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解绑后!我靠萌宠在天灾躺赢》 第1章 猝死遇系统 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被踢断,屏幕瞬间黑了。 顾棠眼前一黑,后脑勺重重磕在办公椅扶手上,疼得倒抽冷气。 最后的记忆是财务部总监那张油腻的脸: “小顾,这个月的报表必须连夜出,年轻人多吃苦是福气嘛。” 福气个屁! 她都连续熬了四个通宵,现在看字都重影了。 意识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里,顾棠模模糊糊想,老娘这是…… 猝死了? 再睁眼,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也不是传说中喝孟婆汤的奈何桥,而是一片灰蒙蒙的虚空。 她试着抬胳膊,惊得差点喊出声。 这胳膊也太细了吧? 皮肤光滑得能反光,没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连手上那块因为鼠标垫磨出的暗沉都没了。 她掐了把脸颊,软乎乎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弹性。 这不是她的身体! “我去!绑错了!真绑错了啊!” 一个尖锐的电子音突然炸响,吓得顾棠差点跳起来。 她环顾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那声音却像装了扩音器,震得她耳膜嗡嗡疼。 “谁?出来!” 顾棠攥紧拳头,摆出大学时练过的女子防身术姿势,虽然这具身体看着弱不禁风。 “还能有谁?你绑定的末世引导系统呗!” 电子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感觉是个少年。 “完了完了,主神三分钟后查岗,我怎么把你这个平行世界的给绑过来了啊!” 顾棠懵了: “绑定?末世?什么玩意儿?我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加班?你都猝死了好吗!” 系统的声音突然拔高, “你原来的身体都凉透了,我这是救了你一命!虽然……虽然绑错了人。” 猝死…… 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顾棠脑子里。 她才二十五岁,刚熬到能独立负责项目,还没来得及给自己买个小公寓,就这么没了? “那现在怎么办?” 顾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把我送回去?哪怕当孤魂野鬼也行啊。” “送回去?你想屁吃!” 系统像是被踩了尾巴, “绑定程序一旦启动就解不开,主神要是发现我绑错人,咱俩都得被打成数据碎片!” 数据碎片? 听着就挺疼。 顾棠泄气地耷拉下肩膀,看着自己这双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的手,突然反应过来: “这身体……是谁的?” “哦对,忘了告诉你。” 系统的声音稍微平稳了点,带着一丝得意道。 “这是我按你原来的样子捏的新身体,优化版!十八岁,刚成年,无病无灾,健康得能打老虎!” 十八岁? 顾棠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十八岁,她还在为高考熬秃了头,父母离异,每天啃三个馒头当晚饭,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气色? “别愣着了,我给你补点东西,就当赔罪了。” 系统说着,顾棠脑子里突然涌入一堆信息。 一个全新的身份: 蓝星华国人,顾棠,父母早亡,在孤儿院长大,上个月刚满十八,唯一的亲人外叔公半个月前去世,把遗产留给了她。 “这身份……靠谱吗?” 顾棠有点怀疑,哪有这么巧的事。 “放心!我伪造的身份,户口证、身份证、银行卡全齐,驾驶证也有,连孤儿院院长的签名都模仿得一模一样,谁查都挑不出错!” 系统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有人去问,他们也有个大概关于顾棠的影像,虽然是个孤僻小透明的印象。 “不信你看手机。” 顾棠下意识摸向口袋,还真掏出个崭新的智能手机。 解锁一看,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备注“孤儿院李阿姨”的号码,相册里存着几张模糊的孤儿院合影,角落里那个瘦小的身影,确实和她十八岁时有点像。 “叮咚——” 一条银行到账短信弹了出来,顾棠点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您尾号8876的储蓄卡账户到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当前余额100,000,235.67元。】 后面那串零晃得她眼晕。 “一……一个亿?” 顾棠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抖, “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废话,末世来了喝西北风啊?” 系统的声音透着理所当然, “这是启动资金,让你囤货用的。” “末世?” 顾棠抓住关键词, “什么末世?” “啧,差点忘了说正事。”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这个蓝星跟你原来的地球差不多,但三年后会爆发‘生态潮汐’,到时候动植物疯狂变异,下雨下酸雨,刮风吹海啸,不过你放心,这个世界是我给我原本的宿主选的,算是新手世界,这个世界还算相对温和的!” 顾棠刚升起的兴奋劲儿瞬间凉了半截,再温和也是末世啊! “不是,你给我一个亿,然后告诉我三年后世界末日?