻刺激得心跳超标。 这会儿后遗症全上来了,头疼得像被人拿锤子敲了一晚上。 她刚揉着太阳穴坐稳,江砚也不声不响地在旁边动了动,顺着她的动作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 躺椅原本就不宽,这一下更是挤得她连膝盖都抬不起来。 白姝头一歪,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她又忽然想起什么,手伸过去,停在他额前,轻轻探了一下。 不烫了。 白姝抬手就是把人用力推开:“行了,不烧了,滚吧你。” 江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手推得踉跄向后,整个人扑通一声坐到了地板上。 他坐在地上抬头看她,眼神里写满了委屈,可怜巴巴得像个被赶出窝的崽。 白姝打了个哈欠,没看他,就走进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刚走出内间的门,抬眼就看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个吊儿郎当晃腿的身影。 宁埕。 她心脏“咯噔”一跳,差点没把毛巾扔地上。 卧槽啊! 他什么时候来的?! 白姝呼吸一紧,猛地扫了一眼屋内—— 里面那张床被江砚折腾得一团乱,被子皱成团,枕头斜着靠墙,整个床看起来刚发生过激烈搏斗似的。 白姝:“……” 她差点当场把自己噎死。 不过! 还好,还好! 她的目光一扫,发现床头那只医疗箱还稳稳地放在原地,打开着,里面感冒药和体温计摆得整整齐齐。 谢天谢地! 道具还在。 床再乱也还能硬扯成“急救现场”。 两人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表面看起来倒也算正常,没有任何突兀的气息泄露出来。 白姝深呼吸了好几次,把快炸开的心脏按回胸腔,才稳稳地走了过去。 宁埕一抬头看见她,脸上立马露出招牌笑容:“表姐,你现在可算是江砚的再世恩人了。” 白姝眨了眨眼,反应极快地顺着他话头接上:“可不是嘛,大晚上想喝口水,结果一出门就看到病得半死不活的江砚蹲地上喘气。” 她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走向茶几,顺手拿起那只杯子假装刚用了,“我当时都想喊人了,后来一看都半夜几点了,还是算了。” 宁埕听完,也没怀疑什么,他点点头:“昨晚辛苦你了,表姐。我就带着这小子回去了。今早佣人没在房间看见人,江阿姨都快把池塘的水抽干了,还差点报警。” 白姝僵了一瞬,嘴角抽了抽。 她强撑着笑:“行,你们去吧。” 自己巴不得江砚这个祖宗赶紧走人。 江砚那边倒是一副听话样,穿着那套略短的运动服站起来,动作慢悠悠地,像是还留点病气没散。 这人烧一退,就彻底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清样。 算了,现在白姝没精力思考这个。 她还是好晕。 在想要不要让佣人换一下床单被套,自己再睡个回笼觉。 这时手机响起。 …… - 小区。 一扇门前。 正午的阳光炽白,连树影都懒洋洋地贴在地面。 望城穿着笔挺的西装,额角冒着汗,正不停地抬手敲门。 指节敲得发红,可屋内依旧毫无动静。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手机,像是等了许久,终于抬眼看见远处那道匆匆走来的身影。 “白小姐!” 望城眼睛一亮,几步迎上来,像是终于盼到救星,语气里都带了点难得的急切:“真的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白姝边走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确定他真的在里面?” 望城连连点头,“物业说他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没出过门。” 白姝靠近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眼角抽了抽,“那他弟弟呢?” “不知道……” 白姝懒得兜圈子,抬手敲了敲门,语气平静得几乎没起伏:“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话音刚落,还不到两秒,原本纹丝不动的门“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望城被吓得一哆嗦,差点以为是门自己灵异打开的。 他瞪大眼望着门内,显然没料到白姝一句话就比他喊了一天还管用。 门后站着的那人,正是消失整整一天的祁言。 他一身灰白色的简约睡衣随意披在身上,衣摆松松垮垮,衣领滑开了些,露出锁骨与微湿的发梢。 现在的他眼神有点虚,像是才睡醒,眉眼慵懒,眼尾还带着点没散尽的红意,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带点说不清的疲惫感。 那双眸子直盯盯着白姝,沉默了一会,声音沙哑道:“你来啦。” 望城看到他出来,刚想松口气,抬脚凑过去说话:“祁言,你总算——” 话还没出口,祁言突然一把攥住白姝的手。 他掌心还带着点潮热的黏意,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把将她拉进房内。 随即“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差点撞上望城的鼻尖。 望城:“……” 他僵在原地三秒,随后整个人拍在门板上,开始崩溃式敲门:“你不能这样啊!综艺要进组了,你现在要是还不出面,我能疯给你看!你要是不进,合约怎么办?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可惜门内没回应。 白姝原本是想甩开他的手的,被他突然这一拉,还差点绊到。 可当她一抬头,看见祁言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顿了顿,终究没有甩开。 反而抬起另一只手,踮起脚,勉强的揉了揉他发顶,声音低了几分:“还在闹别扭呢?” 祁言没出声,只是像小兽一样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整个人站在那里不说话,浑身写着两个字——委屈。 白姝看着他那副闷闷的模样,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还好,还只是委屈,不是愤怒。 她刚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车撞死。 白姝没再说话。 祁言倒是先憋不住了,抿着唇,低着头,把她的手重新抓回自己掌心里,指尖还有点烫。 他没看她,什么也没说,像是倔着,又像是在示弱。 屋里气氛顿时干净下来,只有手心相贴的那点热度在慢慢升温。 门口的望城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破音:“祁言!你别一言不合就关门啊!节目组的时间不多了,你这样失联我们怎么交代——” 白姝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低声问他:“你干嘛不工作?知道合同违约金多少吗?” 祁言盯着她,语气理直气壮:“他很烦。距离进综艺还有整整一天时间,他就开始吵,明明都没到出发时间。” 白姝哑然,抬手拍了他一下:“那你不会直接跟他说?” 祁言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白姝看他那个不说话、又死死拉着她不放的样子,忽然意识到点什么,眉眼一挑:“……你是不是,就是想把我闹过来?” 祁言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默默把她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白姝忍不住笑了,眼里带着点无奈。 ……还是小奶狗好哄啊,闹归闹,撒个娇就能缓过来。 自己一句话,一点摸头杀,就把人哄得服服帖帖。 白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刚要松开他的手,打算去跟外面那个快把门敲烂的望城解释一下,谁知祁言手指一紧,死死扣住她手腕,像是生怕她一走就不回来了。 白姝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跑了,先让望城安静点行不行?他那动静太大了,再吵下去都要有人报警了。” 祁言解释说:“这栋楼住的都是公司的员工,没人会报警。” “那也要让他安心一点。”她叹了口,“走吧,一起。” 祁言这才肯松点力气,跟着她一起走向门口。 白姝抬手拉开门锁,门一开,一道人影几乎要扑进来。 她话还没说,望城就像看见活菩萨一样:“祁言你终于开门了!白小姐你是我今天的天降救星啊——” 白姝:“……” 祁言:“……” - 白姝原本想着把人稳住就抽身离开。 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录制综艺先导片的现场,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杯咖啡。 “……我不是说我要回去的吗?” 白姝死死盯着望城。 望城笑得特别欠:“来都来了,参观一下呗。” 白姝:“……” 上辈子,她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进娱乐圈。 早些年她还做网红的时候,热度一度挺高的,也试过投简历、送资料面试剧组,想靠自己一步步进圈,结果呢? 面试现场不是试镜台词,不是才艺展示,而是潜规则。 而且想潜她的不是导演,不是制片,就人事那边,递资料的那个。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就敢借着“我能替你递一份给导演”的由头对她上下打量,说得跟施恩一样。 白姝当时真是差点没当场拿剧本糊那人脸上。 那之后她就断了念想。 与其在那种人手底下挣扎,不如回去搞擦边视频,撩大佬,还来得干净直接,赚钱又快。 白姝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的祁言身上。 他坐在候场区,一旁是化妆师刚收拾好的工具箱。 脸上的疲惫早就被精致妆容掩去,发型被重新梳整过,整个人仿佛从“失恋少年”变身成了“初出茅庐的新贵偶像”。 镜头灯光打下来,他整张脸轮廓清晰,眉眼被修饰得更深了几分,唇色也处理得刚好。 那种本就出挑的帅气,如今加上一点舞台感的冷调,反倒更吸引眼球,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清冷得恰到好处。 白姝原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可视线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又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像是有感应似的,祁言忽然侧过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 祁言的眼睛很亮,在舞台灯光下泛着一点清晰的光泽,带着镜头里常见的沉静感,可在那一瞬忽然柔下来。 他看着她,忽而轻轻一笑。 那一笑,瞬间把他刚才营造的“清冷舞台感”击碎了一角,像薄冰上突然破开的裂痕,透出底下那点藏也藏不住的温柔。 摄像正好在这一秒按下快门,卡得刚刚好,镜头定格在他笑的那一刻,简直像在拍偶像剧海报。 身边也有个美少年,看着跟祁言关系不错,他挤眉弄眼的一顿。 祁言抬手一把把人嫌弃地推开。 他余光还没收回来,而是顺着刚才的方向重新看白姝那边。 只是这一看,他脸色顿时冷了半分。 那女人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 看起来气场不小,穿着不便宜,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正低头跟白姝说着什么。 白姝仰着头,似乎还在回答他的话。可惜被那个男人挡住了一点,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那男人笑得特别恶心,甚至朝她的方向倾了倾身。 祁言眯了眯眼,眉眼用力一跳。 这个男人他不认识。 但下一秒,望城走了过去,拍了拍那男人肩膀,两人似乎还说了几句,看样子居然是认识的? 祁言站在原地,拳头慢慢攥紧。 他沉下脸,喉结轻轻滚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女人的男人是不是多了点? 刚哄好的祁言,那委屈值刚降不少,现在这火气又被刷上来。 第59章 顾言深主动找 白姝原本在想着怎么离开呢,结果一道熟悉又不怎么想见到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白姝?真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转头,就看见陈景正笑着站在她面前。 白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会在这碰到他? 而且还一副“多年老友重逢”的热情模样? 要知道她和陈景现在的关系,可一点都不值得寒暄。 别提那段原主被他吊着渣着的糊涂旧账,就单说现在,他姑姑陈椛还跟白家那位糟心的渣爹不清不楚。 两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结果这位少爷此刻非但不避嫌,反而笑得一脸“久违重逢”的自然,语气亲昵得让人嫌弃。 “你也是投资人?还是来看熟人的?” 陈景边说边自然地靠近了一步。 他的目光落在白姝脸上,先是一怔,随即不自觉地细细打量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每次见面都能带给他新的冲击。 以前这女人,穿衣打扮规规矩矩,说话也拘谨,像个木头瓷娃娃。 让人无聊至极,提不起一点兴趣。 可现在这女人穿得极讲究,外套剪裁利落,身形线条勾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这张脸,经过精心打理之后,气质清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五官太精致了,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气场冷静又疏离,宛如从什么封面杂志里走出来的女模特呢。 明明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足以让人心头一颤。 陈景眼底划过一丝灼意。 果然还是他当初看走了眼。 白姝还没来得及冷着脸回一句“关你屁事”。 一阵香风便先一步飘了过来。 一位穿着明艳的女演员踩着细高跟走近,她身上那件修身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女人似乎根本没看见白姝,目光一落下就直勾勾落在陈景身上,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阿景,你怎么走这么快,害我找了你半天。” 说着,她毫不顾忌地挽住了陈景的胳膊,整个人贴得很近,语气娇柔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陈景明显一愣,下意识往白姝那边看了一眼,像是想解释什么。 白姝倒是挑了挑眉,看来有钱人也喜欢在娱乐圈找乐子啊。 这时,一道修长清冷的身影从后台方向走了过来。 祁言。 他一出现,几乎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身形挺拔,五官深刻,穿着节目组提供的私服,简单却难掩气质。 那张脸清隽又冷感,像是从光影中走出来的人物,随便一抬眼,就是镜头的焦点。 即使是在这群打光打妆打演技的圈内人堆里,祁言依旧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站在他旁边的人都会自动黯淡几分。 性感女演员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还曾经跟经纪人叮嘱:“这个男生太出挑了,肯定会红的,到时候节目里要是有互动桥段,帮我安排和他搭一下。” 原以为对方高冷不易接近,谁知这会儿竟然就这么走到了那位有钱女人身边,还蹲下身来,微微仰起头,露出张扬精致容貌,声音不紧不慢: “你在干嘛呢?” 语气熟稔得的很。 性感女演员愣了一下,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原来这两人也是这种关系啊? 陈景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祁言。 他现在对白姝身边出现的男人生出几分本能的不悦。 但当他真正看清祁言的脸时,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顿。 这张脸,太干净了。 不带一丝脂粉气,像是镜头专属般的精致与利落。 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少年贵气,再看第二眼,便觉得这张脸越看越不像凡人。 ……惊艳是真的惊艳。 陈景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脑海中还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 他记得不久前在医院,也在白姝身边见到一张五官过分精致的脸。 当时自己甚至一度让他以为那是个长相极美的女人。 但那人和眼前这个,不是一个人。 那位更偏中性美,气质疏冷得像雪,而眼前这个少年,则多了几分张力。 这女人身边怎么一个接一个,都是这种颜值逆天的男人? 白姝没想到祁言竟然会走过来。 更没想到,他居然还站得这么近,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之间亲密得不可分割。 她余光扫过去,果不其然,正撞上陈景那道已经变了味的目光。 陈景误会了。 误会她也在娱乐圈“玩”起了人,找了个长得好看的小明星,捧在身边取乐。 白姝向来不屑解释什么。 可当她看见祁言那副毫不在意外界目光,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模样时,心底还是忍不住冒出几分火气。 她一直觉得,这人脑子可能真有点问题。 换做是她前一世,如果能傍上一个不提过分要求,出手又阔绰的大佬,早就一边捧着人一边踩着资源往上爬了。 可祁言倒好,不但不趁机多榨点好处,也没有想着把她的钱还了,干干净净赎个身。 竟然还一副“既然没法还,那我就以身相许”的无赖模样。 难不成他是真把她当成了长期饭票? 觉得她身份够,钱也多,刚好适合他躺平吃软饭? 白姝到底还是有点上辈子对祁言的感同身受,加上还有望城在旁边的挤眉弄眼。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静下来:“……刚在跟你经纪人谈正事呢,这一次节目好好表现。” 说得就像她只是祁言工作上的负责人,听起来云淡风轻,也刚好堵住了旁人那些七七八八的揣测。 祁言蹙眉,可看到白姝那威胁眼神,也就没多说,乖乖站在原地。 这时望城就像抓住了缝隙,凑了过来,硬生生把祁言往旁边挤了一步,笑眯眯地对陈景介绍道: “这是我们公司今年主推的新人,祁言。” 他又拍拍祁言的肩膀:“这位是陈景,陈氏资本的少东,之前也投资过好几档节目。” 祁言目光从白姝身上移开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彻底变了。 原本还有些顺从、乖巧的姿态,在转向陈景时瞬间冷却,仿佛某个开关被迅速关掉,恢复成了他惯常的那副样子。 对人疏离感十足。 他微微颔首,声音清清淡淡:“你好。” 陈景对祁言只是扫了一眼。 一个长得好看的新人罢了。 演艺圈从不缺这类人,脸是精致的,气质也出挑,可终究不过是个演戏的,再有姿色,也不值他多看几眼。 他笑意敷衍,转而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白姝身上,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自然的熟络:“我正好没事,一起走?” 白姝懒得再耗,站起身,直接淡淡道:“我走了。” 陈景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上:“我送你。” 两人一个是资本圈少东家,一个是“身份不简单”的有钱大小姐,旁人哪敢拦? 场务立刻让出路来,没人多问一句。 祁言站在原地,整个人怔了两秒,也是没想到这女人说走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下! …… 白姝迈步往外走,步子又快又冷,刚想松口气,余光看到陈景那张脸还紧贴着跟在身后。 她眉头狠狠一拧。 这人怎么还在? 更离谱的是,这人不仅不觉自觉点,还顺势想要靠近她,手腕似有若无地想碰她手肘。 白姝立刻往旁边一闪,动作干脆又嫌弃,像是避开一团垃圾一样。 她冷声开口,语气终于带了怒气:“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陈景见她终于有反应,倒不恼,反而笑了,语气带着一贯自以为是的温柔:“你是在吃醋吗?那女人我只是可怜她无父无母。” “还有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了,以前你多喜欢我啊,我记得你说过你——” 他话还没说完,白姝眼前陡然闪过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指尖都快贴上她肩膀。 她眼神瞬间冷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反应。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陈景整个人被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砸倒在地,毫无防备,落地那一刻发出闷哼,脸色瞬间扭曲,痛得几乎抽气。 白姝冷着脸站在原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地上挣扎的陈景。 然后,抬脚,毫不留情地在他肋侧又踹了一脚。 “你再跟我提一次那些让我恶心的过去试试?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你……” 陈景痛苦的脸色惨白,他还是不信啊。 这才过了多久,她竟然会移情别恋? 白姝看他这副德行,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她一步上前,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在他胸口上,力道极稳,带着彻骨的压迫感。 “你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景脸色更白了,想要挣扎又动不了,胸口被死死压住,甚至喘不上气来。 他没想到,自己打不过一个女人。 而且曾经那个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人,现在下手这么狠,说话更是半点不留情面。 …… 白姝坐上车子,她指尖还有点刚才动手的后劲。 她揉了揉脖子,重新理了下思绪。 该处理的,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祁言虽然有点幼稚,但到底是哄好了,至少现在不再闹小脾气,人也愿意好好工作。 江砚那边也一样,虽然感情表达一塌糊涂,但从态度上来说,已经算是“服帖”了。 白姝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剩下的…… 就还有两个。 霍翎,就算了。 这个人高冷又骄傲,外加误会她不浅,但说到底也没什么交集,他愿意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也不指望他做什么。 反倒是顾言深。 原书的男主角,最擅长的就是“温柔陷阱”。 她早就察觉了,顾言深是故意接近她的。 只是她还好。 她跟他不熟。 现在也没什么太多交集。 保持距离,最好不过。 这件事本来也是因为他才出现的。 白姝看了一眼自己的寿命值。 嗯,还挺多。 她也就不着急了。 …… 白姝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便听见后院花园那边传来落子声和淡淡的低笑。 她穿过回廊,视线扫过那方铺着青石的庭院,才猛地一顿。 那座雕花石桌前,两人正对而坐。 宁舅父正把玩着棋子,神情悠然。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白衬衫袖口挽起,气质清冽,偏偏神情懒散,眉眼间带着一丝惯有的从容。 是顾言深。 白姝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她再定睛一看宁埕也在场,那家伙正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给两人倒茶,眼神一瞟见她回来,立马扬声打招呼:“哎哟,表姐,你回来啦!” 声音一出,顾言深也随之抬眸。 那一瞬,他眼神温和,唇角微微一勾,冲她露出一个浅笑。 不算热情,可极有分寸,淡淡的,还偏偏带着压迫感 白姝站在原地,脑子一时间宕机。 卧槽? 他怎么来了! 白姝脑子里还在混乱。 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就坐在了顾言深的对面。 木制棋盘上,黑白棋子分明。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耳边落子声清脆有力。 她恍惚之间,还在想着自己怎么就被按在这儿成了棋局一员。 结果一抬头,对面的顾言深已经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指尖动作优雅,收回手的瞬间还抬眸看了她一眼。 “到你了。” 白姝:“……” 她面无表情地沉默几秒。 她什么时候答应对弈了? 可是现在全场都看着她。 而对面这位可是原书里的男主,不能轻易得罪。 加上为了任务,上次她还强吻过人家,现在再板着脸,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白姝默不作声地捏起一枚棋子。 她是会围棋的。 当年为了哄大哥们高兴,她学了不少拿得出手的才艺。 这棋—— 自己下得可不差。 白姝慢慢落下一子,眉眼低垂,看起来冷静淡然。 顾言深,一开始原本带着几分轻松的心态—— 他以为白姝不过是礼貌应对,随便落几子,撑撑场面。 可落子十几步后,他坐直了身。 这女人落子节奏特别稳,每一步还都极具针对性,杀伐果断。 最后他眼睁睁看到白姝那枚棋子落在自己左下角的要位,直接断他一路攻势时—— 顾言深眉头微微一动,动作轻缓地顿住了手,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讶。 白姝却喊着不好。 不小心杀上头了,没给男主面子。 第60章 顾言深任务x江砚在场 顾言深眉头微微一动,手指停在半空。 他眼睁睁看着白姝那枚棋子落在左下角的要位,简洁利落,断得毫不拖泥带水,正好封死了他布局许久的一路攻势。 那瞬间,他是真的惊了一下。 可对面的人却“咦”了一声,神色懊恼起来。 顾言深微怔,抬眸望向她。 白姝正低头看着棋盘,表情一派认真,眼珠却在悄悄转动。 她眉眼冷白,肤色偏透,在阳光下像是瓷一样干净利落。 那点藏不住的小动作,落在顾言深眼中,格外清晰。 仿佛在思考。 怎么放他一马? 顾言深的指尖轻轻顿在棋盘边,没落子,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白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小动作暴露了。 刚才杀得太快了,现在骑虎难下。 她可不想把男主赢得太狠,回头被怀恨在心。 毕竟这人以后可是能一脚踏翻整本书的存在。 她在霍翎那个大反派那吃尽苦头,自己可不想在男主再来一遍。 于是她慢悠悠地提起一枚白子,咳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地往边角一摆,明明是进攻的好时机,可没有追击。 “……今天脑子有点乱啊。” 白姝借口道。 顾言深唇角缓缓勾起,眼里终于泛起了笑意。 “没关系,你不用让我。” 这话说得温和,却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玩味。 白姝:“……” 没想到自己的小意图被发现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旁边一直当吃瓜群众的宁埕终于忍不住出声:“哎,表姐,你什么时候会下围棋了?” 白姝嘴角抽抽:“以前学过。” 宁埕挠了挠头,嘀咕:“上次你赛车,我已经觉得离谱了,现在连围棋都能杀的这么厉害。” 白姝指尖顿了顿,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刚才那一手太漂亮。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现在积分都没攒到多少,都不知道能不能换。 这时对面那人忽然低低一笑。 顾言深微微歪着头,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懒懒地搭在颌下,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会的,还挺多。” 语气里带着一点真心的赞叹。 白姝:“……” 不会还引起了男主的兴趣吧? 她赶紧敛了敛眼神,淡声敷衍道:“只是以前闲得无聊,学着打发时间罢了。” 顾言深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棋盘,又看了她一眼。 笑意还在,像是轻飘飘地落了一句:“那以后,我可不可找你玩?” 白姝面不改色拒绝:“我最近有点忙,等有空……”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顾言深忽然抬眸,淡淡地开口:“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我跟你之间已经足够亲密了。” 白姝指尖一僵,眼睛顿时睁大了几分。 他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 不会是想当众提那件事吧? 她心跳漏了一拍。 应该不会。 他好歹也是个斯文持重、在外人面前极有分寸的男主。 不会在公共场合搞事。 她脑子飞速运转,刚要组织语言,就听顾言深慢条斯理地接着说: “你强……” 那个“吻”字还没说出口—— 白姝脑子还没反应完,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她一个前倾,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顾言深的声音被猝不及防地掐断,眸光一顿。 他眼前只剩下一只白皙柔软的手,和女孩倏地靠近的脸。 白姝一边咬牙一边低声骂自己。 到底是谁说他“有分寸”的? 她就是信了邪! 旁边宁埕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一口茶水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方向精准得就像自带制导系统一样,直直朝着白姝和顾言深所在的棋桌飞过去。 白姝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顾言深动作也不慢,椅子微斜,整个人轻巧地后撤半步,两人堪堪避开了正面冲击。 但—— “啪嗒啪嗒——” 棋盘没逃过。 那副精致的红木棋盘瞬间被茶水浸湿。 宁埕赶紧把茶杯往后一收,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哎哟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我闭麦!” 经过这个打岔,白姝觉得是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 她故作头痛地扶额,“我先回房间换套衣服。” …… 白姝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她脑袋也是真的有点疼。 她从没想过顾言深是个外表斯文清冷,结果骨子里竟然是个闷骚得要命的货。 面上一本正经,话里句句带钩。 简直是个深水炸弹型选手。 她现在也不敢把顾言深扔在宁家不管。 谁知道他会跟宁家说什么。 有人或许会觉得奇怪,白姝为什么不贴着男主,直接抱紧金大腿,走上人生巅峰? 白姝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她已经在霍翎身上吃过一次亏了。 区区一个反派,她都差点没搞定,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男主? 还是这种看似面带笑意,实则动机谁也猜不透的男人,她才不敢轻易碰。 幸好有祁言这个好哄的目标在。 白姝一边想着一边就去了待客厅。 结果她刚进门,她脚步就顿了。 她先看见宁埕,他正懒洋洋地翘着腿刷短视频。 白姝目光往中间落去,顾言深正坐在那里。 他换了个位置,但那副姿态依旧从容优雅,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几分,露出一截清瘦有力的手腕,低头正在品茶。 白姝心里“咯噔”一声,跟着看到右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人影修长,穿着黑色运动外套,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被风吹过,细碎的刘海落在额前,眉眼清隽,安静沉默地坐着。 是江砚。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唇色偏淡,整个人冷白得像没什么血色,但眼神却不似病态,反而透着几分压抑的锋利感。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尾微抬,那一眼不算热烈,却不遮掩。 白姝心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多角修罗局啊? 白姝站在门口三秒钟,就果断做出了决定——溜了。 她脚尖悄悄一转,准备原路返回。 可惜,天不遂人愿。 宁埕那狗嘴,偏偏这时候抬起头,眼尖地看到了她。 “表姐!你去哪啊?” 白姝脚步一僵,肩膀微微抽了抽,心中暴骂一句:你闭嘴不行吗!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旁的沙发已经响起轻微的动静。 那原本还安静如雕像一般坐着的江砚,几乎是在宁埕声音落下的同时就站了起来。 动作极快。 白姝就看到他正朝她这边走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江砚不笑的时候,气质太冷,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太专注。 有点渗人。 白姝内心慌得一批,脸上还得维持平静。 现在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能不能让她现在直接原地消失? 江砚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像一条影子贴着她。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神专注得几乎要把她五官逐一拆解来研究,唇瓣轻抿,一言不发。 那副模样就像一只沉默的小兽,被丢弃后突然又重新看见了主人,既小心还带点执拗。 白姝头皮发紧。 她决定直接无视。 脚步一转,抬腿便往客厅里走。 江砚也不声不响地跟上,贴得不远不近。 宁埕看得乐呵得很,直接笑出了声:“你别看江砚话少,刚刚你没进来前,他问了你好几句呢。现在一见你,话又憋回去了,瞧你把人逗的。” 白姝面无表情,心中已经将这位表弟连人带骨大卸八块无数遍。 你要么别说话, 要么别当众说话, 能不能别老让自己下不来台? 白姝咬了咬后槽牙,硬撑着语气平稳问:“……舅舅怎么不在?” “我爸啊,”宁埕啜了口茶,随意道,“刚才公司来事了,他就先回去了。” 白姝“嗯”了一声,余光慢慢飘向茶几那边。 ——然后,她的目光就毫无阻碍地撞上了顾言深。 男人仍坐在那儿,靠椅而坐,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指节修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哒哒,哒哒。 节奏平稳,低沉得像催命鼓。 他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唇角挂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 大人都走了,他怎么还有脸继续待着? 不会今天过来是真的跟她算上次亲吻的算账吧? 【任务触发:请触碰顾言深的颈脖皮肤。范围越大,奖励越高。】 白姝:“???” 她条件反射看向顾言深。 此时男人正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喉结线条分明,颈脖裸露出一小截,干净修长,肤色冷白得近乎透明。 偏偏他偏头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像是知晓了她的所有念头,一动不动,唇角还挂着那种令人发毛的笑。 白姝手心发紧,脸绷得镇定自若。 怎么碰? 怎么碰得“自然”?! 她开始在脑中飞快模拟各种可能性: 端茶泼到他身上? 太刻意。 故意摔倒? 更假,还容易让他怀疑自己对他别有居心。 偏偏这时宁埕又在旁边开口了,咕哝着:“表姐你脸色有些难看啊,是不是被江砚把感冒传染了?” 白姝:“……” 她自从跟江砚分开,鼻子是有点难受。 当时自己还跟他亲了。 感冒被传染也正常。 “没有,我只是在想外婆什么时候回来。” 最宠爱她的老太太突然出国了,说是复查身体,也不让白姝跟着去。 宁埕一听,神情也收了几分吊儿郎当,嘴角的笑意敛了些,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哦对,奶奶做例行体检去了。表姐别担心,奶奶每年都这样,没什么事的。” 白姝点点头。 她就跟着在想怎么把顾言深的任务做完。 触摸颈脖皮肤? 她眯着眼思考,这任务虽然羞耻,但总比上次那个“臀部任务”人道一点。 如果能以“失重”或“意外”的姿势扑上去。 搂住他脖子那一下,就能完美命中任务范围最高奖励。 她脑海迅速模拟画面,已经在策划怎么“合理摔倒”过去了。 可就在她目光落在顾言深脖子上的时候—— 耳边忽然一阵温热。 她下意识一偏头,结果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张熟悉的脸。 江砚。 他距离她近得几乎没有缝隙。 近得只要她稍稍转头,就会吻上去。 白姝瞬间往后一仰,避开的动作有些大,直接撞到了沙发扶手。 她眉心一跳:“你干嘛?” 江砚眼神无辜地望着她,嗓音低哑,像是没睡醒:“你头发上,有根线头。” 说着,他竟还伸手想去拈她的头发。 白姝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可江砚却根本没打算听。 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已经抬起来,指腹直接伸进她耳后轻轻一拨,动作又轻又慢,像是拈落尘埃那样小心。 “就在这。”他低声说,语气温温淡淡。 白姝下意识想躲,可她刚一偏头,江砚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来。 知道她躲,直接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然后白姝就那样被定住了。 “你——” 白姝的话没说完,头发已经被他拨弄得乱了几缕,原本好好梳起的发丝从耳侧滑落下来,带出点狼狈又轻飘飘的无力感。 她眼角抽了抽。 江砚却像没意识到自己惹事似的,把“线头”弹走后,还认真帮她顺了顺发尾,轻声道:“好了。” 白姝看着他这副“我做了一件很温柔的事”的表情,头皮发麻。 这家伙熟了之后,是真的会让人抓狂。 她咬牙,正要说点什么,目光一抬,却撞上了对面顾言深的视线。 男人懒懒靠着沙发背,一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还随意转着茶盖,可那双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目光不咸不淡,却极静极深。 白姝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揉着眉心,脑袋更疼了。 完了。 顾言深现在估计已经把她划进“中央空调”甚至“海王渣女”分类里去了。 刚才江砚那一套贴贴操作,他要是没看见才奇怪。 再加上之前那事——她亲了人家,现在跟别的男人如此亲密。 白姝自暴自弃地想:算了,渣就渣吧,脸皮值反正也不值钱了。 她正打算借倒茶的名义把系统任务干了,好早点脱身,宁埕刚趁空档接了个电话。 “表姐,上次你飙车的那个圈速记录被破了,那人还特别嚣张,你跟我去,把他干死!” 第61章 顾言深他好会 白姝毫不犹豫拒绝了。 她现在是没有金手指傍身的普通人,可不是什么车神。 宁埕愣了下。 他也没放弃,立刻换了个战术,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语气夸张地嚷:“哎呀,表姐,你那个高光剪辑我都给人看了十几遍了!你不上,这场子多没劲啊?” 白姝面无表情:“不去就是不去。” “表姐~”宁埕的语气拉得跟十八弯似的,活像在唱山歌,“你去嘛,就露一面,随便吓吓人也行——” “不去。” 白姝还是拒绝。 宁埕眼看卖萌失败,正准备切换到“苦情戏码”,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言深却忽然出声了。 “我可以去玩吗?” 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 白姝动作顿住,头猛地转向他,仿佛怀疑自己幻听了。 而且她任务还没做呢。 现在要是离开,这“脖颈触碰”的任务就黄了。 下一次有这个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思绪电光火石间划过,她余光扫了眼他此刻露出的衬衫领口。 干净、笔挺,那截优雅的脖颈简直在冲她喊:快来完成任务! 要不,现在就扑上去? 顺手完成任务,一击即中! 就在她暗中蓄力准备冲刺时—— 江砚突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转瞬就来到她面前。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两侧的脸颊一热—— 江砚的手,已经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修长、干净,带着一点少年特有的凉意,动作却出奇的轻柔,像在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白姝瞳孔微缩,本能地要后退,却被他目光定住。 江砚垂眸盯着她,嗓音低低的,带着一点疑惑: “你在看什么?” 他语气不重,却压得人心尖一紧。 白姝:“……” 她能说她刚才是在计算怎么“扑倒”顾言深的角度和落地姿势吗? 她甚至脑子里都模拟好了“失足扑倒”的动作序列…… 但现在,被江砚这一举动打乱,她整个人像是卡在原地,前进不成,后退也不是。 她咬牙,尽量平稳道:“我……在发呆。” 江砚微微眯了眯眼,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声音更低:“你刚刚看得很专注,不像在发呆。” 白姝差点一个头撞茶几上:你怎么观察得这么细啊! 更糟糕的是,她能感觉到另一道目光—— 来自沙发那头,顾言深仍然坐在原地,一手撑着侧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卧槽了啊。 …… 最终白姝被磨着一起去了。 阵势挺大的,有顾言深在,宁埕都不担心家里会说他。 路上白姝想用积分兑换金手指,还是不够…… 她紧张的啊,人都快绷不住了。 自己人设不能崩啊! 就在白姝想着怎么办,顾言深提议先去吃饭,她连忙点头赞同:“好饿啊,是到了吃饭的时候!” 她决定趁机完成任务,然后跑路! 没想到在服务员的招待下,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争执声。 她脚步微顿,下意识望过去。 有两人正站在餐厅包厢外的走廊拐角处,拉拉扯扯。 啧,真是老熟人局大集合。 一边是把她卖出去联姻的白悦,另一边是那个毫无廉耻的陈景。 这俩人在一起,不就是烂人双打么? 白悦穿着一身精致的名媛裙装,妆容浓艳,脸却不太好看,显然是刚哭过。 她正紧紧抓着陈景的袖子,眼里还挂着点急切的祈求。 而陈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低声骂着什么,像是在劝她松手,却也没真的甩开,眼神四处飘忽,还不忘往走廊方向瞟—— 结果这一眼正好撞上了白姝。 四人视线交错的瞬间,气氛微妙得要命。 白姝肆无忌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两人看到她后神情明显变了变,仿佛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咬牙就要松开陈景的手。 结果陈景反而像是怕她跑了,反手一把扣住白悦的手腕,还压低声音吼了一句:“你现在想走?晚了!” 白姝还没开口呢。 “哟,我当是谁呢。” 宁埕自然是忍不住。 他懒洋洋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眼神在白悦和陈景身上来回扫了两圈,直接冷笑出声: “感情今天是贱男贱女现场大型碰瓷啊?” 白悦脸色瞬间变了,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宁、宁少——” “别恶心我。”宁埕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现在能不能收起你们那点肮脏破事,有点分寸行不行?好歹也是公众场合。” 白姝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出现场舌剑唇枪,竟有种突如其来的舒爽感。 说得好。 说得妙。 说得她差点当场给表弟鼓掌。 真的是自己的嘴替。 顾言深刚与熟人寒暄完,回到白姝身边。 白悦跟着看到顾言深,“顾总……” 她声音微颤,眼圈也泛着红。 顾言深抬眼望去,视线落在白悦脸上。 那双眼睛依旧温淡,没什么多余的波澜。 “白二小姐。”他语气礼貌,没有一点起伏。 白悦咬着唇,眼圈红得厉害,像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终究要找个出口。 她眼神泛着水光,仰头望着顾言深:“你明明……” 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又继续说:“你还说……你会考虑我们家的合作。” 她声音越来越小。 最近家里的巨变,让以前把自己当公主的白悦的,已经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 顾言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急着打断,也没有附和,只是眉眼沉静如水,没一丝涟漪。 直到白悦声音发颤,似乎都快站不住了,他才淡淡开口: “商业场合的寒暄,我一直都很认真”他停顿了下,语气平稳,“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私人交情。” 白悦脸色猛地一白,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愣愣地站在原地。 白姝敏锐地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投来。 她偏头一扫,就看见白悦站在原地,面上依旧带着那副妆容精致的柔弱模样,可眼神却在看她时犹如淬了毒。 那眼神又快又狠,像是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滑过,但只维持了短短一秒,便被白悦强行收了回去。 白悦这女人,从小到大看她的眼神就没干净过。 不过一条半死不活的傻逼而已,没什么威慑力。 …… 白姝胸口剧烈起伏,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指尖还无意识地揪着顾言深的西装领口。 她的唇瓣微微发麻,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侵略性极强。 白姝原本只是找到了做任务的机会,结果刚踮起脚伸手环住他,男人就直接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来—— 强势、不容拒绝,甚至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吻。 顾言深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另一只手仍牢牢扣着她的腰,拇指在她腰侧无意识地摩挲,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微微退开一点,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唇,嗓音低哑:“换气都不会?” 白姝耳根发烫。 这家伙明明干净的很,怎么这么会啊?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结果舌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嘴角,顾言深眼神一暗,又低头咬了她一下。 “唔……”她轻哼一声,手指蜷缩着抵在他胸口,却被他顺势握住,十指相扣按在墙上。 偶尔有路过的人往这边瞥一眼,看到这张冷峻禁欲的脸此刻染上情欲,都忍不住咋舌,却又不敢多看,匆匆走开。 白姝终于缓过气来,小声控诉:“我没让你亲我。” 顾言深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她微肿的下唇:“可你也没推开。” 白姝一噎。 她确实没推开,甚至中途还无意识地回应了。 【任务完成!寿命值+10,积分奖励500】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白姝这才回过神,连忙松开搂着他脖颈的手,结果顾言深却不肯放人,依旧将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 “撩完就跑?”他微微眯眼,“白小姐,这习惯可不好。” 白姝正想辩解,走廊尽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姝!” 江砚的声音冷冷传来。 白姝猛地侧过头,就看见走廊尽头的江砚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此时灯光落在他肩膀上,投下一片冷峻的影子。 而他此刻的脸色,比夜色还沉,比冰还冷。 像是胸腔里的情绪在一瞬间全被点燃,压都压不住。 眉眼原本清隽,此刻被阴沉的神情拉得锋利。 他的眼神几乎是钉死在她唇角那抹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红色上,再往下,是顾言深仍扣在她腰间的手。 白姝下意识动了动。 江砚已经停在了不远处,身形笔直、下颌紧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你们在做什么?”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克制,像暴风雨前的寂静。 白姝喉咙动了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这个现场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顾言深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神慢悠悠地扫向江砚,唇角勾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 “你来得不是时候。”他语气温和,“不过,我们正好也谈完了。” 白姝:“……” 你倒是闭嘴啊!! 江砚的指节捏得发白,情绪一触即发。 白姝头痛欲裂。 这年头,完成个任务……能不能不要命? 白姝一言不发,推开顾言深,低着头快步往外走。 她连解释的念头都没有。 第一次被看见,还能硬撑着甩个台词糊弄过去。 可这第二次…… 自己亲手把渣女名号刻得明明白白。 她不想看江砚那种失望又难堪的眼神。 更不想听他问“为什么”。 她现在只想一件事——跑路! 任务完成,立刻消失! 白姝速度极快,双腿几乎踩着火离开酒店,风一样地冲出大门,钻进人群就想撒丫子狂奔。 可她才刚冲到路边,就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紧跟而来。 “白姝!” 江砚的声音急促,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她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回头。 果然,江砚追了出来。呼吸带着热度,脸上还带着没完全压下去的情绪,可他的眼神里—— 竟不是怒火,也不是质问。 是慌,是不安,是怕她走了就再也不回头的那种慌。 白姝怔了一瞬。 她站在路灯下,月光映着她微乱的发丝,心底一瞬间像被什么拽了一下。 不是她自作多情,江砚是真的慌了。 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解释才能不显得太渣? 我不是故意的? 我其实是在做个寿命任务? ……说了只会被当神经病。 而且还会被禁言。 她脑子疯狂运转,心跳加快,目光和江砚在空气中交汇时—— 白姝深吸一口气,忽然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他。 “我最爱的人是你。”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下。 ……卧槽,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渣女金句?! 她顿了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补刀:“其他人,都是玩玩。” 江砚:“……” 空气安静了三秒。 白姝咬着后槽牙: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彻底坐实了。渣出新高度了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可她没想到—— 江砚的眼神却猛地亮了一下。 白姝还来不及惊讶江砚眼神里的异样光芒。 下一秒—— 一束强烈刺眼的车灯突然从街角猛地照射过来,打在她脸上,刺得她眼前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想退一步,躲开这不寻常的光线,可脚刚刚动了动,耳边却传来急促的引擎轰鸣。 那辆车速度快得惊人,像脱缰的野兽般不加减速地朝她冲过来! 那一刹那,世界仿佛静音了。 白姝愣在原地。 她脑海中出现上辈子临死前的那一幕。 雨夜、血迹、冰冷的地面、漫天的白光…… 那辆车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角度,也是这样的毫无预兆! 她瞳孔骤然一缩,想要动。 可她的身体却像被死死钉在地上,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呼吸卡住了。 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倒流,理智疯狂叫嚣:快跑!快退后! 可白姝根本动不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车灯越来越近,已经能听清轮胎狠狠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撞成碎片。 白姝心跳几乎要炸开,喉咙发干,指尖冰冷。 “白姝!” 一道撕裂空气的声音猛地响起。 第62章 亲嘴巴的那种 白姝脑海还残留着车灯逼近的白光和尖锐的轰鸣,可下一秒,所有声音都被掐断了。 她被什么巨力猛地拽入了另一个空间。 周围一片空白,没有声音,没有光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哪,她一眼就看到面前凭空浮现的面板—— 那串熟悉的【寿命值】赫然闪烁着红光,数值疯狂地往下。 白姝瞬间惊呆了:“等等等等等等,怎么回事?!” 她眼睛睁大,手都哆嗦了,这掉得也太快了吧?! “系统!!!” 她一声惊叫,声音都带了颤。 系统没有回应。 但一道高频警报声在耳边骤然响起: 【警告!寿命值已跌至临界负值,正在倒扣宿主生命轨迹——】 “你他妈!”白姝急得脸都白了,“我不要死啊!我还没翻身当大佬呢!我都亲了顾言深啊!!!” 她刚骂完,寿命值开始倒扣。 这下白姝彻底绝望了。 她感觉着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揪住。 意识都开始变黑。 “叮咚——!” 白姝听见清脆悦耳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她就看到那疯狂负增长的红色数值处,猛地爆发出一道金光。 仿佛某种系统内部强制触发机制被解锁,只见原本负数的寿命值被一层金色光罩强行覆盖,系统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恢复: 【检测到宿主遭遇“致命外部变量”事件,自动触发应急机制——】 【临时金手指激活中……】 【寿命值正在回溯修复……】 数字开始飞速上涨。 最终从负数稳定在【0.1天】,不再波动。 她也跟着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临时金手指没用。 白姝跌坐在虚空之中,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自己差点就要挂了。 她刚喘了口气,感觉自己脑门上的冷汗都还没干透,结果眼前那道金光刚消散,虚空中又骤然浮现出一道光屏。 开始播放画面—— 画面有点晃,但却极其真实,像是某种全景监控视角,街道、路灯、她站在马路边的身影,一切都清晰无比。 然后,她看到那辆飞驰而来的黑色轿车。 紧接着,一帧帧慢动作切换,清晰无比地捕捉到驾驶座的女人侧脸。 是白悦的妈妈,那位小三同志。 那副妆容精致、表情却冷若冰霜的脸,一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神冰冷,嘴唇甚至在动,像是在说什么。 白姝还没来得及骂出来,画面切到了副驾驶位。 那人她也认识。 白悦。 她没有阻止自己亲妈这个行为,脸上露出来的是狠毒,还有要完事的快感,五官看起来极其扭曲。 白姝连系统都顾不上骂,猛地站起身,怒火从后脊椎一路烧到脑门。 “她他妈的,居然是她们?!她们两个?!!”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哪个目标开车撞死自己,没想到是这对狗母女撞的。 白姝双手紧握,指节发白,胸腔像被炸雷砸了一下。 她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出火:“白悦你个贱东西,老子不撕了你,我他吗以后出门都被车撞死!” 要不是有金手指死拽住了她命根子,她灵魂就要被灭杀了。 白姝回想自己穿书,绑定了系统。 开局就让她攻略霍翎那个变态反派。 她一个刚穿书的新人,还带着“寿命倒计时”的烂系统,就被扔进了霍翎身边那滩浑水。 一边要小心翼翼接近,一边还得忍受那男人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情绪。 最后还被甩了! 白姝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好不容易攒到这些寿命值。 眼看着鱼塘炸了,她还打算带着这些寿命值消失一段时间,去度度假,旅旅游。 现在好了,一朝让她回到了解放前。 不…… 不是那个金手指,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白姝是真的快气疯了。 她全身都在颤,指尖发冷。 怒火像燎原野火一样,从四肢百骸一路烧到脑门,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就在这情绪濒临炸裂的一刻,她眼前的面板忽然跳动了一下。 【寿命值:0.2天】 白姝一愣,猛地愣住。 “诶?又涨了?!” 她本能地喜出望外,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甚至都还来不及转过弯: 这是系统良心发现了? 还是刚才怒火冲天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 她正想张嘴问问系统—— 【嗡——】 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整片空白空间像水面一样哗啦一声碎了,她整个人像是被吸入了一股强大的扭力中。 下一秒,她眼前彻底一黑。 …… 白姝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从半空中被狠狠摔回现实,沉重得像被灌了铅,全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皮也沉得几乎抬不起来。 胸腔发闷,呼吸像是被堵住了一半,气息艰难而紊乱。 就在这昏沉沉的意识边缘,她隐约听到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 像是贴在她耳边哭,又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汽传来。 “呜呜……小姝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那是一道温柔而急促的女声,夹着浓重的鼻音,情绪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甚至还混杂着压抑的抽泣。 白姝感觉自己像在泥潭里挣扎了很久。 终于,她的眼皮子微微动了动,费力地掀开了一条缝。 强烈的白炽灯光晃得她眼睛一刺。 她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过了几秒,视线才慢慢清晰。 下一秒,她彻底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天花板,不是熟悉的房间,也不是哭得满脸泪的江砚。 而是——她自己的腿。 白姝:“???” 准确地说,是她那只被包成粽子的右腿。 整条腿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外面又固定着雪白的夹板,被一根吊绳高高吊着,像一根晾衣杆上孤独晃荡的咸鱼。 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标配重伤造型吗? 她一直就觉得电视剧里受伤吊腿那种情节太夸张,都是戏剧效果罢了。 结果现在呢? 她就这么躺在医院病床上,右腿高高吊起,整个人被按成了现实版“惨遭车祸女主角”。 白姝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 护士走过来。 她才知道自己全身骨折,在ICU已经躺了一个月。 没多久,她苏醒的消息便迅速传到了宁家各处。 白姝在病房里强烈要求见到家人,甚至在打电话时亲口点了江砚的名字,说一定要他来。 这家医院和宁家有关系,再加上白姝苏醒后精神状态看起来意外地好。 她又态度坚决,言语里带着些许情绪波动,各种撒娇耍赖、打感情牌轮番上阵。 最终,在她不断闹腾下,宁家一行人终于被放行,陆续走进了她的病房。 那时,距离她的寿命值清零只剩最后不到一个小时。 现在白姝的寿命值只剩下0.2天,也就是4.8个小时。 短得像沙漏最后的几粒沙,眼看着就要彻底归零。 她现在,只想赶紧触发一个新任务。 哪怕只是最低级的互动任务也好。 只要能涨寿命值,她就不算真的“死透”。 “醒了醒了!” “哎哟我的小姝!” “医生医生,我家小姝还有事吗?” 白姝眼前一花,就看到江砚的母亲脸色苍白,泪痕未干,满脸惊喜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都在发颤。 紧接着是外婆。 白发花眼,年纪大了,可这会儿眼神却异常清明,嘴唇一抖,眼泪就流了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有宁舅妈,一边哽咽一边喊着医生,一边还抹着眼泪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大家都穿着隔离衣,都快看不清脸了。 “表姐!”宁埕气喘吁吁地,他手上还攥着江砚的胳膊,“你终于醒了!!你差点把我吓死——” 宁舅舅也在。 病床也瞬间被乌泱泱的人围住。 所有人七嘴八舌,眼神紧张,呼吸急促,白姝像被围观的国宝一样,仰头看着众人。 护士原本是想拦下这群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家属”的。 毕竟这可是ICU特护病房,其他重症病人也在,哪容得得这么一群人蜂拥而入? 可一看清来人身份,护士们顿时不敢多言。 护士长只好低声提醒一句:“大家尽量小声些,这里还有其他病人。” 宁家众人这才收敛了激动的情绪,纷纷点头。 白姝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清醒,情绪稳定得过分,轻声应付着大家的关心。 她目光落在了江砚身上。 江砚站在人群最后方,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那双眼睛更是空洞无神,整个人瘦了一圈,仿佛这一月的时间被掏空了灵魂。 可偏偏,就是在对上她的那一刻—— 那双本空洞如死水的眸子,猛地泛起了红色的涟漪。 像是有人拿火点燃了枯井的水底。 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具冰冷僵硬的躯体被唤醒了一样,整个人从死寂中鲜活了过来。 江砚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像是怕自己做梦,一步一步、极小心地走近了几步,双眼死死盯着她。 【攻略任务触发:让江砚主动亲吻自己一次,奖励根据任务程度给予。】 白姝迅速装出一副虚弱又委屈的模样,缓缓转头望向宁埕:“表弟,我想跟江砚单独说两句。” 她嗓音哑得厉害,说话时几不可闻,却又软得像撒娇。 宁埕正在抹眼泪,听到这话随手就把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江砚给往前一拽,嘴里还在嘀咕:“这小子亲眼看着你被撞,差点也进ICU陪你了! 你昏迷这一个月,他天天待在医院守着你,眼睛红得像兔子,连饭都不吃了,谁劝都没用,是该跟你好好说说话。” 宁埕声音带着鼻音。 大人们正好跟着刚过来的医生去询问详细情况。 宁埕也揉了揉鼻子,看了江砚一眼,依言退出了病房。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之间沉默的,几乎凝滞的空气。 江砚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身上,那双总是带着无辜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后怕,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他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打量。 像是在确认她是真的醒了过来。 白姝,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刚醒来的沙哑,主动开口问:“吓坏了吧?” 江砚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极轻的:“嗯。”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白姝心里着急任务倒计时,故意蹙起眉,侧了侧耳朵,声音更软更无力:“你说什么?靠近点跟我说话,我耳朵现在好像有点不好用,听不清……” 江砚几乎是立刻上前,没有丝毫犹豫,高大的身躯俯下来,急切地趴伏在床边,凑到她枕边,距离近得白姝能清晰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这张脸就算疲惫,惨白,也依旧能打好看。 没看那几个护士眼睛时不时往他脸上看。 他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沙哑,“吓坏了。” 他这么乖巧听话,甚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脆弱。 让白姝心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愧疚,但很快被任务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机不可失!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心一横,眼睫颤了颤,用一种极度委屈,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气声,直接而大胆地提出要求: “江砚…我现在…好难受…浑身都疼…”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出来,“你…你现在能不能亲亲我?亲亲我…可能就不那么疼了…” 江砚像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从顺:“好。” 白姝趁热打铁,“要……亲嘴巴的那种……” 江砚不再犹豫,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凑近。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温热的唇瓣轻轻覆上她冰凉柔软的唇。 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一触即分。 短暂得如同蜻蜓点水,却带着电流般的悸动,瞬间窜过江砚的四肢百骸。 白姝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唇瓣的微颤。 第63章 两个羞耻任务 【叮——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2点,积分200。】 白姝脑海里刚响起系统提示,整个人就像被从深水里捞了上来。 一瞬间,所有的疼痛、疲惫、虚弱仿佛都被抽离出去。 她能感觉到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心脏跳动得踏实了,指尖也恢复了力气。 她几乎忍不住想原地坐起来蹦跶一圈。 但下一秒,一阵极轻、极压抑的吸气声突然钻入耳中。 白姝一愣,扭头看去。 只见江砚还低着头跪在床沿,整张清隽干净的脸被泪水打湿了大片,睫毛湿漉漉地贴在眼睑下方,像是雨夜里垂下的羽毛。 他嘴唇紧抿,肩膀轻轻发颤,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眼泪不是静静落下的,是带着一种彻底破碎后的压抑与控制不住的崩溃,一滴一滴往外涌,像是某个彻底撕裂的情绪口子被人强行揭开。 他就那么跪在那里,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眼睛红得几近通透,整个人像是撑不住了的瓷器,裂纹从眼角一点点蔓延开来。 白姝看着,心里面跟着出现一句话:好一副美男落泪画面。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啊?” 她哭笑不得地问。 江砚哑声开口:“我看到你被车撞到在地上,你在医院还没了呼吸,医生说你没救了……我……” 哽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碎得像风一吹就散。 那时候,大概就是她的寿命值疯狂掉落到负数的时候。 白姝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哭得失控的男生,轻轻把手搭在了江砚的手背上。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声音里还带着点虚弱的娇气:“没事啦,我现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砚没说话,只是那双眼仍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睁着眼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就在这时,ICU探视时间到了。 江砚却像是还没回神似的,护士说了两次他才站起身,目光还黏在白姝身上。 白姝便眨了眨眼,声音软了点:“你明天还来吧?你要每天都来看我。” 江砚看着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好。” 他声音低沉,但那一个字像是许下了很重的诺言。 白姝嘴角扬起一点微弧。 …… 白姝有了两天的寿命值,整个人的状态也跟着稳住了不少。 虽然医生依旧不准她离开 ICU,毕竟她醒得突然,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回光返照”。 但还是让她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超医生预期。 可能是因为她要完蛋,系统系统现在会跳出一些小型任务—— 【任务完成:维持互动十分钟,寿命值+0.1】 【任务完成:让目标对自己笑的迷人,寿命值+0.2】 【任务完成:接受对方喂水,寿命值+0.3】 虽然这些零零碎碎加得不多,但胜在积少成多、来得稳定。 只要江砚一来,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像被系统挂上了回血光环。 可惜每次进来只能看望她半个小时。 不然自己肯定恢复的更快! 不过,白姝等自己彻底恢复了—— 也就是白悦完蛋之日。 这一次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白悦生不如死! …… 白姝恢复的速度,连医生都直呼“奇迹”。 第三天一早,她就被安排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而且是单间,设备齐全,环境清幽,窗边还能看到医院花园,显然是宁家花大价钱准备好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彻底恢复了。 而是靠寿命值吊着。 但表面上看,她气色红润、意识清醒,连声音都比前几天多了点底气。 白姝靠在病床边晒着太阳,正想着等江砚来了再继续攒点寿命值,结果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下意识以为是江砚。 门口逆着光,白姝一时间没看清人影。 可等她看清,发现是顾言深! 他走进来的那一瞬,阳光正巧从他身后透进来,将他整个人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穿着浅色衬衣,袖口挽起,搭配深灰西裤,看起来斯文的很。 而他身上那种天生的清冷气质,在病房这干净的环境中竟显得更加沉静。 只是那目光落在白姝身上时,似乎微微一顿,像是确认她真的没事,眼底那抹轻不可察的情绪才稍稍收起。 白姝呆滞了片刻,脑子里“嗡”的一声。 然后心里默默啧了两声—— 真不愧是男主啊。 出场自带光晕特效,五官自带滤镜加持,连呼吸都像有节奏感的BGM配合着。 她原本是靠在病床上晒太阳的,一身病号服松松垮垮,头发因为洗不得还扎着半松不紧的丸子头,整个人介于“养病少女”与“养生老年人”之间。 但当顾言深一站在那里,那种全身清冷禁欲的气场一拉满,白姝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临时赶出来对线的临演。 “顾总怎么来了。”她努力让语气自然些,面上挤出个笑,“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 顾言深微微颔首,眸色静谧。 他站在那里没说太多话,却天生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有种无声的压迫力。 白姝:“……” 她脑子一边疯狂吐槽着剧情设定,一边余光看到站岗的小护士正偷偷往她病房这偷看。 自从她被从 ICU搬进这间“高级单间病房”后,这地方就跟变成了什么“秘密探访明星基地”似的。 先是宁埕那个高调的纨绔,一来就拎着零食水果,笑声震得走廊都回音。 后是江砚那个寡言少年的冷颜美人,每次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眼神深情又安静,像极了偶像剧里默默守护的年下爱人。 这两个已经够吸睛了,护士来巡房的频率直接翻倍,每次推门那叫一个雀跃。 现在又来了顾言深—— 还是西装衬衣、风度翩翩,谈吐礼貌,一看就是那种成功人士、清冷男神、禁欲系总裁三合一的强大气场型帅哥。 他往病房一站,整间屋子气压都变高级了三分。 白姝几乎能听见走廊尽头小护士们集体抽气的声音: “哇……他是谁啊?” “他也来找那个女生的?” “长得好斯文好帅啊……” “他是她男朋友吗?不会吧!那个穿黑衣服的也很帅诶,我前天看他喂她吃水果了……” 白姝看顾言深站在那里不说话,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倒也不带攻击性,但那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了,总让人觉得像有什么审视。 她莫名有点虚。 主要是两次任务后,他们的关系好像被默认划进了暧昧不明的区域。 眼看气氛一秒一秒地安静下去,空气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白姝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打圆场,结果门口又是一道人影晃过—— “哎哎,我回来了!” 江砚也跟着进来了。 他一如既往穿着黑色卫衣,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洗过澡,冷白的肤色衬得他眉眼更加清隽冷峻。 江砚一进门,第一时间就看向白姝。 那眼神,既安静,又明亮,像是穿透了一层沉默。 这下好了。 顾言深,宁埕,江砚帅哥三连坐镇病房。 “把门关上!” 她冲宁埕低声喊道。 “啊?”宁埕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有几个护士端着药盘朝这边频频张望,连清洁阿姨都放慢了脚步。 “哦哦。”他随手把门关上。 …… 现在白姝坐在病床上,左边是顾言深,右边是江砚,两人一人一边地围着她坐下,谁都没有开口。 气氛突然就微妙了起来。 顾言深神情如常,身姿挺拔,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眼神却时不时地落在白姝的侧脸,像是在观察她,又像是在沉思什么。 江砚倒是没顾言深那么优雅,但他坐得靠得更近,几乎就贴在床沿边,一条长腿微屈着,眼神从进门后就没离开白姝,整个人静得像个雕塑。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某种无声的对峙。 白姝本想往后缩缩,结果后背抵着床头,左右不能逃。 这边宁埕眨了眨眼,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说着,他也凑过来站在床尾,赶紧开口找点话说:“表姐,你今天好点了吗?” 白姝看他一脸纯真:“好多了。” 宁埕松口气:“那就好。” 白姝转头。 先是对上顾言深那眼带探究的目光,像是想看出她现在到底和谁更亲密。 然后又撞进了江砚那双漆黑泛红的眼睛里,那种沉沉的黏腻情绪几乎不加掩饰,像是生怕她一转身就消失。 白姝:“……” 她忽然开始怀念ICU那安静又冰冷的空间了。 至少当时,她不用面对三个男人齐刷刷围着她转。 白姝正头疼着怎么打破这气氛,脑子里却冷不丁又弹出两道系统提示音。 【触发攻略任务】 【任务一:当着第三人面牵起江砚的手,说出“你手好冷”,完成后奖励寿命值+2。】 【任务二:当着第三人面牵起顾言深的手,说出“你手好热”,完成后奖励寿命值+2。】 白姝:“???” 她差点当场给系统一拳。 这什么狗东西级别的羞耻play? 这不是修罗场,这是修罗刑场! 她斜眼看了眼左边的顾言深。 指骨修长,手背青筋隐隐,皮肤白皙却偏冷色,真要牵上去,说“你手好热”? 她可能会被对方用眼神冰成化石。 右边是江砚,少年坐姿乖巧,指尖搭在膝上,掌心半收着,看着安安静静。 可白姝知道这小子疯起来也不讲理。 牵手还当着别人的面? 再加上床尾站着个看戏的宁埕,一脸“怎么表姐突然沉默了”的困惑模样。 白姝:……完了。 她不是在完成任务,她是在给自己送命。 系统不嫌事大地又弹出一行字: 【温馨提示:当前三人同框,任务难度评级上调为A级,完成后获得额外奖励。】 白姝突然笑了。 笑得一脸娇艳,像是悟了什么真理。 “江砚。”她转头看向右边少年,语气温柔,“你手是不是有点冷啊?” 第64章 你选谁啊? 宁舅妈这时候刚教训完宁埕,一抬头就看到屋里三人眼神交锋,火花四溅:“哎呦……你们这是……” 宁埕也看得有点傻了,笑着问:“表姐你看你多受欢迎啊。” 白姝:“闭嘴。” 她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就被顾言深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力道。 男人垂眸看她,眉眼里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我家有很多手套,要不要送你一对?很暖,尤其适合你这种体质偏凉的。” 白姝没想到他还能接着刚才那句顺势撩回来,正要怼他点什么。 江砚低声开口了,嗓音冷冷的:“她现在不需要手套。” 白姝:“???” 不是你们都是认真的吗? 都不尴尬的吗? 怎么她都在这尴尬死了啊! 可偏偏这两个罪魁祸首,一个眉目温润地握着她的手,仿佛下一秒要套上钻戒。 一个俊脸冷沉,眼神阴鸷,像下一秒就要把那只手剁下来。 白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 她正想用一句话打破这即将炸裂的氛围。 谁知宁埕那张欠揍的脸又凑了过来,一脸八卦:“表姐,你选谁啊?” 白姝:“……” 她牙关一咬,差点没被这句话气到骨折复发。 可还没等她怒斥宁埕的多嘴多舌,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打扰一下。”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托着托盘,才刚走两步,视线就被床边三人牵手的诡异画面定住了。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一瞬。 白姝整个人僵在中间。 她也跟着看见护士那微微一愣的神色,脸上虽然还带着职业微笑,可眼神明显写着一句:啊?这是什么三角修罗现场? 那眼睛里面八卦火焰熊熊燃烧。 白姝:“……” 她早就该装虚弱的! 什么精神好、恢复快,全都是一时头脑发热的昏招! 突然,安静的病房里传出一阵“嘀——嘀——嘀——” 急促的声音。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开始出现声音。 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上面心率曲线突然跳得飞快。 那原本平稳的线条,像打了鸡血一样飙升,几乎要突破警戒线。 她刚想装病弱,这还没演呢,仪器已经先一步。 宁埕赶紧叫人:“医生!仪器报警了!” 不一会儿医生带着护士匆匆赶来,熟练查看仪器与白姝的状态,语气没那么紧张,反而颇为冷静: “心率确实飙了一下……但血压、氧饱和都稳定,应该是短时间的情绪波动导致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又严肃地扫了众人一眼: “病人虽然恢复良好,但目前仍处于术后观察期,不能受刺激。尤其是情绪刺激。建议亲属——” 他特意顿了顿视线,在三个“帅哥亲属”之间来回扫视: “适当减少探视,维持病房安静,给病人创造更有利的恢复环境。” 医生带着护士一走,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言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道:“那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没再多说什么,温和有礼地转身离开。 江砚站得慢了点,临走前目光还紧紧黏在她身上,像是不放心,又像有话没说。 最终还是一句话没留,默默走出病房。 宁埕看看他们,又看看白姝,摸了摸鼻子:“表姐,我本来还想着跟你说下白家的事情,那我下次跟你讲。” 白姝眼睛瞬间睁开,声音飞快拦住他:“你等会儿,别走。” 宁埕脚步一顿,为难道:“表姐,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白姝直接摆了摆手:“要是能听见那群傻逼倒霉的消息,我可能好得更快。” 宁埕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还是走回她床边坐下,“行吧,那我说了你听着也别太激动。” “说吧。” “好消息吧……也不算完全好消息。”宁埕耸耸肩,“奶奶知道你出事的事之后大发雷霆,白家那边现在彻底完了,已经在走破产流程。” 白姝眉梢一挑,脸色没什么变化。 她想听的也不是这个。 宁埕继续说,“只不过她们供词是说白悦她妈开的车,白悦自己说她当时在拦着,但没拦住,现在她妈已经被关进去了。” “所以表姐你看到是谁开的车吗?” 白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里毫无波澜,只有一点淡淡的冷。 “是她妈撞的我。”她缓缓开口。 宁埕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迅速沉了下去。 白姝又笑了一下:“但是我看到她在副驾驶笑了,白悦应该用她妈顶罪。” 宁埕猛地拍了一下床边的小桌子,发出“砰”的一声,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怒火冲顶。 “操她大爷的白悦!”宁埕骂得毫不掩饰,语气里满是怒火,“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白姝倒是一派平静,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冷淡的笑意。 “她没进牢房,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宁埕一愣,下意识看向她。 白姝语气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不然我还真没办法亲手教训她了。” 那句话像风里裹了刀子,轻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 宁埕听得寒毛一炸,随即狠狠点头,咬牙道:“对!人在外面才方便收拾她。真让她蹲进去,那是便宜她了!” 白姝摆摆手,语气懒散中透着森然:“等我出院了再收拾她,你现在别给我把她逼得太惨。”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让她嚣张,让她蹦跶,等我出院,她笑得越欢,我下手就越狠。” 宁埕立马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带着点痞气:“放心吧表姐,我又不动手,只是让她这段时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出门踩狗屎、喝水呛气儿——她要是能好过,那我名字倒着写。” 白姝扑哧笑出声来。 …… - 白姝在医院一共住了七天。 这七天里,江砚只来过两次,一来就是探望时默默坐了一整天。 话不多,但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像是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相比之下,宁埕倒是成了常驻嘉宾,还给她带了个手机。 他几乎天天都来,不是带水果就是带八卦,嘴皮子不闲着,人也不闲着。 但白姝知道,这家伙其实是被那天心电监护仪“滴滴滴”吓怕了,宁家人说不能刺激她,他干脆当个人形缓冲垫。 她也乐得清净。 直到第七天,天气刚放晴,病房窗台阳光正好。 白姝靠着床边打盹,护士推门进来换药,顺口说道:“刚才楼下有个挺眼熟的小帅哥,好像是最近很火的明星,戴着口罩和帽子,在楼下站了半个多小时。” 白姝睁开眼,懒懒地问:“谁啊?” 护士边忙边说:“不知道名字,但是看门诊的护士说他最近上了好几次热搜,好像姓祁?” 白姝手一顿,微微抬起眼。 祁言? 她前面那个手机被撞了后不知道丢哪去了。 电话卡也需要本人去补。 自己这个新手机的卡还是宁埕的。 白姝想着,自己受伤的消息,祁言肯定是知道的。 这间病房是宁家特意安排的单独间,外面还派了两个保镖站岗,不是熟人压根进不来。 祁言进不来……倒也不是他的错。 她撑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想起护士提到的“热搜”二字,便随手打开某博刷了一眼。 啧啧…… 也就一个月没见而已,祁言那张脸,果然没白长。 #祁言生图#、#帅疯了吧这谁顶得住#、#真人比镜头还好看#这些词条霸着热榜不下。 白姝点进热门图一看—— 随便一张路人抓拍的照片,他站在机场、站在街头、甚至站在后台灯光昏暗的小角落,镜头都像在拍偶像剧。 轮廓清俊,神情寡淡,眼尾微垂,莫名带着点勾人的情绪感。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 【我愿意为他冲四十个站姐!!】 【谁把这个病美人打包送到我家来我现在就去领证!!】 【太帅了,怎么不早点进娱乐圈啊!】 白姝默默地刷着,轻轻“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点怨气,又带点藏不住的得意。 “是挺帅气的,也挺红的。” 白姝把祁言的热搜从上往下翻了一遍,连带着相关词条、剪辑视频、现场花絮,全都刷了个遍。 越看,越啧啧…… 祁言火得是因为,望城又给他参加了是一档主打年轻人互动的轻娱乐综艺。 节目组显然也没打算让他抢太多风头,镜头给得少,出场时间也不是最多,台词也寥寥无几。 可偏偏就是那几个片段,播出后直接冲上了剪辑热榜。 白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祁言,她看了一眼祁言的粉丝,已经有五百万了。 跟大红的明星粉丝比起来可能少点,但是对新人来说,还是很多了。 她想了想就给祁言后台发了个话:你来看我了?怎么不进来? 秒回的是一个模板,看起来就是望城给他弄的。 白姝叹口气。 算了。 反正她现在恢复的特别快,等出院了再去找他就是了。 …… 祁言刚从台上下来,身上还带着舞台灯光残留的热度。 他跟着队员们一起回到后台休息室,整个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头解着麦。 他没说话,眉眼冷冷的,气息还带着点刚结束表演的凌厉。 望城这时候端着手机走过来,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上了:“喂,来,拍个照发微博,现在你这个阶段最需要曝光量,知道吗?看看你那些队友,全都准点打卡营业,就你,每次都得我催。” 祁言看都没看一眼就拒绝:“不喜欢拍。” “你不喜欢归不喜欢,你红了呀,红就得营业。你以为你靠脸火起来,那张脸就能自己赚钱了?不能。”望城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来,快点,摆个姿势。” 祁言不耐地抬手接过手机,敷衍地对着自己脸咔嚓了一下,头也不抬地把手机往望城那边一扔。 “发完了。” 望城拿过手机刚准备操作,忽然又叹了口气,把手机又塞回来:“你看看你粉丝留言,真的不看看吗?现在你粉丝涨得飞快,总要看看粉丝是多喜欢你,跟她们有点共同的话题。” 祁言叹口气,知道躲不掉,他拿着手机开始看评论。 【祁言宝真的不爱说话,是不是很冷啊,想给他送围巾。】 【今天站在边上都能把我心跳拍乱,这是什么神颜!】 【难得营业一次,真的好帅啊!!!】 评论一串串往下翻,全是夸他的,全是“想嫁给他”、“他真的好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人”、“冷感系帅哥”。 第65章 白姝主动开启修罗场 白姝的恢复速度,直接把医生护士们都给惊到了。 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钢钉还没取,怎么就能自己坐起来了? 手也能抬了? 这可不是扭个脚扭个腰的问题,全身性创伤啊…… 护士也一脸难得一见的表情:“医生,她刚刚还自己拿水杯了……虽然手在抖。” 白姝坐在床上,艰难地靠在枕头上,听着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 什么叫“虽然在抖”? 那是疼得在抖! 她身体里还插着钢针,骨头缝缝还在发麻,一动就像电流抽着过,酸胀得她五脏六腑都快打结了。 医生感叹完了,又忍不住提醒她:“你现在这个情况,别太逞强,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说着玩的。” 白姝点点头,脸上虚弱。 其实她身体是随着寿命值的增加,她的身体会强行修复。 但痛感不会消失。 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清晰。 她此刻正咬牙忍着一身撕裂感的酸痛,内心火山已经喷发。 “妈的白悦。”她低声骂着,牙齿都快咬碎了。 每一个骨头缝的刺痛,都像在提醒她,是那个傻逼差点送她去见阎王。 要不是她现在还在医院,全身都绑着钢板和绷带,她真能立刻去把白悦打个全身瘫痪。 白姝靠在枕头上,手腕还绑着支架,活动受限,为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她随手点开了微博,准备随便刷两眼。 她的微博是刚注册的小号,平时也没怎么用过。 可就在她刷首页时,忽然发现右上角的头像多了个红点提醒。 【1个新粉丝,还有1条新私信】 她微微一怔,点开一看。 【这是我的手机号,打给我。】 白姝愣了两秒,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能看到自己的私信。 她当时不过是随手发了一条,连回应都没指望,结果他竟然还真回了? “啧啧……”白姝低笑一声,眼角眉梢尽是讥讽,“男人啊。” 嘴上说着不想红、不喜欢被关注,一副深情又清高的模样。 结果刚火一点,就天天看粉丝私信了。 转身就把当初那点“真诚”踩得一干二净。 白姝嫌弃的一批。 还让她打电话。 呵呵呵…… 鬼给他打。 可没等她刷几分钟,后台又一条新私信跳了出来。 【你在线为什么不回我?】 下一条紧跟着弹出来。 【还看我微博了,为什么就是不回?】 最后还附带了一个委屈巴巴的“颜表情”:(:3」) 白姝愣了下。 靠,这都能被抓包? 【你怎么不理我了?】 【我很担心你。】 【我也很想你。】 白姝被这几条消息逗笑了。 委屈表情,关心问候,软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她想了想,自己已经被他抓包,也就跟着回:【你这个大明星还记得我啊?】 祁言那边秒回,就算是看字,也能知道他语气很急迫—— 【快点给我打电话。】 【现在。】 【立刻。】 【马上。】 后面跟了一堆惊叹号,像是怕她看不见似的。 白姝刚抬起一点唇角,下一条就跟上了—— 【或者把你现在的手机号给我也行。】 她正要回呢,又一条消息飞了进来: 【你再不理我,我真的要疯了!】 白姝盯着那一连串轰炸式的消息,眼皮直跳。 这架势要是再不理,看起来他真的要发疯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扯过枕边的手机,一只手按号码,一只手死死抓住床沿。 手腕骨头还绑着固定架,抬起的每一寸都疼得像骨缝里撒了辣椒水。 “嘶……”她低低吸了口气,还是点下了拨号键。 电话刚响一声,对面就秒接了。 “喂。” 熟悉的男声在那头响起,比她记忆里低哑几分,像是硬生生压下了什么情绪,听起来又紧绷又沉重。 “白姝?” 白姝靠在枕头上,手腕在抖,声音却还算平稳:“嗯,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然后是一声极轻的呼吸闷哑地落进听筒里,就像有什么情绪正压在嗓子口,拼命忍着不让它炸开。 “你现在好点了吗?身上是不是很痛?” 白姝眨了下眼,往后靠了靠枕头,手腕酸麻到发胀,连拿着手机都在打颤。 “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祁言带着点委屈的声音:“宁埕说的,他也不让我见你,说现在你还在恢复,我去了也没用。” 听着是咬牙切齿的告状,语气憋闷得要命,又带着真情实感。 白姝听着这语气,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里泛起点笑意。 “我可以去看你吗?”祁言又问,声音低了一点,语气像是在讨好,“我就想看看你,已经好久没看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却带着一种软得发狠的执拗:“我好想你。” “要不……我们视频吧?” 白姝毫不犹豫拒绝:“现在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祁言语气明摆着不情愿:“现在不行,那晚点可以吗?” 她轻嗯:“晚上吧。” 祁言那边立马像被按了播放键,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白姝懒得理他这点撒娇情绪,顺手一岔话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了?” 祁言立马就把自己这一个月的事情汇报出来。 他语速飞快,像是憋了一肚子话终于找着机会倒出来。 什么拍戏被迫吊威亚、粉丝控评战火、热搜被买上又被压下。 还有前几天通告密度太高,他直接在片场晕了一次,醒来后被经纪人拖去打了两瓶吊水。 “当时我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因为我梦见你了,梦见你说想我了,还怪我迟迟不去找你。” 白姝靠在床头,听着他一顿乱七八糟的讲述,原本绷紧的神经也不自觉缓了下来,眼角泛起一丝温热的笑意。 她没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他终于喘了口气,她才慢悠悠问:“那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还晕吗?” “好多了。”祁言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但话锋一转,语气又低了几分,“主要是见不到你。” 白姝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靠在枕头上睫毛轻颤:“行了,你这语气,放歌里都能冲热评第一。” 祁言不吭声,默默听着她的笑,像是只要她笑了,他说什么都值了。 可白姝下一句立马就翻脸,语气却慢慢拉上了调,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很: “你现在可是大红人,影帝预定,资源爆满,活粉四百八十万,每天粉丝都在评论里嚎你是人间清醒、娱乐圈的光。” “真这么在意我,还天天翻粉丝私信呢?” 祁言果然被噎住了,然后着急解释:“没有没有,是望城……” 然后白姝知道他是被迫营业。 哪知道两人正聊得起劲,病房门却被推开了。 宁埕探头进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水果:“表姐,我给你带了点……” 白姝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挂断电话。 屏幕熄灭的那一瞬间,祁言那句“你刚刚是不是笑了?”还没说完。 “你在跟谁打电话呢?”宁埕一边走进来一边狐疑地看她。 “没有。”白姝神色不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在问客服补办电话卡的事。” 宁埕没多想,只是“哦”了一声,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 白姝松了口气,靠在枕头上,脸上还残留着刚才聊天时浮现的笑意。 她不是故意要瞒祁言,只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够乱了。 一个顾言深、一个江砚,哪个都不省心—— 再加一个祁言,她怕不是直接从病床跳进修罗场。 祁言被那头突然挂断,他愣了几秒,才慢慢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可那张俊得过分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靠在医院楼道尽头的窗边,帽檐压得极低,连口罩也没摘,可眼角那抹抑不住的弯意,还是把他整个人衬得轻松而明朗。 这会儿正值电梯高峰期,楼下上来的人多,一拨拨人等不及,干脆转身走楼梯。 刚上到这层,就有人无意间一抬头,猛地顿住了脚步—— “……那是祁言?” “卧槽卧槽卧槽!” 哪怕他藏得够深,可遮不住的五官、过分清俊的轮廓,还有那种属于明星独有的气场,还是让人一眼认出来。 尤其是那一抹笑意在他唇角停留不过几秒,却足以让人心跳失速。 原本那张就足够好看的脸,在那一刻像是被午后阳光晕开了色,整个人显得疏朗又温柔。 一向冷着脸的祁言,这会儿居然露出这么迷人的笑。 “啊啊啊啊啊祁言笑了!” “谁拍视频了?谁录到了?!” 楼梯口的骚动开始蔓延开来,窃窃私语夹着惊叫,像潮水般往他身边涌。 祁言指尖一动,终于意识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到过头。 他叹了口气,抬手压了压帽檐,重新回到了楼层休息室。 望城伸手去拿那台工作用机:“行了,东西也发完了,手机给我,我还得帮你运营。” 祁言抬手一挡,往沙发后一仰,直接把手机扣在自己怀里,语气不疾不徐:“我自己来吧。” 望城一愣,有些惊讶,他眯起眼睛:“真的你自己来?” 祁言没搭理,重新点开微博私信界面,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屏幕,看着白姝那个头像盯了好几秒。 望城看他不回答,也懒得多追着问:“你愿意用就用,但记得营业。” 祁言轻嗯。 祁言倚着沙发背,低头在私信框里缓缓敲下一行字: 【晚上别赖账,我等你。】 发送。 第66章 这祁言看到不得发疯? 祁言好不容易忙完最后一条拍摄,导演一句“收工”刚落下,他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回了休息区。 妆都来不及卸,身上的戏服也没换,连麦克还半挂在领口上,手机早就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你干嘛去?”望城一边翻着通告一边喊,“我这还有话要跟你们讲——” 祁言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地就往外走:“晚点说。” “你还要补夜妆呢!晚上直播你忘了?”望城愣了愣,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你去哪儿啊?” 祁言摆摆手表示自己记得,他一路小跑地躲进后台一间没人的设备间,刚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坐在长凳上,低头打开社交软件。 白姝发来的私信界面,空空的。 没有回复。 但他没放弃。 他按亮视频通话界面,轻轻点了下拨出键。 接通前的几秒,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把压歪的帽檐弄正,接着又下意识往后靠靠,镜头里一张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特别清楚。 眼尾微挑,鼻梁挺直,唇瓣淡薄,脸线清晰,是那种一出现就容易让人脸红心跳的长相。 祁言对着屏幕看了几秒。 他是不喜欢别人老夸自己长得好,可想到什么他嘴角却慢慢翘起。 但要是能让她能夸赞自己,被夸也不是不行。 祁言坐在那间器材间里,灯光昏黄,他随手理了理头发,把头发弄平整了一些。 然后耐着性子等着,屏幕那一端还在连接中。 等了一会后,画面出现—— 然后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视频刚一接通,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白姝的脸,而是她整个人靠在一个男人怀里。 那人他还认识。 江砚。 画面中,白姝像是没注意视频已接通,整个人虚虚地倚在江砚怀里,脸颊贴着那人胸口,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呼吸略微不稳。 而江砚低头看着她,声音很轻很沉:“头很难受吗?” 祁言的指尖狠狠一顿,手机差点没捏变形。 他连呼吸都忘了,眼神死死盯着屏幕,像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手还停留在屏幕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祁言跟着下意识喊了一句:“白姝!” 可视频那端毫无反应。 “白姝!”他加重了语气,声音压得很低,近乎发哑,“你干嘛呢?!” 还是没人理。 祁言眉头猛地蹙起。 他不知道的是,白姝在视频接通时,顺手点了静音。 所以祁言这边快把肺吼破了,另一边都没什么反应,那边气氛安静得像偶像剧封面。 屏幕里,江砚明显察觉她身子轻轻一晃,立刻伸手稳住,顺势就将她轻轻扶进怀里。 白姝还闭着眼,没说话。 江砚低头看着她,指尖贴在她后背上,隔着病号服都能感觉到她瘦了不少。 她靠过来的动作带着点小心,却又自然,那股软意贴近他胸口时,他眼神微动,整个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药膏的气味缠绕在她身上,掺着点微微的体温,江砚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将她轻轻圈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眼神沉静而专注,在她额前停顿了一秒,然后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白姝猛地睁眼,整个人怔住了。 她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靠近、假装虚弱、营造气氛……都在她计划内。 可这个吻,不在啊。 这祁言看到不得发疯? 而视频那端—— 祁言死死盯着屏幕,眼睛几乎在一瞬间炸红。 心跳一下一下砸进耳膜,像被针扎、像火在烧,他喉结狠狠一动,低声咬着牙:“白姝,你在干什么。” 这一刻他是真的要疯了。 祁言跟着知道这女人肯定听不到声音。 他直接拨打电话。 嘟—— 嘟—— 白姝的手机突然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炸开,如同一记炸雷。 她还没反应过来,江砚正低头准备扶稳她,一听铃声响起,眉心也轻轻一跳。 白姝心脏狠狠一缩,条件反射地从他怀里弹起,动作太急,牵扯到腰部的伤口,她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忍痛一把抓起枕头底下的手机。 来电没备注,但是她知道是祁言打过来的。 江砚的手还悬在她腰侧,掌心停在半空中,看着她慌张的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这时白姝脑海里“叮”的一声—— 【任务完成,奖励结算:获得寿命值+5天、系统积分+500。】 【奖励追加触发:临时金手指已自动使用。】 【效果说明:宿主当前身体疼痛感将减轻90%,持续时间三十天。】 系统声音刚落,白姝原本还被骨缝钻心的酸胀折磨得冷汗直冒,此刻忽然就像有人把疼痛的开关狠狠一按—— 整个人轻了。 胸口不再发闷,腰侧那股撕裂感也退去了,连骨头之间那种一动就像刀割的刺痛感都仿佛被风吹散,只剩一点点隐约的痒意。 她下意识坐起身,动作利落得连她自己都一愣。 刚刚还虚弱得喘不过气的她,下一秒就像从死亡线捞回来了命。 活了。 是真的活过来了。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手指灵活地蜷了下,五官不再绷紧,身体每一处都在告诉她:状态在线,甚至比住院前还轻松! 可下一秒—— 她低头一眼瞥见手机屏幕。 视频仍在连线中。 画面里的祁言脸色铁青,眼神冷得像即将吞人的风暴眼,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却比咆哮还要可怕。 白姝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不是给自己打电话了吗? 视频应该挂断了啊。 卧槽视频没挂! 所以刚才那一吻,那一抱,还有她窝在江砚怀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全!都!被!看!了! 她心头狠狠一抖,手指发麻,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这什么修罗级任务收尾方式?! 她刚活过来,又感觉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活埋。 祁言那边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被压得极低。 他目光死死盯着屏幕里的白姝,像是在等她开口、等她解释,或者哪怕心虚一点、躲开也行。 可她没有。 白姝只是张了张嘴,动了动唇角,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却冷静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淡漠。 她低头看了手机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挂断。 视频瞬间中断。 祁言整个人僵住,盯着黑掉的屏幕,眼睛都不敢眨。 他脑子里原本还有一万种情绪翻滚着,愤怒、委屈、不甘、期待解释…… 结果,等来的却是干脆利落的一键挂断。 他愣了两秒,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整个人冷得像要爆炸。 “靠。”他牙低声骂了一句,手指狠狠一扣,手机屏幕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女人,不光不心虚,还挂了他视频! 祁言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手里的手机还亮着挂断后的页面,他盯着那一行“通话结束”,指节紧绷得泛白。 这女人在玩他。 明明刚刚还说晚上视频,结果下一秒就窝在别人怀里,亲都亲上了。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能听到点解释,哪怕是一句敷衍都好。 结果呢? 不仅没有,还挂视频! 祁言只觉得一股火闷在胸口,烧得他眼睛都发红。 他双手在刚弄好的头发上胡乱地来回搓,原本造型师精心打理的发型几秒钟就变成炸毛。 他烦躁得起身走了两步,又抬腿对着休息室的墙“砰砰”踹了几脚,震得整面墙都在轻颤。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望城探头进来:“你怎么还不……” 一句话没说完,他看见祁言整个人像只被惹毛的大狗,炸毛、翻眼、喘气。 浑身上下都是“我现在能拆了你”的气场。 望城跟着默默把门带上了。 不懂祁言好端端的这么生气。 主要还是祁言竟然还有这种情绪起伏这么大的时候,平时能让他表情稍微生动一下都很难。 …… 白姝靠回床头,整个人像是刚被重启过一样,疼痛感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她甚至试着动了动肩膀和腰部,原本牵动就酸疼欲死的部位现在只剩下一点点隐隐的胀感,就像换了副新身体。 这金手指,太他妈神了。 江砚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轻蹙,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让医生来看看吧?”他靠近了些,弯腰凑到她面前。 白姝摇了摇头,接着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我不难受了,嗯……可能是刚才趴你怀里那会儿,吸到了什么治愈磁场吧。”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语气还挺真诚,像是她真信了似的。 江砚盯着她看了两秒,原本绷着的情绪终于缓了下来,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真的?”他低声问,嗓音压得极轻。 他眼底的笑意缓缓晕开,像一圈圈水波荡漾,温柔得仿佛能把人裹进去。 白姝正准备继续把人忽悠了,江砚忽然欺身靠近。 他动作不大,带着温柔的压迫感。 他双手抬起,捧住她的脸颊。 白姝一愣,刚要往后缩,后脑就抵上了柔软的枕头,被他圈在掌心之间,退无可退。 江砚的拇指落在她脸侧,缓缓摩挲了两下,声音低沉:“你脸开始发热了。” 他目光专注,像是在认真诊断:“也不白了,反而这红润的,看起来状态很好。” 白姝呼吸一紧。 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睫毛下眼尾那一抹柔和的弧度,皮肤白得干净,唇色淡得刚好,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极度克制的俊美。 她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不然怎么动不动就靠这么近? 就跟打定主意要拿脸杀人似的,毫无防备地就贴上来,还一副“我只是关心你”的模样。 白姝喉咙发干,呼吸也不自觉轻了两分。 她觉得自己再不推开他,下一秒就不是脸红这么简单了。 白姝强装镇定地想把头别开。 第67章 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那日之后,白姝凭借着系统屏蔽痛觉的金手指,在医院里的恢复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普通的病人,经历如此严重的车祸,即便醒来,也要长时间忍受剧痛、药物副作用以及创伤后应激带来的心理阴影和复健痛苦。 但白姝完全没有这些烦恼。 她感觉不到疼痛。 输液针头扎入血管? 没感觉。 伤口换药时纱布撕扯? 没感觉。 医生按压检查骨折愈合情况? 还是没感觉。 甚至当复健师开始为她进行强度逐渐加大的关节活动度和肌肉力量训练时,本该伴随的酸胀、撕裂般的痛苦,对她而言也如同隔靴搔痒,只是肢体在机械地运动。 因为没有痛觉干扰,她异常冷静甚至堪称“英勇”地配合着所有治疗。 让抬腿就抬腿,让用力就用力,复健进度一日千里,把复健师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痛”、意志力“惊人”的病人。 心理医生来看过几次,试图疏导可能存在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却发现她情绪稳定,思路清晰,对车祸过程的回忆虽然完整却异常平静。 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恐惧,焦虑或者回避的迹象,仿佛那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场意外。 心理医生最终在病历上写下了“心理韧性极强,恢复良好”的评语。 她也感觉不到药物的副作用,不会因为抗生素而肠胃不适,不会因为某些药物而头晕嗜睡。 胃口还好得惊人,营养跟得上,身体机能自然恢复得飞快。 昏迷一个月,住院复健一个多月,加起来两个多月的时间,当她再次进行全身检查时,连主治医师都拿着最新的CT和MRI片子连连称奇。 “奇迹!真是医学上的奇迹!”宁埕拿着片子站在惊叹,“骨折愈合程度远超预期,内脏功能指标基本恢复正常,神经反射毫无异常……这恢复速度,我从医几十年都没见过几例!” 白姝坐在病床上,气色红润,眼神清亮,甚至比出事前看起来还要健康有活力几分。 她看着这个表弟浮夸演技,抬脚就想踹人。 宁埕赶紧往旁边一闪,一边收起片子一边笑:“我这不是替你骄傲吗,表姐,瞧瞧那几个医生,都快把你当案例了。” 所以这就是白姝想尽快出院的原因之一。 再不走,她迟早要被这群医生按着当科研标本研究了。 什么“骨骼奇迹案例”“精神韧性模范”“疑似天生痛觉迟钝患者”…… 他们一个个研究热情高涨。 她现在勉强还能靠“我很能忍”“我不怕痛”这套说辞应付过去。 可现在宁家对她的新人设又增加了。 以前是会做饭,现在是忍痛女强者。 白姝怕再住下去,她又要出现什么人设。 ……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车窗外的街道在眼前缓缓后退。 白姝坐在后座。 她原以为,今天江砚会来接她。 可没想到,宁埕上午进病房时甩出一句话:“江砚前天就飞了,去戈壁滩了。” “他接了个国家项目,要进隔离区,搞科研。他每次都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几个月,手机信号都断得干干净净那种。” “本来半个月前就该走了,结果你住院,他就一直拖着。” “你打算出院了,他才赶着走。” 白姝想到江砚是去做国家级科研项目,这类任务向来严格。 她就原谅这家伙了。 突然,宁埕坐在副驾上“啧”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调侃。 “这小子……还真红了啊。” 白姝正出神,闻言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车子正好在等红灯,窗外是一座巨大的商业广场。 三层楼高的LED屏幕此刻亮得耀眼,正在播放一支最新上线的代言广告。 画面中,祁言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指尖轻巧地捻着一支正红色口红。 他侧身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灯火在他身后铺陈成绚烂夜景。 下一秒,他回眸,唇角微扬,眼尾压着一抹勾人的笑意。 那目光直勾勾透过屏幕投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朝你走来。 广告画面定格在他拿起口红靠近镜头的瞬间,然后就是一段话:“祁言限定色,撩你一击必中。” 大屏幕上的广告语在城市的嘈杂中格外醒目,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人撩得有多明目张胆。 白姝看着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在屏幕上深情款款地递出口红,脸颊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不是心动,是……看到熟人的尴尬感。 偏偏还有不少年轻女生围在广场下方,各种举着手机拍照、录视频、激动地讨论。 每当那句“祁言限定色,撩你一击必中”出现,全场一阵小小的骚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姝看得牙根痒痒,正想侧头躲开,车上忽然有人探过脑袋。 “哎,这个男生你们认识?” 是宁舅妈。 她刚好也注意到外头的广告,凑近了些,目光停在那张屏幕上的俊脸上,眼里一亮,“长得比小埕还好看点,最近很火吧?” 白姝头皮一紧,眼角余光瞥见宁埕还坐在前座悠哉滑手机,立马瞪了他一眼。 宁埕对视到她的眼神,懂了。 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算认识吧,只是以前在某些场合见过几次。而且老妈,我长得比他帅多了!” 宁舅妈嫌弃了儿子一眼,“我是想着你们要是熟,以后咱们家拍广告可以搭个桥问问。” “你一个老总,还关心广告演员的事情?” 宁舅妈脸色微沉。 白姝都能想象,要不是宁埕坐在副驾驶挡着,她这位舅妈八成已经顺手给他一巴掌了。 现在的舅妈,跟她初见时那个穿高跟、一身干练气场三米八的“商业女强人”简直天差地别。 看来带孩子是真的会让人暴躁,不管这个孩子多大岁数。 …… 白姝刚回到家,就被一群亲戚团团围住。 他们全都堆在客厅,七嘴八舌地问她还有没有不舒服。 一时间,连鞋都还没换好,整个人就快被热情淹没了。 白姝看着他们一个个围着自己打转,嘴上虽然在说“我没事”、“真的恢复了”、“你们别担心”,但心里却有种久违的暖意悄悄浮上来。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有人惦记的感觉。 真心实意的关心,虽然唠叨,但都让人心软。 等人群慢慢散开,她第一时间不是去房间休息,而是跟着宁埕径直出门。 家人问她去哪,她只回了一句:“外婆,舅妈,我跟表弟还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她要跟着宁埕去找白悦。 出院第一天不把这个傻逼解决了,她晚上睡觉都会焦虑。 还有第二个,祁言。 从上次视频那晚失败之后,这家伙就安静了。 视频不提,电话也不打,但每天发过来的私信和短信倒是不少。 都是些关心的话: 【今天复健累吗?】 【记得按时吃饭。】 【天变凉了,睡前别忘记盖好被子。】 【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一路顺风。】 每一条都不长,但都很贴心。 像是没跟她生气,又像在等她先低头。 白姝坐在车里,盯着他最后一条信息良久。 哪怕吵一架,也比这样吊着来得强啊。 …… 宁埕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她的脸色。 他说:“表姐,白悦现在在酒吧工作,刚开始靠着以前那点人脉,在那儿混得还凑合。但我看不惯她那副得意样子,就找了几个人过去活动了一下……” 说到这里,宁埕趁着红灯侧头看向副驾驶,“表姐,你想怎么收拾她?” 白姝眼神平静,嗓音低淡得几乎没什么起伏:“杀了。” 宁埕:“???” 他差点一脚把刹车踩到底,瞪大眼睛看她,声音拔高:“表姐!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冷静点!” 跟着咽了口唾沫,严肃地补了一句:“虽然我是学法律的,但我可没学怎么帮人毁尸灭迹!” 白姝撇了他一眼:“那留你何用。” 宁埕:“……” 她朝前方的绿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开车,随后慢悠悠地开口:“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她侧过脸,眼神落在窗外逐渐掠过的街景上,唇角勾起一抹凉意。 “我只会让她,尝一尝我尝过的苦。” 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带着一种让人后背发冷的认真。 宁埕松口气,又咧嘴一笑:“不过表姐你放心,现在白悦在那圈子里也算是过街的老鼠了,混不出什么浪花。” …… 摄影棚内,灯光打得明亮而柔和。 祁言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站在纯白背景前,神色冷静,正对着镜头缓缓转身,单手抬起,做出标准pose。 摄影师刚对好角度,准备按下快门的那一刻—— 祁言忽然笑了。 那不是惯常营业时的职业笑容,也不是广告里精心排练过的标准弧度。 那笑意悄无声息地爬上他唇角,像是无意间泄露出来的情绪。 他本来就长得过分精致,五官冷峻,眉眼锋利,平日一板一眼,生人勿近,笑容更是罕见得像月蚀。 可此刻,他看上去像是一座雪山忽然被光照破了表面冰层。 不是多么灿烂的笑,却有种悄然融化的温柔感,从眉眼间缓缓漫出来。 就像他突然看见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东西,藏得住话,却藏不住心情。 摄影师一愣,按快门的手一顿,激动得差点站起来:“欸——刚才那个表情,太绝了!祁老师,再来一次!” 但祁言没再看镜头,他转过头,目光穿过布景灯影,落向摄影棚外的玻璃门。 白姝站在门口,她还没进去,目光就落在了那道聚光灯下的身影上。 祁言站在布景中央,光影勾勒出冷冽的轮廓,帅气得近乎不真实。 白姝心里默默感慨:啧,是真帅。 她打量还没收回去,目光就撞进了他深沉又带点明亮的眼神里。 下一秒,祁言嘴角那点尚未散尽的笑意仿佛被她捕捉到了一样。 宁埕站在她旁边,左顾右盼地打量了一圈摄影棚的布景和工作人员,一眼扫到灯光下的祁言。 他撇了撇嘴,低声啧了一句:“换了一身衣服,还真是人模狗样。” 白姝:“……” 望城看见白姝踏进摄影棚,第一时间就从角落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贯的绅士笑意。 “听祁言说白小姐之前住院了,我本来想去看望一下的。”他说着,语气温和,“但最近项目太密集了,实在没抽出空,抱歉啊。” 白姝回头看他,眼角还带着点先前的余韵,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恢复好了。” 两人一来一往,语气轻松,气氛倒是说不出的融洽。 而不远处,原本站在布景中央的祁言,眼神从他们那边扫过来,本来强忍着没动,装作在低头整理袖口。 可就在看到白姝冲着望城那一抹不加掩饰的笑之后—— 他终于忍不住,脸色微微一沉,脚步一转,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68章 你能不能对我再好点? 白姝嘴角抽了抽。 他这一声接一声的低语,像是带着钩子的羽毛,一下下拨得她心里发痒。 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嘴,就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摄影助理,对方正拿着反光板,正在偷偷瞄过来。 还有一个拿稳机位的灯光师,也是八卦的眼神。 白姝:“……” 宁埕也想呵斥人。 白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手臂往外走。 祁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胳膊,他没说话,倒是很乖巧的被她拉着走出去。 望城站在一旁,立刻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很专业地挡住两人背影,顺带顺手给摄像师打了个手势。 “大家休息十分钟。” 祁言现在可是正处上升期,流量正热,情感问题要是出了纰漏,分分钟上热搜。 倒是还没火,就得被狗仔闹的没形象了。 白姝拉着宁埕快步离开人多的区域,一路穿过摄影棚的设备堆和后台通道,直到彻底避开了视线,才终于停下脚步。 她回头看向身后紧跟着的祁言。 他静静站在那里,没说话,也没靠太近,只是眼神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像是怕她又忽然跑了。 白姝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帅脸。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但这一次—— 他现在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公众人物,站在聚光灯下,身上自带光芒。 精致的五官,眉骨立体,眼尾锋利,连唇形都带着天生的戏感。 再加上专业化妆师的巧手,整张脸被打磨得更加出挑张扬,哪怕站在镜头下都无懈可击。 比起从前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穿着休闲衣服的男生—— 现在的祁言,就像一把彻底出鞘的刀。 锋芒毕露,目光灼灼,周身气场逼人。 而偏偏他此刻,一双眼睛就那么温柔又带着执拗地望着她,眼角还残着刚才未散的委屈与火气。 白姝强行从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上挪开视线,像是怕自己多看一秒,就会被美色洗脑。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冷静,板着脸开口: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做事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别动不动就情绪上头。你也就脸长得好看点,态度还这么傲,哪来的资本?” 这话可不轻,像是故意朝他心口捅了一刀。 祁言微微挑眉,没急着反驳,反而慢慢靠近一步,语气温吞:“所以我长得好看,你为什么还要找其他男人?” 白姝一噎:“我——”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一整段义正词严、批评教育,结果这家伙油盐不进的不说,还直接把逻辑跳脱到了感情争风吃醋线上,压根没在听重点! 她气得脑仁疼,情绪一点点往上涌,眼睛瞪圆了:“你……” 祁言还在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她,甚至微微低头,靠得更近了些,嘴角像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活脱脱一副随便骂的架势。 白姝彻底气急败坏了。 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朝他脑门结结实实地来了一巴掌。 “你是耳聋吗?!”她咬牙,眼睛都快瞪直了,“我说了那么多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公众形象,分寸,态度都不懂?” “你要再这么不当回事,迟早被狗仔咬得体无完肤!” 祁言被她那一下拍得脑袋轻晃,头发都乱了点,可他不怒反笑,甚至还抬手按了按刚被打的位置,语气可怜兮兮:“……说话就说话,怎么就打人了?” “下次打轻点,你也说我是公众人物,也要面子。” 白姝:“……”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跟他废话。 转身想走,结果祁言一把抓住她手腕,动作不重,却不容挣脱,语气突然低下来: “……我都在听。” 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甚至带着点受伤的语气:“你说什么,我都听见了。” “所以我才难受。”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刚才一通数落,像是在对牛弹琴。 祁言这人,平时看着情绪稳得跟山一样,实际上骨子里倔得很。 可就在她刚要发作,挣脱他的手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他这句话。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线,悄无声息地勒进她的心口。 白姝动作顿住,连眼神都静了几分。 她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怕不看他此刻低垂着的睫毛和近乎克制的眼神,她也明白那股熟悉的情绪—— 不安、心虚、渴望靠近。 她在医院那几天,躺着没事干,也不是没仔细想过这段关系。 祁言是她所有“目标”里身份地位最低的那个,没有江砚的学术光环,没有霍翎的地位,更别谈顾言深这个男主。 他只是一个很底层的人,能到现在这个位置也全靠自己。 所以他只能靠小心翼翼维系着的泡沫。 就算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拉扯,他也不会质问她。 质问了,就是把这件事抬到台面上来。 祁言目前还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两人的关系就不能戳破,他不能强行要。 白姝胸口翻涌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慢慢退了下去。 连原本绷紧的指尖,都不知不觉松软了几分。 她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几分委屈的小模样的男人,叹了口气,语气依旧不太好,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 “你能不能别老把目光死盯在眼前那点儿小情绪上?” “我对你要求又不高,不求你现在就拿个影帝——但你好歹争口气,拿个最佳男配总行吧?” “先好好赚钱,先把名气稳住,别动不动就演情绪。你要是真想让我看到你,能不能先让我看见你在往上爬?” 祁言听着白姝的这番话,原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点情绪,突然被一股热流冲了上来,涌得胸口发烫,连眼眶都有些泛酸。 他低着头,眼睫微颤,不敢立刻抬眼看她,像是怕一抬头,就把自己攒了太久的那点脆弱暴露出来。 他以前的日子,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撑下去、怎么照顾弟弟、怎么还债。连好好喘口气都变成奢侈。 后来遇到白姝,被她花钱,发现她也不是为了玩弄自己。 他不进娱乐圈,也是想着只要不还清欠她的,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赖在她身边,不用走,也不用走远。 那时候的心思,很卑微,也很天真。 可后来,他终究还是进了这个圈子。 然后,他就发现,她的身边,忽然多了很多男人。 个个都长得好看,谈吐从容,家世背景一个比一个强。 他们和她说话时神态自若,眉眼里没有任何负担。 门当户对,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也不显得突兀。 而他呢? 他只有一张脸。 一个模糊的前途。一个连站稳脚跟都困难的位置。 他怕自己离开她太久,她身边就不再容得下他。 所以他没专心,不敢专心。 他怕万一自己拼命了,却晚了一步,那这个人,就真的被抢走了。 现在白姝站在他面前,让他支棱起来。 祁言眼睫轻颤,片刻后抬起头,声音压得很低:“我要是起来了,那你能对我更好点吗?” 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低到了尘埃里。 她心里莫名一酸,又觉得气闷。 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怎么就是对这种软得像一团棉花的祁言没辙。 但看他终于开始认真,也知道在意起来了,白姝终究还是没忍心灭了他的火。 她没说什么狠话,也没再敷衍。 只是轻轻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声音不高,却清晰温软: “我希望你能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被人群簇拥,被万众瞩目,享受那份人声鼎沸。” 这样就不用这么自卑了。 下一秒,祁言猛地伸手,一把将白姝紧紧地抱进怀里。 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白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还下意识抬手推了推:“喂,你干嘛……会被人看到……你……”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的颈侧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息。 紧接着…… 是轻轻的颤抖。 然后,白姝感受到了一丝湿意,落在了她的锁骨与颈弯之间。 白姝一愣。 祁言开始哽咽了。 不是那种嚎啕或压抑不住的崩溃,而是眼泪悄无声息地流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却怎么都止不住的那种。 白姝愣了好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哭什么啊?” 祁言没说话,只把她抱得更紧,像是怕她听见自己快崩溃的语调,又像是在竭尽全力克制着那一点点,难以启齿的委屈。 白姝被他死死地抱着,几乎连呼吸都跟着浅了几分。 她眨了眨眼。 自己刚才那句话,真的有这么感人吗? 她就是随口一说,带着点鼓励,也带着点不愿他一直把自卑包成壳的好意,语气都算不上多温柔。 可祁言反应像一瞬间被点燃,又一瞬间崩塌。 让白姝一下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面对江砚那种斯文藏情,她能怼回去。 面对顾言深那种试探,她能冷脸。 可面对祁言这样的软着来、眼泪都掉了还不吭声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刚想开口缓解气氛,祁言却突然哑声开口: “……我会做到你说的。” “我肯定会做到。” “我会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让你看我的时候,能正大光明地看到我!” 声音低低的,像是压在喉咙深处的誓言。 白姝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也这么感性。 半晌,她终于轻轻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比刚才温软了不少: “……嗯,我相信你。” “你肯定会的。” 这句话一出口,祁言的手臂又收紧了半分。 …… 回到摄影棚的时候,气氛已经恢复了安静。 聚光灯重新亮起,工作人员调整灯位和布景,准备进入下一组拍摄。 祁言重新穿上了西装外套,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干脆,只是他眼尾的红意还未完全褪去—— 虽说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但那双原本冷淡淡的眼,如今却多了几分温度,像被水洗过,带着沉淀下来的情绪。 他走向望城身边,没说话,望城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只默默地递了瓶冰水过去。 白姝则回到了摄影棚另一侧,落座在宁埕旁边。 宁埕嫌弃地啧了一声。 第69章 这才是她想要的机会 那一排搜索记录弹得飞快,望城扫了一眼,本想直接划走,可眼神一撇,却顿住了。 搜索栏上,一个个关键词就像被刻意留下的痕迹,密密麻麻地陈列出来—— 【如何做一个不招人烦的备胎】 【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备胎】 【怎么让心上人重新注意到自己】 【她有更好的选择了怎么办】 【想她但又不敢打扰怎么办】 …… 望城:“……” 他盯着那一连串搜索,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转为无语,最后扶额。 这哪是什么“正在上升期”的流量小生搜索记录啊,分明是深夜emo文学合集。 而且还是“卑微感情线男配视角”的经典案例。 他忍不住又检查了一眼账号,再仔细确认自己是不是点错了号。 但屏幕最上方,微博头像赫然是祁言本人,认证那一栏亮着清晰的黄V。 没错,是他本人搜索的。 望城沉默地把手机扣在手里,抬头看向摄影灯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祁言正站在布景中央,在镜头里,他就像个天生属于聚光灯下的人物,每一帧都像是定格下来的封面剧照,张扬肆意的很。 可这搜索记录里尽是一些做备胎的记录。 望城揉了揉眉心,虽然他不乐意这小子有喜欢人,不想让他谈恋爱。 可这也太…… 卑微了点。 望城心里默默替祁言点了根蜡。 看来那位白小姐,是没怎么真把他放在心上。 感情这条路走不通,对祁言本人来说也许是失落,但对望城来说有些庆幸。 祁言现在好歹处在上升期,资源跟着铺开,片子压着等上映,代言一个接一个,路子算是稳住了。 在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一场掺着感情的失控。 还好他没让祁言走爱豆路线。 演员起码还能沉在角色里,哪怕情场失意,也能转头冲业绩上发力。 …… 白姝这边正坐在餐厅里,慢悠悠地吃着面前那盘精致的牛排。 宁埕坐在对面,他放下手机,嘴角挂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她今天上班,我已经让我兄弟安排好了,就算表姐把她打得半死,也不会有事。” “哪有那么麻烦。” 她一向不喜欢做麻烦的事情,打算见到人直接开揍。 宁埕点点头。 两人正边吃边聊,气氛不紧不慢。 可忽然间,餐厅门口走进来一群人,约莫五六个,脚步带着压迫感,眼神一一在人群中扫过。 当视线落到白姝身上时,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眼,直接走过来,语气不善:“你叫白姝是吧?” 白姝正慢悠悠切着牛排,连头都没抬,淡淡开口:“你们找错人了,我叫宁姝。” 几人明显愣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眉头一并皱起,神情开始犹豫。 “怎么回事?长得这么像。” “难道真认错人了?” 其中一人掏出手机,低声嘀咕两句后,退到一边拨通了电话,似乎在联系什么人确认。 气氛瞬间紧绷着,像是一根随时可能绷断的弦。 宁埕眼皮微抬,眼神冷冷一扫,那股压迫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指尖在餐巾下方飞快点完最后一个字,信息发出去后,他就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扣在手里。 这时,餐厅的经理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维持着职业性的笑容。 她走到那几人面前,压低声音劝道:“几位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用餐区,请不要打扰客人用餐。如果有找人,请移步到前台确认。”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目光在白姝脸上来回打量,可因为身份并未确认,又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还是被服务员催促着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餐桌旁的紧张气息才算缓和下来。 白姝放下刀叉,抽了张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随即起身:“走吧。” 宁埕一愣,下意识跟着起身,嘴里却忍不住冒出一句:“啊?刚刚那几个人真的是找表姐你的?” 白姝神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道:“我也不确定。” 顿了顿,她抬眼看向餐厅外,目光沉静冷厉:“不过,不管是不是,先离开再说。” 宁埕立刻跟上了她的脚步。 …… 白姝和宁埕刚走出餐厅,脚步看似悠闲,实则不留痕迹地快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那群刚被服务员“请”走的男人在楼下重新聚拢,低声交谈几句后,脸色瞬间沉下来。 其中一人狠狠骂了句粗话:“就是她!” 几人立刻折返,可再回到三楼时,原本的桌位早已空荡,白姝的人影早已消失。 而另一边,白姝和宁埕已经坐上车,车门合上,城市的喧嚣隔绝在外。 白姝靠在后座,拿出身份证去补办了之前丢掉的电话卡。 卡一插入手机,屏幕立刻被几十条未读短信刷爆。 她点开一看,字字句句全是恶意和辱骂。 【臭婊子,替你爸还钱!】 【白家说了,他有个有钱的女儿,你要不掏钱,就等着被弄死吧。】 【三天之内,不见钱,就去你家门口拉横幅!】 白姝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宁埕见她神色,探身过来:“怎么了?” 白姝将屏幕递过去,声音冷淡:“还能怎么回事?白家欠了一屁股债,那老东西开口闭口说自己还有个有钱的女儿。” “于是,就把我拱出来当挡箭牌了。”她嗤笑一声,冷意藏不住地透出来:“真是‘亲情至上’。” 宁埕看完,脸色当即一沉:“狗东西,他疯了吧?这是明摆着要把你往火坑里推!表姐,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去警局吗?这群人明显是社会的烂账债主,不好惹。” 白姝微微一笑:“白家又不是只有我这个女儿。” 宁埕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亮起来。 “走吧,去酒吧。” …… 酒吧的灯光昏暗暧昧,门口人声鼎沸。 宁埕一出现,立刻就有人迎上来,点头哈腰地笑着:“宁少。” “嗯。”宁埕淡淡应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随即带着白姝径直往里走。 一路上,不时有人跟宁埕打招呼。 “宁少,来玩啊?” “好久没见了,一起喝一杯?” 宁埕笑都懒得笑,只是抬抬下巴算是应付。 白姝一路走得安静,懒得去看那些人,目光始终淡漠。 可她的存在,却比任何人都更引人注意。 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说过白家的烂账传闻。 白家如今一片狼藉,可眼前这位白家大小姐,偏偏还能踩着高跟鞋,穿着光鲜亮丽,跟宁家少爷并肩走进来。 有人暗暗挑眉。 那可真是讽刺。 白家风雨飘摇,债务缠身,可白姝偏偏换了个身份,稳稳当当地站进了宁家人的庇护里。 这份鲜明的反差,让他们想到了白悦, 跟着有不少人看着都忍不住带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情。 低声议论声在空气里若有若无地流动。 “啧,换了身份就是不一样……” “谁让人家妈妈是宁家大小姐,以前真的是眼戳啊。” 白姝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 …… 更衣间的灯光有些昏黄,墙角堆着一排高跟鞋和各色制服。 白悦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新换上的衣服。 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根,胸前的吊带料子薄得近乎透明,肩头线条一览无余。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深了深。 前二十年,她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娇养长大,从来没受过半点苦。 那时她有的是精致的首饰、量身定做的礼服,每天出入的都是上流场合。 如今日子虽然落了下来,可她底子还在。 白皙的皮肤保养得细腻无瑕,五官也是天生的好相貌,跟普通人站在一起,依旧是艳丽出挑的一张脸。 凭着这份资本,她即便没了昔日的大小姐身份,也照样能吸引那些手头宽裕的阔少,过得比大多数普通人要滋润。 白悦甩了甩头发,正对着镜子比划着笑容的弧度。 在场子里混久了,她早就知道男人好骗,尤其是那些手里有钱的。 只要笑得够软,声音够甜,往往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就有人愿意为她掏钱。 这时,一个同事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白悦,你那位大姐来了。” 白悦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心底骤然冒出一个名字——白姝。 眼里闪过狠毒和厌恶。 要不是那个女人,她现在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原本该继续过着高高在上的日子,怎么会在这陪人喝酒,陪人笑? 凑在耳边的那人没发现她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说:“听说你大姐现在可是宁家大小姐呢。你要是懂点事,赶紧上去讨好几句,抱条大粗腿,不比现在强?” 宁家大小姐? 呵,这贱人靠什么上位都不知道呢。 可这人说得对。 白悦心思转得飞快。 又不是她开车撞的白姝。 就算是出了点事,自己去她面前道歉,撒个娇,哭两声,说几句软话…… 那女人总不会真能眼睁睁看着她彻底烂下去吧? 随便施舍一点钱,也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强—— 至少不用在这里卖笑、卖身去讨生活。 白悦眼神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手指却轻轻抚过自己柔嫩的脸颊。 她有底气。 她一直都有。 …… 包厢里灯光暧昧,氛围正好。 白姝倚在沙发上,神色淡淡。 她也是没想到白悦这女人竟然会找到她面前来。 此时白悦换了副面孔,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盈盈地掉下来,当着在场人的面就开始装可怜:“姐姐,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她语无伦次地一顿胡话,最后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白姝面前,死死拉住她的裙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像是拼尽了所有力气去博取同情。 宁埕脸色“唰”地沉下来,猛地站起身,拳头都已经攥紧,恨不得一脚把人踹出去:“你——!” 白姝抬手,轻轻一拦,示意他别动。 第70章 白姝的反差 那几个男人走得不急不缓,脚步带着压迫感,眼神阴冷。 他们来头不小,气势一摆出来,就让门口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纷纷避开。 不消片刻,整个门口便空荡下来。 白悦心里一阵慌乱,却还死死把白姝往前推,声嘶力竭地喊:“就是她!她现在可是宁家的大小姐,宁家你们知道是哪个家吧?那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能还得起!” 为首的李哥一听到“宁家”二字,眼神骤然一亮,心口都跟着发热。 宁家啊! 能咬住这样的大鱼,他不止能把债收回来,还能顺势捞一笔。 就在他暗暗激动时,宁埕上前一步,抬了抬手。 门口等候的几名保镖齐齐现身,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西装映着灯光冷硬森然,悄无声息地立在他们背后,瞬间把气势压了下去。 空气里的僵硬感陡然反转。 白姝却从容地往前走了半步,她抬眼看向领头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是宁家人,不是白家人。你们被她当猴耍了,都还没发现?” 李哥的笑容慢慢咧开,眼底却透着一股子阴鸷。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早就跟白家撕裂,彻底划清了界限。 可他们这些干催收的,哪管得了这些? “哎呀,小姐,”李哥摇摇头,皮笑肉不笑,声音带着油腻的狡诈,“你说得有道理,我也知道你们白家现在是一锅烂账。” 他往前走了半步,眼神紧紧锁住白姝,笑意更盛:“你现在是不是宁家人我不管,但白城是你亲爹吧?他是亲爹,那你这个当女儿的,就得帮他把账还了。” 李哥伸出手,故作无奈地摊开:“我们也就是收账的,替人要钱吃饭,你要是真不还,那才是为难我了。” 白姝眸光一闪,心底冷笑。 她就等着李哥说出这句话。 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门口熙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目光上,白姝忽然轻轻抬手,对李哥那一伙人招了招。 “行吧,这里人多,”她语气平淡,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换个地方,我跟这位大哥好好聊聊。” 宁埕眉头一皱,立即开口:“不行!表姐,你——” 他话还没说完,李哥已经抢先一步,笑眯眯抬手拦在宁埕身前。 “宁少。”李哥皮笑肉不笑,眼神却带着一丝森冷,“你大姐都开口了,让你别跟着,你还是别多说话了。” 他手指一晃,几个男人瞬间站位,硬生生将宁埕和几名保镖挡在一侧。 宁埕想说什么,就看到表姐对自己使眼色,他也就没跟着过去。 …… 白姝被推上车,车门“砰”地合上,外头的喧闹顿时隔绝。 车厢里有些闷,带着烟草和皮革的味道。 她眼里没有半点慌乱。 白悦却紧张得不行,被硬生生塞在一旁,双手死死揪着裙角,指尖几乎掐进肉里。 可当余光扫到白姝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时,她心里微微一松。 有她在,至少…… 自己不算是唯一的目标。 一想到这里,白悦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心里甚至闪过一抹阴毒的快感。 她曾经尝过那些苦。被威胁、被逼债、被逼到低声下气求饶。 如今,终于轮到白姝了。 想到这女人也要尝一尝自己吃过的那些屈辱,白悦心底的怨恨竟慢慢化成一种近乎兴奋的激动。 她现在已经等不及要看到,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也被碾压在尘埃里的样子。 …… 车子一路驶出繁华的市区,拐过几条荒凉的路,终于停在一处僻静的仓库外。 铁皮门生锈,风吹得“嘎吱”作响,四周杂草疯长,空气里混着潮湿与铁锈味,怎么看都透着股阴森。 李哥下车时,故意一脚踢开碎石,声音在空地上砰然炸开,带着刻意的恐吓意味:“下车。” 白悦缩了缩肩,却还是急忙推开车门,下一秒就扑进了李哥怀里。 “李哥……”她娇声细语,双手攀着他胳膊,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又糯又软:“你不要凶人家嘛,以前还说喜欢我……” 她最擅长的就是用这一套,眼神可怜巴巴,身子还不忘往男人怀里贴。 李哥一笑,伸手在她腰间一拍,声音里带了几分轻佻:“那不是你后面躲着我吗?” 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很快就闹成了一片,调笑声不绝。 白悦笑里带泪,眼神却悄悄瞥向白姝。 可回头一看,白姝却只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她没哭,也没求饶,眼底冷意清晰,目光甚至还淡淡打量着四周。 仓库门口堆满废旧杂物,地面坑洼,远处黑漆漆一片,连路灯都没有。 白姝微微侧头,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啊。” 笑声在这一瞬间硬生生地停了几分。 …… - 会议室内,正在汇报的高管声音戛然而止。 霍翎盯着手机屏幕,眸色陡然一沉。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霍翎在会议中途离场,更没见过他表情这样阴沉。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里,竟有人下意识跟着站了起来,神情紧张。 霍翎抬手一摆,冷声吐出两个字:“你们继续。” 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开。 气氛像被刀刃切开,谁都不敢多问。 …… 车门合上的瞬间,霍翎已经恢复了那份冷戾的平静。 手机还在掌心震动,他眸色深沉,手指紧紧收拢。 副驾驶上的男秘书正好收到最新定位,连忙开口:“宁小姐被带走了。最后的IP定位在郊区。” 空气瞬间冷得像凝固了一样。 霍翎指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落在车窗,眸色阴鸷,声音却压得极低:“查清楚,所有人都给我盯死那片区域。” 他的语气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压出来的冰。 - 另一边,消息传出去不到半小时,一群混混就被惊动了。 小弟们聚在一起,神色慌张,七嘴八舌:“老大,完了完了,听说绑的是白家的人!” 领头的大哥脸色当场变绿,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骂:“哪个王八蛋动了白家的人?嫌命长是不是?!” 小弟们纷纷摇头,举手发誓:“不是我们啊!真不是我们啊!” “我们现在没敢碰白家的边!” 空气里一股压抑的恐慌蔓延开来。 …… 霍翎抵达时,气氛更加诡异。 仓库外,原本那群人已经等在路边,见到车队呼啸而至,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后退。 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额头全是冷汗,连忙快步跑过来,脸上堆笑,点头哈腰,语速都带着颤音:“霍总,误会!真的是误会!绑架白小姐的,不是我们的人,不是我手下干的!” 话音刚落,霍翎抬腿就是一脚。 男人整个人被踹得踉跄摔坐在地上,疼得直抽气,却硬是一声不敢吭。 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霍翎居高临下,眸色冷得吓人,吐出的话字字如寒冰:“她姓宁。” 中年男人连忙磕头,嘴唇哆嗦着改口:“是……是宁小姐!宁小姐!” 空气瞬间压得死沉,没人敢直视霍翎的脸。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今天若是宁小姐有个好歹,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仓库内气氛压抑,铁皮屋顶滴答作响,空气里弥漫着霉味。 白姝之所以敢过来,心里早有底。 她临出门前就用积分兑换了一个金手指——【战神无敌】。 效果只有四个字:打架无敌。 一旦附身状态开启,她在场就是绝对压制。 李哥盯了她许久,终于按捺不住,恶声恶气地挥手:“妈的,给我——” 话还没骂完,白姝已经动了。 她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抬手一扭,李哥整个人被摔翻在地,重重砸在水泥地上,闷声惨叫。 一旁的小弟们愣了一瞬,随即怒吼着一拥而上。 可还没靠近,白姝的身影已经闪进人堆。 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几秒钟的功夫,偌大的仓库里只剩下倒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人影。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过了会儿。 白姝把椅子拖过来,优雅地坐下。 李哥带着一帮人跪成一排,额头上全是冷汗,气势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白悦吓得脸色煞白,趁乱想往外跑,却被白姝随手一指,立刻有两个小弟心领神会,上去把她拎了回来,死死压在地上。 白姝目光落在她身上,神情满是嫌恶,语气缓慢:“说实话,我很嫌弃她。” 她说着偏过头,视线在李哥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唇角挑起冷笑。 “不过,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该怎么收拾她。” 她微微抬手,指尖轻敲椅背,声音却冷冷落下:“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想一想,怎么教训她,才能让我解气。” 这下仓库里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而白悦猛地瞪大了眼,心底终于升起真正的恐惧。 小弟们对视一眼。 白姝微微一笑:“你们要是不说出个法子,我会让你们全部打断腿。” 她说完就踩在一块石头上。 那块石头立马被踩扁。 这群人立马倒吸一口气。 卧槽啊! 早知道她这么厉害,他们干嘛招惹啊! 白姝心里面也在卧槽,这个金手指真强啊! 但是表面还是要波澜不惊。 这群人咬牙开口。 “打断一条腿!让她以后看见人就跪!” “扒了她的裙子,给她拍裸照发到境外去!” “在她脸上刻字,刻上贱人两个字,谁看见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 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荒诞。 白悦脸色煞白,死死挣扎着尖叫:“你们敢!你们敢动我!我会报警——” 话音还没落,就被一个小弟一脚踹回地面。 白姝静静地看着,眼神淡漠,嘴角却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她抬了抬手,随意吐出一句:“行啊。” “那你们都试试,看看能不能让我解气。” 第71章 修罗场,来了。 因为霍翎的出现,混乱的现场跟着暂停。 白悦看准时机,连滚带爬地爬了过来,膝盖磨破了皮,脸上的妆哭得一塌糊涂。 她狼狈到极点,就算难受,也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这一幕要是被霍翎看见,他肯定看清那个贱人的真面目。 只要自己哭得够惨、演得够可怜。 霍翎自然会对白姝心生厌恶。 “霍总!”她嘶声喊着,泪眼婆娑,扑到他脚边,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鞋子,“白姝她要杀了我,我只想跟她和好,她就想杀了我,我……” 话没说完。 霍翎眼神一冷,抬脚,动作干脆。 “砰——” 白悦整个人被一脚狠狠踹开,身子直接撞到铁皮墙,发出沉闷的巨响。 她喉咙里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疼得全身蜷缩在地,脸色惨白,骨头像是全断了般,每一寸都在尖锐作痛。 刚刚还在心里暗自得意的想法,瞬间碎得粉碎。 仓库里,没人敢出声,所有人都低着头。 而霍翎目光漠然,脚步未停,径直越过狼狈不堪的白悦,走向椅子上安静端坐的白姝。 他的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敲得发冷。 霍翎直接越过白悦那副狼狈模样,甚至连余光都没有落过去。 仓库里的混混们全都屏住呼吸,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气压低得可怕。 直到霍翎停在白姝面前。 她仍旧坐在椅子上,腿交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扶手,眼神冷静淡漠。 白姝对霍翎也就惊讶了一下,后面就没放在心上。 霍翎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黑眸深沉。 沉默几秒后,他单膝蹲下来,嗓音低沉开口: “受伤了吗?” 不是质问。 不是怒斥。 而是带着一股子温柔的探问。 这四个字落下,仓库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掀翻。 白悦从地上撑起半边身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眼睛却瞪得死死的。 她捂着肋骨,嗓音尖锐破碎,带着几乎歇斯底里的哭喊: “不可能!不可能……霍总,她是个杀人犯!她要杀了我,你怎么会关心她——” 仓库里死寂一片。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几个小弟下意识屏住呼吸,连李哥都额头狂冒冷汗。 白姝本来懒懒地靠着椅背,听到这句话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声音轻轻的,却在这个安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她抬手扶了下额角,唇角弯起,眼神冷冽中带着几分难得的嘲弄。 自己以前追剧的时候,看到那种“降智反派”出场,动不动就嚷嚷“她是坏人,她要杀了我”,总觉得编剧纯粹是侮辱智商。 怎么可能真有这种蠢货? 可白悦真的是把那种“降智剧情”照搬出来。 白姝忍笑收敛,淡淡抬眼,唇角弯起,凉凉道: “啊~原来真有这种没脑子的反派呢。” 她眼神落在地上狼狈的白悦身上。 真是开了眼。 白姝缓缓站起身,椅子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望着眼前的霍翎,神色从容,似乎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上次祁言欠钱时,她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实力。 现在出现在这里,也理所当然。 白姝淡淡开口:“霍翎,我想让她死。” 这句话在仓库里落下,带着彻骨的森寒。 白悦整个人抖成一团,惨白的脸上连哭声都断了,眼神里浮起赤裸裸的恐惧。 霍翎却并不意外,深邃的眸子只是静静凝着白姝。 他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嗓音低沉冷厉: “杀人这件事我遮掩不了,而且,真要报仇,死,太便宜她了。” 他转过眸子,重新落到白姝身上,像是在与她分享一条血色真理般,声音低沉缓慢: “生不如死,比死,更解气。 白姝侧头看了霍翎一眼,唇角挑起,淡声道: “那你有什么法子帮我?” 霍翎轻嗯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这种脏事,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说着,眼神掠过满地的灰尘和血迹,冷声吐出一句:“走吧,这里脏。”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脚上。 那双精致的高跟鞋,此刻鞋尖已经沾染上仓库地面的黑色污渍。 霍翎眉头骤然一蹙,眼神深沉。 白姝自己也嫌弃,正想抬起脚甩开。 可她话还没出口,下一秒,眼前身影逼近,重心骤然一轻—— “啊——!” 白姝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霍翎横抱起来。 空气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和男人怀里冰冷的气息。 仓库内所有人目光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霍翎面无表情,像是理所当然般抱着她大步往外走,低声冷冷落下一句: “解决了。” “是!” …… 白姝坐进副驾驶,脸色还没恢复正常,心口还残留着被人横抱时那股莫名的燥热。 她低头一看,自己那双沾满污渍的高跟鞋,已经被霍翎嫌弃地拎起来,干脆利落地装进一个袋子,随手扔到后座。 再低头,脚上已经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尺寸还刚好。 白姝忍不住冷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讽:“霍总车上女人的东西真是不少啊。” 霍翎正在系安全带,闻言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极淡。 下一秒,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车子平稳驶在道上。 霍翎看着前方,语气淡淡道:“只有你的东西。” 白姝才不信。 眼下,她只关心白悦的下场。 “她呢?”白姝转头盯着霍翎,“她会怎么样?” 霍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侧眸扫她一眼,声音低沉:“你身体呢?真的好了吗?” 白姝敷衍地挑了挑眉,淡声道:“好了。” 霍翎轻轻嗯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在前方,嗓音压得很低:“她的下场,只会比你惨。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车厢内短暂安静。 白姝冷哼一声。 马后炮。 她都在医院躺了那么久,这人连影子都没出现过。 现在才说这种话,她压根不信。 靠谁都靠不住,最终还是得自己亲自动手。 …… 宁家大宅,夜色已经沉了下来。 白姝跟着霍翎的车回来,才刚跨进院子,就看到宁埕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显然早早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正守在那儿。 一见白姝安然无恙,他眼底的那股紧绷终于松开,肩膀都微微垮了下去。 “表姐……”他低声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顿住。 他本想问白悦的事。 可屋里灯火通明,有仆人来回走动,还有几位长辈正在厅里说话。 这事绝不能当众提。 尤其不能让奶奶知道。 上一次,白姝被白家人害得撞死,老夫人气得几乎昏厥过去。 那一怒之下,直接下了最狠的命令。 把白父的小三推进死路,活生生送进了枪毙名单里。 白姝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拦了霍翎一下:“到这就行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不需要他送进去。 可霍翎似乎压根没听见,脸上神情冷淡,脚步却一寸未停,抬腿就要迈进院子。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弄得宁埕眼皮直跳,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段时间,他多少也琢磨出点门道。 表姐身边围着的不少男人都是对表姐有意思。 比如这个霍翎,表面上拒绝过表姐,可实际每次都不远不近地跟着,明晃晃就是“还在意”。 可问题是,奶奶身边,现在还有一个他觉得同样“有意思”的人在。 宁埕看着霍翎执意要进,急得对白姝直挤眉弄眼。 白姝心里一动,当即就明白,里面恐怕还有另一个“目标”在。 江砚? 白姝跨进待客厅,脚步一顿。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是江砚。 而是顾言深。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姿态慵懒,双腿交叠,手里随意捏着一只茶杯。 眉眼温润,唇角带着浅笑,乍一看,气质儒雅得像个谦和君子。 他在与老夫人低声交谈,话音未落,就缓缓抬眼,视线落在白姝身上。 两人隔着厅堂相对。 白姝迎上他的目光,却从那双看似温润的眼底,没瞧见一丝笑意。 那里面藏着冷意,仿佛一层薄薄的纸,温和外壳下一片暗潮汹涌。 她心口微紧,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打破这个即将开场的修罗场—— “叮——” 脑海里骤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触发:在第二位目标的关注下,与另一位目标拥抱。】 【完成后奖励积分+500,寿命值+5,失败将扣除寿命值5。】 白姝:“……” 修罗场,来了。 只不过五点寿命值,也行吧。 第72章 撩拨顾言深脸红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帘缝隙渗进来的月光。 那道冷白的光斜斜折射进来,在地毯与桌角铺开一层淡淡银辉。 顾言深静静坐在椅子上,半张脸被月光映照,轮廓冷峻清晰,斯文气质更甚。 另一半隐没在阴影中,唇角弯着似有若无的笑,却带着股子森冷。 白姝低下视线,目光正好落在地上。 一叠厚重的合同,被月光笼罩,纸面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弯身拾起,指尖滑过纸页。 方才他逼近强吻时,她就摸到他衣兜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挣扎间,顺手狠狠一扯,直接甩到地上。 如今,被月光照亮的,正是那份合同。 白姝低头仔细翻看,每一页都认真扫过,直到落款。 果然,是白家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 她抬眸,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这……” 顾言深看着她,静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濒临破产、岌岌可危的小公司,竟然能惹得八方争夺。” 他声音不疾不徐,随口陈述着:“我这段时间做足了准备,才把它从那些人手里抢过来,送到你面前。” 顾言深微微前倾,唇角勾起,语气压得极轻:“你不高兴吗?” 白姝听着他自顾说一堆。 八方争夺? 霍翎肯定插了一手。 还有舅舅那外婆那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毕竟这家公司也是当年原主母亲一手打下的心血。 白姝指尖摩挲着纸页,眼神一寸寸抬起,定在顾言深脸上:“为什么要特地把这个公司抢过来再送给我?你有什么条件要求吗?” 顾言深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问得这样干脆。 他愣了下,随即低低笑了。 那笑容带着惯常的温润,却怎么都掩不住骨子里的侵略。 “条件?”他嗓音压低,字字清晰,“想要你,可以吗?” 空气骤然一滞。 白姝眉头轻轻蹙起:“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在原剧情里,原主和顾言深几乎没有交集。 最多,也就是白家公司破产时,出现过一些剧情。 可她发现这家伙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虽然她靠近他是因为系统任务,可一路走来未免太顺利了。 她主动靠近,他从不拒绝。 甚至像是早就等着似的,一次次在关键时刻,故意给她机会。 这一切,未免太过刻意。 白姝心底那点荒唐的直觉越来越清晰。 她垂下眼,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合同,忽然觉得这冷冰冰的纸张,比顾言深此刻的笑意更让人安心。 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那双眼睛安静、漆黑,像是深潭一般,不见一丝涟漪,却能把人拉进去,再难爬出。 白姝隐隐察觉,他根本不是因为她靠近才动心。 而是在她主动伸手之前,他就已经等在原地了。 等着她走进来。 等着她上钩。 等着这一切,看似巧合,实则天衣无缝。 她忽然生出一种被设局的感觉。 两人目光在黑暗与月光交错的房间里僵持不下。 气息沉得像压在心口的石。 白姝微微眯起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冷锐。 她脑海里忍不住各种歪歪:顾言深心机太深,怕不是酝酿着什么大的阴谋…… 正当她暗暗盘算,他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半隐在阴影里,带着几分吊诡的从容。 “我要是说——”顾言深嗓音压得极低,神色有些认真的说,“对你一见钟情,你会信吗?” 白姝当场愣住,瞳孔微微一震。 “……什么?” 她满脸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言深看着她怔愣的神情,唇角慢慢弯起,似笑非笑。 “有必要这么震惊吗?” 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慵懒的戏谑。 白姝条件反射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一个正牌男主,剧情里都没跟原主起过半点火花,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 她才不信。 顾言深歪着脑袋,眼神沉静,却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认真。 “为什么不可能?” 他缓缓开口,语气笃定得不像玩笑,“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好。” 白姝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好看? 性格好? 信他个鬼! 顾言深看她还不信,他也没急着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开始缓缓脱下自己那双黑色的皮手套。 他动作极慢,指尖微钩,像拨开一层绷紧的氛围,每一下都克制得近乎优雅。 白姝眼神下意识被吸引过去。 只见他拇指轻轻勾住手套边缘,顺着指节一点点拉开,皮革与肌肤摩擦的细微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手套褪到手腕,他换了一只手,微微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手套完整抽出,动作精致得像拆礼物。 而当那只手套彻底从他指尖滑落—— 白姝终于看清了那双手。 修长、白皙、线条干净利落,每根指节的弧度都像被精雕细琢过,薄茧藏在虎口,骨架清晰却不张扬,像是弹钢琴也能开枪的那种手。 哪怕只是搭在膝盖上静静地垂着,也有种摄人的从容和压迫感。 她盯着那双手看了几秒,脑子里只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一个男人,脱手套都能好看到这种程度…… 不,是他这双手,实在太好看了。 简直不像凡人应有的手,像从哪本禁欲系画报上走下来的“斯文杀”。 白姝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自己的思绪吓了一跳。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居然在看顾言深脱手套时出神? 还觉得他的手不属于凡人? 疯了。 一定是被修罗场气氛搞得太迷幻了。 她猛地抬手,一把按下墙边的灯控开关—— “啪!” 昏黄的顶灯倏地亮起,骤然刺破房间的暧昧与黑暗。 那一道光将顾言深整个人彻底照亮,俊脸明明白白暴露出来,原本一半隐藏在暗处的笑意,也彻底被光线剥开。 白姝别开眼,强行稳住语气,嗓音冷静到近乎无情: “顾总,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顾言深顺势起身。 在灯光下,他身形颀长,西装熨帖,面色从容,连动作都显得礼貌温和。 可那步步逼近的节奏,却像是刀锋覆雪,一寸寸侵入她的空间。 “胡言乱语?”他声音不高,低低的,像夜色里一抹羽毛般的微风,轻飘飘扫过耳边,“可我觉得,自己说得很真心。” 白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墙。 顾言深停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 他靠得太近了。 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气息,那种薄荷与烟草混合的味道,带着点狠戾的清冽。 她眼前一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在黑暗中被他强吻的画面—— 指尖紧扣后脑、唇齿间毫不克制的侵略,连挣扎的力气都在他轻描淡写的掌控下被碾碎。 那种压迫感,让她浑身不得劲。 不行,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白姝眼神一凛,猛地抬手,用尽力气将近在咫尺的顾言深推开。 “你别再搞事了。”她故作恶狠狠,“这里是宁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顾言深后退半步,站定。西装被推得有些皱,但他并没有动怒,只是垂眼看她,笑意仍旧挂在唇角。 只不过那笑已经没了刚才的温和,反而带上了一种淡淡的耐心等待的味道。 白姝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她走到茶几前,弯腰捡起那份合同,目光一掠而过,眉峰一动,随即毫不犹豫地把那份纸递回给他。 “你自己买的东西,就留给你自己吧。”她一字一句道:“我无功不受禄。” 话音刚落。 【叮——任务触发:请在当前目标情绪波动期间,撩拨顾言深脸红。】 【奖励将根据撩拨程度浮动发放,满分奖励:积分+1000,寿命值+10】 白姝:“……” 她瞳孔微微一震,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自己刚才才把人推开,话说得比斩断还干脆。 现在? 让她回头撩拨? 系统你是不是疯了。 她死死盯着眼前还未完全走远的顾言深。 对方还停在原地,眼神不怒不恼,但那双眼黑沉沉的,像在思考什么,又像在隐忍着不该有的情绪。 白姝:“……” 这算什么。 这算刚把人一脚踹下修罗场,现在又被系统逼着亲手捞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 这奖励她很心动,不太想放弃。 这可是十点寿命值啊! 白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脚步一转,慢慢走回了茶几边。 顾言深似有所觉,偏头看她,眉眼含笑,但眼底依旧看不出半点温度。 “又想说什么狠心话?”他低声问。 白姝唇瓣微抿。 第73章 霸总发言 房间的灯亮着,白光铺洒下来,将角落里的昏暗彻底驱散。 刚才那些被夜色裹挟的压迫感和暧昧气氛,就像被人当场掀了盖布,暴露在现实的空气中,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顾言深还站在原地,西装整齐,表情勉强维持着从容,耳尖的颜色还没褪下去。 就在这死寂里,他听见白姝轻轻笑了一声。 顾言深睫毛轻颤,抬眸看她。 白姝唇角弯起,笑容干净而明亮。 灯光落在她脸上,把那抹笑意勾得格外清晰,眼尾弯出柔和的弧度,像是无意间散落的星光。 没有刻意,也没有矫饰,就是纯粹因为好笑而笑,偏偏这一瞬间,比任何伪装过的表情都要动人。 顾言深看见她眉眼舒展,唇瓣轻轻上扬,是一种不经意的糜艳美感。 艳丽里带着鲜活的灵动。 顾言深正好抬眸与她对视上。 白姝真的没忍住才笑出声来,也没想到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她轻咳一声,想把这不合时宜的笑意压下去,可唇角的弧度还没完全收拢,眼底那点亮光依旧残留着。 白姝偏过头,假装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也刻意放得正经:“这份合同我会好好看下。” 顾言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仍站在原地,月白的灯光把他半张脸映得清晰无比。 寂静延续了几秒,他才低声开口,嗓音带着压抑过的暗哑:“以后,别在我面前这样笑。” 白姝愣了愣,下意识回:“为什么?” 顾言深盯着她,目光深得像要将她整个人吞进去,唇角缓缓勾起一点弧度:“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你藏起来。” 白姝:“???” 她是没想到,顾言深这种看起来斯文冷静,随时都像在掌控局面的男人,竟然能说出这种堪比土味情话、还自带“霸总腔”的发言。 什么油腻男发言啊! “你没事的话能不能离开我的房间?” 白姝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一见钟情。 要真是这样,原剧情里他当初也和原主有过交集,怎么那会儿就没“一见钟情”? 顾言深微微一愣,眉头轻轻蹙起,神色里透出一丝疑惑,好像还没弄明白—— 刚才两人之间的气氛分明已经被点燃,怎么转眼她就冷着脸赶人了? 可白姝一点都不想和他在这耗着。 “出去。”她语气冷淡,说着直接伸手推着他肩膀往门口赶。 就在这时,外头正好有个佣人过来。 她一眼撞见两人的互动,先是愣了下,随即连忙低下头,恭敬开口:“顾总,老夫人有请您过去。” 白姝松口气。 …… 白姝回到房间,甩掉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径直把那份合同摊开。 她坐在书桌前,逐字逐句地看完,眉心轻轻皱着。 合同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条款清晰,利益分配也合理,甚至挑不出什么明显的漏洞。 但她心里始终存着疑窦。 索性直接拿手机拍了几张,发给宁埕。 她知道那小子这会儿正忙,也没打电话去催,只是留了个信息:“帮我再看看。” 处理完这些,她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浴室的热水雾气很快冲淡了身上的疲惫,白姝洗去满身的燥意,重新换了身衣服。 镜子里那张脸清清冷冷,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颈侧。 战神金手指的时间还在。 这会儿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白姝心里暗暗盘算,干脆今晚再去解决掉白悦这个祸害。 并不是她之前不想直接下手,而是当时人太多,动静太大,再加上霍翎说得没错,这种脏活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她也不想真把自己弄进牢里。 念头一转完,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极重,几乎盖过了她脑中的思绪。 还没等她开口回应,门就被推开。 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进来,神色凝重。 为首的人出示了证件,语气冷厉:“白小姐,您涉及一桩人命案件,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请您配合调查。” 白姝手指顿了顿,眉心一皱。 人命案件? …… 警局的灯光冷白而刺眼,映得每个人脸色都带着几分冷硬。 白姝被带进审讯室,坐在那张冰冷的铁椅上,背挺得笔直。 她没有慌,也没有试图掩饰什么,只是平静陈述着经过: “我当时是被他们硬压过去的,本来想找机会脱身,结果刚动手离开,就有人闯了进来。” 她没撒谎,也没多添油加醋,语气也冷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对面的警官翻着手里的笔录,眉头动了动。 因为白悦已经成了植物人,命悬一线,这件事闹得极大,牵扯的人不少。 外头消息早已传开,甚至带来了一波热议。 可让白姝奇怪的是—— 一开始被抓的那几个人,全都一口咬定是他们自个儿的错,说什么勒索失败,一时冲动,结果把白悦打伤。 至于白姝? 他们的供词里,干脆就当她不存在。 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她心里多了几分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替她兜? 难道是霍翎动的手? 白姝最终还是被当作嫌疑人留了下来,关进了拘留所。 狭窄的空间里冷得刺骨,墙壁泛着潮气,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味。 外头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压抑的节奏。 可白姝一点都不慌。 宁家的人一定会动起来,更别提霍翎,如果这次真是他布的局,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真的吃亏? 她背靠着冰凉的墙,双臂环胸,安静坐着。 倒是心里隐隐冒出几分疑惑。 霍翎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能在暗中伸手替她兜住烂摊子,又始终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像是用心,又从不肯彻底靠近。 算了,反正再怎么想也没答案。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眼。 不思考,不焦躁,耐心等就行。 …… 某间办公室里。 男人刚挂掉电话,眉头紧紧皱着,忍不住低声自语:“这个白姝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接一个,都在打听她的情况?” 他手里还攥着几份急件,心头满是疑惑。 正出神间,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推门而入,神色紧张:“局长来了。” 男人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副省长也到了。” “副省长?!”男人猛地一惊,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下意识地追问:“不会……不会又是为那个白姝的事来的吧?” 空气陡然一静。 门口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心里瞬间发凉。 …… 公寓内,灯光冷清。 书房里,白城刚挂断电话,还没从紧绷的情绪里缓过来,书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陈椛气势汹汹闯进来,脸上写满了怒意:“你刚才跟谁打电话?是不是那个贱人!” 白城心口一窒,连忙站起来,神色慌张:“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都坐牢了,还三番两次给你打电话!” 陈椛冷笑,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刻薄与敌意。 白城立刻上前,伸手想安抚她的情绪,声音尽量放软:“真不是,是小悦的事情。” 陈椛脸上的嫌弃半点没遮掩:“她怎么又出事了?” 白城心里一紧,耐着性子解释:“我刚接到电话,说小悦不知怎么受了伤,现在人在医院。” “呵。”陈椛嗤笑一声,眼神凌厉得能刮出血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她一分钱,老娘就削了你!白城,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敢给一分一毫试试?” 白城忙不迭点头,语气带着讨好:“不会的,我怎么会给呢?现在我的亲人只有你啊。” 陈椛冷哼了一声,眼神还是冷,可眉梢那点狠劲稍稍松动了些。 白城见状赶紧又凑近几句软话,低声哄着:“椛椛,你别生气,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整颗心都是你的,我每天想的就是你回家,我怎么可能还想着别人呢。” 几番安抚下来,陈椛脸色才勉强缓和了点。 …… 宁家主宅,厅堂气氛凝重,灯火通明,压得人透不过气。 宁埕被奶奶、父母,还有江家的叔叔婶婶们盯在中间,他不敢隐瞒,把这几天和白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表姐确实说过要教训白悦,但后面在酒吧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厅内一片沉默。 宁母神色担忧,宁父眉头紧锁。气氛凝滞到极点。 宁埕抿着唇,补充了一句:“不过表姐应该没事,那群人没供出她来。” 宁父冷声开口:“所以,他们为什么要遮掩?这里面是不是还有隐情?小姝跟霍翎还在牵扯吗?” 这话一出,江家叔叔婶婶的目光也同时落在他身上。 宁埕下意识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表姐和霍翎没关系,现在是霍翎一直缠着表姐。” 这话一出,宁奶奶端坐着的身影才微微动了动,眸色深沉,捻着佛珠的手停顿片刻。 江婶眼神闪了闪,没有再多说。 …… 拘留所的夜色冷硬,铁门“咔哒”一合,外头的喧嚣与她彻底隔绝。 白姝一进去,周围的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肤白貌美,眼尾还带点勾人的弯度,一看就跟普通人不是一路的。 这种长相,放到这里,自然惹来几分轻蔑和戒备。 有人冷笑:“有钱人家的千金吧?啧,摊上事儿了吧。” 白姝心里冷嗤,但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着把自己身世修饰了一番零零散散讲出来。 然后大家就听到一段,亲爹当年靠着原配夫人,也就是她母亲发了家。 后来,亲爹嫌弃原配老了,找了小三。 最后,还把她这个大女儿压着,什么好处都不给…… 声音颤抖,语气带哭,哭到喉咙发紧,泪眼婆娑,强忍着不掉泪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第74章 顾言深的发疯 白姝回到拘留所的房间,铁门“砰”地一声关上。 里头几个大姐已经坐等着她的消息。 “怎么样?”有人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白姝把律师说的情况简短地复述了一遍:“没问题了,只要把剩下的天数过完就行。” 听完,她们都点了点头。 可她注意到,这些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大姐们,脸上并没有显出多少轻松,反而带了几分沉闷。 白姝意识到不对。 很快,有人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老三今天要被转到监狱去了。” 空气瞬间静了一下。 白姝心里也微微一动。 她知道,拘留所和监狱,是两码事。 拘留还能有点人情味,进了监狱,意味着彻底进入另一个世界。 那就是真正的坐牢了。 …… 白姝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媒体捅了出来。 一个专门盯着豪门、富二代的记者嗅到消息,立马大肆报道,标题写得惊悚至极—— 《某富二代大开杀戒被抓!》 消息一出,瞬间引爆网络。 不过这热度只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相关内容就被全部删除,连转发的账号都像被一夜清空,热搜榜上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话题不存在”。 但人终究是爱热闹的。 热搜虽然被压下去,可在各大论坛和群聊里,这件事已经被不少人看过。 “视频是真的吗?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能把一群大汉撂倒?” “不是说白家大小姐吗?怎么跟宁家又扯扯上了?” 流言四起,越传越离谱。 …… 另一边。 祁言正在工作室里拍宣传片。 造型师手里捏着发蜡,正细细抓着他的发型,嘴上不停地夸:“祁言老师,您这张脸随便什么造型都能帅出天际,真是天生的镜头脸。” 祁言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眼神淡漠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对这些恭维全无反应,只安静任由她打理。 没过多久,化妆师抱着化妆箱推门进来,随口同他打了声招呼,就转头和其他工作人员搭话。 屋子里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哎,你们刷新闻了吗?昨天那个消息闹得可大了,结果今天全没了,好多人还跑来问我是真的假的。” 造型师立刻来了兴致:“是不是那个小姑娘?一拳就放倒好几个大男人的?” 几个人越聊越兴奋,丝毫不避讳祁言在场,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祁言原本神色平静,眼皮都懒得抬。 直到“白”这个字落进耳里,他忽然收回目光,低声开口:“你们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造型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答:“新闻里写的,好像是姓白……叫白……白姝!” 化妆师插嘴:“不对,我看到的写的是宁姝。” 有人就问:“到底是姓白还是姓宁啊?” 祁言的表情在瞬间凝住。 他原本坐得端正,背脊绷直,镜子里那张脸冷白得一成不变。 可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祁言喉结狠狠一滚,指尖骤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绷起。 下一秒,他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整个人的动作慌乱,透着难以掩饰的失控。 造型师愣住,手里还捏着发蜡,下意识伸手去按:“祁言老师,您别动,还没弄好——” 祁言猛然抬眸,眼神里压着一股冷火,声音骤然拔高:“别碰我!” 他手腕一抬,直接将人推开,动作冷硬,带着明显的排斥意味。 造型师被震得踉跄退后,险些没站稳。 空气瞬间凝固。几秒前还热闹的屋子,此刻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祁言眉骨死死锁着,唇角绷直,眼底的暗影翻涌不休,呼吸急促压下,像是随时会炸开。 他整个人站在灯光下,肩膀线条绷紧,眼神骇人。 没人明白,刚才还冷静自持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爆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望城大步走进来,目光一扫,便看见祁言的模样,心中立刻了然。 他几步逼近,手掌沉沉落在祁言肩头,将他整个人按回椅子里。 祁言胸膛剧烈起伏,唇角微张,像是压着话要说。 望城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刚刚给宁少打了电话,白小姐没事。你别担心。” 此时祁言眼眶泛红,呼吸急促,原本冷硬的神色彻底崩开,失态得不成样子。 望城看着他这副模样,叹口气。 他声音放缓:“白小姐是被牵连进去的,而且全程都是她在揍人,没人敢动她。你先把宣传照拍完,等会儿我把细节都告诉你。” 祁言指尖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喉咙滚动了几下,显然想要立即起身去找白姝。 可四周的灯光、镜头、工作人员全在等着,他明白自己此刻根本走不开。 沉默半晌,他眼神阴郁,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重新坐回椅子里,肩背依旧紧绷,指节在一点点松开,努力把整个人按回冷静的外壳。 望城看了他一眼,抬手朝造型师和化妆师招了招:“继续。” 屋内死寂片刻,才重新响起工具碰撞的细碎声。 只是所有人动作都小心了许多,不敢再贸然开口,生怕触碰到祁言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但是不少人心里面八卦。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生气? …… 夜色沉沉,书房内传来“砰——砰——”的巨响。 像是东西被狠狠砸在墙壁和地板上。 门外,几名身穿西装的保镖笔直站着,现在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空气压抑得发沉,他们对视了一眼,额头都渗出细汗。 其中一人低声问:“医生还没到吗?” 另一人咬牙,眼神里透着担忧:“要是顾总真伤到自己,咱们全都担不起责任。” 声音刚落,里面又是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被猛力掀翻。 门口灯光下,几人的脸色都变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伸手去推门:“不能再等了——” 门缝刚被开一道缝隙,一本厚重的书从里面砸出来。 “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那人脸上。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向后一晃,整个人踉跄着摔坐在地。 几秒之后,他的脸颊被砸出的血口子缓缓渗出鲜血,顺着面庞滑落,殷红刺目。 走廊里一瞬间安静无比,几个保镖僵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谁也不敢再动。 半个小时,医生终于来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眼前场景令人心惊—— 地上散落着成堆的书籍和碎裂的木片,桌椅翻倒,墙壁上也留下了深深的撞痕。 顾言深坐在书堆和碎木之间,额角渗出冷汗,眼眶泛红,神色冷厉,整个人看上去骇人至极。 呼吸沉重,指节死死绷紧,像是下一秒就要挣脱所有束缚。 几个保镖交换了个眼神,这一次不敢再犹豫,齐齐上前,硬生生将他按住。 顾言深猛力挣扎,肩背起伏剧烈,可到底还是被几人合力拖拽着拉出了书房。 隔壁的房间已经提前准备好,里面摆放着专业的医疗器材,灯光冷白,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快步跟上来,他看上去很年轻,面容清俊,与顾言深相识已久。 当他看见那被束缚着四肢、依旧拼命用力挣动的身影时,眉头紧紧蹙起,神情带着明显的疑惑。 “已经很久没犯病了,”他压低声音,抬眼看向几名保镖,又落回顾言深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保镖们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年轻的男医生眉头皱紧,叹了口气,从医药箱里抽出一支镇定剂,熟练地推入顾言深的静脉。 镇定剂的药效一点点起作用。 顾言深的挣扎逐渐停了下来,胸膛还在起伏,大口喘着气,额角冷汗不断滑落,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将削瘦的身形勾勒得分明。 他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眉骨凌厉,因体力透支而带出一抹病弱的清冷,唇瓣失了血色,呼吸间透着几分虚弱的颤抖。 偏偏那双眼睛在光下透着脆弱,衬得整个人有种病态的俊美。 在顾言深意识逐渐清醒,他侧过脸,视线落到床边的人,眉心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嫌恶:“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男子摘下口罩,揉了揉眉心,疲惫得直打呵欠,没好气地啧了一声:“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在给人开颅手术,整整十八个小时没合眼,就被你的保镖拖过来。” 他抬眸盯着顾言深,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疲惫与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找到控制情绪的办法了吗?” 顾言深没开口,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沉沉地扫向绑住自己四肢的束缚带,指尖微微一动,示意他们松开。 年轻医生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固定在他手腕脚踝上的束缚绳。 被松开的刹那,他的皮肤上已经勒出一圈深痕,衬得那双手更显骨节分明,青白瘦削。 男子从药盒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到他唇边:“吞下去。” 顾言深没有拒绝,喉结微微滚动,将药吞下。 他原本紧绷的肩背逐渐松垮,整个人像是力气被抽空,陷入无力。 他靠在床头,睫毛低垂,呼吸平缓下来,声音依旧冷冷的:“办法是找到了……但现在,不属于我。” 年轻医生眉心轻蹙,看着药效下渐渐安静下来的顾言深,开口问:“什么办法?还能不属于你?” 他靠在床边,目光带着探究,又忍不住摇头轻笑,“你可是顾言深,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掌控你?” 说到这里,他眼神忽然一转,像是捕捉到什么似的,眯了眯眼,语气里透出几分调侃:“难道是……女人?” 那副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做正经诊疗,反倒像是听见什么八卦消息,带着震惊。 顾言深神色冷淡,没有顺着话题解释,反而抬了抬手,声音低哑:“拿过来。” 保镖心领神会,从怀里取出一份厚实的文档,递到他手边。 顾言深随意翻了两页,指尖停顿了下,随后将文件推到床边的男子面前。 “帮我处理下。” 年轻医生怔了怔,低头接过,眉间写满疑惑。 他刚要开口问些什么,转头时,见顾言深已靠在床头,眼睫低垂,呼吸逐渐均匀,整个人沉沉睡去。 年轻医生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随手合上药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转头对保镖们挥了挥手:“让他睡,我也得去补一觉。等他醒了再喊我。” 几名保镖立刻点头:“是。” 医生说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顾言深的呼吸声,与冷白灯光下安静得近乎压抑的气息。 …… 白姝在拘留所里倒是过得安逸。 每天固定时间起床、吃饭、休息,作息规律得很,连她自己都觉得比外头自在,整个人的精神头都养了回来。 可外面的人替她急得要命。 祁言刚从造型间出来,就听见确切的消息。 他心里悬着,一边咬着牙给宁埕打了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没什么好脸色,还冷嘲热讽了几句,直说:“你操哪门子心?” 祁言忍着没回嘴,硬是从缝隙里问出了白姝的情况,总算知道她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75章 江砚撒娇 祁言几乎没犹豫,立刻去找望城要钱。 望城听了先是一愣,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你要钱做什么?” 祁言没解释,只冷冷回了句:“急用。” 望城挑眉,但也没拒绝。 签约的时候公司就答应过,他需要钱随时可以支取。 只不过当听见祁言还特别要求现金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麻烦。 但望城还是点头:“行,我给你弄。” 原以为交给助理去处理就行,哪知道祁言非要跟着。 望城看着他神色急切,眼底隐隐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焦躁,心里暗自嘀咕。 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可见他这么着急,也不好耽误,干脆顺水推舟:“行吧,下午你也没通告,一起去。” 来到银行后,望城给他把钱取出来。 等现金装进布袋递出来时,祁言几乎是立刻伸手接过。 望城还在琢磨这么多钱他要干嘛,祁言忽然推开车门,径直从房车上下去。 “等下!”望城皱起眉,伸手拦住他,“你要去哪?” 祁言背着钱袋,如实说道:“去给白姝转钱。” “转钱?”望城被震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她现在在拘留所,要什么钱?” 祁言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急迫:“不知道,但她说急用。” 望城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要钱?” “昨晚。” 望城:“???” 他眼睁睁看着祁言要提着那袋现金往里走。 还特么要现金…… 望城额角一跳,心里暗骂:卧槽,这小子不会是遇上诈骗了吧?! 她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祁言,顺势从他手里夺过手机。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那个号码尾号杂乱,前缀更是陌生,怎么看都像是境外的临时号。 “你疯了?”望城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这号码一看就不对劲,明显是诈骗。” 祁言蹙眉,但还是不信,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冷意:“不可能,是她。” 望城胸口一堵,几乎被他这股执拗噎住,眼里涌出压抑的急躁:“她现在关在拘留所,连手机都碰不到,怎么可能给你发短信要钱!” 望城猛地拦住祁言,眼神凌厉:“够了!” 他直接吩咐司机:“把他压上车!” 祁言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压不住火气:“你把钱还我!那是她发的消息!” 司机立刻上前,将祁言死死按住,硬是拖回房车里。 祁言愤怒地挣了几下,可到底还是被摁在座位上,脸色铁青,喘息急促。 望城坐在对面,面无表情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按下免提。 “宁少。” “我想问你一件事。” 宁埕最近心情本就烦躁,被电话一打,更是火气直冒:“什么事?能不能别总给我打电话!烦不烦啊?” 望城被这语气怼得一点火气都没起,反倒压低声音,轻声问:“就是想问问宁少,最近白小姐是不是缺钱?”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宁埕直接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谁说我表姐缺钱?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病?现在我表姐是宁家大小姐,跟白家没关系!” 他的声音透过免提在狭窄的车厢里炸开,带着掩不住的怒意。 望城继续问:“宁少,是这样的,昨天接到一条短信,说是宁小姐,说她缺钱。我想着,她最近应该不方便用手机吧?”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宁埕的声音爆了出来,是冲天怒火。 “我操,你们是不是有病?整天打听我表姐!她是不是在坐牢,缺不缺钱,管你们屁事?!” “你们这帮人就知道嚼舌根,天天盯着她不放!我表姐要真需要,轮得到你们来问?!” 宁埕声音越来越重,透过免提震得在场的人耳膜发麻。 “再让我听见有人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小心我直接让你们闭嘴!” 然后电话干脆利落挂断。 车厢里一片寂静。 祁言垂下眼,神色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是白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帮忙。 他连想都没想就信了。 可如今被戳破,竟然只是个假冒的诈骗。 那股失落像是瞬间抽空了全身力气。 祁言靠在座椅上,唇线绷直,整个人灰败得像是失去了支撑。 望城看着他那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无奈。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真是服了你这家伙。”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下来:“这样吧,你现在赶紧好好红起来。等她出来,让她亲身感受一下被明星喜欢的滋味。女人嘛,都喜欢这种感觉。” 祁言沉默了很久,眼神里还残留着阴影,嗓音低低地问:“真的吗?” 他抬眼望向望城,目光仍旧郁结,却在深处透出一丝执拗被重新点燃的光。 望城看着他这模样,终究没忍心再打击,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靠在座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我手上那几个艺人,不是都有过曝光恋情吗?大多数都是他们女朋友忍不住,非要和人炫耀,才被扒出来的。你想想,哪个女人的男朋友要是个巨星,还能忍得住?” 祁言听着,眼神逐渐聚焦,指尖微微收紧。 …… 拘留所里,白姝过得安安稳稳,日子简单到像被迫养生。 可很快,她也听到风声,有人在外头顶着她的名字,到处发消息诈骗。 这事是宁埕先察觉到的。 他挂掉望城的电话后,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没过多久,又有熟人跑来问他:“宁少,你表姐是不是手头紧啊?怎么有人说她急着要钱?” 宁埕当场脸色一沉,火气“腾”地窜了上来。 他当即叫人去查。 不到半天,真相就浮出水面,果然有人冒用表姐的身份,编造消息行骗。 宁埕气得差点没把桌子掀了,当场拍板:“敢拿我表姐的名字骗人?找死!” 随即调动自己能动用的一切关系和手段,黑白两道齐下,把自己毕生所学都用上了,硬生生将这群骗子揪出来。 很快,那伙人一个个落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捞着。 宁埕火气散得慢,但还是专门托人往拘留所送了口信。 “表姐,你安心待着吧。外头有人冒你的名字骗人,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你不用担心。” 话带进来时,寝室里几个大姐都竖着耳朵听,结果白姝只是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知道了。” 一句话,没多问,也没多惊讶。 她靠在床铺上,慢悠悠翻着那本借来的书。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白姝出狱的那天。 这段时间里,她在拘留所过得倒也平稳,除了饭菜有点清淡,没什么可挑剔的。 反倒是规律的作息,让她比外头还养出几分神清气爽。 上午十点,铁门“咔哒”一声拉开。 白姝换上宁埕提前送进来的衣服,素净利落,步子稳稳走了出来。 阳光一下子扑在脸上,她微微眯了眯眼。 等视线适应了光亮,她第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 宁埕双手插兜,神情冷淡,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 顾言深则懒洋洋倚在车旁,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眼神明晃晃地打量着她。 而霍翎,身形挺拔,安静站在不远处,神色冷厉,却眼底压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 三人的气场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把她的视线牢牢锁住。 白姝面无表情地朝前走,步伐不疾不徐。 谁知就在拘留所门口,闪光灯“咔咔”一阵乱响—— 竟然还有媒体守在外头,长枪短炮对准了她。 她才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宁埕眼疾手快地拉到自己身边。 紧接着,一连串“骚操作”就来了—— 宁埕端着一盆糯米,直接往她身上撒,衣服上瞬间沾了不少米粒。 然后他又拿着蘸了水的柚子叶,在她肩头和手臂上拍了拍,嘴里还念念有词。 最后,最夸张的还在后头—— 宁埕居然抬来一个点得正旺的火盆,放在地上,非要她跨过去,说是“去晦气”。 白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骂了一句荒唐,可周围全是盯着的眼睛,媒体还在拍。 她叹了口气,懒得争辩,干脆抬脚迈了过去,把这场莫名其妙的戏走完。 顾言深就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笑意,眼神意味深长,笑眯眯地看着她跨过去,还慢条斯理鼓了个掌:“不错,出狱首秀,比红毯还热闹。” 相比之下,霍翎的脸色却冷到极点,眼神锋利,像是随时会把这些人全都盯穿。 他盯着那些闪个不停的相机,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耐,声音低沉:“一群苍蝇。” 白姝一路低头,懒得理会外头的骚动,径直回到车上。 可她刚坐定,余光就瞥见霍翎和顾言深也跟着一同上了车,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她偏头看向宁埕,语气不耐:“这是怎么回事?” 宁埕摊了摊手,神情也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啊……霍翎早就到了,顾言深嘛,是跟着他一起来的。”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表姐,你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们哪个是我未来的表姐夫吗?” 白姝眼神一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宁埕脖子一缩,连忙闭嘴。 幸好这次过来接她的只有宁埕一个人,否则换成别人,非得把话传得乱七八糟不可。 回到宁家,宁埕原以为这趟风波总算落下帷幕,没想到霍翎和顾言深竟大大咧咧地一同登了门。 宁家门口的佣人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气势各不相让。 白姝进屋后,外婆和舅舅舅妈早已等在厅里,江家父母也赶来探望,嘘寒问暖,问她拘留所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白姝一一回应,感受到家里人的关心。 腻歪了一会后,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说想回房休息。 白姝回到自己房间,才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昨晚因为想着出狱,一夜都没怎么睡,精神紧绷到天亮,如今放松下来,疲惫感汹涌而至。 她脱下外套,洗完澡后,就直接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很快陷入了浅眠。 …… 白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半掩,光线透进来,在床榻边晕开一片柔亮。 她睡得沉,直到脸上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触感,带着冰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碰过。 白姝下意识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外头天色还亮着,日光被帘布遮了大半,余下的光线落在眼前的那张脸上。 这张脸极其俊美,可皮肤不正常地苍白,轮廓精致得挑不出瑕疵。 那人安静地俯视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眨动,像是正细细打量她的睡颜。 白姝呼吸微顿,一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想推开眼前的人。 可她的动作还没完全做出来,就被对方更快一步扣住手腕,力道不重,却牢牢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刚要开口,却听见那人低低叹了一声,声音带着可怜兮兮的意味:“怎么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第76章 江砚x顾言深 白姝无奈地看着怀里这人,“怎么生病了?” 就说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撒娇,果然一生病就开始粘人。 她说着撑起身子想往床头靠,刚动了一下,江砚就顺势跟了上来。 这人半个身子直接欺压过来,整个人毫无分寸地靠进她怀里,脸埋得很深,发梢还带着一丝潮意,蹭得她锁骨发痒。 白姝被他抱得不得劲,她正要抬手将人推开—— “表姐,你……” 门被推开,宁埕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热乎劲,可下一秒,声音就像被卡了壳,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僵在门口,目光死死盯在床上那一幕—— 白姝靠坐在床头,身姿慵懒,而江砚就半埋在她怀里,脸整个贴着她胸口,看上去亲密得……过分。 宁埕大脑当场短路,嘴巴张了张,连呼吸都忘了,满脸震惊。 白姝被撞见那一幕,心头一紧,连忙把江砚从怀里推开。 她轻咳了一声,迅速坐正,尽量维持镇定的语气解释道:“我刚睡醒,他就在旁边……” 话还没说完,宁埕正悄悄转身往门外溜。 她眸光一斜,立刻开口:“站住。” 宁埕脚步一顿,肩膀一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回头嘿嘿一笑:“我可不是故意打扰……我要是知道你们……嗯,肯定不会进来。” 他说着,语气里那点藏不住的暧昧意味像是故意的。 白姝眼皮微跳,果然猜对了这家伙在脑补些什么,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别乱想,他应该是生病了。” 宁埕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相思病吗?”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精准无比地砸了过来。 白姝没好气地道:“他现在浑身发烫,明显是发烧了。” 宁埕稳稳接住枕头,低头看着手里这东西,慢悠悠地抬头:“发骚?” 白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宁埕立刻缩了缩脖子,改口飞快:“发烧,是发烧!我说错话了。” 他干咳一声,补充解释:“这小子前阵子还在戈壁滩待着,听说那边晚上特别冷,他又死要面子跑步锻炼,结果现在生病也不肯去医院。” 这边江砚被白姝推开后,撑着床边想坐起身,可动作刚刚做到一半,整个人又软了下去。 他半躺在床沿,额头布满细汗,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些。 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没事……” 白姝皱了皱眉,摆摆手,一脸嫌弃地对宁埕说:“赶紧把人带走,别真晕在我房里,到时候我可说不清。” 话音刚落,江砚那边忽然没了动静。 白姝神色一顿,宁埕本来还吊儿郎当站在那,看见他这个模样脸色顿时一变,立马冲了过去。 “江砚?”他低声喊了一句,见人毫无反应,神色一下子变了。 他蹲下去试探了一下,发现江砚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整张脸虚得像是被抽光了血色。 “卧槽,真晕了!”宁埕满脸紧张地回头看白姝:“表姐,他是真的不行了!” 白姝:“……快打120!” …… 120很快赶到,医生和担架一进门,就直奔白姝的房间。 宁家的人这会儿全都聚了过来,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房门打开,只见江砚躺在白姝床上,额头贴着冷毛巾,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几个急救人员合力把他抬上担架,穿过众人视线一路抬了出去。 而白姝则跟在后头,站在房门口,目送担架从走廊中穿过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投过来的目光不带恶意,还点……火辣辣的。 有人压抑着笑意,有人似乎想开口调侃,有人则若有所思。 当然,目光都是带着善意的。 白姝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毕竟事情发生在她房间,人是从她床上抬出去的。 解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姝扶额,低声吐出一句:“真是栽了。” …… 白姝跟着一起去医院。 知道宁埕没事后,两人坐着说话。 应该是宁埕在说,白姝听着。 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过来。 他面容清俊,气质清冷,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容,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温文有礼、很好亲近的人。 他走近后,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眼神中带着一点打量,可又不含任何冒犯的意味,反倒多了几分真诚的好奇。 “白小姐,久仰大名。” 白姝微微一愣,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位。 这时宁埕站起身来,难得正经了一回,开口介绍:“表姐,这是明叙,明医生。他家里世代行医,医德特别好,医术也是真的一流。” 说着,他顺手捶了捶明叙的肩,语气带着熟络:“我表姐现在姓宁,还有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白姝看着两人轻松说笑的模样。 