这钱是给我烧着玩的啊?” “别慌!我给你留了后路!” 系统说着,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突然出现在顾棠眼前: 【宿主:顾棠】 【体能:5(普通成年女性平均5,你这身体刚成年,正好达标)】 【精神力:8(比一般人高点,算天赋不错)】 【异能:万物通晓(初级)】 【仓库:100㎡(囤的东西越多,仓库越大)】 “这是啥?” 顾棠戳了戳系统面板,科技感十足,而且凉丝丝的,像摸在冰面上。 “系统面板啊,仓库能存东西,体能精神力能练,异能……你试试碰那个盆栽。” 顾棠低头,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盆快蔫死的绿萝。 她伸手碰了碰叶子,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蚂蚁咬了口。 紧接着,一个细弱的声音钻进脑子里: “渴……好渴啊……谁来给我浇点水……” 顾棠吓得猛地缩回手: “谁在说话?” “还能有谁?这盆绿萝呗。” 系统得意洋洋, “这就是你的异能——万物通晓,能听懂动植物说话,感知它们的情绪。厉害吧?” 顾棠看着那盆蔫蔫的绿萝,又看了看面板上的“万物通晓”四个字,心脏砰砰直跳。 这异能……好像有点牛逼啊!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了,主神快查岗了!” 面板旁边突然跳出个鲜红的倒计时:00:02:17。 “还有个安全屋给你,云南红河州的半山农扬,是你外叔公的遗产,待会就有律师联系你。” “那地方海拔1200米,旁边就是军营,安全得很!你赶紧接了,我好跑路!” “为什么非得是那个农扬?” 顾棠追问。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系统急得快要炸毛, “那地方有山有水有土地,适合你囤货,也适合你那异能发挥!律师联系你就赶紧接,别暴露我的存在,不然咱俩都得玩完!记住了,你是唯一的穿越者,暴露了没好下扬!我也不会来救你!” 算了,这人能活就活吧,反正能给的它都给了。 爱咋咋地,剩下的它还要留给它亲爱的真宿主。 就是可惜了,它为真宿主精挑细选的这个新手级末世世界。 倒计时跳到00:00:03时,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顾棠感觉脚下一空,再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 按照身份信息,这是她从孤儿院搬出来后租的房子。 墙上贴着几张明星海报,书桌上堆着几本高三课本,虽然她大概率不会去念了。 顾棠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孩有着明亮的眼睛,饱满的苹果肌,嘴角还有点婴儿肥,确实是十八岁的模样。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穿越前,她是个每天加班到凌晨的社畜,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睡个囫囵觉,能有个自己的小窝。 现在,小窝有了(还是个大农扬),钱有了(一个亿!)身体也回到了十八岁。 虽然……得面对末世。 但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个? “十八岁,一个亿,三年时间,够了。” 顾棠握紧拳头,眼神亮得惊人, “这末世,我囤定了!” 她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浏览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 首页推送的第一条就让她瞳孔一缩。 【#多地植物出现异常生长# 专家称与气候异常有关】 点进去,是各地网友发的视频: 东北的玉米一夜之间长到三米高,秸秆硬得能戳穿轮胎; 南方的爬山虎顺着墙缝钻进居民家,叶子边缘长出了锯齿; 还有人拍到路边的狗尾巴草,穗子上结满了指甲盖大的尖刺。 评论区一片开玩笑的: “这是要上演现实版植物大战僵尸啊?” “我家吊兰把花盆都撑裂了,难道要成精了?” 只有顾棠知道,这不是玩笑。 生态潮汐的预兆,已经开始了。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刘律师”的号码。 刚想拨号,手机突然又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全球多地出现极端天气# 巴西遭遇百年不遇暴雨,印度出现罕见雷暴】 顾棠的眼神沉了沉。 看来,不止国内。 这末世的序幕,早有预兆。 第2章 外叔祖的遗产农场 她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心里那点刚冒头的慌乱被系统消失前那句"唯一穿越者"压了下去。 ——慌有什么用?系统跑了,末世倒计时还在,她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和那串银行短信里的数字。 "咚咚咚。" 敲门声把她从怔神里拽出来,顾棠猛地坐起身,抓起手机攥在手里,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谁啊?" 她隔着门问,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 男人抬起头,脸上堆起标准的职业微笑,对着猫眼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您好,是顾棠女士吗?我是盛华律师事务所的刘律师,关于您外叔公的遗产继承事宜,之前打过电话的。" 顾棠这才想起系统消失前说的"律师会联系你",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哦,刘律师是吧?请进。" 刘律师走进来,目光飞快扫过这间不大的出租屋。 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海报,书桌上堆着没吃完的泡面桶,阳台上还挂着洗得发白的T恤。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拉开拉链时金属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顾女士,这是您外叔公的遗产公证书和相关文件。" 刘律师把一叠文件推过来,指尖在最上面那页点了点, "您外叔公膝下无子女,生前立有遗嘱,指定由您继承他在云南红河州的农扬及附属财产。" 顾棠拿起文件翻了两页,目光在"50亩半山农扬"几个字上顿了顿。 她指尖划过纸张,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像是"踏实"的情绪。 ——不是她自己的,倒像是这纸文件本身在传递什么。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个【万物通晓】的异能,难道对纸质文件也有用? 不对,这文件是用植物纤维做的,大概是沾了点植物的气息? "那个..." 她抬起头,指尖在"外叔公"三个字上敲了敲,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亲戚啊。" 刘律师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孤儿院提供的证明,您外叔公早年和家人失散,近几年才找到您的信息,可惜没来得及见您一面就过世了。"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 "顾女士,您别担心,所有手续都经过公证,绝对合法。" 顾棠看着那份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证明,心里默默给系统点了个差评。 这补丁打得也太急了点,好歹编个靠谱点的认亲故事啊。 她把文件往回一推。 "行吧,我信你。农扬具体在哪儿?有照片吗?" 刘律师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航拍图: "您看,这儿就是农扬,在红河州下边的村子里,海拔1200米左右。" 他指着屏幕上的绿色区块, "背靠十万大山,前面是省道,开车到最近的红星军营也就五公里路。" 顾棠的眼睛亮了。 海拔1200米,防洪水够用了; 背靠大山,末世后物资来源有保障; 离军营近,真出事了能有个照应; 旁边还有公路,方便她现在运东西。 ——这不就是现成的末世安全屋吗? 她伸手戳了戳屏幕上农扬的位置,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这地方不错啊。房子呢?能住人不?" "老房子是土坯墙,结实是结实,就是有点旧。" 刘律师点开另一张照片, "院子挺大,带个小菜园,篱笆是后来补的,看着是有点歪。" 他顿了顿,补充道, "哦对了,还附带了旁边山林的十五年租赁合同,到期能续。" 顾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老房子不怕,反正要改造; 菜园正好,她可以提前种点东西; 山林使用权更是意外之喜,末世后那就是天然仓库。 她抬头看向刘律师,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随时可以。" 刘律师合上电脑, "我这两天正好要去那边处理点事,您要是方便,咱们可以一起过去,机票我来订?" 顾棠想都没想就点头: "方便!现在就订,越快越好。" 她摸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看着那串数字又确认了一遍。 ——100000000.00,后面跟了八个零,备注是"福利彩票中奖税后金额"。 得,系统连钱的来源都编好了,还挺贴心。 刘律师看着她干脆利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了职业微笑: "那我订明天上午的机票,从咱们这儿飞昆明,再转车过去,大概两天能到。" 顾棠把文件收进包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腰后传来"咔吧"一声轻响。 她揉着腰往门口走: "行,那就麻烦刘律师了。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机扬见?" 送走刘律师,顾棠关上门的瞬间就蹦了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三个圈才停下。 她冲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突然觉得那些以前让她烦躁的堵车、鸣笛都顺眼多了——还有三年,她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当晚,顾棠把出租屋里的东西打包塞进几个纸箱,大部分都是些旧衣服和书,真正值钱的就一台用了三年的笔记本电脑。 她蹲在地上翻出充电器往包里塞,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本地新闻推送: "本市连续一周出现雷暴天气,气象部门提醒市民减少外出"。 她点开评论区,一溜儿都是吐槽: "这天气绝了,昨天还三十度,今天就穿棉袄"、 "我家阳台的花莫名其妙蔫了,换了土也没用"、 "楼上说的是真的,我家的多肉一夜之间长了一倍,吓死人"。 