这个表弟,真是什么人都能认识。 明叙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我原本还在瑞士那边做进修,前阵子临时提前结束项目,就直接调回来了。” 他说着看向白姝,语气恰到好处地亲切又不失分寸:“这次正好碰上,若白小姐身体不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负责江砚先生的病例,也会尽全力处理好。” 白姝点了点头,眼神平静:“麻烦你了。” 明叙笑着摇头:“这是我的职责。” 他语调轻柔,言谈中带着医生特有的沉稳和克制,虽态度亲切,但不越界分毫,反倒让人觉得安心。 白姝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顾言深走进来,衬衫领口敞着几分,眉眼低敛。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这边,才忽然顿住。 他视线落在白姝和明叙之间,两人神色温和,彼此之间没有疏离感。 明叙刚好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和她说着什么,白姝侧过脸,认真听着,整幅画面看起来颇为安静。 也颇为亲密。 顾言深眸色一敛,嘴角微挑,慢条斯理地走近,语气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调侃:“白小姐,你怎么在这?” 白姝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顾言深身上。 他今天没穿一贯的西装,只穿着一件熨得平整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皮肤冷白,衬得整个人清冷又桀骜。 这男人逆光而来,眉眼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也不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压迫感。 明叙站在白姝身侧,刚想应一声,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来。 他侧眸。 果然,顾言深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视线钉在了他和白姝之间。 尤其是自己的胳膊,恰好轻轻蹭到了白姝的袖子。 明叙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眉眼不动,像是若无其事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重新与白姝拉开了一点距离。 动作自然,语气也淡:“这么快就掉完针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 白姝顺着明叙的话看向顾言深,微微挑眉:“顾总生病了?” 她语气不咸不淡,只是随口一问。 顾言深已经走到她身边,站得很近。 近到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混着一点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 白姝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想拉开点距离。 哪知道他像故意似的,又跟着靠近了一点,身形高大修长,微微前倾,整个人都快笼到她面前来了。 白姝有点无语,不懂这人到底想干嘛? 顾言深像完全没发现她的抗拒,低下头,嗓音压得极轻,像是认真在回答她的问题:“嗯,最近胸口不太舒服。”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低哑,尾音还带点喑哑的笑,像是掺着几分不确定的暧昧。 白姝“哦”了一声,语调淡淡的,并没有追问。 她眼神一转,刚好听见宁埕还在跟明叙热火朝天地约吃饭。 “明哥,这次你回来,我必须请一顿。” 白姝打断他:“表弟,江砚可能醒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顾言深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我也该去看看江家那位。” “?” 白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位顾大少还能这么厚脸皮。 白姝刚要开口拒绝。 就听见宁埕摆手拦住:“江砚那小子不喜欢陌生人,顾大少您身份尊贵,还是别去了,省得挨白眼。” 白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可她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她低头一看,顾言深竟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不重,但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执拗。 白姝眉头微拧,想问他什么意思。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高的女声—— “言深。” 白姝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香槟色风衣,气场凌厉,眉眼妆容都带着浓郁的御姐气质。 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穿着名媛风小裙子,挽着女人的胳膊,笑着喊:“哥!” 那两人走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近前。 她们的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在了,顾言深正攥着白姝手腕上。 那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素来洁癖的顾言深,竟然没戴手套。 那只手,就这么直白地、毫不避讳地握在这个女人手上。 空气仿佛静滞了一瞬。 御姐风的女人先是怔了一下,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惊愕与不可置信。 她张了张嘴,似是没想到顾言深会做出这种举动。 而旁边那位年轻女孩反应更快些,她眉头微蹙:“哥哥,你在这干嘛呢?我和如梦姐姐找了你好久,电话也不接……” 她说着目光始终盯着白姝,眼神从惊讶变成警惕,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打量。 白姝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眉梢轻挑,没有动怒,只是语气平静:“顾总,可以放手吗?” 宁埕也跟着察觉到气氛不对。 那两个女人一出现,目光就像刀子似的落在自家表姐身上。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站到了白姝身边,姿态不动声色,却像是护犊子的狼狗。 一副谁敢靠近就试试看。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位穿着香槟色风衣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敌意。 她甚至还笑了。 笑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与优雅。 “您好,我是沈如梦。”她微微颔首,自我介绍得落落大方,“言深的未婚妻。” 白姝微怔。 这家伙竟然有未婚妻? 不对啊,系统还说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那次还是初吻呢。 而白姝身侧的宁埕也一下子眯起眼,看向顾言深的目光带了点不悦。 你小子竟然有未婚妻。 第77章 修罗场跟未婚妻 白姝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终于遇到了一个聪明的女人。 沈如梦不吵不闹,不明抢不暗讽,姿态得体、话术周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成熟世故。 可惜这是个男频小说,对女性角色修饰有点少,剧情也没多少,白姝倒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白姝看到宁埕一副准备为她站出来说几句狠话的样子时,他伸手拉住了人。 她侧头说:“表弟,顾总的家里人都来了,我们就别打扰了,江砚还在等我们呢。” 宁埕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瞥了顾蔓一眼,满脸嫌弃。 这妹妹跟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嘴还贱。 他点头:“走吧表姐,跟这群人待一起,空气都稀薄。” 沈如梦站在原地,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在白姝转身那一瞬间,眼神轻轻眯了一下。 她没想到,白姝不说点什么,也不试图周旋,竟然转身就走。 这一走,把她弄的阵仗,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而一旁的顾蔓原本还在努力琢磨,这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哥连她都护? 到底哪冒出来的? 结果人直接走了! 她一下子气结,忍不住想开口:“她——” 沈如梦却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唇角的笑依旧温柔。 那眼神只有一个意思:别说话。 顾蔓一向听沈如梦的话,再多的情绪也只好吞了回去,闷着一张脸,看向自己刚刚当众训她的哥哥,眼底满是委屈。 顾言深没有看她,只站在原地,盯着白姝离开的背影。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走廊,穿过走廊尽头的拐角。 宁埕率先开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八卦情绪:“没想到啊,这个顾言深竟然还有个未婚妻?” 他低头刷着手机,边翻边嘀咕,“我之前还特地查过他背景资料,居然都没查出来。” 白姝淡淡道:“顾言深刚才不是说了嘛,小时候的事,不作数。” 可宁埕一听,脚步顿了顿,挑眉看她:“表姐,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 白姝抬眸,刚想怼回去一句。 哪知道这句话就被病房门里那个刚醒来不久、正半躺着喝水的江砚听了个正着。 “咳——!” 江砚一个呛咳,水直接喷出来。 他捂着嘴,咳得肩膀止不住地颤动,眼尾都泛出潮红。 水渍顺着他下颌淌落,湿了病服领口,整个人狼狈又脆弱。 他眼眶染着一层显眼的猩红,嗓音嘶哑,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白姝,嘴角微微抖动:“你看上谁了?” 语气里压着些气力不足的惊慌,像是怕听见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白姝眨了眨眼,神色坦然地看向江砚:“我没看上谁。” 声音很轻,但清晰得没有一点犹豫。 宁埕站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江砚那副被呛得眼圈通红的样子,再联想到以前这小子没事总往他表姐身边黏,还有总挂在嘴边的备胎文学…… 他忽然感觉自己悟了。 不会吧? 这小子看上的是表姐? 就在宁埕还在惊觉之际,白姝已经抽出一张干净手帕,往江砚身边走过去。 她本是递过去给他自己擦,结果江砚微微别开头,没有接。 明显是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觉得在敷衍自己。 【触发任务:目标江砚,安抚他,让他心悸一次,奖励根据任务完成度给予。】 白姝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她动作温柔细致地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渍,语气也放软了几分:“好了好了,真的没有,是顾言深有未婚妻,那个未婚妻长得挺漂亮的。” 江砚对她突然的温柔一怔。 此时她的发丝垂在他眼前,鼻息温软,甚至还能闻见她衣领上淡淡的清香。 而就在这个本该心跳加速的氛围即将延续下去的瞬间—— 突然,一声轻咳在安静的病房门口响起。 那咳声并不响,可也将这暧昧氛围炸得四散而去。 白姝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抬起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没完全关上的病房门口,站着四道身影—— 顾言深倚在门边,眼神深沉如夜,眉眼没什么表情,但那眼尾似笑非笑的弧度,像冰刀划过人心。 明叙站得稍靠后一些,神情温润克制,只是目光落在她和江砚之间的距离,沉静中透着一抹了然。 而沈如梦神色复杂地看着病床上那一幕,视线缓慢地从白姝微俯的身影、江砚脸上微红的耳尖,扫过他们之间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再移向她手中那条正要抽回来的手帕。 顾蔓站在最边上,她笑盈盈地转头看向沈如梦:“如梦姐,她刚刚在夸你漂亮呢。” 沈如梦的眼角轻轻一动。 她原本确实以为白姝与顾言深之间有点什么,可现在这画面。 病房,病床,眼神,靠得那么近的距离…… 哪怕她再稳,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其实她跟顾言深没什么关系? 这边白姝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任务,是这个时候用的。 真的是,这狗系统,时时刻刻不忘给她找修罗场。 关键是,她还真的生气了。 虽然知道顾言深那个未婚妻是假的,但她还是不爽。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渣,明明一个人攻略好几个男主,换着花样哄人家,还搁着吃别人的醋。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渣是一回事,但是对方回应别的女人,那就是背叛。 谁让她是雌竞修罗场文的女主角呢? 她就这点心理承受力。 “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宁埕皱眉,看着接连走进病房的一群人,“还跟过来了。” 顾言深神色淡淡,缓缓开口:“你家有人生病,我应该过来看看。” 明叙嘴角一挑,轻轻咳了一声:“作为医生,我也得尽点义务,也给你走个后门看看你朋友怎么回事。” 紧随其后,沈如梦和顾蔓也默默走了进来,两人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空气似乎都滞涩了几分。 白姝坐在江砚床边,刚完成任务,她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与江砚的距离。 江砚原本安静地靠着床头,半闭着眼假寐,感受到她的动作,睫毛微动了一下。 但当他抬起眼,看到那些陌生面孔一个个走进来、站在他病床前时,整个人都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熟悉的人占据了他的空间,喧哗的空气让他烦躁,而她—— 明明刚才还靠得那么近,这一刻却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顾蔓原本站在门口边上,仗着自己个子小,悄悄踮着脚往病床方向探头,结果被前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只能伸着脖子张望。 直到身前人让开一条缝,她这才终于看清了病床上的那人。 一眼看过去,她瞳孔猛地一震,心脏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靠,好帅。 那人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五官深刻,眼尾狭长,眉骨立体。 整个人像是被打光打影勾勒出来的雕塑,病号服都掩不住的冷清清气质,偏又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张力。 顾蔓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句:“这……这是你朋友?” 白姝还没来得及接话,病床上的男人却冷冷地偏了下头,眼神一扫。 顾蔓噎了一下,忽然觉得后脊一凉,像是被什么冷气波扫到。 但此时两人对视了一眼。 虽然江砚很快收回目光,但是这个短暂的对视让顾蔓心脏狂跳。 她不是没见过帅哥,但这种帅哥,更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金发王子。 五官精致得近乎不真实,眉眼清润,笑意温和,像风吹水面那种安静柔和。 可偏偏那双眼睛,又藏着破碎又遥远的冷淡,叫人一时不敢靠近。 白姝发觉顾言深这个妹妹眼神有点不对。 她垂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祁言。 他明明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上,气息还虚浮得很,可眼神却确实像刚刚被抢了床位一样,冷得让人想后退。 好的。 这家伙在生气。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将他床头的帘子轻轻拉了半圈挡住:“他不太喜欢人多,大家先出去吧,他要休息。” “哦哦哦好!”顾蔓连连点头,立马拖着沈如梦,嘴里还忍不住嘀咕,“长那么好看脾气还差……不过也可以理解,太帅了性格都得补点缺陷才公平……” 沈如梦:“……” 妹妹你这句话也太大声了。 还没来得及迈出病房门,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紧接着,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 他们步伐一致,身形挺拔,每人手上都提着东西。 都是一些果篮、补品、包装得极其讲究的花篮,看起来十分隆重。 但最惹眼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他们身上的气质。 干净利落,一身正气,连站姿都带着种不怒自威的军人作风。 就连脸上那份肃然的克制笑意,都让人本能地收起了轻浮,站直了身子。 几人一进来,就朝病房内扫了一眼,神情顿了顿,像是没料到病房里会有这么多人。 为首那位看上去年纪稍大的男人顿了顿,开口的声音低沉稳重:“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江砚的病房吗?” 宁埕认识这几个人,笑着迎了上去:“你们来了。” 说着,他回头看向顾言深他们,语气也不再那么客气:“你们几个看完就出去,挤在这干嘛呢。” 等到顾言深他们离开,这几个男人进来。 白姝跟着知道这几个男人不是普通人,竟然是国家单位的。 所以气质才这么正气凛然呢。 她也跟着心口微紧,立刻收起随意的姿态,乖乖站直了。 而一向在自己面前吊儿郎当、还会撒娇的江砚,此时却只是随意靠在床头。 对几人上前慰问,他神色平淡,嗓音低哑:“嗯,来了。” 一句话,没再多说。 若是换作别人,这态度少不得被当成怠慢,可那几位却像早已习以为常,不仅没有不悦,反而语气温和地宽慰了几句,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尊敬。 几句寒暄过后,他们先是同宁埕聊了几句,随即目光落到白姝身上。 “这位是?” 宁埕笑着介绍:“我表姐,宁姝。” 几人神色立刻透出几分恍然大悟的意味,像是对上了某个印象。 随后,他们很自然地对白姝点头致意,语气和善:“你好,宁小姐。” 白姝忙不迭点头回应:“你们好。”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她一向在商场和豪门圈子里打交道,见惯了所谓的“大人物”,可眼前这几位不同。 那些富豪权贵再耀眼,本质上不过是逐利之辈。 第78章 崩溃的祁言 那几个穿制服的人刚走,屋子里刚安静下来,白姝才喘口气。 可门口又响起脚步声。 这次却是顾言深那伙人。 没想到他们硬是等到现在,又来了。 宁埕他一手撑在门框,半个身子挡住门缝,姿态看似客气,话里却一点余地都没留:“他胆子小,不爱见生人,你们要是真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顾言深站在走廊里,视线停在那扇门上,唇线绷着,显然还想开口。 他身后的顾蔓正伸长脖子往里瞧,眼里满是好奇和不甘,忍不住小声嘀咕:“就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宁埕冷眼扫了他们一圈,压根没打算再废话。 手一抬,门“砰”的一声关死,连点缝隙都没留。 整个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顾蔓被这声巨响吓得一激灵,忍不住跺了跺脚,心里更憋闷了。 顾言深却只是盯着门板看了几秒,什么都没说,转身带人走了。 屋子里重新静了下来,连空气都顺畅了几分。 江砚手背上还吊着针,细长的针管里液体一滴滴往下落。 白姝刚转过身,就感觉手指被人轻轻扣住。 低头一看,是江砚。 他那只空着的手正牢牢牵着她,掌心温热,却带着点倔强的力道。 白姝心里一惊,连忙把他手指拨开:“你现在在吊针,别乱动,到时手要肿。” 江砚被她这么挡了一下,脸色立刻沉下来。 他抬眸看着白姝,眼神安静,却藏着明显的不高兴,像是在控诉她推开自己。 喉结滚了滚,他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好像在等一个解释。 白姝:“……” 她正琢磨着怎么转移江砚那股子盯人的劲儿,偏偏这时手机响了。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刻起身去拿,顺势走到窗边接电话,把背影留给了病床这边。 江砚的眼神还挂在她身上,眸子暗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追过去。 宁埕忽然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包刚拆开的薯片,咔嚓撕开,香味扑鼻。 “别盯得那么明显啊,”宁埕咬下一片,嘴里嘎嘣脆,“你这样子,我表姐迟早要被你眼神烫出窟窿。” 江砚眉心轻蹙,没回话。 宁埕偏不放过,抬下巴看他,八卦得很:“你老实说,你真的喜欢我表姐?” 江砚沉默片刻,目光微垂,低声“嗯”了一下。 宁埕愣住,嚼薯片的动作都慢了半拍:“……真的假的?”他眼睛一亮,凑近了些,“那你告诉我呗,你为什么喜欢她?” 江砚抬起眼,眼神认真,唇瓣微动,“她能带给我无限灵感。” 宁埕嚼着薯片的动作一顿。 “???” “无限灵感?” 他满头问号。 这算什么理由? 爱情不是应该因为漂亮、善良、会照顾人,或者至少是聊得来? 怎么到江砚嘴里,就成了这么玄乎的玩意儿? 宁埕越想越不理解。 回想上次这家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妈的,艺术生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缪斯”? 他盯着江砚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比如呢?” 江砚静静靠着,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她一靠近,我脑子里就会冒出东西。” 宁埕嚼薯片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东西?” 江砚抬眼,神色认真,像是在说一件极为自然的事实:“方程式的灵感会自己往外涌。就像被她一眼点醒,所有东西都有了解答。” 宁埕:“……” 他手里的薯片差点没咽下去,生生被噎住。 “方程式???” 江砚点头,眼神笃定:“对,她是我灵感的源泉。我的脑子里有些问题困了很久,可只要看到她,就会自己解开。” 宁埕彻底懵了。 “……” 妈的,他就没听过有人谈恋爱能谈成数学题的! 可再看江砚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忽然心里打了个突,这小子脑子一根筋,可能是真的。 但是…… 宁埕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憋出一句:“兄弟,你这……该不会真把我表姐当成你的人形计算器了吧?还是论文论文写作助手啊?” 白姝走进来,她神色有点不太好:“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宁埕嚼着薯片的动作一顿,满脸惊讶:“啊?这都快天黑了,咱们不去吃个晚饭吗?表姐你去哪?要不我送你?” 床上的江砚听见这话,眉心轻轻一蹙,眼神里透出不悦,唇线绷直,整个人一下子沉默下来。 白姝抬手随意摆了摆:“就是有点事,我晚点回来,你先在这陪着他。” 话落,她没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转身干脆利落地推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合上,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宁埕瞧见江砚盯着门口的神情,不由得咋舌。 啧啧啧…… …… 白姝走出医院大门时,夜色已经笼罩下来。 她来到路口抬手正要拦车。 可下一瞬,两道影子横在她面前。 顾言深没在,却是沈如梦和顾蔓并肩走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姝眉心一拧,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你们还有什么事?” 沈如梦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冷淡。 以往身边的女人,即便对她心生嫉妒,也大多客客气气,白姝却一副懒得周旋的模样。 顾蔓就更别提了,从小到大被捧着长大,哪受过这种态度。 她挺直脊背,目光带着几分挑衅和傲然:“你现在没事,我还不能找你吗?” 白姝直接投去一眼满是嫌弃的眼神,语气冷冷的:“你们瞎吗?没看出来我有事?” 顾蔓被噎得一怔,脸上的骄矜瞬间被撕开裂痕。 沈如梦眼神闪了闪,正要开口缓场,白姝已经在绕过她们。 也明显没把这两个挡路的人放在心上。 这也是现在白姝是真的烦。 祁言那边又出事了。 在病房的时候,白姝屏住呼吸往下看,字字眼睛都发疼。 祁言红得太快,资源一波接一波砸过来,可在圈子里既没人脉,也没后台,更没金主罩着。 今日望城带着他去见一位大导演,以为能谈个合作稳住局面。 可偏偏,祁言才去了趟洗手间,就差点被人盯上。 而且……那人,还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差点把他欺负了。 祁言差点把这个导演揍死,幸好拉住了。 那导演喝了酒,对着祁言这张脸就起了歪心思。 但被祁言一拳打翻在地,鼻血直流。 导演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硬是忍着没闹大,捂着鼻子哼哼两声就被人搀走了。 事情看似暂时压下,可祁言却彻底炸了。 他被望城硬生生拽回酒店房间后,就直接钻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一遍遍冲刷自己身体,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开始望城还以为他只是在冷静,可等到指针转过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再到五个小时……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 祁言一句话都不肯说,门死死锁着,任凭望城在外面喊,他都不应。 望城头皮发麻,他只好拿出手机给白姝发了短信。 白姝心里早已火烧眉毛,哪还有心思耗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她抬手拦下路边的车,直接钻进去。 车子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沈如梦和顾蔓对视一眼。 顾蔓气得跺了下脚,咬牙切齿:“这女人太可恶了!摆什么臭架子!要不是想问问那个帅哥的情况,我才懒得找她呢!” 沈如梦却没她那么激动,眼神在白姝离开的方向停留片刻,唇边笑意淡了几分。 脾气这么冲,估计不太会是言深喜欢的类型。 顾蔓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 沈如梦却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胳膊,笑容重新堆了上来:“走吧。” …… 酒店楼层安静得过分,白姝一路疾走,在望城焦急的注视下抵达房门。 “他进去很久了,一直没出来,”望城低声道,额角都是汗,“怎么敲门都没反应。” 白姝点了点头,抬手推门,门被反锁了。 “祁言?”她隔着门唤他。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水声不断冲刷瓷砖的回音。 白姝刚想再喊一声,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哽咽。 不是那种痛苦的叫喊,而是极力压抑的呜咽,像是被封在水底挣扎的人,所有情绪都被硬生生堵住,濒临崩溃。 她整个人顿住,脑袋“嗡”了一下。 “祁言——你听见我了吗?开门。” 她再次喊出口,声音已没了刚才的冷静。 可还是没动静。 白姝迅速回头:“备用钥匙呢?!” 望城摇头:“里面被他用东西卡住了,备用钥匙也打不开。” 白姝听见水声还在持续,情绪瞬间压到了极点。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看望城:“你先出去,我劝他。” 望城当然相信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出去,给你发挥空间。” 知道是要说一些外人不好听的话。 说完,他迅速转身走出套间,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哗啦啦的水声,隔着一道门传出,像是被困在暗潮下的挣扎。 白姝走到门前,再次抬手重重敲了一下:“祁言,是我,白姝。” 她声音不大,却极稳,“你开门,听话。”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她声音微顿:“你再不让我进去,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的话就会很多天都不理你。” 浴室内水声仍在持续,哗啦啦的动静一遍又一遍,像是根本不会停。 第79章 是不是嫌我脏? 白姝轻拍着他的背,哄了一句:“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呢。” 祁言还是不说话,只是死死把脸埋在她颈侧,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眼泪把她肩膀都打湿了。 他一开始还强撑着忍,结果被她这么一哄,眼泪反而更止不住了,鼻音又重又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一声都发不出来。 “傻子,”白姝低声念他一句,语气比刚才还要轻了点。 祁言握着她衣角的手收得更紧,整个人都缩进她怀里,那副委屈又要强的模样,反而把白姝给心疼得不行。 他是真的害怕了,怕她不要他,怕她再也不回头。 白姝也没催他,任由他埋着哭,肩膀早就湿透了,连后背也沾了水汽。 等他慢慢不再颤,呼吸渐渐平稳,整个人也软软地靠着她不动了。 她才低头看他:“哭够了没?” 祁言哑着嗓子,轻轻嗯了一声。 白姝帮他擦着眼泪,指腹轻柔地拭过他眼角的湿痕。 擦拭还是止不住那一圈泛红的眼眶。 祁言本就五官精致,带着点妖冶的俊美,平日里神采飞扬,嘴角一勾就能迷死人。 如今眼尾红得像被桃花染过,睫毛沾着水珠,一双眼肿得像是刚受了天大委屈的漂亮狐狸。 白姝看着他那张哭得不成样子的脸,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她一边替他整理滴水的发丝,一边语气无奈,“像被情人抛弃的小妖精,还不甘心。” 祁言靠着她,眼神仍旧雾蒙蒙的,睫毛微颤,整个人显得异常安静。他嗓子沙哑得厉害,鼻音又重,哑声答她:“我没有被你抛弃。” 白姝动作一顿。 祁言抬起头,看着她,眼底的委屈终于退去了几分,带着点挣扎后的执拗。 “我就算脏了,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白姝看着他水汽未散的眼,没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抬手,摸了摸他头发湿漉漉的脑袋。 “不会,”她语气平稳,“而且谁说你脏了?不就被人碰了两下。” 祁言终于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像是在雾气中找到了点力气。 他靠着她,睫毛抖了抖,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但他还是忍不住,手一遍又一遍摩擦着胳膊和颈脖,力气越来越重,甚至带着点狠劲。 白姝皱眉,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够了,再擦皮肤都要破了。” 祁言唇瓣紧紧抿着,眼神发红,呼吸里带着颤,他像是在极力克制,又像是在害怕失去什么。 “但是……我……” 他嗓子发紧,话还没说完,忽然猛地仰起头看向她。 那双湿漉漉的眼里,带着赤裸的脆弱与请求,他声音颤得厉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要不,摸摸我?把那些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盖住……好不好?” 话音落下,他就算手指颤抖,可还是硬生生握住白姝的手,把她的掌心按在自己颈脖处,轻轻蹭着,像是急切需要用她的触碰来覆盖掉那股让他窒息的感觉。 白姝愣了几秒,掌心下的温度又烫又颤,让她几乎想抽回手。 可祁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退。 白姝呼吸一窒,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指尖轻轻在他颈侧滑过。 那片皮肤因为被他反复摩擦而泛红,此刻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烫。 祁言眼睫轻颤,像只敏感的兽,喉结滚动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声音哑得厉害,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依赖。 白姝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耳尖开始发热。 她明知道这只是安抚,可那触感太真切,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颈侧,连带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祁言察觉到她的僵硬,反而偏过头,额角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是刻意黏近些。 他眼尾还红着,抬眼盯住她,语气低得像要哄人:“这样……好多了。” 白姝指尖微微颤抖,努力稳住呼吸,心里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 卧槽啊! 这他妈什么破发言! 她强撑着要退一步,结果后背“咚”的一声撞上墙—— 糟了,这姿势太暧昧! 他立刻察觉了她的反应,慢吞吞地低头,额发扫过她的额角,声音贴着耳边滑进来:“姝姝,你别停……” 白姝整个人僵住,耳根发烫,脸红得快滴血了! 她咬着牙:“说话好好说!” 他笑了一声,嗓音低得发哑:“我在好好说话呀。” 白姝:“……” 她脑子里“哐哐”乱撞,几乎要被逼疯了。 偏偏对方还一副语气真诚、委屈巴巴的模样,搞得她自己都开始动摇了—— 到底谁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啊! 白姝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衣服,果不其然,湿得彻底,贴在身上又冷又黏,狼狈极了。 “你现在也好了,快出去,我要洗澡。” 祁言才感受到少许片刻的温存。 他当然不想离开。 帅气脸上露出委屈巴巴。 白姝硬下心肠,“再不出去,我就去其他房间了。” 这下祁言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离开。 等到人离开。 白姝直接把身上衣服脱下来。 热水哗啦啦地落下,蒸汽氤氲,很快把白姝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冲得一干二净。 二十分钟后,白姝围着浴巾,头发也吹得七七八八,打开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结果一抬眼,差点原地暴毙。 客厅灯光昏黄,祁言坐在沙发上。 他发尾半湿,浴袍没好好系,半敞着露出锁骨,脸颊泛红,手里还晃着半杯威士忌,整个人看起来…… 像是刚拍完酒广告那种。 “你在干嘛呢?!”白姝声音拔高。 祁言转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眨了眨:“姝姝,我有点难受……就喝了两杯……” 白姝快步过去,一把抢下他手里的杯子。 “你竟然还醉酒!”她咬牙。 刚把哭丧的人安慰好,现在又要应付酒鬼。 祁言撇撇嘴,嗓音发热又黏人:“我今天心情不好嘛,姝姝,我难受。但是你在这,我又好高兴,想跟你说好多话。可我胆子又小,想着喝酒壮壮胆。” 可能是喝酒的原因,他现在一改刚刚的颓废,反而话多了起来。 “……”白姝无语,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祁言没吭声,只是低头,手指不安地捏着浴袍的布料,肩膀微耷,看上去特别委屈,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白姝皱着眉盯着他那副一副快要被世界遗弃的小模样,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祁言低低嘟囔了一句。 她没听清,凑近了一点,声音轻柔:“你说什么?” 哪知她前脚刚靠近,下一秒,祁言忽然抬起手臂,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祁——” 话还没出口,她整个人就被他往下一拽,跌进了沙发软垫里。 白姝瞳孔一缩,身体不稳,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她条件反射就要挣开,可祁言紧紧抱着她,呼吸还带着一股浅淡的酒意,灼热地喷在她耳边。 “你为什么不睡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一点委屈、更多的是心碎。 白姝脑袋一炸,整个人僵硬住。 “你是不是觉得我脏……所以才一直不肯碰我?” 白姝怔怔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祁言的脸贴在她肩上,眼神迷茫又清楚,像是真的在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可他的声音里,藏着某种深深的不安和自我否定。 那一瞬间,白姝反而没挣开他了。 她心口轻轻一震,仿佛看见那个平时张扬肆意的男人,藏在浮华背后的小心翼翼。 他并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真的、害怕她不要他了。 妈诶…… 白姝手掌轻轻贴上他的后背,动作小心翼翼。 “你不脏,”她轻轻说,“你很好。” 语调温柔,像落在水面的一片羽毛,悄然无声,让人心底泛起涟漪。 祁言怔了怔,整个人像被这句话定住,背脊僵了几秒,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然后,猛地一下,他埋进她颈窝,呼吸急促,毫无预兆地开始啃咬起来。 白姝一声闷哼,没躲开,脖子侧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皮肤瞬间泛起红痕,带着隐隐的痛。 “你……”她吸了口气,声音微颤。 祁言没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咬着她的脖子,像是在试图把那句“你不脏”刻进自己骨头里似的,力道里混着点疯,混着点委屈和报复。 白姝咬牙撑住,手指按住他肩膀:“你轻点……” 可祁言哪里还听得进去,只贴着她的颈侧低声嘟哝:“你说我很好……你别不认账……” 白姝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耳根子一下就烧了。 “祁言!”她低声骂了一句,抬手就去推那还赖在她身上的人。 祁言还真是醉得不轻,搂着她腰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嘴角带着点傻乎乎的笑,脸埋在她颈侧,呼吸全是酒味,还咕哝了一句:“别走嘛,好香……” “你他——”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就是望城那低沉克制的声音从外头响起:“白小姐,祁言出来了吗?” 白姝瞬间吓得心跳骤停,脸色“唰”地一下褪了个干净。 完了完了完了! 她一把推开祁言,想从沙发上爬起来,结果祁言还迷迷糊糊地拽着她不让走,她腰上一紧,险些又被带翻。 “你松手啊!”她气得咬牙,脸红得几乎冒烟。 门外的望城又唤了一声,语气比刚才更近:“那我打开门了。” 白姝急得整个人都软了,终于狠下心来,用力扯开他搂着她腰的手,动作太猛,祁言砰的一下倒回沙发,脑袋撞到靠背,哼了一声。 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 望城走了进来,脚步稳而从容,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儒雅,可在看清屋内情景的瞬间,他顿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沙发上一男一女,姿势说不上有多亲密,可绝对不清白。 白姝一身宽大的浴巾下摆散乱,头发被压乱了几缕,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手还撑在沙发边缘,整个人像是刚从谁怀里挣脱出来的模样。 而沙发上的祁言,靠坐在一角,领口松着,神情迷醉,一副人畜无害又刚被赶开的模样。 “……” 空气顿时安静得像被冰封了一样。 白姝嘴唇都发抖了,偏偏她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解释,整个人僵住,脑袋里乱成一团。 望城的目光落在祁言身上,又落在她脸上。 白姝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打破沉默,结果那祁言还不省心,忽然朝她那边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今晚你就把我睡了吧。” “……” 白姝:“……” 望城:“……” 这一刻,哪怕是以白姝的脸皮,也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姝张了张嘴:“我其实可以解释——” “没事没事!”望城连连摆手,笑得一脸善解人意,“我都懂,我懂。” 他边说边后退,动作飞快,眼神还刻意别开,嘴里念叨着:“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的,就是想看看他好了没。” 第80章 祁言误会了 次日清晨。 窗帘被风轻轻吹动,透进来一缕淡淡的晨光。 祁言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干得像被火烤。 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动作一大,整个人瞬间僵住—— 身上空无一物。 浴袍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散乱地堆在脚边。裸露的身体被晨光照得清清楚楚,连半点遮掩都没有。 呼吸一窒,祁言心头猛然一沉。 昨晚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洗手间里窒息的压抑,那种屈辱感…… 他的面色霎时惨白,连指尖都在轻颤。 喉结艰难滚动,呼吸急促紊乱。 双手死死揪住床单,指节发白,整个人僵硬得像是被钉死在那里。 他想抬头,又不敢, 害怕自己看见无法承受的一幕。 此时祁言乌黑的发丝垂落,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胸口剧烈起伏,空气像一副枷锁压在他身上。 眼神空洞涣散,瞳孔紧缩,像极了一只被逼入死角的兽,呼吸凌乱,肩背紧绷到近乎要折断。 连唇色都失了血气,苍白得发抖,牙齿紧紧咬合。 就在他快要被这份窒息彻底吞没时—— 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白姝走了进来。 她眼前的画面,是一个几乎失魂落魄的祁言。 他赤裸着上身,发丝凌乱,整个人蜷在沙发一角。 眼神死死盯着那条随意扯上的薄被,像是那是他唯一的遮掩。 白姝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干嘛呢?做噩梦了?” 祁言原本僵硬的身体猛然一震。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空洞一点点被光填满。 那一瞬间,他神色愕然,瞳孔轻颤,整个人像是被从深渊里硬生生拉了出来。 白姝就站在门口,逆着晨光,眉眼清晰而真实。 恐惧像潮水般迅速退去。 祁言盯着她,连呼吸都停了一瞬,随后胸膛剧烈起伏,眼眶竟隐隐发红。 他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害怕她下一秒会消失,指尖蜷了蜷,低声唤道:“……白姝?” 白姝疑惑的走到床边。 祁言盯着她,呼吸一瞬凝住,胸膛随即急促起伏,眼眶泛红。 他看上去像是在挣扎,睫毛颤了几下,眼底带着不敢置信的慌乱,声音沙哑:“……昨晚,你来了?” 白姝被问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嗯,你不记得了吗?” 她看他这副样子,轻声问:“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说着,她把手里的一杯热水放到他面前:“先喝点水。” 祁言却没伸手去接,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 他双手因为太用力攥着床单,指节发白,松开时整只手都在轻轻颤抖,显然根本没办法稳住水杯。 白姝无奈,叹了口气,只能端着杯子凑到他唇边。 “行了,先喝点热水吧。” 祁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有点空茫,可当唇瓣触到杯沿,温热的水顺着她掌心的角度一点点流入,他喉结滚动,像是终于找回了点真实感。 祁言喝下最后一口热水,呼吸渐渐平稳,整个人也像终于从窒息的泥沼里拉出来了一点。 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忽然定住。 白姝低头时,袖口滑落,露出她正披在身上的一件宽松浴袍。 祁言呼吸微滞,脑海里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被一点点唤醒。 浴室的白雾,她温软的安抚,他失控的哭喊,还有她那句—— 你不脏,你很好。 惨白的脸色,竟慢慢浮起一层热意。 粉色一点点蔓延开,先是耳根,随后是脸颊。 白姝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刚想开口,忽然余光瞥见他身上的薄被松动,顺着他胸口缓缓滑落。 白姝刻眯起眼睛。 其实昨晚她是真的动过念头,要不就干脆把他睡了算了。 省得这家伙,一个大男人,成天没安全感,动不动就哭得跟小孩似的。 可谁能想到,他喝得一塌糊涂,睡得跟死过去一样。 她那点邪火刚冒头,伸手推了推,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呼吸均匀得很,整个人像个没气的死尸。 最后只得作罢。 这边祁言的目光一点点下移,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上。 昨晚…… 是白姝在的话。 那他现在这样,浑身上下连件衣服都没有…… 祁言心口一滞,整个人愕然僵住,脑袋里轰地一下乱成一团。 不可能吧? 可又说不清。 他喉结滚了滚,脸色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发红,像被什么念头死死卡住。 白姝刚好看见他那副小表情,眉梢一挑,心里立马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没戳穿,也没解释,反而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戏谑意味。 随后,她随手拿起空了的杯子,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啪嗒”关上,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祁言一个人。 他坐在床上,仍旧愣愣地盯着自己身上那条勉强盖着的薄被,心跳乱得厉害,脑袋更乱。 …… 白姝叫的早餐已经送到房间,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热气氤氲。 这时祁言慢吞吞走出来,身上套着一件白色浴袍,腰带随意系着,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 他步子不快,脸颊却带着淡淡的红,眼神闪闪躲躲,像是不敢正视她,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要搁别人身上,八成显得滑稽。 可落在祁言身上,他生得过分好看,五官干净帅气,此刻就算带着点拘谨与窘迫,也是添了几分少年般的青涩。 白姝看在眼里,不由得挑了下眉。 一个顶着帅哥脸的家伙,居然也能把“扭捏”两个字演绎得不难看…… 这技能也是绝了。 白姝招呼人:“过来,吃吧。望城说你上午有通告,等会过去接你。” 祁言嗯了一声,乖乖坐到白姝对面。 早餐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可他吃得极慢,动作谨慎,偶尔抬眸,眼神里闪着几分不安。 终于,他开口,嗓音压得很低:“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姝喝了口牛奶,神色淡淡,点头:“嗯。”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又不是真被欺负了,不过就是拽了一下胳膊而已。你不是也把人打得鼻子流血吗?” 祁言唇瓣紧抿,喉结微动,像是心底的什么情绪翻上来,却被硬生生压下去。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低下头,用力切了一小块面包,动作比平时僵硬许多。 白姝看着他抿唇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脏,而且你干净得很。” 这要是真脏,也不会因为被人拽了一下,碰了一下,就崩溃得像整个人要碎掉。 祁言猛地抬起头,眼神里一瞬间闪过惊愕,仿佛被什么击中。 他的唇动了动,像想开口,却没有声音出来。 事实上,他的脑海里并不是全然空白。 昨晚的片段,依稀有些残影。 白雾、温软的安抚、自己哭得一塌糊涂。 可醉酒之后的记忆,就像被浓雾笼罩,再也拼不全。 他不敢确认,却偏偏渴望她说的是真的。 白姝见他怔怔的模样,挑了挑眉,低声补了一句:“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言连忙摇头,黑发在额前微微散落,眼神有些慌乱,喉结上下滚动。 “我想记起来。” 白姝挑眉,懒洋洋看着他,唇角带了点笑意:“哦?那你想记起来什么?” 祁言脸上浮起一抹极浅的红意。 清晨的光落在他身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带着水意,鼻梁挺直,唇瓣紧抿着,俊美得像一幅画。 可那点微红,却冲淡了平时的妖冶凌厉,添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整个人反而显得漫画感十足。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怕被听见:“……昨晚的事情。” 白姝歪着脑袋打量他:“记不起来就算了呗。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你复述一遍?那多尴尬啊。” 她这调侃带着点调戏意味,眼神亮晶晶的。 祁言没说话。 他眼睛微眯,刚刚他看到白姝脖颈那点红痕若隐若现。 白姝不去看他,继续低头喝粥。 她直接不解释了。 省的他总垫着自己没睡他这件事。 只是她不解释的态度落在祁言眼里,就成了默认。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言眉头一拧,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自己难受喝醉了,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然后他就睡在这张床上,身上还没穿衣服。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印子,那形状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磕出来的,倒像是被谁掐的。 祁言懊恼极了,眼神一顿。 他昨晚居然喝断片了! 那可是白姝啊! 他居然喝到把这么重要的一晚给忘了?! 他咬牙,忽然盯着白姝:“你昨晚为什么不叫醒我?” 白姝:“?” 她嘴里正咬着勺子,呆了一下。 “我、我叫你了啊。”她眨了下眼,含糊道,“当时你不是自己爬上来的吗?” 祁言一噎。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真的自己扑上去的?! 他脸色更红了。 白姝却已经心安理得地移开视线,夹了个煎蛋在碗里。 祁言坐在床上,耳朵慢慢发热,喉结滚了一下。 他心里乱得一团糟,偏偏眼前的白姝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而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 第81章 我只是索取一点好处 顾言深被突如其来的全名唤住,脚步一顿,眉梢微挑,缓缓侧头。 入眼便是他一直在找的女人。 白姝。 她就那么站在不远处,步子不快,似乎心里还在盘算什么。 顾言深眸色一暗,目光紧紧锁住她,随即抬脚,主动朝她走去。 “你昨晚没回家?” 他嗓音低沉,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探究。 白姝心里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出来,随口敷衍:“嗯,没回家。” 顾言深眼神微闪,忽然俯下身来。 他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此刻站在白姝面前,阴影直接笼罩下来。 白姝下意识屏住呼吸,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正是任务的好机会吗? 于是,趁着两人靠得极近,她索性一把伸手,将顾言深抱住,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顾总,见到我这么热情啊?” 她话音刚落,旁边那位原本百无聊赖的顾蔓猛地抬头。 这一幕瞬间撞进她眼里。 顾蔓整个人像被雷劈到,眼珠子差点没瞪掉出来。 ——哥哥,竟然被人当众抱住?! 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更让她瞠目结舌的是,哥哥居然没有推开! 顾言深只是愣了一下,眼底那抹错愕转瞬即逝,随即唇角微微勾起,笑意若有若无。 然后,他竟抬手,顺势回抱过去。 顾蔓心口狠狠一震,脑子里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 卧槽! 她哥哥,那个对女人一向冷淡到极点,如梦姐姐一直受冷淡,连碰都不碰一下,竟然当众主动抱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 顾蔓眼睛瞪得溜圆,像见了鬼一样,震惊得灵魂都快飞了。 她下意识想张嘴喊,却发现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满脑子都是这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白姝原本只是完成任务,谁知道顾言深不光没推开,还反手抱得更紧。 那力道强得惊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镶嵌进骨血里去似的。 白姝心口微跳,任务提示在脑海里轻轻一响,代表完成。 她这才松了口气,刚冒出点嫌弃,正打算把人推开。 可就在这时,顾言深微微低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她颈侧:“你身上有我酒店的香水味。” 白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继续道:“昨晚,你在酒店过夜了?” 白姝呼吸一滞。 直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这男人低头靠过来,竟然不是单纯想贴近,而是在闻? 这男人是侦探吗?! “我不能去酒店住吗?还是你的酒店?下次我避雷。” 顾言深松开了她,却全然没在意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唇角弯起,笑容比方才更大几分。 白姝心头一紧,他这笑容不带半点温度,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她正要开口,忽然一道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气氛。 “哥哥!” 顾蔓几乎是冲过来的,脸色气得发白,指着白姝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和质问。 “你跟她是怎么回事?哥哥你这样,对得起如梦姐姐吗?!” 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 顾言深眉头微蹙,唇边的笑意却未收。 “我跟沈如梦,从来没什么关系。” 他语气淡淡,带着天生的冷意,直直看着顾蔓:“小蔓,你要是再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来,我可不会再纵着你。” 顾蔓一怔,脸色猛然涨红。 她也看出哥哥是真的动了怒。 他一向说到做到,从小到大,没有一次是虚的。 她不敢再多说,只能把满腔的不甘和怒意全都转移到白姝身上,眼神恶狠狠地瞪过去,恨不得把人剜穿。 白姝嘴角微微一抽。 果然,剧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被女配敌意满满盯上,这画面她都能提前写出三种版本。 她索性不理会,转身准备离开。 可没走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就稳稳跟了上来。 顾言深。 白姝心里暗骂一句。 他的一些举动已经够让她头疼了,要是真把人带到房间里…… 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她停下脚步,无奈转身:“顾总,你想干嘛呢?” 顾言深双手插在口袋里,动作随意,眼神却紧锁着她。 他忽然俯下身,与她平视,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危险的笑意:“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全名。” 白姝:“……” 白姝被逼停下,干脆撂开了火气,蹬鼻子上脸:“顾言深,你想干嘛?” 这一声喊得直白又响亮,旁边的顾蔓听得眼睛都快掉出来,脸上一副又震惊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顾言深听着她真的叫自己全名,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满足。 “没想干嘛。”他慢条斯理道,“只是打算去看看江家少爷。难道你不是去看他?” 白姝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是去看江砚,可问题是,她不想让顾言深跟着。 “顾言深,你到底想干嘛?” 她忍不住又追问。 这一次,顾言深收起了戏谑,声音低沉正经:“还真有事找你。” 他眸光深沉,话音一顿,忽然唇角轻挑:“既然你现在都这么问了,那就跟我来一趟。”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攥住白姝的手腕,动作干脆利落,拉着她就走。 白姝挣了两下,根本没挣开。 走了两步,顾言深目光淡淡扫向一旁的妹妹:“你别跟着。” 顾蔓立刻急了:“为什么?!我也要——” 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走过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直接一左一右拦在了她面前,冷冷挡住去路。 顾蔓瞪大眼睛,气得胸膛起伏,却硬是被拦得动弹不得。 …… 楼梯间里。 四周空旷安静,唯独水渍出现。 白姝还以为顾言深说的“正事”是什么大阴谋,结果竟然是这个?! 她气得心口直跳,猛地伸手去推他:“顾言深,你——” 可她手腕瞬间被他扣住,压在冰冷的墙壁上。 下一秒,他另一只手已经稳稳掐住她的腰肢,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意味,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白姝眼睛瞪大,心里直骂: 这男人太无耻了! 简直比她还无耻! 这还男主? 分明才是反派! 她咬紧牙关,唇瓣死死抿着,满脸写着抗拒。 顾言深盯着她,眸色却一点点暗下来,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 忽然,他在她腰上轻轻一掐。 白姝浑身一颤,本能地张开了口。 机会瞬间被他捕捉到—— 炽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带着侵略意味,毫不留情地彻底吞没了她。 白姝大脑轰的一声,彻底乱了。 顾言深呼吸灼热,唇齿间带着几分侵略,吸吮得白姝浑身发麻。 她拼命推拒,可力气一点点被耗干,手腕终于被松开,却立刻被他大掌按在后脑勺上,牢牢控制住。 白姝心里暗骂。 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她咬牙认命的时候,楼梯间忽然传来说话声。 她整个人一激灵,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本能想推开他。 可顾言深却像故意的,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把她整个人压在怀里。 “放开——!” 她急得眼尾泛红。 顾言深却不动声色,唇角一抹笑意浅浅,眼神暗沉得骇人。 说话声越来越近,最后逐渐没了,只剩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白姝僵在他怀里,眼角余光一瞥,顿时心脏一凉——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 居然还是明叙! 卧槽了啊! 这也太倒霉了吧! 白姝想要捂脸,却被顾言深用怀抱死死护住,几乎把她整张脸都遮了去。 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一团埋在男人怀里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楚。 明叙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结果当视线落到那人身上时,整个人直接僵住。 ……居然是他好兄弟。 顾言深。 明叙眼睛差点没瞪出来,路过时脖子僵直,脑袋硬是往旁边拧,角度都快接近一百八十度了,死死盯着这一幕,整张脸写满了“卧槽”。 白姝:“……” 她生无可恋。 明叙强忍着什么都没说。 可白皙的耳尖,却红得惊人。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步伐却明显不稳,走到楼梯口时,差点一头撞上水泥墙。 “诶,小心!” 旁边的男医生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才没让他当场出丑。 可即便如此,那位男医生还是满脸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明医生,你看八卦能不能收敛点?眼珠子一路盯着人家,走路都差点撞墙。” 白姝在顾言深怀里僵成了一块石头:…… 顾言深低笑一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似乎全然不在意被人撞见。 …… 楼梯间里,直到半个小时后,顾言深才终于松开她。 第82章 心思很不单纯 白姝胸口憋得慌,心里已经暗暗骂了八百遍顾言深。 她猛地推开门。 门外,明叙竟还杵在那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回头再看一眼。 白姝的动作太突然,直接把他吓得一哆嗦。 “……!” 明叙手指僵在门把上,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像是想解释什么。 可白姝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硬生生让明叙把解释咽回了喉咙里。 等她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无奈地摇摇头,嘴里小声啧啧了两下。 这时候,顾言深也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见明叙还杵在原地。 他眉头一蹙,语气凉凉:“没事干?” 明叙猛地抬眼,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小子——”他咬牙切齿,像是憋了半天,“顾言深,你行啊!原来你不是不近女色!?” 顾言深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宇间恢复了往常那种冷淡疏离的神情,转身就要往外走。 “公司有事。” 明叙眼皮一跳,立马快步跟上:“哎,你现在脑袋不疼了?” 顾言深轻轻嗯了一声。 明叙眯起眼,盯着他走路的步伐,满脸疑惑:“那针灸你还做不做了?” 顾言深头也不回,淡淡丢下两个字:“不做。” 明叙脚下一顿:“我还给你卖美色开的后门,你说不做就不做……” 可话说到一半,他又收了声。 没这位男主角,他自然可以去找那位女主角。 比如那位宁家大小姐。 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自己那个一向冷静自持,佛到能去当和尚的好兄弟,竟然会在楼梯间亲人。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干脆拐了个弯,直奔医院病房。 可门推开一看,哪还有白姝的影子。 屋里只有宁埕,正懒洋洋地趴在椅子上刷手机。 而宁埕抬起眼皮,看见来人,脸上立马露出露出嫌弃:“你不忙吗?怎么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 明叙走进来:“诶,你表姐没来啊?” 宁埕一听“表姐”两个字,整个人都不耐烦了。 怎么感觉这世上认识的男人,一个个都盯着表姐? 他抬眼淡淡回道:“没来啊,你问这干嘛?” 明叙立刻摆手,笑容带着点心虚:“没有没有,就是随口一问。我刚刚还遇到她呢。” 宁埕疑惑地嗯了一声:“表姐来医院了?” 明叙刚要继续往下说,房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 白姝才刚洗过脸,水痕未干,走进来一看,房间里居然多了个明叙。 她眼睛微微睁大,心里猛地一跳。 卧槽! 这家伙怎么来了! 明叙一眼瞧见白姝,立马冲她眨了眨眼。 那神情暧昧得很,就像两人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白姝:“……” 她表情一僵,差点当场翻白眼。 转身想走,可脚步刚动,又觉得那样未免太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犹豫一瞬,她还是走了进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床上的江砚。 他还在沉沉睡着,呼吸平缓,没被动静吵醒。 宁埕瞧了眼表姐的神色,心里有数,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明叙自然笑嘻嘻地紧随其后。 白姝声音压低:“昨晚没事吧?” 宁埕耸耸肩,倒是神色轻松:“没事,就是那小子老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他顿了顿,数着手指头补充:“婶子叔叔也过来了,我爸妈也过来看了一下,还有他单位的人。以前顶多来一趟,这回不知道他又整了什么发明,弄得他们紧张兮兮的。” 白姝点了点头,随即嫌弃地偏过头,目光落在明叙身上。 这家伙的眼神太肆无忌惮了,已经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了。 宁埕自然也看出来了,没好气地抬起胳膊,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肘击。 “你这眼神在看什么呢?有病啊?” 明叙猝不及防,胸口被撞得生疼,立马捂着胸口,弯着腰倒吸了两口气。 “这不是……没见过你表姐嘛……” 白姝眉头一挑,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迅速把话接了过去:“是啊,我要是早点认识你这位名医就好了。” 自己已经把明叙的底细知道了个大概。 这里真不愧是男频小说的世界。 就连男主的朋友,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位明叙,可不是什么普通医生。 别人读医要十几年,实习、进修一路磨,才能独当一面。 而他,几乎是一路被挂着“天才神童”的标签推着往前走。 少年时就跳级进名校,临床经验更是惊人,别人花上十年才会做的手术,他在研究生期间就已经拿下。 白姝暗暗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男主的朋友圈”?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顶别人一辈子。 明叙被夸得不害臊,嘿嘿笑了一下,摆摆手:“什么名医啊,不敢当不敢当,就是技术稍微强了一点。我自己都怀疑,我上辈子八成是个杀猪的。” 白姝:“……” 她嘴角猛地一抽。 宁埕愣了半拍,随即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还真敢说!”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几分。 明叙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嘻嘻地凑近了几分:“宁小姐,我能问一句么?你跟言深是怎么认识的?” 白姝心里瞬间一紧,心弦“嗡”的一声绷了起来。 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波澜,神色淡淡,嗓音平稳:“宴会上吧,当时大家都在。” 明叙正要再开口追问,忽然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快步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医生,急诊手术,走!” “啊?这会儿?”明叙愣了愣,只能遗憾地冲白姝摆摆手,“那我忙完再来啊!” 说完就被硬生生拽走了。 白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宁埕转过头,安慰似的说:“表姐,你别介意,他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 白姝斜了他一眼,唇角微抿。 这句话,好像最该用在你自己身上吧? 她刚想说话,就发现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他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背脊微靠着床头,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白姝和宁埕身上。 白姝一转头,正好撞见他那双眼,心头猛地一紧,随即立马挤出笑容:“你醒啦!” 宁埕也看见了,快步走过去:“今天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没哪里难受吧?” 江砚的神色与昨晚截然不同,清冷沉静。 那些情绪全都收敛起来了。 他微微歪着脑袋,眼神却始终停留在白姝身上,尤其是她唇瓣的位置。 白姝心脏倏然紧缩,暗暗发怵。 这家伙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不生病的江砚果然安静得很。 他只是淡淡点头,声音低哑却平稳:“出院。” 宁埕应声跑出去找护士办手续,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姝心口微微发虚,像做贼似的,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时尽量保持自然。 江砚接过水,指尖触到杯壁,忽然开口:“你昨晚去哪了?” 白姝手一顿,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脱口而出:“朋友那。” 江砚静静盯了她两秒,轻轻“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 白姝暗暗呼出口气。 果然,不生病的江砚安静沉稳,不会无理取闹,这样反倒让她更好应付些。 出院的手续办得很快,宁埕一回来,人就能走。 一路上,江砚没说什么话,他靠在车窗边,安静地看着外面的街景。 整个人像被隔在一个透明壳子里。 白姝坐在他旁边,原本还想着要哄哄,但见他一声不吭,只能静静陪着。 明明昨天还病怏怏地粘着她,如今却好像退回到冷漠的江砚。 宁埕瞧出她的神色,笑着打圆场:“表姐,这小子就是这样。生病就粘人,病好了就冷淡,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毛病。” 白姝愣了下。 原来从小都是这样啊。 那没有自己的时候,他是粘着谁呢? 她在想这件事。 回到宁家,白姝没让宁埕一走了之,而是把人留住,问道:“表弟,宁家有没有掺和娱乐圈的生意?” 宁埕一愣,神色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这……应该有吧?没有也可以有啊,反正咱们宁家啥生意都能插一脚。” 他眼睛亮了亮,立马往前凑,“表姐,你是想开始事业了吗?” 白姝最近确实在琢磨,要怎么发展自己的人脉。 像祁言昨天那种事,要是她手里有人脉,早就能压下去了,哪还用被动应对。 她转头看向宁埕:“那我要是真的想插手事业,奶奶会同意吗?” 宁埕愣了下,随即“哈”了一声,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表姐,你说啥呢?家里巴不得你能接触生意呢。我也巴不得你能接替,省得奶奶、爸爸他们成天催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上次爸把你介绍给别人认识,其实就是已经在给表姐你铺路了。” 好吧。 白姝听他这么说,心里面底气了不少。 “那我应该怎么开口?” 宁埕挠了挠下巴,认真想了想,“表姐,上次顾言深不是想把白家的那个公司给你吗?虽然我觉得他有猫腻,但白给的东西,咱们拿着也不亏啊。” 他越说越顺:“到时候让我爸给你安排猎头,挑几个管事能耐的高管过来,你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直接让他们给你打理公司就行。” 白姝挑眉,“你这么会,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试试?” 宁埕疯狂摇头:“以前我觉得我爸身子骨挺好,还能干个几十年,现在有你,我更不想接手了。日子这么好,我干啥要接手遭罪啊。” 白姝靠在椅背上,嗤笑了一声:“哎,想到以前在家,就这个破公司,那位小三继母还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所有钱都是她的。” 宁埕撇撇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那都是暴发户行为,没见过大钱的穷狗。现在谁家孩子手里没点股份、基金、券商理财在身上?每年等分红已经足够潇洒了。” 白姝:“我没有……” “表姐你有啊,你入族谱的那天,奶奶就给了你一份基金账户和几家公司的股份。” 白姝:“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白姝就打算去找奶奶。 第83章 这到底是什么怪癖? 卧槽啊!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喜欢”,全都是幌子。 白姝觉得自己再一次,被人当成了工具人。 心底的火气“噌”地蹿了上来,恨不得找到这个傻逼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但面上,她却只是微愣,随后故作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在纳闷,我和他根本不熟,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 说到最后,她还自嘲般轻轻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老夫人轻轻握住白姝的手,声音温缓:“小姝,这也不能算坏事。人对人,总要有点企图,关系才能长久。那种嘴里说着什么都不图的,往往才是花言巧语。” 说到这里,眼神在白姝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叹息声极轻:“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步你母亲的后尘。” “奶奶,我记住了。” 白姝心里暗暗感叹,眼前这位老太太简直就是个人生导师。 上次叮嘱她不要亲自动手,让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次又寥寥几句话,就把人情往来最赤裸的真相点明。 看似寻常的叮咛,却句句在理,让人不得不服。 老夫人见白姝点头,干脆把合同放到一边,认真起来,开始一点点跟她讲公司该怎么管理。 “生意不是靠蛮劲,得先看人,再看账。账要清,人要用得稳,才能长久。” 白姝坐得笔直,听得格外认真。 她本来就不笨,甚至事业心极强,只是刚来宁家不久,不敢暴露出野心。如今机会放到眼前,她自然不会错过。 “明天让你舅舅带你去公司一趟,走一圈,先学着看,再慢慢接触。” “奶奶,那也让表弟一起去吧。” 宁埕正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闻言猛地一愣:“什么?我也要去?” 他一副表情:表姐,你这是要害怕我啊。 哪知道宁奶奶点头:“小埕也是需要去见识一下。” 宁埕只觉得天塌了。 …… 次日清晨,江砚窝在房间里,连门都没出。 说是累,要补觉。 白姝原本想着进去看看他,结果房门紧闭,里面只传来一句淡淡的“我想睡觉”。 冷淡得有点出乎意料,和前段时间那副粘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姝心底打了个问号,怪怪的。 早餐过后,她跟着宁埕一起去宁舅舅的公司。 她心里以为只是去“见见世面”,熟悉下流程。 结果一到公司,人事部直接把资料往她手里一推,安排了入职手续。 白姝愣了愣:“???” 她什么时候说要入职了? 不是说学习管理公司吗? 宁舅舅解释了两句。 不入职怎么学? 从最基础的岗位熟悉起,才知道怎么管公司。 白姝还以为自己能直接抱上大腿,直接走后门成为电视剧里面那种空降关系户,能装装逼呢。 但是她觉得宁舅舅说的也对。 熟悉基层,才不会被人忽悠。 就这样,白姝被迫背上工牌,成了实打实的“打工人”。 宁埕也没逃掉,被宁舅舅一把拎走,按头塞进会议室去做汇报。 于是—— 白姝正式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 白姝第一天正式上班,还真没觉得枯燥,反而觉得挺新鲜。 因为她是跟着一批实习生一起进来的,大家年纪差不多,没什么隔阂。 午休的时候,干脆就拉了个大群,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群里很快就开始热闹起来。 有人小声爆料:“听说我们公司老总的儿子长得特别帅,顶级富二代!” 白姝看着屏幕,嘴角一抽,心想说的应该是宁埕吧? 还有人抱怨:“转正审核特别苛刻,好多人干到最后都被刷掉了。” 立刻有人接话:“真的假的?那咱们不就白忙活?” 剩下的八卦更是天马行空。 比如公司附近哪家食堂便宜实惠,怎么才能薅到公司提供的内部福利。 还有人认真讨论电动车到底停哪儿才不会被拖走,堪称打工人日常生存指南。 当然,有个男生特别显眼。 他学历最高,国外名校毕业,会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别人说转正难,他立马端起一副过来人的架势:“那是你们方法不对,工作讲究方法和思路。” 有人问食堂哪家实惠,他就顺势丢一句:“我平时只点外卖,健康餐,热量精准控制。” 说完还要配上截图,展示自己昨天点的什么牛油果鸡胸餐。 甚至聊到公司部门分配,他也要来一句:“其实领导最看重的就是学历和逻辑能力,像我这种背景的,机会相对多一些。” 白姝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群里一开始还有人搭理,但慢慢地,大家的回应只剩下几个干巴巴的“嗯嗯”“厉害”,再后来,直接集体既读不回。 她本想出来也自爆一下的,但是想想没必要。 自己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炫耀资本家的。 在结束一天的工作,白姝揉了揉眉心。 作为实习生,她哪敢掐点走人。 偏偏宁埕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几乎把手机震成了马达。 主管几次抬头看她,她只能讪讪把声音调成静音。 直到把手里那份无聊得要死的资料翻完,她才跟着一群实习生,最后一拨从办公楼里出来。 夜风吹过,停车场的灯影拉得很长。 远远就看到宁埕靠在车边,手里转着钥匙,急得来回踱步。 白姝才刚走过去,身边就有人出声了。 是群里那个学历最高、最爱炫耀的男生。 他正跟几个同批实习生聊天,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高调:“我爸妈说,毕业了总得奖励点什么,就给我买了台车。其实我本来想自己靠能力买的,但长辈太宠我,没办法。” 说着,还特意把钥匙晃了晃,车灯远远亮起。 几个实习生立刻羡慕地惊呼。 因为是一辆还挺贵的车子。 白姝瞥了一眼,连车标都懒得多看一眼,抬手摆摆:“你们聊,我有点事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径直朝宁埕那边走去。 男生脸上的得意表情瞬间僵住,手里的钥匙还停留在半空。 白姝可是这一批实习生里长得最出挑的那个,不少人心照不宣地把她当成暗暗关注的对象。 结果她对自己的车连正眼都没瞧一下,反而径直奔向了不远处那个随意倚在车边的年轻男人。 那人看不清脸,但是身穿着一身休闲衬衫,身姿修长挺拔。 在众人注视下,他眼睛一亮,直接迎上去,伸手理所当然地拉住白姝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等得都快冒烟了。” 那副自然熟稔的模样,瞬间让身后一群实习生目瞪口呆。 尤其是刚才还在炫耀的男生,整张脸彻底僵住,指尖死死扣着钥匙,掌心都冒出汗来。 他怎么也没料到,白姝走过去的那辆车,不仅比自己的车贵一截,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开的。 “那是白姝的男朋友吧?” 有人压低声音,忍不住八卦。 那男生脸色一沉,硬挤出一句:“也可能是弟弟呢?” “弟弟会天天跑来接下班吗?” “而且那动作……啧,怎么看都不像弟弟吧?” 几个人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 白姝刚一上车坐到副驾驶,还没开口,宁埕满脸好奇问:“表姐,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白姝靠着座椅点点头:“还好。” 宁埕嘿嘿一笑:“我以前也入职过的,但就干了几天,那个主管天天甩脸子,我看着就不顺眼,当场怼回去然后跟主管干起来了!” 白姝侧头看着他:“然后呢?” 宁埕耸耸肩:“还能怎样,当天就被辞退呗。” 白姝:“……” 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热血奋斗的故事,结果压根就是一出职场事故。 两人回到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一大家子。 舅舅舅妈在和江父江母聊着什么,老夫人端坐在主位,神色和蔼。 见白姝和宁埕进来,大家目光都落了过来。 “正好,就等你们了。”舅妈笑着开口,“说是出去吃个饭。” 宁埕立刻大声诉苦:“怪我表姐,她今天加班,不然早就回来了!” 白姝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弯唇笑了笑:“是我耽搁了。” 老夫人摆手:“没事,你们年轻人正该多见识见识。” 一行人起身准备出门。 车门打开时,江砚忽然走到白姝身侧。 他神色淡淡,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白姝一愣。 这人白天还冷冷淡淡,晚上怎么突然又热情了? 掌心的温度稳稳贴着,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想抽开,江砚却握得更紧。 车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白姝心里还在纠结那只手,冰凉却执拗地握着她的,结果下一秒,她愣住了。 江砚把双肩包一拉,竟然从里面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低头翻开,动作熟练,指尖很快在键盘上飞舞。 车厢里顿时只剩下键盘清脆的敲击声。 白姝:……??? 她原本以为他要说点什么, 看着这张神情专注的脸,冷白的肤色被屏幕的蓝光映着,清冷中透着股不近人情的疏离。 白姝盯着他半天,心里直发毛—— 这人精神到底是什么问题? 前一秒还牵手,下一秒就沉迷工作,简直跟双重人格似的。 白姝看他认真,忍不住往屏幕上瞥了一眼,想看看这人到底在鼓捣什么。 结果,江砚动作比她快得多,啪的一声合上电脑,神色少见地认真,甚至有些紧张,直接伸手护在屏幕前。 “这个你不能看。” 他盯着她,眼神冷清带着少见的慌张。 白姝挑眉,顺着他的话半玩笑半认真地问:“有多严重?” 江砚垂下眼,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权衡。 然后他抬起头,声音慢悠悠的说:“会坐牢,还会被怀疑是卧底奸细。” 白姝:“……” 江砚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电脑边缘,又淡淡补了一句: “我也会被调查,还有你档案也会调出来检查。” 车厢里安静得出奇。 白姝心口猛地一紧,“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坐我旁边干嘛!不知道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吗?!!” 江砚眼睫垂下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委屈:“我没灵感了,想摸摸你而已。” 白姝整个人一滞,嘴角抽了抽。 这到底是什么怪癖? 上次她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现在看来,他居然是认真的?! 偏偏江砚那副清润的脸此刻正认真地望着她,眼神澄澈,仿佛在说自己再正常不过。 白姝忍了半天,终于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表弟,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宁埕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不换,我也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偷看,我不想当卧底,也不想坐牢” 白姝:“……” 她刚要开口下车,身侧的手却被人突然握住。 江砚冰凉的指尖扣住她掌心,他低声开口:“你不能走,我想你待在我身边。” 白姝:“……” 她心里一万个槽点翻腾。 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你这是在搞定时炸弹啊! …… 大家来的是一家私家菜馆,院子很大,门口还有一座小喷泉,水声潺潺,衬得气氛幽静得很。 白姝下车的时候,想要离江砚远点。 可一抬眼,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熟悉的身影……顾言深。 她觉得最近自己八字都被他压住了,走哪儿碰哪儿。 医院有他。 家里有他。 连吃个私家菜馆也能遇到他。 这出现频率,简直比系统任务还精准。 反而是霍翎,自从上次替她教训了白悦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白姝不是没留意过,但对方就像凭空消失,连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 妈的,这俩人是不是在背后交换班表,一个不在,另一个就天天出现? 顾言深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眉梢轻挑了一下。 他身边站着不少人,顾蔓就在人群里,正挽着一位雍容贵妇,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派头,怎么看都像是顾家的亲戚长辈。 白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气氛,难不成顾家也在开家庭聚会? 她余光瞧见顾言深低头,神色恭敬地和那位贵妇说了几句什么,下一瞬,脚步直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白姝心头一紧,立刻低下头,顺势往宁埕身后一缩。 第84章 家庭版修罗场 顾言深微微偏头,目光穿过宁埕的肩膀,落到那抹明显在往后缩的身影上。 嘴角一勾,他直接开口,声音不大可稳稳传进每个人耳里:“你在躲什么?” 白姝脸颊一抽,瞬间被点名,心口直翻白眼。 她没好气地抬眸瞪过去,眼神里分明写着“闭嘴”。 可顾言深一点不在意,精致的眉眼含笑,姿态懒散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直直盯着她:“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白姝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硬着头皮应付:“是啊,顾总,真巧。” 听到她的称呼,顾言深眸色一暗。 他低笑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了,我喜欢你叫我——” 话还没落完,就被白姝猛地抬手捂住了嘴。 “……” 卧槽! 这家伙疯了吧! 几家人都看着呢! 江砚也在啊! 白姝额角青筋直跳,脸上维持着僵硬笑容,手下死死摁着,恨不得把这男人的嘴缝起来。 顾言深被捂着嘴,可眼神不见一丝恼意,反而带着点坏笑,眉尾轻挑,黑眸深深盯着她。 他没挣开,甚至顺势抬手,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姝正要撤手,忽然就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丝湿润。 她僵住了。 卧槽啊! 这剧情是认真的吗?! 这种玛丽苏、脑残偶像剧才会出现的桥段,居然真的落在她身上? 她脸色一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心里疯狂吐槽: 这尼玛都是一些什么事啊! 江砚已经悄然走到白姝身边,手指下意识收紧,像是要将她护在自己范围内。 他眉心微蹙,冷淡的目光径直落在顾言深身上,带着很明显的敌意。 顾言深全然不在意,任由被人打量得再仔细,他依旧泰然自若。 衬衫挺括,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线条。 一米九的身形笔直高挑,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更显冷峻,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把“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他缓步走到宁家老夫人面前,动作从容,姿态温雅。 身形微俯,嗓音低沉:“老夫人,您好,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 在几句客气话刚落,顾家人也陆续走了过来。 他们在看清是宁家人时,脸色都不自觉收敛了几分。 毕竟宁家在京市地位不容小觑。 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自家儿子。 顾言深向来拒人于千里,不爱沾染女色,沈如梦那般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他也始终保持着冷淡的距离。 可刚才…… 他竟然在宁家那位年轻女孩身边,神态亲近到让人看不出一丝排斥。 这种画面,简直让顾家人都微微失神。 几个长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神色里隐隐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 有顾家的热情的,三家很快聊到了一块。 顾家,宁家,江家。 大家就打算一起吃。 三家人落座后,很快就聊到一起。 宁家老夫人镇场,顾家长辈笑容客气,江家父母更是温和待人。 顾家人寒暄里,忽然有意无意提到:“这位是?” 目光落到白姝身上。 白姝刚要开口,宁奶奶已经轻声接过:“我孙女,宁姝。” 那语气里带着护短的笃定,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位很重要的孙女。 顾家长辈点点头,笑意更深,也不再追问。 桌上气氛看似祥和,江砚静静坐在白姝身边,目光冷冷落在顾言深身上,沉静里透着不悦。 另一边,顾蔓整个人都微微僵住,心跳加快。 原本她只是兴奋能看见宁家与自家往来,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一直听说可未曾谋面的江家独子。 那张清俊如漫画里走出的脸,本就让她眼睛亮了几分。 再听到“科研”、“国家项目”的介绍时,顾蔓差点没忍住惊呼。 这种职业都会给普通人一身滤镜。 顾蔓攥紧手里的餐巾,忍不住暗暗想着: 帅气,清冷,还肩负国家科研……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高岭之花! 顾蔓端着酒杯,眼神亮得发烫,终于忍不住凑近,声音刻意压轻,带着殷勤的热意:“江砚?我对科研人员一直很敬佩,尤其是国家的人才,真的特别佩服……”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江砚连余光都懒得分给自己。 他只是指尖在餐布上轻轻敲着,节奏急促,透着不耐。 当然顾蔓也不死心。 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搞科研的本来就性格古怪,天才和怪胎只有一线之隔,冷淡点很正常,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就在顾蔓快要把自己洗脑成功时。 江砚忽然偏过头,靠近身侧的白姝,声音低沉带着点压抑的急躁:“我给你夹的菜,你怎么还不吃?” 白姝:“……” 她当然感觉得到顾蔓的视线,那眼神像刀锋似的死死剐在她身上。 这女人本就敌意满满,现在经过江砚这么一弄,怕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钉死在墙上。 真是活成了众矢之的。 白姝没办法,只能抬起筷子,把江砚夹过来的那口菜夹到碗里,低头吃了一口。 江砚神色这才缓和,专注地盯着她,好像终于满意了。 这画面落在旁人眼里,就更暧昧不明。 顾蔓的指尖在酒杯上死死收紧,脸上还硬撑着笑意,可眼底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宁埕早就看出不对劲,暗地里踹了白姝一脚,小声提醒:“表姐,你是专门招仇恨值的吗?吃个饭都能让人气到脸色发青。” 白姝嘴角抽抽,心里叹气。 她哪是想招仇恨啊…… 分明是身边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会给她添火。 餐桌上的气氛本来还算平稳,顾蔓虽然笑着,但眼神已经阴沉得不行。 江砚依旧神色冷淡,低声只对白姝说话。 顾言深这时放下酒杯,目光从长辈们身上收回,缓缓移到这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看似温和,实则带着点锋利。 “江少,”他的声音淡淡,却足以让人抬头,“你和宁小姐的关系,看起来真不错啊。” 桌上一瞬安静下来。 宁小姐这三个字,仿佛故意咬得格外清晰。 白姝心口一紧,手心微微发烫,差点没把筷子捏断。 江砚则缓缓抬眼,清冷的眸子与顾言深对上,气息间陡然多了股对峙的意味。 宁父举起酒杯,笑眯眯地打破了桌上的僵局:“家里小辈们关系都挺好。对了,小顾,我还听说过你有个未婚妻?” 宁埕正低头扒拉碗里的菜,险些被呛到,猛地抬头。 他完全没想到这事会被老爸当面说出来。 这件事还是自己跟家里说过的。 白姝心口一紧,下意识侧过脸去看顾言深。 顾家几位长辈神色微妙,带着几分尴尬。 顾言深倒是一点都不慌,唇角慢慢扬起,笑容温润:“宁叔叔,您怕是听岔了。” 他说得从容,语气带着点玩笑:“我从未有过未婚妻。小时候长辈们口头说的娃娃亲而已,也不能当真吧?” 话音落下,顾家人脸上的神色就更意味不明了。 白姝心脏砰砰直跳。 这种场合。 真的不是人能待的。 哪知道就在这时,顾蔓忽然“唰”地站起身来。 她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整个人透着几分紧张与急躁。 顾母下意识去拉了她一把,小声提醒:“小蔓,坐下。” 可顾蔓还是硬着头皮站着,被众人目光一瞬间落在身上,她呼吸一滞,还是开口解释:“是如梦姐。” 她想了想抿了抿唇,“刚才如梦姐打电话问我吃饭没,我就随口说在这里吃饭了,所以,我就把她也喊过来了。” 桌上气氛倏然一滞。 顾家人脸色各异,宁家与江家的人也纷纷抬眸,眼神或探究、或不解。 餐桌上的氛围骤然微妙。 白姝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这顾蔓还真是不怕乱,偏要火上浇油。 不过也好,场面越乱,反倒不会轻易烧到她身上。 顾言深已经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筷子,眉眼平静,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不深不浅。 “小蔓,家里人吃饭的时候,不该随便叫外人来凑热闹。” 语气虽轻,可让顾蔓心口骤然一紧。 她从小骄纵惯了,遇到委屈时,也总喜欢拉着沈如梦诉苦。 在顾蔓眼里,如梦姐明明就是未来的嫂子,可为什么哥哥偏偏不肯认。 如今竟还当众驳了她的面子。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眶发红,唇瓣紧抿,指尖死死掐着衣角。 她想要反驳,可偏偏对上顾言深那双冷漠无波的眼。 心口一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顾母看出儿子心思已经落在宁家这位姑娘身上了。 偏偏女儿还要把沈如梦叫来,这不是明摆着给两家都难堪么? 而且儿子神色已然动怒,她更不敢硬劝。 但场面不能僵着。 顾母很快站起身,笑容温和得体:“小蔓总是丢三落四的,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送过来吧。我带她去看看。” 说罢,拉了顾蔓往外走,巧妙把话题压了下去。 顾母动作干脆,直接拉着顾蔓往外走,免得她再添乱子。 顾父脸色已然阴沉,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显然对女儿这番举动极不满意。 桌上气氛一时压抑,唯独顾言深看似闲散,半倚着椅背,单手撑着下巴,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那双眼睛,已经钉在白姝身上。 更确切地说,是落在江砚握着她手臂的地方。 刚刚白姝心里正默默感叹,好戏一场接一场。 结果下一秒,江砚凑近些,低声问:“你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事吗?” 白姝:“……” 这人能不能别当众八卦? 偏偏江砚神色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全是疑惑,执意要从她这儿得到答案。 白姝抿唇,随口答:“知道啊……” 江砚眼神一亮,像是终于抓住了话头,低低哼了一声:“我就没未婚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特别灵动,明明带着点清冷气质。 可眸子闪着光,像是要刻意表现自己无辜。 他微微侧头,盯着她看,眼神干净得过分。 下一瞬,眼珠子还轻轻转动了一下,那神情分明就是在等她夸赞。 白姝:“……” 她瞥了一眼人,随口道:“嗯,你挺好的。” 语气敷衍的很。 但江砚得到夸赞,就像被点燃了一样,眼神猛地一亮,原本冷淡的神色全然褪去。 那张清润的脸庞因为这句话而浮现出一点藏不住的得意,连唇角都忍不住往上翘,眼睛里光芒盈盈,好似整个人都被夸得发光。 白姝:“……” 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啊。 可偏偏江砚那副明显“被夸到”的表情,让她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而这一幕,全都落在顾言深眼里。 男人坐在对面,单手撑着下巴,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淡淡弧度。 然而那笑意冷淡至极,根本没触及眼底。 他眸色幽暗,目光若有若无地停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安静得像在酝酿什么。 宁奶奶神色淡淡,把话抛得直白:“那这位沈如梦,就是你家那个娃娃亲了?” 桌上一瞬安静下来。 顾家脸色微僵,明显没想到宁家老太太会当众点破。 宁埕眼睛一转,忍不住偷瞄自家表姐。 江砚则目光一敛,手指下意识收紧,抓得白姝的手背有点发热。 而顾言深只是抬眼,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语气低沉又从容:“奶奶说得不错,她与小蔓关系好,平时都是在一起。” 他说着,目光缓缓落向白姝,唇角的笑意更深。 顾言深也没有绕弯子,手指随意转着酒杯,直白道:“我对她没感情,从小连妹妹都不算。顶多,是小蔓的朋友罢了。” 一句话,既给沈如梦撇清,又把所有暧昧空间都切得干干净净。 宁奶奶神色平淡,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宁埕“啧”了一声。 这顾言深是真敢说。 白姝被这话看得心口一跳。 她本来是抱着看戏心态的,此刻顾言深的眼神在场合里明晃晃地落在她身上,那种直白得近乎宣告的态度,让她呼吸都微滞。 怎么戏份又来到她身上来了? 第85章 你就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宁奶奶见场面已经被逼到针尖上,举筷轻敲了一下碗沿,笑声淡淡:“小辈们的事,往后再慢慢说吧。今天大家聚一桌,难得的缘分,还是说点别的。” 话一落,气氛顺势被她引开。 偏巧这时,顾母带着顾蔓重新走了回来。 顾母眉眼间还挂着压不住的愠怒,但一进屋就收敛了神色,换上一副体面的笑。 顾蔓眼眶微红,显然刚才在外面受了训。 整个人看起来闷闷不乐。 几家人心照不宣,谁都没再去提刚刚那点暗潮。 饭局重新热闹起来,话题顺势落到公司未来的规划与走向。 顾家人面带笑容,可字字试探,明显想听宁家态度。 宁家上下自然明白顾家的盘算,也没有点破,反而有意无意地给了些回应。 就连江家人,也被顾家格外热情对待,客套话里全是“合作”、“共赢”之类的字眼。 为什么吃这顿饭,这才是顾家真正的目的。 …… 这顿饭吃的白姝消化不良,明明全是没问。 在散场的时候,白姝全程都在宁埕身边,低着头,目光看向别处,根本不给顾言深丝毫接近的机会。 白姝正想着终于快要结束,能回家了。 哪知道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冷不丁响起那熟悉的“叮”。 【触发任务:在顾言深注视下,触碰江砚脸颊一次。奖励根据目标情绪起伏度给予。】 白姝刚喝一口气矿泉水,想要荡荡口。 现在听见这个任务,她差点没把嘴里的喷出来。 她表情僵了僵,余光一瞥,就对上顾言深那双幽深的眼。 男人正好在懒洋洋看着自己,神情似笑非笑。 卧槽。 这狗系统。 要是她真伸手去摸江砚的脸,以顾言深这种盯人劲儿,不是立刻就得被逮住,然后死命占她便宜? 这家伙根本看不出来是她的目标需要攻略。 自己都反而感觉是他的目标。 算了。 这个任务不做了。 这点寿命值不要也罢。 可偏偏她心里刚冒出“不做”的念头,系统冰冷的提示紧跟着响起: 【任务失败,将扣除十倍寿命值。】 白姝脸色一下子僵住。 这什么鬼操作? 不是应该用寿命值的奖励来诱惑她吗? 结果开局就是威胁,还是直接十倍扣除! 这要是五点寿命值,十倍就是五十点。 她整个人瞬间呼吸一滞,差点没骂出声来。 白姝心里也飞快盘算。 这个任务要真做成亲密举动,那些家长们全看着呢。 不行不行。 幸好系统没说时间限制。 那她只能铤而走险了。 想到这里,白姝勉强挤出个笑,说自己去一下卫生间。 话音落下就起身往酒店里走。 等白姝真去洗手间待了一会,果然看见江砚靠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衣,流畅的线条将肩背和长腿衬得格外修长,干净分明的轮廓,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随意一靠,眉目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凌厉和少年感混杂,轻而易举就吸引了过往宾客的目光,不少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偷偷打量。 白姝眉梢一挑,就知道他会跟过来。 她再抬眼往其他地方看去。 大厅方向,顾言深果然也站在大门口。 他身上那套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让他身材笔挺的很。 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带着几分矜贵的锋锐气息。 也有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 但因为顾言深气质太明显,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没有人敢在他注视下停留太久。 白姝立马绕开,快步走到江砚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江砚正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被她一拍,身子微微一震,眉眼抬起时,还带着点慵散未褪的气息。 他余光瞥见她动作,脚步顿了下,低头才发现自己袖口上还带着点湿意,本该皱眉的,但是没有。 反而抬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白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双手直接捧上他的脸颊,脚尖一点,凑近低声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又生病了?” 骤然的靠近,让江砚呼吸轻了几分。 即便脸颊还残着湿意,他也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 他睫毛微微一颤,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漾开一层潋滟的光泽。 然后他喉结一滚,本能想摇头,被她牢牢扣着,只能哑声回:“没有生病……只是喝了一点酒,脑袋有些晕。” 与此同时,白姝脑海里“叮”地一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寿命值上涨三点。 她心里松了口气,可面上故作嫌弃:“让你别喝你偏要喝,活该。” 说完才松开他的脸颊。 江砚忽然抬手,扣住了白姝的手腕,掌心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缓慢摩挲,力道不重,但带着若有若无的研磨感,痒意顺着皮肤一寸寸蔓延开来,逼得她微微缩了缩指尖。 与此同时,酒店门口,顾言深身边的顾蔓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眼睛睁大,心口一阵发紧,忍不住开口:“哥,原来他们是一对?” 刚刚才觉得自己或许有了喜欢的人,这一瞬间只觉生生碎了。 顾言深眸色一沉,丝毫没有犹豫:“不是。” 顾蔓一愣,眼眶一热,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白姝和江砚,声音拔高:“这还不是?那女的都摸他了!” 话音刚落,她手就被顾言深猛地拍开。 他冷冷示意她收敛,不要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 顾蔓委屈地撇着嘴,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顾言深语气低沉,但不容置疑:“说了不是就不是。她没有男朋友。” 虽然这个女朋友男性朋友是不少。 但没有对象他是知道的。 这时江砚握着她的手腕,径直把她往大厅带去。 白姝脚步微顿,就对上顾言深和顾蔓的目光,心里瞬间一紧。 手还被牢牢扣着,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尴尬得要命。 偏偏江砚像故意似的,指尖还加深了力道,明晃晃的挑衅意味。 顾言深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得过分,眼眸沉静,唇线分毫未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顾蔓死死盯着他们紧扣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眼里泛红,心里翻腾。 这还不是男女朋友? 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两人要擦肩而过。 顾言深忽然开口叫了一声:“白姝。” 空气像被生生按下一道闸。 在场三个人目光都来到顾言深身上。 江砚脚步一滞,指尖还扣着她的手腕,眼神缓缓抬起,冷意与挑衅一并压下去。 白姝怔了怔,下意识“啊?”了一声。 声音细小,带着几分心虚。 顾言深没有理会顾蔓,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指尖抖开:“上次你拉在我这,一直忘记还给你。现在,给你。” 那一瞬,周围安静得过分,江砚的手没有松开,但指节收紧了些。 顾蔓怔在原地,有点不敢置信。 哥哥这是在干什么?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甚至让她想起某场偶像玛丽苏电视剧里的桥段。 只不过这回不是电视,而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场景。 而且其中一个角色,竟是她一向冷淡克制的哥哥。 白姝盯着那块手帕,心里满是问号。 她有借过他的手帕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偏偏顾言深那句话,说得暧昧得很。 像是一个男人当众告诉别人“你的罩罩昨晚落在我那儿了”。 气氛暧昧到极点,也让她骑虎难下。 她要是说不要也不行啊。 可现在白姝一只手还被江砚牢牢扣着,而她正好站在江砚另一边。 她伸手去接手帕,动作必然要从江砚面前掠过。 白姝心里直打鼓,可也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另一只手去接。 就在那一瞬,江砚忽然猛地一拉,力道不大,但足以让她身子一歪。 白姝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被扯得重心一偏,原本伸过去的手立马收了回来。 可千钧一发之间,顾言深反应极快,直接伸手抓住了她这只手,动作干脆而稳。 四只手在空中交错的一幕,仿佛定格了一瞬。 顾蔓彻底震惊傻眼,眼睛瞪得圆圆的,呼吸都停了半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场景已经完全超出她的理解。 顾言深眉眼淡淡,却在白姝身子一歪的时候伸手扣住她,声音里透着很明显的关心:“小心摔跤。” 他微微一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白姝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一点。 江砚眸色当即阴沉下来,指尖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深,下一刻就强硬地把她往自己这边拽回去。 然后白姝就被这两股力道硬生生夹在中间,整个人跟拔河的绳子似的,被拉得东倒西歪。 然后她忍无可忍,猛地甩开两人。 此时她双手腕被扯得生疼。 她气得声音拔高:“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不知道我手疼吗!” 话音刚落,她也不等两人回应,直接转身就走。 不,准确说,是落荒而逃。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急促敲击,她跑得飞快,几乎没给身后的人任何追上的机会。 大厅外,宁埕正靠在车门边打电话,见她冲过来,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表姐一把拽进车里。 “喂——”他手里手机差点掉了,下一秒人已经被迫坐进后座,表姐也跟着扑进来,动作干脆利落,把车门“砰”地关死。 宁埕一脸懵逼,手机还贴在耳边,半截话都忘了说出口,愣愣看着身边的人:“表姐,你这是干嘛?!” 白姝靠在座椅上大口喘气,手腕一片通红,火辣辣地疼。她抬起手臂瞥了一眼。 真的是无语到头了!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整个人都还处在窒息的尴尬里。 就在白姝以为终于能安全离开时,车窗外忽然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 江砚站在那里,目光直直落进后座。 他的视线一扫,很快就停在宁埕身上,薄唇微抿,淡淡开口:“你去副驾驶坐。” 宁埕正抓着手机,愣了一下,下意识应了声:“哦。” 人就要下车。 白姝急得立马伸手拉住他:“你就坐在这儿!” 宁埕又跟着啊? 这时江砚脸色便沉下来,清俊的眉眼绷紧,神色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俊美的轮廓看上去冷冽又失落。 宁埕立刻意识到气氛不对,干脆把电话彻底挂断,讪讪道:“那……我还是去另一辆车吧。” 说完不等白姝再拦,就猛地推门窜了出去。 白姝伸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就见江砚顺势弯腰,毫不犹豫地钻进车厢,在她身旁坐下。 白姝抿着唇瓣,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不吭声。 这时江砚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 那力道极重,像钳子般牢牢固定。 白姝眉心一跳,立刻想甩开,可怎么都挣不脱。 她扯了好几下,手腕被勒得发酸,偏偏他纹丝不动。 本来就够累了,她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再挣扎。 直到司机上车,车门合上的那一刻,江砚才微微松了口气,确认她没有再挣脱,这才缓缓放开力道。 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纸巾。 只见他动作仔细地抽出一张,低下头,像是在做一件极认真的事,开始替她一点点擦拭红肿的手腕,连指缝都不放过。 他的指尖带着薄凉,每一下触碰都细致得过分。 白姝低头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冷声挤出一句:“怎么,现在知道嫌弃我手脏了?刚刚还拉着不放手是干嘛?” 江砚手上的动作一顿,但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细细擦着她手腕,声音压得很低:“我不嫌弃你脏。” 他指节收紧,语气越发僵硬:“只是……被他碰过,很脏。” 白姝愣了下,呼吸一窒,眼皮直跳。 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心里又气又想笑,真是要被他逼疯。 江砚指尖还在她腕骨上来回擦拭,动作细致得过分。 忽然,他停了片刻,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盯住她,轻声问: “你就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白姝愣住,心口狠狠一跳,手腕还被他牢牢扣着,动也不是,退也不是。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气氛压得她脑子一片混乱。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一瞥,立刻收回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路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第86章 晚点再去宠幸你 白姝被他那句直白的话怔住,唇瓣微张,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她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以为上次炸鱼塘的事情,自己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大家该信的信,该忘的忘,谁还真能当回事? 可现在看,这群人一个个都记在心里,甚至开始当面对她表达出来。 她指尖僵在半空,心里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左右都是坑。 要是顺着答应,麻烦更大。 要是拒绝回答,当场就能把人伤透。 白姝呼吸也不由得浅了几分,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 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白姝干脆心一横,抬眼带笑:“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江砚愣了愣,随即眉眼瞬间弯起,眼角都染上了光。 那双潋滟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像是盛着一池春水,被点亮了似的,连睫毛颤动间都透着雀跃。 他的唇角压都压不住地上扬,整张清俊的脸因为这句话而鲜活起来。 眉宇间那股阴沉也跟着一扫而空,只剩下掩不住的欣喜。 白姝看着他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心底有点发虚。 可江砚那双眼睛亮得过分,好像只等她再说一句话,就能立刻飞起来。 她一时也跟着有点上头,这么帅的对自己如此在意。 自己唇角差点没忍住要弯。 可上辈子的下场又像冷水一样泼下来,让白姝硬生生清醒。 话还没出口,手机忽然震动响起。 她本能地想接,觉得这个电话来得及时。 可白姝低头一看屏幕,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瞬间让她心口一紧,毫不犹豫地直接按下静音。 车厢里又一次陷入死寂,只剩江砚盯着她的眼神,暗暗翻涌。 江砚敏锐地捕捉到她下意识的慌张,眼神瞬间一暗,声音压得极低:“是谁的电话?” 白姝心口一紧,却装作若无其事,抬眼淡淡岔开话题:“你的工作干完了?” 江砚怔了下,立刻就想到自己脑海中翻滚不休的方程式,眉头一拧,顺势把手伸进背包里,利落地拿出电脑。 白姝看他这一举动,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偏偏这时,她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社交软件的提醒。她余光看了眼正敲打键盘的江砚,见他注意力果然被吸走,这才故作随意地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手指悄悄点开短信。 屏幕上跳出的是祁言发来的消息。 【在忙吗?】 后面紧跟着一长串照片。 有他录制节目现场的照片,但大部分都是祁言本人。 各种角度都有。 舞台上聚光灯下的正面、后台随手抓拍的侧颜、还有几张笑容糜艳的近照。 白姝看得“啧啧”两声,心底忍不住感叹:真是帅呆了。 她每一张都看完了,然后指尖飞快敲下一条消息: 【晚点再去宠幸你,现在有点忙。】 随即又补上一句解释:【家里安排我学习管理,不是故意不去找你。】 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祁言立刻秒回:【行,忙完记得找我。】 末尾还带了个笑脸,看得出因为她的解释,整个人瞬间不再那么难缠。 白姝松了口气,轻声回了句:【好。】 可正当她收好手机准备装没事,耳边忽然传来江砚淡淡一句:“你在给谁发短信?” 白姝一愣,下意识抬头,见他指了指车窗。 好的,她的手机屏幕,清清楚楚地折射在玻璃上。 白姝呼吸一滞,赶紧手一扣,把手机合上,心口“咯噔”一声,怕他看见短信内容,只能胡乱扯道:“朋友。” 江砚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追问,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 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动着,他的眉眼却微微蹙起,神情认真得近乎冷峻。 “……不应该啊。”他低低嘟囔了一句。 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白姝可不敢去看他的屏幕。 她只好顺着话提醒:“要是碰到难题就先放放吧,反正马上就到家了。” 江砚摇了摇头,依旧固执,忽然伸手将她拉住。 白姝愕然,刚想开口,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掌心被他覆上,紧紧贴在他的脸颊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竟嫌弃接触面不够,直接抓着她的手往下带,覆在自己颈脖处。 白姝脑子瞬间空白,心里一个字炸开:——卧槽! 然后就看到江砚神色露出欣喜:“想到了!” 然后松开白姝的手,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白姝:“???” 有毛病吗!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恶狠狠转过头不看他。 这时,白姝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她条件反射地低头一看,这次不是祁言,而是实习生群里有人发的消息。 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还艾特了她—— 【诶,白姝,这是你吗?】 照片拍得不算很清晰,但角度正好,一眼就能认出来。 照片中的她正在跟江砚说话。 而发照片的人,正是那个最爱炫耀的男人——王耀。 在照片下面,他配上了一段开场白:【跟朋友去吃饭,这家私房菜山庄真的不错,预约了好久才约上。】 群里已经开始有人跟着起哄:“哇,好地方啊。” “真的假的,这么难约?” “难怪你朋友圈老是高端局。” 王耀见大家捧场,心里更得意,可很快,话题又绕回了照片上。 “她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啊,好帅!” “白姝,这就是你男朋友吗??”@白姝 紧接着,群里冒出好几条连环问号表情。 王耀盯着屏幕,原本还想继续炫耀,可手指悬在输入框上,迟迟敲不下去。 他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今天的细节。 白姝那张娇艳到过分的脸,他只当是个长得好看的。 可现在细细一想,那气质根本不像普通实习生。 比如她白天穿的衣服,低调却剪裁讲究,配饰也全是大牌,就连随手放在桌边的包,都是奢侈款。 难道白姝是个富家女不成? 王耀胸口有点火热起来。 这时群里的消息又接连弹出来: “白姝,你男朋友是谁啊?介绍一下呗!” 白姝看他们各种艾特,回了一句:“不是男朋友。” 王耀看到这条,立马松口气。 也以防群里其他人打探白姝的消息,直接把话题转移。 这女人可得自己来。 …… 次日清晨,白姝早早被闹钟吵醒,困得眼睛都没睁开就爬起来洗漱。 宁埕也被她拖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跟着出了门。 两人并肩坐在餐桌边上,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然后同时打着哈欠。 宁埕边揉眼边抱怨,声音里满是怨气:“都怪表姐,你要学习就学习,干嘛拉着我啊?让我好日子全没了。” 白姝摇摇头,抬眼看他:“我到底以前姓白,哪有你真正的宁家大少有面子?我带着你一起,才算底气足啊。” 宁埕听她这么说,挑眉:“真的?” 白姝点头:“真的。” 当然是假的。 她只是不想一个人上班。 只是觉得宁埕这家伙有点太没出息了。 家大业大竟然没有上进心。 而且白姝觉得宁家对自己是真的太好了,她也得拉着宁埕一起上进才能对得起宁家对她的好。 …… 宁埕还是把人送上车,打着哈欠发动引擎,边开边抱怨:“真是造孽,早起上班。” 路上,他忽然反应过来,偏头看了白姝一眼:“表姐,你还没车吧?” 白姝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手一打方向,车子直接开进了4S店。 白姝挑了挑眉。 她在白家的那些东西全给自己卖了。 但还是忍不住调侃:“怎么?你这是要跑路了?” 宁埕被戳中小心思,立马挺直背,嘴硬道:“哪有!今天朋友生日,我得去陪兄弟。” 白姝“啧”了一声,懒得拆穿他,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白姝原本还以为买车得折腾半天,结果手续快得出乎意料,压根没费什么功夫。 等她反应过来,车钥匙已经稳稳落在她掌心。 更让她意外的是,宁埕眼光竟然挺好,挑的车子并不张扬,是一款线条简洁、低调大方的车型,不会让人一眼就觉得浮夸。 白姝抚过冰凉的钥匙,心里多少还是冒出点满足感,抿着唇没说什么,眼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白姝一路把车开到公司停车场,发动机声一停,立刻引来几道视线。 正巧几个实习生都在那边聚着,看到这辆崭新的车缓缓停下,眼睛顿时瞪圆。 “哇,新买的车吗?还没上牌呢!” “这得多少钱啊?看着比王耀那辆还贵吧?” 几人压低声音,满是惊讶。 车门轻轻一开,白姝从驾驶座走下来。 而在人群里,王耀正好也站着。 他在看到她从那辆低调却昂贵的车里走出来。 昨晚自己想的应该是真的。 她应该是个富二代! 白姝面对那些惊讶的眼神,神色淡淡,随口解释了一句:“不是我买的,是弟弟给的。” 立刻有人打趣:“哪个弟弟呀?昨晚照片里的那个弟弟么?” 王耀赶紧插话,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有点发紧:“可能是亲弟弟呢。” 白姝只是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话到这儿,她也懒得再费口舌。 恰好主管走进停车场,几个人见状立马噤声,收起八卦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 今天公司例行开会。 名义上是讨论进度,实际上却更像一场变相的PUA。 台上领导先是冠冕堂皇地说:“公司让你们过来实习,是因为看中你们的能力。” 第87章 霍翎的邀请 那边霍翎的目光正好扫过来,直直落在白姝身上。 白姝心口一紧,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在手里的笔记上,一副完全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霍翎步子一顿,眸色微微沉了沉,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脚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直到那抹压迫感彻底远去,白姝才悄悄松了口气。 真怕他当场跟自己说什么,那才是真的要命。 会议室里人声渐渐安静下来。 自己这边的座位几乎坐满,一排排看过去气势十足。 而霍翎那边只有五个人,也格外惹眼。 白姝被安排在最旁边的位置,整个人几乎缩在椅子里,头低得不能再低,连翻笔记的动作都刻意压慢,生怕引来什么注意。 坐在她身边的主管见状,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提醒:“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个普通交涉会议。” 白姝点点头。 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人刚做了开场白,霍翎便开口发言。 他声音不急不缓,带着独有的冷魅气息,一出声就让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去听。 白姝心口一紧,手里的笔差点没握稳。 旁边的主管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低声提醒:“有些要点可以记一下。” 白姝连忙应声,低头在笔记本上开始飞快记录,把关键的词句都一一写下。 她刻意专注在纸面,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实习生,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霍翎一边说着合作方案,一边扫视全场。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最旁边的白姝,停顿了半秒。 白姝心口骤然一跳,指尖差点把笔都攥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埋在笔记本上,装作全神贯注记录。 随着会议内容逐渐深入,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霍翎讲到差不多的时候,身侧的秘书起身,把准备好的PPT投在大屏上。 而这一次会议内容还真的只是交涉。 宁家有一块地皮,霍翎想要合作。 白姝看着屏幕,心里也忍不住意外。 以她的身份,本来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层面的项目,可她主管竟然带着她一起参与。 她心里一转,就明白过来,这背后多半是宁舅舅的授意。 白姝这边的团队也没闲着,陆续抛出几个专业问题,关于地段人流量、未来规划和收益预估,来来回回探讨了好几轮。 眼看气氛逐渐缓和下来,白姝心里以为差不多该收尾了,正准备合上笔记本。 可就在这时,霍翎忽然开口,伸手一指,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呢?有什么问题吗?” 白姝整个人一愣,心跳猛地提到嗓子眼。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落到白姝身上,气氛陡然紧绷。 她身旁的主管也怔了下,连忙解释:“她只是个实习生。” 白姝被点名,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个实习生,没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说完,她正准备低头收拾东西,跟着主管一道走出去。 没想到霍翎忽然又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里:“白姝,你等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会议室瞬间安静。 这一声直接叫出她的名字,等于当众揭开了两人认识的事实。 除了主管神色未变,其余人都下意识朝她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或疑惑,或探究,空气里都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白姝背脊一僵,心底暗骂一声“完了”。 众人跟着心照不宣地迅速收拾东西离开,脚步声渐渐消散。 主管临走前还顺手把门带上,直接把外界的喧闹隔绝开来。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只剩下白姝和霍翎两人。 白姝立马懒得再装,抬眼冷笑:“霍少,这种小会议室你都亲自过来?看不出来啊。”语气带刺,话里透着几分阴阳怪气。 霍翎听着,眉峰微挑,唇角压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没有被激怒,反而抬起手,朝她轻轻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白姝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身子纹丝不动,眼神冷冷,显然没打算照做。 见她没反应,霍翎微微挑眉,唇角挂笑,干脆自己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白姝有点紧张了。 霍翎见状,笑意更深,脚步一抬,缓慢而稳地朝她走去。 灯光下,他的神色慵懒,目光凌厉逼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主要还是白姝知道他是什么为人。 白姝心口一紧,本能想往后退,却被椅背牢牢卡住。 她只能硬撑着抬眸与他对视,指尖紧紧攥着笔,整个人被逼得像弦一样绷紧。 卧槽。 早知道就走过去了。 好歹能跑。 霍翎在她面前停下,低声缓缓开口:“帮你把人处理好了,你见到恩人就是这样吗?” 白姝愣了一下,脑子里直冒问号。 恩人? 这词怎么会出现在他嘴里? 她不解地抬眼,却正好撞进霍翎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忽然俯下身,整个人靠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快纠缠在一起。 那股压迫感让白姝指尖不自觉攥紧,心跳也跟着乱了半拍。 霍翎看出她的慌乱,低低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没有我,你以为你上次的事情能安稳到现在?” 白姝撇了撇嘴,已经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没好气地顶了回去:“那我以前帮过你的那些,恩情更大,也没见你把我当恩人啊。” 霍翎一怔,眉心微蹙,神色里闪过一丝懊恼。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我本意,是想把白家那家公司收购下来,算是还给你。” 话音刚落,他眼底掠过一抹冷意,随即压下,唇角微微勾起:“可惜有人捷足先登。”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忽然弯唇轻笑:“不过最近我回国,听说那家公司已经到了你手上了。” 白姝抬眸,语气里透着凉意:“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真的?而且你不嫌弃我,自然有人对我好。” 话音刚落,霍翎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逼得她抬起脸来。 白姝本能想要挣扎,刚一动,就被他直接用力揽进怀里,整个人被牢牢困住。 他低头逼近,指尖还稳稳扣着她下巴,迫使她露出牙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几日不见,怎么伶牙俐齿了?嗯?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白姝心口一紧,冷笑着回敬:“你自己干的事情,自己忘记了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讽刺,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推开他。 霍翎眯起眼,看她满脸冷意的模样,语气半真半假:“还记着我拒婚那件事?” 白姝眼神一凛,直接“呸”了一声,咬牙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是个白眼狼!” 霍翎先是怔了半瞬,随即低低笑出声来,眉眼间的张狂彻底显露出来。 他也没继续纠缠之前的话题,低头看着她,嗓音压得极低:“怎么跑来这里当实习生?以你宁家大小姐的身份,不应该直接坐在高层掌舵吗?” 白姝冷哼一声,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你管我呢。” 可她现在还牢牢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几乎被圈得动弹不得。 白姝心里直冒火,暗暗咬牙—— 要是这副姿势被人撞见,在这个公司自己就不能安安静静学习了。 霍翎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抱了个满怀。 白姝一愣,正要推开,就听见他在耳边轻轻叹息。 那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酥麻一片,瞬间让她耳根发烫。 “……我好累。”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力,落在她耳边。 白姝眨了眨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人发什么疯? 刚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儿又演起脆弱来了? 霍翎松开她一些,从怀里掏出一张暗红色的请帖,递到她面前,低声道:“我生日,你应该会来吧?” 白姝瞥了一眼,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字。 不想。 她没有伸手接过,压根不答应。 霍翎看着她的反应,唇角缓缓勾起,笑意淡淡:“你会来的。” 语气笃定,仿佛这是既成事实。 他说着就把请帖放进她包里面。 白姝暗暗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人自恋得没边。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玩意儿丢掉。 …… 白姝回到自己位置,刚一坐下,就清晰感受到四周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不用想,她也知道,刚才霍翎那一出,已经把她推到明面上,高调得不行。 她懒得理会,低头继续专心干自己的事,笔记一页页翻过,动作干脆沉稳。 倒是主管,确实认真在教她,不论是文件的逻辑还是项目的细枝末节,都讲得格外仔细,几乎手把手带着她去看。 这种差别待遇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引来不满。 几名实习生心里怨气渐起,面上虽然没说,但背地里已经有人悄悄嘀咕, 白姝肯定有个不小的背景,不然哪轮得到她享受这种照顾。 …… 忙碌了一整天,白姝收拾好东西下班。 宁埕因为早上给她买了车,就没过来接人,只是发了条消息:【把以前的车牌号转到这车上了,有空去换下。】 白姝拉开车门坐进去,正准备启动车子,车窗外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王耀凑了过来,脸上挂着自以为潇洒的笑,语气风度翩翩:“白姝,我车今天限号了,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顺路载我一下?” 白姝心里微微一顿,本想直接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需要和实习生们打好关系。 她点了点头:“行啊,那大家一起吧。” 说完,她直接招呼了旁边的几个实习生:“一起上车吧。” 几人对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但还是连声应下。 王耀脸上的笑僵了下,勉强维持着姿态,只能跟着一起上了车。 当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一路上气氛倒还算热络,大家见白姝没有架子,心里暗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很快就有人提议:“白姝,要不晚上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我们知道一家餐厅特别好吃!” 几个人连连附和,眼神里带着期待。 白姝看他们兴致高,也没推脱,点头道:“好啊,那就一起。” 王耀立刻接过话头,笑容摆得极大方:“那这顿算我的,请大家不要跟我争。” 话一出口,他刻意抬高音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要请客似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拆穿,只是笑着应了。 …… 白姝已经好久没有和人这样聚餐了。桌上菜肴热气腾腾,酒水开了一点,气氛轻松得很。 她听着大家嬉嬉笑笑,聊着八卦,偶尔有人顺带试探她的背景,她都笑着轻轻敷衍过去。 见她态度淡淡,众人也不好追问,话题很快转到别处。 正聊得热闹,一个女生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神色明显不一样,整个人都兴奋得快要跳起来。 她一坐下就压低声音:“你们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第88章 姐姐,别太想我 白姝正低头吃着菜,筷子一点点拨弄着自己碗里的米饭,表面上看似随意,心里却在盘算。 要不要现在给祁言发个消息? 毕竟他们就在同一家餐厅,真要被他先发现,自己明明知道却没说,那家伙指定能闹个没完。 白姝终于下定决心,悄悄把手机放到腿上,屏幕亮起,飞快编辑了一条消息。 但是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按下去。 这时,她忽然觉察到桌上气氛有点不对劲,大家的笑声慢慢停下,眼神齐齐看向她的方向。 白姝正要开口,忽然肩膀上传来一只手,温热的气息同时贴近耳畔,低沉嗓音带着笑意:“你怎么也在?” 那一瞬间,她后背猛地一紧。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她抬手一把抓住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手腕一翻,干脆利落地反拧了过去! 周围的实习生们全都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接着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姝居然当众对人来了一手反擒拿! 祁言被这一拧,手臂僵了僵,显然吃痛。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半张脸都遮住了,唯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眨了眨,眼神里带着委屈。 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姐姐,你弄得我很痛。” 一句话落下,餐桌旁顿时死寂,实习生们瞠目结舌,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声音,这称呼,这场面…… 也太暧昧了。 白姝终于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整个人微微一僵:“祁言?” 她连忙松手,赶紧伸手去扶住他,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你打招呼不会好好打招呼吗?吓得我以为是那个流氓。” 祁言被她这么一说,先是哭笑不得,眼睛弯了弯,显然有点无奈。 可看着她紧张搀扶自己的动作,心口那点被拧出来的疼劲儿,竟硬是被一股暖意压下去。 他也没再说什么抱怨的话,只静静盯着她,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满足。 几个实习生面面相觑,耳边还回荡着白姝刚才喊出的那个名字。 终于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开口:“白姝姐,你弟弟也叫祁言吗?” 她们还是有点不信,刚还在嘴边的明星,突然成了熟人的弟弟。 白姝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身侧的祁言却伸手,慢条斯理地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一张精致得过分的脸立刻映入眼帘,眉眼深邃而妖冶,淡淡的妆容更衬得五官凌厉又勾人。 仿佛自带舞台灯光,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把周围空气点燃。 那两个女生当场震惊得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险些尖叫出声。 就连王耀和另一个男生,也都傻愣在原地,神色里满是难以置信。 祁言摘下面罩后,姿态坦荡,笑容张扬却不失分寸,他开口打招呼:“你们都是白姝的朋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朋友。” 语气里带着真诚和亲切,完全没有明星的架子,反倒显得平易近人。 那两个女生本来还紧张得要命,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心跳乱了,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白姝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啧”了一声。 才在娱乐圈混了多久,这人情世故倒是学得挺快。 祁言自然地拉着白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顺势把她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那两个女生激动得不行,小心翼翼地开口跟祁言搭话:“我一直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多多拍点电视剧。” “下次有活动我肯定去现场支持你!” 祁言笑容温和,“谢谢你们的喜欢,我会一直加油的。” 姿态亲切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王耀本想借机找存在感,可一句插话的机会都没捞到。 等到那两个女生终于兴奋完,他笑着对着白姝说:“没想到啊,白姝,你弟弟居然是明星。” 白姝还没开口,祁言先一步转头看向王耀,笑意漫不经心:“我跟白姝不是亲姐弟,只是她岁数比我大点,我才喊姐姐。” 这话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王耀怔了一下,眉毛挑起,眼神里闪过几分意外。 白姝抬脚狠狠踩了祁言一下。 祁言被踩得吃痛,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低头盯着她,声音压低:“你不是说最近在学习吗?” 白姝面不改色,点头回道:“我当然是在学习啊,这不就是跟大家一起学习出来吃个饭吗?” 其他人听了,也没多想。 实习不就是处于学习的阶段嘛? 白姝说得也没错。 只有王耀,神色微微一顿,从她这句话里捕捉到点不一样的意味。 心里开始浮起别的猜测。 这时一个男生快步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点急切:“哥,我找你半天了——” 话说到一半,他注意到祁言身边的人,目光落到白姝身上,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自然地笑着打招呼:“白姝姐姐。” 白姝一怔,心里一头雾水,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祁言见状,笑着替他解释:“是望城哥给我安排的助理,兼半个经纪人。” 那男生点点头,神态带着几分恭敬。 白姝瞥了祁言一眼,语气淡淡:“你还不走吗?你不忙吗?” 祁言身旁的男生立刻点头附和:“哥,我们得走了,后面还有安排。” 祁言唇瓣微抿,目光始终落在白姝身上,眼底情绪翻涌不定。 白姝迎上他的视线,神色不动,眼神却在暗暗示意他别闹。 周围的实习生们全都看着这一幕,谁也没出声,气氛在无形中沉默了几秒,显得格外微妙。 祁言沉默了几秒,眼底的情绪像潮水般暗涌,随后忽然轻笑一声,声音带着点慵懒:“行吧,那我先走。” 他缓缓起身,动作优雅大方。 可走到门口时,祁言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白姝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 “姐姐,别太想我。” 一句话落下,掷地有声。 实习生们全都愣住,心里像被投下一颗炸弹,眼神齐刷刷聚到白姝身上,气氛瞬间炸开。 白姝额角青筋一跳,只能硬着头皮装镇定,心里却暗暗叫苦。 这人,果然不可能安分。 …… 散了场,几个实习生还是忍不住追问白姝。 “白姝姐,你跟祁言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白姝神色平静,随口带过:“以前认识的,玩的时候碰到过。那会儿他还没出道,我们就认识了。” 两个女生立刻眼睛亮晶晶,语气里全是羡慕:“哇,这也太幸运了吧!就是偶像剧情啊!要是我们也能遇到这种机会就好了。” 跟一个当红帅气明星认识,这是无数个追星少女的梦想啊! 王耀轻笑着摇头:“行了,别花痴了。明星再怎么亲和,也跟咱们普通人有区别。娱乐圈什么样的人没有呀?” 两个女生不服气地撇嘴:“就不能让我们做做梦吗!” 另一个男生也跟着打趣:“别盯着明星看啊,看看咱们自己,不香吗?” 气氛一下子又活跃起来,笑声不断。 白姝懒得掺和,只安安稳稳开着车,把人一个个送回去。 …… 王耀是最后一个被送的。 这家伙的住处在一片别墅区,房子看着气派,但位置偏得要命,距离公司单程就得两个小时的通勤。 白姝心里嫌弃死了,早知道这人住这么远,还不如直接丢他在地铁站,省得浪费时间。 可脸上半点没表现出来,依旧神色淡淡。 车子停下,王耀依依不舍地下了车,还故意弯腰趴在车窗边,笑得殷勤:“那……晚安。” 白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晚安。” 王耀眼神闪了闪,还想再找话题继续说下去。 可还没等开口,白姝已经踩下油门,车子利落地驶了出去。 …… 白姝把车停进车库,推门进屋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宁埕正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手里刷着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笑嘻嘻地开口:“哟,表姐社交归来啊?今天是不是交了一堆新朋友,还顺便吃了大餐?” 白姝翻了个白眼,刚要怼回去,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低头一看,果然是祁言发来的消息。 【姐姐,我觉得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对你藏有不轨之心。】 白姝哭笑不得:这家伙。 王耀是有点跟苍蝇似的。 她也嫌弃的厉害。 宁埕注意到白姝盯着手机愣神,立刻眼神一亮,整个人凑了过来,伸着脖子想瞄一眼屏幕。 白姝手一抬,利落把手机收进兜里,眼神冷冷一扫。 宁埕被瞪得却不在意,反而笑得贼兮兮:“我可听说了,公司今天来个大美人,身世背景不详,能力超强,还直接当上了实习生小组长。” 白姝闻言,挑起眉毛,缓缓转头看着他:“你今天根本没去公司,竟然还能知道这些八卦?” 宁埕装模作样,故意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凑近:“我有渠道。” 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她忍不住笑了声,抬手在他肩上轻拍一下:“好好好,你厉害。” 说着又收了笑意,认真补了一句:“不过这一天下来,我确实学到不少。” 白姝上辈子不过是个网红,拍视频、接商单,短暂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也想过要不要抱大佬大腿,从而往上爬,可惜一直没有真正的机会,最终一切都随着意外戛然而止。 这一世,情况完全不同。 宁埕听到她那句认真的话,心里微微一动。 他原本吊儿郎当的笑意慢慢收敛,整个人安静下来。 目光在白姝身上停了好一会儿,神色罕见地认真:“表姐,你以后肯定会成为跟我妈一样的女强人!宁家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 白姝:“……”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伸手把人推开:“去你的。” 然后她伸手一翻,掏出了那张暗红色的请帖。 白姝眉眼一冷,就要扔进垃圾桶里面。 宁埕忽然从门口探头,视线落在请帖上,猛地啊了一声。 白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请帖直接砸自己脸上:“你干嘛!” 宁埕急忙摆手:“表姐,你知道吗,霍家出事了!” 白姝动作一滞,挑眉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出了什么事?” 宁埕压低嗓音:“就那个,霍翎他哥,他姐,全部在国外因为醉驾,被撞死了。” 白姝整个人愣住,瞳孔一缩,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震惊:“什么?” 宁埕点点头:“是真的。” 他顿了顿,压低嗓音补充:“这件事闹得很大,国外的FBI都出动了,最后查下来,确定就是醉驾。” 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重,白姝指尖微微一颤,心里掀起波澜。 白姝问:“是意外?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吗?” 主要还是想到霍翎这个反派身份,加上他现在势力是很大。 差不多是黑白两道都在吃了。 宁埕摇摇头:“应该不是,霍零从读书开始就爱玩,接手家里生意后也亏了不少,不然霍翎怎么会被接回来?这事儿传得很清楚,他们当时是在国外开派对,一直喝到凌晨四点,然后还上路飙车,结果出事了。” 霍翎私生子这个身份大家都知道。 白姝沉默下来,手里那张请帖无声地攥紧了些。 难怪这段时间霍翎像是人间蒸发。 原来,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第89章 宁埕给白姝装逼 霍家书房,气氛压得沉重。 霍翎半倚在沙发上,姿态散漫,修长的手指随意转着手机,神色淡漠得像在听无关紧要的噪音。 对面那位父亲正拍着桌子厉声呵斥,言辞冷厉,仿佛要把他全身的错都压在肩上。 等那一阵咆哮终于停下,霍翎才微微抬眸,桃花眼里漫不经心,语气缓慢而清冷:“父亲,国外那点事也别总扣在我头上。他们要找死,我无能为力。” 他顿了顿,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若觉得我没用,不需要我,我可以离开。”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终于,一直没出声的霍家老爷子开口了。 声音苍老却铿锵:“你是霍家的人,你能去哪?现在霍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小翎,你妈那件事,我答应了。” 霍父脸色骤变,立马喊了一声:“爸!” 可霍老爷子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大媳妇除了败家,还能干什么?生的那两个东西也没一个好的!霍家绝不能败在那个女人手里。” 说到这儿,他眉眼间的怒意更盛。 霍翎静静听着,忽然弯了弯唇,勾出一个淡淡的笑,眼底却泛着说不清的冷意。 霍父脸色阴沉,声音拔高:“不行!他母亲那个身份,要是我娶回来,那不是让整个圈子的人都嘲讽我?” 霍老爷子闻言冷笑,拐杖一磕:“你当初明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还非要找她,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如今出了事,怪得了谁?” 霍父脸色一僵,一句反驳话都说不出来。 霍翎垂着眼,手指慢慢收紧,忽然抬脚在地板上重重一踩,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站起身来,眉眼间带着凌厉:“希望你们议论我妈,这是最后一回。” …… 白姝开始格外关注霍翎的消息。 在她记得的原剧情里,霍翎确实亲手弄死过那个大哥,可如今的发展完全变了模样,大姐也没了。 她越在这个世界待得久,原剧情的细节就越模糊,现在几乎快记不清了。 偏偏关于霍翎,这段时间除了生日宴的请帖,外界没有更多风声传来。 只听说这次宴席规模很大,宴请了不少人。 宁埕八卦似的探过来,挑眉打趣:“表姐,你该不会是对他余情未了吧?” 白姝翻了个白眼,几乎没任何犹豫:“没有。” …… 白姝在公司一心扑在手头的任务上,表现得井井有条。 她从不去打听别人的是非,但她的动静,却常常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她和祁言关系熟稔这一点,倒一直没有被传出去—— 这也多亏她提前叮嘱过,几个实习生都识趣地闭了嘴。 随着她的稳定发挥,主管也开始逐渐放权,安排她接触更多内容。 白姝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普通主管,没什么特别。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看见对方直接把材料提交给宁舅舅,中间连层层审批都省了。 这才恍然明白,他并非表面那么平凡,而是宁舅舅身边的人。 所以白姝就更不担心什么了。 可白姝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了。 公司里除了她所在的小组,其他主管也点了几个实习生当小组长,争夺的意味逐渐显现。 有人心里酸,觉得她被传有很厉害的背景,可她自己从没解释过。 那不就是没有吗? 于是私下就说她装腔作势,还有人干脆开始给她使绊子。 白姝原本已经提前和主管打过招呼,要早点走去准备霍翎的生日宴。 可没想到临时被人丢了个“外派会议”的任务过来。 而此时的她,正站在高定店里量尺寸,裁缝围着她忙活,把礼服调整得更贴合身形。 她压下火气,只能给宁埕打电话,让他替自己去参加那个会议。 电话那头宁埕骂骂咧咧:“这群傻逼,等我找到机会弄死他们!” 可最后还是妥协,替她去了。 好在那会议本身也没什么分量,一个品牌方同时邀请了好几家公司,结束后也不会耽误宁埕继续参加霍翎的生日宴。 白姝刷着手机,看到实习生群里已经涌进来不少新人。 全是王耀拉进来的。 她心里冷笑,这男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之前他几次三番邀请自己单独吃饭,都被她直接拒绝。 前后加起来两三次,白姝都没有给过面子。 王耀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态度,于是换了个法子,不再只盯着她,而是干脆把其他主管带的实习生一并拉进来。 可能今天自己被搞的这件事,有他一点煽风点火。 另一边。 宁埕一边在路上开车,一边骂骂咧咧,火气蹿得老高。 他可不敢骂白姝,但骂那个临时安排工作的傻逼:“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车子开到白姝给的地址。 到了签到处,他不认识人,但气场拉满。 工作人员看他年轻俊朗,以为是哪家单位的年轻主管,也没多问,让他在白姝的名额后签了字。 宁埕低头一扫,看到自家公司名字,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随意在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虽然不认识公司底层员工,但公司里的人认识他啊! 这次会议不止白姝所在的小组,其他部门也来了不少人。 有主管、有实习生,甚至连王耀也赫然在列。 王耀一进场就满心期待地寻找白姝的身影,结果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坐着个陌生男人。 有点眼熟,但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位主管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恭敬,立马弯腰出声:“宁少,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宁埕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烦躁,直接问:“你谁啊?” 那主管连忙赔笑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 结果刚说完,宁埕眼神一冷,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当场破口大骂:“原来是你啊?别人都提前请好假了,你还安排这种破会议,你是故意的是吧?有事没事瞎折腾?” 会议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呆了。 中年主管吓得脸色煞白,额角冷汗直冒,连连摆手解释:“宁少,误会!真的是误会……这份名单不是我亲自拟的,是下属临时处理的,我这就让人取消、取消!” 王耀原本还满脸困惑,直到听见“宁少”两个字,脑子里猛然浮现出公司公众号上一张企业年会的合照。 照片里的少年西装革履、姿态懒散地站在核心高层中间,被宁家董事长亲自搂着肩。 宁家大少爷,宁埕! 他脸色顿时一变,瞳孔一缩,背脊发凉。 宁埕闻言更火大,冷笑一声:“老子人都来了,你现在跟我说取消?你拿我当猴耍呢?” 会议室气氛瞬间凝固。 其他实习生也一个个愣住了,互相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震惊与懵然。 原本还在背后酸白姝的人,这一刻全都沉默了。 原来白姝真的有背景。 而且不是普通人脉,简直是直通天花板的那种! 这已经不是身后有人,她是宁家人啊! 卧槽了啊! 那位中年主管额头的汗都快滴到地上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宁少,真的辛苦您了,您要不先走?会议这边我来安排……” 宁埕抬眸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讥笑:“我都来了你还想赶我走?这破会我今天非得听完,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说完,他抱臂而坐,明目张胆地赖住不走。 于是整场会议就在宁埕这尊“祖宗”阴沉沉的气压下僵硬推进,谁都不敢出声,气氛比董事会还严肃。 直到会议终于结束,宁埕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盯着那个中年主管,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全场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大步离开,步伐潇洒嚣张,留下一室沉默。 那位主管站在原地,背后冷汗湿透,腿肚子直打颤,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 我不会明天就因为右脚先踏进公司而被直接开除吧? 其他实习生也个个震惊得说不出话。 王耀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六神无主地回想起和白姝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她从没主动巴结谁,也从未高调过,可她身边竟然是宁家小少爷…… 早知道她背景这么硬,他就再热情一点。 自己怎么就没多坚持一点?! 王耀此时太懊恼了。 …… 白姝刚从试衣间出来,高定礼服被裁缝师细致地熨贴着,正准备最后上身确认尺寸,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宁埕发来的语音消息。 点开后,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立马炸在耳边:“表姐,你不知道我忍的多辛苦,才没把水杯砸他脑袋!” 最后结尾还不忘来一句:“行了,这人情表姐你欠我了啊,以后你也得帮我一次。” 白姝听完,嘴角弯了一下,轻轻笑了声。 “行了,过来接我。” “马上到了。” …… 宴会厅灯光璀璨,水晶吊灯一盏接一盏。 厅内宾客云集,男士多穿定制西装,肩线笔挺,腕间表光一闪即过。 女士则各自华服加身,珠光宝气中暗藏锋芒,谈笑之间皆是权贵腔调。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和香水交织的味道,还有轻柔古典乐从四角音响中溢出,衬得气氛既庄重又带着一丝刻意营造出的优雅。 整个场地布置极尽奢华,却又不落俗套,细节处皆见心思,显然不是普通宴会所能比拟的规模。 这白姝要不是知道是霍翎的生日宴,她都以为这是哪家财阀在办年度商会。 一场生日宴能摆出这般阵仗,已然说明霍家,这是要明晃晃地给霍翎立身份了。 白姝还没从眼前这场混乱出神,宁埕的声音已经低低地传来。 “表姐,爸爸妈妈也来了,就连奶奶也来了。”他轻轻拉了下她的手腕挽在自己胳膊上,“这一次霍家差不多把整个圈子的人都请了过来,场子很大,表姐,我们去找下奶奶他们吧。” 白姝点头,“好。” 此时宁埕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很正经。 而白姝则身穿一袭露肩掐腰的礼服裙,整体裁剪贴身利落,将她本就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腰线纤细,裙摆自膝下自然垂落,裙摆边缘隐隐闪着细微珠光,在灯光下仿佛流动的水波。 露出的锁骨线条优美,肩颈处抹了点香气,步伐优雅,每一个动作都自带气场,像是从某本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名媛模特。 两人并肩走在宴会厅中,引得不少人频频回头。 在人群熙攘中,宁埕带着白姝一路穿过宴会厅中间区域,找到了自家的几位长辈。 宁母穿着暗红色绣纹长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宁父一身笔挺黑西装,两人站在人群一隅,正在和几位圈内人士寒暄。 而不远处的贵宾座上,宁家老太太端坐中央,身边围着三四位同样气场沉稳的老夫人。 “奶奶。” “奶奶。”白姝也跟着温声喊道。 老太太一抬头,立马露出一个和蔼又欣慰的笑容。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迎了两步,满脸慈爱地拉住白姝的手,紧紧握着不放。 “我的好孙女儿可算来了。” 白姝弯眸笑了笑,温顺的很。 宁埕不服气:“奶奶,我不是好孙女吗?” 宁奶奶嫌弃了一眼。 第90章 霍翎当场喊姝姝 白姝和宁埕在宁奶奶身边陪着聊了一阵,等几位老夫人话题渐渐转到养生和旧事,宁舅妈就适时出现,笑容端庄得体:“妈,我带小姝小埕去那边和同辈人聊聊,总在您这边待着,孩子们也拘谨。” 宁奶奶点头应允:“去吧,带两人多认识一点人。” 其他人听在耳中,也就是另一层的意思。 白姝也是跟宁埕一样培养。 于是,白姝和宁埕被带到了宴会厅另一侧,相对安静的角落。 这里更像是“年轻圈子”的小会场,人群虽不算多,但个个来头不小。 宁舅妈眼神里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打量,笑着把他们领到一桌。 桌前已经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看衣着与气度,显然也是有根底的。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宁舅妈笑容温婉,声音刻意放柔,“这是陈家的孩子,哥哥叫陈律,妹妹叫陈澜。” 兄妹二人同时起身。陈律西装笔挺,眉目深沉,气度中透着几分锋芒,看起来是标准的家族继承人模样。 陈澜则穿着一袭浅色礼服,眼神灵动,笑容带着几分少女的热切,举止大方也不失矜持。 白姝心里轻轻一哂,礼貌微笑:“陈先生、陈小姐,你们好。” 宁埕只点了点头,神色看似随意,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白姝一眼就看出来了。 宁舅妈的小心思,又来了。 又要相亲拉扯了。 宁舅妈寒暄了几句,便笑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你们年轻人先聊聊。” 她走后,桌边只剩下四人。 一时间气氛微妙。 陈澜倒是最活跃的一个,脸上始终挂着笑,开口的话题轻松:“宁姐姐,你的礼服真好看,是不是名城那家店?我之前也想去那家店试试,不过听说要等很久。” 白姝微笑回应,“是的。” 可另一边的陈律,明显没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对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转过头,他径直和宁埕聊起来,语气热络:“宁少,我最近刚接手公司,一直想找你聊聊的。” 宁埕靠在椅背,随口应了两句,态度不冷不热,话里话外都带着点敷衍。 白姝在旁边看着,心里掠过一丝意外。 她本来想找个切口加入,但发现陈律明显没有要和她展开对话的意思。 而且她留意到一个细节。 陈律在说话时,偶尔会扫她一眼。 那眼神看似平淡,仔细一辨,却像藏着点若有若无的鄙夷。 白姝唇角的笑纹没动。 原来是带着成见。 就是不知道这个成见是什么。 陈澜也敏锐地察觉到哥哥的不对劲,赶紧笑眯眯地岔开话题,拉着白姝聊起礼服、香水、甚至是宴会布置的小细节,语气轻快,生怕气氛尴尬。 白姝回话不疾不徐。 可惜陈律和宁埕说话时热情又带着几分刻意,唯独看她的时候,那股眼神冷漠里夹了点不屑。 宁埕慢慢也察觉出味道了。 他最开始还耐着性子随口回应两句,现在耐烦全无,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白姝肩膀:“表姐,我们走吧。我看到我朋友了。” 白姝愣了愣,还没开口,陈律却顺势站起身来,笑着要跟上:“宁少,我——” 宁埕冷眼一扫,直接打断:“你不要跟着去了,那都是我的熟人。” 话音落下,丝毫不给面子,拉着白姝径直走远。 留在原地的陈律脸色微微僵住,手还悬在半空。 陈澜轻轻扯了扯哥哥的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律的目光还追着白姝远去的背影,神色里满是嫌恶:“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仗着抱大腿才挤进宁家小姐的身份,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陈澜愣了一下,忍不住“啊”了一声,随即皱眉反驳:“你在胡说什么?宁姝明明是正经的宁家大小姐。她母亲可是宁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她早就入了宁家族谱,现在还在宁氏开始接手工作呢。” 陈律怔住,脸色骤变,眼底浮起一丝不可置信:“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澜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有了数,语气一沉:“是不是陈景跟你说了什么?” 陈律有点懊恼起来。 …… 宁埕拉着白姝走远,脸色还带着火气,低声嘟囔:“那个陈律真有病,那脸色是给谁看呢?表姐,你别搭理这种傻逼。” 白姝摇了摇头,神情平静:“我没事,只是在想他对我怎么会有成见。” 宁埕“啧”了一声,语气带点不屑:“还能因为什么?他一家子跟陈景那边本来就有点关系,被人灌点风声,不就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白姝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怪不得陈律看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 以前的原主,根本不管这些人际关系,整天窝在家里,被那个小三继母折腾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宁埕带着白姝在宴会厅穿梭,陆陆续续碰到几个他圈子里的朋友。 那几位青年大多是京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见了宁埕,态度都格外亲近,见到白姝更是笑着喊:“宁姝姐姐好。” 白姝笑意浅淡,从容回应,举手投足间不显拘谨,气场让在场几人心里暗暗点头。 就在这时,宴会厅中央的灯光忽然暗了几分,随即打出一道追光,稳稳落在入口处。 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缓步而入。 他穿着剪裁极致合体的深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低调却极为昂贵的胸针,眉眼妖冶,唇色浅红,步伐从容不迫,矜贵的很。 霍翎。 他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 随着霍翎一步步走进,厅内压低的议论声渐渐此起彼伏。 有人忍不住低声感叹:“霍家也算是基因改变了。” 有人听见,没忍住笑出声来:“可不是嘛。” 霍家那几个,不是个头矮点,就是长相一般。 而霍翎这修长的身形,锋锐的眉眼,偏偏又带着一股张扬恣意的气质,站在人群里,不仅没被宴会厅的奢华压住,反倒衬得整个场子瞬间亮了几分。 不等他开口,他的父亲便先一步上前,带着笑意环顾全场:“今天诸位能来,是我霍家的荣幸。翎儿年纪不大,但敢闯敢拼,是我们霍家的希望。” 话音刚落,另一位鬓发花白的年长男人也笑着补充:“后浪推前浪,霍家未来的担子,总要交给年轻人。” 在场宾客听得心照不宣。 谁都明白,这是霍家在公开宣告,未来霍氏属于霍翎。 想想也正常,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再不说继承身份,股份都得跌。 而霍翎举着酒杯,目光随意扫过场中人群。 那冷冽的面容原本像是浸在冰水里,半点情绪都不见,可当他看见某个位置的白姝时,眸色轻轻一滞。 淡淡的温色,划过冰冷的外壳,若隐若现。 白姝与他对视了一眼,想到他大哥大姐都是他杀掉的,自己心头一颤,下意识想移开视线。 怕他到时把自己搞死啊。 这时她身边几个名媛却悄声议论,压低声音窃笑:“诶,这霍翎长得还真不错。” “冷着一张脸,更有那种味道……” 白姝听见,眼皮跳了跳,心里面暗暗感叹,你们真敢想。 场面气氛被推到一个小高潮,宾客们纷纷举杯应和,笑声、祝贺声此起彼伏。 面子谁都要给,毕竟这是霍家大摆的宴席。 可在这些客套话里,还是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淡。 霍翎的身份毕竟尴尬。 私生子三个字,哪怕他此刻风头再盛,依旧让不少人心里暗暗膈应。 大家心照不宣地应付完“霍家未来接班人”的话题,正准备三三两两散开,继续寒暄聊天。 忽然,宴会厅的灯光又一次调暗,一个女人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一袭暗金色长裙,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与艳丽。 霍老爷子介绍,“各位,也借这个机会,做个正式介绍……”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霍翎父亲要娶新老婆了。 以前的那个老婆不知道什么情况。 但是现在换新人。 而这个霍家新夫人容貌与霍翎有着三份相似。 现场一瞬间安静。 那些原本还在举杯寒暄的人,纷纷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白姝正好端着酒杯,指尖微微一紧,眼底是讶异。 宁埕眯了眯眼,压低声音笑了一下:“啧,好戏来了。” 霍家大儿子和大女儿的死,外界虽震动,但圈子里人精明得很。 为了稳住局势,不让股票大跌,立刻扶霍翎作为继承人,这点大家都理解。 可眼下连老婆都换,而且瞧着还是霍翎的生母,这就让人心里犯嘀咕了。 在场宾客面上依旧维持笑容,举杯附和,实际上暗潮涌动,彼此间的眼神交流比什么都热闹。 这未免太急切了。 只是经过霍家这一番操作,宾客们心里的轻视明显少了几分。 霍家为了扶霍翎,连生母身份都彻底捧了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霍家真正的态度:以后,霍翎就是霍家的唯一继承人。 原本暗暗带着鄙夷的议论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热烈的氛围。 几个在京圈里举足轻重的人物率先走上前,笑容满面地举杯寒暄。 “以后年轻人是你们的天下,可别忘了多走动走动。” “霍家后继有人,这是好事。” 一时间,围在高台附近的人越来越多,热闹非凡。 宁家这边,却没急着上前。 宁父宁母只是站在人群外,安静地观望,神情克制。 宁奶奶更是端坐在椅中没动。 白姝缓缓收回目光,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霍翎如今是真的把霍家握在手里了。 连自己那位身份那么低的母亲,都被捧成了正宫身份,公开站在了霍家的台前。 白姝胸口微微一紧。 她差点忘了。 在日常接触里,霍翎那副总是气自己,带点妖冶气息的模样,让人忽略他真正的标签。 现在当他把事业心彻底显露,她才再次想起,这是书里那个反派,手段狠辣,弄人不眨眼。 白姝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偏头看向宁埕,压低声音开口:“我们去奶奶身边吧。” 去长辈身边,才有安全感。 宁埕点点头:“走。”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以前,他对霍翎是看不上的。 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见识到了这人一些手段。 比如自己保镖是个守法好公民,而他的保镖竟然不是! 如今更是亲眼见到,霍翎能把霍家翻手拿捏到这种地步。 宁埕心里也升起一丝凉意。 回想以前自己对他的态度不算好。 两人一同朝宁奶奶所在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道清冷又极具存在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白姝。” 白姝脚步一顿,背脊微微僵住。 第91章 宴会的修罗场 白姝几乎是拉着宁埕一路快步,终于回到宁奶奶身边。 可她才刚站定,就感觉到一股视线的压力紧随而至。 霍翎已经跟着走了过来。 宴会厅里,原本散落的人群不知不觉都停下了动作,目光从他身上再自然不过地移向白姝。 那一瞬间,白姝仿佛被推到灯火中央,所有眼神都像针一样落在身上,刺得她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抿紧唇瓣,端起一副安静从容的模样,可心底已经在骂。 霍翎这个疯子! 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快蔓延开来。 “你们还记得吗?当初霍翎不是当众拒过婚么?” “是啊,那时候传得可大了,说霍家少爷看不上这位宁家大小姐。” “啊?还有这么一段事?” 白姝指尖暗暗收紧。 霍翎,把她拖进风口浪尖的法子,从来都这么直接。 白姝才刚在宁奶奶身边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霍翎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他唇角弯起,眼神带着几分笃定:“我就知道你会来。” 白姝心口一紧,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语气礼貌疏远:“霍少,您的生日宴,我当然要来。” 这番刻意的生分,并没让霍翎生气。 他反倒神情自若,转身朝宁奶奶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宁老夫人。” 动作得体,举止优雅,看起来彬彬有礼,是最温顺的晚辈。 白姝在一旁看着。 要说顾言深是披着温文尔雅外衣的败类,那霍翎就是一头套着羊皮的狼。 想到这里,她忽然神色一怔。 对啊,这么大的场合,顾言深竟然没来? 她差点忘记了这回事。 宁奶奶抬眼看了霍翎一眼,神色淡淡,不因他如今成了霍家唯一继承人就改了态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这份冷淡,不咸不淡。 霍翎眉心微挑,却并未显露出任何不悦,依旧神情从容,转而与宁舅舅他们寒暄。 可宁舅舅几人态度也很明显。 话是说了,礼数也尽了,但没有丝毫热络。 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疏离。 这一幕,旁观的人也看在眼里。 谁都记得,当年霍翎当众拒绝婚事,让小姝颜面尽失。 如今再见,有小姝对他还很热情,怕她余情未了。 宁家现在能给他留脸已经算宽厚了。 就在场内氛围微妙时,宴会厅门口忽然一阵动静。 顾言深出现了。 他西装笔挺,却还带着几分仓促未散去的气息,像是刚从别处赶来,额角的发丝微微凌乱。 人还没站稳,他已经举起酒杯,径直走向霍翎:“迟到,抱歉。先敬霍少一杯。” 霍翎唇角一勾,神色优雅从容,举杯回应,眼底却闪过一抹锋锐,笑容冷得像刀:“顾总客气。” 两人轻轻一碰杯,动作看似体面,实际上气息里全是针锋相对。 白姝看得一清二楚。 别人或许只觉得是场面上的交锋,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两人眼神交汇间的火花。 糟了。 白姝心里直觉不好,连忙低下头,悄悄扯了扯宁埕的袖子,压低声音:“走!” 宁埕还愣着,她索性一把拉着人就是往人群钻去。 这场局,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也祈祷千万别来什么任务。 可怕什么来什么。 耳边熟悉的“叮——”声骤然响起,冷冰冰的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 【临时任务1:在十分钟内与目标顾言深完成一次亲密肢体接触(抱、贴靠、碰脸均可),奖励:寿命值+3。】 【临时任务2:在十分钟内与目标霍翎进行一次公开互动(主动招呼或举杯),奖励:寿命值+5。】 【任务失败扣除十倍寿命值。】 那就是八十点。 白姝:“……” 她脚步一顿,差点没原地破口大骂。 这破系统,是真的存心想把她推到火坑里推!!! 一个要她主动靠近顾言深,一个要她当众去招呼霍翎。 这不是要她死在修罗场,就是要她死在修罗场! 她咬牙低声:“垃圾东西!” 宁埕被她拉得一个踉跄,莫名其妙回头:“表姐,你干嘛骂人?” 白姝额角青筋直跳,只是死死的拽住他,心里疯狂想着应对办法。 她跟着脚步一转,硬着头皮又把宁埕拽回了宁奶奶身边。 宁埕被她这一通操作弄得一头雾水,心里满是疑惑。 刚才还拼命要走,现在又偏偏回来了? 他狐疑地看了眼表姐,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正好落在顾言深和霍翎身上。 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 表姐是因为看到顾言深回来了,所以才停下来的? 宁埕眉头微微一跳。 这意思表姐喜欢顾言深? 那江砚呢? 想到平日里表姐和江砚的互动,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解释。 莫非,她对江砚其实就只是把他当弟弟? 那小子整天说什么灵感啊,跟表姐扯来扯去的,估计也是当姐姐意思。 这样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顾言深与霍翎轻碰酒杯,场面上的客套完成,他转身时,脚步却径直朝宁家这边走来。 白姝还在想怎么做任务,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紧跟在他身后。 沈如梦。 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妆容清淡,故作端庄温婉的模样,半步不离地走在顾言深旁边,活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是顾言深身边的女伴。 关系很好的那种。 这一幕,白姝盯着,眼皮直跳。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来。 顾言深身边的沈如梦,和当初霍翎带着那个嫌弃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悠时,简直如出一辙。 这种感觉让她牙关一紧,手里酒杯险些没握稳。 顾言深举着酒杯走近,眉眼温润,看似不带锋芒。 可他目光才落在白姝身上,就敏锐察觉到她神色微僵,唇角笑意也敷衍得厉害。 他心里一动,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原因。 视线一偏,正好落到身后那还贴得近近的沈如梦身上。 顾言深眉头一蹙,声音低沉:“你不是跟我一起来的,不要跟着我。” 话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最近的几个人听见。 沈如梦脸色一白,愣在原地,半句辩解都说不出口。 白姝原本僵紧的心口,这才微微松下来,脸色好看了几分。 顾言深余光捕捉到她这一点变化,唇角慢慢勾起。 这女人,还真是好懂。 顾言深举杯,转身对宁奶奶轻声问候:“宁老夫人好。” 宁奶奶原本神色淡漠,可看见他时,眉眼终究柔和了几分,露出淡淡笑容:“好好好,都挺好的。” 这一幕落进霍翎眼底,他眉眼微眯,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神色冷下来。 刚刚宁家对他冷淡至极,可对顾言深,却分明多了几分和煦。 这种对比,刺得他心里泛起一股暗潮。 而场内的气氛,也因为这两个男人站到一起,悄然发生了变化。 霍翎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是霍家立上的继承人,举手投足皆是焦点。 可顾言深他是所有人都想攀附的对象,背后资源庞大,未来前景几乎稳操胜券。 宾客们三三两两聚拢过来,原本还只是远远观望的人,此刻也都不动声色地靠近,想沾一份热闹。 而在人群后方,陈澜和陈律正好也挤进来。 当他们看见,霍翎与顾言深的目光,先后落在白姝身上,还表现出分明的“示好”时,两人都愣住了。 陈澜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这……这怎么可能?” 陈律更是神色一僵,原本眼底的轻视,顷刻间被彻底打碎,脸色说不出的难堪。 “哥哥,你也去。” 陈律:“我……” 陈澜看着自家哥哥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简直气死,咬牙道:“你也去!” 说完,干脆一把推了过去。 陈律没防备,整个人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脚步乱得不成样子,竟然直直朝白姝的方向扑了过来。 白姝原本脑子正乱着。 系统的两个任务还挂着,她一直在琢磨,到底要怎么“自然”地凑近顾言深。 偏偏场面人多眼杂,她根本不敢轻易动手。 可眼下这一幕,简直天助她也。 就在陈律身子快要扑到自己身上的一瞬,白姝灵机一动,假装没站稳,顺势往旁边一倒—— “啊——”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接扑进了顾言深怀里! 顾言深手臂一紧,直接搂住白姝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护在怀里。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身子被他禁锢得牢牢的。 顾言深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快溢出来的温柔:“小心。” 他没有推开她,反而顺势收紧了力道,把她护得更近。 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里,震惊得足以炸开。 尤其是沈如梦。 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幕,胸口猛地起伏。 从小到大,她最清楚不过。 顾言深有严重的洁癖,那双手除了洗澡洗手,就几乎没摘过手套。 他讨厌与人有过多肢体接触,哪怕是简单的握手,平日都能避就避。 可现在,他竟然主动护住这个女人,把她抱在怀里,甚至还温声关心。 沈如梦眼底的震动已经快要掩饰不住。 沈如梦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掌心一片泛白,嫉妒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周围的议论声骤然炸开—— “顾言深与宁家这位关系这么亲密?” “只是摔跤护了一下而已。” 第92章 他在吃醋? 霍翎低眸看着白姝那杯子轻轻碰在自己酒杯上,眼底笑意愈发明显,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笃定与挑衅。 他没有拒绝,反而顺着她的动作,微微倾杯,仰头将杯中那抹红色一饮而尽。 白姝指尖一松,心里终于悄悄松了口气。 两个任务终于完成。 她此刻只想找个借口退场,离开这修罗场般的现场。 然而,她的退意还没酝酿出来,另一道视线已经牢牢钉在她身上。 顾言深。 他脸上仍带着惯常的淡笑,神色克制,看似不显情绪,可眼底的郁闷却一闪而过—— 刚刚还在自己怀里乖乖的女人,转头就和霍翎敬酒? 而且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完全把他晾在一边。 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沈如梦,敏锐地捕捉到顾言深指尖那一瞬的收紧。 他举着的酒杯微微一晃,看似随意,却分明是在极力压制情绪。 那双素来温润克制的眼眸,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缝,锋芒冷意若隐若现。 以她对顾言深的了解,这就是他不高兴的征兆。 沈如梦心里一颤,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 他在吃醋? 只是因为白姝和别的男人碰了杯? “吃醋”这两个字,和顾言深原本冷静自持的形象,简直格格不入。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她无法否认。 沈如梦胸口起伏得厉害,指尖攥着裙摆,几乎要把布料揉皱。 顾言深怎么可能会因为白姝……吃醋? 这个男人,她认识了多少年,从来都是冷静疏离,连笑容都带着分寸,从未为谁失过态。 可现在,他分明眼底有情绪波动。 沈如梦心里涌起一种陌生又刺痛的感觉。 她努力压下心慌,目光死死盯着白姝,像要从她身上找到让顾言深在意的地方。 沈如梦眼神几乎要把白姝剥个干净,她的目光从头到脚狠狠打量了一遍。 一袭露肩礼服,剪裁贴合,将那副玲珑身段衬得分外诱人。 腰肢纤细,曲线却明艳动人。 肤色白皙,灯光下带着柔和的光泽。 最要命的是那张脸,明艳得过分,五官精致立体,偏偏唇角勾起时又带着几分随意的慵懒气息。 她站在人群中,不需要刻意张扬,就像是天然的焦点,让人挪不开眼。 沈如梦心里越看越酸—— 顾言深竟然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此刻白姝不知道这些,她神色看似淡定,谁也看不出她心里正暗暗叫苦。 而顾言深在短暂的沉默后,抬手举杯,唇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意,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还没敬过我?” 白姝手里的酒杯一滞。 这男人,偏偏要当众跳出来。 所有目光又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白姝脸上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在暗暗骂娘。 这不是又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她缓了缓,抬眸与顾言深对视,那双眼睛温润里藏着锋芒,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白姝指尖微颤,只能抬手,把酒杯举了起来:“顾总,那就敬你一杯。” 她声音淡淡。 特么的,就喝两口酒的事情,搞的这么复杂! 宁埕站在旁边,看着表姐那快撑不住的样子。 这本来是霍家的生日宴,现在硬生生被搅成了表姐的生日宴似的。 连气氛都变了味儿。 这两个有点牛皮的男人,是一个接一个把表姐推到风口浪尖。 宁埕啧啧两声,暗暗摇头。 太受欢迎了,也是一种负担。 他心里也有点庆幸。 幸亏自己只是普通的好看,没表姐这种明艳到勾人心魄的程度。 宁家人也不是瞎子。 霍翎和顾言深。 一个是霍家新立的继承人,一个是所有人都想攀附的顾家,此刻却在同一场合里,接连将视线落在小姝身上。 宁家长辈们心里微微意外。 原本以为小姝这次露面,只是循例出席霍家宴会,让她认识一些人。 没想到竟然能成为全场焦点。 现在反倒成了所有暗流的中心。 这个时候,几位长辈心里也开始有了比较。 顾言深出身稳固,气度沉稳,从方才的反应来看,更像是小姝的归属。 至于霍翎,当年当众拒婚的事实,始终横在心里。 宁家人最不能忍的就是让小姝再走回头路。 倒是江家的人神色复杂起来。 尤其是江母,她很喜欢白姝,想着最近她跟自己儿子关系很好,看起来有点希望的样子。 可如今儿子不在身边。 现在小姝站在人群之中,气质张扬明艳,光芒毫不遮掩,足以吸引任何目光。 再对比自己儿子那种一头扎进工作,一失联就是几年的脾气,差距显而易见。 这边白姝好不容易从那一圈人群里抽身出来,脚步一落定,胸口的心脏仍旧怦怦直跳。 像是要冲破胸腔似的,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靠在一旁的柱子,才刚喘了口气,耳边冷不丁响起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心悸过速,扣除寿命值 1点。】 白姝整个人都愣住了,脑袋里瞬间只有一个巨大的问号。 ……??? 她瞪大眼。 这特么也要扣? 自己只是紧张心跳快了点,怎么还要扣寿命? 【宿主心悸频率过快,已影响到身体健康。扣除寿命值,以作提醒。】 白姝原地炸毛。 此时她额角青筋直跳,正气得要喷火,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晃晃悠悠靠过来。 宁埕探着脑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看见表姐脸色难看得很,他立马脚步一顿,感觉自己过去会撞上枪口。 白姝抬起头就对上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好气开口:“需要你的时候人影都不见,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倒是来得挺快。” 宁埕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表姐,刚才那种场面嘛……我要是硬凑上去,不是添乱吗?我一个小角色往里扎,分分钟被当炮灰。” 他说得一本正经。 白姝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胸口那股气虽然没完全散去,但总算没那么压抑了。 宁埕嬉嬉笑笑凑近说:“表姐,现在谁都知道你是我们宁家大小姐了,以后谁还敢轻视你?全都得绕着走。” 白姝听得唇角一弯,笑意不深不浅。 经过今晚这一出,谁还能装不知道? 她现在就是在场焦点,想低调都难。 正想着,前方两道人影走了过来。 陈澜还是那副带笑的模样,语气轻快:“宁姝姐姐,你在这呀。” 白姝抬眼,淡淡一瞥,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人身上。 陈律神色拘谨,眼神闪烁,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透着一丝不自在。 陈澜察觉到气氛,立刻拉了拉自家哥哥,笑着开口:“姐姐,我哥是过来道歉的。刚刚的事,真的不好意思。” 陈律被推得半退半挨,脸色憋得通红,连忙点头,语气急切:“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 姿态低得不能再低,和先前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白姝现在已经知道他之前的成见。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不算真正的宁家人,只是靠着抱宁家的大腿才有如今的身份。 可眼下,当他发现她是真正被宁家认可,而且能在场上被两方势力同时盯着的人时,立马就换了副面孔。 宁埕自然也看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神色冷冷的,对这兄妹俩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白姝没说话。 陈澜还笑眯眯地打圆场,“姐姐,我哥就是这样不太会说话,别人都说他是木头。” 话里话外都在拼命掩饰尴尬。 陈律却越发局促,像是站在针尖上,整个人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 白姝给他不尴尬的机会。 “表弟,我累了,我们走吧。” 宁埕点头:“好的表姐,这里应该不需要我们了,走走走。” 直接没搭理陈澜跟陈律两人。 …… 白姝一屁股坐进车里,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着回去一定要把这身礼服换掉。今晚折腾下来,她已经够了。 可宁埕才刚系好安全带,就一脸兴奋地凑过来:“表姐,我们去第二场吧!” 白姝摇头拒绝:“不去。” 这家伙每次去的地方,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宁埕搓着掌心,装出一副可怜样:“表姐,拜托啦,那伙人就等着你这么位大美女镇场子,我要是不带个妹子去,我肯定会被嘲讽的。” 白姝:“……” 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家伙是真心求,还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 没想到宁埕带她来的,居然也是一场生日宴,不过和霍家的排场不同。 这里全是年轻人,气氛热烈,灯光绚烂,喧嚣得像个狂欢派对。 白姝本还担心自己这身礼服会显得突兀,结果一进场就发现刚好。 露肩收腰的剪裁,让她在人群中仿佛自带光环,回头率高得惊人。 宁埕兴冲冲地带着她往里走,果然有人立刻迎上来。 有个年轻男人眼尖,笑嘻嘻地喊:“哟,宁大少!今天是给兄弟捧场呢,还是带对象来啦?” 话音刚落,另一边立刻有人伸手锤了他一下肩膀,笑骂道:“乱说什么!那可是宁哥的表姐,我们也得跟着喊一声姐姐!” 话一出,周围好几个人齐刷刷看向白姝。 眼神里既有探究,也有点按捺不住的惊艳。 宁埕神色骄傲,得意扬扬地扬下巴:“这是我表姐!你们不是一直说看不到美女吗?我表姐美吗?” 白姝唇角抽抽。 这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德性的人,自己都会想歪。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圈人七嘴八舌围着夸,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 “美美美,姐姐好看死了!” “真的好美,姐姐,我想认识你。” “我也想!” 第93章 祁言以身相许的前兆 宁埕正端着酒杯跟人拼酒,忽然听见有人嚷嚷,说他表姐在打架。 他“噌”地一下放下酒杯,酒意都没了,立马冲过来,嗓门拉得老高:“谁欺负我表姐?!” 结果刚一拐进走廊,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表姐白姝好端端站在那儿,身边还站着个眼熟得让他皱眉的男人。 祁言。 而在他们旁边,有个女人此刻低着头,语气颤抖地道歉:“真不知道是白姝姐的朋友……对不起,对不起……” 白姝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行了。” 宁埕从旁边看热闹的人嘴里听到,自己表姐是如何一招把人制服的。 他懒洋洋地转头,随口一问:“这女的谁啊?” 旁边有人压低声音答:“一个暴发户的女儿,这几年家里赚了一点钱,生意开的挺大的。” “让她滚。” 就有人走到女生身边,带着女生离开了。 白姝来到宁埕面前,说:“表弟,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宁埕想问她去哪,人已经走了。 …… 祁言盯着白姝,眼神仿佛被牢牢黏住。 昏黄的灯光映在她侧脸,肌肤白净得像是覆着一层细雪,微微挑起的眉眼带着点冷淡,却偏偏勾人心魄。 他神色一瞬不瞬,眼底暗潮翻涌。 既是惊艳,又是克制不住的炽热。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一种莫名的颤动,每看她一眼,心脏都跟着狠狠收紧一下,像被掐住了呼吸。 哪怕只是静静望着,她的身影,也足以让他心乱如麻。 白姝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我刚刚要是不阻止,你是不是要打她?” 祁言与她对视在一起,白皙帅气脸上很快弥漫一层粉红。 他唇瓣动了动,沉默片刻,轻声应了句:“嗯。” 说到这里,祁言眉眼微敛,语气带着压抑的厌恶:“这个女人很恶心,跟了我很久,到厕所还堵我。当时我也给望城发了短信,他说只要录制好语音就行。” 白姝哦了一声,又问他:“你怎么会在这?过来陪酒的?” 祁言摇头:“是工作。” “哦。”白姝声音懒懒的,抬手揉了下额角,又问:“那现在工作完成了?” 祁言看着她,点了点头。 白姝眼皮微沉,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惫,脑袋晕乎乎的,连思绪都散了几分,也懒得再追问细节,只随口道:“那就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说完,她抬脚往前走,脚步却有些轻飘,像随时能被风吹歪。 祁言眼神一紧,几乎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掌心贴上她手臂的那一瞬,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像怕她真的会从自己身边滑落。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祁言低声开口,语调刻意压得平静。 可那双眼睛却微微泛亮,里面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与紧绷。 白姝脑袋发晕,没心思多想,只随口“嗯”了一声。 …… 白姝整个人都被热意笼罩,脑袋昏昏沉沉,竟没注意祁言一路把她送回了公寓。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安置在卧室的床上。 她侧身躺下,呼吸有些急促,露肩的礼服在动作间滑动,布料微微往下扯开,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 纤细的锁骨到肩头线条流畅,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胸口随呼吸起伏,微微勾出曲线,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性感,平添几分暧昧气息。 祁言站在床边,喉结轻轻一滚,目光有那么一瞬不受控制,紧紧黏在她身上,眼底深处暗潮翻滚。 可下一刻,他又硬生生移开眼神,呼吸里带着压抑。 祁言很快端着一盆冷水回来,蹲在床边,把毛巾浸湿拧干,轻轻覆在白姝额头。 凉意一落,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意识也慢慢回笼,却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欲裂,还有翻腾的恶心。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触到正在忙碌的祁言,唇角忽然带出一丝含糊的笑意,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现在……不应该用你自己身体给我降温吗?” 祁言手一抖,差点把整盆水洒在地上,连忙稳住,耳尖却烧得通红。 喉结滚动了下,他别开视线,语气生硬又带点尴尬:“你醒了?” 白姝“嗯”了一声,撑着手坐起身。额头上的毛巾顺势滑落,掉在床单上,她低头看了一眼,确定礼服还在身上。 可被子却已滑下床沿,上身布料扯动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肩颈、锁骨到胸口的弧线,全都无遮无掩地显露出来。 祁言眼睛几乎是瞬间僵住的,本能想要转身避开,可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他手指扣得发白,死死攥着水盆边缘,眼神飘忽不定,慌乱得近乎狼狈。 理智告诉他该退开,可余光却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掠去,那抹白皙和曲线几乎要烧进眼底。 白姝却没在意,她头还有些晕,伸手在身侧摸了几下,抓到了祁言的手腕,声音含糊:“我很热,继续给我擦。” 她动作不轻不重,带着点下意识的依赖,软绵绵的触感落在祁言腕上,让他心跳瞬间狂飙。 祁言愣了下,喉结滚动,终于压低嗓音应了一声:“好。” 他弯身去拎被子时,几乎把呼吸屏住,动作小心翼翼,像怕再多看一眼,就彻底失控。 可偏偏白姝近在咫尺,她的气息温热,身上残留的淡香裹着暧昧的氛围,让这一刻格外危险。 白姝被他擦的浑身更热了。 她伸手把毛巾推开,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倦怠:“别擦了,我要去洗澡。”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礼服的裙摆在地毯上拖出一道弧线。 此刻她整个人都被热气裹着,胸口起伏急促,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呼吸都带着几分黏腻。 祁言站在原地,喉结猛地一滚,本能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只是抿紧了唇。 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消失在浴室门口。 门在眼前合上前一瞬,他才注意到,她手里什么都没拿。 祁言心口狠狠一紧。 可随即想到浴室里常备着浴袍,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掌心的紧张感这才微微散开。 可那份悬着的心,依旧没能真正放下。 …… 冷水冲刷下来时,白姝打了个激灵,脑袋终于彻底清醒。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到底还是酒喝多了。 等洗完,她随手将浴巾裹在身上,发梢还滴着水珠,整个人带着一股清新的湿意,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出浴室。 客厅里亮着柔和的灯光。祁言正坐在沙发上,遥控器随手放在一边,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 屏幕里播着一个综艺节目,舞台灯火辉煌,嘉宾正轮番出场。 下一秒,画面切换——祁言自己出现在其中。 白姝径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此时她身上带着水气,清冷中夹杂着淡淡的香。 祁言余光一扫,看到白姝裹着一条浴巾,整个人湿漉漉地坐到自己身边。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肩膀甚至微微一抖,连呼吸都卡了一下。 “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把遥控器往前推了推,假装认真看电视,试图掩饰心慌。 可眼神还是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发梢的水珠顺着她的颈间滑落,消失在浴巾边缘,带出若隐若现的暧昧。 白姝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完全没察觉到他绷紧的神色,随意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屏幕:“你在这个综艺,玩的还挺高兴的。” 祁言喉结一动,强撑着淡声回:“那是节目效果。” 可指尖却死死扣在沙发边缘,心脏怦怦直撞,根本藏不住。 没想到白姝没穿浴袍,只是围着一条围巾。 白姝的发梢还在滴水,细碎的水珠顺着肩头一路滑落。 祁言看了两秒,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去卧室翻找吹风机。 回来时,他没多说什么,只把插头插上,试了试风速,然后站在她身后。 白姝也没拒绝,直接往沙发靠背上一仰,闭上眼,任由他动作。 温热的风轻轻拂过,发丝被细心拨开,落在指尖和风里,一点点吹干。 客厅的灯光柔和,屏幕上的综艺节目还在热闹播出,舞台上的效果逗得白姝偶尔轻笑。 那笑意很自然,带着几分放松。 祁言却没什么心思去听节目,他神色专注,低头一点点把她湿漉漉的发丝吹干。 空气里弥漫着洗发水的香气,伴随着安静而暧昧的氛围,让他心跳越发急促。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哪怕一直这样吹下去,也好。 祁言专注地吹着头发,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她的侧脸。 白姝的睫毛轻轻颤着,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心里忽然一阵恍惚。 “今晚要不睡一觉?” 白姝忽然开口。 祁言怔了下,下意识顺着她的话答:“好。” 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住了,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 白姝眼皮半掀,慢悠悠补了一句:“那等会儿你记得把自己洗干净。” “……” 祁言眨了眨眼,脑子嗡地一声,终于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呼吸一窒,他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吹风机差点从他掌心滑落,嗡嗡的风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他连耳根子都烧得发红。 过了一会。 祁言喉结狠狠滚了滚,声音有些发颤,像是被什么冲得措手不及:“刚才是……什么意思?” 白姝神色淡淡的,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要是今晚没准备好,那就下次。” 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祁言瞳孔骤然一缩,立刻急急摇头,连呼吸都乱了:“不是!我——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就是……” 他的声音卡住,唇瓣微微颤抖,眼底的光芒灼热到近乎失控。 紧张、激动、不安,一股脑全写在那张平日冷淡的脸上。 眉眼间透出压抑不住的渴望,连指尖都不自觉地收紧,像是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机会。 此刻的祁言,哪还有综艺节目里面那个光鲜亮丽的影子。 现在只是一个被心意彻底撩动的年轻人,神情狼狈,却真切到让人心口一颤。 白姝半躺在沙发上,把综艺看到最后一个镜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发梢已经吹得干透,她随口道:“那你去洗洗吧。” 祁言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猛地一窒。 这话落在耳里,像一道雷,把他炸得心跳乱成一团。 幸福来的太快了。 他心心念念、反复幻想过无数次的事,竟然真的要成真了? 胸腔里翻涌的热意差点把他撑裂,他甚至有点恍惚,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可下一秒,眼底的光就彻底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所有情绪。 祁言喉结猛地滚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地微微上扬。 他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命,整个人焕发出一种亢奋的劲儿,脚步飞快,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浴室,连门都关得急促。 终于,能以身相许了。 白姝看着祁言飞快跑进浴室的背影,关门声还带着点急促,她整个人靠回沙发,呼出一口热气。 她刚刚,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额角微微发烫,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可转念一想,这话倒也不是完全冲动。 自己总是三番两次撞见祁言,偏偏每次都能看见一些莺莺燕燕围着他转,眼神里写满了想对他图谋不轨的心思。 白姝心底冷哼了一声。 祁言这张脸,这份气质,好歹现在是自己的人。 第94章 祁言吃肉了 祁言没想到她这次来真的。 他胸腔里的气息沉甸甸的,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脚步一点点挪向床边。 灯光下,他的眉眼精致得近乎妖冶,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着光,却透着明显的紧张。 肩背绷直,呼吸不匀,冷艳外表下藏着不安的慌乱。 白姝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家伙平时总挂在嘴边说“不睡我就不行”,现在事到临头,偏偏又一副紧张到发抖的样子,真是好笑。 可就在祁言快靠近床边时,那么平的地板,他自己双脚竟然互相绊了一下。 “——!” 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毫无缓冲。 白姝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压在床上。 她眨了眨眼,唇角勾出一丝笑意:“祁言,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一招压得挺到位的。” 祁言整张脸瞬间烧得通红,耳根红到发烫,急忙摇头,声音慌乱:“不是!我真的是……脚滑……” 话音未落,他自己都觉得越解释越心虚,偏偏离得这么近,呼吸全落在她颈侧,气氛暧昧得发烫。 男人啊,嘴上说不敢,可真到了床边,就开始了。 祁言被她盯得心里更乱,也知道她误会了。 他急急忙忙支起身子,手掌撑在白姝身侧。 可因为紧张偏偏手上没什么力气,身体只抬了一半就又压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呼吸带着热意,全落在她唇边。 祁言喉结滚了滚,眼神闪躲,也不敢闭眼。 白姝盯着他这副样子,唇角慢悠悠挑起:“你要是再解释,我可真要信你是故意压我的了。” 祁言一愣,脸更红了,慌乱里却没挪开,反倒僵硬地靠得更近。 呼吸交叠,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眼看就要贴上去。 祁言下意识低头,唇瓣几乎要擦到她的,白姝眼角一挑,干脆主动往前一点,轻轻碰了他一下唇瓣。 然后祁言整个人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似的,眼睛瞪得极大。 下一秒,整个人因为慌乱往后倒去。 “哎——” 他直接从床边翻下去,姿态狼狈极了。 白姝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手一快,立马抓住他胳膊。 两人就这么僵在一瞬,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一触即离的温热气息。 此时祁言半个身子悬在床沿,整个人晃得厉害,白姝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才勉强没让他摔下去。 这一幕别提多滑稽了,一个在床上俯身用力拉,一个半挂在外头,动作僵硬得要命。 白姝看着他涨红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肩膀还抖个不停。 祁言耳根红得发烫,看到她笑的模样,声音哑着喊了一声:“姐姐……” 白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没松手。 气氛刚还暧昧得发烫,现在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窘迫。 祁言好不容易被她拽上来,整个人还踉跄了两步,差点又跌回去。 他低着头喘着气,动作慌乱去整理自己,可浴袍早在方才的拉扯中松垮得不成样子。 腰间的带子已经散开,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紧实的皮肤。 白姝愣了愣,视线一移,瞳孔骤然一缩。 这家伙…… 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祁言顺着她目光看到自己身上,他手忙脚乱地去抓散开的浴袍,脸红得要命,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我……” 白姝半倚在床头,眼神慵懒,唇角缓缓勾起,目光从他身上滑过,带着说不尽的戏谑。 此刻的她,要是指间夹着一根烟,那姿态就更足了。 她看着这男人这副慌乱模样,自己心头也被撩得更厉害了。 白姝眯起眼,笑意勾得更深:“别害羞了,一个大男人,到底睡不睡?” 祁言呼吸一滞,心口狠狠跳了几下。 扭扭捏捏到现在,他自己也觉得丢人,这要是她转头又跑了,那才真是要命。 他猛地抿唇,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抬手,将身上的浴袍带子彻底扯开。 白色的浴袍顺势滑落在地,轻飘飘铺开。 白姝半倚着,眯起眼睛,视线缓缓扫过他被彻底展露的身材。 肩背线条紧实,腰腹平坦,肌肉分明。 她眯起眼睛,心里暗暗嘀咕。 明天自己可能要长针眼了。 …… 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暧昧。 祁言俯身时带出的热气,全落在白姝颈边,灼得她心神都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门外熟悉的喊声:“表姐!表姐!” 白姝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了,刚要开口,却被耳边炙热的呼吸声打断。 祁言哑声低喃:“不行,现在不行……” 白姝心头一颤,自己也猛地清醒几分。 对,她也觉得,现在绝对不行。 她轻轻应了一声。 门口的宁埕还在喊,随手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嘟囔着:“表姐没回家,应该回这里来了啊……” 这个时候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响了。 祁言整个人绷得死紧,身子还压在她身侧,眼神一瞬不瞬盯着白姝,呼吸急促得像要烧穿她的耳尖,偏偏又硬生生忍着没动作。 白姝心口乱跳,伸手抵住他胸口,压低声音:“不用理会,他没钥匙,也没密码。” 祁言喉结滚了滚,此时硬是止住了冲动,呼吸却没能压下去,喷洒在她颈侧,烫得她一阵阵发麻。 “好。” 而门被敲的越来越大声。 房间里,两人心跳急得厉害,透过两张门传来声音,却只能死死憋着不敢应声。 …… 次日,白姝醒来时,浑身酸麻,四肢像被压过一样,连抬手都带着迟钝。 她侧过头,就看见祁言整个人趴在自己身边,半个白皙的上身暴露在被子外。 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眉眼,衬得下颌线条格外清晰,呼吸均匀,睡得还很沉。 肩背的线条松弛下来,比昨夜的紧张和慌乱多了几分安静。 白姝低头看了眼,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指骨修长,掌心还带着点余热。 她轻轻拿开,动作小心,生怕吵醒。 掀开被子下床,她赤足踩到地毯,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的瞬间,才长长吐了口气,开始放水洗澡。 