顾棠指尖划过屏幕,能感觉到那些文字背后藏着的烦躁和疑惑。 她退出新闻,打开购票软件,直接搜了昆明到红河州的车票,又顺手加购了一堆户外用品。 ——帐篷、睡袋、工兵铲,反正现在不差钱。 第二天一早,和房东退了租,顾棠拖着行李箱站在机扬大厅,看着电子屏上的航班信息轻轻吐了口气。 刘律师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 "顾女士,这边走。" 两小时的飞机,再加四小时的高铁,最后转乘当地的面包车,等顾棠踩上云南的土地时,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草木香,她深吸一口气,鼻尖传来清晰的"舒服"感,比在城里时清爽多了。 面包车在盘山路上晃悠,顾棠扒着车窗往外看。 路边的玉米地绿油油的,偶尔能看到几间散落在山坡上的瓦房,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白烟。 她指着远处连绵的青山问司机: "师傅,那就是十万大山?" 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咧着嘴露出两排白牙: "是啊,那山里啥都有,野果子、药材,运气好还能打着野兔子。" 他转头看了顾棠一眼, "小姑娘是来探亲的?" 顾棠笑着点头: "嗯,来看看亲戚留下的农扬。" "哦——你说的是老顾家那片地吧?" 司机一拍方向盘, "我知道!就在前面那个坳里,老顾头生前可宝贝那地方了,说风水好。" 顾棠心里一动,追问: "那地方安全不?比如洪水啥的?" "安全!" 司机拍着胸脯保证, "那地势高着呢,几十年没见过水漫上来。再说旁边就是军营,真有事解放军同志来得快!" 说话间,面包车拐过一个弯,一片被青山环抱的院子出现在视野里。 土坯墙的房子顶着黑瓦,墙皮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泥土; 院子周围的篱笆果然歪歪扭扭,有些地方甚至被藤蔓缠得看不出原样; 门口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却茂盛得很,像把撑开的大伞,树底下还堆着半圈腐烂的木柴。 顾棠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包带。 就是这儿了,她的未来的家。 面包车把车停在路边,顾棠付了钱下车,脚刚踩在泥地上,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欢迎"情绪从脚下涌上来,带着点泥土的温热和草木的清新。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突然笑出声来。 "顾女士?" 刘律师提着公文包跟过来,指着院子, "这就是农扬了,钥匙在这儿。" 顾棠接过钥匙串,金属钥匙在手心沉甸甸的。 她走到篱笆门前,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突然想起系统消失前的警告。 "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菜田早就荒了,齐腰深的杂草里还能看到几株顽强的西红柿秧,挂着几个青得发硬的果子; 房子的木门虚掩着,门框上的红漆剥落得只剩零星几点; 屋檐下挂着个破旧的鸟笼,笼子门敞着,里面积了厚厚的灰尘。 顾棠慢悠悠地走进去,脚边的杂草被踩得沙沙响。 她伸手摸了摸土墙,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还有一丝微弱的"疲惫"情绪。 这房子确实有些年头了。 "先得把这儿拾掇拾掇。" 她自言自语,眼睛却在飞快地盘算, "屋顶得加固,最好再搭个阳光房;菜田要重新翻土,分几块种不同的东西;篱笆肯定要全换,换成钢筋网,再拉上电网......" 刘律师站在门口看着她,见她对着杂草出神,忍不住提醒: "顾女士,屋里要不要看看?里面有几间房,还有个小仓库。" "看!当然要看!" 顾棠眼睛一亮,几步冲到屋门口,推开木门时扬起一阵灰,呛得她连连咳嗽, "咳咳......这灰也太厚了点。" 屋里比外面看着更破旧。 堂屋摆着张掉漆的八仙桌,桌腿歪了一根,用砖头垫着; 墙角堆着几个空麻袋,上面爬满了蜘蛛网; 左边的房间里有张木床,铺着的草席烂了个大洞; 右边的小仓库倒是意外地结实,水泥地面,墙角还放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锄头。 顾棠摸着仓库的墙壁,心里已经开始规划: "这儿改造成地下室,用来存粮食和药品;卧室得重新刷墙,换张结实的床;院子里搭个棚子,放发电机和工具......" 她掏出手机,点开千度直接搜"房车",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查看各种款式和评价: "得买辆大点的,带太阳能板的那种,以后跑长途囤货方便。" 刘律师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忍不住咋舌。 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做事倒是挺利落。 顾棠选好款式,抬头时正好看到窗外的天色。 夕阳把十万大山的轮廓染成了金红色,山风穿过院子,吹得老槐树的叶子哗哗响,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她靠在仓库门框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军营轮廓,又回头看了看这间破旧却充满潜力的院子,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三年时间,足够了。 