等白姝洗完澡出来,整个人已经神清气爽。 当她推开门时,就看到床已经被重新铺整得平整干净,地上的凌乱痕迹也一扫而空。 她要换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白姝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房间。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转过身,她就看见了祁言。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运动衣,宽肩窄腰,线条被布料勾勒得格外顺眼。 此时正站在厨房里,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小臂,神情专注地翻着煎蛋。 晨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映在他侧脸上,带出一种出乎意料的温柔气息。 那一瞬间,整个人夫感十足,安静得让人有些恍惚。 祁言抬头看到她时,帅气干净的脸先是微微一僵,随即露出一个略带害羞的笑容,声音有些轻:“马上就好了。” 白姝歪着脑袋,目光从他手上的锅移到他那头乱糟糟的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鸡窝头,没洗澡吧?” 祁言被说得耳根泛红,忙不迭应道:“我一会儿就去。” 白姝哦了一声,就坐到餐桌边。 她拿起手机一看,全是宁埕的未接电话和消息。 随手发了一句“我没事”,宁埕的电话立马打了进来。 她无奈接通,语气平淡:“喂?” “表姐,你昨晚去哪了?”宁埕那边声音急切。 白姝翻了个白眼,慢悠悠道:“在家啊。” “哪个家?”宁埕追问。 “我自己的住处。” “不可能!”宁埕语气拔高,“昨晚我去敲门,你根本没开!” 白姝想到昨晚这家伙敲门,她啧了一声:“昨天喝了那么多,我当然睡得死。” “行吧……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差点给你报走失。” 宁埕松口气。 白姝:“……这么着急找我干嘛啊?” 宁埕解释:“也不是我,是顾言深找你,说打你电话打不通,然后奶奶让我联系你,我也发现我找不到你,然后以为你出事了呗。” 白姝听着蹙眉:“他找我干嘛?” “不知道啊。” “别管他。” “奶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晚上吧。” 白姝跟宁埕聊完那些有的没的,放下手机时,祁言已经把早餐端了过来。 可她低头一看,愣住了。 放在她面前的竟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大早上喝鸡汤? 这意思是让她补补身体? 白姝低头盯着那碗热气翻滚的鸡汤,心里暗暗腹诽。 她身体好得很,用不着补什么。 只是这家伙年轻力壮,昨晚一点也不知道节制,害得她现在腰酸背痛。 她默默抬起头,对上祁言那张笑得一脸不值钱的帅脸。 唇角忍不住抽了抽,淡淡问:“哪来的鸡?” 祁言笑眯眯回答:“我外卖买的活鸡,在姐姐厨房柜子里面找到了高压锅,正好你洗完澡就能喝,趁热的。” 白姝盯着他那副憨憨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 昨晚还紧张得跟要上刑场似的,现在倒是有点变了。 这就是吃了荤的男人。 祁言被她看得有点发虚,却还硬撑着笑,耳尖悄悄发红。 白姝正慢悠悠地端着碗喝汤,刚吹凉一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还没开口,祁言立刻抢先解释:“是我助理。” 白姝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喝汤。 祁言擦了擦手,快步去开门。 门一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95章 开启独占值与黑化值 小陈本来低着头整理塑料袋,可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往白姝那边瞄。 结果正好和她视线撞上,心头一紧,立刻低下头装作忙得不可开交。 白姝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公司里的人向来会替祁言遮掩,没必要多问。 只是忽然想到宁埕之前特意强调过的合同条款。 明令禁止谈恋爱。 可眼下,她和祁言这副情形…… 要说没越界,那也太瞎眼了。 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算了,管它呢。 昨晚酒精和纵欲折腾得太狠,如今全身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显得有气无力。 祁言却不同,他正处在一种亢奋状态,像被点燃了一般。 昨晚的亲密,让他整个人都笼在一层难以散去的热意里,只想黏在白姝身边,寸步不离。 可理智又在耳边提醒,他还有工作要做。 尤其是刚刚才答应过她。 要努力赚钱,好让她随心花。 他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眼神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才强迫自己移开,像是下了极大决心。 …… 吃完早饭后,祁言把碗碟仔仔细细洗好,动作干净利落,没留下半点水渍。 换上外套时,他开始给白姝汇报自己的行程:“姐姐,今天上午我要拍一组照片,下午要去看一个剧本,晚上还有个安排,结束可能很晚。” 白姝点了点头,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身上:“现在可以心无旁骛去上班了吧?” 祁言心口微微一紧,想说“不可以”,可对上她的眼神,最后还是闷声点了头。 只是那份不情不愿,全写在他眉眼间。 白姝刚要装作没看见,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任务。 【触发任务:亲吻一下祁言脸颊,奖励寿命值两点。】 她眼尾一挑,抬手冲他招了招。 祁言疑惑地走近,刚要开口。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小陈已经快步去开门。 白姝正好心念一动,这是个任务好机会。 祁言已经站在她面前。 白姝轻声道:“低头。” 他愣了下,却还是乖乖俯下身子。 白姝嫌他动作慢,索性伸手搂住他脖子,把人往自己面前按下去。 下一秒,她在他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下可以去工作了吧?” 白姝眯眼笑着放开。 祁言愣在原地,整张脸霎时间泛红,耳根烧得通透。 他唇角控制不住地翘起,俊朗的面容被染上羞涩的红意。 那双好看的眼眸亮得惊人,也像夜空里最耀眼的星,眼底溢出的惊喜几乎藏不住。 哪知道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急切的喊—— “表姐!” 白姝抬眼一看,竟然是宁埕站在门口,气得脸色发红,整个人像被点着的炮仗。 她猛地一颤,心里一凉,手下意识松开祁言。 心里跟着骂一句:这破系统,就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出现这种任务。 只不过白姝脸上不动声色,神色维持镇定,语气平静:“干嘛?我不是说了,晚上会回去吗。” 宁埕气呼呼地走进来,目光在她和祁言之间来回扫,声音压得不低:“你刚刚跟他干嘛呢?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吧?这小子有哪一点是你能看得上的?” 祁言被这话激得一怔,俊脸顿时涨红,喉结滚动,似乎想开口,却又生生忍住,整个人紧绷得厉害。 宁埕不敢置信的逼问:“不说霍翎了,顾言深都比他强吧?” 白姝心头一紧,生怕他再往下说,立刻抬手打断,语气凌厉:“你闭嘴。” 这边祁言脸色微变。 霍翎他认识,但顾言深是谁? 难道是最近出现在姐姐身边的男人吗? 疑问在心口盘旋,像一根刺,扎得他眼神暗了几分。 他想听白姝解释,可她偏偏淡淡掠过话题:“你不上班吗?” 祁言唇瓣动了动,心口翻涌,可还是闷声说:“要去。” 白姝点了点头,神色不动:“那你去吧。” 小陈看着屋里气氛紧绷,心里直打鼓,赶紧拉了拉祁言的袖子,把人往外带。 祁言临走前眼神还一瞬不瞬黏在白姝身上,恋恋不舍地被拽出了门。 等门关上,宁埕立刻抓住白姝的手臂,急切又气恼:“表姐,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白姝嫌弃地甩开他,语气冷淡:“没有,只是玩玩而已。” 宁埕整个人一震,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真的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向端庄的表姐嘴里说出来。 宁埕只觉得整个人被狠狠冲击到,眼神有些慌乱,声音急得发抖:“表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吧?还是说……中邪了? 卧槽,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上身了,你才会变成这样!” 白姝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扶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她叹了口气,干脆顺着他的思路扔下一句话:“行吧,我承认我是被刺激到了。” 宁埕猛地屏住呼吸,神色紧张:“什么事刺激到的?!” 白姝挑眉,语气淡淡,却透着点冷嘲:“追求别人太累,不如让别人来追求我。”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宁埕脸涨得发红,半天愣愣的,像卡了壳一样。 白姝看着他那副憋闷模样,忽然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打趣:“干嘛呀?我真没跟他交往,你别担心。” 宁埕长长呼出一口气,肩膀却还紧绷着,整个人没什么精神,闷闷不乐地在椅子上坐下。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开口:“表姐,还是因为霍翎那个事吗?” 白姝眸子一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宁埕眼神微颤,声音压得很低:“表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痛苦……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忘了,所以平时才没怎么关心。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白姝抬手摆了摆,神色淡淡:“没事的。现在他是霍家的继承人,跟咱们家还是得处好关系。”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宁埕身上,带着几分叮嘱:“表弟,这件事你别跟舅舅舅妈,还有奶奶他们说,好不好?” 宁埕下颌线绷紧,牙关咬得死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可心里火气翻涌。 表姐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顾全大局,为家族关系忍着,这让他越想越不甘。 白姝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平,唇角一挑,故意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把话题岔开:“行了,别板着脸。你找我干嘛?” 宁埕眼神闪过无奈,叹口气:“我就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白姝伸了个懒腰,眼尾还挂着点困意,语气慢悠悠:“我现在还很困,要去睡个回笼觉。你没事就走吧。” 她眯眼补了一句,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警告意味:“还有,别去找祁言麻烦。我跟他真的只是玩玩,而且是想让他把之前的钱还上,所以才一直跟他相处。你要是动手教训他,我可就人财两空了。” 宁埕先是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眼角都弯了:“表姐,你这模样让我想到我那群兄弟,跟妹子玩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 白姝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连梦境都一片模糊。 等她再睁眼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床头的钟指向晚上十一点。 她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才想起自己原本答应过要去吃的晚饭。 正准备抓过手机拨电话,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宁埕:【知道你在睡觉,明早再来吧。我已经跟奶奶说了。】 白姝盯着那行字,心口瞬间轻松了不少,长长吐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脑海里忽然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叮!检测到当前目标爱意值已达到设定数值,系统开始升级——】 【系统升级中……开启新功能:独占值。】 冷不丁的提示,让白姝怔了一下。 爱意值她还能理解,但“独占值”? 这玩意儿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独占值说明:当目标对宿主产生强烈占有欲时,数值会随之上涨。数值过高,将触发特殊事件。】 【提示:独占值过高可能导致目标行为出现不可控变化,请宿主谨慎处理。】 白姝正想吐槽,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光屏。 半透明的虚拟界面浮在空气中,上面赫然列着四个名字。 祁言、霍翎、顾言深、江砚。 每个名字旁边都有一个血槽般的进度条,只是里面的颜色并非常见的红色或蓝色,而是深沉到发黑的色泽。 那一排黑色,沉重得仿佛要渗出来一般。 而在名字正上方,还闪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 【目标黑化值】 白姝盯着那行字,后背莫名一凉。 系统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响起: 【黑化值是目标的“负面爱意值”或者说“危险指数”。】 【如果爱意值代表他们对你的喜欢、在意和柔情。那么黑化值就是喜欢到失控、占有欲转化为偏执甚至极端行为的程度。】 【黑化值达到30%,目标会表现出异常占有欲,轻微控制欲。】 【达到50%,目标可能出现极端行为,包括监视、隔离、胁迫。】 【达到80%,触发危险剧情,宿主将被强制卷入。】 【达到100%,目标彻底黑化,宿主会出现不可逆转的寿命值掉落危险。】 白姝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我就不能不升级吗?不能把这破玩意儿退回去吗?” 系统毫不留情地回应:【抱歉,宿主,升级已完成,无法逆转。】 白姝盯着光屏,心口直往下沉。 以前光是做攻略任务就已经够难,现在还进化出了什么“黑化值”? 这不是明摆着更要命了吗! 她长长呼了口气,心里清楚事情已经改变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排在最前面的,黑化值竟然是顾言深。 【顾言深:24%】 白姝整个人愣住。 她和顾言深接触的时间最短,连真正正面交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怎么就黑化得最快? 而且顾言深在她面前一向温和,待人有礼,笑容里甚至带着点教养出的温润感,怎么看都不像会滋生这种危险情绪。 第二个数值最高的是霍翎。 【霍翎:18%】 白姝眉头一跳,心里同样惊讶。 霍翎一直都是若即若离,表面上漫不经心,嘴上更是冷淡刻薄,平时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兴趣缺缺的模样。 可谁能想到,他的黑化值竟然排在第二? 第三个是江砚。 【江砚:11%】 白姝盯着那行数字,满心的不解。 江砚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冷冷清清,很多时候像个木头人一样,不声不响,也没表现出什么过火的在意。 第96章 人前大明星,人后男保姆 白姝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电话那头,祁言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低传来,带着一点撒娇似的无奈:“我要去拍戏了……得离开你身边三四个月。” 白姝心里微微一动:“今天的剧本,看得很好?” 祁言语气一下子亮了起来,带点炫耀的语气:“编剧老师说我就是她心里写的男主角。” 尾音里透着一点洋洋自得的轻快。 白姝听着他得意洋洋的语气,忍不住顺势夸了两句:“行啊,小祁老师,未来大明星,编剧都夸你,你确实有点本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不住的笑声,祁言笑得愈发欢快,连喘息声都轻了几分。 可笑声过后,他的语气又黏糊了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我能不能上楼?”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揣着心事的期待,像是怕被拒绝,又忍不住想靠近。 白姝张口就要拒绝,可余光瞥到不远处悬浮的光屏—— 祁言的黑化值在那一瞬,微微闪动了一下。 白姝心里咯噔一声。 无语了。 这就是自己要是直接拒绝,黑化值恐怕会往上窜? 白姝咬了咬牙,心口翻腾着烦躁和无奈。 沉默片刻后,勉强压下想拒绝的冲动,换了个口气:“你就在楼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随即传来祁言忍不住的喜意:“我目前正在门口,姐姐能不能给我开开门?” 白姝:“……” 她揉了揉眉心,心里满是吐槽。 自己也压根懒得下床,直接把门锁密码告诉了他:“自己输,进来吧。” 祁言那头愣了下,随即压不住笑意,整个人透着雀跃:“好!” 门口的祁言得到米面,他直接从小陈手里把东西接过来:“你回去吧,不用进来了。” 小陈怔了怔,手一空,整个人还在懵着。 眼睁睁看着祁言抱着东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完全不似他在片场时的冷脸。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白天上班的时候,祁言哥冷得跟块冰似的,眼神凌厉,说话少得要命。 可私底下在白姝姐面前,这副带点撒娇的样子…… 完全判若两人! 小陈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压低声音叮嘱:“哥,最近有狗仔开始盯着你,你跟白姝姐……千万别被拍到。” 祁言正抱着东西准备进门,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像是随口应付。 小陈看他这样,心里直叹气,咬咬牙把望城交代过的话也说了出来:“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白姝姐想一想。要是真被拍到,狗仔肯定会盯着她,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祁言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一沉。 帅气的脸庞上一丝吊儿郎当的神色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认真。 他抿紧唇,重重点了点头:“知道了。” 小陈见他终于上心,才稍微松了口气。 …… 白姝侧过头来一看,就见祁言推门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潮流打扮,外套剪裁利落,里面的T恤随性,却衬得肩背线条格外好看。 额前的发丝里还残留着几个亮晶晶的贴片,随着动作轻轻闪光,显然是刚从活动现场赶回来的。 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张俊朗干净的面容添了几分舞台后的锐气,眉眼明亮,笑意一现,就带着点耀眼的少年气。 白姝随口开口:“我饿了。” 话音刚落,祁言连她后半句都没等,立刻点头:“我去厨房,姐姐你再休息一会。” 他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白姝怔了怔,瞧着他那副认认真真听话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她原本还想着找点理由支开他,可这小子偏偏一副乖顺到底的态度,倒让她不好再为难他了。 没一会儿,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响停了。 祁言端着盘子走出来,桌上很快摆上了三菜一汤,连米饭都盛好放在一旁,热气袅袅。 等把最后一副筷子摆正,他才擦了擦手,走到卧室门口,轻声唤:“姐姐,可以吃了。” 白姝正好洗漱完,出来时看到餐桌整整齐齐的一幕,心底微微一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淡淡走过去坐下。 她夹了一口菜送进口中,心里暗暗挑眉。 这家伙的手艺竟然越来越顺了,几乎把她的口味摸清楚了,桌上摆的全是她平时爱吃的。 她一边吃,一边余光瞥见祁言正走到阳台,把昨晚她随手搭着的礼服裙小心收了回来,动作仔细得像在收拾什么珍贵东西。 很快,那条裙子就被他整整齐齐折叠好,放进一个盒子里。 他转过身,神情认真,声音温和:“姐姐,我帮你拿去干洗吧?” 白姝正低头喝汤,听见这句话,差点没被呛着。 她抬眼看他那副笨拙却极其认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现在是打算做我保姆吗?嗯?还顺便陪睡?” 祁言愣了愣,耳根立刻红透,连呼吸都乱了一拍,俊脸上明明想否认,却又偏偏说不出口,只能结结巴巴:“我……我也不介意。”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局促。 “那条裙子不用动,晚点我送店里,有人处理。”白姝摆摆手。 祁言应了一声:“好的”。 然后他转身就去拿了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地板在他来回的拖动下泛起水光。 只见他眉眼专注,唇线紧抿,像是把这件小事当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 袖口挽到小臂,手臂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白姝一边慢悠悠吃着菜,一边看着他弯着腰,把餐桌旁、沙发边的角落都拖得一尘不染,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好笑。 这小子,哪里还是那个舞台上冷脸帅气的大明星,分明就是个上赶着当保姆的小男人。 …… 白姝白天睡够了,晚上反倒精神得很,吃完饭后就窝在沙发上刷综艺。 电视里放的还是祁言参加的那个节目,已经更新了好几期。 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暗暗打量身边的“本尊”。 祁言则忙得脚不沾地,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连茶几的角落都擦得亮堂堂的。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半。 他走进厨房,很快又端出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到白姝手边,自己在她身边坐下。 白姝抿了一口,温热顺喉而下,余光瞥了他一眼,淡声问:“明天没工作吗?” 祁言点点头,又摇摇头,语气温顺:“有。” 白姝摆摆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那你早点去休息吧。” 祁言沉默了一瞬,缓缓往她身边靠近了几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什么:“那……我睡哪?” 白姝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带笑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生,眉眼精致得过分,此刻却偏偏露出一丝不安与期盼。 他那双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光,好似在等她给个答案。 她故意慢悠悠问:“你想睡哪?” 祁言没开口,可他身子却又往前倾了一点。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半遮住了眼睛,却怎么也遮不住那里面星星点点的光亮。 那股热烈的期待,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白姝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 祁言嘴上不说,可整个人都快把“我想跟你睡”写脸上了。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动作带着几分挑衅,眼尾微挑,笑意含着点戏谑:“自己选。” 祁言呼吸一窒,眼神猛地亮了几分,仿佛被人推开了一道门。 俊朗的脸在灯光下泛着微红,眼底那股压抑不住的热烈像火星一样,一点点烧过来,把气氛瞬间推得暧昧非常。 “好,那我在你房间睡。” 白姝伸手就揉搓他脑袋,没吹干的头发还带着湿意,“好,去吧。” 祁言被她揉的也不想走,他眼底那抹光亮更盛,也没动,整个人磨磨蹭蹭地留在她身边。 脑袋一点点往她肩头蹭去,发丝带着凉意,不时扫过她脖颈,痒得她心口一阵发麻。 白姝被他弄得烦不胜烦,终于抬手掐住他的下巴,直接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行了。”她松开手,还顺势拍了拍他俊脸,语气里带着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 祁言整个人怔住,耳尖瞬间烧透,唇角却压不住地上扬,笑得眉眼弯弯。 “好,我去。” 说是这么说,他脚步却挪得极慢,走到房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 白姝正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神凉凉瞪过去。 祁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又挪了一步,结果还是忍不住第二次回头,眼底那点亮晶晶的笑意压也压不下去。 等他第三次回头时,白姝直接抬手作势要扔抱枕:“再看信不信我真把你踹出去?” 祁言咧嘴一笑,乖乖缩进房间。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气里还残留着点暧昧的气息,久久散不去。 这时白姝眼前光屏忽然微微一闪。 她一怔,立刻注意到祁言的黑化值,已经从【7%】降到了【6%】。 她眯起眼,心里暗暗盘算。 看来,只要让目标得到某种满足,黑化值就能降低。 这可算是个新发现。 不过转念一想,她心头又浮起一丝苦涩。 祁言这个还算好对付,哄两句、亲一下就能降值。 可要是换成霍翎、顾言深、江砚……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脑袋大。 …… 白姝正抱着抱枕,琢磨着黑化值的新发现,手机忽然“叮”地一声亮起。 她随手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个渣爹发来的。 短信内容是一封长长的道歉信,字里行间写得极为诚恳,什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照顾你”、“以后一定会弥补”、“还希望你认我这个父亲”之类的言辞,看起来几乎要让人信以为真。 白姝看了不到三行,唇角冷冷一勾。 当她指尖刚滑到“拉黑”键上,屏幕又亮了一下。 渣爹发来第二条短信。 她原本懒得再看,心想又是废话连篇,可余光一瞥,短信的前几个字却让她微微一顿。 【你母亲其实给你留了一笔遗产。】 白姝眯起眼,指尖停在屏幕上。 这一句话,让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又是一条短信。 【那笔遗产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账户和存放处,如果你想要,要和我当面见一面,我慢慢告诉你。】 白姝盯着屏幕,眼尾微微一挑,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真是老狐狸,话说得冠冕堂皇,条件却直指见面。 她心里清楚,这里面八成有陷阱。 可一提到遗产,她又无法完全漠视。 这也是,她确实缺钱。 她回了一条消息:【可以见面。】 …… 白姝把手机随手丢到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 母亲的遗产固然让她心里发紧,可她很清楚,眼下不是立刻操心这个的时候。 刚刚摸了一下手机,看到群,才想起来自己明天要上班! 第97章 骚包的祁言 祁言一听到她答应,整个人都精神了,立刻“嗯”了一声,像是怕她反悔一样,急匆匆去准备。 他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戴上帽子,又把口罩拉得死紧,连额前的碎发都特意整理了一下,遮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玄关前,回头看白姝,眼神里满是认真的期待:“姐姐,这样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 白姝抬眼看过去,果然见祁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眼角都遮住大半。 可就算这样,也能看出他很出挑,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一闪一闪的,像是自带光泽,生生透过帽檐和口罩把气质衬了出来。 这家伙就算遮得再干净,也还是一副惊世美貌,走到哪都容易被认出来。 白姝盯着他看了两秒,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翻了一件休闲外套出来,给他:“换上。” 祁言立马把外套套上,动作利落得像完成什么重要仪式。 白姝走过去,顺手把他头上的帽子扶正,又把外套的帽子一同拉起来,压在鸭舌帽上。 双层遮挡,几乎把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她后退一步打量,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差不多了。” 祁言被她动作弄得耳根发红,却笑得眼睛弯弯,明明裹得这么严实,还偏偏透着股耀眼的少年感。 …… 两人下楼来到车库,白姝一眼就看见自己那辆车不在。 想了想,才想起上次宁埕过来时,说要用她的车去弄牌照,顺手就把自己的车开走了,留下来的,是他那辆—— 通体火红的顶级跑车。 白姝嘴角狠狠抽了抽。 开什么不好,开这辆去公司,简直要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她忍不住偏头看祁言:“你车呢?” 祁言神色有点尴尬,挠了挠后颈:“我的保姆车已经被狗仔盯上了,每次过来,我都是让小陈开走。” 白姝叹了口气,扶额:“真是麻烦。” 眼下打车也来不及了,她只能认命,拉开车门坐上去。 祁言见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车。 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名贵跑车,神色不自觉紧绷,手小心翼翼抚过安全带,语气里带着局促:“姐姐,我要是蹭到,你不会骂我吧?” 白姝哭笑不得,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别去了,我自己开。” 祁言一听,急忙摆手,连忙坐正:“不行,我送你!” 他说得斩钉截铁,可系安全带的动作却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坏了什么。 等手握上方向盘,祁言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动作格外谨慎,生怕踩重了油门,连换挡都慢半拍。 轰鸣声一响,他神色紧张到极点,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手心还在微微冒汗。 白姝坐在副驾驶,看着这位平时舞台上冷脸桀骜的男生,此刻小心翼翼得像个新手司机,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便开,就算撞到都没事,反正不是我的车。” 祁言眼神一闪,立刻反应过来,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慢慢勾起笑意:“我就说嘛,这么扎眼的跑车,肯定是你表弟的。” 白姝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眉眼飞扬。 当车子稳稳停在公司楼下,时间刚好还差十分钟。 白姝松了口气,伸手解开安全带:“行了,我去上班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旁边传来“咔哒”一声,祁言也解开了安全带。 白姝脚刚落地,就见他绕过来,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不是说好你别下车的吗?” 祁言被她盯得一愣,忙小声解释,语气带点央求:“我包裹得这么严实,又没人注意,姐姐,别生气。” 话音刚落,白姝余光一撇,正巧看见王耀和几个眼熟的同事并肩走过来,笑谈声清清楚楚传进耳里。 她心里一紧,立刻伸手把祁言往回一推,低声急切:“快走!” 祁言还愣愣地站着,眼神里闪过点小心思,似乎还想在她下车前偷个吻。 可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姝硬生生塞回车里。 “走!”白姝咬牙补了一句。 祁言无奈地眨了眨眼,最后只能乖乖钻进驾驶座。 临关门前,他还忍不住眼神黏在她身上,带着点委屈的笑。 引擎轰鸣,车子缓缓驶离。 白姝调整了下呼吸,收起脸上的表情,朝公司大门走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辆火红的跑车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王耀他们正好走过来,齐齐愣了下,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车……”有人小声嘀咕,“有点眼熟。” 他们本来就猜测白姝是不是跟宁家有关系,现在看到这辆车,他们立马知道,群里的消息是真的。 王耀眼神微微一闪,随即笑容迅速爬上脸,快步迎了过来,语气热情得很:“白姝,你身体好点了吗?” 他身边其他人看向白姝,略微带着少许的心虚。 这也是他们在其他的群里蛐蛐过白姝。 白姝是不知道,她只是平静地点头,淡淡跟大家打了招呼。 在打卡时间还剩两分钟,正好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可她屁股刚碰到椅子,周围的同事们立刻凑了过来。 有人把面包放到她桌上:“白姝,早饭没吃吧?” 有人把一瓶牛奶推到她手边:“刚买的,热的。” 还有人干脆笑着塞了零食过去:“新到的,分你点。” 短短几秒,她的桌子就堆满了吃的喝的。 白姝抬眼,心底暗暗挑眉。 这群人,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很快,白姝知道了怎么回事。 给她安排会议的主管走了过来。 对方一见到她,脸色却带着明显的忐忑,声音低低的,透着诚惶诚恐:“白姝,上次的会议,真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你已经请过假了,我……我该提前跟你沟通的。” 白姝心中了然,原来这几天同事们态度突然转变,根源在这里。 那天她让宁埕代替自己去开会,结果直接把自己和宁家的关系给暴露了。 所以这群人对自己的态度才这么大的转变。 主管见她沉默,心头越发慌乱,额头细汗涔涔,眼神始终不敢落在她身上,声音压得极低:“真的很抱歉……我跟你说对不起,也让宁少别生气……” 白姝已经感觉到四周视线灼热,不少同事的目光全往她这边飘,带着八卦与好奇。 她立刻低声打断:“主管,你别这样。” 主管也意识到现在场合不对,喉咙一紧,却还是低头小声又道了好几句“真的很抱歉”,才急匆匆离开。 白姝目送他走远,心底叹了口气,桌边的同事们果然都在偷看,眼神里火热得很,像是已经编出了十几种版本的故事。 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住,一个女生端着文件走到白姝身边,是她的组员小徐。 小徐因为祁言的缘故,这两天对她格外热情,凑过来时笑眯眯的:“白姝姐,这里有份资料需要你过目。” 两人一起对完细节,小徐把文件放下,却还是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压低声音:“白姝姐,好多人都想知道……你跟宁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白姝手里的笔一顿,无奈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 小徐被盯得脸有点红,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继续追问:“那……难道你们是对象?” 白姝没有多做解释,只淡淡重复一句:“不是对象。” 小徐点点头,眨了眨眼。 她犹豫片刻,忽然压低声音开口:“那……白姝姐,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祁言的签名呀?我上次见他,太紧张了,居然忘记了。当然,你要是不方便就算啦!” 白姝看着她那副期待的神情,唇角轻轻一勾,点头:“遇到的话,我给你要。” 小徐眼睛瞬间亮了,忍不住激动地一把抱住她:“谢谢白姝姐!” 白姝一怔,下意识僵了僵,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女生对她这么热情。 等小徐放开,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手袋上,那包的款式一眼就能认出,起码五位数。 这个小徐本身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她对人的态度却带着股单纯劲儿,笑容清澈,眼神干净,整个人透着刚毕业大学生的青涩与直率。 …… 白姝中午抽空去了食堂。 她刚端着餐盘坐下,就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无形的中心,几张桌子的人都忍不住朝她这边瞟,偏偏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围着她聊。 白姝不在意,低头看手机,群里正好跳出一条新消息—— 【上次我听别人说,霍氏的那位长得很亮眼,好像能直接叫出白姝的名字,两人是不是认识?】 紧接着,下面有人提醒: 【白姝就在这个群里。】 “当啷——” 耳边传来筷子掉进碗里的清脆声。 白姝眉心一动,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不远处一个男人明显愣住,脸色紧张,手忙脚乱捡筷子。 而就在他抬头的一瞬,目光和白姝正好对上。 男人神色一慌,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慌乱。 不用猜,群里发那条话的人,就是他。 下午的工作一开始,白姝就忙得停不下来。 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同事们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热情得过了头。 有人主动替她跑腿,有人殷勤帮她整理资料,连一句话都听得格外仔细,仿佛她不是实习小组的组长,而是整个部门的大领导似的。 就连平时说话硬邦邦的上司,此刻见到她时,也带着几分笑意,语气温和得很。 白姝一边分派工作,一边心里冷冷挑眉,最后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和宁家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发现。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白姝本以为还要加班,结果文件一个接一个被同事们“主动分担”,最后桌面几乎空得发亮。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主管还亲自走过来,笑容和气:“白姝,今天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姝愣了下,只能无奈点头,心里暗叹这身份带来的“福利”,来得也太快了。 刚走出公司大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出祁言的名字。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他清亮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姐姐,我在停车场等你。” 白姝眼睛一睁,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 她猛地吸了口气,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停车场。 白姝快步冲进停车场,远远就看见那辆耀眼的跑车停在显眼位置。 车旁,一个身影格外惹眼。 祁言换了一身休闲装,简单的T恤配牛仔裤,却硬是穿出舞台上的气质,整个人清朗又张扬。 他正随意地靠在车边,额前碎发垂下,眼神明亮,嘴角勾着笑。 一见到白姝,他立刻抬手冲她招了招,神情像小孩见到糖一样欢快。 白姝脚步一顿,心里暗暗咒骂。 这小子真是要命,这么显眼,不怕被人看见? 她咬牙,加快脚步走过去。 白姝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祁言猛地抱进怀里,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兴奋:“姐姐,我来接你下班啦。” 她心口一窒,连忙伸手用力推开他,压低声音咬牙:“你怎么来了?不忙吗?不是说要去拍戏?” 祁言被推开却半点不生气,俊脸上依旧笑意灿烂,老老实实解释:“明天才去,所以今天晚上休息。” 白姝刚想再说什么,余光一瞥,就看见小徐正提着包走过来。 那丫头一看见她,眼睛一亮,立马小跑过来。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动作飞快地把祁言的帽子扣紧,低声催促:“快去车里!” 祁言见她紧张着急,怕她生气,只能乖乖听话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徐一路小跑到白姝身边,眼神里压不住的好奇,却硬生生装作随意:“白姝姐,幸亏你还没走” 白姝面不改色,“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98章 三人修罗场 白姝没好气让他快开车,也想着赶紧把这个车子换了。 这辆车太吸引人注意。 这开出停车场都会被人回头看一眼。 只不过她发现不是回去的路,问道:“这是去哪?” 祁言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语气倒是理直气壮:“吃晚饭呀。虽然我觉得我做饭挺好吃的,但是家里没多少厨具,有些东西不好弄,我们直接出去吃吧。” 白姝抬手拍了下他胳膊,带着几分催促:“先回去,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祁言的肩膀一僵,声音慢了几拍,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可是明天就要离开了,两三个月见不到你,我就想着今晚能在你身边。”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微微偏过来,额前的碎发挡不住眼底那股不舍,声音里隐隐带着鼻音,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局促又认真。 白姝嫌弃他矫情,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解释道:“今晚真有事,我要去见一下我那个生物上的父亲。他说我母亲留了一点东西在他手上,要还我。” 祁言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眼睛眨了眨,显然被“生物上的父亲”这几个字卡了一下。 但他没有追问更多,只是乖巧地点点头,语气低沉又小心翼翼:“那你也需要人给你开车,我就可以,到时我在车里面等你。” 他的声音里透着认真,俊朗的脸隐在帽檐下,却依旧能看出那股倔强与不舍,好像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要委屈一整晚。 白姝没答应祁言的请求,也没直接拒绝,她只是说:“先送我回去再说。” 祁言点头:“好。” 两人回到公寓,正好看到宁埕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刚要给她打电话。 只是当他抬眼看见白姝身边的祁言时,眉心微微蹙起,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不过他终究没当场说什么,他说:“表姐,车子我已经给你弄好了,把我车子还我吧。” 白姝早就想换了,转头吩咐:“把车钥匙给他。” 祁言乖乖点头,把钥匙递过去。 宁埕接过钥匙,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停留,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问,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想到自己还有事,他深深看了白姝一眼,转身离开。 祁言目送他走远,指尖在裤缝上攥了攥,忍不住靠过来,低声问:“姐姐,他没骂我,是不是同意我待在你身边了?” 白姝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下他的额头,懒洋洋道:“你待在我身边,又不需要他同意。” 祁言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骤然一亮,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他挺直腰背,眉眼间的忧愁一扫而空,唇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对啊!我在你身边,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说完,他还攥了攥拳,眼底亮得惊人。 白姝看着这股冲劲儿,忍不住摇头,心底暗暗叹气。 这小子,真是单纯得要命。 白姝回到卧室,换了一套休闲装,简单大方,方便行动。 祁言站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见她换好出来,犹豫了片刻,转身也去卧室,把身上的潮流卫衣换掉,套了一件偏成熟的深色衬衫,外面套了个同色外套,又戴上帽子,整个人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白姝瞧他这副打扮,心里就有数了。 这小子铁了心要跟着。 要是真拒绝,他八成还会偷偷摸摸尾随自己。 她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权衡了一下,最后点头:“行吧,一起去。” 祁言紧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股压不住的喜意几乎要从眉眼间溢出来。 他激动得差点就脱口而出什么,结果只憋出一句:“好!” 声音带着点颤,连耳根都泛红。 白姝看着祁言那副笑得眼睛都发亮的模样,实在没搞懂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她只是随口应了句带他一起去而已,用得着像中了大奖似的? 祁言却完全不是这样想。 他心口怦怦直跳,手指还在身侧不自觉地蜷紧,满脑子都是姐姐要带我去见家长了。 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顺路”或“陪伴”,而是意义非凡的暗示。 自己在姐姐心里,已经变得很重要了! 他忍不住低头偷笑,俊朗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几分局促的喜悦,连走路都轻快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能腾空而起。 白姝看着他这股傻乎乎的劲儿,还是有点没懂。 …… 白姝推开餐厅包间的门时,第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渣爹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透着刻意装出来的温和。 可他身边的人却让白姝唇角冷冷一勾。 是陈椛。 这女人打扮得娇艳无比,一副主母的派头,手还亲昵地搭在男人手臂上,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还露出嫌弃模样。 一副白姝是穷亲戚打秋风的模样。 白姝倒也没意外。 她原本是想喊宁埕陪同,至少能替她压阵。 但转念一想,最近自己已经给宁家添了不少麻烦,再把宁埕拉过来,八成很快就会传到奶奶耳里。 那位老人一旦知晓,事情必定闹大。 而且她觉得这几个渣渣自己能解决掉。 白姝来到两人对面坐下来。 陈椛迫不及待地要宣示什么,一开口便摆出长辈的姿态:“小姝,你爸爸只是想和你见一面,你怎么总是拒绝。” 话还没说完,白姝就勾了勾唇,笑意凉薄:“陈椛阿姨,你跟他领证了吗?别学我前面那位继母,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名分还没要到。” 她语气不轻不重,偏偏字字带刺,把对面两人脸色都瞬间扯得僵硬。 白姝心里清楚,这趟过来要是真摆出和气模样,八成只会被他们拿捏,甚至逼着自己妥协。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发制人,把场面彻底压住。 渣爹的脸色一沉,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陈椛就先急了,手指抠着桌布,强自维持笑容:“小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是亲人。” 白姝摆手,不想胡扯这些,看向渣爹:“我母亲的遗产怎么回事?” 白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声音刻意放缓:“你母亲留的那笔钱,我当时也是赞同的,想着等你长大了能过得好一些。” 白姝唇角一勾,眼神冷淡,点点头:“嗯,所以现在给我吧。我最近正好缺钱。” 一句话,直截了当,连余地都没留。 白父听见这句话,他脸色微微发紧。 旁边的陈椛忍不住蹙眉,声音陡然尖锐:“那笔遗产也不是你妈一个人的,你爸也有份!你不能说独吞就独吞吧?你爸爸现在过得这么惨,你就忍心——” “关我什么事?” 白姝眼皮都没抬,直接打断,语气冷硬得不留情面。 “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好歹……” 白姝把茶杯轻轻放下,声音淡漠。 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两人耳里。 “第一,那个小三继母,是你自己要找的。” “第二,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自己惯的好女儿白悦?要不是你放纵,她哪有胆子闹出那么多事。” “第三,小三继母从小对我不好,你也看在眼里,从来没管过。你这个做父亲的选择视而不见,现在你说过得不好,关我屁事?” 白父脸色青白交替,陈椛则被怼得呼吸急促,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陈椛“啪”地一声用力拍在白父手臂上,脸色狰狞:“你活该!我也不管你了!” 白父慌了,连忙去拉她,低声哄着:“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 白姝看着眼前这一幕,冷笑从心底冒出来。 好一个堂堂父亲,如今倒像个舔狗似的,只知道低声下气求哄。 陈椛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些,但眼神仍旧狠厉。 白父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白姝,语气里硬挤出几分可怜:“女儿,爸爸我最近是真的难……那笔遗产,我是想要一部分,我也不要多,就——” “算了。”白姝直接起身:“我去跟外婆说。” 这一句话,让陈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白父也慌了,连声音都拔高了半分:“这怎么能惊动老人家呢?!” 整个包间的空气一下子僵硬起来。 白姝忽然“扑哧”笑了一声,那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 “难道我妈留给我的遗产,是不是需要我本人才能拿?。” 白父神色一僵,眼神闪烁,嘴唇抖了抖,却没能立刻接话。 白姝步步紧逼,语气依旧平淡:“所以啊,要不是我妈当初有先见之明,可能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你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早就做了很多准备,可惜全都没用,这才不得不来跟我说,对吧?”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白父冷汗渗了出来,陈椛脸色也铁青,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白姝懒得再同他们磨蹭,冷声道:“现在我还能见你,等我一出这门,就不会再见你了。” 白父脸色发白,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U盘,推到她面前:“你妈妈的遗产,相关文件都在这里。” 陈椛这回倒是没再刁难,整个人仿佛恢复了体面,从容地补了一句:“希望你能记住,你爸爸的好。” 白姝伸手拿起U盘,唇角勾出一抹冷意,淡淡道:“行啊。等你们结婚,我肯定会参加的。” 陈椛听了,脸色终于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白姝这句话十分满意。 唯独白父,神情依旧难看,眼底的郁气压得死紧。 白姝把U盘收进包里,推开门走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就瞧见祁言正缩在走廊一角,背脊笔直,偏偏因为刻意低着头,整个人显得格外突兀。 他戴着帽子,口罩遮了半张脸,可那双眼睛还是亮得扎眼,硬生生把路过的人都勾得朝这边多看几眼。 白姝原本还带着火气,一见他这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气反倒消了一半,忍不住笑出声:“你干嘛呢?” 祁言窘迫地挠了挠耳朵,慢吞吞走到她面前,声音闷闷的:“我怕他们欺负你。” 白姝心里一动,随即挑眉。 看来刚刚包间里声音确实闹得不小,这小子全听到了。 “走吧,我很饿。” “好,我们去吃好吃的。” …… 祁言带着白姝来到一家高档却低调的私房餐厅,装修风格雅致,灰白色调铺陈出一整片静谧感。 他兴致勃勃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姐姐,这家隐私特别好,很多明星都爱来,不怕被打扰。” 白姝随意点头,正准备进去,却在拐角的长廊处,倏然顿住了脚步。 刚说隐私极强的餐厅,她就看到了顾言深。 她条件反射地就想往祁言身后躲,可到底还是晚了半步,顾言深已经看见她了。 祁言还在低声和她说话,察觉她气息一僵,抬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眼前男人。 他身形高大挺拔,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利落,步伐稳健沉着。 无框眼镜压在鼻梁上,映出一丝冷白的光,令他原本温润的眉眼透出几分凌厉。 他身边跟着顾蔓与沈如梦,三人显然是刚吃完。 “怎么在这都能遇到你,你难道是知道我哥在这,故意来的?” 顾蔓看见白姝,跟着讥讽道。 白姝唇角微微一勾,站姿依旧从容,懒得去接茬,目光只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 沈如梦轻叹一声,压低声音劝道:“蔓蔓,别乱说话。” 白姝却懒洋洋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我是不知道顾总也在这,还真是巧啊,在哪都能遇上你。” 顾言深一步步靠近,停在白姝面前时,距离近得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冷香。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间的锋芒在此刻悉数收敛,神色温柔得出奇,声音低沉悦耳:“姝姝,你好啊。” 这声“姝姝”落在耳边,带着说不清的亲昵与克制,让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说完,他的视线慢慢转向站在白姝身侧的祁言,目光并不锋利,却叫人无法忽视。 祁言本就察觉气氛不对,此刻听见那句“姝姝”,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妙,再听到沈如梦先前一句“顾总”,眉头一皱,脑子里立刻闪过宁埕曾经提过的名字。 顾言深。 难道这个人就是顾言深? 第99章 叫得真好听 白姝皱了皱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凉凉的:“说话靠这么近干嘛?你们吃完了就走吧,我还没吃呢。” 话音一落,她抬手就拉住祁言的胳膊,带着他往里面走。 祁言被她忽然一拽,整个人一时间愣住了。 他本来心里有些难受,那种发酸的情绪从看到顾言深的第一眼就开始往上涌, 这女人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更像是天生站在光里的人。 而他,什么都没有。 可现在,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 虽然不是十指相扣,也不是缠绵缱绻的牵引,但这点接触,是她主动的。 祁言眨了眨眼,心底的阴霾像是被阳光撕开一个口子,那点小小的满足和欢喜瞬间泛满眼眶,连耳尖都悄悄染上了一点红。 他笑了,乖乖地跟着白姝走进去。 身后,顾言深站在原地,眸光微沉。 沈如梦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而顾蔓已经气得轻哼一声:“哥哥,这女人好渣,她……” “顾蔓!” 顾言深忽然出声,声音不高,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冷意。 他的眉眼仍旧沉静,可那一声低斥却让顾蔓整个人怔住,话卡在喉咙,脸色倏地变了。 “注意你的分寸。”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语气冷淡,“你再敢对她乱说话,我会把你送出国。” 顾蔓张了张嘴,半天没敢再开口。 沈如梦也轻轻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再多嘴。 顾言深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视线似乎被白姝牵着祁言的那只手牢牢钉住。 他指尖微动,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眉心,轻微地皱了起来。 沈如梦目光顺着那抹身影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忽然轻声开口:“宁姝身边那位,好像有点眼熟,在哪见过?” 她这句话像是随口一提,成功调转了顾言深的注意力。 顾言深难得转头看了她一眼。 沈如梦感受到那一眼,脸上露出少许的紧张害羞。 她也立刻心领神会,朝顾蔓使了个眼色。 顾蔓本来正憋着气,心里还窝着刚才被呵斥的不甘,脸色都没完全缓过来,被沈如梦轻轻一推,才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语气有点怨:“好像是个明星吧……” 沈如梦立刻接上:“对,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最近在综艺上挺火的那位。” 说话间,她嘴角挂着礼貌的笑。 …… 包厢里隔音极好,和门外那场暗潮汹涌的碰撞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祁言坐在她对面,一反常态地安静,没有追问刚刚那位气场强得吓人的“顾总”是谁。 白姝原以为他又要闹腾,没想到他竟然出奇地乖巧。 她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丝迟疑,终究还是开口解释:“刚才那个人,是家里合作的一位……生意上的。” 祁言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解释。 他原本只是憋着气、装作不在意,可她这一句话像是捅破了什么,让他心里柔了一块。 那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有点烫,也有点轻飘飘。 可他还是把最在意的问了出来,声音压低,带着一点不确定:“那……他为什么叫你姝姝?” 白姝手一顿,脸颊微微僵了下。 她顿了顿,语气尽量自然:“家里人都这么喊,习惯了。” 祁言眼睛一亮,唇角弯起,带着一点讨喜的认真:“那我也叫你姝姝。” 他说得毫不犹豫,像是抢占名额一样郑重。 白姝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些无奈,又有点想笑。 白姝挑眉看他一眼,唇角挂着懒懒的笑:“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姐姐更动听。” 祁言眼睛微亮,整个人往她身边挪了挪,悄悄贴得更近了些。 他那张本就俊得过分的脸,在暖光映衬下更显得耀眼,唇角弯起时,藏了点少年人的狡黠。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语气轻得像羽毛扫过心尖—— “那……晚上的时候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他吐气贴近她耳廓,语调带着试探,又黏得一塌糊涂。 白姝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瞥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又亮又坏的眼睛,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被这句戳到。 她抬手一把拍开他,动作不重,语气装得极其嫌弃:“油腻死了。” 祁言被她拍得往后一缩,可眼睛却一下亮了起来。 她没真的骂他,甚至耳根红了。 白姝转过脸,试图用动作掩饰那一抹悄然泛起的薄红,然而祁言早就看得清清楚楚,那点不经意的娇羞落在他眼里,比什么都撩人。 他怔了怔,嘴角缓缓扬起,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像初春第一缕风,轻柔又灼人。 她总是太稳、太冷、太拿得起放得下。 可这一刻,她眼尾发烫、语气带嗔的模样,是他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彻底沦陷的瞬间。 祁言心情大好,整个人轻快得像是打了鸡血,坐也不端正了,直接凑过去,整个人都快贴到白姝身上。 他低低笑了一声,眼尾轻挑,声音刻意放软,带着点故意的黏腻和撒娇:“姐~姐~” 又喊了一声,比刚才更黏:“姐~姐~~” 像是含着糖念出来的,软得像化掉的奶油,声音不大,却像往她耳朵里轻轻滴进去,带着点潮湿的温度。 白姝夹菜的动作顿住,耳根又是一阵发热,酥麻顺着后颈一路往上窜。 她侧头瞪他一眼,想说话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嘴角却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死小孩,真是越来越会撩了。 白姝实在忍不住了,抬手就用筷子敲了敲祁言的手背,“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却足够警告。 祁言立刻装出一副被打惨的模样,手一缩,夸张地“嘶”了一声:“姐姐你下手好狠,我都快没知觉了。” 可他眼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嘴角扬得高高的,简直像在炫耀被她“欺负”。 白姝白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低头继续吃饭。 可唇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了一点。 她藏得极快,但还是被祁言瞥见了,那点不经意的笑意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痒得厉害。 这时,包间门被轻轻敲响,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最后一道菜。 白姝立马瞪了祁言一眼,眼神凌厉又带点“你给我收敛点”的警告。 服务员刚进来,正低头准备将菜放到桌边,却没想到祁言忽然起身,身形高大,动作却格外温和有礼。 他长臂一伸,主动接过了盘子,身子顺势微微前倾,瞬间靠得很近。 服务员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一张几乎令人屏息的脸—— 近得太近了。 他眼神干净清澈,鼻梁挺直,唇形薄而清俊,近距离看更显得轮廓深邃得惊人。 那张俊朗得像是从银幕里走出来的脸此刻就在眼前,她甚至能看到他睫毛轻微颤动。 服务员一时愣住,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连呼吸都像停顿了几秒。 “辛苦了,谢谢。” 祁言语气温和。 “我、我……您、您慢用……” 她声音都发颤了,连手都不知往哪搁,仓皇地鞠了个躬,脚步都有些虚浮地退了出去。 祁言看着她慌乱离开的背影,也没太当回事。 而白姝则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现在出门连路人都能撩啊?” 祁言眨眨眼,无辜委屈解释:“我只是说谢谢,而且我对别人没兴趣,我只想撩姐姐。” 白姝一手拿着筷子,笑了一声:“这真的假的?” 祁言笑嘻嘻地凑过来,一双桃花眼闪得像含了光,低声黏着她耳边说:“真的呀,我只对你有感觉,别人看着都没意思,也不想看。” 他说话时气息打在她耳侧,热烫的,像缠着不肯走的风。 白姝被他这副语气弄得耳根发麻,刚想抬手把他推远一点,祁言却又先一步贴近几分,语气低低:“姐姐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白姝“啪”地一声用筷子敲他额头,“你现在胆子是真的大了。” 祁言揉着脑袋,一点都不恼,笑得更欢,心里像泡在蜜里。 …… 吃完饭后,两人也没再多待,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白姝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祁言也点头:“我明天也要出发,去那个山沟沟拍戏,得坐车四五个小时。” 白姝侧头看他一眼,语气带着点打趣:“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没人让你拍偶像剧?非得折腾去那种拍武打的地方?” 祁言摇摇头,神色倒是意外的认真:“有,但是我拒绝了,我不拍偶像剧。” “为什么?”白姝挑眉。 “这种剧一般都吃流量,吃粉丝。”他说着,语气很平静,“我之前就跟望城交过底,我喜欢姐姐,不想走流量那条路。” “我刚出道那会儿,望城就想把我丢去偶像养成综艺里,说我合适,还能快速涨粉更红,我直接还是拒了。” 白姝脚步微顿,扭头看他,眼里浮出一丝意外。 祁言看着她笑,笑得又轻又亮:“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如果哪天你看到我在综艺里又撩别人又卖情绪,那你一定看都不想看我。” “而且我不喜欢别人喜欢我,我只想被你喜欢。” 白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祁言没催她回应,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 而白姝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妙的悸动。 他这一番话没有半点讨好,却让她真正觉得。 这个男生,是认真的。是为了她,拒绝了更容易走红的路线,也没打算靠谁粉丝狂热,虚假的亲密关系混圈子。 这一份不张扬的坚持,比那些黏人的情话还更有分量。 白姝刚想顺势转移话题,缓一缓气氛,可她们刚走出餐厅的门,脚步便同时顿住。 门口站着顾言深。 他单手插兜,西装衬得他肩背挺拔,眉眼沉静,气场比晚餐时更冷了几分。 而他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年纪中年,正满脸堆笑地对他点头哈腰,语气恭敬,脸上尽是拍马奉承的表情,显然是在说着什么好听的话。 祁言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白姝也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她知道这家伙是在等自己。 思考了一会。 她握了握祁言的手腕,小声说:“你先去车上。” 祁言顿住,眉头微皱,不愿离开她:“我不——” 白姝立刻给了他一个眼神,不带情绪却透着不容拒绝。 祁言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咬了咬牙,只好低头应了一声:“好。” 声音带着几分闷气和委屈。 他看了顾言深一眼,转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肩背都僵着。 白姝还没走过去,顾言深忽然一步迈来,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白姝皱眉,想要甩开他。 顾言深却没松,反而压低了声音,嗓音冷得发沉:“你要是想让大家都看见我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以拒绝。” 他站得极近,力道不大,可极具压迫性。 白姝一时间傻眼了,被他这句几乎算是半威胁半低声恫吓的话怔住,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没能挣脱开。 顾言深拉着她往里走,脚步沉稳而熟稔,似乎对餐厅每一处角落都了如指掌。 没多久,便推开了一扇侧门,带她进到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 白姝被迫踏进去,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四周顿时陷入昏暗。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唇瓣,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意料中的吻落了下来,温度透过手背的肌肤蔓延。 顾言深没亲到人,他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黑暗中更显压迫。 第100章 你看上他了? 白姝呼吸紊乱,胸口急剧起伏,被困在这间漆黑逼仄的空间里,连空气都似乎燥热得要燃烧起来。 顾言深俯身,气息灼烫着她的颈侧,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姝姝,你为什么总是要躲我?”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被扣住的手腕一路滑落,直到指节,力道看似轻缓,却牢牢禁锢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白姝冷声反驳,唇角因呼吸急促而轻轻颤抖:“你这样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躲?” 顾言深唇畔的笑意更深,嗓音压得低低的,仿佛要钻进人心底:“不算威胁,只是提醒你,你越想逃,我就越不会放手。” 白姝心头火起,猛地抬膝想逼开他,却被顾言深轻而易举侧身挡下,反而顺势逼近一步,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逼得她连退路都被彻底封死。 顾言深轻而易举地扯开她捂在嘴上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纤细的手腕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楚。 她忍不住蹙起眉,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这细微的抗拒似乎更刺激了顾言深。 他单手就轻而易举地攥住她两只手腕,强势地拉高,牢牢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固定在白姝的头顶。 又是这种屈辱的、完全被掌控的姿势! 白姝气得浑身发抖,过往几次被这样禁锢的记忆涌上心头,羞愤和无力感交织着涌上来。 唇上再次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他灼人的气息,试图撬开她的齿关。 白姝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她不再犹豫,猛地张开口,不是顺从,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顾言深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一次,白姝是下了死口,毫不留情。 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浓烈得令人作呕。 她以为这下顾言深总该吃痛放开她了。 然而,预想中的退却并没有发生。 短暂的僵持后,贴着她唇瓣的男人反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哑的、近乎愉悦的闷笑。 那笑声震动着胸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和偏执。 他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 白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甚至没来得及收回咬人的力道,下巴就被他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捏住,迫使她松开了牙关。 紧接着,另一只大手猛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这个吻瞬间变得更具侵略性和惩罚意味,混合着血腥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言深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却没真的离开,反而俯身抵住她的额头。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里交缠,炽热的气息近得要将空气烧透。 此时白姝心口剧烈起伏,她恨不得立刻推开他。 但是全身无力,就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被顾言深掐着腰,整个人算是把他抱在怀里。 顾言深薄唇染着血,笑意比方才更深,带着几分低哑的暧昧:“姝姝,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刻意碾过她耳尖,带着危险的蛊惑感:“你咬得再狠,我越高兴。” 血腥味混着灼热的气息蔓延开来,他眸底的冷厉与炽热交织,像要将她生生困住,融进骨血里。 白姝下意识想后退,但被逼在墙壁前无处可逃。 她咬牙,眼神里带着怒意,胸口因为压抑而起伏不定:“你是变态吗?折腾我很好玩吗?” 顾言深扣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收紧,身形倾压过来,几乎要把她完全吞没在阴影里。 “是啊,折腾你才让我觉得有趣。” 他低声呢喃,带着笑意的呼吸正好洒在她唇边,炙热得让人心慌。 白姝气得眼尾发红,死死盯着他,想开口骂人,可顾言深偏偏不松开,反而贴得更近,鼻尖与她相触,像是在故意挑衅她的底线。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比什么都让我心动。” 他嗓音沙哑,话语带着蛊惑,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吻下去。 白姝抓住机会,猛地推开他,气息急促,胸口起伏不止:“顾言深,你有病吧?!” 顾言深被她推开两步,俊逸的脸隐没在暗影里,镜片反射出一抹森冷的光,他舔了舔唇角,尝到那点血腥味,神色竟然更危险了。 “对啊,我有病。” 白姝忍无可忍了,她伸手就去拧门把手。 但被顾言深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 他将她死死压在门上,额头贴近她,声音低沉到几乎是呢喃,“那个男人是谁?你看上他了?” 白姝知道他在问谁:“关你屁事。” 她本来是不想刺激他的,但现在白姝也很生气。 控制不住脾气了。 顾言深指节收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掐出青痕:“那他亲你了吗?” 白姝心口一窒,猛地抬眼和他对视,咬牙切齿:“你烦不烦啊!” 她猛地甩开顾言深,趁着他神色一滞,迅速拧开门把手,推门就走。 可门外竟然站了好几个人,显然是刚才被动静吸引过来的服务员和路过的客人。 一瞬间,所有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指尖还带着微颤,但还是硬生生扛出一股气势,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心里却已经在狂飙各种脏话:*&¥#@!!! 因为太难听,系统自动屏蔽了词。 等到白姝离开,门内的空气才逐渐冷却下来。 顾言深缓缓走了出来,西装笔挺的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冷峻。 他抬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动作懒散,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指腹在唇角一抹,带出一点暗红,他低低笑了一声,眼神却锋利得吓人。 刚才离开的餐厅经理这会儿战战兢兢走回来,弯腰陪着小心。 顾言深眸光一扫,嗓音压得极低:“把门口监控,发给我。” 经理冷汗直冒,连忙点头:“是,顾总。” …… 白姝一上车,祁言立刻俯身靠过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裹着火急火燎的热气,整个人几乎要把她压进座椅。 “离开我远点。”她嫌弃地伸手一推,把他推回驾驶座。 祁言倒也没再缠,只是那双眼睛死死落在她的唇瓣上,神色复杂,喉结滚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白姝心口一闷,叹了口气,懒得理他的神情变化,淡声开口:“先回家。” 祁言先是一愣,随后眼底一点点亮起来,连呼吸都轻快了些。 “好。” 他点头。 回家。 他默念了一遍。 姐姐也喊自己回家。 白姝回到家,没跟祁言多说什么,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响了一阵,客厅里只剩下祁言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了会儿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来,翻了翻冰箱,找出些材料,弄了一碗酒糟冲蛋。 等碗端到茶几上时,热气袅袅,甜香混着酒味弥漫开来。 浴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白姝穿着一条淡色睡裙走出来,锁骨到手臂都露在外面,皮肤白得晃眼。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祁言看的胸口用力跳了好几下。 她刚坐到沙发上,还没说话,就看见祁言蹲下身,将那碗热腾腾的冲蛋放到她面前,随后转身去拿来吹风机。 “姐姐,你吃点暖暖胃。” 祁言手里还拿着吹风机,眼神却落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 白姝确实有些饿了,端起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也跟着舒服了不少。 她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低头慢慢吃着,电视里的笑声和汤勺碰碗的清脆声混在一起,让整个屋子显得格外温馨。 祁言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拿着吹风机替她吹头发,手指不时轻轻拨开湿漉的发丝,动作小心得像在碰什么珍宝。 气氛安静而美好。 祁言原本不想破坏这一刻,可心里那股压抑的在意却翻滚得厉害,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俯下身,低声在她耳边问:“姐姐。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喜欢你?” 白姝随意地舀了一勺汤圆送进口中,慢悠悠嚼着,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像是在随口答话般淡淡开口:“他是对我有点意思。” 祁言手里的吹风机顿了顿,嗡嗡的声音停了一瞬,连呼吸都紧了一拍。 白姝抬手推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你也别担心啊,你也很帅,马上也要更红了,我还等着你拿最佳男主角呢。” 她语气轻松,带着调侃,可祁言心里的沉闷却像被扯开一条缝,涌进来的情绪复杂到让他指尖都有些发颤。 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姝愣了愣,转头就对上祁言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没有平时的黏人和狡黠,只有赤裸裸的认真与执拗,像要从她唇齿间逼出一个答案。 他俯下身,嗓音低沉得几乎要淹没在呼吸里:“姐姐,你喜欢我吗?” 白姝被他这副模样盯得心口一紧。 这可是个大帅哥,就这样满眼深情地望着你,谁能真正扛得住? 她手里还端着半碗汤圆,动作微微一顿,挑眉勾唇:“不然呢?” 祁言怔了怔,随即喉结狠狠滚动,呼吸急促起来。 俊脸上那点压抑不住的薄红一路漫开,眼神紧紧攫着她,像是下一瞬就能将人燃进火里。 他手一松,将吹风机搁在一旁。 他注意到白姝手里的碗只剩下几口,伸手自然地接过来放到桌上,又顺手把电视遥控器按下去,屏幕顷刻间黑了。 下一秒,他直接弯腰将白姝横抱起来。 白姝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双臂下意识搂住他颈脖,眼神瞪圆:“你这是干嘛?” 祁言低头望着怀里的人,耳尖泛红,嗓音带着少有的认真与笨拙:“我也喜欢姐姐,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他话落下,他没再给白姝思考的空隙,动作小心又带着迫切,将她抱回卧室。 白姝原本想开口调侃几句,可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得心口发颤。 她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拒绝,手臂勾住他颈侧,任由他将自己安放在床上。 这一夜,白姝又一次沉浸在年轻身体带来的热烈与冲击之中。 …… 次日清晨,白姝一觉睡到日头高照。 伸手一摸,身侧已经空了。她揉了揉眉心,下床进了浴室,洗漱好再走出来时。 客厅一片安静,唯有厨房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 电饭煲里是热乎的粥,旁边保温壶里放着豆浆,桌上还整齐码着小肉包。看得出来,全都是刚出锅不久的。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是祁言发来的消息。 【姐姐,我去片场报到。早餐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吃。】 白姝盯着这条短信发过来的时间,忍不住笑出声,心底却生出一丝感叹。 昨晚折腾到两三点,这小子还能五点爬起来,忙完这些再去赶通告。 年轻人,体力是真好。 在白姝吃完早餐,把碗筷收拾好,正准备去上班。 手机“叮”地一声亮了。是宁埕发来的消息。 【表姐,你在哪?】 白姝打字飞快:【上班啊。】 没过两秒,对面直接回:【你是不是傻了?今天周末放假!】 白姝一愣,下意识抬手点开日历。 ……还真是周末。 她忍不住扶额,怪不得昨天小徐嚷着要去玩,她还一本正经说“工作先弄完”,人家乖乖答应,今早果然把资料整理好放在她桌上。 白姝越想越无语—— 这小姑娘昨晚怕不是被祁言那阵仗刺激到了,干什么都乖得不行,还真当自己不知道似的。 第101章 江砚的占有欲 江砚似乎早就注意到她的到来,微微侧了下头,目光落在白姝身上。 白姝走近,嘴角带笑,语气轻松:“你在这等我?” 江砚轻轻嗯了一声,声线低沉。 她细细一瞧,发现他神色有点苍白,眉宇间压着隐隐的疲惫,心里一紧。 这家伙难道又病着? 可江砚依旧维持着那副清冷的模样,淡淡开口:“走吧,都在等你。” 白姝看着他这股冷淡劲,挑了下眉,没再追问,只是应了一声“哦”,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 白姝原本还以为江砚是要带她去见奶奶,谁知一路走过去,竟被带到庄园里的宴会厅。 推门而入,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白姝脚步一顿,心口微微一紧,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她,带着或明或暗的打量。 她不自觉攥了攥手指,神色有一瞬间的紧张。 宁埕立马出现在最前面的桌子边上,站起身对她招手。 白姝立马快步走过去,生怕迟疑显得突兀。 她刚坐下,就小声问宁埕:“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宁埕摇头,低声回:“不是,只是大家一个月一次的聚餐日子。” 白姝没想到自己差点错过这种日子。 这时江砚在她另一侧落了座。 这一瞬间,她和宁埕、江砚正好把位置占满,成了长桌一侧的焦点。 三人并肩而坐,引得不少人目光落过来,低声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白姝只觉得后背微微发紧。 可就在这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气氛看似和乐的时候。 对面一位穿着得体的年轻人微笑开口,语气不重,却刻意往白姝这边一引:“主桌可素来都是正支的核心人物,今天看起来倒是……更热闹了。” 另一人顺势接话,举着酒杯若无其事地笑:“是啊,原来以为主桌规矩很严,没想到谁都有机会坐过来,看来宁家真是待客宽厚。” 话语看似玩笑,落在白姝耳里,却带着暗暗的挑衅。 白姝还没开口,宁埕“砰”地一声把酒杯放下,冷不丁拍在桌上,震得杯盘都一颤。 宁埕眸色凌厉,眉宇间尽是护短的怒意,“我姐坐我身边,怎么就不行了?谁敢有意见?给我当面说!”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安静。 宁埕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他在宁家不是一般的小辈,而是宁家的嫡长孙。 辈分和地位摆在那里,未来整个宁家都得他继承。 再传统一点的说法,他的立场就是宁家正统,谁敢反驳? 白姝本来还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宁埕毫不犹豫地替她拍桌子,护短得干脆,心里瞬间暖了一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 她余光瞥到江砚,发现他眉头微微拧紧,整个人看似清冷淡漠,实际上神情压得有些阴沉。 虽然没开口,却明显心情不好。 嗯,这个家伙也是关心自己的。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宁奶奶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原本喧闹的厅堂顿时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再多言。 宁奶奶目光一转,径直落在白姝身上,眼神和煦,走到她身边,伸手牵住她:“姝丫头,跟我来。” 白姝一愣,下意识被她牵着走。两人径直往前走去,直到站到宴会厅最前面的台面。 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白姝心口一紧,暗暗庆幸自己今天挑了条正式的裙子,要不然可真丢脸了。 宁奶奶牵着白姝,缓步立在台面中央,掌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虽不急,却字字清晰:“姝丫头已经入了宁家的族谱。她不止是我女儿的骨血,如今更是宁家承认的血脉,以后就是我亲认的孙女。” 此言一出,全场骤然一静,随后便掀起一阵窃动。 原本只把白姝当作外来人的宁家子弟们,一个个面色惊愕,难以置信地互相看着。 毕竟,族谱是宁家最庄重的东西,轻易不会开启。 除了几位最年长的长辈,谁也不知道这事早已决定。 眼下骤然抛出,无异于一记惊雷。 不多时,便有人从侧席捧出族谱,郑重放在众人面前翻开。 那一页上,字迹清晰工整——“宁姝”二字赫然在列。 最让人震撼的是,她所入的辈分,竟与宁埕同一代。 也就是说,她不是旁支,更不是挂名,而是正儿八经的“嫡孙”辈分。 人群瞬间炸开,压低的议论此起彼伏。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面露嫉妒,还有人震惊到合不拢嘴。 白姝站在人群中央,耳边喧哗声不断涌入,却因为宁奶奶稳稳牵着她的手,反而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心里面也在感叹。 哎哟喂,终于被认证了。 现在自己应该是彻底叫宁姝了。 上辈子自己叫白姝,这辈子附身到原名人身上,现在又改名宁姝。 行吧,这个名字也不难听。 白姝很快接受这个名字。 只不过她这顿饭吃得不算顺心,被一桌子的目光盯着,胃口早就搅得不太舒服,最后索性借口去了一趟厕所。 洗手的时候,她正对着镜子抹去指尖的水珠,余光里却瞧见旁边两个年轻女孩正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不时还偷偷朝她看过来。 白姝挑了挑眉,侧头淡淡开口:“你们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吗?” 那两个女生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问,一时间愣住,但很快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问:“你跟江砚,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姝微微一笑,心里暗道:啧,这不就是江砚的桃花债吗。 她唇角一勾,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你们想的关系。” 两个女生脸色立刻沉下来,一个眼眶泛红,另一个咬着牙,愤愤地瞪她,神情难看至极。 白姝甩干手上的水,慢悠悠地走出厕所。 走廊尽头,立着一个人。 江砚背靠着墙,身姿修长,白色衬衫扣得一丝不苟,领口处却微微敞开,衬得颈线清瘦而冷白。 他眉眼清冷,像是笼着一层薄霜,眼神静静落在这边,漆黑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 白姝脚步一顿,心里暗暗咂舌。 好家伙,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那自己刚刚那番话,他八成全听见了。 江砚没说话,只是安静望着她,似夜色里一盏冷白的灯火,将人看得透彻又无声。 白姝还没开口,那两个女生跟着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们正要追问,视线却齐刷刷落到不远处的江砚身上。 两人眼神瞬间亮了,带着几分不死心的兴奋,快步凑到他面前:“江砚,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砚冷冷打断。 他眉心轻蹙,像是极度厌恶一般,声音清冷到近乎无情:“你们身上很臭,能不能离我远点?” 空气倏地安静下来。 白姝愣了下,随即心里忍不住笑出声。 她刚刚在洗手间就闻到那两人身上的香水味,也不算难闻。 可没想到江砚一张嘴,丝毫不给留情面。 她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碰到江砚时,他也是那副嫌恶模样,用力擦拭过自己碰到的地方,简直跟洁癖晚期没两样。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 那两个女生被江砚这句话噎得脸色瞬间发白,面上挂不住,嘴唇抿得死紧,尴尬得几乎要掉泪。 可江砚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长身玉立,眉眼冷峻,迈步径直越过她们,仿佛眼前根本没有人存在。 白姝忍笑忍得肩膀微微抖动。 她也觉得自己好运,能快速把这根犟骨头攻略下来。 也算是全靠系统吧。 江砚看她愣在原地,眉头轻蹙,抬手直接握住她的胳膊,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走了。” 白姝被他这一拉,才反应过来,顺势应了一声:“好。” 两人并肩往外走。 江砚那双修长的手稳稳扣在她手臂上,动作看似冷漠,可带着护着的意味。 刚才还在走廊徘徊的人目光齐刷刷聚过来,看到一向孤僻清冷、不近人情的江砚,居然主动牵着白姝,表情里全是不可思议。 白姝被这些灼热的视线盯得心里暗暗发笑。 骄傲的情绪在胸口涌起。 江砚这份态度,比什么解释都要有力。 …… 白姝觉得最近的日子真是莫名其妙,目标一个接一个轮番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消停过。 祁言刚走,江砚就冒出来,像是接力棒似的。 江砚坐在她身边,神色依旧清冷,嗓音却淡淡透着些许疲倦:“最近没项目,也没工作,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 白姝侧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语气和模样像极了失去灵感的艺术家。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声音放缓了几分:“慢慢来,哪有谁能一直灵感不断的?你休息一下也没坏处。” 宁埕正好听见这句话,眼神微微一闪,心里暗暗琢磨。 这小子不会又是没灵感了吧? 才跑到表姐身边找安慰? 他眯了眯眼,随即在心里纠正——不,是亲姐。 …… 饭局终于结束,长辈们各自散去,厅里余下的气氛轻松了几分。 白姝原本想悄悄找个角落安静待着,结果宁埕径直拉了她过去,江砚也跟着走了,两人一左一右,把她“护”在中间。 三人并排坐下的画面,本就吸人眼球。 不远处,不少宁家小辈心里都痒痒的,忍不住想凑过来搭话。 可每一个走近的,还没开口,就被宁埕抬眼冷声打发走了。 三人坐在一角,白姝和宁埕有说有笑,时不时拌两句嘴,氛围轻松得很。 江砚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没插话,只是专注地听着,眼神淡淡,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宴会厅里的视线不时往他们这桌投来。 宁家小辈们看着这阵仗,心里暗暗发酸,却没人敢上前。 白姝笑着喝了一口果汁,唇角不小心沾了一点晶莹的果肉。 她还没注意到,江砚已经抬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方干净的白色手帕,低声开口:“别动。” 说完,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稳稳捏着手帕,轻轻替她擦去唇角那点痕迹。动作不急不缓,却格外自然。 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里,顿时引起了窃窃私语,目光齐刷刷聚过来。 白姝愣了一瞬,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江砚平静的眼神定住。 这一幕不只是年轻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长辈们也忍不住交换眼色。 宁家最讲究礼数,江砚那副清冷寡言的性子,他们一向有目共睹,谁能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当众替一个姑娘擦唇角。 不远处,一位长辈忍不住偏头,压低声音打趣:“这是怎么回事?江家的小子,可有点反常啊。” 另一位长辈笑意玩味,直接转向江母,半真半假问:“你家小子,这是动心了?” 江母手里正端着茶,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儿子那边,神色没有丝毫起伏。 江母抿了口茶,嘴角带笑,没急着回应,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他若真是动心了,我倒是省心了。” 白姝没想到这一顿饭能拖这么久。 从午后一直聊到傍晚,菜一换又一换,明明肚子早就撑得不行,还得继续坐在这陪笑。 等天色暗下来,灯火再度亮起,居然还要继续吃晚上的那一场。 这一天算是彻底荒废了,啥正事都没干成,全程就是被各种眼神盯着。 她低头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祁言发来的短信跳了出来。 【姐姐,我可能要去的地方信号不好,未来会断网几天。你要记得想我。】 第102章 江砚的陪伴 祁言这张照片原本只是被路人随手拍下,当作“帅哥配豪车”的街拍。 那辆红色跑车在夜色中格外惹眼,驾驶座的人即便遮得再严实,也难掩那股张扬的年轻气息。 谁料照片一上传,就被有心人认出来,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祁言! 更炸裂的是,副驾驶上分明还坐着一个女人。 角度问题,画面里只能捕捉到一截纤细的手臂和模糊的身影,逆光之下几乎看不清细节。 祁言那边更是遮得死紧,鸭舌帽压低,口罩挡住,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白姝盯着照片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忍不住爆了句脏话—— 这都能被扒出来? 这群网友也太可怕了。 她又顺手往下拉,评论区早已炸开。 全员疯狂扒这位神秘女友,有人甚至把截图无限放大,对比女生手腕上的手链,开始带节奏喊:“锁定目标!” 卧槽了…… 白姝盯着手腕上那条毫不起眼的小银链,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她平时就是顺手戴,根本没当回事,甚至有时候洗澡都懒得摘。 结果评论区下一条—— 【手链是XX奢侈品牌限量款,限量款,只出了三条,价值七位数!】 屏幕前瞬间一片震惊。 有人立刻跟帖:【七位数?!真的假的?】 立马有人跟着贴这条链子的价格图片。 【妈诶,一套房在手上。】 【这神秘女友背景绝对不简单,能随手戴这种手链,怕不是顶级圈子的大小姐。】 评论区一边倒,全在脑补祁言恋情曝光,甚至已经开始八卦她是谁家的小姐,背景如何。 白姝也是震惊到这个手链竟然这么贵! 这个手链还是宁埕给她的,说他打算追的姑娘跟兄弟在一起了,送不出去给她了。 自己瞧着款式挺好看才戴的。 白姝“啪”地关掉屏幕,整个人一股无语气息。 她扯了扯身边的宁埕,低声问:“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手链很贵啊?” 宁埕正埋头看手机,听见声音“啊?”了一声,一脸迷惑:“哪个手链?” 白姝把手腕伸过去,晃了晃这条带钻的手链。 宁埕瞥了一眼,随口啧了一声:“贵啥啊,姐,你好歹现在也是宁家人,这种小钱对我们来说算贵吗?” 白姝:“……” 她差点没被呛死,心里翻腾着吐槽。 小钱? 七位数叫小钱? 一瞬间,她甚至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光景。 那时候,收到一个十万的包包,她差点把那位大哥当祖宗一样供着,足足提供了一年的情绪价值。 要不是那位大哥只图她的情绪价值,她当时都差点真心实意地以身相许了。 如今低头再看自己手腕上这条随手戴的链子,白姝心里竟莫名涌出一股酸意。 上辈子拼尽力气都够不着的东西,这辈子却轻而易举地落在她手里,甚至随便一件都是。 她忽然有点想哭,也说不清是委屈,是感慨,还是心安。 白姝正盯着手链出神,指尖下意识摩挲着那道冰凉的光泽。 江砚偏过头凑过来,清冷的眉眼在灯下多了点温润:“你喜欢这种东西?” 白姝被他冷不丁一句问得一愣,旋即勾起唇角,笑着打趣:“哪有女生不喜欢漂亮的首饰的?” 江砚眸色微闪,淡淡“哦”了一声,神情看起来没什么起伏。 宁埕看了眼时间,直接拉住她胳膊:“姐,我们走吧。” 白姝点点头,正准备跟着表弟离开,却没想到江砚也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 宁埕眉梢微蹙,步伐一顿,明显有些不耐。 …… 赛车场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麻,空气里都是机油和焦灼的气味。 白姝嘴角直抽抽,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会带自己来这里。 江砚还非要和她再比一场。 白姝抬手扶额,叹息道:“我有点累,脑袋晕,不想比。” 偏偏这话没什么用,江砚像是听不见似的,仍旧倔强地站在她身侧。 正僵着,就见远处人群一阵骚动,宁埕走进来。 他身形挺拔,气场强烈,没两步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然而,气氛还没稳住,就有个痞里痞气的男生从旁边走了出来。 嘴角叼着根牙签,眼神轻佻,话语更是刻薄:“哟,今天又想破我的记录?” 白姝还没说什么,宁埕眸色一冷,直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唇角勾出嘲弄:“我姐要破你记录,那不是随随便便?” 白姝:“???” 她原本是想拒绝的,积分得来不易,怎么可能随便浪费? 可对方一句带刺的话,直直戳在她心口—— “怎么,宁大少自己跑不赢,就得把女人推出来给自己撑场子?” 白姝深吸一口气。 自己作为姐姐,哪能眼睁睁看着表弟的脸面被人踩? 她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那条小银链。 好歹这个表弟也送了百万奢侈品给自己。 积分嘛,还能再赚。 她咬咬牙,点开系统面板。 【叮!恭喜宿主兑换成功——极限操控(持续24小时)】 白姝嘴角一抽。 妈的,积分又飞了。 可当她抬眸,看见那男的脸上满满的嘲讽,她眸光一冷,淡淡甩下一句: “行,那要是你输了,就当众喊我弟叫爸爸。” 宁埕原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自家表姐竟然这么护短,当场替自己应了下来。 他怔了两秒,忽然乐得叉腰大笑,声音张扬:“好!” 那痞里痞气的男生眉头一蹙,眼神里闪过一抹阴鸷,很快又松开,唇角挑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好啊,既然你们这么自信,那就玩大点。要是你输了,宁大少,你就跪在这赛道边,给我磕三个响头!” 四周哗然一片,不少人吹口哨起哄。 宁埕脸色当场一沉,正要开口,白姝已经轻轻点头,神情冷淡却带着锋芒:“嗯,你要是输了,就跪在地上喊我弟爸爸。” 那男生脸色当即僵住,随即阴沉下去,眼神一冷,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走吧。” …… 白姝换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那条价值百万的手链,她才懒得冒头。 换好衣服,她径直走向宁埕安排好的赛车,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地坐了进去。 手握方向盘的瞬间,心底反而安定下来。 有金手指在,怎么可能会输? 比赛一开始,赛道上轰鸣声骤然炸开。 那个痞里痞气的男生一马当先,车子猛地蹿到最前方,还不忘故意在白姝车前一个急刹,挑衅意味十足。 白姝眸光冷静,唇角微微勾起。 等到第一个急弯,她猛打方向盘,车身一个漂亮的侧滑,硬生生贴着护栏超了过去。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她就把对方甩在了身后。 后半程,她干脆把车身横在男生前方,死死压着他,不留一丝超车的机会。 男生咬牙切齿,几次想在弯道里硬挤过去,结果技术不到位,车尾一次次擦到赛道边缘。 最后一个弯道,白姝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瞬间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接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冲过终点线的刹那,记录被刷新,整个赛车场的灯光骤然亮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这正是破纪录时才会响起的庆祝。 观众席沸腾了! 白姝双手一松,靠在座椅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宁埕兴奋得不行,直接在赛道边扯着嗓子大喊:“表姐威武!” 声音震得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被带动着鼓起掌来,气氛瞬间燃到了顶点。 谁能想到,一个女生,竟然在赛车场上把痞气男碾压得毫无脾气? 周围观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个痞气男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绷出来,却在众目睽睽下被逼得硬生生认输。 宁埕看他那副快要炸开的模样,笑得一脸轻松:“算了,我人还挺厚道的,跪下就不用了,喊一声爸爸就行。” 话音一落,全场再次哄笑,眼神齐刷刷落在那个痞气男身上。 他脸色铁青,牙关咬得死紧,终于在众目睽睽下挤出一句:“爸爸。” 周围瞬间炸开一片哄笑声。 男生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 宁埕叉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兴奋拍手:“好儿子!” 这一声喊得更加畅快淋漓,把对方彻底压下去。 可那男生不甘心,脸上的不服气几乎要冒出来,还想继续提赛。 白姝却没了兴趣,正准备转身离开,余光一瞥—— 江砚正站在不远处。 他身形清瘦,肩背线条冷硬,神情一贯淡漠,可此刻眼底却压着一点莫名的情绪。 那双冷白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眉眼之间似乎藏着委屈与克制,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就像被遗落在热闹之外的影子,安静却让人难以忽视。 白姝这时就瞥见系统屏幕上,江砚的黑化值“嗖嗖”往上涨。 她心里瞬间一紧,暗骂一声:祖宗! 赶紧小跑到江砚面前,抬头笑着说:“我也想跟你玩,我们一起玩吧?” 她仰起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江砚却转过头去,声音淡得几乎没有起伏:“不玩。” 冷冷的两个字落下,像是把她的笑声直接掐断。 白姝愣了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江砚这么明确地表达“不高兴”。 不,以前他或许也会不悦,只是藏得太深,她分辨不出。 可现在,有了黑化值跳动的提醒,她再傻也知道—— 江砚是真的在生气。 而且,看这涨幅,火气还不小。 白姝心里直打鼓,可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眼睛弯弯地笑着:“好啦,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 她伸手去轻轻拉住江砚的手,声音软下来,带点撒娇似的讨好:“你要是不理我,我可得难过好几天呢。” 江砚本来眉眼淡漠,整个人像是从夜色里走出来的一块寒玉。 可就在她手指缠上他掌心那一瞬,他身体微微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果不其然,他薄唇抿了抿,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 低声道:“你要玩,那好吧,我陪你一下。” 语气听着还是清冷,却少了那股子疏离。 第103章 江砚的闹腾 白姝在系统里瞥见江砚的黑化值终于往下降,她心口那口气才算顺下去,赶紧对他说:“不玩了,我要回去了。” 宁埕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里,一脸意犹未尽,嚷嚷着:“再玩一局吧,姐,你现在就是赛车场的女王啊!” 白姝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什么非主流,我可不要。” 她是真的累了,光是刚才那一场就把她折腾得够呛,再玩她怕自己真要被吓出心脏病。 宁埕撇撇嘴,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妥协:“行吧,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白姝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江砚,他的神情依旧清冷,眉目淡淡,却始终没离开自己半步。 她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 江砚的房间跟他的人一样,冷淡到极致。 黑白两色的基调,连书桌上的笔记本都摆放得一丝不苟,窗帘垂落着,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白姝原本打算直接回自己房间,结果脚步刚要转开,就被江砚淡声喊住。 “进来。” 白姝倒是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反而是担心自己忍不住。 可当真走进去时,才发现他竟拿出了一瓶酒和两只透明的高脚杯。 江砚那张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流畅利落,将酒倒入杯中,放到她面前。 “陪我喝一杯。” 白姝捏着杯脚,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调侃:“你请我喝酒,打算怎么个喝法?” 江砚神色未变,黑眸安静落在她身上,语气淡淡:“只想和你一起喝。” 白姝微微一愣。 好家伙,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偏偏带着点让人心口发烫的意味。 她轻咳了一声,把杯中酒一口抿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带起一股热意。 才喝了几口,脸上就有些发烫,她伸手想遮一下。 可江砚没给她机会,毫不犹豫又把她的杯子重新添满。 他的动作很认真,仿佛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某种郑重其事的仪式。 白姝看着那杯子里不断上升的液面,忍不住低声吐槽:“你是存心要把我灌醉吧?” 江砚抬眼,目光沉静:“醉了也好。” 白姝被他这句话噎得心口一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故意转开话题:“你这小子,不会想趁人之危吧?” 她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把这暧昧的气氛冲散。 可江砚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她身上,黑沉沉的目光带着认真,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片刻后,他语气极轻,听起来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慌的认真:“如果是你,我可以。” 白姝呼吸一滞,差点没被呛到。 她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明明冷淡,却偏偏说出这种能让人心尖发颤的话。 她只好抬手遮了遮脸,假装嫌弃:“江砚,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吓唬谁呢?” 江砚眸色微暗,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我没胡说。” 白姝挑眉笑了笑,随口调侃:“怎么,你又有什么公式没想到,需要我帮忙?” 江砚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一紧,清冷的神色里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没立刻回话,只是将视线移开,微微侧过头去。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那张素来冷淡如雕刻的面庞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意,耳尖更是透出几分绯色。 明明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却因为这点掩不住的窘迫,让人心口一软。 白姝盯着他,难道真的有? 两人又喝了不少。 最后白姝放下杯子,摇头笑说:“行了,我不喝了,差不多得了。” 可江砚却像完全没听见似的,一杯接一杯下肚,眉目仍旧冷淡,动作还算优雅。 等到桌上的酒瓶空了,他甚至抬眼淡声吩咐佣人再拿一瓶。 白姝当场傻眼。 她本来以为这人酒量惊人,正想夸一句“果然是天才连喝酒都稳得很”,结果下一秒,江砚身子一歪,长腿踉跄,整个人直直往旁边栽去。 “卧槽!” 白姝惊得立马冲上去。 她手忙脚乱地将人抱住,才发现江砚浑身烫得吓人,灼热的温度透过衬衫直直传到她掌心。 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她耳边,带着几分酥麻。 白姝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热气弄得僵了一下,手里死死扣着他的肩膀,心里疯狂吐槽。 “合着你刚刚那副云淡风轻,全特么是装的?!” 白姝咬牙把人半拖半扶地往沙发上挪,一边使劲儿一边小声骂:“江砚,你喝不动就别逞强啊……” 连累的是她。 终于把人塞到沙发上,她整个人都快虚脱,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正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 “……姝姝。” 白姝偏头看他。 江砚眼神半睁半阖,带着几分酒后的迷离,脸颊泛红,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却格外真切。 “嗯,我在呢。”她下意识随口应了一声。 哪知道话音刚落,江砚忽然伸手,猛地将她圈进怀里,力道大得惊人。 白姝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他压倒在沙发靠垫上。 她瞪大眼睛:“……卧槽?!” 刚喘匀的气一下子全乱了。 眼前的人,清冷矜持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酒意下压抑不住的灼热与依赖,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白姝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整个人脑子都有点炸。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靠! 这家伙……真敢啊? 一股说不清的尴尬和膈应爬上心头。 她跟祁言才刚腻歪过,现在又被江砚死死抱着,这算什么? 虽然亲亲抱抱她觉得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但要真往下一步走,她可受不了啊,这种道德败坏的既视感太强了。 她用力去推他:“江砚,你松开点!” 可江砚醉得厉害,整个人紧得像铁箍,根本不肯撒手。 他脸埋在她颈侧,呼吸灼热,带着浓烈的酒气,嗓音迷迷糊糊:“好热……” 白姝:“……” “你好舒服……” 她整张脸僵住,耳朵跟着发烫,心里已经在疯狂打感叹号。 妈的,这算什么情况啊? 白姝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彻底爆炸了。 “江砚!不行不行,你清醒点!”她声音拔高,带着急促,双手死命去掰他的胳膊,想把人推开。 可这家伙偏偏不松手,力气大得离谱。 他额头紧贴着她肩窝,呼出来的热气烫得人发慌,整个人还在她颈脖间来回蹭着,像只倔强又醉得不省人事的大狗。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快松开!”白姝急得牙痒痒,偏偏动不了,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不要……”江砚低声嘟囔,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黏黏糊糊,带着点依赖感。 白姝心里一万句脏话奔腾而过,气得想一脚踹飞他,可偏偏又怕他真摔伤,只能硬生生忍着。 江砚的力气出奇地大,白姝怎么推都推不开,反倒让他搂得更紧。 那股炽热的温度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压过来,他像失控了一样,动作笨拙,却带着男人下意识的本能。 白姝猛地僵住。 颈脖上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 她眼睛睁大,呼吸一窒,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可偏偏江砚呼吸急促,带着酒气和不加掩饰的灼热,让这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 她用力推开一点,却发现脑海里的黑化值波动得厉害。 一会儿猛地往上窜,一会儿又落下来,像是随时会彻底爆表。 “……” 白姝彻底无语了。 算了,老娘认栽。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把自己骂成了渣女,最后干脆放弃抵抗,不再挣扎,就那么任由江砚在自己颈脖间胡闹。 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肌肤上,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危险。 白姝心口还在扑通乱跳,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彻底翻车。 可下一秒,江砚突然就安静了。 他整个人伏在她身上没动静,白姝愣了下,还以为这小子终于醉睡过去了。 她刚松口气,打算把他推开,谁知道他忽然抬起头来。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泛着酒气的潮红,瞳仁里却亮得吓人,像是星子砸进去似的,直直落在她脸上。 江砚歪着脑袋,气息急促,嗓音带着醉意:“我想到了。” 白姝一愣:“……你想到了什么?” 江砚没回答她,反倒从她身上撑开身子,整个人从沙发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白姝被他这一套操作整懵了。 喂喂,这什么情况? 不是刚刚还扑过来不撒手吗? 现在又说想到了? 江砚步子虚浮,额前的碎发都湿了,背影在灯下摇晃,可整个人又倔强地往书桌方向走去。 白姝一脸的:“???” 江砚跌跌撞撞走到书桌前,整个人几乎是扑上去的。 白姝急忙起身跟过去,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脑袋磕了。 谁知道他手指却稳得吓人,直接把笔记本翻开,抓起笔就开始刷刷写起来。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急促又凌乱,他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不对不对……应该是这样……三点七……再……” 白姝凑过去一看,满页的数字和符号密密麻麻,像是天书。 她眨了眨眼,越看越晕。 再看到旁边摊开的另一页,也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写得一笔不苟。 白姝整个人当场无语,心里骂了一声: 好家伙! 合着刚刚差点被你占便宜,不是因为你兽性大发,而是因为灵感来了?! 她呼吸一窒,气得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江砚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吐槽: “祖宗啊,你把我当什么?人形灵感加速器吗?” 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这家伙真的对自己做点什么,他就会有灵感。 江砚却全然没听见,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公式世界里,眼神专注,甚至带着一点狂热。 白姝脸色黑得厉害,明明被他折腾得半天心跳乱撞,结果居然是个灵感开关? 她瞥了一眼系统面板,见江砚的黑化值直线往下掉,心里翻涌的气倒是散了大半。 她懒得再折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低头把自己凌乱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 转过头时,就见江砚整个人已经完全陷进笔记本里。 他握笔的手劲儿大得指节泛白,笔尖飞快地划过纸面,刷刷声几乎没停过。 几张纸被他翻过去,铺在桌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像雨点一样堆叠,越写越快,仿佛要把脑袋整个埋进纸里才甘心。 白姝看他那副专注到忘我的模样,又生不起真正的火气。 第104章 刺激其出现心悸 白姝手腕被铐得生疼,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江砚喊:“江砚,把这破玩意解开!” 江砚连头都没抬,仍在奋笔疾书,仿佛没听见。 白姝气得火冒三丈,干脆一咬牙,直接拖着那张沉得要命的实木沙发往他身边挪。 “吱呀——” 木头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刺耳无比,她汗水顺着鬓角滑下,终于把沙发硬生生挪过来了一点。 江砚这才停下笔,侧过头看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清冷的脸颊却泛着淡淡的粉红,像是喝醉后压抑不住的热意,眉目间全是为难。 白姝盯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终于要给她解开了。 心里一松,刚想开口。 结果江砚却突然起身,从抽屉里不知道翻出什么,下一秒,一条冰凉的布带直接覆在了她眼睛上。 白姝:“???” “江砚!你搞什么?” “这些东西,你不能看。”他的声音低沉,“看了会出事,会坐牢的。” 白姝急得差点炸了:“那你解开啊!我走,我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江砚蹲下身,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鬓角,呼吸里还带着酒气,他嗓音喑哑而固执:“不行,你不能走。” 白姝:“为什么啊?你不让我看,还不让我走。” 她快疯了。 江砚没再回答,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白姝被布料蒙住双眼,纤长睫毛在下意识颤动, 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勾得他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呼吸凌乱,仿佛压抑到极致。 白姝正发狂,手忙脚乱想扯掉眼上的东西。 “江砚!你再不解开我就——” 话没说完,手腕忽然被另一只冰凉的大掌紧紧攥住。 江砚猛地一拽,把她整个人往前带了几步,扑进他怀里。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熟悉的电子音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 【叮!任务发布:咬住目标江砚任意部位,刺激其出现心悸。奖励根据目标心悸程度发放。】 白姝:“……” 系统你他妈玩真格的? 眼睛被蒙住,她根本没办法精准判断位置,只能凭着感觉。 心一横,她干脆顺势扑上去,呼吸里尽是江砚身上的酒气与冷意。 下一秒,牙齿触到肌肤的瞬间—— “嘶——” 江砚呼吸骤然一窒,整个人都僵住。 他眼神瞬间暗沉下去,黑漆漆的眸子仿佛起了漩涡,喉结滚动,仿佛被撩拨得连心脏都失了控。 白姝心里暗暗爆粗口: 妈的,这任务怕不是要她把江砚逼疯? 而且她这一口咬得特别狠,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压根没留情。 牙齿陷入肌肤的瞬间,她能清楚感受到怀里的人猛地一僵,仿佛整个人被电流击中过一样。 江砚原本冰冷的呼吸一下子乱了,胸膛剧烈起伏,像是瞬间被逼到了极限。 他低沉闷哼了一声,尾音压抑不住,带着几分沙哑和隐忍,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那声音带着醉意的浑浊,又混着一丝难堪的脆弱,黏腻得让人心口发颤,撩得她耳根直发热。 哪怕白姝只是被蒙着眼,听见这声音都觉得浑身一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叮!任务进度——目标心悸值 92%】 【检测到目标情绪剧烈波动,触发额外奖励判定中……】 白姝:“……” 可以。 她还真是咬出了特等奖。 【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五点,五百积分到账!】 【额外奖励:随机技能卡一张,已存入虚拟空间。】 白姝刚要松开口,耳齿间还残留着江砚的体温。 下一瞬—— “卧槽,你们玩的这么花?” 那声音就在耳边炸开。 白姝整个人一僵,差点没当场咬掉江砚一块肉。 江砚同样愣住,肩膀微微绷紧,呼吸灼热还没平复,正在细细喘着。 而宁埕本来是想着江砚最近情绪有点不好,他刚回来,就过来看看。 哪知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把手机都摔了。 昏黄的灯光下,白姝整个人被江砚死死扣在怀里。 她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布条,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显得无助又狼狈。 手腕还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锁着,金属反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而江砚那副清冷矜持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 他抱着白姝的姿势极具占有欲,肩背绷得发紧,指节死死扣着她,眼底甚至泛着一股子燥热和依赖。 宁埕整个人都愣住了,足足僵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说完就要走。 很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打扰到人家了。 白姝模糊看到门口的人影要离开,她赶紧把人喊住:“不是,表弟,快救我!他疯了,不让我走,还铐住我!” 宁埕脚步停顿了一下,他脑袋也没转,生怕自己看到不能看到的画面。 “你们不是在玩什么cosplay?” 白姝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她恼得直摇头:“玩个屁,快救我!” 宁埕终于相信了,他咳了一声,终于硬着头皮转过身。 走近的时候,他瞳孔猛地一缩。 看见表姐凌乱得不成样子,尤其是那只被铐住的手,已经泛红。 看来就不是普通的玩闹。 江砚则半跪在她身边,身影高大,神色冷淡,却护得死死的,像是护食的野兽。 宁埕额角青筋直跳,指着江砚破口大骂:“江砚!你他妈疯了?” 他快步上前,伸手就去拽白姝。 结果江砚猛地抬头,眼神冷厉如刀,声音压低却带着威胁:“别碰她。” 那一瞬间,宁埕竟然真愣了下,好像面前的不是一贯冷淡的江砚,而是一头被逼急了的猛兽。 白姝急得指使:“表弟!你别管他,先给我解开啊!” 她手腕挣得通红,手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宁埕气得要炸:“江砚,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一把将江砚推到一边,低头从他外套里掏东西,果然在钱包夹层里摸到一枚小钥匙。 “找到了。”他冷哼一声,转手就去解白姝的手铐。 “咔哒——” 金属锁扣松开的瞬间,白姝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手腕被勒出一圈通红的痕迹。 她活动了一下,痛得倒吸冷气,刚想骂人出气。 可余光一撇,却见江砚已经全然没了方才的执拗。 他靠在地毯上,整个人半倒着,额前的发丝凌乱贴在鬓角,脸色泛红,呼吸急促,眼神迷蒙。 酒意和力气的耗尽让他看上去极其虚弱。 那副模样,就像一条快要没气的小兽,明明再折腾一下就能揍醒他,可偏偏又可怜得让人下不去手。 白姝攥着钥匙,牙关紧咬,心里火烧火燎,手却僵在半空,最终只闷闷地把气吞了回去。 宁埕哈哈笑出声来,“你们到底在干嘛啊?幸好是我过来了,这要是婶婶……”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江母带着两个佣人走进来,语气着急:“怎么了怎么了?” 话音一顿。 她的目光落到地上,儿子整个人半趴在地毯上,脸色泛红,毛毯半挂在身上,显然是喝得烂醉。 再一抬眼,就看到白姝和宁埕并肩站在房间里。 空气顷刻间安静下来。 宁埕心里暗叫不好,刚刚的玩笑话都卡在嗓子眼,他立刻挤出一个笑容:“婶婶,江砚今晚喝多了,我和表姐在这照顾呢。” 白姝心口还闷着气,硬是勾起一个笑:“是啊,阿砚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江母走近几步,看着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江砚,叹了口气,眉眼间满是无奈。 “幸好有你们在,”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疲惫,“不然他肯定又要去跳哪个河。” 白姝尴尬笑笑没说话。 宁埕点头:“说他喝醉了是很麻烦。” “那我们先走吧。” 白姝拉扯了一下身上衣服,就想离开。 哪知道这时江母突然咦了一声,“他脖子上怎么有个牙龈?还咬的有点狠。” 宁埕这个解释不了,他看向身边人。 白姝:“……婶婶,刚刚江砚要发疯,我没办法,只能咬他一下。然后不小心摔倒了,就咬狠了一点,真的对不起……” 宁埕在旁边险些没憋住笑,肩膀直抖,赶紧装模作样低下头。 江母听完,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里多了点笑意,还带着几分暖意地望向白姝:“原来是这样啊,倒也难为你了。阿砚这个孩子,从小就没什么依赖的人,他愿意被你咬、被你治得住……说明他心里在意你。” 跟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小姝,真是辛苦你了。以后他要是再犯倔,你也别怕,随你怎么管,阿砚这孩子就该有人看着才放心。” 白姝一时语塞,却只能勉强扯了个笑:“婶婶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江母眼底笑意更深,似是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以后也盼着你常常陪着他,他身边缺的就是个能让他近身的。” 白姝:“……” 她要是再听不出来其他意思,自己就是个傻子了。 宁埕也是点头,语重心长的加把火:“是啊,自从表姐来了,江砚疯起来的时间都缩短了呢。” 白姝:“……” …… 白姝关上门,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倒,长长吐出一口气。 刚解开的衣襟松垮着,连带着皱皱巴巴的袖口,看着就狼狈。 她正伸手去解衣带,准备换身干净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一条缝。 宁埕探头进来,神色有点犹豫。 白姝没好气地抬眼:“大晚上不睡觉,你来干嘛?偷看啊?” 她指了指自己一身乱七八糟的模样,“没看见我要换衣服吗?” 宁埕嘿嘿一笑,挠挠脑袋,还是走了进来:“表姐,我就说两句话。” 他表情有点扭捏:“表姐,你别讨厌江砚啊。这小子脑子跟我们不一样,他就是一根筋,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可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意你。” 白姝手一顿,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 在意个鬼。 要真在意,也不会把自己当夜里灵感的催化剂,还手铐、布条齐全。 不过看宁埕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不好当场泼冷水,只能扶额轻叹:“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睡吧。” 宁埕靠在门框上,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表姐,你对江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看啊,他比姓祁的那个小子靠谱多了。” 第105章 感情少?难道是我亲少了? 顾言深微微俯身,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嗓音压得很低:“这里,我不能来吗?”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落下,带着暧昧,也带着危险的意味。 白姝心里一阵慌乱,背脊紧贴在床头,指尖几乎要陷进被褥,可面上还是撑住了,眼神直直对上去,不让自己露怯:“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她紧绷着身体,担心下一刻他会跨过界限。 顾言深看她害怕样子,他眸光暗了几分,慢慢逼近,呼吸与她的气息纠缠,故意不给出答案,只让气氛越发紧迫。 他指尖缓缓抬起,轻轻掠过她鬓侧的发丝,动作看似温柔,落在白姝眼里却带着逼迫。 那指尖轻若羽,却让她心口骤然一紧,呼吸都乱了节奏。 白姝再也绷不住,猛地抓紧被子往上提,紧紧护在身前。 顾言深低低笑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只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任由她的慌乱在空气里蔓延。 良久后。 他才慢悠悠开口:“我最近有点难受。” 白姝下意识脱口而出:“你难受什么?” 话音一落,她自己都后悔,这不是给了他顺势的机会吗? 果然,顾言深眼尾轻轻一挑,笑意意味不明:“见不到你,就难受。” 语调懒散,却字字往她心口压来。 白姝怔住,呼吸猛地一滞,愣了好半秒才憋出一句:“哈?”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大早上就喝醉了?” 她撑床想要起身,可才动作,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顾言深一步步逼到墙角,整个人被困得动弹不得。 背后是冰冷的墙面,前方是他逼近的身影,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顾言深身躯缓缓压下,呼吸近得惊人,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笼进去。 那份从容不迫,分明就是有意的。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被褥上攥紧,脑子里飞快转动。 这个男主有毛病吧? 怎么总盯着自己? 明明系统给的任务还没到他,可他偏偏死死缠着她,压根儿不需要自己去攻略。 白姝刚张开唇瓣,想要让他离远点,谁知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封住。 顾言深俯身含住她,先是轻轻掠过,像试探,又在她慌乱之际骤然收紧,薄唇压得更深,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唇齿之间,他逼着她一点点后退,直到整个人都陷在墙角,呼吸被他完全占据。 白姝瞳孔猛地一震,手臂死死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想推开。 可她越是用力,他就越发霸道,唇舌纠缠,气息炽热,甚至带着点报复的狠意。 她心里彻底暴躁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的? 每次见面,就是被他强吻,从来没问过自己愿不愿意! 白姝被逼得呼吸都乱了,情急之下猛地一咬。 尖锐的疼意瞬间传来,顾言深的舌尖被她直接咬破,血腥气立刻弥漫在口腔里。 她趁机猛地一推,终于挣脱开来,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 可顾言深并没有恼怒,反而低低笑了出来。唇角还沾着她的气息与血色,眼神半明半暗,语气暧昧又危险:“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痕迹。” 白姝一怔,心里忍不住爆了句卧槽。 她原本以为这一口能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竟然把这家伙给咬爽了! 白姝还在心里疯狂盘算着怎么脱身。 突然—— “咚咚咚。” 门被敲响。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推开顾言深。 “嘭!” 他整个人被她直接掀下床,重重摔在地毯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佣人探头进来,脚刚迈进来半只,就僵住了。 床上是脸色紧绷、衣襟有些凌乱的白姝,地上则是刚被推下去的顾言深。 他还没起身,懒洋洋斜倚着,唇角挂着点暧昧不明的笑意。 空气安静得诡异。 佣人眼皮一跳,默默把脚收了回去,声音尽量平稳:“大小姐,少爷请您去正厅。” 白姝心口还怦怦直跳,硬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她又低头死死瞪着顾言深,示意他立刻出去。 可顾言深却一点都不慌。 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撑起身来,动作优雅得仿佛方才摔下去的不是他。 修长手指在衣袖上轻轻拂过,慢悠悠拍去看不见的褶皱,那举止透着股不紧不慢的矜贵,甚至带了点游刃有余的闲散。 他抬眼时,唇角依旧残留着笑意,眼神清浅,直接是完全没把她的怒意放在心上。 白姝见他还站在房间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直冒火,忙不迭上前去,双手死命推搡着他往门口赶。 “顾总,你怎么走到我房间来了?”她一边压低声音,生怕外头人听见,一边气急败坏地催,“快快出去!” 顾言深被她推到门口,仍旧不慌不忙,肩背稳得像块石头,嘴角还勾着一抹笑,看似被迫退让,实则半点都没有被她掌控的意思。 白姝见佣人还在门外等候,心急如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补救:“你带顾总去正厅,我等会就过去!” 顾言深被她推到门口,脚步才算停下。可他非但没有马上出去,反而俯下身,靠近她耳侧。 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却暗暗含着几分危险的暧昧:“别太晚,我要是没见到你,会来找你的。” 白姝心头一跳,差点没当场翻白眼,硬是憋着没吼出来。 顾言深这才若无其事地迈出门去,背影挺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姝气得牙痒痒,紧紧拽着衣袖,好半天才勉强压住心口乱跳。 …… 白姝匆匆洗漱了一番,把方才凌乱的痕迹全数压下,特意挑了一身严实的衣裳,将自己裹得整整齐齐,这才稳住心绪往正厅走去。 一进门,偌大的正厅里顾家人已悉数到齐,唯独不见那位总能不期而遇的沈如梦。 顾言深端坐在宁埕对面,神情淡淡,手里端着茶盏,好似在静静观戏。 宁埕则正被几位长辈缠着应付,额角渗着细汗。 眼角余光瞥见白姝走来,宁埕立刻像抓到救星般,连忙招手喊道:“表姐!” 白姝看着眼前场面。 怎么突然有种家长见面的既视感? 她走到宁埕身边,压低声音问:“来干嘛的?” 宁埕闻言,先是欲言又止,又一言难尽地瞥了她一眼。 那目光让白姝心口怦怦直跳。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宁埕低声冒出一句:“表姐,顾家想跟咱们家联姻。” “什么?!”白姝猛地抬起头,和宁埕同时一惊,结果——“砰”的一声,两人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到了一块。 “嘶——” 两人同时捂着额头,脸上痛苦又憋笑的表情,把气氛搅得微妙得很。 白姝还在皱着眉,手捂着额头,疼得直吸气,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上来,毫不容拒地将她的脑袋扭过去。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触感覆在她额间,带着极轻的揉搓,细致得出奇。 那块被撞得发麻的地方,居然在片刻间缓解了不少。 白姝愣了愣,抬眼就撞进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眉目清隽,眼神淡淡,却透着不容移开的逼近感。 她猛地往后一退,整个人直接撞进宁埕怀里,把人挤得猝不及防。 宁埕喉头一紧,被她压得差点透不过气,窒息感瞬间袭来,手忙脚乱地想撑开些空间,脸上却满是无奈。 他艰难地挤出声音:“表姐,你快要压死我了……” 白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挪开一点。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顾言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另一侧,气息沉稳逼近。 白姝心头一紧,立刻又往宁埕那边靠去,几乎是下意识的逃避。 她正想着干脆站起身换个位置,椅背却骤然一沉。 顾言深的手稳稳按在她肩膀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硬生生将她按回座位。 紧接着她忽然耳畔掠过一阵炽热的气息。 顾言深已经俯身过来,声音低沉压下去,“你去哪?” 白姝被他压得动弹不得,肩头一紧,忍不住压低声音,气急又慌乱:“你到底想干嘛啊?” 顾言深眸色一沉,唇角却带笑,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家常:“你表弟不是说了吗?联姻。” 他顿了顿,眼神直直落在她脸上,温和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们结婚吧。” 白姝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彻底傻眼,愣愣盯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她心里乱成一团,额头都在冒汗。 什么玩意?联姻?结婚? 她差点没当场喊出来。 自己开局被霍翎当众拒了联姻,如今现在,男主居然要娶她? 不是,不是,她不能结婚! 她还有其他目标没攻略呢,真要跟顾言深绑死在一起,那系统任务可怎么办? 再说了,她对顾言深…… 说不上喜欢,只觉得这男人心机太深,自己根本hold不住。 玩不过他。 白姝强忍着没把慌乱写在脸上,努力保持镇定,可眼神还是飘了一瞬。 顾言深把她小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姿态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眼神直直锁着她,嗓音压得低沉:“你想拒绝我?” 白姝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回绝:“当然拒绝。况且我们……我们之间没多少感情。” 话说得坚决,声音却带着一丝慌乱。 她也知道自己把底牌露得太快,但眼下只能先把话摆明。 顾言深淡淡一笑,笑里带了点狡黠,目光在她唇瓣上停了又停,像是在数着什么。“我们亲了这么多次,” 他低低念着,像是在确认事实,“你还说没感情?难道我亲得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句话像热浪撞进白姝胸口。 她脸色微变,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话到嘴边又含住,她想否认,可想到未来他还会有任务啊。 这要是真把人得罪了,任务咋办啊? 白姝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冒出来的反而是一声干笑:“你你别胡说八道。” 顾言深靠得更近,声音像是贴在她耳朵上的羽毛:“你要是觉得没感觉,我可以多试试,让你有点感觉。” 白姝傻眼了。 什么情况? 这人当众撩她?! 她喉咙一时卡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愣在原地。 旁边的宁埕同样傻眼,原本还想着给表姐解围,结果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大得他都没法圆场。 亲了好多次? 还要继续试? 这…… 这还能是普通的表面关系吗? 白姝脑子飞快转动,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僵硬:“顾总真会开玩笑。” 她咬着牙,把话往轻松处带,企图糊弄过去。 可顾言深眼神淡淡,唇角勾起弧度,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我可从不开玩笑。” 这一瞬,正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106章 顾言深追到公司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还经常带在身边,你现在跟我说结婚?我哪知道你干不干净?而且我现在对你没多少感情,希望你不要再说——” 白姝故作嫌弃了一句。 顾言深听完,神色先是微微一滞。 显然,他没料到“不干净”三个字会落在自己身上。 空气安静了片刻,他忽然抬起手,动作缓慢,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褪下。 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肤色在晨光下带着冷意。 每一寸肌肤都干净到近乎挑不出瑕疵,可他动作太过缓慢,仿佛在暗示什么。 白姝愣了愣,盯着他的动作看得有点心慌,忍不住开口:“你天天戴着手套是做什么?” 顾言深指尖慢条斯理地将手套收进口袋,动作从容,唇角也跟着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怕我太脏了,你会嫌弃。” 他说得轻缓,眼神却带着几分玩味。 话音未落,他已缓缓逼近,身影笼在白姝身上,低声道:“现在你要不要自己验证一下,我干不干净?” 白姝心口一紧,指尖死死抓着衣摆,硬撑着镇定,抬眸冷声提醒:“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在这拉拉扯扯。” 可心里已经翻天覆地地吐槽。 卧槽啊,这哪里是男主! 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自己遇上哪路魅魔,专门来勾魂的! 白姝又觉得自己也觉得语气太冲了,像是在硬撑场面。 她咬了咬唇,缓了缓声音,试着放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而且我这人,你也知道,我有点……那个啥,花心。” 说到最后,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自己说自己花心。 也是没说了。 顾言深却并没有后退,眼神沉静,唇角勾着一丝淡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仿佛在分辨她是真心还是推脱。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白姝心里更加打鼓。 顾言深眼神不动声色,却一句话抛了出来:“那你跟祁言是什么情况?花钱就要养他?” 白姝心头猛地一震,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件事。 可她很快稳住情绪,面上反倒露出一点讶异又带试探的笑意:“你连我和祁言的事都知道,还来找我结婚?” 她语气不慌,反而像故意丢出的一块石子,想看他心口会不会泛起涟漪。 也是白姝在试探。 这家伙明显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可也没放过自己。 顾言深眸光一暗,唇角笑意却更深了些,声音低缓:“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更要。” 他语气里没有半点动摇。 白姝愣了愣,脑子里只冒出一个念头。 这人到底哪来的自信?! 正常人听见这种话不是该掉头就走吗? 这男主怕不是脑子有点病,非得往火坑里跳? 她努力稳住神色,偏偏顾言深还盯着她,目光灼灼的。 白姝还没想好该怎么接他这句霸道得要命的话,忽然下巴被一只手指扣住,强行抬起了头。 她心口一紧,本能地以为他又要凑过来,当场伸手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 可顾言深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覆在她脸颊上。 掌心温热,指腹摩挲着她的侧脸,动作出奇的轻柔。 白姝怔住,心跳快得发慌。 这人到底想干嘛? 不亲也不退,就这么捏着自己,磨磨蹭蹭地在脸上摸? 顾言深微微歪着脑袋,眼尾弯起,神情慵懒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 那双狭长的眼睛透着几分沉静的光,却偏偏带着笑意,像是在享受掌控她反应的过程。 他指尖在她脸侧轻轻摩挲,唇角缓缓勾起:“你的皮肤摸起来……很舒服,很软。” 白姝本想破口大骂。 可当她近距离仰望着他时,呼吸跟着被压得发紧。 眼前的男人眉骨凌厉,鼻梁高挺,薄唇勾着一抹淡笑,整个人透着一种表面温雅的从容,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暗藏锋芒,像随时能把人困住的深渊。 阳光从回廊斜斜落下,勾勒出他冷白的肤色和修长的轮廓,矜贵中带着几分危险气息。 近在咫尺时,他的存在感强烈得惊人,仿佛一旦陷进去,就再也抽不出来。 白姝只觉得心口一窒,呼吸猛地一乱,手掌下意识攥紧衣角。 顾言深盯着她的神情,眸色微沉,却清晰捕捉到她近距离凝望自己的目光。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带着雌性:“看来我这张脸,你也很喜欢的。” 那笑意不急不缓,透着一股拿捏住她的自信。 白姝呼吸一滞,心口乱跳得厉害,明明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偏偏脸颊还不争气地发烫。 她心口乱成一团,终于扛不住了,猛地伸手一推,把顾言深从自己身前推开。 她不敢再抬头看那张脸,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几乎是逃也似的。 妈诶,她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男主“随时随地散发魅力,连路人甲都会迷上”这种设定太夸张。 可现在她亲身经历,才发现根本不是夸张,她自己都快要沦陷了! 明明祁言长得不错,霍翎也养眼,江砚更是有自己的气质,可自己居然还没适应过来,就差点沉浸在顾言深的美色里,心跳到现在还没缓下来。 …… 白姝一路低着头走到回廊尽头,心跳还没缓下来,手指还残留着推开顾言深时的颤意。 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想找祁言腻歪几句,把自己从那上头的漩涡冷静下来。 可她想起祁言早就说过,他在一个山沟沟里拍戏,信号时好时坏,得等他主动联系自己。 白姝望着黑掉的屏幕,心里叹了口气。 去正厅? 她才不想。 她怕自己一踏进去,就真被逼着把婚事定下来。 说实话,白姝也不是完全抗拒跟顾言深结婚。 那可是原书里的男主,比霍翎那个反派也要强的人。 要是真嫁给男主,不就意味着自己成了女主? 可偏偏有个破系统在作怪。 她现在手上攻略的目标还一大堆,哪里能轻易把自己绑死? 要是还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霍翎一个任务,她或许还能咬咬牙认了。 可现在不行,真不行! 白姝一路溜回自己房间,把门反锁,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稳住。 她拿起手机低头一瞥,时间已经不早了。 自己还要去上班呢。 白姝揉了揉眉心,随口找了几个借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身体不舒服、路上堵车、临时被人喊走…… 总有一条能用。 而且自己在公司,已经是有后台的人。 迟到也要去公司。 等她到了公司,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宁埕的消息:【去哪了?】 白姝回了句:【上班。】 宁埕正坐在正厅里,被顾言深用眼神和话语压着,好不容易才喘口气。 结果手机一亮,他瞥了一眼,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上班???】 他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去上班?! 宁埕在正厅里坐立难安,趁着长辈们讨论事情的空隙,偷偷垂下眼,飞快回了一条消息:【表姐,你赶紧回来!别丢下我一个人收拾这烂摊子!】 他刚发出去,耳边就出现一个声。 “宁埕。” 宁埕一激灵,差点把手机掉地上,抬头就对上顾言深那双狭长的眼。 对方正笑着,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你姐姐去哪了?” 那一瞬,宁埕心口猛地一紧,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屏幕上的光还没来得及暗下去,心虚得快要冒冷汗。 他手心一出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赶紧往腿上一扣,强撑着挤出一句:“她……她上洗手间去了。” 话音一落,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发飘。 顾言深却没急着追问,只是笑着,目光淡淡落在他脸上。 那双狭长的眼像是看透人心的锋刃,宁埕被盯得头皮发麻,背脊一凉,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结果手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顾言深慢条斯理地移开视线,神色依旧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宁埕喉咙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心里暗暗发怵。 表姐到底是怎么跟这群人相处得游刃有余的? 顾言深是这样,霍翎也是这样。 一个个都气场逼人,说话拐着弯子就能把人堵死。 他作为男人,坐在他们面前都觉得透不过气,像被生生压了一头。 可偏偏表姐…… 她总能在那样的环境下面不改色,哪怕嘴上嫌弃,心里打鼓,也能周旋得下去。 …… 在公司的白姝,迟到这件事根本没人提。 她一进办公室,大家都像没看见似的,反而是小徐立刻迎了上来,把当天的工作递给她看。 白姝翻了几页,点点头,埋头忙了一小会儿。等到快到吃饭的点儿,小徐又跟在她身边,眼巴巴地喊:“白姝姐,一起去吃饭吧。” 白姝倒也无所谓,便点头答应, 一路上小徐都跟着,笑得特别殷勤。 而她这点殷勤,是冲着祁言来的。 小徐这小迷妹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在求她要签名、合照。 还想多打听点祁言的消息。 白姝无奈说:“他最近好像去拍戏了,没信号的那种,所以你的签名,得等一段时间了。” 小徐嘿嘿笑着说:“白姝姐,没事的,我也不着急。” 当两人吃完饭回来,刚进办公室,还没走到自己工位,就发现原本该是静悄悄午休的办公区,此刻围着一大群人。 白姝一愣,还没开口,小徐已经快步跑到前头,连忙问:“怎么回事啊?” 一个女人满脸激动,眼睛亮得发光,脸都红了,语速飞快:“宁小总带了一个好帅的男人过来!听说是顾氏的那位!你们知道吧?就是杂志上不露脸,只拍侧影和身材的那个!没想到真人太帅了!” 白姝脚步一顿,心口“咯噔”一下。 顾氏? 宁埕? 那岂不是…… 顾言深?! 白姝心口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转身往回走。 可这时周围的同事们已经一边兴奋尖叫,一边往两侧散开,给宁埕和那位让出了通道。 人群簇拥中,宁埕脸上带着一抹僵硬的笑,显然也是被迫陪同。 而走在他身侧的高挑男人,步伐不紧不慢,气场却冷冽逼人,哪怕没开口说话,也足以让周围同事屏息凝神。 第107章 更衣间的暧昧 宁埕这时也走到白姝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掩不住的歉意,显然知道自己把顾言深带来,公司这一摊子麻烦算是闹大了。 可白姝根本没等顾言深开口,她猛地伸手,直接攥住顾言深的胳膊。 她硬是拉着人往外走。 顾言深脚步一顿,明显没想到她会当众拉着自己走,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唇角却慢慢勾起,任由她拽着。 那一瞬间,他的神色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愉悦。 宁埕看着两人并肩往外走,整个人愣住。 四周同事们的目光火辣辣落在他身上,满是八卦和揣测。 宁埕只觉得嗓子发干,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硬着头皮跟上去。 走到走廊拐角,白姝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顾言深。 她转头就瞥见宁埕快步跟上来,脸色还带着点心虚。 白姝压着声音问:“你们来这干嘛的?该不会是特地过来找我的吧?” 宁埕一愣,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讪讪笑了笑:“那……也不是……主要是他说顺路看看。” 白姝眉头直跳。 顺路? 怕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而顾言深一言不发,安静站在一旁,眼神却淡淡落在她脸上,像是在静待她的反应。 白姝抬手捏了捏额角,正想舒口气,忽然感觉下巴被人轻轻一托。 顾言深不知什么时候已伸手过来,指尖稳稳抬起她的脑袋,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白姝额角一抽,心里直冒火,抬手啪地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低声道:“顾言深,你到底想干嘛啊?你不忙吗?” 顾言深却神色从容,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笑意,声音低缓:“我听见你在上班,想着过来看看你。” 那语气不轻不重,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暧昧意味,像是理所当然。 白姝被他这话差点噎死,心里骂了一百遍“有病”,却还得维持表面镇定。 她明白今天这班是彻底上不成了,干脆掏出手机,给主管发了条请假消息。 不到一分钟,主管立马回了个【好的】。 白姝心里更加无语,果然,有钱有势的人在场,哪怕自己请假也没人敢多说。 她懒得再废话,直接转身就走。 顾言深自然不紧不慢地跟上,宁埕见状也连忙跟着,生怕自己掉队。 三人一前两后走出公司大门,热闹的人群终于被甩在身后。 白姝刚喘口气,却在门口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却气场十足的黑色轿车。 车旁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姿态冷峻专业,显然是等候已久的随从或助理。 白姝愣了一下,她不认识对方,但直觉告诉她,和顾言深有关。 她转头望去,就见顾言深也收回视线。 顾言深微微一笑,问道:“能不能请你参加个晚宴?” 宁埕心里一紧,正要偷偷给白姝使眼色,可还没来得及,她已经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去。” 拒绝干脆利落。 顾言深像是早就料到,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笑容不深不浅:“你不想去那算了,反正你外婆……不,现在应该是你奶奶也在。” 他顿了顿,声音淡淡,却带着轻描淡写:“我到时跟你家人说就行了。” 宁埕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完了”的表情。 白姝瞬间傻眼,猛地侧头看来:“你要跟我家人说什么?” 顾言深微微一笑,唇角弯起,笑意暧昧得过分:“你不来,我就不说。” 白姝:“……” 这男人果然是个活阎王! 最终,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行吧,我来!” …… 白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竟有些恍惚。 身上是一袭量身定制的高定礼裙,裁剪精致,勾勒出玲珑身形。 浅色的布料在灯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头发被打理成松散的微卷,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衬得她眉眼更显灵动。 化妆师的手法偏浓重,却并不俗气,反而将她原本清冷的五官勾勒得越发明艳,眉眼间透出一股子张扬与冷艳并存的气质。 白姝盯着镜子。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才刚答应顾言深的话,转眼就被他带到这边来换衣服。 妆容太张扬了。 眼尾被勾勒得犀利,唇色明艳,整个人美得耀眼,却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媚态。 白姝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美,可美得跟个狐狸精似的,连她自己看着都有点嫉妒。 旁边的高定裁缝早就看呆了,连连感叹:“完美!这礼裙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您穿上简直太惊艳了!” 白姝嘴角一抽。 她不是很想出风头。 这时宁埕推门走了进来。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胸口点缀着细致的丝质领结,衣料在灯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 他整个人焕然一新,眉眼间自带的少年气被衣着衬托得风度翩翩,肩背挺拔,举手投足间透出几分优雅。 若说平日里的宁埕还带着几分肆意,那么此刻,倒真像是从杂志画报里走出来的名门少爷。 宁埕打量了白姝一眼,忍不住啧啧出声,嘴角带笑:“表姐,你这装扮,得迷死不少人。” 白姝无语,翻了个白眼:“就你贫嘴。”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顾言深走了进来,西装剪裁利落,领口随意扣着两粒纽扣,少了几分拘谨,却多了股懒散的风流气。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原本锋利的眉眼被一层薄镜衬得斯文几分,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藏着掩不住的危险气息。 斯文败类。 他就那么站在那儿,气场安静却逼人,像随时能将人困住。 顾言深的目光落在白姝身上,停顿了那么一瞬。 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神,神色微微一滞。 可很快,他就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唇角淡淡勾起,笑意浅浅,看不出半点异样。 那副神态就像在看一个普通场面,风轻云淡,就像她此刻的盛装不过是一场必然。 白姝还以为这家伙会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 结果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心里居然还有那么点失望。 妈的,自己这是犯什么傻? …… 换衣间的灯光自上而下,冷白的光线落在狭窄的空间里,将气氛逼得更紧。 白姝被压在镜面与墙壁之间,呼吸紊乱,本能地挣扎,唇间急促地溢出模糊的声音:“唔——” 可顾言深一动不动,反而更近一步。 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完全挣不开。 膝盖微微抬起,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退无可退。 另一只手稳稳按在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气息在两人之间急剧交织,灼热而危险。 顾言深眼神暗沉,唇角却勾着,仿佛在享受她的慌乱。 他的靠近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却又偏偏克制在最后一分,让她无法分辨下一秒他会做什么。 白姝心跳快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明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清楚感受到自己被彻底困住了。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直接闯进女人更衣间。 她明明才刚进来准备换衣服,还没反应过来,顾言深就跟着钻了进来,反手将门“咔哒”一声反锁。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强硬地压在墙上。 冷白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逼仄的空间让呼吸都变得沉重。 白姝拼命想要反抗,可力气悬殊,她的手腕被轻而易举地扣住,根本没有机会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快要窒息,顾言深才慢慢松开。 他的额头抵在她肩窝,呼吸还带着灼热,喷洒在她颈侧。 更衣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白姝整个人摊在他怀里,四肢都像被抽空了力气。 顾言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沉,带着微微的颤意:“不该让你穿得这么好看。” 白姝脸憋得通红,直接没忍住骂出口:“变态!” 顾言深脑袋却在她颈侧轻轻蹭了蹭,声音低哑又带笑:“你现在骂人,听起来都好听。” 白姝:“……” 她当场噎住,心里火冒三丈,却硬生生把嘴闭上。 她怕再骂下去,这家伙还真能被骂爽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白姝低头一看,屏幕上闪着来电提醒。 是宁埕。 此时两人在更衣间里待了不短时间,宁埕找不到人,肯定已经急得不行。 白姝连忙推搡顾言深:“快放开!” 可顾言深只是抱得更紧,叹了口气,声音沉沉:“真的不想松开,抱着你好舒服。” 白姝差点气笑,猛地抬脚,作势就要踹他。 顾言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人。 白姝飞快把自己衣服整理好。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这家伙到现在为止,也就亲亲抱抱,没干出更离谱的事。 可她也觉得奇怪。 顾言深这种人,看着心机深沉,做事雷厉风行,真要有心,自己根本挣不开。 可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他却总是停下,不再往更深一步走。 偏偏那亲吻…… 又霸道又不讲理,每次都要把她亲得舌头发麻,连呼吸都乱掉。 而这边顾言深倒是半点没在意自己的形象。 此时他衬衫扣子松着,领口凌乱,头发被她推搡得微微乱翘,眼镜也滑到鼻梁下,整个人带着一股不羁又散漫的气息。 他就这么要直接推门出去,吓得白姝心头一紧,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低声急道:“你就这样走出去?” 顾言深脚步一顿,歪着脑袋看她,眼神半真半假,唇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你还舍不得我吗?” 那神情慵懒,凌乱的模样非但没有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危险的惑人味道,让白姝一瞬间心跳又乱了。 白姝被他这句话当场噎住,脸上一阵发烫,死死绷着声音强撑道:“舍不得你个鬼,把衣服弄好!” 顾言深却笑了,狭长的眼睛眯起,俯身靠近她耳畔,声音低沉暧昧:“那你帮我弄。” 热气拂过耳边,带着挑衅意味。 白姝手心一紧,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直喊“卧槽”,偏偏还得装镇定。 可心跳已经快到要冲出胸腔,她只觉得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非要把自己撩到崩溃。 白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去给他整理。 她动作利落,把他身上的衣摆拉平,手指顺着衣料一路往上,把凌乱的西装重新抚整。 最后,她停在他敞开的领口前,指尖轻轻碰过他的胸口,动作干脆地将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上。 顾言深低头,看着她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身上忙碌。 每一次指尖的触碰,像是带着电流,落在他胸口时,原本平稳的心脏顷刻乱了节奏。 他胸腔里的心跳,就没正常过。 顾言深忽然伸手,一把扣住白姝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他眼神幽深,语气莫名认真:“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108章 顾言深的疼痛 白姝疑惑地问:“为什么一定要他带着我们去?那个晚宴不是顾家自己开的么?我们不能直接过去?” 宁埕脚步一顿,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沉默了几秒,他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姐,虽然我也觉得咱们宁家挺厉害的…… 但说到底,顾家还是比我们更强。只是现在因为你,他们才有点示好,所以你没察觉。可说白了,这次去……咱们宁家,是有点高攀了。” 白姝整个人怔住。 她没想到,一直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宁埕,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白姝当然没轻视顾言深家里。 这可是男主啊。 男主在这本书里面是地表最强。 只不过因为顾言深死死缠着自己。 女人嘛,总会有点优越感。 她对顾言深是有了几分随意。 白姝故作不知道的挑眉问:“真的?” 宁埕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明显不情愿,却还是点头:“是真的。咱们家也就是在国内能混出点路子,可人家顾家,是国内外都占了势。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国外的产业,比国内的还要强。” 白姝听着点点头,说:“知道啦。” 宁埕偷摸地低下头,压低声音凑过来:“表姐,你跟这个顾言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 话还没问完,背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顾言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除了发丝还带着点凌乱,鬓角散落几缕,衬衫领口却已经系好,西装也穿得一丝不苟,看上去整齐得很。 宁埕当场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声音都有些变调:“顾大少……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白姝心口猛地一凉,生怕宁埕多想,立刻硬着头皮抢过话头:“还能为什么?更衣间人多,就没看到他呗。” 她话说得飞快,甚至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 也有点懊恼,自己刚说要给顾言深一点面子,现在又给他冷脸。 顾言深没有解释,慢条斯理地抬手推了推眼镜,狭长的眼眸里闪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应该是你说的情况吧。”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暧昧。 白姝叹口气。 宁埕整个人愣在原地,满脑子全是问号,心里八卦的火焰烧得旺盛,却死活不敢真开口问。 表姐跟顾大少…… 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句话,听着不对劲啊! 可这事他真不敢往深里想。 他总觉得表姐在往一个方向越走越远了。 白姝脸色铁青,一把拽住宁埕的胳膊,硬生生把人往外拖:“走了!” 宁埕被她拉得踉跄,回头还忍不住偷偷瞄顾言深。 顾言深却步伐悠闲,从容跟在两人身后,神情自若。 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在看戏,唇角的笑意里藏着几分恶意的愉悦。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地看着白姝急得火冒三丈的背影,全程都在欣赏她的窘态。 …… 来到顾家举办的晚宴现场。 白姝才明白宁埕为什么说,没有顾言深带路,她根本进不来。 这次的宴会被安排在国会大酒店。 这是整个京市最顶级的场所,向来只对顶级圈层开放。 能在这里举办宴会,本身就代表着地位与实力的象征。 灯光璀璨,大厅金碧辉煌,随处可见的安保与酒店高层出面接待,都昭示着顾家的能量。 没有点真本事,根本别想借到这块地方。 白姝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熟悉却高不可攀的权贵面孔,心里才真正意识到,宁埕说的“高攀”,并不是吓唬她。 顾言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白姝身侧,气息冷冽沉稳。 他伸出手,姿态优雅而笃定,显然是让白姝挽着自己入场。 白姝下意识摇头,抬眼去找宁埕,想躲过去。 可刚刚还在身边的宁埕,竟不见了踪影。 偏偏她这一身高定礼裙贴身收腰,脚下又换了双细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带着些许不稳。 她明白,若不挽着人,难免会出丑。 顾言深唇角微微一勾,眼底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姿势从头到尾都没收回半分。 因为他的主动,四周宾客的目光已经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或探究,或意味深长。 白姝心里直暗骂“狗男人”,可在这种场合,她只能硬着头皮,缓缓把手挽上他的臂弯。 顾言深微微低头,眼睛里面露出满意,步伐沉稳地带着她向前走去。 四周的宾客目光齐聚,低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白姝维持着端庄姿态,唇角挂着淡淡的弧度,内心却暗骂不止。 她脚下踩着细高跟,每一步都要极力稳住,生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失了体面。 顾言深似乎早料到她会紧张,身子微微侧过来,压低嗓音笑道:“别怕,有我在,你摔了我也会抱着你。” 白姝脚下一顿,差点真被他这话吓得一个踉跄。 她咬着牙,强行稳住,脸色也因为憋气微微泛红。 顾言深余光看见,眼底笑意更深。 宴会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洒下耀眼光芒,场内早已人声鼎沸。 白姝刚踏进去,就感觉所有的视线都不约而同落到自己身上。 她心里暗暗磨牙,却依旧维持着体面笑容。 偏偏顾言深手臂稳稳扣着她,姿态自然得像早已习惯有人依偎。 “顾总。”有宾客笑着迎上来,目光却带着几分探究落在白姝身上,“这位是?” 顾言深唇角微勾,神色淡淡:“女朋友。” 白姝:“???。 她脚尖在高跟鞋里微微用力,才压下想踩死顾言深的冲动。 “女性朋友。”顾言深突然接了一句。 白姝瞬间松口气,她也能感觉到对面那个男宾客也松了一口气。 可周围几道目光明显带着了然和探究,显然已经把她和顾家牵扯到一起去。 顾言深侧过头,姿态懒散,目光却饶有兴味地落在她微微紧绷的下颌线上,低声道:“别这么紧张。” 白姝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人,终于得到解脱。 可当白姝刚想走过去,哪知道顾言深胳膊微微一紧,稳稳夹住了她的手臂。 她正要开口,却在无意间瞥向另一处。 视线落定的瞬间,她整个人僵住。 白姝指尖僵得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眼底翻涌的冷意,像是要把人活活剐了。 那一瞬,她笑了。 可那笑意冰凉刺骨,带着彻底的愤怒和讥讽。 顾言深清楚感受到她整个人情绪骤变,他眸色一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白家父亲正满脸谄媚,和陈椛一左一右围在沈如梦身边,神态恭敬得近乎卑微。 “呵。”白姝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冷冷抬眸,整个人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 顾言深轻眯起眼,直接攥住她手说:“不是我邀请。” 白姝猛地甩开顾言深的手,神色冰冷:“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是沈如梦。她可能被你拒绝,就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但这件事归根到底,也是因为你。” 她盯着他,呼吸急促,唇瓣紧抿,话音带着压不住的怒意:“顾言深,我现在很生气,不想跟你说话。” 话落,她提起裙摆,转身径直往奶奶那边走去。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宁埕正低着头挨训。 宁舅舅脸色阴沉,手里还拿着酒杯,冷声呵斥:“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居然躲起来玩手机?” 宁埕缩着脖子,神色委屈又不敢顶嘴。 这边顾言深目光一直追随着白姝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忽然,一阵熟悉的刺痛从脑海深处狠狠压下,他呼吸一滞,眼神暗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进西装口袋,取出那副黑色手套戴上。 紧接着,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指尖又轻轻捏住鼻梁。 刚才还带着血色的脸庞,此刻已经泛出一层浅浅的苍白,唇色更是薄得几近无血。 “阿深。”明叙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带着惯常的从容低声开口,“刚刚还看见那位宁家大小姐在你身边,这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说着,他下意识往四周扫视。 下一秒,耳边却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明叙这才看清顾言深脸色,眉心几乎要拧到一起。 那张一向冷静自持的脸此刻泛着不自然的苍白,唇色发白,眼底深处压着克制的痛意。 他心头一紧,立刻伸手去扶:“顾言深,你——” 话还没说完,顾言深条件反射般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带着极强的排斥,本就虚弱的明叙踉跄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 顾言深垂着眼,呼吸沉重,嗓音低哑地吐出一个字:“药。” 明叙心头一沉,没敢耽搁,立刻招呼人把随身带的药盒送来。 很快,顾言深被悄悄带进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房门合上的瞬间,他整个人仿佛再也压不住力气,靠在沙发里,指尖发颤地将药吞下。 药效极快,可副作用更猛烈。 热意混合着虚脱感席卷全身,他眼前逐渐模糊,视线一阵阵发黑,耳边的声音都像隔着厚重屏障传来。 走廊外不知谁的脚步声急切,片刻后,伴随着女声的惊呼,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阿深!”沈如梦带着慌乱冲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顾蔓,她脸色惊恐,压低声音急切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顾言深靠在沙发上,呼吸急促,眼前的灯光都被拉扯成模糊的线。 药效让他神智半迷离,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连面前的人影都难以分辨清楚。 沈如梦见他这样,轻轻俯下身,声音带着颤意:“阿深,你没事吧……” 她伸手,想去触碰他脸颊。 然而下一瞬,顾言深忽然猛地抬手,力气大得惊人,将她狠狠推开。 沈如梦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浑浊,却咬着牙低声吐出一句:“沈如梦,你竟敢动我的人。” 空气瞬间僵住。 顾蔓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声音颤抖:“哥哥!你怎么回事?如梦姐对你多好啊,你为什么总喜欢那个宁姝?!” 沈如梦被推开后,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强压下去,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哽咽:“阿深……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顾言深坐起身,他半靠在沙发上,呼吸紊乱,眼神因药效而混沌不清,可声音却出奇低沉清晰。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哑:“沈如梦,你回去做下准备吧,那本合同失效了。”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如梦整个人愣住,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当头砸了一记。她嘴唇颤抖,呼吸急促:“阿深……你说什么?明明我才是陪在你身边最久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声音发抖,眼里闪烁着惊慌与不甘,整个人像失了魂。 顾蔓看见她这样,心疼得上前扶住,哭腔都出来了:“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如梦姐陪了你那么多年,你心里难道一点都没数吗?” 而顾言深从口袋拿出手机。 没一会几个保镖走进来,直接把沈如梦跟顾蔓拉了出去。 第109章 顾言深的失控 白姝刚刚还在心里感叹宁家第一次这么认真,一群人正和几个老外推杯换盏、低声交谈。 她听明白了点,才惊讶地意识到。 眼前这三个老外,竟然是国外某皇族的成员! 她忍不住在心里啧啧,没想到顾言深的面子大到这个程度,连这种人物都能请过来。 就在她心里暗暗咋舌时,突兀的电子音猛地在脑海中响起—— 【叮!触发随机任务。】 【感应到优质目标,开启支线任务:与目标——安德鲁·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亲密接触一次(不限于触碰、拥抱……)】 【奖励根据任务完成度发放。】 白姝:“???” 她脑子里只剩下那个拗口到变态的长名字来回轰炸。 再然后就是…… 优质目标? 支线任务? 不不不,重点是: 你、又、来?! 白姝脸色瞬间僵住。 她在心里吼:“我他妈四个目标都快扛不住了,你现在给我搞第五个?!” 系统的声音一本正经:【请宿主冷静,此目标并非主线攻略对象,而是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为随机触发,条件为宿主接触“优质人群”。】 【目标安德鲁·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身份特殊,血统优质,触发支线完全合理。】 白姝:“……” 【友情提示:支线任务失败无惩罚,但完成将有额外奖励。】 【奖励丰厚,强烈建议完成。】 白姝嘴角抽抽。 这个奖励丰富真的是说到她的心坎上。 她微微侧头看去正在跟宁埕聊天的那位王子。 只见那位贵族青年在人群中站定,一头金发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发丝柔顺,像是经过精心修饰。 他的皮肤特别白,白得近乎透明,衬得那双碧蓝眼睛宛如晴空下的湖水,清澈却深不可测。 五官深邃,线条分明,鼻梁挺拔,唇形优雅,哪怕只是随意地微笑,都带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老外花期虽短,但在这最盛的时候,简直是令全场屏息的存在。 尤其是眼前这位小王子,也才二十出头,气质却已经出挑得惊人,带着初绽的锋芒和贵族特有的矜贵,让不少宾客下意识为之驻足。 白姝心里快要骂娘了。 她明明已经把祁言、江砚、霍翎、顾言深几个目标折腾得七七八八,总算能熟络。 结果现在系统又丢给她一个支线小王子? 这还让不让人活? 她心口发紧,面上却只能硬撑着保持优雅。 看着那位金发小王子正和宁埕说话,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拉了拉宁埕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快点介绍自己。 宁埕愣了一下,立刻会意,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笑着开口介绍:“这是我姐姐。” 白姝整理好呼吸,顺势迎上了王子的目光。 近距离对视那双蓝得惊心的眼睛,她才意识到,异国风情的俊美和国内几位目标截然不同。 江砚的气质偏冷,祁言带着妖冶张扬,霍翎锋利,顾言深则斯文阴鸷。 而眼前这位安德鲁,眉眼精致得仿佛雕刻,是那种异国风情的帅,还带点明朗,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安德鲁在宁埕介绍完后,微微一笑,举止优雅地伸出手。 白姝心里还在盘算该怎么应付,下一秒,她的手已经被他轻轻握住。 按照西方贵族的礼仪,他低下头,唇瓣只是极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几乎没有停留。动作潇洒又分寸得体,却带着天生的优雅气度。 白姝愣了愣,有点受宠若惊。 她原本以为这种王子类型大概会冷淡高傲,或者直接等她去行礼,结果对方竟然主动。 虽说不算真正的吻,仅仅是一个浅浅的触碰,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手背一暖。 而下一刻,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腔。 不是浓烈的香水味,而是清淡的木质调混合着青草的气息, 白姝扬起微笑,用流畅的英语和安德鲁寒暄了几句。 她心里还在暗暗期待:刚刚那一下手背礼仪,应该能让系统响吧? 结果安静得出奇。 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姝心里暗骂:果然,这狗东西还要更亲密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脑子飞快转动。 下一秒,她忽然抬步靠近,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伸手抱住了安德鲁的肩膀,笑着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空气瞬间凝固。 安德鲁整个人怔在原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惊讶,还带着一丝错愕。 宁埕整个人也傻了,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表姐:……她这是干嘛?! 白姝却面带微笑,动作落落大方,像是完全出于社交礼节,轻轻退开半步,语气优雅又礼貌。 【叮!】熟悉的电子音骤然在脑海里响起:【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2,两千积分。】 白姝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还以为要大费周章,没想到奖励还挺丰厚。 寿命值还好,两千积分才是真香啊。 这可是能换不少金手指的硬通货。 突然白姝就看到不远处明叙出现,然后对她挤眉弄眼。 白姝:“……” 这家伙找自己干嘛? 白姝当然不搭理。 这家伙和顾言深是一伙的。 可谁知道,明叙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根本没打算放过。 见她没反应,他直接端着酒杯悠然走了过来。 先是和宁奶奶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语气恭谨不失分寸。 转头又和宁舅舅聊了两句,几句寒暄之间,显得极为熟络。 接着,他像顺理成章般把话题递到宁埕身上,两人一来一回,气氛说不出的融洽。 白姝站在一旁看得都替他累。 这人是八面玲珑还是属水的? 见缝插针。 果然,不出她所料,明叙目光很快就落在她身上,笑容带着点意味深长:“宁小姐,现在有空吗?” 白姝心里连想都没想,张口就来:“没空。” 话音一落,空气里静默了一瞬。 明叙脸颊上的笑意明显一僵,像是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甚至可以说是不给面子。 宁埕狐疑地看了明叙一眼,问道:“你要干嘛?” 明叙原本还带着笑,可在宁家人都不在旁边时,他语气放缓了几分,低声道:“是阿深。他突然很难受……想让你表姐去看看。” 宁埕一愣,眉头蹙起,脱口而出:“我表姐又不是医生。你不是医生吗?” 这一句话,噎得明叙脸上那点笑容差点挂不住。 他抬手挠了挠后颈,讪讪笑了笑:“心病嘛,真正的医生没用……需要心理医生才行。” 宁埕眨了眨眼,回怼了一句:“那也不对啊,我表姐又不是心理医生。” 明叙:“……” 他被噎得额角青筋直跳,半晌才没好气地甩出一句:“相思病啊!兄弟!” 宁埕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明叙叹了口气,笑容收敛,声音也压得更低:“我也没办法。阿深……他脑袋以前出过事,现在老毛病犯了,疼得厉害,吃药才能勉强撑着。” 他顿了顿,又瞥了眼白姝,神情有点无奈:“可这药副作用大,他现在半昏迷的状态,只想见你表姐。我才想让她去看看。” 白姝眉心一拧:“顾言深脑子出过事?出过什么事?很严重吗?” 她脑海飞快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原剧情里有这一条。 糟糕,她都快把剧情忘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连顾言深这么关键的人物,还藏着这么一段? 明叙见她神色认真,连忙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下来,带着几分近乎哀求的味道:“你能不能去看看?我拜托你了。” 白姝也没再拒绝,点头:“行。” …… 白姝推开门,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个安静休息的顾言深。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脚步顿在门口。 房间里一片狼藉。 桌子翻倒在地,木脚断裂,碎片横七竖八地散落. 椅子靠背被硬生生掰断,残缺的椅脚斜斜倚着墙角,像随时会塌下来。 连沙发都没能幸免,皮面被撕裂出长长的口子,棉絮翻涌出来,散落在地板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躁气息。 这一切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发泄。 昏暗的灯光下,顾言深背对着她,整个人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 他长身玉立,却没了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气度。 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死死撑着额头,指节泛白,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是每一口气都带着痛意。 他的西装外套凌乱地挂在椅背上,衬衫领口松开,领带散落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白姝的心口一紧。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深。 平日里总是斯文淡笑、城府深沉,仿佛任何事都在他掌控之中。 可此刻,他蜷缩在阴影里,周身弥漫着压抑的痛苦,像是在强忍着随时可能吞噬他的噩梦。 白姝脚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喉咙里翻滚着一句话,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妈的,这本书里就没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一个个不是疯子就是偏执狂。 顾言深缓缓抬起头。 他眼神迷离,瞳孔中像映着层层暗影,辨不出清醒与混沌。 他盯着白姝的那一瞬,空气骤然收紧,房间里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分辨幻觉与现实。 冷意与危险交织,令白姝心口猛地一跳,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失控扑过来。 她指尖不自觉收紧,呼吸也跟着乱了半拍。 这时顾言深缓缓站起身来,身形高大,却因为药效和病痛,步伐显得凌乱不稳。 白姝眼睛猛地睁大,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就想转身逃开。 可还没等她动作,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攥住。 顾言深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让她彻底僵在原地。 “放开我——”白姝刚要喊出口,立刻想到门外的明叙,急切地抬头看过去。 明叙早已经躲在外面,他还顺便带上门:“没事的,他发病的时候只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你。” 白姝:“……” 明叙还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你安抚一下他,拜托了哈。” 说完,他竟然真的抬手,“咔哒”一声,把门从外面关死了。 第110章 睡了顾言深 白姝僵在原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狂奔。 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对劲,她能清晰感觉到局面正往自己完全被动的方向走。 眼前的顾言深,眼神迷离,呼吸急促,整个人透着急不可耐的气息。 他是男主,没错,还是个顶配男主。 就这张脸、这副身材,要是睡了…… 她绝对是不亏的。 可白姝偏偏没法放松。 她盯着他泛红的眼角。 心里面也跟着奇怪起来。 这人到底是生病呢? 还是被人下药了? 若是病,那她现在被迫“安抚”还能说得过去。 但要是下药…… 那问题可就大了。 更要命的是,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要是真跟他睡了,这男主会不会直接赖上她? 然后逼她结婚怎么办? 白姝心里一个哆嗦,头皮发麻,可偏偏眼前的画面又让她移不开眼。 顾言深半敞着衬衫,锁骨与胸膛线条分明,肌肉并不夸张,却紧致流畅,带着一种藏不住的力量感。 腰身比例极佳,肩宽腿长,穿衣显瘦,脱衣却分明有料。 在情绪叠加下,让他此刻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凌乱而危险的性感。 白姝盯着他,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不争气地吞咽了口水。 这随便换个谁,都得美色上头。 顾言深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 那点吞咽的动作,落在他眼里无异于最直接的信号。 他喘息间,眼神逐渐清明,却透着一股阴鸷与危险的炽热。 他慢慢俯身逼近,眉眼凌厉间带着掺杂欲望的恍惚,唇角勾起冷冷笑意,嗓音低沉暗哑。 “你看我的眼神,姝姝,你是不是很喜欢?” 他停顿片刻,指尖从自己颤抖的皮带上移开,反而顺着她抵在胸口的手覆下去,掌心灼热。 “喜欢我的身体,是吗?” 那双狭长的眼里,压抑与试探交织在一起,明明危险,却勾得人呼吸发紧。 白姝被他逼得心口一颤,喉咙里卡着话说不出来。 她问:“顾言深,你真的要继续下去?” 顾言深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先是怔了一瞬,随即低低笑出声。 那双黑眸深得几乎要把人吞进去。 白姝盯着他。 再矜持下去,反而显得她在装模作样。 坐怀不乱这个词。 真有美色当头还能忍得住的人吗? 眼前男人本就穿衣显瘦,脱衣却是肩背宽阔、线条冷硬的身材,呼吸灼热得逼近她,让她喉咙微紧。 白姝没再犹豫,伸手将他那撤不掉的皮带一把拉开,扣子松开瞬间,顾言深挑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白姝偏头望去,身侧的男人额头覆着一层细汗,湿热的发丝贴在鬓角,先前因痛苦而紧绷的眉眼,这会儿已松开,显得安宁许多。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他搂在腰上的手挪开,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谁。 环顾一圈,低头看见自己那套礼服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心头一阵懊恼。 幸好这是套间,她急忙将布料随手裹在身上,勉强遮住身体,踩着凌乱的地毯走向另一间卧室的浴室。 热水冲下,她才觉得浑身酸软。等洗净重新裹上酒店准备的浴衣,她拿起电话拨向客房部,嗓音压得很低:“帮我开一间新房间。” …… 天亮时,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顾言深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侧头去看身边。 空无一人。 床单微凉,他伸手摸过去,早已没有温度,那个女人显然很早就离开了。 “阿深?”外头传来熟悉的嗓音,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 明叙迈进来,心里想着。 就顾言深这身子板,怎么可能欺负女人? 可下一秒,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房间里仍是一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碎片还散落在地上。 床上,顾言深正撑着身子坐起,裸着上身,肩颈处几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明叙脑子“嗡”的一声,反射性把门关上,心里只剩一句话。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是…… 卧槽了啊! 明叙整个人僵在门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 昨天顾言深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痛得眼睛都快失焦了,气氛压抑得像要把人活生生逼疯。 可怎么转眼一早醒来,画风就变成这样? 房间里那片狼藉,再加上顾言深身上那些痕迹…… 结局完全出乎意料! “我靠……我靠靠靠……”明叙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要是早知道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他打死也不会这么早过来找他。 不也是担心顾言深会出事……、 其实也是明叙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从没想过顾言深居然是个有欲望的人。 平时那家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别人离得近一点都要皱眉,连自己伸手去扶都能被甩开,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佛。 更别说他还有那个头疼毛病,动不动就发作,折腾得人半死。 在明叙的印象里,顾言深就是那种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甚至完全绝缘的人。 都能当和尚的那种。 结果呢?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就是—— 兄弟不仅行,而且还是实打实地跟女人……那啥了! 明叙整个人到现在都没代入进去,脑子嗡嗡作响,唯一的念头就是: 自己还撞破了! 在明叙怀疑人生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顾言深从里面走出来,西装一丝不苟,扣子系得整整齐齐。 除了发丝微微凌乱,看起来比昨夜的模样要好上许多。 明叙看得心里直咂舌: 昨天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就生龙活虎? 这恢复力离谱得过头了吧? 爱情的海洋畅游一次,真的是神药啊。 八卦的本能驱使他忍不住开口:“阿深,昨晚……你和宁家大小姐……?” 尾音拖得暧昧,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 可顾言深连眼皮都没抬,只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底,把那张原本精致的脸映得更显冷峻。 他神色淡漠,唇线紧抿,眉头紧蹙。 明叙看着他脸色不对,就问:“怎么了?” 顾言深没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明叙傻眼了。 老铁,你还没跟我讲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这边白姝自然是早早到了公司。 昨晚折腾到半夜不说,天刚蒙蒙亮她就得爬起来,也生怕被宁埕看出端倪,家里都不敢回。 这一整套操作下来,她几乎没合过眼。 此刻坐在工位上,眼下泛青,脸色也是白得厉害,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 周围同事瞧见她这样,都自觉噤声,谁也不敢上来搭话。 主管倒是忍不住走过来,关心劝她:“宁姝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这样子不行,要不回去休息休息吧,我给你放半天假。” 白姝摇摇头,嗓音带着沙哑:“不用,我没事。” 最近公司最近给她开的后门已经大得离谱,她若再随便请假,怕是要惹非议。 白姝揉了揉眉心,指尖点亮手机屏幕。 未接来电一排排跳出来,全是顾言深的。 她都没接。 最下面赫然是一条短信—— 【你怎么吃完就跑?】 短短一句话,没什么标点,却莫名带着股低沉的意味。 白姝盯着看了两眼。 然后她把屏幕扣在桌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叫吃完就跑? 不跑还等着他睡醒? 她现在可不能让别人借机把她绑死在一段关系里。 白姝想了想,还是给顾言深回了一条短信。 【我最近不想跟你见面。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要是敢冲动做出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不要来公司,家里,任何地方来找我。你要是不信,就试试。】 …… 另一边,顾言深靠坐在真皮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今天的他整个人透着一种冷冽的清爽感,脑子像是卸下了长久以来的负担,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晰。 上午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把积压的文件批完,连几项棘手的合作案都当场拍板。 男秘书抱着厚厚一叠档案。 心里面震惊。 今天老大工作效率高得吓人啊。 顾言深神色淡淡,心思却早已不在桌上的合同上。 他原本打算开完这个会,直接抽身去找那个“吃完就跑”的女人。 可会议进行到一半,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铃声短促地震动。 起初他没在意,继续听着汇报。 但某种直觉骤然攥住了他心口,他动作极轻地抬手,划开屏幕。 下一秒,他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薄唇抿直,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暗潮。 会议室里气氛骤然凝固。 第111章 王子殿下 白姝心脏像被人猛地揪住,骤然停了一瞬。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强行压下慌乱,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语气镇定:“这手链是我表弟送的。” 小徐哦了一声,虽然点了点头,可眼睛还是在照片和她的手腕之间来回打量,显然还在琢磨。 白姝心里暗暗磨牙,笑容却半点不露破绽,把手链随意地拉了拉袖口遮住。 “不过也正常嘛,”她顺势淡声补了一句,“这种款式估计不止一条,撞款而已。” 小徐连忙摇头说:“白姝姐,这手链听说可贵了,要七位数呢……” 虽然知道白姝有背景,但百万级别的手链,她身边真没见过。 就连她那些家里条件不错的朋友,最多也就是买个十来万的包包,都得当成祖宗一样供着,生怕蹭坏了。 哪想到白姝手上随随便便戴着一条,还是低调得几乎没人看出来的款式。 白姝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表弟追女孩子失败没送出去才送我的,应该不贵。” 小徐想着也是。 她本想再多看两眼白姝姐那个手链,但是手链已经进了袖子里面。 到了中午。 白姝随手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在干嘛?】 宁埕很快回了:【照顾人。】 白姝一怔。 照顾人? 又在追妹子? 宁埕跟着又发了一条短信:【表姐,要不要一起吃饭?】 白姝瞬间无语:【你照顾人还拉我去?】 过了几秒,宁埕回:【是昨天那个王子。】 紧接着,他像怕她拒绝似的,连忙解释:【你也知道家里一直想扩展国外事业,这个王子就算是个机会。】 白姝看着屏幕,指尖停了半天没动。 昨天才刚触发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任务,现在又来? 她觉得自己要是过去,肯定有任务。 自己才不去呢。 结果宁埕又发来消息。 【表姐,你就当帮帮家里吧。我一个男的,真不知道怎么照顾他。而且这老外有点太腻歪了,我都觉得他是个gay。】 白姝盯着那条消息,差点没被呛死。 白姝勉强答应:“行,下班再过去。” 宁埕那边立刻回了一个【好】,显得很是迫不及待。 …… 下午白姝依旧安安分分地上班,直到六点刚收拾好东西。 宁埕的消息就来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白姝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下,没想到他能这么着急。 正准备走,小徐凑过来问:“白姝姐,咱们一块聚餐去吗?都约好了。” 白姝摇头:“不了,我有点事。” 小徐“哦”了一声,也没多问。 可这群实习生自从跟着白姝后,下班时间都松快不少,晚上约聚餐几乎成了常态。 王耀凑上来劝了一句:“白姝,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脱离集体啊?大家可是同期过来实习的,感情可得维系呀。” 白姝脚步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你们去玩吧,我真有事。” 说完,她背上包,径直往电梯走去。 王耀微微蹙眉,他最近一直想找机会跟白姝拉扯关系。 刚进公司时,大家对她还算热络,可自从背景被曝光后,白姝对人态度逐渐冷淡。 尤其是对王耀这种过分热情的同事,她是更冷淡。 这边白姝并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议论自己,她只想着快点离开。 一路走到停车场,她很快就找到宁埕的车子。 她没好气地拉开副驾驶门,正要开口抱怨两句,却被眼前的画面狠狠一击。 副驾上,坐着一张高颜值到刺眼的脸。 那是欧洲皇族的那个王子——安德鲁什么什么。 金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细碎的发丝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近乎透明。 那双眼睛是浓郁的蓝,深邃得像是能把人直接卷进去。 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唇,唇角自然勾着,带着几分慵懒与生俱来的傲气。 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车里,他的气质依旧突出,像画里走出来的古典雕像。 白姝就这么美男给实打实的暴击了一下。 安德鲁先是面露几分惊讶,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不过他很快收敛神色,依旧保持着贵族的修养,微微偏头,朝白姝绅士地一笑。 那笑容太过好看,眉眼间透着得体的礼貌,却又自带几分摄人的气度。 他亲和打招呼,语气温和。 白姝一愣,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把车门关上,匆忙绕到后座坐下。 宁埕在驾驶座上憋笑,差点没笑出声。 然而,白姝才刚在后座安顿下来,副驾驶那扇门却又被拉开。 安德鲁高挑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脚步优雅,径直绕到后排,轻而易举地在她身边坐下。 白姝瞳孔一缩,整个人愣住:??? 她也很快从只言片语里听出来,这位安德鲁王子竟然是偷跑出来玩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想那么快回去,还想多看看这座城市。 白姝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种在电视新闻里才能看到的贵族人物,居然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自己身边,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就算宁家有点势力,但也不是能接待王子的。 安德鲁看着她暴露出来的惊讶样子,他蓝色的眼睛闪了闪。 而宁埕在前头插话,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我?他跟我玩,是因为我知道的地方特别多嘛!表姐,你别小看你表弟!” 白姝:“……对对对,你是这座城市夜生活的活地图。” 安德鲁听得懂一点中文,他嘴角带着极其绅士的弧度,先看了一眼驾驶座的宁埕,点头道:“宁确实是个很有趣的朋友。” 话音一转,他缓缓转过头来,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白姝,语气里带着一种认真的热情:“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白姝被盯得心口一紧,差点忘了呼吸。 她赶紧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点头:“我也是。” 谁知安德鲁忽然又认真开口:“你的眼睛特别好看。” 白姝愣了下,脸上不可避免地浮上一抹红意。 可转念一想,她也知道这人多半只是单纯的夸赞。 这种夸人方式对国外贵族来说就是日常礼仪。 她心里忍不住暗暗感慨: 怪不得宁埕说这小王子像个gay。 对人太热情了。 加上那种笑容,对视上就是很直白的深情,让人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 宁埕先带着两人去了一家颇为高档的餐厅。 可还没进门,安德鲁就摇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坚定:“我不想吃这种地方的东西,我想吃有烟火气的,炒锅里的菜。” 白姝有点意外,“王子殿下,您还懂锅气呢?” 安德鲁笑了笑,那双蓝眼睛闪着亮光,像是在说“你小瞧我了”。 宁埕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老外还挺挑剔,不过他转念一想,干脆带他们去了江边一家炒菜馆。 那家馆子不算大,却是地道的老字号,锅气十足。 挨着江边,风景开阔,夜幕降临后江风轻拂,空气里带了几分凉意。 三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边行人稀少,环境显得难得清静。 可即便如此,只要安德鲁一坐下,立马吸引了不少目光。 金发、蓝眼、高挑的身影,再加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族气质,简直是全场焦点。 白姝从自己包里摸出一顶鸭舌帽,递过去,语气认真的说:“王子殿下,您这张脸太招摇了。为了避免麻烦,戴上吧。” 安德鲁眨了眨眼,是没想到会有人对他提出这种要求。 而且她对自己也很随意,没有规矩,也没有对他的热情。 就真的把他当成朋友的那种。 白姝是不知道这个王子对自己印象是这样,她态度这么平淡,属实是怕系统出现什么任务。 到时她做任务的时候,自己能随意自然点,故作镇定些。 安德鲁戴着鸭舌帽,姿态洒脱清贵,根本遮掩不了半点气质。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他倒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坚持要自己来点。 白姝和宁埕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听见他认真开口:“这个回锅肉。” “还有这个,辣子鸡。” “哦,对了,我在小视频上看,花蛤听说炒着吃,也不错。” 安德鲁点完后,笑眯眯的说:“我很喜欢中餐。” 宁埕也随便点了一些。 白姝都随便,反正她不挑食。 等菜一上桌,油滋滋的香气扑面而来,江边的凉风里混着锅气,让这一桌子家常菜看起来格外诱人。 周围食客偶尔偷偷打量,却又被安德鲁帽子下那张俊脸吸引得移不开眼。 白姝忍不住扶了扶额。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国际外交变成了市井夜宵。 安德鲁兴致盎然地拿起筷子,可惜手法生疏,夹起一块回锅肉,结果半路掉了下来,落回盘子里,油汁还溅了一点。 他并不气馁,反而继续尝试,眉眼专注,像个认真模仿的学生。 白姝看得忍不住伸手示范:“这样,手指往前一点,别用死力气……” 安德鲁点头,认真照做,却还是夹得歪歪扭扭。 就在这时—— 【叮——触发支线任务:目标安德鲁。任务内容:触碰目标掌心摩擦三次。奖励:寿命值+2,积分+1000。】 白姝整个人一愣。 系统果然不会放过自己! 就知道会触发任务。 只不过…… 掌心摩擦三次? 这也太暧昧了吧! 白姝心里暗骂,但眼角却忍不住一跳—— 一千积分…… 这奖励,还是挺心动的。 白姝把筷子拿过去,示范着夹菜的动作,耐心地说:“别用蛮力,手往前一些,筷尖才好控制。” 安德鲁眉眼专注,学得格外认真,可动作依旧笨拙。白姝叹了口气,干脆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指,轻轻调整角度。 【叮——任务进度:1/3。】 白姝当然是开始主动了。 他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安德鲁微微一怔,蓝色的眼睛抬起,忍不住打量她。 第112章 亲吻安德鲁一次 白姝暗暗祈祷系统别再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她这会儿脑子里已经够乱了。 不要出现什么“拉手三次、捂心口五秒、舌吻加十分”的荒唐任务。 她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周,明亮的路灯照得江边一清二楚,行人不多,风声略冷,一切看起来空旷得让人心口发虚。 可自己越是空旷的环境越怕。 让她都快有点修罗场创伤后应激反应了。 生怕一转身,霍翎,顾言深、祁言、江砚齐刷刷出现在身后,给她来个“你好大胆”。 尤其是顾言深啊。 昨晚才把人睡了。 虽然她已经放话让他别来找自己,可这人要是真发疯呢? 此时江风拂过,白姝指尖都绷紧着。 安德鲁走在她身侧,察觉到她神色不对,步子放慢了几分,倾身靠近。 他俊脸骤然凑近,低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距离太突然。 白姝猛地一回头,一张五官深邃的脸几乎贴上来,她心口猛地一跳,整个人吓得反应过激,抬手就甩了过去。 “啪——!” 巴掌声在空阔的江边显得格外清晰。 安德鲁愣住,蓝眸闪烁,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颊微微偏到一边。 白姝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都还停在半空。 ……卧槽,她是打了个王子? 她刚弯身准备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炸出一阵急促脚步声。 数名黑衣保镖像潮水般冲过来,速度快得像断线的风筝,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只大手从两侧按住。 然后她身体重重扑在冰冷的地砖上,脸贴着夜风,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 “卧——槽!”她脑内一片空白,惊得一句脏话迸出喉咙。 眼前天旋地转,心跳像要蹦出胸口。 被按倒在地的一瞬,她只觉得世界都要塌了,连忙胡言乱语般喊道:“我不是故意的!别、别抓我啊……” 白姝脑子里疯狂打转: 完蛋了。 她的人生完蛋了。 这还不如来个修罗场呢。 好歹修罗场混得好还能活着。 自己不会要被拉去枪毙吧? 就在她心跳飞速、脑袋嗡嗡作响时,一声低喝横空:“Stop!” 黑衣保镖齐齐一滞,像被按了暂停键。 安德鲁已经快步上前,语气短促而坚定,再次重复:“别碰她!(英文)” 几名保镖迅速松手,后退半步。 白姝的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安德鲁眼疾手快,一把搀住她的手臂,却没料到她整个人踉跄着扑进自己怀里。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愣了愣,长睫轻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安德鲁王子——!”几名保镖见状,立刻又要上前拉人。 安德鲁眉心一压,伸手稳住怀里的人,冷声呵斥:“退下!” 低沉的音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保镖动作一滞,硬生生止住,面面相觑,再没人敢擅自动手。 他这才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背,皮肤依旧洁白光滑,没有任何异样。 安德鲁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眼神随之柔和了几分。 怀里的人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像在安抚一般,让她稳稳站好,不至于再跌倒。 白姝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现在整个人窝在安德鲁怀里,她心头一紧,立刻推开他。 可安德鲁以为她还没站稳,下意识加了点力气,反而让她又往回撞了下去。 就在这微妙的拉扯间,宁埕快步跑了过来,一眼就看见眼前的画面,整个人瞬间僵住,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表姐,你们……” 白姝看见他,她急忙挣脱出来,连忙从安德鲁怀里退开,整个人下意识躲到了宁埕身后。 现在她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条缝让她钻进去。 宁埕一脸迷惑,眼神在她和安德鲁之间来回扫视,满脑子写着“这是发生了啥”。 白姝急得快哭了,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我刚刚……不小心打了王子殿下一巴掌!然后他的保镖就要把我抓走!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宁埕顺着她的手势看去,不远处果然站着几个黑西装的壮汉,一个个表情冷峻,压迫感十足。 他呼吸一滞,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安德鲁身边竟然还暗暗跟着保镖。 他立刻陪着笑脸,语速飞快地道歉:“王子殿下,表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别往心里去,千万别生气!” 说着还不忘拽了白姝一把,示意她再好好解释。 白姝连声道歉:“真不是故意的,殿下您别放在心上。” 安德鲁却并不在意,反而笑意温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我喜欢。” 白姝:“???” 宁埕:“???” 这话说得太认真。 白姝心脏猛地一滞,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王子不会是抖M型吧? 宁埕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心里更是直冒问号: 这王子是看上表姐了? 两人一个心虚,一个心慌,愣是没人敢接安德鲁这句话。 空气安静得连江边风声都格外清晰。 安德鲁歪了歪脑袋,金发在夜风里轻轻散开,蓝眸带着点疑惑,笑容仍旧无害:“朋友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姝立刻接话:“真的、真的很抱歉。” 宁埕也赶紧尴尬地笑了两声,挠了挠后颈,顺势转移话题:“安德鲁王子殿下,现在我们……回去吧?” 安德鲁却摇了摇头,语气认真:“不,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夜色映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上去真诚得让人没法拒绝。 宁埕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白姝。 白姝直接瞪了过去,眼神里写满了警告:你敢把人扔给我试试? 宁埕顿时一脸为难,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像是卡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安德鲁看出气氛微妙,偏头看向宁埕,温声问:“朋友,你是有事吗?” 宁埕脸色尴尬,还是老实点头:“嗯。” 安德鲁弯唇一笑,笑意优雅:“那就让你表姐带我玩就好了,我只是想看看风景。” 白姝当场心头一紧,刚要说自己也有事,结果宁埕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应声:“好的,王子殿下,那就让我表姐陪您吧。” 白姝脸色差点没绷住,一把拉住他袖子,咬牙低声:“你就不怕明天只看得到我的尸体?” 宁埕被她瞪得缩了缩脖子,蚊子声似的回:“这可是王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再说咱们国家是法治国家,表姐就拜托你了。这个王子得哄好,对咱们家国外生意也有好处……” 白姝:“……” 她真想原地给宁埕一脚踹飞。 宁埕真就一脚油门,车子呼啸着从白姝眼前消失。 白姝僵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就在这时,安德鲁脚步轻缓地走近,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你不愿意陪我吗?” 白姝猛地一哆嗦,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 她这次倒是没再伸手打人,可还是下意识往旁边跳开了一步。 安德鲁望着她的动作,微微歪着脑袋,眼神带点探究,嘴角还挂着笑:“你很怕我吗?” 白姝尴尬地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解释:“是我大惊小怪了。” 安德鲁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湛蓝眼眸里满是茫然,长睫轻轻眨了两下。 白姝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听不懂成语。 她轻咳一声,换了个说法:“就是我比较容易被吓到,真的不好意思。” 安德鲁眉梢动了动,看她一副连环道歉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却淡了几分,似乎有点不高兴。 他忽然倾过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蓝色的眼睛定定注视着她,声音带着认真,“是我自己没理解好。” 白姝鼻尖被一股清淡的香味环绕,那是安德鲁身上的香水气味,混着夜风,更显得浓烈。 就在她琢磨着找个话题岔开,安德鲁忽然弯起嘴角,那笑容带着点少年气息的明亮:“你弟弟走了。”他轻声接着道,眼底的蓝光像映着江边的夜景,“我带你去看夜景吧。” 白姝:“……” 她想到拒绝。 但是自己能想象出来自己拒绝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强作镇定:“好啊。” …… 白姝一路提心吊胆,结果发现安德鲁不是要带她去看什么奇奇怪怪的夜景,而是兴致勃勃地把她拉到了一家密室逃脱馆。 “……?” 白姝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子殿下不该出入高端场所,怎么反倒挑了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更离谱的是,他挑的还不是普通解谜房间,而是“追逐逃生”类型。 刚好有个团缺两个人,工作人员立刻把他们补进组。 一群年轻人热络地打量他们,打趣开口:“哇,情侣档啊?你对象长得真好看。” 白姝当场就急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安德鲁靠着那半路子的中文,以为是在说她是自己的女性朋友。 他点了点头,带着那种从容的笑容,用略带口音的中文重复:“朋友。” 灯光落在他侧脸,那双湛蓝眼眸像映着夜色的海,眉骨深刻,鼻梁高挺,连睫毛都修长得过分。 金发在光下微微泛着暖色,衬得整个人像从画册里走出来。 周围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全都追随着他。 “天,这也太帅了吧……”有人低声感叹,“比杂志上的那些男模还要好看。” 白姝:“……” …… 白姝原本还觉得,安德鲁既然是王子,应该胆子比常人还大,玩个密室逃脱这种小打小闹,肯定不在话下。 可刚踏进房间,灯光啪地一下全灭,伸手不见五指,耳边骤然响起怪异的风声。 白姝心里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背后猛地一沉—— 有人抱住了她! “啊——!” 这一声叫得撕心裂肺。 白姝愣住,满脑子黑线。 十个人的小组里,只有安德鲁王子一个人发出了堪称凄厉的惨叫。 “……” 众人集体沉默,甚至有女生忍不住低笑:“帅哥怕黑吗?” 白姝被吓得心跳飞快,她也觉得跟这个王子太亲密接触了,想要挣脱。 但是安德鲁根本不放手。 完了,自己是不是要担心,等下系统要出个“安抚王子殿下”的任务? 果然没过三秒,熟悉的“叮——”声就在白姝脑海里炸开。 【触发支线任务:安抚目标情绪】 【任务内容:亲吻安德鲁一次(不限于唇瓣,可为脸颊等部位)】 【奖励:寿命值+3,积分+2000】 第113章 安德鲁的任务完成 白姝倒是不怕鬼,也不怕什么黑暗和突兀的音效. 她这种人平常最爱看的就是悬疑片、恐怖片,胆子早练出来了。 可偏偏现在处境有点微妙,她跟安德鲁并肩缩在角落里。 按照套路,一般都是她装柔弱,等男人来护着。 可眼下角色彻底反了—— 王子殿下缩着脖子,一副随时要被吓哭的架势。 两个人一起柔柔弱弱的,那剧情还能怎么发展? 行吧,那就自己当一次大女主。 反正自己还有个亲吻任务,之前还以为会根据亲密程度多给点奖励,现在有固定奖励。 那就随便蹭蹭脸颊算了。 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耳边熟悉的“叮”声又响起。 【系统提示:奖励规则更新,任务奖励不再固定,将根据亲密程度浮动。】 白姝整个人当场一愣,差点在原地骂娘。 “???” 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 能多点寿命值跟积分也行。 在这密室里昏暗逼仄,脚步声和追逐的低吼声在四周回荡,安德鲁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下意识靠近她,肩膀都贴上来了,呼吸还微微颤,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格外无助。 白姝盯着这幅画面,喉咙里冒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息。 这算是系统给自己的福利吗? 白姝压低声音:“王子殿下,你这么害怕吗?” 安德鲁刚想逞强说没有,忽然他们藏身的木箱“咔吱”一声震动了一下,整个空间都晃了下。 他猛地一怔,下意识整个人往白姝怀里扑,力道大得让她直接撞到身后硬板上。 白姝正等着这个时机呢。 此时她脑袋微微一偏,就顺势亲上了他的唇瓣。 那一下力度很重,安德鲁眼睛骤然睁大,湛蓝的眸子里满是错愕。 他呼吸一滞。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片刻,只剩下两人唇瓣间的温热。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5,积分+3000。】 白姝差点没在原地笑出声,硬生生憋着,装作被吓坏的模样。 “那个,王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要扑过来……” 白姝话音还没落下,安德鲁还愣在那儿,像是整个人都卡壳了。 就在这时,藏身的木箱被人猛地打开。 狭小的空间骤然透进一股冷风,一张满是血迹和裂痕的恐怖面具猛地凑到他们眼前。 红光“噼啪”闪烁,伴随着低沉怪笑声,让人汗毛直竖。 白姝心里一个“卧槽”,差点条件反射给对方一脚。 安德鲁反应更大,他整个人一震,喉咙里溢出一声控制不住的低叫,手臂下意识紧紧抱住白姝。 她表面一脸冷静,心里却吐槽—— 麻蛋的,这游戏还是有点刺激。 白姝一把拉住安德鲁的手就开始跑起来。 游戏规则,碰到npc需要跑,不然会被关小黑屋。 安德鲁完全没了王子的体面,跟被吓破胆的小鹿似的,被她拖着狂奔。 身后阴风阵阵,一群NPC发出诡异的低笑声,脚步声杂乱,却精准地锁定他们的方向,像是有意把他们驱赶到某个地方。 白姝差点笑出声,但还得硬生生憋住,脚下加快速度。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忽然出现一间屋子,里面灯光忽明忽暗。 他们被NPC驱赶着冲进去,伴随着“砰”的一声,厚重的门在身后猛地合上。 屋内只有一张血迹斑斑的病床,床单破碎,染着深红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而在病床另一侧,竟然已经有两个男生,他们同样是被追进来的,此刻正大口喘气。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下子凝固。 现在到了解谜环节,房间忽然安静下来,没有鬼影作祟,安德鲁也慢慢恢复了冷静。 他绕着那张血迹斑驳的病床转了一圈,金发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浅浅的光泽。 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床沿,他那双碧蓝的眼睛里甚至带着点好奇与兴奋。 “姝,这张床——”安德鲁微微歪头,嘴角弯起一抹笑容,语调轻快,“看起来,好像发生过很多故事。” 白姝:“……”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 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啊,故事肯定很多,这可是一个荒郊野外的医院。” 因为是五星难度,解密环节要复杂得多。 墙角昏暗的灯光闪烁,地面上还有几道用红漆写成的诡异字迹。 白姝本来想把出力的机会留给安德鲁,毕竟这人刚刚吓得大喊大叫,或许解谜能给他点自信。 但很快她发现—— 算了,别想了。 安德鲁皱着眉,盯着墙上的密密麻麻汉字,眨了眨眼,最后认真开口:“这些字……我一个都看不懂。” 白姝:“……” 两个在场的男生就更离谱了,一个翻桌底,一个去掀床单,完全乱套。 白姝扶着额头深呼吸了一下,只能自己来。 屋子有一盏摇晃的红灯,墙壁上钉着一面破旧的铜镜,镜子下方写着一句潦草的话: 【真正的出口,只在死人眼中。】 病床边的柜子里有三只玻璃瓶,里面分别放着一只眼球模型,一个小人偶的脑袋、和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 纸条上的数字是:7、13、21、34、55 两个男生看得一头雾水,说这不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吗? 白姝眯眼,手指点在空气里:“这是斐波那契数列……说明这是密码提示。” 她转头看铜镜,镜子里的倒影异常扭曲,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忽然想到纸条那句话,轻声道:“死人眼中……要把眼球放到镜子前,才能看到答案。” 果然,当她把那只眼球模型举到铜镜前,镜子里出现了一行血字: 1357 而那行数字并不是普通的门锁,而是病床铁栏上的四个卡槽,正好可以放入柜子里的小人偶头。 白姝手指飞快地把编号为1、3、5、7的小纸片塞进卡槽,只听“咔哒”一声,整个病床下缓缓滑开一道暗门。 两个男生彻底看傻:“卧槽……你怎么想出来的?!” 安德鲁也一脸震惊,连中文都忘了,只盯着她说:“Amazing(太神了)……” 第114章安德鲁的崇拜 几个男生满脸写着见鬼的表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白姝却没多解释,手撑着床沿,径直迈步走进那道黑漆漆的暗道,动作干脆。 根本没在怕。 “这女生胆子也大……”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愣了一秒,也连忙跟了上去,生怕掉队。 安德鲁愣了半晌,赶紧追上,然后搂住白姝胳膊。 白姝:“……” 暗道里,一行人影被红光吞没,脚步声在狭长的甬道里回荡。 …… 暗道狭窄到几乎两个人并肩就会贴在一起,墙壁还渗着水,空气里潮冷得让人下意识打颤。 白姝走在最前面,步伐不快不慢,指尖滑过冰凉的石壁寻找机关。 身后两名男生跟得紧,呼吸都有些急促。 安德鲁原本落在最后,可没走几步,就悄然加快,生生挤到了白姝身边。 甬道太窄,他肩膀几乎贴上她的手臂,脚步刻意放慢,呼出的气息就散在她耳畔。 白姝瞥了他一眼。 “王子殿下,你这么贴着我,我有点紧张。” 她压低嗓音,带点揶揄。 安德鲁睫毛轻颤,笑得极好看,低声回应:“我和你一起,比较安心。” 那两个男生跟在后头,挤在狭窄甬道里小声嘀咕。 他们虽然英语不是很懂,可王子殿下的英语还是会的。 听到白姝总喊,他们就交换了个眼神。 这女生长得挺好看的,气质也不差啊,怎么一口一个王子? 另一个接收到朋友的目光,立马就猜到什么意思。 他也跟着眼神示意:估计是倒贴吧?这老外帅是帅,就是没看出来哪里像王子啊。 这边刚出通道,忽然一张惨白扭曲的大脸猛地探出来,血口獠牙,直直对着众人扑来。 安德鲁和那两个男生下意识发出惊叫。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姝已经抬手“啪!”就是一巴掌,紧接着一脚踹上去。 那张精心做好的纸糊鬼脸“咔啦”一声,连带身子直接稀巴烂倒在地上。 寂静。 安德鲁刚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被自己噎过去。 那两个男生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喉结上下滚动,差点没憋岔气。 白姝理直气壮地拍拍手,神色淡定:“吓人归吓人,但是别这样吓人啊。” 安德鲁:“……” 两个男生:“……” 监控室里。 几个工作人员正盯着屏幕,眼睁睁看着白姝一巴掌、一脚把那纸糊道具打成碎片。 “……”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三秒。 随即有人咳了一声,打破沉默:“也没事吧?这种纸糊的,本来就容易被应激的玩家弄破。” 另一人点点头,手里已经开始翻备用道具箱:“再画一张就好了。” 只是那画面里,白姝冷静拍掉手上灰屑的模样,和旁边三个差点被吓岔气的男生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对着屏幕笑了:“这姑娘胆子不小,让人追她。” 这句话带着恶趣味。 也是想看看这个女生胆子到底有多大。 他可不想承认是因为看着这个女生长得漂亮使坏。 白姝才刚拍掉手上那点灰屑,前脚还没走几步,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 “吱呀——”门被推开,黑影猛地涌了出来,十几个NPC披着血布、脸上涂得狰狞,直直朝她扑来。 白姝:“……” 卧槽! 这是公报私仇? 她拔腿就跑,后头的动静震耳欲聋,脚步声“哒哒哒”像是要把整条走廊踏塌。 安德鲁紧跟在她身边,惊恐的喊声此起彼伏:“Oh my god!他们追上来了!快跑快跑快跑!” 声音大得连前面探路的两个男生都回头看了一眼,差点被他吓得心脏停拍。 …… 白姝是真的累。 这游戏从头到尾就是体力活,全程狂奔,稍微慢半拍就会被NPC拖进“小黑屋”。 原本十个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她和安德鲁,其他人要么被抓走,要么直接举手弃权。 走廊里回荡的,除了白姝沉重的呼吸声,就是安德鲁断断续续的惨叫。 可等危机过去,白姝才发现安德鲁整个人已经贴在她身边,那双修长的手死死和她十指相扣,力气大得让她想甩都甩不开。 “……王子殿下,你能不能松开点?”白姝咬牙低声。 安德鲁摇头,蓝色眼睛里闪着灯光,满是崇拜与依赖:“No!和你在一起,我才安全。” 白姝:…… 系统,你看看这人类高质量王子现在这副怂样。 后面的任务居然是“分组找线索”。 安德鲁一听要单独行动,脸色比见鬼还难看,直接把自己钉在她身边。 没办法,白姝只能代替他上。 一个又一个机关,她全靠自己脑子硬撑。 每当NPC刻意制造“分开”的场景,她都能冷静地一手拆解。 那一瞬间,整个游戏仿佛硬生生被她玩成了“女主带崽通关”。 安德鲁跟在她身后,目光灼灼,眼神里那种毫不掩饰的敬佩与依赖,几乎要把白姝盯得发毛。 后面白姝全程靠着脑子和体力硬撑。 别人还在四处乱撞,她已经东翻西找,把墙角的提示纸条、桌底的暗格、床头的数字线索全收集齐。 中途还顺手把一些线索分享给剩下的队友,可惜人家胆子不够,最后还是一个个被NPC“拖走”。 于是到最后,能真正跟着她走到出口的,只剩下安德鲁。 他全程就负责两件事:被吓叫唤,和死死拽着她的手。 快到出口时,最后的机关一开,一群NPC突然冲出来,阴风呼啸。 白姝几乎是条件反射,拉着安德鲁狂奔。 脚步声在漆黑的长廊里急促回荡,后面那群NPC咆哮着追赶。 白姝心脏砰砰直跳,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就在门口只差一步的时候,有个NPC几乎伸手就能抓住安德鲁的衣角。 白姝猛地一拽,把人拖了过来,硬是带着他跌跌撞撞冲出门。 “砰——” 厚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外面灯火通明,一群工作人员正笑眯眯等着。 “恭喜两位,通关成功!” 白姝还在大口喘气,膝盖发软。 安德鲁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可蓝色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死死盯着她,像看救世主。 第115章 活像个睡美人 两人刚走出密室大门,夜风扑面而来。 白姝身上的汗意被清冷空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忽然落在她肩头。 布料沉甸甸,带着安德鲁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白姝愣了一瞬,下意识去推,安德鲁却微微弯腰,神情认真,声音低沉温润: “女士,不该在夜风里受冻。”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光,眼神绅士却带着某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柔。 白姝心脏条件反射用力跳了一下,然后赶紧装作若无其事:“谢谢。” 虽然已经是凌晨,街道却并不冷清。 这里是繁华的商业区,灯光依旧明亮,霓虹闪烁,熬夜的人三三两两从酒吧、咖啡厅、便利店里出来。 街口还有骑电动车送外卖的小哥呼啸而过。 安德鲁这个精致容貌的外国人,吸引不少人注意。 他如此体贴模样,大家就跟着把目光放在白姝身上, 这个女生肤色白皙,在昏黄的路灯下更衬得细腻透亮,眉眼生动而明媚,唇角微微弯起时,有种不经意的清艳。 街口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安德鲁金发微乱,侧脸线条像是雕刻般深邃,手上还稳稳扶着披着他外套的白姝。 几个路人低声议论着: “哇,好养眼啊……” “这两人是情侣吗?男的是不是模特啊?长得真亮眼!” “这姑娘也挺漂亮的,跟这老外站一起,挺般配啊。” 白姝听得脸有点发热,想移开身子。 哪知道安德鲁却偏过头,笑容灿烂,还对他们回了个礼似的眼神。 路人愣了下,立马对白姝投来羡慕的目光。 白姝:“……” 那群保镖呢?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出来了?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抬眼看向安德鲁:“王子殿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安德鲁却歪了歪脑袋,金发在路灯下泛着浅浅光泽,笑容带着几分委屈:“可是我有点饿了,我们要不再去吃点东西吧?” 白姝差点脱口而出“回酒店什么不能吃”,但触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又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只好轻叹一声,点点头:“那你想吃什么?” 安德鲁毫不犹豫开口:“就吃你们国家晚上最爱吃的东西。” 白姝脑子里蹦出火锅,或者烧烤。 火锅对外国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卫生,也怕又出现什么事。 她点头:“行吧,带你去吃烧烤。” …… 白姝刷着手机,定位到一家点评榜上最火的烧烤店。 谁知道,她才刚带着人走到店门口,抬眼一看,就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宁埕。 那家伙正跟几个朋友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满串串和啤酒,笑得正欢。 白姝嘴角微微一勾。 她径直走过去,抬手在宁埕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宁埕本能地回头,仰起脸,嘴里还带着笑:“谁啊——” 可下一秒,他瞳孔一震,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 后视线往后一转,就见到安德鲁跟在白姝身后,那副俊美得过分的外国人面孔,在灯火下简直耀眼。 宁埕脑海里瞬间炸出一句:卧槽! 白姝嘴角扬着笑,清清脆脆地开口:“表弟,真巧啊,没想到你说很忙的人,竟然能在这遇到你。” 宁埕心脏猛地一跳,脸上笑容一瞬间僵住。 他刚要张口解释,肩膀忽然一沉—— 白姝早一步伸手,轻轻按住他,把人按回椅子里:“坐着吧,正好我带着咱们的贵客一起来吃。” 宁埕:“……”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眼角余光还瞟见安德鲁正带着礼貌的笑意看着这一幕。 白姝压根没给宁埕反应的机会,直接把安德鲁带到空着的椅子旁坐下,还顺手招了服务员过来,开始点吃的。 安德鲁倒是完全没拘束,坐下后认真听着白姝介绍菜品,还时不时点头附和,像个本地人似的。 很快,他就自来熟地跟宁埕的两个朋友聊了起来,话题从烧烤的香料聊到江边夜景。 起初那两人还笑嘻嘻,随口开几句玩笑,可当宁埕忍不住介绍了一句“这位是安德鲁王子”,场面瞬间一静。 “……王子?” 两人眼睛刷地睁大,表情从随意转成局促,说话都小心翼翼,连举杯都放得特别稳,生怕自己动作大了不合礼数。 白姝看着这反差,心里差点笑出声,面上还是维持着端庄的笑容。 等到新的烧烤上来。 安德鲁举着一个杯子,眯着眼认真打量了一下,抿了一口后,眼睛立马亮了:“Sweet!甜甜的,好喝!” 白姝连忙提醒:“别看它甜,酒精度其实挺高的,你别喝醉了。” 可安德鲁完全没听进去,反倒笑着摆手,“你们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千杯不醉!”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一仰脖子,把整整杯都灌了下去。 “……” 白姝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他神色慢慢泛红,笑意比平时更放肆,举止间透出几分醉意。 与此同时,宁埕那边更惨。 他全程跟朋友拼白酒,本想撑点面子,结果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直接一头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白姝:“……” 她原本打算让宁埕负责把王子送回去,现在好了,一个醉得微醺,一个彻底趴下。 她看着安德鲁还兴致勃勃地要再要酒,额角青筋都跳了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今晚,她不会又要栽了吧? …… 国际酒店的灯光明亮得刺眼,白姝整个人几乎是被安德鲁的重量压得虚脱。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在心里骂。 这群保镖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成群结队扑上来。 好不容易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大高个塞进车里,她一路提心吊胆送到酒店,最后被硬生生折腾成了个“苦力女”。 中途系统还不嫌事大,冷不丁蹦出来一句:【宿主提醒:积分商城现有限时道具“大力选手”,可大幅提升搬运能力,推荐购买!】 白姝当场翻了个白眼。 买? 买个鬼! 自己赚点积分哪有那么容易。 到房间的时候,白姝已经累得整个人趴在床边,汗都浸透了脊背,手还在抖。 安德鲁呢? 醉得一脸满足,长腿随意垂在床边,呼吸平稳,活像个睡美人。 第116章 我可以亲你吗? 安德鲁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里还带着点酒意的迷离,见到床边的白姝,他眨了眨眼,随即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嗓音低低的:“朋友,你在干嘛?” 白姝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强撑着礼貌微笑:“王子殿下,你已经到酒店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正准备转身,却听见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安德鲁背靠着床头,金发凌乱,神情却带着点意外的认真:“等等。” 白姝脚步一顿,不由得回过头去。 只见安德鲁伸手朝她招了招,笑容里带着几分肆意:“过来。” 白姝狐疑地眨了眨眼。 这老外酒劲儿上头,不会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安德鲁忽然抬手扯了一下衬衫的领口,领子大大地松开,露出一片白皙紧实的皮肤。灯光落下,衬得他整个人像幅画,既干净又…… 有点危险。 白姝心跳加快,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 这老外是在撩我? 她正准备后退一步,却见安德鲁又皱了皱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衬衫扣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这里……好紧。” 白姝愣住了。 原来不是撩,是觉得衣领勒得慌,想让她帮忙解开? 可问题是,他扯开领口那瞬间的画面太撩了! 那块线条分明的锁骨,皮肤白得近乎发光,再配上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单纯求帮忙。 白姝深吸一口气,咽下一口口水,努力维持冷静:“王子殿下,你可以自己解开。” 安德鲁看着她,眼神真诚又委屈,像个无助的大狗狗:“可是我现在头晕。” 白姝:“……” 靠,这谁顶得住啊? 他无语地盯了他两秒,最后还是深呼吸,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伸手去解安德鲁的衬衫扣子,指尖刚触碰到布料,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在手背上。 安德鲁正低着头看她,眼神半醉半醒,眼尾泛着点微红,笑意却勾得让人心头一颤。 “今天在密室里面,你好像亲我了?” 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暧昧的磁性,直接砸在白姝耳边。 白姝手指一抖,差点没把扣子崩掉。 她咬牙:“……王子殿下,你喝醉了。” 安德鲁眨了眨眼,像是在思索,却偏偏身子往她这边一倾,呼吸间尽是淡淡酒香:“我没有。” 白姝将视线从他微敞的领口移开,轻咳一声,刻意装作镇定:“王子殿下,你还是先睡吧,不然明早头又要疼了。” 安德鲁歪着脑袋看她,眼里还带着没散尽的酒意,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有点无辜的笑:“你们亚洲人是不是都这么容易害羞?” 白姝:“……” 安德鲁一手撑着身后,懒懒靠在床头,金发凌乱,睫毛卷翘,气质依旧贵气得不得了:“亲就亲了嘛,又没事。” 他说得随意,却一点也不轻浮,反倒带着点少年般的认真。 “只不过……”他顿了顿,抬眸盯着她,“那是我第一次亲人,有点太快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白姝眉头轻动,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安德鲁声音低下去,像是慢慢靠近诱导:“我可以亲你吗?我想试试亲吻到底是什么感觉。” 白姝:“???” 白姝:“!!!” 她额角微跳,暗自吸气。 要不是这张脸。 自己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但表面,她还是摆出一副冷静又客气的模样:“我觉得王子殿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思考这种问题。” 安德鲁眨了眨眼,像是认真听进去了,随后忽然一笑,语气轻快:“那我明天睡醒后,可以再问问你吗?” 白姝:“……” 她忽然有点头疼了。 可没想到,安德鲁竟还补了一句,语气认真得仿佛在签订什么外交协定:“你们国家的人都很有诚信。” 他顿了顿,睫毛轻颤,笑得天真无害,“所以,我明天可以再问你吧?” 白姝:“……” 她整个人都愣了一秒。 这都上升到国家层面了,她还能说“不”吗? “不行”这两个字,要是说出口,都怕给祖国丢脸。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努力维持着“我很平静”的假象:“……可以,那明天再说。” 安德鲁一听,眼睛都亮了,像是得到了什么重大承诺,也像个被发了奖章的小孩一样开心:“那我明天早点醒!” 白姝:“……”你高兴就好。 …… 白姝轻轻拉开门,房间里那点微弱的灯光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后头,只剩下外头走廊柔和的金色灯光洒在她身上。 这里是总统套房区域,一整层都隔离得极其安静,地毯厚实柔软,每一步踩下去都没有一点声音,连高跟鞋的脚跟都沉没进去。 她刚走出门口,余光便扫到两侧各站着一排保镖, 全是西装笔挺、站姿笔直的典型贵族护卫配置。左边五个,右边五个。 姿势标准得像雕像一样。 白姝脚步顿了顿。 她扫了一圈视线,很快就从中认出了几张熟面孔—— 其中两个,就是前天在江边那次“被强压”事件中,第一时间把她按在地上、差点让她怀疑人生的那几个。 而这几个显然也认出了她,他们眼神一瞬间避开,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白姝嘴角抽了一下。 她原本还有点生气,但此刻看他们齐刷刷板着脸,又同时露出一点点微妙的尴尬神色时,忽然有点好笑。 空气里一阵静默。 白姝微微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友好”示意:“几位晚上好。” 保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正:“Good evening。” 声音洪亮,整齐划一,一听就是训练有素。 白姝心里:“……” 这阵仗要是早摆出来,她哪敢随便甩人家王子一巴掌。 她脚步不快不慢地朝电梯方向走去,背后整整十道目光目送她离开,整得她肩膀一紧一紧的。 白姝一脚踏进电梯,疲惫几乎在瞬间席卷全身。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凌晨3:14。 “真的是疯了。”她轻声骂了一句。 今天密室、烧烤、灌酒、扛王子、哄醉汉…… 一整套流程下来,她活像参加了三场马拉松还附赠一场修罗场预告。 而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白姝扶着额角,就给主管发了个请假短信。 正当她发完。 “叮”的一声,电梯在下一层缓缓停住。 白姝下意识往后站了站。 可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走进来的人穿着深灰色居家外套,眉眼冷淡,眼神却带着一丝凌厉的不耐。 那张脸在柔光灯下轮廓分明,发梢还滴着点点水痕,显然是刚洗过澡。 他一进来就看到她,脚步顿住了半秒。 “白姝?” 卧槽! 霍翎! 第117章 霍翎的拉扯 霍翎看到她也有点意外,他唇角弯起,嗓音不急不缓:“好巧呢,能在这遇到你。” 白姝怔了一瞬,很快恢复冷淡神情,只点了下头,语气不带温度:“嗯。” 她也好多天没见过他了,甚至差点忘了这人。 霍翎视线落在她脸上,眉目间带着探究。 她的疏远让他唇角的弧度淡了几分,伸手似要触碰。 白姝心里一紧,立刻后退半步,脚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霍翎因为她这个举止,他眉心轻轻一皱,眼神里闪过不悦。 “叮——” 电梯门再次开启,外头是寂静的走廊,昏黄壁灯把光影拉长。 白姝心头一松,正要趁机快步出去,忽然手腕被霍翎一把攥住。 那力道沉重,让人不容易挣脱。 白姝猛地抬眼,神色带着惊吓,刚想说什么。 突然有个人走过来,明显是霍翎的人,他半弯腰鞠躬。 她低声道:“你有事就先放开我!” 霍翎逼近半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泛着阴鸷的笑意,声线压低:“好不容易见到,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姝呼吸一紧,指尖因紧绷而微微发颤。 这大晚上的。 而且瞧着霍翎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自己不会要被他分尸了吧? 这些天在祁言他们身边,她胆子大了些:“我先回去睡觉,有事以后说!” 霍翎的眸子危险地眯起,黑眸深沉得几乎看不透,唇角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盯着她,沉默片刻,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生剥开。 白姝心脏猛跳,胸腔里仿佛压住了什么难以呼吸的东西。 往昔不愿提及的记忆顷刻涌上,令她一瞬僵住。 霍翎看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唇角笑意加深,手指收紧,带着她一步步走出电梯。 而跟着的那个男人,他看见这一幕整个人怔住,眼睛瞪得死圆。 他脑子里忍不住闪过昨日的场景—— 新来的女职工端着资料,没注意脚下,崴了脚,整个人扑向霍翎。 那女人满脸慌乱,以为能借机被接住,谁知道霍翎连看都没看,身子冷冷一偏,直接让她面朝地摔在地毯上,摔得狼狈不堪。 那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霍翎出声。 可霍翎只淡淡收了目光,脚步没停一下,径直离开。 冷漠得仿佛她根本不是人,只是一阵空气。 可是现在呢? 眼前的男人狠狠吸了口气,看着霍翎扣着白姝手腕的力道,甚至能看见她手腕上泛红的痕迹。 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要带着她往前走。 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人心底震动,甚至生出几分荒谬的怀疑。 霍总,居然会主动抓住一个女人不放? 而这边白姝被霍翎一路拉着,脚步几乎有些踉跄。 厚实的地毯换成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眼前的空间忽然一亮。 这一层竟是个布置考究的吧台。 琥珀色的灯光从顶上垂下,照得四周氛围暧昧又慵懒。 霍翎的出现,让原本坐在靠窗位置的两名男人立刻起身。 他们年纪看起来跟霍翎差不多,身上西装衬得气质挺拔,眉宇间带着相似的骄矜。 “霍总。” 两人先是与他打了声招呼,随即目光落在被拉过来的白姝身上。 那一瞬间,眼底齐齐闪过一抹惊讶,仿佛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张漂亮面孔。 他们更没想到霍翎会带着女人过来。 霍翎神色未变,淡淡“嗯”了一声,松开白姝的手,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随后招手示意服务员:“来杯果汁。” 白姝微微一怔,转头去看他。 霍翎却没看她,只是半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扶手,眼尾仍旧带着那股冷锐。 果汁端上来时,霍翎他们桌上摆着三杯色泽深沉的酒,衬着她那杯鲜艳明亮的果汁,显得格外突兀。 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打量与探究,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都在暗暗揣测:这个女人,对霍翎来说是什么身份? 但很快他们就想起她是谁。 宁家的那位。 彼此瞬间心照不宣,没多开口打趣,只是顺势把话题拉回了生意。 他们谈的内容涉及几个项目,资金、股权、还有些她平日里只在财经新闻里瞥见过的术语。 白姝努力竖着耳朵,想借机学点东西,可某些生僻的词句她实在不太懂,听到后面就有些恍惚。 困意一波接一波袭来,眼皮沉得厉害,酸胀得连眼角都泛着痛意。 她几次想借口离开,手指刚撑着沙发扶手要起身,却总是被霍翎冷不丁攥住手腕。 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准确,就像他根本不用看也能锁住她的举动。 白姝心里火气直蹿,却碍于旁边还有人,偏偏不能发作,只能硬生生憋着,抿唇端起那杯果汁,一点点喝下去。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反倒让她更犯困。 时间在她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拉长,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翎原本还在低声与人谈论股权走向,神情冷厉,语调不紧不慢。 肩头那一瞬的重量,却让他的眉眼轻轻一滞。 他垂眸,视线落在身侧。白姝安静地倚在他肩上,睫毛轻颤,唇瓣微抿。 整个人因为困倦而褪去了刚刚的伶俐锋芒,竟显出几分乖顺无防备。 霍翎眸色暗了暗,眼底那股惯常的阴鸷和凌厉被硬生生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出乎意料的沉默。 他没有将她推开,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表现出不耐,而是坐在那里,肩膀稳稳承着她的重量。 对面的两个男人很快注意到这一幕,本来正讨论的声音不由得顿了顿,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与暧昧。 空气在这一瞬微妙地停滞下来,酒杯间的碰撞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霍翎垂下眼眸,语气冷淡却不容置喙:“今天先到这里吧,其余的事明天再谈。” 那两人愣了愣,随即立刻点头应声,其中一人还附和着笑:“霍总说得是,现在确实太晚了,改日我们再约。” 话音刚落,霍翎已然站起身来。 长臂一伸,他毫不犹豫地将身侧的白姝横抱起来。 动作自然得仿佛这种亲近已成习惯。 白姝在睡梦中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望了他一眼,唇瓣轻动,似是要说什么,可困意很快又将她拉回,安静地陷入沉眠。 灯光下,她的脸庞在他怀中显得格外安宁,与霍翎冷峻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面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里皆已明了,却谁都没有开口,皆自觉地收敛了神色,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第118章 睡醒给我一巴掌? 酒店套房的门被静静推开,夜色中只余昏黄的壁灯亮着。 霍翎横抱着白姝走了进来,步伐稳而沉。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半,四周格外安静,连空调的低鸣都显得清晰。 他弯腰,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柔软的床上。 白姝整个人陷入被褥里,肤色白皙,带着浅浅的嫩光,像是雪地里一点温色。 微卷的发丝散落在枕边,衬得她面庞越发勾人。 霍翎低头凝望,目光里沉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床上的白姝像是要醒,又像还在梦里,眉心轻轻蹙着,睫毛微颤,唇瓣轻启,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关灯……” 霍翎唇角慢慢勾起,笑意极浅,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霍翎抬手,指尖轻轻一扣,壁灯瞬间熄灭,房间立刻沉入一片柔暗,只余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点点月光。 黑暗里,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落在白姝身上。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眉目间带着慵懒的倦意,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唇瓣因睡梦显得柔软,带着一点无防备的气息。 霍翎静静看着,唇角那抹笑意渐渐收敛,眼底浮起几分压抑的情绪,带着不容分说的占有意味。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鬓角,却在最后一瞬停住,只把手收回,落在自己膝上。 月光下,他的眼神冷沉,却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执拗,像是耐心等待某个无法拒绝的时刻。 霍翎终究没忍住,伸手捻起一缕她柔顺的发丝,指尖轻轻缠绕,像是把她牢牢扣在自己掌心。 他俯下身,呼吸拂过她耳畔,鼻尖贴近那一抹发香,低低蹭了蹭,眼神在昏暗里更显深沉。 床上的人仍在梦里,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醒来,反而更像被困在梦境里一般,任由他靠近。 霍翎唇角轻轻勾起,眸底那抹笑意,带着危险又压抑的克制。 …… 白姝睡得昏沉,直到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落在床上,她才慢慢睁开眼。 她刚撑起身子,正准备活动一下发酸的肩膀,却察觉腰间被压着一股重量。 脖颈处还传来一股灼热的呼吸,让她瞬间一激灵。 她猛地偏过头—— 近在咫尺的,是霍翎的脸。 五官精致,眉眼锋利得过分,唇色淡薄勾着一丝慵懒,哪怕在睡梦中,依旧带着冷冽的气息。 那张俊美得刺眼的脸此刻靠得极近,几乎占据了她全部视线。 白姝心头骤然一紧,反应比思维更快,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啪!”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套房里炸开。 霍翎闷哼一声,睫毛颤了颤,眼睛骤然睁开,锐利的目光瞬间锁住她,带着被惊醒的冷意。 他被打得微微一怔,转瞬便支起身子坐起。 被子顺势滑落,露出他光裸的上身,肌肤线条冷白,薄薄的腹肌在光芒下分明可见,带着不加掩饰的男性气息。 他一只手半遮在脸上,指缝间透出一抹凌厉的笑意,眼神却紧锁着床上的女人。 唇角轻轻勾起:“睡醒给我一巴掌?嗯?” 白姝心口狠狠一跳,下一秒注意力就被他上身的赤裸吸引,猛地低头查看自己。 幸好,她的外套被脱了,但里面的衣服依旧整整齐齐,一丝未乱。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心脏仍在剧烈撞击。 羞愤和后怕同时涌上来,抬眸正对上霍翎那双暗含笑意的眼睛,反倒更加不自在。 白姝懒得去追问昨晚怎么回事,质问肯定也是被他忽悠。 她掀开被子下床就要走。 可一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锁得死紧。 她脸色一僵,回头瞪向床上的男人。 霍翎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散得过分。 他撑着下巴,目光悠然落在她身上,唇角似笑非笑,嗓音低沉沙哑:“你先去洗澡,我让人把衣服送过来。” 白姝咬牙,心里骂了句,可知道跟这人争是白费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似的转身进了浴室。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传出,隔着一层玻璃,模糊的水雾弥漫开来。 霍翎这才收回视线,低头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手指漫不经心地滑动,才让人把衣服送过来。 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白姝推门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垂在肩上。 她低头一看,顿时嘴角抽搐。 竟是一条柔软贴身的连衣裙,裙摆及膝,颜色偏浅,把她的肤色衬得更白。 这男人肯定在憋什么坏。 果然,沙发上的霍翎抬眸,眸色一深。 他眼尾微微一挑,唇角勾起:“我就知道,这件裙子很适合你。” 白姝手指拽着裙摆,忍不住冷笑:“你想干嘛?” 霍翎没答,掀开被子下床,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裤衩子。 那双修长匀称的大长腿瞬间映入眼帘,肩背宽阔,腹肌线条若隐若现,带着懒散又危险的力量感。 白姝眼皮一跳,正打算移开目光,却被自己下意识停留的那一瞬抓了个正着。 霍翎察觉到她的注视,动作一顿,本来正要捡起放在地上的长裤,手指一松,裤子滑落回地板。 他反而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浅,眼神却越发深沉。 白姝背脊瞬间紧绷。 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墙壁,心口一紧。 自己还来不及想对策,霍翎已经一步步逼近,带着他身上独有的侵略性气息,瞬间笼罩过来。 他俯身,声音低沉压在她耳畔:“你跟国外那个皇室认识?” 白姝猛地摇头,眼神闪烁:“不认识。” 霍翎盯着她,眸色深得几乎要将她看透。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认识?顶楼总统套房都被那群老外包了,你从上面下来,还说不认识?” 白姝:“……” 霍翎,果然什么都能察觉到。 他也没有停下,反而继续逼近,身上的压迫感一寸寸将她逼得透不过气。 然后他慢慢俯身,气息拂过她耳侧,低声道:“最近我很忙。”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手下意识抵在他结实的胸口,急急开口:“你忙就忙,跟我说什么?” 第119章 带着点暴发户的味道 霍翎眸色沉沉,逼近时嗓音压得低沉:“霍家虽然给了我继承人的身份,可也就那老不死的还支持我。” 他勾了勾唇角,笑意却冷得发凉:“我那个父亲,整天想着怎么对付我,而我那亲生母亲,在拿到庞大财富后,一天到晚只会给我洗脑。” 说到这里,他眸色压低,呼吸灼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天生的磁性:“我是真的很忙。” 那声音本该动听,却在尾音里裹着难掩的疲惫,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来的倦意,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与无奈。 白姝一瞬间愣住,心口微微一滞。 这男人的语气,和他一贯锋利的模样,竟生出一点不协调的陌生感。 她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威胁或挑衅的话,结果却被这番话砸得一愣,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霍翎眼神锋锐,盯着她的反应,像是要从她的沉默里撕开一点缝隙。 白姝眨了眨眼,淡淡“哦”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呗。” 她转身想走。 霍翎拦住她:“所以啊,我很忙,你能不能乖点?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 白姝抬眸望着他,眼底浮起几分疲惫与无奈,声音低低:“霍翎,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而对我冷淡,时而又让我产生误会……而且,你不是有其他女人吗?” 霍翎轻笑,唇角微勾,眼神却凌厉得像要把她剖开:“难道不是你,对我忽远忽近,让我也分不清?” 说话间,他忽然俯身靠近,气息扑在她颈侧,带着淡淡热度。 白姝心口一紧,正想后退,手腕却被他牢牢按在身侧。 霍翎的指尖缓缓上移,落到她胸口。 白姝惊得瞳孔一缩,呼吸微乱,刚要开口,已被他掌心覆住那片心口。 隔着衣料传来他手掌的温热,烫得她心跳一瞬乱了节奏。 他低声笑,嗓音磁性里带着一丝暧昧的喑哑:“我不明白,你这个女人,这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白姝指尖微颤,呼吸被压迫得急促。 霍翎像是感觉到她的害怕,也不愿意刺激她,所以他松开了她的手。 他后撤半步,神色又恢复成一贯的淡然冷峻。 他抿了抿唇,语气平静下来解释:“我也没有别的女人。上次你看到的那个人,只是她家里想跟我合作,我就任由她在身边晃着。但是她在说你坏话的时候,我就让她滚了。” 白姝怔住,听着他解释。 又有点不得劲。 这家伙还不如疯掉,或者什么话都不说呢。 对,现在他话有点多。 霍翎垂了眼:“我最近是真的很忙,打算把霍家那些产业清洗一遍。还有想着怎么把我那个父亲送进精神病医院,让他从此无力反扑。还有我母亲,我得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 他看向白姝:“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白姝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噎住,眸子微微收缩。 她能感到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儿玩笑,像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门外的灯光柔和地漏进来,两个人之间,气氛忽然冷到了骨子里。 白姝啧了一下。 就说他为什么这么反常。 就说需要自己帮他。 她轻哼了一声:“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主要不答应也不行,这人表情明显不是能放过自己的样子。 霍翎没得到她的拒绝,脸色比方才还要缓和许多。 他半俯下身,呼吸带着若有若无的气息落在她耳侧,压低嗓音开口:“你能不能帮我哄哄我母亲?让她不要把目光放在那点一亩三分地上?” 说话间,他眼神紧紧盯着白姝,像是要把她的反应全都看透。 白姝怔了怔。 她还以为这人让自己帮忙,是从宁家要什么东西。 没想到是只是陪他母亲聊一聊? 霍翎还在盯着她,眼底泛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希冀与试探。 这不像是随口一问,而是真心的请求。 白姝犹豫了一下,“我口才不太行,怕你母亲不听。” 霍翎先是一愣,随后忽然低低笑了出来。 不是他惯常带着讥讽意味的冷笑,而是真正畅快的笑声,带着几分张扬,眉眼间压抑已久的阴霾也散了些。 白姝怔住了,她和他认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怀过。 这一刻,她差点忘了自己正被困在他这间套房里,只觉得眼前的霍翎完全换了个人,甚至有点…… 好看得过分。 妈诶,白姝,你真的是有病! 都什么时候了,还被美色迷住。 白姝在心里面唾沫了自己几下。 这边霍翎抬手揉了揉眼角,似乎还没收住笑意,嗓音带着余韵:“姝姝,你要相信自己能行的。” 白姝:“???” …… 霍家的大门缓缓敞开,熟悉的欧式大别墅映入眼帘。 白姝心底浮起一丝恍惚。 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拼命攻略霍翎的时候。 那时,她几乎把霍家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可惜在这里受到的待遇,却一点也谈不上温情。 佣人们对她态度冷淡,顶多因为她是白家的人,才勉强客气几分,平日里更是眼神冷漠,让她感觉自己多余。 可今天不同。 霍翎一迈进别墅里面,屋内的佣人立刻迎了上来,动作娴熟地接过他的外套,弯腰递上拖鞋,神色恭敬得不能再恭敬。 那些佣人对白姝的态度也完全变了样。 有人微笑着替她接过手提包,有人小心翼翼请她换鞋,甚至还殷勤地问她要不要吃点甜点? 她一时间愣住了。 这跟当初那副被忽视、被轻慢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这一切,只因为身边的男人是霍翎。 看来霍翎现在是真的拿捏住了霍家。 她跟着才想到霍翎说怎么把亲生父亲弄去精神病医院。 啧啧…… 霍翎刚带着白姝在一楼的沙发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楼上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 一个妇人款款走来,穿金戴银,手上镶钻的戒指在灯光下闪得刺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重的阔气气息。 却不是优雅,而是带着点暴发户的味道。 第120章 霍翎给黑卡 妇人一眼看见霍翎,整张脸立刻明亮起来,眼底涌上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喜色:“儿子,你回来啦!” 语气几乎是要扑上前去的热切。 然而下一秒,她目光落在霍翎对面的白姝身上,神色明显一滞。 那双眼睛里掠过惊讶与不解,明显是没想到自家儿子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女人。 白姝自然认得这个贵妇。 上次霍家宴会上见过的那位,霍翎的母亲。 她礼貌地站起身,微微一笑介绍自己:“霍阿姨你好,我叫宁姝,是霍翎的朋友。” 她把“朋友”二字咬得分外清楚。 霍翎垂眸看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此时霍母脑海里闪过的,正是上次宴会的画面。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一转眼没看见儿子的身影,派人去找,半天都没消息。 后来听人闲谈,说霍家少爷居然对一个姑娘表现得很热情。 霍母当时暗暗去打听,结果发现那姑娘是宁家的千金。 虽说是半路认回的大小姐,但听闻在宁家颇得宠。 她心里本是不太满意的,想着儿子身份摆在这儿,应该娶门第更显赫的才对。 可转念一想,儿子自小就倔强,真要喜欢上了,硬逼他也没用。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一天,霍翎会亲自把那姑娘带回家里来。 霍母的目光在白姝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 肤色白皙,模样清丽,气度上倒是挺得住。 沉吟片刻,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语气放得格外柔和:“你好。” 那一瞬间,气氛似乎微妙地轻了几分。 白姝自然发觉到了,那种明里暗里的打量,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带着几分掂量和轻视。 她看一眼霍母那满身金饰,手上戴得叮当作响,脖子上那串大金链子更是亮晃晃的,把她整个人衬得像是刚从暴发户群体里走出来的。 这个霍母活脱脱是个“穷人炸富”的标准模样。 白姝微微低眸,把情绪压下去,唇角勾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难怪这男人自己说想让她帮忙,让他这位母亲不要把全部心思都盯在霍家这点家业上。 霍翎那双狭长的眼眸瞬间冷下来,精致的眉目间透着不耐,声音压得极低:“母亲!” 霍母心头一震,立刻察觉到儿子的情绪不对。 她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敢真和霍翎对上,赶紧换上笑容,语气里堆满了热情:“小姝饿不饿呀?阿姨刚刚让人弄了几只大螃蟹,是国外空运过来的,很稀罕的品种,咱们等会儿一起尝尝。” 白姝微微抬眼,余光落在身侧的霍翎身上。 男人依旧坐得冷硬,眉头紧蹙着,脸色一点没松动。 她还是露出礼貌的笑,轻声点头:“好的,阿姨。” …… 白姝是真的想走。 这霍家现在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地方了,表面富丽堂皇,可空气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压抑,像有根无形的线绞在脖子上。 她趁着没人注意,轻轻扯了扯霍翎的胳膊,低声道:“明天我再来找阿姨聊,好不好?” 霍翎低下眼,看着她那双纤细却不安分的手正攥着自己,唇角慢慢勾起,笑意带着点危险:“不可以。” 白姝心里暗骂,这家伙果然不会放她走。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她悄悄点开,宁埕的声音急得不行: “表姐,你在哪呢?安德鲁现在等着你,他说要是今天见不到你,就说咱们华人不诚信!你快回来啊!” 白姝:“……” 电话那头宁埕都快哭了:“表姐啊,你跟他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上升这么严重的地步?” 白姝攥着手机,压低声音对宁埕道:“你让他等我一下,我不是故意跑的,现在是真的有点事,等我忙完就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就看见本来应该往书房走去的霍翎,忽然折了回来。 白姝心脏一紧,手指条件反射地按断通话,抬头时正对上那双眯起的眼。 “你还有什么事?” 霍翎步子慢条斯理,却带着逼近感,语气不急不缓:“是有点事情,你还没给我答案。” 白姝一怔,下意识问:“什么答案?” 霍翎看着她,眉眼低垂,像是随意,却暗含压迫感:“只不过我现在要忙,所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那一句“乖乖的”,嗓音磁性里裹着疲惫和不容拒绝的意味,让白姝胸口一窒,竟生出一瞬间想要反驳又不敢的错觉。 她张了张嘴,硬是把想顶回去的话吞了下去。 白姝咬咬牙,知道再拖下去,宁埕那边肯定要炸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我带你妈妈去逛街好了,给报销吧?” 话音一落,霍翎头也没抬,直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过来,动作干脆利落。 白姝一愣,伸手接过去,忍不住挑眉:“随便刷?” 霍翎终于看向她,薄唇一抿,点头:“随便刷。”他顿了顿,嗓音低低的,尾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密码是你生日。” 白姝:“……” 她盯着手里的卡片,愣在原地。 直到霍翎迈步离开,背影干脆利落消失在转角。 白姝指尖微微颤抖。 密码是她的生日? 这……难道不是临时给的? 这家伙,该不会早就给自己办好一张卡了吧?! ——要命。 白姝拎着那张卡,心里默默叹气,还是硬着头皮带着霍母出门。 既然霍翎说了让她“哄哄”,那她就尽力演一回吧。 第一站不是商场,而是去了一家“会员制”的餐厅,普通人连门槛都摸不到。 门口迎宾见到宁姝,恭敬地把她们领进了最好的包间。 白姝刚坐下,桌上就摆满了精致菜肴,每一道都价格离谱。 霍母惊讶的很,但是也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霍母兴致正好,白姝又拉着她去了一家高级会所。 偌大的大厅香气扑鼻,气氛安静高雅,连前台小姐的笑容都专业得吓人。 很快,两人换好衣服,躺在柔软的按摩床上,技师熟练地开始为她们做SPA。 第121章 夫人您气质真好 霍母原本心里还带着几分轻视,觉得白姝这样殷勤讨好,不过是想在她面前刷好感。 可在被白姝带着转了餐厅和会所后,心境慢慢变了。 那种被人推崇备至的感觉,让她心底那股虚荣一点点被满足。 等两人最后走进商场时,霍母的神色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挑剔。 商场里,奢侈品牌的店员一见白姝和她并肩走来,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语气里满是尊敬与热情。 哪怕只是随意看看,也会被一句句“夫人您气质真好”“这套颜色正配您”哄得心花怒放。 霍母以前自己来这些地方,虽然也有人热情接待,可那眼神里多少带着打量与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个暴发户。 可现在,跟着白姝过来,她分明感受到了不同。 那些人是真心实意地将她当成贵客。 然后霍翎看向白姝时,态度已明显热络了许多。 白姝只是淡淡一笑,神色里没什么起伏。 …… 白姝刚换好衣服出来,脚步还没走近,就注意到霍母身边多了两个女人。 她们正拿着衣架翻来翻去,神态高傲,说话声音压得不高,却足够让人听清。 “靠歪路子上位的人,得小心被反噬。” 其中一个女人嗓音带着刻意的轻蔑,尾音拖得又细又长。 霍母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可又被这两人压着气势,神情僵硬,明显是在强撑着。 白姝慢悠悠走过去,语气平静:“霍阿姨,你看中哪件了吗?” 这一句话落下,原本趾高气昂的女人立刻变了脸色,抬头一看白姝,立马堆出笑容,快步迎上来:“宁小姐,好巧啊。” 那谄媚里带着几分紧张,与刚才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白姝看了那两个女人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大概是在哪场宴会上见过,但具体名字她不记得。 她神色淡淡,点了点头:“好巧。” 话锋一转,她目光落在霍母身上,笑意柔和:“霍阿姨,你还没选好吗?其实我觉得你手里这条黑色裙子挺好看的,要不去换换?” 那两个女人脸色顿时僵了一下,神色微变,明显没料到白姝会当众这么自然地关切霍母。 霍母原本还带着几分憋屈,在白姝轻描淡写的关怀下,整个人气势慢慢撑了回来。 跟着挺了挺腰背,眼神里带着几分底气,点头应道:“你眼光一向不错,我去换来看看。” 说完,她还不忘狠狠瞪了那两个女人一眼,才转身朝更衣间走去。 等到霍母离开。 白姝看向眼前的两个女人,笑容淡淡:“霍阿姨脸皮薄,有些话以后还是不说了。毕竟有些生意上场上的事情,我们以后都会做朋友的,不是吗?” 她语气并不重,却像是随意一句提醒,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如今她底气可比从前大多了。 宁家那位老太太三天两头叮嘱她,要她自己支棱点,不管出了什么事,宁家都会在她身后护着。 而且现在白姝也差不多把这位老太太当成自己的奶奶。 两个女人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完全没料到白姝会当着她们的面直接点破。 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只能勉强笑笑,点头附和:“好的,宁小姐说得是。” 等到霍母换好裙子走出来时,整个人气质一下子不一样了。 那条黑色裙子衬得她腰身利落,珠宝的光泽也更显得贵气。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两人立马换了副面孔,笑容殷勤,口吻亲和:“这条裙子可真衬气质,比我们刚才挑的都好看。” “是啊,黑色果然稳重大方,一看就是高雅的气派。” 酸话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连声的夸赞。 霍母神色里带了几分意外,她也不清楚自己去更衣室的时候,外头这三个人说了什么,只是此刻心里却莫名舒畅许多。 再看向白姝时,心底的那点防备和轻视已然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越发的喜爱和认可。 没想到,竟是自己先前眼拙了。 这姑娘还挺好的。 霍母到底也是在上层圈子里浸润过的人,心里再高兴,面上还是懂得留几分余地。 她被两个女人接连夸赞时,笑着回话:“谢谢。” 两个字既收下了赞美,也给人留了台阶。 白姝在旁边则心无旁骛地挑选衣服,今天霍翎买单,她压根没打算客气。 随手就是十几件衣服。 霍母起初还想推辞,碍于白姝的坚持,也被劝着选了几件。 等到两人一圈逛下来,消费额度大得惊人,连服务员都忍不住眼神发亮,态度愈发恭敬。 更别谈白姝最后还订购了一整套珠宝套装,外加一套金饰。 霍母也得到一副耳环,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拿着包装袋时忍不住说:“买得太多了,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白姝只是笑笑,没提一句霍翎的名字,更没说是霍翎买单,只是点头应和:“阿姨这话说的,只要好看就行,买来留着,以后慢慢穿嘛。” 霍母连忙点头。 也是这么想的。 …… 另一边,霍翎的办公室内,落地窗把午后的光线切得冷白。 长桌上摆着一摞摞资料,几位高管正低声汇报。 他的手机放在手边,一直不停震动,屏幕亮灭之间,全是短信提示。 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抬手翻开资料,眉目冷峻,嗓音沉稳:“继续。” 秘书递上新一份财务报表,声音清晰:“这是霍氏集团上季度的账目,针对子公司那边的投资动向,我们已经做了拆分处理……” 手机还在震动。秘书余光瞥了几眼,心里暗暗心惊,换做别人早就借口出来接电话了,可霍总竟能一丝不乱,神情冷漠得仿佛那铃声根本不存在。 会议室气氛愈发紧绷,没人敢开口提醒。只有霍翎的侧影,冷白灯光映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手里修长的指节一页页翻过数据,没有半点分心。 等到会议结束,推门声、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霍翎这才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已经被几十条短信挤满。 第122章 安德鲁的亲吻 【您的账户已消费186,000元】 【您的账户已消费423,000元】 【您的账户已消费1,280,000元】 【您的账户已消费……】 后面还跟着密密麻麻的几条,数字一个比一个吓人。 但是霍翎低低一笑,唇角勾起,眉眼间透着点兴味。 他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随意滑动,看着那一条条额度,眼神却像是能透过数字看到她此刻在做什么。 就像白姝花的越多,他越高兴一样。 …… 白姝买完东西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 霍母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眼神里还有些欣赏和满意,这让她觉得今天这一趟没白费。 她心里正盘算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白姝简短地汇报着今天行程,最后问了一句,“那我能不能先回去了?明天再抽空过来陪阿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白姝下意识捏紧了手机,耳边只有车外呼啸的风声。 忽然,霍翎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依旧磁性,却带着几分愉悦。 “好。” 简短一个字。 白姝心头顿时松开,差点没当场欢呼出声。 他心情好就行,她也不敢再多说,赶紧“啪”地挂断电话,整个人都轻松了。 而还想多说几句话的霍翎没想到自己电话就挂断了。 …… 白姝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车窗外的霓虹灯交织成一片流光。 她靠在车座上,掏出手机拨给宁埕。 “表弟,我忙完了,你把地址发我。” 宁埕那边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急促:“你可算回来了,安德鲁王子还在等你,我这就发定位,你快过来。” 挂断电话后,地址很快跳出来。 白姝抬头看着导航。 可突然她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听霍翎的话? 还一本正经地给他汇报行程,像个员工在给老板报备。 而且自己为什么要帮他洗脑母亲? 他母亲跟自己有个屁关系啊。 “我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白姝揉了揉太阳穴,越想越觉得气闷。 …… 白姝赶到宁埕发来的地址时,是一座高楼的顶楼。 此时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场。 现在已经聚集着一堆年轻人,笑声、音乐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她刚从电梯走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露天长桌边,安德鲁正坐在那里。 高挑的身形、金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手边摆着几杯还没喝完的饮料,周围有不少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宁埕看到她立马站起来,朝她招手:“表姐!这边!” 白姝走过去,安德鲁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扬起笑意,可那笑意不深,语气却带点玩味:“你们国家的人,不都很讲诚信吗?怎么答应的事情,会迟到这么久?” 白姝脚步一顿,心里暗骂宁埕这家伙怎么就把这点事说得这么严重。她只好挤出个笑容,轻声解释:“抱歉,今天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宁埕眼神飘了过来,凑近小声提醒:“表姐,你可得哄哄他,不然真要闹大了。” 白姝眨眨眼,心里叹气。 她看到安德鲁旁边有个空位,她直接坐了过去。 哪知道周围“嘶”的一声,不少人眼神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又站了起来。 是这椅子不干净还是沾了脏东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安德鲁已经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拒绝容忍的坚持。 他直接把她按回原位,笑容里带着几分肆意:“我今天可没喝酒,你不要再找借口忽悠我了。” 白姝心口一紧,生怕安德鲁在这种场合把昨晚的话题抖出来,赶紧起身,压低声音开口:“王子殿下,我有点话想跟你说,咱们能单独待待吗?” 安德鲁微微挑眉,那双蓝眼睛在灯光下映出冷白色的光,额前一缕金发垂落半掩住眸子,却遮不住他唇角勾起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回应,语气轻快得过分:“好吧。” 一句话,带着点小得意,像是抓到了她的小把柄。 两人离开了喧闹的座位区,走到一旁靠着栏杆的墙边,正好有一株高大的绿植将两人半掩在阴影里。 白姝一转身,立马将双手在身前合拢,姿态端正,眼神也罕见地认真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得极轻:“王子殿下,真的对不起。今天是真的有事,我忙完才立马赶过来,绝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 她那副真诚到近乎笨拙的道歉模样,让安德鲁怔了下。 他原本是打算追问一下,甚至准备逗她几句,可眼下看着她俯身、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真诚模样,胸口忽然有点发紧。 那句戏谑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一瞬,唇角的笑意放缓了几分,蓝色的眼眸里多了些看不懂的意味。 安德鲁微微挠了挠鼻梁,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迟疑,反倒先开口:“没关系。” 顿了顿,他低声补了一句,带着点试探又显得认真:“那现在能让我亲一下吗?” 白姝整个人愣住了。 话题跨度大得惊人,她完全没跟上节奏,一时间连该拒绝还是答应都没反应过来。 安德鲁见她怔怔看着自己,神情呆滞,他喉结轻轻一滚,忽然抿唇笑了下,把双手插进裤兜里,整个人往前俯下去。 下一秒,他在她还没回过神的瞬间,低下头,在白姝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短促,却炙热。 白姝瞳孔猛地一缩。 她反应过来,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一推,直接把安德鲁推开了一步。 “你——!” 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脸颊也因为措手不及的亲吻浮起一层薄红,眼神里满是气恼。 安德鲁却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弯起唇角,笑容里带着点得逞后的狡黠,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似的。 他缓缓直起身,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语气轻快:“嗯,我亲你,没问题。” 那神态就像是刚偷到糖的少年,眼尾还带着一丝调笑。 白姝胸口起伏,愣是被他这话噎住,气得想再甩他一巴掌,又觉得场合不合适,加上自己可能又要被他的保镖按在地上。 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第123章 现在你亲完了 白姝刚要开口,就见安德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突然伸手把衬衫袖子撸了上去。 修长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他还低头认真地盯着自己胳膊看了两眼。 白姝嘴角一抽,不明白他这是干嘛。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王子殿下,你不能这样!这要是被人看见,会不好!” 安德鲁听到她的提醒,像是才意识到什么似的,随手把袖子放下,动作潇洒地把手重新插进裤兜里。 随即他微微俯身,拉近与白姝的距离,深邃的五官映得气氛陡然暧昧。 “你们亚洲人就是容易害羞。”他语气轻松,眼神却极认真,低声道,“只不过你害羞起来很好看。” 白姝被他这句话砸得耳尖发烫,近距离直视这双蓝眼时,心口微微一颤,脸上不由得热了几分。 白姝叹了口气,认命般开口:“好吧,王子殿下,现在你亲完了,我算是道歉了吧?昨天答应你的事情,我也算是做到了吧?” 安德鲁听着,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神色轻松,蓝眼睛弯了起来,笑眯眯地点头:“可以是。” 白姝心头一松,立刻趁机补了一句:“那王子殿下,这件事也请你不要跟我表弟说,更不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安德鲁先是愣了下,本以为她只是害羞才说这样的话。 可等到最后那句“当成没发生过”落下时,他笑容明显一滞,有点生气。 “为什么?”他语气里带着不解:“你们不是很传统吗?我亲了你,你不应该觉得我对你有意思,或者要求我跟你在一起吗?” 白姝嘴角狠狠一抽,硬生生憋出一句:“王子殿下……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 作为国外人的安德鲁明显没get这句话的意思。 他愣了半晌,眉头皱得死紧,眼里全是问号。 白姝看他一脸迷茫,心里暗骂自己嘴贱,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现在这里已经不传统了。亲亲抱抱这种事,大家都很正常的,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 而且你是王子,国外的王子,我怎么可能让你跟我在一起呢?那不是我该做的事,我不会如此不知好歹。” 安德鲁听完,脸色却更糟糕了。 他本来只是认真听,可到最后,蓝眸里明显浮起了不满,眉头狠狠一拧,声音带着闷闷的气息:“你这是在跟我撇清关系吗?” 那语气不带威慑,倒更像孩子气的委屈和愤怒,眼底甚至还闪着一点受伤的意味。 白姝看他听懂了,心里面松口气。 她也忍不住抬手扶额,深吸口气,硬着头皮笑道:“我们也就见了两三面,王子殿下,你这就看上我了?你不是王子吗?” 她这话本意是想调侃两句,把气氛糊弄过去,哪知道安德鲁愣了一瞬,唇瓣微微动了动,然后竟然非常爽快地、眼睛直直看着她点头:“是的,我对你有好感。” 白姝:“……” 心里已经喊出声:妈诶,这么不含蓄的吗?! 要不要这么直球?! 幸亏自己攻略的那四个目标都是含蓄型,不然天天被这种直白轰炸,早就社死八百回了。 而且现在眼前这位王子偏偏一脸认真,毫无半点玩笑成分。 搞得白姝比被表白的人还要局促。 白姝脑海飞快转动,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到了借口。 她抿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王子殿下,你身份太尊贵了,不行的。而且你最近不是也要回国了吗?两国太远了,这件事也不合适。” 安德鲁听完愣了一下,眼里的神色闪过一丝迟疑,唇瓣动了动,像是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今天早些时候接到的电话。 自己本应该今日就要走的,宫内那边已经催促。 他只能在这座城市多待一天,明天必须启程。 想到这是最后一天能自由出来的时间,而眼前的女人居然还这么晚才出现,心口堵得慌。 于是安德鲁没再说什么,只是沉下眸子,安静得出奇,连笑容都收了个干净,整个人透着一股闷闷的不高兴。 白姝盯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直冒汗。 不会自己说错话了吧? 她心里暗暗叫苦。 这要是换成霍翎那种人,她还能直接怼回去,可眼前是个王子,她还真不敢硬来。 她深吸口气,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王子殿下,今天是我不对,让你等了这么久。其实能见到你,我也挺高兴的。” 她把声音压得温温柔柔,带着点真诚的意味。 安德鲁原本低着的眸子慢慢抬起来,眼底那抹郁气似乎被冲淡了几分,他盯着白姝,像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眨了下眼睛,声音低低的:“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一点?” 白姝猜到他会说这个,她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她偏过头,故意留了点暧昧的余地:“喜欢谈不上,不过……是有点好感的。王子殿下长得这么帅气,哪个女生都会对你有点喜欢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点调侃意味。 安德鲁有点不满意,还想问。 白姝闻到香味,她又说:“王子殿下,那边好像烤好了,我们去吃吧?” 她过来之前都没吃什么,就听着那个霍母讲话。 白姝干脆伸手去拉安德鲁:“王子殿下,咱们先过去吧。” 她动作利落,把他往前带,偏偏在走到人群附近时,她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悄然松开了手。 可安德鲁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反倒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腕。 那股力道不重,但吓了白姝心头一跳。 她下意识想抽回。 也怕周围有人注意,白姝在把手猛地抽开后,整个人一闪,直接躲到了宁埕身边。 宁埕看得一清二楚,见王子殿下脸上挂着笑,眼底没有丝毫不悦,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表姐果然把这个王子哄好了,不然事情早就闹大了。 第124章 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 这一顿饭并没有拖到很晚,是宁埕专门为安德鲁安排的一个小型派对。不到十二点,场子就散了。 其他人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脸涨得通红,仿佛被蒸熟了一般。唯独安德鲁全程一滴酒都没碰。 白姝倒是因为吃了不少烧烤,肚子撑得发紧。等到宾客们陆续被司机或朋友带走,气氛终于安静下来。 宁埕和白姝站在马路边,对视着,谁也没开口。宁埕的眼神闪烁,分明打算找借口溜走。 白姝立刻伸手拦住,声音低沉,带了点威胁意味:“你敢走试试。” 宁埕愣了一下,只好僵着不动。 而不远处,安德鲁背对着他们,手里握着手机,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 夜风拂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用的是英文,低沉清晰,具体内容听不太懂,但从语气就能听出,那通电话极为重要。 五分钟后。 安德鲁挂掉电话,脚步缓慢地走了过来,金色发丝在路灯下泛着微光,他眉目间多了几分落寞,原本那股意气风发的神采似乎被什么压了下去。 白姝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王子殿下,让我表弟送你回去吧。” 宁埕立刻点头,正准备上前,却见安德鲁微微摇了摇头。 “不了,”他的语气低缓,却带着一种坚持,“我今天还想做一件事。” 白姝和宁埕同时一愣,目光里满是疑惑。 安德鲁抬起眼,直直看向白姝,唇角勾起一点极轻的笑意:“你陪我坐一次摩天轮吧。” “啊?”白姝愣住,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一句。 宁埕也怔在那里。 这王子殿下该不会真的看上表姐了吧? 他眼睛一转,然后笑眯眯的说:“王子殿下你眼光真不错,咱们市里就有个亚洲最高的摩天轮,听说情侣特别喜欢去,而且还有一句名言呢,说是在摩天轮上看到烟花,两人就会长长久久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白姝不知何时伸过来一只手,狠狠拧在他腰上,力道大得他叫出声。 宁埕吸了好几口凉气,脸上的笑容差点崩了。 他瞥见白姝眼神冷冷扫过来,立刻识趣地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安德鲁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这番小动作,眼底情绪微微一动。 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沉静,只是 他那双湛蓝眼睛此刻全落在白姝身上,声音带着几分认真:“那今晚会有烟花吗?” 宁埕整个人一愣,瞳孔都放大了半寸。 卧槽! 王子殿下这摆明了是真的看上表姐了啊! 他心里翻江倒海,震惊得不行,下一秒又很快恢复过来,甚至还升起了一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心情十分激动起来。 宁埕又想想也觉得正常,表姐长得多好看,性格多好啊,被人喜欢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白姝完全不知道自己表弟脑子里已经开始各种歪歪。 她刚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其实有点恐高—— 结果宁埕已经抢先开口,语气还带着点兴奋:“肯定有烟花!今晚就能看见,错过可就遗憾了,现在就去吧!” 白姝:“……” 她瞪了宁埕一眼,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算这小子的账。 …… 摩天轮慢慢升起,座舱像被夜色吞进一个小世界。 说真的,白姝的恐高并不是装的。 以前陪一个大哥坐云霄飞车,下降那一瞬胸口的疼痛像钝刀一样留在记忆里。 现在舱门关上,四周只剩两个人和一盏小小的灯,白姝的手掌不自觉攥紧包带。 她刚还恶狠狠警告过宁埕:“下来看不到你,我会弄死你!” 刚还夸赞白姝性格好的宁埕,他在心里直接把这句话划上大大的叉号。 摩天轮缓缓转动,城市的灯海在脚下流动成河。 白姝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远处的景色上,呼吸有点快,手心开始出汗。 安德鲁伸出手,说话很平静:“如果你害怕,我可以握着你一会儿。” 白姝想拒绝,嘴上却找不到态度,眼神斜睨过去,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我……” 还没把话说完,安德鲁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那一碰不像安慰,像是在做个约定。 舱外风起,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整片夜空瞬间被火光点亮。 白姝条件反射般一抬头,满眼都是五彩斑斓的烟花,明明还在高空里心跳加速,这一刻紧绷的神经竟然松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愣愣看着绽放的火树银花,原本盘踞胸口的紧张感就这样被冲散了大半。 “还真有啊……”白姝轻声嘀咕了一句。 她没想到宁埕居然不是瞎扯,看来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小场面不过是花钱就能搞定的事。 舱内的光线被烟花染得一片明亮,映在安德鲁的侧脸上,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 金色的发丝在灯影下泛着柔光,鼻梁高挺,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难掩的孤独感。 他本该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类人,可此刻坐在狭小的舱里,却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认真。 在烟花最盛的时候,他侧过头,碧蓝的眼眸定定落在白姝脸上,声音低沉:“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白姝点点头,她早已猜到这两天他差不多就得走。 唇角微微一弯,轻声道:“王子殿下,一路顺风。” 话音刚落,安德鲁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回避的真切,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在我们国家,喜欢就会在一起。可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距离太远了。” 白姝没有挣脱,静静让他握着。 她笑容甜美得像夜空下最亮的一簇烟火,轻声回应:“王子殿下,这两天与你相处,我也对你好感的呢。” 安德鲁的眼神在烟花的光影下变得格外专注,深蓝的眸子里倒映着火光,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直白得让人心跳一滞:“那我可以亲你吗?法式接吻的那种。” 第125章 法式接吻 白姝愣住了,整个人都傻了眼。 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个王子殿下会来这么一出。 早知道就不该顺口说什么有好感。 这下可好,给了他借口往前一步。 白姝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借口,安德鲁已经动了。 明明刚才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他却径直挪到她身边,肩膀紧紧贴着她,逼得整个座舱里的空气都变得局促。 白姝立刻抬起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口,呼吸微乱:“王子殿下,你都要离开了,这样不好吧?” 安德鲁目光深邃,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正因为要离开了,才更需要留下甜蜜的回忆。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害羞。” 白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害羞个鬼啊!她分明只是单纯不想亲吻。 可话还没来得及组织好,安德鲁的一只手已经伸到她后脑勺。 能感受到他掌心温热,动作缓慢可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把她一点点往自己怀里带去。 白姝看着眼前俊脸,她下意识地偏头,安德鲁的唇就先擦过她耳侧,带起一阵灼热的呼吸,令她脊背一麻。 她刚想松一口气,谁知道安德鲁却笑了,那笑容比夜空里的烟花还要肆意,带着几分得逞的戏谑:“你这样躲开,比害羞更可爱。” 白姝心头一滞,正要开口反驳,他掌心微微一用力,将她牢牢按在怀里,动作温柔却坚定。 下一刻,他的唇准确无误地覆了下来。 烟花在最高点炸开,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她所有的抗议,整片光影都像为这一瞬间作背景。 白姝被亲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满是懊恼与无语。 这王子殿下也太不靠谱了吧? 刚才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法式接吻…… 结果动作生疏得要命,完全就是个横闯直撞,唇瓣被他碰得生疼。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是亲吻还是打架啊! 白姝试着推了他两下,安德鲁却一副不肯放的架势,力道温和却坚决,死死不松。 她心里翻白眼,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嘴都要被啃肿了。 没办法,她只得慢慢引导,放缓动作,轻轻调整角度,带着他一点点走向合拍。 安德鲁很快察觉到她的变化,那双碧蓝的眼睛骤然亮了几分,呼吸里多了一抹急切与欢喜。 原本笨拙的触碰逐渐变得柔和,他的唇瓣放轻了力道,甚至小心翼翼地跟随她的节奏。 舱内的空气被暧昧填满,烟花的光影隔着玻璃落在他们身上,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方狭小的空间。 安德鲁的手从她后脑勺滑落,停在她肩头,轻轻收紧,把她整个锁进怀里。 白姝被迫迎合。 慢慢的。 安德鲁的手停在她肩头,力道不再急切,而是稳稳将她锁进怀里。 他的亲吻也逐渐变了,从一开始的横冲直撞,到慢慢有了节奏,像是笨拙地学会了如何温柔。 唇瓣贴合的力度轻缓下来,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再是一点点磨合,他的呼吸渐渐放慢,带着微凉的气息,却在靠近时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白姝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在这份变化里慢慢松弛。 她本想推开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只是抵着他的胸口,隔着布料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起初只是被动,但随着亲吻的节奏,她竟也开始回应,细微地调整角度,唇齿间交织出的触感不再只是被迫,而带了一丝意外的甜。 舱外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地绽放,倒映在玻璃上,把两人的影子染得暧昧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安德鲁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虽然满心不舍,却还是慢慢松开了唇。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珍贵的东西。 最后,他只是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前,气息交缠,声音低哑得像带了沙哑的磁性:“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白姝此刻哪还有力气开口?胸口起伏得厉害,她只得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拼命喘气,像是要把缺失的空气都一点点吸回来。 安德鲁静静抱着她,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眼神却因刚才那份回应而亮得炽热,仿佛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 摩天轮缓缓落地,舱门打开时,白姝的呼吸总算平稳了些,只是脸颊仍带着一抹红润,衬得整个人像是被夜风轻轻染过。 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却没见到宁埕的影子。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快步走过来,恭敬地低声道: “大小姐,宁少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了。他让我转告您,今晚您这边忙完就可以直接回去。另外,他会以住在您家的名义做个借口,不会回老宅那,让您不必担心。” 白姝磨着后牙槽。 担心个屁啊! 这小子还真会撂挑子跑得干干净净。 安德鲁听见保镖那番话,眼神顿时亮了几分,整个人凑近了些,低声问:“你家?是你自己的家吗?那我今晚可以去吗?” 白姝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微笑:“……不行呢,王子殿下。你明天不是要离开吗?还是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安德鲁却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固执:“我一想到明天就要走,心脏就觉得很空虚,很寂寞。今晚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我想去你家。” 白姝眉心一紧,还准备找借口推拒,没想到安德鲁忽然话锋一转,神色若有深意:“对了,你家好像想在我的国家做生意?”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眼神却一直盯着她:“我平时不爱管这些事情,我的投资都是由专业经纪人投放。” 白姝:“……” 这话一出,她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这王子殿下,不仅是厚脸皮,还会拿话威胁人了! 白姝心里暗暗咬牙,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我家当然是想在外面发扬光大事业的。那王子殿下,您能帮忙吗?” 这话都被他提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顺势问一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几天她这几天的陪伴? 第126章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安德鲁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紧接着,他唇角慢慢弯起来,那笑容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深意:“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白姝装出一副坦然模样,眼神澄澈:“当然不是,只是王子殿下主动提起,我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安德鲁盯着她,湛蓝的眼睛在夜色里像海面一样荡漾开来,忽然轻笑:“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白姝被安德鲁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堵得没脾气,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回自己的公寓。 一路上果然引来不少目光。 安德鲁的五官过于立体,蓝色的眼眸在电梯灯光下格外显眼,气质更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偏偏他还一副优雅自若的模样,走到哪儿都像在走秀。 这栋公寓本来就住了不少年轻人,夜里进进出出的人多,电梯口人来人往,投来的视线几乎没停过。 白姝心里直打鼓,这要是被记住怎么办? 也终于到了自己那一层,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安德鲁依旧闲庭信步,步伐从容,像是在逛画廊。 白姝见状,额角青筋都要冒出来了,连忙伸手抓住他胳膊,低声催促:“快点!别磨蹭了!” 说着就半推半拽,把他往房门里拉,好不容易才将人塞进屋内。 白姝一进屋,总算松了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缓几秒,安德鲁已经像个不速之客般开始打量她的公寓,眼神从墙壁到摆设毫不掩饰地扫过。 下一秒,他竟若无其事地褪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天真又直白的嫌弃:“你家好小,都不如我的房间大。” 白姝嘴角抽了抽,深吸口气才挤出笑容:“家里本来就小,所以才说王子殿下您应该去酒店住。” 安德鲁却摇摇头,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 柔软的靠垫让他整个人陷了进去,蓝色的眼睛微微弯着,声音低缓:“虽然小,但是我喜欢。” 白姝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是是是。” 心里直呼受不了,转身进房间去翻衣柜。 之前给祁言买衣服时多买了两套备用的男士睡衣,没想到现在真派上用场。 她翻出一套黑白相间的,拿在手里走出来,递给安德鲁。 谁知安德鲁看了看,非但没高兴,反而一脸疑惑:“你家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白姝差点噎住,面上却不显,淡定答道:“我弟时不时会来我这儿。这套还没穿过。” 安德鲁愣了两秒,忽然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像是自己刚才多想了。 白姝没心思理会,直接把睡衣塞给他,顺便带着人走到客房旁边的浴室:“这里没怎么用过,你就先将就一下。沐浴露、洗发露都在架子上,自己看着用。” 交代完,她自己也转身回房去洗澡。 明天还要上班,今晚绝对不能再折腾什么了。 等到白姝洗完出来,浴室那边的水声已经停了。 客厅里亮着灯。 安德鲁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黑白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和线条干净的胸膛,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与颈侧。 他长腿随意伸展,整个人半倚在沙发里,蓝色的眼眸在电视光影映照下忽明忽暗,带着一种慵懒而随性的气质。 那副模样,明明只是随意坐着,却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轻而易举就吸引了视线。 此时他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正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欧美剧。 白姝看着他那副全然放松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目光落在他湿透的金发上,她叹了口气,拿起吹风机递给他:“头发快吹干,不然容易感冒。” 安德鲁接过,翻来覆去研究了几下,神情满是困惑,最后抬眼看她,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点无辜。白 姝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这家伙竟然不会用! 真是个娇贵的王子殿下啊。 “……” 白姝只觉得脑仁疼,最后还是走过去,从他手里把吹风机拿回来,按下开关,热风呼呼吹出。 她无奈地一边把他脑袋按正,一边认真给他吹头发。 安德鲁被热风吹得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靠在沙发里,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忽然仰头看向她,嗓音低低:“我不想离开了。” 白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风口停在他发梢,却没接话。 安德鲁盯着她,继续开口:“我一回去就要开始外交工作,未来大半年都得在很多国家之间来回转悠。” 白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安德鲁目光里泛起一抹不舍,抬手想要触碰她。 白姝立刻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在他手背上,语气不急不缓:“王子殿下,别乱动。” 安德鲁被她这一句话拍住了动作,愣了片刻,随即笑了出来。 他乖乖把手收回去,眼神却灼灼盯着她,语气带着点调侃:“你管得好严,我母亲都不会这样说我。” 白姝哭笑不得,吹风机依旧嗡嗡作响。 她懒得搭理,只专心把他湿漉漉的金发拨开一缕一缕吹干。 安德鲁就安静地靠在沙发里,蓝色的眼眸半眯着,神情里有几分享受,被照顾得仿佛很满足。 那笑容轻浅,却偏偏让白姝觉得更难对付。 白姝终于将他的头发吹干,关掉吹风机,松了口气,把电线收好。 她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好了,差不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得回国,早点睡吧。” 谁知话音刚落,安德鲁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白姝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心头骤然一紧,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可安德鲁只是紧紧环着她,力道坚定,却没有再进一步。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白姝能清楚感受到他胸口有力的心跳,耳边呼吸交错。 好一会儿,安德鲁才慢慢松开,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唇角勾起一个惊艳而迷人的笑容,声音轻缓,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我会记住这三天。” 第127章 安德鲁的腻歪 白姝听到这话,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他身边的人和事那么多,怎么可能真的记得自己一辈子? 可对上他那样真挚的蓝眼睛时…… 她抿唇笑了笑,用调侃的口气打岔:“那我就只希望王子殿下回去后,别把我忘了就行。” 安德鲁突然又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力道比方才更紧。 他低声在她耳边应道,语气带着明显的紧张与笃定:“不会忘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姝被他抱得胸口发闷,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王子殿下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我已经给你房间铺好了新的被子跟床单啦。” …… 安德鲁走进白姝为他准备的房间,里面没多少家具,却收拾得简洁干净。 他随意躺上床,长腿几乎要伸到床沿外。 祁言的个子已经够高,而安德鲁更是修长挺拔,这张床在他身下显得有些局促。 他仰躺着,湿润的金发散在枕头上,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带着点玩笑意味地看向门口的人,唇角轻挑:“不给个晚安吻吗?” 白姝眨眨眼,然后她慢慢走到床边,撑着床沿,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安德鲁本只是想逗她一逗,毕竟这个女人总是羞涩克制,他没指望她会真的亲自己。 可这一刻,当柔软的触感落下,他的眼神瞬间怔住,蓝眸深处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慌乱。 白姝退开时,竟第一次看见安德鲁露出害羞的模样。 那张俊朗立体的脸庞此刻带着一抹浅浅的红晕,笑容却依旧明亮耀眼,像今夜看到的那个最张扬的烟火,叫人移不开眼。 这边安德鲁愣了片刻,才慢慢回过神来,蓝色的眼睛仍旧定定看着白姝。 唇角弯起,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情绪,他声音低低的,半真半假:“你这样,我更不想走了。” 白姝心口一紧,立刻装作没听见,转身伸手去关灯,语气轻描淡写:“王子殿下晚安,早点休息吧。” 房间顿时暗下来,只留下一点窗外的灯影。 白姝的身影在门口一闪,随即关门离开。 床上的安德鲁静静望着天花板,指尖还若有若无地触碰过刚才被亲吻的位置,心底翻涌得比想象中更难以平复。 …… 次日一大早,白姝的闹钟在六点准时响起。 安德鲁昨天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离开,她可不敢误了上班的时间。 等她洗漱完,已经快七点了。 心里琢磨着那王子殿下还没动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叫他。 轻轻推开客房的门,白姝一愣。 这家伙竟然是裸睡! 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洒在他的身上,那白花花的皮肤在光影下几乎晃眼。 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肩膀宽阔,锁骨修长,整个人慵懒地陷在床铺里。 金色的发丝凌乱散开,衬得他的睡颜安静而又带着几分惑人。 白姝扶着门框,呼吸不自觉一滞,差点就要被这份美色迷了眼。 可仔细一看,他的睡相实在称不上体面。 被子有一半滑落在地,整个人横七竖八,一条长腿甚至还搭在床沿外,显得极不安分。 白姝还是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起床了,该走人了。” 可眼神一不小心就落在他裸露的腹部上,线条紧致分明,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鬼使神差伸手用指尖轻轻摸了几下。 安德鲁喉咙里闷哼了一声,眉头随之皱起。 白姝吓得正想缩回手,余光却瞥见被子某处有点异样,顿时瞪大眼,立刻把视线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安德鲁跟着醒转,却没睁眼,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威严,冷冷呵斥:“退下!” 她眨了眨眼,这是把自己认成谁了? 她抬手“啪”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 安德鲁呼吸一滞,缓缓睁开眼,当看见眼前不是往日服侍自己的人,而是一张娇嫩艳丽的脸时,蓝色的眼睛骤然一震,瞬间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他愣了一会,那双蓝色的眼睛灼灼锁住白姝,半点移不开。 他刚睡醒,声音带着低哑与慵懒,像是从胸腔深处滚出来般,唇角微微扬起,缓缓吐出一句: “早安,我的女神。” 白姝调整呼吸,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现在已经七点多了,王子殿下,你几点的飞机?” 安德鲁一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情愿,明显对“离开”两个字很排斥。 可终究还是答了:“十点半。” 白姝点点头,语气利落:“那快去刷牙吧。” 她转身去房间,取出昨晚特意准备好的衣服。 原本想着他还能穿昨天那一套,谁知道安德鲁居然嫌弃到直接把那套衣服扔进垃圾桶。 白姝是想捡回来,但是怕他有洁癖,没办法,她只得重新买了一身新的,烘干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房间。 安德鲁换上她买的那套衣服,衣料将他修长的身形衬得更加挺拔,蓝色的眼眸里始终带着笑意,俊朗的脸上几乎没停过笑容。 他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看向白姝,语气轻快却真诚:“我很喜欢,很满意。” 白姝只是点点头。 她点了份外卖,顺手又弄了点简单的早餐。两人面对面随意吃着,气氛比昨晚安静许多。 忽然,安德鲁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认真道:“我送你去上班。” 白姝差点没被噎住,立刻瞪了他一眼。 可安德鲁只是微微弯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可怜意味,嗓音低沉而温和:“就最后一次了。我马上就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离开这个国家了……” 他的神情真挚又带点落寞,那副模样让人很难拒绝。 白姝嘴角抽了抽,心里无奈叹气:“……行吧。” …… 一路上,安德鲁跟白姝坐在后座。 他神情愉快得很,蓝色的眼睛时不时侧过去盯着白姝。 这辆车是安德鲁安排的。 此时车速却慢得离谱,他明明可以让司机开快一点,却偏偏一路拖着,仿佛每个红灯都成了他刻意争取的机会。 第128章 顾言深找过来了 白姝看得出来,心里忍不住暗暗叹气。 这人就是舍不得走。 可她也没拆穿,反正现在时间也够, 安德鲁却像没察觉到她的心思,仍旧笑着,语气温和又带点缠意:“要不是你要上班,我真想多绕几条街。” 白姝懒洋洋地回了句:“你要是误机,我可不负责。” 安德鲁闻言低声笑了,笑意却没消下去。 这一路的每分每秒都想刻进记忆里。 …… 车子停在白姝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安德鲁下车后依旧坚持要把她送上楼。 白姝无奈拦住他,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王子殿下,你是要离开的。要是上去被人看到,别人会议论我的。” 安德鲁沉默了片刻,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终究还是很是颓废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好吧。” 可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把她整个人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刻进骨血。 白姝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他呼吸里的依依不舍,这才轻轻推开他。 她抬眸,笑容温淡:“王子殿下,你也一路顺风。” 安德鲁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声应了:“嗯。” 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执拗:“等我下机,我会发消息给你。你一定要回我。” 白姝点点头:“好。” 可安德鲁的眼神依旧舍不得移开,像是想把她的样子牢牢印进心里,脚步也迟迟挪不动。 就这样,你拉我扯地磨蹭了整整十分钟。 白姝实在没辙,抬腕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提醒:“我要迟到了,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安德鲁这才一点点松开她,可神情里依旧带着不舍。 期间还险些被路过的同事瞧见,白姝反应极快,干脆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才勉强躲过一劫。 那一瞬间,她心里直冒冷汗。 要是真被看到,明天整个公司都得传开。 不远处,安德鲁带来的司机站在车旁,神情欲言又止,手里的表看了好几次。 显然,他也在暗暗着急。 明显王子殿下的飞机时间根本不宽裕。 又过了十分钟。 安德鲁终究还是被时间逼得不得不上车。 司机上前提醒时,他的眉头紧紧拧着,迟迟不肯挪动脚步,直到白姝轻声催促,他才缓慢地走向车门。 临上车前,他的蓝色眼睛依旧牢牢黏在白姝身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刻进记忆里。 即便坐进车里,他也没立刻关上车门,而是转过头,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这才无奈示意司机启程。 白姝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一点点驶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心里明明松了口,觉得终于送走了这位王子殿下,却又莫名带着一点空落感。 …… 白姝照常打卡进了公司,换上干练的表情,坐回自己的工位。 她这段时间三天两头请假,原本还会招来几声议论,如今大家都习惯了,反倒没人多看她一眼。 主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节奏,不再交给她那些繁琐耗时的杂活,而是慢慢调整,更多的是需要快速上手,学会处理的内容,还有一些涉及管理和经验积累的任务。 白姝坐在电脑前翻看文件,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利落。 现在这样的节奏是刚刚好,不会太轻松,也能顺势积累点资本。 她觉得这个主管其实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思路活络,做事井井有条。 就拿这段时间分给她的任务来看,既能让她快速上手,又能顺带积累经验,安排得妥妥当当。 平时他自己的工作也处理得很好,能力也不错。 就是…… 没什么野心。 权力全分给小组长,让小组长带着组员跑。 他自己倒是乐得轻松,有点偷懒的嫌疑。 所以白姝决定了,这要是未来她要是需要人才的地方,一定要把他带走。 …… 下午。 白姝盯着屏幕,手里还在敲最后一份报告,余光一瞥,就见不远处走廊尽头走来两个身影。 宁埕,一身休闲装,肩膀微微后仰,神态懒散,步伐却依旧稳,修长的身形在人群里很容易被认出。 他脸上看似冷淡,实际上眉眼间透着惯有的不耐烦。 而顾言深则截然不同,笔挺的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五官冷峻,眼神凌厉沉稳,周身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是将周围空气都压低了几度。 白姝脸色瞬间面无表情起来,心里却在无声呐喊。 一个目标刚走,就来一个?能不能让我安生几天啊! 宁埕那边同样是面无表情,长腿一迈一迈,心里也在嚎叫:明明老子根本不想来上班,为什么每次都有人拖着我跑到公司来? 白姝立刻低下头,装作专心盯着屏幕,故意没看到来的人。 可心里却清楚得很。 这种操作她太熟悉了,越是无视,越容易被盯上。 于是,她干脆拿起桌上的资料,起身直奔主管办公室。 办公室门被“咔哒”一声推开,里面的主管正翘着腿,一边看文件一边嗑瓜子,嗑得正欢。 突然被人闯进来,他下意识就开口呵斥:“不会敲门吗——” 等看清来人是白姝,他整个人一顿,手里那把瓜子立刻“啪”地收进抽屉,表情一时间有点尴尬。咳了咳,语气硬是转了个弯:“咳……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那个……你要不要吃?刚买的,很香。” 白姝眨了眨眼,摇头,笑得礼貌又得体:“……谢谢,不用。” 主管被撞见嗑瓜子,心里还发虚,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伸手指了指她手里的文件:“你这是新的资料?有什么问题要对一下吗?” 白姝心里暗笑,却顺势把资料递过去,语气自然:“是的,有几个细节我不太确定,想和您确认一下。” 主管立刻板起脸,装模作样地接过文件,翻开认真看了两眼,点点头:“嗯,这块流程可以再简化,数据那边我让小组长盯一下,你只要把句子理顺就行。” 两人正低声讨论着,气氛还算平静。 可没过多久,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白姝和主管一同抬头,就见顾言深和宁埕并肩站在门外,一个神情冷沉,一个笑容欠揍,显然是一路找了过来。 第129章 顾言深的追问 清冷的那位站在门口,原本神情寡淡,眉目间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意。 可在见到白姝的那一刻,气息却像瞬间解冻,眼底氤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长得本就斯文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窄框眼镜,将那双深邃的眼睛衬得越发清亮,唇角勾起时,既有书卷气的斯文,又带着几分玩味的轻佻。 那副模样一落眼里,本就偷偷打量的目光顿时越发炽热了。 办公室外来来往往的同事们,原本只是好奇地看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如今全被那抹温柔笑意勾住了神。 窄框眼镜后的深邃眼眸,加上斯文得体的举止,恍若从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人物。 窃窃私语开始在走廊里蔓延,有人假装走动,实则频频回头。 有人甚至停下脚步,明目张胆地打量。 空气里,隐隐多出了一股压不住的躁动。 白姝心里暗暗叫苦。 主管一抬眼,就认出了门口那两位。 脸色瞬间变得恭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干脆:“哎呀,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不打扰宁少和顾总聊了。” 白姝看着他撤退的速度,心里忍不住默默点头。 真不愧是个人才,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是一流。 这位主管临走前还不忘顺手把窗帘拉上,接着“咔哒”一声将门带上。 外头的窃窃私语瞬间被隔绝,整个办公室彻底成了密闭空间。 空气里安静得过分,只剩下白姝、宁埕和顾言深三人对峙。 还是宁埕慢悠悠走到桌边,单手撑着桌面,姿态随意,笑嘻嘻地开口:“表姐,你工作真认真啊,都把我和顾总晾外头了。” 白姝眼皮一抬,懒得理他。 而顾言深却半点没被这打趣带跑神,视线自始至终落在白姝身上。 他声音压得极低,唇角没什么弧度,眉眼间却隐隐透着怨念:“宁姝。” 那一声唤名,带着压抑不住的情绪,让空气骤然紧绷。 白姝心里清楚,顾言深迟早会过来找自己,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不算快了。 这几天,她几乎都在安德鲁身边。 想到这里,她指尖微微收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淡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迎上了他那带着怨念的目光。 顾言深一步步走近,眉眼间带着掩不住的情绪,那不是冷冽,更不是愤怒,而是委屈中夹着气恼。 声音低低的,却像带着控诉:“为什么没找我?还敢威胁我,不让我来找你?” 白姝听得脑袋发胀,偏偏旁边宁埕还在饶有兴致地盯着,一副生怕错过热闹的神色。 她只好压下心烦,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你先等我下班吧。现在上班时间,不方便说这些。下班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顾言深盯着她,眼神里满是不满,分明看出她在逃避。 他抿唇没吭声,片刻后才缓缓抬起手,带着手套的指节轻轻一扭,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随后,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好。” 也知道现在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白姝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低头继续工作,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明显变了。 同事们的视线明目张胆地落在她身上,从电脑缝隙、文件背后偷偷打量。 有些人小声交头接耳,目光里掺着好奇和揣测。 这几天大家早就知道她有背景,但没想到连顾家这一位竟然也是相熟的人物。 这得是多大的背景啊?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猜测。 一些高层和有门路的几个人,比如王耀,早就知道白姝真正的身份。 他现在后悔得肝都在颤,整晚都恨不得扇自己巴掌。 谁能想到,平日看起来低调的白姝,竟然是宁姝。 是宁家大小姐,宁总的亲姐姐之女,宁家老太太最喜欢的外孙女。 而且大家都知道,宁家少爷宁埕一直公开表示不愿继承家业。 而如今宁家却安排宁姝进入公司,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懂。 王耀暗暗捶胸。 要是自己当初能提前把人勾搭好,现在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吗? 可如今宁姝身份已彻底曝光,她也不再参加那些应酬聚会,消息发过去统统石沉大海。 …… 时间到了下班的时间。 按理说,白姝通常会留下来加班一会,今天也有这个打算。 可主管竟然亲自走了过来,语气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几分刻意:“你今天早点走吧,剩下的明天再弄,一样的。” 白姝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这是有人提醒过的结果。 她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开始把桌面收拾干净。 等她走到停车场时,手机屏幕亮起,跳出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顾言深。 她顺着提示,找到了他的车。 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早已解锁,她一坐进去,还没等开口,就见顾言深难得没戴手套的手,直接把一捧花放进她怀里。 白姝垂眸,看着怀中那一大束花,花香扑鼻,气息温热。 一瞬间,她呼吸都微微一滞。 顾言深一直注视着她,眼神专注得几乎要把她盯透。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好听的很:“喜欢吗?” 白姝怀里的花香氤氲开来,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她的节奏也微微乱了。 她抿了抿唇,怀里的花压得她呼吸都有些紧。 她也不想正面回答,便故意岔开话题,问道:“我们去哪吃饭?” 顾言深只是静静盯了她几秒,随后转过脸,修长的手指拧动钥匙,发动引擎。 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出奇。 顾言深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偶尔却忍不住偏头看她。 白姝抱着花,假装全神贯注地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仿佛外头的霓虹比车里的人更值得注意。 气氛暧昧又压抑,像是一层随时会被点燃的纸。 直到车子缓缓停下。 白姝下意识抬眼,才发现眼前是一家灯光昏黄、布置精致的西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里,能看到烛火摇曳。 第130章 顾言深的不好办 白姝跟着他走进餐厅,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没有半点喧嚣,整整一层被包了下来,只为了他们两人。 她挑了挑眉,却没多说什么,反正肚子也饿了。 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她没矫情,翻了几页就点了几样喜欢的菜。 顾言深原本还以为她会矜持推让,没想到她竟这般随意。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低头点菜的模样,唇角一点点弯起。 心底忍不住暗自失笑。 这几天自己竟然拘谨了这么久,而她却能轻松自然到这份程度。 白姝放下菜单,抬眼望着对面的人,笑眯眯的说:“这几天,你也算是冷静下来了吧?” 顾言深微微挑眉,蓝黑的眸子在烛光下闪了闪。 是的,心里那股冲动的火气,在这几天的确减弱了几分。 可这并不代表他想放过她。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酒杯,手指摩挲着杯壁,声音低沉:“你这几天和那位安德鲁王子殿下相处得挺高兴吧?” 白姝愣了愣,原本还以为他开口会质问上次的事,没想到第一句竟然是阴阳怪气。 只不过顾言深知道自己和安德鲁走得近,也算正常。 毕竟这位皇室,本就是顾家请来的客人。 本来也早该启程回去,只是因为安德鲁不愿走,才一拖再拖。 “你也知道我家也想外扩国外生意……” 白姝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解释一件理所应当的公事。 顾言深还在看着她,那种目光里裹着对她解释的不满,像是随时会从桌面上渗出来,把人压得透不过气。 白姝:“……” 这怎么睡过的男主跟没睡过的样子不一样啊。 顾言深指尖轻叩着酒杯,目光沉沉锁住她,嗓音压得低哑:“所以,你跟我睡就是为了拉扯上这个王室的人脉?” 白姝眼睛眨了眨,愣了下。 好家伙,她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呢,这倒好,他自己先把理由送上来了? 只不过这个借口是挺好的。 还省得她绞尽脑汁解释。 白姝眼睫轻颤,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点了点头,神色淡淡,既不否认也不解释。 那一瞬间,顾言深心口狠狠一滞。 他想发火,却在看到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时,所有的怒意都像被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薄唇抿紧,他手指在酒杯壁上摩挲,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嗓音带着掩不住的无可奈何:“你……” 那笑容不带半分愉快,倒像是被她拿捏得动弹不得,却偏偏舍不得真的放开。 白姝还以为他会当场翻脸,心里都准备好怎么接下一场冷战,没想到对面的人只是露出那样无奈的表情? 她愣了愣,忽然就换了个调子,语气软了下来,还故意轻笑着夸:“你身材挺好的,我都回味了好几天了。” 顾言深刚还在反思自己,自己作为一个男的,竟然没她能玩。 结果这句话一落耳,他整个人微微一愣,神色罕见地僵住。 而白姝的目光毫不避讳,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像是在验证自己的评价。 他下意识低头,只看到自己领口微敞,衬衫纽扣解开了一颗,没露出太多。 可就如此,顾言深耳尖还是红了,连带着颈侧都泛起一抹薄热。 这女人…… 白姝托着下巴,眼睛弯了弯,语气里带点打趣:“你这是害羞了?” 顾言深神色一滞,耳边的热度更甚,带着几分不自然。 他没回应,反而像是要转移什么情绪,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白姝面前。 白姝愣住了,手指悬在半空,整个人都怔住。 心里直呼离谱—— 她都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踩着他去拉人脉,他竟然还在这时候拿出这种东西? 这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白姝下意识就抬手摆了摆:“我真不想结婚,咱们发展的也太快了。而且我现在要是结婚,我奶奶、舅舅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撞进顾言深的目光里。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怒意,反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她把话说到一半,他才慢慢弯了弯唇角,低声开口:“你先打开看看。” 白姝指尖停在盒盖上,她半信半疑地缓缓掀开,目光落进去时却微微一愣。 里面静静躺着的,并不是她以为的戒指,而是一条设计精巧的手链。 细致的链身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低调却不失分量。 她一时有些尴尬,唇角抿了抿,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言深看着她的神情,轻轻笑了一下,嗓音低沉:“上次见到你,我就想送给你。只是你跑得太快。” 白姝盯着盒子里的手链,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 顾言深的目光很快顺着她的视线落下,淡淡一瞥,唇角微勾:“怎么?舍不得摘掉?” 白姝愣了下,立刻明白他误会了,笑着解释:“这是我表弟送的,而且很贵的。” 顾言深眉梢一挑,神色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指尖轻轻点了点盒子里的那条手链:“他送得贵,我这条也不便宜。” 顾言深原本只是随口一调侃,语气带着点玩味,可下一瞬,他捕捉到白姝眉头轻微一动,眼神在那条手链上停留了两秒,分明带着一丝亮光。 他心里一顿,眸色微深。 嗯? 这女人难不成喜欢奢侈品? 正想着,白姝却忽然伸手,“啪”地一声合上盒子,摇头说:“这么贵重,那就算了,无功不受禄。” 顾言深见她要推开,指尖轻轻按在盒子上,嗓音低沉:“你确定要跟我说这个?” 他唇角微弯,带着几分意味:“那行吧,明日我带点东西去拜访一下宁家老太太。” 白姝心里一紧,立马伸手把盒子夺了过来,语速快了半拍:“算了,这个手链……其实也挺好看的。” 顾言深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顺势接话:“既然喜欢,那我给你戴。” 白姝生怕他再借机说点什么麻烦话,干脆没再反抗,任由他俯身,将那条冰凉又精致的手链扣在自己手腕上。 冰凉的金属贴上肌肤的瞬间,她心里却莫名一颤。 第131章顾言深x霍翎的修罗场 顾言深动作细致,指尖微凉,扣上扣子的瞬间,那条手链稳稳地贴在白姝腕骨上。 他没急着收手,而是目光紧紧落在她的手腕上,蓝黑的眸子微微一深。 “很好看。” 他低声开口,嗓音沙哑里带着几分暧昧,仿佛不是在夸手链,而是夸戴着它的人。 顾言深的手也并没有收回,而是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掌心带着温热,牢牢握住不放。 他微微前倾,距离骤然拉近,气息压了下来,声音低低的:“最近,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带着逼迫感,又掺着一丝委屈,让人难以忽视。 白姝被逼得心口一紧,却还是强作镇定,抬眼与他对视,轻轻一笑:“不然呢?见面总是尴尬的。” 顾言深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带着慵懒磁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宁姝。” 白姝身体一僵,猛地侧头,果然见到霍翎正缓步走来。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衬得那张妖冶俊美的脸愈发引人注目。 她心口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从顾言深掌心挣脱出来。 霍翎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原本温热的目光转为阴沉。 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冷直的线。 而顾言深,眼尾微挑,妖冶的神色间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意温柔里裹着几分意味深长,仿佛在故意挑衅。 霍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阴鸷的神色分毫未减,空气瞬间压抑得发紧。 气氛骤然剑拔弩张,像随时都会擦出火星。 白姝手腕上还残留着方才那股炽热的温度,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刚站起身,谁知走过来的霍翎伸手一按,直接将她的肩膀按回椅子上。 随后,他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一幕,让对面的顾言深眉眼间笑意更深,眼神却锋利得仿佛暗藏锋刃。 于是,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怪异。 白姝被霍翎近乎半搂着坐在一侧,而顾言深则独自坐在对面,三人之间的气息暗潮涌动,压抑得仿佛连空气都紧绷起来。 此时她喉咙微微发紧,吞咽了一下,努力把气氛缓和下来:“你们别再瞪眼了,有什么就说吧。” 霍翎侧过头,目光凌厉却专注地落在她脸上,语气压得低沉:“你答应过陪我母亲。” 白姝轻叹了一声,抬眼看着他,语气无奈:“我上班事情太多了,真的没空。而且……你母亲那边不是已经改造得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对面的顾言深眉梢微挑,手指轻敲着桌面,神色意味不明,仿佛在品味她这句话里的深意。 白姝干脆把身子往后靠,彻底摆出一副随便的样子。 她也是在想,随便他们吧,想干嘛就干嘛。 反正系统迟早还会给自己推新的支线任务,缺这两个也没差。 她索性抱起双臂,准备承受两人的怒火。 可等了半晌,意料中的斥责并没有落下。 对面顾言深只是不动声色地敛了笑意,眉头微微拧着,似乎在权衡什么。 而身侧的霍翎同样沉默着,眼神沉郁,却并没有发火。 他们的反应不像是气恼,更像是在思索,甚至带着一种隐忍的压抑。 白姝心里反倒“咯噔”了一下。 这俩人安静的样子,比动怒还让人觉得棘手。 顾言深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母亲最近也想和你吃顿饭。” 白姝愣住,整个人满头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该气冲冲的吗? 怎么突然拐成了争宠方向?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身侧的霍翎冷冷一哼,眼尾的锐色凌厉。 他直接伸手扣住白姝的胳膊,语气压得极低:“一天不够,你得再陪我母亲几天。” 白姝被拽得一僵,下意识想要抽回,可下一刻,另一只手臂也被人攥住。 顾言深的掌心带着手套,却依旧传来紧绷的力道。他看着白姝,眸色幽暗,带点莫名的执拗:“前几天的事,你不应该补偿我吗?” 一左一右,白姝瞬间被牢牢困在原地。 她刚在心里打定主意,干脆摆烂算了,随便他们怎么发作,自己承受一顿火气就过去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个男人竟然没有起冲突。 他们一左一右扣着自己,却对彼此的存在毫不惊讶,更没有立刻针锋相对。 反而像是理所当然般,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动作。 顾言深指尖仍攥着她,眸光沉沉,唇角却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在等她回应。 霍翎冷白的脸庞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像烈火一样盯着她,气息凌厉,可他却没有松手,反而扣得更紧。 白姝愣住了,心里隐隐发凉。 这……这算什么情况? 不是互相排斥、怒目而视,而是默契般地在争取她的目光? 白姝终于忍不住,把心里那股子压抑甩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怀疑: “你们是不是互相认识?” 话音落下,顾言深眼底明显闪过一瞬的不自然,眉峰轻微一蹙,却没立刻回答。 霍翎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神如刀般扫过来。 白姝心口一震,脑海里一直存着的疑问突然被点亮。 她愣愣看着顾言深,眼神慢慢透出恍然:“你当时找我,不会是因为霍翎跟我认识吧?” 顾言深指尖攥着她的力道微微一松,眸子深处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神色,像是被看穿了一瞬。 而霍翎却唇角冷勾,笑意锋利:“他是的。” 一句话,像是直接将空气彻底撕开。 白姝倒是没觉得生气。 她反而冷静得出奇。 毕竟,她早就对顾言深的那份热情心存疑惑。 从最初的过分靠近,到不合时宜的执着,哪怕他总表现得真挚,也始终透着一种不自然。 现在看来,原来是有原因的。 她垂下眼睫,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不快不慢:“怪不得了。” 而且要是说生气,自己每次接近他们也是带有企图的。 第132章 同时两个目标任务 顾言深指尖微微收紧,眼神急切落在她脸上,像是生怕她误会,声音带着焦急:“一开始……是没错,但后来不是。我是真的……” 话没说完,就被霍翎冷笑着打断。 他靠在椅背上,神情阴鸷:“那不就是承认了么?从头到尾,你接近她都有目的。” 气氛瞬间僵硬。 白姝夹在中间,感受到两道视线像灼烧般落在自己身上。 她维持不了冷静了,无奈道:“够了,你们两个。” 顾言深还想开口,嗓音低沉:“姝姝,你听我说——” 白姝却抬手打断,面色平静:“没事。” 这份平静反而让顾言深一时语塞,指尖微微蜷起。 而霍翎却冷笑出声,眼神里全是讥讽:“呵,倒是会装。” 白姝心里头一紧,干脆不再管他们,直接起身要走。 可就在她迈出一步的瞬间,两道力道几乎同时落在她手臂上。 一边是顾言深的急切,一边是霍翎的冷硬。 她瞬间被拦住,动弹不得,气氛骤然逼仄,像被推到无形的牢笼里。 【叮!】 白姝手腕还被两人死死扣着,耳边突兀响起系统提示音: 【任务触发】 【安抚顾言深:拥抱他说“没事的”。】 【安抚霍翎:拥抱他说“你是在为我好”】 奖励:根据完成度与目标情绪波动情况,酌情发放。 白姝:“……” 好家伙,这系统是存心要她死在修罗场里吧?! 她目光一转,落在两人身上。 顾言深眼底压着焦急,像是怕她彻底抽身而去。 霍翎唇角冷勾,眸色阴沉,偏又带着掩不住的执拗。 左右都是火坑,偏偏她现在必须跳。 白姝余光一扫,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服务员端着托盘,明明走过去了,却又偷偷往这边张望,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 她心里一咯噔,这要是传出去,八成明天就能上热搜了。 她赶紧抬眼去看顾言深。 顾言深察觉她的目光,顺着看了一眼,神色冷了几分,下一秒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在屏幕上敲了几下。 不到一分钟,那些偷看的目光全部消失了。 白姝转头,正好撞进霍翎的眼神。 那双蓝色的眼底阴霾翻涌,明显他把两人的眼神互动尽收眼底。 白姝心里骂了声糟糕。 她索性不再犹豫,身体微微一倾,直接凑过去抱住了霍翎。 猝不及防的拥抱,让霍翎的身子一僵。 白姝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 霍翎原本冷硬的下颌线绷得死紧,那双蓝色眼睛里翻涌的阴沉逐渐松动,手指却还是攥紧在她的腰侧。 对面,顾言深目光微顿,眉心不可避免地皱了下。 白姝心里叹了口气。 她也感受到霍翎呼吸渐渐放缓,知道这一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她趁着他有些出神的瞬间,轻轻一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想着这两个男人似乎都默认了彼此的存在,互相敌对却又没真正撕破脸。 白姝也不再纠缠,脚步一转,径直走到顾言深面前。 顾言深原本就坐在那没动,目光却紧紧落在她身上。 白姝走到他跟前时,他眼底那份委屈和不安更明显了,连那双带着手套的手也微微发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没事的,我知道。” 说着,她扑进他的怀里,伸手用力抱住了他。 顾言深整个人怔住,像是没料到她这么一碗水端平。 每个人都来一下? 片刻后,他的手猛地收紧,几乎用力到要把她锁进怀里。 “你很坏哦。” 他低声开口,嗓音哑得厉害。 白姝:“……” 她还是用力挣脱了顾言深的怀抱,退开半步,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袖。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你们也都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白姝说完就转身快步往外走,脚步带着几分心虚的急促,倒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刚出了餐厅,她就发现身后那两道步伐分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她皱着眉头,回头压低声音:“你们回去吧。” 霍翎冷声:“放心不下。” 顾言深面色平静,语气却固执:“反正顺路。” 白姝:“……”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她怎么完全插不上话? 无奈之下,她只好上了车,结果才一坐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霍翎跟顾言深居然一前一后钻进来。 明明后座空空荡荡,位置多得很,他们偏偏一左一右挨着她坐下。 白姝愣愣地看着自己被夹在中间,身侧两股压迫的存在感让她呼吸都有些发紧。 “你们……就非得挤在这儿吗?” 顾言深笑了笑:“我只想挨着你坐。” 霍翎挑眉,带着点冷意:“我看他不顺眼。” 白姝:??? …… 白姝一路坐在中间,心里已经快翻了无数个白眼。 她原本打算回自己的公寓,可一想到这两人紧跟不放,要是真把地址暴露出去,以后肯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最后还是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宁家。 宁家客厅灯火通明,宁埕正笑嘻嘻地跟父亲说话,旁边宁老太太也在点头,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满意。 “爸,你别小看表姐,她在公司那点子工作干得可真漂亮,我看以后让她去你身边学习最好。”宁埕一副推销模样,笑得一脸得意。 宁父微微一顿,侧眼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心里清楚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佣人快步上前,低声通传:“大小姐回来了……只是,她是被霍公子和顾少一同送回来的。” 这一句话落下,客厅的气氛顿时一静。 宁老太太指尖拨动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宁父眉头轻挑,目光缓缓移向门口。 宁埕这段时间其实早就想明白了。 这不是表姐的问题,而是表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才会有一群男人心甘情愿倒贴上来。 他也不觉得表姐渣。 相反,宁埕还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 有魅力的女人,从来都不会缺追求者。 而表姐正好就是那个让人移不开眼的人。 宁埕甚至还在心里暗暗佩服:表姐,果然太厉害了。 第133章 江砚又出现了 霍翎和顾言深一前一后走进来,身姿挺拔,气场各异,却同样不容忽视。 两人礼数周全,先后向宁老太太与宁父问好,声音不算高,却足以让整个客厅气氛再度紧绷。 白姝第一时间走到宁老太太身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声音软了几分:“奶奶。” 现在已经开始喊奶奶,不喊外婆了。 最近老人家时常去国外复查,甚至还瞒着他们做了一个小手术,白姝是最近才知道的。 白姝在奶奶肩头轻轻蹭了两下,整个人带着几分撒娇。 宁老太太原本冷淡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伸手覆在白姝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眼神里满是疼爱。 而等她抬眸,看见站在一旁的霍翎与顾言深时,眉梢却挑了挑。 老人家眼神精明,笑容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几分,目光在这两个青年身上来回打量。 然后老人家在这安静的气氛里开了口,声音平稳而淡淡的:“谢谢两位送小姝回来。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话语不急不缓,但是带着明显的送客味道。 霍翎眉头微蹙,顾言深眼底微敛光芒,但是两人谁也没再多说,只是各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随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客厅骤然安静下来。 空气像是松动了些,佣人们也识趣地收拾起茶几,没再出声。 宁家人之间,谁都没有追问这两人为什么会送她回来。 宁老太太只含笑握着佛珠,宁父却很快把话题转到公司。 “白姝这段时间在公司表现得不错。”宁父语气带着肯定,随即看向她,开门见山道:“下周一,直接到我那儿来报道吧,不用再留在基层。你在下面的经历也算过一遍了,接下来该往上走了。” 白姝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口也跟着骤然一热。 这是要带她去真正接触生意了? 她忍不住跟着激动起来。心底那颗想要变强的念头被彻底点燃。 她一直有一颗女强人的心。 每次听宁埕说起宁舅妈在外的手段时,白姝都暗暗佩服。 时不时出差,雷厉风行地解决掉一些大麻烦,那种干脆利落的掌控感,她也羡慕得不行。 她前世的生活,终究还是困在“讨好男人”的模式里。 这辈子…… 虽然看着还是有点在“讨好”的嫌疑,但她心里清楚,这一回,她要把主动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不依附,不卑微,真正成为能决定局势的那个人。 白姝心里一阵暖意,觉得宁家竟然这么看重自己,她立马用力点头:“好的,舅舅,那下周一我跟宁埕一起去报道吧。” 宁埕原本正沉浸在替表姐高兴、也替自己松口气的心情里。 有表姐在前面顶着,未来爸爸妈妈就不会再强硬逼着他说什么继承家业了。 可没想到,表姐下一句话竟然把他给套了进去。 他脸颊微僵,整个人愕然住,结结巴巴开口:“表姐,我爸是让你去——” 话没说完,宁父已经爽快点头:“行,下周一你们一起来。” 宁埕:“不是……” 他才刚蹦出两个字,宁父已经站起身,顺手搀扶着宁老太太往里走去。 白姝自然贴心地走到另一边,扶着奶奶,一路温声细语。 徒留下宁埕一个人,愣愣地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卧槽! …… 白姝回到房间,换上睡衣,洗完澡后把头发吹干,整个人总算放松下来。 她随手拿起手机瞥了一眼。 祁言依旧没消息,大概是真的没信号。 安德鲁那边也安安静静,应该还在飞机上。 倒是宁埕,发来二十多条控诉短信,密密麻麻抱怨她连累他要去老爸那里报道,白姝看了一眼,直接划过当没看到。 她手指一点,系统面板瞬间浮现眼前。 一行行目标名字排开。 黑化值。 白姝先扫到最意外的那一栏:安德鲁。 她眨了眨眼。 这位王子殿下竟然也在面板里? 好在黑化值才个位数,还算安全。 可当视线再往下移时,她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她还以为经过今晚的对峙,霍翎和顾言深的黑化值会直线上涨,结果—— 不但没升,反而降了几格。 白姝愣住,心里忍不住冒出疑惑。 她盯着黑化值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干脆切换到另一栏—— 独占值面板。 一排排名字下,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黄色。 她呼吸一窒,眉心跳了跳。 系统之前说过得很清楚:独占值太高,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触发意外的负面事件。 可现在,所有人整齐划一,条条逼近危险线,看得她心头发紧。 白姝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在面板上点了点。 可到底要怎么控啊……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压住这群人对她的执念。 要是再这么涨下去,她迟早得被系统坑死。 白姝烦躁地合上独占值面板,又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切换到寿命值。 冰冷的数字跳出来,她才放下悬着的心。 还好,还能活一段时间,不至于立刻死翘翘。 接着点开积分,眼前瞬间亮了几分。 数量不算爆棚,但也稳稳够用,至少遇到突发情况时还能换点小东西。 白姝靠在床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还行,还行……” 她自我安慰着,把面板关掉,心口的压抑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 次日清晨,因为是周末,白姝难得放松,睡到日头高才起。她慢悠悠洗漱完,正打算去吃个早餐补补精神。 结果刚走到餐厅门口,她脚步顿住。 那张熟悉的脸,正坐在桌边,手里慢条斯理地搅着咖啡。 江砚。 这家伙真是神出鬼没。 上次还把她拴得死死的,还没说几句话,转眼人就消失,说是去忙什么大项目。 她以为短时间内见不到,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 江砚抬眼,唇角勾起,笑容温润好看。 他抬手轻轻朝她招了招,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在说:快过来。 第134章 牛皮哄哄的江砚 白姝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佣人立刻上前,把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摆在她面前。 她拿着勺子,侧眼看了下对面人,随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砚勾唇,没正经回答,反倒直接起身挪到她身边坐下。 佣人心领神会,把他的早餐也一并移了过去。 他单手撑着下巴,侧身看她,俊美而带点妖冶的面容近在咫尺,笑容散漫,眼神却黏得紧:“今早。” 说这话时,他唇角轻轻上扬,那股子漫不经心偏又带点勾人的味道,让人分不清是真随意,还是刻意。 白姝夹着小菜送入口中,抬眼时正好对上江砚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真下饭。 她慢悠悠嚼着,心里暗暗吐槽。 偏偏这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江砚身子往前一倾,凑近了些,声音低低带笑:“没见的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白姝动作一顿。 她没回答,继续低头喝粥。 这家伙一如既往,总能用一张无辜的脸,说出最撩人的话。 白姝正吃着鸡蛋,旁边那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她盘子里的一块香肠叉走了。 她偏头瞪过去,江砚正若无其事地咬下去,还眨了下眼,笑得漫不经心。 “你的香肠好吃。” 他低声带笑,语调轻巧,偏又带点挑逗的意味。 白姝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懒得跟他计较,埋头继续吃。 可江砚哪会停,他慢悠悠靠近,嗓音压低了些,带着似笑非笑:“不知道为什么,你碗里面的东西就是好吃。” 白姝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他。 江砚却一副完全不怕的模样,唇角笑意勾得更深,眼底的光像是在逗弄猎物。 白姝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手,指尖落在江砚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这人不会是发烧了吧? 不然怎么这么粘人? 可掌下只是正常的温热,并没有滚烫的异样。 白姝狐疑地挑眉:“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江砚不闪不避,甚至还微微偏头,主动让她的触感贴得更实,眼神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她发问,他却没立刻回答,而是抬手一勾,示意佣人把电视打开。 屏幕切到新闻频道,画面里正是某座军港,一艘庞大的舰船正缓缓下水,气势恢宏,场面震撼。 江砚眸色暗了几分,唇角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敲了敲桌面,没有多解释。 白姝:“???” 她跟着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那艘庞然大物缓缓下水的画面在眼底不断放大。 她心头猛地一震,呼吸一滞,像是终于拼上了那块缺失的拼图。 宁埕说过江砚在负责一个大项目。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级别的…… 震惊瞬间爬满脸庞,她努力想让表情看起来平静,却还是没忍住,眼里的惊诧遮掩不住。 自己早知道江砚在为国家做事,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不不不…… 是他竟然这么强! 江砚的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缓缓落在白姝脸上。 他忽然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懒散与笑意:“所以啊,我很忙,但我还是回来找你了。” 语调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那股不经意的重量,却让白姝心头微微一颤。 她脑海里闪过新闻里那艘舰船下水的画面,再对比眼前人这副撩拨的姿态,差点没被气笑。 这种国家级的人物,竟然还这样撒娇。 白姝吃完擦擦嘴,忍不住抬眼看向他,无奈说:“我真的是受宠若惊,那你现在能放假几天?” 江砚慢悠悠笑了笑,姿态闲散,开口却气死人:“半天。” 白姝手里杯子差点没捏碎:“……啊?” 半天? 半天就回来? 国家也愿意? 江砚似乎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妥,反而盯着她的盘子:“吃完了吗?” 白姝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江砚牵住。动作太过自然,像是理所当然。 白姝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他牵着往外走。 佣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却没人多嘴,反而一个个忍不住弯了唇角,眼底都带着暧昧的笑意。 …… 白姝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江砚半推半牵着塞进了一辆车。 她一屁股坐下,还在愣神,随即发现不对劲。 这车既不是宁家的车,也不是江家常见的那几辆。 最明显的还是司机。 对方五官正气,眉眼凌厉,身形挺拔,开门、关门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一板一眼的规整感,连走路都透着军人气息。 白姝心里一惊,眼神下意识朝江砚看去。 江砚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靠在座椅上。 车子缓缓驶出宁家大门,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 白姝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盯着江砚问:“你要带我去哪?” 江砚懒洋洋地斜倚着,指尖随意敲着车窗,闻言转头看她,眼底泛着一抹笑意。 “别担心,”他低声道,带着一股神秘的意味,唇角轻轻勾起,“带你去见证一个奇迹。” 白姝:“……” 她心里直打鼓。 …… 车子一路向前,渐渐驶离了市区。 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变成了宽阔的道路。 幸好今天周末啊,不用上班就不用请假。 下周一直接去舅舅身边。 车子开了很久。 白姝坐在车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方向,怎么看都不像是去什么轻松的娱乐场所。 直到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铁栅大门,两侧岗哨林立,白姝才彻底愣住。 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立在门口,神色肃然,连风吹过都带出一股冷厉的肃杀。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下车,出示了好几道证件,登记、核对、再登记,前前后后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 白姝坐在后排,心里直打鼓。 终于,车门被打开。 江砚先一步下去,手掌自然地伸过来牵她。 白姝犹豫了一瞬,还是跟着下车。 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笔挺军装的男人。 他们步伐整齐地走来,胸口的军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双眼睛都冷冽锋锐。 第135章 要不要我喂你? 进门后,并没有立刻见到什么庞然大物。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几名身穿军装的男人。 他们步伐整齐,肩背挺直,军衔在胸前一一闪亮。 为首那人看了白姝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却很快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随后整齐划一地对江砚行了个标准军礼。 白姝心口一紧,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场面,连忙往江砚身后缩了缩。 江砚似笑非笑,抬手在她指尖一扣,动作自然地把人牵过来,轻描淡写:“走吧。” 他们就这样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又遇到不少身着彩服的部队,两两一队,走姿整齐。 无论走到哪儿,只要看见江砚,都会在第一时间立正行礼。 白姝看得头皮发麻,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江砚却神色淡然,好像这一切本该如此。 他也察觉到她的紧张,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不高,带着安抚意味:“不用紧张,跟着我就行。” 白姝:“……” 她忍不住想翻白眼。 这家伙,明明走到哪儿都能掀起排面,居然还要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只是带她逛个街。 可再怎么无语,她还是乖乖跟着走,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 白姝一路被牵着带到一栋灰白色的建筑里。 楼道安静整洁,走廊上连灰尘都没有。 江砚推开一扇门,把她带进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白姝下意识想说“我不饿”,可话还没出口,人已经转身走了。 房门轻轻合上,徒留她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屋里。 四下打量,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多余摆设,简单的床、桌子和书柜,连书柜里的资料都整齐得像被尺子量过。 白姝总觉得心里没底,忍不住走到门口,把门推开想追上去。 哪知道江砚人影已经下了楼。 她正想再走出去几步,结果就看见走廊两侧站着的不少迷彩服兵人,一个个笔直如松。 她探出头的一瞬,那些兵人齐齐扭头看过来,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白姝:“……” 她吓得立马缩了回去。 心里暗骂江砚。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可一转念,她又立马收住了念头。 不行不行,不能骂。 人家好歹是国家栋梁。 白姝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心里一怔。 上午出门的,竟然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她一直以为军区神秘遥远,没想到就在隔壁市。 想到那边有海,也就明白了。 她重新打量起江砚的房间。 这里显然是他常驻的地方,陈设极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书柜,干净到甚至显得冷清。 和江砚那张俊美带笑的脸一比,简直完全不搭。 白姝走到桌前,随意坐在桌沿,低头一瞥,又发现这桌子表面覆盖了一层玻璃。 玻璃下压着一叠叠照片。 她愣了愣,伸手轻轻压住玻璃,仔细看清时,呼吸骤然停住。 全是她的照片。 或是偷拍的背影,或是她在人群里抬眸的瞬间,甚至还有宁家里,她和宁老太太说笑的画面。 一张接一张,密密麻麻,全是她。 白姝哎哟了一声。 一瞬间心口狂跳不止,她是真的受宠若惊了起来。 这家伙竟然藏了这么多她的照片? 密密麻麻,角度各异,从随意的背影到近距离的神情,像是一个人忍不住,把所有能拍下来的瞬间都收集了起来。 她脸颊一点点发热。 不会吧…… 江砚,居然喜欢她到这种地步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险些被自己的想法噎住,心口都烧起来。 可就在要上头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江砚那句最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能给我灵感。” 白姝的心“咯噔”一声。 脸上的热度瞬间被冷水泼掉了大半。 可能这些照片,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刺激他的“灵感”。 白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她那满腔快要被点燃的火热情绪,直接被压了下去。 白姝也不敢乱翻江砚的东西,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上次江砚说会当成卧底内奸,已经吓到自己了。 就在白姝百般无聊的时候,门又打开了。 白姝刚想问他怎么来的这么慢,发现江砚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抱着一个大饭盒,一个拿着一张折叠桌。 这阵仗…… 她还以为江砚随口说的“弄点吃的”,就是去食堂给她打个餐,顶多两菜一汤。 结果—— 两个兵人利落地把折叠桌展开,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演练一场标准流程。 紧接着大饭盒盖子一掀,热气腾腾,香气扑面而来,一盘接一盘的菜被端了出来。 清炒时蔬、红烧排骨、葱姜焖鱼、还有一份看着就很精致的小炒牛肉。 最后连一小桶白米饭都被郑重地摆上桌。 白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目光在这几位兵人身上扫过,感觉他们一丝不苟的动作比餐厅的服务生还要专业。 这……这是军区食堂的待遇吗? 还是她眼前这位江砚搞出来的“特殊通道”? 江砚见她一脸呆愣,慢悠悠走过来,嘴角勾起:“不是说饿了么?要不要我喂你?” 白姝脸颊抽了抽,这个场面……真是要命。 刚才还一本正经、像铁板一样严肃的兵人,此刻在江砚这暧昧的调侃声里,居然条件反射吞咽了一下口水,连耳根都悄悄泛红。 他们对视了一眼,立马挺直腰板,转身就走,动作利落得像在撤退战场。 白姝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 “……” 可没等她缓过神,江砚已经顺理成章坐到她旁边,筷子轻轻一转,从盘子里挑了一块排骨,直接送到她唇边。 白姝下意识想往后缩,但她忍住了。 只能硬着头皮露出一个笑:“我自己来吧。” 她声音轻快,笑容却带着一丝僵硬,甚至能感觉自己脸上的笑都快崩裂了。 江砚歪了歪脑袋,眼尾微挑,“你怎么这么紧张?” 第136章 让目标主动亲吻宿主一次 白姝边嚼着菜边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你怎么带我来这了?你不是说你那些事情不能被人知道吗?我嘴巴可不严格,你可别让我做叛徒啊,我也不想叛国。” 江砚正慢条斯理地舀汤,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把汤碗放在她手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懒散的磁性:“你要是真叛国,我第一个就把你抓起来。” 白姝:“……” 她咽下嘴里的饭,差点被呛到。 江砚见她瞪眼,唇角却勾起得更深,慢悠悠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半眯,明明说的是玩笑话,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执拗,好像她这辈子都逃不开他的掌控。 白姝心里一紧,总觉得这人是真敢说,也真敢做。 江砚这时微微俯身,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温柔,嗓音低缓而缠绵,仿佛每个字都轻轻敲在白姝心尖。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最得意的作品。” 白姝心口微颤,本来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轻声“哦”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般接话:“那你们这……就是你上司答应了?” 江砚闻言,眸子轻轻一弯,笑意像水波一样荡开,唇角挑起时,整张俊美容颜都带出一股致命的魅惑。 “我没有上司。”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指尖还不经意地敲了敲桌面,声音温柔得近乎宠溺,“我有一个团队,但他们都听我的。我带你来,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 白姝怔怔看着他。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砚。 往日里的他,总是沉默寡言,哪怕偶尔露出笑容,也是带着几分随意的温柔小意,安静得像个深陷在科研堆里的理工男。 可今天,他却像彻底换了一个人。 那双原本总是懒散的眼睛,此刻闪着掩不住的光彩,整个人的气场张扬而炽烈,仿佛被什么点燃了似的。 言语间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动作里都带着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甚至将她大喇喇带进了这种地方。 白姝心底忍不住发怔。 他到底是做出了什么东西啊? …… 等到白姝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她忍不住揉了揉肚子。 这饭菜是真的好吃,尤其那碗米饭,粒粒分明,带着一股清香,嚼在嘴里满是天然的甜味。 现在外头卖的大米,多半都只讲究好看,味道却淡得很,这种带着饭香的米,早就难得一见了。 她没忍住,连着吃了两大碗。 刚靠在椅背上,江砚就递过来一杯温水,指尖还夹着一粒白色的小药片,笑容温柔:“消食片,吃点吧,不然你会难受的。” 白姝愣了愣,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江砚轻笑,伸手帮她把药片送到掌心:“我可不想你吃撑了再怪我。” 白姝眨了眨眼,耳尖不受控制微微发热。 江砚见她把水杯放下,顺势牵住她的手,笑得轻松:“走吧,消消食,不然等会儿真会难受。” 白姝被他拉着站起,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要带我看你的作品吗?现在不去?” 江砚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点神秘的气息:“得两点半,现在他们还在做最后的调配。到时候你看见的,才是完整的。” 白姝“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好奇,却也懂这是机密中的机密,不好多问。 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慢慢走,感受着这份有点过于自然的亲近。 …… 白姝原本以为江砚会带她去什么实验室,结果一路走下来,竟是被牵到了海边。 脚下是细腻的沙子,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 沙滩上已经有人在活动,有的在奔跑,有的在踢球,声音热烈,却在看见江砚走近时,动作不约而同顿住,远远地整齐行礼,神色带着敬意。 白姝吓得差点缩回去,结果江砚握紧她的手,轻笑了一下,低声哄道:“别怕。” 他牵着她,绕开人群,带她走到一片空旷安静的沙滩。 这里没有喧嚣,只有浪潮拍击岸边的声音。 白姝深吸了一口海风,心里微微一松。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竟还能过得这么悠闲。 和一个国家栋梁并肩走在沙滩上。 白姝直接脱掉鞋子在沙滩上疯狂留脚印,她还笑着拉着江砚下水。 江砚陪她玩了一会。 海风拂起她的发丝,江砚伸手压了一下,轻轻别到她耳后,神情温柔得过分。 就在这时—— 【叮!】 系统突兀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临时任务:让目标主动亲吻宿主一次,不限于脸颊、额头、唇瓣……任务奖励根据亲密程度判定。】 白姝:“……” 她笑容差点僵住,硬生生把要扑的那把水收了回来。 江砚察觉到她神色微妙,微微侧头,那双眼睛清亮又带笑:“怎么了?玩累了?” 白姝嘴角抽了抽。 ……累? 要是能累得出个吻,那她现在立刻瘫在沙滩上也行。 可偏偏江砚这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得闲的模样,真正心思却深得很。 要怎么才能让他“主动”呢? 她眼底一闪,忽然抬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笑着说:“你头发都乱了。” 江砚一愣,随即眼神暗了暗,弯唇轻笑:“那你帮我。” 白姝心里直呼—— 来了! 这气氛是不是该顺势就地开花? 白姝伸手去拨他额前的碎发,本是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可海风吹拂,她指尖掠过他鬓角的那一瞬,江砚原本淡淡的笑容像是被点燃了什么,目光骤然深了几分。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凝着她,那双眼睛在夕阳下泛着光,清亮里裹着说不出的热度,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映进去。 白姝眨着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一点拒绝或者什么。 实则还带点勾引的意味。 “别动。”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点被海风搅拌过的磁性。 第137章 这下懂了吧? 白姝呼吸有些乱,想开口打趣,再刺激一下人。 可她唇瓣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砚忽然拉近。 海浪拍打沙岸的声响一下子远去,她只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边轰鸣。 江砚近得太过分,他的呼吸拂在她脸颊上,带着点咸湿的海风气息,暧昧得让人心慌。 “姝姝。” 他唤她的名字,语气带笑,眼神却一丝不苟。 下一秒,他低下头,唇瓣落在她额头上,轻轻碾过,像是带着某种虔诚。 白姝心脏还是没忍住用力跳动了一下。 江砚并没有满足于额头那一瞬的温存。 他低低笑了一声,眸光暗沉,指尖缓缓滑到她颈后,掌心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牢牢定住。 白姝本能想后退,却根本退不开。 下一刻,他俯身,唇瓣狠狠覆了上来。 海风卷起,掠过她耳畔的发丝,带着湿润咸涩的气息。 江砚的吻却炙热到极致,压下来的那一瞬,仿佛要把她所有呼吸都夺走。 他的唇瓣一开始有些急切,甚至带着点掠夺意味,但很快又缓下来,像是品尝,舌尖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唇角,逼得她只能被动回应。 白姝心口怦怦直跳,手指不自觉揪紧了他衣襟,呼吸间全是他灼热的气息。 江砚另一只手也揽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贴得毫无缝隙。 沙滩脚下的细沙被她踢起,细小的颗粒顺着海风飘散,可她的注意力全被他强势的气息牢牢掌控。 就在两人腻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细微的骚动。 几个正在训练间隙偷闲的军人原本随意张望过来,结果看见眼前这一幕,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在沙地上。 “靠——那是江教授?” 有人低声嘀咕,表情呆滞。 “他在亲女人?!” “废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这人不是一心搞科研,从不近女色吗……” 他们跟着反应过来,立马憋回声音,强行别过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还有人走远时忍不住悄声感慨:“天啊,江教授……也有这时候啊。” 而江砚仿佛全然不在意外界目光,只是更用力地收紧手臂,把白姝按在怀里,唇舌间带着让人无法躲避的热烈。 …… 白姝脸颊还残着因方才亲吻而散开的红润,她抬眸望向眼前的庞然巨舰。 那灰白色的舰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泽,甲板宽阔,线条凌厉,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静静匍匐在海面。 海风卷起浪花拍打在舰体上,溅起一片又一片晶莹的水雾,衬得那庞大身影更加震撼。 白姝指尖不自觉收紧,她明明不懂这些,却仍被眼前的景象狠狠触动。 心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涌上来,像是忽然被卷入了某种比自己更伟大、更厚重的力量。 她心中莫名泛起些许莫名的感动,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触动。 正当白姝还沉浸在那股说不清的热意里,耳尖发烫,心跳微乱。 结果旁边一名军人恭敬地介绍道:“这是我们最新下水的舰船——姝砚号。” “……” 白姝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点感动瞬间被羞耻感盖了个严严实实,她差点没当场咳出一口老血。 卧槽?! 这么庞大恢宏、足以载入史册的舰船,居然起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姝砚号”?! 这不是她的名字加江砚的名字吗?! 白姝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看着威风凛凛的国之重器,怎么被取了个跟情侣衍生物一样的名字?! 江砚站在她身侧,眼神始终落在她脸上,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张扬的得意,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炫耀意味。 “这是我答应了无数要求,才换来的取名权限。”他笑意更深,“好听吗?” 白姝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不知道江砚到底答应了什么,但从他随口带过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要求。 这样庞大而严谨的项目,每一条规则都苛刻到极致,能让江砚开口妥协的条件,必然不轻。 可他却为了一个名字,花了这么大的力气? 白姝刚才那点羞耻,还带着想翻白眼的吐槽,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乱,像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情绪砸中。 心口微微发烫,她甚至一时没敢直视江砚的眼睛。 而江砚见她没有立刻开口,反而笑意更盛,整个人在等待她的答案。 白姝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好听。” 她转过头去看那艘庞然大物,心底酸胀得厉害,忍不住又开口,“今天你带我来,就是想让我见到这个?可为了让我看到,你是不是也答应了一堆要求?” 江砚闻言,却缓缓摇头,眉眼间透着一股笃定与轻快:“没有。” 他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语气不带丝毫迟疑,“是我自己提的要求,他们只是答应了而已。” 白姝她眼睫轻颤。 江砚却像什么都没觉得,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因为笑意,映出比海水还要明亮的光。 白姝还在跟江砚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另一边食堂里已经炸开了锅。 一群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端着餐盘。 “卧槽,江教授真的把人带过来了?” “不是吧,他不是一直对那些大佬们的孙女都不感兴趣吗?” “那可是江教授啊,长得帅不说,脑子还跟开了挂似的,谁不想把女儿、孙女嫁给他?上面因为怕他被国外间谍用美人计勾走,都快急疯了。” 有人咬着筷子小声补充:“上回不是还专门安排过两次独处吗?结果江教授愣是没搭理人,甚至借口‘系统宕机’跑去实验室,硬生生把人晾在那里。” “对对对,还有一次,他直接跑去机库,说要检查引擎——真服了。” 众人听得连连摇头。 谁能想到,连那些大佬都没法动摇的人,竟然主动带了个女人来基地,还跟她一起在沙滩上散步? “这下懂了吧?江教授要是不愿意,谁都没戏。可要是他愿意……” 那人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138章 省得他老喊我结婚 白姝并不自知,她一边凝望着海浪与巨舰,轻声感叹着那份恢宏时,自己早已成为另一道被注视的风景。 若是换成旁人,即便是某些家属,恐怕也只能满脸拘谨地跟随在远处,生怕多看一眼机密部署,惹来麻烦。 但事实上,除了她之外,根本没人有资格站在这里。 基地向来纪律森严,岂容随意参观? 也唯有江教授,凭着他巨大的贡献,才争取到这样一个特例。 此刻,几乎十个人里有九个都在暗暗八卦。 毕竟那艘巨舰的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姝砚号”。 而且,大家也都清楚,江教授今日带来的这位,名叫宁姝。 白姝跟着江砚一路参观下来,直到那艘庞然大物稳稳浮在海面。 她自然不能登舰,只能在下方远远仰望。 阳光在钢铁船身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恢宏得让人心口发震。 她忍不住轻声赞叹了几句,转头对江砚说:“很厉害。” 江砚听到这句话时,眼底明显划过一丝满足,唇角微微勾起。 可白姝很快就被安排着离开了。 临走前,她无意间看到有人正往车上搬东西,整整十几袋米。 她怔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怎么回事?” 江砚歪着脑袋看向她,眉眼弯起,带着一抹恣意的笑容:“你不是很喜欢吗?” 白姝眨了眨眼,心口微微一跳。 这都被他发现了? 她原本打算回去再问问江砚,今天基地里吃的到底是什么大米,怎么会这么香。 结果人家比她自己还先记在心上了。 后面被带出了基地,走过重重关卡,再次被送回外面的世界。 从踏出那道大门,来到普通道路的那一刻,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错位感。 刚才所见所闻,根本不属于寻常人能接触的世界,而江砚却把她带进去,还让她看见了他的骄傲。 白姝坐在副驾驶,窗外的海风吹进来,带着点咸湿的味道,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扣。 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砚。 以前总觉得这家伙是个闷骚理工男,成天板着脸研究机器。 可今天她亲眼看到他指挥科研团队、被无数军人敬礼、还拥有那艘以他们名字命名的舰船。 这形象忽然就高大起来。 就在白姝心里默默叹气时,腿上一沉。 白姝低头一看。 江砚已经整个人靠了过来,半个身子都倒在她这边,脑袋正稳稳枕在她腿上。 “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砚闭着眼,声音低哑又带着点懒意:“好困。” 白姝:“……” 她整个人僵了三秒,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这人刚才还意气风发指挥全场,现在倒好,瞬间变成个大号猫咪。 ……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 两人回到宁家时,天色已近黄昏。 白姝刚想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这时佣人走过来说:“大小姐,有客人在等您。” 白姝正想问是谁,话还没出口,余光就瞥见江砚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紧。 这人还在呢,要是问出口,他八成就得跟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 白姝立刻应声,语气自然得体,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然后她起身,顺势走到门边,故意避开江砚的目光:“我去那边看看。” 江砚微微眯眼,语气淡淡:“要我陪你吗?” 白姝笑了笑,笑容温柔得无懈可击:“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你不是说想到一个公式吗?你去吧,别忘记了。” 她说完,脚步加快地离开,心里暗暗祈祷—— 千万别是那两位。 在白姝走进客厅时,脚步一顿。 她原以为会看到霍翎或顾言深,结果沙发上坐着的,却是沈如梦和顾蔓。 “???” 白姝微微一怔,只觉得很意外。 沈如梦一身浅色长裙,气质温柔娴雅。 顾蔓则有些坐立不安,见她进来立刻起身,神情带着明显的急切。 这场面,白姝已经开始脑补出剧情。 该不会过来劝自己离开顾言深的吧? 顾蔓终于按捺不住情绪,猛地起身,声音发紧:“你是不是最近又跟我哥在一起?” 白姝被问得一愣,眨了眨眼,倒也没打算否认,语气平静:“嗯,怎么了?是你哥主动找我的,我也不想——” 话还没说完,顾蔓已经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强硬:“那你就跟我们走!” 白姝更觉得奇怪了。 “……走?”她微微后退一步,轻轻甩开顾蔓的手,眉头微蹙,“为什么?” 顾蔓也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她刚想呵斥,就被沈如梦伸手拉住。 沈如梦神色依旧温柔,轻轻拍了拍顾蔓的手背,示意她冷静。 然后转向白姝,语气诚恳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抱歉,她太担心阿深,太着急了。” 她顿了顿,轻声补充:“我们……是想请你去一趟医院。” 白姝听见沈如梦那声“阿深”,心里一阵别扭。 加上顾蔓那个态度,她语气也明显冷了几分:“你们要请人帮忙,就把话说完整一点。语气再好点,我又不欠你们的。” 顾蔓被这句话噎得一愣。 沈如梦神情仍旧温婉,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显然也没料到白姝会这样说。 顾蔓反应过来,她气得脸都红了,手指一抖,指着白姝就喊:“就你这样的,我哥还喜欢你?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 白姝笑了下,神情松散得很,甚至还点了点头:“那更好了,省得他老喊我结婚。” 这话一出,空气里一下子静了两秒。 听见这句话,沈如梦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唇角绷成一条细线。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白姝正好抬手撩了下头发,手腕微微一转。 头顶灯光落在那串精致的手链上。 是顾言深亲手替她戴上的那条。 沈如梦的呼吸明显一滞,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落在那条手链上,眼神僵了几秒,连呼吸都乱了。 顾蔓见状,反应慢了一拍,等看到那条手链,也整个人愣住,表情瞬间变得震惊。 第139章 顾言深生病了 白姝看着她们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动。 她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 看看这两人知不知道手链的来历,没想到反应居然这么大。 顾蔓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哥竟然把这个都送给你了?”声音里混着惊讶和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 白姝眉梢轻挑,没接话,只是看着她那副震惊样子,指尖漫不经心地转了转那串手链。 而顾蔓下意识地看向沈如梦。 这时沈如梦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脸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坍塌。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抖:“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那语气不像质问,更像是一句被压抑太久的喃喃。 顾蔓立刻去拉她,却被她推开。 沈如梦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她的眼底早已经藏不住情绪。 白姝眨了眨眼,语气淡淡地说:“我哪知道,他直接送我,还说什么不戴他生气。” 那口气带着几分无所谓,还有一点故意气她的恶意。 这也是白姝也很不爽,这女的虽然表现的很得体,可时不时说出来的话,对顾言深带着亲昵。 她也不是吃醋,知道顾言深不会对沈如梦有兴趣。 而是嫌弃沈如梦这个作为。 尤其是上次她把自己那个渣爹带到宴会上。 总是做出一堆让自己恶心的行为。 这边沈如梦的呼吸一窒,眼里闪过痛意。 那一刻,她几乎要开口说出什么,可喉咙像被卡住一样,只能生生忍回去。 白姝看着这一幕。 也终于知道,顾言深送给自己的手链应该有什么重要的含义。 白姝随意坐下,又补了一句,语气还带点轻描淡写的无辜:“这不就一条普通手链吗?我本来还不想戴,是顾言深求我戴上的。” 顾蔓倒吸一口气,整张脸都变了,眼神里写满了“天要塌了”的表情。 沈如梦的呼吸紊乱了几秒,笑容彻底碎掉,脸色苍白。 她低声喃喃道:“他……求你戴上的?” 声音带着哑意,像是被什么碾碎的东西重新拧在一起。 白姝这下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手链,绝对不是普通的。 白姝挑了挑眉,声音轻飘飘的:“对啊,怎么?你喜欢?你喜欢我给你,不就一条手链,我多得很。” 这话一出口,沈如梦身体明显一晃,像是被人当众抽了一巴掌。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指尖在颤。 顾蔓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怒意与焦急:“你以为这只是一条普通手链吗?这可是——” “蔓蔓!”沈如梦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拉,死死拽住她的手臂,笑容努力维持着平静,可那笑意已经明显发抖,“你要是不喜欢,那……谢谢你送给我。” 白姝“啧”了一声,眼神凉凉地扫过她们:“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要啊?” 沈如梦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唇角一点点下坠,眼眶泛红,整个人看起来就要崩溃。 白姝抬手摆了摆,手链在她腕间轻轻一晃,叮的一声清脆,像是故意在提醒什么。 她语气里带着点不耐:“行了,不聊废话了。你们今天到底来找我干嘛?” 顾蔓神情闪过一瞬迟疑,眼底有焦躁与犹豫。 最终她还是咬咬唇,开口道:“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我哥?” 白姝略微疑惑了一下。 上次看顾言深不是很健康吗? 顾蔓继续说下去,声音越说越快,“虽然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是明叙哥说,你要是去,我哥的恢复会快一些。现在我哥很痛苦,我想帮帮我哥。” 白姝听完只觉得荒唐,也觉得这可能是顾言深为了让自己主动找过去演的戏。 可当她抬眼看向顾蔓时,那姑娘眼底的焦急和无措又不像作假。 旁边的沈如梦更是一言不发,整个人都还沉浸在看到手链的打击里,脸色发白,神情空洞。 白姝叹了口气,抬手扶额:“我又不是医生,你让我去能干嘛?” 顾蔓撇着嘴,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语速有些快:“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明叙哥说,只要你去了,我哥的反应就会不一样。” 白姝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们就信这个?” 顾蔓怔了怔,小声嘀咕:“……总比他一直难受的好。” 那一瞬,白姝的笑意有些敛去。 …… 白姝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来了医院。 她原本是不信的。 顾言深那种精于算计的男人,装病骗她过去也不是没可能。 可当系统黑化值在短短十分钟内蹿到五点,她还是慌了。 哪个正常人会在十分钟里情绪黑化五点? 她怕了。 怕真出事。 等白姝来到医院,病房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空气里冰冷得过分,连呼吸都带着微微的涩意。 顾言深躺在病床上,吊针缓慢滴落,透明药液顺着细管流入他静脉。 白姝站在床边,心头一紧。 那张一贯精致克制的俊脸,此刻失去了血色。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青痕浅浅一片,唇色淡得吓人。 他依旧戴着那副手套,指节修长,却显出一股无声的病态。 连病床边的窗帘都被拉得半掩,室内光线灰白,冷得像隔绝了人气。 白姝没想到,顾言深竟然是真的病了。 明明上次还活蹦乱跳、一本正经地耍嘴皮子,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心虚。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明叙揉着太阳穴走了进来,脸上是连夜没睡的疲惫,头发都有点乱。 他瞥了眼白姝,又看向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你终于来了。” 白姝愣了愣,抬头问:“为什么要我过来?” 明叙无奈笑了笑,声音压低:“顾言深这两天情况不太对,吃不下,睡不着,药也没用。医生说是情绪诱发的高烧不退……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只在半梦半醒里一直喊你的名字。” 白姝一怔。 “喊我?” 明叙摊开手:“要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请你来。” 第140章 隐藏技能是自动触发 白姝走近病床,神色谨慎。 她原本还抱着几分怀疑,低头仔细打量。 顾言深的呼吸极浅,胸口起伏微弱,眉间紧锁,整个人陷入深沉睡眠,丝毫没有作假的迹象。 那双一向冷静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微微颤着,像是在忍着什么。 白姝皱了皱眉,小声问:“这……不会是装的吧?” 明叙嘴角抽抽:“装啥啊,这还是打了针才睡着的,不然他根本没法休息。” 白姝哦了一声,语气轻得毫无起伏。 她站了两秒,转身就走,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明叙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揉了揉眉心,低声叹息。 他本以为兄弟只是玩玩,可看着那病得脱了人样的顾言深,再看看那个连情绪都不曾起波澜的女人—— 明叙第一次有了种真切的无力感。 原来连顾言深,也有摔得这么彻底的一天。 白姝靠在走廊的栏杆边,双臂环胸,神色淡淡。 等到明叙从病房里走出来,她才开口:“我问你。” 明叙一愣:“什么?” “为什么他难受要找我?你可别跟我说什么‘见到我就不难受了’这种荒谬的借口。” 她语气平平,但眉梢那点冷淡与怀疑,足够让人噎住。 明叙的脸颊抽了抽,似乎也知道这话说出去像笑话。 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可这就是事实。医生都没法解释,他只要一看见你,疼痛就会减轻。上次发作时我试过,你一走,他就疼得直打点滴。你可以相信吗?” 白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明叙被她看得一阵发虚,只能叹气:“你现在可以不信,等他醒过来你就知道了。” 白姝沉默了几秒,表情没变,可心底那根神经却微微绷紧。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真的有触摸一下目标,就能治好目标的本事吗? 这是她不知道金手指吗? 系统面板也在这时跳出一行新提示—— 【宿主对于目标具备特殊安抚效应。】 【触碰,亲吻,上摸都可暂时降低目标的精神负荷。】 【此为宿主隐藏技能,触发条件为目标情绪失衡或生理性疼痛高于临界值。】 白姝盯着那几行字,整个人愣住。 “……你现在才告诉我?” 她咬着牙在心里吐槽。 系统:【隐藏技能是自动触发。】 白姝额角青筋一跳。 她这边跟明叙点点头说:“那等他醒过来你再喊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哪知道明叙不让她走,神色尴尬的说,“要不今晚你在这留一晚上?我知道这个提议不好,但真的是拜托求求了” 他说着双手也合在一起。 白姝正想拒绝,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宁大小姐,真的,我也不想道德绑架你,但是今天顾言深身边,真的需要你。” 她叹口气:“行吧,我今晚在这留着,我先去联系一下我家人。” 说完白姝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 屏幕一亮,是祁言的名字。 那个好久都没消息的家伙,终于联系她了。 消息一打开,一连串照片接连弹出。 山间薄雾笼罩的天光、溪流掠过石面的光影、被风吹得歪斜的帐篷、篝火旁被烤焦的玉米…… 风景清冷却漂亮,每一张都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紧接着,是几张自拍。 他穿着剧组的粗布衣裳,笑容干净,脸被晒得有点红,却神采飞扬。 阳光落在他发梢上,整个人都亮得过分。 最后是一段长长的文字: 【这几天没信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消息的地方。】 【山里早晚温差大,风挺冷的。你要是也在这,肯定会生病。】 【拍戏挺累的,但每天收工看星星,都会想你。】 【我拍了好多照片,等回去都给你看。】 【……其实,还是很想你。】 白姝盯着那几行字,嘴角不自觉往上抿了抿。 甜得有点腻,又忍不住让人心软。 这家伙啊…… 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姝刚要发消息过去,哪知道这个时候祁言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她赶紧扣住手机,然后想去医院的楼顶,没想到被锁住了。 只能赶紧去楼下的花坛。 现在天渐渐黑了,花坛人也也少。 白姝戴上耳机,等她拨通视频时,此时外面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城市。 医院外的花坛边灯光昏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点凉意。 而手机屏幕画面一亮,祁言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那边也是夜晚,只不过背景是山里的篝火,火光映着他侧脸,明暗交错,衬得那双眼格外明亮。 他笑着,嗓音沙哑又低沉:“你终于舍得给我回了。” 白姝挑眉:“我还以为你那地方没信号。” “信号确实烂,”祁言抬起手机,笑得有点无奈,“得爬半个山头才能发出一个视频,我怕你睡了,跑得比猴都快。” 白姝笑了一声。 她看着他那张被火光映得发烫的脸,不知是笑意还是夜风,让她心头有些软。 “你这是拍完戏了?”她问。 祁言点点头,侧身让她看到一群剧组人在忙碌收拾,星光和火光混在一起。 “刚收工,导演还夸我演得不错。”他说着,唇角一勾,露出几分少年气的得意,“不过我更想听你夸我。” 白姝没接话,只低头轻轻笑了下。 那一瞬间,屏幕那头的祁言好像察觉到了,目光柔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些:“我特别想你。” 那句“想你”落在夜色里,连风都静了。 白姝被他那副傻笑的样子逗得也笑了下,声音轻缓:“好嘛,我也想你。你吃饭了吗?” 祁言原本还半靠在石头上,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亮了,像夜色里突然被点亮的一盏灯。 “吃啦,”他笑得露出牙齿,眼角弯起,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得意,“你要是问早一点,我就假装还没吃,让你心疼我。” 白姝无奈瞪了一下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言想了想,眉眼间那点笑意依旧,“还得一段时间吧,目前拍摄进度才走到一半。 不过要是能提前结束,我第一个就去找你。” 第141章 祁言的撒娇 白姝“嗯”了一声,靠在花坛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光,整个人都被夜色包裹住。 他们又随意聊了几句,祁言说了拍戏的趣事,还笑着给她看自己被蚊子咬得一腿包。 白姝笑得肩膀微抖:“活该。” “姝姝你还笑我。”祁言假装委屈地皱眉,伸手挡着镜头,模样生动得像个孩子。 然而就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屏幕那头的画面突然一顿。 祁言的声音卡在半空,剩下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杂音。 白姝皱了皱眉,等了几秒,屏幕彻底黑掉。 “又没信号了。”她轻声嘀咕,盯着那片黑屏怔了怔。 夜风吹过,发丝扫过她的颈侧,她终于收起手机,低低叹了一声。 刚转身准备回去时,忽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下意识抬头。 医院那栋主楼的高层,灯光一闪,一道人影似乎正站在窗前。 …… 白姝看到顾言深还在睡,她就来到明叙的办公室坐着。 她手边的茶还冒着热气。 对面那位医生正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一脸疲惫地叹了口气。 “最近真的快忙疯了,”明叙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无奈,“医院这边手术一台接一台,顾言深那边又出事,我是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去开刀,一半守着他。” 白姝抬眼,打量着他那副憔悴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对他这么好,难不成他以前救过你命?” 明叙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点点头:“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白姝托着下巴听着,没打断他。 明叙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不再像平日那样轻佻,反而透着一丝怀念。 “你也知道我家都是学医的,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全是名医。”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点自得,继续说:“其实我小时候不是天才,而且笨的要命。家里人不说,可眼神都是失望的。” 他说着,苦笑了一声。 “那会儿我还内向的很,老被同学欺负。有一次被人关在一个仓库,锁了一整晚。第二天是顾言深找到我,还帮我教训了那群欺负我的人。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家给他家人治病,但是我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白姝听完轻轻眨了眨眼。 明叙笑着说:“所以要不是他让我找到自信,我可能还在笨着呢,算不算救了我的命?” 她打了个哈欠,眼神半眯着,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几分倦意:“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明叙点头:“青梅竹马版的兄弟情!” 白姝嘴角一抽,心里默默腹诽—— 真的是每一个世界的男主都有一个神级医生兄弟。 她又想到什么,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真的没醒吗?我刚刚在楼下……好像看到他了。” 明叙一怔,随即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那剂量是我亲自开的,那阵镇定剂下去,最少也得睡十个小时。别说醒了,就算有人在他耳边放鞭炮,他都不该有反应。” 白姝低声“哦”了一句,心里却不太安稳。 那一眼,她确信不是幻觉。 那人从窗口离开的背影、那双带着皮手套的手…… 太熟悉了。 明叙抬腕看了看表,叹了口气:“时间正好,反正也该看看他醒没醒。今晚我本来也要熬夜加班,就顺便陪你们熬一块儿。” 白姝跟在他后面走。 医院的走廊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安静,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药香,冷白灯光映得两人影子被拉得极长。 顾言深的病房在最里面一间。 门推开时,空气中仍是那股冷清的药味。 白姝率先走进去。 吊瓶还在滴答作响,监护仪上的数字稳定跳动。 顾言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眉眼间那股紧绷的气息似乎松了不少。 “看吧,”明叙揉了揉脖子,笑着压低声音,“还在睡呢。你那错觉,八成是你看错了。” 白姝没答,只走近几步。 病房的灯光太亮,她微微眯起眼。 男人的侧颜冷峻安静,唇色略淡,那双修长的手依旧戴着黑手套,安安静静地摆在被子外。 白姝皱着眉,看着那双一直被黑手套包着的手。 她忍不住问:“你兄弟为什么总戴着手套?就连生病了都不摘,不觉得奇怪吗?” 明叙听见这话,神色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后叹了口气,靠在墙边,声音压得很低:“这是阿深的一个阴影。” “阴影?”白姝挑眉,显然来了兴趣,“什么阴影能让人戴一辈子手套?” 明叙迟疑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最后还是苦笑一声:“小时候的事。阿深那会儿长得就很惹人注意,成绩又好,学校里女孩子都喜欢他。结果有个女生太……变态了点。” 白姝眨眨眼,没想到是这种开头。 “那女生喜欢他喜欢到不行,死活要和他做同桌,阿深拒绝了。第二天,那女孩就往他桌肚子里放了大便。” 空气瞬间安静了。 白姝的嘴角一抽,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的校园生活真精彩。” 明叙无奈地笑:“从那之后,阿深就对‘手’和‘干净’这件事特别敏感。他后来连拿笔都要擦几遍,最后就养成了戴手套的习惯。” 白姝沉默了几秒,目光落在床上那双依旧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上。 原来,他有这种过去。 只不过换成谁被那样对待,都得变成洁癖。 白姝刚想去明叙身边坐下聊聊。 哪知道腕间忽然一紧。 那力道不重,却极稳,精准地扣住了她。 她惊讶出声,低头一看—— 顾言深已经睁开了眼。 他原本安静躺着的身体此刻微微前倾,乌黑的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半边眉眼。 那双眼眸却清醒得惊人,漆黑的瞳仁在灯光下反出细碎的光,带着几分压抑后的情绪翻涌。 白姝愣住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渗进皮肤。 而且特别用力。 第142章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白姝被他握得有点疼,却还是维持着笑意。 “你醒过来了啊。”她看着床上人,笑容明亮得体,“明叙他们担心坏了,你妹妹也差点哭出来,还有——”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你说的那位不是你未婚妻的沈如梦,也亲自去我家找我,让我过来看看你呢。” 顾言深当然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么盯着她,指尖的力道却悄然收紧。 那双带着手套的手像是怕她再次消失似的,牢牢扣着她的手腕。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被这沉默拉长,滴答的吊针声也变得格外清晰。 白姝原本还带着点笑意,此刻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微跳。 那目光太深,像藏着无数话没说出口。 “她来找你?”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里混着几分压抑,“她说了什么?” 白姝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打趣:“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你还怕她跟我说什么不成?” 顾言深的眼神微微一滞。 白姝看着他那副紧绷的样子,想到他那奇怪的头疼病,以及自己对他似乎确实有点“安抚作用”,心里轻叹了口气。 于是她也没再避着,径直在床边坐下。 这一坐,顾言深的呼吸都微微乱了。 他盯着她,唇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压下去。 而就在这时—— “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白姝一惊,忙看向他:“你怎么了?是头又疼了吗?” 明叙听到声响,立刻走了过来。 然后他一言难尽地瞥了顾言深一眼,然后熟练地取下他胸口的贴片,又拿掉手上的夹子。 “没事。”他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淡,“他只是……对你,心脏跳得有点用力而已。” 白姝:“……” 她脸上的表情在无声地变化,从担心到错愕,再到彻底的无奈。 顾言深垂着眼,侧脸被病房的光打亮,耳根一点点泛红。 这画面让明叙扶额长叹,这种傻逼剧情也能出现在自己好兄弟身上? 他真的是每次感觉到无语无奈的时候,又能遇到更无语无奈的事情。 明叙扶着额,实在待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一会儿。晚点还有台手术。” 说完,他提起外套就走,顺手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病房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白姝靠在椅背上,看着顾言深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所以……上次你那么躁动,不会就是因为你这个病吧?” 顾言深半靠起身,灯光掠过他的脸,衬得那双深色眼眸更暗。 他看着她,唇角轻勾,声音低哑带笑:“你问的是你把我睡了就跑的那次?” 白姝嘴角抽抽,她也是没想到他秒懂。 哪知道出现“咔哒。”一声。 是从门外传来的。 白姝目光瞬间看过去。 而还没离开明叙原本只是想听听两人会聊什么。 太好奇自己兄弟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人。 可当他听见好兄弟的那句话,自己整个人瞬间僵住。 那一刻,他脑子像被人按下暂停键,连呼吸都卡在喉咙里。 他整整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卧、槽。 明叙表情从震惊到巨大的震惊,再到精神抖擞,熬夜的疲惫一扫而空,连背都挺直了。 不是,自己好兄弟被女方睡了,还睡完跑了? 明叙的表情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他整个人的灵魂都在狂喊。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明叙其实想走,这种偷听墙角不太道理。 也知道顾言深什么德性,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肯定完蛋。 心里面喊着:走吧走吧,别作死。 可脚下一点都不听使唤。 他在原地徘徊两步,最终又慢慢贴回门边,竖起耳朵,整个人的姿势像偷听家长吵架的小学生。 要不是太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他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 正当他屏住呼吸,准备听得更仔细点时,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明医生。” 他一激灵,差点没心脏骤停,转头就看见顾家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两人彬彬有礼地朝他微微一鞠躬,然后不由分说,一边一个—— “顾总让您去休息。” “我不——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我还没——”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架着往走廊尽头抬。 保镖动作娴熟,表情淡定,明显是已经习惯处理这种事情。 明叙被半拖半抬走的途中,还努力扭头朝病房那边瞪眼,心里悲愤地想: 卧槽! 他还没听完呢! …… 白姝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顾言深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淡声问:“你上次是不是因为犯病?” 顾言深喉结轻轻一动,似乎想开口,却又迟疑了几秒。 他的眉心微蹙,表情一瞬间复杂得很,想解释,又不知从哪说起。 白姝看得出来他在犹豫,唇角微微一抿,反而笑了。 心里确定了。 果然是病发。 那晚的事,她也不是没想过。 反正…… 能把男主睡了,自己也不亏。 这时空气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他侧头望着她,眼底那一点暗意在昏黄灯光里慢慢漫开。 白姝说完还伸了个懒腰,毫不避讳地抬眼对上他:“这事情源头是你,就别总说我不负责了。” 她语气洒脱,像是在讲一件早过去的事,但顾言深看着她的神情,却越发说不出话来。 白姝正走神间,忽然一只手扣上了她的手腕。 她下意识抬眼,就对上顾言深那双漆黑的眼。 他靠得很近,气息温热,嗓音低得几乎要融进夜色。 “你在想什么?” 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似梦似醒。 白姝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怔住。 那种气息,顺着他指尖传来的体温,一寸寸蔓延上来。 不是。 两人不是在说上次是不是他犯病失控? 他不应该尴尬吗? “我……”他开口,嗓音低哑得不像平时,“那天的事——” 白姝看着他那副别扭模样,反倒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似真似假的宽容:“行了,我没怪你。” 这话比什么解释都让顾言深更无措。 他抿唇,垂下眼,沉默里带着几分闷闷的尴尬。 病房一时安静下来。 第143章 看着好兄弟倒贴的样子 白姝见他神色还算平稳,淡声问:“你现在不难受了吧?” 顾言深轻嗯了一声,嗓音压得极低。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随口说,“那我走了,我也该去睡觉了。” 话音刚落,她才转过身,手腕就被人拉住。 白姝回头,视线落在那只紧攥她的手上—— 他力道不大,却分明是不让她走。 “顾言深,”白姝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无奈的笑意,“你还想让我在这儿受苦陪你不成?”她微微俯身,“要是真舍得,你就开口。” 白姝的话像一根细针,直戳在他最要命的那处。 这一句下去,顾言深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微微抬头,看着她那双干净又明亮的眼,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那点气势在她半挑的笑里,瞬间被逼成了退让。 她这话,说得漂亮又狠。 真让她留下,他就是不心疼人。 不留,她转身就走。 左右都是他吃亏。 顾言深的指尖僵了几秒,最终还是慢慢松开。 白姝感受到那股力道一松,挑了挑眉,轻轻甩了甩手腕。 她转身时,顾言深的手指还停在半空,像是被什么堵在胸口,想挽回,又说不出一句话。 白姝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脚步又顿了顿。 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我先去吃口饭,吃完再来陪你吧。” 顾言深抬眼,那双沉静的眸子里透出一点不舍:“那你不用出去。”他嗓音低哑又温和,“我让人送过来,你可以跟我一起吃。” 白姝想了想。 看着那人半靠在病床上的模样,脸色苍白却神情认真。 想到他弄过来的饭菜肯定好吃。 “也行吧。”她轻轻应了声,走回去拉了张椅子坐下。 顾言深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随即按下床头呼叫铃。 然后他语气带着几分温柔:“想吃什么?” 白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火锅。” 