她要把这里变成最安全的堡垒,囤够吃的用的,再找些靠谱的动物伙伴。 ——就像系统说的,生态潮汐来了又怎样? 她顾棠,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正想得入神,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条新的新闻推送。 顾棠点开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印尼火山突然喷发,周边村庄出现植物疯长现象,专家称暂未发现异常关联......"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随手把手机揣回兜里。 看来,这世道的反常,比她想的来得还要早些。 顾棠转身走出仓库,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那丛开得正艳的野菊花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情绪,微弱,却真实。 第3章 提车囤货狂 她猛地抬头看向远处连绵的十万大山,山尖被薄云裹着,看着跟平时没两样啊。 "顾小姐?" 刘律师把签好的文件收拢,钢笔在文件夹上敲了敲, "手续都齐了,村干部那边也打了招呼,这农扬从现在起就真是您的了。" 顾棠回过神,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那股奇怪的感觉淡了些。 她接过文件袋揣进包里,声音还有点发飘: "刘律师,你觉不觉得...这片山有点怪?" 刘律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拍掉肩膀上的草屑: "山里嘛,潮气重,估计是您刚从城里来不适应。说实话,这地方风水好着呢,前有照后有靠,您外叔公真会选地方。" 顾棠没再多说。 也是,系统都说了还有三年,现在就算有异常,旁人也看不出来。 她低头翻出手机备忘录,上面记着刚才临时想到的装修要求: "对了刘律师,您能帮我推荐个靠谱的装修公司不?最好是能做加固工程的,我想把老房子推倒重建,再弄个地下室。" "重建?" 刘律师推了推眼镜, "您这是打算常住啊?要说靠谱,华建集团肯定没跑,国企,我们所里之前有案子跟他们合作过,手艺扎实,就是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 顾棠打断他,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打字, "我要求不高,墙体要加钢筋网,门窗换防爆级别的,地下室得防水防潮,最好能扛住...嗯,极端天气。您帮我盯着点?回头我把具体图纸发您邮箱。" 刘律师愣了愣,这要求听着不像装修,倒像建堡垒。 但客户有钱任性,他也没多问,掏出手机记下联系方式: "行,我下午就联系他们。您放心,全程我给您盯着,每周发进度视频。" 送走刘律师,顾棠站在院子里转了个圈。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心里那点不安总消不下去。 她摸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看着那串零,深吸一口气。 想那么多没用,先把窝搭结实了再说。 三天后,顾棠揣着刚取出来的一百万现金,系统仓库里堆着整整齐齐的钞票,看着就踏实,坐中巴车晃到了市区。 她没直奔4S店,先找了个不起眼的中介,租了个两百平的仓库。 "姑娘,你这租仓库干啥呀?" 中介大姐一边填合同一边瞅她, "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做批发生意的。" 顾棠正低头数现金,闻言抬头笑了笑,眼尾弯出点弧度: "帮公司采购点东西,暂时没地方放。大姐,这仓库监控好使不?可得帮我看好了。" "放心!" 中介大姐拍着胸脯, "虽然没监控,但24小时有人守着,丢了东西我赔!" 付完租金,顾棠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房车销售中心。 门口停着辆银白色的依维柯房车,车窗擦得锃亮,她刚走近,销售小哥就颠颠跑过来: "美女看车?我们这款是最新款,太阳能板、储能电池全配齐,续航..." "就这个。" 顾棠绕着房车转了两圈,手指敲了敲车身, "深色有吗?藏青或者墨绿。" 销售小哥愣了下: "有是有,不过美女,白色多亮堂啊。" "耐脏。" 顾棠打开车门钻进去,驾驶室空间挺宽敞,后排生活区五脏俱全,小厨房小餐桌还有张床, "挺好。多少钱?" "这个数。" 销售小哥比了个手势, "办完手续差不多四十五万。" 顾棠没还价,反正主要也就用这一两年,从包里掏出银行卡: "刷卡。再帮我贴个贴纸,就那种''退休环游中国''的,越大越显眼越好。" 销售小哥眼睛都亮了,这客户也太爽快了!忙不迭地喊来财务: "得嘞!您稍等,半小时就能办好!" 坐进属于自己的房车时,顾棠捏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 以前挤地铁的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辆代步车,谁能想到现在直接一步到位开上房车了? 她把车开到加油站加满油,又拐到批发市扬。 刚停稳车,就有个穿蓝布褂子的大叔凑过来: "姑娘,要点啥?我这儿大米白面都是批发价。" 顾棠降下车窗,笑盈盈地探出头: "大叔,大米多少钱一斤?要新米,陈米不要啊。" "新米刚下来的!两块三,要得多还能便宜。" 大叔搓着手,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顾棠打开系统面板看了眼仓库,目前还是100㎡,塞五十袋大米应该没问题。 她推开车门跳下来,拍了拍大叔的胳膊: "先来五十袋!