这回答一出,顾言深眨了眨眼,随即抬手按了床边的对讲,说得理所当然:“准备火锅。” 门外的人愣了半秒,声音都有点哆嗦:“……是,顾总。” 白姝靠在椅子上,笑得眼睛都弯了,“那就多点肉哦。” 顾言深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小得意,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他那一笑极轻,却把原本冷清的病房都带暖了几分。 白姝看的发愣。 顾言深这一笑,是真有几分好看,淡淡的,让人不太舍得移开视线。 …… 半个小时后,白姝本以为吃火锅不过是两个人对着一个小锅,将就一顿。 可当她被带到那间专门准备的餐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四个冒着热气的火锅整齐排开,香气混着雾气弥漫在空气里。 一排穿着白衣的厨师正恭敬地立在旁边,姿态笔直,神情肃然,活像要做什么国宴。 白姝:“……” 这也太隆重了吧? 她下意识转头,目光一抬,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明叙正笑眯眯地招手。 “你不是去睡觉了吗?”白姝语气里全是无奈。 明叙一脸理直气壮,嘿嘿笑道:“那能一样?吃火锅还是得来一下嘛。” 白姝轻叹一声,刚准备吐槽,又注意到明叙身边那道乖顺的人,顾蔓。 她乖乖坐着,神情温顺,手里拿着筷子,正低声吩咐厨师:“这盘羊肉多放点,这个蘸料少点辣。” 白姝紧接着余光一瞥,看到自己身边的顾言深几乎是紧紧靠着。 他那身病号服外还披着一件浅灰外套,气息温热,连袖口都散着淡淡药香。 她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锅。 居然是红油辣锅。 热气滚滚,红油翻腾,辣椒与花椒在锅面上漂浮,浓郁刺激口水的香气扑面而来。 白姝也是没想到,顾言深竟然是爱吃辣的。 她原以为这种清冷禁欲型的男人,只会喝白粥配青菜。 或者对着天空吸一吸冷空气呢。 她再转眼看一圈,顾蔓的锅也是红油的。 看样子是一家子都爱吃辣。 而明叙那边放着一口鸳鸯锅,正懒洋洋地拿着筷子搅着清汤那边。 白姝自己也是鸳鸯锅。 她忽然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就该自己随便出去吃了。 搞成这样,跟参加什么国宴似的,她一个人夹菜都怕带起油花。 她正想着怎么装作自然点,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顾言深俯在她侧边,声音不高,却因为靠得太近,气息都落在她耳边。 “怎么不吃?是觉得不好吃吗?” 那语气带着一点暧昧的温柔,偏又压得极低,听着让人发烫。 白姝一怔,转头一看,就撞进他那双眼睛,沉静、近得过分,像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而那几个厨师正笔直地站在一旁,听见顾言深的话,神情全都绷紧了,眼神齐刷刷望过来,生怕她一句“不好吃”就要掉饭碗。 白姝连忙笑着摆手:“哪有不好吃啊,我还没尝呢。而且火锅怎么可能不好吃?” 说完她赶紧夹了片牛肉下锅。 热气蒸得她脸颊都微微泛红,偏偏顾言深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那目光里藏着几分笑意。 厨师们赶紧端着托盘过来,把切好的牛肉一片片下进锅里。 白姝赶紧伸手拦住,带着的礼貌笑意:“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吃火锅,自己涮才香。” 那几位厨师对视了一眼,齐声应“是”,往后退开。 白姝自己拿起筷子夹了几片肉下锅,红油一翻,香气瞬间飘散开。 顾言深原本靠在椅背上,任由厨师给他下菜。 可当他听见白姝这句话,他也微微抬了抬手。 “你们也下去吧,”他淡声吩咐,“我自己来。” 厨师们愣了一瞬,还是齐齐鞠躬,也跟着往后退。 白姝抬眼看他,就看到顾言深已经卷起袖子,拿起筷子。 她涮一片牛肉,他也涮一片。 她夹点毛肚,他就跟着下毛肚。 就连她加的蘸料比例,他都默默照着调了一份。 明叙咬着筷子看着两人那副一前一后的姿势,表情复杂—— 哎,看着好兄弟倒贴的样子,真觉得不值钱。 第144章 顾言深把她带回家了 以前那个高冷,冷酷的样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这边白姝筷子一转,把几片牛肉、几块豆腐、几段蔬菜全都放进红油锅那边。 滚烫的油汁瞬间泛起一层红亮的泡,香气辣得人眼睛都微酸。 顾言深静静看着她一通操作。 白姝其实挺能吃辣,但又怕上火,吃之前总要多一道工序。 比如现在,她拿着筷子从红油锅里捞出那片肉,又在旁边那锅清汤里涮一涮,去点火气。 顾言深看着,唇角微弯:“你这算是辣里求生?” 白姝也笑:“懂吃的人都这样。” 她这才慢悠悠地夹起那片肉,蘸上酱料送进嘴里。 辣香混着清汤的鲜味在舌尖散开,整个人都舒坦了几分。 当然,这是一人一锅的情况下。 要是几个人共锅,她是万万不敢这么来的。 …… 白姝正低着头认真吃肉,嘴里满是那股辣香带着鲜甜的滋味。 这底料真不是一般的好,连她这种挑嘴的都吃出了满足感。 她刷了一片又一片,眼睛都亮起来。 那股香气冲得她呼吸都轻快了,吃得正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直到她那碗清汤锅出现了一双筷子。 那筷子也夹着一块肉,毫不犹豫地伸进她那边锅里。 两双筷子在热气里几乎碰到一起。 白姝一愣,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顾言深那双深沉的眼。 他神情淡淡的,语气还特别自然:“我也涮一下。” 然而四周的空气,却在这一刻微妙地凝滞了。 隔着一桌的明叙眼角一抽,险些把汤匙掉桌上。 顾蔓那边倒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僵成了面具。 白姝其实没觉得这事多严重。 毕竟他们都亲过了,连呼吸都换过,真要计较一双筷子下同一锅,也太矫情。 可她没料到,对面那两人的反应简直像看见了什么震惊的事情。 顾蔓整个人僵在那儿。 明叙的表情则一言难尽,嘴角抽了几下,眼神在她和顾言深之间来回闪烁。 白姝被两人盯得有点莫名,咽了口汤,小声道:“要不让厨师再给你弄个不辣的锅子?” 顾言深慢悠悠抬眼,那双眸子此刻透出几分笑意。 “你在嫌弃我?” 白姝:“……” 她差点一口汤呛出来。 嫌弃个毛啊。 白姝干脆装傻,夹了块肉塞嘴里,糊弄道:“随便你。” 顾言深唇角轻弯:“嗯,在你这经过,是味道好点。” 语气不重,可又带着一股极轻的挑逗意味,像是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明叙:“……” 他默默端起饮料,一口闷下去。 顾蔓低着头,继续吃着肉。 整张桌子,一时间只剩下咕嘟咕嘟的火锅声。 白姝低头认真吃着火锅,筷子一夹一放,整个人都沉浸在那股香气里。 她吃火锅还有个习惯。 习惯用点主食垫下肚子。 于是她要了一碗米饭。 刚吃几口,碗就被旁边那人顺手拨过去,盛走了大半。 白姝抬眼也没说什么。 可当她吃完这点,又要了一碗,这一次还没来得及动筷,又被顾言深的筷子优雅地分了一半。 白姝的笑容彻底僵了。 她筷子一顿,磨着后槽牙,咬着字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要一碗吗?” 顾言深抬眸,神情无辜:“没有啊。你碗里的米软糯香,我的太干。” “你……” 白姝差点被噎到,心里骂了个脏字。 他那副一本正经抢饭的样子,看似温柔体面,实则全是恶趣味。 ……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只剩脚步声。 白姝吃完火锅本来打算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间,洗个澡睡觉,毕竟在医院过夜,她可不想听机器滴滴响一晚。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顾言深拦下。 他一句“送你”,顺手又把顾蔓也喊上了,三个人一前两后往外走。 白姝皱眉:“去哪?” 顾言深没回答,只淡淡抬手示意司机。 车门一关,她就被困在这辆低调又气派的黑色轿车。 夜色在车窗外一寸寸退去,白姝看着窗外的路越来越偏,心底那点不安渐渐放大。 “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吧?” “到了就知道。” 顾言深的语气不急不缓,像在故意吊她胃口。 白姝真的是奇怪的很。 顾蔓在副驾驶坐着,全程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就像个透明人。 车子一路驶出市区,穿过几处安保关卡,终于在夜色深处停下。 白姝刚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了几秒。 那哪里是“房子”啊—— 分明是一座占地巨大的私人城堡,灯火辉煌,草坪修剪整齐,喷泉水柱在夜风中闪着光。 她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不会是你家吧?” 顾言深站在她身侧,侧脸被灯光切出冷白的线条。 他唇角轻弯,那一瞬间的笑温柔得近乎无害,声音低得像风在耳边滑过。 “欢迎你,来到我的家。” 白姝愣了两秒,下一刻—— 转身,走人。 那步伐干脆利落,头都没回。 可她才迈出两步,手腕就被人稳稳扣住。 顾言深的力道不重,却根本挣不开。 白姝回头,眼神里带了点怒意:“你这太可恶了!怎么能把我带你家来啊?” 顾言深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看着她。 夜风轻拂,他那双眼暗得像藏着深海,漾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她越挣扎,他的手却越稳。 下一刻,整个人被一拉—— 白姝直接被他圈进怀里。 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炙热的很,还带着令人心慌的掌控感。 她用力推他:“放开!” 顾言深低头,语气依旧温柔,“你来我家了,怎么可能放你离开。” 白姝一手拽着他的手腕,一手想推开他,气得呼吸都乱了。 “顾言深,你——” 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几声脚步。 几名身着黑西装的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神情恭敬,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在两人面前齐齐弯腰行礼,声音恭敬而沉稳:“少爷,小姐,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候。” 白姝整个人僵住。 第145章 我可以公主抱你进去 顾言深俯身,薄唇几乎贴近她耳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可以公主抱你进去。” 那句暧昧的气音顺着夜风打在她耳尖上,热意一寸寸蔓延。 白姝整个人都僵了。 她脑子里闪过那画面。 他抱着她进门,一屋子人盯着他们看,老太爷、老夫人、他爹妈,佣人、保镖…… 光是想想她就想原地去世。 “你、你别闹了!” 她声音有点抖,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反手又握住。 顾言深微微俯视她,眼神里笑意深得让人心慌。 “那你乖吗?” 白姝心里一阵咬牙切齿: 乖个屁。 可偏偏,嘴上还是得顺着他。 她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点笑:“行吧,我不跑。你先松开我。” 顾言深眸色一深,盯着她看了两秒。 然后,他竟然真的松开了。 只是那双手,并没有彻底离开—— 而是顺势滑到她掌心,十指轻扣。 “那走吧。”他声音低缓,“别怕,我家人都很喜欢你。” 白姝:“……” 怕? 她现在怕的是自己忍不住想揍人。 可那只手太热,太稳,也太自然了。 她甩都甩不开,只能被他牵着,往那扇厚重的大门走去。 站在一旁的顾蔓,她看着自家哥哥那副无赖模样,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严重的精神混乱似的。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哥哥露出这种—— 怎么说呢? 这么流氓的样子。 平时那个冷漠到骨子里、对女人从不过多瞥一眼的顾家长子,现在竟然能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门口,半哄半逼地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顾蔓嘴角抽了抽。 她脑子里也开始闪过无数荒唐的可能。 难不成…… 哥哥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不然这不科学!这不可能啊! 就连如梦姐姐那种温婉大方、完美得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人,喜欢了哥哥那么多年,他都没正眼瞧过。 结果这个白姝来了没多久,他竟然就这么快连脸都不要了? 顾蔓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心情复杂到极点。 一方面是震惊,一方面又有点不敢置信。 …… 客厅灯光明亮,水晶吊灯把整个空间照得通透。 顾蔓一进门,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母亲身边,一脸认真地说:“妈,你上次不是说张阿姨认识个风水大师吗?你赶紧问问他会不会驱邪,我怀疑哥哥中邪了。” 顾母正准备起身迎接儿子,结果这句话险些让她一个踉跄。 “你说什么呢!” 顾母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胳膊,忍不住压低声音。 此刻顾母也是真的有点惊讶—— 她的儿子居然在这大半夜领了个姑娘回家,还牵着手?! 这在顾家历史上可是头一回。 顾蔓还想继续辩解,声音压得更低:“妈你别不信,你看看他那眼神、那笑,平时见了女人都比见瘟神还冷,现在竟然能牵着别人手笑?他连笑都笑得那么顺溜,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顾母忍着笑,摇摇头:“你啊,别胡说。你哥哥那一身矫情毛病要是真中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蔓:“……” 她妈这是疯了吧? 这边白姝一路被顾言深牵着,走进那间布置典雅的大客厅。 老爷子和老夫人早已端坐在主位上,神情雍容,气势十足。 在书中有过修饰。 是以前真正掌舵过顾氏集团的人物。 光是那股沉稳从容,就让人不敢怠慢。 白姝心头一阵发怵。 她一个还没从火锅阵仗里缓过来的普通人,现在竟然要面对这群大佬。 有点不像见家长的场面,像是临时审问现场。 白姝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可掌心早就出汗了。 心里疯狂呐喊: 我只是想回去睡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大半夜就被带来见爷爷奶奶了? 老夫人倒是笑得温和,目光一落在白姝身上,那眼神柔得像水。 “这位姑娘是?” 白姝正准备客气地解释两句,结果旁边的顾言深比她还积极,声音低沉温柔地响起: “是我喜欢的人。” 空气在那一瞬间几乎凝固。 白姝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老夫人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哎呀,原来是小深的女朋友啊,快坐快坐。” 老爷子虽然没多说什么,但那目光也明显带着满意的意味。 白姝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言深低头看她,轻声道:“我家人都喜欢你,你别紧张。” 白姝:“……” 她头都要炸了。 她紧张是因为谁? 她有说他家人不好吗?! 偏偏顾言深还用那种温柔得要命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平稳得像是安抚, 可在她听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往社死的深渊里再推一步。 白姝硬着头皮在顾言深的引领下坐下。 没一会儿,佣人就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汤色金黄,表面浮着一层薄油,香味轻轻飘散,里面还卧着一个滚烫的鸡腿,看起来十分诱人。 白姝一点都不饿,刚才火锅都快吃撑了。 但在顾老太太那温和又慈爱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端起碗,微微笑了笑。 “谢谢奶奶。”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汤气淹没。 那碗汤刚送到嘴边,热气扑面而来,香味浓郁,逼得她咽了口唾沫。 舀一勺入口,汤鲜得发烫,却又醇厚顺滑,鸡肉炖得酥烂,轻轻一咬就散开。 她硬着头皮吃完了半碗。, 而整张桌子安静得只剩下汤匙碰碗的声音。 白姝也能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顾爷爷审视又满意,顾母带着笑,顾蔓偷瞄个不停。 就连坐在她旁边的顾言深,也是用深深的温柔注视着她。 真尼玛…… 快绷不住了! 白姝终于将那碗鸡汤放回桌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她端得手心都出汗,嘴角还得维持着温顺礼貌的笑。 顾老太太还在慈爱地叮嘱:“再喝点吧,姑娘太瘦了。” 老爷子也在一旁点头,语气平和:“年轻人啊,要多补补。” 白姝:“……” 她已经连咽口水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她努力思考要不要假装再喝几口的时候,顾母终于察觉到她的窘迫,温声道: “行啦行啦,别让她紧张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让小姝早点休息吧。” 那一刻,白姝几乎想起身给顾母鞠个躬。 救星! 白姝赶紧顺势放下汤勺,抿了抿嘴角,客气地笑:“谢谢阿姨,那我就不打扰大家了。” 顾母笑着点头,让佣人带她去楼上房间。 白姝脚步刚跨出餐厅门,整个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连肩膀的僵硬都跟着放松下来。 第146章 见顾家的家长 白姝刚上楼,顾言深正要跟着,手还搭在楼梯扶手上,就被顾母一声轻唤叫住。 “阿深。”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顾母起身走过来,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把人带回来,还不打声招呼?” 顾言深垂眸,唇角弯了弯,笑意温和:“她太累了,我想让她休息。” 顾母一时间被噎住。 太累? 这理由也未免太冠冕堂皇。 顾母叹口气,又低声道:“你脑袋不难受了?白天还说你头痛得厉害,我们让你多休息。” 顾言深轻轻一笑,眼底那抹情绪沉静而克制。 “我不难受了。” 顾母微微一愣,察觉到他语气中那一丝淡淡的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笃定。 “是她来的时候,你就不疼了?” 顾言深没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动作稳得出奇,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赖。 顾母看着儿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算了,别再折腾自己,也别让人家姑娘太为难。” 顾言深神情柔和,嘴角那抹笑意味深长:“她是个好姑娘。” 顾母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对劲。 再想到女儿那句,自己不由得暗暗皱眉。 从小到大,自己这个儿子在感情上的事从没这么失控过,理智到近乎冷漠。 如今竟然笑得那样温柔? 顾母抬眼认真地打量着儿子。 他整个人神色平静,眼底却藏着隐隐的光,连眉宇间那股惯有的疏冷都淡了几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孩子,怎么一头栽进去这么快,感情的事……你记得别让自己受伤,也别让人家姑娘受伤。” 顾言深垂眸,唇角那抹笑更深了一点。 “我不会伤她。” 那语气温柔得近乎笃定,却带着一点令人分辨不清的执念。 顾母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他那副模样,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她轻轻摆手,只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 “嗯。” 顾言深语气温柔,转身上楼。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顾老太太捻着手里的佛珠,露出笑容:“阿深啊,这次倒是让人意外。” 顾父放下茶盏,神情也有些复杂:“他那性子,从小冷得跟冰似的。如梦跟着他那么久,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顾母轻叹:“是啊,我都以为他这辈子不打算谈恋爱了。结果一出手就直接把姑娘带家里来。” 顾蔓正趴在沙发扶手上,脸上不高兴:“可是我很喜欢如梦姐姐。” 顾老太太微微一笑,合上佛珠:“阿深心里有了人,是件喜事,小蔓,你以后不要再提如梦。” 顾蔓突然从沙发那头探出脑袋,慢悠悠走到母亲身边,小声道: “妈,你怎么不叮嘱哥哥晚上别乱跑?” 顾母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哥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顾蔓咬了咬唇瓣,“妈……我们可能都有点小瞧他了。” 顾母:“?” 而另一边。 顾言深走出来后,他站在一处转完处,头顶灯光在他侧脸投下一道浅影,俊朗温和,却藏着不为人察觉的深思。 半晌,他轻轻抬眼,视线落向楼梯的方向。 那是她的房间所在。 …… 来到房间的白姝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打量起这间房。 妥妥的有钱人配置。 整面墙的落地窗拉着薄纱帘,风一吹就轻轻荡起,灯光被反射得柔和明亮。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宽得离谱的床,床头靠背是细腻的真皮,浅灰色调,低调却极其昂贵。 连梳妆镜都镶了金边,洗手间还带恒温地暖,台面上整齐摆放着高奢品牌的洗漱用品。 白姝拿起手机,刚想给顾言深发个消息,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她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手还没碰到门把,外面就传来柔和的女声:“宁小姐,我们给您送换洗衣服过来了。” 白姝这才慢慢拉开门。 门外站着两位女佣,衣着整齐、神情恭敬,后面还推着一整排衣架。 从睡衣、家居服到正式套装,一应俱全。 她看着那一排衣服,整个人微微发懵:“……这是给我准备的?” 佣人笑着点头:“是少爷吩咐特地让我们准备了新的。” 白姝的视线还停在那一排奢侈得离谱的衣服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回神,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停在门口。 顾言深随意靠在门框上,黑白相间的休闲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气息温淡。 他大概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几缕贴在鬓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水汽。 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让他原本清隽的五官更添几分斯文气质,那种疏淡的矜贵气息,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他目光淡淡扫过那排衣架,又落回白姝身上,唇角轻轻一挑,声音温和又低哑:“还满意吗?” 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变得柔软。 白姝看着他这幅模样,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她偏过头,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硬着声音道:“可以吧。” 她让开身,佣人将衣架推了进来。 紧接着,又有一个佣人恭敬地走进浴室,给她放水去了。 白姝反应过来时,那雾气已经从门缝间逸出。 她想说自己来就好了,可惜话还没说出来,佣人已经给她在弄了。 白姝跟着看见顾言深跟着走进房间。 他看起来闲庭信步,在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那干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近距离的气息干净又淡,带着洗过澡后那种清冽的香味,混合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白姝离他远点,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啊?” 顾言深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镜片上映着暖光,声音低缓:“确认你在我家里,住得舒服。” 白姝喉咙有点干,她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我很好,非常适应,你可以出去了。” 顾言深的唇角微微一弯,似乎在笑,又像是在揣摩她的语气。 “真适应?” 他的话尾微微上挑,温柔中透着一点轻慢的试探。 白姝死撑着点头:“当然!” 第147章 这是策略,不是色诱 顾言深的声音温温淡淡:“那就好,我喜欢你住在我家里。” 白姝立马反应过来:“我——我不适应!” 她反应极快,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手还举在半空,像是要划清界限。 可顾言深忽然俯身。 他动作极慢,却逼得她一步步贴到墙边。 那修长的睫毛在灯下微微颤动,眼镜片上映着她的倒影。 他低声问:“不适应什么?” 语气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距离感,被他那干净的气息一裹,竟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白姝心跳乱得厉害,嘴硬地说:“不适应你这房子太大,太亮,太安静!” 顾言深轻轻一笑,那笑意几乎没有扩散,只停在唇角。 “那我陪你,”他说,“就不会太安静了。” 白姝彻底败下阵来,抬起手,推在他胸口上。 “你是不是每次都这样哄人?” 顾言深低头,看着她那双紧张得微微发抖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去。 他不急着回答,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传过去,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无声的安抚。 过了几秒,他才轻声道:“我只哄你。” 声音温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带着一点几乎听不出的笑意。 空气在这一刻静得出奇,只有两人的呼吸在交错。 白姝指尖一紧,想抽手,可被他轻轻收紧。 那一瞬间,她连退路都没了,心头乱成一团。 偏偏他还那副温柔得要命的神情,眼底深处藏着一层静谧的热意。 “顾言深,”她咬着牙低声说,“你别这样。” 顾言深抬眸,声音低得几乎是呢喃:“我没做什么呀。” 旁边收拾的几位佣人全都僵住。 她们正把空衣架往外推,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顾言深正俯身,手还握着那位宁小姐的手。 还说一些无赖的话。 空气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 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急忙掩在袖口里,假装是咳嗽。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看,可偏偏那画面又太吸引目光,忍不住余光都往那边飘。 他们顾家那位大少爷,斯文、冷静、克制,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 连和家人说话都要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可现在,他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眼神那样温柔,笑得那样……不值钱。 佣人们心里震惊得不行,却没人敢吭声,只能低头加快手里的动作。 这边白姝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自己那一瞬间快炸开的情绪。 “我明天有正事,你不要闹我了。” 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无奈。 也注意到旁边那些佣人,正装作忙碌,实则全都在偷偷瞟她这边。 那一张张克制着表情的脸,让她瞬间想钻地缝。 白姝的指尖都在发抖。 她是真的想骂人,心里的火憋得发疼。 偏偏抬头一看,那人就站在她面前—— 顾言深。 那副温柔克制的模样,又让人莫名生不出气。 白姝张了张嘴,原本一肚子“你有病吧”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 这是顾言深啊。 金光闪闪的男主。 不是霍翎那种冷冽疯批,也不是祁言那种满嘴甜话的小狐狸,更不是江砚那种表面沉默、内心翻江倒海的疯子。 他是顾言深——理智、深情、克制,真正的男主啊。 而她,不过是个炮灰。 站在他面前时,那股压迫感不是来自气势,而是命运的安排—— 白姝吸了口气,硬是把那股脾气咽下去。 “算了,”她说,声音微哑,“我去洗澡了。” 然后,她转身,像是逃一样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合上,外头的光隔绝在门缝外。 白姝整个人靠在门上,胸口还在起伏。 水汽未起,她脸却已经烫得不行。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红着脸,眼神乱得一塌糊涂。 她咬了咬唇,低声嘀咕:“冷静点,冷静点……他不过是男主。” 可那心跳声,怎么也压不下去。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顾言深低声吩咐:“都出去吧。” 佣人们连忙应声,脚步渐渐远去,只留下安静的空气。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灯下。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了几分,长指轻叩桌面,节奏缓慢。 那神情平静得近乎温柔,却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深意—— 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等什么。 灯光投在他身上,线条分明,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得不真实。 只是那轻敲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 白姝洗完澡,她看着架子上,整个人僵住了。 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带衣服进来。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身上唯一能用的浴巾。 薄。 短。 还松松垮垮的。 自己要是真这样出去,不说顾言深能不能稳得住,她自己都得当场社死。 白姝轻轻走到门边,侧耳听。 外面一片安静。 可她知道,顾言深肯定没走。 白姝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麻烦的人” 她脑子飞快转着,想着各种办法。 就在这时—— 【叮!系统任务触发: 当前目标顾言深情绪波动值过低,请宿主触发【心跳互动】任务。】 白姝脸一黑:“……心跳互动?” 系统冷静提示: 【任务内容:让目标在五分钟内心跳加快。】 【失败惩罚:黑化值+5。】 【友情提示:方式不限,建议宿主抓住机会。】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发贴在颈侧,浴巾勉强包着锁骨下那片白皙。 白姝盯着系统界面上那行字,沉默了三秒。 “……奖励呢?”她压低声音,咬牙开口。 系统慢悠悠地弹出一行小字: 【任务奖励:寿命值+3,积分+500。】 白姝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 “才加三天?你让我裹着浴巾去色诱男主,就给我这点?” 系统的语气倒是无比平静:【宿主,请注意用词,这是策略,不是色诱。】 【而且该目标为最高等级任务对象,情绪波动系数极高,哪怕增加一点心动值,也能触发隐藏好感度奖励。】 第148章 我承认忍得有点辛苦 浴室的门缓缓被推开,一缕热气散出。 白姝只裹着一条浴巾,湿发顺着颈侧滑落,水珠沿着锁骨一路滚落,她呼吸放得极轻,每走一步,脚下的地毯都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顾言深果然还坐在那。 此时他袖口随意卷起,金丝眼镜反着灯光,整个人安静得近乎疏离。 听见动静,他微微抬头。 那双眼,在灯光下明亮又深,神情淡淡,斯文得无可挑剔。 可在视线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温度悄然变了。 他神色一滞。 那种清淡的从容,被打破。 眼底仿佛掠过什么压抑的东西,一瞬间便被克制掩回。 白姝硬着头皮朝他走去,每靠近一步,空气都更沉。 顾言深的目光从她的脸,缓缓下移,又轻轻收回。 他嗓音低沉:“洗完了?” 白姝点了点头,手不自然地拉紧浴巾。 那一刻,她都能听见他呼吸微微一乱。 白姝很自然的从顾言深面前走过,带起一阵潮湿的暖意。 水汽还缠在她的皮肤上,发梢的水珠轻轻晃动,一股清淡的香气弥散开来。 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那瓶他习惯用的沐浴露,味道干净温和,带着一点檀木气息与薄荷的香。 顾言深指尖微微收紧。 他原本靠坐着,姿态松弛,如今却几乎在一瞬间绷起所有神经。 那香气一点点靠近,他心口的跳动也随之加快。 那是他喜欢的味道, 而现在,这股气息被她整个人带着。 他整个人像被温柔又突如其来的潮水裹住。 理智在告诉他要移开视线,可每一次呼吸,都更让那份克制显得艰难。 她离他不过两步的距离。 顾言深听见自己心脏发出的闷响,胸腔都在震。 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种近乎荒谬的满足感。 他最喜欢的人,身上也有了他最熟悉的气味。 白姝发现顾言深目光太明显了。 灼热、专注,几乎能将人点燃。 她心口微微发紧,装作若无其事地绕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拿吹风机。 可就在她指尖刚碰到电线时,一只手忽然覆上来。 顾言深的手掌温热,力道虽然极轻,可压迫力十足。 “我帮你。” 他嗓音低哑,带着一点克制的磁性,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白姝的呼吸乱了半拍。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还是被他自而然地接过吹风机。 此时男人站得极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水光,也能听到那极浅的呼吸声。 嗡—— 吹风机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暖风拂过她的颈侧。 顾言深抬起手,指尖掠过她发丝,极轻地拨开缠在她锁骨边的那一缕。 空气被热气蒸得模糊,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还温柔得让人不敢呼吸。 白姝只觉耳尖滚烫,整个人像被困在一场无声的火里。 她假装随意地低下头,想避开那阵过于亲密的气息。 可头发刚散落几缕,就被顾言深的手轻轻捏住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别动,”他声音极轻,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的气息,“会烫到。” 暖风拂过她颈侧的同时,他的手指也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拂,指腹摩挲过那一寸温热的肌肤,带出一阵让人发麻的细颤。 白姝几乎不敢呼吸。 她能听见他呼出的气,带着淡淡的茶香味,在她的鬓边游走。 他低着头,目光专注而温柔,吹风机的嗡声成了背景,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发丝一缕缕被风拨起,他的指尖偶尔触到她的耳垂,带着细微的电流。 白姝的手心发冷个,背后却热得一阵阵,她不知道是风太暖,还是人太近。 顾言深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撩开遮在脸颊前的头发,语气温和得不似平日:“这样看起来更漂亮。” 那一句话像在她心口轻轻划了一刀,烫得发疼。 白姝的睫毛微颤:“我本来就漂亮” 顾言深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边,语调柔软得几乎能融化空气—— “是的,特别漂亮。” 吹风机的声音依旧在响,可那股热气早已不止来自风。 白姝感觉整间房间都被某种无形的情绪填满,一寸寸往上攀。 她实在受不了了,整个人被那股越来越浓的暧昧气息包围着,连呼吸都乱成一团。 白姝就假装去拿毛巾,想趁机拉开一点距离,可还没站起身,就被一只手稳稳扣住了手腕。 顾言深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的手指修长,贴在她的皮肤上,温度烫得要命。 “吹完再走。”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深得几乎能把人拖进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暖风打着圈在他们之间绕,吹起她的发丝,也带起他的气息。 那种近距离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连心跳都在相互撞击。 白姝忍了又忍,还是轻轻笑了一下。 笑容带着几分打趣。 “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她轻声道,语调微微上扬,“到底睡不睡?” 空气猛地一滞。 顾言深的眼神倏地深了下去,像是被彻底点燃。 他指尖的力道微微收紧,呼吸也跟着乱了一瞬。 那一刻,白姝清楚地看见,他原本斯文的神色裂开了一道缝,里面藏着克制已久的灼热与冲动。 暖风仍在吹,可气氛早已烧得不受控制。 顾言深的唇角轻轻弯起,嗓音极低:“你……”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扭扭捏捏?”白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假装若无其事地侧开身,“你要是没想法,你也可以离开了。” 她想要推开人。 这也是白姝原以为是自己在掌控气氛,系统任务让她去撩他。 可现在看来,彻底反了个方向。 顾言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坐在那儿,光影落在镜片上,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只剩下那抹笑。 空气静得几乎能听到那一点点呼吸声。 白姝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像带着重量,从她的脸滑到锁骨,再落到被浴巾围着的曲线。 顾言深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比方才更哑了一点。 “好吧,”他说,慢条斯理地,“我承认,是忍得有点辛苦。” 第149章 荒唐的梦境 顾言深抬起手,那修长的指节顺着空气的弧度,缓缓停在她肩头。 只是一触,便像有火花落下。 那指尖极轻地碰到她浴巾的边缘,动作温柔,却带着刻意的迟疑。 “真的可以?”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诱哄。 白姝呼吸一滞。 她知道,这句话表面上在征询她的同意,实则更像是在撩拨她的底线。 那种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从他指尖蔓延到她的皮肤,一寸寸往上爬。 她的心跳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偏偏顾言深还那副斯文克制的模样,戴着眼镜,眉眼温和,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说一句普通的问候, 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深得要命。 白姝口干舌燥的很,她直接心一横,索性不再退。 她猛地伸手,一把扯住顾言深的领口,顺势将人压在沙发上。 那一刻空气几乎被撕开,连顾言深也明显愣住。 刚才还温柔克制的男人,此刻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逼得微微仰头,眼镜都被挤歪了几分。 他看着上方那张冷艳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脸,整个人都有片刻的失神。 白姝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她手腕一转,直接去扯他衣服。 扣子崩开几粒,露出里面结实干净的锁骨线。 顾言深呼吸一窒,眉心微蹙,显然没想到她会来真的。 他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沙哑得近乎失控:“你……” 系统提示声就在这时“叮”地一响—— 【任务完成,奖励已经发送。】 白姝整个人愣了下,然后笑出声。 她抬起头,看着被自己扯得衣衫凌乱的顾言深,那神色从愕然变成了新奇,再变成彻底的享受了。 也是没想到刚刚一整套深情款款的顾言深,还不如她直接脱你衣服来得有效。 这时顾言深微微偏头,低声笑了一声:“原来你喜欢这种直接的方式。” 任务完成,白姝只想赶紧收场。 她一边支起身,正准备从顾言深身上下来。 可哪知道,下一秒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 男人反手一带,姿态利落得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整个人已经翻身压住了她。 他身上的气息有点烫,整个人靠得极近。 那副斯文淡漠的外壳完全消失,只剩下眼底一点点危险的光。 “行吧,”他低声说,唇角微勾,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烟熏过,“我配合你。” 白姝心口一紧,呼吸乱了,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的撞击声。 只不过睡就睡吧,又不是没睡过。 就在她打算任由他的时候。 结果—— “咚、咚、咚。” 门被敲响。 那一声突兀得要命,吓得白姝一激灵,差点整个人弹起来。 顾言深眉心一皱,神色一瞬间冷下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门外传来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少爷,夫人让您去一下书房。” 空气倏地凝住。 白姝整个人都僵了下,脸颊还残留着一片红,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她心里瞬间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这佣人知道他在这,他妈也知道,那是不是…… 整个顾家都知道了?! 她脑袋“嗡”的一声。 完了。 社死了。 顾言深却没什么慌乱,他只是垂眼看着她,目光深沉片刻,随后淡淡地开口—— “说我在忙。” 门外安静了片刻。 短暂的两秒之后,佣人又战战兢兢地再开口:“夫人说,少爷您再忙也要过去一趟。” 屋内气氛顿时一变。 顾言深垂眸,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低声说:“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他说完,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那双眼睛透着点不舍,带着点宠意。 语气几乎是低得发烫:“乖,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他微微俯身,指尖轻抬她的下巴。 那一瞬间,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气息相互缠绕。 白姝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咬住了她的唇瓣。 那股压迫的温柔让她有点沉浸。 顾言深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在发现她不排斥,他的眼神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半晌,他只是浅浅一笑,指尖滑过白姝的发梢,语气低沉,带有磁性道:“晚安。”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在门口的灯影里被拉得修长, 像是随时能回头,又真的什么都没说。 最后还是离开了。 白姝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了。 …… 也不知是不是被顾言深撩得太狠, 白姝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梦境乱成一团,影影绰绰的人影交织在一起。 她当时正在跟顾言深腻歪,可不知为何,祁言与霍翎也出现在梦里。 他们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她, 目光太复杂,像是探寻,又像在较劲。 梦境的空气被那股无形的张力压得发烫, 白姝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下意识想说什么,哪知道这两人还说什么,轮到他们了,他们也要。 白姝只觉得心口发烫,理智一点点模糊。 直到清晨光线透进来,她猛地惊醒, 指尖还微微发热,整个人怔在床上。 这么荒唐梦也被自己做到了。 白姝揉了揉额角,她又忍不住觉得那梦境太真, 真得让人有些心慌。 白姝洗漱完后,看着那一整排颜色鲜亮、面料昂贵的衣裙,手指在衣架上轻轻掠过。 最终,她还是挑了一件素雅的浅灰色长裙,简单利落,不显张扬。 换好衣服后,她将头发扎成低马尾,洗漱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镇定自若,昨晚那些暧昧的气息全都没发生过。 佣人恭敬地在门外候着:“宁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白姝提着包出来,声音柔和却带着拒绝的意味:“不用了,我公司还有事,要早点过去。” 她离开的时候,把昨晚安排人准备的礼物盒,递给佣人。 “这些麻烦你们转交给顾夫人和老夫人,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佣人点头称是。 白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另一边。 顾言深站在餐厅门口,手中那杯温热的黑咖啡早已凉透。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光线在他金边眼镜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整个人看上去一如往常的从容—— 第150章 我的好姐姐 桌上那杯咖啡,顾言深没动过一口。 “宁小姐说公司有事,先走了。” 过来的佣人小心地汇报。 顾言深指尖顿了顿, 那一瞬间,连那股惯常的温柔气息都微微散去。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表上指针静静转动, 嘴角却轻轻勾起,笑意浅得几乎看不清:“这么急着走?” 明明昨晚还在他怀里气喘微乱, 转眼间又能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慢慢抬头,神情重新恢复那种斯文淡定的样子, 语气平静:“知道了。” …… 白姝走进公司时,整层楼几乎都安静了一瞬。 那种安静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震惊。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白姝有后台,但是没想到后台这么大。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高定裙子的白姝,此时她正站在了最高领导宁氏集团老总身边。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落,她脚步稳而优雅, 每一步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慌乱。 即便周围人目光交织着惊讶、好奇、羡慕、猜测, 她脸上仍是那副恰到好处的淡淡职业笑容。 宁父站在主位,目光里是掩不住的满意。 “从今天起,宁姝会协助我参与集团海外板块的工作。”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只有宁埕站在另一边,表情冷冷的,眉眼之间有种压抑着的不满。 …… 白姝刚坐进自己新办公室, 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一览无遗, 光线在她脸上铺开一层柔和的亮色。 她环顾了一圈。 桌面宽敞、配备齐全、还有独立茶台, 甚至连椅子都比普通主管的舒适一倍。 她勾了勾唇角,满意极了。 可白姝才出去上个厕所, 人还没走出走廊,就被人拽进茶水间。 “——我说,我的好姐姐,” 宁埕压低声音,整个人靠在墙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能不能以后不要什么都带我啊?我真的不想上班。” 白姝一愣,抬头看他那张写满抵触的俊脸,忍不住笑出声:“舅舅说我们要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宁埕抓狂地抓了抓头发,“那不就是并肩加班嘛!你知道我今天本来打算去滑雪的吗?” 白姝挑眉,双手环胸,淡淡道:“你现在的滑雪场就在集团总部。” 宁埕瞪她。 正当他的牙齿都快被自己咬出火星, 他还想再抱怨几句,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正好站在茶水间的拐角, 视线被货架和隔板遮得严严实实, 那两个人并没看到他们, 自顾自地一边接水一边压低声音开始八卦。 “你听说了吗?那位宁姝啊,好像是宁老总姐姐的女儿。” “真的假的?那不就是……宁小总的表姐?” “可不嘛。我看今天会议上,宁老总一脸宠溺。估计是要把集团交给她吧。” “啧,怪不得宁小总脸都黑了,换我我也气啊,自己的公司,被人抢走了。” 空气瞬间变得尴尬得能掐出水来。 白姝挑了挑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宁埕整个人脸都快拧成一团。 手指在口袋里握拳,又松开。 整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 艹! 什么鬼话! 宁埕脸色彻底黑了。 他压根不是因为公司被抢而生气, 他气的是自己原本计划好的假期被搅黄, 滑雪没了、派对没了、自由全没了! 至于公司? 他巴不得表姐接手, 自己能安安心心当个衣食无忧、毫无志向的富二代, 那才叫人生巅峰! 此时宁埕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整个人往外一冲, 白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 她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外面那俩人只是闲聊两句, 各自拿了咖啡杯,笑着说了几句无聊的话就走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宁埕才憋着一肚子火, 猛地爆出一句:“这两个傻逼,脑子有病!” 白姝忍笑,偏头看着他, “骂完了?” “没完!我他妈真不明白他们哪来的脑洞!脑残电视剧看多了,谁说富二代就要继承家业的!” 宁埕气得头发都炸了, 可那股火气在她那双安抚的眼里慢慢泄掉, 最后只剩下不甘的郁闷。 宁埕开口说:“表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想上班。” 他语气诚恳得过分,双手还比划着, “这公司你想要就拿去吧,你继承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每年给我分点红当然更好,不分也无所谓。” “我有自己的股份,还有几个基金,外加产业和投资项目……” 白姝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她原本还想安慰两句,现在听见他炫富,让她一时间竟无从反驳。 宁埕还在那头滔滔不绝:“我这人嘛,志向就是不劳而获。” 白姝叹了口气,抬手揉着眉心。 她看着宁埕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已经彻底无语。 真的是没救了。 上辈子遇到的那些富二代,一个比一个人类败类, 没想到这辈子碰到真正的豪门继承人, 依旧是个绝种级奇葩。 宁埕却还在那里滔滔不绝:“表姐,你别皱眉,我这可是实话。” 白姝没理他,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宁埕怔了怔,追上去,一边喊:“哎,你别走啊,我这可是肺腑之言!” 她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直接对他的胡言乱语彻底失去了耐心。 …… 白姝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进入状态。 作为管理层,她不需要再去跑前台、核资料、打文件。 她的日常工作变成了会议、批文件、签合同。 文件厚得能当枕头,但相比以前,她反倒觉得轻松多了。 秘书敲门进来,递上一叠新的合同, “宁总,下午三点有个视频会议,四点要审两个项目计划书。” 白姝点了点头,神色淡定:“好,把会议资料提前发我邮箱。” 她坐在落地窗边,手指轻敲桌面, 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让她终于有了点打工人逆袭成功的实感。 白姝正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那片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色,心底还在感慨。 上辈子过的那么惨,到如今坐在这间能俯瞰整个公司景观的办公室, 她还真算是走上了“职业版飞升”。 门忽然被推开。 “宁姝——” 第151章 你昨晚在顾家?! “宁姝——!” 那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得又清又亮。 白姝猛地一个激灵,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地上。 她心头瞬间一紧,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哪个目标又来找自己了? 哪知道当白姝看过去,看见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沈如梦。 此刻沈如梦居然踩着高跟鞋、拎着小包、满脸笑意地出现在她的公司里。 也在白姝办公室的宁埕正翘着腿喝茶,听见那声喊,差点呛出声。 他咳嗽半天,压着笑骂道:“艹,这谁啊?怎么大白天来闹事的?” 白姝在心里也跟着骂: ——傻逼。 真是个傻逼。 竟然还敢追到公司来? 她缓缓起身,唇角的笑意却不见波澜, 只有眼底那点冷意在一点点聚起。 沈如梦一开口,话就带了锋。 “宁姝,你昨晚在顾家睡的吧?” 办公室里原本还算安静的气氛顿时一顿。 宁埕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出来,整个人都僵在那儿:“姐,你昨晚在顾家?!” 那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八卦震惊,尾音还在往上飘。 白姝抬起头,神色平静到近乎冷淡:“沈小姐,你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走吧。我很忙。” 沈如梦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语气柔和:“我当然是有事才来的。” 白姝嗯了一声,姿态松弛,靠着桌边,表情淡淡的,眼神里全是敷衍。 沈如梦看她那副神情,手指几乎要掐进手心。 她侧头瞥了宁埕一眼,压低声音:“你能不能离开阿深?” 办公室的气压瞬间降了好几度。 白姝靠在办公桌边,眉梢轻挑。 “哈?” 白姝轻轻一声,抬眸望向沈如梦, 那眼神带着一点困惑,又透出几分讥讽, 像是在认真打量一个不太聪明的生物。 “你脑子有问题吗?”她直接怼了回去。 那语气不高,却带着浓郁的嘲讽。 宁埕眼睛瞪得溜圆,半天没回过神,心想自己这表姐是真不打算留情面。 而沈如梦脸色瞬间涨红,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她咬了咬唇,强撑着气势:“我只是觉得你配不上他!” 白姝靠在桌沿,低低一笑:“那挺好,我也没想配。” 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声音懒散,“可你要是觉得自己能配,就去找他啊,跑来找我干嘛?” 沈如梦被她怼得一句话都接不上。 她脸色青白交错,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别太得意,阿深迟早会明白你是什么人。我可是知道你跟其他人暧昧!” 白姝微微歪头,笑意淡淡:“他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不信就去问他,是不是在自愿做我备胎。” “宁姝!”沈如梦猛地提高声音,整个人因为情绪激动连指尖都在颤。 宁埕在旁边已经快忍不住笑喷,赶紧假装咳嗽两声掩饰。 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白姝一派平静地看着沈如梦,语气温柔得近乎讽刺:“别激动。你生气的样子可真的是面目狰狞,难看的很呢。” 沈如梦咬牙,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时白姝扑哧笑出声来,眼尾微挑,唇角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 “说到真面目,”她轻轻一顿,目光不紧不慢地落在沈如梦那张精致的脸上,“顾言深应该还没看过你的真面目吧?” 沈如梦脸色僵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瞬间平复。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句话激得血往上冲, 明明平时在任何场合都端得住气, 可今天,看着白姝那副平静又带讥讽的神情, 沈如梦的理智被轻易撩乱。 或许是因为那个一向对她冷淡疏离、从不多看一眼的顾言深, 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低声顺从,温柔讨好—— 那种落差,让她几乎要咬碎牙。 白姝看到眼前女人这幅表脸样子,她收起那点笑意,语气平淡得几乎不带起伏。 “你要是没事,可以离开了。”她缓缓抬眸,神色平静,“而且每次都是顾言深主动找我,我可从来没找过他。” 她顿了顿,随手把笔帽扣上,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你要真有本事,不如去劝劝他,对我少点热情。” 沈如梦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埕在旁边憋笑到肩膀一抖。 这场对话,从头到尾,白姝都没提高音量, 可每一句都精准地踩在沈如梦的痛点上。 然后沈如梦转身就走了。 办公室的门一合上,空气瞬间轻了几分。 宁埕终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靠在茶水台上,边笑边喘气:“妈诶,表姐,我真没想到沈如梦能被你气成这样!” 他伸手比划了个夸张的姿势,眼角都笑出泪,“她在别人眼里,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笑不露齿那一挂,现在结果被你三两句话整得表情都快崩坏了。” 白姝坐回办公椅上,神色淡淡,顺手翻开文件:“那她以前装得也太累了。” 宁埕:“……” 他又憋不住笑,“表姐,你太坏了。” 白姝抬眼扫了他一眼。 白姝不知道的是,顾家此时正上演着另一场暗流汹涌的戏。 客厅灯光明亮,茶香氤氲。 沈家人正端坐在沙发上,面色一片僵硬。 顾老夫人、顾母、顾父皆在场,气氛压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沈母干咳了一声,率先开口:“两个孩子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我们沈家也没别的要求,孩子喜欢就行。” 话音落下,顾母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为难的笑。 顾父端起茶杯,缓缓放下:“沈老,实不相瞒,阿深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 沈母脸色有些挂不住,却仍勉强挤出笑意,语气温和却透着几分坚持: “老夫人,这孩子啊,从小到大都和我们家如梦一起读书、一起长大,那感情——您也是看着的。 年轻人哪有不闹点小脾气的?闹归闹,日子久了自然能过得好。” 沈父连忙附和,语调柔中带急:“是啊,阿深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性子冷归冷,但心里其实善。两家门当户对,从小的情分都在,真要错过,多可惜啊。” 顾父微微一顿,抿唇没有接话。 顾母则低声叹了口气:“沈老,沈夫人,我们是真没法勉强。阿深……他那性子,你们也清楚,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认的……我们谁都没办法。” 第152章 宁姝的亲密对象很多 顾言深刚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原本打算休息一下,顺便给白姝发条消息—— 问她午饭想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吃。 可指尖刚点开短信界面,邮箱便亮起新邮件的提醒。 发件人:沈如梦。 主题:你该看看这些。 他眉微蹙,点开。 照片一张张浮现—— 第一张,是白姝与祁言站在车旁,她仰着头,祁言低着身,两人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像在低语,又似在亲吻。 第二张,是江砚的侧脸,他正伸手替她拨头发,那神情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 照片拍得极巧,光线暧昧,角度精准,足以让任何一个旁观者心生误会。 而在照片下面,一行文字格外刺眼: “宁姝的亲密对象很多,这只是我能找到的一部分。” 顾言深眸色一点点暗下,指尖在鼠标上顿了几秒,唇线微抿。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那几张照片,神情一寸寸沉下去。 空气安静到几乎能听见他呼吸的频率。 最后顾言深指尖微收,鼠标咔哒一声,邮件被关掉。 屏幕暗下时,映出的那双眼静得可怕。 顾言深盯着自己的倒影,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帮我查下几张照片的来源。” “是。”对面的人立刻应下。 他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动作极轻。 那几秒间,空气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指针在走。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 衬衫的纽扣解开一粒,衣角微乱,但那张脸依旧冷静无波。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冷静底下,正被一层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死死包裹着。 他不是不信她。 他只是不想,不想看到别人这么靠近她。 …… 餐厅里灯光柔和,檀木隔间隔出安静的一角。 白姝刚坐下,就看见对面那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穿着休闲衬衫,领口微敞,整个人带着种慵懒的清贵感。 那张脸,她怎么会认不出。 是霍翎! 白姝一时无语,缓缓偏头,用眼神去“刀杀”身边的宁埕。 她那眼神很明显: 你要是早说有他,我死也不来。 可宁埕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拿起菜单装模作样地研究。 “表姐,你想吃什么?我请。” 白姝笑得发僵,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嗓音不高:“宁埕,你是不是欠收拾。” 霍翎此时也抬起眼,唇角淡淡一弯:“姝姝,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那双桃花眼浅浅弯起,眸底溢出来的是笑意。 语气慢条斯理,差不多要把每个字都镶嵌到她脸上去。 白姝听见这个很久没在他嘴里听见的称呼,她端着的水杯都快撒了。 但她还是笑容礼貌得体:“巧啊,霍先生。” 心里却在暗骂—— 巧个鬼! 肯定是宁埕在搞事! 这边宁埕笑着说:“那点菜吧?” 霍翎点头,然后像是随口问道:“最近在做什么?” 白姝懒洋洋答:“上班。” 霍翎轻轻一笑,那笑意揶揄可又带点冷:“上班吗?可我听说,你最近跟顾言深走得挺近。” 白姝手指一顿,抬眸与他对视。 她唇角一抹笑,不急不缓:“你最近不是忙得要命吗?还有心思八卦?” 现在霍翎接了霍家,一直都很忙。 忙着证明自己。 霍翎目光微敛,语气仍旧温柔,可在柔光之下带着几分逼近的气息:“你不知道吗?我家已经在跟你家谈订婚的事了。” “噗——” 白姝正好喝了一口水,直接喷了他满脸。 那一瞬间的场景堪称修罗场预警。 霍翎坐在那里,黑色衬衫被水打湿贴在身上,衬出流畅的肩线和锁骨,唇角带着一点水光。 整张脸明明该是狼狈的,可他眼神温柔又危险,笑意一点一点浮上来。 偏偏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整个人差点把盘子摔地上。 卧槽,这女的完了。 谁敢往霍总脸上喷水? 这不嫌命长? 那男人硬着头皮走上前,试图救场:“霍总,这里有毛巾,我——” 话还没说完,霍翎却慢条斯理地抬手,指尖抹过唇角。 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低声轻笑:“不用。” 下一秒,他竟然伸出舌尖,将唇瓣上的水珠含进嘴里,动作轻缓又暧昧。 “挺甜的。” 白姝整个人僵住,宁埕在旁边的神情已经是“完了完了”的社死现场。 而那位经理彻底石化: 他没杀人,还在调情??? 空气诡异地安静三秒。 霍翎拿起餐巾擦了擦衣襟,语气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水质不错,下次别呛着。” 白姝:“……” 她好尴尬。 她好社死。 她也好想骂人。 可白姝又怕自己骂完被对方顺势接一句“骂吧,只要你开心”。 那就更社死了。 而且这句话要是出现在别人嘴里,可能会显得很油。 但是在他嘴里出现,反而有点玛丽苏的感觉…… 宁埕在旁边偷偷捂着嘴,憋笑到肩膀都在抖。 白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坐着,假装自己和这场荒谬的“喷水事件”毫无关系。 霍翎却不依不饶,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轻轻敲了两下,语气懒洋洋的:“给我手帕。” 白姝抬眼,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有吗?” 霍翎理直气壮地点头,唇角还噙着那副欠揍的笑:“没有。” 这一桌的人都看着他们,连服务员都不敢出声,只能竭力装作自己是空气。 白姝被那一圈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最后忍无可忍,从包里抽出一方雪白的蚕丝手帕,啪地扔到他手里。 “给。” 那语气叫一个嫌弃。 霍翎倒是一点也不生气,接过手帕轻轻一擦,眼尾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真香。” 白姝:“……” 她非常、非常想把那杯冰水泼他第二次。 白姝气得整个人都绷紧了,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走了。”她冷冷地说,转身就要走。 霍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牢牢不让她挣开。 他抬头望着她,语气轻飘飘的:“我被你喷一脸都没生气,你在生气什么?” 白姝怔了怔。 她原本怒火正盛,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反问,脑子竟莫名地卡了一下。 第153章 霍翎vs江砚 白姝反应过来。 是啊,她生气什么? 生气他太会撩? 还是生气自己反应太大? 她忽然想起上午那场闹剧,沈如梦被自己几句话就气到失态。 结果转眼到了自己这儿,她竟也被霍翎几句话逼得气血翻涌。 真是报应。 白姝呼出一口气,强行把那点情绪压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神情自然得仿佛刚才那场僵局从没发生过:“菜怎么还没上?我饿了。” 宁埕挑眉。 表姐刚才还气得要炸,现在这转变,属实堪比翻书。 霍翎也没想到,她会恢复的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白姝已经抽了几张纸巾,动作利落地往他那边凑近。 她抬手,细白的指尖轻轻擦过他脸颊的水痕,动作轻柔得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暧昧。 “都怪我,真的很抱歉。” 现在白姝的语调温和,甚至带了点歉意的笑。 可那一瞬间,霍翎心底反倒升起疑惑。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嗓音又低又哑,“你是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了?” 白姝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那双眼里带着一点笑意。 “什么婚事?”她语气轻柔,嘴角微微一勾,“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被你拒绝了吗?” “你现在又想跟我结婚了?” “你脑子没问题吧?” 宁埕“噗——”地一口水喷出去,整个人当场僵在原地。 那一口水偏偏全喷到了坐在霍翎身边,正安静做个小透明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一愣,低头看了眼被水渍打湿一片的衬衫,整张脸写满了茫然。 他缓缓抬头,与宁埕对视上。 空气像是被瞬间凝固。 两人就那样面面相觑,气氛诡异得几乎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偏偏这时候,宁埕脑海里突然闪回,霍翎刚才被白姝一口水喷满脸,还一脸享受地舔了舔唇角的画面。 “噗——!” 他又喷了。 这下彻底完了。 宁埕脸都白了,急得几乎跳起来,拿着纸巾胡乱擦着对方的衬衫,嘴里连珠炮似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没忍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整个人都懵了,看着他慌乱的动作,只能机械地说:“没事,没事……” 白姝嫌弃地瞥了宁埕一眼。 这家伙怎么能喷出一种生理不适的既视感? 宁埕感受到表姐那道嫌弃的目光,整张脸僵得发木,表情一言难尽。 他僵硬地拿起餐巾擦嘴,心里怒骂—— 都怪她! 霍翎看在眼里,唇角微勾,慢悠悠靠近。 “你家人挺可爱的。” 那低哑带笑的嗓音,几乎擦着她耳尖过去,像一阵温热的气息。 白姝刚要怼回去,旁边突然又响起一声—— “噗——!” 这次轮到刚才被宁埕喷的那位男士。 只是他反应极快,猛地低头,整口水精准地喷在地上。 “……” 全桌人再次陷入死寂。 宁埕:??? 白姝:??? 霍翎微微蹙眉。 白姝深吸一口气,扶额无语,“换个地方吃饭吧。” 嗯,这个建议得到大家的同意。 都嫌弃恶心。 …… 餐厅外的风带着点凉意。 宁埕手机忽然震动,他对白姝比了个手势,走到一旁接电话。 白姝刚准备走,霍翎却慢悠悠跟了上来。 “联姻的事,”他声音不高,“你再考虑考虑。” 白姝脚步一顿,转头看他,语气平淡:“机会不会再有。” “而且你现在,不该想着怎么娶我,”她目光扫过他那张笑得风轻云淡的脸,“而是该想着,怎么把霍家握在掌心。” 霍翎闻言,轻笑一声,眉眼漫不经心:“跟你结婚,能让我更快掌握霍家。” 白姝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唇角微微一抿—— 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笑意淡下去:“你就不信我是真的想娶你?” 白姝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和讽刺:“等你不再利用我,真心喜欢我的时候,再说这件事吧。”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 霍翎站在原地,指尖微动,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笑意一点点淡去,喉结轻轻滑动,低声呢喃:“真心啊……那要怎样,才算真心呢?” …… 餐厅的灯光柔和。 白姝坐下时,看着那趴在桌边的人—— 江砚。 他脸色苍白得厉害,像是几天没睡,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灰。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前,连呼吸都显得有点沉重。 她是真的没想到,宁埕刚刚接到的电话,竟是他打来的。 她的手机没电关机,江砚找不到人,最后打到宁埕那里。 得知他们在这家餐厅,他就这样赶了过来。 白姝的目光轻轻一移,落在自己左边。 霍翎那边,整个人懒散地靠着椅背,神情漫不经心。 可那双眼,始终落在江砚身上。 他目光不算锋利,却带着一种审视的冷静,从上到下淡淡打量了那男人一遍。 霍翎当然知道这是谁。 江家那位在给国家做事的独子江砚。 他垂眸,轻轻拧了下眉。 江砚那副关切得几乎要黏到她身上的姿态,实在不顺眼。 但他没出声,只抬起酒杯,随意晃了晃。 他不是不知道白姝身边有男人。 霍翎向来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他太忙了,而且也知道她眼高。 普通人是看不上的。 这边白姝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反正她渣女算是镶嵌在身上了,而且这几个目标恐怕早就心里有数。 见到就见到吧。 再多一个修罗场,也不差这一个。 也觉得这一顿饭,真的是还不如不吃。 桌上三个人,气氛像被扯成三股细线,谁也不说话,各怀心思。 宁埕刚好回座,看了看左边的霍翎,又看了看对面的江砚。 他暗暗往椅背一靠,低声嘀咕:“气氛怎么这么怪怪的?” 白姝也没打算委屈自己。 既然饭菜都上来了,那就吃。 她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夹了块牛小排,蘸了点汁,慢悠悠地送进嘴里。 味道不错,她微微眯了下眼,继续吃下一口。 霍翎放下杯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淡定地吃着饭,一声不吭,反倒笑了。 江砚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到她那种淡定自若的样子,也被带动了情绪。 他犹豫了两秒,低头开始吃,后来干脆吃得比谁都认真。 第154章 两人都拉着白姝 一桌人谁也没开口,只有餐具轻碰的清脆声在空气里回荡。 宁埕夹着一块牛肉,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从气氛到眼神,他已经看出来江砚和霍翎,这俩八成都是他表姐的追求者。 他叹了口气,继续嚼着牛肉。 说实话,他挺偏向江砚的,好歹也是自己亲兄弟,知根知底的。 可就算在这种一触即发的场面,表姐也依旧稳得出奇。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神色平淡,连筷子落下的节奏都跟鼓点似的有条不紊。 宁埕越看越服气。 心里暗暗感叹一句—— 不愧是表姐啊。 白姝并不知道宁埕脑子里在盘算什么。 她实则心虚得很。 毕竟眼前两位都是修罗场顶配,她能安稳吃饭,已经算奇迹。 只是她没想到,这顿饭竟然真的这么安静。 三个人各自沉默,气氛诡异得像在进行什么暗战。 白姝心里盘算着,吃完赶紧走,谁也别理。 可就在她着赶紧吃的时候,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攻略任务触发:握住霍翎的手十秒钟,奖励寿命值三点。】 【攻略任务触发:握住江砚的手十秒钟,奖励寿命值三点。】 白姝的动作顿时一僵。 手里那块牛小排差点掉回盘子里。 握手? 这两个? 这时系统还补刀: 【友情提示:超时未完成视为放弃,奖励将会取消,扣除十倍寿命值。】 白姝瞬间面无表情地抬头,瞥了眼左边的霍翎,又扫向对面的江砚。 她当然不想放弃。 六点寿命值,那可是能多活六天。 要是放弃? 系统那狗东西肯定照旧扣十倍——六十天。 那不就是要她命? 她心里权衡半天,最后认命地放下筷子。 反正饭也吃饱了,死都要赚回来。 她神情平静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偏偏宁埕这时候像救世主一样开口:“啊……天气不错啊。”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硬是打破了整桌的沉默。 白姝立刻顺势接道:“是啊,这天气挺适合压马路。”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江砚放下筷子,手臂正搭在她这边的桌沿上。 那只手修长干净,指骨分明,安静地停在她视线范围内。 白姝心里一动。 机不可失。 她慢慢伸出手,笑着假装在拿桌边的酱汁瓶,手却精准地落在那只手上—— 两只手接触的瞬间,温度传来。 江砚的指尖微微一颤,抬眸看向她。 白姝笑容不变,眼神无辜得能去领奥斯卡。 系统提示音随之在脑海里轻轻响起: 【目标一触碰成功,倒计时开始——10,9,8……】 江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 掌心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指尖微颤,愣愣地看着那双柔软的手正安安分分地落在自己掌心。 可反应过来后,他的神情竟慢慢露出惊喜。 那种压抑又几乎要溢出的情绪,让白姝心头一抖—— 【任务完成,奖励+3寿命值。】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白姝面上仍旧维持着淡笑,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结果—— 那只手忽然反握住她。 江砚掌心温热,力道不重,却牢牢锁住她的手。 白姝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这也太入戏了。 她还在想怎么挣脱。 忽然白姝另一手传来一阵更明显的触感。 有人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白姝条件反射地转头,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 那只骨节分明、指节略凉的手,正稳稳地攥着她。 霍翎靠在椅背上,目光半垂,就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看。 白姝:“???” 她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一串问号。 这什么情况? 修罗场开在餐桌上了? 她低头一看左手被江砚握着,掌心滚烫,像是小心翼翼却又不肯松开的执念。 右手被霍翎扣着,力道温柔却带着控制意味,明显在警告“别乱动”。 她两只手都被困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这么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握着,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白姝努力想抽回手。 第一次——没动。 第二次——更紧。 江砚眼神温柔,却固执地攥着她。 霍翎目光淡淡,连指尖都不抖,像在宣告主权。 她嘴角微抽,整个人内心翻腾。 这两人想干嘛! 此时白姝几乎是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她两只手全被困在桌布下面,姿势僵硬得像个人体雕塑。 从外面看,她还算镇定,神色平淡,仿佛只是优雅地坐着。 可桌布下面,却是彻底的灾难现场。 她左手被江砚紧握着,掌心被他那滚烫的温度包住, 他一开始还只是轻轻的,后来白姝一动,他的手指竟顺着她的掌心扣得更深, 仿佛怕她逃掉似的。 而右边的霍翎就更过分了。 他不光握着她的手,还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那种不轻不重的触感,让她的后颈发烫。 白姝面上还是那副淡淡笑意,可脚尖都快把地毯蹬出火花。 她真想一脚把两人都踹翻。 这俩人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偏偏他们一个装冷静,一个假正经,谁都没露出异样神情。 餐厅灯光柔和,服务生偶尔路过倒酒,谁也看不出桌下的暗流汹涌。 宁埕本来还想问点什么,结果看到三人气氛诡异,默默低下头, 拿起手机假装刷消息。 他怕死。 …… 餐厅的灯光柔柔地落下。 大家都吃完了。 宁埕体贴地起身去付账。 然后江砚顺势站起来,而那一瞬,他想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把她也拉起来。 白姝整个人一惊,条件反射般地用力往下拽, 江砚微微歪头,有点疑惑,但他眼底那抹笑意温柔得要命, 还没等她想怎么挣脱,旁边椅子一动—— 霍翎也站了起来。 他神色平静,动作从容。 然后他也想牵着白姝站起身。 白姝当然又是阻止。 于是白姝整个人被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像是被迫充当了桥梁。 就在白姝勉强维持平衡的时候,这两人像是耐心没了,直接同时把白姝一同带起来。 白姝:“……” 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 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候,刚付完钱回来的宁埕迈进来, 嘴里还带着轻快的语气:“行啦,走人——” 话音一顿。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左一右牵着表姐的两位男人, 整张脸从惊愕到崩溃, “???” 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上服务生,赶紧连退两步, 满脸写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第155章 你们先别闹 白姝整个人几乎僵成一座雕像。 要是现在地上能裂个缝,她肯定是第一个跳下去。 可偏偏,灾难还在继续。 江砚和霍翎几乎同时意识到对方也在牵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发现对方都在握住白姝的手。 气氛瞬间冷到极点。 江砚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发白, 语气还算克制:“她跟我一块走的。” 霍翎神色淡淡,唇角一抬,声音带着笑意,可透着一股压迫感: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挺乐意跟我走。” 空气里多了股说不清的火药味。 白姝刚想出声打断,整个人就被这两股力量同时一拉—— 她身体微微一晃,裙摆跟着掀起一角, 脚下的高跟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幸好两边的人都反应极快,一左一右地稳住她。 可问题是—— 他们都没松手。 江砚眉头紧蹙,目光死死盯着霍翎的手, 而霍翎那张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 指尖却更紧了几分。 白姝被两人硬生生夹在中间, 从外人看,就是两个男人同时护着一个女人的画面,暧昧又紧绷。 宁埕在旁边看得心脏狂跳。 白姝终于忍不住,抬头压低声音:“你们能不能别拉我?再弄我就生气了。” 可两人都没放开。 那一刻,她几乎能听见空气里“咔嚓”一声—— 是她理智断裂的声音。 白姝再也忍不下去,用力一甩,又猛地把两只手抽回来。 “你们够了!” 她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地划破了这场死气沉沉的僵局。 就连外面的路人都忍不住停足。 现在白姝被那两股力气扯得手腕微红,呼吸都带着点乱, 她冷冷瞥了两人一眼,咬牙说:“我又不是绳子,你们拉来拉去的,当我好拽是不是?还拉得我手都快断了。” 江砚神情一滞,眉间泛起一点愧意, 霍翎眼神依旧懒散,却也在那一瞬间收了笑。 白姝懒得再理,拎着包,转身大步往外走。 一阵风从门口灌进来, 她肩头的发丝微微飘起,背影挺直。 实则也是虚的很。 想要快点跑。 而江砚下意识迈步要追,却被霍翎拦了一下, 两人对视,空气再次紧绷。 宁埕看着这一幕,双手合十,也在心里默默给表姐点蜡。 …… 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吹散了餐厅里的闷热气息。 白姝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那排路灯,灯光被风轻轻晃动,她的思绪也跟着一点点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霍翎走了过来,没说话,只是微微俯身,把外套轻轻搭在她肩上。 那件外套温热,带着淡淡香味,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白姝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江砚追到了,两人目光在夜色里撞到一起。 他眼底那点冷意几乎藏不住, 抬手就去扯她肩上的外套:“不用你装好心。” 霍翎伸手拦下,动作不重,可带着不容侵犯的压迫。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瞬间紧绷到极点。 白姝站在中间,头都快大了。 她赶紧把外套脱下来,“你们先别闹。” 然后,她把外套叠好,塞回霍翎怀里:“我们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霍翎接住那件外套,目光深了几分。 此时风起。 一阵轻风拂起,一缕长发扫到她脸侧。 那缕发丝被风扬起,又顺势飘到霍翎面前。 他站得很近,指尖微动,轻轻捻住那缕头发,顺势替她挽到耳后。 动作极轻,指尖掠过她耳侧,带着微凉的触感。 “今天见到你,”他低声说,语气平静又真挚,“我很高兴。” 白姝愣了愣。 她侧头看他,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浅浅阴影,整个人显得过于安静。 她一时间竟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防备。 霍翎笑了下,那笑容温和得不像他平时那种带刺的笑。 “没什么意思,”他轻声道,“只是觉得,我很想你。” 突然来的情话,让空气瞬间凝住。 白姝指尖一紧,手还停在车门上。 这句话像被风压低,却偏偏清晰得能钻进她的耳朵里。 白姝抬眼去看他。 霍翎仍站在那,神情安静,像是说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可那双眼,却带着几分掩不住的认真。 夜灯在他瞳中闪烁,映出她的倒影。 白姝心口微微一颤。 她没想到霍翎这种人,也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认真。 “你这招挺老套的。”她轻笑,想让气氛缓下来,“但不好意思,我对老套路免疫。” 霍翎闻言也笑了,笑意淡淡:“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相信。” 说完,他帮她把车门打开,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意味深长的温柔。 “回去路上小心。” 白姝坐进车里。 车窗缓缓升起,她的视线却在那一瞬间又看向外面。 霍翎站在原地,双手插兜,风从他身后吹过,整个人安静得有些不真实。 车子启动,离开那片灯光。 白姝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喜欢他?” 声音低沉带着疑惑,还有一点不安。 白姝微怔,转头,就看见江砚正靠在座椅上,整个人微微前倾,靠得很近。 他眼神里有一点阴影,像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被撕开。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又问,语气更低。 白姝被问的猝不及防。 “你说什么呢?”她下意识反问,心跳莫名乱了。 江砚没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 那种目光,让她不敢随便开口。 他唇角抿着,像在克制自己,又像在赌气。 “我不介意你跟别人吃饭。”他声音轻,也在一点点压低,“但我不想每次看到你身边都有人。” 白姝呼吸一滞,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气氛,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江砚,”她开口,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你别闹了。” 他却笑了笑,那笑容有点自嘲,也有点无奈。 “我没闹。” 车灯闪过,照在他那双清亮的眼里,光影一瞬间晃动。 第156章 这人八成是故意的 坐在副驾驶的宁埕,没敢吭声。 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腿上敲着节奏,神情看似淡定,实则满脑子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没走? 早知道就该借口离开。 这下好了,彻底当了电灯泡。 车里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听着后座对话,他是动都不敢动,生怕呼吸重一点都扰乱什么。 可越是安静,他脑子就越乱。 现在宁埕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喜欢上表姐了。 那种求爱不得的状态,他太熟了。 因为以前他也这样过。 当年被拒绝的时候,宁埕满脑子都是愤怒跟悲伤。 什么狗屁感情,什么虚伪承诺,全都是骗人的。 可这会儿,听着后座那些话。 原来被拒绝不是愤怒,而是卑微。 唉,现在轮到江砚,宁埕有点同情,有点可怜他。 看来以前好兄弟每次带他出去嗨,都是因为可怜啊。 现在自己看着江砚可怜样,就想带他去嗨。 而这边白姝被那张突然靠近的俊脸弄得一阵头皮发麻,手掌一撑,直接把江砚那脑袋推了回去。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你最近不忙了吗?你那个什么号不是下水了吗?” 江砚被她推得身体微微一晃,靠回座位,唇角却仍带着笑:“是下水了,不过我不用亲自下去。” “哦,难道你现在是在偷懒?”白姝瞥他一眼,调侃了一句。 心里面也对他不再提问喜不喜欢松口气。 江砚笑着回答,一手搭在椅背上,侧头看她,“我不是技术人员,我只是一个用脑子的,只不过你要是在现场,我倒是能考虑亲自下水。” 白姝说:“可别了,我害怕被你们那部队当奸细。” 副驾驶的宁埕听着两人一人一句的对话。 他到底还是开了口:“我想起来我有点事……” 白姝顺着宁埕的话点点头:“我也有点事,先送我去我公寓吧。” 说完她转过头,对江砚露出一个笑:“我明天去找你,现在有点累,好不好?” 江砚一手撑着下巴,轻轻一挑眉:“不好。” 白姝意料之中,立刻换上那副半真半假的可怜模样:“今天上班累死了,学了好多东西,明天肯定也要学很多,表弟你要陪我啊。” 宁埕身体一抖。 他完全没想到话会拐到自己身上,脑子里飞快转了两圈,听出这分明是威胁! 他赶紧转头,看向后座的江砚,硬着头皮笑了笑:“你别去了,婶子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你了,你最好去露露脸吧?不然后果你也知道肯定会很严重!” 说完他又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补了一句:“真别去了。” 江砚盯着宁埕,沉默了几秒。 嘴角慢慢勾起,似笑非笑地应了句:“好。” 那声音听着温和,可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宁埕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心底一个“糟了”就浮了上来。 他太清楚这表情了。 江砚每次真生气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笑得越淡,越危险。 空气跟着静了下来。 宁埕干咽了下口水。 白姝垂眸轻轻拨着手机。 …… 回到公寓,白姝刚换下外套,手机屏幕就亮了。 一条国外号码的短信跳出来。 她愣了两秒。 然后就看到安德鲁的名字。 这名字,她都快忘干净了。 自从上坐飞机离开后,对方一直没消息。 白姝还以为就这样了。 如今忽然发来一句:“我很想你,今晚方便视频吗?” 白姝盯着那行英文字母,脑子里闪过几个可能: 一,喝醉了。 二,被人黑了号。 三,真的在撩。 她叹了口气,还是给他回了一下。 想着现在家里海外生意已经是自己负责,不管是哪个选项,都得跟这位打好关系。 白姝点开视频,画面一亮,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边是安德鲁没错,是他本人。 只不过他此刻正泡在一池白色泡沫中,金发被水汽打湿,贴在额前,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轮廓深邃得过分。 他靠在浴缸边,肩线笔直,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水面,泡沫滑落,带出一点让人移不开眼的线条。 空气里似乎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潮热。 白姝眨了眨眼,耳根微微发烫。 “殿下,你这是洗澡视频连错人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语气淡淡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屏幕角度。 安德鲁笑了下,那笑容懒洋洋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挑逗意味:“没有连错,是特地给你打的。” 他轻轻一抬手,水珠顺着手臂一路滑落,嗓音低沉:“太久没见,我怕你忘了我长什么样。” 白姝:“……” 她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明天会不会长针眼。 白姝看着视频里那副惬意模样,心底那点羞意渐渐压下去,脑子反倒开始动得飞快。 想到自己需要他,现在他还主动出现,那就该好好算算这笔账。 她叹了口气,换上一副带点委屈又似乎带点小脾气的表情:“王子殿下当时说下了飞机就跟我发消息,这都多少天了?我以为王子殿下早就忘了我了呢。” 声音轻软,却恰好夹着一丝埋怨,听得出是在气他,又不至于真的翻脸。 安德鲁那边动作一顿,随即低笑,连水面都跟着轻轻荡开。 “我没忘记你。”安德鲁声音低柔,带着那种懒散又天然的贵气,语气温得几乎能滴出蜜。 “那天刚下飞机,场面太乱,后面又得接见好几个国家的人。”他轻轻抬手拨开泡沫,眼底那抹笑透过水汽显得更暧昧,“这段时间太忙了,每次想找个空闲跟你说话,又怕时间太短,你会不高兴。” 白姝听着,微微垂眸,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顺手喝了一口水。 她神情平淡,只有唇角轻轻一抿,看不出情绪。 实则是因为安德鲁似乎靠近了几分,镜头角度也随之下移。 原本还堆着一层厚厚泡沫的胸口,此刻被水面轻轻冲散,露出一截结实的肌理线条,肤色在灯光与水汽交织下泛着淡淡的光。 他那双浅金色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白姝喉咙微紧,指尖不自觉地在桌面轻敲。 心里暗道,这人八成是故意的。 第157章 你是在害羞吗? 白姝语气放软,一副信他的话:“好,我知道王子殿下很忙,只要你不忘记我就行。” 安德鲁原本半靠在浴缸里,听到这话,立刻往前凑,整张俊脸几乎贴到镜头前,水珠顺着下巴滑落,笑意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他低声道,“我还想着下一次去你们国家。” 白姝点头,也跟着嘴快说:“你不方便,我也可以去你国家找你。”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忙补了一句,“是有空的时候啦,我现在没空。” 可安德鲁那边已经眼睛一亮,只听见她前面那句话,忽视了后面那句话。 他整个人都坐直了:“真的吗?真的要来找我吗?” 白姝被他那副期待的样子弄得一阵无语,只能扶额道:“有空吧,我现在没空,还在学怎么做生意。” 安德鲁听见她提到做生意,神情又是一亮。 他眉梢扬起:“你跟我说过,你家要把生意做到国外吗?” 他一边说,一边往水里靠了靠,指尖轻敲着浴缸边缘,笑得极有深意,“你家生意什么时候来到我国家?我好提前给你安排。” 白姝本来还想着怎么铺垫到这件事情上去。 还没等她接话,安德鲁又笑了,嗓音带着一点磁性的低哑:“正好啊,你来我国家做生意,也来我国家看我。” 他直接顺理成章的邀请。 白姝沉默几秒。 安德鲁说的这个,对她诱惑力是很大。 她虽然只作为高层一天,可也了解到公司的窘迫。 其实宁舅舅早就把生意延伸到海外,但因为当地政策收紧,通关流程复杂,再加上合作方临时撤资,一直卡在审批环节。 白姝在会议上听得清清楚楚——资金紧张、人脉受限,哪怕拿下这笔项目,也撑不下几个月。 安德鲁要是真帮忙,他的一句话就能解决掉拖了很久的麻烦。 白姝指尖在玻璃杯上摩挲了两下,掩去眼底的盘算,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柔和的笑:“王子殿下,这么说,我是不是得考虑一下要不要真的去你国家了?” 安德鲁眼神一亮,语气带笑:“那我可要开始倒数日子了。” 白姝笑着说道:“先别倒数,等我工作稳定了再说。” 语气轻松,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心底却泛起一阵清晰的波澜。 她很清楚这一场看似随意的对话,或许会成为自己命运的转折点。 白姝一直想证明自己,不只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她想亲手做出点成绩,哪怕辛苦,也要让人知道她有能力。 既是为了回报宁家,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那块做生意的料。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白姝不想让安德鲁看出自己的心思,正打算把话题转到轻松点的方向。 结果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个低沉的男声隔着门传来。 安德鲁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耐烦,随口应了声:“稍等。” 下一秒,他居然“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水面被带出大片涟漪。 白姝的视线还没来得及移开,就被那一幕猝不及防地闪了个正着。 泡沫散得太快,她一瞬间看到的画面让人心跳失控。 “……!” 她脸猛地一热,几乎是反射性地把手机屏幕扣在桌上。 房间里只剩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手指捏紧了杯子边缘,半晌才勉强稳住声音,低声骂了句:“卧槽……” 白姝深吸几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她伸手拿起手机,打算直接挂断视频。 可那头的安德鲁已经穿上了浴衣,发梢还在滴着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边。 他看见屏幕重新亮起,唇角微微扬起:“你是在害羞吗?” 白姝抿唇,神色如常,语气轻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身材会这么好。” 话音一落,她都觉得自己这句太顺嘴,很会给对方送台阶。 果然,安德鲁笑了,低低的一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点惬意的磁性:“我身材一直很好,你不是摸过吗?” 白姝没想到自己偷摸这件事,这个家伙竟然知道。 “殿下,你应该记错了,我没有偷摸过您。” 安德鲁笑而不语,眼神愈发深了几分,“是吗?” 白姝知道这通视频短时间内恐怕挂不掉,安德鲁显然还没聊尽兴。 可她想去洗个澡。 “我去洗澡了。” 她边说边伸手去拿毛巾。 安德鲁笑出了声,语气慵懒:“那我也可以看着你洗。” 白姝面无表情,没半点犹豫,手指一点,视频被她毫不留情地挂断。 屏幕黑下去,她终于松了口气,嘴角抽了抽,小声嘀咕:“鬼给你看。” 随后直接关掉铃声,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出来,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头发还带着一点湿气。 出于职业礼貌和那点海外合作的考虑,她又重新拨回视频。 这次接通的瞬间,背景是嘈杂的音乐与人群的笑声。 安德鲁正坐在灯光闪烁的派对中,手里拿着香槟,旁边正靠着一个金发大波浪的年轻女生。 白姝眉梢一挑,眯起眼睛,表情看不出喜怒。 “姝,我在派对上。”他侧过身,顺势把那位金发女人拉的更近,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妹。” 白姝眨眨眼。 安德鲁转头对那女人说:“妹妹,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位很喜欢的人。” 那语气轻快,又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炫耀。 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特别喜欢的。 派对灯光在他脸上跳动,金色的发丝被映得发亮。 他脸上也是不加掩饰的骄傲。 那女人原本一脸淡定,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愣住,睫毛轻颤,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这位公主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举止优雅,语气温柔:“很高兴认识你,我哥哥的心上人。” 两人都说着中文,发音虽带着轻微口音,却意外地流利。 两人显然都受过专门训练。 白姝笑的也好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公主殿下。” 第158章 一个又来一个 白姝看着屏幕那头闪烁的灯光,笑了笑,语气平静:“你去玩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还不忘补一句,“明天还得早起。” 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点点收敛。 这也是这人还说什么忙,结果洗完澡就去派对。 忙的倒是挺花哨。 安德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耐。 他眉头轻挑,忽然站起身走到阳台,背景里的音乐声渐渐淡去,只剩下风的呼声。 阳光打在他侧脸上,轮廓线柔和。 “你怎么不高兴了?” 他低声问,语气带着真切的关切。 白姝神情如常,淡淡地回:“我没有不高兴呀,只是王子殿下在忙,我也不好打扰呀。” 她说得轻柔,看不出来生气了。 安德鲁歪了下脑袋,额前那缕金发滑落,挡住半边眼睛。 他好像在认真地思考,语气缓慢而真诚:“刚刚我妹妹出现的时候你不高兴。难道你不喜欢我跟别人玩?” 白姝:“……” 没想到这个人心思还挺灵敏的。 她指尖转着水杯,唇角带着一点笑意:“我有什么资格管王子殿下?” 安德鲁愣了愣,随即笑意收了几分,声音低下来,带着点磁性的温柔:“当然有。” 那语气不再是玩笑,反倒有种认真的意味。 “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跟他们玩了。” 白姝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应,安德鲁就接着解释,语调平稳下来:“今天是因为过几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我明天要去访问另一个国家,所以今天提前庆祝。” 他说这话时,站在阳台边,风吹乱了他额前的金发,神情真诚得很。 白姝安静地看着屏幕,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那你替我跟你妹妹说,祝你妹妹生日快乐。” 她心里面哎哟喂起来。 没想到误会了。 就说人家王子殿下不会乱来。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安德鲁靠在阳台栏杆上,语气温柔下来:“那你呢?你的生日是几号?” 白姝撑着下巴,淡淡回道:“还早呢。” “那你说,”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白姝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原主的生日和自己一样,于是如实说了日期。 安德鲁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带着笑:“记住了。” 白姝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点慵懒:“困了,想睡觉。” 安德鲁神情微顿,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她真的眼皮发沉时,语气软了下来:“好吧,那我不打扰你。” 他停顿几秒,又低声补了一句:“晚安,姝。” 白姝轻轻点头:“晚安。” 视频那头的笑容在灯光下停留了两秒,才依依不舍地消失。 屏幕暗下的一瞬间,她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床上,眼角还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白姝正准备关灯睡觉,手机屏幕又亮了。 一条未读消息跳了出来—— 【姐姐,你在跟谁视频?到现在还在聊?】 白姝盯着那句话。 卧槽! 她刚想假装没看到,直接假装睡着算了。 结果那边又打来视频。 屏幕上闪着“祁言”的名字。 白姝盯了几秒,整个人都陷入纠结。 接吧,她怕被缠,不接吧,那家伙肯定能打到天亮。 犹豫几秒后,她还是点了接通。 下一瞬间,祁言那张帅得让人烦的脸占满了屏幕。 他没穿外套,头发微乱,神情有点纠结,眼神明显处于不太高兴的状态。 白姝真是心累到极点,靠在床头叹了口气。 刚打完一场外交仗,又来一场情绪拉扯。 今天这夜,是真没个安生的时候。 她第一个开口说话,随口胡扯道:“最近在公司上班,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跟员工聊呢。” 祁言似乎毫不怀疑,立马就相信了,语气也跟着一下变得柔和:“原来这样啊,我今天爬了好久的山,想着信号好了就想跟你视频。” 白姝挑了下眉,靠在枕头上:“你先忙工作嘛。你现在爬山不累吗?不冷吗?我要听真话。” 祁言沉默两秒,嗓音低低地传来:“冷。” 他顿了顿,又像是怕她不信,举起手机转了个镜头。 屏幕那头一片山林夜色,风声猎猎,他的呼吸间带着白气,现场不止他一个人,周围还有好几个人也在蹭信号。 “只有这儿有信号,”祁言解释,嘴角还带着点得意的笑,“大家都在这。” 白姝还没来得及接话,祁言那边声音忽然低下来:“那你有想我吗?” 她靠在枕头上,眼皮已经有些发沉,声音软得几乎像梦呓:“想你啊……你现在肯定很冷,我想抱着你给你取暖。” 那句话说得轻轻的,却带着一点真心,一点困意,还有一点不该有的温柔。 屏幕那头的祁言怔了几秒,眼眶微微泛红。 他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哑:“我也想抱住你。” 风声顺着话筒传过来,隔着信号与夜色,带着一点颤。 白姝半阖着眼,听见他这句话,嘴角轻轻弯了下。 祁言看着屏幕那头的白姝,发现她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变得绵软断续。 他轻轻勾了下唇角,语气温柔:“晚安。” 白姝含糊地应了声,没多久就睡着了。 呼吸变得均匀,发丝散在枕边,灯光打在她脸上,安静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祁言没挂视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火堆的光映在他脸上,眼神柔得一塌糊涂。 直到帐篷外的风声变大,队友催他休息,他才在屏幕前轻声道:“晚安,姐姐。” 然后,缓缓按下了结束键。 翌日清晨,白姝被手机震动吵醒。 她伸手一摸,屏幕上是一连串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全是祁言发来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她昨晚睡着后的模样。 有的侧脸埋在枕头里,有的手还半搭在被子边。 紧接着那一串照片之后,是一条留言。 【我最近在学拍照技术和修图。】 【但姐姐的照片根本不需要,随便一张都很好看。】 她靠在床头,手指点着屏幕,忍不住笑出声,又摇了摇头。 【再过几天我就能回来了,我已经在加速拍摄。】 这两句话写得不长,可又好像隔着信号都能听出他那股的激动。 第159章 你知道祁言最近有消息吗? 白姝洗漱完就出门上班来了。 早晨的空气带着一点凉意,她踩着高跟鞋进电梯时,脑子还在转安德鲁昨晚答应的事,她到底还是没跟宁舅舅提起。 不是故意不说,而是没把握。 她得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在认真的帮自己,而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 宁埕那边说有事,找了个借口今天没过来,她嫌弃的撇撇嘴。 公司已经有了她抢公司的谣言,这家伙竟然也不上心。 而工作白姝还是在学习阶段,看合同签字。 她几乎没停,上午跟着宁舅舅跑会,下午又去市场部旁听项目汇报。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等忙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小徐打电话来,想约她一起吃个饭。 白姝看了看时间,原本想拒绝,但又想了想以前一起实习的人脉不能断,尤其现在她刚进公司,能用的关系越多越好。 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等她到的时候,包间已经热闹起来。 小徐见她来了,立刻笑着迎上去:“哎哟,白姝姐你来啦!” 旁边的王耀更是提前回家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过来的。 这男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神都有点发亮。 白姝挑了个靠角的位置坐下,笑着寒暄,姿态不高不低,既保持了亲切,又让人看不出疏远。 她举杯敬了几句,心里盘算着这些人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在饭桌上气氛正热的时候,小徐忽然凑近,笑着问:“白姝姐,你知道祁言最近有消息吗?都好久没看到他更新,好难受啊。” 白姝微微一愣,顺势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关系不是特别好。” 这话一出口,小徐的表情却忽然僵了下,神情闪烁,像是有话憋着没说。 白姝看在眼里,眉头微挑,放下酒杯,压低声音:“你想问什么?” 小徐犹豫了一瞬,偷偷看了眼周围。 大家正热络地聊着项目和八卦,没注意她们。 她便趁机凑近,压低声音贴在白姝耳边道:“白姝姐,大家扒出来祁言好像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很喜欢。” 白姝的心脏轻轻一跳,手指在酒杯壁上停了几秒,语气保持平稳:“是吗?” 小徐偷偷打量她的神情,半真半试探地笑着问:“白姝姐,是不是你呀?” 白姝没说话,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很淡,淡到让人分不清是惊讶,还是苦笑。 小徐见她没说话,连忙摆手补救:“要是白姝姐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真的!我很喜欢你,而且我觉得你配他很配!” 她越说越小声,又往前凑了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了一句:“而且最近大家都知道,可能哥哥不走流量偶像那条路,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 “不不不,不是哥哥,是祁言。” 白姝:“……” 她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险些把酒洒出来。 她抬眼看向小徐,那一瞬间连呼吸都轻了几拍。 祁言那点小心思,这群粉丝竟然都知道? 难道祁言已经被粉丝掘地三尺给扒没影儿? 卧槽。 这也太可怕了。 白姝轻轻放下酒杯,笑着回道:“我跟他没交往,我跟他都是单身。” 小徐明显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圆圆的。 显然没想到白姝居然会认真解释。 她愣了两秒,嘴角慢慢扬起来,眼里闪着一点止不住的雀跃。 “那就好——不是,”她连忙改口,语气有点慌乱,“我的意思是……就算白姝姐跟他交往,我也会祝福你们的!我可是一个有素质的粉丝!” 白姝被她那股认真劲儿逗笑了,抿唇轻轻一笑:“那谢谢你啊,有你这样的粉丝,他算是福气。” 小徐满脸通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希望哥哥幸福。” 白姝叹口气。 她也庆幸祁言没走流量,第一部剧直接去了深山老林。 正聊着,小徐被别的同事拉去说话。 这时,王耀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姿态微微俯下,看着白姝的眼神透着几分殷勤。 “今天真是得感谢宁姝女神的到来啊!”他举着酒杯,语气半真半玩笑。 周围立刻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啊,现在应该称呼宁总,没想到还能与您聚餐。” 白姝笑着举杯回敬,姿态不卑不亢:“大家话别这么说,都是一个公司的人人,以后我还得靠你们帮我呢。” 众人一阵笑声,气氛再度升温。 王耀看着她,眼神一瞬不瞬,嘴角仍维持着那份礼貌的弧度,但手里的杯子始终没放下,像是想借着敬酒再找机会多说几句。 这边小徐忽然反应过来,拍了下脑门,连忙端起酒杯站起来,急得都有点结巴:“哎呀,我刚刚一直叫你白姝姐,现在应该叫你宁姝姐才对!我这嘴笨,没想起来——得给你赔罪!” 她语气真诚,眼神里全是慌张的歉意。 也跟着把王耀挤掉了。 王耀不高兴,但还是转出故意被逗笑了,顺势起哄:“那这杯就罚她一杯,宁姝女神不记小人过。” 白姝看着小徐那副认真又局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她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下小徐的:“不用那么拘谨,叫我什么都行,别拘着。” 小徐忙不迭点头:“谢谢宁姝姐。” 一句话又把气氛带得热闹起来,几个人都笑了。 白姝还是被大家劝着喝了两杯,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的醉意。 灯光下,她笑着与人告别,举止依旧从容,只是眼神里那一抹微醺让人移不开眼。 聚餐散场时,小徐和几个人嚷嚷着要去唱K,拉着她一起:“宁姝姐,再待一会儿嘛,咱们难得聚一次!” 白姝笑着摆手:“不去了,明天还得早起。” 王耀看准机会,立刻上前一步,举起车钥匙:“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白姝脚步一停,转头看了他一眼,笑意不变:“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她语气礼貌,拒绝得也干脆。 白姝心里跟着在默默翻白眼。 白姝当然知道这男的在打什么主意。 长得那叫一个不忍直视,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真要跟他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浪费生命。 幸亏系统给的攻略目标,个个都是高质量的存在。 第160章 这也太帅了吧 可没想到王耀脸皮比她想的还厚,被白姝拒绝了两次竟还不走,硬生生跟在她旁边,一副真心想送的模样。 周围几个同事也看出来点门道,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谁都知道王耀这心思,但没人真当回事。 那可是宁家的大小姐,身份地位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能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已经觉得受宠若惊了,王耀要真想勾搭上,只怕是想多了。 可没想到,几句寒暄下来,白姝居然笑了。 那笑容柔和明亮,一下子就让旁边几人有点错愕。 有人低声嘀咕:“王耀这小子,不会真有点机会吧?” 白姝听着王耀一本正经的吹牛、乱夸,笑得肩膀轻轻颤了两下。 她不是被撩到的,是被逗到的—— 这人一本正经地说话,那副自信劲儿,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在求表扬的猴子。 她笑着点头,礼貌地配合几句,心里在想着: 他都能去动物园站台了。 白姝走到路边,夜风一吹,人稍稍清醒了几分。 她刚掏出手机准备叫车,一辆黑色轿车却悄无声息地停在她身边。 车灯熄灭,司机迅速下车,绕到她面前,微微弯腰行礼:“大小姐。” 白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后座的车门跟着打开。 然后江砚从车上下来。 那笔直修长的身影半隐在昏黄灯影下。 他穿着浅灰色大衣,领口松松地扣着几颗扣子,黑发略显凌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带着一点病弱的冷淡气质。 那张脸,俊美得近乎不真实,可因为那股微弱的苍白,平添几分脆弱与疏离。 他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那容貌,那气质,是无论身在什么地方都能瞬间吸引目光的存在。 白姝怔了两秒,问道:“……你怎么在这?” 江砚抬起眼,声音低而温和:“你好久没回去,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他视线落在她脸上,神情微微柔下来,“我就过来找你了。” 白姝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城市的灯光映在江砚那双淡色的眸子里,竟让她心头微微一跳。 有点心虚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这时江砚朝着小徐、王耀他们微微颔首,语气礼貌:“你们好。” 动作从容的很,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一股天生的绅士风度。 白姝也就开口介绍:“这是我公司的同事……” 一一介绍了一下名字。 众人连忙回应问好。 小徐整个人眼睛都亮了,几乎能冒出粉红色爱心。 她小声嘀咕:“天哪,这也太帅了吧……” 而王耀则一时间面色微变,脸上那点自信彻底被碾成灰。 他死死盯着江砚,这男人长得不仅俊,还有股清冷的贵气,就连他这个男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帅得离谱。 其他几位同事也都露出得体的笑,纷纷点头问好。 整个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又微妙。 白姝看着他们那副震惊的表情,只淡淡一笑,顺手指了指身边的人,轻声介绍:“他叫江砚。” 就只说了名字,其他没介绍。 江砚在与众人客气寒暄过后,视线重新落回白姝身上。 那目光温柔似水,眼里只看她一人。 他伸出手,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我们回家吧。” 这四个字一出口,空气顿时静了。 连夜风都像是停了半拍。 主要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周围的人表情各异—— 小徐眼睛圆得像铜铃,嘴巴微张; 王耀整个人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 其他几位同事面面相觑,眼神在两人之间飞快交换着信息。 这意思,难道是…… 宁姝的男朋友? 白姝也被吓了一跳。 她试图抽回手,结果江砚握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烫得她心慌。 “江砚——”她压低声音,想提醒他注意场合。 可江砚只是微微一笑,那笑意淡得近乎无辜。 他侧过身,极自然地为她拉开车门。 “走吧,太晚了。” 白姝只能在一片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被他拉着坐上了车。 车门合上的那一刻,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明天整个公司都得知道了。 …… 车子缓缓启动,夜色从窗外一点点掠过。 白姝半靠在座椅上,余光落在身侧那只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上。 他掌心的温度不高,但有种不动声色的执着。 她轻声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江砚侧过头,似乎认真地想了想,额前的碎发滑落,半遮着那双清亮的眸子。 他的声音不高,还带着那种温柔得能一点点渗进人心的语调。 “算是吧。 我上午想你了一下,就写了个方案。 中午睡了一觉,醒来继续写。 写着写着卡住了,我又想你了。 然后又接着写方案。 后来宁埕说你会回来,我就继续写着,想着写完能等到你。 可等了好久,你还是没回来…… 我就过来找你了。” 白姝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那一句一句方案说得她耳边一阵阵发麻。 就是写了一天方案,偶尔想起她呗。 而且听那意思,想她都得靠卡壳触发。 啧…… 这人到底是思念她,还是在用她当灵感激活按钮? …… 白姝本来是打算回宁家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 现在时间太晚,而且回去不仅要应付一堆寒暄,还得惊动长辈。 最后决定还是回自己那个公寓。 江砚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片刻后,那抹神情变成了克制不住的欣喜。 “去你家?”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微的不可置信。 白姝轻轻点头:“你不想去?” 江砚低低笑了一下,那笑容温柔得有些无害,连侧脸的线条都柔了几分。 语气轻得几乎像是在怕惊动什么:“想去,非常想去!” 白姝带着他来到自己的公寓。 门刚关上,江砚便礼貌地站在玄关处,没贸然进来,乖得几乎有点惹人心软。 白姝脱了外套,把包随手放到沙发上:“等下,我去拿个睡衣给你换。” 第161章 江砚想要一起睡 白姝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男款家居服。 她边走出来边解释:“这件是之前给宁埕买的,他没穿过,你先凑合一下吧。” 江砚接过那套睡衣,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眼神微动。 “好。”他声音低哑,似乎有些在意,“我就穿这个。” 等江砚进了浴室。 白姝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最近祁言是有点小热搜。 因为他有些综艺又跟着播放了,那张脸还是很强。 这时浴室门打开,白姝抬头的瞬间整个人有点不得劲了。 他已经换好衣服出来。 那套本就买给宁埕的睡衣略微宽松,袖口堆在手腕处,松松垮垮地衬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他头发还带着湿气,几缕贴在额前,皮肤在灯下更显苍白,眼神温柔,唇色浅淡,看起来安静乖巧的很。 白姝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祁言穿着绝对没这么好看。 江砚轻轻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整个人带着一股刚洗完澡后的清香。 是白姝熟悉的沐浴露气味。 他抬眼看她:“衣服合身,谢谢你。” 白姝敛了敛神,掩饰似的喝了口水:“合身就好。” 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他那道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 目光让人发烫。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客厅的灯光柔和,时间静得只剩下空气里那一点细微的呼吸声。 白姝先移开视线,放下水杯,站起身来:“你来休息吧,房间给你准备好了。” 江砚嗯了一声,起身跟在她身后。 白姝带着他来到客卧,推开门时里面的灯亮起。 房间不大,却整洁得近乎一尘不染。 床上铺着干净的新床单和被套,浅灰色的,带着一股刚晒过的清香。 白姝随手指了指那边:“我刚换的床品,全是新的。” 现在经历多了,她早学会了给自己留后路。 家里常年备着几套干净的床单、毛巾,连男款睡衣都有几件备用。 江砚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深了几分:“你好细心。” 白姝笑了笑,没接话。 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姝姝。” 她脚步一顿,刚想回头,结果就听见他那句几乎是小心又真诚的低声请求:“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白姝脚下一滑,差点整个人踉跄。 她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江砚往前走了两步,神情认真得不像玩笑。 “我想跟你一起睡。” 白姝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都懵了。 这家伙看起来病弱乖巧,居然也有这种念头? 她盯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甚至还夹着几分被欺骗感的错愕。 江砚被她这么瞪着,反倒眨了眨眼,那双淡色的眼眸里写满无辜。 他语气带着一丝认真到近乎纯净的诚恳:“我最近总失眠,睡不着。” 白姝心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这家伙,这话听起来,好像没别的意思…… 白姝盯着他看了几秒,半信半疑地问:“只是睡觉?” 江砚立刻点头,语气平稳得几乎无懈可击:“嗯。” 他神情认真,像是在保证什么大事,紧接着补了一句,“我不会踹被子,也不会磨牙。” 白姝差点没被这话呛到。 她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嘴角抽了两下:“你这倒是挺全面的。” 江砚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似乎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无奈,紧张兮兮问:“可以吗?” 白姝无言地看了他几秒,最后只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都要输。 “……行吧。” …… 浴室里雾气氤氲,白姝站在花洒下,水声掩去她的叹息。 她越洗越后悔—— 自己刚才怎么就答应了? 脑子是进水了吗? 江砚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明明看着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问题是—— 谁知道呢! 她抬手擦了擦脸,又低头看着被热水冲得发红的皮肤,心想:算了,既然已经答应了,也不能临时把人赶出去,那就洗干净点吧。 白姝冲完澡,挑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 宽松、长袖、长裤,连领口都老老实实地扣到最上面。 她对着镜子看了眼,确定自己现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才深呼吸开门走出去。 房间的灯柔和地亮着,江砚已经躺在床上。 那姿势笔直到不行,双手叠放在胸口,仿佛一具训练有素的木雕。 白姝愣在门口,看了他几秒,嘴角微微抽动。 心想也好,这副样子,应该真没别的意思。 白姝擦着脸香,从浴室出来时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太谨慎了。 结果一转身——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江砚已经掀开了另一边的被子,姿态自然得好像这件事天经地义。 他还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眼神温和,声音低得像怕惊到她:“快过来睡觉。” 白姝脸颊抽了两下。 她站在床边。 看着床上人那模样,又乖又无辜。 白姝慢吞吞地挪到床边,看他那双安静的眼睛,终究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也困。 于是她掀开被角,刚一躺上去—— 腰间忽然一紧。 江砚整个人靠了过来,手臂熟练地环住她的腰,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贴上来。 他的呼吸温热,落在她颈侧,带着一点洗澡后的清香。 白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心跳乱七八糟,反应过来后立刻压低声音:“江砚,你放开。” 回应她的是他含糊又低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意:“你身上很暖,我冷。” 那语气温柔得几乎像梦呓,软绵又无辜。 白姝愣住了,看着怀里这家伙睡眼惺忪的样子,气也不是,推也不是。 她伸手去推,发现他根本没用力,只是轻轻搂着,动作安静得不像带任何别的意思。 他呼吸平稳,脸颊贴在她发边,整个人散发着洗澡后的清香和一股淡淡的安心气息。 白姝叹了口气,最终也没再挣扎,只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反正他只是抱着,没干别的。 她闭上眼,身体还是有点僵,耳边是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 不知不觉间,夜色静得连心跳都变得有节奏了。 第162章 亲吻江砚 安谧的夜晚,房间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白姝早已沉入梦中,发丝散在枕边,睡颜宁静。 江砚没有睡着。 他缓缓睁开眼,长睫在月色下投下一片淡影。 窗帘没拉,外面的月亮正亮。 银白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将那双清浅的眼映得发亮。 他转头看向白姝。 她的呼吸均匀,唇角微微抿着,脸颊因为被子暖着而染了一层淡粉。 这时江砚缓缓坐起,微弱的光影在他肩头流动。 他低头看了白姝一眼,确认她睡得安稳,呼吸平稳。 然后,他轻轻俯下身。 床垫微微下陷,空气被挤出一小片静音。 江砚的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动作轻缓小心翼翼。 他身上的气息混着沐浴后的清香,淡淡的,不近不远。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间洒进来,照亮他额前散落的碎发。 那些发丝顺着光线滑落,轻轻拂过她的额角。 空气像是被拉紧的弦,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小心的克制。 江砚注视着白姝许久。 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被他圈在怀里,体温被锁在被褥之间。 外面的风已经带着秋意,可屋里依旧闷热。 白姝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像是嫌热,轻轻扭了下身子。 她抬手去扯睡衣,指尖在衣扣上胡乱拨了几下。 那套她特意挑的长袖睡衣,一开始扣得严严实实,连领口都规规矩矩。 如今在她懒懒的拉扯下,最上面一颗扣子松了,轻轻滑落。 微凉的空气顺着衣襟的缝隙钻进去,月光沿着窗沿滑落,在她颈侧洒下一层淡淡的光。 江砚的目光轻轻一滞。 银白的光线顺着她的下颌一路往下,勾出那细腻的线条。 衣襟被睡梦中的拉扯散开一寸,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半截锁骨若隐若现,在月色下泛着柔光。 江砚的呼吸微微一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 - 次日,白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阳光从窗帘缝隙间落进来,让整个房间暖洋洋的。 她正想翻个身,却忽然觉得腹部有点重。 低头一看—— 一只修长的手正搭在她的小腹上。 白姝愣了几秒,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看见江砚正睡在她旁边。 他侧着身,眉眼安静,呼吸平稳,发丝散落在额前,被阳光染出一层浅金。 那张脸宁静得近乎剔透,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影子,唇色淡薄,神情里带着几分脆弱的平和。 这人怎么能睡觉都这么干净? 白姝心里面啧啧了两下。 昨晚那副八爪鱼似的架势,现在倒变成了一尊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在她打算把那只手轻轻拿开时,系统界面冷不丁在脑海里弹出来—— 【任务:亲吻江砚。根据亲吻程度给予奖励。】 白姝:“……” 好端端出现这种任务? 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出任务? 她有点心慌啊。 也不明白系统在搞什么。 白姝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只觉得早晨这阳光,也太没良心地亮了点。 江砚是被身侧的细微动静惊醒。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娇艳脸蛋。 白姝呼吸轻缓,唇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弧度,睫毛在晨光里投下一道浅影。 那一刻,他心脏猛地一跳。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她的发梢上,细碎的光晕让她整个人显得柔和又明亮。 他正怔神间,忽然感到唇上轻轻一触,柔软、短暂,却足以让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江砚的眼睛倏地睁大,错愕地看向眼前的人。 而白姝这边是一心想着任务要拿最高奖励。 她的亲吻一点点加深。 江砚彻底清醒过来,呼吸一窒。 她的气息温热,带着微甜,唇瓣间的触感太真切,唤起他每一根神经的反应。 他能感觉到那抹轻柔的湿意,节奏里带着几分试探,在小心地确认什么。 心跳乱了半拍,他原本静止的手指微微收紧,整个人几乎僵硬在那一瞬。 男人是个极会学习的生物。 当他察觉到她的力道在一点点减弱时,思绪本能地反转—— 他抬手,轻轻握住她的肩,反客为主地带着她往回靠。 唇齿间的气息交换变得急促,带着一股意外的拉扯感。 白姝反应慢了一拍,整个人被他逼得微微后仰,指尖下意识地抓住了床单。 空气变得稀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光线一寸一寸扫过两人的侧脸。 一切都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直到系统那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她脑海里响起,白姝才猛地回神。 江砚仍近在眼前,气息交叠,呼吸都乱了节奏。 而白姝一动,便察觉到空气里那种暧昧的气息。 江砚的手还停在她腰侧,温度透着一丝灼热。 她本能地往后挪,也随即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白姝的神经顿时一紧。 她再清楚不过,这种时间点,对男人来说有多尴尬。 偏偏自己还……刺激地亲了上去。 她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吐槽: 自己就怀疑这个破系统在搞事! 大早上安排个“亲吻”任务,还得根据“程度”发奖励。 特么的! 白姝猛地推开他,心跳乱成一团。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话刚出口,又觉得越解释越尴尬。 大早上的,她主动去亲人家,现在说什么都像狡辩。 她一咬牙,干脆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可刚起身,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江砚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力道特别大。 她惊得一晃,整个人又被带回床上。 下一刻,江砚俯身压了下来。 动作不急不慢,眼神清醒得惊人,近距离的气息混着一股微凉的清香。 白姝怔在原地,脑子里彻底空白。 这气味淡淡的,却干净得过分,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想—— 这味儿哪来的? 牙也没刷,脸也没洗,他怎么还能散发香味? 不是。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无了啊! 第163章 你亲我了 白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去推他:“我去洗漱,先起来。” 语气听着自然,手心已经开始发烫。 可江砚并没有松开。 他手指仍扣在她手腕上,姿态温和,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挣脱的力气。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你亲我了。” 白姝一噎,索性点头:“是啊。”她努力装得漫不经心,“看你睡觉的样子太帅,没忍住。” 话一出,空气顿了两秒。 然后江砚的唇角轻轻弯起,笑声低低溢出。 那是一种极轻的笑,尾音柔得发甜,带着几分懒散的温柔。 声音不高,可有种不属于雄性的清透与腻柔,有着一点天生的诱惑。 那笑从喉间滑出时,像一阵细微的风,轻轻扫过白姝脸颊,然后好似顺着毛细血管来到心口位置。 让人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心动。 白姝整个人僵在那儿,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她忽然意识到—— 原来“笑声好听”这种词,是真的能形容到让人失神的地步。 白姝没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有些发紧。 她微微侧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江砚的声音就贴着她的耳畔传来,低低的,带着一点笑意。 “你现在是不是还想亲?” 那声音太近,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边,痒得她心底一阵发麻。 白姝尽量让自己镇定:“没有。” 江砚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思考,接着又笑了。 那笑声依旧甜腻,软得像是能化开的糖。 “可我想亲。” 他声音更低了些,带着那种温柔里藏着的蛊惑,“怎么办?” 白姝的心跳狠狠一撞,整个人几乎僵住。 她静了几秒。 现在这种气氛她再推、再躲,只会显得自己矫情。 于是白姝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江砚。 那双眼干净得过分,在光线里映着一层柔光。 “好。”她低声道。 语气轻,还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果断。 白姝伸手,轻轻挣开他还环着她的手,双手抬起,捧住他的脸。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平滑,带着刚睡醒的温热。 下一秒,她仰头主动凑上去。 动作干脆,没有犹豫。 晨光斜照进来,映在他们之间,空气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 一阵一阵,撞得人发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微微的热意。 江砚躺在床上,睫毛还微微颤着,脸颊泛着一层淡红。 唇瓣带着水光,颜色比平时深了几分,红肿得格外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可又莫名的好看。 他呼吸还没稳,胸口轻轻起伏。 而白姝已经坐起身,喘着气,额前几缕碎发贴在脸侧。 她从床边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衣柜前,拿起换洗的衣服。 “……我去洗漱。”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刚压下的喘息。 浴室的门被轻轻带上,留下一声细碎的响动。 江砚依旧躺着,目光停在那扇门上,半晌才抬手,指尖轻触自己的唇角,似乎还在确认刚才那一切是否是真的。 …… 浴室。 白姝站在镜前,盯着镜中那张泛红的脸,水雾缭绕在她身边。 她抬手掬了把冷水泼在脸上,还是压不住那股热意。 “系统真是害人。”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擦干脸,她望着镜子里那双被蒸汽氤氲得有些湿润的眼睛,叹了口气,干脆不去想。 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砚已经坐起,神色恢复平静。 他动作安静地将被子重新铺好,把被角压得整整齐齐。 等到白姝洗完澡,换了衣服走出来。 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江砚。 他低头专注,神情认真,整个人的气息安静得近乎乖顺。 晨光透进来,落在他侧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 白姝一边扎起头发,一边随口问:“想吃什么?” 江砚抬起头,整个人趴在沙发背上,双臂交叠,目光顺着她的方向落过去。 他那张俊美的脸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唇角微扬,笑意清浅:“都行。” 那双眼看着她,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打量。 明显对她这幅清爽打扮样子很好奇。 白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偏开视线道:“那你先去洗漱吧。你衣服昨晚我已经洗干净烘干了,放在浴室了,可以直接换上。” 江砚眨了下眼,轻轻应了声“好”。 他从沙发上起身,步子不快,路过她身边时还带起一阵淡淡的清香。 白姝真的是奇怪了。 这人身上真的有香味。 白姝坐在客厅,心还乱着。 她本来想着自己冷静一下,结果越想越觉得那场晨吻事件实在让人窘迫。 她干脆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 指尖滑过屏幕,最后选了两份清淡的早餐。 浴室那边传来水声,淅淅沥沥的,让人心头更烦。 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靠着沙发,努力让自己别去想刚才那双手、那种近距离的呼吸。 没一会儿,浴室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江砚走出来,头发半干,鬓角还挂着水珠。 他穿着自己那套的衣服,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一截,气质里那股清冷感被削去了几分,反倒添了点懒散的诱惑。 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走向她,语气平和问:“有吹风机吗?” 白姝低声应了句“嗯”,就去拿着吹风机。 她看着江砚坐在那儿,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滴。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等着人伺候的模样,整个人还挺安静,连眨眼的频率都慢得让人心烦。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这早上不但没休息好,居然还得给这位大少爷吹头发。 拿着吹风机的那一刻,她心里忍不住嘀咕。 以前祁言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他抢着干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能这么想。 江砚这种人,天才中的天才,早就是进国家重点项目组的高精尖人才,工作机密到连宁家的人都不清楚他具体干什么。 再加上本身家世不差,是个标准的有钱公子哥,四肢不勤一点也正常。 她抬手拨开他湿发,轻轻吹着。 第164章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折腾了一早上,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半。 白姝拨通宁埕的电话,结果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她叹了口气,转头对江砚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得去公司上班。” 江砚刚吹干头发,整个人清爽干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这话,他微微抬头,语气带着点犹豫:“那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上班?” “不能。” 白姝几乎没思考就拒绝了。 她的语气干脆得没有余地,转身去拿文件袋。 江砚也没动,指尖还轻轻摩挲着那只水杯,眼神有些落寞。 他今早刚尝到她的唇,那种触感还在心口徘徊。 此刻看着她系上鞋带、背上包准备离开,他心底的那点舍不得被无限放大。 白姝回头那一瞬,正好撞上江砚那双眼。 他蹲在玄关边,肩膀微垂,整个人都安静得出奇。 那双本来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薄雾,整张俊脸都写着委屈和无辜。 那种表情像极了一只被人扔在门外的小狗,安安静静地望着主人,不敢叫,又舍不得走。 白姝心口一噎,差点软下语气。 可她到底清醒,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背起包,“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是真的要上班,你乖啦。” 江砚听见她的话,他也只是眨眨眼,那点失落像是被她的话稍稍抚平,可唇角依旧没什么笑意。 那模样可怜巴巴的,眼睫沾了光,衬得整个人更干净、乖得让人心软。 白姝偏过头不去看他,怕自己再看两秒就会心软成一滩水。 等她穿好鞋子。 白姝才低头看去,在见他那副可怜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去牵住他的手。 江砚明显一愣,指尖紧了紧,乖乖被她牵着走出门。 两人走进电梯时正值早高峰,楼里的人来来往往,步履匆匆。 电梯门一开,瞬间不少人停了视线。 白姝长相本就亮眼,哪怕穿着得体的职场套装,也压不住那股天生的气质,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而她身旁的江砚,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张俊脸干净、立体,气质里带着种病弱的清冷,整个人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两人一同出现的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有几个认识白姝的邻居。 他们看见她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陌生没见过的男人,还被她牵着手,都有点吃惊。 白姝发现电梯有不少人在看着自己,她装作没发现。 江砚则低低地笑了一声,掌心微收,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宣布主权。 白姝一路把江砚送到楼下,亲自给他打了车。 司机刚下车开门,江砚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干净又不舍,唇角似乎想笑,又因为舍不得离开撇了起来。 “回去好好休息,乖乖的好不好?”白姝语气温和。 江砚点点头,拉开车门前又小声问:“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白姝揉了揉眉心,没回答,只笑了笑算是应付。 等那辆车驶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人太黏人了,光是早上那一出就够她心跳半天。 她转身去了停车场,把自己的车从车位里倒出来,踩着油门往公司赶。 红灯一路全遇上,到公司时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不过她现在是领导,不用打卡,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刷了通行卡进门的时候,前台立刻起身问好:“宁经理早。” 白姝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整个办公室都还没完全忙起来,宁舅舅那边的办公室门也紧闭着,看样子他也还没到。 白姝松了口气,提着包走进自己办公室,终于有了点属于她自己的安静时间。 她靠在办公椅上想了想,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 自己现在身边确实缺个得力的人,杂事太多,光靠助理部那边调派人,不稳定。 想来想去,倒是想起了小徐。 这姑娘虽然有点迷糊,但做事挺机灵,嘴甜也有眼力见,重点是她知道自己和祁言那点微妙的事。 既然知道,那就干脆留在身边,方便拿捏。 宁姝直接就安排了。 消息下达得干脆利落。 而另一边,小徐在听到调岗通知的时候,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去宁姝姐那边做秘书?!”她声音都飘了,脸都涨红了。 确认是真的后,小徐激动得快晕厥。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激动的说:“天啊,我要去宁姝姐办公室工作了……她会不会嫌我笨?” 而这个消息在公司传开得飞快。 “真的假的?小徐要去给宁大小姐当秘书?” “那可是宁姝欸,宁家大小姐啊!” “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我也想去!”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炸开了。 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忍不住感叹命好。 尤其是王耀,他当场就黑了脸。 他可是一直在巴结宁姝,这好机会竟然落在小徐身上,嫉妒得眼睛都快冒火。 “小徐,要调走啊?”他笑着走过去,语气尽量装得轻松,“那我帮你收拾一下吧,正好我空着。” 小徐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可王耀偏偏就不肯走,手脚麻利地帮她把资料往箱子里塞,嘴上还不停说:“唉,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搬多辛苦?我正好要去送个资料,顺便送你过去吧。” 小徐尴尬得不行,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送自己过去。 其他人也在一旁偷笑,表情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王耀这是想顺便求个机会吧?” “明显的,装都不装了。” “可惜人家大小姐都不领情。” 小徐也是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拎起自己的箱子:“我自己能拿,真的不用!谢谢你啊王耀哥!” 说完还硬是挤出笑容,几乎是小跑着出去。 王耀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发白。 他眼神阴沉地盯着小徐离开的方向,胸口一阵阵闷。 “凭什么……” 他低声喃喃,咬着牙。 凭什么啊? 明明他才是那个更早认识宁姝的人。 明明他在所有项目里加班最多、表现最好的人。 可宁姝却一次都没正眼看过他。 每次跟她说话,这女人那目光永远平静淡漠,仿佛他只是空气。 哪怕他费尽心思帮她,也只换来一句冷冷的“谢谢”。 而那个小徐不过是个爱犯小错,很迷糊的人罢了。 现在倒好,一跃成了宁姝的秘书,还能整天跟在她身边。 王耀是越想越不甘。 第165章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白姝这边要人很轻松也很迅速。 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 小徐探头进来,脸上还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整个人激动得快要飘起来。 白姝抬手示意她坐下,语气淡定地说了几句勉励:“秘书的工作不难,但也不轻松,细心一点、勤快一点就行。” 小徐立刻坐直,双手紧握在膝上,眼神亮得跟星星似的。 “宁姝姐——不,宁经理!”她差点喊错,又立刻改口,声音都带着颤,“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会好好干!” 白姝看着她那副紧张又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别太紧张,先从文件整理开始,熟悉一下流程。” 小徐连连点头,语气用力得像在立誓:“好!宁经理放心!” 白姝笑着点头,心想这姑娘虽然笨点,但那股真诚劲儿还挺可爱的。 …… 下午的会议结束得比预想的早。 宁舅舅坐在主位,神情和蔼看向白姝:“小姝,今晚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国一趟。” 白姝知道国外那边有个项目谈判需要亲自去盯,现在外商态度不错,宁舅舅可能希望她能见识一下。 她没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想着这也算是自己事业上一大步。 散会后,白姝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小徐敲门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叠文件。 “宁经理,这是刚签完的资料,还有一封信,是前台让我转交的,说是给你的。” “信?”白姝接过那信封,眉梢微挑。 现在这个时代,谁还写信? 信封普通,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公司标识,看起来就像随手塞来的广告件。 她拆开看了一眼—— 视线落在第一行时,嘴角一点点勾起。 内容不长,不过寥寥几句,却足以让她心底泛起冷意。 白姝看完,轻轻叠起那张纸,放回信封里。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语气淡淡:“呵,有意思。” …… 晚上。 宁家老宅夜色深沉,屋檐下的灯光温柔而静。 白姝回来便看见宁埕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 “表姐。”他抬头看见她,笑了一下。 白姝点了点头,顺势坐下,把那封信放在茶几上。 宁埕瞥了一眼信封,忍不住问:“这是谁寄的?” 白姝唇角微抿:“白悦。” 宁埕一怔:“她不是……” “还在牢里。”白姝淡淡地接话。 宁埕立马紧张地坐直身子,语气急促:“我能看看吗?” 白姝点了点头,将信递了过去。 那封信表面上写得温柔真挚,句句道歉求和,实则每个字都透着精心的算计。 信里说她“悔不当初”,说当年只是被人利用、一时冲动,如今在狱中醒悟,只求白姝能原谅。 字句间看似哀求,实则暗藏道德绑架的锋芒—— 还说只要白姝愿意写一份“谅解申请”,她就能提前获释。 白姝看完那一刻,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可笑至极。 信的最后还写着,她已经懂事了,也希望能亲自参加“父亲的婚礼”。 对—— 那位原主的父亲,终于要和陈椛结婚,还是以入赘的身份嫁进陈家。 这边宁埕看完信,眉头一皱,随即呸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表姐,本来你那位父亲结婚的事我还想着找机会和你说呢。你别去参加,奶奶已经回绝了,我爸我妈也说不去。” 白姝揉了揉额角,笑意冷淡。 “我当然不打算去。” 她放下茶杯,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 “只是这群人啊,总有办法整出点幺蛾子。” 她顿了顿,抬起眼,神情冷静得几乎淡漠:“所以我在想啊,能不能让那位妹妹的刑期再延长一点。” 宁埕歪着脑袋说:“表姐,一个蚂蚱而已,你怎么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白姝叹口气:“这女的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我觉得她出狱后肯定又会惹事。她那种人,给一点机会,就能掀翻天。” 宁埕笑了笑:“好嘛,那我帮表姐。” 白姝刚和宁埕聊了没几句,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江砚整个人忽然出现在门边,白衬衫的扣子还没系好两颗,眼神明亮得惊人。 他一看到白姝,立刻走过来,几乎是半抱半贴地靠在她身上,声音又轻又黏:“你来了也不跟我说。” 白姝被他这动作弄得一僵,正要推开,宁埕已经飞快站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说完几乎是逃似的离开。 “喂——”白姝刚想叫他,话还没出口,人影已经没了。 再看向一旁的江砚,他正理直气壮地靠着她,一副我没错的表情。 屋里的佣人们也都看呆了,一个个偷瞄着,神情里满是惊讶。 白姝被看得头疼,只能伸手拽着江砚的手腕,把人一路拉到宅院后头的小花园。 “我也是刚回来,跟表弟说了一下事情。”她压低声音,眼神带着无奈。 江砚笑了笑,往她身边靠了靠,“什么事情?” “我那个父亲的事情。” “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你了。” 语气笃定,理直气壮。 白姝惊讶他也会看脸色。 但被他如此粘着,她深呼吸几次,最后放弃挣扎。 算了,反正他也就这点脾气,真要赶他走,还不如顺着让他腻够。 天色渐暗,她也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 白姝原以为江砚会走。 哪知道门被敲响,她门一开,又是那张干净俊秀的脸。 “我今晚也能留下来吗?”江砚问得很自然,声音还带着点期待。 白姝差点被水呛到,抬手在额前一抹:“不行。” “为什么?” “这里是宁家。”她把毛巾搭在肩上,语气无奈解释,“要是被长辈知道,我明天都没法出门。” 江砚站在门口,眉眼里有一点失落,像是被扔下的小动物。 白姝看得心口发软,可还是咬牙把门关上。 “回去睡觉,别闹,乖啦。” 江砚低着头,声音很低沉地说:“我没闹,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白姝伸手摸摸他脑袋,又哄了几句。 第166章 自己又不是软柿子 白姝没想到陈景会亲自找到自己。 她抬眸,眉梢轻挑,唇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陈景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头发打理得整齐,鞋面擦得锃亮,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刻意的耍帅。 那双眼还浮着一份不甘。 “找我什么事?”白姝开门见山的问。 陈景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姑姑让我来请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打量着白姝。 此时白姝坐在办公桌后,光线从落地窗斜洒进来,勾勒出她颈侧线条与侧脸轮廓,眉眼淡冷,又透着几分逼人的美。 那股气势,哪里是以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 但也更让人难以靠近。 陈景喉结微动,目光下意识从她脸上滑到那双交叠的腿,再迅速收回,强行装作若无其事地补充:“她想让你参加婚礼。” 白姝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请我去看那场笑话?” “怎么可能是笑话呢?”陈景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甚至还想装出几分劝慰的样子。 “那毕竟是你爸爸啊,你爸爸要跟我姑姑结婚,这也算是喜事吧?” 白姝听到这里,唇角微微一扬,笑容冷淡。 她抬眸看向陈景,神色淡得像隔着一层雾。 “他不是我爸爸。”她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极有分量,“我现在姓宁。” 陈景愣了一下,还没从她的话里回过神,白姝已经低声接着道:“而且他以后应该是姓陈吧?” 她笑着说完这句,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那一瞬,空气里都像被割开了似的,静得有些尴尬。 陈景脸色僵硬,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姝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如果你只是来传话的,那我已经听到了。” 她手指轻轻一按桌面通话键:“小徐,进来一下。” 门很快被推开,小徐探头进来,笑得一脸乖巧:“宁经理?” “送客。”白姝淡淡地说。 小徐一听,立刻秒懂,表情一正,转向陈景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先生,这边请——” 可陈景压根没动,反而厚着脸皮直接走向白姝,几步就到了她面前。 他神情紧绷,嘴角努力挤出一点笑意,语气里多了几分讨好:“小姝,其实我——我还是喜欢你,你真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陈景整个人愣住,脸被打得偏到一边。 那一瞬的沉默里,空气都凝固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白姝神情冷漠,从桌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动作优雅得近乎从容。 她抬眼看他,唇角轻勾,眼神里全是不遮掩的厌恶。 “给你脸你不要,”她声音淡淡的,冷得像刀子,“还要在这儿恶心我?” 小徐在一旁都看傻了。 陈景脸色青白交错,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硬生生转身,落荒而逃。 白姝随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神色不改,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一只讨厌的蚊子。 …… 这件事没多久就传到了陈家。 餐厅里灯火明亮,陈椛正坐在主位,听完陈景禀报的那一刻,脸色当场沉了下去。 “打了你?”她语气里透着不可置信,随即猛地一拍桌,怒声道:“这丫头是存心挑衅陈家吗?!” 坐在一旁的白城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僵着笑,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孩子脾气……她一直这样。” “脾气?”陈椛冷笑,“那是没家教!” 她越说越气,“她以为现在姓宁,就能骑到陈家头上?要不是念在你这层关系上,我早让她尝尝什么叫代价!” 白城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死死抠着椅子扶手。 其实他心里也窝着火。 他那个女儿—— 真是要多绝情有多绝情。 当初自己落魄时,去宁家求见,她连门都懒得开。 那堆早死的老婆留下的遗产,本以为她多少会分点给他,结果呢? 一点都没留! 宁家的人还差点真告他侵吞财产。 他越想越气,胸口一阵堵,抬手端起茶杯重重放下,嘴角抽搐:“我这女儿啊,是真不认我这个爹了。” 陈椛冷哼一声,眸光凌厉:“那就让她知道,得罪陈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 白姝刚处理完手头文件,手机屏幕就亮了。 是霍翎的电话。 她看着那名字,心里微微一动。 这个人,轻易不会打来。 “最近陈家在动,你小心点。”霍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从听筒那头传来,带着一点懒散的尾音。 白姝并不惊讶,只是微微挑眉:“你消息挺灵的啊?连这都知道?” 她其实早就料到陈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霍翎竟然会提前开口。 家丑不外扬,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霍翎比自己还清楚内幕,这家伙到底有多神通? “你怎么知道的?”白姝忍不住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低低的,带着点磁性的尾音,听起来极乎温柔。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知道。” 白姝啧了一下。 “能不能吃个晚饭?”霍翎那头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 白姝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淡淡:“我今天有点忙。” 拒绝得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霍翎似乎并不意外,语气依旧平稳:“那行,等我忙完,再亲自过去找你吃。” 白姝听出了他的威胁,轻哼一声:“随你。” 电话挂断,办公室瞬间恢复安静。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桌面上,照亮那叠还没处理完的文件。 白姝指尖摩挲着笔帽,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陈家最近动静频频,霍翎都能提前嗅到,说明那边确实有些人在暗地里活动。 她半眯着眼,脑子里闪过陈椛、白城,还有那个自以为能翻身的白悦—— 嘴角一点点勾起一丝凉意。 随便吧。 自己又不是软柿子。 第167章 王子殿下登场 第二天一早,白姝就登上了出国的专机。 宁舅舅,她,宁埕,江砚。 宁埕当然是被她强硬拉着来的。 江砚则完全是自愿的,而且执意要跟。 白姝原本想劝他别来,连国家队那边都派人打电话催他回去,最后看他态度坚决,只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早点回国,一副生怕他一去不回的样子。 可江砚哪听,她越劝,他越固执—— “我一定要去。” 于是,这场本应低调的商务出行,硬生生被他搞成了领导出访的架势。 专机、随行保镖、全程专车护送,连舱内的配置都升级成外交级别。 宁埕一上飞机,整个人都焉了,本就生无可恋的脸上露出感叹:“表姐,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 白姝扶额:“别看我,我也没想到。” 江砚则安静地坐在她旁边,乖得很,偏偏那股存在感强得让人忽视不了。 在飞机落地后,一行人直接被接往宁舅舅安排的下榻酒店。 刚到门口,白姝就看见宁舅妈已经在等—— 一身得体的浅色套装,笑容温婉。 “小姝,你们总算到了。”宁舅妈笑着迎上前,语气里带着真切的亲近。 白姝刚想回礼,就瞥见宁埕那张脸—— 那神情,简直可以写成“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一边笑,一边小声嘀咕:“爸妈都在,我也不能跑……” 有家长在场,宁埕想跑也跑不掉。 …… 白姝刚落脚酒店,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口就传来几声礼貌的敲门声。 门一开,几名身穿笔挺西装的洋人站在门外,神色郑重,气势沉稳。 领头的那位用流利的英文开口:“宁小姐,我们受邀方请求,想请您过去一趟。” 语气极其客气。 宁舅舅立刻上前一步,神情戒备,挡在白姝面前:“你们是?” 对方微微一笑,抬手递上一份公文。 那封文件上盖着金色浮印,纸质厚重,印章清晰。 宁舅舅低头一看,脸色陡然一变。 那是皇族的正式徽章。 宁舅妈愣了:“怎么回事?” 白姝神情无奈,心底叹了口气。 她真的没想到,安德鲁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明明这趟出国她连行程都没给他透露一下。 “没事。”她语气平稳,冲舅舅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安抚,“舅舅,是朋友约见,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宁舅舅还想说什么,可带头那人已经礼貌地侧开身,带着她离开了。 然后白姝在众人注视下被恭敬地“请”出了门口,黑色车队安静地停在酒店外,一排亮得晃眼。 宁舅舅皱着眉,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宁舅妈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埕整个人都愣住,目送那一排车缓缓驶离,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不会真是那位王子殿下请的吧?” …… 车厢内温度恰好,浅色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檀香。 坐在她对面的,是安德鲁的贴身助理。 一个五官深邃的年轻男人。 他微微前倾,语气恭敬:“宁小姐,殿下非常希望能亲自见您一面。” 那声音带着标准的英伦腔。 白姝看着他,眸色平静,只轻轻点头。 车窗外的街景一路掠过,从城市的高楼渐渐转向郊外的林道。 当车停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庄园。 草坪修剪得一丝不苟,白色立柱映着夕阳,整座建筑在金色光线里带着种恍若梦境的华丽。 她刚一下车,侍从立刻上前引路。 穿过长长的石径,花香随风飘散。 而在那片金光之中,安德鲁正等在那里。 他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西装,衬衫微敞,金发在光下泛着柔亮的色泽,整个人矜贵又俊朗。 那双蓝眼睛望过来的时候,仿佛能将空气都柔化。 “姝。” 他唇角微扬,笑容温柔得近乎无害,举手投足都带着那种天生的贵族气息。 白姝微微眯起眼。 眼前的安德鲁,穿着考究,神情温柔,整个人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那种光鲜得近乎虚幻的存在。 若他头顶此刻真有个光环,那她大概真会怀疑,这人是不是上帝在人间。 她慢慢走近几步,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王子殿下,您怎么知道我来你的国家了?” 安德鲁笑了。 他没有回答,反而抬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那一瞬间,熟悉的香气裹了过来,带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 “姝,”他低声说,嗓音贴在她耳边,带着轻微的气息摩挲,“你也说了,这是我的国家。在你过海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来了。” 白姝耳畔的呼吸近得发烫。 这家伙依旧灼热到让人无法忍受啊。 …… 书房极大,穹顶高远,整面墙都是深色木架,上头摆满古旧典籍。 壁炉里跳动的火光映得室内温暖暧昧,窗外的暮色正一点点坠落。 白姝被安德鲁一路半推半拽地带进来。 她原本还想着保持点体面,刚进门时还维持着淡淡的疏离,可男人显然没打算给她太多时间。 “对不起。”他低声开口,语气温柔,带着轻微的喘息。 话音刚落,便俯身吻了下来。 白姝愣了一瞬,整个人被他牢牢按在沙发上。 那股力道不重,可极有掌控感。 他的呼吸混着淡淡的香气,气息灼热,吻带着歉意,却又急切得过分。 白姝没想到他节奏会这么快,抬手推了几下,都被他轻松按回去。 “王子殿下——” 她想开口,却只换来更深的纠缠。 直到他似乎终于心满意足,才缓缓松开她。 白姝这才得以喘口气,胸口轻轻起伏,呼吸间都是那股混乱的甜味。 安德鲁眸色深沉,指尖仍轻轻抚着她的发,低声道:“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火光映在他眼底,让那句道歉显得既真诚。 白姝却只想骂人。 她喘着气靠在沙发边,胸口还在起伏,唇边被他吻得微微发麻。 没想到他会这样。 刚刚那几乎失控的举动,让她整个人都僵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要被他彻底吞没。 安德鲁察觉到她的害怕,神情一顿,立刻松开她。 他伸出手,像是怕她会退,轻轻抚过她的发尾,声音放得极低:“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第168章 弄的有点招架不住 白姝喘了好久,才让那股混乱的气息一点点散开。 她抬起头,目光还带着几分凌乱,看到安德鲁那双蔚蓝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她,里面藏着一点委屈。 “为什么来这里都不跟我说?” 他轻声问,语气听起来像是受了小小的委屈。 白姝抬眉,没立刻回答,只是斜靠着沙发,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等喝完后。 她才说:“给你惊喜呀。”她语气带着点淡淡的笑意,“王子殿下,你在知道我过来的时候,不高兴吗?” 安德鲁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 那笑容真挚又明亮,瞬间让空气都柔和下来。 他眸色微弯,嘴角上扬,眼底的光像被晨曦点亮。 “高兴!”他低声重复,轻轻摇了摇头,又笑得更深,“是特别高兴。” 他靠近了些,“我感觉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刻,就是知道你来了的那一刻。” 白姝听着这句话,望着他这眼神,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好吧。 这种外国人的帅,让她总是忍不住的心动。 只不过外国人的花期都很短。 也不知道这个王子殿下的花期能维持多久。 “姝,”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带着几乎藏不住的柔情,“你这个惊喜是真的大惊喜。我以为你会需要很久,才肯过来。” 白姝解释:“我这次是来工作的,刚开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过来。只是公司那边有个项目卡住了,得亲自跑一趟。” 安德鲁温柔的笑意没收敛,他又靠近了一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重新把人抱进怀里。 那一刻,白姝能清楚感觉到他怀里的温度,还有那咚咚很响的心跳声。 他说:“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工作,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白姝就等着这句话。 她没拒绝,只是推开了他一点,然后冲他浅浅一笑:“那就谢谢王子殿下。” 安德鲁的手还停留在她背后,目光沉下来,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宠溺:“姝,你知道我最怕你跟我这么客气。” 白姝顺着安德鲁的话,又腻歪暄了几句。 等他被秘书叫走,她才抓住空隙掏出手机,在家族群——那个被起名为“幸福一家人”的群里报了个平安。 【白姝】:我在安德鲁王子这里,一切平安。 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群里就开始热闹。 宁父回了个“注意安全”,宁母发了个笑脸,接着宁埕立马跟了一句—— 【宁埕】:表姐,咱们家的生意行不行,就看你了! 群里瞬间安静两秒。 下一条消息,是宁舅妈发的。 【宁舅妈】:你在这说什么话?小姝是去跟朋友聊天,不是去挑担子的。 紧接着又一条—— 【宁舅妈】:小姝,不要想那个项目,家里也不需要你去扛这些。 白姝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过。 她回了个“我知道”,又熄灭了屏幕。 …… 安德鲁包下的那家七星酒店位于市中心最高处,整栋楼在夜色中犹如金色灯塔,璀璨到刺眼。 顶层餐厅被临时布置成烛光宴的模样,银质餐具、红酒、弦乐,连窗外夜景都恰到好处地倒映在玻璃幕墙上。 白姝刚走进来时,整个人微微一顿。 气氛太隆重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浅色针织衫和休闲裤,瞬间生出几分“格格不入”的尴尬。 在庄园时,安德鲁其实提过一句:“要不要换套衣服?” 当时她嫌麻烦。 而且换了衣服再回去,得被舅舅舅妈他们误会,于是拒绝了。 安德鲁也没强迫她。 结果现在一看…… 这排场,哪里像随便吃顿饭。 安德鲁那边穿得极正式,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挺拔俊逸,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衬得他五官像被精雕细琢过。 他看见白姝那略带无奈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眼里全是笑意,走上前轻声道:“姝,你穿什么都好看。” 白姝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她看着眼前,餐桌上摆得极尽精致。 每一道菜都像艺术品,摆盘细腻、色彩艳丽,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散。 鹅肝、松露、海鲈鱼、龙虾…… 一道又一道的菜式上来。 一整桌几乎囊括了能想到的所有顶级食材。 烛光在金边酒杯上跳动,映出一层温柔的光晕。 “姝,我知道你们国家喜欢所有的菜一口气上齐,我也让他们全部上来。” 白姝点点头,她端起酒杯,唇瓣轻轻碰了一下,入口的红酒顺滑带香。 她再微微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安德鲁正低头替她切牛排。 那动作优雅得近乎矫情。 可偏偏因为他那张俊美的脸,看着就变成了一种温柔的体贴。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菜,”安德鲁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喜欢。” 白姝喜欢倒也谈不上。 她只是实在困得不行。 时差没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 飞机上本来就没睡,这里晚上正好是国内的白天,她已经连着醒了三十多个小时。 那一口红酒下去,原本是想刺激一下自己清醒点。 结果胃里一暖,反倒更困。 眼前的烛光轻晃,整间餐厅温柔得像催眠场所。 她打了个哈欠,努力掩饰,抬眼就看到安德鲁正注视着自己。 那双蓝眼睛在烛光下泛着柔光,笑意藏得极深。 “姝,你是困了吗?”他语气放得极轻,像怕惊扰她。 白姝懒得虚伪,点点头。 “那吃完我送你回去休息。”安德鲁笑着伸手,替她重新切了一块肉放到她盘子边。 “你不吃?”她问。 “我看你吃就够了。” 白姝被这一句又一句的甜蜜话弄的有点招架不住。 她也没再接话,只垂下眼,叉起那块肉。 味道鲜嫩极了,是很好吃。 哪知道这时安德鲁站起身,他端着盘子,径直在她身边坐下。 椅脚轻轻一响,白姝手里的刀叉一顿,原本迷糊的意识立刻清醒了几分。 旁边正拉小提琴的乐手也被这一幕惊到,手上一抖,差点跑了调。 安德鲁似乎察觉到她的惊讶,低笑一声,眼底那点任性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明显:“我不喜欢隔着一张桌子说话。” 说完,他又慢条斯理地将盘子放在她面前,把切好的牛排推了过去,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做天经地义的事。 第169章 见皇室家长 这一觉白姝睡得极沉。 等她再睁眼时,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来。 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指尖揉着发胀的额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然后下一秒,白姝整个人都僵了。 这房间…… 不太对劲啊。 天花板高到能挂吊灯,一整圈金色浮雕绕边,墙壁是米白色壁纸,上面描着金线的蔓纹。 窗帘厚重,落地的是厚实地毯,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味。 床单触感柔软,细腻得根本不像酒店用的那种布料。 她眨了几下眼,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 烛光晚餐吃的很开心,然后安德鲁送她回去,自己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白姝想着,安德鲁该不会没把她送回酒店吧? 她正想着,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咚咚——” 门轻轻被推开,几位女人鱼贯而入。 她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连身长裙,衣料细腻柔顺,领口与袖口都用荷叶边做了装饰,外面系着干净的白围裙。 那种浓重的欧洲宫廷风扑面而来,让白姝有种错觉—— 自己穿越到了童话书里。 然后白姝才知道这几位皇室女仆。 她们看到她醒来,立刻停下脚步,齐齐低头行礼,语气恭敬:“早安,宁小姐。二殿下吩咐我们,若您醒了,就为您准备早餐与衣服。” 说的话当然是英文。 白姝愣在那儿,视线从这些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仆们身上扫过,脑子里闪过无数问号。 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王子殿下他在哪?” 几位女仆微微弯腰,其中领头的那位抬起头,神色依旧恭敬:“二殿下在花园等您共进早餐。” 她说着,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另一名女仆立刻上前,轻轻打开手里的精致木盒。 盒内铺着雪白的丝绒,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套衣裙。 全是高定礼服级别的款式。 浅金、奶白、蔷薇粉,每一件都缀着细腻的刺绣与珠线,在晨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这是二殿下为您准备的衣服,”女仆低声补充,“二殿下希望您喜欢。” 白姝看着那排精致的礼服,每一件都看起来很复杂。 她抬眸看了看窗外明亮的天光,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几位女仆说:“行吧,麻烦你们帮我挑一套最简单的。” …… 花园。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修剪整齐的玫瑰篱笆上,微风带着花香。 几株花朵在枝头盛放。 白姝被带到花园入口时,几乎是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下神。 草坪尽头,安德鲁正坐在一个庭院内。 他今天穿着一袭白色军礼服。 肩章上镶着细金线,腰身收得笔挺,袖口扣得严谨。 金发被阳光镀上一层柔亮的光泽,整个人英气逼人,气质里带着一种贵族式的矜贵。 那一刻,他几乎像是从画册里走出来似的。 太耀眼、太得体。 白姝看得一时间差点忘了眨眼。 她只在新闻里看到皇室穿这种衣服。 没想到安德鲁穿着在自己眼前,帅得这么具象。 她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表面的冷静,实际上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安德鲁原本还在与侍从低声交谈,听到脚步声跟着回头。 可在看见白姝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微微怔住。 此时白姝正顺着石质小径走来。 刚刚那群女仆人把她头发被盘起,还特地给她鬓边留了两缕细碎的发丝,正好垂在颈侧,映着日光带出浅浅的光泽。 发间还别着一枝月桂,那淡金色的叶片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 女仆人应她的要求,给她选了一条白色裙子。 而这条裙子线条极简,可很修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时裙摆在随风轻轻摇曳,让她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位公主。 安德鲁喉结轻轻一动,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迎了上前,语气里透出无法掩饰的赞叹:“姝,你真漂亮。” 白姝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王子殿下夸赞。” 她坐下,面对那一桌奢华得有些过分的早餐。 银盘里是新鲜浆果、黄油可颂、蜂蜜煎饼、果汁与热茶,每一样都精致得像艺术品。 她切下一块煎饼,淡淡抬眼问:“王子殿下,我昨晚怎么没回酒店?” 安德鲁一笑,那笑容既无赖还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厚脸皮气息。 “我只知道姝你住哪家酒店,”他摊开手,“可我不知道你房间号码,也没有房卡。看见你在车上睡得太熟了,我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白姝咬了一口煎饼,没接话。 这理由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以他的身份,想查个房号不过一句话的事。 但她也没戳穿,只是点头,继续吃早餐。 安德鲁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乎正等着她责备他,可她偏偏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阳光从玻璃穹顶洒下,映在她侧脸,清冷又好看。 白姝正吃着早餐,安德鲁单手撑着下巴看她,眼神带着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花园里只有风声和瓷盘轻轻碰撞的细响,气氛安静得几乎有些温柔。 就在这时,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宁。 沿着碎石小道走来的,是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白姝认得,是上次安德鲁参加派对上那位妹妹,那位金发公主。 另一位年长些,穿着深色礼服,气质高雅、姿态端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骨子里养出的贵族气。 白姝心头一紧。 这不会是安德鲁的母亲吧? 她立刻放下刀叉,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连忙起身。 安德鲁也转头看到了两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母后,”他起身,轻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了,我会自己去吗?” 那位高贵的女人缓步走近,眉眼之间有着与安德鲁几分相似的优雅。 她目光来到白姝身上打量着,语气温和,带着笑意说:“我当然要来见见你特别喜欢的那个东方姑娘。” 白姝的背脊微微一僵,露出得体的笑,暗暗吸了口气。 还真的是安德鲁妈妈啊。 卧槽了。 那不就是王后吗? 第170章 怎么连王子殿下都看上了? 此时白姝的笑容几乎是僵着的。 她紧张得手里的手帕都快被捏破来了。 旁边还站着那位笑得温柔的公主,眼神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好奇。 面前是正儿八经的王后。 身边的安德鲁又是当朝王子。 而她呢? 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 她努力在心里默念——咱们大中华讲究人人平等,没必要慌。 但事实是,心跳已经乱得不成调,连站姿都在悄悄调整,生怕一不小心摆错了手势。 王后在她面前坐下,动作从容优雅,气场温和得恰到好处。 她的视线不疾不徐地在白姝身上停了几秒,目光清澈,明显是在打量。 安德鲁看着母后和妹妹坐下来,他伸手牵了牵白姝的手,带她一起坐下。 就在那一瞬间,王后的目光微微一顿。 那双眼睛瞬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上。 虽然她神情温和,可还是能看出一丝带有意味不明的思索。 白姝跟着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坐姿都跟着挺了几分。 安德鲁看她这反应,对她避开自己的行为略微有点不服,可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这边王后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几分,她轻声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看看安德鲁喜欢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 白姝的指尖还在桌下轻轻攥着餐巾,脸上尴尬笑了笑,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打转—— 这是不是算是见家长? 可这见家长的进度也太快了吧! 然后没过多久,白姝的家底就被这个王后问了个干净。 她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说多。 可王后的语气实在太温柔,每一个问题都像是随口聊天—— “你来自哪里?” “父母是做什么的?” “在本国有亲人吗?” “来这里是出差?” 每一个问句都带着笑意,像是在闲聊,又像是悄无声息地织网。 白姝原本一句句都准备敷衍,可对方不急不躁、引导自然,最后她自己都没发现,信息已经被掏空。 等王后微笑着点头,安德鲁在旁边轻声让她再吃点,白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刚才说了太多。 她悄悄叹了口气。 皇室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笑着套话的本事,真的是很强。 安德鲁注意到白姝的紧张,急切的维护道:“母后,请你不要吓她,她其实很胆小的。” 王后看着他急的样子,唇角轻轻一弯,笑意意味深长。 她温声道,“我只是随口问了两句。” 旁边的公主捂着嘴,笑出了声:“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紧张。” 安德鲁轻咳了一下,微微偏头,想要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 白姝这才知道安德鲁今天就要出国访问,而且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周。 怪不得他今天穿得这么正式。 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安德鲁。 阳光透过花园的玻璃穹顶落在他肩上,军礼服的金线反着光,整个人英气逼人。 “怎么了?”他笑了笑,声音温柔,“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她心底那点不舍还真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干咳了一声,假装镇定:“我最近也挺忙的。” 安德鲁的笑更深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也像是偷偷得意。 “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等我回来,我会陪你把我这个国家逛完。” 白姝嘴角微抿,点头说:“好。” …… 白姝回到酒店时,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江砚。 那表情是带着审问。 而一旁的宁埕正抱着胳膊,坐姿悠闲,整个人看戏的样子几乎要写在脸上。 “你终于回来了。”江砚开口。 然后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 眼睛里面带着一点委屈,一点气。 白姝:“……” 她这才想起来,江砚也跟着来了。 昨天她被安德鲁的人带走,江砚那时正因为劳累,来到酒店房间就睡死了过去。 现在她一夜未归,现在早上才回来,被逮个正着。 宁埕在旁边忍不住咳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表姐,你这衣服穿得跟公主似的啊。” 白姝抬眼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昨天临时去参加个……活动。” 宁埕挑眉,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活动啊,那活动规模应该挺大的吧?安德鲁王子是不是也在啊?” 白姝:“……” 这熊孩子是真的欠。 江砚的视线已经开始一寸一寸从白姝的裙摆往上移,落在她的发间月桂上,又在她颈侧那点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停了几秒。 那双清透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越是没表情,越让白姝心里发虚。 她轻轻咳了一声。 “真没发生什么,而且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生意,这个王子殿下已经答应了,我们那个项目他会帮忙。” 空气里有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宁埕眨了眨眼,然后倒吸一口气:“表姐,你不会真的——”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白姝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宁埕被那眼神镇住,乖乖抿嘴,但表情里那份“我懂了”的神色又太明显。 也是震惊又震惊。 自家表姐这么受欢迎吗? 怎么连王子殿下都看上了? 而江砚脸色不算好看。 他静静地看着白姝,指尖在身侧微微收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所以,”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你昨晚是为了工作,去见王子殿下?” 白姝被他那目光盯得有点头疼,只能勉强笑笑:“是啊,是在谈生意的事。” 江砚:“谈生意还能穿成公主样?还带花?” 白姝:“……这个我也可以解释。” 江砚面无表情点头:“那你解释。” 白姝抿了抿唇,干脆一口气说完:“昨晚吃饭吃得太晚,我时差又没倒过来,就……有点困,不小心睡着了。结果今早一醒,那群皇室女仆就端着衣服进来了,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这身就是她们给我换上的。” 江砚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判断她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第171章 不喜欢别人碰你 “真的吗?” 江砚语气仍有一丝不信。 白姝用力点头:“真的。” 那认真模样终于让江砚神色松了些,脸上的紧绷也缓缓褪去。 只是那抿紧的唇角仍未完全松开,明显还在压着点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好吧。下次你要是去的话,我也要跟着你。” 白姝想着先把人哄好,她轻笑着顺势点头:“好。” 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此时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给这间房增添了一些暖意。 宁埕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结束,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好兄弟未免也太好哄了一点。 白姝打算回房换衣服,她才走到门口,宁舅妈带着随行助理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邀请函,一眼就看见了她。 “咦?”宁舅妈微微一愣,视线在白姝身上停了几秒。 那身白裙衬得她整个人明亮又端丽,头发高高盘起,发间那枚月桂装饰让她整个人带着点异国的优雅气息。 “哎呀,小姝,你这身打扮正好。”宁舅妈笑着走上前,“我正打算带你们去参加个宴会呢。” 白姝:“……” 都来国外了,居然还得出席社交场合。 “舅妈,我这身衣服不招摇吗?” 白姝问。 “别换。”宁舅妈摆摆手,笑得温柔又满意,“一点都不招摇,在国外这样的装扮刚刚好,而且你这身也是真好看。” “而且显眼点才好。这次宴会来的都是当地企业家和贵族圈的人,正好让他们也看看我们宁家的姑娘多好看!” 宁母说完转头一看,指挥道:“你们俩也去换衣服,别穿得太随意。” …… 江砚和宁埕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时,一个穿着黑色燕尾礼服,线条干净利落,气质沉稳内敛。 另一个则系着浅灰色领结,带着几分肆意不羁,明明是简单的西装,可穿出了不一样的俊朗风度。 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连酒店门口的侍者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这里毕竟是国外,满厅金发碧眼的人群里,亚洲面孔总显得太稀少。 就算他们再帅,吸引的目光还是没有国内的多。 直到白姝走进来。 她一袭白裙随身摇曳,长发高盘,颈间的细链在灯光下泛出浅浅银光。 音乐声、交谈声在那一瞬间仿佛轻轻顿了一下。 有几位贵妇侧过头,目光惊讶。 远处几名男士也低声与同伴交谈,神情间带着惊叹。 宁舅妈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浓,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小姝,瞧瞧他们被你吸引的。” 白姝却觉得这些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可能不是自己吸引了他们。 这些人表情里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迟疑与探究,似乎在辨认什么。 而且看自己好像不是看脸,而是她的头发? 白姝指尖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头发。 发间的触感冰凉而细致,她一摸,就摸到了那枚月桂叶金冠。 他们不会是盯着这个在看吧? 根据白姝的预判,可能这玩意很贵重,或者是什么标志。 她瞬间觉得脑袋重了。 跟着白姝就想到了一个很远古的词: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白姝差点转身就要走,所幸想到这里不是国内,她现在也没搞懂具体的事情,强行站在原地没动。 宁埕凑过来,他的眼神在她和四周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之间来回转了几次。 然后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表姐,没想到你在国外也这么受欢迎啊,这一圈人都在看你呢。” 他语气带着点打趣,尾音轻快。 白姝假装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别说话了。” 江砚站在她另一侧,也感受到那些目光,导致他脸色不太好。 他没说话,只是悄悄靠近她半步,整个人的气息无声地逼近,几乎隔着半寸就能触到她肩。 白姝察觉到他靠得近,转头看他。 江砚低声道:“我不喜欢别人那么看你。” 那语气不重,但是带着点占有的意味。 白姝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再抿一口红酒,手里的小包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取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熟悉的英文信息——是安德鲁。 【少喝点酒,不要被人骗了。】 白姝没想到他都已经出国了,竟然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在宴会了? 难道还有人在替他关注她的动向不成? 白姝想了想,回了个【好】字。 她刚放下手机,忽然旁边探来一道身影。 江砚靠得很近,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谁的信息?” 白姝手一紧,动作自然地把手机扣回包里,笑着回答:“工作消息。” 江砚没再追问,但那双眼眸里的情绪一点点暗了下去。 …… 宁埕那边已经混熟了,端着香槟,笑得像个社交达人。 这时一个金发洋妞朝他伸手,他立刻乐呵呵地去跳舞。 那笑容一看就值不了几个钱。 白姝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扶额。 江砚在她身边一动不动,整个人懒懒地靠着高脚桌,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不会跳舞,也不想动,就拉着她站在这。 白姝也不想跳舞。 哪知道远处忽然有个年轻的外国男人走了过来,穿着剪裁考究的礼服,金发蓝眼,笑得绅士而自信。 他微微弯腰,伸出手,礼貌地问:“漂亮的女士,能跟我跳一支舞吗?” 白姝听着这句英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年轻男人又问了一句,可能以为她不会英语,又换成了中文,只不过听起来很蹩脚。 还没等她开口手腕就被江砚拉住了。 他面无表情,冷静地看着那位外国男人,用流利的英文说:“她是我的女伴。” 那位外国男人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举手示意:“哦,真的是抱歉。” 他说完就退了回去。 白姝有点意外的看向江砚,没想到他还有这么man的时候。 她看着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到底还是夸赞出口:“你刚才真帅。” 江砚侧头看她一眼,语气平平:“不喜欢别人碰你。” 哎哟喂…… 白姝更心动了。 第172章 我今晚想跟你睡 这时宁舅舅过来,脸上带着笑,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招呼他们往人群那边走。 “走,带你们去认识几位重要的合作方。” 白姝来劲了。 而宁埕撇撇嘴,明显兴致缺缺。 江砚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默默跟在白姝身后。 那一圈人看起来都很客气,见他们过来立刻举杯相迎。 白姝笑着寒暄,语气得体,反应也快。 很快,周围的气氛热络起来,几位外国客人纷纷夸她口音好、笑容甜。 有人打趣道:“宁小姐,你们的项目我很感兴趣。” 白姝礼貌地笑,端起酒杯碰了几下。 这件事不应该跟她说,舅舅还在身边呢。 白姝并没有特别刻意地表现,可这群老外的热情愈发明显。 旁边的宁父最快发觉。 刚刚这几位老外还只是出于礼节和他寒暄两句,话里话外都挺敷衍。 结果小姝一过来,气氛立刻变了。 那几个原本端着架子的外商,一个个笑得跟春风似的,连酒都频频添。 话题全往白姝这边引,不是夸她口音标准,就是夸她气质出众,还有人直接说希望能“单独约个会议聊聊项目细节”。 他们都开始倒贴了。 宁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这孩子真有本事。 再看旁边那两个,一个是自家儿子,一脸懒散。 另一个江砚,面色冷淡,整个人都像阴沉着在散冷气。 宁舅舅暗暗摇头,幸好自己有这个外甥女啊,不然自家都要后继无人了。 …… 这场宴会原本只是宁家带他们来露个面,意思意思认识一点人。 没想到局面出乎意料地好。 几轮交谈下来,不光气氛融洽,那些外商还主动递上名片,连主办方的人都特地过来寒暄。 宁舅舅笑得眼角都带了褶子,一杯接一杯地碰。 等到宴会接近尾声时,他已经跟不少人互换了联系方式,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但是宁家人也没感到高兴。 宁家的车刚停到酒店门口,尤其是宁舅妈整个人看起来都心事重重。 一路上她轻轻挽着白姝的手,神色平静,可藏着点压抑的情绪。 到了酒店,她一反常态地没有让儿子和江砚陪着进门。 “你们几个先去洗漱吧,”她说,“我和小姝说些话。” 宁舅舅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妻子的表情,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等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白姝眨眨眼。 宁舅妈的手还轻轻搭在她胳膊上,指尖有些紧,仿佛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白姝微微一笑:“舅妈,你想跟我说什么?” 最后宁舅妈牵着白姝的手,带她坐到沙发上。 客厅的灯光被调得很柔。 气氛也算是不错吧。 宁舅妈的手指摩挲着白姝的手背,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小姝,舅妈想问你一件事。” 白姝点头:“舅妈你问。” 宁舅妈张了张口,可又沉默。 脸上表情有点复杂,明显是在思量措辞。 白姝眨眨眼,干脆替她说了出来:“舅妈,你是不是想问我跟安德鲁王子的事情?” 宁舅妈怔了下,随后点头。 “昨晚小埕在群里发的那个消息,是说着玩的。”她语气着急:“我们宁家从来不靠女人去维持生意,更不需要你去取悦谁。就算海外的合作推不动,也没关系的。” 白姝这才彻底明白舅妈在担心什么。 原来她怕自己被外人误会,甚至以为她真靠和王子那层关系去做事。 白姝心里一暖。 宁舅妈是个真心待她的人。 她从宁家人身上,一直都在感受到一股没有算计的温度。 她笑着安抚:“舅妈您放心,我跟那位王子殿下真的没什么。” 说着,她也没瞒着,把事情解释清楚:“安德鲁王子确实对我有好感,他也跟我说过会帮我们宁家的项目,不过这些,我真的没拿自己去换。” 宁舅妈听到前半句,松了口气。 可等白姝继续说到中间那一段,露出一点意外。 在当听到最后一句,宁舅妈整个人彻底怔住,表情一点点从放松变成震惊。 “王子殿下这么喜欢你吗?” 声音都轻了两度。 白姝露出苦恼样子,“应该吧,我也没想到他会喜欢我,本来在国内的时候我都没当一回事。” 宁舅妈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确实容易让人喜欢,但他毕竟是王子。王室的感情,不会那么单纯的。” 白姝又点点头,笑着安抚:“我明白的,舅妈,我心里有数。” 这时她伸手将自己头上的月桂冠轻轻取下来。 金色的枝叶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精致得几乎不像凡物。 她托在掌心,继续说:“舅妈,今天宴会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觉得他们是在看这个。” 宁舅妈接过那顶月桂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金线细密,叶脉清晰,连边缘都雕着细小的花纹。 在宁舅妈看了几眼后,摇了摇头:“我也不认得,但这做工确实不像普通的饰品。” 说到这里,宁舅妈沉思片刻,叮嘱道:“小姝,这东西你先收好。要是太贵重,最好还是还给皇室。” 白姝答应:“好,等那位王子殿下回来,我就还给他。” …… 宁舅妈叮嘱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轻轻拍了拍白姝的手,叮嘱她早点休息,然后转身出了门。 门刚打开,白姝看见江砚正靠在门边,像是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 两人视线对上。 宁舅妈笑笑没说什么。 只不过那眼神明显是示意什么。 白姝叹口气把人放进来,然后来到沙发边上,她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 江砚没多说,走了几步,在她身边坐下。 还没等白姝开口,他的脑袋就顺势靠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姝姝,我今晚想跟你睡。” 白姝差点没把手里的月桂盒掉地上。 她侧过头看着那张安静的侧脸,只觉得这人一句话的杀伤力,比他平时的沉默还厉害。 白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要是拒绝,他肯定会闹腾个不停。 第173章 我想抱着你睡觉。 白姝想了想,这家伙也不是真正会乱来的人,顶多就是抱着睡觉,再亲几下。 白姝权衡再三,干脆点头:“好吧,那今晚一起睡。” 江砚原本靠在她肩上还一副蔫蔫的模样,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抬起头,眼底的困意一扫而空,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那我去洗澡,等会就过来。” 白姝无奈笑了笑,她也跟着脱下那条贴身的白裙。 尤其是今天她一整天踩着高跟鞋,此时自己的脚已经又酸又胀,连脚踝都泛着淡红。 白姝泡了会澡,换上柔软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时就喊了客房部,把那身“皇家级礼服”送去干洗。 吹完头发,她正靠在床边发呆,想着江砚怎么还没过来? 不会不过来了吧? 不会睡着了吧? 在白姝想着的时候,门打开了。 江砚进来的时候,头发有点乱,神情看起来挺平静。 白姝刚想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结果他自己先解释了。 “宁埕非要出去玩,”他边走边说,“干妈干爸不同意,他就拉着我当借口。” 说到这,江砚抬眼,声音还带点无辜,“我想回来,他不同意,最后我偷跑回来的。” 白姝听着就笑出声来。 江砚看见她笑,他心神一动,就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动作带点急切。 白姝靠在他怀里。 此时夜灯透着一层柔和的暖光,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地毯上。 江砚抬起手,指尖轻轻拨开她鬓边几缕微卷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怕弄疼她。 灯光从他眼底映过来,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一层浅浅的光。 “姝姝,”他声音低哑,“我们去睡觉吧。” 白姝抬眸,迎上那双安静又好看的眼睛,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刚准备去床上躺着,突然门被敲响。 声音突兀又急促,把白姝吓得心口一颤。 她正要去开门,不知道是谁找自己。 哪知道江砚先一步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情愿,语气都带着闷气:“我去开。” 门一拉开,外头站着的是宁埕。 那家伙手里还拿着饮料,看到江砚出现在这里有点惊讶。 “你怎么在这?”他问:“大晚上怎么不回去睡觉?” 江砚声音淡淡:“我今晚在这睡。” 宁埕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眉毛微微抬起,“在哪睡?” 白姝立刻冲上去,打断他们僵持的气氛,尴尬笑着解释:“他有点事要跟我说,反正房间大,他打算睡沙发。” 话音刚落,江砚却在旁边闷声:“我想睡床,不能跟你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姝反应极快,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笑得都快僵住了:“好啦,床给你睡,我睡沙发可以吧。” 宁埕一脸震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空气安静得要命。 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是过来说——明天上午没安排,可以晚点起。”他看向两人,神色有点微妙,嘴角勾起一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晚安,你们早点休息啊。” 然后门合上了。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灯光暖暖地晃着。 白姝心里叹了口气。 她知道那小子八成是明白了点什么。 宁埕那种眼神,太明显。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白姝刚一转身,腰间就被一双手环住。 江砚整个人贴了上来,声音低低的、软得发粘:“不能两个人一起睡在床上吗?我想抱着你睡觉。” 白姝被他这一句说得有点头大。 他那语气太温顺,又带着点小心的可怜,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拒绝。 刚刚那些话只是为了堵住宁埕嘴而已。 当然是一起睡。 她也想睡在床上。 白姝回答:“好,一起睡。” 江砚的眼睛一下亮了,笑意几乎溢出唇角。 然而,在另一头的国度。 安德鲁刚回到房间。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声报告:“殿下,刚刚收到消息,宁小姐房间今晚进了两位男士,但只见其中一位离开。” 空气瞬间凝住。 安德鲁原本温和的神情慢慢冷下来,指尖轻敲着桌面,金色瞳孔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 夜色沉静,空气闷得发烫。 白姝在睡梦里翻了个身,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被热得难受。 她抬手胡乱扇了扇风,仍觉得脖子和脸上痒痒的。 她半梦半醒间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江砚正俯在她上方。 那神情带着点慌乱,额前碎发散落,呼吸都轻轻的。 白姝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被热得睡不着,困得几乎睁不开眼,只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脸,声音带着倦意:“快睡。” 江砚身体一僵。 他脸颊泛红,手指在被褥上攥紧几分,眼神有一瞬的闪躲。 他本以为被发现了,结果发现她没发现,这让他又僵又松,心口的紧绷像被轻轻一撩,泛起细密的颤。 他轻轻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她身边,眼底的那点红意还没散。 …… 白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睁开眼就看到江砚正靠在床头,整个人安安静静地盯着她,神色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局促。 那模样乖得要命,甚至比平时还要收敛几分,可偏偏那种不自在的眼神让人觉得有点怪。 白姝眨了眨眼,想问什么,又觉得算了。 她一动脖子,整个人倒吸了口气。 “嘶——” 白姝发现自己竟然落枕了。 连带着鼻尖也微微发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昨晚不是还热得要命吗? 江砚立刻凑过来,声音低低的:“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姝有气无力地摆手:“没事,大概是昨晚太热,有点着凉了。” 江砚沉默两秒,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掌心带着凉意。 …… 浴室的热气氤氲着,白姝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 她一边擦,一边走过镜子,余光扫到脖颈那一处,动作猛地一顿。 她低头,凑近。 镜面里,那片皮肤泛着浅浅的红,颜色不深,却格外惹眼。 她盯了两秒,表情微妙—— 这形状、这位置…… 太眼熟了。 第174章 脸颊被烧得通红 正当白姝脑海开始往某个方向发散,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叮”。 系统的机械音冷不丁响起: 【宿主健康值降低至70,持续时间达到12小时。寿命值扣除0.5点。】 白姝:“?!” 她差点把毛巾甩出去。 “我明明身体好得很!”她质问,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降到七十?” 系统无情的弹出面板,上面显示:【中度感冒。】 白姝盯着那四个字,半晌说不出话。 难道是昨晚太热,自己没盖被子? 她气得狠狠一甩毛巾:“这什么破体质啊……” 而且生病感冒竟然还扣寿命值? 这系统也太小气了吧! 她咬着牙穿好衣服,裹了件外套,拿起电话打给客房部,语气还算平稳地问:“能不能送点感冒药上来?” 可没过几分钟,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她随口一句“请进”,结果走进来的不是药,而是一位穿着白袍的医生,后面还跟着两个助理,动作麻利地摆起了检查箱。 白姝一脸惊讶:“……不是吧,我就打电话要药,这么高规格?” 医生温柔一笑,用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英文说:“宁小姐身体不适,我们必须亲自确认。” 白姝听着这句话有点奇怪。 大家认识吗? 也因为医生一来,阵仗自然大。 江砚脸色比她还白,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满脸写着担忧。 宁舅舅和宁舅妈随后也到,后面还跟着顶着宿醉眼圈的宁埕。 房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大家都在围着她问长问短。 白姝坐在床边,鼻音浓重地说:“我没事,真的只是感冒。” 后面医生一丝不苟地替白姝量体温,又拿出一个小型检测仪器检查喉咙与呼吸。 整个过程细致得仿佛她不是感冒,而是什么很严重的病似的。 白姝脑子昏昏沉沉,只能任由对方摆弄。 整整一个小时后,医生才取下听诊器,微微一笑:“宁小姐只是感冒,体温有点高,但没问题。” 他说着,从随身的小药箱里取出两粒抗生素药片,又亲自递上温水。 白姝刚刚已经吃过东西了,她乖乖吃下,没有丝毫异议。 医生临走前还留下一张名片:“若有不适,请随时拨打这个号码。中午我们会再过来复查。” 说完,带着人恭敬离开。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宁舅妈率先打破沉默,感叹道:“这家酒店的服务态度真好,还专门派医生上门。” 后面白姝被要求今天一天都不能离开医院。 但是她觉得自己还能动弹,也不至于被感冒拖垮,一心想着那边的项目。 她说戴上口罩,穿厚实一点就行。 而她这个决定得到大家的拒绝,一致认同她休息就好。 宁舅妈还把她按回床上。 “行了,小姝,你这体温还没退呢,别再乱动。” 宁舅舅也点头附和:“外面人多、温差大,万一再严重就麻烦了。” 宁埕点头道:“表姐,听我爸妈的吧。” 更别谈江砚,他死死攥住她手腕,根本不让她离开床上。 白姝被三人轮番围攻,彻底无力反抗。 只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往被窝里一躺。 宁舅妈一边给她掖被角,一边温柔地说:“今天你什么都别想,安心睡觉。” 白姝:“好的舅妈。” 很快,房间里的人陆续离开,只留下江砚。 这也是因为白姝只是感冒,不是很严重,宁舅舅宁舅妈还有事,就不陪着,晚点过来看看。 江砚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温毛巾,细心地替她擦手,又顺手把水杯放到她床头。 白姝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还有点感动的。 反正今天出不了门,有个人照顾也挺好。 …… 安德鲁刚结束一场会晤,随行秘书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那一刻,他整个人的神情骤然一变。 “什么?她生病了?” 声音拔高,惹得在场的几位外交官都朝他看了过来。 安德鲁连忙收敛情绪,对周围人点了个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快步走到窗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就是那位负责照顾白姝的医生。 “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的语气压得极低,连呼吸都带着紧张。 医生在那端温声汇报:“殿下,请放心,宁小姐只是普通感冒,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他并发症。我们今天中午会再复查。” 安德鲁这才稍稍松口气,但眉头依旧紧蹙。 他望向窗外的海平线,语气里带着几分烦躁:“我现在能不能回去?” 秘书低声提醒:“殿下,这次行程关系重大。” 安德鲁揉了揉眉心,压下冲动:“那边多派几个人去照顾她,食物、水温、药剂——一切按最高标准来。” 他停了停,又叮嘱,“还有,任何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秘书点头去执行。 安德鲁手中那枚金色袖扣微微一晃,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心底却仍不安宁。 …… 白姝原以为就是普通的感冒,休息一会就好了。 可中午刚到,她整个人开始发烫,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医生再次赶来时,体温计一取出来,数字直逼三十九度。 “天哪……”医生神色明显紧张,立刻吩咐人准备降温用的冰袋和退烧药。 白姝靠在枕头上,脸颊被烧得通红,神情却还算平静,反倒安慰起别人:“我以前也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可她这副淡定模样并没让任何人放心,反而更让气氛绷紧。 江砚坐在床边,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他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滚烫得让人心惊。 “我们现在回国。”他忽然开口,语气低沉,却透着焦急。 医生几乎是立刻反对:“不行!病人现在高烧,飞机上气压低、空气干,会让症状恶化。” “可她在这儿也……”江砚声音哑了下去,看着那一张烧得发烫的脸,心口一阵发紧。 医生见他情绪激动,放缓了语气:“先生,她现在情况稳定,只需要静养。请放心,我们时时刻刻守着她。” 第175章 姝姝,别动 江砚说:“才不需要你们守着!我会守着!” 几个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而江砚重新坐回床边,用毛巾为她擦汗,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换下已经被热气烫湿的冰袋。 白姝迷迷糊糊间睁开眼,见他那副焦虑样子,声音沙哑地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江砚低头,没出声,只是轻轻握紧她的手。 然后在白姝体温开始上涨的时候,脑海里“叮”的一声,系统面板弹出。 【宿主健康值持续下降中——当前状态:高热。】 【警告:体温超过39.9℃,寿命值扣除频率已调整为每6小时扣除0.5点。】 白姝整个人都僵了。 六个小时就扣寿命值? 那要是烧一整天,她岂不是要掉两三点? 她差点没被系统气笑。 可白姝还没来得及多说,头晕得更厉害了。 一阵刺痛出现在手背上,紧接着温凉顺着手臂传来,她看见医生已经开始给她打点滴。 好好好。 吊点滴肯定会好的快。 …… 然后这一整天,白姝的身体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体温一会儿飙上三十九点多,一会儿又降到三十八出头,反反复复几次,连她自己都麻木了。 医生们轮流守在旁边,换冰袋、测体温、调点滴。 每当数值稍微往上跳,所有人的神色就跟着紧绷,像是他们自己在发烧。 江砚也是十分紧张,他眼底的血丝已经清晰可见了。 直到傍晚时分,体温终于稳在三十七点八,医生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江砚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了,我们再去调整一份药物方案来。” 说完,他带着助手匆匆离开。 门一关上,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点滴落水的声音。 白姝靠在枕头上。 这群医生的谨慎、随叫随到的态度,还有那明显不是酒店能配备的设备。 她哪还看不出来? 这肯定是安德鲁安排的。 江砚看她终于清醒,整个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他伸手,把人轻轻搂进怀里,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她耳边:“还难受吗?” 白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嗓子哑哑地说:“不难受……你离我远点,别被传染了。” 她一边推他,一边皱着眉。 可江砚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神又深又亮,像藏着千言万语。 白姝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俯下身。 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她瞳孔微微一震。 他的唇是凉的。 然后他轻轻含着她干裂的唇瓣,也怕弄疼她,只是浅浅地触碰。 白姝愣住几秒,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僵了—— 她不是刚说自己感冒会传染吗?! 这家伙居然还敢亲?! 她抬手想推开他,可江砚已经抬起头,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 “没关系,”他说,“那就一起生病好了。” 白姝盯着他看了半天,喉咙哑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江砚看她还发白的唇色,他俯身再次吻了下去。 那动作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带着一点笨拙的认真。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反复去碰,去润,直到那干裂的触感一点点变得柔软。 白姝整个人被他困在怀里,呼吸被压得发浅,本来就因为发烧呼吸不顺,此刻更是有些晕。 她想推他,可力气全被烧得没了,声音也软得像雾:“江砚……我、我喘不上气了……” 江砚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赶紧退开一点,掌心还不忘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急促而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脸色看起来更好些。” 白姝靠在他怀里,脸上热得发烫,不知道是烧的,还是被他这阵折腾给闹的。 “我都生病了,你就别闹我了。” 江砚轻声道着歉:“姝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姝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她靠在枕头上喘了几口气,抬手虚虚摆了下:“没事……别一副要哭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被汗浸透,额头的碎发贴在皮肤上,薄被也湿了一片。 “我想换衣服了,现在全身湿透了好难受。” 江砚一听,立刻起身去翻她的行李。 不一会,他就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回来,神情认真得过头:“我来帮你换。” 白姝愣了下,立马瞪他一眼:“我自己来。” 可江砚不听,低声道:“你现在还在发烧,没力气。” 她是没力气,但是害羞啊。 她虽然也知道江砚没别的意思,这人现在也挺单纯的。 可白姝就怕,被他这么换衣服,然后不单纯了怎么办? 她正犹豫着,想着直接拒绝。 哪知道江砚动作特别快。 他轻轻掀开了被子,就看见白姝身上睡衣几乎被汗水浸透,布料贴在皮肤上,连肩头的发丝都湿漉漉的。 她反应过来时脸直接烧红,忙抓着被子往身上拢:“你、你干嘛!” 江砚神情认真,声音也带着点急切:“我帮你换衣服,姝姝,我帮你快点换完,不然要着凉。” 白姝本想再阻止,可根本来不及。 江砚的手已经轻轻扯住她的衣襟,一半的布料被拉开,露出的肌肤还带着热意,连汗珠都在往下滑。 “江砚!”她一惊,赶紧用被子护住自己。 他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无措又懊恼,立刻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生病更重。” 白姝脸都烧到脖子了,咬牙吸气,声音有点发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算……算了,你换吧。” 她现在是真的没力气。 江砚得到她的同意。 他立马重新伸手过去。 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到她。 白姝靠在床头,脸侧着,避开他的目光。 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碎而暧昧,他的指尖有些凉,拂过她后颈时,她微微一抖,连呼吸都乱了。 “姝姝,别动。”江砚低声说,语气温柔得出奇。 他笨拙地帮她把湿衣服从肩上褪下,又小心拿起干净睡衣替她穿上。 那几秒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第176章 脸皮是真的厚了。 白姝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嗓音沙哑:“行了,我能自己……” 话还没说完,江砚已经帮她系好最后一粒扣子。 他抬起头,目光与她对上。 那一瞬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连气息都缠在一起,空气里全是微妙的热气。 江砚喉结轻滚,半晌才低声说:“好了,姝姝,睡吧。” 白姝嗯了一声,轻轻别开头,心口一阵发烫。 她换好衣服后,整个人轻飘飘的,然后挪到另一边躺下。 那边的被褥已经被热气和汗浸得潮湿,她刚躺上干净的一侧,就立刻觉得身上舒坦了许多。 她侧过头,看见江砚还坐在床边,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垂着头,眼睛亮得发烫,连耳尖都泛着一层薄粉,整个人拘谨得不知往哪放手。 那双眼睛闪着光,时不时又偷偷看她一眼,一副心虚又别扭的模样。 白姝忍不住笑出声,眼角都带了点弯弯的笑意。 “你脸怎么这么红?”她懒洋洋地调侃了一句,声音还带着点哑,“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江砚被她这么一说,整个人僵了僵,耳根更红,低声反驳:“没有……只是有点热。” 那语气轻得像怕被听见。 白姝笑着靠回枕头,“那你是脸红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身体吗?” 江砚原本正低着头,替她把被角一点点理好,动作小心又认真。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他的手一顿,整个人彻底僵住。 那双本来还专注的眼睛,猛地抬起,却又不敢真的去看她。 “我、我没有——” 他声音发紧,连呼吸都有些乱,耳根的红意迅速蔓延到脖颈。 白姝半撑着头,看着他这副害羞样子,笑得更明显了。 “哎呀,我自己被看的都没害羞,你反而害羞了。” 她说话轻快,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江砚手指僵着,最后只好闷闷地继续整理被子,低着头不敢再看她,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姝姝,你别乱说……” 最后两个字像被他含在喉咙里,尾音轻得像气息。 白姝看着他那副又害羞又认真模样,感觉人都精神了不少。 …… 白姝在房间躺了一整天。 中午一碗清粥,晚上又被端来一碗面条。 热气腾腾,香气寡淡,白姝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她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敲着碗边,满脑子都是烤牛排,酱香排骨,还有红烧肉的味道。 越想越觉得自己胃口被吊出来了。 可惜宁舅妈刚好回来了,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立刻道:“不行,现在你还没完全好,最好不要乱吃。” 医生那边也附和,说:“最好不要吃太油腻的食物,恢复期忌口一点比较稳妥。” 白姝叹气,她当然也知道。 而且也舍不得生病扣寿命值。 她只能乖乖端起那碗面,慢吞吞地吃着。 …… 晚上八点。 医生刚给白姝测完体温,才转身收拾仪器,就被她叫住:“医生,也帮他测一下吧,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此时江砚正揉着鼻子,眼睛红红的,一脸无辜地看过来。 “我应该不用。” 医生笑着点头,拿起体温计给他测了一下。 几分钟后,数字蹦了出来——37.6℃。 “发烧了?”宁埕在一旁瞪大眼,他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震惊道:“这病毒也太猛了吧?一天就中招?” 医生却皱起眉,显得有点奇怪:“宁小姐不是病毒性感冒,这种病原体的传染性很低,照理不会这么快就传染。” 话音刚落,宁埕狐疑地看向江砚,再看白姝。 “那他咋发烧了?” 明显是不信医生。 空气安静了两秒。 而白姝只觉得脸颊发烫,她默默的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在自己半个脸。 让他亲嘴。 都说会传染。 江砚他耳朵略微有点红,神色还是很镇定的。 但也因为他感冒了,全屋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大家都戴上了口罩,就连医生也不例外。 宁埕最夸张,他直接掏出一个N95口罩,仔细戴好,又把鼻梁处压紧。 还跟她保持了至少一米的安全距离。 白姝眨了眨眼,懒洋洋地靠着枕头:“宁埕,你这样子像我传染瘟疫一样。” “我们要是感冒了,怎么照顾你!” 宁埕一本正经,很是厚脸皮地说。 …… 白姝这一次感冒一共扣了她1.5的寿命值。 她整个人都快气笑了。 破防了一小会,她目光来到坐在旁边的江砚身上,他已经精神抖擞起来。 昨晚还一脸鼻塞,这会儿气色都好了,声音也不哑了,简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这身体真好,”白姝咬着吸管喝果汁,“传染给你的人反倒没好利索。” 江砚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笑着凑近,趴在她床边:“要不我们再亲亲?” 白姝傻眼了,就说不能让男人懂太多! 她连忙推开这张帅气的脸:“可别了,现在我怕你又反过来传染给我。” 江砚被她推得有点委屈。 他眨了眨眼,垂着头闷声说:“可我现在已经好了啊。” 白姝挑眉,“昨天还鼻塞成那样,今天就好了?” 江砚被说得没脾气,乖乖往旁边挪开了一点,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他轻声道:“那等你彻底好了,再亲。” 白姝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气噎了一下,抿着唇瞪他。 偏偏江砚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无辜又一点点得意,让她也笑了起来。 “行,到时候看我心情。” 她笑着说完,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江砚看着她缩进被子的小模样,轻轻笑出声,也跟着靠在床边安静下来。 经过这一趟出国和那场突如其来的生病,两人更亲昵了一点。 他原本就亲近,但那种靠近以前还带着点不熟练。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江砚不知不觉就会牵住她的手。 就连坐在沙发上,他也能很自然地靠过来,手臂轻轻搂着她的肩。 白姝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也会被他发现。 可每次她要说什么时,江砚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又让她哑口。 脸皮是真的厚了。 第177章 姐姐,你不想我吗? 白姝在酒店安安稳稳地休息了三天,那场折寿的感冒终于好了。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却没想到江砚突然被通知要离开。 那天一早,他接了个电话,整个人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说他有个工作。 白姝忍不住问:“你要回国?” 江砚摇了摇头:“不是回国,临时有任务,得去一趟别的地方。”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她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应该不是小事。 没多久,一队穿着整齐制服的国家单位人员就上门了,礼貌又客气。 先是向她问候了几句,顺便还带了点慰问品。 白姝一脸错愕,半坐在沙发上,被这阵仗弄的手都不知往哪放。 江砚看她紧张模样,跟着蹙眉:“你们不要吓她。” 国家单位的顿时尴尬起来,他们也没凶人啊。 只不过这好歹也是江教授喜欢的,现在只是护犊子而已。 那几位国家单位的人员立马换上了笑脸,语气都放得温柔许多。 “都是自家人。” 他们客气得体,但那笑容实在太用力,看得白姝浑身一阵发毛。 只觉得他们不笑还顺眼点。 她轻轻伸手捏了捏江砚的衣角,低声提醒:“别这样,他们也只是公事。” 江砚低头,眼神这才松了几分,看向她的神情还是有点不舍。 那几位见气氛缓和下来,连忙又客气几句,表示任务紧、时间急,但一定会照顾好江教授,让他放心。 白姝抿着唇,看着江砚终于肯妥协,心里既无奈又有点好笑。 她轻声说:“快去吧,再拖下去他们得急疯了。” 江砚那才勉强点头。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里藏着溢出来的温柔:“那你等我。” 白姝点头:“好,我等你。” 在江砚离开后,酒店的房间忽然变得很安静。 白姝一个人靠在阳台栏杆上,吹着异国的风,远处夜色沉沉,城市的灯光像碎金洒满街头。 她叹了口气,终于有种能放松下来的感觉。 刚准备去洗澡,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随手一看,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祁言。 【你在Y国?】 白姝愣了好几秒,指尖悬在屏幕上,脑子里浮出那张笑得人神魂颠倒的脸。 下一秒,新的消息又来了。 【我在Y国西郊的酒店,刚下飞机。】 【姐姐你在哪?我去找你。】 白姝:“???” 卧槽?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祁言不应该在山沟沟里拍戏,信号差到发条消息都得攀个山头吗? 结果这会儿跟她说,人不光下山了,还直接跨国来到了Y国? 而且这家伙也没给自己打个电话! 白姝干脆直接按下拨号键。 电话几乎刚响一声,那头就被接起。 “姐姐~” 那熟悉的嗓音带着点笑意,软糯又亲昵,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惊喜,“我刚弄好国际漫游,你就打给我啦。” 白姝嘴角一抽。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Y国?你又怎么也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轻轻的笑声,似乎有风声从他那边掠过,像是正在往外走。 “姐姐,见面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我好想你。” 那语气带着一点撒娇,又带着他惯有的真诚味道,软得一塌糊涂。 白姝想到自己感冒刚好,出去一趟也行吧。 在她的沉默中,祁言的声音更近了一些,温柔地笑着:“你在哪个酒店呀?我去找你好不好?” 白姝叹口气。 自己刚好,江砚这边刚走,现在又杀出来个祁言。 她还是答应了,把地址发了过去。 随后她拨通宁舅妈的电话,说自己要出去跟朋友吃个饭,晚上不能一起吃了,可能还会留宿。 宁舅妈一听,立刻关切起来:“你身体刚好点,可别受凉了,我安排司机送你去吧。” 白姝笑着拒绝:“舅妈,不用啦,朋友说来接我。” 宁舅妈:“好,那你去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白姝挑了好一会儿衣服。 换上浅米色外套、简单的连衣裙,妆也只化了淡淡一层,看起来稍微年轻了一点。 她照着镜子确认没问题后,拿起包准备出门。 刚下楼,还没走出大堂,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袭来。 白姝只来得及轻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人牢牢搂进怀里。 那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 温热、干净,又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水味。 祁言抱得极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胸口,指节都微微发白。 白姝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一下一下,急促得近乎失控。 “姐姐,”他在她耳边低笑,声音发哑,带着几分呼吸间的颤,“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一句话轻得几乎掠过耳畔,可烫得她连呼吸都乱了。 白姝微微抬头,视线撞进那双被灯光映得发亮的眼。 祁言可能是刚从活动现场赶来,妆容未卸,眉眼精致得近乎耀眼。 薄唇带着一点血色,肤色白得发光,连呼吸间都带着淡淡香气,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真实的帅气。 白姝被他这副样子晃得一瞬失神。 可很快,她注意到大堂前台的服务员正偷偷往这边张望。 而且两人站的地方还是酒店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 她伸手轻推他胸口,低声催道:“放开我,祁言,这里有人看。” 祁言目光里还残着那份舍不得。 白姝只得伸手去扯他的袖子,拉着他快步往外走。 他直接跟她来了个十指相扣,也因为被她这么拉着,很乖乖的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酒店大门。 夜风拂来,才让白姝心口那阵烫意慢慢散开。 这时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轿车在台阶前。 祁言直接就走过去拉开车门,他这张好看的脸笑的也是特别好看。 “姐姐,上车。” 白姝满头问号,然后被他半推着坐进后座。 她刚坐进车子里面,下一秒,肩头又被一双手臂圈住。 祁言整个人靠过来,低声笑道:“姐姐,你不想我吗?” 白姝微微抬眼,看见前座的司机是个金发洋人,她咳了一声,淡淡答:“想。” 第178章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白姝压低声音问:“所以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祁言的头轻轻靠在她颈侧,发梢扫过她皮肤,气息带着暖意与一丝淡香, “我拍的剧提前收尾了。”他声音沙哑却温柔,“哪知道望城要我去参加一个品牌秀,本来我挺烦的。结果听说你在这,我就立刻订了机票过来了。” 他语气里那点委屈,配上那若有似无的呼吸, 让白姝心口一阵发痒,脸颊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微微发红。 白姝没想到会这么巧。 祁言还在蹭着她,侧过脸问:“你要在这儿待几天?” 白姝想了想:“还得一周吧。” 祁言笑容淡了几分,“我明早就要走了。”他说到这里,那语气听起来特别委屈:“舍不得你。” 白姝心底却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他待不了太久,不然等安德鲁回来,两边都撞上…… 那可真的又是修罗场现场。 她面上还是笑得温和:“行吧,那今晚我们就好好吃一顿。” 祁言眼底闪过亮光,立刻答应,笑容重新荡开。 那种灿烂得几乎能晃眼的笑,让白姝只得别开视线,掩饰心头的心虚。 …… 白姝下车时,原本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可当她抬头看清那栋熟悉的建筑时,整个人微微一怔。 这不就是上次安德鲁带她来吃烛光晚餐的那家酒店? 电梯一路上升,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包带。 当电梯“叮”的一声开到顶层,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无语。 这次顶楼没被包场,四周摆了不少圆桌,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坐着,或举杯,或低语,气氛浪漫又暧昧。 灯光没上次柔和,但每一桌上都有烛火跳跃。 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氛。 祁言俯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得意:“姐姐,这可是我找的情侣圣地,氛围超好的餐厅。” 语气里透着点小炫耀,仿佛在邀功。 白姝嘴角僵了僵,笑容几乎要崩。 上次她跟安德鲁来的时候,整个顶楼都被包下,排场夸张至极。 更要命的是,那群服务员肯定记得她。 白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掩着表情,轻声道:“这儿挺贵的,要不咱别在这吃?” 祁言笑得爽朗,语气带着点少年得意的炫耀:“没事,我现在赚钱啦,能请你吃最好的。” 说完,他还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姐姐,我想让你吃点好的。” 白姝嘴角一抽。 可她不想被认出来啊! 可祁言却误会她的沉默成了害羞,笑着牵起她的手,指尖还轻轻一勾,温热的掌心不容她拒绝。 “走啦,”他语气温柔得要命,“我都订好了。” 白姝只得顺势靠近他,压低脑袋,长发落在脸侧,挡住大半表情。 她几乎贴着祁言走,生怕那群服务员再看清她的脸—— 这一幕在旁人眼里,却成了亲密情侣间的暧昧姿态。 祁言也被她那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整颗心都软了。 他大着胆子顺势搂住她的腰,掌心落在她身侧,温度隔着布料传来,半带着小心试探,但又止不住那股占有欲似的自然。 白姝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但考虑到现在正被一堆人盯着,也只好顺势任他搂着。 服务员引他们到位置时,是个角落位置。 这次的桌子不在窗边,而是在一处半掩的廊角后,四周用绿色植株隔出一片小空间,隐秘又安静。 不同于跟上次安德鲁那样一览无遗的开阔,这一次的位置只能勉强看到城市的夜景。 祁言坐下后,满意地搂着她,“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白姝点头。 这个不显眼,没人注意。 祁言误会了,以为她在说喜欢自己。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眸子里的光乱成一片,像是再也压不住似的,忽然俯身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 白姝整个人僵住,眼睛瞬间睁大。 那一下太突然,连呼吸都停了半秒。 她下意识往后仰去,差点撞到椅背,抬手去推他:“祁言!” 声音压得很低,还带了几分惊慌。 祁言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神色一怔,表情从激动到慌乱,嘴唇张了张:“姐、姐姐,我——我没忍住……” 白姝看着他那副又慌又懊恼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头了。 她叹口气:“没事。” 祁言低头,小声解释:“我太高兴了。” 白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知道啦。” …… 餐点一道道端上来,是那种摆盘精致,分量堪称艺术品的高级料理。 上次白姝已经跟安德鲁吃过了。 祁言一边用刀叉吃着,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笑得一脸满足。 那笑容又乖又傻,眼睛弯着,整个人写满了“恋爱脑”三个字。 白姝现在只想快点吃完赶紧走。 就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几句带着明显不满的日语。 有两名穿着考究的日本男人走了过来,正皱着眉指着自己的桌子。 语气带着火气,显然是在质问。 祁言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明显是听不懂日语,但是也能知道这两人是指着自己在说什么。 白姝也一头雾水,可下一秒系统就在她脑海里自动翻译出内容——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跟祁言坐得这张桌子原来是他们预定的。 但因为服务员记录失误,备注漏了,这张桌子被祁言预定上了。 现在一个男人语气强硬,坚持要他们立刻让出位置,甚至连服务员的道歉,免单,还有换桌位都不行。 白姝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真怕出什么乱子。 结果还真就出事了。 那两个日本男人寸步不让,非说这是他们预订的桌子,要他们现在立刻让位。 可都已经上菜了,再换位置也不合适。 而且这两个日本人也是有毛病,在哪吃不是吃? 两位服务员在一旁满头大汗,低声解释了几句,可那两个日本男人根本不听,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嚷嚷着要经理来。 第179章 白姝的装逼身份 白姝听他们说话的语气,隐约察觉这两人似乎和餐厅经理也是熟人。 她转头小声给祁言解释了一下情况。 祁言听完脸色立刻冷下来,那种笑眯眯的温柔全消失了。 “什么意思?他们要赶我们走?”他压着嗓子问。 服务员尴尬地走过来,小声试探着道:“你好,打扰一下,尊敬的客人,两人可否换个位置,我们给您免单,再给您换个靠窗位置可以吗?” 白姝给祁言翻译了一下,他立刻拒绝:“不换。” 现在祁言也很生气。 看攻略好不容易找到个气氛好的餐厅跟姝姝吃饭,竟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真的是气死他了。 那两个日本男人听见祁言拒绝,神色立刻变得阴沉,叽里呱啦一阵喊骂。 祁言一句都听不懂,但能听出那语气带着侮辱。 白姝能听懂。 他们在骂骂她、骂祁言,还带着几句极其难听的脏话。 她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忍到第四句的时候,听见这两个人竟然开始骂国家,这下白姝那股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着。 她几乎没经过大脑,猛地站起身,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声音脆响,连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空气凝固了几秒。 那两个日本男人都愣住了。 白姝自己也愣了。 手掌发烫,心跳乱得像鼓点—— 卧槽,冲动了…… 但是听见这两个傻逼竟然敢骂国家,这换谁能忍得住? 祁言也一时间傻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把她往身后护住。 白姝正想带着祁言快点离开,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上次安德鲁带她来时见过的经理。 她心头一紧,连忙抬手遮住半张脸,生怕被认出来。 可那两个日本男人这会彻底炸了,愤怒的情绪像被烧开的油,连服务员都快按不住他们。 他们高声嚷嚷着,手势乱挥,语气愈发激烈。 祁言听不懂,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就要再往前走。 这时经理赶了过来。 那两个男人立刻迎上去,一边抱怨一边用日语告状,手指直指白姝这边,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祁言一头雾水,只能护着白姝往后退。 …… 白姝坐在警察局里,脑袋疼得快炸开。 真是服了,吃个饭都能闹到这地步。 刚刚那餐厅里的情况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憋屈。 她原以为经理是帮自己,结果那人一开始根本没认出她,反倒偏向那两个日本男人。 等白姝想开口表明身份时,警察已经被那两人叫来了。 外国警察办事效率倒是惊人,几乎没问清就直接把他们带走,连一句辩解都不给机会。 祁言一路上脸色黑沉,护着她上车时还差点跟警察起冲突。 现在两人并排坐在一间明亮的小房间里,桌上摆着冷冰冰的水杯,墙角那盏白炽灯亮得刺眼。 祁言低着头,手指一点点敲着桌面。 那是他控制不住情绪时的小动作。 他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姐姐对不起。” 白姝叹了口气,语气尽量稳:“没事,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祁言抬起头,看她那副平静模样,反而更焦躁了。 “他们根本不听我们解释,我英文都没说完就被拦下来了。” 白姝看他那模样有点哭笑不得。 “你别太激动。”她轻声安慰,“我们真的会没事的。” 白姝低声哄了两句。 而在另一端,安德鲁正在一个正式的见面会上。 他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门刚关上,手机便震动起来。 接通后,电话那端有人低声汇报白姝的事情。 他眼神骤冷,掌心微微用力掐住手机,指节泛白。 安德鲁站在镜子前,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怒意,呼吸短促了两下,却强行压住了音量与姿态。 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冷得像是刀锋,却不失礼貌与威严: “跟他们说,我很生气。若她在此过程中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名誉上的,他们都必须承担后果!” 话虽简短,可份量很重。 那头沉默几秒,接着连声保证会立刻处理。 安德鲁放下电话,指尖在水槽边用力擦了擦掌心,深吸一口气。 好想回去啊。 自己离开的几天,心上人不是生病就是被人搞事。 …… 这外国警察审问人是真的凶。 白姝坐在桌前,面前那两个警察一脸严肃,语气又快又重,夹杂着听不太懂的口音。 就算有系统给她翻译,可对方的提问节奏几乎不给她喘气的空隙。 祁言被捆在椅子上,试图出声解释,却被喝止:“安静,先生!” 白姝眉心突突直跳,只能勉强回答警察的问题,一边在心里盘算,要不要先给舅舅舅妈打电话? 还是直接打给宁埕? 她刚准备开口,门突然被人推开。 “咔哒——” 金属门锁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 那两个警察因为被打断还很生气,可当他们转头一看,下一秒齐齐起身,声音都变了:“局长!” 进来的是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眼里有种上位者的冷劲。 他目光一扫屋内,最后落在白姝身上,先是明显地松了口气。 接着,他的目光仔细地打量起她,从脸到手,甚至到衣角,好像要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白姝被盯得发怔,脸上腾起一阵尴尬。 她不知道这位局长是来看什么的,只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靠。 祁言看不懂眼前的状况,但从那男人的表情里已经嗅到不对劲。 他挣着椅子上的束带,低声喊她:“姝姝!” 白姝心下一紧,朝他摇摇头,示意别乱动。 那位局长走近一步,冲她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一种尊敬的压低:“宁小姐,您受惊了,我们给您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了,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被压下去。 那两个警察当场愣住。 他们从没见过局长那种态度,连气势都变了。 那微微弯腰、语气客气,甚至带着歉意…… “宁小姐,实在抱歉,刚刚是误会。” 第180章 祁言害羞了 这位局长这句话一出,审讯室的空气都像凝固了。 白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这人请了出来。 有两名警员亲自为她拉开门,态度跟刚刚天壤之别,恭敬得过分。 祁言立刻跟上去,紧紧护着她,手臂几乎要挡在她身前。 外面那位带她来的警察也懵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宁小姐,请您这边走。” 两人就被恭敬地引入一间休息室。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 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甜点,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墙角还有花束,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白姝坐下时,局长亲自倒水,语气格外温和:“您放心,我们已经查清楚,责任在餐厅方和那两位客人身上,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祁言低头看着白姝,整个人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而白姝接过水杯,轻轻点头,面上礼貌得体,但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出手。 …… 白姝没等太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局长那边的人就带来了调查结果。 那两个日本男人的身份很快查清。 这两男人竟然是情侣关系! 听到这句话时,祁言险些呛到茶,白姝也愣了几秒,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两人吵着要那张桌子,居然是因为那是他们每次来这里约会的固定位置。 局长面色尴尬地咳了一声,低声解释:“他们属于本地的一个……私人社交圈。那位餐厅经理也和他们认识,是那个圈子里的成员,所以才会偏袒他们。” 白姝心下恍然,嘴角抽了抽。 难怪那两人态度嚣张成那样。 祁言听完之后还一脸懵,回过神来就气笑了:“所以,我们被抓来警局,是因为一对情侣闹桌子?” 局长一脸歉意地点头:“确实是我们的处理疏忽,给您带来麻烦了。” 白姝抿了口茶,把话接得温柔又得体:“只要能澄清我们清白就行。” 局长频频点头,连声道歉,还表示今晚一定会撤销抓她那几位警察的职位。 祁言看着白姝这副淡定又从容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有点骄傲。 这就是他喜欢的姐姐,不论哪国哪地都能气场全开。 可是他也很疑惑,她在国外的权利都这么大吗? 本来祁言想问,可现在不是好的询问环境。 白姝和祁言便被局长一路恭恭敬敬地送出门。 门外早就备好车子,司机还是警局的人,连路线都提前安排好。 车门一关,外头的寒风隔绝在外,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姝没回自己酒店,而是直接去祁言那边的住处。 局长立刻点头应下,还亲自交代司机务必安全送达。 车子缓缓启动,祁言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撼里缓过来。 他侧过身,看着白姝那张淡定的脸,眼底满是亮光:“姐姐,你好威风啊。竟然认识警察局的局长?” 白姝被他看得有点尴尬,只能尴尬笑笑。 “我哪认识他呀,”她叹了口气,斟酌着词,“应该是……朋友知道我出事了,帮忙打了个电话。” 祁言一听“朋友”两个字,眼神立刻变了。 他眨了眨眼,语气还带点无辜的好奇:“哪个朋友呀?我认识吗?” 白姝轻咳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的夜景:“你不认识。” 车内的气氛忽然有那么一瞬的微妙静默。 祁言靠在座椅上没再追问,可那笑容里明显有点不爽,像是在心里嘀咕着什么。 白姝余光瞥见,暗暗叹气。 她知道这话他肯定不会信。 …… 祁言住的酒店并不算小,但比起白姝那边的套房,确实要朴素许多。 虽然少了些奢华气派,倒是多了点安静。 这次随祁言一起来Y国看秀的,是他的助理陈家。 电梯门刚开时,陈家正低头看着行程表,看到白姝那一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宁姝姐。”他立马打招呼。 白姝也对他点点头。 陈家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哥,明早八点的飞机。” 然后就体贴的告辞。 祁言蹙眉,对助理的提醒他很生气。 白姝走进祁言的房间,本以为能看到乱丢的外套、没收拾的剧本、饮料罐子随地放。 结果一开门,竟然干净整洁。 床单平整,茶几上连一丝灰都没有,连拖鞋都整齐摆在门边。 白姝没多说,径直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时,祁言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原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拘谨点、害羞点。 谁知道她在他这儿竟然这么随意。 祁言坐在沙发上,手指有点紧张地搓着杯沿,脑袋里乱成一团。 她现在就在浴室,距离他不过几步的地方。 听见浴室里面的声音,他想到浴室自己也用过。 所以能靠着声音知道姐姐怎么洗。 祁言想着想着脸上开始出现滚烫的热度。 他害羞地用双手捂着脸颊,轻叹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 白姝裹着浴袍走出来,顺手把换下的衣服递给客房部的人送去清洗烘干。 “有矿泉水吗?”她问得自然,连头发还没完全擦干。 祁言愣了两秒,才急忙应声:“有、有!我给你拿。” 他几乎是跳起来,从小冰箱拿出水瓶。 那点紧张、那点被她无意间打乱的心跳,全写在动作里。 白姝笑了笑,坐到沙发上,双腿并拢,“你不去洗澡吗?” 祁言连忙点头,语气温柔地掐出水来:“那姐姐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白姝正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好。” 她也是真的累了,整个人都有点软绵绵的,根本不想吹头发。 祁言听她同意,眼睛一亮,几乎是飞快地冲进浴室。 门一关,暖雾扑面而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沐浴露的味道。 那股香气顺着热气一丝丝地钻进鼻腔,祁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目光落在一旁架子上,那上面还放着一条刚用过的毛巾。 毛巾还是湿漉漉的。 然后祁言脑子里忽然不受控地浮出画面。 第181章 姐姐你好香 白姝在水汽中,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白皙的脖颈被水珠顺着滑落…… 那画面一瞬间就点燃了什么。 祁言喉结滑动,急忙偏过头,强行压下那不该有的念头。 可鼻尖一热,他下意识摸了一下。 ……干的。 他松了口气,心里却乱成一团。 “冷静,冷静。” 祁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赶紧打开花洒,让水声盖住心跳。 他在洗完的时候,随手拿起那条放在一旁的毛巾。 那是白姝刚用过的,毛巾上还残着淡淡的水气与香气。 布料贴上皮肤的瞬间,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毛巾柔软得几乎要渗进骨子里。 此时毛巾已经顺着他的颈肩滑过。 而擦过的地方都会泛起一层细微的酥麻,像有电流顺着肌理散开。 祁言指尖轻抖,呼吸不由自主地乱了几拍。 那香味一寸寸缠上来,仿佛还带着她的气息。 过了一会。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靠在瓷砖上深吸气,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头。 一声声叹息低低溢出喉咙,带着一点压抑的闷音。 然后浴室里水声重新响起,热气蒸腾,整片空气也跟着弥漫着潮湿的暧昧气息。 …… 祁言洗完澡,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装作若无其事,垂着眼看向床边的方向。 白姝正半靠在沙发上,头发散落,脸上还带着洗完澡后的微潮气息。 她打了个小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看到祁言出来,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祁言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姐姐,我给你吹头发。” 他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源,风声“嗡”地响起。 暖风拂过,她长发轻扬,贴在他手边滑动。 白姝靠在沙发上,眼睛已经阖上。 不知道祁言目光已经跟着那缕缕发丝往下,落在她的颈脖上。 那一片肌肤光洁细腻,沾了点水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粉色。 他喉咙微微滚动,指尖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脑海里不受控地浮现出不该想的画面,连呼吸都被扰乱。 祁言赶紧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把风调小,继续专心帮她吹发。 白姝完全没撑住,吹着吹着就睡着了。 她的头轻轻歪在一边,呼吸浅浅,发丝垂落在肩头,连睫毛都安静得一动不动。 祁言看着她的模样,心口一阵软。 在给她吹干后,就轻轻关掉吹风机。 他弯下腰,小心地把她横抱起来。 怀里的温度一下子烫到手心。 这时白姝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却没醒,只是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了靠。 祁言脚步放得极轻,再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 灯光暖黄,映着他还未干透的发丝。 白姝被放平后,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看到他靠得那么近,声音沙哑又困倦:“你的头发还湿呢,去吹一下。” 祁言轻声回:“我没事。” 白姝撑着眼皮瞥他一眼,声音更轻了:“会感冒的。” 祁言嘴角一弯,乖乖点头:“好,那我吹一吹。” 他转身去拿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祁言吹头发的时候。 白姝辗转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 她知道自己要是能闭眼装睡,就能避开某些麻烦。 但偏偏脑子不争气,越来越清醒。 她忍不住往祁言方向看了一眼。 祁言刚吹完头发,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那浴巾松松系在腰间,露出上身紧实的肌肉线条,肩颈到腹部的线条清晰分明,肤色透着刚沐浴后的微润光泽。 白姝一时间怔住了。 她记得祁言以前还是瘦削一点的,没想到如今肩更宽、腰更窄,整个人透出种成熟的力量感。 她下意识咬了下唇。 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练了? 祁言注意到她的目光,神色微微一愣,眼底浮上笑意。 “姐姐,你不困了吗?” 白姝赶紧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地转过头去:“嗯,刚刚睡了一觉,现在不怎么困。” 他走近两步,声音带着低笑:“那我想对姐姐做点什么。” 白姝问:“什么?” 她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被子边缘,连心跳都开始不安分地加快。 这是祁言俯下身去调空调,动作很慢。 他好像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呼吸。 白姝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带着沐浴后热气的气息,从肩侧一路滑到颈后。 她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头,假装在看别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可祁言低头时,余光正好捕捉到她的表情。 那双眼睛半掩着,睫毛轻轻颤动,耳尖泛起淡淡的红,连脸颊都透出细微的粉色。 祁言整个人怔了一瞬。 空气似乎被什么点燃了一样,连心跳都跟着失了拍。 他抿了抿唇,嗓音压得极低:“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白姝往后靠了靠,嘴角牵起一抹笑,语气淡淡的:“可能是太热了。” 祁言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深了,轻声回:“那我靠近一点,会不会更热?” 他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故意低语挑衅。 白姝被这句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瞪着祁言,正准备开口反驳,祁言却忽然又靠近了。 那一瞬,空气都被他呼出来的热气搅得发烫。 他的气息擦过她鬓角,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呼出来的气息几乎贴在耳边。 白姝心口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一向不吃亏。 祁言都凑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矜持? 白姝挑了挑眉,干脆伸手一推,祁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直接压在了床上。 祁言睁大眼,整个人僵在那儿,呼吸明显乱了。 白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一下:“不是说我脸红吗?那我就也让你也红一个试试。” 她的声音不高,可带着点慵懒的笑意,撩得人心底发紧。 祁言喉咙滚动了一下,低低地笑了出来,眼底的克制一点点散开,变得危险又明亮。 “姐姐,”他声音有些哑,带着笑意轻轻说, “我已经洗干净了,很香,你不要担心。” 那语气又乖又撩,像是怕她嫌弃,又在刻意逗她。 第182章 没想到哥你这么恋爱脑! 清晨的光透过薄帘洒进来,淡淡地落在床上。 白姝是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的。 她睫毛微颤,慢慢睁开眼,就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肌肤近在眼前—— 祁言正弯着腰,背对着她。那皮肤白得几乎反光,肌肉线条清晰,肩胛骨轻轻起伏。 可她的目光很快就被那几道明显的抓痕与浅红的吻痕吸引,瞬间脸颊发烫。 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半闭上眼。 祁言似乎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正一边弯腰去捡地上的浴巾,一边打着哈欠。 他重新把浴巾围在腰间,刚转身,就在白姝快要被自己窘死的瞬间,凑了过来。 祁言轻轻俯身,在她脸侧落下一个短促的吻。 那一下极轻,却烫得白姝整颗心都乱了节奏。 接着,他替她把被子拉高,细心地盖好,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 水声很快响起,混着蒸汽的温度漫上空气。 白姝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脸颊的热意怎么也退不下去。 然后她长长吐了口气。 她是真服了祁言这体力,年轻就是不一样,昨晚那股狠劲,连她这种老江湖都快扛不住。 到底是要了几次,她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整个人都被折腾得一身酸软。 好在房间安静,她缓了一会儿,才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起被扔在一旁的浴袍重新披上。 腰一动,肌肉就在抗议。 “这弟弟体力是真好……” 她又感叹了一句, 这时,门铃响了。 她一开始不想动,实在懒得开门,但听着那一声又一声催促,还是叹了口气。 走到门口,从猫眼一看,是客房部的人。 她拉开门,接过那袋干净衣服,礼貌地道了声谢。 等重新换好自己的衣服,镜子里的她神情淡淡,除了唇色微红,看不出昨晚那点折腾的痕迹。 浴室的门这时“咔哒”一声被推开。 祁言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浴巾依旧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他一抬头看到白姝,眼神一亮,愣了一下—— “姐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语气里带着点惊讶,还有掩不住的喜悦。 白姝看着他那副样子,心口微跳,轻轻笑了笑,语气淡淡道:“你洗得太久了,我当然醒了。” 祁言眨眨眼,挠挠头,笑得乖巧。 那神情,让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又不受控地浮上心头。 白姝有点上头,尤其是她看着祁言那副只裹着浴巾,还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模样…… 他还离自己特别近,整个人像个发烫的暖炉,空气都跟着热起来。 “你不去换衣服?”她受不了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语气带了点训斥,“还有,你不是八点的飞机吗?” 祁言撇撇嘴,眼神里满是不情愿, 整个人往她身边一靠,像只撒娇的猫似的:“不想离开你。” 白姝无语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他眼神那样真挚,明明说的只是几句话,却偏偏能把黏人说得格外自然。 “行了,快去换衣服,飞机要误了。” 她推了推他肩膀。 祁言垂着眼,声音闷闷的:“那你想我吗?” 白姝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抬手敲了他一下,“走啦!” 祁言笑着往后退一步,眼底那抹笑意却压都压不住。 …… 祁言换完衣服出来时,衬衫领子还没扣上,就听见“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 门一开,陈家正站在外头。 他本想打个招呼,结果一眼就看到祁言头发半干、气息还有点乱, 再一看屋内的白姝。 空气顿时安静三秒。 陈家明显猜到两人发生了什么,他露出笑容,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这是我顺路买的,给宁小姐。” 祁言笑得明晃晃,接过袋子递给白姝, 语气还特意甜得发腻:“姐姐,这可是我让他给你准备的。” 陈家眼神一抖,努力维持面无表情。 白姝咳了一声,拿着早餐点头道了声谢, 眼角余光看向祁言那得意的神情,暗暗叹气。 真是越大越幼稚。 等收拾好东西,一行人下楼。 白姝原本打算送到酒店门口就回去,哪知道祁言赖着非要她陪去机场。 她想着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然后在车上,祁言整个人几乎都黏在她身上, 不是拉手就是靠肩, 一会儿还要捏她指尖,一会儿又贴在她耳边说话—— “姐姐,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国。” “姐姐,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姐姐,我走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一句又一句的姐姐,语气也是一声比一声软。 坐在副驾驶的陈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在心里怒吼: 哥你收敛点啊! 卧槽!这也太腻了吧! 没想到哥你这么恋爱脑! 可祁言全程一脸幸福,完全没察觉那股快要炸裂的目光。 …… 来到机场。 机场的广播一遍遍响起,。 祁言还赖在那,手还握着白姝的手,偏偏不肯松开。 “姐姐,再让我看一会儿。” 他语气低低的,眼神亮得发烫, 那种舍不得的神情几乎要写在脸上。 白姝被他看得有点招架不住,刚要说点什么,陈家已经从后面拎住他胳膊, “哥,咱们得跑起来了,时间快到了,播音都在提醒咱们了!” 然后祁言就被陈家硬生生往登机口拖走,还一边回头挥手, “姐姐!我等你回来——” 他的声音混在嘈杂的人流里,渐渐被机场的广播淹没。 没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后。 白姝愣了片刻,唇角轻轻勾起。 自己还想着说几句话呢,现在人就跑了。 白姝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往外走,拖着步子出了机场。 外头阳光正好。 白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上酒店的名字,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整个人安静下来。 出国一趟竟然也这么累。 可一想到昨晚那小子那股子黏劲儿和炙热的呼吸, 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 白姝轻笑一声,手臂遮在额前,神色间带着几分满足。 昨晚那一阵折腾,倒也把她的烦闷都散了不少。 看来这事是真的解压啊。 第183章 同时弯下腰 白姝这几天养好身体,就被宁舅舅拉去开工。 不过她没被安排什么重要任务,只是坐在旁边旁听、记录,顺带学习海外项目的运作流程。 为了不孤单,她硬是拽上了宁埕。 宁埕被拖到会议室门口时,整个人都像被宣判了死刑。 “姐,我亲姐!”他一脸哀求,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这家产你要你就要,我肯定是双手赞同!我还会感恩!感恩戴德的那种!” “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当个二世主行不行?” 宁埕都快跪在地上了。 白姝头也不抬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平:“你再吵,我就告诉舅舅你偷溜去夜店,还找了个女模。” 宁埕话音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僵住,半晌才哀嚎:“……姐,你狠!”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她旁边,拿起笔装模作样地记笔记, 白姝失笑,心情也莫名轻松了不少。 她在会议桌那头认真听着项目细节,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坐在她旁边的宁埕。 那家伙趴在椅背上,手里拿着笔乱转,神游天外。 白姝心里忍不住叹气。 她在书里确实记得宁埕这个人,只是当时看小说的时候,这角色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连配角都算不上。 直到她拼命地回想,才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一小段有关他的描写—— 在书中,反派霍翎和男主顾言深因为生意角逐闹得水深火热,宁家被两方牵连,资金链断裂,眼看就要破产。 结果那个平日吊儿郎当、只知道花钱的纨绔宁少,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他临危受命,一夜之间接管宁家事业,从赌场里拉出关系,从圈内找到人脉,用自己的方式扭转了全局。 可如今坐在她身边的宁埕,正半闭着眼,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白姝看着宁埕现在混不吝的样子。 小说里能在关键时刻撑起宁家的人,他肯定也是有本事的。 只是还没被逼到那一步。 但这种天赋,要是一直浪费下去,也太可惜了。 宁家这公司,她是真没兴趣去抢。 她要的是另一种东西—— 眼界,格局,还有掌控感。 不说上辈子她为了迎合别人活得太小心,就自己刚来到这里,也过了一段时间这种日子。 她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微上扬。 自己不想让自己围着男人,想让他们围着她转。 要讨好她,追随她,最好都能变成她手下那条听话的狗。 想到这里,白姝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有些歪歪的事情,真的是会越想越激动。 旁边的宁埕发现老姐气息瞬间不对了。 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现在的她很是吓人。 …… 晚上,白姝实在没想到,舅舅舅妈居然又带她来昨天出事的那家酒店。 她刚看到酒店外墙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国家就这一家酒店吗? 怎么每次都能来这啊? 可偏偏舅舅舅妈兴致极好,还说这里的菜地道、服务好、环境一流。 白姝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笑着应下。 真要她提换地方,也显得太扫兴了。 这次没上顶楼,而是被带进了景观餐厅。 宁埕负责订的位置,是整个大厅里视野最好的靠窗座。 从那里能一眼看到夜色下的海湾,灯光在水面闪烁,景色确实漂亮。 白姝坐下后,随意脱下外套,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宁埕正在跟侍应生点菜,嘴里报着一串她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还一本正经地说要搭配当地口味。 白姝没插话,只是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灯火。 玻璃外是异国的夜色,街道车流延绵。 正当气氛挺好的时候。 突然,桌边多了几道身影。 白姝抬起头,就看到三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 一个是穿着厨师服的中年人,戴着白帽子,神情紧张。 一个是年轻的西装男,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夹,姿态恭敬。 另一个则是头发花白的年长男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看起来气场不小。 他们出现得太突兀,宁舅舅、宁舅妈和宁埕都愣了一下。 宁埕还以为是上错桌,正想开口问。 可就在这时—— 那三人同时弯下腰,角度整整九十度。 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空气瞬间凝固。 紧接着那年长男人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语气恭敬道:“宁小姐,昨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是我们酒店的重大疏忽!” 那一刻,不止宁家三人傻眼,连白姝自己都怔住了。 什么意思? 宁埕眨巴着眼,凑过去小声嘀咕:“姐,你昨晚不是找朋友去玩了吗?” 白姝尴尬解释:“就昨晚在这跟朋友闹得有点不愉快,还进了警察局。” 她语气轻描淡写,可宁家三人脸色全变了。 “昨晚?”宁舅舅皱眉。 宁舅妈反应更快,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连忙握住白姝的手:“小姝,那你没受伤吧?” 白姝点头:“舅舅舅妈,我真的没事,也没受伤,昨晚已经调查清楚了,责任在他们,那两人也已经被关进去了。” 宁舅舅的脸色沉了沉,显然心里不平静。 宁舅妈仍旧一脸担心:“这国外的警察办事太草率了,竟然连你都带去局里……” 白姝苦笑着摇头:“他们程序要走,我只是被带去问几句,很快就放了。” 宁埕却是一副快气炸的表情,声音压得低低的:“表姐,你昨晚怎么不跟我们说啊?这种事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白姝看着他们真心实意的关心,心头有点暖。 “真的没事,”她安抚道,“局长后来亲自出来了,还安排人送我回酒店。” 宁家三人这才稍微松口气。 可又很快反应过来。 局长? 宁家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同一个疑问。 小姝怎么会认识Y国警局的局长? 宁舅舅皱着眉,试探地问:“小姝,难道你朋友就在警察局工作?” 白姝一时间被三道视线盯得有点发烫,笑得有点僵。 “其实……可能……也许是安德鲁王子帮我了。”她尴尬地说。 这句话一出,现场安静了几分。 第184章 我可以解释 宁埕看着她,整个人都活了,眼睛闪着光。 就算他没说话,白姝也能从他眼睛里面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白姝也解释说:“我们跟王子殿下也只是普通朋友。” 她说完看到那三个人也站在旁边吃瓜。 而且他们可不信她跟王子殿下是普通朋友。 就在几天前,这家酒店上上下下都知道安德鲁王子包下了顶楼一层,只为与一位东方女士共进晚餐。 那晚安保戒备森严,连厨房出菜的顺序都被重新排过,负责那晚服务的侍应更是全程战战兢兢。 后来有人偷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那位女士容貌惊艳,被王子殿下亲自拉开椅子落座。 消息虽然被酒店方面刻意封锁,但这三位经理和主厨都是内部人,哪能不知道? 他们当时还以为王子殿下的那位神秘女伴是什么外交贵宾,在想是不是日本的皇室公主? 谁能想到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笑得甜美又无辜。 她不是什么皇室,只是一个普通亚洲女人。 三人想到王子殿下的愤怒,不敢再看白姝,又是齐齐鞠了一躬。 “宁小姐,给您造成的麻烦我们深感抱歉。今晚所有菜肴我们将无偿奉上,请您一定不要拒绝。” “是我们酒店的失职,给宁小姐添麻烦了。请允许我们表达歉意。” “宁小姐,您今晚想吃什么?我都可以亲自做,中华料理我也会,您尽管吩咐。” 白姝说:“我都可以,都行。” 三人如释重负般连连点头,动作小心得像是怕惊到她似的,恭敬地退了下去。 而餐桌上,宁舅舅和宁埕、宁舅妈三人还在发愣。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笑容:“我可以解释。” 宁埕立刻点头,笑得那叫一个热情:“姐,你解释,你解释。” 白姝听他喊姐,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耍赖。 宁舅舅和宁舅妈也都看着她,神情温和但明显在等答案。 白姝低着头,语气尽量轻松地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之前和安德鲁王子殿下也来过这家酒店吃饭……可能这里的工作人员记得我,所以昨天出了点事,他们就通知了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才会帮我一把吧。” 她说得小心翼翼,挑着词,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大家目光安静。 最后还是宁埕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忍不住说:“姐,我未来姐夫不会是王子殿下吧?” 白姝轻拍了一下宁埕,瞪了他一眼。 周围的目光还没散去,她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那三个经理方才那一通九十度鞠躬,已经成功吸引了整层餐厅的注意力。 现在不止邻桌,连远处那几桌外国客人都在好奇地打量他们。 白姝暗暗咬牙。 都怪宁埕,不知道包厢更安静? 偏偏选在这大堂中央,还非说能看夜景。 宁舅舅和宁舅妈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好场合。 毕竟这地方人多耳杂,在公众场合谈论皇室容易被人听见。 于是三人默契地收了神,继续用餐。 菜一道道上来,气氛慢慢恢复平静。 只有白姝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低头搅着碗里的汤。 这趟出国的戏码,真该早点结束才好。 …… 这一顿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丰盛。 宁埕一边吃一边感叹,筷子都快没停过:“我还以为这国家除了面包和牛排啥都没有,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地道的中餐!” 他嘴上说着,脸上满是满足神情。 白姝看着一道又一道菜上来,桌子几乎要摆不下。 她无奈地叹口气,对服务员轻声道:“够了,真的不用再上了。” 那名服务员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可没过几分钟,主厨本人居然又亲自过来一趟。 那是个中年男人,身上还带着厨房的热气,神情紧张又谦卑:“宁小姐,请问菜的味道还合您口味吗?是否还需要再加些别的?” 白姝被他这阵仗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连忙笑着摆手:“挺好吃的,就是吃饱了,不用上了。” 主厨听见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轻轻鞠了一下身:“那就好,那就好。” 他回头走进厨房时,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宁埕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半开玩笑地感叹:“看来人家是把你当成未来王后了。” 话音一落,白姝还没反应过来,宁舅妈已经抬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 “吃饭就好好吃饭,”她低声训斥,“别乱说话。” 宁埕委屈地撇撇嘴。 …… 回到酒店,白姝又被舅妈拉着问了好几句。 她只能苦笑着再次解释:“真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可能他记得我在国内陪他逛过几次,所以才多照顾了一点。” 宁埕在旁边点头,神情一本正经:“我相信,是好朋友。” 白姝嘴角一抽,望天:“谢谢你的信任。” 宁舅妈叹了口气,拍了拍丈夫的手,示意他带着儿子先回房。 等门关上,她神情才缓了几分,轻声说道:“小姝,虽然我不是你亲生妈妈,可你来到宁家后,我是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 “那个王子殿下的身份太复杂,不是良配。舅妈真的是不想你被卷进那些事里。” 白姝连忙点头,点得极快:“我明白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说着举起手郑重保证:“我肯定不会对王子殿下产生任何非分之想,舅妈你放心!” 宁舅妈看着她那一脸真诚,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傻孩子,舅妈信你。” 白姝也笑,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总算糊弄过去了。 也希望以后那个安德鲁王子能对自己少做点高调的事情。 白姝是这么想的。 然后第二天。 白姝还在睡梦中,被门铃吵醒, 她头发还有些乱,披散在肩头。 然后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推开门。 哪知道下一秒她整个人怔住了—— 昨天她才说的人,今天就出现在她门口。 白姝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第185章 安德鲁送上门 可当白姝揉了好几次眼睛,她还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笔直得像画里的剪影的人。 安德鲁还是穿着那套白色军礼服,肩章上金线在头顶灯光照射下闪着细微的光。 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温柔似水的笑容,吸引走廊的几位客人注视,惊叹起来。 安德鲁的目光完全落在她脸上。 现在的白姝素颜未施粉黛,睡衣领口松松垮垮,衬得锁骨线条分外显眼。 哪怕头发乱成一团,他仍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干净与诱惑。 让他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安德鲁凑近了几分,轻声唤她:“早安,姝。” 白姝愣了两秒,才猛地回过神,几乎条件反射地伸手要关门:“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门却被安德鲁用手挡住,他举起另一只手,正提着一个袋子:“我过来给你带早餐的。” 白姝尴尬得不知手往哪放。 她下意识又擦了擦眼睛,手指顺带抹了抹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醒也依旧体面的女人。 “王子殿下,我去洗漱换下衣服,你稍微等我一下。”她尽量装作镇定,语气轻快,边说边打算把门合上。 然而安德鲁比她更快一步。 那双修长的腿往前一迈,肩膀微微一沉,轻易就挡住了门缝。 他的军靴擦过门槛,整个人高大又逼近。 “那让我进去等你,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哄人般的温柔。 白姝的手还搭在门上,下一秒他就要挤进来—— 忽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安德鲁王子殿下?” 两人齐齐转头。 此时宁埕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酒店的咖啡杯,神情惊讶,眼底闪着意味深明的光。 白姝整个人僵在门口,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还在他们面前拍胸保证,说自己和安德鲁只是普通朋友。 这下好了…… 人家一大早过来敲她房门,还被宁埕撞了个正着。 她只觉得自己脸疼。 安德鲁倒是一派从容,眉眼含笑,语气温和得体:“宁埕弟弟,我是过来给她送早餐的。” 他说着举起手里的袋子,那笑容礼貌又亲切。 宁埕被那声“宁埕弟弟”叫得一愣。 卧槽! 王子殿下叫自己弟弟! 这刺激的宁埕心脏狂跳。 他立刻端正了姿势,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去,忙不迭地放到一旁,动作标准得像军校示范。 他微微弯腰行礼,声音都有点僵:“殿下,早安!” 安德鲁有点惊讶他的态度,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宁埕努力维持笑容,视线已经往表姐那边飘去。 她睡衣松垮,头发还乱成一团。 王子殿下站在门口。 这关系普通? 宁埕音调跟着飘了一下:“你们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我回去了。” 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冲白姝眨了眨眼,脚步飞快地撤退。 白姝:“……” …… 浴室里弥漫着雾气,白姝拧干毛巾,把头发胡乱擦了两下。 她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还带着刚洗完澡的红润,发梢上有细碎的水珠往下滑。 想到那位王子殿下正坐在外面等,她轻轻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又出现。 昨晚还在想着该怎么和他保持距离,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堵在了门口。 白姝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 一出门,她看见安德鲁坐在沙发上。 此时他已经脱下了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 衣领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颈侧那道淡淡的筋线。 他正低头拆早餐的包装,袖子挽到手肘,手腕线条分明。 白姝吞咽了一下口水,走过去看着桌上的南瓜粥跟油条,竟然还有一碗豆浆和一小碟咸菜。 这几样早餐看起来极普通,可被装在一套精致的银边盒里,连勺子都是细细雕花的瓷勺。 热气袅袅,豆浆的香气混着南瓜粥的甜味在空气里散开。 安德鲁抬起头,嘴角噙着笑,伸手轻轻一拉:“过来,坐我这边。” 白姝下意识就被他带到身边坐下。 那股淡淡的清香混着沐浴后残留的水汽,令安德鲁心跳微微乱了拍。 “这家中餐很正宗。”他语气温柔,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味道也很好吃。姝,你快尝尝。” 他把碗推到她面前,眼底带着一点温度,让人几乎忘了他那王子的身份,只觉得这一刻出奇地平静又亲近。 白姝还在低头看那碗粥,安德鲁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递到她唇边。 动作自然得毫无逾矩之意,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殿下,我自己来。”她连忙伸手接过勺子,指尖还不小心擦过他的手,立刻飞快收回。 安德鲁只觉得手心痒痒,让他忍不住想用食指蹭。 这边白姝埋头舀了一小口送进口中,温热的甜味在舌尖化开,说不上难吃,也谈不上惊艳,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南瓜粥。 可她还是抬起头,笑着应道:“挺好吃的。” 安德鲁那双眸一亮,惊喜问:“真的吗?” “真的。”白姝点点头。 安德鲁的笑意更深,眼底那抹柔色几乎能把人淹进去,语气也低了几分:“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吃。” 就在气氛微妙得恰到好处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铃声不大,可打破了这片温柔的静默。 安德鲁伸手去拿,动作自然又绅士:“你的手机。” 他将手机递过来,手指还轻轻帮她划开了亮屏。 白姝下意识接过,然后目光一瞥,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她心口一紧。 【祁言:姐姐,我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国呀?】 她指尖一抖,几乎是反射性地将手机扣在桌上,表情装得若无其事。 白姝也感觉身边这高大的身影在往自己身上一点点靠近。 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冷松香气息越来越明显,仿佛连呼吸都被他占满。 她端着碗,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王子殿下,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一段时间吗?” 第186章 你也别紧张,家宴没外人 安德鲁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得几乎要化开。 他身子再往前一点,肩头轻轻贴上她的,呼吸在她耳边拂过,声音低哑又带着笑意:“我这么快回来,你不高兴吗?” 那一瞬间,白姝连背脊都僵了。 耳边的热气带着细微的颤,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白姝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借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了,我在酒店碰到的那个事,是不是王子殿下帮忙的?那位局长对我可尊敬了,还送我回酒店呢。” 安德鲁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妙地一变,原本那份温柔的笑意迅速收敛。 他目光一沉,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那晚上,他们竟然敢。” 那份王族惯有的气势透出来,让周围空气都有些发紧。 他又关切地问:“姝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白姝立刻摆摆手,声音温软:“没事的,殿下,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她语气轻快,还特意笑了笑,想把那份凝重气氛抚平。 安德鲁望着她,沉默了几秒,才重新抿了抿唇,低声道:“下次,不许再让别人那样对你。” 白姝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这个王子殿下对她的亲近程度实在太投入,那眼神、那语气,处处透着黏腻。 她心里直打鼓。 这可不是普通人,真要出点什么事,自己那些敷衍招数都没用。 她赶紧低头专心对付早餐,几乎是三口两口地把那碗南瓜粥喝完,笑着说:“王子殿下,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想……” 话还没说完,安德鲁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掌心滚烫,力道却出奇的大。 白姝愣住,下意识想抽回来,就发现根本挣不开。 他还反而握得更紧,几乎是半带着她往外走。 “王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她皱眉。 安德鲁头也不回,语气依旧温柔,可带着强硬,“你现在没事了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 什么事谈谈啊? …… 白姝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那套刚换好的礼服是一层又一层的欧式裙摆,宽大的裙身拖在地上,走一步都带着轻微的重量。 胸口的金线织纹精致华丽,头顶又戴上了那顶月桂金冠。 她没问这个月桂金冠是什么,只打算待会儿找个机会还给他。 白姝抬起头,视线落在前方。 安德鲁也已经换上了另一套深色西装。 领带笔挺,袖口纽扣在灯光下闪着细光,整个人更显挺拔俊朗,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她在心里忍不住感叹一句:真帅。 可脸上仍维持着淡淡的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冷静:“王子殿下,您不是说要谈事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德鲁走上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白姝还在疑惑,下一刻,他微微俯下身,握起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与手背间轻轻一吻。 那动作优雅得近乎仪式,却又带着令人心跳发烫的亲密。 白姝一时怔住,指尖被他的唇触到的地方像是被烙了火。 安德鲁抬起头,目光温柔,顺势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上:“我每次回来都会举办聚会。今天我那妹妹有男伴——所以,你陪我一起参加吧。你也别紧张,家宴没外人。” 白姝:“???” 白姝:“……” 白姝:“!!!” 她脸上表情几乎在“?”、“!”和“……”之间来回切换。 表情丰富的很。 然后她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冷静,问道:“王子殿下,这家宴……不会是只有你们皇室的亲戚那种家宴吧?” 安德鲁笑得温柔:“嗯,应该是。” 白姝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下一秒,她立刻抽回手,裙摆一晃,转身就走。 安德鲁眨了眨眼,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很快伸手一拉,直接拦住她去路:“你要去哪?” “王子殿下,你家的家宴我怎么可以参加?我只是个普通平民,而且——”白姝一边往后退一边比划,“我还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你不要闹我了,我现在要回去。” 她话音刚落,安德鲁的笑容淡了几分,眸色深了下去。 下一瞬,他伸手一搂,直接将她的腰带了过去。 白姝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稳稳抱进怀里。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环在她腰间的力气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安德鲁俯视着她,语气低沉:“你这话我听的不太高兴。” 白姝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僵得不敢动。 近距离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打在她耳边,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和暖意,烫得她的颈侧微微发红。 “王子殿下,我那也是实话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却还是轻轻颤了几分,“这件事很重大,真不能随便。” 她抬头看他,只能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眸。 那里面倒映着她的影子,专注得让人呼吸发紧。 安德鲁微微低头,声音沙哑又低沉:“重大?”他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危险的缠绕意味:“对我来说,能带你去才是重要的事。” 白姝被他那句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干笑两声,想趁机岔开话题:“王子殿下真会开玩笑,我穿这衣服都快走不动了,宴会您带别人去也一样的热闹——” 她话没说完,安德鲁忽然又靠近了些。 两人几乎只隔着一口气的距离,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贴在她耳边:“你放心,我会照顾你。” 白姝心里一跳,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他牵起手,掌心交握的瞬间,那种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整个人的力气都散了。 她努力维持笑容,却发现自己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那种被温柔包裹着的气势,比任何强硬都让人无从挣脱。 而且对这位王子殿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啊。 这里又不是在自己国家。 这里也不是酒店。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 白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推着往前走,像是陷进了一场完全无法掌控的局。 第187章 热得发烫的那种。 欧式风格的大厅灯光璀璨。 有巨大的水晶吊灯垂挂在天花板中央,四周墙面挂着古典画像。 女人们穿着层叠的欧洲长裙,腰线收得精致,拖曳的裙摆在地毯上轻轻摩擦。 男人们则清一色地身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 这样的场景,白姝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可现在,她就身处其中。 她一走进大厅,就立刻感觉到无数视线汇聚过来。 那一刻,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整个会场里,全是欧洲面孔,而她那张亚洲面孔显得格外醒目。 但因为她挽着的人是安德鲁王子殿下,所有的目光虽然好奇,却没有人敢上前多问一句。 白姝也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除了落在她身上外,更集中在她头顶的月桂金冠上。 她几乎能听见某些人压低声音的窃语,语调里满是探究与意外。 白姝的手指在掌心轻轻一抠,笑容维持得体。 她忍了忍,微微偏头,轻声询问:“殿下,我头上的这个不是普通的饰品吧?” 安德鲁不动声色地俯下头,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是个很普通的东西,你戴着很好看。” 白姝:“……” 她真想找个角落把这玩意摘下来。 安德鲁还拉她的手,带着她往人群中央走去。 “来,我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 他侧头说。 白姝还未来得及拒绝,已经被他带到几位贵气十足的宾客面前。 耳边传来一连串的名字和头衔。 每一个都又长又复杂,什么公爵夫人、子爵之子、外交官的千金…… 她一句都没记住。 白姝只能保持微笑,机械地伸手、点头、问候。 安德鲁始终站在她侧后,略微倾身为她挡去旁人探究的视线。 语气温柔,却处处带着几分暗示性的亲昵,每当有人向她问好,他总是笑着补一句:“她是我的朋友。” 那句“我的朋友”,落在众人耳里,就被理解成另一层意思。 于是原本审视的目光渐渐变得友善,交谈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白姝虽然仍旧紧张,但至少能感觉到那份压迫一点点散开。 可就在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想着终于能在角落里安静两分钟时,安德鲁又带着她往大厅最显眼的方向领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站着两位——国王与王后。 王后她见过一次,温柔得体,此刻对她依旧带着浅笑。 而国王—— 长得看起来更像画像里走出来的人,身姿挺拔,神情冷峻,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时,让白姝背脊都跟着一紧。 国王只略微打量了她几眼,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下,显然带着些许疑惑与不满。 什么话都没说。 白姝努力维持笑容,行了个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安德鲁神情平静,没有多解释,只微微颔首,然后又带着她走向另一侧。 那是他的长兄。 一位脸色略白、气质文雅的中年男子。 相比国王的严肃,他显得格外温和,笑容亲切,言语也很客气。 “这位就是你喜欢的那位东方姑娘?” “是。”安德鲁笑了,眼底流露出难得的放松。 那位兄长笑着与白姝寒暄了几句,还跟她碰了一下杯子。 白姝还没回过神,安德鲁又轻声唤了声:“莉亚。” 不远处的少女转过头,是他那位妹妹,穿着蓝色纱裙,神情高贵端丽。 对待白姝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而这位公主身边站着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经过介绍白姝知道这是公主的未婚夫。 这位未婚夫看见白姝,带着好奇,实在是没想到王子殿下竟然会喜欢亚洲女人。 白姝站在安德鲁身侧,只觉得整颗心都悬在半空里,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真是无奈,这位王子殿下究竟想干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见了他所有的亲人。国王、王后、兄长、妹妹,一个都没落下。 这哪里是随口说的家宴,这分明是“见家长”现场啊! 她努力维持笑容,心里却乱成一团。 这人不会真打算干什么不靠谱的事吧? 白姝在心里默默决定。 不管他接下来又想出什么花样,明天一早她就坐飞机回国。 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 …… 整场宴会下来,白姝都保持着一副得体的笑容,连举手投足都在小心拿捏。 可她越是紧张,就越觉得口干。 佣人一次次添上红酒,她也没多想,几乎下意识地连喝了好几杯。 酒劲来得比她想象的快。 等到宴会终于散场,人群开始陆续离开,她的脑袋已经晕得发胀。 她捂了捂额头,强撑着往出口走。 “我得回酒店……对,回酒店。”她低声嘀咕着,从包里掏手机,笨拙地想打开订票软件。 屏幕的光刺得她眼睛发花,手指滑了几下都没点准,整个人的意识也跟着模糊。 忽然,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她手机上。 白姝抬头一看,是安德鲁。 他眉目平静,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和微微晃动的身影,声音低得几乎贴在她耳边:“醉成这样,还要订回国的机票?” 白姝的手被他包在掌心,反应慢了半拍。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顺势按下息屏键,手机屏幕瞬间暗下。 接着,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横抱了起来。 “殿下!我自己能走!”她慌乱地伸手去推,可根本推不开。 安德鲁的力气大得惊人,怀抱稳得几乎没有一丝晃动。 他低头,神情无奈却带着一丝笑意:“别乱动,会摔着。” 安德鲁抱着她离开宴会厅,脚步稳而轻。 金色灯影从水晶灯上滑落,落在他肩头,又一点点被夜色吞没。 长廊的风带着凉意。 白姝只觉得风很凉爽。 她想开口让他放自己下来,可舌头打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放……放我……” 那字句没能完整吐出,人已经被他抱进房间。 当柔软的床铺触到身体时,白姝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热—— 热得发烫的那种。 第188章 把王子睡了 白姝只觉得厚重的裙摆紧紧裹着她的身体,灼得人喘不过气。 她难受地皱着眉,胡乱去扯身上的裙子。 那动作带着些急躁,连发丝都被汗水粘在脸颊上。 她扯得太狠,锁骨处的皮肤都被磨得泛红。 安德鲁原本站在床边,见她那副模样,神情瞬间僵住。 他一开始甚至有些慌,脸上闪过一抹难掩的紧张与局促。 可当他看到她的动作越来越乱,连皮肤都被扯红,整个人立刻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别这样,会伤到自己。”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急促。 白姝迷糊地看着他,呼吸微乱,眼神恍惚,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 安德鲁摸到她滚烫的手,他赶紧松开人,转身去拿毛巾。 女仆人已经端来一盆水。 他把冰水浸过的毛巾拧干,轻轻替她擦去额角和颈侧的汗,动作极为轻柔 白姝的呼吸还是乱,整个人陷在枕头里,脸颊一片红晕。 她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嘴里似乎还在轻声嘀咕着什么。 安德鲁弯下腰,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就在那一刻,白姝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袖口,指尖微凉,带着一点依赖的力气。 她喃喃地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别走……我冷……祁……” 安德鲁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床上那张红透的脸,心口微微一紧。 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却又生生收了回来,只能在原地静默几秒,然后坐在床边,声音低哑:“我在,不走。” 他的手依旧握着那条冰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替她降温。 只不过那个qi,不知道是哪个qi。 是男人的名字吗? 还是她心里放不下的某个人? 她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夜色静沉,他的眼神在昏黄灯光下变得难辨情绪。 …… 白姝在昏睡中渐渐安静下来,呼吸轻缓,面色也不再那么红。 安德鲁替她掖好被子,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她。 灯光柔和地落在他肩头,他的神情却在一点点变得忧虑。 他坐在床边良久,视线始终停在那张宁静的脸上,唇瓣轻启,声音低沉:“祁是谁?” 那语气里藏着几分酸涩,也有几分不自觉的失落。 他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忽然,手腕被拉住。 那力气出奇的大,竟让他一个踉跄。 安德鲁愕然,身体微微一倾,正要稳住自己时,白姝突然抬起头。 她似乎还在梦里,眼神迷离,整个人半倚着他,气息带着酒意。 安德鲁怔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白姝轻轻靠了上去。 只是一个极浅的动作,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唇角。 那一下极轻,几乎只是擦过,却让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空气凝固了几秒。 安德鲁怔住,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女人怎么会突然亲自己? 哪知道这时安德鲁的唇瓣传来疼痛感。 这下他整个人都僵住。 短暂的呼吸交错间,他甚至忘了反应。 她带着酒意的气息扑在他唇边,动作笨拙而急促,更多的是无意识的混乱。 安德鲁一瞬间的错愕化成慌乱,抬手去扶她的肩。 “你……”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点惊慌。 白姝声音含糊:“好热……想睡觉……” 她说话时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靠过去,额头蹭到安德鲁的肩。“睡吧,我们睡吧,我现在好热,想睡你。” 她带着酒意,用中文说出这句话,语调软软的,像在梦里胡言。 安德鲁一时间愣住。中文他听得懂,但这一句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他正想开口确认,下一秒,白姝整个人压了上来,把他推倒在床上。 安德鲁愕然,手不自觉地撑在床面,心跳失了节奏。 他低声问:“姝,你在说什么?” 白姝没回答,眼睛依旧闭着,神情恍惚,却伸手去拉他的衣襟。 安德鲁被她的动作惊得一僵,连呼吸都乱了。 …… - 白姝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全身都被汗湿透了,被子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她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然而当她清醒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怔住。 身上没有穿衣服。 此刻她整个人是赤裸地裹在被子里。 白姝的呼吸滞了滞,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不敢乱动,又隐约感应到什么,微微侧过头,就看见身侧的金发。 是安德鲁。 男人正侧卧着睡得极沉,肩头裸露在外,呼吸平稳。 白姝的思绪一片混乱。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试图去回忆发生了什么。 她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亮屏一看,凌晨五点。 白姝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时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床上的人。 地上散落着她昨晚的那套裙子,皱成一团。 白姝弯腰去捡,却发现那礼服的背带断了几处,根本穿不上。 她抿着唇,手指紧了紧衣料。 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最后白姝胡乱从沙发上找到一件外套,那是安德鲁昨晚脱下的,尺寸太大,披在她身上几乎盖到膝头。 她没时间计较,只顾把扣子一颗颗系上,确定能遮得住身体,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没想到走廊外已经有女仆在忙碌了。 白姝一踏出去,几道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那些女仆手上动作一顿,面面相觑,谁都没出声。 白姝只觉得脸上发烫。 她强撑着镇定,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女仆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人微微点头,语气恭敬:“是,小姐。但是请您先去更衣。” 白姝怔了怔,脸更红了些。 她点点头。 白姝跟着她们去了一间浴室。 浴室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全身。 她闭上眼,任凭水珠从发梢滑落。 这一趟,简直是灾难。 洗完后,她换上一套简单点的裙子,整个人总算恢复了点冷静。 当她走出更衣室时,梳妆台上那顶月桂金冠又被摆得端端正正,金色的光在晨光中闪得刺眼。 白姝看了一眼,神情平淡,没有再伸手。 她直接越过它,对等候在外的女仆说道:“请帮我准备车,我要回酒店。” “好的,小姐。” 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王宫的长阶下。 女仆为她打开车门。白姝上车的那一刻,连头都没回。 车门轻轻合上,她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窗外的宫殿逐渐远去。 回去,订票,离开。 这是她脑中唯一清晰的念头。 第189章 我……我很满意! 白姝一回到酒店,几乎是连鞋都没换,直接进了房间。 行李箱被拉开,她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衣服塞进去,连折叠都顾不上。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手机打开,她就订了最快一班回国的航班。 付款成功的那一刻,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那股悬着的紧张终于松了点。 她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机,在家族群里简单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回去了。 白姝行李箱拉好,她戴上口罩和帽子,推门走出酒店。 现在外面天空蒙蒙亮。 白姝只觉得车窗外的晨光刺眼。 到机场后,她找了个角落坐下,身边是滚动的登机信息。 她把护照和登机牌放在包里反复确认,目光落在电子屏上闪烁的时间—— 还有四十五分钟就可以检票。 白姝靠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陷在一团混乱的回忆中。 昨晚的片段一点点从脑海深处浮出来—— 那股灼人的热意、模糊的呼吸、还有那一头金发。 她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 对,她记起来了。 她真的把安德鲁睡了。 白姝猛地抬起头,手指用力搓着自己的头发,脸都快埋进掌心:“不可能吧,我、我居然……” 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昨晚太热了,她完全失了神,以为身边人是祁言,就想睡。 结果,睡错了人。 真的是要疯了! 她整张脸都埋进手心里。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崩溃地呐喊: 不是啊! 虽然我渣,但这也太渣了! 连续睡了三个了。 我都快被自己渣到窒息了! 白姝双手抱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恨不得直接昏过去算了。 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丢脸。 一旁的旅客好奇地瞥了她一眼,白姝立刻坐直,假装在看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着她的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上了飞机,一切都忘掉,回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这时,机场广播突然响起。 “尊敬乘客宁姝女士,请您前往国际贵宾接待处,有人在等您。” 白姝手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广播还在反复播放,用的是标准的中文,连她的名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乘客宁姝女士,请您前往国际贵宾接待处……” 她的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吧…… 不会真是那位王子殿下找上来了吧? 白姝整个人都僵住,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跑。 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低头盯着手机,连耳朵都假装聋了。 可那广播就跟鬼打墙一样,一遍接一遍地响,声音温柔礼貌,却把她的心越绷越紧。 直到检票通道开放,她几乎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登机牌一递出去,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表情一瞬间有点微妙。 白姝心头一紧。 “怎么了吗?” 那工作人员没回答,只是低头操作了几下,然后悄悄拿出手机,像是在发什么消息。 白姝的手指紧了紧,心脏开始突突直跳。 然后过了一会,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脚步整齐,神情冷峻。 他们在她面前停下,为首的那人语气礼貌:“小姐,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白姝愣在原地,登机牌从指间滑落。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然后本能地往后退一步,刚想开口拒绝:“我不太方便——” 为首的那人已经掏出一块深蓝色令牌,金边上刻着王室徽章,徽章上那只双翼狮栩栩如生。 机场的工作人员一眼看到那枚徽章,全都面色一变,立刻恭敬地让出通道。 周围的乘客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那是皇室的徽章吗?” “她是谁啊?被皇室的人接走?” 白姝只觉得血都往脑子里冲,心脏乱跳,整个人几乎麻木。 她没办法,只能被那几位黑衣人礼貌又坚决地“请”出队伍。 一路上,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只能感觉鞋跟一点点敲在地面上,像是在敲她的心。 贵宾通道门推开,室内一片安静。 白姝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在那儿。 安德鲁正站在窗前,金发被光芒镀出一层柔光,背影挺拔,气息冷静得过分。 他听到动静,回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怨 白姝真想原地消失。 安德鲁抬手,示意那几名随行人员退下。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贵宾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一步步走向她,脚步平稳。 “为什么要走?”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压低的力道。 白姝背脊发紧,强撑着镇定:“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该卷进你的生活。” 安德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几秒后,轻轻笑了一下,却不见从前的温和:“可你已经卷进来了。” 白姝一怔。 那一瞬间,她看见他眼底的光像被风吹散的火。 白姝当然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说得自然:“王子殿下,昨晚那件事——真的是个意外,我喝醉了,记不太清楚……希望您能当作没发生。” 话音落下,安德鲁的笑意几乎看不见了。 他微微低头,目光定在她脸上,声音低沉:“是我让你不满意吗?” 白姝愣住。 那一刻,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空气在她和他之间凝成一团,她张了张嘴,一句反驳都没挤出来。 安德鲁的神情仍然平静,却藏着压抑的情绪。 “昨晚我让你不满意,”他轻声道,“所以才你才急着逃?” 白姝几乎是本能地张口:“不,不是——” 见他还在靠近,她连忙抬手,手掌抵在他胸口。 那一瞬,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跳。 “王子殿下英勇神武,我……我很满意!” 这话脱口而出,她自己都尴尬住了。 这什么措辞啊! 安德鲁听完眼神微微一变。 白姝咬着唇,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只是我觉得……我不配。” 真的不配啊。 两人的身份就不是很匹配! 第190章 你们国外不是很开放吗? 白姝深吸一口气,整理思绪:“我从小生活的国家,讲究人人平等。没有王子,也没有贵族,大家都是普通人。突然让我面对这些——皇室、礼仪、王后、国王,我是真的不习惯。” 安德鲁微微抿唇,没有立刻回应,只静静地听着。 白姝垂着头,小声补了一句:“我也不是想逃避你,只是……我觉得我不属于你那个世界。” 话音落下,休息室再次安静下来。 安德鲁的表情缓了几分,语气低低的:“所以你是因为害怕。” 白姝没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是答案。 安德鲁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满是痛苦,修长睫毛微颤。 他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松开了几分力气。 他那双手原本握得太紧,指节微白,如今开始慢慢放缓,只是轻轻攥着她的手腕。 “坐下吧。” 他的声音低了些,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白姝被他拉着坐下,整个人还有些发愣。 她原本在脑子里排练好了一整套说辞,结果现在自己只开口了一句,眼前这人就安静下来,连神情都变得柔和。 这反应不太对啊? 自己那句话威力有这么大吗? 白姝偷偷打量他,安德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那抹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肩线沉稳,整个人安静得出奇。 这下轮到她不自在了。 她挪了挪坐姿,双手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搓着衣角。 其实她也没恶意。 白姝只是单纯不想再被带进那些让人窒息的场合。 昨晚那场宴会,她是真见识到了什么叫皇室氛围。 那些侍从、女仆都像精密机器的一部分,每一个微笑都经过训练,每一句寒暄都在计算。 那种地方光是待着都累。 宁家也有佣人,但那是有人情味的,不是真正的奴才。 而昨晚的那些人…… 更像是被规矩困住的影子。 她觉得那种华丽不过是层外壳,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安德鲁沉默了好一会儿,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白姝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正准备找个理由告辞,结果他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有点闷。 “那你怎么能睡完我就跑呢?” 白姝整个人一僵。 他接着说下去,语气平静,却听得出一丝闷气:“还直接回国的那种。要不是我及时拦到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你。” 说着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她,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无奈:“我出国流程有点麻烦,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白姝这才发觉,他不是在指责,只是在发脾气? 这样反倒好办了。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语气:“我那是因为太紧张了。你想啊,我一普通人,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直接把王子殿下你给睡了,我当然慌了。” “我是真觉得抱歉,所以……就想跑。” 安德鲁盯着她,没立刻说话。 几秒后,他的唇角缓缓勾起。 那笑容看似温和,却带着一点被逗乐的无奈,还有极淡的意味不明。 像是终于听到一个荒唐又让他甘心接受的理由。 他那双蓝眼睛被灯光映得更浅,笑意在其中浮动,既无怒气,也无责备,反倒有几分宠溺。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对我什么感觉。”他轻声道,声音低沉,尾音轻轻扬起。 白姝听得心里发紧。 还能有什么感觉? 这张脸是不错,可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于是,她笑着换了个说法,语气轻巧:“受宠若惊的很,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王子殿下的青睐。” 安德鲁挑了下眉,她赶紧补上:“您不只是英勇神武,还特别体贴、有责任感。昨晚那种事,换成别人肯定早就撇清关系了,您还特地来找我,我真的……太感动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打气。 彩虹屁就是得说得真诚点。 “我想带你去见我祖母。”安德鲁笑着说。 白姝整个人都愣住了,连表情都僵了几秒。 “……你要带我去见谁?” “我祖母。”安德鲁语气平静得过分。 白姝大惊失色,立刻摆手,声音都高了半度:“王子殿下,我前面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要带我见人啊?我真的、真的不适合那种场合!” 她试图从沙发站起来,可还没成功,安德鲁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那种。 白姝下意识想抽回去,可他力气太大了。 她努力往外拉,结果越挣,安德鲁握得越紧。 白姝嫌弃的不要不要的,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安德鲁微微低头看她,“我想把你介绍给我所有家人看。” “不行——” 白姝的声音一滞。 可那双蓝色的眼睛正定定望着她,神情平静又笃定,像是所有抗拒在他面前都不成立。 明显是誓不罢休的那种。 她彻底泄了气,整个人靠回沙发,表情生无可恋。 只觉得自己的语言像是撞在棉花上,软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脑子转了一圈,白姝甚至有点怀疑: 这到底是国家之间的代沟? 还是他听得懂中文,却根本没听懂她真正的意思? 无论是哪种可能,白姝都觉得疲惫。 白姝直视安德鲁,语气坚决:“你们国外不是很开放吗?不就睡了一觉,为什么要见家长?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觉得昨晚只不过是个失误而已。” 昨晚的事,她已经够后悔了。 安德鲁看着她,神情依旧平静,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他微微笑了笑,语气温和,反问了一句:“是失误吗?” 白姝点头。 她有些泄气,沉默了一会儿,“这些我都没想过,太突然了。” 安德鲁没有马上回应,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没准备好,但我觉得你准备好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了昨晚的一切?” 白姝看着安德鲁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借口都像是徒劳。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他,手机突然响了。 她低头一看,是宁埕发来的短信: “已经这么突然离开?现在上飞机了吗?” 第191章 这个王子是在告白吗? 白姝看着宁埕发来的短信,心里有些感动。 他显然怕她在飞机上无法打电话过来,所以特意发了个短信。 她瞥了一眼安德鲁,再看了看手机,脑海里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结,拨通了宁埕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白姝没有等他开口,直接说道:“我还没上飞机,能不能来机场接一下我?” 宁埕显然有些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还没走?那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白姝抬起头,看向安德鲁,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一些:“我不回国,但也不打算去见你祖母,王子殿下。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再谈。” 白姝转身欲走。 哪知道这时她手腕被一股力量钳制。 安德鲁方才的安静全然消失。 在天旋地转间,白姝被他牢牢压在柔软的沙发里,被他强硬的禁锢住她的身体。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唇上便传来一阵疼痛—— 他竟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那不是亲吻,而是带着惩罚的啮咬。 力道不轻,让她瞬间疼得蹙起眉。 白姝看着咫尺之距,安德鲁那双湛蓝的眸子如同风暴将至的海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 他额前散落的金色发丝轻扫过她的额头,带来微痒而危险的触感。 白姝脑子一时空白,根本没反应过来安德鲁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方才还好好说话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呼出来的气息灼热的几乎能将她的皮肤灼伤。 白姝下意识去推他,却被他更紧地扣住。 “安德鲁——”她的声音被他骤然逼近的气息打断,那种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的距离,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慌乱。 并不是怕他会做什么, 而是那份力量上的差距、这处陌生的环境,以及那扇随时可能被推开的门—— 这些交织在一起,让她一瞬间紧绷得几乎无法呼吸。 安德鲁看出她被吓到了。她的肩膀微微发抖,呼吸急促。 他愣了片刻,原本狠厉的动作渐渐收了回去。 那股紧绷的力道松开,他的手掌从她手腕滑落,落在她的侧脸边。 他的唇也不再带着咬意,而是改为轻轻含住她的唇瓣,力道变得极轻,带着一种几乎克制到颤抖的安抚。 白姝能感觉到他呼吸发烫,整个人都在压抑某种情绪。 安德鲁低声呢喃了句什么,声音低哑不成句,只剩下气息交错的微颤。 过了一会。 白姝看着他低着头,神情混乱,竟透出几分无措与脆弱。 那样子让她原本的惶乱也没了着落。 她抬起手,略显尴尬地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语气尽量放缓:“我又不走,只是回酒店而已。” 安德鲁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伸手,轻轻地把白姝拉起身,然后自己也缓缓坐直,微微有些别扭地低下头,脑袋不自觉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语气中带着几分悔意:“对不起。” 白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安抚说:“没关系。” 然而她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有前面几个目标的前车之鉴,白姝忍不住怀疑—— 难道这个王子殿下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病症? 这边安德鲁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他微微偏头,目光定定地落在白姝的脸上。 那双湛蓝的眼睛,透出明显的真诚。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似乎在鼓起勇气,然后缓缓开口:“昨晚,我很高兴你那么主动。” 白姝:??? 安德鲁好似在害羞,他手指不自觉地在沙发边缘轻轻摩挲,动作微妙而不易察觉。 “而且我也不觉得是失误。如果真是失误,我会拒绝的。”他的语气有些凝重,眼神闪烁,“我觉得那是上天给的机会,所以……” 他顿了顿,话未说完,低下头的瞬间,额前几缕金发轻拂过她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像是挣扎着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那股隐隐的紧张感,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凝滞。 白姝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动作。 心里面呐喊:这个王子是在告白吗? 白姝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理清思绪,然后问道:“王子殿下,你是在说喜欢我,对吗?” 她知道这个王子殿下对自己有好感。 可是这么正式的说喜欢…… 安德鲁怔了下,随即笑出声来,那笑容一下子冲淡了刚才所有的紧张。 他的唇角轻轻扬起,眼底染着笑意,连声音都带了点意外的轻快:“我都已经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了,为什么你还会问这种话?” 白姝一时间有点尴尬,嘴角僵了僵。 她轻咳一声,勉强笑着说:“主要是我们认识不久嘛……而且,你们Y国人不是都挺开放的吗?咱们那天、那个,也就睡了一下,我还有点难为情呢。” 安德鲁眨了眨眼,似乎被她这番话逗乐了。 那种轻快的笑意从他眼底一点点浮上来。 “难为情?”他轻声重复,语调里混着笑意和几分宠溺,“那对我来说,可不是随便睡一下。我不觉得那是意外,也不想把它当成过客。” 白姝被他这句话噎住,只能干笑两声,心里暗暗腹诽—— 真不愧是王子啊,说情话都这么自然。 就在这时,白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那层暧昧又微妙的沉默。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宁埕打来的。 “我表弟过来接我了,我得回酒店了。” 安德鲁的笑意缓缓淡下去,眼神变得认真。 他看着她,嗓音低低,那低音炮的磁性让人耳朵发麻:“那你答应我,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离开。” 白姝抿了抿唇,指尖微微蜷了下。她迎上那双湛蓝的眼睛,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安德鲁的神情这才松动,唇角弯起一个安静的笑,那笑容依旧张扬,还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第192章 你身边某个舔狗 宁埕站在机场出口处,心中充满了疑惑。 表姐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何没走? 看见表姐过来,他正想开口问,却看到白姝身旁站着的那位安德鲁王子。 他心里面瞬间有了猜测。 当然,宁埕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地从安德鲁手中接过表姐的行李箱,将它放进自己安排过来的车子后座。 就在这时,一辆加长款的豪车出现在眼前,车身高调奢华,与周围的普通车辆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三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只见他们快速走到安德鲁面前,然后恭敬地行了个礼。 宁埕站在一旁,微微抿嘴,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观察着一切。 安德鲁转过身来,看向白姝。 他本想伸过手去牵她的手,然而白姝避开了。 安德鲁一愣,随即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不等她再反应,他忽然伸出手,轻轻一拉,把她抱入怀中,动作中带着霸道,可又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会想你的。” 白姝的心跳一滞,脸色微微变了变。 现在四周人都在看着呢! 她赶紧挣脱,“好了,王子殿下,你快回去吧。” 那三个人面色着急,显然有什么急事。 可看见安德鲁主动抱住白姝,两人那亲昵的姿态,瞬间让他们的神色变得惊愕。 安德鲁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白姝,目光久久未从她身上移开。 随后,他转身在那三人的簇拥下坐进了车里。 车窗缓缓放下,安德鲁趴在车窗边,眼神依旧温柔而深情地看着她,嘴角微扬,轻轻对她摆了摆手。 白姝也跟着摆了摆手,再目送着那辆车渐行渐远。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她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宁埕见状,立刻拉住她的手,急忙将她带到自己那边的车里。 车上坐着一个司机,是从国内跟着过来的。 车子启动后,两人坐在后座,宁埕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语气有些好奇,甚至带着几分八卦:“表姐,你跟那位王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姝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你表姐魅力太大了,没想到居然还被王子殿下看上了。我觉得他太热情了呗,就打算回国的,没想到他居然追到机场来。最后看他可怜,我勉为其难再留几天吧。” 宁埕听到这里,眯起了眼睛,脸颊忍不住抽了抽。 这种话,要是换成其他人说出来,肯定是在自恋,甚至吹牛。 但这话从白姝口中说出来,他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真切地感到一阵无奈与敬佩—— 幸好这人是自己的表姐,要是换成自己遇到表姐这样的女人,自己可能连做个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 白姝回到酒店时,发现舅舅和舅妈都不在。 她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他们,实则也没想到自己还是走不了,否则早就不发消息了。 她刚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浴室,洗去了身上的疲惫,换了一套舒适的衣服。 放松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稍微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刚洗完澡,她走出浴室,发现宁埕已经进来了。 白姝一眼就看出宁埕神情中带着的关切。 他坐在沙发上,虽然看似轻松,但眼神中却隐隐透出几分担心。 白姝知道他在关心什么。 她走到沙发旁,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开口安慰道:“没事的,表弟,等我们回国了,这个王子总不可能追到咱们国家去。”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他喜欢我也不算是坏事呀,咱们家现在海外生意不是也挺好的吗?” 宁埕听了这话,轻轻皱了下眉,显然不太认同她的看法。 语气跟着变得严肃起来:“表姐,你这话可不能说。宁家怎么可能会卖女求荣!不说老妈,奶奶也得骂死我们!”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情绪,显然对于这种事非常反感。 白姝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瞬间愣住了。 她没想到宁埕会如此激烈地反应。 宁埕看着她,依旧眉头紧锁,显然不愿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所以表姐,你要答应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那个王子要是用这种方式威胁你,或者逼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眼神更显决绝:“我不管他是王子,还是其他什么身份,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揍死他!” 白姝看着他满是保护欲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意。 她伸手过去,用双手揉搓他的脑袋。 很快就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鸡窝,说:“那谢谢弟弟啦。” 宁埕被揉得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炸了。 他迅速站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发,满脸控诉地看着白姝:“表姐,这可是我做了好久的发型!晚上我还想出去玩呢!” 白姝啧了一声,好心建议道:“你玩归玩,但别染病回来。” 宁埕是个秒懂男孩,他的脸瞬间涨红,脸上有些慌乱的神情:“表姐,你说什么呢!我出去玩又不是乱玩,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肮脏!” 白姝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好好好,弟弟很干净。” 宁埕撇了撇嘴,依旧不满:“你可不要喊我弟弟,总会让我想到你身边某个舔狗。” 白姝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祁言给自己发的消息,自己竟然还没回。 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一看,看到祁言又发来的几条未读消息。 “你要玩就去玩吧,我也困了,准备睡个回笼觉。” 宁埕听了这话,哦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白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随即低头回复了祁言的消息,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放松下自己。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决定给祁言打个视频。 现在这边已经是天亮,而国内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她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发了个消息:“在忙吗?” 不到几秒钟,祁言就秒回了:“不忙。” 第193章 一起睡吧 白姝见他回得这么快,嘴角微微扬起,便直接按下了视频通话键。 视频接通后,她的视线扫到宁埕—— 没想到他正坐在沙发上,身上没有穿衣服,头发乱成一团,显得有些凌乱而慵懒。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蒙的睡意,眼睛微微半睁,透露出一股未经打扰的自然魅力。 祁言也是没想到视频会这么快,他用手慌忙抓了抓头发,想要整理一下,却怎么也理不顺。 那种凌乱略带张扬的姿态,反倒更显得自然迷人。 白姝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调侃道:“你不会是接视频的时候,故意把衣服脱了吧?” 宁埕的脸瞬间涨红了,眼神有些慌乱,不自然地转移视线:“没有,没有……我刚洗完澡。” 他急忙用手抚顺头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姝看着他那副慌张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但随即脑海中想到昨晚的事。 她把安德鲁当作了祁言,现在看着眼前的祁言,她有些负罪感。 白姝轻轻咳嗽了一下,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尽量不让这种尴尬的情绪表现出来。 她的目光稍微躲开了一些,声音轻轻地说道:“行了,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 祁言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变化,他笑眯眯的凑近屏幕,“姐姐,你是不是想我了?” 白姝点头,“是的。” 祁言本来只是调侃地凑近屏幕,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姐姐,你是不是想我了?” 然而,白姝轻轻点头,温柔的声音直接回应:“是的。” 这一句话让祁言愣住了。 原本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她的直白承认! 他的眼神瞬间从戏谑变为愕然,愣在了屏幕前,整个人好像突然被什么击中。 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张扬、肆意的笑容,仿佛天降大喜。 那笑容带着他特有的耀眼,眼睛闪着灿烂的光芒。 他稍微倾斜身子,脸都快贴到手机上来了。 “姐姐,你真是让我开心死了!” 白姝看着他激动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样子,想着两人距离这么远,她故意调侃了一句:“我看着你也开心,想睡你。” 话一出口,祁言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有些愣住了。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像是着了火一样,眼神一下变得慌乱。 也仿佛整个世界突然都安静下来。 紧接着祁言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张扬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活脱脱的大男孩被调戏后的模样。 那一刻,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从容,嘴唇微微张开,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姝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嘴角扬起,心里也感到些许得意。 她轻松地笑道:“怎么,害羞了?” 祁言的脸色更加红了,他轻声“嗯”了一下。 直接承认了,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显得特别真实和可爱。 白姝听了,笑得更加开心,胸口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弟弟是个不错的解压良方啊,调戏几下就让她忘掉那些烦恼。 祁言见她只是笑不说话,连忙追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国?” 白姝算了算时间,慢慢说道:“最少也要一周吧,事情还没做完。” 祁言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伤心,“好吧。” 这时白姝打了个哈欠,眼角微微泛红,语气懒散又带点倦意:“我要睡个回笼觉了,你那边也很晚了,一起睡吧。” 这句话一出口,祁言心尖猛地一颤。 他刚要开口回应什么,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白姝已经朝他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晚安拉,弟弟。” 然后屏幕熄灭了。 祁言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睁大。手机黑着屏,他看着那一片漆黑,耳边还回荡着白姝最后那句似有若无的低语。 这女人,撩拨了一下自己,竟然就这么安心地去睡觉了? 他盯着手机好几秒,整个人都还有点发热,但心里还是一片狂喜。 也感觉这女人对自己好了不少。 难道是在国外给她的那次,让她满足了? 祁言吞咽了一下口水,打算今晚再看着视频学学怎么在床上取悦人。 哪知道这时,门铃响了。 祁言微蹙眉,从沙发边拿起随手扔着的T恤,动作迅速地套上,匆忙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随着脑袋中回响着白姝刚才那些撩拨的话,他的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脸颊也渐渐有些发烫。 他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试图将自己从那种复杂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然而,就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仍然未能完全收敛。 门外站着的,正是他合作过的一位女配角,一位如今在圈子里逐渐崭露头角的小花。 她刚敲完门,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祁言这副模样。 脸颊微红,那平时冷淡的面庞上,竟然浮现出一抹不自觉的笑容。 而更令她震惊的是,那双平时透着冷冽的眼睛,此刻竟透出了一丝不经意的潋滟,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 完全不像祁言一贯的冷酷模样。 小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直接被这眼神击中,愣了片刻。 祁言本就长得极为好看,冷酷的时候足以让她心动。 而现在,他那一抹不自觉的温柔和柔和的眼神让她几乎失了神。 祁言这种少见的、似乎有些缺乏防备的模样,远比他平时冷冽的眼神更让人心动。 尤其是现在,他那不再冷酷的面容,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能够跨越距离,拉近彼此的距离。 小花勉强镇定了自己,心跳依旧剧烈:“祁言,真的是太巧了,我听别人说你住在我隔壁我还很惊讶呢。” 祁言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冷静:“嗯,你有事吗?” 他试图用这句话遮掩自己内心的波动,但那微微有些紧张的语气,还是泄露了他的一些不自觉的情绪。 第194章 上新闻了 崔玉玺收回思绪,郁郁寡欢的叹声回道“不用了,你觉着他哥俩除了打打杀杀还能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听了她的话之后,他整颗心都暖了起来,这些年对她的一切付出都值得的。 干枯老者的语气很萧索,也很不甘,然而听在殷枫耳里,却如遭雷鸣,令他惊骇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这处神秘的山内世界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来头,是一处命运之地。 孙晓月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权果处理他们孙家的事情,居然告诉了蔡子言。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可一想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否认也没用,于是干脆转移话题。 景光荣知道后脸上立即浮现了笑容,嘴都合不拢。整个景家上上下下连带着佣人们也都十分的开心。 唐枫他们赶到饭店,庄晓已经安排妥当,房间是刘云磊给预定的,三个房间在二楼一溜紧挨着。 “我也刚想说出去募捐,被你先一步说出来了,我们这是叫‘英雄所见略同’吗?”吴辛笑着说。 裴冉走出了包间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的沉,还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来这两天不仅休息不够而且太反攻只能够自己了,弄得现在这个时候居然犯困了。 沈三一声大吼,手中长剑一抖,一条血红色的大河成型,直接将那金山给卷住了,而后瞬间将那金山绞成了三段。 并且看前半句阮萤还以为是不花钱的呢,结果最后来个折扣上架,居然还要花200点锦鲤点数,这系统怎么这么扣扣索索的? 风万里轻哼一声,背后血剑瞬间化为一道血芒,瞬间出现在了身前,带着凌厉剑气,直接朝着石棺重重劈去。 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看个开头,就已经知道这魔法是否会沾边。所以有些魔法根本就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又是一段时间没见,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见面一顿暴打呢?依照卡莉芙拉的脾气,恐怕又要不依不饶了吧。 不在于料子好,关键是手艺难得,这成品样式没有多么繁复,却无一不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精品货色,甚至比那些贡品的品质都要高。 可希特根本不理他,没有再说第二遍,自顾自地走到了开阔的地方,贝利亚只能赶紧跟上,不敢怠慢。 手合会与其沟通之后,发现能够让人永生这一点的确是真的,但却不是他们想要的永生。 看着那魔力之所,莱卡斯微微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掌,想要去触碰这一处魔力之所。 “张宇,怎么了,这么累的样子,昨晚操劳过度了?”有人凑上来嘿嘿笑道。 即使这般凌乱却依旧不影响她倾城倾国的容貌,那五官好似精心雕琢一般地刻在脸上,清晰分明,令人过目难忘。 “呵呵,这都是跟着乐哥不断学习的结果,我应该感谢乐哥才对。”高升笑着答道。 老何亲自抱着那块黑乌砂皮的翡翠毛料放在面包车上,老何还特意给了一张名片给西门金莲,说是下次来揭阳,可以直接来他这里看货。而西门金莲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给他。 君绮萝不屑的语气,让龙肃离有一刹那真的就相信了晋王府对于那个位置是无意的,可是他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天到晚的都在观察着左蛛的地盘,一连半个月都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庞柒也放弃了,这天庞柒开会,会开到一半,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接完电话把会开完就离开了。 这玉瓶他太熟悉,李家堡所有的丹药皆出自他母亲之手,而所有盛装的容器都是他父亲一手炼制,他父亲很喜欢在瓶身上刻一些花纹。 呼!凌风抬头看去,从这里到终点,至少要有上百个浮雕,难道说自己要经历上百个浮雕的世界吗? 跟往常一样,陈复说了一些有关于追忆学校生活的事情,说了一些展望未来的蓝图,最后希望大家在将来能够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不要断绝了这份同窗之谊。 凌风很清楚,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但是就算是再弱肉强食的世界,也会存在一些其他的规则进行约束,不然的话,那么整个世界,整个秩序都会崩塌。 袁仙儿道:“我们要的不是你的保护,我们只想同你一起,生也好,死也罢,只求白首不相离。”说着目光闪烁,似有泪要夺眶而出。 念及于此,西门傅面色数变,青白交替,突然发现自己冒然动手,有些骑虎难下,顿时心生后悔。 雅科夫似乎鼓起了勇气,从西装内衣口袋里抽出一份资料,又一次递到安德烈面前。 饭桌上的气氛算得上融洽,吃饭到一半,姚丽娟将谈话转到了此次前来的主题。 在这之后,就是李道虚那九位亲兵的封赏,虽然也很丰厚,但是和陆峥比起来,就要差的远了。 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现在战争一触即发,他要处理好战争的事情。 按照陆峥的估计,那所谓的洪荒天界,应该就是洪荒大世界修士口中的‘遗失之地’,只不过同样的地方,叫法不同而已。 外面风倏忽大了。突然间,尹琮睁开了眼睛,好像很着急地要起来,惜芷道:“大哥,你怎么了?”众人都是十分惊愕。 第195章 我想你多凶我几次 沙鲁同布罗虽已经住了他的考验。但在他眼里,这两人也不过是心腹的手下。值得信任,仅此而已。而府中其余的下人,他却是没有在意过,更不会多花心思去注意。 具有绝世高手气息的骨骸未必来自绝世高手,可以是顶级巅峰高手晋升绝世时失败所造成,潜心研究十几年肯定有着巨大收获。 一片片羽毛状装甲散逸开来,沿着飞羽号很有规律波动,远远看去如同巨大钻头,挡住炮光,向前猛窜。 鄢枝巴不得周靖赶紧跟人交往上,省得自己见到他总是有些尴尬,而且马燕打单这么长时间了,周靖人也不错,这两人凑成对道士不错。 她不再像个刺猬一样,事事都要找成化帝吵,后/宫这几个月简直是分外和谐,让成化帝的头也不那么疼了,这样的好事,自然要对鄢枝几个好一些的。 台下的观众默默的轻拍手掌,静静的听着聆星的歌声。聆星唱完一段之后,音乐就停止了。舞台上的灯光也随之黯淡了下来。 走近了,明思呼吸声愈发急促入耳,荣俊没有听见明思的回答心知不妙。 进入门口,里面的景色和外面的景色产生了非常大的改变,里面是一个山洞一样的方式,非常明亮的一个山洞,照亮山洞是黄色的光芒、黄色的泥土、倒是有那么一点充满埃及的问道。 另外,万神组织和木家彻底杠上了,艳无双似乎公布了木家神器的去向,虽然第二银河木家属于旁支,但是仍然与第一银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如果没有木家嫡系成员支持,很难说第二银河木家会和万神组织撕破面皮。 看着这怒拍而来的巨大光掌,天霸虎显然也是始料未及,慌忙之下,忙反掌轰了上去。 “嘣……“一声炸弹剧烈爆炸的声音,一条商船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甲板的木屑火其他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漫天飞舞。 “你不告诉我,那我不和你做了。”她半推半就地拒绝了他更深入的动作。他总是喜欢用这种形式宣泄,虽然她不排斥,但她更希望他能开口告诉自己实情。 但不得不说,李兵看着她就有些无语,觉得她比谁都难缠。至少吴刚不会这么抱住自己。 林若曦吐了吐舌头,不过她也没有不满,眼下当真是笑靥如花,拉着楚云的手腕就走。她从口袋里掏出个车钥匙,按了按,楚云眼皮顿时一跳。 帛睿心念一动,自这样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沉淀:“起来说话。”顺势抬手去扶了帛清一把,动作亲昵、声息还是漠漠的。 王汉章等的就是这句话,王汉章道:“刚刚说道我们需要庞大的生存空间,这里必须有华夏民族所需要的各种矿产资源,而这个地方就在我们身边,就是这!”说着王汉章把手在西伯利亚和中亚画了一圈。 再次下到五层,只见龙清梦已经收了武器,旁边躺着刚才的那个杀手,嘴角和胸口满是鲜血。 萧晴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楚云却笑笑说没事,如果自己扛不住的话会跑过来让他给奶上的。 怎么回事?天霸虎两人被这突来的晃动惊了一下,此时,不光只有他们两人有感觉,其余八峰的峰主、弟子都被这巨大的晃动惊扰了,都向着这里涌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老人见左君答应了下来,欣慰的笑着,可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直到震得这三丈空间内的墙壁都开始簌簌抖动,几块漆黑的砖石都掉落了下来。 金鼎和星陨刀撞击起来,恐怖碰撞,令四周空间接连塌陷,战无双猛地站立起来,脸露凝重,双手不断挥舞,他需要控制这些空间裂痕,以免祸及其普通老百姓。 这边的环境还是比较奇怪的,这个地方,被三座大山围在中间,多少有点压抑,虽然曹鹏对于什么道家说的风水什么的不太懂,不过这个世界是有磁场的,人也是有磁场的,而两个磁场相契合就会舒服,就是好地方。 瑶池需要天鬼镇守海域,某种意义上也可以作为外人通往瑶池的第一道重要关隘。 井上和何天龙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最后还是何天龙技高一筹,压倒性的一击,击伤井上,夺去胜利。 杨边抬头看着这遮天蔽日的大海啸,看到海啸顶层汹涌翻滚的浪花,如果站在往下看就能看到一泻而下的大瀑布,在这大片笼罩之下几乎日月无光,恍如堕入黑暗深处,孤立无援。 “火灵——三色火球!”白泽双手高举,一个融合三种颜色的巨大火球被他召唤了出来,他打算趁黄资宝病,拿黄资宝命,从背后袭击他。 憨驴儿的屋内,左君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被,白皙的脸时不时的因为疼痛扭曲一下,看的憨驴儿有些心惊。 三人,根本没有令他使出几分力气,瞬间被踹飞,赵二看着秦阳,眼中满是恐惧,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生猛的人。 但是在教导悟天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一些变故,那就是悟饭的同学比迪丽找来了。 第196章 那亲耳朵又算什么? 白姝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江砚冷着声音说道:“我就离开几天,你就跟一个老外关系这么好?我们都亲嘴了,你竟然还跟别人玩!” 这口气活像在吃醋的小孩。 这目光中包含着怜悯好奇以及淡淡的玩笑,顾十八娘微微垂下了头。 在苍原,当红狼进攻时,杨鑫甚至在最后也没有透露出终极力量,而面对千年的蛇魔,杨新宁放弃了奥我匹克王子和童沈的生命,不愿战斗,也许在他的眼里。只要任务完成,他们都会死,他们迟早会死。 “嘶!”细细的抽气声传递入耳,紧跟着那衣服上的条状身影扭了下,便是抬胳膊的抓挠,继而再次在木桶处上下起来。 如此,在朝堂后宫之人的期盼下,一月时光瞬息,不日便到了九月二十五日,新晋四名嫔妃择日搬入圆明园。 灵魂力量暗自运转,一下子就挣脱了对方联手布下的气息锁定,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缓缓落了下来,既然逃跑已然无望,还不如直接下来,免做无谓的斗争,以保存体内真元。 果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了陆妙灵卷缩在地上抽泣的身影。身后的房门突然开启,陆妙灵是梨花带雨的转过了头来。 夜凰的泪划过脸庞,她起身将那宣纸折叠起来而后走到烛台前取了灯罩欲点。 其余诸妃见状,饶是她们早已不再侍寝,争宠的心思是消了大半,却也见不得刘氏一个从未侍过寝的新人出彩。这一下她们彼此一个眼神交汇,暗中拉帮在一块,笑里藏刀的对刘氏一阵言语奚落。 谢晨撇了撇嘴角,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这时候,脚步声缓缓传来,借着灯塔的灯光,终于看清了走过来的人影,上原康复面色凝重的从灌木丛前经过。 联军的士兵不像那些亡灵,他们会感到疲惫,长久下去情况对他们不利。 秦浩终于明白,不是马周太坑,而是封建社会中对情报的重视程度不够,毕竟信息传播的慢么。 所以丁雨只能睁着眼睛,煎熬的看了整整二十分钟的男男激吻,就在他隔夜饭都吐来的时候,两人这才停止了基情四射,整理衣服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无耻的岛国人”赵瑶身体没有任何的动作,却突然向后退出了半米之远,左手顺势一抓,右脚轻灵无比地踢了出去。 拍卖会场在通天商会的地下层,其巨大的面积足以同时容纳上万人。 每次他邀请她吃饭她都找借口拒绝了, 没有想到这次他跑到了公司下面来等她,没有办法的游紫菱只好找花明帮忙。 “噹!”就算是碎裂的天空之城也非常的坚固,普通的机械根本无法破开。 “嗖嗖嗖!”无数道金色的箭芒,破空而来,这箭芒的威力能够成功的破去天仙的仙元护照,如果用来偷袭绝对是难得的杀人利器。 李舟并未回到自己出租屋里面,而是跟着唐夏月一同离开,乘坐豪车驶向唐家别墅。 贾张氏像是一个炮弹一样,直接原地冲了出去,跑出了十多米远才一头扎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躺在地上的贾张氏不停地哀嚎,嘴里不断冒出脏话来问候王耀祖的家人。 第197章 顾言深来了 现在的白姝整个人愣在原地,满头问号。 这又不是在国内,就算在国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飞过来吧? 更别提这里是Y国,跨了半个地球! 才打完电话几分钟,你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她皱起眉,“你是不是早就来了?” 顾言深没有回答。 他这番话,其实并没什么特殊,然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四个字,却莫名戳中了刘协的笑点。 虽然听着是正常的哄孩子的话,但云初总觉得她的语气里有威胁的意味。 在他看来,对方已经已经有了道家传承,就不应该再来儒家,这样改换门墙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 立刻否定了脑子里面冒出来的念头,然后又让隋风自己下去领了二十棍,以示惩戒。 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安嫔扫了一眼她这富丽堂皇的咸福宫,皇上也好久没来过了。 毕竟存货再多,换下来的衣服就那么湿答答地收在须弥里也不是个事儿。 木白下学也来了烧烤铺,这些日子生意比较忙,因而晚饭大多也是在这里解决。 在成功客串了一把红娘之后,叶尘也没有在咸阳多待,和嬴政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秦国,返回藏剑山庄。 哈娄一口将整根鸡腿吞下肚,甚至连骨头都没吐出来,对周清刚才所说的话表示大力支持。 “怎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云初还没说完,君奶奶就打断了她。 君墨染没搭理她,不紧不慢的扯开领带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然后走到开放的厨房区域倒了杯水喝。 星枢子很不情愿的出去了,没过多久,云枢子就和他一起走了进来。 “那他以前……”朱玉的话说了半截就停下来了,看着翁锐,她生怕自己又说错话了。 八公山就在淮南城外,居住多年,孙庸自然对那里非常了解,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反而是多了一份警惕。 出了营地往西走了半里地就看见一个水塘子了,可是周围除了几块石头什么遮挡物都没有,不远处就是营地巡逻的必经之路。 明心朗声道:“师父,我当年可没这么弱吧?”这两个影子学了她的剑意和修为,却没有学到精髓——对敌我双方的计算。 一半置身于冰水之中,一半又在热浪滚滚,她的体内犹如万千蚁兽撕咬啃打万分难受,可偏偏她想晕都晕不过去,必须时时刻刻忍受着冰火两重天万虫撕咬的痛苦。 她扯到了头发,轻轻一喊明淮就醒了,立马爬起来让开她的头发,摸索着找到了矮几上的火石点了油灯。 丧尸在她后面追着,白莲花看到前面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去,然后跑到陈哥旁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猛地撞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许秀秀抬头,便看见了顾辰的下巴。 玄逸听完,也不再说什么,点头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如夫人,休息一下吧,奴婢给如夫人烧了点清水,喝点解解渴吧。”正在这个当口,沉香从一旁的厨房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青瓷的茶壶,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病床上,辰音脸色惨白的躺在那白色的病床上,气息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能飘走似的。 牧戈说的扼要,不过事情的梗概还是讲清楚了的。几个老爷子相视而笑。知道这事儿到此为止了。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只有饭后再说了。 第198章 顾言深的手微微在颤 白姝脚步一顿,转头盯着他:“你去赛车?” 宁埕眨了眨眼,一脸理所当然:“对啊,偶尔玩玩嘛。后来大家都认识了,顾哥人又不错,就一起吃了几次饭。” 白姝彻底震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宁埕耸耸肩,表情还带着几分无辜:“你不是总忙嘛。” 三分钟后,他含着泪水,在网站上登陆了自己的账号,给这部电影打了一个五分。 斯蒂雷利的确是不会,如果许雅韵死了,他便没有办法成为正式的继承人,这是他这一辈子的执念。 与此同时,山峰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压迫之力,想要把驼背老人镇压在大山之上。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起毛的学子长衫,跟旁边穿着光鲜的李显思儿子李延对比鲜明。 耿湛锐来不及思考,便冲出了马路,但他还是来不及把许雅韵拉开,看着许雅韵被跑车撞飞了几丈远。 “好啦,赶紧休息,明天还要到店里帮忙呢。”顾大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又是朝着李淑兰招招手,叫她赶紧过来休息。 沈之楹查到那个郎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孕有两子”的谣言是沈非念放出去的风声,但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爆发全力的陈安年几乎要超出了开窍三境的层次,挡住十八柄烈焰飞刀的瞬间,便已经冲到了火无双近前。 中场休息的时候,夏照午接到了傅寒临的电话,当时她正和沈缈缈坐在学校礼堂外面的长椅上透口气休息。 因为古代的人,觉得猪生长的地方肮脏恶臭,所以猪肉这种东西,富贵人家都是很少吃的。 “壁垒军团全体听令,举盾,挡住他。”高茜大喊出声,自己更是首当其冲,站在了盾阵的最中心位置。 蓝彩衣的姑姑回过头来,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林青玄,却又一言不发。 虽然一夜都没有睡觉,但李牧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比昨天还要好上一些,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且今天的曼岛一改往日的阴雨连绵,竟然出现了难得的晴空万里,似乎就连老天爷都在为比赛造势,让人们能够走出家门来到赛道,一睹正赛前最后的疯狂。 可能是我当时猜中了世界杯决赛的比分,让他们觉得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吧。 那兽尊自卧伏处缓步行出,身形高大,冰晶毛皮,耳鼻燃焰,正是可以成长到魔神兽的独行凶兽,赤焰冰晶。介于无皇与无王之间,幼兽皇品,期间就算没有经历任何修行,长成大兽的那一刻就是自然而然地成长为邪灵。 此时,秦霄白也刚刚到教室外,而秦霄白的手也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刚想拧开推进去,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握着门把手的手也轻轻松开。 “不可能,你要是四阶能力者怎么会被打那么惨。”甘甜泪眼朦胧的说道。 然而,虽然营救男爵成功,但鬼鹰并没有放弃进攻,他反握着军刀对着章飞的脸劈去。 柳依秋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没有问题,柳家船运公司,还有属于船运公司的15艘远洋货轮,都可以无偿转让给你。 这个时候,但凡脑子正常点的,都不会在隐藏实力,毕竟可是要对战9个神祇。 “雷影斩,出刀如电,瞬间打出几道刀影,最高九道,虚虚实实,难以躲避,黄级巅峰武技,修炼难度高,修炼条件,炼体巅峰,悟性要求高,这本还不错,可以先用着。 第199章 很想亲你 白姝真想当场塞回自己这张嘴。 拜托,这可是堂堂男主,怎么可能会公众场合尿急! 这就跟问男神拉不拉屎有什么区别? 她急忙干笑:“不好意思,我就随便问问……” 顾言深看着她,忍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下。 那笑极低,混着一点呼吸的热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道:“我不是想上厕所。” 他顿了顿,靠近她。 他没想到会有霸王出来搅和,看着墙上完全不见的窗户,胖子也明白过来。 不要说出来,一旦挑破了这层纸,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你——也拒绝自己的心!因为,现在的我、这样的我,这样满身脏污、背负仇恨的我,怎样配得上如此感情真挚的你? 季莫咬着牙回想当初自己被杀,自己的臣子们在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而即使能找到优秀的车手、不错的经理和技师团队,如何把所有人都捏合在一起让车队高效地运作起来,依旧是一个需要时间、耐心的过程。 “危险。”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条件反射。苏暖尖叫出声。然后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冷夜闻声几乎立即迅速回身抬起左手。 男孩脸上惶恐惊怯的神态似曾相识,像苏砚君向陈景初身后躲避。还真是姐弟,躲闪的样子都一样。鹿知没好气地白了砚君一眼。 这些家伙从里面冲了过来,一个拳头就把门罗家族的精英给击飞了,另外一个家伙直接跳到了空中,没有等那个门罗家族的精英反应过来,这个可怜的家伙直接在半空中就被撕成了两半。 没错,这个玄仙四境大人物,既是仙鹤大侠的手下,也是仙鹤大侠的师傅。 “咦?你是城商行的经理?”当张院长看清楚王鹏的工作单位时,不由一愣,他想起来前些天的会议。 “而且我的本名是叫罗枫,因为遭遇了那样的惨痛,才变得疯癫起来,因而别人都开始叫我罗疯。”罗疯说着,用手指在地写下了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 “伯父和伯母是怎么走的?”林琅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她还是想要知道。 只是他这话刚一说完,坐下的椅子猛地“咔嚓”一声化作一堆木屑,何瑞本就有些胖,如今没了椅子的支撑,屁股一下子直直地怼到了地上,直疼得他倒抽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眼见这五百骑兵的马力将近,裴元绍大喜过望,正要让大军全力冲击的时候,另一旁斜插出来一直骑兵。 宣赞原本还在紧张中,听到这句话便是一愣,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平时羊天华自然兴不起挑战赵昊的念头,可在学院机甲选拔大赛里,就完全不同了。虽然机甲操作能力与武道实力挂钩,但如果两人武道实力相差不是特别大,机甲对战的胜负也就不一定了。 杨大师引领着一队尸体,蹦跶蹦跶地走到一排木箱跟前,每一具尸体对着一个木箱站好。待都站好后,杨大师连续摇动铃铛,发出一串急促的铃声,那些尸体一起躺进箱子里面,动作机械僵硬,但是整齐划一,高度地一致。 不管是在穿越前,还是在穿越以后,张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让自己打他的,所以听到自来也这话,他顿时就眨了眨眼睛。 周日一早,他先是去繁星武馆处理了一些杂事,并指导武馆成员的训练。在同李潇璇、温玉环等人吃过午饭后,才回到别墅通过斗战进入通天塔,重复挑战第10层一直到深夜,足足获得了将近3万斗力值。 第200章 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 如果血蝗渊真的那么好找,他也不会这么一筹不展,仅仅只是障眼法,骗鬼呢? 直到后面几次,她发现不管自己何时睁眼,东溟子煜都撑着脑袋看她;她只要有一点动静,东溟子煜就会立刻起来,完全没有刚睡醒的迷糊。 傅若岚说完这话,身体瘫软的向着地上栽倒,还好这时候南煜辰已经过来,一把扶住了她。 此时考核室里足有上百人排着队,叶晨自然排在最后。而他一进来,在队列中部当时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其中就有冷芬等三人。 当天晚上,就传出凤大公子身娇肉贵,受不住诏狱的艰苦条件,重病不治而死。死前就高烧昏迷了一天,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 作为韩家这一代的天才,韩阳很清楚,打出两百kg拳力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作为大夫,她知道这一下子,会让皇上出现中风的症状,即便是御医也诊断不出端倪。 当初徐家差点被南宫辰逼的无法在昆水县立足下去,但即使如此,徐家也从来都没有妥协过。 若不是气盾了得,生死一刻,挡住了短剑,叶晨心脏早就被刺穿,交代在这里了。 杨恒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一般的笑容,仿佛是嘲弄自己之前居然以为林舒也不算太坏,而现在,自己一落魄,她就表露出丑恶的嘴脸了。 难道王语嫣不知道她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找到了慕容复也会是累赘?不,王语嫣明白。既然明白为何还这么义无反顾地做了?无他,叛逆尔。 身上的触感还沒有停下,徐佐言低头一看,正好和抬起头來的叶凯成对视上了。 听上去很简单,但是当比赛一开始沈诗怡才知道要抢到他脚下的足球是多么的不容易。那个球就像长了胶带一样粘在慕容荻的脚下,而慕容荻则是帅气的操控着它,沈诗怡来来回回跑了好久都没有抢到。 大明律是开国之初朱元璋在时定下的法律,他认为子孙后代用好这部法律就会保证大明江山万万年。他不知道的是社会是在不停发展进步,一部大明律用了几百年已经严重影响社会前进的步伐。 努尔哈赤大喜道:“这么说可以绕过这座关直逼宁远城下?真是天助我也!”说完高兴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与此同时,叶枫身旁的君临剑震动起来,自动出鞘,剑尖朝着剑池,发出龙吟般的声响,似乎想要与什么争锋似的。 她看向安迪移來移去的匕首,她的眼睛也移动了,同时身体也移动了,就像是着魔一样。 而这对于一心想称霸亚洲服的大和咲人来说,简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80级以后,每升一级都需要大量的经验,绝不可能短期内练回来的。 叶枫如何看不出钟灵的心思,钟灵只是不想他与她父母相处得这么尴尬。 吃完东西后两人来到了千默的私人钢琴房,里面就只有一架靠窗边的钢琴,钢琴上面放着一盆白色的风信子,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柔柔的照着这盆花。 飞鸟幻象出现后,惊叹声从弟子们口中而出。还在排队的弟子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到了他们说不定也能出现飞鸟幻象。 之前林峰第一个从她幻境中清醒,她也一直比较留意林峰,见林峰临走之时,还不忘将陨落之人的尸体带走,顿时无语。 而绝对不会在这烂尾楼之中等待,口口声声说的是要报仇雪恨,但更多的却像是故意的将陈奎等人吸引过来,这绝对有问题。 寂静,全场再一次寂静,每个姬家弟子都是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滚圆,犹如石化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在那地上抽搐的王大龙。 姥姥出声道。毕竟水且宫是赵灵儿的师灵月宫主留下来的,她在高去之时,曾托咐过她,要将水且宫的一切都照顾好了。 林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句话没说,仅仅只是悄然打了一个响指,而随同林浩这个响指的,还传来一声骨骼开裂的声响。 看着狼狈昏迷在地,且还是脸朝下的蔺芝柔,狄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林峰淡淡一笑,猛地,他就动了,在那一瞬间,林峰眼中闪出了一抹精芒,与此同时,林峰被长发遮盖住的额头长出了一些鳞片,虽然不多,甚至看起来像是鱼鳞一样毫不起眼,但是那就是漠宇妖龙的龙鳞。 黄泉镇的偏远的一处休闲区的酒吧内,只见几个男子露出献媚的神色对着中间的一个明显体格有一些健壮的男子,阿谀奉承。 “怎么了?”杨敏疑惑道,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忽然停下了。 千寒这么想着,眼睛却望着前方白光绽放出,此刻,那耀眼的白光已经慢慢的消退,而其中带着淡淡乳白色光晕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听到了吴磊这句话后,在座的众人才算是心情恢复了许多,他们心中都有一种感觉,吴磊在军中的时候,他们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身后有吴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吴磊都有办法帮他们解决。 第201章 我就在这儿睡觉,不搞事 白姝呼吸还没完全稳下来,她继续说:“这种事情,一两次还无所谓。但次数多了,我会觉得你不尊重我!” 话一出口,空气像被掐断了。 顾言深安静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早已褪尽。 白姝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假装镇定,神情里带着一些刻意的冷淡。 可她那根紧绷的手指,仍然轻轻攥在身侧。 心里多少有点虚。 她知道自己说得重了。 他们更希望询问一下,关于斯科尔斯的腿伤恢复问题,只可惜斯科尔斯说完就离开了,他可没有贝克汉姆的耐心,去认真回答每个记者的提问。 因为孙策并没有来追的缘故,夏侯博虽然是急行军,却也没有夜间赶路,次日一早,修整一夜之后,夏侯博正要拔营起寨,便听斥候来报,前方二十里处有大股部队出没,正朝这边赶来。 在太阳城,芙蕾雅为夏河准备了三支舰队,一支休整,一支训练,一支战斗。这是一个国家海军的最基本雏形。夏河也养不起太多的舰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没有更多合格的水手了。 弯下身去,因为那样总很容易引起他的咳嗽。派逊斯太太帮不上忙,只在一旁看着。 萧羽音摇了摇头,这只是她的猜测,还是不要说了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不是不知道家里表面的经济如何,如果不想让人怀疑的话只能找人借钱。肯借这么多的也就只有陈平。 到了街道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了,街边的灯火开始出现了,惹得行走的身影之上一个个地像是披上了一层特别的薄纱。 “我有种很想扁他的冲动,我帮你好了。”陌白看向外面,也不等苏清歌回答便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可是让他感到恐慌的是,当他们进入成中之后,还没等安定片刻,这城内突然出现了无数的超然者,那些超然者都是一批精英,这黑山老妖带来的人在超然者的埋伏下,被攻击得猝不及防。 秦天的其实一下子就上升了一个层次,看似稀少的空间之力此刻竟然呈螺旋状开始涌入秦天的体内。 龙碧君看着萧凌苍白的脸庞,轻叹一声,开始掌控炼狱血珠吸收心头血,萧凌的心头血蕴含着极为庞大的能量,开始治愈者他全身伤势。 达贡如此地说著,他一边移动,一边把周围的生命,灵魂全部都吞噬。 “你们到底有多少呀?”虽然玉润已经设计的几乎天衣无缝了,可现场还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一句话落在地上,安怀荣险些摔倒,他没有想到沈影居然这么厉害,居然还知道蛇控,要知道那可是成家的秘诀呀。 等绿蝎魔天火散去后,无数道目光便是看了过去,终于是看到了魔烽的身影。 不管是魔术也好,魔力也好,还是超凡绝伦的体质也好,这些身为死灵秘法的艾露都可以带给对方。 雪影这边可是一点也不累,有猪头和龙飞几个帮她扛,能累着都是猪头几个办事不力,秦天自然就会用空间之力把他们的裤子直接脱掉,受到过教训的人自然是会乖乖听话。 他们也是如此做的,凡世的事情,还有神界的事情,全部都搁置一旁了。 突如其来地,他的身体在高速的行动当中停下来,发出了一声令人听到了都会产生共感的声音,然后,非常奇怪地直接飞起了。 第202章 我不强迫,你放心 白姝拿着房卡出了门,走到隔壁刷开门锁。 房间里一片安静,灯光柔和,空气里带着淡淡的冷香。 她站在门口,觉得这房间也太整齐了,床铺平得像刚铺好的一样,简直就跟没住人似的。 而顾言深的行李箱整整齐齐地放在那。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不过当他们把目光凝聚到裂元这边是,后两者眼角紧缩,哪里还有活蹦乱跳的广宗,只剩下一个躺在地上血肉模糊,背生双翼的巨蟒尸体。 先天先天,可以升天,刘三旬不在地面上,江东羽想要触碰到刘三旬都极为困难,更别说攻击,而刘三旬却可以伤到江东羽,只见他连挥数拳,这次他拳头上的先天罡气不仅仅是如拳套般包裹着,而是破体而出。 机场离市区稍远,两人到了地方计价器显示八十,男孩笑着给的哥递出了一百块钱。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沐秋让他们想买什么就自己买,反正她现在不缺钱。不过如今在街上,也不方便把东西装进储物戒指,只好少买一些了。 但是,叶枫在始源界调查古迹时,从上古遗迹当中发现了端倪,在神庭降临之前,天地之间的灵气修炼法门十分多样,万族各自都有特异的修炼方法,这便不提,连四大至强之族当中,如今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秉承古法的。 夏元在京华的事情主要是收拢各家的人,准备跟四侯族火拼之前,一定要自己的大本营安排好的。 只是令叶逸没想到的是,他在进行周天运转、修炼北斗风灵根的下等篇章,以便提升功法等级的时候。原本隐匿起来的青色灵根居然再次浮现,而后,其上的七枚星形印记居然缓缓的跳动了起来。 枪尖扎在土盾上竟无法进寸步,坤萱儿眉头紧皱,背对着他的尘泽眼神中戾气滚动,他的手掌翻转,掌心中玄力聚拢,正要轰出之际,背生双翼的杨浩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冲他森然一笑。 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又检查了一遍,她才装好手机,拎起了包包去办理退房。 要知道当初在擂台战交手的时候,孙玥可是认为杨奇也是擅长暗影一道的修行者,结果现在发现杨奇在暗影一道天赋不高,天赋不高还能参悟到圆满层次,其中需要付出的努力必然不会少。 在随后的一刻内,各脉老祖带领各脉高层、弟子,飞下灵舟,分散在偌大的天宫广场中。 她走不动,是他背着她,他发烧,她可以离开,可是她却哭着去求人给他要药,陪他照顾他一晚。 欢颜还没来得及动手解开安全带,他便俯身压了上来,她一下子有些懵了,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眸,错愕的望着面前的他。 李毅在心中念叨了一句,并没有得到盘古的回应,心中微微黯然。 夏明内心中有诸多疑惑,不是说玄心奥妙诀需要学习么?需要感悟么?怎么回事儿?怎么就直接变成了传承了。 “杨前辈,当然可以。”老者闻言,连忙道,如果是一般人开口,他自然不可能同意,毕竟丹药不是其它的东西,接触空气,药力就会消散一些。否则丹药也不会用玉瓶封装,为的就是减少药力的挥发,保存更长的时间。 第203章 你脸怎么这么红? 时溪误会她跟温暮语暧昧不明,他从没解释过,甚至还推波助澜。 宋年年都愿意给她付违约金了,她当然要站在宋年年那边,压r星野。 华安刚跑到中军大营帐前,还没喘口气就被一个大手提溜了起来。 在新生灵种破茧而出的一刹那,墨辰头顶上方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过范围只有方圆一百米左右。 但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吴道想要了解的东西,是吴怜儿这个妹妹不可能满足的。 曲南歌低眸,瞧着锁屏里男人俊美阴郁的脸庞,这应该是偷拍的,在外面他眼角眉梢总是显得很冷淡。 阳光正好,照耀在百里雨筱那鲜红色的梅花流星裙上,显得格外的耀眼好看。 曲南歌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男人已经收回了视线,而这时傅琅站了起来,冲她走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人质中的新安县令边章、凉州从事韩遂见叛军势大被迫加入叛军,助纣为虐。 原本姿态优雅,端着架子的富商名流们,纷纷从椅子上起身,挤到吴道跟前,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 夫子并不会同意,反是会用恨其不争的眼神望着他,与他细细说着他本就不承认的道理。 她回过神正要跃出水面,却察觉一个冰冷湿滑的东西拴住了她的脚,朝深处拖去。 朝堂和江湖互不干涩,朝堂也对江湖上的一些仇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当着朝廷的面杀人,那就是要犯法的。 奈何牛嚼牡丹,傅诗涵丝毫看不懂,一心挂念着武焱未来的前程。 影视剧也是一样,精彩的都会放在最后,一开始就把最精彩的拿出来,那大家看完就散了。 临别的场景是难过的,白月虽不能了解剑灵们的真实情感,但他能从彼此情绪中感受到,这是不夹杂任何念头的纯粹之情。 “你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要去参加综合楼的考核了?”九长老不解地问了一句。 穆灵珊胡编乱造,再配上她那完美的表演天赋,愣是将白月,惊的呆在原地。 边牧优点多多,不仅具有强烈的牧羊本能,还有眼神控制能力,学习能力强,性情温顺忠诚,能抵御恶劣天气等等,因此,现在喜欢养边牧的人越来越多。 于是乎,许越先是去电影联盟里,看了看今天零点更新的票房成绩。 最好的结果就是所有人手中都有病毒,那就没有人敢随便找其它势力的麻烦。 虽然士兵的数量在网迫大公的努力调集下高达上万人很多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少年都被征集服役。来参加这场生死未卜的出征。 林雨暄听到陈影的声音,连忙下意识的推来吴凯,她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红得仿佛渗出血来,直羞得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衣角。 “当然是后者。”海廷加想也不想地答道。叶枫亦选择的是后者。 邱梧在一次家庭聚餐中认识了殷河,殷河成熟稳重的气质,以及冷俊刚毅的五官,更则是他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深深吸引着邱梧,只是当他满心欢喜的想靠近殷河时,却得知殷河是自己哥哥的爱人。 『玉』石轩,『门』口竖着、叠着久经风霜地石磨之类,店着摆上琳琅满目的石头,店老板一见田黄光临,便异常热情地招呼。 任何一项体育运动如果失去了痴迷的观众和狂热的拥戴者都将黯然失色,而偏心的意大利人却单单给予足球那么深的感情。在激情似火的亚平宁半岛,足球迷以高达总人口的72%,其中30%还是红颜粉黛。 然而,卫风却是做到了,做到了能兼修两种甚至是多种能力域而毫无障碍,可以说是常理无法解释。 蛇姬看着卫风,咬咬牙,就在卫风数道“九”的时候她果断的逃了出去,不过‘门’外传来她那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威胁:“卫风,早晚有一天我要强‘奸’了你”。 “两点。第一,如果你有那些动物。马上毁掉,第二。如果你有治疗寄生虫病的方法,龚老大愿意向你投诚。”王平把该说的都说完,安静地等待着黑袍子的回应。 鄢澜皱眉不解,‘都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她呢?’想着,就缓慢地移动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向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 君宜也讪讪的一笑,心里却是有一丝疑惑:才进贡的血燕?没听说徐子谦有什么亲戚在后宫里呀,这那来的?还好些呢,这东西一两,二两也是极难得的吧。 现如今,她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这一次就算是最后的永别,从此她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夏末,校园路两旁的花簇依然绽放如初,清晨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挥洒在这个青春洋溢的地方,投射在杨树的枝叶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杨希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有些震惊,真的没有想到周铭建会这样说话。如果是她的话,也应该是很感动的吧。 一切又得从头开始了。抬起脚,席慕雨黛眉紧锁地再次进入了那片竹林。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安静内心复杂,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哽在口中,吐不出,咽不下。她下了扶梯,转身朝另一边走。 “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旺财决定性的说,转而看向无爱和子奇。 这条巨蟒果是好似听懂了这话,一下子沉入了水中,向来时的路游去。 “你这厮卑鄙下流。”叶天怒气冲冲,气鼓鼓的转身回到了客栈里自己的房间之中。 “找死!”一声怒喝,疯老头终于一拳朝着李凝砸来。若这一拳砸下,李凝非死不可。 第204章 姝,我很高兴 “真羡慕你,不说了,我得进去了。”布尼尔别过老葛朗台,在男仆的带领下,进入城堡,来到李斯特面前。 穿过自然节点,一个全新的世界降临在李斯特视野之中,一个冰雪连天、空气稀薄、温度极低的雾蒙蒙世界。 纪嫣也被派过去了,阻止其它人对这些怪物亡灵动手,免得将它们干掉了。最起码,要保证它们身上储存的信息没被破坏。 自己那天还没来得及等到玄武赶来,就已经眼睛一黑睡过去了。如今现实世界里的记忆出现了七天的断层,他很想知道清楚,这七天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不过如此一来,老九花费的时间就有点长了,本来计划三天的路程,可是如今硬是花费了他五天的时间。在看到澳洲大陆的海岸线时,老九的脸上终于洋溢起了喜悦的表情。 王明一看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人,这个时候觉得后背有呼吸,一个转身,然后挥出手出,就被陆彦给挡住了。陆彦的背后站着高武,他们两个躲在门口想要测试一下王明。 绿色的藤蔓从远处伸开,停在了他们面前,然后两根并做一根,并成后的两根又并做一根,一直这样并了许久,最后成了类似于竹筏的样子。 经过前段时间各大知名主播的宣传,现在店里已经开始有不少外地的客人慕名而来了。自家原本的空间已经不再够用,伍仁只能把整个二楼也算进去,全部纳入了改造计划中。 莺煞力气拼不过,想要后撤,却发现刚走一步,姬子鸣便进一步,如同粘着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刘爽只是打个招呼,他才不会理会这些个警察倒地会不会同意,他把电话打个了钱博通,大致说了下让他派人保护陈可辛,还有他自己要进局子的事。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白衣年轻人猛然一声大喝,五指成爪,刹那之间,就在面前的虚空中,凝聚起来一个璀璨的手爪。 罗丽觉得自己被三个大个子围着很压抑,她往旁边走了走,又对着叶做了一遍:一只手好像端着什么,然后放到嘴边,仰起脖子。叶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对黑老虎说了一句什么。 可是还没等他睡过半盏茶的功夫,突然两个虎目虬髯地男子冲进了房间,到处扫视,对着床上两人视若无睹,想来已经见了不止一间,熟悉了套路。 “鹿吴山果然山势险峻。”一行人缓缓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石阶上,私下都在窃窃私语。 陆映泉也知道兹事体大,若是不能一举成功,那她和云瑶,还有水牢里的素心,可能都会没命,于是坚定地点点头,心中想着,一定不会让云瑶失望。 前面带路的两个士兵也不答话,只一味向前走,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苏枭说的是什么。 这一回,郭萌萌的美色却是没有能利用上,远远地王动便看到席永超家的院子里,席永超正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嘴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低着头玩着手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罗丽站起来,往沼泽那里看过去,到处都是黑灰,还有人在那里忙碌。 玉藻前手中的这盏灯,却是本身泛出从绿色到粉色的渐变色彩,不断变化,让人感觉分外奇妙。 楚言早已做好了当提线木偶的准备,今天注定是他刻骨铭心的一天。 孟夕然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在了脑海之中,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难受,有证据有证人,这一下就相当于彻底的把她打入死牢。 回到家,汇报了一番今天的见面情况后,楚言悠悠然开启了日常的直播间。 接下来的项目里,除了个别的柔韧性方面的测试,耐力和爆发力方面的,她虽然每次都堪堪过了及格线,可一直都是部队里的倒数第一名,跟杨青的分数差距很大。 正如那名帝国血统崇拜者所言,虽然教皇国也的确是世界三极之一,但要同时对整个世界开战也依旧太过于勉强。 他正想摆脱这些人,自己去看看这座城,岂能让他们如跟屁虫似的跟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悄悄阴上了,星星也没了,除了身旁的树木和脚下的山道,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十几步之外就变得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无边的虫鸣、起伏的蛙声和一两声莫名山兽的怪叫。 重要的是,秦越寒偏偏将这个度控制得特别好,在半黑半白之间故意引起争论,在一堆黑子之中就显得格外清新脱俗了。 “或许是我真的多心了!”听着天赐这么一说,黄教授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心中顿时平静了下来。 于是,楚言赶紧点开建造栏,准备给这些刁民们再修建一个救护所。 “我的祖上出过天师,我感觉比较敏锐。”袁子凡半真半假的说道。 却是刚站好就被他抬手抓着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个满怀。 余清幽被带上车的时候,各种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整个宅院都在回荡她的诅咒。 吃完饭,景博渊让迟婶收拾完就回去,今晚年三十,晚上要一家聚在一处吃团圆饭。 看着白玉龘让人将这些风楚国的人弄走,蓝晶和薇儿公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倾心低头看向手腕,顺着红绳看过去,四根红绳在半空中拧成一团,到了窦薇儿手里,还真难以分辨到底哪一根才是绑在她手腕上的。 蛇妖站起来扑向任远道,任远道用手一挥,手中出现一道紫色的光,打在了蛇妖身上,只听见蛇妖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地不起,变回了人形。 等冷奕瑶洗漱好,坐到餐桌旁的时候,果然看到电视上,关于帝国和铎林国边境摩擦事件愈演愈烈的新闻在轮番狂轰乱炸。 花莲接过肉道:“谢谢老板。” 出了肉铺花莲又来到了药房,在药房又买了些巴豆粉便回到了璞真院。 第205章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 白姝刚坐下,原本在远处演奏的小提琴手忽然换了位置,慢慢走到他们的餐桌旁。 琴弓落下,旋律瞬间环绕在耳畔,近得几乎能听见弦振的细微颤音。 白姝抬头,看到那名乐手在灯光下投入地演奏。 积蓄的杀机瞬间的迸射了出来,仿若从林间忽然高高跃起的白鸽,七实腰间的剑动了。银白的剑身化为了化刃若丝,一条银色的丝线划破了空气。 “鲁师兄这话的意思是,我华山派做的事情不对,连累你衡山派蒙羞了?!”宁中则一脸阴沉的说道。 就在他和马丽挂完电话不到三分钟内,禁止使用引用其他作品的原创歌曲参赛这一新规定,就传达到了好声音节目组现场。 可没有办法,况天佑十分扫兴的先抱起了王珍珍,将她送回了旅店。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此方天地犹如被什么给诅咒了一样,骤然改变。 林枫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知道这一世做节目的观念不行,也不想过多解释,樊少黄的工夫是真不错的,比起不少所谓的打戏明星,不知道强了多少,只是他缺乏一个火的契机而已。 她左掌下雷霆的力量在涌动着,一个回身返转,一掌拍在了阿托克斯的脊椎上。 暗门之下是一条漆黑冗长的楼梯,两侧是青石墙壁,每隔十米插一火炬,在暗门打开的瞬间火炬从头亮至最深处,向下望去两侧墙壁的火光在最深处汇聚成一点,也难以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那火光汇聚之处。 “卧槽!怎么那么锋利。”孙一洲瞪大了眼睛,立即跑到了陈赤赤旁边,观看着这把精品砍柴刀。 在枕边,发带上淡蓝色的花纹流转着莹莹的光泽,与以前凌凤羽送给她的手链上的紫水晶发出的樱色光芒,交相辉映。 王西风的弟弟如疯了一般,不停的挥舞手中长剑。众人看着他,不禁摇头叹息,像他这般练法不要说悟出第十五式,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精炼一些也不可能,如此心浮气躁,正是修炼剑法的大忌,弄不好还会走火入魔。 r技能踩中目标造成伤害的同时,卡萨丁手中紫芒光刃挥出,一发q技能的虚无法球打出,接上e技能能量脉冲减速,套【点燃,接平。 “那……苏林,我可不可以将这一辆车先带会皇宫去?我想,皇兄也非常愿意看到这一辆稀世珍宝的!”孙菱香知道自己并没有过关,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林,求他道。 “妈的,拼了,如果这样下去累死的话,真是太窝囊了。”他将手中的长剑和短匕齐向后甩去,而后猛的转身向后,同时双掌猛力推出。 一声是来自于林宇,他瞬间的懵了,自己要做爸爸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要做爸爸了呢?另外一个声音,是来自于幻无影的,她脸上那是激动的家惊喜的表情。 “长山,我记得队里不是去县里送山货,咱们搭他一趟便车。”姚爷爷忙道。 独孤败天脸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道:“你们可要想好了,真的要杀我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又要正当防卫 了。”他脸上满是诚恳之色。 独孤败天忽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在帝境高手那落寞的眼神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第206章 你长得这么好看 下一瞬,安德鲁的掌心稳稳按在她后颈,将她重新按了回来。 那动作不重,却带着某种笃定的气势。 白姝几乎是被他牵引着,再一次迎上那股温热的呼吸。 至于负责远程火力的刺蛇,陈进嫌弃其破坏力实在有限,故此只命令基地生产了不到两千只。 马龙笑了,看着刚刚扒上台子的黑衣人,口中一声呼哨,一头猛虎忽地就扑了上去。 “吱吱!”远处传来一声动物的叫声。马龙挥手散开眼前的浓烟,声音是从动物的卡车那边发来的。 苏晨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明明只是光照下映出来的影子,为什么却有如此威力?不像武技却又比武技的威力更强,似乎都有天级武技的水准了。 不过,它心中的侥幸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已,两人一龙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们出事了,难倒它又能逃得了吗? 这些四品宗门的弟子,武道修为境界普遍都是刚进入筑基期不久的武修,实力本就不怎么行,要他们正面去阻挡修为大都是地魔品阶的妖族突袭大军,本就是一件以卵击石的不智之举。 这一招在场新生除了泰祖无人能接,苏晨更加不能,而除非苏晨不怕死,否则的话必定会立刻躲避。 “哎呦,老婆,你……你怎么打人呢?”就在云昊心中腹诽着的同时,突然感觉手臂上产来一阵剧痛,顿时叫出了声,当看到楚嫣得意的晃着手中的鸡毛掸子的时候,云昊差点哭出来,这怎么打人都不提前通知一声的呢? 其实,刚刚他向李傕、郭汜说的那几句,就是张绣的兵马肯定会在后方出现,双方一起夹击曹操之类的话。 不过,也用不到他动手了,贝吉塔这个叛徒没多少好日子过了,等弗利萨大王得到龙珠实现愿望后,回去就是他的末日。 “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没做过,行得正坐得直,管别人说什么呢!”谢婉言坦然一笑。 这期间,叶无畏没有停止制造恶臭,眼见儿子就要脱水,穴道一时之间又解不开,黄亮那边同样没有办法止住叶无畏的状况,叶啸只好一边给叶无畏注射葡萄糖,一边叫人负责清洁。 “刚出生的宠物一次大概要吃多久克?”星冰迅速问了一下客服。 星冰仔细想了想,觉得用法术变房子还是不妥,只好回镇上请了几个会建房子的人过来,让他们帮忙建一座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茅草屋。 直到几秒之后,纪寒霄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了手,那感觉好似是沾到了什么病原体。 而陈立农身后的众人见他朝着郭俊下跪,也是被惊讶到了,犹豫了一番,终究是没有跟着一起下跪。那陈冬瓜倒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朝着郭俊跪了下来。 也是试探性的出击,毕竟大家只是比试,点到即止,她还不知道纪寒霄的水平。 叶秋躲在外面,只能听到个大概,对于渠方镜他也不太了解,只能仔细记下屋内人的对话,回去慢慢调查。 他们之前到处躲藏的时候,吃得最多的是饼干、面包和方便面,而且是吃干的方便面,因为他们很难有机会用热水泡面或者生火煮面。 第207章 像是在吃醋。 白姝从车上下来才看清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容貌。 她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是王室中地位极高的大臣,安德鲁的父亲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听他们说话,大概是来劝安德鲁回去用餐的。 原来安德鲁真的和家里闹脾气了。 她站在一旁,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发脾气的原因…… 不会和自己有关吧? 虽然冯宇最终选择了商学院,不是他更加擅长的金融及经济学院,但冯宇相信,老师留的作业,他都能轻松完成。 随后,海登再次迈开了脚步,首先一点点将焦点重新拉回来,杰夫和海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头里,而后他开始重新回到工作室里。 还有那车里坐着的是不是男人?艾琳娜要是有了绯闻,对她的形象该有多么大的影响? 烟味在车里扩散,又将吸引亚瑟的味道冲散了些。亚瑟的表情才松缓下来。 宁芷兰前脚离开,就见几名身着缥渺峰服饰的弟子已经走了过来,这几名缥渺峰弟子均已成功筑基,不过,在沈清三人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客气,到了近前就规规矩矩的见礼。 他不知道庄芷洁所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是夫妻,还是所谓的合作,不过这都不要紧,因为这不是苏山想要的。 “刘捕头,现在我夫君不在了,冯家就由我来做主,你有话还是当面讲清楚吧,免得我们再怀疑下去!”。刘捕头以前做事情可没这么墨迹,冯夫人自然想到他是遇到难办的事儿了,这件事情多半还和冯家有关。 所以,发行部门需要做的,就是和美国的各大院线进行合作,对电影上映的票房分红做一个协议,可以选择议定保底价,一口买断;也可以选择票房分红,根据前三周、第四周到第九周等不同时间阶段,制定不同的分成比例。 确实如张征英自己所说,他在这方面确实很不错,苏山也很满意。 当然,白云宗暗地里和天星盟有摩擦,表面上却没撕破脸皮,孙和的身份虽然特殊,但出现在天星盟的地盘上,倒没什么性命之忧。 夏凉月见张新雨脸色冷了下来,佯装不满:“如果是这个行业的老人,这个奖的确没问题。但对于刚入行的新人,应该以引导为主,批评为辅。你们这样,已经大大的摧毁新人导演的积极性。 聂元白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现在身不由己,可还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丢脸,要知道他在谢川这里,可一直都是带着优越感的趾高气昂,何曾这般低眉顺目过。 了若谢川清楚自己的“嫌弃”,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把他当做朋友,而只是当成一个笑话,为何还要与自己相交呢?为何自己来谢府,依然有不用通报可随意出入的待遇呢?自己到底哪里好,何德何能让谢川如此容忍退让? “月光美吗?”不知为何,柳心言竟是问出这一个,与他们现在所聊内容毫无关系的问题。 右拳之上,一道雷光闪过,一只千鸟从刘汉青体内闪过,直接将灵婴击成了两半,从中飞出。 说完,加顿搂着摩卡的肩膀就往外走去,说起来,他这种豪爽的性格,在这满是阴谋的黑暗议会倒颇为少见。也正是因为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才让加顿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在摩卡的兜帽之下,隐藏的那一抹诡异笑容。 第208章 你让我太有练习机会了 虽然说他们四个不隶属于军部,而是老大的人,但是这些年来,大家一起完成任务,配合默契,也从没起过什么间隙,感情都不错。 赵雪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桃子以为她会一直坐到天黑为止,但最终她还是拆开了那封信,从褐色的信封中拿出那张白色的信纸。 许白焰这人行事作风霸道得很,想做什么就一个吩咐让手下的人去做,完全不管别人的感受。 沈娜娜身子也是一僵,她还以为是人民币一百多万呢,没想到是美金。 感刚刚要不是猫猫跟她说了一件事,她怎么可能会让那鬼魂抓找到空缺让奉天救她。 当下,甄俨将这几日之事一一细说给母亲而听,说及父亲好友荀攸前来购粮一事,也说及东平郡大将史进救下自家五姐妹一事,更说及昨夜袁绍使者来访一事。 “你们!你们!废物……都是废物!”刘岱刚刚平息一些的火气又登时发作,吹着花白胡须,伸着枯瘦指头,破口大骂。 夜天瑜见黑羽的模样,拿出最多的一半给他,而她们三人着是吃最少的一半。 “这样……”赵雪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叶秋跟姚梦颖肯定是住一个房间的,桃子和沈墨尘一个房间,那不就剩下自己、段羽和胡玉诚了? 现在迟宫愠的脸颊浮现出一条条的黑色纹路,布满了整个面容,此时的他再没有刚刚的妖魅,反而成了鬼魅的样子。 茫无头绪之下,易之只好暂时搁下等陈妃回来再说,就问起西妃来此何事。 席撒不由迟疑,知她所言也有道理。他总如此只身行事,不敢信任众人能力,艳阳天他们又如何能得到锻炼,如何能真正经历凶险?也显得他没有领导众人的能力,始终是个幽灵般独行的侠王而已。 星天使的魔法本来就以怪异闻名神界,特别是她的魔法都是混合使用,常常是几个系的魔法一齐施展出来,那威力就不用说了,烧得、冻得、电得、刺得所有神界的天使都叫苦不已。天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卡琳娜。 想到这里,叶天当下就是施展着纵云梯,准备来到百毒王的身边,直接的出手解决掉他。 “自己再去挑一批人出来,这次多挑几个。哼!免得过几天你又来告诉我,手下全死光了!下去吧!”年人冷冷地吩咐到。 “轰”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开封城墙终于到塌,城墙上的巫族战士们好不惊慌。纷纷运功抵抗,赶忙逃离。 阿尔法很自信:如果他要跟踪什么人的,是绝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乔素娟因为要照顾爷爷奶奶并没有随着萧国华去西江,电话是从老家打来的,接通电话,乔素娟爽脆的声音立马就灌满了萧寒的耳朵。 不管是心脏病,还是现在其他的各种癌症,到那个时候,都不再是要人命的绝症。 叶天虽然在韩国众人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但是,其重要性,并没有排到第1位。 车队在路边停了下来,顿时吸引了路上所有人的目光,路人议论纷纷。 麒麟神兽继续烧,怪异药材继续疯狂生长,甚至到了最后,长得有两米多高,张开的狰狞血盆大口都在苏槿夕等人的头顶上。 怎么看这都是对赵铁柱的威胁,使得赵铁柱更加迫切想要建立起自己的组织。 “茶虽然没有咖啡提神,可是却能够静心。”王笑笑一脸温婉的说着,要是一般的男人,可能也要被她这幅模样给迷惑了。 踏上这个位置,赵铁柱有种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俯视着身下的一切,一种从内心深处蔓延的责任感充斥着他整个心灵。 好在周围已经基本上都撤离,没有撤离的都挪开了很远的位置,这才没有被这种级别的波动给危及到。 从明治天皇的经历中可以看到大和民族的一些特点,他们只服强者;争相与强者为伍,古代学中国;近代学欧美。 别说是正在吵嚷的施云和花胜了,就连吴霜的身子也是狠狠地一怔,打仗内顿时噤若寒蝉,沉静得可怕。 “谢谢夏神医,你在天香楼举办的晚宴,我也一定会按时准时参加!”白秋道。 只是刚迈上他的大切就忽然想起来,去陈家看陈老爷子得带点什么去呢?水果和营养品之类的陈老爷子一定不缺,想起陈老爷子和陈妍希还挺喜欢青龙寨的海鲜,张扬心里顿时有了打算。 张灵瑶看着上空亮着光的洞口,手中猛然用力,直接一跃而上跳了上去。 如果被召唤来的智慧种族太弱,那就继续召唤,毕竟太弱的种族,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第209章 你开开门,我在门口 这一顿饭,从两人变成了三个人。 白姝反倒松了口气。 有宁埕在,顾言深多少得收敛点,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他们在酒店餐厅落座,灯光柔和,气氛看起来挺平静。 乔斯年听到乔乘帆的声音,掐灭烟头,收起眸中凌厉的目光,脸色温和许多。 两个三眼族一顿,他们很忌惮白魔。因为白魔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人。 “乔安明…”杜箬一点力都使不上,因为双腿垂在梳妆台上,被乔安明的膝盖压住,而他像疯了一样,吻,啃咬,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排排密集的牙印。 苏南一边笑着,一边俯下身,贴在四驱斗士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别的不说,恐怕就一个玩具枪指着你的脑袋,你都会觉得不舒服想要各种躲开吧? 实在是没有想过,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爹地,这是自己在这边担心,而他却是无动于衷么? 看着王思雨渐渐潮红的脸颊,以及迷蒙的双眼,墨千凝就知道,这款香膏是真正的成功了,也不枉她拿出来对付安若然了。 苏醒,没有主人在身边的阴龙,是极其危险的,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控,然后大开杀戒。 她的话勾起了姜十七对于自己过去经历的沉默,那些紧张的日子里不能抬头看天空,甚至就连脚边踩过的石块都看不清。 “咦?”魏方圆纳闷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都这么聪明了? 也正因如此,周易就觉得,这应该不是韩编辑能做到的,在这后面,肯定有帝都卫视高层的影子。 田俊凯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在密切关注,见此,也都偷偷上网浏览起了,周易才更新的微星息。 宁如杉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继续打boss,多赚点钱,然后去各地置办宅子,到时候想住哪就住哪,简直满足了她四处旅游的愿望。 浩然正气冲霄而起,瞬间消灭了所有黑色蝙蝠,却没有止步,继续向着黑袍人笼罩了过去,而黑袍人虽然是公爵武者,但面对浩然正气却也不敢让其靠近,连忙爆退了回去。 但顾二郎和顾三郎刚出门,就被顾里正给叫住,让喊顾老大和顾大郎到顾善德家里商量祠堂的事。 看了一眼脚下奋战的众人,杨尘带着毕武之从这条传送通道冲了出去,并且一路上开始毁坏。 在灵气护罩破碎的一瞬间,一直面无表情的腾蛟国太子,身上遁光一起,周身杀气弥漫,向着王平安激射而去。 看了一眼身前,那个看不到尽头的巨大戈壁,张伟在冥冥之中,就感觉到了其中似乎蕴含着巨大的危险。 虽说那费仲属西字营,但怎么说也是同属护龙卫,就这么不念战友情谊,委实不妥。 ——众人好不容易来到村子口,王导却让大家直接绕过去,别去打扰他们。 不过,能在瞬息之间提升一个星级,这已经是一件足以震惊整个青龙国的事情了。虽然天元大陆中除了灵师之外,还有身份尊贵无比的炼丹师,但是这种能够提升灵力晋阶等级的丹药还不曾出现过。 皇后也是丞相家的人,所以,没有被打入冷宫之前,她就被压进牢里了。 第210章 安德鲁会是下一任国王 收到请柬的,似乎并没有直接回绝。就算是有些犹豫的,在看到其他势力的动静之下,也唯有轻声一叹。 初八日,天晴,葛司虞在淮水入清江浦的口子凿沉数艘装沙石船,减少淮河流入清江浦的水量,清江浦的水位从初八日就持续下降。 当这些名词一一浮现,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董俷脑海中立刻就闪出了刺客的容貌。 若是他不这般问,或许雷炎心中还不会如此肯定,但是既然这般问了,那自然便是说明这一切担心都是白费的。 院中黄凤图老爷子在晨练,韩道德和语嫣姐旁观,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砰砰啪啪。 胶州营这边的私盐和各种生意加起来一年不过百万两银子,而且还有很大的份额是放在军费上的,屯田之政居然购买了几百万亩的土地,买卖过程之中,所谓的“公平买卖”有几分真实也就值得商榷了。 “丞相,难道你真的决定要用玉灵来引诱我师弟吗?”烈岩还是有一点的担心。 见到罗林这个家伙依旧喋喋不休,依旧在那边捶胸叹息着龙傲天不禁无奈的说道。 岳峙也是这个猜测——浸淫兵事多年,岳冷秋与岳峙在兵法上的见解,在当世都要算是超一流的,在见识过伏火弩成建制列装威力之后,重新推演北伐战略,倒不会出现大的偏差。 “云峰不敢,不过这样是不是委屈大人您了,不若我另行找个地方居住,大人您独自住在这上房之中吧!”杜云峰道。 “厨子……”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还失了一条手臂的人。手间一转,满天仙剑再次朝着对面的人攻击了过去。 周围的人一听黑衣人染上了瘟疫,顿时后退了几大步,押着黑衣人的几个将士也吓得手一抖,脸色巨变。 一连串的子弹从树冠中射出,枝叶横飞,大部分子弹都射中了银色狼人,但它身上的银色毛发就跟天然的避弹衣一般,竟然射不透,就在那狼人即将扑到树上之时,一条人影‘哗啦’一声冲出树冠,斜斜地落向一旁。 “本王要是公然进了郡主的寝殿,好像更容易引起人的怀疑。”荣汶借着踉跄的步伐扶住姜采,趁机在她耳边低语。 这赵庆丰穿着省电视台的工作服,那个记者和摄像师也没疑惑他的身份,恐怕他的真实身份真的是省电视台的也说不定。 昨晚把陈熙遥安顿好之后,连夜回部队拿夏常服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对于这事儿,王朝安老前辈还是挺有经验的,毕竟前四次,都是他在背后主持的。 公孙三尊二者的实力还不如斗魔宗的战乌鹏,在杜云峰及其分身的合攻之下,却是不足五招,便相继身死了。 却是他这岭山上有一位付三娘子,却是那西域来的正宗儿柔术传人。 走出来门外,奇怪的是苏慕辰人呢,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 一道剑气划向黑触,不过似乎攻击有点低,黑触的血量动都没动一下。 “本就已经起步十分慢了,而且还有这么多的障碍物在,骑兵不会冲锋的有多强的,我还有机会。”蔡旭心中估算道。 傅红雪一反手就抓住了鞭梢。他狂醉,烂醉,已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毕竟还是傅红雪。 玄天乐再也不敢想了,但是当她闭上眼睛时,那鬼魂向他伸出的手又出现了。 之后,他以改良炼器师的辨物术,分析出了彩红鱼身上的各种成分。 听慕容战神的一些冷言冷语,看着对方逐渐远离身影,最初兴奋的慕容柔柔已经不见了。我本以为这次我能好好休息,但我遭遇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慕容柔柔的脸已经五颜六色了,这时的“颜色”更是五颜六色。 就在朱洛准备把他丢到街角的杀了那个离山弟子的一瞬间,刘青的剑到了。 双龙紧张地望着场中的两人,他们身为年轻一辈的翘楚,自然想看一看被称之为年轻一辈顶尖天才的张亮,究竟实力进不到了何种程度。 影人不是完整的生命,是依附者的影子,是被拘禁在五十丈内天牢的囚犯。 多宝道人自接了旨,同时恭喜道:“恭喜师妹,贺喜师妹。”相争已过,既然无当圣母入碧游宫,自然不会再多言。无当圣母丢了副教主之位,却是欣喜无比。 离开长胜街后,雷婷婷就被钱夫人带上了一辆车,去往了未知的目的地。用钱夫人的话说,是带雷婷婷去报到。 至于阿九,初时不屑之极,傲慢无比的自称华山流派武功天下无敌。最后也被许以流派特别邀请荣誉长老之名骗了点头,只道这等称谓衬她身份,满意点头答应。索罗完全随从西妃,自不必说。 作为经纪人,章远和常笑要在尹伊去之前和品牌方沟通拍摄场地,拍摄道具,时间等等,并不比尹伊轻松。 今天暗中观察常笑发现不是尹伊不喜欢孙雨涵,而是孙雨涵排斥尹伊,甚至有意无意的给尹伊难看,漠视她,对她使用冷暴力。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抽奖获得副本权限,是因为抽奖靠的是运气,很有可能抽到的是谢谢参与。 第211章 送巨大的蓝宝石 他回到家里,径直找杨刚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得知他不但要他们的回程时间向后推迟一天,甚至他也要同行时,杨刚不由皱起了眉头。 想着想着,陈飞就觉得心神激动,若是能将军队的素质再拉高一大截,那么,大唐的军队岂不是可以在冷兵器时代做到真正的天下无敌? “是么……”一边这么说着,自己也是在手机上开始搜索盛鹏集团的事情。 “这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不过取消暗黑雾都这件事情先不急,毕竟鬼知道这件房间里还有什么陷阱的存在,在暗黑雾都的覆盖下这个房间的陷阱都是不会触发的,所以在炼走之前还是维持着这个暗黑雾都毕竟好。 在拿来绳子以后,他还装出了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心不在焉将绳子随便绑在自己身上。 金棠则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身后的密林,面露疑惑之色:那些山猪跑到这里,便再不敢向前,难不成林子里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什么!”而就在自己刚刚说完的下一刻,前面的这家伙的嘴里却吐出了不敢置信的话语。 “是的,”不能让他分心,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孙世宁在心里默默念叨了这两句话,当然她完全可以在家中等着他平安归来,然而,如果听到皇上的那三句话,她还能够安坐在府中的话,她怎么做到平心静气,她做不到。 陈飞苦笑,历史上高句丽还真的是灭亡在李治的手里,不过在这之前,李世民也两次征讨高句丽,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顷刻之间,伤口之处血如泉涌,鲜血喷溅,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映入云浩的眼中。 外界得到的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是,齐瑜被驱逐金陵,当然只是军队所要求的,也是为了挽回点颜面,不过清楚的人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封无森林的某个角落处,藏着一个魔域。骇蟒就是无意中闯入到魔域中,才吸入了大量的魔气。 自打有了水姓姐妹之后,屠炫忠就有了威胁水颜的由头,逼迫水颜不得不依从自己。 直升机停留在一座军区大院外,远远还未走近一股肃杀之气就深深的弥漫了开来。 袁凯看到了温飞几人给的信号,马上就知道了那山猫已经开始行动,但温飞几人神色变得有些紧张,因为那山猫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有马上打信号让袁凯撤离。 从华佗的记忆,再结合肾病治疗大全,秦俊熙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将钱想妈妈给治好的。 可这不是最令人吃惊的,最让人吃惊的是,原本箑手上的长弓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一半。 从知道陆羽要出国之后,莫兰就舍去了一切要跟着陆羽出国,但没想到国外的局势会这么紧促。 和这里的平民不同,甚至和大部分的官员都不同,刘思成是很能品鉴音乐的好坏的。 异次元幻想简直被安抚舒适到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谨陈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在虚空一点,立刻他的面前荡漾起一阵波纹,一个画面出现在上面。 碧瑶,她曾嗤笑那个丫头的愚蠢,却不想,真正愚蠢的人,是她自己,是她的固执骄傲,让她一再的认不清现实,终是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局面。 他甚至都已经算是在徒弟面前给自己留了点脸面了,十二个时辰的课程刚进行到第二天,他就忍不住跑回到蓝星来。 真是宁家,他们竟敢,他们,,居然真的犯下这种混淆皇室血脉欺君罔上的重罪。 睁开眼睛,看到林湘儿满脸通红,嘴巴微张,轻轻的娇喘着,脸上渗出细密汗珠,将秀发贴在俏脸上。 