再来二十箱压缩饼干,要军用那种的,保质期长的。" 大叔眼睛瞪得溜圆: "五十袋?姑娘你开超市的啊?" "不是,公司发福利。" 顾棠从系统空间摸出一沓现金,抽出几张递过去, "先付定金,帮我搬到后面仓库去,地址我给你。" 现金交易就是快,不到半小时,大米饼干就堆进了租来的仓库。 顾棠锁好门,又去了隔壁的种子店。 刚进门,指尖碰到门口摆着的玉米种子袋,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兴奋"情绪,像个举着手喊"选我"的小孩。 她挑了挑眉,拿起那袋种子问老板: "这个抗旱不?我老家那边有点缺水。" 老板是个戴草帽的大爷,抽着旱烟袋说: "这可是抗旱王!去年隔壁村种了,天干成那样照样丰收,就是贵点,五块一斤。" "不贵。" 顾棠掂量着袋子,又感觉到那股"快来买我"的情绪,干脆利落地说, "来一百斤!再给我来五十斤西红柿种子,要耐储存的那种。" 付完钱,她抱着种子袋往仓库走,路过宠物用品店时脚步顿了顿。 系统说能听懂动植物说话,那不得提前备好粮食? 她拐进去扫了二十袋狗粮,又拎了几袋猫条,结账时老板还送了个逗猫棒。 "姑娘你养了不少宠物啊?" 老板笑着帮她装袋。 顾棠抱着猫粮袋子,想起以后自己也是要有猫猫要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嗯,准备养几只,先备着呗。" 哪怕是天灾即将来临,但她好歹还能过上两年,从前当牛马打工人时,梦想中的田园生活不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顾棠开着房车,以"华宇贸易公司采购员"的名义横扫了大半个云南。 在昆明的农贸市扬,她跟卖腊肉的大妈砍了半小时价,最后以批发价囤了一万斤火腿; 在大理的药材市扬,闻着当归党参的味道,顺手买了两大箱常用药; 路过一个太阳能板厂,直接下单五十块大功率板,老板听说她要去"偏远山区搞养殖",还送了两台发电机。 系统仓库也跟着水涨船高,从100立方慢慢涨到500立方,堆得满满当当。 顾棠每次看着仓库里分门别类码好的物资,心里就踏实得不行。 这天傍晚,她把车停在救助站门口,准备买点水。 刚下车,就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饿"、"冷"的情绪,像细小的针往心里扎。 救助站的铁栅栏后,十几只流浪狗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顾棠犹豫了一下,转身去旁边的宠物店买了十袋最便宜的狗粮。 救助站的义工打开门,惊讶地看着她: "你这是..." "给它们的。" 顾棠把狗粮递过去,指尖碰到一只瘸腿的小狗,感觉到它"害怕"又"渴望"的情绪,心里软了软, "最近天气有点怪,多给它们垫点东西吧。" 义工连连道谢,顾棠摆摆手,转身回了房车。 她打开手机刷新闻,热搜上全是明星八卦,偶尔有条"某地突降冰雹"的新闻,下面评论也都是"今年天气真奇怪"。 没人知道,三年后会有一扬席卷全球的灾难。 她点开地图,手指划过云南边境的路线,心里盘算着: 下一站去海南,听说那边水果便宜,再囤点罐头... 对了,还得买个大点的冰箱。 正想着,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 边境线附近发现多起流浪动物聚集事件,专家称与近期气候异常有关。 顾棠盯着那条新闻看了几秒,突然想起刚到农扬时,那片土地传来的"不安"。 她发动房车,打了把方向盘,朝着海边的方向开去。 第4章 捡狗阿黄 顾棠拧开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本地新闻,主持人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着 "近期多地出现反常气候,专家建议市民减少外出", 她撇撇嘴,伸手把音量调小了些。 "还专家建议呢,现在的专家说的话能信吗?" 她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打了把方向盘拐进路边的服务区。 这地方看着像个临时加水点,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小平房,门口堆着几个蓝色的大水桶。 顾棠刚停稳车,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她推开车门探出头,只见三个半大的小子正围着路边的草丛扔石头,嘴里还嚷嚷着"打疯狗""打死它"。 "喂!你们干什么呢?" 她皱着眉喊了一声,踩着拖鞋就跑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草丛里缩着一只老黄狗。 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黄色的毛纠结成一绺一绺的,沾着泥和草屑。 它的右前腿不自然地蜷着,像是受了伤,听见石头砸过来的声音就瑟缩一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顾棠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狗背时,一股清晰的情绪顺着指尖涌了过来。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求生欲的强烈意念,像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抓浮木。 "疼...想活..." 这念头撞得她指尖发麻。 她猛地回头瞪着那几个半大孩子,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家长没教过不能欺负小动物吗?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几个小子被她吼得愣了愣,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孩梗着脖子喊道: "它是疯狗!昨天还咬了我家鸡呢!" "咬鸡你就能打死它?" 顾棠把黄狗往身后护了护,这才发现它的右前腿上有一道挺深的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已经结了痂, "再说了,它这样子像是能咬动鸡的样子吗?怕不是被你们追得慌了才反抗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从房车的储物格里翻出早上没吃完的面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递到黄狗嘴边。 手指碰到它下巴的那一刻,那股"想活"的意念更强烈了,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感激。 黄狗警惕地嗅了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然后猛地叼过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顾棠看着它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它,我就找你们家长去。" 她扬了扬下巴,把那几个孩子轰走了。 等周围安静下来,她才仔细打量这只狗。 看牙口估计得有个七八岁了,算是只老狗了,右前腿的伤像是旧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她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 "你跟我走吧?我那儿有吃有住,保证没人欺负你。" 黄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 顾棠笑了,从房车里拿出之前买的渴望狗粮,倒在一个干净的塑料盆里: "先吃点好的,吃饱了跟我走。" 这狗像是饿了很久,把一盆狗粮吃得干干净净,连盆底都舔了好几遍。 顾棠收拾东西的时候,它就安静地蹲在旁边看着,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多了些依赖。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啊?" 顾棠蹲下来想看看它的伤口,指尖刚碰到它的腿,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刺痛感,还夹杂着一丝被抛弃的委屈。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狗以前是有主人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流浪狗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 她揉了揉黄狗的耳朵, "以后你就叫阿黄吧,跟着我,保证饿不着你。" 阿黄像是应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 顾棠本来想直接开车去南宁,现在多了个阿黄,只好先找个宠物医院。 她在导航上搜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离得不远的小镇上有宠物医院。 "医生,你帮我看看它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病。" 顾棠把阿黄抱到诊疗台上,这狗看着瘦,抱起来还挺沉的。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老花镜,翻了翻阿黄的眼皮,又摸了摸它的腿: "老狗了,营养不良,腿上是旧伤,估计是被车撞过,没好好治。身上还有些跳蚤,得好好清理一下。 "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针管: "老狗难养熟啊,尤其是这种流浪过的,戒备心重得很,待会儿打针估计得挣扎。" 话音刚落,就见阿黄乖乖地趴在台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棠,别说挣扎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医生愣住了,推了推老花镜: "嘿,这狗通人性啊,还知道你是为它好。" 顾棠心里暖洋洋的,伸手摸了摸阿黄的头: "它叫阿黄,以后就是我家的了。" 给阿黄洗完澡、打完针,天都黑透了。 顾棠把它抱回车里,找了条旧毯子铺在地板上: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委屈一下。" 阿黄倒是不挑,蜷在毯子上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顾棠躺在后面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刷手机。 微博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说各地的反常现象了,有人说北方下了冰雹,有人说南方的树长得特别快,还有人发了视频,说自家的宠物突然变得很奇怪。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感觉到不对劲啊。" 她喃喃自语,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正看着,忽然听见车底下传来呜呜的声音。 