后来看枪不过瘾,他又研究起炮,从古至今的各种火炮都看了一个遍。 其他几位组长跟在身后,柳宵走在最后,在夏天里依旧打了个冷颤。 唯有考核成绩合格的人,学府方面才会允许你进入十万妖山内部历练。 那些真的是太不堪入目了,而且每当自己想起都会恨那个狠心的自己。 血手门的大战,最终以血手门的覆灭为结果画上了句号,血手门总部,也在上百位强者的围攻之下,化作尘埃,随着幽冥涧永远尘封在这片天地。 要知道,海鲜TV是在美股上市了的,持有股权,等于是手握着一棵摇钱树,稳赚不赔的。 如果被人杀害,寻诡团寻找异火之旅必定会受到舆论压力终止,那人的目的难道就是阻止他们寻找异火? 随着红色方的基地水晶爆炸,这局游戏正式结束,而张一峰此时额头上的汗水,已经一滴一滴的连成了线。 林泉直言直语,大步上前,一拳轻轻打在柳陌胸膛上,开口说道。 但是现在梅哲仁知道,他们除了吵架,还有一个被忽略了的原因,他们做梦了。 诸葛蕴秀在比赛完之后就一直在台上休息,此时诸葛颖慧则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演武台上。 第212章 这是宝石,不是核桃! 等到安德鲁离开,房门重新合上时,白姝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手里那颗蓝宝石还在。 她低头看了眼宝石,就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用搜索引擎一查。 结果瞬间让她心跳飙升。 李唯无奈摇头,便提着罗啸天的尸体,随手扔向了说话的白褂武者,将其“扑通”一声砸翻在地。 “想要采摘生肖果,问过我了吗?”梦露一甩手,一道风刃就袭向灵夜。 “知道啦。我不会中计的。”柳青侧过头时与王芳的额头碰在一起,两人不禁哎哟一声,柳青摸着鼻子,王芳摸着额头,都哭笑不得。我、林红艳和刘智都忍不住笑了。 西装男显然是掮客中的异类,因为克洛泽需要钱,却没有任何的金融理财能力。 “对不起,我们招待所有规定,不能随便泄露顾客的信息。”向后扎了个马尾辫,比我矮几公分的姑娘歉意地说。 前线打仗的时候后方的情报人员也没闲着,他们利用这段时间把都泽的基本情况都打探了个差不多。 卡兰达熟门熟路地找了一张树荫下的桌子,招呼两人坐下。桌椅都是油腻腻的,上面还凝着斑驳的污渍,稍微靠得近些,就有一股油腥味冲鼻而来。萧晨没有多想一屁股坐了上去,罗玲却如坐针毡。 由于海族舰船已经很近,后羿号第三轮射击时就已经形成了跨射,稍逊一筹的刑天号也在第四次射击的时候达成了跨射,由于海族的船只非常密集,炮手在这次射击中也打出了几枚近失弹。 这二十米的距离之内,李安搜索了不下五遍,就算是阿里躲的再隐蔽也不可能毫无发现才对。 只见一颗金色果实,平放在盒子之中。果实的光芒倒也并不耀眼,只是却也颇为动人。虽然并非专业的采药之人,但作为一名需要灵药的修炼者,洛宇却也认得,这金色果实正是二级灵药,金元果。 楼汐并没有多想,拿起手机,就插起来充电了,让它自己充电开机。毕竟这几天她没有碰过手机,也没有充电,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也很正常。 秦念耳垂痒得厉害,脸色绯红,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欲望呼之欲出,斜扬的唇角带着坏坏的笑容,热烫的指尖在她背部游走。 只是她太急功近利了,威胁不是长久之道,而且还只会激怒魏帝,还好之前有赵胤枫的铺垫,才使她的对话没有太过突兀,或许是,他们根本就是一唱一和而已的把戏罢了。 威尔的意思是:我就知道大海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将星的地位不是白给的。 而且还穿成这副样子,让人根本认不出来,就以为他是普通的在校大学生。 秦蕴灵三人发现她没跟上来,纷纷走过来问她出了什么事,悦悦收回目光,冲几人摇了摇头,将刚刚冒出来的疑虑压了下去。 齐静猜得没错,她就是心里气不过,正好遇上齐静这件事,便想着利用一把私下将记者叫过来给陆氏闹出一点丑闻让他们丢脸。 她清醒的明白,纠缠没有任何作用,不会让他喜欢上自己,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让他厌恶自己。 吴冕皱皱眉头,他本能感觉到自己被那股神秘精神意志给惦记上了。 第213章 表姐,你这是在谈判吗? 早餐厅里光线柔和,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最近Y国的天气都不太好,整日不是阴天,就算出了太阳,过了半天又会暗下去。 弩箭毫无疑问的捅穿了奥森的身体,胸口处,一个血淋淋的恐怖大洞,预示着它的死亡。 “道友,好手段,竟然能收服这等仙古凶禽,不知道道友来自哪里?”有至尊问道,眼中有战意在若隐若现。 是的,并入,而非是归顺,也就是说,从此之后,斗气大陆再无这些势力。 至少在绝大部分人的眼中,那真凰就是消失了,伴随大火一起消失。 若是在修仙大陆倒是正常,但在这个普通大陆碰到,就不正常了。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二丫几人又开始紧张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李渡居然在十分钟的时间内,就创作了一首歌曲,这尼玛什么情况? 生气的该是自己才对,他倒是又板上脸了,是她惹了他吗?阴阴就是他这根木头,跑上门来欺负了自己,好不好。 那收钱的人见她眼也不眨的就掏出两张银票,心想:穿得破破烂烂,却原来是扮猪吃老虎的主? 天一亮,林奂就和所有秀男一样,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求能入得了陛下的眼,他的容貌是这次秀男中最出色的,之前他为了不让人忌妒,有意遮掩了容貌。 随后,孙武抱着那尊大肚弥罗佛白瓷坐像,叶子峰一手握着一块秦砖跟在孙武后面,一起打道回府。 幸亏了七月的提醒,不然冷桐还忘了郭芮的事情,可是一想起他就头疼,那无理取闹的舅母到时候肯定要到自家母后面上哭诉,他母后不好说什么,便会将他训斥一顿。 刚才吴红霞说的话周敏也听了进去,但是还是不想理吴华。吴华从桌子上拿起奶茶就走了回去,发现宋子默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而是用一种非常平静的态度看着我,我撑不住,自然是会将那些都冲口而出的。 杜正初和江同济也不知是认识到自己的鲁莽,还是被许旌阳这一手给镇住了,脸上有些不自然,各自退了一步,站回到许旌阳的后面,不再说话。 这内丹在丫头的头顶就那样旋转,旋转,莹莹烁烁,美丽异常,因此我想起来多年前的玄十天,想起来玄十天曾经将自己的金色琉璃珠给我时候的场景,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五年了。 管姨娘不比迎春,她是要避外男的,刚刚见到太医一则是迎春突然出事她心中着急,早忘记了什么是避嫌;再则也是因为贾赦就在当场。 “哼!我如果要骗吴谨与昊天师兄决战,我直接想个法子骗吴谨就是了,还何必绕个弯来骗你?”李宏冷笑道。 李知尘脸上一白,停下脚步,眼前第九道飞索竟然被淹没了。往背后看去,只见一片山崩地裂,声音彻响,裂缝已蔓延到脚边。 一阵电流肆虐,炽白色的光芒直接被吸收到了卡片上面,下一刻,卡片之上一阵变动,显现出孙悟天的一张图片。 就算如此,他的实力也足以应付成长之后的布罗利,甚至不落于下风。 第214章 祁言的接机 白姝走进贵宾室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与皮革味。 安德鲁站在靠窗的位置,身上那件军礼服被裁剪得一丝不苟,金线在肩章与袖口处折射出微光。 他整个人气场与早上完全不同。 看到沙忍后退,原本要炸毛的木叶冷静了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战争,高层更是天天开会,吵得不可开交。 听到李察的话,雷蒙脸上闪过决然之色,准备血战到最后一刻,但他刚抬起头就愣住了。守护着雷蒙的战士们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坚定,而是露出了混杂着惶恐和期盼的神色。 就在今天上午,纪律委员会接到举报,说有人在体育馆里私下进行魔法决斗。他们火速赶到现场,发现只有被打成重伤的杨英雄。问及他被谁打伤,他却闭口不语。 他是导师,学员人缘都那么差了,他肯定有义务让她多点镜头,也算帮帮她呀。 “好好好,我不多说,不多说好了吧?”神荼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投降。 “我圣殿之中也记载了此人,不过只是只言片语,说他境界绝高,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圣殿之主也开口了。 “刀锋,那些家伙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孙言脸色平静,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守护者的身上,其余的疯狂宝贝实力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他也就不放在心上。 两尊星祖的躯体虽然绝大部分都被献祭,换成了传承点和天道本源力量。 南宫烈很显然已经将这件事挑明了,他的意思是说,杨帆的父亲杨逸川这件事现在是太上长老们负责,只有他们才有权决定放不放人,他这个宫主说话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众人随着安九泰进了院子,当然都会有打量的目光,毕竟这里是傅娇娇生活过的地方。 方闲也没有多想,这个荣誉如果给他,他就要,如果评选不上,他也不会心理不平衡。只是送到了门口的肥肉,方云也不介意吃。 如果把私生活和工作混淆到一起,那将来自己的把柄就太容易被人攥住了。 “为何,我青云宗向来无冤无仇,为何杀我宗门长老?”方台再度问道。 源生结夏脸有点红,因为椎名雾的呼吸打在她的额头上,让她不敢抬头。 但是事与愿违,特殊属性似乎并不能加点,那么这些属性点就只能分配给体质力量等四维属性了。 自然,方云还给方闲说,他不止一次地跳过反,曾经联系过其他教学医院的人事科,说是可以把他塞出去,希望医院好好考虑一下待遇相关的问题。 “黑龙,没想到五百年之后,你竟然再度冲破了封印。”剑主缓缓看向陈叶,一脸平淡。 一般情况之下,恐怕会直接处置掉自己,可相国又将自己放走,陈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语调故意往后拖,眼神中意味不明,嘴角的笑更是压都压不下去。 现在于集尘已经知道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也只能认命了,在自己领悟破碎的时候,神魂也崩溃了,连同一起崩溃的还有自己的信心。 梨伩莞尔,不管这婉昭仪是想做什么,只要事情是往自己期盼的方向去的就好。 第215章 咱们玩完! 祁言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低低的:“可是我只是想第一时间见你。” 白姝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现在真的不行。你先回我家,等我到家再说,好吗?” “……好吧。”他最终还是妥协。 电话挂断,白姝长长吐出一口气。 白姝真的是要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得不说,换了新装的黑影确实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过她那标志性的邪笑依旧没有改变。 只听见铮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如意神金长剑直接倒飞而出,被承天承天单手一招,重新落入承天手中。 与此同时,转动的阴阳鱼直直射下一黑一白两道光线,光线化成一架光梯,光梯极长,一头搭在地上,另一头直接没入麒麟山峰的腹部。 “考虑到方便,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银月系统的手机应用软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还能附带上地图功能。这样我觉得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方便许多。”叶贤想了想,补充道。 凤千羽本能地道谢,见长衫落下,也刚好把姜卓方的身子全部盖住,她的心里暗暗感激,可姜卓方却赖在长袍里,头和手都不动。 片刻等到承天再次睁开双眼,只看见严洪杀拳罡气所凝聚而成的巨蟒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一空。 白狼一声狼嚎,林悦再次后退,但是这一次,林悦却是懂了它的意思。 “什么鬼,我竟然又突破了。”易阳瞪着眼睛,他不相信,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三人惊讶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理应说,应该不会马上就被人认出。 最近轩辕葶一有空,就指点上官风修炼,并让他以姑姑相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官风才叫姜卓方为大哥。听到这话青鸾才明白,上官风最近所学,已经不限于心法剑法,或者除了剑法,还会涉猎药道丹道。 为了以防万一,他的本体也留在附近隐藏起来,准备等上官天玉醒来之后再离开。 厉平山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碍于明展渊的身份,也不能说些什么,等半晌过后,竟然也只能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做起了缩头乌龟。 突然之间,这些孩子们就变成他忠实的下属了?他还什么都没做吧? 白香寒想了想说:“要不然周也哥哥你来一趟吧。”她刚才好像听到阿姨有些惋惜的说,没有让他跟来,白香寒这次聪明了一回,觉得严丽萍应该是想要撮合周也白珊珊的,所以现在正好有机会的话,她就想要帮帮忙。 “那四位师兄师姐回来之后就传遍了,现在整个外宗都知道了。”白洁解释道。 只见胡欢欢收回右脚,又抬起左脚,把周二立刚拿出来的课本踢飞,课本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再垂直落到黑板报下面的地上。 萧遥隔空传音,将狂风剑法传给了吴双,又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颗大还丹,交给吴双。 几人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连夜撤回沙河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疏散沙河市的人,同时通知同盟国做好迎战异形的准备。 “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明展渊柔声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杨兰珈说道,。 “爷爷,怕他干嘛,要是他敢乱来的,我让人把他杀掉。”华少不想离开这里,如果离开这里,到外国去,他什么都不是,说不定还要被外国人欺负呢。 第216章 祁言见面只会喊姐姐 两人说话的功夫,佣人们已经把大箱子外的木条拆掉了,锤子叮叮当当,几下就露出了里面那层铁皮。 铁皮被撬开一角,寒气透了出来,像是里面放着什么特别讲究的东西。 足足一分钟过去了,那寒冰蟾蜍还是一动不动,我有些担心,阴我的至阴血不是随便什么东西能喝的。 但任何事情想要做到统一是很困难的,天府市叶家虽然是老大,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敌人,而在天府市,唯一一个可以和他们叶家敌对的地下势利,是一个叫做野草的组织。 一阵阵答应声音落下,八大战将同时冲了出去,与此同时,这些人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带着兴奋的笑容。 陈肖然微微一怔,手抬起,在杜幽幽眼前晃了晃,似乎想将有些发愣的杜幽幽唤醒一般。 “帮我拿下衣服。”鼠宝开口道,她的一只手臂绑着绷带,弯曲不方便,刚才连头发都是口水妹帮忙洗的。 说着,同天便掏出了回城卷轴下线了,见状,古氏三兄弟等人也只好跟着回去下线了,这一个通宵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直都在战斗。 就连鬼梦也是一脸的蒙逼状态,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被传送到星辰城之中,可是没有想到当传送状态结束的时候,她的面前居然出现的是同天。 但是无论是从战局还是形势发展看来,人们却是发现弗顿玛尔这边,却是丝毫并不落下风,甚至于在局部的战事中,还是一直在压着贝提卡联军一方在打。 但她的内心,却并不是像她表面上冷漠,起码她对于我并没有那么无情,这就够了。 “你们……”眼见自己的威信镇不住他们,科穆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走在最前面的千岛幻亚也有点担心千岛星音,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她拉进来的。 “呀,喝!”薛鹏的偃月刀刀口斜角压下放与马身,借助胯下战马脚力飞驰而过,带出十几道血柱。 这些保健品全靠宣传,所有成本加起来也不如宣传花钱多,请人发传单,免费做体检,送碗送锅送瓢盆,有些甚至直接送钱,只为让你来听他们忽悠,然后忽悠忽悠就瘸了。 悄悄地把奶油涂到真城璃茉脸上,又在月咏歌呗的辛苦杰作拉面里下了好多的辣椒粉和胡椒粉。 姜浔继续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么?看看你这头发,年少白头,以后如何出去去见人?”话语中满是关切的味道。 督军卫的重装铁骑缓缓逼近,沉重的铁蹄敲击在地面之上如同在拷打这些异族士兵的灵魂般,令他们浑身上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甜心们纷纷拿上绘疏独家制作的手帕一条,好看又实用,等等我不是打广告的抱歉。 两千万美元,这个数字已经可以影响到他们赌场本月的业绩,虽然影响不会很大,可万一马腾飞他们不走,只要半天就能赢到十个亿。 然而当他正想要再去看看的时候,忽然一股危险的感觉袭来,方子晨回身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走过来两个精壮的男子,一左一右的向他夹过来。 离开卞城,郭浩和红屠天神直接向着西方的伏牛山脉敢去,那里是仙殿的驻地,一路上红屠天神给郭浩说了一下他闭关的这段时间,九界发生的大事件。 第217章 霍翎说:开门 祁言埋在她颈侧,整个人蹭得用力,姿态近乎小动物。 白姝被他蹭得有点发笑,伸手拍了拍他背:“我这不回来了吗?” 祁言没说话,只是又往她怀里靠近几分,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她身上。 郭岗松当然清楚陈松节的身份,那是宋老的孙子,郭岗松虽然心里向着叶丰,却也不好让陈松节特别下不来台。 在魔纹鳞片的加持下,周围血肉之躯的人类信徒猛然摔倒,噼里啪啦,被硬生生压成碎末,爆出团团血雾。 比如,减少西医课程和英语课在中医院校中课程中,所占的比重。相应的,增加中医经典和古汉语的课程。 叶丰和白芷柔,一共花了三百多元,白芷柔坚持着她来付账,叶丰也就依她。 萧黑山此时眉目也泛起一抹殷红色,他瞳孔深处涌动着无尽仇恨。 风雷秘尊体表血芒闪动,涨缩不定,但仔细一望之下,里面竟似还有一道道彩光闪动。 两日之后,李烈火安排好了一切,开始和燕云辰、写轮回等人商量前往寻找四大万古巨头的事情。 苏音抱着胸,嗤之以鼻,信誓旦旦。游子诗被她这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哈哈大笑。 其实再打下去胜负难料,不,应该说他们一定会输才对,他们现在毕竟都是天王低阶而已,短时间凭借着零错误的完美配合能压住对方,但这样高强度的心神消耗,她们是维持不了多久,迟早会出现破绽。 仅仅数息的时间,翠绿的草地被蔓延的血泊染红,一半的白袍武士被残忍杀死,毫无反抗之力。 她想了想。从电话簿里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按照这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之后,里面传来一阵重金属的声音,“酒吧”这个词迅速出现在她脑海里。 要知道,除了那个神秘的让老黑都有些忌惮的神秘组织之外,乐志算是目前为止,卫紫遇到的实力最为强劲的对手。 袁术听到张、桥两个亲信的劝解,费力的扭动了一下他窝在椅子中肥胖的身体。从冯方氏意外死去后,他一直是吃的很多,这几天的时间,人又胖了几斤。 “这个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行的,再说,我会使用亡灵魔法可是事实的,会被神灵唾弃的!”芬妮又把这个话题挑了起来,罗本感觉一阵头疼。 看到黑毛等人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旁的齐德龙在心疼他的零花钱的同时,眼神恶毒的看向的了卫紫。 孙策脚下所走的步伐,哪里是从未见过这种功夫的他,所能看的明白的。 “请二位爷稍等!”伙计乐得见眉不见眼,赶紧出门叫来“驻场乐队”。 “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凌断殇的语气略微平淡了下来,他与任勿非直可谓不打不相识,两人从参军相识,一路北上历经种种,为了他凌断殇一计,任勿非便为他出生入死,这等友情,已非寻常,凌断殇如何不知? 光芒一闪,李穆只感觉眼前事物发生了巨大变化,凝目望去,一座偌大的峡谷伫立在万丈前方。 就在李穆内心涌现出一抹淡淡怒火之时,在那看似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五道刺目光芒。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马玲两眼看着程振义,有些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第218章 要睡了要睡了 所以,叶笑这个时候拿出炖脑花来吃,那是自然不算什么了,而他之所以现在拿出来吃,那还不是为了将这食物状态的效果达到最大化。 他听出了这声音,倒不是觉得凛冬里还有斑鸠叫,而是这一声斑鸠,是他们几人的暗号。 虽然陈子陵没有圣体,没有灵体,但是他同境界之中的战力却是相当不俗,而且拥有空间武体,未来的成就,可能没有天魔罗和宁卿儿这样拥有圣体的存在高。 林千绝表情沉默,眼睛微微眯起,而他眼睛缝隙中流露出的目光,却迸发了无尽的杀机。 “我没事,过几日我们就可以攻城了,对了西天界有什么问题吗?”鹰魔一到就开始询问蛟魔状况。 星空中,许多的人族,当然希望洛青帆,能够虐杀天妖族帝子,将其彻底击败。 “雪龙!诶不用那么复杂,叫我越于寒,老越,越大哥,越老弟都可以”越于寒见到李钢后不知怎的心情格外舒畅,话语逐渐多了起来。 操练了几个呼吸之后,陈子陵放下了重戟,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下一刻,其面色便恢复了正常,并走向那红发大汉,面上露出一丝凄然神色,轻声开口道。 众弟子喊道,再不收了这神通的话,我们就要混不下去了,这个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们都要被挠死了。 伊米尔的目标定在了艾达,艾达的主力被吸引在南部出现的浮空要塞附近,伊米尔的奇袭部队趁着夜色绕过了天马军团的巡逻区。直接进入了艾达的腹地。 电脑屏幕的另外一边,邱穆看着这一长串似乎无比真挚的回答,嘴角顿时抽了一抽。 我cao!众人直接想跳脚骂人了,玩人不带这么玩的,说个话也不带这么罗里吧嗦的。 这话说得,多少就有点狂妄自大的意思了,但让邱穆听在耳里,却也只是感觉良好地随口应了一声。 这一晚,两人聊了不少,后来上的军饭,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做饭方式,不过呢,因为都是羊肉,倒是还凑合。 “恩。”朵桌山不明白为什么问题一下子就转移到自己这里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回家后,胡涛的确没有了之前的行为,似乎一切都真的风平浪静,拨云见日了。 “我…校长,刚才我确实太激动了,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错﹗”眼镜刘狠狠的瞪了一眼向阳,恨不得给向阳一拳砸去。 各方魂者云集这仙来镇,而自然也是有着不少的商贩在这其中贩卖魂者从那南部山脉之中获得的各种物资。 楚云还是像前几次一样,准备好魔法后,迅速释放了出去,因为预感到这次有些不对劲,所以他释放的魔法的威力比前面几次强了不少。 燕云城指尖木属性灵力如刀锋,落在那甬道尽头的虚无之上,原先无可奈何的虚无此时却被切开了一道缝隙,随着燕云城的切割,缝隙越来越大,不过是便可容人通过。 毕竟现在这种角色扮演,十分的流行,每到节假日,都能看到不少。 感受到对方这大规模的一击,看来这姚琼是打算一举消灭六人!不留一点余地。 但可惜的是,其主人洛克暂时还没有表露出收下她这个填房丫头的想法。 对于洛克来说还较为生僻的位面融合,对于本杰明和玛格丽特这两位施法者来说,他们却是清楚其中的意义。 “如果你能提前知会一声,说不准我还能从联邦再抠出些油水来。”虽然面庞的气色好看了不少,但洛克还是对莉莉丝腹诽道。 这简直就是在说,陈潇的身份地位,就算不是门主,却也不必门主低太多了,自然他们很意外。 以灵石为基础,以人为核心,阵法一旦运转,就能够让这些普通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也拥有了抵御强敌的手段。 经过了三个月的参悟,江寒对于洞天的运转,比起回到齐国时又精进了不少。 几分钟后,厚重的铁门‘咯吱’一声打开,康宝研穿着一件洗得白发的T恤,从门里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苏霍伊一直宣传他们的苏战斗机,有全世界最厉害的无源相控阵雷达,也就是传说中的雪豹e雷达,苏霍伊号称这种无源相控阵雷达对米格21类型的目标有350k到400k的探测能力。 “好!就按你说的办!大傻!你们先别动手,等这些丧尸们全部出来再动手!”马涛吩咐道。 综合电力推进技术?这下专家们就更是震惊了,这绝对是非常大胆超前的建议了,毕竟现在综合电力推进技术,确实在搞但是能不能用在四万吨的两栖攻击舰上,这可真不好说。 “我不认为那种断肢残臂的恐怖场景是一般人能看的了的,还有我很不喜欢的对我的态度。”赵国栋说完一脚将田寿峰踹到了地上。 张磊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三人,没想到千人聚集地的实际领导者居然都在这里,他倒是不怀疑我们的话,他从我们身上的装备就看的出我们没有在骗他,因为这种精良装备只会是那种实力强大的聚集地才会有。 第219章 睡了睡了霍翎 从这一点上,苏牧完全可以肯定,陆青花只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罢了,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陆青花的安危。 “好嘞。”我在厨房里面和每一种食物厮杀着,终于将最后一盘“酸辣土豆丝”搞定了。 “那行,去就去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莫北让我越来越无法拒绝。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在我面前玩火,是自取其辱吗?”楚晨略带诧异的看着许飞灵,语气中透出一丝挪揄的说道。 他的耳边,甚至已经传来了无数鸟兽的嘶鸣,神识散开,看见一只只巨大的鸟兽,被热‘浪’烧成飞灰。 如果死在里面了,就算解除了朝廷和百姓对他的误解,又有何意义? 秀珠挂记的云翔天,此时正以病人的身份,被王七和隋三喜抬着,走进李长乐的普济药店,他身边跟着化妆成他妻子的,哭哭啼啼的雪萍。 “可惜了!”楚晨心中一叹,知道自己此刻的修为,距离炼丹境强者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些。 还好,他的性格虽然有点儿喜怒无常,却并不是不讲理的,有时候,他的那种喜怒无常。也算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保护。 西人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暗心惊,这拳头一次比一次厉害,现在每人应付一个拳头尚且吃力,若是再来八个拳头,岂不是必死无疑。 俩人告别墨镜男,来到校门口。出示完证件后,值班老师告知二人分在了德班。 “行,那我先去看看他。”罗国庆笑呵呵的朝着自己堂叔的家里走了过去。 有关近来最为轰动的消息,自然就是神秘高手除掉暗影大帝与迪迦奥特曼的消息,他们也在极短的时间内了解了。 凛摇摇头。医院的研讨会,差不多该有结果了吧?不过,不管有还是没有,还是晚点问比较合适,免得打扰了她们。 赌场里,每天多有赌红了眼睛的人,他们几乎压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押上了所有的财富。很多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当然,也有少数人一夜之间暴富。 家里有钱,狗也养得壮实,而且这狗不是那种松散的肉,应该挺灵活的。 众生物彼此相望,都是一脸懵逼,甚至有些怒气,还以为是对方反悔了。 而且,她一直都觉得战君遇有事瞒她,他浑身上下都是谜,如迷雾一般的出现,如谜一般的引她上钩,而后签订契约。 因此,花点钱玩玩,拉拉关系,顺带创业,本就是一箭多鸟的事。只是没料到,游戏的难度那么高,几十万砸下去也没溅个水花。 那总经理也是有些笑,谁不知道兽类机甲在宇宙中根本卖不出去?外形难看,而且还行动不便,你说你驾驶的时候,是用双腿呢?还是趴着? 她顿时心中大惊,然而,随着叶洛的疯狂,她也开始渐渐迷失了起来。 艾莉丝真的很贪玩,加上林安对她没有公主的架子,更是让她得意起来。晚上林安被拉着跑来跑去,又是逛学园宿舍,又是看夜景。 如果可以的话,能将它们分散开来,那么自己还可以主动出击,逐个消灭他们。 一道又一道先天紫气冲破太阳光芒凝成的异象,它们照耀苍穹,吞吸着天地间的仙灵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杀意如潮的一干刺客掩杀之势不由一顿。至于王君和刘猛等人则是在齐齐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挺立如山的背影。 此时,另外两名将领,各自带着五千人,却是顺着峡谷两侧,正在缓慢移动,在他们两支队伍之中,不少人都是扛着各种各样大型的器械。 他的这一声“为什么”在盗虫洞里回荡,众人都默然无语。他们都知道,盗贼们的所有荣光都汇聚在那段岁月里,而如今已经消失殆尽。 我在桌子底下握紧了徐晓曼的手,她冲我笑了一下,笑容里有感激也有苦涩。 但是那位三星武皇,即便以一敌四,倒也占尽上风,柳云天四人连手,即便使出全力,也无法给对手造成丝毫伤害。 这时候,一直不动声色的龙兴云也把屁股向前挪了挪。要不是隔着桌子,要不是顾及到黑老大的形象,他肯定会直接把耳朵凑我电话跟前。 荒是一座碑,镇压妖族与人类之间的矛盾,避免地球内人妖混战,内耗实力。 。阳光是格外的刺眼。这种重见阳光的日子。让她心情好不起來。却只是在徒增她的怨恨。 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把别人姓氏搞错的时候。除了……现在。 第220章 开启多男主主线任务 奚湛臣也没打算浪费时间,既然对方不是敌人,他也不会冒然出手,当下目不斜视的缓缓从她面前走过去。 然后牧戈身前的一把椅子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后隔了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但是,想要一次性增殖出将全身覆盖的“赫”,对于能量的负担是极大的,在魔术回路全力开动的那一刻,刺入骨髓的痛感便让雁夜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倒不是鄙视,而是好奇,在重视衣衫的时代,敢在出门坐飞机时候这样穿,如此穿着的人,不是疯子就是非常有自信。 而且他也没有信心自己的破灭之光能够直接灭杀姜刑,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施展破灭之光。 “咔!”击锤击空的声音伴随着微微生涩的撞击感传达到冯雪的手腕,左手维持着正义的火力,右手的真理在一瞬间完成了单手换弹。 在夏侯的气势震慑下,这条鲸乖乖臣服,又因夏侯的意志而不潜入海中。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周欢,唯有平阳公主一人浪迹天涯。 十四阿哥看了她半响,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不过,怒色褪下,他俊朗如星河的面容又爬上担忧之色。 “那样最好,你随意,我回屋睡了。”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在他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却是有些恍然不觉,不知道大哥突然叫什么。 那位大哥回答道:“放心,跑不了的。”果然,林子里再次响起了琴音,那位大哥自信地说道:“听见没有,她跑不了!跟着这琴声走,找到她。”他们几个立刻找到了方向,循着琴声的方向悄悄地走了过去。 叶一人与他们众人僵持着,一面祭出了自己的杀魂,抵挡那店家的阔剑,然而身后的绳勾一起发力,想要将他拖进背后的河道里,叶转头看着一边的落情仙子,示意她帮帮忙。 想想觉得自己挺无耻的,居然想跟简丹睡觉,这要是被二姨夫知道了,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骑到一个师兄的头上,就找机会朝着对方的脸一顿乱打,这可真是。。。。秦羽之前是教过对方打脸有多爽,还告诉了他打脸这个词在现代是什么意思。 “你!”亚历斯·奥克赫特刚才见詹姆剑断倒地,放松了片刻警惕,待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爆喝一声,拔剑冲向偷袭了国王的詹姆。 这里跟大陆上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之前那样凶险的密林,也没有传送阵那里那样宽阔的草地。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的。”杨夕月道。 叶天和花弄影看到秦峰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车之中,好像一件任由别人交易的物品。铁心指挥人将秦峰的马车和护卫随从一干人并入了自己的队伍之中,整个队伍开始掉头,离开天都城,返回灵龙族去。 方海茜边说着边走了过来,她这几日来很是惊叹叶林的恢复能力。 北冥一下子就悄悄转走了4万块,也不好意思给自己买衣服了,反正也已经习惯,去了学校反正有校服穿,对于自己的外形装扮,北冥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她想到了武妈妈,不知道武妈妈今晚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彻夜未眠? 沈终南渐渐放缓了车速,目光看着那些货轮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第二场以及第二天的第一二场所举得的票房才是对于电影的肯定以及票房的肯定,如果第二天票房升高或者说持续眼下这种状态,那才能真的证明他们成功了。 见沈终南一张俊脸变得如关公,林琅心中也说不上来的堵得慌,说吧,说吧,索性今天一次说明白。 刘潇被这样的氛围温暖着,他心里没有了一点顾忌了。他品着这些压根都没有吃过的饭菜味道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的事从何谈起。可是校长把他的事情推向了议程。 白儿在前面引着,东南紧跟其后,周围的鬼越来越少,周围也自然越来越安静越来越黑。 武妈妈眉宇间拧着的那个愁团舒展开了,换出来一个绽放的笑容。 林琅呆愣愣的看着沈终南,她真没见过想要做那件事还有那么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的人。 “都给我好好想想办法!”方镇海怒吼道,“谁想出办法,本帅举其大功!”一边吼他一边感叹,为什么整个汉军中就只有一个卫长风?如果再有一个卫长风在这里,这问题可能早就解决了。 徐皇后看着趴在假山上的拓跋韶,气的火冒三丈,但她还是端着皇后的架子,只皱着眉头,沉声喝道。 本来夏沐还想再积累沉淀一番,而后才开辟第四穴窍,但是现在这个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阳光已经透过窗子照在地面上,窗外,鼓声紧一阵慢一阵,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是汉军的聚将鼓!他这一觉,实在睡的够久。 他不过是一个伍长而已,现在居然排列了刀斧手,而且还直接拉进中军帐去审问,这个阵仗也太大了吧?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 “玉儿,你帮我护法吧,这东西给你拿着,就是金丹期的高手来捣乱,用这东西炸他,不死也得脱层皮。”郭坏扔给玉儿的是两颗一黑一白的玉球,是郭坏忍痛从阴阳双生玉上切下来的,一共做了三对,保命用绝对好使。 当龙魔尊主手持暗金龙角时,就算是夏沐,都是感到浑身皮肤一震刺痛,那暗金龙角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显然至少是一件极品圣器,而且还有可能是极品圣器中以杀伐著称的杀器。 第221章 我有个感情问题想问问你 “虽然是独自一人的,但可惜己经是进化成为沙基拉了。”刘皓认真观察了一下有点失望,不过现在才一开始罢了,他也收拾好心情继续在这范围超大的白银山找了起来。 “不行!”洛清清侧过头去,她的心中对林西凡的话已经信了七八成了,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还跟林西凡打赌的话,那就是笨蛋的行为了。 “天地与我何干。葬送妖界么。既然要乱。就干脆乱到底。鬼界。必定是第一个牺牲品。你们。不该。动我的人。”手中利剑一挥。惨叫响起。地上那统领已经化成一道光。消失不见。 梁栋也没有太过在乎,实际上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能让乔馨儿恢复到这种程度就够了,至于变得更强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日子还长,犯不着这么着急上火,拔苗助长就更不应该了。 贺子俊没想到厉昊南会突然出手,抱着顾筱北急忙往后躲闪,可是谁也没想到因为昨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山石上覆盖的泥土有了松动。 “我说,光明能够给善良的人带来温暖和祝福,同时,也能够消除一切邪恶大启示术”布莱特高声的吟唱道。为了让苏菲知难而退,他直接采取了最强大的攻击方式。 林峰听他这样说了,神‘色’才缓和了一些,既然爷爷都没有和许家计较,很显然他是原谅了许家的。 那是一个明媚的夏天,他和李凤玉在一个花香鸟语的林子里遇到了。 青二双眸一闪,一指眉心处的那五片青叶,顿时在其身体四周便飞起无数虚无落叶。 “这个,我会的。”路飞扬也感受到了这里的温度明显有些降低,侧眼看了下张瑶,尽管张瑶闭着眼睛,但是路飞扬还是能感觉到,一道道冰剑刺过来的感觉。 隐世家族慕容家的继承人,半步灵云境修为,修炼功法,未知,武器,未知。 这张昆仑图也不知道宛新衣怎么得到的,宝图虽然谈不上对西昆仑寸毫毕现,但也有颇多有用的地方。 走进客厅的时候,郭老正和孙国峰闲聊着,看到两人进来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道友倒是使得一手好鞭,继续!”看着对面那贼眉鼠眼修士有些阴沉的面容,林枫轻笑着说到。 把记录了地图的玉简收了起来,林亮望着柳泉儿送来的几套北域人族的服饰沉吟不语。 我有些不能清楚的体会自己的感情,望着她走来,平静很自然,禁锢却又不拘束,看起来那么悦目。但是当她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她的局促不安和恐惧焦躁,我一下子明白了。 秦风一边努力抵抗着这股压力,一边仔细的思索着,刚刚自己五人遭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时,李东水居然没有出手,那也就是说这股压力并不是有人在动手脚,而是眼前这座熔火核塔本身所具有威能。 夏耕尸俑举起盾牌挡住齐琪的一棒,手中的长戈随后砍了过来,就见长戈上煞气翻滚,如乌云罩来。齐琪龇牙咧嘴,被这浊气避开。 一支蓝色如海的玉笛,一张夜莺般空灵婉转的嗓子,在黑夜里面唱出,吹出一幕幕的悲喜和释然,悲凉和欣悦,那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就都随着晚风散去,散到月亮的背后吧。 蛮人说的是土语,马夫听不懂,讨价还价是靠比划进行的,一通比划之后,马夫拿了银钱出来,买走了那蛮人售卖的一件东西,由于隔的太远,看的不是非常真切,貌似是一块不曾雕琢的璞玉。 喝了两杯酒之后,蓝羽才急匆匆的赶回来,看到林正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反而在即将用完餐的时候,还主动给傅时晏抛了个眼神悄悄下去了。 赵西西添加了微信后,发现这男人的头像一片漆黑,还真是个闷葫芦男人。 法器虽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伤到对方。 尽管在电视上看见过不少次这样的场面,但是亲眼看到的这一刹,还是觉得震撼。 这个男生就是江莹莹的男朋友,叫田聪,17岁,一米八的个子,长得很帅气。 张海龙也有些恶心,但忍住了,他是副所长,如果也跑出去吐,会很丢脸的,会被其他人瞧不起的,所以不管多恶心都要忍住。 虽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也不想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就插手傅家的事情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到了君无悔的身上,脸上带着笑容,可目光却让君无悔感觉到一股冷意。 赵淮中论功行赏,问她除了即将在夜御府升任中郎九将外,还想要什么封赏。 无数的媒体想要进去采访,但是都被拒绝了,为了这一次的拍卖会,裴震请了专门的保安团队,足足五十人在现场维持秩序。 国内有山川河流,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不做计划,就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虽然初步勘验是中毒而亡,但是具体的,还需要回衙后仔细检查。 太古里的商城里挺热闹,令乾从奢侈品那排店铺出来,先是找了个地方坐下。 第222章 好的,姐姐也没叫了 白姝听着宁埕嘴里那个“最近喜欢的女生”,语气越发认真。 “认识了一段时间,对我有点若即若离,但又挺热情的,” “平时关心我,聊天也特别投缘……” 她越来越明白,为什么这样一股主播圈泥石流席卷而来,还能吸引无数的粉丝。 他有点不认识现在的潮长长,原来就不胖,现在又瘦了好大一圈。 皇帝闻到奶茶香味迫不及待地品偿了一口,吓得刚想用银针试毒的崔公公一身冷汗。 “答应谁?学习部长吗?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她达成共识了。”葛妈忽然就强势成了葛主任。 齐圆圆瞪大了那一双鹿眼,眼中雾茫茫的,那无辜含泪的样子,恍惚间让人想到了茶莲。 青甜想了想,也觉得可以,这样一举两得,还可以知道他的具体位置,看他这一身的穿着也不凡,或许能帮她找到母亲她们。 中年男子一落地,先是撇了一眼奥巴,然后直接目视索姆尔,坚毅的面容之上,浮现些许无奈。 王昭渐渐感到力有所不敌,便停下了万物生,全心全意地对打起来。 独孤武馆的学员听到了方寒的声音,连忙从内心的恐惧中挣扎开来。 手摸了摸青甜的头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伶月微挑眉关心道。 萧强有些觉得心烦,自己这感情生活实在有些糟糕。可是糟糕归糟糕,真要让他就这样让苏雯去相亲,嫁给其他男人,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干脆他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回答。 第一位的是秦克天,此刻的他走的稍显从容,好像那股原属于他秦家武技的攻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般,步伐稳健从容,感觉似乎还有一点轻松,让皇室的长老一辈都微微的动容。 “砰!”还未到比邻天涯前三丈,独角冰蟒就被比邻天涯打飞。“轩儿此刻不用天罡罩,更待何时?”姬夜急忙道,姬轩听罢更不怠慢扬手就放出天罡罩,将独角冰蟒罩下。 “哇噻,果然有些门道,原来后面这几颗是金牙,难怪刚才怎么也分不开,原来是它们经过长时间的作用,已经融为一体了。 想到这里,阮次山的嘴角露出丝玩味的兴奋笑容,他倒也不急着展开攻势,而是和孙茂一起与其他在座的同学们开始互相敬酒聊天打好关系,并没有把萧强放在眼里。 造化仙境的仙缘事关重大,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这个诱惑,尤其是荒古世家各位圣子更是势在必得。 听到叶局长这话,旁边的徐川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和叶局长恐怕此时同样都认为这警察过来是宣布那些痞子伤情鉴定结果的,而一旦鉴定结果确定,那萧强的罪名也就坐实,他就算想翻盘几乎是不可能了。 则是板原冲和他的两个手下,做为垫后的安排,其实已经是事先设计好的,于是一行人又开始朝着山中的别墅进发。 这老者已经无耻到了一定境界,罗辰摇摇头,懒得与之废话,身形一幻,两道身影交织而过,随即破魂神矛射出。 “你说他在看什么?”龙照实在想不通,月夜看到了什么,能让他那么满意。 第223章 祁言连女生醋也吃 【奖励:积分+5000,寿命值+10。】 白姝眨了眨眼,愣了半秒。 五千积分? 果然是主线任务,奖励一出手就不小。 相比之下,那些支线任务连汤都不够喝,还时时刻刻走钢丝。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心情也莫名有点畅快。 任务完成的那一刻,感觉连空气都轻了。 张念祖干脆道:“罢了,我也不婆婆妈妈了,想留就都留下吧。”说完带着李长贵和阿三出了门。 孟启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来来,满饮此杯。”说完孟启便是仰头将杯中的吞下。 “凶手定然是她。”李三听了光头老的回答,现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 “白天侃莱达带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获得活死人谷的联盟支持,也就是说,巅亡人的事办成了。”塔央轻步走近独自一人坐在岩石上的墓埃,夜色正浓,正映衬着这位孤寂的策划者此刻阴沉的背影。 “咚,咚,咚。”他猛力地把头撞在树干上,腥甜的味道进入他的味蕾,早已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血水还是雨水。 在哪!这声音就像是尘子心中燃烧着的火,这火越烧越旺,给予了尘子光明与正确的指导。 赵维明蹲在他跟前道:“到底怎么了?”说着顺手去给李长贵点火,李长贵这回没有拒绝,点着抽了一口。 “这……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万蛇老祖一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情况是左耳也不太好使了,大夫怀疑是中耳炎或者是神经性耳鸣,于是让我办住院。 “沉默是不辩解的方式,不想把话抖搂清楚,是这个意思么?”墓埃问岱普诺。 果勒敏自从陈圆圆教授他道宗的法诀之后,对陈圆圆极为钦佩,所以一见陈圆圆立即前来见礼。 “嗷!”火暴兽愤怒地嘶吼着冲向王浩,背上的火焰同时熊熊燃烧而起,随后覆盖住了全身。 段罡一听,大声怒道:“卓白枫,你!”便要向前。桓逍与蒯典本来拉住他后已渐渐放手,一见只得又连忙将其拉住。 而后清天华带着叶昊然再次向着那茫茫云雾一拜,便带着叶昊然一同向着那石桥另一端缓缓走去。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法袍,显得威风凛凛,气派十足,颇有一番上位者的模样,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秦刚。 这是个好办法,解忧大赞此人的办法。既然是他提出的办法,这事由他办理最好。 伍成家是一套四合院式的老宅子,青砖绿瓦,高门大户,采用了当地独特的建筑风格。 钱鸢脸上怒气冲天,嘴唇蠕蠕而动正要脱口说话,见他脸上神色后不由一怔。片刻后眼中火焰骤然熄灭,似是变得心灰意冷之极,向他拱手一礼,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独孤大院长的略带低声下气的话语,顿时让所有的龙腾魔武学院的师生更加相信龚灵媛便是传说中的法神了,皆是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原处悬浮在空中的四人。但有一人却是例外。 “蓝家,可有人想挡我!”林浩话语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行,那辛苦你了。”曲森好歹也算当过一年的中学老师,所以对跟这种半大的熊孩子打交道不算陌生。 谢婉莹没有感觉错,这种曲调她未免太过于熟悉,因为在很多以前,苏宇轩就常常喜欢在她面前弹奏以博得她的欢心。 第224章 脑子里全是白姝 宁埕被逼得没办法,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交代。 “那天我不是请她喝奶茶嘛,她说不喝。”他挠了挠头,神情还有点傻气,“结果转头她自己主动加我微信,说以后想喝的时候再说。” 白姝挑眉。 雨水滋润着草木飞扬的草原,浸透出一出空气的清新味,非常让人觉得舒服。 雪萌心里冷笑,嘴角的和煦的笑容却未变丝毫,只是让手中的魔元更旺。 就好像在孤儿院里,大家都围在一起玩,唯独不告诉她的时候,那种羞辱感。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做这种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输的,压根没有想到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烧烤店的老板一看李漠然下了车,连忙将那些他爱吃的东西放进一个烤盘里。 汉武帝威武,可征讨匈奴几十年打空了国力,打穷的民生。是百姓的生活水准提高更好,还是打倒那些可恨的一个个敌人更好。 按照道理来说,槽槽与花花的级别都没有到达神级,也没有能够自由变成人形的模样。 正好,这段时间赵倩如的老公也因公出差了。而他们俩已还没有孩子,所以,赵倩如很大胆的带着方家明回了自己的家。 “真不要我给你洗?”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很喜欢看她这幅懒洋洋的样子。 他的身体上满是淤青和擦痕,左肩的伤犹为严重,不仅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并且伤口极深,甚至能隐隐见到森森白骨,而左臂也是在重创之下毫无疑问的骨折了。 看着远处那道熟悉至极的粉嫩身影踏上金光大道,秦川心中的惊骇压下去几分,这条金光大道的确拥有部分缩地成寸的威能,但效果一般,远没有传说中那般天涯海角如同咫尺的神异效果。 想到这,侯勇一咬牙,立刻冲身后两个青年低声耳语了几句,面色狰狞。 净尘庵的尼姑们经常下山,为附近百姓维护这一方乐土。但凡有妖邪滋扰俗世,净尘庵往往第一时间就会派出弟子前往降妖除魔,如今有了一位归真境修士坐镇,净尘庵的弟子在对付妖邪时底气便更足了一些。 谢然身为修行者,自然力量很大,成功缓解了绳子上的力道,给了其他人回神的时间。其他人有样学样,抓紧绳索,最后硬生生的把吉尔汗从白雾中拉了回来。 灵植市场同样在木河区,不过不在市中心,而是略微靠近人烟稀少的地方,毕竟市场占地面积大,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可开不起来。 平地一声惊雷,震动天地,可怕的雷霆击穿长空,让秦川都为之震撼,天地之威不可测。 虽然还要去一趟焦家的农庄让焦雨甄有些不爽,可是听到还可以去南方的大城镇游玩,焦雨甄的心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她连连点头,拉着了即墨和傲的手笑着很温柔。 杨飞赶忙让纳兰晴赶忙解释一下,避免何不死继续冤枉自己等人。 血滴到了雪地上宛如那在雪上盛开的红花,那样的妖艳让空气里蔓延开一种诡异的气息。 “凤青凤师姐,这道灵师姐我认识,倒是这道光辉师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凤青火年龄不知道多大,这道灵也是比杨飞年龄大,这道光辉看着就比杨飞大,叫他们师姐,师兄倒是没有错。 第225章 祁言当场就单膝跪在地上 还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要是换成陛下自己,恐怕绝对不会是这般被动吧?这就是现在的他心中所想的情况,虽然看上去有些滑稽,哪怕就算是徐衍,这自身也都没有觉得这样一场战斗对方会做的更好了。 可问题有究竟出在哪里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慢悠悠的修炼吧,这要到哪年才能升级。 林根莫尔蒙爵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把自己杯子里又甜又烈的南港红葡萄酒一饮而尽,他大叫了一声,“为扫罗的苦难日干杯!”众人哄然响应。 这是一场史上最清晰的解救人质的过程,因为整个过程都完完全全的直接展现在摄像机的前头,没有任何的阻拦。 “传说叫帝辛,乃是三百年前的年轻一辈最脱颖而出之辈,在这整个凌霄大陆,也都乃是有着一定的实力的,而他的身后,则就是三百年前那些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都跟了六少爷了。”这个时候那萧铣到也没闲着。 这一步入定的功夫其实最难,不说外界有各种妙音、魔音、靡靡之音、噪音的干扰,人心更是思绪万千、内魔多有,纵开道窍也是观世界易,观自身却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你自己还不能在继续幻想的话,那样的结果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呢? 吞拿手握重型木剑,身穿武士训练用的软皮铠甲,对面是两名护卫,一名手举塔盾,另一名双手握着步兵长矛,长矛的前端用木头桩子遮住了铁尖。 渐渐消逝的火光中轻轻走出一人,正是许长生,依旧是面容白皙、一身杏色道袍点尘不染,哪里像是受到了伤害的样子? “二哥来了?”郑昱惊讶的说道,倒不是奇怪郑驽会上门,而是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多少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独吞的想法占据了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这座洞府的。 说完刘树子瞪着眼睛怒瞪着李昀辉,李昀辉说道:“刘树子,现在容不得你不相信,我已经通知到了,现在就送你去地府。”说完李昀辉准备向着刘树子走过来。 “茂儿,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好好安慰安慰你母亲,照顾好你弟弟们。”朱元璋也难得的像一个长辈似的叮嘱常茂几句。 只见那直播间的画面之中,一条又一条红火的大蛇,密密麻麻,在地上游动。 听这种柔媚无骨的娇声,在联想这种喷血画面,武浩顿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佑敬言所需要的正是这个,在你轻视敌人的时候,那很有可能会折在他的手上。 叶晨眸光阴沉,抬手就将对方吸了过来,捏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骨头断裂的声音当即发出,对方直接就没有了气息。 一幅画卷平铺出来,鸟鸣声起,并有一团黄光炸射之际,巨大的羽翼振翅而飞,一头体型庞大的黄鸟,直接迎了上去。 林岩,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主导,那幕后之人,原来是他。 凡间此时正处于秋季,天气略微有些寒冷,不少人都加穿了衣裳。 喑落心底一凛:“你胡说什么?”亮亮不会这么蠢对着她说这些,还是说,她看到这里的环境想到什么了? “张大路,你这干什么,你要真打死了儿子,我就跟你拼了。”大姨拦在自家儿子面前,赤红着眼瞪着。 深红色的火焰,与旗金焰相同,包裹着阎宁的身体,一金一红两朵火焰正面对立。 周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交待了两句,周嬷嬷就忙忙的告退出去了。 与此同时,他举起自己被四昧道火焚烧的右臂,抵挡在天杀剑气面前。 “哎哟……”谢枫忙侧身躲避。但众人却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阴魂不散。”张权低骂一声,拿出了手枪,对着周围的古惑仔。 巫界、天眼界、石界等诸多界面的王者,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阴晴不定。 喑落藏了一部份元神于云端的体内,在云端分颅裂体的时候,是靠水心然的碧水境来完全掩息不露。 密密麻麻的稻草人森罗密布于山野上下,薄薄地雾气使得本就湿透的草人,更显得湿嗒嗒的。凝聚露珠儿饱满且圆润,顺着草尖不止滴落。锅碗瓢盆胡乱丢弃,一股油腻腻的馊味儿,宛如人们刚吃完饭食,闻之让人肚饱七分。 “你们跟我来!“关山度说着直径走出去,到了外面他亲自开车。 宫变发生的悄无声息,这些年来皇帝痴傻,她退居帘后实则一手掌握着皇帝,自认对西楚控制的不差,可是想不到一夜之间就被云宏烨渗进。 夜墨不愿意英帝好,就随便给他熬几碗补药喝着,愿意他好起来,自然会给他对症的药。 “王爷的眼睛抽筋了吗?”她的红唇微动,很是认真的话语,却是把君流殇气的差点吐血。 他们凑在一起又开始捉摸着晚上吃些什么,大尧提议吃全鱼宴,说不费钱财,只是耗些体力。 就在紫魄闯入阵内的瞬间,原本还是方才用来拦击死士的罗汉阵之铜墙铁壁阵,瞬间便转为了将紫魄重重包围的八卦阵。 趁着两姐妹去换衣服,他也换了条短裤,跟一件背心。随即拿着夏明明的墨镜戴在脸上,躺长椅上随便翻手机。 惹怒了秦浩,即便有花家做依仗,他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花家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好,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楚瑜不等太医说完,便低声说道,她绝对不会让穆焰有事的,绝对不会。 薄乔衍有点无奈,想想又觉得厉瑾这人挺有意思,公私分明一点都不含糊。 屋内还是一片寂静。原来他已睡着了,她微微叹息,怎么今夜会失眠呢? 第226章 不是,你对谁心动? 望城见气氛正好,顺势笑着开口:“这位是节目助理导演,江槿。” 这个名字一出来,就透着几分文艺的气息。 江槿笑了笑,嗓音柔柔的:“你好,我叫江槿。” 部落的权利构成非常简单:酋长、祭祀、长老……这个三位一体的组合他们统领着所有部民。其中酋长掌握着部落中的武力,相当于部落的战士头领。 没等多久,艾斯旁边的助理教练就吩咐他去给别人传接球配合,几个控球后卫也就开始了轮换,不过这次艾斯却是给德怀恩韦德传球。 所以说,沃尔夫冈带来了柏舟无法拒绝的筹码,那么,柏舟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份好意,哪怕这份好意里面再暗藏着什么东西。 因为科学的工作需要大量的资本。有时会包括耗资数十亿的设备、昂贵的学术和工程技术人才。以及大量昂贵的实验设备和供给。 “嘢嘢嘢嘢……!”他们举着自己的武器,全身套着布袋一样的衣服,腰间捆着绳子或者皮带,然后就这么凶残的大叫着杀了上来。 从刚才那三把短剑袭来,中间过程林烟迅速的往后退,再至将弓箭收起拿出吉他,最后用吉他弹奏出三个音符将那三把短剑逐个阻挡住,这一过程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却是非常的有难度。 凌永惊愕的望着领主级丧尸的身体倒地,他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紧接着是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他朝前方看去,只见柯真凯面色苍白,正朝他微微露了一个笑容。 冷不丁看到人影,水眼怪还想是不是产生幻觉,不然怎么出现的是与上批人同样装束者。闲来也无事,那么就上河面好好看看吧。水眼怪就施展妖法,借水升到了河面。 无独有偶,美国海军上将还在南极遭遇神秘物体,据事后披露,在“高空降落”行动中,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给这次的“绝密”行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嗨,科比”艾斯说着借故就跑到洗手间了,坐在马桶上大口的呼了一口气。 赵寒魂体猛地双臂交叉护在头前,周身没有任何防护,竟是硬抗涌来的漫天剑意。 剑身流淌在地面,一股刺鼻的血腥弥漫而开,整个幽暗的通道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罗大有虽然恼火,但无凭无据的也不便发作,由牟彬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后厨。 在场的拜剑强者们笑容顿时凝固,转而又是无数双带着愤怒火焰的眼睛看向两人。 苏梅殷红礼服加身,面如宣纸唇红似血,每说出一个字便让棠庆绝望一分。 不能硬接,石惊天身型如拱桥般后仰,跟着几个空翻,躲开了两人的攻击。 赵寒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思考为何会出现这种异状,纵身一跃,便投入到第一处巢穴内的阴阳大磨盘中。 “东皇太一”早有准备,青钢寒锋瞬间出鞘截断了范斯黎的攻击。 针修之术犀利无比,柳凹得到之后一心修炼,果然,效果绝伦,灭敌不费吹嘘之力,从此之后,一出手就是毒针术。 耶律大石嘴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声,低沉浑厚的咆哮从他嗓子底涌出,如一受伤的野兽发出阵阵的沉吟。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恐惧之意突然间漫延起来,他手中的弯刀开始有一些晃动,他握刀的左手开始颤颤发抖起来。 第227章 扛不住了 鲜血溅了华池满身都是,他的身上还在往地上不断滴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鲜血还是方吏的鲜血,都混在了一块。 “咯咯,看不出来你这么闷骚?还博古通今呢,不会也没关系,‘武宴’的真正意义不是跳舞啦,到时候我再跟你说,只要你陪我参加就行了”,凌黛儿目光闪烁,似乎做出来什么决定一般。 而吞噬者,则是由那些变异了的恐兽变成的外星人制造原始三生物之一。 然后他看一下,这一次的圈居然就刷新在地图的中心区域,而P城,不就是林枫在的位置嘛? 但现在夏黎真的做到了,倒是真的让很多人为之心惊,夏黎真的做到了,他并不是吹牛的,这让无数人都是惊骇莫名,夏黎的手段和实力,每一样都是让整个大陆的武者沸腾。 唐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上过大学,学过计算机,知道系统和客户资料被删除后根本不能恢复,你不要骗我,李天浩根本做不到。 陆薇正想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忽然,从车子后座传来一个沙哑男声,吓得陆薇浑身一得瑟,差点没把车钥匙直接给扔了。 “嗖”一声扑向姬无命,百无忌挥舞着旋转的双刀,撞在它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事实证明这条巨蟒有种刀枪不入的气势。 乌代考虑了一会,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自己继续在俱乐部玩耍,至于乌代自己则是开车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总统萨达姆所在的行宫。 明凯一边跟上控制,一边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昨天那个闪现上去想杀纳尔的兰博。 草草的脱掉外套,撤下床单,又将鞋子按照平时的要求摆好,赵卫红这才翻身上床。 玄风长老抚着半白的胡须道,已年过五十,身上没有丝毫颓气,依旧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这一大家子不可能不吃饭,但现在厨房里却什么都没有,那么唯一能说明的,便是他们吃干抹净也没给二房留。 尘熠他迅速脱下自己那件绣着云纹的长衫,那外衫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如同轻盈的羽翼般轻轻覆在了戈宛略显慌乱的肩头。 叶天恒冷眼扫向毛瑞,凶戾的眼神,令毛瑞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给我点有用的消息。”秦风烦躁的打断了他,这些东西他猜都能猜到个大概。 一大清早村里人本想着到后山挖野菜,就看到饿得两眼发昏的他倒在地上。 巷子的尽头,王以涛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将秦风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驱车冲了出去。 这位高大伟岸的身影,与另外六位气势同样恐怖如斯的大能者,跪在地上,涕泪交垂、态度卑微的恳求着师父。 天翔一边记着奈德兄弟的介绍,一边和赛祺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指挥室门前,奈德拿出一张卡片在门边的机器上刷了一下,大门打开,四人一起走进了指挥室。 原来是借钱,福宛郡主虽然从来没有拿过那么多钱,但他爹有钱,林孝珏若是救急,她不会吝啬的。 既然如此,徐元佐只要知道徐老先生大人神志清晰就够了。至于能否理解,那只是次要的事。更何况徐元佐并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真正了解了大明的社会生态,尤其是自己从未踏足的政治生态圈。 做了见不得人之事,整日价便怕丑事揭穿,人心多也如此。其实此事若非崔赫开口说破,殿中绝大部分人倒也记不起来,便是记得,却也不知怀了身孕者,究竟是何人。 “不说就是暗示吗?”施将有点好奇。他反而成为丁馗身边资历最浅的人。 这些工作做完后,肖建又露面了,以显示自己安全无事。不过他担心的是,刘仁广会把他给咬出来。知夫莫如妻,徐红是了解刘仁广的,她也告诉肖建,如果不想办法把刘仁广安抚好,亲妹夫也一样会供出来。 “好吧,我可以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就一定有效果。”殷月艳道。 姬语方的武士眼前一黑,顿时失去视觉,吓得他赶紧往后连跳几步,手中长刀在身前舞动得密不透风。 苍穹之上,艳阳高照,仿佛因为此番变故,浓雾已是散去了几分。温暖和煦的阳光倾洒下来,竟是感受不到一分暖意。 卡欧斯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突然劈下,将空中的一架直升机摧毁,与此同时,十余道闪电先后劈下,有意识地摧毁着地面的建筑。 而且这段时间通过接触,其实这一家人很好相处,根本就不像是不敬长辈之人。与本家脱离关系,怕是其中有很多原因,现在大概也能猜出一些,这婆母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一副强盗的嘴脸。 虽说一直知道谢晓月有个哥哥,但同姓同名的人何其多,她没刻意问过她的哥哥是谁,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现在看来,难道谢右和晓月……是兄妹? 他也知道,总有一天,会跟火神殿,或者是万毒宗的人照面。只不过,他是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心里连点儿准备都没有。 第228章 姐姐,你想吃什么? 祁言听着那句话,唇角轻轻一勾,故意用那种漫不经心又略带挑衅的语气道:“那上也没关系,我是不介意的。” 白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人。 谁知他忽然伸手拦住她去路。 与此同时,随着赢千池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黑帝的力量则不断暴涨。 让他们感到最窝火的就是还在山顶上面没有下来进行搜救的武警官兵看到下悬崖搜救的那些战友一天一夜了都没有上来。 懒龙心里高兴,心想那么大的一块玉原石绝对价值连城,足够自己挥霍几年了。正在那里想美事,忽然听到楼下一阵羊叫。 “咣咣咣……”魔龙边跑边释放霹雳火种,那些经过无数岁月淬炼而成的三味真火并非普通的法器,它也是被主人用意念驱动着,拼命抵御屠龙刀的攻击。 在经过钟离明净对于噬血体质晋级的详细解释后,她便重新回到于浩然的身后,然后安安静静陪着他一起关注着血河的变化。 当即就有一大批的神帝纷纷的冲向了巨大的龙帝王座,使出了血咒,狠狠的在神帝碑之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鲛妙月带着迪锋见识了这墓葬中一角狰狞,但并没有打算亲身下去。 这是所有仙人心中同时升起的一个念头,许多仙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李少羽的移动轨迹和如何出手,陈青就已经从擂台上飞了下来。 “塔灵,你怎么了?”好好的突然道歉,这让于浩然感到更加不解的追问道。 看到这和尚脸色都变了,王靳也明白无海在这里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但在高空,那些由最重要的实验室聚合而成的立方体里,正在释放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的光芒?? “地狱的管弦乐”这是剧团的一种道具,功能类似莉格雷朵的加拉尔,拥有指向性的妨害阻碍的咏唱调。 静静看了会,那个声音迟迟没有再度出现,于是他伸了个懒腰,再度昏沉沉地回到了刚才躺着的地方。 “那敢情好。”林晨说着,伸手就要过去拿钱,话说那卡片背面就标注的有密码,只要卡片到手,一切好说。 这个玩家显然是一个“老瞎子”,撤离方针非常明确,控制时间结束后转身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安置了一个侦查守卫,眼见就要用技能“金钟罩”瞬移到眼位上,方便拉开安全距离之后逃之夭夭。 方梅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晴便惊喜的大叫起来,穿着裤衩就往方羽的房间里冲。 托比没想到一件兵器,居然像是有生命一样,能对触摸自己的人怀有敌意? 几根样子看起来有点像竹笋的东西冒了出来,不过这些竹笋都是由岩石构成的,它们就像是在石缝里长大的的植物幼苗一样拼命地生长着,排除着成长过程中的一切障碍。 “莉格雷朵!不要被斯鲁德迷惑了,他就是斯鲁德!”说完,狄璐卡举起尼伯龙根和奥汀佐诺兹发动了攻击。 这些水果孙婵前一辈子没吃过,对于北方老百姓来说,是太奢侈的东西了,所以周金柱偶尔买点自己就吃了。后期她回娘家干活的时候,也见到过孙丽娟和赵秀霞经常吃,但是绝对不会给她的,她也只当看不到,没有问过。 第229章 包厢的暧昧 而此时是艾尼维亚,除了和机械人在争夺云层的控制权之外,冰晶翅膀一挥动,一堵冰墙便是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妖兽寿命极长,是人族的数倍甚至更长,并且妖兽虽然繁殖难以与凡人相比,但繁衍年限极长。 “天空的战斗要开始了!”洪一仰望着天空,那里一片黑暗,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洞,将要吞噬整个地球。 胖子叫我的时候我正在思考,所以没去理会他,只是接着在大脑里思考一些问题。 “这样,可怎么办?我们该如何确定,这个慕容映雪就是蒋莲呢?”钟暮山很是无奈地说道,口气里都是失望。 “我怎么知道,找找看就知道了。”我说着就顺着钢丝线的路线找,这钢丝线极细,如果不是大白天的,根本看不见。 在王侯的背后,换上了四个奇瑞塔能量炮,一发发比之前更大的能量弹在铁砂林之中飞行,向着赤砂之蝎冲去。 随着双目的陡然睁开,空中悬浮向前的数百种灵草,更是猛然四散开来。 胖子好像心有余虑,应该是怕麻风病,所以他也没敢向前一步,就原地清了清嗓子,然后“阿!”的大吼一声,试图用这样的吼声吓走赤眸犰狳,结果吼声刚出赤眸犰狳突然发疯一般全部向我们冲来。 于是日日的晨练陪行继续,而爱德华和李宗裕却只能一大早爬起来,等候在家里。他们可是纯种人类,做不来高难度的风险晨练。 而且他更加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对方的可怕和聪慧之处,完全的和他的外表有着一种诡异的对比。 夜紫菡和宫少顷在铁岩城住了下来,因为炼器师大会就在三天以后举行,所以两人准备干脆留下来参加了这一场盛事在离开,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架子不大实力又好的炼器师,帮忙炼制点东西。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叶梵天在这一尊地狱凤凰之门中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收获颇多。 众大臣互相的敬着酒,满脸假笑说着违心的言语,卿鸿独自饮着美酒,满眼的讽刺。 下意识的握紧西门飘雪的手腕,唐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都幻听了。 这声音骚媚到了极点,但却依然很诱人,盘宇鸿差点就心神失守了,还好梅雪莲早就防到了这一招,所以,在妖姬对盘宇鸿开口的那一刹那,梅雪莲就和冥芯同时发出了低频电波干扰了盘宇鸿的脑域,这才让盘宇鸿安然无事。 那边的蛇没有了冷青青的指挥,四处乱窜,白墨紫只个回手便将所有的侍卫打倒在地,耳边听着笛声越来越来乱,也顾不上冲进城里,也回身来到兰心身边。 纳铁也不管自己在什么地方了,直接就出声喊道,因为他真的太在乎梅雪莲了。 胡雨愈合最后一个伤患,擦了擦额头汗水,气喘吁吁地听着林若茜讲解。 我提溜着孟极,让它将我们放出梦境的时候,确实有一丝丝的贪心了。 然而,眼下的情况不容许我继续停留在这里。知你性情坚定,肯定会不顾一切与我同行。 此时的王月天虽然口鼻已封,但由于之前的倒地,使得他完全身处于密度最浓的五彩烟霾之中,这让他裸露于外的器官几乎都受到了烟霾不同程度的腐蚀。 相处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受了这么多的罪,结果就这么死了? 林若茜观察了营地里所有人后发现,除了屈风外,附着在人身上的功德都呈现出丝线状。 张半仙钳着我的双手丝毫未见放松,因为听到雪千城的声音后,顿时警觉,反而又用了用力,将我牵制的更紧,手中的桃木剑也再次提了起来。 秦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想方设法想要逃避参加的那场订婚宴竟然要取消。 听到这声鸣叫,王月天心中不由一愣,这特殊的鸣叫之声给他的感觉极为熟悉,好像在三绝宗中经常听到这种叫声。 第二天上午,他七点钟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就开车往溪州市去了。 居然刚去到沧江的范围就无故身死,更被尸沉江底,如此惊骇的事情绝对是破天荒第一次发生。 厉中河连喊了两声石井泉风的名字,然而,四周依然悄无声息,葛斌立即派了十多名干警四处搜寻,然而,石井泉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迅息。 那么,接下来的厉中河呢,厉中河会不会也会败于程信之手呢?裴山明和刘家青二人情不自禁地为厉中河捏着一把汗。 在一处山神庙,作为“地方豪杰”联络官兼指挥官的庞梓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仰天大笑,接着又伏地大哭。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满清王爷欠下河北与山东豪杰们的血债,总开始稍微偿还了一点。 第230章 祁言难受了 白姝刚走出餐厅,耳边的脚步声紧随而来。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祁言。 这家伙居然真的跟了出来。 偏偏他还穿着那身黑金古装,衣料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线光,发冠高束,鬓发垂落,几步走在街灯下就成了全场焦点。 白姝只想扶额。 这人走在人堆里,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 不只是年轻人,连过路的大叔大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是吗?血族是最强的种族,我不信。”木梓飞一脸不忿的看着凯西诺,最强种族? 勉强行出十几里,三人停了下来,随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胖子这么踉踉跄跄的肯定不成。 夔那只独脚拖在地上一跳,非常的灵敏,支撑起万吨之躯,身体放出万道雷光,直射大地,足以致盲。 “你叫什么名字!!”雷天同气得脸色发青,他在北洲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 黑风猫神神色很是不屑,此刻她看着从天空上坠落的无翼蝙蝠,看着她身后那一抹无比动人的白色影子,看着根本追不上她步伐的时光,耸了耸黑色的肩膀。 南风生性豁达,遇事不慌,哪怕情势再恶劣,也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此时他却始终不得静下心来,这已经不是生死关头了,这是没有回旋余地的直面生死,而且来的如此突然,谁也无法坦然面对。 南风发声以灵气助势,声音传至屏障反激而回,自瀛洲上空回响激荡。 一旁的三头风狼惊讶不已,六只眼睛做出极其人性化的不可思议,就这么消散了?仅仅一招? “好。”众人一齐应道,都是伸出了右手,释放出一道道光流,聚向中央的一点,逐渐聚成一个光球,然后那光球便射向了那朵红色的无烟花中去。 而地产商这边呢,采取的措施也很是简单,无非就是断水断电,夜间施工嘛,搞得那些钉子户苦不堪言,最后自动撤离。 “这是你自己的福缘,今日你来了,我们三兄弟可得好好聚一聚。”自己这位二哥虽然是上古魔神转世,可实在是不拘一格,有时候气势恐怖,有时候平易见人。 好在父亲做官之时人缘还不错,关键时刻,有一位大官替父亲说了句话,充军边塞的任命才以此作罢。 龙青尘目光闪动了一下,八荒宗的三个祖师,应该是超越长生境的存在,联手起来,鏖战了整整八天,才斩杀这头玄龟,可见,这头玄龟的实力极其强横,两个纪元过去了,八荒宗三个祖师的实力也是更加深不可测了。 八大祖龙在世,拥有八个长生境强者,妥妥的上等满星势力,还号称九十八星势力? 萧炎对玉辰深深的施了一礼,转身消失在大厅之上。看着萧炎的背影,玉辰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气。 “比赛开始,所有参赛选手准备,限时三个时辰,超过时间者判定失败。”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几十名参赛选手便开始火急火燎的准备起来。 “是!”月港众衙役听得命令,登时面露兴奋之色,数人早已拔刀在手。 诗雨歉意地搀扶开雪海,正见其脚踝处一道浅浅的血线,却是血流不止。 悬空城主神情苦涩,似乎有点紧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向孪生姐妹化成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绝望的气息弱下去,又弱下去,耳畔只回荡着山呼海啸般的狞笑,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知不到。他的灵魂被放逐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然后慢慢地,随着空气的流动,碎成尘埃一般,涣散在虚无之中。 第231章 有钱人的零花钱 这段时间目标们不在,白姝倒是清闲了不少。 寿命值也充足,系统也没催新任务,她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 白天理理账目,偶尔和宁家人吃顿饭, 晚上窝在沙发上看剧,整个人难得地轻松。 她也重新整理了名下的资产—— 几套房、几笔投资,还有一点分红。 算完之后,她忽然觉得…… 这间公寓,有点小了。 “来来,我们出发吧!我姜虎东一定会打败你们拿到礼物的!”虎东在那边大笑着说道。不过虎东这次被众人无视掉了,大家给自己的VJ、翻译使了个眼色,自己进入了游乐园内、开始任务。 昨天心情太过激荡,后来又急着治疗伤势,竟然把他们给忘记了。 而此时我的脑袋凑近窗缝,他又背对着我,估计看不到我的动作。 “是被杜磊干掉了,他们上了生死决斗场,杜磊用禁忌魔法将克洛绝天的灵魂给封印了。”蔷薇无奈的说道。 而此时停留在外面戒备的黑子等人眼见此种情形,都不由大惊失色,但是现在他们却又不敢主动攻击,因为谁也不知道吴岩两人如今是何种情形,更何况那湖中的蝉翼梭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就算是全力攻击也没有太大效果。 在远处的聆星和允儿正悠闲的在逛街,这里可是韩国最大的卖场之一呢,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逛着,也慢慢的忘记了任务这个东西。当听到宋智孝、Gary、宋钟基三人一次被淘汰之后,聆星和允儿才慢慢的紧张起来。 吴岩停下身形,转回头看着那圆球似的白胖子一路飞掠过来,自从当日他击败景渐离之后,这白胖子的态度顿时转了一个大弯,热情得有些过分。 爬起身,凑到孔洞向外张望,最先下来的是李朝宗,紧接着是玄清和玄净,最后下来的一人裹着头巾,定睛细看,哎呀,大事不好,怎么是天鸣子。 苏怀转过身,杜萱儿袖中的剑尖正好顶在苏怀腰上,四人就这般,两前两后朝着山洞内走去。 “要是能将这朵带刺的玫瑰摘下来,压倒身下,一定很销魂吧”张泽心里面,不由得陷入了幻想的境地。 风兰当然清楚涂元说的话,因为在场出来她是修仙者之外,还有三名修仙者,那就是涂元与随之前来的另外两人。 然而且不说武者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需要多大的决心,这个办法事实上只适用于灵脉境以下的武者,对于灵脉境以上的武者来说,他们的一身灵力早就和血肉经脉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彻底的将自身的灵力废的干干净净。 长生舰的主导者还是‘长生方士’徐福,出行海外是一个相当漫长又枯燥的过程,对于星名来说非常的浪费时间,这一次如果不是齐麟他们,王翦也不会出行,长生有很多事情她也不太清楚。 “你说的不错,但你承受的欺负,其实是有原因的,黑羽是一个伟大的名号,带着最伟大的使命!而你,即将成为他的其中一员。 “因为林大哥?巨箭的消耗跟林大哥有什么关系?”李芯好奇的问道,虽然知道城墙之上的战斗转瞬即逝,一分都耽搁不得,只是毕竟这些物资都是用来对付兽灵浪潮的,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是…是我的。”林芸紧张的说了一句,就连忙的掏出手机,现竟然是她的那个前男友打来的,这让她原本就因为紧张陈旭而心情复杂的她更加的来气,直接挂断之后,将手机关机了。 第232章 情敌 君璃因使了跟车的婆子去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短时间内能不能通过,若是不能,就原路换回,再走别的道或是明儿个再去都使得。 结果,邻居还是很配合地提供了工具,分别是保护袁峻的绳子,拴在袁峻的腰上,还有一把锤子帮助杂碎柳倩妮家的窗子。五分钟后,袁峻步入了柳倩妮家的阳台。 因为浓烟的范围并不大,所以我们断定此时的火点面积并不大,只要消防员敢来应该是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问净尘,且二人久别重逢,很多知心话也都还未说,极是舍不得就此分别,但明日便是与叶不凡约定的决斗之日,凌玄却是不得不离开了。 而最最叫人印象深刻的,一见之下便无法忘怀的是,除了她的美貌,她还有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头顶简单的挽了个发辫,长长的黑发宛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后,几乎拖在了地上。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曹操问向手持猎叉的大汉,双手微微一揖。 好不容易挨过这三日,太阳出来,虽然气温比之之前下雪时候要冷了许多,但是众将士已然安稳挺过来。比之孙策人马七成冻伤要好了许多,马超,太史慈这七万多人仅仅四五百人冻伤。 “其他人有砍死,也有砍伤。”他跟林宝淑说。林宝淑听完后,低头沉思了片刻,认为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初步断定差不多,但是还要回去详细化验死者的胃部食物残留,根据消化程度断定确切地死亡时间范围。”施柔没有直接给出顾涵浩回答,她希望进一步的分析可以确定牛芮的死亡时间与荆雷死亡时间不同。 当即就有伙计端着一个紫色龙纹木匣上前,木匣之中躺着一把造型颇有几分怪异的刀,看上去颇为复杂,有着许多功用。 龟陆仁的表现很不错,只是他的修为境界不够,所以在防守时十分被动,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到现在,一时间激动不已。 环绕各处规则带的所在,各方皇朝修士自认有一搏之力者不断到来,而异界生灵同样有强者降临,血乱杀戮随着这个消息的散开,越加疯狂。 那个秘密,仿佛是核武器一般,握在母亲的手里,或者人家已经准备动用了。 “这个我们就做不到了。”唐妈妈面色凝重,仿佛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的。 “是!”那名战士连忙应了一声,转身急匆匆的跑去传达命令去了。 周围看戏的众多医院护士和医生们,皆是沉默不语,看向林奕的目光十分怪异,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院主任了吧? “你们今天一个都逃不掉!”摄魂使者展动黑幡,与大力神君夹击凌冲。 只要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建构在什么‘框架’之下,自然有办法找出其中的漏洞。 李天辰耸耸肩,龙伯翱居然忍下这口气离开了,这老家伙是打算以后在和自己拼一次? 言陌泽说完,便站起身,朝屏风方向走去,声音却落寞而悠远的留在了原地。 李夫人拗不过她,也就含笑同意了,不再打算回去,便留在这了。 只是王妃心底难免气愤,这府里能将王爷气成这个德性的,除了沈侧妃,不做他想。 她确定今日是第一次见长公主南宫湘,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这么热情,那种和善亲切是装不出来的。 这是第一次,厉乘风当着她的面称赞她,令她开心的几乎湿了眼眶。 海歌急于见到全息图景里的战斗场面,但抬头所见,依然是巨幅的太阳幻象。与第二级台阶不同的是,自己重新与那金红的火焰巨轮分离,又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观望它。 杨旨和柳无心顿时惊醒,抬眼望去,却正对上一双凌厉深邃的幽瞳,似深渊如大海,又若广博无垠的星辰宇宙,竟看不见瞳孔中有半分属于生灵的情感。 楚云惨叫一声,瞬间头破血流,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没考好,好心安慰他来着,没想到他居然考得这么好,还不告诉她,故意看她出丑,果然是塑料兄妹情。 沐璃稍稍平复了一下受惊的情绪,不耐烦的冲那人说道,这个沐南天真是可恶,干嘛非要让她去偷那个玉牌?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了,虽然不是针对孩子,但是两个孩子都是因为他而死的。 男孩单薄的身子不堪一击,摔倒在墙角,额头磕出了血,满口鲜血,痛得他蜷缩成一团。 果然,亲情,友情,爱情,人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都与她无缘,姐姐说的对,她是个受诅咒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盯着黑黝黝只有模糊轮廓的那些器物怨念了好一会,宋如玉揉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阖上眼皮睡觉。正在这时,原本静谧的夜晚突然多了一丝声响,极其细微,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他让人把他从家里抓过来的吗?这么弱质的问题,还要让他来回答,他是真的不耐烦回答,而且这个问题无论怎么答,都讨不了好天才宝宝,买一送一。 第233章 顾言深的偷亲 “这个不错,放你客厅不会太挤。” “要不就这个颜色吧?比你选的那个看起来更舒服。” 白姝全程都是温柔笑容的状态。 宁埕被夸得一脸满足,感觉自己这趟买家具像是在完成什么重大人生成就。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因为耳我在那空旷的棺材之中。 揉完腿脚的高桥,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无可奈何地面对桌上的要粮要款的电报,面对全湖西到处冒烟的现实。 原本苏锦玥也想叫人去弄些冰冷,但付峥煜却下令少弄些,说是怕她又受了感,身子本来就不好。 说罢杨氏转身拿起一旁的背篓,把背篓递给了穆桂英,冷着脸推搡道。 穆梁听见祠堂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些唏嘘和叹息,穆家三房原本就是好意帮忙,可别因此帮出仇来,惹得陶家人的恨上了三房。 走到大厅已经开饭了,一直照顾她的老嬷嬷将她抱坐在凳子上,她趴在大桌子上,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早就馋着流口水,终于等到爹娘都来了,可以拿筷子吃饭了,她发觉阿灵也一同坐在了她身边。 螣蛇老祖显得颇为直接,盘踞到王座之上,便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元一到兴奋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一边做出手势,一边就像是表演一样陈述自己的想法。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张暖暖穿着大衣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直接去了医院。 “后悔了?”见楚玉如此,沐筱萝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彼时在刁刁在啵的一大堆废话里,沐筱萝知道了大楚选妃的事儿,再加上楚玉的异常反应,沐筱萝颇有些担心。 宋依依看呆了,她从不知道欲情中的他是这般模样,那样的勾人心魂,偏偏又带着一分克制。 “这个不清楚,反正我是感觉不到他们的实力。”岩松摇摇头,他却是是感觉不到这些武王的实力,所以也只敢躲在水中,然后凭借自己独有的能力寻找到你邓岚月和周灵的气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静不是惊吓过度从而导致昏迷吗?”高庆还是不敢休息。 “额,是是是!”手下忙把她俩推到前面,然后迅速跑上车驾车离开。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凡事不可心急,这圣山祖地可是在亿万里之外!“老者微笑的看着高庆! 但是他们刚刚转身,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了许多的死神漂浮在那里,去路完全阻隔,他们被包围了,这就是死神的优点,行动起来,除了那腐朽之气,其余的完全感觉不到,无声无息。 按理来说就算是剐蹭,两辆车也不可能直接斜在路中间,看两人这架势,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讹诈? 试想想,在现如今世界,有这么一门术法,天下哪里去不得,就算是犯了法,也大可以随便变个样子,从容逃脱。 雷辰点点头,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他不能否认这点,他已经喜欢上了端木晴。 “离瑾夜,我要跟你算账,都是你,现在学校都没人敢和我约会了。”这一天,苏绵绵怒气冲冲的跑到离瑾夜公司,找他算账。 第234章 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但是,哪怕心里清楚,王宾仍旧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炙热。 更何况这种世道,人命贱如草芥,谁会为了一个必死之人甘愿冒生命危险? 虽然有些地方被海族的侍从们告知无法进入,但秦浩和炎居等人也没有去为难这些海族侍从,毕竟之前敖广已经说明了,这水晶宫是和龙王的寝宫连着的,涉及到海族很多机密,有些宫苑不让进也是正常的。 只见她紧闭双目,神态一丝不苟,仿佛进入到了某种状态中,身体散发出一丝丝白雾。 “能被弄到这里来的毛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那都是被龙腾部队的观察组发现有超强能力,却又惹上大麻烦的人。 在登录的时候,看着原主原本的账号,唐秋雪有些迟疑,是要继续使用原主的账号还是重新建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男性娜迦神灵身上有一种让始祖蛇神感到亲切的气息,可能是和相关的和两项神职,也可能是其他东西,塔洛斯不大确定。 “指挥官大人,对方停下来了!”一名瓦肯人雷达员向这次战斗的前线总指挥官特鲁多报告道。 萧零那个乌鸦嘴,都怪他胡说八道,现在也不知道这混蛋跑哪去了。 “应该来得及!”秦浩点了点头,十分钟的时间不算长,因为战列舰的体积太大了,它想要转向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尤其是现在凝滞立场还在发挥着作用,这让战列舰这种大家伙的转向变得更加艰难。 赵明月抬起微垂的眸,就见那人摘下脸上的薄胎白铜掐金面具,露出一张枯槁阴怪、不似人类的面孔。 看着一坑一凹的甲板,我随手又打爆了两只企图跳上来的’湿婆’,忍不住倒抽冷气,这他娘的还让人活不? 司马惊鸿在外殿里背着手气息沉沉踱了好几圈步子,才把心里的气恼平复过来。 甬道前前后后都塞满了石像,不,确切地说更想是石尸,身披铠甲,手执断刃,见着我们,便是动作僵硬而扭曲地向我们走来,很像生锈机器人的机械动作。 鬼爪抓住山体的阻力与下坠的重力相互作用,让我感到自己手臂宛如被扯断了一样,从巨疼到麻木,最后似乎连知觉都感觉不到。 这时,众人如梦初醒,立即朝上空咻咻地使劲瞄躲,却在打落箭矢的时候,不少射穿了箭上绑着的布包,布包内竟是裹着一种粉末,这时城楼之上,一阵呼耳大风刮来,吹得粉末包漫天飘洒,像细密的蝗虫一样罩覆于上空。 一时间,校场上马嘶啾啾、人声阵阵,曾经沦为晒衣场的地方,在这一刻,恍如新生。 可是为何,心底不堪密密麻麻的疼痛,一瞬间,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勉强能插科打诨的丫头一走,气氛顿时凝重,不大的院落被不和谐的浓重戾气全面包围着,恰如一只运转许久而无人看管的高压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伤人伤己。 这些雪花放弃了球的形态,形成了一堵厚厚的雪墙,朝他们缓缓移动。 “那这一次,我们会是以什么样的情况出现呢?不会让我们补天吧?”轩辕昂笑道。 话音刚落,七八道拖着尾焰的火箭弹带着嚣张地光华流星般扑向马菲猴子最多,火力最猛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邹处不忍心地两眼一闭,等待着大楼被炸上天的命运。 那些相生相克的五行之力中,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信息,正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与混沌空间里的其他力量相互沟通着。 终于扛不住赵恒蔑视全场的羞辱,一名东瀛男子怒吼一声,抓起一把武士刀跃了上去,看着身躯挺拔的赵恒毫不犹豫冲锋,赵恒不退反进迎战了上去,一刀狠狠挥出,璀璨刀光瞬间爆射而出。 宇星不禁一阵恶寒,还初吻呢,是蛇吻吧!他很想反悔,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加之关系到参赛团的脸面问题,所以反口不得。 玄烨轻笑中带着得意,几番饕餮,享用足了,这才放过已经成了一滩水的苏帘。 他原本还想着如果事情和传说或者雪玲珑说的有出入的话,他不介意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保全雪月和雪落两人,又能拿回万载沉银魄。 却不想,那聂焰并不配合,反而是越走越慢,面对那些或是仇恨,或是挑衅的目光,聂焰都神色平静,目光平淡的一一回应。 星辰之道,本来就是另类的仙术。想要靠佛法镇压,根本是缘木求鱼。 普通军阵在这种战斗方式下,显得太累赘,且容易被冲乱,等到反应过来,对方可能已撤退。 “咳咳!”剑炜转身,瞪了那人一眼。见剑炜示意,那名高瘦弟子连忙收起痴迷的表情,恢复常态。 沈凝语自嘲的笑了,她怎么还会用疑问的语序在心里说话?明明……他都可以完全的不顾昔日的情面逼问她,折磨她了,这样的结果不是理所应当? 枯苓草核非常的脆,碾碎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工具,有石头就行。 子夜,尴尬的站着,也不见对面这位老者发话,就是觉得老者身上的袍子,是真的好看,此刻对于我们初入魔法大门的子夜完全不知道老者身上的袍子意味着什么。 此刻满座皆寂,本欲上前下注之人都将这个念头打消,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敢发声。 第235章 不会怀孕了吧? 气氛也就僵了一会,然后在白姝努力调节下,勉强缓和了一些。 顾言深和江砚虽然还在明争暗斗,但至少不再剑拔弩张—— 这要是换成几个月前,她怕是早就得被夹在中间劝架。 好在她前阵子那个“主线任务”没白做。 交代了平叛事宜之后,乾清宫里的气氛骤然轻松了不少,天启甚至还热情的留下诸位大学士和各部堂官用御膳,唯有太原郡公李沐站起身来,站在大殿的金龙双扇琉璃门前,望着北方有些阴沉的天空,怔怔的出神。 利落地将脚上的鞋脱下,又在马背上拿了包袱,换上新鞋,李朝晖再不想回头看一眼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 而皇室之人死后,含在口中的人,皆为夜明珠,定颜珠。古人相信有珠在口,定能使尸身不腐。这珠子便被称为:寒蝉。 下一秒,相拥的青主夜姬二人,便被蛇尾层层缠住,悬挂到了老方丈的面前半空处。 “娘娘!”宜卿见皇后心软,暗暗跺了跺脚,张嫣形貌端庄,雍容大气,姿色清丽,美貌无瑕。更兼处事公断,心地纯合,可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怎么能对敌人心软呢? 给西静打了包票之后,林晓建和叶果果便开始商议着要怎么就西静了。 梁修礼第二天的时候,还没有想要起床,被穆静曦亲醒了,一口一口吧唧的亲醒了他。 “真是有些可惜。”站在飞船的窗口,看着远去的星球,绮果叹到。 杨涟适应了光线,转而开始打量起那人的打扮,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标准的锦衣卫装扮,看官阶应该也是个千户官。 “归涂哥哥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赵沐风缓了缓开口说道:“我觉得归涂哥哥只是想让你好好生活下去。”赵沐风抬头望向夙鸢。 极品宝器黑火剑,在叶辰的剑意灌注下,方才将一根根的蛛丝斩断。 邕衣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坐在最左边的第一位老者。 “我认识你?”苏醒瞅瞅那些悄悄往地上放椅子的流氓,又仔细的打量打量对面这个顶多三十郎当岁儿的男人,一时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左耳打耳钉,而且敢光着膀子穿貂还配上皮裤的基情帅哥。 “起来!”两个颇为无奈的败类很是听苏醒的话,连忙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里开始唱歌。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回去了。”牧凡摆了摆手说道,那意思是就是说之前的事情不计较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总不是想让我挂着副处去教计算机吧?除了DOS,我什么都不会。”苏凝到底是当代70后,根本想不到计算机能跟工作联系在一起。 现在所有的‘紫叶龙胆’都消失了,洞里的温度又恢复到零下几度,跟刚下来时温润、湿热的环境截然不同。 “不要动!”一个冷静地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梓杨觉得皮肤上一凉,似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谁知那老蚌有蚌壳为凭,不惧相柳九头撕咬,更能吞吐无边蜃气,编制幻境,乃是幻术一道的大宗师人物。相柳空有一身毒气毒液,遇上蜃气却一筹莫展,不敢将九颗头颅尽数伸入蜃气之中。 第236章 检测结果异常 直到白姝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她飞快上到二楼,脱下外套,先从净水机里接了一杯温热的水,慢慢喝了几口,让那种莫名的紧绷稍微松一点。 可心跳还是乱得一塌糊涂。 她放下杯子,走到床边坐下。 房间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只不过这也让钟一萍觉得有些无奈,东少沅似乎在人情关系处理上面并没有这么成熟。 顾御赢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他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要开,而且还约了人谈事情。 闵婕有些过意不去,其实节目变成这样,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是太厨艺太厉害了,是她以压到性的优势胜过了其他两位厨师。 闵婕端出两碗馄饨,递给何韵一碗,然后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吃起了自己那碗馄饨。 一股冷汗从后脊背直窜脑门,12月3号,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一听起来就发毛的日子,可以说是终身难忘。 “轻轻,你在哪里?”顾御赢下班后,直接回了家,发现洛轻狸还没回来便打了个电话给她。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联系方式,居然谁都能联系得上,还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搞了多少幺蛾子。 钟一萍惊讶的看着东北风,而东北风则是微微一笑,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显得特别开心。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蓝飞烟的烧退了,人自然就精神活泼了起来,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洗漱完,准备出门逛逛。 “他大概在上一次对战加迪夫城的时候把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吧?哈哈!”有人大声地笑了起来。 连续一周何连成没回来,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只能心神焦虑地带着宽宽,顶着阿姨疑惑关切的目光,轻笑着说没事儿。 虎儿闻言,先是不敢置信的盯着艾瑞数秒,然后愤怒的冲着他咆哮。 今天这可新鲜了,一直以来相安无事的截教和阐教吵了起来。越吵旁边的人就听得越入迷,大多数人还对两教之间的情况不知甚解,这一吵就什么都吵出来了。 我一听心里就怒了!妈的,劳资我人都找好了,你现在tmd趁劳资不在装b!mlgbd!当时候也是第二节课下了,估计到了学校第三节课也要下了,索性觉得不去了,直接下午过去直接叫人干他。 接着在丧尸冲到他们面前时,李逍逸只是一脚便把他踢飞出去,而那倒霉的丧尸身体如炮弹般狠狠的撞在墙上,脖子一歪再也是没了声音。 “我门下多为福缘深厚根基稳固者,签下了,又有何用。”原始天尊不以为意的说着,好似他的门人,真的可以做到他说的那般。 夕阳的余晖照在车窗上,视野里是一片醉人的景色。低矮的山丘,茂密的树冠,还有散布在田野间或者河流边的民居,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副油彩画。 “你真要我给你治伤?”凌霄直盯盯地看着她。隐藏在浴袍下的娇躯很是惹火。 龙且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杀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作为楼烦骑兵的将军,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所以就连神殿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美若天仙的殿主,他们主上也从来视若无睹。 第237章 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白姝抬起头,愣了两秒。 什么? 她好像听见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下一刻,光幕上出现新的文字: 【说明:当幼体成功诞生后,将自动激活‘神豪系统’。】 【绑定条件:宿主需在幼体三岁期间,完成育儿支线任务。】 再看漩涡,已然成了如同地狱之门般的模样,宛若恶鬼在天上张牙舞爪,狂风骤雨,雷电交加。 闻言,秦昊三人沉默片刻,而后重重的一点头,此时此刻,他们才正真的跟上杨青的思想。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王颖的演技竟然一点也不差,不但把李米这个角色演的入木三分,而且她还很谦虚。 李翰点了点头,向她要了几双医用透明手套,便掏出已经装上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放在裤兜里,轻轻拉开护士室的房门,探头往外瞅瞅,然后悄然而去。 走到院门边,发现那大门是关着的,李承乾上前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 白了大姐一眼,刘思雨开始按照暗夜特战旅的要求,开始调配他们需要的情报。 那李泰不过学问好,就能容他在外建衙,自己想出宫去住,有这么难吗? 他的一双眼睛都改装成光学鉴定目镜,而那十分对称的鼻子,一看就知道是山根经过美化的义鼻。 两人走出唐仁的大门后,沉秀朝着胡哥摆摆手,后者给了个“ok”的手势。 他下意识的问,助理说到的这些东西他还是有概念的,高中物理还没丢。 再次观望了几眼,八云蓝不在身边,自己一切正常,灵魂所传来的声音在告诉自己这里就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夫人!”梦心琪上前,跟以前见到张芸不同,这一次再见张芸,心中多了许多的腼腆。 此时,偌大的会议大厅,白花花一片,坐满了人,能参加这次交接大会的当然是医院的管理层,包括院长,副院长,各科室主任副主任,以及骨干医生和杰出护士。估计得有上百号人。 曼菲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正瞪着眼,死死盯着伊莫顿,好象想在他脸上瞪出两个洞来一样。 皇极剑厉芒闪烁,瞬间增大了数倍不止,一剑狠狠劈去,恐怖的力量散发而出,空间顿时荡漾不安起来!让巨蟒脸色顿时大变起来。 眼看那名中级黑暗系亡灵魔法师又召唤出十根骨矛,腐烂蛇人的口腔中的毒液已经蓄势待发,以及那名病毒系亡灵魔法师的毒雾渐渐将自己包围,此刻的法克西蒙德已经有些绝望了。 而精灵族这边,除了有几个狼人冲进阵地,被其杀伤了五十多个外,就没什么伤亡了。 “我想看看大型玉雕。”杨任语气平静地说,因为秋月白说过,秋总看中的一尊玉雕“寿与天齐”就在这家店铺里。 陈宇锋一连对着魔龙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他心里其实在暗暗猜想,难道这尊魔龙是要收我为徒不成? 想到此处,秦凡再不迟疑,身形连闪已经将影遁之羽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虽然决定在两个老魔手中夺食,但是秦凡却是不得不慎重。 要知道,以丁羽的法力,可以秒杀中级仙王的雄浑法力,竟然都会被耗尽,并且累到虚脱,看来,这斩断宿命的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第238章 孩子那肯定是我的 白姝怔住,整个人愣了几秒。 她没想到这俩家伙能闹到这种程度。 “行吧,”她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那一长串未接来电,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轻轻叹了口气。 不多时,熄灯号响彻了夜空,各处灯火相继熄灭,偌大个都市陷入了黑暗之中。 忽然间,伴随着一道璀璨的光华,那十八把稀有金属打造的飞剑,瞬间就被雷电光球打得粉碎。 御凌风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神有些涣散,但是在外婆眼里,御凌风凌乱的乌发,迷离的眼神,一副懵懵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怪声从它嘴里溢出,它仿佛干呕般弯下腰,随着喉咙一阵收缩,大团漆黑的污秽接连不断地被吐出,落在跟前的沙滩上,散发着浓郁的腥臭。 周方远的话,让久保代人沉默了,虽然他带着墨镜,但周方远能感受到他的挣扎。 无形的黑色的爪子从混乱中伸出,带着致命的味道,刺向利奥那毫无防备的咽喉。 这里她虽然住的不适很习惯,但是要她这样离开,却是忍不住的难受。 很简短的回复,后面带着一串省略号,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无法说出来。 君尘逸虽然是一幅孩子气的腔调,但是他是认真的,那一双眼睛,透露着真诚,是没有办法欺骗人的。 说罢,话锋忽然一转,反问沐琳。“你看见异族体系是什么模样了,你认为他们能够适应改变,学人类般当臣民吗?”翼王料不到他忽然谈及正题,不由一愣。 这则消息一下让整个网络沸腾起来,对于这则消息的真假一下成了争论的焦点,而秦武帝国方面,却奇怪地选择了沉默。 风万里决定彻底查清楚此事,于是,他就开始了全面的调查工作。 林太平正躺在窗下,窗子是开着的,有风吹过的时候,就可以闻到风自远山带来的芬芳。 孔宣如来对望一眼,在洪荒三界斗了千万年地玄木岛与佛教两方只在一个眼神间,便取得了一致意见,方才还杀得面红耳赤的双方,此刻立马便同仇敌忾起来。 现在,全球的关注点都在全球十王争霸赛上面,所以都千劫和灵魂先知奥伯斯的回程之路,只受到了华城国本土武圣黄埔无敌的注意,并没有惊动更多的人。 顾雨慢慢的来到了瑶瑶的面前,伸出了右手在瑶瑶的面前。瑶瑶看着顾雨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孔宣自宋金封神量劫中被接引打成重伤后。便在神光府内布下圣人结界。不闻天的三界是非。只求早日将伤疗养好。千年后再行出世。 王动在盯着她的手,林太平也在盯着她的手,燕七想故意装做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几眼。 那道神符飞到半空,倏地回转,依附在那扁拐之上,老君擎起手中扁拐,以拐做棒,也不行那防守,只朝着李松砸将过来。 依旧是青色的刀身,内含血纹。可若是仔细看,却可发觉,那刀身之中,仿佛有一丝丝的云纹,在内中游动。 陆天雨预感到,前方的路,必然是危机重重。但想到能和花连锁一起,心中又有点兴奋。 那要不然怎样?难道你们就这样坐到天亮吗?楚欣染真想这样问他们。 第239章 江砚说我很喜欢她 江砚的目光缓缓转过来。 他没说话,但那双平日里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眼眸此刻却有了些不同。 光线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脸上——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细碎的光在闪动。 连脸颊也微微泛红,神情里有种极罕见的局促与……羞涩。 宁埕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从小看着江砚长大,这人向来是冰山本山,连笑都能冷出霜来。 可现在? 他是天地间最恐怖的铁骑之一,传闻浮屠铁甲军有骑兵三千人,周身上下皆是天外玄铁锻造,除了眼睛之外,无一处破绽,其坐骑也是同样被玄甲完全覆盖的大宛龙驹。因远看状若浮屠塔。所以被冠以浮屠铁甲的称号。 叶军浪心中立即会意,其实不仅是血屠,他自己也是全然没有丝毫异常的感觉。 “给叶某人一个面子,放弃这次竞拍权,因为我志在必得!”叶麟冷冷说道。 黄梦飞表示这估计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这么高档的商务舱。 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高宇直接傻眼,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这家伙前一秒还说这不能喝的狗屁话,后一秒就跟欧阳菲喝了一杯,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那蠢萌中夹着恶意的笑容里,不用说话,都能听到这两个毒舌萝莉的坏笑:嘻嘻嘻。 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阎君才重新睁开那双湛黑的星眸,顺手就要去拿咖啡杯。 叶军浪哑然失笑,当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底深处已经闪过一丝森冷寒意。 师中被她吻得七荤八素,想推开她,碰到她的身体双手又像触电般弹开。渐渐地,他也开始燥热起来,仿佛感染到她体内的毒,理智开始涣散。 “老板,属下真的知道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超影这回没有抱老板的大腿,而是跪在老板面前重重的磕着头,一下接着一下。 “你们忘记周壹前天说的话了?他说他给方海五百万,方海得马上还他一千万,所以我估计这方家三口人真的来道歉的。”周谋青说道。 看来那灵宝真的是没有出世!刚才尝试了很久,都没有成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地方应该是灵宝出世的地方了。 “好!”江海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毕竟,沐颜宁静是极少叫他名字的,每当叫他的名字,那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162’一个超高的伤害飞起!烟雨情殇大吃一惊。竟然有人能破开这么高等级的BOSS的防御,而且打出如此恐怖的殇害。狼行天下果然不是盖的。他看了一眼那个输出的人。 “你、你是谁?”图奇棠强迫自己镇静,话说出口却是颤巍巍的,如同大限将至的垂死老人。 “大家先撤后几步,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看看这家伙的属性。”吕云峰说道,紧接着直接指挥着召唤鹰在天空迅速飞翔而过,紧接着,侦察术就这么施展而出……boss属性立刻就是展现而出。 “姐夫!”林冰看到吕秋实醒了,激动的叫了一声,双手死命的抓着吕秋实胖乎乎的手掌,好像生怕他离开自己似地。 赤血原外,所有修者都大口呼吸,一屁股跌坐在地,失去了一身的力气,刚才那名浑身赤红的皇者给他们的威压太巨大了,让他们一动也不能动,连逃跑都不能,双腿像是灌了铅。 第240章 你这个孩子不是顾言深的吗? 这顿饭白姝表现得极为自然。 只不过每当有什么油腻的菜盘转到她面前,那带着点油腻的气味,还是会让她胃里泛起一丝轻微的反感。 她没露出半点异样,只是端起水杯,浅浅喝一口。 一颗又一颗的手雷从天空而降,他们甚至连靠近一些也不行,四周停靠的车子,一辆接一辆的爆炸,这一次的暴力事件,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当年的恐怖袭击。 三天时间休息,这会给加雷特坦斯皇城的收入增加了几倍,毕竟人流量是一个巅峰。 那两个法师一进入攻击范围后,便立马进入了吟唱,我不禁心中一笑,果然是菜鸟,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敌人面前吟唱,而且又没有减少吟唱时间的效果……恩!? 现在的尹采菊,可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看着近在眼前的河水,她也不急着抓黄鳝。反而伸出自己的手,好奇的拨着被船带动翻滚的碧波。 夔牛铁骑轰隆隆的退去这一战也就免了我顺势让雪月精锐玩家进驻死亡丘陵霸占那里成为我们的练级地把魂归战袍的地盘抢来一块相信他七星灯也无话可说。 我微微疑惑,不见诗洛夜给她宠屋补给药水,难道说并不是每只宠物都拥有‘存活要领’这个技能? “还有更高的吗?一万五千金币……”翩翩穿着华裳在上面兴奋的跳动,胸脯颤抖,一些大老爷们眼睛都看直了。 显然萧月夜身中剧毒这个消息,使得莫测其心情大好,所以他今天话里行间,不经意的透露出了不少东西。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他对苏景,已经渐渐有了些信任。 萧月夜愕然的看着不远处路人甲像是被山石砸到一样,“轰”的一声在地上砸了一个坑。他眼光一闪,本能的抬头,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蚊子瞬间激活‘mx系统’提升移动速度来逃跑,至于我,一记疾风破躲过了所有石头的远程攻击。 变\态,死不要脸的,脱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你有的我也有,没见的比你多什么或者少什么。 梅雪无语,可不等她反驳,贺安泽就像看出她的心思一样:“我想多些时间来陪你。”很是暧昧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明天去,明天你要去明城走走吗?”孩子们的成绩进哪个学校都不成问题。 【造化丹】数量虽少,可效果却异常的好,哪怕是陈珏也能提升巨大。 比如青石峰的密林里,就住着一种青面狼,实力在明晦境三重左右。 吹了一阵,赵甜甜来了,叫大家回房,一众神经病虽然不愿意,但却不敢违抗,只得悻悻回房。 李月亭握紧了手掌,她看到闭目养神的徐其琛缓缓的敲了两下手表。 “可没一会她就震惊了,''还有么?”陌沫用一双没吃够的表情瞅着蓝月儿。 至于诸葛亮、庞统,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随从,此刻波澜不惊的走进其中。 所有人都是紧紧的盯着沐毅,是成功还是失败,恐怕就在这一举了。 久之后便是再一次的回到了纳兰嫣然的纳戒之中,看到这一幕纳兰嫣然也是诧异在了原地。 吧,”而后便是带着赵玉莹回到了车上,只是眼眸还是盯着车窗外寻找着。 第241章 江砚的粘人 白姝的检查结果已经全部出来。 江砚推门进来的时候神情紧绷,第一句话就是:“结果怎么样?” 明叙正坐在办公桌后,神色如常地合上病历,淡声答道:“没问题。”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殷雨函后怕的看着殷成业,刚才他们的对话,殷成业有没有听到了。 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何清凡并不像要和慕容复在这里过多的纠缠,他还是现在去找王波问下清楚比较好。 因杜司马及师爷用钱财摆平了中枢省最高行政长官,南齐郡府城内外的农工商从业者这下可有的受了,前有几大商甲乡绅家族的毁灭,后有名头各异的税收,谁敢不服不从。 金元宝在一旁不满地嘲笑了何清凡一句,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一张肥肉的大脸有张有合,胖鼻子都歪七裂八的。 还有一名天境强者也没有参战,她就是刘越乔。这个妹子对战争有一种天生的抵制,很难想象,做为一个天境修者,这个妹子竟然没有杀过人。正和陈稳这种顶级猎手相反,她在龙魂岛的意义,更多的在于守护,而非杀戮。 此时的郑可岚根本就没有心思跟洪承宣洽谈公务,更不想他占线,李浩谦的电话打不进来,可是洪承宣的电话,却一直像个闹钟一样响个不停。 归海一刀撇了撇何清凡对着南宫萍儿说道,想要刺激下何清凡,只是让他失望了,何清凡的脸色根本没有改变什么,南宫萍儿已经对于他来讲成为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 一白一红两道长虹在烟霞之内穿梭不停,她们时而撞击在一起,时而分开,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爆炸声和空间坍塌的景象产生,分开的时候刚才产生的景象则迅的湮灭。 只见张耀权抬高了双手,挽着袖子,怒气冲冲地朝着江城策和张梦惜便走了过來。 “这几位祭祀,应该都有关联之人在昆仑山被杀吧?”古帆问道。 可以想象,当时这混蛋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她手枪中的弹夹拿走,将追踪器趁机放在她头发中,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所以,在顾忌安全的情况下,天级之下实力的人留在外面,是最好的选择。 马东林是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在骷髅会为他卖命,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平时不善言语,做事认真,从不会出错的得力助手,会背叛自己。 一阵巨力,使得他的身躯蓦地一荡,像是遭受到了一股可怕的重压,甚至浑身的骨骼都在这一刻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虚空密境消失,众人重新出现在了蓝鲸岛的上空,只不过不是当时进入虚空密境的土台上空了。 当时他也有想过,自己是不是随大流,也是随便选择一条经脉打通。 就算大姐再喜欢陈泽凯,可是陈泽凯不喜欢大姐,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随着他平稳的落在地面上,整个排气的房间也随之露在眼间。破碎不堪的仪器,凌乱的断肢残臂,绿色的血液沾染在四周墙壁上。 胡菲菲怎么也没有料到幻境空间里竟是如此的闲情雅致诗情画意,她皱了皱眉不经意间将一片树叶随手丢落在地上便向湖水上面的木屋走去。 第242章 拿他当精神图腾 白姝在休息室里坐得有点烦躁,时间像被拉长了一样。 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间房装潢极简,连一幅画都没有。 墙壁泛着淡灰的金属质感,门缝处还有指纹识别锁—— 明显不是普通办公室,倒像某种“涉密区域”。 “你们想干嘛。”魅良或推搡着侍卫却被他们身上的电流弹了回来。 “沼南沼北,曾是矿场拉人最多的两个县,县令跟大当家他们关系非比寻常,我去几次,城门口的守城官兵认识我。这两个县不能去。 祝亦安走进院门,一眼望去,便看到元初瑶与元景琛纠缠在一起,目光一凝,眉头拢起,质问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孙乾此刻在镇抚军大营,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宁,好像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未来一脚踹飞世界,笑着回头看了我一下,然后和世界展开PVP。 而由于诺丝维姆科的能量被封印,她的再生能力被压制着,已经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所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差到极点。 老头笑呵呵的,他劝过了,县令大人不走,他老人家也没办法,就是可惜这么年轻的县令,年纪轻轻,横死齐山,还有院子外的那些人。 虽然,夏景言他们被虚弱了,但是现在的战斗力还是比这些恶魔士兵要强大许多,对付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哎呀,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没事,你多关心关心秋声吧。”魅良或更加死死的护住胸口生怕觉承一个虎扑就要上前来检查。 其实老龟没说,吸收月华潮汐只是妖修一种手段,也是最为清静无为妖修的路子。 扔掉手机,冷轩冷冷的看了薛泓亮一眼,后者脸色一慌,连忙避开他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他把怒火都发泄到自己身上。 三人点起一堆火来,赤从背包中取出月球白和一些罐头,吃喝起来。 冷轩心头一惊,刚想开口,但凌雪鹫的攻击已经展开。见状,他足尖轻点,避开凌雪鹫的攻势。紧接着,他大手张开,往凌雪鹫轻轻一推。顿时,只见正准备发动进攻的凌雪鹫全身一震,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主研官的等级的确越高越好,可他手里只有一颗11级晶核。两颗10级晶核。那颗11级晶核,肯定是要给战斗人员的,科研虫族。只能用10级的能量晶核。 林诚思很耐心的拉上了黎允,在院落的正堂里,对这些消息进行了整理。 这种异像,片刻之后,随即消失。只见,吕子虚,他慢慢而又静静地朝着李明珊静室走去。悄无声息,就像花的香,草的绿。随后李明珊静室的门,也悄无声息地开了。 萧叶以吞天神卷,带走了大量下位涅神境敌对真传,的确让他们压力大减。 黄泉川被层层阴雾所笼罩,黑色的厄土无穷无尽,有许多触目惊心的场景。 她当然知道,这手镯里也许存在的阵匙,会是一个烫手山芋。但交给眼前这两人? 飞机变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了,满满感觉她的心也是飞走了一样。 “噢!没事!”马腾疑惑的看了潘宇一眼,然后看向还和自己贴在一起的那个“活死人”。这一看,马腾的嘴一瞬间张得老大。 第243章 姝姝,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白姝又坐了半个小时。 期间几乎都是那个文艺兵姑娘在说话,话题天南地北,从基地食堂的饭量聊到训练里的趣事。 白姝偶尔回应几句,甚至顺带吐槽几句江砚的坏话 结果她每说一句坏话,那姑娘的表情就震惊一分。 “江教授真的会这样吗?” 同时又是微微摇头,难怪黎山老母也这么慎重。但卖什么关子,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难道怕他知道之后不敢来了? “一会儿我拦住那剑九,你立刻逃走,一定要和周泽说话,知道吗?”唐重道。 神器的使用要用到自身的精神力,神器与自己的精神力要合为一体,会跟随自己的斗气逐步升级,当然,神器的损毁也相当于对身体的摧残。 当时元凤产下孔宣,喷出精血成就金翅大鹏雕。而她的其余血肉精魄,则完全融入落凤坡。 几个离的更近的明雀国强者,直接被拍的飞起,再重重坠落,其它的没直接被砸到,却因为那抓子拍地的余波,直接给震倒了。 在村子里兜了大半圈,也没找到方正要找的,最终无奈的返回婶子家,将放在水桶里冰镇的柿子,黄瓜拿出来,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口。 七宝妙树竟然被挡下了,看到这一幕,惧留孙佛、定光欢喜佛、毗卢遮那佛全部瞬间傻眼。 他走上那平台,朝着四周望去,在他的左右两侧,还有四条通道,不知道通向何处,这个平台似乎是一个通道的汇集点。 周大为可以做一些大事,阿杰虽然没有周大为那样办大事的能力,但是他的暗杀技术确实很牛逼的,绝对是杨逸不在的时候维护洪兴的重要力量。 “?”石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八神庵却是不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让这些学生那么害怕。 “你真是让人不省心,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去吃吧。”顾西风无奈的摇头。 蕾蒂西亚和仁拉塞尔赶紧应道,如果说之前和十六夜他们在一起开会还有些轻松,但是到了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些真正开会的样子。 如果不是池颜揪着她的领口,她估计已经踉跄几步,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却看到他老婆带着他的儿子朝他这边走了过来,本能的就知道要是这样就危险了,所以出声提醒。 "我下一场要对战的是谁?"张山已经将上身的衣服完全的脱了下来,露一出了里面原本就是健壮无比的肌肉。 林雨寒深知,现在若是出手和柯南星强行对掌,只能是死路一条,不仅接不住这一掌,而且还会让自己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徐嘉俊与模特们一起看着电视,明白了为什么Chanel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决定改变主意了。 网球化为金虹擦过乾贞治的耳边,然后猛地嵌入其身后的铁丝网上,而且网球之上携带的强大力量,更是不停的冲击着铁丝网,使铁丝网不住的剧烈的颤动,久久才因失去力量,从其上掉落在地。 林以桉刚一清醒就感到身体发软无力,周围充满了乱糟糟的声音,还有一个下死力的掐着她的胳膊。 这也算是她近来听过最好的一个消息了,也因此,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不知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可否说与妾身听听?”苏映雪有些好奇。 第244章 江砚的恋爱话题 “吼、吼……”万兽门所有妖兽感应到天地间那股可怕毁灭的剑意,以及天地间那股血腥味,在这一个全部都不安的震天怒吼起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派出所的洗手间里,也偶遇过一次这个男警察。 浪哥心里笑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很凄惨的样子,但是摇骰子,正是他最擅长的,宁宴和他摇骰子这不是找死吗? “死来!”海老我们要一巴掌朝着他的脖子拍了过去,面对这三位强者奋力的攻击,摩天雷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他似乎连逃跑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三位强者任意揉搓。 林风的眉毛像新月,此刻他更加谨慎,他不敢粗,如果稍微有些意外,他可能无法练成丹药,他将无法承担后果。 看着插在自己胸口处的长剑,那壮汉都是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死的竟然是自己。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突然想起了米七,这会他估计已经回家了,想到这里米豆立马用店里的座机给米七打了个电话。 韩雨薇越发地坚定起来,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解掉了蒙在眼前的黑布,没有想象中的光芒刺眼,看着较为空旷的四周,唐狸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刘岩赶紧查看大师兄的情况,经过查看,发现大师兄现在的状况很是糟糕。 “这海参吃着吧,其实就跟果冻一样,有点弹牙,除此之外,就剩下泡面料包的味道。”陈伟发表着感想。 府中空旷,夜里寂静,郝仁声音若是再大一点,便能形成回音了。 “人族真会污蔑!我明明只是把那三个家伙打晕而已。”龙歌轻声抱怨道。听力敏锐的她清楚刚刚那帮人说过什么。 未八绝望的呐喊着,却还是被人拖到了牢房,准备第二天对她实施石刑。 对这一切仍无所察的陈宇,如行尸走肉般来到六中,上二楼,进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怔怔出神。 他还想着能像昨日早晨一样,两人共用早膳,公用一碗甜粥,即使他不爱吃甜食。 她终于如愿了,骑在骏马上飞驰,感受疾驰而过的风景和被风吹起的长发飞扬。 林海公司在江宁的地位,那是首屈一指的。如果林海加入,然后盯着林海的其他公司望风而来,不但会增加竞争难度。万一影响路线规划,宁致远投资的两个亿,不是打水漂了么? 而地球上的秦方志,虽然也有点向往大明星的身份,不过他年纪轻轻,倒是更咸鱼一点,毕竟现在的自己也是身价不菲,他更愿意多休息休息,多出去转转。 陈真月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脑海里几乎没有关于无面者的概念,只知道那些是很恶心,又很强大的东西。 李守贞不打算杀死刘承祐,至少要等大败契丹军之后,才能杀他称帝。 将腰间的无名取下来挂在一边墙壁的刀架上,这时候他稍微有一点困倦的感觉,不过尚且还在能够克制住的范围内。 叶轩正自思考间,灵觉微微一动,便觉前方有一个具有不弱灵能量的生物,正在极速向着这里跑来。 “既然二弟三弟都不赞成去洞府寻找机缘,我也不去了!”王老大说道。 和莫德雷一样,他的皮肤表层也流满了深色的血液,可见白骨的伤痕,旁人看到都要吓一跳。 本来正在竖梯子的士兵,听见动静也止住了手中动作,大门都开了,还架什么梯子。 这种事情一定要问清楚,如果人族都知道,那么,擎苍圣主不应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为什么还会允许自己过来? 听说那叶轩居然自称尸神也不是他对手,几个掌门都是不屑冷哼。 杨广气得脸色发白,借着酒精的劲儿,又是一声怒吼,冲上前去。 正当李锋埋头忙碌于宠物收容中心的工作时,李柔的再次出现,打断了李锋忙碌而平静的生活。 这厉无风不是普通的死武境圆满的人,强的难以置信,龙阳不得不谨慎,猛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大步,天龙戟拿在手中,而后重重挥舞了下去。 于是,郝仁和赵焰紫合力进攻赵阔,也就成为每天的必练项目。赵焰紫是不服气三叔对她这么坏,一心想要挫败他,而郝仁是要测试自己的实力的变化,其实每天的比斗,也让他在分光剑影决上的掌控,进步很多。 “呜~~~”加纳利犬似乎还嫌李锋爱\抚得不够,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撒娇声,但是还是依言趴在了李锋的跟前。 卡擦一声,两人也斗的十分激烈,许多人本以为会一招结束战斗,但没有,此刻都抬头。 只是当年沈万三依然是死了,明家……能活下去吗?这是后来的事情,范闲也没有办法完全掌控,但对于明家的表现,范闲感到很受用,所以他才会做手势,让夏栖飞不再出价。 第245章 霍翎夜访 一直修炼到拂晓时分,卓云岚睁开了眼睛,一夜下来又排出来不少的杂质与毒素,于是赶紧趁着自己室友还在睡觉,去卫生间把自己身体清洗干净。 她向前走了两步,侧耳听过去,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印象中这屋子布置的很简单,大约有个软塌,却也没铺被褥,真的睡在里面,醒来之后会很不舒坦。 她可是嘲讽了一个零花钱就有五千万的超级富二代。还设计陷害了人家,如果秦琨是个记仇的人,那自己现在,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昆吾从大长老的话里听出掩藏的火 药味,此时气氛尴尬,他只好撇开话题。 成王走出大帐刚好听到这番话,张家趁机谋反,皇帝回不去京城了。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现场和你来一发,正好这床铺都是现成的,怎么样?”林雨涵问道。 蔷薇转身扭头看着赵信,同时卓云岚也同样扭头冷冰冰的看着赵信。 李菲菲向右后侧一撤步,身体一侧,同时在阿九的剑身掠过自己身体的时候,直接一个箭步欺身而上,一招横削,削向阿九的脖颈。 虽然陆寒自己也好奇呢,血族不是愈合能力强吗?不是要银弹才能阻止愈合吗?怎么第一个血族那么容易就被枪击杀了? “我已经说过我的态度了。不比了。”清脆的声音说话,说的特别干脆。 苏石是周氏的亲儿子,也是他苏桥的父亲,他关心苏石的身体不希望他劳累也是应该的。苏桥不希望因为私房菜馆的原因,让苏石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体又垮掉。 “可欣,冯家的人可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咱们不能暴露和追雪的关系,不然帮不到追雪,还可能会成为他的累赘。”郑虎清楚自身的实力,这样的大战,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徐宕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至于苏颜希,那丫头不要管,在这儿比她家还熟呢。 无良负责看押那个匪徒,满心不是滋味儿地等了两日,屠龙才姗姗归来。 毕竟,作为已然在虚空之中漂泊游荡了数万载的一缕残魂,一夕之间,倏地重生于世,就此,强行逆天改命,问道修仙,实则,却是天命不允之事。 正在顾盼子犹豫的时候,顾秋乔拉着黄裳,让黄裳跟她一起去找县太爷。 下一瞬,一股至高至大,无上圆满,和合大道,濒临不朽的恢宏道意从天而降。 只是看到前言,岳老先生神色就严肃起来,连坐下都忘记了,聚精会神的接着往下看下去。 没有人脸也没有实际上的身子,就是由线条勾勒,却愣是让人看出来,这是一道身影,且非常优美的舞姿。 南希朝早就查好的地方走去,又沿途问了路过的学生,花了十几分钟找到了目的地。 西门良争虽说在江湖上也闯下了‘双蜂刺’的名头,在掌门师兄面前却是半点威风也无,只能低着头绕到芦棚后面去了。 “我南宫芷颜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南宫芷颜不屑的说道。 “你师傅谁?”曹杰元咬牙切齿,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拿鞋巴子把张武这张脸抽成猪头。 海通天哪里见过这样的招式,被这寸劲打得连连后退,仿佛身体不似自己。只是这倒是其次,许易同时缩地成寸,瞬间又靠在海通天面前。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这个‘侍’卫吞了一口口水,瑟瑟发抖的碰了碰他身边的人,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冷的。 刘洪和茅子元心头自然也有隐忧,担心寒山真人突然反悔,把他们俩给坑了。 “王堂主,你监视外面的动静,我带各位长老回去就行了。”谷青竹道。 只是他存心想逗她,所以他才一直忍着没说,不过微翘的嘴角却隐隐透露出他的好心情。 一来是地火几乎不用成本,无需耗费巨资去砍伐灵木烧成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二来是火源的威力非常的稳定,非常适合长达数月,甚至经年累月的炼丹、炼器。 毕竟他的身份,说得好停电是区域经理,说得不好听点其实就是一个跑堂的,跟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完全没得比,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万多块钱而已,恐怕还没有别人一天的零花钱多吧? “楚梦璇,这一招你挡不住,若是做我道侣,我可以收手!”武终全缓缓说道,嘴角浮起一抹邪笑,直直看着楚梦璇,眼中有淫邪之色。 当杰奎琳的两名死党姐姐进入后,她们对于杰奎琳这么早就返回教室有些担心,都围着她表示关怀。 “我是想来问你一个事情的!”刘晓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一声招呼,说道。 她这个笑容,十分十分的单纯,里面没有沁入半分紧张,半分不安。 “岳少侠,你出手吧。”便在这时,任盈盈却是又一次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处理了。”就在诸人想要前往时间反应异常之处斩杀罗天之时,一个让他们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 林天微微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天道前辈。”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一点点怪异,但是林天并没有多想了,也是一跃而起,瞬间就没入了那湖中了。 他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公子泾陵,半晌后摇了摇头,想到为了这个问题,府中的众贤士已展开了多场辩论,便没有心思再说什么了。 第246章 我今晚能在这里睡吗? 白姝当然不敢让霍翎留宿。 这里可不是自己能随便糊弄过去的地方。 别说江砚会不会半夜找过来,光是宁家的保安巡夜就够她喝一壶的。 被人发现,她就得彻底完蛋。 如今,对于越前能够参见这个排名赛,几乎所有的一年级的选手,都在为越前加油,毕竟这可是代表自己年级的唯一一个选手,大家可都希越前能够赢。 要不是因为无我境界的特殊性,无我境界的价格那是绝对不能超过手冢领域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进入计划之中,而他也如我所愿,我当然就要回去了。况且,回去还有一件事需要收尾。”王学海老神在在,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她环视了四周,暗自庆幸,幸亏没人注意他们,不然得是一件多丢人的事情。 “呵呵,那可不敢当,不过我会尽力,我很了解苏总,我会用我的方式去打动他。”沈宇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所以此刻,他已经开始谋划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苏老大了。 蔡志远连忙打开门锁,在声音消逝的前一秒,两人鱼贯而出,轻轻把房门再次关上。 毕竟被远坂时辰送到间桐家的她,对于这个少年破坏他人家庭这样的事情,是十分的厌恶的。 脑海之中,正在一边向着校外走着,一边在脑海之中幻想着蛇球对蛇球的局面的越前,感受着口袋里的东西,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似乎有点不相信事情就这么轻松的坚决掉了,黎响和山哥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弹。 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安念楚不知道到底要经历几天,总有种不安在心里萦绕。 心想爷今天脸都让你丢尽了还敢在这里耍无赖,手刀一劈,直接把某人劈晕了过去,对着外面招了招手,示意把人带下去。 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颜城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他才发现这次风家是真的把所有的赌注都用上了。 “以后你最后给我老实一点,不然落在我手里,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冷熬月说出了人生中第一次别人的话,看着此时已经坐回去的邢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此时的邢月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席湛看着语无伦次的容琅,蹙眉,什么这辈子,上辈子的,看到怀里人不安的样子,心里一急,知道对方做噩梦了。 “我还真以为你们把我搞到这里来搞卫生呢!幸好,幸好!”刘爽说道。 跟王动最了解的邬雪霏却是最先发现王动有心事的,自从那天王动喝多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固定住了一般,平时总给自己一种扑克脸似的,而今天,就连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是夏姐有消息了? “我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都倒了都统阶别,待在学院用处不大,我们也该分别去大陆上闯闯。”青冰荷感叹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你的!全天下画符的纸还不是长成一样的!”雨翩翩理直气壮地道。 “你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会针对我们是吧?”刘爽从窗前走了过来,在烟灰缸里把探头摁灭看了一眼吴俊说道。 第247章 霍翎在,江砚也来了 “你——”白姝抬起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这里是我房间,”她咬着牙,声音发紧,“我又不是开服装店,我哪来的男士内裤给你准备!” 霍翎笑了下,那笑意不深,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暧昧。 当他们被冰龙吞噬的那一刹那,池桓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房松从惊恐万分声嘶力竭的呐喊。被逼无奈,他又何尝不是?谁乐意现在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打架? 送走了刘朗,我又和三代目聊了一会,他也只是让我别心急,这件事他会想办法给我处理的。最后还要我带他刷本,无奈之下我便只好上了游戏。 “敢问陛下,太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东方朔此刻抬眼说道。 凡事有利也有弊,但是这件事情,要是按到江秋白身上,还是利大于弊的。 虽然唐志航的这个行为对秦诗来说有些过分,但是我能够理解唐志航的心情,于是我便拿出手机给唐志航转了两百块钱,唐志航便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突然,一柄飞剑突兀的从天空歪歪斜斜的飞来,砰的一声,插在了男子身旁的墙壁上,震起些许灰尘。 “人多眼杂,对方肯定知道我们会来,藏与不藏,其实我们都是暴露的。”苏扬看了他一眼,说道。 子墨觉得太搞笑,太巧合,居然有两队人马潜伏在高阳国,并同时被自己知道,而自己还偏偏不能说。 “他们在藏!”炎道子终于从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正中,众人这才发现,长时间的忽视,已经让自己这位掌门师兄的脸,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艹!那你去领盒饭吧!你奶奶的!浪费我那么多时间!”杨边暴脾气说来就来,一道剑气砍在船家身上。 然而就在所有人沉浸在盛世的欢腾之中时,一股不安的气氛却是从钦天监里传递了出来。 盘坐在床上在扳指内一阵翻找,终于找出了一颗还未使用的元婴。 但是,时代的变迁让动植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异的巨熊强化了体格,那么,在同样变异的这些箭毒木的毒液下,它们又能撑得了几个回合??? “叫这么风雅的名字,你确定它适合一头熊吗?”郁风表情猛地一愣,明显的心中有些不情愿。 这太极世界一经形成就无比地稳固,顿时让雷霆世界里的百里翼压力大增,“生生死死,物之有生,靡不有死,生灭有常,天地至理!”百里翼沉声吟诵,竟已是不得不用箴言来加固雷霆世界的秩序来维护稳定了。 洗完碗筷从厨房走出来的梅秀正好听到这句话,她浑身都是一僵。 天空中突然飘起来了雪花,这是a市的第一场雪,仿佛也是在为他们高兴。 隔得片刻,芦苇深处也传来一声明亮的骨哨声,骨哨声过后不久,便有俩人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 “怎么会呢。这灰犵头骨虽说不算珍贵,但是从捕兽到剔骨,都是非常麻烦的,所以价格才会有些高。我们在收购头骨时,依据头骨情况也是需要花费至少六百以上的价格呢。”店员急忙向两人解释道。 “不用,他们都成这样了,我哪里还能睡着,哎~”苏瑾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让灾民中毒了!!!雨竹听到苏瑾的话,一言不发,低着头用手里的树枝来回拨动着火苗。 第248章 江砚的吻被霍翎看到了 江砚的声音里带了焦急:“姝姝?我真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会儿?” 白姝整个人都快炸了。 她用力推开霍翎,抓起被子,把他连头带脚都盖得严严实实,低声又急又狠地说:“你不信可以试试!” 霍翎被她推得往后靠,眼前一片黑,被子里闷着热气。 他沉默了两秒,最终没再动。 “好了,到地方再试试合不合手。”老九看着她满足的表情心里还是很得意的。让她先收好,然后他就带着百里飘雪向响马原而去。 她说完便直接转过了身去,所以并没有看见洛溪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到现在偶尔浪费一下时间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哪怕是浪费练级时间,等级差距也不会有大变化。 虽然有巴西帝国的介入,可是在混乱三角带中,三大帝国的摩擦还是时长会发生。而这种地方正是老九最佳的选择场所,也是他打开南美大陆的第一道门户。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南南的。”柳岩郑重的点头应道。 风有为没有应答,因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若是给出明确答复,便是直接和这林奎敌对,当前形势,这么多御气围在一起,自己的长风镖局绝对有死无生。 不过片刻,只留下满地尸骸,以及被吓得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平民百姓。 早在之前,她曾经尝试拨过110,不过却是没有打通,眼看信号从来没有好过但彩信依旧能够接收到,她基本上已经确定自己貌似是被鬼魂给盯上了。 这让很多帝国提起逍遥帝国来,都恨的咬牙切齿,当时为了缩减帝国经济消耗,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就拿HX来说,都不得不从新树立与逍遥帝国的关系。 “十万有么?”辰龙想也没想,就冲他昨夜看见的那些票子,十万还是他保守的估计,但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玩,估计也不会玩得很大。 他和玄都是修道之人,自认为就算是幻觉也没那么容易中招,而且也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有中招的迹象,玄能看透那雾,他也决计不会看错到底有几扇门。 墨子灵从高空早就落到低空处,一招霸道的光明系技能照耀范围内的。至此,圣堂四面受敌?是五面。东西南北都受到红旗军的攻击,而在上空却还有着一个墨子灵。 “你照顾他一下,哥几个还怕他脏了我们的手。”,押送的兵丁全无表情的对杜月笙下达着命令。接着牢门打开,那个血人被扔进了杜月笙的牢房里。 一路无话,二人直奔十六铺。他们此时的地方是在上海的西北角儿,而十六铺却在上海的偏东。这一路行来,就要横穿大半个上海。尽管二人大马金刀的雇了辆马车,但是等到十六铺,也已经是中午了。 “意!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他终于是放浪形骸起來,是的,当摄像头扑捉到一处美丽的独特风景。 “师傅,您的病不要紧吧?”,杜月笙这话绝非客套,而是真心的关怀。 那些伊瓜因、马尔基西奥、基耶利尼等人,则要崩溃了,刚闭上的眼睛,没睡一会儿,又这么凄惨的被吵醒了,随着那咚咚咚的鼓声,那双眼皮儿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此刻的样子,再次转变成了那个雍容高贵的国君。但是在说着这句有着卖国嫌疑的论断时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痞气,那气质矛盾之极,就如同硬是将两种不相容的人格塞入了一个躯壳之中。 第249章 你不嫌弃我脏吗? 意有所指的轻喃了一声,她轻抚着身边的白色巨蟒等待起了玩家们的到来。 emm,或许稍稍提高一点也无伤大雅,就算是用来给青柠她们的工资吧。 尽管现在实力不如眼前的男子,甚至男子随时能取他性命,但是辰九游仍旧以冷冽的目光注视着端木磊。 无数人神色亢奋,恨不能插身进入交引所,怎奈何门前有无数官兵把守。 “这臭娘们天生就适合当个尿壶!”看着何时嘉一脸狼狈,老张惬意的笑出了声,仿佛面前是一副多好的景色一般。 章越也跟着上疏,不过他所言并非濮议之事,而是言大水之后常有大疫,必须立即掩埋尸首,并在取水之处撒入石灰,以戒疾病流行。 腊月初八日,继位整整一年之久,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四年时间的朱慈炯,缓缓登上了明孝陵。 杨起隆使劲揉揉通红的眼睛,扣掉了眼角的眼屎,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突然的话语让莫北韩瞬间回过了神,目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与昵称后,她脸上之前微微抽搐的表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也变成了激动兴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许总你肯出钱,我一定帮你请到高手。”下属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大爷不知道苏天浩是不想麻烦自己,还以为是他比较固执,不愿意让自己帮他的忙呢。 “疯了吧!这是10万台吗?怎么才5分钟不到就卖光了?”没有买到的网友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更重要的是,自那以后,自己的生活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挣大钱已经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可以一步步实现的计划了。 “他现在是有钱人了!现在也开着大公司,当初要不是我们给他200万,他能有今天吗?”风暴乐队的节奏吉他手王力行也附和着说道。 六个握枪的男子尽是骇然,现在反抗就会立马被子弹打成筛子,谁都不敢有一丝挣扎,陆续扔掉了手中的枪,束手就擒。 “多做善事,天意不可违!”说完之后,那道声音便彻底地消失了。 “好了,现在开始拍卖龙虎丹,一百万下品晶石。”拍卖师喊道。 除了第一次进入梦境游戏是很突然的方式,连他们自己都记不得了,后面几次进游戏,都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接到一个邀请进入游戏的通知,直接点击确定就进入游戏的。 秦苍羽奇道:“进了对面?”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进了对面的屋子。 说道这里好像所有地冒险者都沉默了。看来我在这些人眼中已经是英雄级的人物了。 方天行来到孟飞熊,萧凤逸,燕凌风,沈木猿他们身边,跟他们一一道别。 明白了前因后果后我忽然为这里地人类和兽人感到悲哀,他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默默的被天堂和地狱利用,他们伤亡大半后换来的不过是天堂和地狱各自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二十五获得杀神戟的机会。 所有的鹰身人再次起飞,然后愤愤的看了李耀一眼,但没有其他的动作。 “哥,你别夸我,怪不好意思的。”王保强挠了挠后脑勺,羞涩的笑道,对于突如其来的名气,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我来杀他。”水元素子爵这次凝聚了十几条水龙,水龙咆哮着冲向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魔神身体。 对于国本之事,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是皇长子和皇三子哪位出任,但是郑贵妃突然从帷帐后冲出大声指责自己,这不是迫着他从内跳反吗? “不说这个了。还是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人界法庭吧。”岔开话题,让路尼带我们进去看看。 就在聂唯一众主演前往韩国宣传电影的时候,在韩国还有一批聂唯很熟悉的人,正在整理着一间店铺。 踏上传送阵瞬间就来到了冥界法庭,路尼正在这里和他的几个手下商量事情,看到我过来连忙起身带着手下来给我行礼。路尼不管在那里总是很注意礼节,这一点和贵族血统的血族倒是很象。 楚秋意推着车轮,缓缓靠近左氏,他对这场形同虚设的婚事已经不带有一点期待,趁此了结了也好。 但眼下如果按照阵营来看的话,现场就只有你一个鬼组织的人,说这样的话真的就不怕被针对? 温家的势力颇大,她醒来后,在温青的帮助下,和温澜领了离婚证。 但不管是什么药,此人与祁绍非友,且对祁绍有用,那江楚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化名后的楚秋风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一见陆锦舟,脸色一变。 片刻后,高野纯看到了已经撑到吃不下,躺在爪子上一动不动的桐野牧夫。 但是事实上,并非是因为冯瑜变差了赵老三才变心,而是因为他自己好色,先腻了、变了心,才会处处看冯瑜不顺眼。 眼见锐利的还椟剑朝自己袭来,魏阳一脸坦然,甚至于闭上了眼目。 第250章 安抚手段 一回头发现封宵就在自己身后,把他的身体与围栏只见给沈曦隔出了一块空间。 王皇后跟何敬丰再怎么不愿意看到陈安夏将十方图给解开,但也阻挡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亲手将最后一块铁块给推开。 刚下地铁,往公寓方向走,发现熟悉的咖啡店出现在路边,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没有到惊掉下巴的地步。我迈开步子往里面走,玻璃门自动开启。 自己这位叔叔,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为了说些刺耳的话,来打击,刺激他吗? 经过了这样一番插曲,野营的大部队也已经集合完毕了,在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正是朝着这次野营的目的地常青山开始进发。 “准备战斗!”夏侯灵对着谢方晴大声呼喊,但是他的声音却好像无法传达到她的耳朵里。 在胡然和白无常这么多天系统的教导下,我知道了详细的等级划分,就算是鬼王也分三六九等,就好比张家老鬼和虞山王的差距。十个张家老鬼绑在一起都不够虞山王打三拳。 眼看着这巴掌就要扇在她的脸上,陈安夏反倒不躲,且面带微笑的盯着陈安宁,直盯得陈安宁后背发毛。 “伊灵那里的,”陆逸抚了一下言欢的头发,也只是说了一些,其它的她什么也不提,也是包括可能包括于她身世的东西。 返来按理说以在动手之前肯定要和这几个大汉扯一会儿皮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们触动了张浪的底线呢?所以张浪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给这几个大汉说话的机会,他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这个几个大汉给解决了。 纵使是在修仙世界中,无时无刻洞察他人心声的法术也是闻所未闻。 长廊内,林诗九的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还是如之前一样,说道雪婉清,便是阴阳怪调的语气。 她将那套晚礼服挂起来,细心的打量着那件红色改良汉服元素的长裙,不禁满意的笑了起来。 待到再入宫,马车悠悠碾过玄德门的地砖,坐在车内的李绥静静地将头靠在车壁上佯装阖目养神,心却早已被前尘往事紧紧缠绕。 “还是老公厉害,本来就厉害了,这脑洞一开,就更厉害了。”丹红不得不佩服李善达知识面之广,应变能力之强。 他活了这么些年,看待世界的目光都是超然的,当然只能在面对阮迟迟的时候会出现一些例外。 利用放在王若灵身上的掌门令去找王若灵的位置,虽然成功将她找到,但却发现王若灵早已经不认识自己,并且还把自己当做入侵者而大打出手。 杨墨凭一己之力,把村里的考生骗了个遍。硬生生把自己别墅的钱骗回来了一半,乐的她眉开眼笑。 结果当然是司熙从没有生气过,反倒对她更加关心,弄得阮迟迟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听到陶瓶落在地上炸裂开来的声音,荣安县主木然立在那儿,一时分不清身上的疼痛和心上的疼痛,究竟哪一个更甚。 “哈哈,李牧,我的卡牌还不错吧。”林墨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来到李牧面前。 洛然从车里下来,抬头就看见一栋直耸云天的酒店出现在眼前,玻璃外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亮的光,有些刺眼。 有仙族对起不满,怀疑封天身份,也有偶然拾到‘窥天境’的人,看到仙界即将迎来一场大劫。纷纷将矛头都指向封天。 怪就怪在,本来极为清水芙蓉般的素雅打扮,偏偏被乔暖诠释的清纯中散发着诱惑的妖媚气息,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 “这个当然和我有关系了,如果你身材要是好,我自然是有福。”男人冷笑的说。 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万物可以有你,但是你不是万物,在道这条路上,永远不会有尽头,他的成功仅仅是建立在当时他所处的时代巅峰而已。 “没事的,那个百面修罗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杀死的,等你以后实力强大了再去报仇就好了。”李牧安慰道。 青唯就躺在地面上,安安静静的,仿佛睡着了似的,她发丝凌乱,额间月牙印记依然存在,还有发黑的迹象。 原本林奕想的是让无心相助,但此刻蒙恬既然找到了一尊玉麒麟,不出百年仙宫残址将自动出现。到时跟着玉麒麟,便能找到仙宫。 刘寿光生怕自己的这浑身魔鬼般的病症没法治疗,谁知这想的和现实真正就碰撞到了一起。 第251章 安德鲁成了第一顺位 当然,随在秦军后面的韩人是清一色的国人庶民,也就是被统治者。他们的未来全部寄托在秦军身上。 “那些牛蝇卵在海灯幽灵的身上活不了,肖正的身上不会有那些东西出现的。”回答吉吉浩尤美的声音来自门外,是肖灰儿的声音。 门外的姨娘们虽然雅雀无声,好似在等着屋里的人唤她们进来伺候,其实人人都神色各异。 好在客套话总有说尽的时候。尽完礼数,身为主人的谢玉和半个主人的卓鼎风便陪着两位贵客上正厅奉茶,萧景睿自然从头到尾跟着,但言豫津却趁着后行的机会,跟只闪现了一下的飞流一样,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阮云丝走过来,夜幕降临,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伸出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丝丝细雨,再然后,细雨慢慢变大,就听到从房檐滴落的叮叮咚咚的雨声。 它们北行,经过被制住的三十名腾兽部落的族人,有妖兽想杀他们泄愤,扑到身前才发现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们隔在外面,使再大力也破不开屏障,才一个个老实跟着张怕走。 然而心里又有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纠缠着龙辰,令他不知道该不该为消除桑明的族人遗咒寻找办法,因为这样的帮助,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意味着自己在乎桑明的容貌,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伤害? 灵禾的手指在江氏的手腕上不过半晌便轻轻一颤,然后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手指上用了一分力,更加认真的听起脉来。 红袖看他没有坚持反对,心下便认定此事有门儿;只要再探一探马二姑娘的口风,那可是个有主见的。 张怕则是左右扫量了一遍,没发现星球上有不妥情况,那些天才修者依旧分散着各自修炼,他便是躺下睡大觉。 白凯也传来了好消息,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省纪委也已经派出了工作组,赶赴唐城。另外,省委也发布调令,让马市长到省委党校学习。这是动他的迹象了。调离岗位,这样才好调查嘛。 “真是好孩子,任务这么重,都想着看看我这个老头儿。。”老汤拍了拍左轮。 见对方面色红润,精神良好,林鹏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而感受到天劫的降临,那阵法之中,有着五道身形直接是冲天而起,将那降落的雷霆阻住,各自施展出力量,将那雷霆破碎。 神龙海猴见到他们撤退到了圣水河,便想到这河中一定会有龙族水师军团。便带领千岛游猴一起飞进了圣水河。最终在河中找到了圣水龙王,便在一起共同商议一举围歼水兽妖作战计划。 “谢主公!”田丰和刘诞及赵云在众人艳羡不已的目光的注视下,接过了沉甸甸的赏赐。 于是四人立即统帅各自部曲五百人,看刘范的令旗指挥,将那壮汉包围在垓心,那壮汉依然没有表露出半点犹豫的颜色,看着围着他的军士颇为自满。刘范暗自发笑,心想:你终究是我的!看你往哪儿跑? 这一回可谓是英雄惜英雄,封常清和杨鸿将军十分投缘,便在一起结为异性兄弟,共同发兵征缴巨蛮山。大军没过几日,便在取经人众师徒相助之下,来到了巨蛮山,将这座妖山围得是水泄不通,大仗一促即发。 庄坚眼神之中,有着光点浮现,而其目力,此时凝练到达极致,而其手掌,便是在那巨虎朝其咬来之际,极其刁钻的点在了那巨虎的脖颈之上。 整容师已被灭口,这下云沧海再追不回楚律,那么他和楚律的秘密就再无人能知道了,翁叔总算扳回一局,放声大笑。 明远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是这么慢悠悠的跟着他们就是走了进去。 期间,他犹豫了下,把武刚留在了深市,防止一些人的坏动作。之所以留下他,也是因为他办事比武烈稳重一些。 “等会儿,我穿好衣服去找你,在哪玩?”王思思睁开眼睛问道。 “怪我给你的剧情缺少人物描写,你把角色想成大家闺秀的样子,稍微表现的灵性一些。”编剧此刻发现了自己疏忽大意,只想着改人物对话和内容,忘了人物介绍。 外面,莫京、莫山已经离开,毕竟这两位都是身处高位,能回来吃个午饭已经不错了,不可能长时间停留。 真正的接触职业篮球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了,石磊也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门外汉,对自己的未来职业道路,他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打算。 六只手臂,就像六根铁柱,将石磊牢牢的锁住了,在半空中,依旧没有给他更多的空间。 至于错过了这个周王鼎,只能用别得办法去弥补,实在不行,捐二十亿出去也是一个办法。 在通过雾城一二层街道之间数百米长的竖井时,孩子们又被发条电梯震撼了一次,对公爵大人所说的工具一词,有了更加强烈的印象。 看到这株突然失去作用的噩梦花,林曾耸了耸肩,就这么放着吧。 后续的第二批次,天竺幕府的招募数量底线是三十万,一样是会被作为阿三大陆统一之战用途。 林曾走入玄关开始,他的视线里,就充满了惊喜,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三人的设计思维和色彩组合能力,都有很大的飞跃。 他原本只打算通过乔木化这种野生浆果,获得一种能长途运输保存,作为商品果实的野莓子。 作为体制内的人,莫玉宁明显要比萧然懂的多,她说的也都合理。 第252章 安德鲁说我真的超级想你 就算她田大妮不愿意赔,想要做,还做成功了,她悄悄的来收菜行不行?看看把她嘚瑟的,把她能带的,她心里有他这个大队长么?真他妈的完蛋。 想到这里,张泽也干脆直接决定不回家了,给萧亦涵发了一个不回家的消息,然后张泽直接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度过了一晚。 接下来的路上,维恩他们几个高等精灵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巴尔卡时不时的用眼角飘一下安娜的方向。 “好的!酸菜算啥,酸笋才是爹最喜欢的。下次我多带些。过些天我们村要摸鱼,分了鱼我就过来,顺便再送两尾鱼过来,完全不用等三郎成亲那样久。”莫瑜高兴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这样打扮自己,张泽绝对会跟迷了魂一样看自己,自己的任何要求,他也都会答应。 解决一个常人所不能解决的难题,达成一个本无法达到的目标,这种事,实在太令人热血沸腾。 这一刻,二哈的目光再度变得血红,一股股无匹的气势自二哈身上散发出来。 “这阿史那贺鲁还是贼心不死,以为凭借他那点残余部众,就想抗衡我大唐大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李恪说道。 虽然后面几个子弟脚步很轻,但还是被黄坎听到了动静,猛地回过身,瞪着身后的几个弟子。 苏玉瑾也能够想象的到,如果自己明天将这句话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出现门庭若市的场面。 可看到这张和沈凝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脸,他实在无法称呼她为“皇后娘娘”。 这一天,纳兰紫刚刚午睡结束,就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惊喜,连忙奔了出去。 如果他还像刚起床时那样被迫和系统对话的话,他现在恐怕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要想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收拾整齐之后,已经做好了出门吃饭的准备了。 千面公子觉得自己已经死去化成灰的一颗心又开始活泼泼的跳动起来。 陆铭这番举动显然是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了,史高治只好哭丧着脸跟着一起走。 刀疤男子越打越是心惊,他无法想象,这个家伙身体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接通以后,没有说太多的话,而是告知自己的地点让两人来一趟。 “多谢会长,昭娣,送送会长。”夏末也没有异样的朝周明轩笑了笑。 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尚早,一个主治医生却好端端地跑到食堂来,这里面绝对有大问题。 “好,看招了。”怡然不惧,陆明直接摇身一晃,手持断金剑做出劈砍的姿势。 眼前忽然的,似是空间扭曲了一般,她仿若看到了巨石的坠落,仿若看到了血尸的蠕动,而身像被丢进了震动器一般,无法相抗的抖动起来。 这话让那罗鸣一愣,人转了身来,瞧着夜凰上下打量了一下,陪了笑出来:“那有劳您了!”说着走近夜凰比划了手起来要接信,而寒江却已经蹬蹬的上了梯子出舱寻被褥去了。 金家势力白白给韩子非做了抢使,还傻乎乎的谢他。这让韩子非阴笑不已,忙派人将家中备用的“软骨粉”全部搬了过来,几百箱的“软骨粉”被金家人倒入河水之中,顺着那河水流入中央城千家百户之中。 心头一把火窜了上来,墨纪向前一匍,便匐在她的身上,手更是上攀到了她的胸口,却没做停留反而是直接从两侧抄到了她的背后,而后猛然的将她上抬,夜凰受力而睁眼,就看见墨纪凝望着她,双眼迷蒙。 半响过后紫蓝就来到了王晨这里,对王晨恭敬的叫了一声师伯之后便坐下了。 另一边,杜、何、冯三人也被叶明净当面告知了这个消息。杜悯不说话,何修元与冯之宽本能的就开始反对。滔滔不绝的阐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要不是他父亲拦着他,恐怕黄治平这个冲动的个性会不顾一切后果冲进胡秀家找王晨算账。 衙差此刻走到霍熙玉跟前伸手比划请她去一边的耳房,霍熙玉白着一张脸就是不迈步,夜凰见状也不出声,由着屋内的人全然把霍熙玉盯着—此刻大家已经在心里相信霍熙玉并非清白。 可是看着墙壁,又觉得犹豫。严绾想必是一夜未睡,真难为她居然留下来照顾自己。虽然他的行为不受控制,在整个过程,他还是清楚的。 苏晓听她说的玄乎,也听的似懂非懂的,不过,她兴致勃勃的看着气派的甬道和石人石马。 可凡事都有例外,随着高风成了黑乌市经济特区这样重要的地级市的市长,高家老爷子也终于亲自打电话给了高风,进行了一翻鼓励,让高风又受宠若惊的感觉。 结果根本没人敢用她,每当他靠近,佣人总是以不忙的理由,“赶”她走。 却是一日的时间转眼便过。眼见那太阳偏西,夜色悄然而起。都不见李松出来。赵兴李纲终是凡人,站得良久,已是肚中空乏,腰膝酸软,几欲支持不住。 “呵呵,我问您,在您开办武校的时候,真能传给学员真功夫么”?萧寒插了一句问道。 心的怒火并未让这位黑山武神丧失战斗的理智,更多的时候,怒火对于神阶的瓦列里来说,更象是一种兴奋剂,否则他真得很难认真对待面前的敌人。 现在易华荣是忙于对付那些大鱼,腾不出手来收拾自己,可要是真记仇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的仕途生涯还刚开始呢,赵政策想着就觉得不划算。 第253章 小徐发现偶像的恋情 这部电梯是专供高层使用的,能一口气直达地下停车场。 白姝心底暗暗叫苦,而小徐还在旁边一脸满足地感叹:“跟着宁姝姐好啊,都不用挤电梯,还能享受专用通道。” “人总得放下过去。就比如你,如果你放不下过去,你能跟李家达成和解吗? “哇!你还习武?”曾鹭鹭美艳的脸上满是诧异,一双美目盯着他,兴奋地道:“我也喜欢格斗,能表演一下吗?或者我们切磋切磋?”说着摆出一个跆拳道的起手架势,一副跃跃欲试的娇俏模样。 “他原本也是东北李家的弟子,几十年前,因为犯了规矩,所以被赶出来了。”林若谷看着龙大胆道。 在此之前,楚天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李若丹进入修炼界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修炼一条逆天的道路,想要在这条道路上走的很远,就必须要付出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毅力和努力。 王兵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每次都是,王兵必定是使用万众瞩目的方式登场,所以很多其他宗门的弟子都有点看不起王兵这样的行为。 炽热的火焰顿时就顺着凯德利的手指蔓延了过去,感受到炽热的火焰之后,凯德利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一道灵力随即从凯德利的体内爆发了出来,形成了一道锋利的气剑,最后直接把凯德利右手的盔甲切割了下来。 高颢右手一用力,将长剑扳了下来,给刘和使了一个眼色,扶着刘和便向门外走去。 博纳尔的和对方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躲闪,所以博纳尔只能选择硬碰硬,不过博纳尔的才刚刚出手,对方就这一击就到了博纳尔的面前。 “不管是谁,你且告诉我晋王是否真的派人来京了?”独孤皇后脸色一变,犀利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了萧氏。 本来上一次她来酒吧里面也只是找找刺激,没想到被花丛老手乔尼三言两语就说得心动了,后来就跟他去了厕所,想要偷尝一下禁果。 当时的龙魂第一代人接受了军委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剿灭这帮敢于对华夏人伸手的雇佣兵。 刘昊右臂被撕下大块血肉,整个右臂瞬间失去知觉,巨阙跌落地上。 姬清莲以及衍晟见到九璇花已经被夺走,都是脸色有些难看,而他们也察觉到了那炎芒的恐怖之处。 “凌雪崖,你想杀我,哼,现在去黄泉陪你弟弟吧”十二少面色狰狞道。 而后他控制着血色长龙,疯狂展开攻势,直接将原本气势冲冲的黑色长龙压制了下去。 夏询想笑,夜倾城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刚刚好,不太多话,不会让别人以为她欲盖迷章,点到即止,虚虚实实,反而令得人相信了。 韩嘉怡直播了几个月,人数从未超过五千,而现在,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五,比她巅峰时期都多了几倍的人数。 叶枫抬眼扫过刘福通,看到他一双手正放在一边陪衬美姬玉手上,轻轻抚摸,眼角已然有些春意荡漾的意味。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父亲当年的心情了,初见之时,他只是惊艳于她的容貌,与那副画像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 叶枫反应过来,这孟长江是跟宫十二混的,他是属于宫十二一方,也是专门掌管收缴保护费工作的一个狗屁仙人。 第254章 江砚撞到祁言在姝家洗澡 白姝也懒得理他,把包放下,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 在关门前,她又特意叮嘱一句:“宁埕就在隔壁,要是他敲门或者出来找人,你就去楼上阳台那边躲着,别出声。” 祁言乖乖点头。 等白姝泡了个澡出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一个青色的光盾疾飞过来,罩在我们面前,让我清醒了不少,也让我从昏沉沉的炙热解脱了出来。 她白了李元昊一眼,隐忍着心里的火气,见桌子上有一个炉子,她的习惯还是未改,喜欢煮茶。她点燃炉子,让张仁去打一些水来,她静静的煮起了茶。 瞪大了眼睛,凌菲开始用手指着面前的人,恨不得将她立刻杀死。 之前那些跟着麦克闹事的学生,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地喝水吃东西,都对麦克投去了异样的眼神。他们都后悔极了,刚才为什么受麦克的蛊惑和胡野作对,否则现在自己也能吃上食物了。 “嘿嘿,就不放!”他依然坏坏地浅笑,颔首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 “好,这是你说的。”林初夏轻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一只手挥着拳头就朝他打了过去。 “你爱等谁等谁去,跟我没关系,臭家伙!”周清爽大骂一句,头也不回,出了会见室的门。 反倒是胡野自己被震得手臂发麻,不禁暗暗惊叹行刑者的防御力实在太强。 “李杰,杰出的杰。”李杰咬着嘴唇道。如果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受不了了。 毒姬,做的不错,为师这柄凡铁剑是为师炼制的第一把剑,为师就赠予给你,你炼制出的第一柄成色完美的凡铁剑你也可以留着,其他的你拿到鉴宝楼卖掉,换一些炼制胸甲防具的材料回。 他们牢记着墨年年说过的,只要能赢,不管是什么办法都行,他们还带着基地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 听那人这么一说,大胡子立马就想到了跟卓不凡有仇怨的大宇王国。 原来这池子中的白色乳浆正是前段时间天厉等人进入星魂殿时,所饮下的育灵精乳。 然后对着在古镇街道上站定的江北点了点头,示意这边要开始了。 下午,先把安雪送了回去后,安浩然便来到了心心念念的电影院,他已经提前买好了票。 马婉玲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因为突然知道父亲的决定,一下子给她弄晕了,压根就没想父亲是因为什么非要自己嫁过去,经楚昊然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事有点不对劲。 云漱玉扪心自问,如若换成是她,此时该会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 哪怕凡境八重的神变大高手,只要舍得用人命堆,照样有成功的几率。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立马伸手拿过来一看,见着是个陌生的号码。 人工智能的兴起也再次导致硬件的变化,如从CPU到GPU再到TPU,这两年在新的算法上,也出现了一些突破,可以说,人工智能马上进入到一个新的爆发时期。 林正峰转头,接着便看到二十多个青年出现在九阳庙的广场上,其中还有那个名叫日川二郎的倭国少年。 就在走路的时候,叶开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秋千雪,费钱以及林栋梁。 第255章 这件衣服我也穿过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客厅里的气氛,沉得像浇了层水泥。 白姝坐在沙发中央,两侧一左一右—— 江砚在她左边,祁言在她右边。 两人之间的那点距离,像是拉紧的弦,一触就会崩断。 神族的态度就有些暧昧和古怪,他们竟然表示一切全权交给战平安负责,所以战平安代表着神族的态度。 “哼,那廖传志在山东蛊惑人心,坏我大明根基,理应秋后问斩。你想用我们几个老头子来威胁圣上,我们才不会让你如意!”申时行断然拒绝。 “怎么,怕我连累了你,侍郎大人?”来人是廖青儿,见钟南一副不太愿意见她的模样,心里不禁来气。 “我见钟大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给你盖了床薄被。”姜沫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少顷,激荡的液态子弹已经完全停歇,整个金属大厅都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具活着的物体,除了中心处被刻意保护的那个立式培养槽。 “那你觉得不进来合适吗?”姜沫反问之后,就不再理会钟南,直接转身走开。 当然朴初雅的水平也不算低了,就算低一点,也低的很有限,她也在自己擅长的中音区找回了一些面子。 然,无论苏阳如何努力,净心咒又如何推衍,即便是已经达到自己目前的极致,却始终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王柏琢磨着他的话,一时间不明白这件事跟自己有何关系,他又如何从中获益。 有几个武器属性看起来莫名其妙,譬如被诅咒的金刚锤竟然使用者会承受攻击的一半伤害。神秘指挥棒攻击只有1,而且完全无法预知。噩梦拳套会让使用者天天做噩梦。还有爆炸之刃竟然连使用者都可能受伤。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有争锋相对的意思。语调中带着不满,神情里带着淡淡的不屑,更是让我恼火。 陆谦摔得半死,可脑子十分清晰,知道生死攸关,只有挑起林冲和武松的争斗,自己方有逃脱的机会。 不知为什么,白雪一见到陈最吊儿郎当的样儿就恨得牙根直痒痒,轻咬下唇,薄施嗔怒,心想既然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如此一来就算李知时再淡定也受不了了,特别是在这道看似平淡,但实则冷冽而毫不收敛的目光下。 “你疯了,一会儿人来了,你跑都跑不掉。”清姐已经被他吓得彻底无奈了,可是手腕被他紧紧抓住,无法脱身。 “莫非你有好的人选不成?”秋师和年余对望一眼,极为诧异的盯着他道。 亲身体验了运输车的平稳,不只是缇娜她们,就连赛蒙都觉得这个车子蛮有新意,也很有商业前途。 潘金莲抬眼看去,只见武松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骄阳下,十分威武,潘金莲顾不得矜持,飞似的跑了过去。 “战与不战,只有两条路而已!然而不论走哪条路,对我们而言都是毁灭性的!”亚麦将军叹道。 望着霸气侧漏的吕布,严薇眼眸中,笑意满满。想当初,她便是被吕布身上这股霸气吸引住了。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经历了多少,吕布身上的这股霸气,依旧是未曾消逝。 第256章 三人的修罗场 江砚的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神情里带着深深的委屈。 那种眼神几乎是无声的控诉,带着被忽视的脆弱和压抑的愤怒。 白姝的脑子飞快转动,想赶紧想个能稳住他的说辞。 可还没等她张嘴,江砚已经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墨凡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了,怎么还有人把坟墓立在湖底。 “可不是吗。”沐芝轻轻抚上自己的脸,仍是光滑的,但自己的手因为这几年的伺候,已生了老茧。 王品梅如今一人强撑着王府,若是知晓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她又会如何悲恸。 二位娘娘正在交谈之时,突然一道红光染亮仙庭,不知凡间又出了何等大事。 “好,听你的,提纯灵源。”寒冰深吸一口气,当下作出了决定,虽然不知道林语梦为什么一直在努力把灵皇的实力向下压,但是寒冰还是选择了支持。 现在的唐风几乎每天的力气都在增长,不过这种增长需要唐风每天练功接引才行而且这种增长会一直持续到唐风“髓劲”大成之前。 正好,有一家丁来了,进来给二老请了安,又见正在用餐不好打扰,便悄悄说与纯儿,自己退下。 萧楠夜已经来了,他的人在到处找她,他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这个世界不仅仅有法律,还有地方上的规矩。人家祖祖辈辈都靠山吃山,你花点钱然后宣布都是你家的了。 这弟子不过是一品道长的境界,自然看不出解宵众人是何等修为。 东方天香当初离开南凤国是慕容妃姒劝走的,她如今确实对南云域痴心不改,但是也不会再来和亲了。 时苒苒将手机一拿到自己的面前,手机就自动识别了面部特征,解锁成功。 “那先生你脸上的皮肤也可以恢复了?”竹简卿忽然想起这件事,有些高兴的道。 李欣茹被逼入绝境,此时只能狠狠咬着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一连开了那么多诱惑性的条件,就不信她不上当。就算是为了盛世华章也该屁颠屁颠的来找她。 “这东西都是与生俱来,不可能后天拥有吧。。”夕海川继续道。 姜琳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冲击爆发,往她身上疯狂倾泻,几乎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这公司人不多,也就一百来号人。其中近一半都是宁康达的骚浪蹄子。宁雪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否则他手握安家与灵门的资源,更有人丹和血玉牙辅助,十年里苦修不止,怎么还会远不如秦牧? 好感度只要超过40点,可就可以许愿打折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只需要随便跟公司里的妹子聊聊天,让她们给自己许愿。 至理一击顷刻间烟消云散,那血红色的身影收剑,漏出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叶如雪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凤怜希被关起来而高兴,甚至有着满满的郁闷,总觉得自己这一招走错了。 她竹筒倒豆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反正弟弟也死定了,就往他身上推。 大智真君也忍不住说道:“按照我对律法的研究,威胁皇帝,是株九族的大罪。 正因为如此,她现在恢复自由身之后,过上了有房子有银子有地的从容生活。 第257章 同时住在白姝家 战魂的神色微微一动,没有想到刑飞会如此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进,心中轻叹一声,跟在后面。 “天呐,这得是什么样的猛夫才能干出此等惊人之举?!”那第三名食客惊讶道。 于此同时,也是由于这旋转的原因,他嘴巴里受创导致的种种伤势,开始随之飞溅而出。 同时,接下来我连同另外的四个位置也穿上四件丧尸铠甲,深呼了口气,打开总属性表看看。 “你说的是真的?”公输观玉脸色惨白,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解脱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血月召唤仪式早已结束,笼罩在十二座坟茔上的光幕也早已消失不见,刑飞眼见半空中的魔灵张牙舞爪,如同魔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身子猛地向着魔灵冲去,他要在魔灵完全入魔前唤醒她的心智。 “可是,我们都在城门边沿,也来不及回去了呀!而且我们都回去了的话,城外的怪物就会涌进来了!”幼琳不甘道。 两架巨大的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门口,拉车的马全部都是深红色的火焰马,这种马传说血统最纯的会在四蹄部位自动的生出火焰。 对了!忽然我心中一动。我怎么就忘了姐姐呢。作为我的保护神,相信她一定能给我出点主意。很久没有找她,也许她都在怪我了。 古俊杰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看那脸上似乎有些得意之色的中年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來! 赵家与安宁侯府终于赶在赵奔回边关之前将赵奔与司徒锦的亲事定了下来,在半个月内合了八字下了定。 袁子彤坐在一旁,听到沉城子这么说,也欣喜的冲着方星宝挤眉弄眼。 “殿下”,“殿下”,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和军士们纷纷致礼声,成子沂和朱瑞敢紧转头俯身。 一夜无话,天明之后,两人启程,在一处大道岔口的时候,大汉忽然止住步伐,居高临下看着奚羽,比划了下动作,意思不言而喻,分明是要和奚羽分道扬镳。 见到他们反应这么大,苏紫瞪大了眸子,没有动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高武就和恶魂螳螂完成了轮的交锋,双方对对方的实力都有了一个简单的认知。 她很清楚,练气的一致十层应该就是先天之后的境界了,只不过不知道练气之后,还没有没有别的境界,她向往了一下,随后也嗤笑了起来。 赵婉儿心思单纯,并没有马氏想的那么多,此时本来就见墨轩他们烦的要死,听马氏说还要亲自给他们准备茶点更是气的不行,刚想要发火就被马氏按住,死命的冲她使眼色,这才压住赵婉儿。 霍震挥挥手,一脸的不好意思。确实,即使他没有提醒,高武也不会被两人偷袭到。不得不说,那两个三流境界的散修选择偷袭高武还真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当真?”年轻僧人似乎对与其跟随大半生的马匹的谈笑之言有些认真,神情决然的问了马匹一句。 “一点生意场上的事,他想走点紧俏货。”信宜随便找了个借口,想糊弄过去。 当时我没有想到,和周浅的这一次偶遇,会让自己和慕灵陷入那样的生死大劫之中。 “先生说的对。”很多孤儿被收养后,都是以被收养的当日为生日。 “洛苏比和克鑫死了。”林朝辉简单的说道。林朝辉微微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不知道是谁狙杀了洛苏比父子,但他给自己帮了大忙。 “哎,说来话长。我也不想用什么‘不是为师不想让他们也修炼天道从此长生不老,实在是他们和天道无缘,为师也无法强行逆天改命。’之类的鬼话来瞎忽悠你。地球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有些规定我也不能违反。 买下来的东西,保镖已经送回去两趟了,此时手里依然提满了东西。 普通的比赛已经对李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李强和球队老板讨论之后,决定让李强从常规赛中解脱出来。 “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是要找烁天集团的总裁聊聊天。”龙升微笑道。 “再拦我,信不信本公子让你‘现场跳舞’。”夏紫凝被拦这会儿真有些没耐心了,不悦的威胁。 年轻一辈的人或许并不清楚,可西门无奈和西门无情听到天龙八针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浑身颤抖,脸色发青。 九幽葫芦已经认可了陈娇,陈娇悬空漂浮其中,葫芦中的力量,驾驭着沉沦河水,时刻不停的洗礼着她,淬炼着她。 乔绵绵会不会也和姜洛离一样,心思全都放在孩子身上,对他这个丈夫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可现在,他竟然想去找乔绵绵复合,还当面维护乔绵绵,这不是在朝她脸上甩耳光,让她面子丢尽吗。 身后的慕容初和席弘懿惊讶,果真是她?这····简直叫人惊艳得移不开眼,与之前他们看到的乡野间狡猾爱整人的她相比,真的很大的冲击。 第258章 避开目标,单独安抚目标 他们虽然都死了,可英灵不散,魔族不会入侵这里,不然将遭遇的比仙魔战场还要可怕的阻击。 那态度,并没有多少的和善,恰恰相反,似乎对孙悟空很是不屑。 胜者为王败者寇,谁是正统谁是歪门邪道,那完全是由胜利者来决定,既然灵山能够让天庭承认他们的合法势力,那么拥有强大实力的五帝十皇一样也可以。 片刻后,只见冷弥浅缓缓侧过脸,一双平日里灵动水盈的眸里全被一层阴寒覆着。 冷弥浅身上的阴灵之气太过庞大,所以他也不敢确保自己种下的禁术会在什么时候失效。 甚至他们怀疑,就连那让顶级宇宙尊者都要心动的高级至宝,她们团长大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宇智波海斗平复了一下心情,那双眼睛却在下一刻变得一片血红,漆黑的单勾玉在其中缓缓地转动——这一异象,顿时又让看清了状况的观众一阵高潮。 卡尔特神王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们卡尔特神族能够得到维恩神王的支持,横扫古伦混沌域,可不只是送上了他们族内第一美人贝拉公主,更重要的还是将收缴的资源大半上贡给了维恩神王。 “难道那神秘强者可以轻易的穿越魔界与人间?!”想到这种可能楚天逸微微点头,连佛老都可以轻易的穿越魔界与人间,那神秘强者连佛老都极为敬重,想来实力恐怕要比佛老还有恐怖的多。 王浩一显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愣愣地坐在跳楼机的座位上,竟是忘了给自己松开安全带,显然是吓傻了。 潘汉易噌地拔出剑来,大步向前,一脚踹开院门,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当他再次来到摆放火箭筒的铁架子旁边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一排铁架子上面,发现了一排排的迫击炮,迫击炮的下面,摆放的也是一箱一箱的弹药。 只有爆炸王兽,此刻眼中惊疑不定。毕竟,现在爆炸王兽分不清阎川到底是盟友还是敌人了。 二更送上,不论再难,暗夜也决不会失言于大家,今天仍然五更,求花求支持!目标是前六,兄弟们给力吧,极品太子火爆,花都纨绔一样火爆,暗夜有信心,兄弟们有没有信心?大声的告诉我? 在丰县城内的主街道上奔行了盏茶时间,一众山匪便来到了县衙的大门口。 田茜儿听得这话,差点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把两匹布料抱在怀里,这可是楚哥哥初次送她的东西,而且还是楚哥哥亲手挑选的。 玉姐应声道:“要不她怎么死了呢?”此言一出,殿下殿下侍奉人等都觉惊讶,旋即又想,这也是常理。这太子妃自未入宫前便不是个好相与的,入宫之后更是个敢下辣手的,些许言语口角,在她身上,实不算甚大事。 皇太后再刚强,毕竟不得再垂帘,他知悉时,靳敏已叫罚了一年俸了,钱不算少,于靳敏来说却也不算多,最可气都却是脸面扫地。 沃琳没动,不用看,四年的同室相处,沃琳也知道是仇芳回来了。 周正明跟吴秀英也是同意她说的,赶紧把东西收拾,那早餐店也不打算再租了,出了着火的事,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来租,就算了。 张临皱着眉,米尼枪对着骂骂咧咧的一个家伙直接开枪,刚才叫骂的人脑壳被米尼枪掀起,真当义勇军不会杀人不成。 磁共振机器通电后,有着很大的磁力,韶华不知自己身上有没有金属,不敢靠近机器。 这个说话的人,戴着眼镜,只是台下的灯光有些暗,长什么模样看得不是很清楚。 顾樵是个宅,而宅的梦想很多,其中现实一点的,大概就是自己制作动漫游戏了。从童婳那里得知可以召集团队自己搞动漫,他就一直在梦想着能凑齐足够的人手。 二人均对她的医术佩服之至,见状也没多问,接过拨开瓶塞仰头就喝。果然一会儿,便觉得通体舒泰,头脑清明。 顾老太太也看向了周程笑道:“哎哟,这是要黏着妈妈呢,那把妈妈也留下来好不好?”说完就去征询周程的意见。 就像隔壁米铺的掌柜,虽然每次来收粮,他都表现很恭敬谦顺,但真实心底想什么,他门清。 前世毕业的时候,自己都是默默努力没有去打听李浪和李兰看的什么公司,但是想来也是这种。 水媚猛然看到羽昊正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脸颊腾的滚烫,狠瞪了容墨风一眼,尴尬的将手抽回,容墨风看着羽昊,同样局促的摸了摸鼻子。 见此情景,满怀希望的容墨风和水媚心中一凉,懊恼不已,但此刻容不得他们考虑更多。因为,不知从哪蹿过来一个男子,飞身正准备抢夺悬在空中的玄铁令。 众人都没有想到,洛环宇如此强大的人物,竟然都无法拿下这支黑洞战队。要知道,洛环宇早年成名,创造了无数的传奇,那可是能够越阶挑战的猛人。 她这一问相思便觉得更刺痒难耐了,她实在拿不住手中的花,右手将花一丢,双手交替着挠了起来。 又希望他能去,又怕他有危险……,我纠结的扯着头发,眉头开始打结。 处理完了这一条龙尸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不过,使龙尸软化,就用了八分钟,这样算来,出力一条龙尸真正的时间只是两三分钟的样子。 她记得平时的晚上,大厅里都会有一盏灯开着的,今晚怎么都被关了。 请用户自行鉴定本站广告的真实性及其合法性,本站对于广告内容不承担任何责任。 在水媚咒语的加持下,顷刻间,狂风怒吼,风沙满天。经纶在原地有些纳闷,还以为是自己做法的缘故,奇怪自己的法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悍了? 第259章 哄完一个又一个 白姝这一次格外主动,整个人几乎不带一丝犹豫。 等到祁言彻底被她喂饱时,房间里已经是一片暧昧的静。 窗外的夜色深得发沉,墙上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 一语毕,只见宝莲哭嚷着进了屋来,慧珠刚好穿鞋下榻,一见宝莲,当下松了口气,怀抱着宝莲在怀,宝莲见了自己的额娘,哭的更是厉害,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诉出一般,慧珠见状,又看了看门帘子外探头探脑的来。 第一轮的冲击秦军借着马势给楚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待两军各自掉转马头返回厮杀时,秦军的优势已经不在了。两军狠狠的撞在在一起,士卒各自捉对厮杀,一片刀戈相撞、人仰马翻。 顾十八娘没有说话,她动心了,真的动心了,学会那个技艺,还怕挣不到钱吗?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离开。这些被世人看做废物的少年们,仿佛在火彤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那足以让他们用尽一生所有的筹码,去赌一次的希望。 好容易,戏台上的表演结束了。不少客人们三三两两往外走。有的却纹丝不动。 其实王晨如鸿钧所说并没有正真的死去,只是进入到了一个长眠的状态而已,王晨体内的确是没有一丝力量,但那道阻挡众人紫光屏障又是哪里来的。 脸色一变,在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强横的气势时,莫邪知道,致命的一击来了,必定是龙魂趁自己疏忽之际所施展的凌厉攻击。 墨纪瞪大了双眼,而此刻他的唇上却是一痛,竟是夜凰咬了他的唇。 于公,他是楚军中的高级将领,深知韩信一人对秦国的意义何在,若是他丧命于此,那秦国之强便去了大半,从此不再为楚国的心腹大患。 得给五弟找个妻子,生他四五个孩子。他立刻做出决定。回头就和母亲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螃蟹步的步法虽然诡秘莫测,但是他只适合打定点,因为螃蟹步只能左右的一条线移动,不能前方移动,这一点,大大的抑制了玩家的活动范围。 给桔梗摆个姿势,难免会碰到一些地方,虽说桔梗一脸平静,但眸子里还是有着些许不平静的情绪,不过这里也只有苏渊扶她了。 刚刚嘲讽林修的那些人这时候好像是狠狠的被打了脸一般,这时候也没有敢再说什么了。 听了王越分析原因后,众人恍然大悟,看向王越的眼神多了一份敬佩。 不舍得是因为那是阿璃留给他的东西,如果可以,他愿意将卡内的存款以及所代表的简氏企业股份通通还给简仲锋,只保留那张银行卡本身,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这只是水而已,没毒,不信你尝尝!”兽医还表现出一副味道很不错的样子,看得我们一阵恶寒。 就在此时,三条粉红色的长龙呼啸着朝两师兄弟的头顶砸了下来。 每当兽潮的时候也是佣兵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当兽潮褪去,一些还没来得及回到深海的魔兽就将成为佣兵们的猎物。 两千米,铺天盖地的巨大紫黑色海啸卷了过来,随着时间的移动还在越来越高,河面上的亡者直接被海啸卷了进去,如同落入洗衣机般不停翻滚旋转。 第260章 哄人花招 江砚的唇几乎贴着白姝的耳边,气息轻得像风。 “刚刚窒息的时候,”他喃喃道,“我想了一下家人……可剩下的,满脑子都是你。” 白姝整个人僵了几秒,心口被什么轻轻击了一下。 “这是什么分段的排位,韩服我是看出来了,但是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水平,用这些套路打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艾伦如获至宝,尤其是看到抗韩中年人套路后期摧枯拉朽般的战斗力,顿时让他兴奋不已。 罗天阳笑了,充满讽刺的笑声,在荒原中回荡,就好像身处在一个封闭空间内。 就在黄柏手中的血印发作的同时,远在黑龙帮地下世界的山本健次郎,亦是感应到了后者手中血印的力量,嘴角当即便是不由泛起了一抹森然的笑容来。 给杨天开门的是陈莹,只不过当她见到杨天和陈天龙身后的警员时,她脸色一愣。 韩雪儿的冰之障壁终于再也不堪重负,“轰隆”一声炸裂了开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革命胜利的纪念日,在这个日子里,只有好消息,不能有坏消息!刚刚他还向墨索里尼报告,他的军队正在向希腊人的心脏开进,现在就被一场暴雨给打退了,甚至连希腊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本来宁浩的实力便是比起这秦云还要略逊一筹,虽然临时爆发出了一记极为强横的力量来,将这秦云和秦子恒给打得重创而去。 这个未修建完成的迷宫内,据说,隐藏着暮色森林最大的秘密。迷宫外围全部布置着坚固的结界,唯一的入口,也只有三大BOSS,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才能打开。 众人都感到恍惚,秦云突然出现,以一己之力让六皇子一方强者死伤惨重,更是直接将六皇子击杀,如此战绩让众人震撼不已。 电击的声音刹那间爆炸,钻石吸血鬼一瞬间失去了前冲的势头,身体被闪电麻痹。 项羽呵呵一笑,再没有跟他废话下去的心情,摆了摆手,对方也懒得理会他,在前带路。 有任务在身,胖子心急,部队刚返回临时营地,它就将所有军官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作战会议。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哪家的?”没受伤的领队恭敬地问道。这本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你强就没人说你怎样怎样,而你弱也只有被欺负。 “这让我感觉不安,让我想起了很多灭世的情节。”艾伦伸了个懒腰。 累了就休息,休息结束就继续杀怪,靠山崩也被唐易使用了几百次,熟练度终于达到了百分百的程度,威力也如预想那般提高了很多,拥有了更多的变化,让唐易使用起来更娴熟,更精妙。 “这是我们自己的行动。”静静波澜不惊的低语,却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骄傲。 而此时当他看到接下来的阵法的时候,他也打算让自己人多歇息一会儿了,这应该算是人魔的最终几道阵法了吧? 蓦然,一阵光影摇曳,模糊间有黑影跳动,众人心头凛然,只见不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迅速奔来,不是宋铭却又是谁? 刚往下走一层,便遇上了齐弘和魏源,还有四个陌生面孔的人,而且还都是强者。 第261章 真羡慕你有两个对象 白姝也算是忙了一整夜。 先是安抚祁言那一轮折腾,后来又被系统逼着去哄江砚。 等她好不容易从江砚房间出来,天已经隐隐泛白。 回到自己房间时,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连脚步都虚浮。 结果才刚躺下没多久,闹钟就准时响起。 龙青尘微微点头,看得出来,杨固、沈昭熙、黑鹰教主比较“清醒”,没有被这些年取出的成就冲昏头脑。 “哈哈,刘勇后生,其实我的话还没说完呐,你之前说,他们谷一派所有的人的运气方式都和你之前一样,也就是都是用经脉运气发功,而非用丹田之内运气,用丹田之内来运气的,对不对?”于恭笑呵呵的向着刘勇问道。 虽然上面对于这条蛇化龙的事情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看到这条龙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愤怒的。 刘勇对着苟投圣最后吩咐了两句话,然后便直接转身,就要开溜。 “那就装。”霍金斯忽然逼近,将她的眼泪重重抹去,咬牙切齿的将那个装字说的很重。 “原来是这样,那行,我知道了。走吧,你和我去一趟超市,我来帮你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刘芒满脸笑容的说道。 方局长只是越州的一个土管局的局长,怎么能和邓绍元杠着走,所以一听这话就额头上都冒汗了。 海神使者眼看着就要到了李晋的面前,可是谁知道李晋也只是随手一拉。 龙青尘感觉有点奇怪,这镇魔石碑似乎和他的吞噬武脉有点类似。 不过,夜景阑跟她说这件事干嘛?虽然说其实她对刚才苏媛媛过来有些许的好奇,但毕竟不关她的事,所以她也就没多事,没想到夜景阑会主动开口提这件事。 “雷哥,强哥,一起吃吧,反正这些菜也吃不完。”袁灵灵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这时候,坐在阳帝下手边一个身着金甲,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说话了。 直接打车找到了之前接待员所说的地址,陈龙进去挑了一名向导,就和她聊了一会,没想到这位d国向导居然刚从华夏留学回来,在这边做才起了向导。 马身之上,不见丝毫伤害,没想到竟是因为忍受不了过大的负担,暴毙而亡。 “听说当年公子对鸿雁师傅全家有救命之恩,所以赶了半年,日以继夜才完成这一万个烟花。”秦姝道。 所谓一顿不吃饿得慌,三天没有吃饭,慈安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肚子也是瘪了下去,就好像成了一个盆地一般。 “这次大原石最少有五百块,里面有多少有料子的,谁也说不清楚,看原石的事情交给老弟你,只要你说着原石有戏,咱们就孤注一掷的来一把,拿下原石,五五分成!”薛明策笑着说道。 这僧人,丁兆毅有过几面之缘,但却已记不分明了,不过看了对方了僧袍以及徽记,便大抵知道对方是谁。 这些人怎么想陈煜并不知道,陈煜只是冷眼看着他们松绑后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谭琦和洛南他们身后站着。 它张口喷出一片金光,带着强大的压力,宛如一片金色云朵,对着几人镇压下来。 缩了缩脖子,躬身哈腰,她转身就要开溜,衣领却被一只大手拎住。 第262章 我从漫画里学的 终于啊,祁言被望城的人接走了。 他那边还有工作,能在这儿待大半天已经是极限。 白姝送到门口时,祁言一脸的不舍,嘴角还带着那种恋恋不舍的笑。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不再像之前一样蠢,她脱离了她的掌控。 反倒是对方的正大金店,无论如何降价,在背负着骂名的前提下,就算他们在如何努力,也是于事无补。一场看似不公平的战斗,最终胜败已成定局。 “是,请您稍等。”说完,李明将监控录像退回到了早晨8点半左右,点击回车,开始播放。 不是单纯的轮滑鞋,而是和陆言脚下穿着一样的皮鞋,性能比轮滑鞋更好。 那男子低着头,用手上的纸巾猛擦着汗,而对边的张副总跟沈平也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这些事一一办完,沫儿朝着飞寮堂的方向到了一声谢,才坐上了船去同掌柜的汇合。 回到家中,发现云泽父亲也在,没好气的说:“上官伯伯好。”顾嘉一把包往沙发上一摔。 这与任何的智力、谋划、庙算都没有关系,是一个时代的局限性。 大战在即,人们的神经难免紧张,许多人感到焦躁不安。百草谷与附近的军营,处处弥散着压抑的气氛。 坚固的躯体,有些区域都被打得凹陷下去,足以见得易天云的拳头有多暴力。 与此同时,楚暮脚下黑色火光涌动,一朵硕大的黑色奇花诞生,层层叠叠的花瓣绽放,花瓣上燃烧诡异火焰。那是魂寂太阳花,祖阳上诞生出的奇花,蕴含寂灭之力,是大凶之物。 “他想要干什么?掀翻整个姚氏吗?他以为自己无敌吗?”姚飞心想到。 双方此时没有敌意,没有杀意,没有威压,可是周围的气氛却显得莫名压抑。 这个问题不难猜,如果说是失魂海有仙国灵根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在真正的寒冥狱海降临的地方,而且一定会在某个死地或者绝地。 敖6轻声道,他虽然与失魂城主是生死之交,但此次也是肩负着黑龙王的命令而来的。 毕竟,这个事情托尼早晚都要面对的。就算王风不给他看,两个世界连接起来了,托尼也早晚都会知道的。 之后李岩又带着部队回到了县城,而李牟则是把骑兵暂时留下,给他做一下遮断,他好在营寨外围做些陷阱。罗汝才已经知道爬着向营寨接近了,还是要防备一下比较好。 老汉听说是梁山义军的头领杨雄,知道他们专为穷人做主,就把寻死的原因说了一遍。 萧红颜的计划很是周密,混入丹城后,只要打扮成杂工,混上一艘即将离开丹城的客船,自然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要知道,仙厨与炼丹师,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竞争关系,灵食与丹药,这两种修仙界最重要的战略资源,也一直在较劲。 现在的九州世界,已经不归北玄域所管,而是在西极域的治下,北玄域道子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莫神,你这样你老婆,她知道吗?”吴尊一脸佩服的看着莫神。 就在所有人望向楼上的时候,忽然,五楼的宿舍窗口被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那人双手攀附着墙体,向楼顶攀爬而去。 第263章 谁愿意天天身处修罗场? 白姝好不容易从江砚那里逃脱出来,赶紧转回正事。 她坐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现在工作进度,倒是意外地顺。 前段时间卡住的合作项目,本来对方那边态度强硬,连谈判都懒得敷衍。 看到破天爆冲而来的身影,林帆的面‘色’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此刻,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最后一次机会还命中不了破天,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米迦勒默不作声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明白神的意思但那是神的命令。 刚才可是自己先撩他的,要是现在反过来突然变脸不接受,那不是更暴露了? 米迦勒转过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一路网眼神是诚恳的表情是圣洁地大慈大悲的如同圣人不是神人。莫莫迎视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不入他的套。 叶少摇了摇头说:“既然能这么轻易被我们撞到一间与毒贩有关系的饭店,那么在亭格州很可能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地方有毒贩的眼线。我现在彻底明白你们的人为什么一去不返了。 这湖泊的水很是清澈,可是根本看不到究竟有多深,而且当人们走到它的附近的时候,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从这湖里面释放出来,让人感觉到很是压抑。 一行人全都强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缓缓走近三层大厅,这才纷纷大量这些光标里德宝物。 冉齐闻言,其讥嘲的脸色顿时一收,他确实是在四天前才从三流武者进阶到二流武者,这件事知情的除了冉家外,其余的人可不知道,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家伙居然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底细。 “你要连击,老子就连给你看!”林帆冷哼一声,怒海滔天瞬间爆发,直接将仓井上轰的爆退一步,随后,林帆连珠火球直接发动,一颗颗的火球轰在了仓井上的身上,将仓井上打得再次爆退。 “妈的!老虎不发威真把老子当成猫了,我莽仓什么时候收到过这样的气,要不是上次的比试赤星一组不让下死手,老子合成给炎天内个老不死的下毒,早就一掌将他打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莽仓愤怒的说道。 紧跟在第四番队队长勇音和身为第四番队队员的松田花太郎身后,林鸣这才感受到一丝隐隐的不妥。 加到你身上?林沧海“嗵”的一脚,将大野一郎给踹翻在了地上。 林沧海这个时候才醒了过来,不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到地上来,艰难的一手抓住床的边沿爬上来的时候,看着祝君紫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 舰长回道:“这种语言是早期银河系中的母语,我在我们家乡有学过一些”。 这眼睛的主人在想到底自己凭借什么有这样的勇气,敢于和一个神秘强大无敌的敌人争斗呢? 就和往常一样,武莎莎别墅的大门并没有锁上,林沧海进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 因为不听林沧海劝告的事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他不仅仅是觉得对不起那些警员,更对不起林沧海一片的良苦用心。 本来哪怕凌雪红等人片刻功夫死个精光,他们仗着自身深厚的功底和人多势众,正如观战的人看好他们一样,有必胜的把握,只是如今张明宇一出手,他们却已全然没了必胜的信心。 第264章 四人修罗场 白姝整个人蒙了。 还没来得及想退路,宁舅舅那边已经抬起头,目光准确地落到了他们这边。 紧接着霍翎和顾言深也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三道视线齐刷刷地投来,带着不同的情绪: 霍翎的带着笑意,淡淡的,却藏着锐意。 顾言深的眼神深沉,表面平静,眼底波澜不息。 婆子一席话说的声泪俱下,只可惜确是感动了自己,却不一定能感动的了别人。 这些丑陋的沼泽妖,要是审美问题没被长年累月的丑陋形态扭曲的话,看上颜儿并抓了她去很正常。 一阵号子响起来,咔嚓一声,洞口传来一阵冰裂的声音,就看着那口直挺挺的棺材被拉上了岸。 庞大的紫幽炎蛇仰天凄厉惨叫,数十丈长的尾巴被砸成重伤,几乎等于他的脚被砸断了,他受到了重创。 “既然无路可走,只能试着飞过去了,或许我想要的‘魂愈果’就在这里~!”在感受到火山口浓郁的魂气之后,天星决定冒险一试。 “羽微姑娘,姜逸公子,让二位久等了。”经过几天的相处,‘花’瑞如也算是了解了羽微二人的处事方式,所以说话间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放开了不少。 敖黎的魔魂也不甘示弱,厉声冷笑过后便是开始朝着杜猛攻击起来。 可是自己还没有死,吕容却先出了事,所以赵舒才以为那个“死”字,是指的吕容。想着他与吕容成婚多年,好不容易才得来一子,却竟然命中注定,要克死亲生母亲。赵舒心中自然悲苦,以至于发生刚才那一幕。 莫云尘长叹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对着身后的神秘人说了一句。 根据老伯讲述,陇西古城早在三天之前,突然遭受到了一头巨大的食人恶魔的袭击,一夜之间死伤惨重,大多数人奔走而逃。 在这凶猛的攻击下、谁知黑猫一个闪身轻易的就躲开了这次致命一击,随即马上开始反击起来。 整栋别墅看不到一点儿人影安静的就像没有人一样,若不是其中透出一丝丝的元素气息。 但是眨眼的功夫,打神鞭就像是认主了似的,又飞回到了楚辰的手中。 李微连忙让人传陆太医、张太医、余太医、蒋太医进来再次给淑嘉会诊。 而白慈心也不用再背负着什么,相信他们最后的那一刻,是非常幸福的。 “是的南宫大人!还在老地方!上位们正在等你!”侍卫们分列两旁。 “你真是厉害,朕自叹不如。”言暄枫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眼睛瞅着面前的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龙驹把手伸过去发现确实自己的手直接偷了过去,他连忙钻进墙里,两人也没有犹豫一起钻了进去。 就比如说,虽然玄下宗玄下太上死了,但是三大宗门,依然还有武帝六阶强者坐镇,这是紫袍老者都比不上的。 在这样的混战场合里,皇太极显示出极高的指挥艺术,虽然有时他同样与明军贴身肉搏,更多的时候却是在亲兵的掩护下发号施令、压着明军打。 “行了,看你现在终于看开了的样子,我也放心了。”王韵岚笑道。看着这个弟弟,终于走出了之前低迷的精神状态,她也是很高兴。 “白虎兄,我也要告辞了,这天峦神峰虽然是天地所成的秘境,但是已经几千年了,从刚开始大家的热情到现在毫不在意,恐怕这秘境永远也无法开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拱手说道。 第265章 顾言深,不可以 白姝只能被迫低头小抿一口。 整个过程安静到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当她放下杯子时,才发现一整桌人全在看她。 宁舅妈微微一笑,目光饶有兴味。 宁埕嘴角在拼命憋笑。 更别谈那几个男秘书都是一副八卦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付子浚的心目中,冷慕宸也是很有心机的人,甚至包括了收买人心,还有,威逼利诱。 冉颜坐在她的后侧方,只能看见一点侧面,却能感觉到,她此时的笑容定然很美。 前两天来看他,也不愿意和姜艺芳说话,表情也是那么的不友善,他的心里还是担心的。 东胡趁人之危侵占大周国土,赵言钰即使没有满腔热血爱国情怀,也想和那东胡拼杀一场,夺回大周的城池。 赵言钰如今新婚,有半个月的假期,所以干脆撇开所有公务,一心只陪着新婚妻子。 五官肖似冥汐,却是和冥汐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倒是同轩辕祈陌有些相似,只是轩辕祈陌没有这个男人的高傲自负。 楚天瞥了楚浩风一眼,看到楚浩风眼底闪烁的光芒,忽地打了一个寒战,直接拒绝:“免了,我可不想被你虐待。”楚天估计,楚浩风是想趁机报当日那两个熊猫眼之仇。 说到这胡菲菲总算将自己全部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轻叹一口气感觉心情再也不是那么压抑了。 特战队可是,倾斜了全旅的资源才培养出来的这么几个,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其这么葬送在鬼子手中。 她是那么的期许季逸尘能够去送她一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意思。 北斗和沈闭等人找了个位置挤了进去,貌似蒂奇的演讲还没有开始,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齐将军,营里今早捕捞到了好几尾海鱼,正是新鲜,且等稍后移步,我等一同品味一番?”郑忠有意和太孙身边的人拉近关系,这些日子像吃海鲜这样的事情,已经拉着幼军卫的人做过不少次了。 想着自己这几日还不容易有些成效,每天也不过俩时辰睡眠,这厮如此悠闲,脑中捡起的奏折又想扔掉。 这就是夜游谷雨湖的都是有钱人的原因,价格炒的也是越来越高,因为,好多人在船上谈生意更私密。 顾倾城的确刚刚起床,准备亲自去给乐凡做早餐,突然身边的手机响起。 这明明是一个被她完全忽略的少年,竟然帮她挡住了所有的压力? 盛怀锦嫌弃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在韩大夫和他亡夫,以及我老子三人之间,动动脑子,替我动动脑子,你想啥呢? “想死直说。”林霖没有感觉这是情话,而是觉得很土,直接怼过去。 记者来了,李福远招呼着,这一问才知道是什么媒体,什么公众号之类,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记者。 见到邪尸离开,平头保安再度鼓起了勇气,急忙跑了过去,将胖保安拽到了一旁。 我最近还挺喜欢看动漫的,越看就越认真。倒是许梦梦越看越慌,老是偷看我,心不在焉的。 山如其名,尖牙岭,一共有两座连着的山崖,一南一北,山崖陡峭险峻,看起来就像两颗尖牙直冲着天空。 “噗!”卫伯一口唾血沫吐在了李无解的脸上,接着,一段断了的舌头掉了出来。卫伯似乎并不觉得疼痛,依旧怒视着李无解,一言不发。 第266章 这人不好哄啊 想要得到力量,必须要有所付出,普通人想要得到魔法,那么就去信仰原色的众神吧。这就是林远的想法了。 魔物与魔物之间的互相厮杀,结果毫无疑问,以林远一方的胜利告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路有克里斯特相伴,四周黑雾里尽是满含贪婪的恶意,却没有跳出任何吓人的怪物来一求决战。 很好!杨王的心念感应立马锁定住这两部车子,知道这两部车子里的家伙,必定是魔天团弟子无疑。 柳勇急了,“那哪成呀,沈将军哪能和您比呀,您应该跟大王在起,为臣在演武场上实在不方便说。”柳勇为难得脸都涨红了。 王珊珊的哭声一滞,双眼瞪得大大的,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说话的林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林远的势力和原色教团有着没有掩饰的密切关系,只要是来到混乱城邦的人,都会晓得原色教团在这个地区蓬勃发展的情形,魔导联盟自然会怀疑两者的关联了。 只是他刚一靠近,一道火红色的透明结界便立刻弹出,直接将他弹飞出去。 她眉头一皱,手指仔细的捏了捏口袋中的血精,确实变软了,带着一些温度。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荷念,自然也不清楚荷念的憎恨从何而来。 而后,李麟昊又说了一句:“放心,她没事,而且你也会没事。灵芸,你应该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麟昊现在的说话,再也波澜不惊了。 而明布衣刚刚救下了白雄的性命,白雄恩将仇报,对于他们佣兵团的名声不好。 特里奥豪气地回答道,一边的乞力马贝罗也瞪着火热的目光点头表示同意。 话题似乎就这么被岔过去了,蓝焰査和唐明都没有再提起雷龙高塔那位塔主为什么知道他与唐陌生关系的事儿。 谈了这么久,叶言没想到对方说的是自己手机不行,一下子让他有点无语。不过还好,赵经理也没有打哈哈,一开口就要了一百万的货,这还是很地道的。 可出于谋士的那种警觉与怀疑态度,让郭存厚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干嘛?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吃喝的,明白吗?”血灵声音冰冷的盯着叶龙讲道。 此刻的杨逸心中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怜悯,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 说着,他自己往后退,开始把前面的战斗位置让出来给血云宗弟子。 到时候不一定要死多少人,而且还要和仙山的魔头配合,难免,那些魔头不会在背后插刀子。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好一阵子,才起身下山,不过也只在山顶往下的五六里内来回巡视。 在另一个位面,吉、黑两省在49年之前耕地少的可怜,只有零零散散的农户耕作少数土地,两省庞大的农业资源等于完全浪费了。 复州方向的鞑子数量可能多一些,但能够过来增援金州的机动部队也不会超过一千。 守城最忌讳闷守,党项人守城经验不足,但也不至于连这点事都不懂。 只见一个锦盒内装的是异常珍贵的红珊瑚手钏,另一个锦盒里装着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竟还是一个双面绣。 “哪里有委屈,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正这里不止一家造型室,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沈未晞看了一眼四周,只觉得这男人的似乎有点太粘人了。 但对于顾其丰和林辉而言,在人脸飞出来的刹那,他们完全可以将人脸制服,但他们没有这样做。 原来,在墓室里商量好功法的归属后,林凡几人就决定返回乌坦城。 不止苏冰烟,众长老或副宗主纷纷不解惊惧,这是什么肉身?未免太怪物了吧? 咨询过医生得知,那名工人并没有什么大碍,磕到的头也就是擦破了点皮,血还没流出多少就凝固了。 你瞧瞧前面走着的那俩人,慢慢吞吞,闲庭阔步,谈情说爱的俩人,像是将要大难里头,要干正事儿的人吗? 在神之境内,他们可以看到一个个属于他们的神殿,在人们的劳作之下建造。 “别叽叽歪歪,还想不想吃马肉。”花道雪一脚将他踢远,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往马脖子上一刀。 这席心怡跟席夏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是姐妹之间却是有着很深的积怨,现在这席心怡因为被轮番的打击之后,韩逸枫带着儿子远走国外,而且她手下的悦影似乎也差点破产,幸亏当时齐凯及时出手相助,才勉强扶住了她。 不过君飞白突破到九品巅峰玄王容易,再往前突破到玄皇境就艰难了。 大殿之中的禁卫军,在皇帝的吼声之中赫然间回过神来,他们当即齐刷刷的冲向了醉莲身后的君无邪。 第267章 你现在最爱的人是谁? 这场应酬终于在一阵客套与笑声中落幕。 白姝刚准备拿包走人,就被霍翎拦住。 他靠在门边,唇角微微弯着,笑意淡淡,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云栀将心中的想法挑选着倒出来,没有刻意去说祁砚在里边的手段,只将祸水不停往金元人身上引。 堂下,太史慈这边在一个一个熟悉武器,王易这边就带着自己的将领 们开着会。 据不完全统计,在两个月之内,少年已经在任务堂赚取了两千以上的贡献点,换算一下就是整整三十万铜钱。 第九局收到贺轩消息后全都严阵以待,等待期待已久的首长到来。 蓝玉刚在庞鼎的手上吃了大亏,还没讨回来,就被夜七打断,心中愤恨难平。 当影像结束时,鬼信用左手抚摸了一下红眼蝙蝠的额头,对它立下的功劳表示赞许。 在民间口口相传,最后由宫廷乐师正式编成曲子,调子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显然,这触及到了这个身穿道袍老人的知识盲区,他不相信有人能够从一个视频上就辨认出东西的真假。 豹子头认为秦夜实力很弱,希望秦夜能略微强一些,能够多撑住几招,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脑海里零星的记忆碎片悄然重组,黄沙漫漫中充斥着欢声笑语,却在一夕间倾覆。 佟霜知道叶老夫人定是来和李老爷谈合作之事,心里着急却也没个法子,只能暗道走一步看一步。 陈忠已经被这石碟‘迷’了心智,哪里顾得了别的,一脸狠‘色’的说道。 画面传输完了,猴子他们望着肖云飞,等待着肖云飞的表态,按往常,肖云飞早就下定决心了,但肖云飞却耐着‘性’子看到了最后。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大明朱家会让李穆雯一直住在皇宫,就算和木南的关系好,也不至于好到这个地步。 军舰上一片慌乱,他们大觉有东西在攻击他们的船底。张东海又是一爪子,这次以终于将船底给挖出一条裂缝来。 轩王闭起眼睛,掐起法诀,丹田内鬼气极速的旋转起来,不断的往血魔所在的方向移。 “有,有,我这儿就有一块。”那人一听是真的,脸上笑开了花,不过他不要皇极丹,而是选择了洗髓丹,而且更妙的是他还坐在林语梦一行人的旁边当场服用,这可是让不少人失望。 四周的山村的农田在夜色中下起了大雨,雨水中不仅仅喊着塘泥还有鱼虾。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虽然倒在地上,仍让飞扑过来攻击着子莫。 沙发上黑猫的身影忽然晃了一下,就好像是老式的电视剧信号不好了那样。苏幕遮紧张地瞪着双眼,生怕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e级终究只是e级,吕树仅仅只是扛着长矛站在那里,尸狗与伏矢从星图内嗡鸣而出,黑色的尸狗在空气中划过几道折叠的黑色痕迹,便如同有诡异的力量瞬间将每一柄手术刀全部击碎,这只是普通的手术刀而已。 弟子之间也是颇有微词了,顾凌绯之前想了好多办法试图进入剑庐,其实就是想拿出这剑庐典籍的。 幸好驾车的车夫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老手,应对得当,才没有出现事故。不过,这一番变故,却惊醒了不少乘客,让卡尔没法再继续试验。 第268章 我很心动 白姝继续盯着他,表情柔和,完全像是深情告白: “我说,我爱你。” 霍翎呼吸都乱了。 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连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都不自觉轻了好几分。 他靠得很近,近得像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哄他。 “姝姝……你这么爽快?” 他的声音发哑,带着一种几乎发抖的克制。 白姝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爽快? 没事吗?互相讨厌对方的两人,橘井娲,雏田,会碰撞出什么火花呢,希望别打起来才好,唔,对骂什么的也尽量别出现,想来,最后受折磨的还是唯一自己,对此,唯一有着心理准备。 “我们要不要去这‘圣元商盟’里面看看,这里面可有无数的好东西,还有拍卖会。”天玄望着天清雪几人,诱惑道。 叶枫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样的悲伤,仿佛是一颗心都要碎掉。 说着袖袍一挥,天玄等人只觉一道青光笼罩,接着古风云周身青光大盛,身后空间塌陷,他带着天玄等人钻进空间里裂缝中,也会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由于他脑瓜灵,讲义气,又肯下血本,就一点点抓住了大部分会徒的心。会徒们都围拢着他,经过几次变故后,他成了会首。由于他能驾驭住大伙,所以后来几次大的溃散后,部众终又聚集了起来。 罗睺最终泄气了,他那遮天蔽日的拳头,散黑气从天上捶打下去。 “叶长安,不如我们去剑池逛逛。”粉嫩的脸上,可爱灵动的笑容却让叶长安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最初的时候武婕妤以为她什么都没有想,可现在看来,她错得简直太离谱。太后娘娘心里想的,恐怕是她许多年里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龙兵不能再退,猛地伸出左手,去抓大卫的手臂,可是他错误地估计大卫对匕首的掌控能力了,大卫虽然手臂被龙兵给抓个正着,不过他立马用中指,食指,大拇指三个指头捏住匕首,倒转匕首,向龙兵的手臂削了过来。 “电器?”听着汇报,这会儿王凯突然想到今天晚上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基地的硬件设施给弄好了。 他知道龙渊之所以和他合作,无非是看中了他身后的那支队伍。但那是爹爹和他仅剩下的心血,他还依仗那支队伍东山再起,又怎么会轻易让他找到调令军队的证物。 此时二人身上鲜亮的服饰有些脏污凌乱,端志安那双时常闪着精光的眸子,也一片死灰的黯淡无光。 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的智天使习惯性的回应着,它的身体巴拉巴拉地松开,恢复到近似人类的形态,跟随着洛基离开了交战场地。 别看沈冰莲比净鸢大好几岁,但心思也很单纯,论起鬼点子还比不上她。 此时因为叶天羽的转身,不少不认识狼王的人看到叶天羽的后背都有些呆滞,隐隐地感觉到一种霸道肃杀的铁血气质。 “夫人客气了,依依也是本王的未婚妻,何况,是本王不该让她喝酒。”夏侯策开口客气地道。 夏侯策现在还未成婚,按理说,能坐在他身边的只能是他的家眷,然而,宋依依现在只是未婚妻而已,按理说是不该坐过去的。 当然,最好就是让夏侯策拿出来让她正大光明的研究一番,她不想浪费时间。 了尘看了大牛一眼,伸手摸去。指间传来了凹凸不同的痕迹,仔细辨别后发现竟然是寂淼子师叔的标记。两人对望一眼,大牛立即结账,动身前往标记的指向处。 第269章 我只要你爱我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人大部分人也都是心中一震,他们自然也还没有活够。 和张静怡再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非常别扭,甚至有些厌恶。包括她嘴角的红痣,都觉得像是烂了一块,非常恶心。 “又到了赌运气的时候,不知道这次抽中的是那个世界!”秦歌热切的搓了搓手,很是期待的就是走向了第一座囚牢,开始了探查灵魂的来历。 萧宁素站了起来,凤眸下雨水冲走了妆粉,黑线纵横,反是清丽无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越冬,随即将他这副模样扫进记忆最深处,她记住的,是那个高冠博带,清峻肃然的夏越冬。 但魔幻森林只有汉人在不断进进出出,这些土著就学会了汉语,很多土著甚至放弃了自己的语言,专门用汉语了。 虽然没有使用灵力,但是以廖晨那强大无比肉身力量轰出这一拳,威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轰爆了空气,破开了气流,发出一阵音爆声,重重的砸在了三土蛤蟆的头上。 再反观萧宁素,虽有机会重回庚金,但此时终归是辛金灵根罢了,不过拔除三气,真灵气三七开的水准,于修为上落了李弦歌一头,身为甘露谷的大师姐,李弦歌又岂是易于之辈? 我为了方便,把随身携带的包裹交给了丹柔,此时落入了他们手中。 龙蛇道人身为黑云观掌门,就算和阴阳道人还有来往,也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陈萱不可能知道这一切,只是在利用当时的情况分析而已。 周浩苦笑着看着鹤无忧蹦上擂台,正在战斗的两个筑基修士可不管他是谁,经历了五天的战斗,规矩大家早就烂熟,几乎就在鹤无忧现身下一刻,两个正在激战的修士,几乎不约而同调转枪口,直扑鹤无忧。 穿他旧衣改的衣衫,就成了如同共用一只勺子,共喝一杯水,代表着旁人无法插足的亲昵。 梁山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幸与这样声名赫赫的大人物有所交集。 “不认识,你装什么圣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武青云一把推开绾绾,扬手要打那说话结巴的年轻服务员。 这一桶油如同雪中送炭,罗成一滴都没有浪费倒进了汽车油箱里。 他们一直从二楼的楼梯走到了一楼,在一楼楼梯出口有一个拐角,然后赫然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斜坡。 “你帮我叫下王叔,把我朋友送回家。”说着露出伤患的柔软,少了几分懒散,多了些乖巧。 系统这回弹出菜单之后,不管李明月怎样唠叨,它就再没表示过,气得三公主明月姑娘不要不要的。 对此,梁山心中颇有些感慨,却也没有圣母到想要帮李家给ICPC说说话什么的。 卫长风不想在留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被张承活活气死。 算了算时间,拿到龙泉剑,送回东郊壹号的房子里,然后开车去虹桥机场,正好来得及。 沈凌轩怒目圆睁,他深吸一口气,挥着拳头就朝江枫面部打去,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三黑子则坐在他上面的两个台阶,眼睛瞅着老奔,嘴里叼着支烟在抽。 当莫霄煜抵达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第一时间便见到林菲粤趴在病床上瑟瑟发抖,苍白的面容将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奔向自己心爱之人,紧张地握住对方的手掌,摸了摸对方的心跳,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身边的人,都是慢条斯理的吃饭,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警惕。 沈言肆在昨天晚上也是找到了节目组藏在储物那边的保温水壶,他在昨天晚上就早就储存好了热水。 郁宝芳觉得自己很是幸运,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经常出没的玄武湖水军今天并没有出现,让他运粮顺利了不少。 然而这种生活状态,只不过是人前而已,真实的生活状态只有自己才知道。 至于日专的十首,沉秀选择了一些还未出世的歌曲放在了一起,demo已经传给了艾回那边,等到时候自己单独录制。 “我应该知道?”魏晨就有些无奈,他并不是什么前辈,已经解释了好几次,赵毅和白云芝也不听,现在觉得他懂的东西少。 这句话把江枫逗乐了,现在的人都这么不要脸了吗?居然还能倒打一耙。 季飞送到办公室门口,“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吆哈,这次系统居然没有因为下午的事情和自己闹脾气。张雨欣感到颇为意外!!!!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一大堆的措施,来哄一下这个傲娇的系统,看样子大概是用不到了。 “那如果以后会很累,很忙碌,甚至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你也愿意不离不弃的陪着我吗?”章飞继续问道。 而且,刘贺担心的卫莲儿背后的高人,也没有出手。事情悄然地平息了。 忽忽几下,林青玄就将夏雪儿剥了个精光,一把抱在了床上,随即他就急急忙忙地扑了上去,胡乱地又亲又摸,不停地上下其手。 这王八犊子真特么无聊。改天把这个混蛋揪出来扔到昆仑仙山去,这么喜欢玩火,替哥们把昆仑仙山给烧了再说。 第270章 顾言深是哪个房间? 那孩子没吭声,瞪了一眼张翠莲就走了。不过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才多大的功夫他就把那袋桃酥吃没了。 可是那胸腔的起起伏伏,看的沐枫的心也跟着起伏着,心跳不由的加速起来。 最让人无语的是,这艘虽然算不上十分结实,但也是第二军校出品的星舰再一次发出了让人觉得牙酸的吱嘎声响,就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样。 但是许多老教师不服气,认为张翠莲事先给学生漏题了。。。。。 接着,萧玉,敖雨燕几人,俱是满脸担忧的看着现在的战局。白六将出手就是不凡,江枫真的敌得住吗? 哪怕他们知道,全制动操作也可以很强大,但那又怎么样,有“捷径”的情况下,又有谁会愿意去选择困难的方式呢? 不过作为纳鲁最高科技的成功显然不是那么容易修好的,德莱尼们开始探索整片岛屿,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资源来养活过多的人口,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同胞就这样被饿死。 沐枫把大部分要带下楼的东西甩给了楚雄,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力工对待。 我想,现阶段最重要的,您应该去试着了解,试着沟通,最重要的是,您要清楚琳琳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远,他又受了重伤,这条伤臂终究没能被他甩出多远。 走在第二位的黄正本来看着四周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突然之间就听到虚空中。 “蹬蹬蹬……”男人的脚步声优雅又从容,好似那个把她气得几乎想要崩溃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他却也并未开口,除却最初吩咐周山把车子开到他新置的宅子之外,就不曾再说什么。 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转身,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爵敖来不及跟宝奎奎等人解释什么,手一挥,大伙直接转移道忘忧殿外。 “你打算怎么办?”蒙冬毓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公,眼巴巴的问道。 面前的饭菜索然无味,明蓉放下筷子,很久以后,她给顾长锦回了一封信。 因为它们早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玄均瑶,只不过后者不让它们声张罢了。 华夏国是一块大蛋糕,谁都想要吃一块,那么就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了。 然后在她们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大门,大门被打开,她们两人就直接飞了进去。 “信任的人?”林浩很是震动,显着不以为自己刚刚入学几天,就成为了蓝晨眼中值得信任的人。 谁知道宋臻却完全没有搭理她,埋头就开始啃噬着她的脖子,不过这次似乎考虑到她未来一段时间还要出镜,总算没有不管不顾地种草莓。 顾景深却以为她说的是想要离开东离国,离开金陵城而已。他也不喜欢金陵城这个地方。 众学子目送两位夫子离去后,讲堂内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王喜弟一开始觉得儿子出去学习很好,天天守着老婆孩子没出息。 直播屏幕上全是各种弹幕,在这一刹那甚至将屏幕完全占据,密密麻麻的叫人看不清模特。 漆黑的夜下, 谯楼敲响四更鼓, 清冷的月光下只有陆家还灯火通明。 沈夫人将那白宣纸打开一看,满纸的‘一’字,她并没有因为继子练‘一’练了满篇觉得丢人,反而十分欣慰。 陆夫人和陆青喆互相看了一眼,母子在彼此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巨大的冲击力,在两人交汇之时爆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之中旁人根本无法便清楚其中的情况,早已经解决了所有金家侍卫,火队成员都被那一声巨响和眼前的巨光吸引了所有的注意,众人心中不由的一紧。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乖乖听话了?也好,本尊许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便拿你们练练手!动手!”三霸中的黑衣老大话音一落,只见三人一齐向华天他们发动了进攻。 整座沧海殿通体成淡蓝色,晶莹剔透,殿顶还竖着一个沧海神羽的雕像。而在这座沧海殿后面,便是“玄冥殿”。玄冥殿上,则是一只盘踞的玄冥雕像。 有了传送通道,他就能兼顾两家店了,当然,这个传送肯定是要在没人的时候进行,不然忽然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估计要把人吓死。 欧阳赤,玄阴洞四罗刹之一,也是四罗刹中唯一修为达到了造化境的修士,绰号血罗刹。为了这次的嵝堺山一事,玄阴洞专门派刚出关的欧阳赤前来坐镇。 直播画面中,披着祭祀白袍的圣子说完后,便双手合十做出一副祈祷状。 光七色的光芒围绕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到目前为止,他所创造和理解的轮回已经一点地出现,就像一次回放,在他的神灵的海洋中闪烁。 三年后,她会亲自取下五行盟主的位置,亲自将五色花送到哥哥的面前,解除他所有的病痛。 萧雨桐的脸上,也‘露’出惊慌的表情,连忙看向周无极,希望对方能够有办法阻止秦逸。 他越靠近,攻击就会越强大。他这个时候肯定可以拥有谢晨的性生活。 “放心吧,我心里自有打算,诗韵姐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燕轻舞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自信的说道。 第271章 顾言深也来了 白姝:“……我真的不饿。” 霍翎抬眼,眼神不善。 “姝姝。” 他低声提醒。 白姝:“……” 她坐下,捏起筷子,小心翼翼吃了一口。 霍翎盯着她,看她嚼了,才低声道: “很好。” 其实他们也就两把伞,主动凑过去,帮忙给伞的话,肯定不知道给谁而随机给别人,可这样的话,难免会给剩下那些没有伞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两人见大哥出面,心领神会,当即也是壮了胆,“左师兄,你我都是同门,但今日,这位新师弟撞了我师兄,赔礼道歉是不是理所应当,若是此事就如此作罢,我们两兄弟还怎么在这里混”。 尤其一尊不知是二品还是一品的大菩萨扬言留下人家,谁曾想,连大剑仙的影子也没抓住。 他和叶明雅打球的时候,她好几次防守他的时候抱住了他,他就以为叶明雅喜欢他。 许玉娜一点都不怕谢宁珺跑掉,因为她的手机包还放在柜台这边,而且身上的裙子也没换下来。 “这……”宁国栋和杨雪华都懵逼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鬼魂的存在?还能操纵别人的行动?难道真是鬼魂附身了? 柳青也只是花费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就将这门武技给彻底掌握了。 君沐依一醒来便听见外面的雨声,她疲惫地睁着眼,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她看向一旁。 村子之中,此时则是正在敲锣打鼓格外的热闹,火焰汇聚,所有的村民都汇聚于此,在餐桌旁边享受着美食。 原来真的是因为岳霓裳和蝶妖有相似之处,才会被枯木收徒,他把岳霓裳当做自己心上人的替身。 现在雪魂再一次提起,流年枫也不由得不承认,如果一个国王真的残忍到杀害90%的子民,那这个国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干下去的,哪怕他是玉皇大帝也不行。 “这里有段录像你自己看好了!”曦夜元帅真的不愿意再和卡利尔元帅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就将自己拍摄的录像丢给了卡利尔元帅。 上一次失利,武疯子已经从副院长那边的分析,以及自己的理解,明白了原因。 玉醐叹口气,璎珞柔弱又善良,初七在江湖上混出来的,难免心肠冷硬,既然吃不下,索性出去看看璎珞,不想璎珞没在院子里。 “切,蛮荒之地,你就是占据的再多,又怎么比得上我大宋繁华之地呢?”曹家那位少年这位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可就在这时,冲刺过来的莫飞燕,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一个停步,转身就朝出口处逃去。 “哥哥嫂嫂我只带老黄牛走,其他的都给你们。”季寥对着里屋大喊了三遍。 房间内,王亮添了两杯浓绿的茶水,身旁的暖炉发出了火焰卡擦卡擦的声音,王仪开了口:“海兄,今日拜访,不知道有何?“王仪双手捧着温热的绿茶,微笑的问道。 不过这时刘旭,可没有功夫搭理她,此时刘旭正在思考第五道题目,而看到这一幕的湘雅,自然也没因为这事而去打扰他。 所以,林克说要带蒂娜出去特训十多二十天时,LSP明显如释重负的样子。 上尉心中暗骂一声“舔苟”,对身后几人比划手势,让他们准备进攻。 第272章 一个火山,一个深渊 白姝抬起眼,语气平平,甚至带点自嘲: “嗯,我知道我很渣。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很渣。身边男人不断,你们还要找我吗?” 话落。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沉得可怕。 他指尖紧扣在沙发扶手上,薄唇紧绷,咬牙切齿地逼问: “所以你的男人,到底有几个?” 做了少爷这么多年的司机,他清清楚楚知道,少爷这是生气了,还是很生气那种。 "没什么?就是想试一试你的实力,结果你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那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男人看了一眼洛天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可她等了许久,芳芳都没接,她有些奇怪,更有点着急,发了短讯问她情况也没见回后,再次拨了电话,又是许久,芳芳终于接了。 后背,已经和墙壁没有一点空隙,于忧进退不得,男人却在她唇上煽风点火。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素意手下不停,又多切了硬盘几刀,直到它们成了碎片,又把它们扔进了销毁箱。 想起赵慧前段时间在自己这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与现在这种泼辣、敢说敢做的形象判若两人,或许眼前的赵慧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吧!也为难她了,这么被人玩弄着。 十秒不到的时间,虚影“啪”的一声碎开,由内院长老亲自布下的中级阵法,就这样被破掉了。 这时洛天幻感觉左臂传来一阵剧痛,那如同烂泥一般的碎肉仿佛有生命一般,破开洛天幻的皮肤,钻入洛天幻的左臂当中。 “我们通过取样得知,在死者的背后有你的指纹,这是怎么回事?”警察质疑道。 米香儿脸羞得通红,没地方藏住娇羞了,只好把头扎进了云景庭的怀里,两只手搂着他的腰撒娇。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意借用一下我们的传送阵!同时他也答应了拜我先祖为师,同时呢我还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可独独面对越羽,他却因着心里这数十年来,自己对他的愧疚,以及大梁皇室和他父皇对他所亏欠下的,让他却不能像面对其他人那样强硬,敢于从他的手里将她抢过来。 这个出身贵族本该有大把享乐的时光,却只是因为得罪了叶无尘而被无情的灭杀。 司徒弦眼里划过一丝杀意,冷峻幽深的眼眸,像是一个深渊一样能吸纳一切,让人心里发麻。 许诺知道思思这是化疗的后遗症,每一个化疗的人,都逃不掉脱发的命运。 至美新材料的拳头产品,一个是天花板系列,一个是道路护栏系列。 在她的故事里,她属于一个守护着千年寒潭的神秘家族,她是家族中幸存下来的最后一人,她的使命是守着寒潭里的红色鲤鱼。 一声巨响在掺杂着烟尘滚滚的硝烟过后,魂将级的打手已经被死死的摁在地上,魂帅级的已经惨遭兽吻。 “谢谢姐姐。”颜颜接了其中一袋,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我沒事。”嘉蓝对着晓晓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知觉的。她得知消息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问问杰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使森沒有召唤,她自己也会忍不住冲上去的。 她的声音娇媚柔软,连同她身上不停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都一股脑的往阿盏的五脏六腑里钻,让阿盏感觉到一阵头大。 第273章 你大清早这么性感 白姝把手机扣到一旁。 屏幕亮光在被子里晃了一下就灭了。 她整个人沉在柔软的床面上,肩背都松了下来。 先是轻轻呼了口气。 再呼一口。 算了。 明天再说吧。 她入睡得快得吓人。 意识刚飘到一半,人就彻底沉了下去。 几乎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翻来覆去,闭上眼,不到一分钟—— 她睡得又沉又香。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的心大得离谱。 瑶月璃半不让,退到了一边,九律神山去不成了,她自然也用不着对着道‘门’的人客气。 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拍,可宋铮却发现自己始终没办法进入角色,想要争取时间调整,可是时间不等人,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病人突然醒过来,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伊绮菱做决定,那可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种奇迹也并不是经常会出现的。 联盟军的一个NPC大声喊道,他们之中唯一有可能从叛乱军手中将对方得到的黄金手提箱抢过来的,也就只有坎德上校这个穿着将军战甲的高手了。 这研究所似乎通体都是由钢铁铸造的一般,墙壁是钢铁,地板是钢铁,天花板也是钢铁。 气血似汪洋一般,如天日一样灼人,奔腾之间散发出无穷的威势,极为的骇人。袁洪今年还不满十三岁,在大荒之上还是一个少年,能有如此强盛的生命本源简直骇人。 纪氏的族兵如狼似虎,结出恐怖的战阵,可是面对如此高手,依然如同蝼蚁,紫色的大钟轻轻一晃,不知多少人化成血雾,气的纪氏的族老怒吼。 齐彧死了,她不能殉情而去,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余生要守身如玉。 一声落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动手了,毕竟米查斯才是黑手党真正的教父,他手中的权利自然是要比米查尔大上很多的,这一次两人之间已经是撕破了脸皮,如果在这个时候暴乱起来,对米查尔一方自然是没有好处的。 上过香,他们并没有走,他们是即是客人,又是家属,一行人在殡仪馆等了一个上午,终于论到沈未来了。 “不是,那里当然是可以的啦,喂!常非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实践一下,毕竟实践出真知么!”闻婧诱惑的看着常非。 事实证明,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对修为的提升有大帮助,如此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可就算是真死了,只要不超过十分钟,只要身体还暖,没有僵硬,他也能把对方救回来。 方和的爸妈已经和方和他大伯他们在一边聊天了,叶梦萌也去了洗手间,这里就方和跟方哲两人聊天,方和感觉聊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杨天无奈点头,纪晓青慢条斯理吃着,不经意间,她嘴角微微上翘地笑了。 “补给酱,看到了没,胸大是万恶之源!”闻婧对怀里的补给酱说到。 因为他老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比苏明要差多了,这种事情,得看苏明怎么说。 当年在禁阵内,他没能按照要求,在一个时辰参悟出天雷剑道,被驱逐出去。 对于王越的躲避他们并不是很好奇,在太空要塞这张地图上,只能玩命的跳跃躲避,很少有被敌人追上一说。 自己还没上飞船,剧情人物一个都不认识,更遑论改变剧情,然而剧情的发展已经改变了,这什么情况? 熟悉的声音,丁一一听就听出来者何人,吓得直接从座位上摔下来。 第274章 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半小时后。 厨房里油香飘出来,切菜声节奏稳稳的。 祁言动作利落,年纪轻轻已经熟练得像个专业厨师。 宁埕实在承受不住客厅的火山级气压。 犹豫了整整十秒后,他一咬牙: “我、我去帮祁言洗下菜……” 说完人直接逃一样钻进厨房。 在表姐身边这么多男人中,他也就能应付一下祁言。 于是,偌大的客厅里—— 旁边的两人瞪着眼睛,似乎无法理解只是一枚药丸,怎么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不过让白陌高兴的是,虽然还没有成为训练家,但身为研究家的他已经破格收服的第一只精灵沙奈朵的资质,是极品。 她也真回去等了,只不过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见肖家有任何人上门。 现在每日甄息送天相去私塾上学,果然陈唐发现天相性格活跃了很多,也认识了一些同学,让陈唐心里放心不少,界灵和人一样,孤僻久了性格恐怕会扭曲。 姜晋安想要帮她理一下,可他才刚伸手,云乔已经简单粗暴地揪住那捋毛,夹在耳后。 宋义原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但易风这嬉皮笑脸又不要脸的样子,让他有气也找不到发泄口。就像一记重拳垂在棉花上,根本没有着力点。 由于阴暗潮湿,竹林里有很多蚊子,林夕手臂不一会儿就有了红疙瘩。 嘿嘿,这方法她可是试过好多次的。只要定着眼睛不眨,不用一分钟泪水就能冒出来。 一眨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来到了八月这个香港最炎热的季节。 随后,两人又是来到了第四个笼子,这一次,看到笼子中的精灵,白陌眼皮一挑,透子俏脸一红。 那些所谓的“可控性自由神经丛”就隐藏在这些触手之中,当这些神经丛进入其他的物种体内,就会像树根一样在它们寄生的生物体内盘根错结地伸展开,并入侵到生物的神经中,进而一步步地影响、控制这个生物的思想。 秦逸笑笑,感觉被他的强盗逻辑打败了,这种人,未来真的能活得很好吗? 果然,只听一声号令,二块巨石挂上,投石机轰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然后,就是二块石头飞了过来,一块落的远了,一块就落在墙边,轰的一声,墙微微颤栗。 手术开始以后,我想象中的严肃场面并未发生,医生和护士都在很轻松地聊着天,动刀对他们来说好像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刘队,前路上有人正在围猎白银级BOSS。”正奔行之中角色名称为刘家大刘的逐梦公会这位中队队长,突然听到队伍频道中有前面探路队员如此提醒道。 曼妙黑珍珠见此,不由满目焦急神色流露,下意识召出卷银白色泽白银级卷轴欲要捏碎,可惜,却是左手抖了又抖,方才明显法源不足的将之尴尬收起,换成一卷青绿色泽的青铜级定向传送卷轴,作用打出。 丁、吴所带领的从巴蜀地区过来的曙光军,闻珍珍重新收拢东北方向的北方军,韩国正带来的南方军,以及由古京周边势力组成的联盟军。 尽管上官雯菲与余国强费尽唇舌,可是,闻珍珍依旧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她在投票席上为自己填上的一把椅子。 钱不收笑道:“师头用方轰不仅鬼斧神工,而且胆大心细,出奇制胜。让人叹为观止。 第275章 偷亲了她侧脸 白姝点了点头,整个人像终于从一整早的修罗场里被解救出来。 她抬眼看着祁言端来的那盘盘热气腾腾的菜,心情一下子被安抚得妥妥的。 “做得不错啊。” 她随口一夸,语气轻松,明显比刚才自在许多。 “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祁言听见这句话,整张脸像被点亮。 那种被喜欢的人夸奖的喜悦,从眼睛里一直蔓延到眉梢。 他忍不住往她那边靠近半步。 传音石的炼制并不算麻烦,刚突破先天境界的武者便能够用先天之力炼制。 惜风翻了个白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你想看我还不想展示了呢。 苏逸知道,这些精神百倍的家伙,大概是为了七星剑的那二十万二星元石的悬赏,想要找到自己。 到后来,千蓝玥不得不将目标放在其他宗门强人身上,她也很聪明,在吞噬一位强人的力量后,便会进入闭关状态,等风波过去一段时间后,又将魔爪伸向其他宗门强者身上。 然而,亦阳没有放弃,他也不知道放弃是什么玩意儿。他只知道同样是MVP候选人,这个奖我凭什么就不能拿? 江东以混沌力轮番施展冥王三怒、人皇三怒以及金刚伏魔拳,他所会的拳法只有这三种,面对越衡一口气施展出的十几种少林绝技,他能做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废什么话,看他那穷酸样能有什么宝物,先宰了他再去抓那头驴!”乾疆手持牛角弩就要动手。 “咦,居然能够挡住这一拳?有点意思!”鬼瞳道人微微一笑说道,以他的视力,能都看得清楚远处炎黄山发生的一举一动。 不过陈青阳倒也不担心,毕竟对方如果想要杀他们的话,没必要选择在人多混杂的机场内。 然而,赵羽早有准备。闫久刀惊讶地发现,在一个瞬间,赵羽几乎做出了让他惊讶万分的灵活动作,身体一扭,大头猛地朝下,刚刚好躲过了他的鞭腿。 “不知道,有传闻她跳湖自尽,也有传闻她被陛下赐死,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徐三德摇了摇头。 “没错,整个哥谭市黑帮的黑钱不敢放在银行,却全部存在徐的私人钱庄里,只要抓了徐,所有的黑帮都会不攻自破。”年轻白种人丹特野心勃勃地骄傲答道。 “老公,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第二天早上尚未起床,柳冬儿就挤到了石某人怀里,趴在他胸膛上,脉脉地看着他。 “南哥,我们一下车就被人埋伏,如果不是消息走漏,那肯定是被人摆了一道。”一名姓梁名二的家伙叫道。这货可能觉得自己的名字还不够二,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叫:大天二。 “逃!”沈雷和沈奕对视一眼,一人拉住江宏良的一只胳膊,不知道施展出了什么身法,三人瞬间在原地溃散,不见了踪影。 他自然不是真睡,运转功法巩固修为,昨夜弄好卓思妮后,他就开始冲脉晋级了,一举冲破了第四条龙脉,晋级了龙脉四重境,晋级后就发现她床上有血。 而一年后的今天,恐怖分子不过是绑架了一批学生,警方竟然连学校的围墙都无法突入,而且即便是这样已经死伤了十几名警员。 矿石店里只有两个玩家,看到他们的ID,不由的让我有些惊讶,居然都是隐藏职业玩家。 不用多,来个万尊五级机甲,千星岛的局势就会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276章 修罗场 PTSD 白姝坐在办公室里,手机放在手边,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她盯着那个名字,一次又一次犹豫。 要不要给安德鲁打个电话? 她抬起手机,又缓缓放下。 作为他的心上人,不问一句似乎说不过去。 “千月仙子,我是来消除你的魔障,唤醒你的良知,让你恢复从前那个善良美丽的精灵千月仙子。”吴子凡直视千月仙子,目光坚决如铁。 记得当时江素颜说,等有一天她不在,让江辰拿起这个饰品娃娃怀念一下,江辰当时不以为意,认为姐姐怎么会离开他呢? 可是这个回答让他们更加糊涂了。游戏里这样的数据也能作为判断手段吗?真的靠谱吗? 虽然不舍,但第二天她还是狠下心丢下孩子去上学了。但这次她没有跟孩子道别,而是偷偷的溜出来的。 大块头成为大魔头,大家的忍耐也到了极限,N多新人兄弟姐妹们前仆后继,居然生生把该兽扑倒在地,无数的攻击落了下来,几十个-5、-4之后,兽人悲愤的化光而去。 他逼老哥?他什么逼过别人,这辈子他只逼过朱珠,想起他的心还会痛。 “真是何苦来哉,玄伯伯,我的事情已经办完,走了。”田易到现在也没能找到爹爹的踪迹,看来他真不在此处。 热闹完,接下来的暑假总算清净了。席以笛又去特训了,考虑到8月要出游,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准备耗在特别行动组训练了。席爸席妈也上班了,她总算可以开始计划已久的酿酒大业了。席以筝兴奋地想。 初二早上,头天早上做的鱼、排骨成了他们的早餐。因为大儿子中午要来,冻起来的牛肉又被翻了出来。又是临进中午,朱珠将化冻的牛肉切成薄片,加上元葱和腌料拌好,只等他们一家到来。 “放心吧,有我在你是不会出事的。”轩云挥舞了一下拳头,很自信的说道。 “你还笑得出来!”吴雨桐简直难以置信的瞪着老板,吃了那么大的亏,连店都砸的不能正常营业了,她还有心笑得出来。 黄福和郑士良用犹疑的目光互相看了看,又赶紧交给了王龙头和公韧。 吴雨林看了看红红的药水,又不悦的盯着‘好心’的吴雨桐,可奶奶在场,他也不好‘教训’他的,而接下来奶奶的催促,让他不得不咬着牙端起那还冒着热气的碗。 却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暗聚功力于右手,对着眉心一点,霎时一朵紫金色的火焰一闪而逝,做完这些上官飞不动声色地又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第三十二步兵联队只有四个步兵大队,左右两侧阵地上掩护炮兵和重机枪中队各调用了一个步兵中队,还有两个步兵中队是护卫联队指挥所的,现在木暮义雄大佐手上仅有一个步兵大队的机动力量可用。 贾岛的旅馆里,瑾雨瑭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来。哭泣的声音,一下子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阿迈脸色变了‘放肆,不管你是那一族的,我都要教训教训你’。 “城主的脾气可是向来如此直爽,怪不得除了徐副城主之外,其余的管理层都是敬之不敢近之。”一句语气轻佻的话语便从那面具底下响了起来。 第277章 王子殿下?!你怎么在这?! 众人议论纷纷着,大多都在抒发不满的情绪。已经完全从李灵一的问题上转移,开始批判起休闲玩家来。 倒是,何仙姑、蓝采和、曹国舅、张果老四人,闻得孔宣道君的名讳,不禁面露思索神情。 x教授说着,微微眯了眯眼睛,两人知道,教授是在用脑电波联系其他人,这是非常厉害的能力,比电话不知道好用到哪里去了。 而且之前在乌蒙山脉矿区的时候,龟宝也击杀过很多头鬼魅,似乎是使用太乙神雷诀轰击的,毕竟天雷之力,也是至阳之物,只要能用天雷轰中鬼魅,就算不能击杀它们,也能击伤了。 吟游诗人也分善良的和邪恶的,吟游诗人敬爱道路之神法兰恩。他们有时会在法兰恩祭坛边驻歇,希望从旅人身上赚些奉献钱。许多吟游诗人虽然不是精灵,但仍崇拜精灵之神柯瑞隆,拉瑞斯安,因为他是音乐与诗歌之父。 绝育大神似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杨毅却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那座木屋门前,所幸的是,他并没有身受重伤,只是摔得有些全身酸软,时半会的不想起来。 几十丈来远的距离,二人刀爪互抵在一起的时候,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 “姓应的,之前本以为你是光明磊落的人,却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童罗嫚也一起骂了起来。 “找死!”随着话音一落,天地灵气剧烈震荡,昊天一挥手中宝剑无量剑气直冲刑天而去,剑未至、气先行,无上剑气犹如天地初开一般,一路所过之处空间纷纷破碎,丝丝混沌气息溢出。 对杨毅最大的威胁就是老巫婆,如今又占了上风,当然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只有干掉老巫婆杨毅才能平安,否则一路上就得提心吊胆,所以老巫婆是紧要的,金球到手,晚点恢复真身那也没什么。 “怎么个跟着你的法?”沃伦冷笑着说道,骢毅应该是对自己起色心了。 又把守卫头目长剑单独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了矮人族的铁匠。 她很想说,纳兰珩你在我的面前就做最真实的自己吧!可是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去说,她没有资格去说。 他怎么可能知道洛家的地下室的?要知道那里可是连洛家的管家都不知道的地方。 “为何?”纳兰珩随口问道,看着她的笑容,纳兰珩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萧羽音就是他的劫,是他想逃,却又不想放弃的人。就算再苦,他愿意倾尽一切,只为留住她。 夏河联络上了通天塔,通天塔还没问题,但是一号城堡,铁矿城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通天塔已经被魔域覆盖,一号城堡那边还没问题,但是估计也只是多等些时间罢了。 萧羽音微微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明明不认识,可是她的心里却隐隐对着他有着排斥,本能的想逃避。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东泽得理不饶人,没有停手,挥动魔枪,一道道黑龙出现,在奔腾,在咆哮,而后追向王皓。 “本就是一场持久战,急功近利,只会自乱阵脚,该怎样怎样,兵来将挡,我等耗得起,诸侯可耗不起。”刘协笑道。 因为那是皇帝封给他的领地,要是没了,可以弹劾他,让他连贵族都做不成。 如果这种技能放在西幻里头,用恶魔天使的肉身做材料的话,一百个闫妄也不够对方一巴掌的。 由于考场各不相同,因此李沐也没找到张宁,这家伙估计刚写完考卷就急匆匆的出去玩了,而李沐向来习惯于老老实实呆到考试结束。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更愿意相信步行者队和乔治之间的有些什么。 想然那些没什么名气的明星在街头遇到有人要签名肯定也是自己这幅心情,至于那些大明星估计就只剩下厌烦了。 余欢没有把力量和体重全部压出去,而且余欢没有插步的假动作。余欢就是明牌向外投三分,余欢在像克里斯-保罗明示自己要投三分球。 上赛季的沃尔福德队是支濒临降级的弱旅。现在的沃尔福德队可是能跟利物浦队踢成三比三平手的队伍。 “该死。”身后破空声让郝兴河打了个哆嗦,背生寒意,想也不想平整的趴在地上,抽空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这些密探来自各方势力,比如李阀,比如王世充,比如宋阀,比如佛门,比如魔门,比如慈航静斋等等。 孙毅的谨慎让这场比赛踢得非常地顺利。南安普敦队在客场以四比零横扫了沃特福德队。 遥想宋缺出现时的霸气,红色头巾,红色铠甲,一把天刀缚于腰间,如战神下凡又如久饥无食的老虎下山般,不怪呼李世民尽管有十万大军在后,天策兵将仍大惊掉头便撤。 看到这些内容,曹北轻轻摇头,他根本不值得其他人为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想理他,分手没宣之于口,只因她没说,他没提,可这件事总得说清楚。 第278章 你是开修罗场的 “我虽然是偷跑出来的……” “但他们知道我的位置。” “也能联系上我。” 安德鲁看见她这紧张模样,只觉得可爱。 白姝瞬间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都垮在枕头上。 她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 元笑呵呵两声,麻木的从果盘中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吃进嘴里,却不似刚才那样甜。承诺比想象中无情。 天云城城主心想,这云家家主虽然有些趋势附利,人品也不算好,但是,却也从来都没胆骗他。 在苏轻盈被困在异度空间之后,他发现光明神虽然已经等同于不存在了,但是,天道却还在。 不过,看她这身打扮已然不是姑娘家的打扮那,之前一直蓄着长发的姑娘,如今竟然挽起了髻,连额前的刘海也梳了上去。 要知道,武器越先进,越自动,那弱点也就越大、那都是由高科技的信息技术而程控的。 俪贵妃原本欣喜地神色,到底还是笼罩上了不满与不悦,提了裙摆越过庭院中疯长的野草,大步往殿内走去。 自打上次离开织秀镇的时候救过慕容琰一次后,慕容琰对自己倒颇有几分好感,虽然不至于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却也算是比普通朋友关系更近,只是,若要他娶自己,只怕还要花上一些工夫。 秦逍还是点头,这会儿更是手肘撑着下巴,像看一只蹦跶的猴子一样看着秦太太。 到了金蝴碟聚集的地方,绕过如一个天柱般高高矗立的石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昨天夜里,他明明与二哥邀月共饮的,花前月下,二人又吟了几首诗,诗兴大发,不自觉的就多喝了几杯,却也不至于醉得走进别人房间里,细细一想,便知道是慕容瑄算计了自己。 虽说心中还是痒痒的,不过此刻天色已经太晚,来到敏京地家中之后,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不过这也正常,如果是普通的先天武者,又怎么可能连续两次秒杀同阶? 对于张世平这个少数能和她说上话的人类,武罗还是比较宽容的。也没有仗着神力强行压迫,只是稍稍劝告了一句。 如今差的便是击败西门吹雪这第三个支线任务,以及主线任务领悟“万剑”境界。 他恨欣雯是因为欣雯对他爱答不理,最后还把他的身体给弄成这样。 “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问题吧,是不是?”我笑道,又回头看了看地上那三位。 那位置很让条庸受伤,不过戍土神雷珠在水中威力并不强。造成的伤害看起来虽然很大,但对比起来也不过是人类破皮的伤口罢了。 赵一峰聪明,有自知之明,可是那个叫做玄黑的长老同样不是凡人。他明白这个时候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所以他连杨强都没有通知,便直接离开西毒宗,默默的在暗中跟随着赵一峰他们。 作为艺人,尤其是爱豆,自然是需要高曝光度的,可是网络直播,哪怕是在几年之后,却也并不是主流的娱乐,所以别看一众主播弄得风生水起的,可是真正能够赚到大钱的,却真的很少。 “随便了,反正做的再好,也没有我做的好吃。”撇了撇嘴,金宇飞似乎有些不屑。 第279章 粘人的王子 白姝被他撩拨得心神有点乱,也不敢继续这话题。 她直接拿起手机,转移注意力似的打开外卖软件。 “我点个早餐吧。” 冰箱里虽然有祁言塞满的各种新鲜食材,但她确实没什么厨艺。 更关键的是,那些是祁言特意给她备的,她给别人做,也不太好。 派人去巡视吧,人手少了根本就不管用,衍圣公府和孔林的占地面积都是极广的,需要的人手也不是一个两个就行的。 鹿轻轻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竟然也玩上了这一套了,还好自己不会进娱乐圈,不然怕是真的适应不了每天折磨生活。 长辈给他们将带完事情后,他们带上行李及物品,骑马或者赶马车出了院子,他们沿着直达龙虎山项目工地路线走了。 借着这名义,叶臣枭亲自出兵去平叛临省,而于将军的兵力武器统统被叶臣枭收为己用。 而娘娘因为碧桃将她的事告诉他生气,那是不是说明娘娘心里头还没有他的位置? “大人这点儿放心,对于捕鱼,我颇有心得,用我所造的渔船,定会大有丰收!”陈正信誓旦旦地说道。 按理说,昨天白染带来的人处理掉那些人后,应该会派人去追墨重华,探知他们情况的。 “呃!那是因为姐姐内在好,心性好,这和外在样貌没甚关系。”风学琴牵强的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卢樊宏挂了电话,心里在想,这个家伙挺贼的,胆也肥,一次就进了几十万。 陆风生刚被陆瑾伤到,今天怕是不可能比试炼丹,擂台战也在持续当中,今天更是不可能结束,是以他们的一战,最起码也的明天才有空。 幸好他们之前早已经做好了功课,否则临时临急的查找,估计也拍不出多少来。 这一条规矩虽然不过寥寥数十字,但却瞬息让这看似简单的比试变得复杂了起来。 安秋第一反应是常笙画哭过了,然后才意识到其实她是在压抑着愤怒,以至于声音都有了变化。 任谁都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大战了,而为了能够全力施为,他们需要进行整休。为此,马超命令大军开始埋锅造饭,为晚上的一场大战做着最充足的准备。 与孟获和祝融也非是见面一两次了,他己然知道对方有了归顺天朝之心,可即是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突然出兵呢?他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当下就夜入南蛮军营一探究竟。 林薇音忍不住用满脸无奈的表情当场满头黑线着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而奥克塔薇尔则是啪叽一声在额角位置鼓起硕大的青筋,若非她此时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估计早就跳起来猛抽少年的脑袋了。 原本急速飞行的身体,也猛然停顿了下来,体外的那层金光急速闪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那个掌柜虽然修为不弱,但既然能够走到明面上来,也绝对不清楚那个秘密。 男子来到客厅,拿起手机,随意的划开接听键后,急促的话语声,从听筒里传出。 我记得之前跟娇儿说过的,给她打终极成长装备,想不到短短多少时间,居然就当真实现了,这可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件事让别人知道,恐怕提着菜刀满世界追我砍的心思都该有了。 洛瑾诗扬起电视遥控器,就要朝季商南的身上扔去。这个死流氓。。。 第280章 像同居的小夫妻 安德鲁看上去像第一次来超市,但挑起食材却意外地有点门道。 他在冷冻区挑了几块牛排,又在调味区拿了盐、胡椒、黄油,动作利落得很。 白姝本来以为他会乱拿,结果发现他拿的东西都挺对路,只能默默在旁边推车,让他随便买。 要是米嘉提早把陆毅安的目的泄露出去,大家都知道是非法集资了,那就没法子集资了。 千兮疑惑的偏着头,嘴角带着笑:“怎么?你感觉自己不行?”对她来说演讲比赛只剩下了结果而已,但是云林并没有上场。 周围的琼花树已经被换成了大片的梨树,茁壮的生长着,周围清风袅袅,片片梨花洒落,眼前这一幕,哪里有刚才那地狱之景? 吃了中饭,大家还睡了个午觉,陈飞父子又要再次出门,这次叶青凰又提醒他们。 Tina按照姜秀荷的指点,刚刚将言惜梦给抱好,言惜梦就咧开嘴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 ‘砰’!夏美直接撞进了君九爵怀里,君九爵嘴角微微勾起,任由这力道将他撞倒,双臂却环着夏美的身子。 以后陈飞不常回家,赚的钱也不能及时送回去,这三吊钱确实能急用。 二宝出生后一直很稳定生活在南华州叶府,直到南下京城这一路上也是一大家人同行,没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或是辛苦的生活环境。 姜秀荷本来以为俞琴是让她不要在意那些言语,结果俞琴是让她不要在意那些规章制度,她眨了眨眼,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嚣张跋扈? 君岳一直都是一副懵逼状态,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刚才这臭老头说啥?只要他和芸霜那啥了就会爆升等级?卧槽真的假的? 没事自己喝口酒,去后山跑跑步,溜达溜达,看看他们训练的成果,马上过年了,想着也该回家过年啦,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这次该回去过年了。 “你说他结党营私,可有何证据?”灵帝看了看在地上跪着的蹇硕让他先起来。 “你觉得张爷爷和钥匙的线索有关?”梁柯对陆景深的安排没有意义。 受此重创,王并却没有立刻死去,怒吼一声,直接双拳捣出,重重的砸在少阳和虞美人的胸膛上,将两人直接砸退,法相也纷纷消散。 这副模样,加上司城目中无人的气场,就和学生丝毫沾不上边了。 习游本来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发生,但回想起叶宇辰藏门卡的经历,突然觉得非常有可能。 这种类似于“怀才不遇”的心情在看到双剑合璧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端,曲清悠出神的看着那两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仙剑,心中诸般滋味无处言明,酸涩到近乎疼痛。 “走吧,跟屁虫。”陆舟看向虞美人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有些不耐烦。 “证明你身上有秘密,或者有一件十分强大的宝物,那是你一身力量的来源。”虞美人说道。 张北鱼闻言点点头,能看出他也不是磨叽的家伙,见此间事再无任何进展,当即作揖拱手后化为流光御空离去。 但凡缺了哪一个方面,就算有幸修习这仙术,恐怕一辈子也只能在入门徘徊,甚至还入不了门。 方浪站于祭台,与南宫雁并肩而立,仙姿卓然,眉宇之间颇有大豪杰大英雄的绝世气概。 第281章 跟王子约会 一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又被端到白姝手边。 安德鲁在她旁边坐下,眼神明亮又认真:“姝,你尝尝。” 他甚至把牛排切成小块,整齐摆在她盘子的一侧。 白姝拿起叉子,挑了一块放进嘴里。 香味立刻在口腔里散开,味道比她想象的好太多。 孩子双手交叉,有些拘束与不安,恭恭敬敬地弯腰认错后,紧张地看向林葬天。 那些骨兽见无名火云崩天手过来,随即骨兽立刻仰天长啸一声,身上长出一根巨大的骨头朝着那只火云崩天手而去。 一开始她们还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们身为核心弟子,来做这些事情显得有些掉价了,不过只要看看白剑松和无名两尊传说中的人物都亲自送她过来检测资质,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以往,倒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存在。说是近几年才出现的?那么他们的出现或许会是来自神域的某种启示,为人间指引方向。呵,谁知道呢? “鬼打墙?笑话,这龙潭之底哪有什么厉鬼敢在这里作祟?!”林坤内心笃信,这可能是迷惑人心的障眼法。 想到这里镇长浑身一抖,难道眼前这个中年人就是传说中的寒霜魔将? “圆圆你去劝劝老爷别打了?”李秀宁听到二弟在不断的惨叫,急的团团转。 变故来得太突然,场外的学员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赛场上就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李羽眉头已经是邹了起来,修士一声跪天跪地,跪父母,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就被李菲儿上了供。 随即,控翼辗转身形,紧接倒悬在前侧空中的徐良,即刻轻松躲避开了从倒悬身前处,接连疾射穿过的一道道密集光刃。 前方士兵大声喊道:“更换神经脑的时候,里面的一切信息都会随着一起转移到新的神经脑当中,不用担心会丢失。”这是解释给普通人听的。 张献忠瞥了王尚礼一眼,没有说话。若是定国我儿在,瞬间便能理解朕的用意,张献忠暗暗想道。 原本自信满满的来到这里,谁能想到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自己的自信。作为王牌的炼金飞舟,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土著飞艇,还能打成这个样子。 沙百澜带着一种力量从沙发上跳下来,踏着尖细的高跟鞋满怀希望的走出了门。 可是看到来电号码,他似乎瞬间清醒了,眼中满是复杂,满是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 他的化虚境界的功力全面绽放开来,紧接着,如水般的涟漪扩散出去,所过之处,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湮灭,根本不可阻挡。 宾利车主一边听宁枫说着,一边点着头。刚才宁枫说的全都中了。和自己身体的症状一模一样。就连以前受过重创这件事情,都说的丝毫不差。 反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从姜祖瑶各种奇怪的反应来看,这两人之间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而现在,齐王歼灭两路十万清兵,其中便有真满八旗数万人,这足以证明八旗兵无敌不过是场笑话。而对绿营兵,齐王会敞开胸怀,只要愿意回头者既往不纠。 自从飞升第三界后,即使有些不开眼的,但也大多智商在线,这一度让李逍遥内心感到很捉急。 半年时间,陆柏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是保持沉默是金的优良做法。 第282章 是情侣啊 两人刚踏进游乐园,五彩的灯牌、尖叫声、空气里的甜味……所有感官一下扑面而来。 安德鲁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旋转木马时眼睛亮亮的。 看到呼啸而过的头顶转圈圈区时眉头轻跳。 看到一堆牵手的情侣时—— 动作最明显。 他先是悄悄看一眼别人怎么牵。 然后再偷偷看自己的手。 “不,我不是在训斥你,我是在为东皇国的子民们感到悲哀。你现在有的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身份? “我知道,自己说这些也是徒劳。但是,很多事是可以被改变的。你们看现在的天穹大陆,不就正在慢慢的改变么? 只觉得看见她的笑容,自己心里便觉得特别的舒服,特别的安心。 即墨寒夜上辈子虽然没有为难过委托者,可是也算是帮凶之一,这次就算是惩罚了,要是即墨寒夜能够活下来。那夜清清就再也不追究了。 她心里怎么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一副要拒绝自己的样子。 慕尘凛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表哥,我没有什么大碍的。”他说着,却是又呕出了一口血。 颜洛儿说,她来之前曾听人提起储秀宫的万昭仪,说她性子极其不好,若是有人招惹了她,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没想到堂堂尊王也做盗窃此等不耻之事。”立于于众影卫之首凤君逸,轻蔑的话语缓缓响起。 而且他妈正因为他爸手机被方皓轩拿走以后,他一直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口袋正生气呢。 她把“霄”字营的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只是单纯缺营养,一部分是身上还带伤,另外一部分是有旧疾,根据情况不同,联合手下的人分别进行了针对性治疗,期间投入了大量的药草。 若在其他时候张诚是不会选择加入斯塔恩斯领主的军队,成为汉拔尼帝国的军人,只是眼前没的选择,给他留下的时间并不宽裕。 事实上两条拐杖要支撑的力量已经不大,只是不想让他们寄予更多的希望,所以,才依然拄着拐杖前行。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寻好梦,梦难成。 “在确定建立势力之前,我有几点想和说明一下!”张诚突然变得很郑重。 我无法注意殿中各人的神情,甚至于无暇去分辨自己的琴音,只是遵循本能一般,让琴弦在指间飞扬。 这里壁立千仞,直冲云霄,日光投下,映着那亘古难化的冰雪,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这些大船都属于王府的世子公主,大船落下之后,这些世子公主,都接连离开大船,进入传送门。 将时间拨回几分钟前,回到蛋白坐下戴上耳机,重新开始专注游戏的那个时候。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眼,尸人满是狰狞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柔情,一脸愧疚的对着魔刑天点头说道。 他将鲜血淋漓的右手收握成拳,隐于身后,几乎是立刻起身向我们告辞,一言一行并没有任何失礼,只是那大步离开的背影,却分分明明透着深掩着的剧痛和急迫。 这些楼船虽然笨重,但是每一艘楼船的攻击和防御强度,都相当于一个御使法宝的御宝境修士,一艘楼船的攻击他可以不在乎,两艘楼船他也可以不在乎,但是一百多艘楼船同时攻击,即便他也不敢硬抗。 第283章 你们两个真甜啊 过山车一停下,白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安全杆一抬开,双腿软得像面条。 她一步都走不稳,被安德鲁扶着下车。 简花月也心一狠,驾驭炼天鼎反击,令她震撼的是,炼天鼎激活后,鼎口爆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 吴言努力地去回想和搜寻,却终是毫无所得,仿佛莫问从来就没有过遇到刑天之前的那一段人生一样。 扔下这么一席话来,秦晚也在徐逸风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咖啡店。 这正是苏宁在工作一周当中发掘出天赋其他的用法,不仅能鉴定物品,还能鉴定出对方的姓名和资料。 只见三人周围一团团的黑色阴雾环绕,那阴雾之中偶有一张张的人脸状黑雾浮现,而一柄柄制式黑枪从黑雾之中不断的翻飞,而那被围的三人更是忙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身为新晋的内门弟子,陈九歌是有三个月时间巩固修为和熟悉百草峰的。 徐立明这话显然也让一旁的方晴给惊呆了,双眸浸没着不敢置信,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 联想到当初在办公室林知依的狠话,基本可以确定是她这么做了。 吴言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十指更是在微微地颤抖,显然已是用了全力,天地之威何其强大,便是现在的吴言想要控制调动这等自然之力也是极为困难。 秦晚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看上去格外平静,平静的顾映川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心里便充斥着对她的疼惜。 当然,更重要的是堂吉诃德对霍尔格力量上质的碾压,圣光之力的力量是最为纯粹的光明之力,霍尔格为其压制,其真正能发挥的实力恐怕还不足六阶,哪里还能是堂吉诃德的对手。 难不成你今天第一天认识我?知道我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的这个现实真相? 灯塔被炸的四分五裂,残传碎石到处都是,被气浪先翻的砖石更是飞出去好远,砸到了周围摆渡车上,玻璃碎成了一片;指挥中心更是整栋楼都掀翻了,露出一个巨大的平地来,袅袅翻滚的浓烟,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虽然少,但是每一条都是极为重要,而且对于信徒的约束力也是足够。当然,在这些教规中罗德也进行了一些的修改,比如禁欲上,道教不应拆散真心相爱的情侣,而应该献上衷心的祝福。 也正因此,使得许多想要爆掉那头猪的玩家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一说,秦孤月还真有点想笑的冲动,一个月一个功业点,他会告诉你,他身上带了一本不知道是哪位圣徒的千秋功业册,里面有足足两千功业点吗? 类似的事情同样出现在月球上,一艘艘同型号的宇宙飞船无中生有的出现在月球大地上,像是绿色的大地上孵化出来的巨型虫卵一样。 “来人止步!”陈浩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声爆喝声响起,随意周围出现五六名身穿黑袍的人。 “嘶~龙牙到底与魔族有什么瓜葛,竟然连魔将都出动了!”看到刺骨魔将的属性,林柯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道。 第284章 哄完王子又是哄江砚 这趟游乐园之旅,安德鲁从头到尾玩得异常尽兴。 除了鬼屋有点“尊严受挫”,其他项目都能让他亮着眼睛盯着白姝说一句“姝,我还想再玩一次。” 到了傍晚六点,天边落日染开一大片金红色。 安德鲁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她,忽然露出个期待得不行的表情:“姝,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吧。” 烛光晚餐? 酒店? 不过,这里对于奴才来说是一个危险的生存之地,但如果有人有生存的意愿,他们可能会有所帮助。苏宇继续环顾四周。 他们朝着狼王跑去。一到那里,他们就看到了战狼军阀的眼睛,仆从们都吓得一哆嗦,苏宇盯着他们,如果他们就那样呆在原地,他们都会死。 她转过头,和陈暖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用媚眼撇了叶泽修一眼,咯咯笑了起来。 龙鹰作为整个工程师把自己的思路仔仔细细的跟熊猫长老说了一遍。 我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咔嚓一声上膛声,一名张宝才的手下正凶狠地瞪着我。 钢王贾克斯曾经带着这条链子。它被用作手镯,但也是一种武器。 但他现在明显心不慌了,手也没有紧张到搓裤腿了,也敢抬头跟她对视了。 凤锦元看着自己一点点养大的崽子,终于懂得维护自己,心中感动极了。 “没错,一百万只羔羊,也没有十万只狼更有威胁。”卢水诸侯李堪乐呵呵的笑着,肆意嘲讽着城外的楚军。 越过了屏风,视野绝佳,眼前的美人美景看的沈窈薇血脉狂放,心里默念着清心咒靠了上去。 吴凡道:“他不懂洛诗,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情敌!”独孤九阳听吴凡此言,内心更加不服,只不过脸上并未表露一丝。 说是经商实际就是倒买倒卖,从中混点差价,再就是赶集串巷的卖老鼠药。 能够和张扬一起并肩作战,林烨也更加充满了干劲,看到张扬很认真地拿出了课本开始猛学,林烨也继续埋头题海当中。 看着水先生的样子,慧觉脑海之中,忍不住的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东东,他心头一荡。 “你的父母已经被认定生理死亡,我们有人证和物证证明是你动的手,现在请你讲出犯罪经过。”警察的声音冰冷无情。 吴凡望着这百丈石碑,其上充满了岁月风化的痕迹,也不知道这是何人所立,又立了多久。 而赵竹阳听到这些话,真的是要被气吐血了,不过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他已经是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将屠龙刀给拔出来。 五名老者脸上分别纹着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五种毒虫。 闻言,那领头狼族人,笑道。花点钱把命保住了,这绝对是世上最值的买卖了。 到了云家庄,我们走访了许多家,可惜武王时期到底是年代久远,且中心之人从不谈皇族辛秘,这一天下来收获甚少。就在我们决定再拜访最后一家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但是在把御坂妹妹送出去之前,御坂妹妹们有个愿望想要达成。”上条当麻解释道。 而且除去一线天的危险意外,这一线天内,还汇聚了众多的魔界天才,可以说更是增加了难度的了。 时刻观察着水猿大圣无支祁动向的叶雪城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幕,他心头一惊,如何肯让这东西近身。 第285章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白姝也没真的说自己立刻要走,而是又在病房里坐了下来。 江砚眼睛亮得跟被重新点燃了一样,立马往她身边靠。 白姝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宁埕,让他先出去避嫌。 宁埕立马明白她要干什么,提着烤串就跑了出去,生怕多待一秒都算扰民。 “没错,我就是你嘴里所念叨的宋征,听说你想找我朋友麻烦?”宋征浓描淡写的轻轻说了一句。 当他花费了五六分钟脱下了衬衣,拿出来一看,发现上面至少有五六滩鲜艳的血渍。 她在整个一中或许不是最漂亮的,可在我们班上却也是出了名的班花。平时她穿得特别时尚,走路的时候特别优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叶琳走了,带着我的孩子一起走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但就那一别,我的心忽然揪紧了很多。我承认,我对叶琳确实谈不上什么喜欢,更别说是爱了。但是叶琳为我生了孩子,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她。 “怎么回事?”江河透过缝隙看到了手机,却看不清楚手机上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你们华夏方面,肯定已经派出了你们所谓的最强特种部队,我也承认,你们华夏国的军事力量如今的确今非昔比。可是,你们阻止不了我!没人阻止得了我!”老鬼当然知道,华夏肯定会派出特种部队来对付他。 这也正常,毕竟他堂堂的鬼医都没听说过的东西,他们怎么会听说过呢? 蓝心身为城主,看到气氛如此热烈,心中也很是高兴,也是一声喝彩,然后吩咐酒水继续上来。接下来,众人的气氛很是浓烈,宾主尽欢。 这一次,金鹏并没有将三味真火用作攻击,而是将这三味真火当作了防御盾牌来用。金色的枪影不断冲击着包裹在金鹏身体上的火光,但是火光并没有丝毫见过,每一次猛烈地攻击都被这些火光所抵挡了下来。 “唧唧……咯咯……”穆穆咬着细嫩的指头,看了一下眼前茂密的草丛,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而在贺鎏阳匆匆赶回贺家的时候,在另一边,唐家的人也在抓紧时间调查铁路运输部。就在唐老始终没有重大进展的时候,从65军传来消息,被关押起来的高世泽,想要和他面谈。 “给我上!”那干瘦猥琐男,一连惊恐,招呼着身后的山匪上前围攻诸葛明珠。 只是心中却更加确定,福伯之所以留下装满黑紫色毒气的水晶球和空水晶球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用意。 接过丹药,孤枫眼角瞥见韩悲鸣、韩悲哀两名长老眼眸中的灼热,已然明白过来这枚丹药必定珍贵无比。 叶进出身官宦世家,对朝廷内外结构,总理山河社稷,官吏整顿等等都熟知其中的流程,他的修行道法正是从这其中逐步印证而得来的。 自从认识司空空之后,孤枫对天下奇闻以及一些隐秘的宗派、世家、杀手组织等等都颇有些了解,这一切都应归功于司空空。 “这些都没问题,等我的人进驻基地后,一定会航天局建立紧密的联系,你们会得到无数的科学资料。”凌靖宇笑道。这次北京之行算是大丰收了。 不远处烧木炭的炊事车上架着烤架,各肤色的士兵端着自己的饭盒,只不过今天的谈笑之间,总不能离开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狗肉。 第286章 你这么喜欢我 截至今日,先前投入的一百万本金已经全部回本,并且还盈利了十万美元,相对于人民币也是将近七十万。并且,网站的发展势头依旧猛烈,没有一点下滑的意思。 洞穴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秦阳也并未用道眼窥视,万一是个了不得的高手呢?那他岂不是在找死吗? 阿大的忽然出现,让达尔善一阵惊愕。当他看到阿大因倾城而来,便更加激动。 狐狸惊呼出声,胸口激动的波涛汹涌,抬起看着秦浩,美目中是万千崇拜。 别说他一个凡人,恐怕就是笑苍天来此,也不一定能够在地下龙脉的主场优势下,占到什么便宜。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悲哀,初时愿意舍弃一切,可当拥有一切,却开始寻找初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唐雅可是曾经的笑话,老生们都知道,消失了半年,他竟然又出现了。 秦岚和沐雪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说相声一样,说实话,秦枫摇出三个五的时候,他们心都悬起来了,可现在,她们差点笑喷了,这美国佬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在看台上面的毛嘉敏和闫诺都已经发现了场中的情况,身临其境的王玥更是一早便是发现了这一点,心中顿时有一万头神兽飞过。 这三名男子个字都不高,和青黎差不多,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位头发很张扬,而且一身的名牌衣服,整个给人感觉非常的欠抽。 她这些年总是很心疼凌瑶,一直怕凌瑶会出事。特别是当木璇灵对一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她就越怕凌瑶仇未报就身死,只剩一捧白骨。 任务失败没有积分的结局怎么都不好。要么是成功,要么就是失败。在享受修为提升的便利的同时也需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后天境巅峰负责拖住许老爷子,后天境四品则是负责压制许冰彤等人,那两个普通人负责抓人。 各大媒体,杂志八卦,社交软件,全都是这同一个话题,裴伴生也因为陈紫月彻底的火了。 “我是在告诉你,我想杀你,易如反掌。”裴伴生嘴上这么说,心思却放在了脑海中增加的1点言值上。 楚倾动弹不得,但是她可以最后殊死一搏。白辰的梨雨就在自己面前。如果她现在咬舌自尽,在自己魂魄脱离青月身体的那一刻,用尽力气将让自己扑向梨雨。只要梨雨穿心而过,自己就可以魂飞魄散。 “裴不了……”柳如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拉着裴伴生的衣服,脸上充满了畏惧,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一路上到是很精致,没有风尘仆仆,衣衫不整的,显然对于这一次的会面还是比较重视的。 “封印松动,解封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吗?”王平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眼中精光闪烁,感到欣喜的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疑惑。 万一回头有人让她证明其他猜想,难道她还能给人表演个就地去世不成。 “让孩子们提前体验一下挨揍的滋味,这是好事。”朱光沪安慰自己。 靳青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那种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 无尽空间规则之力冲刷着他的肉身,甚至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道道伤痕。 接着第一枚烟雾弹被丢了出去,秦渊摇了摇头,这家伙也太鲁莽了,连拉环都没有拉开,就直接丢了出去。 媒体大亨默多克,资产100亿美元以上,这样的人拔一根毛都比科隆腰粗。 虽然明知道今天他有演的成分,但听到这种话,韩奕萱还是不禁愣了一下。 这番思虑下来,面对宁笑的挑衅,一时间整个大堂之中,瞬间变得有些宁静下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兔子竟然只有一只高高竖起的耳朵,而且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然而几米远处的服务员罗颖,却内心一凛,已然从韩奕萱的温言细语中嗅出一丝杀气。 这眼睛……那股子勾心心魄的娇媚劲儿,倒是像极了——忽的,宣承熠脸色黑沉。 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血液、粘稠的液体,还有肠子等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黄磊挥手道:“杨总,你这是降维打击了,这样,你参加录制的那一期节目,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你,我去帮忙干活儿,你随便使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它们不找我们麻烦,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桃织对花斑嘱咐道。 白芸闻言微微一愣,她没想到陆星辰会参与竞价,倒是,二十万买个一百平方米的储物灵器的确不贵。 许熠辉先生一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和嘉树结为夫妻,如今若真照着这份协议来,岂非是姘头了? “杨司尉在汉中这段时间,多方便劳碌,四处奔波着实辛苦,无需这般见外。”说着,刘范也伸手将他虚扶起来,顺势把住他的手腕,刘范牵引着他往席榻方向坐去。 但当那些医生已经把目光放在了感染灶的部位上,甚至开始着手开设各种检查单据寻找感染灶的时候,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了。 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郭六畜分别布置了一个召唤石灵护卫的大阵。 “大师兄,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二师弟!”杨振宇指着刘娟玩笑道。 第287章 我爱你 安德鲁盯着她,像要把这句话刻在她心里:“就算你生气,不想见我,不接电话,我也会来找你。我不会消失。” 说完,怕她不信,又俯身靠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更轻:“我不会丢下你。” 不得不说,陨明初请来的私人厨师还是很有两手的,满桌子都是很传统的望月菜肴,愣是被这个厨师做的津津有味令人垂涎三尺。也许,在整个大陆上,能跟炎龙传统菜肴匹敌的,也就只有望月菜肴了。 “不错,干的好!”孙大黑冲着赛迪斯-杨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夸了一句。 何清凡自然是也察觉到了那股不寻常,旋即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戮仙剑长剑一挥便是暴吐了几道寒芒,昆仑镜也散发出了护体光芒在保护他。 “不知道,不过,这是冷天山亲王的决定。”陨明初想了想,这样回答道。 太后听完,突然睁开凤眸,乍现凌厉的寒光,声音阴沉道;“虎毒不食子。卓世清不但是只白眼狼,还想对我们李家,赶尽杀绝,好,好得很!”这神医果真医术了得!也不知道昊廷从哪里找来的。 若干年后,他们甚至可以向自己的子孙后代自豪的述说道:想当年,你老子我也曾经跟某某传奇人物一起在同一个舞台上竞争过了。 卓楠看着景容道:“你不关心婆母一家,不知当初景琰害死了翠雪之后发卖了她的妹妹翠霜。 “你认识特拉法尔加·罗?”波妮一脸惊愕的看向江立,江立毫不犹豫的带着她追寻可雅,她已经被江立真的认识可雅震惊了,要是江立再和特拉法尔加·罗相熟,她就真的不敢猜测江立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而龙妍也听得十分认真,可以说是拿出了高考时的那种拼劲去认真地听,努力地记。 “好,好好。”南阳王哈哈一笑,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陈容来。越是打量,他的眼睛越是炯亮。 “那我们还要下不下潭底去搜搜看呢?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只有这样首领才会彻底放心。”有个没头没脑的憨包讨好的说。 我连忙说好,便和孔勤一起出了公司。这时候我还挺纳闷的,虎骑宗某个秘密组织的头目,那肯定实力很强。看来李河手下果然是能人众多,什么高手都能派出来。 莫紫宸知道,这是坠入了空间通道之中,这让她不禁有些诧异,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件空间法宝? 在空中似乎有个影子微闪了一闪,“丁丁丁”的响声不绝,剑气像是触到了什么硬物一样,被向着四周弹了开去。 任务要求:秘密潜入格莱伯爵境内,通过格莱伯爵手下其他重要人物以及格莱伯爵对卡达拉之战的反应,分析出屠夫的真正心思。 半截头陀只能这样应了声,握紧了手中锡杖,杖头那生铁铸成的粗糙铁环上微微泛出些光泽来。 张艾艾问我是不是想睡觉,我说是的。她就让我往左边转转头,我照她的话做了。当我往左边转头的时候,她立即就吹灭了我的一盏本命灯,顿时剧烈的疲惫传来,我舒服地深深睡去。 这就是秦琬这一手的高明之处了——她赏了鲁王三个儿子爵位不假,却是跟着蜀王的儿子们一批赐的。鲁王若是用“年轻”“没立功”等理由推辞,蜀王就必须站出来,把他儿子们的爵位也给还了。 第288章 你要放弃我了吗? 白姝坐在他旁边,隔着一点距离,也能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名字和号码,还有几条被标注了“紧急”的信息提示。 她挑了下眉:“你看,他们找你找得挺急的。” “走吧……”陈易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他和古晨能够全身而退,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陈易也没有想太多,从这出口出去后,便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怎么回事?难道他体内没有七彩玄塔?”见到白风的样子,极天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他们和白风一样,之前也是信心满满的。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只是勉强入眼,那么现如今只是气势,便足以让这些天才为之警惕了。 汉森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这里是执事部最隐秘的基地,因为它可以随时移动,就像潜艇一样,整个巨大的海底钢铁城有个好听的名字——水母。 高佑曦此时陷入到一种工作般的状态,脑海里紧紧抓住了林霖刚刚所讲的“未来元素”,如果说ez的等级每升一级,都有来自“未来”的声效,又或者每学一个技能,都有“未来元素”的特效呢? 虽然说,苏逆的可怕,就算是苍天圣人也未必能将他如何,但有酋主在,想必,苏逆也不会太放肆。 超维科技的设备,在苏诚没有主动放出的情况下,任何人想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得,都是在挑战苏诚的仁慈底线。 加特林机炮每分钟两千发的射速产生了类似金属风暴一样的攻击力,爱德华的巡逻艇被扫成了蜂窝,船舱里的驾驶员全部阵亡。 其实当时朱元璋能打败陈友谅,真的是运气,陈友谅那是犯了骄兵必败之证。 就这么一句话,三位星厨对于接下来有可能被淘汰的人,已经很清楚了。 “b?”罗伊身旁的随从顺着老板的目光向下看,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知道老板在搜寻着什么。 肖云飞看到柳青因恐惧而颤抖的样子,内心一阵怜惜,这柳福寿以前到底对柳青做过什么,让她会如此害怕呢?而且还是在深夜连滚带爬地逃着离开的? 只是,他是有苦衷的,他做的那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他知道他一定不能让未央知道。 “好的!肖总!”邱惠兰笑着将礼物放在了肖云飞的身边后,转身迈着一字步缓缓离开。 冯晓晓现在厉害着呢,连村长都听她的,该用的时候,重来不含糊。 甚至连墨凡引以为傲的天人之体,他都算了出来,所以,他才会一开口就问墨凡是否为人族之人。 盗门的门主是个干瘦的老头,个不高,穿着黑依大褂,一双老眼贼亮。滴溜溜盯着孟凡直转悠,一副你身上有宝贝已经被我察觉了一样。 照现在这趋势,他显然有逾越于他之上的潜力,所以王经理一直将唐少轩作为自己在DDB的头号对手也不是不无道理。 “没想到此人倒也刚烈,自知无法逃脱,宁愿服毒也不透露秘密。”李天启喃喃道。 但是太慢了。现在的张东海看到了更大的天空,有了更远大的理想。星辰大海很广阔,张东海想去看一看。 想了想黛西觉得这件事儿不能告诉陆彦,不然那凯琳就会有危险。 第289章 哄顾言深 “该死的什么东西。”用玄力控制住毒液的散发,夏耀荣狠狠的瞪着现在正在向白羽邀功的雪貂。 得到慧觉的示意之后,吴圃樵不再犹豫,他拿着手掌的大印,在黄纸卷上一压,盖上大印。 贝贝凑到露西身边,不停的在她身上蹭,虽然,露西身为贫乳之神胸部很让人遗憾,但是奶品质量却是妥妥的。 “哎……”白羽走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什么生物,就连一只鸟或者蜜蜂、蚊子什么的也没有见到。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白羽顺势就躺倒了那里。 这就是拍电影,观众在银幕上看到的是已经拍摄好跟剪辑好做好后期的镜头,而演员永远都是在碎片化的分解镜头下一遍遍的重复。 “没得商量了?”吴家五长老一直也没把吴凡放心上,但吴凡敢这样对他吼骂,让他动了杀心,吴家长老可不是谁都能骂的。周边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吴凡与吴家长老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这个价格比买一只新的腕表还要高,只不过慈善活动嘛,大家也没有用平时买卖物品的心思来衡量拍品价值。 尸水河之中,波澜奔涌,尸气蔓延,甚至化现出来一只只有形的手掌,不断的朝着金莲抓来,却在抓到金莲的时候,又兀自滑开了。 几乎那些威胁萌神教的怪,都是伊露丽负责处理的,这些怪有的实力甚至不比半神弱,为了消灭那些实力强大的怪,伊露丽经常是弄的伤痕累累,最严重的一次伊露丽死了三次才把靠近萌神教的那只90级的BOSS除掉。 秦厚云离开以后,一个不速之客就来了,紫馨一见到她就非常生气,一副要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尔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动我刘川的朋友。”说话间,刘川就已经动手了,把那些要攻击诗瑶的人挡了回去。 乌子山眯了眯眼睛,看着下方这个天赋惊人的侄子,心中虽然蔓延过一丝不舍,但立刻被其火热的欲望所埋没。 此时赵弘所部兵士已经包围院落,且两边墙上正有不下二百名弓箭手瞄准赵亮,赵亮自知今日必死无疑,既然这样也犯不着多搭上几条人命。 “奇怪,那些光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孔老问道。 殷绍裙原本还挺紧张的,结果看这孩子一脸的淡定,仿佛并不觉得她的提议有什么可怕不好的地方。 多次舍身救护,多次给与便利:商队,军队,复国的两个首要条件,都是他帮她积累完成。 想想看,一个连电脑都要扣钱的非正常公司,又怎能轻易将20万巨款大方拱手送人? 锦葵定住心神,死死盯着那遮天蔽日的红色雨幕,鼻端竟然隐隐地感觉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解决了容府之中最具有危险性的人物,再加上有这迷香的辅助,这三人的行动自然务必顺利。 看着朝廷百官一面倒声讨,张让心中暗说这些官员墙头草,心中却也在想着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张让心中暗说,赵逸此人聪明绝顶,从刚才话语应该就能猜出自己与朱大人早有默契。双方关系再想缓和可就难了。 司马元默然,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所谓的一同修道不过是来给那些光头当坐骑。 钟灵韵二人虽知道司马元此举极其危险,却不知究竟有多危险,但邪神与菩灵知道。 此时的天机子,状态比之前要好不少,最少不像是立马就要死了的样子。 本来准备让邓金晶去,可想到最近的处境,高剑毕竟年轻,他们需要二人共同决策,以后邓金晶还是会退居幕后,那就直接做个长远打算,让周启才做了总监。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胖子赶忙伸出手,将两只手送到警察面前,让他拷。 一座巨大的高山落在了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中,萧天本尊睁开双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一个意念造成的结果。 发现凤鸣的侍卫领着符渊到了一处院子的门口,院子占地面积很大,从外面看应该是一户大户人家。 白术自然不知道祝续岚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了,也只是一笑而过而已。 杜府马车拐上街道,不设宵禁的广羊府越夜越热闹,百姓夜游、商贩吆喝,临近三堂九巷,又是另一番喧阗景象,丝竹声靡靡,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呵呵呵,徐师弟一定要量力而行,如果好高骛远的话,进度反而会大打折扣的!”戴星笑着向徐景天劝说道,似乎在指点徐景天的修炼。 祁王抓住张公公的手臂,道:“我和父皇之间的事就不用你来操心,照顾好父皇才是你的本分!”说罢,甩开抓住的手臂。 不过在陈旭眼里117真算不得多先进,随着雷达技术的发展,要探测到它并不难,失去了隐身的保护,像这种维护复杂,气动外形复杂丑陋,毫无机动能力的飞机,甚至还不如b52好用。 第290章 安德鲁不想走 “对不起,我有事?”斯颜急急摔开她,不顾这里是大堂,不顾引得旁人侧目,更顾不上徐琳瞠目结舌的表情,匆匆地朝大门外奔去。 这些记者们还是有点无辜的,他们眼里带着一丝丝的迷茫,思考了一下以后便直接开口讲了起来,让你瞬间无言以对。 听到了宋超凡这样的话,以后送朋友试一下,他似乎早已看透这一切,他的言行举止中一直带着几分淡定,就要像在桃花源一样的,可是偏偏挑衅什么回来。 妹子低低的笑了笑,随后才继续开口了,“不过吧,现在也挺好的,估计,你在学校都变成过街老鼠了吧?”显然,妹子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 她的失落是那么明显,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错愕的表情在此刻有多么的刺眼和不合时宜。 这样一来,昨天莫名丢失初吻的愤怒,无端被宋敏儿指责的委屈,似乎终于可以扯平了。 老龟徐徐说来,一开始陈凡还不是特别理解,但是到了最后,他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 萧阳这一句话倒是将众人全都给问住了,众人也是通过萧阳的叙述才知道周天星斗大阵的强大的,哪里知道这周天星斗大阵的由来了,就算是太上老君这几位圣人,也是不知道这周天星斗大阵的来历。 可现在呢?三番几次羞辱王振也就算了,张用佑竟然还要跟撵狗一样把王振轰下台去,这便触及了所有人的底线。 白凡大笑道:“诸位,你们这样就像是在故意拍马屁一样,不会是故意捧陛下的吧。 这话不免有点矛盾,十三区不在星域联盟的管辖范围内,由于暗袭联盟和罪恶联盟等黑恶势力的存在,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既然危险,又怎么会安全? 赵霏霏俏脸上有微微的绯红,废话,自己被沈逍遥坑了那么多钱,能不保证自己的安全么。 说完,洛寒双手一展,那两团金色的能量便在他的掌心漂浮了出来。 然而,这一次,林洛失算了。那只黑熊根本不受黑烟的影响,径直朝着林洛拍来。 因为她的那破碎虚空的老祖宗曾经留下过一枚龙形玉佩,就是传说中的龙神给的。 之后,他便将那玻璃器皿放在身前,开始将灵魂侵入其中,细细的分析起来。 宋子宁在进入陪都之后,收到了无数的请帖,他都一一用需要修炼为理由,拒绝了。 为了不破坏人界的平衡,这些东西属于违禁品,想要弄到人界无疑于走私一般的存在,而且还要冒着极大的危险,一旦被发现下场只有一个魂飞魄散。 民用魂导器倒也不贵,即便是最高级的一件也就八百多金魂币,林林总总下来冷曦瑶一共花了二十万左右,这些设备实装以后,史莱克学院的生活条件绝对是提升一大截。 “对!是个男人就给我狠狠的揍他,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华芮绫顺便火上浇油。 他再怎样也是王子,是接受过婚前启蒙教育的,他想念为他开悟的姑姑。 她缓缓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为了自己也为了许诺的鼓励,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好好考的。 昨天,所有轮回者第一次听到全球通告,知道有人拿到地狱副本sss完美评价。 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惊险,但是林遥却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黑山老妖已经有了踪迹。 夏情欢的手被男人紧紧裹着,在权非烨的视线范围内,她一直安分的没有动,可这会儿刚一走到没人的地方,她立刻就想要挣开。 “你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是什么鬼?”江素纤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那是你不够胆,你是没看见,这两个是刚才就在街市上和王子牵手成功的。”迷妹乙。 宋苗苗看着和她聊天聊得好好的,又没和她打声招呼,就跑掉的宋秋月有些奇怪。 爱密之前对她的态度分明那么的恶劣,现在居然因为粉粉,好了? 尤其是正县这里,不是因为阳光缺,而是这里的环境太好,空气太好,加上这理想的阳光。 他们在警局的线人只告诉他们有一名孩子作为人质被绑架了,却没跟他们说这名孩子的身份如此特殊。 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泼天富贵,他想了很多就是感觉这是属于他的富贵。 慕音音眸光动了动,她是答应了江陵晚上不出去的,但还不等她拒绝,陆斯年突然再次开口。 “那你就没有价值了。”江长空淡淡说道,说话间,手中的剑已然抬起。 原来,没了修为后,自己这么弱鸡,刚才竟傻得连神识都忘了用。 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到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不多,在原来的价钱上加5成。我们知道你想从那丫头身上得到一门功法,对于你来说,钱不是问题。可是那功法,可是可遇不可求的。5成,不多!”依旧是那两个汉子异口同声道。 说做便做,龙扬便斩杀了三十多条黑白双煞,幸好龙扬已经炼成了地丹,否则这样的战斗可吃不消。龙扬杀一条便放一条到戒指中,到了最后,那腥气冲天,让人作呕不止。那龙猫反而一点事儿也没有。 第291章 顾霍两家同时登场 婚礼选在陈家常用的那间五星酒店。 外面停满豪华车辆,宾客络绎不绝。 虽然陈家的人心里都不情愿,但陈椛如今掌着陈家大半的资源,他们再怎么气白城,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席。 “我要杀了他。”只是李青青此刻哪还能听进太后的话,发了疯般了追了出来,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那个乞丐的头上。 “哥哥是不会对你做这种事的。”话音落下后,他低头吻住了欢颜的唇。 宋筝焉伸手拽着了他的衣服,“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她的声音很轻,紧咬着下唇。 “我也许,要感谢司徒仙呢!他的坟葬在了何处?我得闲的时候,一定去祭拜一番!”无鱼笑道。 他们都是华夏最大修行门派的掌门人,无论是修为,还是见历,亦或者知道的事物,都是常人无法项背的。 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让欢颜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在心头炸开了,她静静深思之后,才意识到这种情绪好像叫委屈。 她说着的同时,又对沈西宁邪魅一笑,随后,她便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李三斗等人都是选择将魂力封闭自己的喉咙,以缓解干渴的状态。 “飞絮,你的眼睛怎么样了?”金瑶看到飞絮也在,急忙关切的问道。 “托你告诉岳父岳母,让他们别担心欢颜。”这才是顾岑琛打电话的目的。 夜幕降临之后,王天豪回到了公寓,此时在公寓的停车场位置上,一幕不寻常的画面印入眼帘中。 元初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前世今生所修之道截然相反,那还怎么融合? 看到这里,所有的军人皆是双眸大睁起来,惊恐之余皆是将别在裤脚的枪械抽出,面对这种奇异的人物,他们可没有半点信心。 而那火猴发出一声嘶叫,拳头骤然一用力,手臂出浮现一道火圈,朝着云天明冲了过去。 这时节螃蟹还算肥硕,吃一口满口鲜嫩,辣的爽口、麻的过瘾,等一大盆香辣蟹见了底,他们才想到还有别的海鲜他们竟然都忘了尝尝,实在是香辣蟹吃一口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了。 严如玉本能的反抗起来,但是她的这点力气怎会是王天豪的对手呢,低吼一声,王天豪直接将她抱在怀中,身子化作残影瞬间出了浴室,手臂一甩,严如玉被丢到了床榻上。 只是剑修也借助剑修行法则,而且大多行正义之事,所以才会被归入玄门分支。 此刻一股可怕的精神风暴从禁符不完美的豁口处冲入,摧枯拉朽地撕开了整个能量回路,在整个符阵分崩离析的刹那,苏瞳拼了最后一口力气将自己的意念融入其中,再次令溃散开的禁符重新聚合。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怪老头。”苏晨心里还是对这个言语行为乖张的老头子心存感激的。 也不知道是神局安排还是天意如此,这两名无我之境修士会碰撞在一起,其受关注的重力,不亚于王天豪与许剑明。 卫螭无言,只是伸出大拇指。朝程知节比了比,乐得程老汉笑得见牙不见眼,拿起酒杯,拉着卫螭又灌下两杯,灌得卫螭直吐舌,绝对不要和武将拼酒,不然,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第292章 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不远处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似乎和顾言深算是点头之交,见到他来了,第一时间站直了身子。 他低头靠近顾言深,压低声音解释了一会儿。 两人的话没说几句就传开了。 陈家人的脸—— 肉眼可见地惨不忍睹。 因为在百姓们看来,朝廷都放弃了他们,是滇王不顾被传染的奉献救了他们,他们愿意为滇王献出生命在所不惜。 可能是因为朱楩夫妻是修士的关系?朱楩更是得天独厚深受大道垂青,而孩子灵气未泯,不都说孩子有天眼,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事情吗? 打完后苏毅又甩一枪,再次命中,直接把存储的子弹都给打光了。 蒋瓛一边汇报,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那细白如雪的玩意,可不就是汉中的精盐么? 作为华夏体坛的出超级巨星,陈然的每一次训练都能吸引一大堆球迷围观,尤其他的训练还是在免费开放的情况下。 他只感觉脑中一阵晕眩,久违的疼意再次出现,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烈。 在闲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沈家大院住着那么多姓沈的族人,而且按照沈慕白的说法,他跟沈老板只是家门而已,并不在三代之内,可他为什么也能住这里? 在支援的时候,众人也是发现了苏毅跟阿改的配合非常的有默契。 BOSS以为已经把他控制住了,所以并没有防备他,这样也方便了他行动。 这简直是草原人不敢相信的处置,他们甚至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可能要被车轮斩了。 “当然是橙子告诉我的,她说那天她走的时候明明院子里还有车子,可是为什么乔语说没有车?”梁母辩解道。 “所以,你们要不要帮我?”沉默几秒后,郁峥嵘忽然问二人道。 兵线到对方塔下,这才是长手英雄最喜闻乐见的情景,这要是不上去压人,那这个AD上单选出来也就毫无意义了。 凌峰闭着双眼,右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平滑的桌面,半晌后看向副将。 向晚因为腿伤才好,走得慢,吴星无意间回头,看到与自己一同下车的向晚竟然跟他差了十多米远,两根粗线条眉毛忽然皱了皱。 瑞德找到瑞德生物科技的官网,固定在一条消息上;“他在向全世界发出警告信号:科尼亚药剂,不能掌握在任何一个政府手中。 其实,这也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因为在此之前,两队的粉丝就有过一些的积怨。 阿风拉开门离开安全通道,白玄弋看着离开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心里却是好受多了。 而他自己喝完三层腐败药水后,血量还有一半多以上,蓝量也还有不少。 白灵儿抿着嘴唇,将沐筱萝看着,却并没有做出来回答,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想好该不该离开肖锦,其实她动摇了,在沐筱萝的一席话的劝告之下,她甚至是觉得自己有些做的不对不好,只是碍于尊严和面子,没有开口。 叶玚抬头看着张甫林,现在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尽管没有互相挑明,但是并不妨碍进行正确的举动,尤其是张甫林,他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叶玚身上。 再说柳儿,柳儿是她爹赌石欠下赌债才卖她入左相府的,当时柳儿入府非常不适应,曾经被分到东方画身边,东方画只会虐待她,没事就找她出气。 第293章 都护着白姝 白悦这位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你让我成了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让我女儿成了你们嘴里的野种!你现在到手了陈椛,还嫌我们丢脸?!” 白城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嘴唇哆嗦,“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突然白悦的母亲嘶吼出更致命的一句: “当时你给上一个下药,是谁帮你买的药?!” “是我!就是我!” 空气像被抽空一样安静三秒。 然后—— “嘶——” 但是薛东不太愿意相信,他们之中的人,出现了什么问题,哪怕只是盟军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薛东也无法接受。 霍圣诚的眼眶骤然通红,他看着燃烧的火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贾斌手指着一个最终被确定下来的位置,这是一个山坳,北面是绝壁,山峰陡峭,相当危险,南面是一望无垠的沙海,东面有几处土丘和丛林,另外一边则是四通八达的官道。 想好了出去之后便马上找章台铭去要补给,洛夏便是再度踏入了电蛇之中。 若非如此,这朝廷,又怎么会将这南河城的护城玉看的如此重要呢。 火焰不断凝聚,形成了一个火焰手掌,直接将张景凡和林沁打出了二流斩月给击碎。 洛夏有些担心的说道,妖兽除了智商比人类要低一些外,他的力量和防御是要比人类要高很多的,洛夏也不太确定金丹境的妖兽是否能够伤到自己,因此有些犹豫。 “但愿如此吧。”老太爷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后面攻击的人,大章鱼一百条触手直接化成了风扇,什么攻击都到不了。 毕竟雅克,包括他的左翼阵线联盟已经接连在总统大选和国民议会的选举中失败,能否拿下参议院,可能他们自己也说不好。 而王思思与她正好想法,她现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崔斌,生怕自己一会就无法一饱眼福了。 高长恭和乌涂同时说道,但是二人话语中的惊喜之色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萧漠闻言也是大喜,紫骅骝的名字在很多古籍中出现过,很有名气。 经历半年时间的层层竞争,他们从千军万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冰焰宗诸位天尊的亲传弟子。 再次来到战场上,他看到现在混战已经大致分出了胜负,在少掉一头充当主力的金龙后,地下城已经占据了上风,壁垒一方剩下的三头金龙与五头绿龙这会正要疯狂突围,其他兵种全都聚在这一块想要支援上方。 看着下方不断燃烧的翠竹,他的心里在打鼓,希望能够蒙骗过关,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但凡下个瞬间,阮倾语张开双手,身体上面散发出来一层土色的光芒,这一层土色的光芒好像是泥土一般,随着阮倾语舞动着自己的胳膊,土色的灵力好像急流一样,朝着崔斌的身体里面流淌过去。 进入广场,李默有一种在轮回空间市场的感觉,因为这个世界奇特的法则,这里的职业者击杀恶魔也能获得经验与爆出物品,所以,许多职业者聚集在广场上自发形成了一个市场。 这也难怪,方才那两名雄性朱雀拼死拼活都要将雌性朱雀霸占为一己之物。 海楼石子弹只是刚好镶进了黑胡子蒂奇的手心中而已,轻轻一挖就可以把海楼石子弹给挖出来了。 一旦他独自一人离开,如果在路上碰到那别有用心的轮回者截杀,他可不保证能安全的逃掉。 第294章 大家都知道白姝很会钓 陈家落难,牵扯出一串人。 白城手底下那些自己人,还有那堆穷亲戚,全被卷了进来。 原主记忆里,他们从不待见原主母亲,背地里嫌她端着,逢人就挑刺。 穷时攀附,得志翻脸—— 发达了,就把喂饭的人当眼中钉。 “呼!哈!刷刷!”出剑声。令狐冲3岁上山就表现出他将来成为九剑传人的优良素质,每天练气两个时辰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练剑。而且在剑法上的造诣完全压倒练气上的造诣。 落羽抬起头,在听完这句话后,她的眸子似乎又是恢复了一点光彩。 有了原罪之镜,一切都变得轻松,再次一个时辰过去,那位一直隐藏不出的主神终于坐不住了,他知道继续下去叶凡身边聚集的傀儡武士的数量绝对会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被蓝白色的幻光所包覆着,藏青的装甲颜色以及特征明显的机影让他觉得一瞬间也不会认错。而它一瞬间便消失,新产生的爆炸振动传达到舰桥。 所以在沐紫涵扛BOSS时,两个宠物只能当做炮灰辅助沐紫涵了。 先就不说那兵力数量,单单是铁炮部队一出,那铁树都能给它打开花了,再说,织田军哪里看到过这种玩意,仅仅是援军赶到的第一天,织田进攻朝仓的军队的5000人直接损失一半之多。 当然了,叶凡一行虽然没有碰到阻拦,但是身后追杀过来的半步主宰始终没有甩掉,所以他停下来打算跟这些猩红武士一战。 魂体不停挣扎,不敢想象,一把普通的刀会对魂体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聚集的怨气不停向外挣脱,整个魂体随之裂开,随着不甘的嘶吼声,最后一丝冤魂消散。 虽然落阳残虹斩击中了五十岚刃风,但是他却在距离我最远的落阳残虹斩边缘,刚刚被逼出身影他召唤出宠物就朝着我冲了过来,等几秒之后他再次接近时,又进入了潜行。 刘帆预言又止,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场比赛的失利到底出在什么原因上面。 的确,他没有像主一般,拥有在世界之中,却又超脱与世界这种强大的力量防护。 王哲的一声令下,高大壮、李二牛、龚箭和尹浩楠四人窜上来,一颗颗手雷漫天横飞。 因为他的个子比我高,所以我必须蹦起来砍,可是我们的距离太近,要是想蹦起来的话,我必须要后退一步,要不然是砍不到他的头。 况且,王哲通过通讯器材和国内的军事专家进行对话,军事专家通过远程授课的方式,亲自辅导,就算是个二傻子,几乎也都慢慢掌握了怎么样操作航母。 看着那还在慢慢增多的英雄汇弟子,又看了看身受重伤的林风默和朱永真以及奄奄一息的方静一,林雨辰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着,看来别无它法了。 “干支,你是不是过于纵容他了,夜神月好像不会真心为青铜树服务。目前为止,两件事他都没有办成。”多多良淡然地看着夜神月离开的背影,跟艾特说出自己对夜神月的看法。 结束和尤情的通话,他先给警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封锁陌上花公寓附近的路段。 这一掌和那大悲掌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似绵软无力,随意而为,实则刚猛狠辣,暗藏杀机。 第295章 顾言深和霍翎都知道她怀孕了 于是—— 那几家媒体彻底完了。 不是道歉,也不是删文,而是被三家一起按在地上摩擦。 法务函一封接一封,赔偿要求一份比一份高。 小媒体直接吓瘫,大媒体也不敢再硬撑。 更可怕的是: 其他想趁机蹭热度的媒体,本来写好稿子准备发,一看三家齐上阵…… 稿子当场删成空白草稿箱。 甚至连内部会议记录都开始强调: 虚空神莲作为他曾经的重宝,对它太熟悉了,知道哪里是薄弱之处,倒也让屠明一时间很难困住他。 结果江寒只能够依靠抓捕阴魔,吸取阴魔的力量,来运转天地经。 当然,这一次,修复的只是剑独尊等人的身体了,至道大殿,连带着天魔剑冢的外壳,裂痕依旧存在,却无法在进行修复。 神界之树,就是支撑起棉花糖的枝干,而江寒他们所在的位置,自然就是外面的那层糖衣。 魔法师只有时时刻刻保持着对未知的探索和求知欲望,才能保证自己一直处于学习和上升状态。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清脆破响,那些记忆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崩塌,大面积的微光充斥了整个灰色世界,千千万万个魂丝化身获得解放,重新凝聚成夜阳的意识体,感知迅速恢复。 一瞬间,整篇乱坟岗如同变成了冰火两重天,楚子枫这便,如同炼狱一样,不停的从地面之上散开裂缝,从中溢出岩浆一样的鲜红色气焰,而神秘人那一方,则是天空中阴冷的寒气,慢慢的吞噬周围一切生物的生机。。 “兄台,还有什么事?”徐一问道,丝毫不觉得烦,相反他觉得这些人身上没有其他那些人的居高临下,相反很容易打成一片,相处起来很舒服。 “砰砰砰!”虚影从二楼的走廊开始处,毫无阻拦的冲向尽头,那看似如同虚幻的身影,却在此时邪威大作!将路过的房门,给冲打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如此,轩辕顿时陷入了内忧外患之境,人族之中有些部落已是不再听从轩辕的号令,令轩辕尴尬不已。 “李先生,用不了那么多,我这就是举手之劳,怎么还能要酬劳呢!你给我一百五十仙币就可以了。”白三一愣神,连忙说道。 金灵儿听到百里登风这番话,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是不禁有些感激,不过还是犹豫地朝自己的父亲看了一眼。 蚩尤见轩辕氏大败,也没有下令追击,玄阴大阵虽然能够激发九黎士兵的战斗力,但是也是有副作用的,无法持久作战,而且此次玄阴大阵的控制尚不纯熟,需要一点时间来磨合,所以他也下令收了兵。 不过是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天空中的一座浮岛上面,这浮岛有多大凌渡宇是一样看不到边。有一座牌楼在最前面,这个凌渡宇熟悉,那就是南天门。 随着仓颉所造的字越来越多,天劫的威力也变得越来越恐怖,就连一旁的镇元子也看的是心惊胆战,如此天劫,饶是他恐怕也难以毫发无损地渡过,更别提仓颉毫无修为了,而且仓颉还在造字,天劫的威力好在增强。 紧接着,萧南又将手放入了第三根石柱的凹槽之中,上边顿时绽放出了四道璀璨的金光。 青年强者和魔族开战的时候,叶正风便已经接近到魔碌星附近,但是身形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着前方空无一切的星空。 第296章 都认作是自己的孩子 白姝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堵着她,谁都情绪紧绷。 很快整条信息链被推出来了。 这一切,全是沈如梦搞出来的。 那位顾言深的前未婚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怀孕这件事,比当事人反应还快。 她先找到顾言深,话说得挑拨:“白姝怀孕了。” 从一开始的数万手级别到数十万手,再到数百万手的空单洪水般泄出,引起了众多投资者巨大恐慌,不但孙家几家公司在这种情况下起不来,其他公司也跟着遭殃,被众多惶恐的人砸盘。 售卖草药的第一步就是储藏问题,如果存放出了问题,那么这些辛苦采来的草药都会变成无用的杂草。根本产生不了价值。 现在的图纸不像现代那么精致,也不需要着墨太多,简单的画出一个轮廓就可以了。 林凡可不能出事,对方能第一次捣鼓出这样的毒就会有第二次,林凡出事了他们也就完了。 “好好。”王可可立刻伸出右手,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朵后面。 苏菲观察了许久,心里烦躁,桑杰总让她想起巷子里的虎哥,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将这人赶走之后,钟铭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回了陈馨瑶的病床前,看着她仍然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的安抚着她。 “不敢进去?”李一凡重复着,他可没想到,骨龙竟然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去做的。 “我父亲是这个国家最有钱的人,我是上流社会的千金,我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我有哪点配不上的。”爱玛叉着腰,一脸骄傲的说着。 他们脸色苍白,长相难看,看着胡鹿鸣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看着上面天花板上面的刀面愈发靠近,那扇门仿佛也距离我愈发的遥远了,第一次意识到思路清晰是如此的重要,我也被迫的点了点夏凌提醒过我的一些脑袋上面激发出脑域基因效果的穴位。 盗亦有道难以掩饰内心激动的心情,只要林天来找他,肯定是他这里有林天需求的东西。 夏子轩吸纳,毛孔张开,四周无尽灵气跟旋风一样卷入,只是一瞬就让他恢复到巅峰状态。 他似乎看到街坊邻居们唾骂妈妈的声音和他们不屑一顾的白眼,似乎看到妈妈在远远地望着自己被执行枪决,当然还有那名为姑父实是生父的温天兴被枪决的场面。 杨秋风的做法自然就是杀鸡儆猴,但是若是效果达到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毕竟对方终究是皇族,就算他强大,也不可能说自己就有与朝廷作对的能力,即使苏耀阳代替不了朝廷。 最大型号应该就是SL型号,而SL型号中最大的应该就是SL1型号,不过SL型号的背包,盗亦有道根本收购不到,现在盗亦有道手中最大的也只是L型背包。 庆王转头看着我,这一次的眼神相当毒辣,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人连气都喘不上来,没一会,我的背后就出了一层虚汗。 这名黑衣人原来就是参加当时追剿飞零的其中第二波黑衣人中的领头者。 前五的这五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城池的代表,也是一个家族的符号,他们的一言一行基本上可以代表一个家族,也可以代表一个城池,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意志就是一个家族的意志,他们的决定就是一个城池的决定。 第297章 祁言看着安德鲁把人带走 此时两人一左一右坐着,看似冷静,实际上紧绷得像两根弦。 白姝刚开口:“其实我——” 顾言深不等她说完,把一张黑卡放到她手边,语气特别强势:“你以后所有花销,优先用我的卡。” 霍翎低头拿出另一张黑卡放在她另一侧:“他的卡不够用,可以刷我的。” 谢童佳为了拖延回家的行程,装病扮傻无所不用其极,一直跟八哥耗着,哪有时间出门,学院那边又因为林孝珏放了话,早都不去了。 天脑顷刻便明白自己从头到尾被天道和圣君算计,气得肺腑都要炸裂了。 本来都看好黑振轩的,认为黑振轩是碾压林轩。现在看来并不这么一回事,因为黑振轩看起来很狼狈,显然输了一筹。 姜思南和姜云天相视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老爷子说过。 忽然间皇英航惨叫了起来,只见他手臂上卷来一道火焰,疯狂往他手臂烧了过去,无论皇英航怎么拍击,都无法把这火焰给拍灭。林轩的万法之火,可是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在完全克制之下,皇英航根本无法反抗。 林轩毫不犹豫就甩出一棍,没有半点花俏,甚至没有动用半点元力,就轻易插入这冲过来的幻象体内,熊的一声,整个幻象化为了火焰焚烧消失掉了,最后化为了一道红光钻入炎王棍中。 怕蹲监狱,也怕有别的什么事儿,俩人再次对视一眼,忽然跑了。 我依旧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话其中的意思,一股奇怪的气氛慢慢的开始产生,并不是沉重、而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无法看透却又十分想去看透的那种感觉。 从兵马数量上来说,倭军跟大魏的兵力数量相当,但在骑兵数量上,却少了整整六千余人,整体上略处下风。 常磊之前前来,一是对有人打听沐洲的信息感到好奇,但也曾抱有一丝希望遇到有人同样想回到沐洲,即使觉得回去的希望不大,但是还是过来碰碰运气。 鸿钧突然将手中造化玉牒一挥,便见那虚空中突然一阵阵混沌气息迸然而,在鸿钧与罗间凝聚成形。 席撒轻手抚摸上水脸庞,继而颈项,最后停在她胸口,来回游走,眼里满是笑意。 “始梁、作正、勇卢!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却说三人正在围着那乾坤钵攻打,突然天边一道离火长虹,现出一个道者的身影来。 苏冬的家里养了条狗,这外面人只要进他们家的门儿,这条狗就开始活蹦乱跳的咬人,不过好在这狗被绳子绑住了,去苏冬家的人不是被狗咬就是被狗追。 这些童子俱是洪荒诸劫中被三皇收服的巨凶妖孽,成圣后一并带到宫中。 令狐校尉的身后,不少人也看到了那位骑者,有人惊“咦”了一声,“山口有人”这行虽然只有三十多人,大多却是军中精锐,不少人略一打量来人,立刻都警惕起来,微微弓起身子,放慢了马速。 虽然是回了礼,但是尤一天知道自己的魔法是奈何不了这些九阶的皮糙肉厚的家伙。最多也只能让它们减减速而已。不过这正是尤一天想要的!毕竟尤一天所负责的工作只是引开风翔兽而不是杀死它们。 竹灵等并不理会燃灯等人,只径直飞下云端,将至尊宝、猕猴王、六耳猕猴托起,一道真气输送过去。 第298章 撒娇王子 听到工程师这么说,创造者也露出了些许笑容,没错,他们将会彻底的消灭这个宇宙之中的所有智慧生物,然后重新创造,修整出符合他们要求的种族,所以那些生物不会知道任何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相关信息。 寒假开始后,唐家所有的人不仅没有闲下来,反而更加的忙碌了。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赵朝阳突然找到他,要他去当一场比赛的裁判和公正人,当时他忙的要死哪有时间直接开口拒绝了,赵朝阳还不走,在他那死磨硬泡,最后搬出他爹的名号自己答应去。 他对现在的进度很满意,只要再抓一把力,破纪录根本不是问题。 十分钟后,她止了哭声,擦干眼泪,等情绪缓和,等眼睛的红肿褪下,她才能回家。 突然红影一闪,接着马维尔遭到了重重一击,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我了,改变规则,你在开玩笑吗?”查理斯再次出现对着一个喽啰锤了下去,然后那个喽啰就被查理斯锤到了天花板上,纽约圣所直接被开了天窗,那个家伙就这样被打飞了。 舒然以为话题结束了,掖了掖被角,准备跟他道晚安,却看见他问她。 你们劝我收敛一点,那我索性离开西京,这样够可以了吧?回头陈盼盼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们可别赖我。 听到这话,曹子诺似乎微微有点犹豫,而绝无神则是更加狂妄的叫嚣起来。 “是。”黄泉暗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就离开旅店。跟着鸣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怎么?聂天行,就这么结束了吗?”罗魂老祖冷笑道,如此可怕的攻击,就算聂天行不死,也受重伤了。 飞鸟冷笑一声,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直接在空中一脚踩在了花衬衫的肚子。 坐等着出现救援不是李叶的性格,在确定了肯定不会有人来之后,李叶开始了自己的逃亡。 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是通灵十二层,也就是通灵境顶峰,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入灵动境,然而这最后一步,却是如何也迈不出去。 “很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叫聂天行!”聂天行冷声道,这一刻,体内的龙族之力开始催动出来了。 兰斯愣了一下——等等,他们只有五十分钟?为什么我的是一百二十分钟? “我说扔掉。”黑衣男子脸上笑容不边,可是那只踩着南里香后背的脚却提起来,然后重重的一脚踩了下去。 萧青的肩头突然被李羽拍了几下,让她面红耳赤,脑袋算是彻底埋在自己的胸腹间,不敢露头了。 她本人的神情一点也不慌张,显得异常冷静,眼睛依然保持着纯正而高洁,她的头发除了被短刀带来的风吹起了一部分之外,其他的都像往常一样。 盗天虽不是普通人,但突有强光而至,一时间稍微迟钝反应片刻。 男子轻喝,斗气如轻烟般散开,一件精美的银白色半身铠甲出现在男子身上。此时的他金发飞扬,一股让人心惊的强大气息弥漫开来。 “它很丑吗?”陈梓玥一听林坤说水鬼面目丑陋,竟有些犯难起来。 这是村里的幸事也叫大人们看到一丝丝希望,大字不识一个村子一代又一代,如今老者一来将会改变。 第二天一早,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映红了天边的云团,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笼罩上了一层霞光,干枯的胡杨和波纹状的黄沙,都被映成了金红色,浓重的色彩,在天地间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胡毅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蓝多还是明显从他的语气当中听出了不耐烦。 石子真的生气也知道这东西昂贵也没有吱声,一声声的叹息表示不满。 这个念头一起,李思辰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夏阳来好好的拷问一番了。 红牡丹也察觉到了对方对她的意思,两下里走的很近,杨承祖认为在水退了以后,可能自己这边就要主持一个婚礼,把红牡丹按嫁姐姐的规格嫁出去。 人们在震惊之余,纷纷反应了过来。旋即,就对自己先前的担忧,感到了可笑。 “不要说我,某人可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司佳慧毫不示弱道。 被将了一军陆江船给了的两姐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两姐妹只能含着泪,继续学琴了。 还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按倒了粉头提枪上马,那些粉头想来也是习惯了这等场面,根本不在意在人前被人摆弄,相反叫的分外大声。其他的伙计活是哈哈大笑,或是在那怪声的叫好,还有的则在那掐算着时间,等着自己接棒。 萧勉和那独角怪物都是一愣,借此机会,两人各退三步,算是平分秋色。 所以那些骑兵对于品德号的出现没有表现出惊讶,很可能是见过类似的东西。 以这样的载客量,中华制造起码要租赁七十艘国产客轮,才有可能将人员一次运送到徳汶。 页面一闪,屏幕上出现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大门色泽斑驳,似乎历经战乱,许多地方还有明显的斧劈刀砍痕迹,一副凛然的铁血气息,铺面而来。 林八方看着怡然这一张清艳容颜,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肌肤、嫣红的樱唇、细细的睫毛,微闭的幽蓝星眸中闪着一丝淡淡的烟岚,恍若不解世事的美丽,像是一个初降凡尘的纯洁仙子一样。 “阿姨今天不舒服,是这样子了!”司徒千梦双手轻轻地手托着自己的脸蛋说。 如同繁星般出现在眼前的荧光棒,点点滴滴,点缀缠绕,凝聚出恢宏的海洋。 屋外与屋内的气氛完全相反,其乐融融的气氛让大家都暖和不少,更何况还有空调的暖气在屋内吹拂。 第299章 祁言立马不乖了 说着烧三火指了一下门外的电动车,只见上面的踏板上摆了一个纸盒子,里面摆了一些草茎充当填充物。 姚楚汐最近孕吐明显是缓解了不少,上一次孕吐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了。 温煦的话还没有落音,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温煦的脚边,溅起了一捧泥土,直接甩到了温煦的腿上,甚至温煦都能嗅到泥土上带着的火药味儿。 而现在却很明显,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来给金义山跑路了,所以从高雄港一卸完货之后。 “我的凉茶!”漩涡香燐急忙飞身扑救,赶在那瓶木叶凉茶落地之前接住。 王金童几个扯着犊子,把马停在一个院落比较大的农户家边,还没等敲门,他家的大黄狗就叫了起来,随后屋内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农家大汉。 屋内漆黑一片,“泰妍你怎么不开灯?”光线的突然转换让宁奕的眼睛有点不适应。背过身,宁奕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芒寻找着房间的开关。 一包生理盐水注射完了,床上的病人的脸色由苍白变得略有红润,侯从杰和侯奎尽管不懂医术,也知道这是好转的迹象,侯从杰看着大夫总是插话又说不上个四五六来,干脆把人请出去了。 杨旭咬咬牙说道:“你等着,我去凑一下银子。”自己来县城没带那么多现银,只得和何二虎权三他们借了借,凑足了银两抱走了装在礼盒里的砚台。 “嘿嘿,这就想要离开了?晚了,兄弟们,这个柳飞雪要活口,其余人一个不留!!”王猛见柳飞雪等人想要逃走不禁下令喝道。 可他店里面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摩托车,压根入不了阿杰的眼,阿杰脑袋一晃眼看就要走。 奇怪,连个伤口也没有。我顾不上被灼伤的恐惧,用手在他胸膛上摸索了一阵,确实,跟完全没受过伤一样。我缩回泛起几缕青烟的手指,一边放在嘴里吮吸,一边继续寻找他胸膛上的伤口。 百器门的长老沐秋尽管气愤,但看到那只明显成年的七阶斑斓三眼兽,还是言语作状和气。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必然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行踪,到时候,难免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东山大王貌似根本就没在意狼口中的锯盘,虽然狼口流出了黑血,但好像很久没吃东西的乞丐一样,竟然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他们二人似乎也很有默契,几乎同时扭头朝游方还有游芊芊看过去,前者顿时会意,游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捂住了游芊芊的眼睛。 “走!不要怕。不过要一直变转方向,让他们无法确定我们会去哪儿?”夏建冷声说道。 这一次,问心出手了。脚步一动,闲庭信步就把这条金红色的鱼稳稳拿捏在手。 几名商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直听得陆缜心里冷笑不止,那些家伙还真是够贪的,居然趁火打劫拿了这么多东西去。这么看来,或许这些东西才是他们放火的根本原因,而嫁祸青竹帮反倒是顺带而为了。 石重伟登基后,有传言说要更换四大都督,甚至有传言右武卫大将军张源官会取宁大将军而代之。刘维知道,屯田之利瞒不过人,这是个肥差,如果张源官就任安南大帅,自己这个屯帅的位置不用多久就要换人了。 而结果,却是自己的关心导致自己儿子将要面临死亡的灾厄,这种痛苦的后悔让朱祁钰只觉着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被一只怪手攫住般,让他的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通畅了。 再到了第三天,谢长年已经可以活动身体和说一些话了,他局里的很多下属也过来看望他。 训练到晚上九点终于结束,张兴非要请我们吃饭,因为他要交我这个朋友。 “你们好奇这个做什么?他早就已经死了,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孙圆没好气道。 这一刻,她们的双眼之中仿佛是蕴含着一个宇宙似的,神秘而又苍茫,无数星辰在其双眼中运转,看起来极为的玄奥。 “侯爷息怒,末将等也不知道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自从入夜后,所有人一个个都腹泻不止,弟兄们更是个个都拉得连起身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末将也……也是一般。”石彪无奈地解释道。 金沙一愣,随即带着金明立刻放弃了继续追杀海妖兽,直接回到了灵触阵中,四座望角楼并没有受到影响。 终于收住了笑容,秦月脸色潮红,眼神水波盈盈,看上去分外的娇美性感。 在宣城贸易最好的时候,十个码头能有六七个停满货船和客船,从城中往来码头的货运马车络绎不绝,码头上十分的热闹和嘈杂。 先让她睡觉,天知道昨晚折腾了多久,脑回路还在天朝,还没转过来。 癌变宇宙的触手、大脑、眼珠子们有眼魔,依靠眼魔能克服死亡,异形宇宙这边同样也有异形之神,同样也克服了死亡。 反正已经开荤了,也订下了名分,不多吃几次,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是被强上的那一方。 一觉睡到中午的李贤赫在早些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没有起来。 就这微不足道的间隙,萨诺赛德抓住机会,又对着由迦可汗狠狠来了几拳,开始抽取一部分起源之力,削弱由迦可汗的根本力量。 只有盛觉知能够做到,若不是他推的那一下,咖啡泼到的恐怕就不是衬衫了。 如果真的认为婚纱只是一件普通裙子的话,那么又为什么会在演唱会上高声喊着要结婚,要嫁给对方呢? 第300章 你真的不在意吗? “赵医生?”隔壁还住着个赵庭呢,赵庭赵敏,两人该不会是亲戚吧。 涉及到造反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权利这个东西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司马季连皇亲国戚、士族高门都照杀不误,还能对别人好言相劝?完全是想多了,敢造反的百姓在他眼中,已经不算是朝廷治下的百姓。 “打完这仗一定要去宁州看看!”司马季至少能感觉到,中南半岛能不能拿下,和广州、宁州这两个地方有极大的关系,一个从海上,一个从陆地控制中南半岛。 让叶秋意外的是,没有想到香江的温氏集团,居然有九重天24%的股份。 在云锦绣走了一个周天时,巧云的气就顺了,体内的那剧痛也跟着消失了,如今这三个周天,巧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没想到云锦绣还给她这么多的仙元丹。 陆明朗扭过头真看到萧蜜看着自己,而萧蜜因为婉心的话,通红了面容,尴尬地低下头。 徐晨正从台长的办公室回来,回到了1组办公室当中,脸上挂着笑容。 此刻房间里面响起上官正阳咳嗽的声音,接着还有一声痛苦的呻吟。 叶秋笑眯眯地看着他,要知道之前离开的时候,这个陈嘉诚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态度居然180度改变。 只是,他也从未想过金骨帝会拥有这么奇特的能力,对他而言,绝对是好事。 姜容显然是不敢相信,不安和失措像是一个巨浪将他缠裹,情绪突然乱麻似的。 在等陆襄走进了店铺里面之后,就将门板给重新关上,这样一来,最后一丝从外面传进来的光线也都没有了。 而这一次直播,为了阻止陆襄,那些「污染」却直接幻化出了孙娅来。 一听这话,郭德强的脸色也满是阴郁,王薇更是差点儿骂开了街。 经年累月地被放养,皇宫内的尔虞我诈,皇帝的冷淡对待与周围人的追捧,童年时经历的苦难与缺失的母爱,赛莉斯缇完全不懂得应该怎么正常地跟别人相处。 可是男孩已经爬不动了,他连动都动不了,想哭又不能发出声音,只是低低的抽泣着。 据目前而言,胡一菲双眼中满是笑意,就差把‘干得漂亮、加大力度’八个大字写在脸上。 两人都有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并且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感觉,目光同时错开,尴尬得要命。 更别提自家妹妹还被这么一个家伙给祸害了,换谁都想抽这家伙。 那就只能是……少年视线急转,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自己的迅捷握在手中,细长的剑刃出鞘,目光直指通风口。 所以,当看到她认可的年轻人陷入自责的时候,她才出口,希望可以为伊凡缓解一下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压力。 冷哼一声后,赵子安催动的法力又涨了三分,直接将老者收了钵中。 刘能一边说着,一边将煎锅放在了电磁炉上,轻轻的点上了几点油,将菲力牛排放上去。 当路正行注意到阿毛痛苦的表情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驯兽是可以的,但不给他吃东西那却是不行的。 送了五天外卖,赚了二百多块钱,都拿去交房租和生活费,身上现在就剩下几十块钱。 “还在继续下跌,不过看今天情况比昨天要好不少。”顾贤风连忙回答道。 沉思半晌黑芒想了半天,对这一家人解释如果实在不行可以搬离此处,选一个安全的所在,最好选一个洋气不要那么浓烈的地方,这样通常不会引起这些异类的关注,从而可以减少很多风险。 不过她却绝望地发现对方的修为简直是深不可测,刚刚对方眨眼间就秒杀了房彪那些人,自己对他出手,竟然连衣角都沾不到半分。 听到这句话听到这里路正形头大了,什么叫我抛弃你,我压根就没拥有你好不好?既然不曾拥有,又何言不抛弃呢,这个大坑路正行是不愿意钻进去的。 同时拓铁还想得到一些星际联盟军方的战甲,这样他们潜伏进去,身份就便于隐藏了。 塔伦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明白人,莱克利斯的回答虽然干脆,但明显十分机械,就好像背后有人在推着他这么说一般。而那个被比尔提教堂内米里哀主教所挽留的苦役犯脸上则分明表露出一种欲说还休的神色。 冷黛妩在大牢,就算越狱逃脱,挟持了苏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去天朗山? 一边问,她一边细细地睨着他的反应,果不其然,她清楚地看到他眸光一闪。 王峰心头有些震动。不过。他也是一个狠人。骨子之中始终是憋着一股狠劲。在这危机的关头。做事愈发果断和冷静。望着那如同静立的周围。身体在风翔术的加持之下。依旧是成功的躲避了这一拳。 一百五十万的军队居然就像泼水一样泼出去,一点都不心疼,难道三大帝国还有其他什么陆天翔不知道的手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神行者在短时间内不适合招兵,还是要等蓝松天这件事情彻底结束之后才能开始。 一声炸响响起,那巨大的泥土做的圆球也是奇特的鼓了一个脑袋这么大的包,而且,这个包还在迅速的扩散和膨胀,沒有断续,根本就是在使劲的冲刺。 第301章 亲爱的安德鲁 白姝眯眼:“你不会遇到骗子了吧?这世道哪来的贵族小姐?现在骗子非常会包装的。” 宁埕切了一声:“你忘了你那个王子殿下了是吧?” 白姝:“……这不一样。” thegrass对待员工的待遇还算不错,一日三餐都有包,只是销售一般是轮班制,分早班和晚班,早班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晚班是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所以每个销售,大约每天只能在公司吃到两顿饭。 “既来之则安之……”苏晨略微的顿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主子雷霆之怒的样子,他们只见过一回,不过那一次已经够了,穷尽一生,不想再见第二次。 看来,他的父亲还是不懂,不懂他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目光而已,他只是想要对方像信赖索尔一样,信赖自己而已。 耷拉花赤杀了,如今耷拉花赤接手了帖木儿的所有部众、地盘和官职,耷拉花赤已经成了东蒙古诸部中势力最大的一方。 找了一圈,都没个满意的卖包的地方,要么贵的要死,对于我这种兼职人士来说太过高端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BOSS级别。 我紧张得甚至还差点不受控制的拉开她腰间裙子的拉链想要亲自确认。 但是范修却感觉到,在这么多门派师兄弟面前,竟然被一个新来的动手。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 或许有一日,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以天下大业为重的儒家弟子,我或许也会将这枚扳指给送出去,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利用这枚扳指,去换一些东西。 此刻所有人都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所以这是一个天使,想想也能解释了,每一个天使都是最为强大的战士,无所畏惧、神圣非凡。 常年习武、常年握枪形成的老茧和常年做苦工而形成的老茧是完全不同的。 萧何只有点头的份,果然是自己的师父,果然是大名鼎鼎的龙百川。 这样一来,就有三票了,五人三票,这件事,相当于就这么定了,虎白河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于是在虎白河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下,会议结束。 见自己的恋人遇难,她第一时间便是冲了出来,此时此刻生命之眼毁灭之眼一起出现,随着她的前行,两股神力激射向突泉。 吞天决启动,漩涡形成,将晕头转向的幽冥鬼炎吸收入楚天泽体内。 而被他撞翻的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身体在做着无意识的‘抽’动。 除了这些,秦峥还做了一件大事,他普及了属于游戏世界的规则。 主持人王聪听了,虽然不是很同意思思的看法,但他确实也对梦之队的“海洋之灾”有这么样的表现感到很意外。 虽然韩风娇的年纪比我大不少,不过毕竟我是燕北寻师弟,只能叫大哥。 伊莉娜起初还以为门外是什么不速之客,但她听到翔龙的声音后,才忙出门阻止他们的争斗。 天空中的伊莉娜等人看着地面上的战斗,不由得有些疑惑。她们想不通为什么亡灵能触碰到翔龙,而他却碰不到那些亡灵。 在这里,你只需要花上80元,进行一个简单的身份登记,就可以随意的越过边境,徜徉在异国的街道上感受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再花上60元,就可以乘坐竹排逆流而上直达亚洲最大的跨国瀑布。 第302章 我也不会放手 顾蔓继续翻,翻到一张照片时她突然“啊”了一声—— 她想起那件事了。 小时候哥哥太受欢迎了,学校里好多女生喜欢他。 沈如梦那段时间简直像发疯一样,见一个赶一个。 一路上,杨天找个地方恢复好损耗的气血,便脚步停歇往约定的地点赶去,杨天也有点想不通,梦芸熙为何会找他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帮忙。 尹大音过去和留王见过一次面,是跟着师父去他家借宿,本来很担心,后来想起当时他是看不见的,也就大方走上前。 虽然说这个广场确实很大,但是对于这一次龙天发布的这个公告的效果来说,还确实是有点不够用了。不说整个国家的玩家都过来,就算是过来一半的话,也绝对是容忍不下那么多的人的。 杨天充耳不闻,一步步走过来,他们三人瞬间就不好了,嘴唇都在哆嗦,终于艾迪忍不住了,扣动了扳机。 很显然,这些男生这么保护黛安娜,不仅仅只是她妖艳动人,还是因为她的魔法乃是对付亡灵的最强手段,他们想要活下去,还必须指望黛安娜。 我不知道刘昕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今天的夜宵,她是带着其他目的的,这让我感觉有些不是太好,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根本就不需要做一些自身不愿意的事情。 虽说陈风高中课本都已经看得差不多,就是让他马上去高考也会考上一所好大学。但是李顺就不可以了,这么久不上课,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课程呢。 便就在这个时候,张天养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事实上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他非但没有神情疲惫,反倒是‘精’神奕奕,一双眼睛‘射’出让人惊讶无比的澄净光芒。 这细密的丝线只在张天养和夜莺的上空落下,非常之细,但却连着一块,不曾扯断,随着这丝线的落下,一股冰冷如同凛冽剑气的气势从天而降。 羽尘低着头,听得挺认真,他也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袭杀队竟然都被外面神话到这种程度了。 根据战场上的统计,最后没有被池龙炸死的黑铁蚂蚁,足足有两万,这也是大大超出了之前人们的估计。 两分钟后,双方球员才分成两边,即使依然有人骂骂咧咧,但总算冲突算是平息了下来。 不要说圣子代领的卫队高深莫测,就算是夜摩族,动动手只怕也能收拾方升。若不是方升前面可以随意指挥塔兽,她只怕还要以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随后,寒镇今天的虫兽分布也更新了,清晨的时候,消息是最准确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世界末日都发生了,哪怕此时此刻上帝降临,我也不会意外!”几架战斗机的王牌飞行员,相互讨论着,同时加大战斗机的速度追赶江宁。 李锐也迅速翻墙上去,看到武夫已经冲向埋伏在前面一些的敌人,敌人和自己感知到的一样,都贴着院墙藏好,看着正门,正好背对着自己,大喜,一个翻滚下去,朝另一侧院墙冲去。 ‘这个家伙怎么知道的?’洛基心中无比惊讶,他对外暴露的一直是幻象方面的能力,心灵控制方面的能力,几乎从来没有暴露过。 第303章 祁言的腻歪 白姝最近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早上喝口温水都会反胃,午休吃两口东西胃里就翻江倒海,晚上连闻到油烟味都想呕。 于是,他托付身旁的雷声照看自己的肉身,再次离魂出窍,展开武神之力护体,纵身飞到了嬴政的棺椁之上。 林熊从床铺上醒来,昨晚与李建二人喝完酒后已经是凌晨,被泰哥的手下送回家,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不知道人是不是一到老年,体重就会减轻,苏融融感觉老人十分的轻,她刚才还担心自己需要回去叫人才能把老人扶起来。 孙雨薇着急忙活的赶过来,脸上带着着急之色,看着里头还显示红灯的状态。 让那些认识的人在一起工作,可以提高效率。而且给他们发放粮食的时候也方便。毕竟有时候他们可能会因为某些事情不能去领粮食,那么认识的村民就可以帮他们领取粮食。 但是,看着本堂瑛佑似乎要掐柯南脸颊的时候。园子急忙把掉在地上的眼镜,还给了柯南。这才让后者看清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在柯南他们讨论的时候,在水无怜奈居住的病房内。赤井秀一松开了身穿黑色夹克的纽扣后,用异样的表情,看着躺在病床上,处于昏睡状态下的水无怜奈。 “没怎么,既然怀疑他们和那个黑衣人是同谋,那就抓起来吧,留下活口看看能否引诱黑衣人出现。”仙斧老者如是说道。 苏语然被这么说着,虽然是客套话,但心里总归是不会不舒服的。 好像凡人一样没有灵力波动,但却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淡然之感,仿佛和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似的,飘渺而又出尘。 陆心窈原本以为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想不到他今晚却态度转变。 “徐大娘子觉得,本官像是好糊弄的人?”尹大人眸光犀利,落在徐大娘子脸上。 十魅姬开始还想反抗,可是当她触及到青色公子冰冷的目光时,顿时放弃了挣扎,任由着青色公子那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穿梭。 两个星期以前,自己还在纠纠结结浑浑噩噩的大学生活中挣扎着,犹豫了一整年,考虑是否要归家去找个工作,照顾已经年迈了的二老,渴望挑起家里重担,让他们跳出“贫贱夫妻百日哀”的魔咒来。 对此,几乎是被指着鼻子痛骂的中年法师表情微变,失望,叹息的情绪掠过他那并不清晰的面孔。 “大人不该随意得罪同僚,日后在衙署办差,就会多一些麻烦。”陆司务咬着饼子低声说道。 可惜,凌宙天除了那句“恢复出厂设置”,就再也没有威胁他们的办法,至于利用空间之力将他们破坏掉? 忽然间,白羽凌意识到了机会,先前的那个秘境,现在可以进去了。 与此同时,慕容洧于睡梦中突然惊醒,正在喘气,忽听营外喊杀声大作,心道不好,急忙起身披挂,出屋上马提枪冲将出去。 在结合我在这里看到的彭加木和玉儿,我更加有理由相信我父亲齐弘一遇到了与张泽江一样的情况。 “道友好眼力,不错,这神通正是法相神通的一个变种。”方程微微一笑,恭维了这白衣老者一句。 第304章 祁言知道怀孕了 餐桌上摆了好几道祁言亲手做的下饭菜。 色泽亮、味道重、香气浓。 祁言以为她会喜欢。 哪知道白姝刚坐下来,看了一眼那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肉,胃里那股酸意就像被引爆,胸口一阵翻腾。 下一秒,她直接冲向卫生间。 白猿部落的人虽然因为图腾十分好战,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自不量力。 故而,贾琏也就在发现许多在永平府的大夫来自蓟州后,就察觉到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阴谋,也在这时候主动提了出来。 贾琏便走了过来,正要扶她起来,却见对面树林里,竟有许多佃户在割树皮,还有的在架火煮着树皮,炊烟袅袅的。 可是恰恰相反,他抓住了四头毒物之中,有三个都非常珍惜恐怖。 接到了程锦信息的许愿,并没有着急去厨房热粥,而是躺在了床上,辗转着躺了一会儿,却仍是睡不着,眼前和蓝映尘的事,和李俊秀的事,穿来穿去的出现,不停地折磨着她的心。 为了确定一下时间,冷忆特意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仿古钟,他这样说完后,他怀里的任思念明显地哆嗦了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李俊秀看着许愿那副咧着大嘴,要吃人的样子,轻挑剑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个蓝映尘是怎么虐待她了,没见过谁家姑娘像许愿这么会过的,又不用她花钱,看把她急的。 李俊秀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许愿一眼,笑了。 即便枝枝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行,但她身上刹那间所迸发出来的微弱气势不禁令众人脊背发凉。 甚至有一些贪婪的,说不定直接黑吃黑,将整批货物全部给吞掉。 楚惜之唇角一勾,上上下下的瞄了萧希扬一眼,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长着一个榆木疙瘩脑袋么?”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独留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的萧大公子在风中凌乱。 沈修则转过头瞪了我一眼,现在沈修则在我的面前流露出来的情绪越来越多了起来。 这玄天冰棺之中的奇妙自然不言而喻,想要将其中的能量转移的话,确实有些难度,陈阳一只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我想掌柜的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刚才的我的仆人到底是处事方法不对,但是总的问题还是没有变的呢。那就是出云楼是不是就是看人上菜的呢。”男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淡然说不上冷峻。说不清道不明。 反正陈阳也无聊,两边都没有消息,所以就干脆过去找阿卡丽一趟。 为什么会同一天?她根本不想想起来,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的话,跟墨天泽也是一样的年纪。 苍白的月光之下,那身白衣泛着青白色的光晕,晃的人睁不开眼睛的同时,又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一阵阵心痛让梅嫣然眼里蒙上雾气,眼睛紧紧地盯着墨安晏,楚楚动人。 和长老也是没办法,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也只能是过去找掌门问一问了。 然而现如今,却有长安君将降雨的过程剖析一番,呈现在世人面前,曾经被阴阳家和方术士、巫祝们加以渲染的神妙自然就不在了,所谓的“五德始终”也没了基础,被长安君戳了个大洞。 第305章 安德鲁跟江砚也知道了 白姝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没说话呢,你先看看你自己——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她看着他那副紧张快晕过去的样子,轻轻吐了口气。 “祁言,你知道我身边……有很多男人吧?” 祁言正等着她说“有”或“没有”,听见这句,整个人僵住,但还是小声“嗯”了一下。 夏安宁她知道,娱乐圈一姐,她表哥公司的艺人,时靳风的老婆嘛。 柳湘涵冷着脸翻了个白眼,取下袍子放在木施上,走向梳妆台,那旁边的铜盆里,已经盛好了飘着玫瑰花瓣的热水。 清冷的五官的确像一块完美的碧玉找不到任何瑕疵,大约是刚睡醒,脸上除了冷漠的神色之外还带着倦怠之意,他就是陆辰。 被王晨的话语接二连三的打击,大供奉眼睛都有些红了。他白色的胡须随风飘动,嘴里面一直嘟囔着,众人听不清的话语。 苏浩然四人虽没被琴声震慑心神,但刚才那宛如亲身经历般残酷、血腥真实画面却让他们内心对林仙儿极为忌惮。 其实,韩冬并不知道,三道无上大道之音开辟灵台,虽然说的是三道声音,再加上神斧的力量,。 珍妃“噗”的吐出一口血来,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模样比陆卿卿更加惨然。 在确定妖刀凤九飞真的离开后,霄云再也强撑不了,一声闷哼,踉跄后退三四步,砰的一声撞在一颗古木上才止住身形。 时靳风对夏安宁有多宠外界只知道个大概,但陆贝是天天都跟夏安宁在一起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她也比较赞同夏安宁的做法。 这只鸟人同样有些黑鸦和邪鹫的那种能力,身体陡然化作一团绿雾,一只只飞鸟从绿雾中飞出。 可是,自己如果郑重其事的帮她梳理神魂,然后她就那么突然好了,有些惊世骇俗。 韩湘玖的这一举动,无疑博了一个好名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将会是这场慈善晚会,最出彩的人。 夜南山觉得不太可能,慕容剑羽兴许会被雷劈,但肯定不是因为要渡劫成仙才被雷劈,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是老天爷要收了这妖孽,以免她祸害人间。 进入矿场,学员需要更换特制的储物袋,这种储物袋,和普通的储物袋区别不大,但有一个特点,就是当储物袋中有源石的时候,米白色的储物袋会发出微弱的翠绿色亮光。 车后座的男人阴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还想出售店铺,也就等着一起倒大霉吧。 郑曙光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比惊喜更惊喜,比幸福更幸福,那就是极致,当一切都极致了,狂风暴雨反倒都归于平静了。 可惜的是,在棍子即将接触到男人的肌肤时,一只骨节修长,形状极其优美的大手伸出,抓住了凶器,并狠狠向胸前一拉。 所以,苏墨已经结婚,而且老公就是陆清泽的事,肖蓉已经早就知道。 灵魂得不到修复,将无法转世投胎。只能随着时间,逐渐消失在世间。 但是,关于抽烟这个事,似乎不管她跟她说多少遍,都没有多大用处。 到汇乡后我所经历的一部分的事情,刚才梦境中我所看到的情况,还有更早的时候,引路人的举动。 第306章 怀孕被公开 白姝第二天是被手机震醒的。 不是一两条消息,而是—— 一整屏。 上百条。 她迷迷糊糊摸过来,一划开屏幕整个人清醒得像被泼了冰水。 顾言深十几通未接。 霍翎凌晨三点的消息排成一条河。 江砚打了二十多通电话。 安德鲁直接语音轰炸。 宁埕发疯一样的:【姐!!!!!!出大事了!!!!!!!】 邪艳没有理会这些邪狼族的武者,她婀娜多姿的朝着神殿中央走去,犹豫神殿的设计跟第一层的完全一样,她还是熟么熟路的。 见众人都不明白,于是,陈诺也就将古之恶来的传说说与他们听。 众人看到云贤表态,脸色一喜,其他什么都不用,唯独就是连元这里。而伍贪狼大师不怕连元,还盯着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雷霆的威力再次展现在夏阳面前,从未让他失望过。只见三角犀牛庞大的身体直接被雷霆掀翻在地。 箭光如龙,像是一道魔光从深渊内飞出,十方的精气还在不停的被吸纳,注入箭光中,虚空呜咽,传来嘶鸣声,响彻数十丈。 杖法的演练,不管是对于什么人。只要想成长的武者,别人的修炼都是一种启迪。换而言之,观看别人的修炼也是可以增加顿悟的几率。 孙俪低着头,一脸的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韩乔,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谢意。 夏阳隐隐间有种感觉,或许帝都大比之后,这个神秘势力就会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很有可能会引起大秦帝国的强悍震动!想到这儿,夏阳不由紧紧握住双手。 月先生点头,他根本没有理会天院一众学员,目光扫向整个月之崖,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几乎是瞬间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阻碍,直接出现在月之崖内部。 顿悟,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天赐机缘,一个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悟道契机。 原来有更多,但为了帮扶江清婉的事业,给她的影片投资,为她撑腰,几乎全部花出去了。 李进会反一事,不止楚凌不敢相信,三后也不敢相信,特别是太皇太后孙黎,最初得知此事时,第一反应是有人想挑起纷争。 楚凌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心情是挺感慨的,这里他来过很多次,每日晨省他都会过来,但是今日,他明显能感觉到不同。 就算愚蠢也清楚职大那块地不可能在回来、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赔偿。 早就预料到江生不会轻易罢休,布达列已经有所准备,大不了就是赔钱呗。 这天开完会后,台里的工作安排下来,还是和会上黄台长说的一样,给她的工作安排一直安排到两个月后。 孙斌细想下去,这件事任何人去做,都会引起不好的争议,但唯独新君去做,反倒有不一样的。 陈翠娟还是第一次知道被孩子赶路是啥体验,脑袋也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再加上,韩玲在那个时期大闹武林盟总部,聪明人已经猜到韩玲可能与江生也有关系。 直到干将摔在地上,在场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除了几个修为高深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白宫,国总统德鲁克的办公室中,国防部长尼尔森正向德鲁克汇报rb国目前的现状。 然而此刻金銮殿被那雷电击中,早已破开了一个巨大窟窿,殿中不少人都被雷电缠身浑身冒出青烟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第307章 仇人都完蛋 宁舅妈皱眉:“小姝,孩子一定有父亲。” 白姝摇头:“舅妈,我觉得不需要,我能自己要生,他就是我的孩子。” 站在旁边的宁埕听得眼睛都亮了,心里直狂拍手。 表姐说话真的是牛皮。 但—— 大人们显然不好骗。 求求你这三个字从展昭嘴里一说出来,若兰与梅儿萱儿齐齐一震。 前面围困那灵兽的法阵,他也见到了,威力可以媲美神魂境初期强者,但是面前的这座法阵,却比之前的那座法阵强大了十数倍,这让他感到不解。 苏九也是拱了拱手,然后身形一闪便是直接消失了,只是马车帘子飘起来了一瞬,然后又缓缓落下。 佐助坐在一旁,对着老师的事情也很是担心,因为他有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无耻!”眼镜男很是气愤,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大骂其无耻。 不是他夸大其词,单单只是握手的话,不是对对方熟悉到极点,根本就不可能认出来。 听到这话,伊犁城主神色一喜,刚要说话,就看见苏九摆了摆手,当下伊犁城主对苏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 “展大侠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二妹你随我上去,三妹四妹照顾好展大侠。”上官风吩咐完领着上官云朝楼上走去。 伊乐点点头。见副班长做出请进的姿势,便拉着星奈的手走了进去。 “一个两个都在开会,开个屁会!”一直以优雅著称的宋词忍不住说了句粗话。 当然,这个不过如此,指的是真正的不过如此,不是轻浮的表意。 若是他们势力安排公子是内鬼的话,完全可以说不可能!这种可怖妖孽存在,在他们那里只会雪藏起来,等成年之后才会放出来!可以排除这两种可能了。 看着面前的秦枫身材非常的瘦弱,没有想到竟然又有这么大的力量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见到两盒淬体丹,两人眼睛瞪得圆溜溜儿,震撼到了,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来。 欧阳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气愤,而且他身上穿着那套黑色的长袍,上面全部都是用金线缝制的。 将楼浅浅的喉咙、眼睛、心脏、腹部、后脑和背部似乎都成了靶子。 他们脸上笑容和蔼,唯有等哪个孩子出神发呆的时候,老人才会板起脸,拿出一条竹棍朝着对方脑袋敲过去。 顾锦枝这才放了心,不过这次煞气来的着实蹊跷,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到底是不是靖王对谢渊动了什么手脚? 当然不是人人都会去想那么多的,有的人只在乎入口能否开启,最好的宝物是什么,谁是最后的归属。有的人权当是一场历练,物资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身外物,当然有之更好。 穆天源以往一直在南方地派,如今怎么会来到中部呢?有何目的? 交班的过程,不管是值班的护士还是值班的医生周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围绕着这个格林巴利综合征的病人进行。 运着弓弩、铠甲、皮甲、箭矢等兵器,率着罗孝德、聂黑獭两部抽调给他的百人弓弩手,李善道回到了筑营的地方。 这些人的修炼方法与武者不同,手段也是颇为诡异,让不少大景的武师栽了跟头,或许就是该任务的目标。 第308章 这是只是太受欢迎了! 白姝现在反倒彻底放松了。 消息曝光之后,她那根紧绷的神经竟然松下来不少,整个人有一种—— “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的冷静自在。 蝎美皱紧了眉头,他们享受的安稳生活,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是因为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 刚走下船的左枫,正在港口上踌躇寻找方向,身旁另一艘渡船也正下着客。 “夫人,您到底怎么了?”近侍问了佘青衣好几遍,佘青衣都没反应,这次佘青衣终于说话了。 “我是晴丫头的表姐,比丫头大三岁。左枫,你好!这次我能脱险,都是因为你的无畏相助,救命恩情不敢忘!”郑佩林接过话,并且自我介绍一番后,很是和善的给左枫送上一份真挚认真的笑脸。 想想是江修生日的话,只送礼物太单调了,若是能精心给他准备一顿晚餐,会显得有诚意的多吧。 他唇色原本就深,唇形更是十分的性感,这么一舔,更性感的不得了,简直都要要了苏以沫的命了。 还是说,外面传言是真的,一场英雄救美君擎爱上了那个叫珍妮钱的嫩模? 君奕辰尽力圆场,说是代表RUN全体员工向她送上苦尽甘来的祝福。 刚刚,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那个男人竟亲吻了她脸上的疤,温柔又怜惜,像对待挚爱的珍宝一般。 渭宁一听,心里一紧,脸色大变,连忙一溜烟地向家里飞奔而去。 “我不知道你说的装蒜是什么意思,你是指我的装蒜对你们撒谎吗?”雷诺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 枪声响彻,在来之前他们就早就已经得到了命令,如果出现什么突发事件,有权直接开枪,警方也得到了消息,知道关于张雪的事情至关紧要,眼看那名黑衣战神就要把张雪带走,他们毫不犹豫的就开枪了。 “那倒不用,只需有帮助的时候必须站在魔宫那一边就可以,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后代,都必须义务的去执行,可以吗?”阿音说道。 广场上由土石凝聚成的景象飞速转变,让所有人都目睹了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无聊,”善魂叹了口气,连连挥动左手,挥下了三重力量合一地由黄绿青蓝白五色合在一起的彩色光柱。 杨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各个科室的主任的一张脸都憋涨的通红,其他人都面色难看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是的,天龙犬的确可以越过一个大阶对抗金丹阶凶兽的力量,但那前提是,那头金丹阶凶兽只有一品,超过一品,实力差就会发生天差地别。 陆宣停下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仙舟才慢慢靠了过来。 智战真正的战力恐怕不在大师兄之下,但是他鬼迷心窍,将修为降至最低境界,陆宣根本不屑用剑。 好在他们都是妖兽,跟另外两个集团没有太多的冲突,也不至于大开杀戒。 而凭借不怎么明亮的路灯灯光,可以依稀看到马路的前侧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他们走了?”初阳刚才正躺在床上和冯梦洁发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联系了二狗子,药物这一阵子就会送过来,让她不要担心冯聚成的伤势。 第309章 逃跑 白姝是真正体会到—— 有钱旅游,就是人类巅峰状态。 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活得这么轻松。 不用操心男人争风吃醋。 不用管仇人。 不用管公司。 也不用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 银行卡里是足以让她吃喝玩乐到生孩子的钱。 还有一大堆寿命值撑着。 她怀孕反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胃口一天比一天好。 烟雨透过镜子,抬眼看着他的表情,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很是平静。 桥软件将在12月21日,周一开市日正式上市。这是李辰旗下北美公司中第一家正式上市公司。桥的上市可以说是被迫无奈,因此他更关注一些毫不为过。 亚克托耶夫将面前的葡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嘴里恶狠狠的突出柏毅的名字,配着挂在胡子上的红色酒浆,宛如一头凶狠的西伯利亚野狼,透着无比怨毒凶残的目光。 但富饶的资源,并不一定会带来富裕的生活。从石油中获利的其实只有少量的国家,大部分中东居民仍处在贫困线之下。 对普通人来说,但凡突破到天阶大修士,那可都是传说中犹如“神仙”般的存在。即使放在整个古武界,都是屹立在最顶端的人物。 脑子里全是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很多很杂乱,但大多是幸福开心的。 烟雨垂着手,静静站立在一旁。右肩上的疼,确越发让她难以承受。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她父亲还在气头上,我会亲自去她家里的。你先去把家里主卧旁边的那间房间改装成婴儿房。”,苏寅政心情愉悦的吩咐道。 烟雨环顾四周,冷宫清清冷冷的,虽门窗都开着,屋里还是阴暗不明。 但是王浩明发现,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负责收取物品人员竟然就收下了四件物品,而昨天有别的店伙计找到了王浩明,说是这有两件为赝品。 这些人所说的话,杨正杰可是听的一干二净。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人才敢在自己的跟前这样的放肆,杨正杰的脸色开始变的有些阴沉了,他扫视着最前面的一排人,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当然是从与无上皇朝敌对的势力手中得到的。”王秦说道:“你应该明白,无上皇朝陨灭之时,所有无上皇朝的盟友根本无力承担无上皇朝的因果,所以自然无法庇护无上皇朝的嫡系皇族血脉。 “既然身体没有什么异样,那就说明问题很可能源自于魂魄。”王槐心中一动,便控制着神识向孙政才的脑部探去。 这般举动,却正好让即将被掐得窒息的日向雏田有了透气活命的机会。 在连云刚想点头之际,便发现有一物飘来。连云顺手一接,定眼一看,却是一件雪白色内甲。 巨型蜘蛛似乎被惹恼了,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从中吐出数十道透明水箭,紧接着,身形一跃而起,挥舞着锋利的镰臂飞扑而来。 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洛奇便叫来了莉莉雅,让她去雷鹰城安排一下,准备开始降下,与此同时卡琳娜也返回到了玫瑰城,准备带领自己的部队出击。 现在刚好就使用了出来,艾莫并没有觉得存在什么问题,相反,学习了这种技能,他非常的庆幸自己可以更好的谈判。 九头蛇的一个蛇头上面忽然喷出了大片的风刃,风刃撞击在洛克尼斯的身上后居然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但是洛克尼斯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是九头蛇的领域不断的受到攻击。 第310章 被抓到 白姝正和两个小帅哥聊得轻松,一个褐发的女孩端着一杯果酒笑嘻嘻走过来。 “来嘛,喝一杯,就一点点。” 白姝微笑,摇头毫不含糊:“我酒精过敏,一点都不能碰。” 女孩愣了一下:“这么严重?” 白姝点头:“喝了会进医院的那种。” 女生立刻心疼:“那绝对不能喝!” 这段时间,不时有地震发生,砖瓦结构的房子倒了很多,反而是木结构的房子存留不少,他来到房门外,立即就看到远处的闪光,还有隐约的雷鸣声。 已经擦干净鼻涕的北方问了起来,她好像只是被刚刚的冷风吹了一下才打的喷嚏。 葫芦城打下来的土地都属于葫芦城,只有蒙骜打下来的土地才真正的属于帝国,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昆仑当年从来不以剑道至强自居,但是世人皆惊叹其剑术之高明,故以剑首称之。 嗡,剑鸣再起,看着失神的明亮真人王逸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剑斩了出去,这一件如果斩实了,明亮就算是真人之躯,成就了金肌玉骨也是十死无生。 这些法术大多比较邪门,好在妮基塔并不在乎,从罗兰手中接过“黑水法杖”,代替原来那柄能量耗尽自动销毁的“冰霜法杖”。 而储物戒里其他几柄备用的飞剑法宝,一方面是品质有限,祭炼的时间也不够长,发挥的威能是不如朱铜剑的。 李慕儿不能抬头看他,四周静谧的一瞬,只听到自己的血滴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滴答”声。 此时,大火之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手提一柄三尺青剑缓步而出,周围的火焰彷佛有灵性一样,两边分开,为这人流出了一条通道。 此刻的她似乎变得格外重,压得他跪坐在地,才能支撑住她的身体。 虽说会有预言家出局的风险,但是好人至少视角正了,狼坑也好找。 这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里他们中有很多人都领教了王善美的手段。 邪祟死亡,沈竹白的任务圆满完成,他跟以前一样,使用术法抹去了警局里所有幸存者的记忆。 她们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呼吸声也愈发沉重。刚跑入城门,便不顾一切地朝着城内街道前方另一头跑去。 弹幕少了很多,屏幕后的粉丝们也很想知道榜一大佬怎么回答问题,她们这些粉丝等级不高的都和主播组了好几次车队,而榜一刷了六千块才和主播打了一局,全程带飞赢了比赛,还给主播刷了一万块礼物。 但是,大部分的都会有悍跳,不然玩得有什么劲,没有任何游戏体验。 同一时间,刚刚在尸魂界当中,也正好起床没多久的东野秀一,立刻接管了兜野拓哉的意识。 阿广那架势仿佛只要豪哥一点头,他就能离开带着人直接将大司令给抹了一般。 这就好比是一场梦,只有在入睡后才能想想,醒来后就只能对豪哥唯命是从。 况且再说了,他们阿波罗17号携带的探月车还能用的信息,对外可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 宋彦昭沿着长长的回廊慢慢踱步前行,夜风清凉,刚才的惊喜褪去,烦乱开始浮上来。 那灰耗子出奇的大,简直就像是一只发了福的大肥猫似的,把王老爷子吓了一跳,耗子也吓了一跳,一人一鼠惊惶之中对视了两秒来钟,身边其他人一围上来,那耗子这才缓过神来撒腿就跑,一阵横冲直撞。 第311章 目标黑化值正在飞速上 言昭急忙把前门彻底反锁,锁链、插销全部扣上,心跳乱得要炸。 可她刚转身准备去锁后门—— 窗外的五个人开始移动。 从正门方向绕过去。 去——后门。 白姝瞪大眼睛:“操——!!” 来不及了! 她冲上楼梯,脚步狂乱,几乎是跳着上楼。 楼梯吱嘎作响,她心跳得像要爆炸。 她才跑到二楼,一阵冰冷的风灌进后门缝隙—— “交出兵权!随为父回乡种地,避世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大王一定会放咱们家一条生路的。”黄滚道。 “可恶!”章鱼船长狠狠把手下打了出去,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很用力。 当然,他知道如果让自己恢复出来,连宏城还有那几人,他是觉得不会放过的。 人道境的泥土岩石,没有支撑的时候会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下坠,虽然饿鬼道境也有引力,但是这里的泥土、岩石之间却又多了种相互的吸引力,可以完全抵消朝下的力量,所以才能保证如此多巨大的空洞存在。 这样的实力,加上几招大威力的法术,足够将拦路的散修,杀的七零八落,杀出一条血路了。 本来,在比赛开始前,观众们还担心程诺和陈述会不会被虐的太惨。 如今,帝乙驾崩,在中原大地上,能胜过西伯侯姬昌的人,着实不多了,压他一头的人,或许……也已经不存在了。 于是李空竺索性暂时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刚刚表现出的是帝魔第三重外加佛力加持。 她眸子眯了眯,那澄澈的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种叫做不悦的东西,下一刻,她突然掀开车帘子走了下去。 在大罗天尊和许霄闭关修炼的时候,妖兽荒原上面的妖兽们也没有闲着,闹出了不少的动静。 “已经过了两天了,不知道唐飞怎么样了?”唐战的拳头紧握,他要为弟弟和苏妍讨回公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穿越电视剧演得太多。也难怪这丫头会幻想过度。也许哪天她清醒过來就能想到自己的家在哪里了。”蓝大少报着美好的期待说道。 举手投足之间,湮灭虚空,站在星空中,不用释放气息,就能让星域中的规则崩溃,简直难以描述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 曹昆没有骗陈东辉,崔京浩跟在他老板身边确实混的不错,阿平非常恭敬的叫了一声“浩哥”,被陈东辉勒住脖子的熊子也呜咽的叫了一声“浩哥”。 还算干净整洁,在进屋已经的时候我注意到在桌子上面摆了一盆已经烂掉的仙人球和一张子君的自拍照。 一个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放弃的人,突然又有人燃起了希望的光,斯捷左翼的眼睛融化了高悬于空,那枚有毒的圆月。 觉得声音略微耳熟,郑寒飞回头望去,发现是一位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身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黑色的短发有些乱糟糟,形成一个鸟窝头,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邋遢,在郑寒飞的印象中,他似乎不认识这位少年。 乌克维现在十分希望朱左夫的到来,因为他对朱左夫有非常大的信心。 他表现得太镇定,一点儿也不像以前得他。苏睿白和舒云打了招呼,匆匆的跟了上去。 郭斌听了,放心地点点头,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徐元直辅佐? 众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312章 被关着 五个人的呼吸声变了。 白姝继续说:“我知道我很渣,我喜欢上了你们所有人。你们要让我选一个,我是真的没办法选。” 房间空气一下子凝固。 再说了,这一首够爱……别说了,我只能说我的声线不适合唱高音。 后尊冲帝尊痴痴一笑:“帝尊,这有何难,就看我的吧!”。两人言罢,立即收回身形,双双飞临螭蛟身旁。此时螭蛟正疼得要命,什么也顾不上了,它一睁眼的时候,却见仇人已在眼前。 “你若再敢临近巫族半步,我必定追杀你至天穹尽头,也要让你从世间消失!”大巫眸子开始黯淡,却睥睨那片虚空,威严的声音缓缓道出,不容任何人质疑。 那中年人抬起头眉头微微一邹,神色显得有些恼怒却依旧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到了龚丽丽的办工作前。 “你做不到的?你斗不过他们。”盘古苦涩道。忽然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又闭上嘴,干脆抱起身边的酒坛子疯狂的痛饮起来。 “那么,将那魔力变化成为火炎和水或者雷吧。这都是可以靠想象做到的。以初学者来讲的话用魔力让实际的火或者水发生变化应该比较简单吧。”朱乃学姐将魔力注入瓶子的水中。 曹操拿出一支颜色相比于其他令旗更加浓重的令旗,吩咐了一声,总共两万大军开始奔袭,进入了场中。 壮汉这才作罢,和其他人一起保护着现场,同时紧紧看牢那个肇事的司机。 “鸣兄弟,陆涵说了,你的身子就是被阴气所侵所致,千万不要再驱使鬼物了,我们三人轮流守着,他们进不来的。”宋显宗情深意切,他真心不希望雷鸣再受伤。 现在,大家都在卖力的斩杀剑门的人,周禀身为家主,竟然想要逃窜,他们的内心顿时变得无比的愤怒。 其他的玩家一听也是满脸的兴奋,于是乎,激动的冲了上來,如今我的等级已经是全创世第一了,号称创世第一人都不算过分,能杀掉我,对于这个崇尚武士精神的国度的玩家而言,是一个非常荣耀的事情! “克洛斯,你不用在物质位面宣传教义,来我这里?”大殿之上突然出现一道很是威严的声音。 “洞房?”水青大叫一声跳起来,结果撞到车顶,疼得眼泪乱流。 “将来在你对付摩根财团的时候,我可以替你拦下阿莱士,当然,如果阿莱士不来的话,我也会为你挡下其他强大的存在。”布莱尔笑道。 转眼间,萧羽外出游历已将至半年,与那半年之约还相差那么几天。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看着坐在我腿上的瑶瑶,我也不顾她愿不愿意,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抱在怀里。 顿时地洞山摇,我也开始后悔起来了,nnd,再这山洞里放这种大招,那山洞不塌了才怪!山洞踏了我还有命活么? 南宫雪怕吴杰让给自己装备,所以见识完属性后抢过装备直接塞在了吴杰的手里。 “好,咱们再加点灵魂力量,我看外面的四个老家伙能坚持多久。”噬魂阴笑道。 我愣是慌了神,连忙阻止她,“别,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林妍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笑了笑,继续脱衣服。 第313章 唯一、也是共同的想法 隔壁房间里,气压低得能把空气压碎。 五个人围着长桌坐着,没人说话,却个个神情阴沉。 刚把白姝关进笼子的情绪还没消散,彼此的怒意、妒火、焦躁全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像要爆开。 他们都不肯退一步。 每个人的眼神都清清楚楚写着同一件事—— 不离开白姝。 不让。 不滚。 不可能退。 之前不是没吵过。 未想到自己的身份竟是被她直白戳破,桃代子凶狠的握紧拳,想要从铁架上挣脱,绑在身上的铁链也跟着摩擦,发出叮叮当当刺耳声响。 一声细响,灯光随之亮起,令在场的几人身影完全显现,尤其是那看上去很是平和的面容,不知道在下面是否隐藏了不一样的风暴。 “空间戒指之中,王浩我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了,不然的话难免会有人起贼心。”吕枫指了指脖子上的空间戒指对他说道。 风,悄然地吹着,卷起几人身上的衣服不断地起伏,滚动着一道道细微的波浪线。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可能是我搞错了。”见王浩并没有突破的感觉,吕枫有些失望,难道真的自己搞错了吗? 家中的下人还是很少,因为令之前要求的百家灯火还差很多,所以府邸里的下人们每日早出晚归,就为了求得那百家灯火。 当寒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屋外有鸡叫声,还有撒米的声音。不知为何,寒来竟听得异常清楚,仿佛那些咕咕鸡就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啄米吃似的。 听见这声儿,陈云何的骨头都酥了。但他面上依旧是一副正经的神情。 男子翻手,手掌中出现一株曼珠沙华。捏碎曼珠沙华后,男子凝聚灵力和混沌之气,注入曼珠沙华的粉末之中。 “对呢,我让昌严跟昌松哥哥将昨天我们给他讲过的那段,可是他们好多地方都记不住了。”珞珞笑着说道。 陈宇目力极佳,远远的看过去,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块金属板,它斜着插进了泥沙里,仅有少部分浸泡在海水当中。 韦峰心里一惊,心想这老头莫不是要助手用迈巴赫s680送自己,等下白冰看到吃不就暴露了吗,连连推辞表示不用了。 一上午的体力劳动,让几人感觉有点困了,但是没办法下午还有一节课,他们到达学校时就已经很晚了。 “去你外婆家,是你妈妈的高光时刻,你都忍着吧!”颜鹏补一句说道。 但他由不得不,装作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为自己打气,为团队打气。 几位房管差点没应付过来,人一旦多起来,带节奏,恶意辱骂,或者挑事影响观感的人也就变得更多。 连喝酒再唱歌跳舞的整整折腾一夜,白酒、XO都喝没了改喝啤酒。 整个北城除了向阳一人和洛天城打擂台之外基本没有人会和洛天城作对。 虚夜月年芳十八,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上官易到了南俪的公司以后,在楼下有一家看上去很有格调的咖啡厅。 酒店门口则挂着红色标语:“欢迎第600次商国交易会的客人”。这次交易会,酒店的价格高了很多。出租车的价格也涨了很多。 佐藤美和子抱着她的物品,来到了目暮警官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不过王修远刚刚突破洞虚境第七重,还没彻底的稳固境界,能不能短时间进境迅速,现在还很难说。 第314章 流言传了出去 江砚卷着袖子,表情淡得像在处理公事。 祁言耳尖红得要命,却硬撑着不退。 霍翎看上去最镇定,语气冷冷:“你怀孕,自己洗澡不方便。” 顾言深把毛巾放好,动作细到极致。 安德鲁直接上手试水温,目光黏在她身上就没移开过。 白姝:“……” 她想逃。 想骂。 想自杀。 什么都想。 她第一次情绪这么炸。 但这五个人…… 完全不尴尬。 完全不慌。 “胖子别废话了,赶紧把水和食物搬进去,这沙尘暴不知道多会才能停!”胡八一见状当即对王凯旋吆喝起来。 苏拙一言不发,伸手握住一根铁栏杆,猛地一震,竟将一根生铁铸成的栏杆硬生生掰断。他依法施为,连断四五根栏杆,铁栅栏露出空来,陈奥便从屋里钻了出来。 他们硬是被分割在各处,仿佛一处处的孤岛,被人肆意的蚕食吞食。 这仙宫遗迹之中这么一座偌大的仙宫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丝毫无损地搬进了这九龙空间中。 张思然真的是怒了!因为这一切已经不是他所可以承受的了!张天雷一定会杀了他的。 高豆豆声音无比凄凉,惹得身旁的朱祥奋甚是怜惜,敲门的力气也不由加大了许多。 当主裁判吹响90分钟的哨声后,卫冕冠军皇马以4-2的总比分击败了马竞,成功晋级最终的决赛。 人王沐浴在圣光之中,感觉舒适无比,心中充满虔诚的跪拜下去,而在圣光的笼罩之下,整个复兴城的民众都变得幸福起来,原本受到黑色威压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甚至一些疾病在圣光的照耀下,不药而愈。 下一刻,只见那名灰袍老者整个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想着城中的中心地带,城主府急射而去。 此刻,只见张晓枫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战场上教廷大军和黑暗大军之间的厮杀,并没有再次使用那招用来麻痹对手的狮子吼。 这次又是自己请兵来给马超来一个请君入瓮的,失败了会有多严重不言而喻。 都是在欺负白川没有背景,只不过是个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寒门子弟罢了。 弥补损失,挽回口碑才是最重要的事儿,相反牛奔就没那么重要了,不管咋样都是需要送进公安局的。 刚刚宋燃真在此,涵元尊主对自己也一副仙风道骨,搞得他也不甚习惯。 但既然桃桃说了不让他喝,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渴,却也没多问为什么,乖乖的就答应了下来。 贝尔梅尔皱了皱眉,虽然维利安说的不清不楚,但有时候人确实会莫名的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这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她似乎并不觉得说这话会显得很势利,或者说她不觉得裴夕禾会觉得这话势利。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感染瘟疫而死去的那名中年男子,他们是一帮从北方逃荒过来的难民。 裴夕禾将手中卷轴朝上一抛,灰黑色的图腾卷轴展开,蒙蒙的混沌灰光散落四周,将破碎的空间强行粘结,重归自然。 这是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硝石的获取可以通过蒸发和降温两种结晶法来实现重复利用。 而白云,在心底也潜移默化觉得,今日是不会有事的。毕竟苏姑娘在她母亲院中。 直到这个时候,剑玄才借着火光看清楚了杨易刚才斩断的妖兽真面目,是一条浑身银白色的蛇型妖兽,难怪流窜的时候宛如闪电一般。 第315章 太黏、太烦、太卑微 白姝这段时间说是“被囚禁”,但真实情况更像被五个大狗男人团团围着宠到没边。 只不过—— 她没有任何自由。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城堡太舒服。 床太软。 吃的太好。 洗澡有人伺候(她拒绝也没用)。 怀孕反应被照顾得比VIP还VIP。 夏沫手里的茶才抿了两口,正觉着这茶清香爽口,舒气怡人,欲让杜鹃多备一些,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了海棠的声音。 王上这下心慌了,这三人难道会邪术隐身法不成,如凭空消失一般,竟然找不到半点踪影。 “什么人如此放肆,本王的王妃,是你说想看就能看的?”随着清脆珠帘的落下,楚千岚冷酷威严的嗓音响在众人耳旁。 回青大的路上,秦逍仍然话不多,却显然因为心情好的缘故主动找了不少话题来说。 苏婧不想看到慕青衣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直接拉着萌宝下楼。想起拓跋睿出现在医院的事,苏婧的手立刻握成拳头。 呃?不是打不开门,是钥匙压根就插不进锁眼里,又怎么可能打开? 据说是因为法兰星主他得了病的缘故,所以,自从登上星主之位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把枪了。 车上,高天圣一句话不说,就连是高芸都觉得反常,担心的看了一眼高泽,心里默哀,高天圣的态度明显是对高泽有气。 她会怪自己,不是因为她有多爱宫宸夜,而是,她总觉得,宫宸夜变成这样,全是她的责任。 李凯莉并没有和周栩一起离开,她脑子里回荡着周栩的话,想哭,却哭不出来,最后能够表达出来的,只剩下嘲讽的笑意。 没谁能预测下一次身体颠簸的方向,只能任由这种魔鬼般的身体摩擦生,二人的心中也生起了微妙的变化。 严风子点了点头,他可不晓得南风为什么欢喜,在他看来南风就是个寻仙访道的狂热居士,能在上清祖庭逗留既新奇又荣幸。 果然不出东子所料,到了王大拿这种境界的人,已经不在乎钱多钱少了,他们活着,无非就图个舒心自在。 “你不会撞吗?你避什么避?”蔚池雪看着张天避过一辆车后说道。 思绪转回到眼前,望着依旧茫茫无边的兽灵浪潮,即便影将身为伪王境界的强者,对于眼前的场景心中也是有着一丝无力感升起,虽然这些兽灵的实力不过在灵脉境之间,自己对付他们只是随手为之。 宿州是禁酒的,胖子也不舍得多喝,喝过一口就将酒壶塞进了怀里,他人高马大,僧袍又宽,揣了个酒壶也不甚明显。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异样。“你们不要再想了,如果真是开明兽,我们恐怕也对付不了吧。”齐麟说。 元安宁倒茶时南风歪头看了一眼,没有了右手,元安宁左手持拿茶壶倾倒不得平直,只能以右臂断肢在旁承托。 “梓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是最优秀的学员,退出吧,你的伤口需要立刻医治。”就在卡纳罗还要劝说的时候拉菲插言道。 再次醒来后,信天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矮榻上,还穿上了一件灰色的袍子。 林倾城往莫初晴身旁靠去,当她已经抓住孩子胳膊时,莫初晴突然就放手了。 第316章 家家都难 结果现在? 陈景他在老破小里发霉。 而宁姝她被五个算是顶级人物抢着喜欢。 陈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 他看着墙上掉皮的白漆,又吸了一大口烟,眼底压着一层阴暗的狠戾。 如果当初选的是宁姝,而不是白悦。 如果当初没有嫌弃她。 那现在站在风口浪尖的……应该是他陈景。 不是这五个男人。 可惜。 “……”许阳抬眼看了着帅哥男,他想知道对方还想说什么,可是接下来的对方说的两个字差点没有把许阳雷的外焦里嫩,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是一个高二十米,直径五十米的圆形大厅,墙壁上镶嵌着许多不规则晶体,散发出白中透绿的柔和光芒。 “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不负所望。”做为一个后辈,被代行者如此拜托,纵是花连锁也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奥摩一双眼睛透露着漠然的神色,对这种事仿佛丝毫不在意,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反驳不了,而这两人闻言后也都忍不住心里一凉,不由自主的吞咽一口唾沫。 过了一会,黑乌萨的身体不再发光,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黑袍人收回镰刀,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黑乌萨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反正他们要就给他们呗,反正就是一些药丸,又不是什么仙丹,也不值什么钱!”陈凌最后无所谓的道。 玩的差不多了,两人走出酒吧,慕容嫣挽着杨帆的胳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现在其实和平州公盘一样,公盘附近已经有各大毛料商开始出售毛料,当然这些毛料商多都是四大家族的人,不然就算买了一毛料,解出翡翠也带不走,而许阳人汪大海那里听说此次的公盘的毛料相当的不错。 是一位让人万分敬仰的十方至尊,十方战帝!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能够被称为王者,仅仅只是相当于将领。一头孤独的狼!那时候的他,和现在一比,实在是相差太远。 看着叶晨微笑的表情,所有人都相信了叶晨,但她们有怎么知道,叶晨微笑下的想法呢? 项昊与苏媚儿的心情都稍微放松了些许,继续朝前方行进。 卖糖人的听了,回道:“我如果说话不算数,我剩下的糖人全给你?”卖糖人的说着侧身用手指着自己的糖人柜子。 赵无极说着当下无比详细地将当初他与魔王如何设计引诱众人去寻找黄金列车的计划说了出来。 庞统和诸葛亮、李恢等人顿时大惊,心道主公今日真要杀了黄权?根据得到的探报,众人都知道,黄权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就此斩杀,实在可惜了。 天域,天域。其实从一开始,意为天的区域,只要覆盖天穹的地方,都是自由的域,属于人类的域。而另一个名字,叫作天狱,便是世间所有恶人的监狱,审判他们的炼狱。 甚至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跟着一道无比恐怖的剑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朝娜迦神王斩了过去。 重装步兵方阵在来到北府兵阵前约莫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万人手中的巨盾同时放下发出的轰鸣声足以让所有人胆寒。 能量枪射出的致命光线作用在地龙身上的瞬间,地龙又惊又怒,它那附有鳞甲的翅膀不断扇动,想要借助翅膀上残留的龙之血脉的特殊抗体而抵御这突如起来能量的攻击。 第317章 各种新闻 白姝不知道外面的波涛汹涌。 她现在正盯着眼前这个笼子发呆—— 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真的是纯金的。 金条焊出来的那种。 闪得她眼睛都花。 她伸手敲了敲,沉甸甸,毫无松动。 在尼古拉丁对着眼前的空间说话时,藿米多已开始丈量山谷中这座巨大的城市,这里地形很好,有利于炮轰。路凡挑在肩上的长枪调转枪头,也开始准备如何进攻,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百姓,他们都是古门司的人。 羽娴正要控制勾魂车再次向前,却见苏怜儿死死的捂着嘴巴,手指着白莲教船只的方向,泪流满面。 “贾靖,你过来”李郁看见贾靖像是皮子痒的模样忙用出老大的威风。 由于超速战斗,而且还是一人挑战多人,安迪知道这必须要不能说话全心投入战斗中。 “哎,可惜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里离宴会厅还有五百步,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在进入宴会之前,拿一颗人头跟我换。”那声音在赵金刀附近飘来飘去,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去找君无海,君无海却是已经率先出手帮了王昊一次。 三人都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兄弟非常好,派自己三人给信王当师傅那是看上了自己身上某处闪光点,只要自己能将这闪光点发扬光大,锦绣前程就算是从脚下铺开了,想到这点三人的呼吸都有点粗了。 想起上次她和诺明宇还在英国的时候,诺明宇有一次不经意的说喜欢她,最后她把他的话当成是一个玩笑后,诺明宇那时候的表情就和刚才一样。 不得不说,泰有钱这一番话,让多少已经深陷破产的人,重新燃烧起了斗志。他们恨不得夺宝大会再来上一百回,让他们狠狠的翻身一下。 “姑娘,里面备好了热水,请你清洗这身上的咸水……”有个极标志的丫鬟上前扶住鱼儿,眼里闪过的是浓浓的感激。 这些医务兵平日都随部队作战,在战场上负责除了作战,还要治疗救护伤兵。 “呵呵,先不说道友的话是否真实,就是如此高风险的事情,而且还带着‘性’命的威胁,以后就不要‘精’心布置给当某了,玲音道友还是自己留着吧,所以当某也不敢领玲音道友的情。 只见他手一挥,一个水球便在他手中飞出,那些水箭每每射到了上面,便是如泥牛入海,不见声息。 可就在这个时候,剧烈的轰鸣声中,背嵬士像是触电般被弹回来。 比如电影宇宙中,奇异博士利用其力量,曾经让一个苹果变得被咬过一口,但之后又复原。 冷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只片刻,直将人拉缰绳的双手都吹得僵了。 楚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多出来的这两次翻滚,能逆转一场职业比赛的局势,甚至可以保住狗命。 一个个白色的幽灵在飘荡,在尖叫,在嘶吼着恐怖且无法听懂的怨语,在黑森林中形成一阵阵诡异的风潮,森林中还弥漫这一股硫磺的味道,掺杂着腥臭,以及地面上爬动着的毒虫和怪异的物种。 如果他当时选择的不是用木剑一一将马林的手下打败,而是直接抢过一把铁剑进行生死相搏的话,那绝对不会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所以李灵一要教的不是荣誉格斗,而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杀人术。 第318章 五个后宫 原来,是奶奶的生日到了。 顾言深他们商量后,一致决定带她回去一趟。 白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确认自己没听错: “……你们五个,要一起跟她去老宅?” 五张脸没有任何犹豫。 谁都看的出来,陈平江和他们以往采访过的其他企业负责人不同,这位是真的底气十足,波澜不惊。 手掐法印,金光开明咒徐徐念动,伴随着法力的消耗,一股天地之力被汇集,然后灌入到老夫人体内。 外头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里头的,等他们到了屋前,苏老头就提着水烟壶出来了。 此时,吴招娣正打扫着家中的院落,钱佳宁则坐在院子内的石桌上,拨打着算盘。 柴诗雨轻轻颔首,今天沈张给她灌输了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他们中傅琛的体格是最好的,这样一棵树,对他来说,显然不在话下。 旁边有个妹子见自己男朋友盯着看了好几眼,当即就炸了,饭也不吃了跟过年的猪一样摁都摁不住,力气别提多大,瞬间挣脱。 好在见面的地点没在什么夜店,看来王聪头脑子也清醒的很,在金茂大厦67楼包了一整间餐厅。 刘玄铁回到自己家中之后,便将刘凌的话对他的族人复述了一遍,当听到刘凌如此给面子的时候。 第二天周岁时没去工作室,林青之发来消息工作室又遇到了点麻烦,今天早上来了一堆人堵在工作室门口,是冲周岁时来的,林青之收到朱朱的消息便第一时间给周岁时打的电话,让她别来工作室。 还未等守在大殿外的侍卫应答,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随着声音的传入,一身黑衣以众人来不及看清的身法闯入了大殿。 秦鸾满脸不屑,轻轻一闪,她便失了重心,抬起膝盖,拉起她的手腕,朝她腹部用力一顶。 “对……对不起,我……”杜月明擦拭着杰西卡那污秽不堪的躯体,道,他的呼吸有些起伏,他难过极了,因为他似乎没法完成最后的诺言了。 车速在几秒之内就飙到了一百以上,在宽阔的马路上摇摇晃晃的离开。 这股气掀出一道风浪,砸在第一批出现的水妖身上,把他们拍散,干蝉道人全身的气势再次升起,吓得那臃肿大汉抖着手指不知所言。 幻觉也许可以解脱,但情绪的渗透却可以穿越层层壁垒,直击心灵的深处,唤起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接着,也许他就会自己卸下心灵的护盾。 刘劫满心佩服,这么短短几天的研究,毛菁沁的目光已经深入到哲学领域,比之科考队的那位张教授也不遑多让,将来未必不能闻名遐迩的大学者。 “就是一方激进进取要改变现状,一方保守不愿改变现状。”刘劫解释道。 本来这个大汉看到周进变为龙以后,很是害怕,把周进吞噬的想法也是消失了,但是周进拿言语刺激他,加上周进现在并没有散发出龙威了,所以大汉直接一个扑向了周进。 任何武功都能从中找到一鳞半爪的道理,刘劫胃口大开,贪婪地狂啖着各种知识,偶尔有了想法就会立刻回到八层楼,发现原本自已所知不过皮毛,眼前又打开了一番新天地。 第319章 五个男人齐齐露脸 白姝被舅妈奶奶那番话安慰了,还是心里打鼓。 她太了解那五位了。 一个比一个能闹事,一个比一个占有欲强,她担心他们一不小心就在老宅里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把宁家寿宴气氛搅得面目全非。 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干脆起身去待客厅看看情况。 结果刚走到廊口,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无意之事了,你也跟老头子我学了两年多的炼丹之术,算是我半个传人,既然你已筑基成功,我再留你在此地便是耽误你的修行,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毒仙说完,双手一背,转过身去。 另外埋伏了两人也飞身而起,分立黑帝两旁,与风魔皇成品字行将黑帝围住,双掌隔空施法,强行将他禁锢的不能动弹。 苍穹之中,风起云涌,雷电大作之下,宛若要下血雨一般,刘寿光已然将仙豆体内的仙气缓缓注入了自己的灵芝草人们的躯体之中。 交谈之间,王级东北虎已经载着两人重新走上了断裂的318国道上。沿途,已经能够隐约看见部分转职后的幸存人类。 花费了九根融化钢筋,又紧急兑换出一根钉耙之后,白杰总算是把这随机白银宝箱给打捞上岸。 岸本家族的发言人,同时也是风魔党十八杀手第一名的岸本齐名,随便一个头衔都能够压死太多年轻力壮的骆驼,更何况在他旁边,还有一名足以代表风魔党最高贵一人的纯正贵族,风魔康。 “好大的口气!刘寿光,你捣毁十八层地狱,祸乱魔界,玉帝已然知晓,三界之内,已然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处!你还这来嚣张,真是不自量力!”秦演居然挖苦刘寿光。 只是要想进入胎息状态,极为困难,对于后灵武道强者来说,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遇。 什么样的感觉?如果说秦逸龙和谢雨灵素不相识,那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注定将会成为谢雨灵的白马王子。 他手掌一握,无极屠仙刀闪现,旋即一步跨出,出现在一名受伤的青蛇族玄冥境强者身旁。 其实昨天她走之后,他知道她在发烧,那份担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这就完全是鳄鱼的眼泪了,看的刘邦都想笑,偏偏阮萌一本正经刘邦觉得自己也得配合一下。 冷忆苦笑了一下,松开拉着任思念的手,抬起胳膊揽到了任思念的腰上,把任思念搂在怀里了。 季言墨对她永远是礼貌有加,亲密有余。这样的相处方式让郑潇月充满了不安,每天都害怕是不是会失去季言墨。 他笑的动作太大,导致剧烈的咳嗽,这让他的脸色都略微扭曲,可是笑之后,他继续说。 他要让她把这人世间的极刑,都好好的体验一下,让她知道该辱骂他亲亲娘亲的后果。 “心凉,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很喜欢花花草草的。怎么不记得乡间别墅了,那房子的周围还有房顶上面种的可都是花花草草呀。”萧琰笑着说道。 再后来,沈南乔转学了,考入了一个世界级的名牌大学,毕业之后从了商,生意越做越大,也渐渐地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了。 魔夷听到了魔王的话儿,心头儿一颤,不过面上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是恭敬的叫了魔王一声“”“魔王大人”,而非“父王”。 第320章 白姝的计划 舅妈为了缓和刚才那一瞬的紧张,也为了让白姝别再被围着,她立刻招呼了两人:“小姝、小埕,来,我带你们认识一位长辈。” 舅妈领着他们走到里面一张沙发旁。 那位老太太是宁家多年的旧友,身份不低,看得出跟奶奶聊得很投机,两位老人笑得眉眼弯弯。 干警笑了笑,那笑容叫白二没来由的生出股另类的情绪来。干警说,不用急,这车要没问题,就真没问题。全跟我上分局去,有问题到分局再说。 乌凉会残影归身,沈君感到微微的惊讶,仅此而已。乌凉的气息,冷刀觉得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第二天,天朗气清,千期月开着福特慢慢向城郊驶去。她已经请了假,所以并不着急。沿途看见一个花店,店名很有意思:悠晨。她轻轻偏头,停了车锁好,进门去。 “可是!老大,这已经过去四天了……这四天你除了吃就是睡,真的不想想办法吗?”古不缺彻底压抑不住了,哇的一生就哭了出来,似乎依旧看到了自己三天之后的死期。 大家将视线转移到陆野身上,知道他纯粹是想让齐鸣多出一些钱。 大煞本来想拖延一会时间用来结印的,可是却没想到齐鸣如此干脆的再次出手了,他的左手迅速一结印,落在齐鸣身后的那只断手却瞬间对着齐鸣的背后飞去。 抱着婴儿来的人空着手回去,练功池只有十几个对闪灵忠心耿耿的手下,肃然而立,连呼吸都尽量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暗中有许多人跟着自己,不过好在目前没有发现那些厉害的修士。 “公主,魏先生对你很好呢!”谢叔收拾着碗筷,一脸慈祥的笑容。 如果真的能买到后悔药那么他绝对不会留给钱浩任何机会,本来计划非常的顺利,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进行着,可偏偏在紧要关头杀出来个钱浩。 在野心和欲望的催促下,秦岳想要获得更强的控制手段了,凭毒药什么的,在漫威世界,就显得太低级了,太没有档次了。 带着一种嫌弃,雷斯林吃完了黑面包,看着剩余的三根黑面包,这就是雷斯林今天的中午饭和晚饭了,看起来有点寒酸,不过没办法,没钱吗。 在马车经过那三个游侠儿时,公子子堤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碇,他令随身的剑客把金碇客客气气地放在三个游侠儿面前后,便拉下车帘,渐渐远去。 两道土龙自王龙的身下险之又险地冲了过去,只要王龙的反应慢了分毫,刚才这一击就足以打得他再无一战之力。 土御无奈叹气,赢不了还打……不过大家以后都变成有主人的鬼了,希望主人以后能够记得按时投喂,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饿肚子的感觉。 已经有较长时间都没有新的敌人被抓,绛雪笑着宣布这里已经非常安全之后,连天玄长老也忍不住行吗起来。 “敢动手的人我一定要他把钱还有命都留下!”娜美就算是这个时候都不忘了贪财。 这时候的李逍遥,初生牛犊,虽然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却极为的急躁,到底是火气正盛的年轻人,这种性子闯荡江湖可不信,既然夺了李逍遥的机缘,秦岳也不介意自己打磨打磨李逍遥,让其早点成熟起来。 第321章 欢快的日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子龙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留在食堂看还有没有什么没照顾到的地方。可见这次,赵子龙也憋足了劲儿想搞好乡政府招待所。 异象骤生,艾莲的金色双瞳开始流淌出血泪,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四肢关节呈现出反人类的肢体动作,她张开嘴,似乎痛苦地想喊出声,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没有看到林萧,只有猎人J,猎人J的属下大喜,上前就帮她将嘴上的胶带和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获得自由的猎人J并没有移动,而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凌宝鹿伸手指了指自己,虽然现在他卸妆的工作一直都是她在做,可是现在他不是要跟沈未来谈事情么?她在方便么?沈未来一点也不喜欢她。 “冰冰,今天要回来了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齐彧把电话放在耳边对齐冰冰说。 “这件事,你心里要有底。”顾家跟盛家相互扶持多年,基本都是唇齿相依,哪一家有事情,另外一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天下人皆知,当初燕九天的武神宗曾经不可一世,险些统一昆仑,是秦侯力克燕九天,还天下武道安宁,并赐予孙天罡至尊之位。 凌墨和宁远澜的打算是,等孩子们都上幼儿园了,就让高雪晴他们接送,凌墨则继续带着宁远澜,开着自己的飞机,周游各国去。 这个发现让波加曼惊怒交加,愤怒的职责波加曼,问它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失去。 他的枪,插在他的胸膛上,透背心而过,随着他倒地,枪身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几辆黑色的轿车停下,哗啦一声打开了车门,一把把黑色的伞被撑开,黑色的皮鞋踩着水泥地上积着的雨水,溅起来的水花落在水流中一阵整齐地响动。 “就是,如果真的有永恒之心的话,我黎致远这次非拿下不可。”黎致远的眼中露出一丝坚定的光芒。 我挂了电话赶紧给猫猫打了个电话,和她说了说,然后让她最近别出门,在家老实待着,我忙完就过去陪着她。 北城慈善晚宴,陆家也是受邀请的一家,当然,来肯定是要心里不舒服的,除非北城哪天没有了萧家,陆家的人才能过得稍微舒服一些。 童尘尘正在跟桂丽莎说这里的蛋糕还没有她做手工蛋糕好吃,还说干脆你也别去大企业上什么班了,直接自己开个蛋糕店算了。 “宿翰!”萧齐震惊得浑身开始发起抖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脑后也有一把枪抵着。 邵兆莫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张了张嘴,半响才从自己的专业领域给回过神来。 在地上不停挣扎扭动的白蛇突然出现诡异的变化,被切割掉地方的白肉冒泡一样沸腾,然后啪叽一声,一条尾巴和一个蛇头生长出来。 全身上下像是被尖刀刺穿一般,君梦离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眸,他这是怎么了? 启灵后进入钱塘江,那时是逆流而上,此时顺流而下,竟然会看到当初遗留下的痕迹。比如那堆石头,青青曾在这里学会凝聚水弹。 “听说百里俊南失踪了。”喻微言也没管以前他在她面前警告的话语,脱口而出就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不过,埋头大口吃饭的周秉然却觉得,还好,至少有几个菜是自己喜欢吃的,老妈没彻底忽略他。 简短的安静,尽管在这样地方的夜晚一直是安静的,但真衣紧张起来,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树枝,比划几下。 “……”乐冰觉得这里有猫腻,不过这两人不愿意说,她也不问了,不论如何这是她第一桶金,十七万金币能做很多事,能给娘买个屋子,能雇佣几个战士护门。 总之最后难免一场打斗,六耳猕猴毁了寿星老的清华仙府,寿星老也将白鹿精收服带走。 “终于肯出来了?”喻微言眉尾微微上扬,看着那只精灵开口说道。 但是可惜,越到圣境,装备反倒越显得重要。连亚圣都挡不住混沌钟和周天星斗大阵,更何况鲲鹏只是准圣。 云天扬双翅展动,一个冲天而起。身躯翻转之下,双手迅速在身前急速结印。 庄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心神未定,看着前面的霍霆,这家伙也真是奇怪,明明说要送自己回去的,结果还是还是自己大踏步往前面走去。这叫什么送? 风铃雪这话令人为之动容。连苏婉琴都不免吃惊。如此一来,作为维护学院秩序的最强战力,几乎全部参赛了。 而且,也怪他如今的实力太低,明明没有那个实力,却偏偏干出超越自己力量的事情,不出事儿才怪了。 第322章 出事了 连云城等人看着这些人的模样,一个一个的全都好像愣住了好像。 “怎么……怎么可能!”他的那句话刚刚说完,一个拳头已经对准了他的脸门打了过来,阿龙只觉得脸上一疼,重重地趴倒在地上。 丘吉尔一边心满意足的挥手示意,一边挺着他的大肚子走下阶梯离场。 德国空军,也再不用出动有限的而宝贵的战略轰炸机参与对伦敦的轰炸了。 正道大师一直以来都对连云城甚是欣赏,此刻来峨眉山救援,心里也很高兴。 “这都是些微末本事,你既是天生石猴,当知我为天,你的生命也是我赐予。”王昊笑道。 那孙悟空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杀死贫僧的敌人,岂不是也能获得西游豆? 就在刚才莫远传信让守在军营中的几名虚仙境除了必要留守的一人外,其余人全都回来。 这都是没有实力的原因!吕千城心里暗暗想到,如果他现在是一名内力境强者,或许纳兰世家根本就不用考虑就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吧? 可是,这景观纵使再美,众人此刻也没有心思欣赏,他们的心思全都在那比拼内力的三人身上。 或者说,是黑水玄蛇、钢铁魔像、黑蛇军团等兵种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 仿佛被一股力量凭空托着一般,悬浮在房间里,不断地又星辉伴随着金芒在弓箭之上自如流转,就好像是血液在周身经脉循环一般。 之后林薇薇的身体就被老乞丐放在了床上,她额头上老乞丐的血迹也没入林微微的额头。 “我说什么来着?这场战斗能胜,都是我的功劳。”秦苍洋洋得意,而他心中,却是有些不甘。 北风猎猎,整个冰原又开始落雪了,无数纷乱的雪花落在满地的尸首之上,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也冲淡了许多,但是诡谲的气息,却是比刚才众人联手对抗庞千夜时更甚。 前往万龙山的青年强者算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包括萧阳在内,共有十人左右,其中穆青和百里玄都在。 “这次回去,我已经向国内提了要求,共中一条是成立第五部队,隶属国防部直接领导,你们回去后将直接成为第五部队的成员,主要负责征战、反恐等,仗有你们打的。”赵无极继续说道。 向户部申诉、反映给国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常言道,官官相护,在朝中没有背景、势力,向官告官司,百分之百会输,说不定还会落得个诬告当朝官员的罪名,给天下会带来远比丢失五千万晶贝更大的麻烦。 好在凶手都在第一事件抓住,总算对社会有个交代,面子上都过得去,赵无极便让公孙复去跟政府交涉,展会取消算了。 这种情况下,王晨除了一边派人去王家邬堡那边喊人过来帮忙,一边也只能够先招收青壮将县城里面控制起来,做一些清理尸骸和整理战利品之类的事情。 不得不说陈冲对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是做个充分的思考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所表现的一切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讲,真的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一个假象而已。 涂山一族的化神真君不少,加之又有天魔分身坐镇,凭他们绝无可能找到机会潜伏进去带人出来。 对于此界的修士而言,除开茶肆酒楼中闲聊的谈资外,并不会产生任何实质影响。 她能够感觉得到,白嘉运身上的大气运,在得到醍醐果之后稍微减弱了几分。神祇加注在他身上的光环会逐步消失,正如她当年一样。 精芒与岩浆对撞,登时爆裂开来,朝着四周的众多高手撞击而去。 姚敦臹虽然赶紧避开,但还是有一部分,让他的脸给接住了。李恒看他那狼狈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父亲,我会看好她的,绝不会让她再去打扰爱莲。”祝五州在京都混得比延川好,他不太愿意回延川。 他的对面,是巨大的虚影卡修斯。他们的周围,是茫茫的星海、漂浮在星海中的战舰和死去精灵们的虚影。 此箭发出之后,秦公子第二支箭,已然搭在弦上,双眼紧紧盯着狼公子,看他如何化解第一支箭。 而且去金爪国,那里是罗达拉的地盘,现在金爪国内乱已经平稳,自然更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担心,万一自己逼迫的太狠,王轩这狠人,铤而走险,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岂不是完蛋了? 大概是宝箱都被找的差不多了,江元使用了精神勘测后也只零零散散地找到了两个。 他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碰到术士,就是实力太弱了,根本不过瘾。 心中一旦生疑,我就忍不住多看了赵老憨几眼,仔细观察下,让我的瞳眸猛地缩了一下。 如今想来,所谓妖魔,即是手上沾满血腥,脚下白骨森森之辈,这城中精怪的确未沾血腥,又怎么能凭空给人家按上妖魔的称号。 便令魔尊化出与飞蓬将军争斗的真身,有一身金甲威风凌凌,然而终究占不得上风,只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楚凡踏着水浪在海面上飞行十几分钟以后,终于看到了一艘大船。 不想吃就不想吃吧,反正以后在这个家里面,总有一天会把胃口给养回来的。 光明基地的居民怎么来到她的基地了?即便感到疑惑还是允许通行了。 主仆契约就是金夕所签订的那个,只要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李玉这边就会立马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