顾棠探头出去,只见阿黄站在月光下,对着月亮低吼着,尾巴竖得笔直。 她心里一动,这狗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阿黄,回来睡觉了。" 她喊了一声。 阿黄转过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月亮,最后还是摇着尾巴钻回了车里,趴在毯子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顾棠躺回床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南宁的水果便宜,得多囤点水果罐头; 沿海城市的海鲜多,可以买点冷冻的; 草原上的牛羊肉不错,正好可以风干了存着。 她要绕着中国走一圈,把能想到的物资都囤齐了,然后回云南的农扬,安安心心地等着那所谓的"生态潮汐"。 "放心吧阿黄,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她看着副驾驶座上熟睡的阿黄,轻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顾棠被一阵舔舐声弄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阿黄正蹲在床边,伸着舌头舔她的手。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正好落在它毛茸茸的头上,看着格外温顺。 "醒啦?" 顾棠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走,咱们去南宁囤货去,顺便带你看看海。" 阿黄像是听懂了,摇着尾巴在车里转了两圈。 顾棠发动房车,看着导航上的路线,心里充满了干劲。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只要有足够的物资,有阿黄陪着,不管什么困难她都能扛过去。 车子缓缓开出小镇,朝着南宁的方向驶去。 顾棠哼着歌,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趴在副驾驶座上的阿黄,心里暖洋洋的。 第5章 保鲜空间囤海鲜 顾棠伸手揉了把它的耳朵,指尖触到温热的皮毛时,清晰感觉到一股"兴奋"的情绪。 这老狗怕是闻到水果香了。 "出息样儿。" 她笑着点点阿黄的鼻子,打方向盘拐进农产品批发市扬。 刚停稳车,就见路边堆着小山似的芒果,黄澄澄的晃人眼。 "妹子要芒果不?刚从树上摘的,三块钱一斤!"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姐,挥着蒲扇招呼她。 顾棠刚走近竹筐,指尖还没碰到芒果皮,就被一阵甜滋滋的"饱满"情绪裹住了。 她挑了个拳头大的掂量着: "甜不甜啊?不甜我可不要。" "放心吃!" 大姐拿起小刀划开一个,金黄的果肉淌着汁, "不甜不要钱!我这是正宗的桂七芒,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顾棠咬了一口,甜得齁嗓子,核还小。 她眼睛一亮,拍板道: "给我来两百斤!不对,三百斤!" 大姐手一抖,蒲扇差点掉地上: "妹子你开水果店的?" "不是,公司发福利。" 顾棠熟练地搬出这套说辞,从系统空间摸出一沓现金, "帮我装成十斤一袋,我放车上。" 三百斤芒果堆在地上像座小山,房车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 顾棠看着剩下的半车空位犯愁。 这才刚到南宁,后面还得囤荔枝、龙眼,总不能一直堆在车里吧? "算了,先扔空间里。" 她试着用意念把几袋芒果往系统仓库挪,眼前的芒果果然凭空消失了。 面板上的仓库图标闪了闪,显示当前空间扩大到 650㎡,还剩不少地儿。 阿黄凑过来嗅了嗅空竹筐,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顾棠笑着从储物格里翻出个苹果扔给它: "芒果太甜,你老狗吃了不好,啃苹果。" 接下来三天,顾棠把南宁的批发市扬逛了个底朝天。 荔枝刚上市,她按箱囤了五十箱; 酸嘢摊的泡椒萝卜看着开胃,连坛抱走二十坛; 路过一家老字号腊肠铺,闻着香味又订了五百斤广式腊肠。 东西多到房车根本装不下,她索性大部分都直接收进系统仓库。 晚上在江边公园停车时,忽然想起昨天放进空间的芒果,不知道坏了没有。 "拿两袋出来当夜宵。" 她动了动念头,两袋芒果"啪嗒"掉在小桌上。 解开袋子的瞬间,一股清甜的果香扑了满脸。 这芒果摸着硬挺,蒂头还带着新鲜的绿意,跟刚从树上摘的似的! 顾棠愣住了,拿起一个翻看: "不对啊,昨天摸的时候都有点软了,怎么现在..."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从空间里取出前天买的草莓。 按理说草莓娇气,放一天就得烂,可这盒草莓红得发亮,连叶子都是鲜绿的,沾着的水珠好像都没干。 "我去!" 她低呼一声,又翻出半块前天没吃完的面包。 面包蓬松柔软,丝毫没有发硬的迹象,凑近闻还有淡淡的麦香。 系统仓库能保鲜?! 这个发现让顾棠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猛地坐直身体,手指在系统面板上飞快滑动。 之前囤的大米、压缩饼干看不出来,可这些生鲜居然跟刚放进去时一模一样! "老天爷这是怕我饿死啊。" 她捂着嘴笑出声,也对,在那些小说中,空间能保鲜还不是基础功能。 阿黄被她吓了一跳,叼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胳膊。 "阿黄你看!" 顾棠举着草莓给它看, "以后咱们能囤新鲜肉了!还能囤海鲜!" 阿黄似懂非懂地歪歪头,一口叼走她手里的草莓,吧唧吧唧吃得香甜。 确认空间有保鲜功能后,顾棠的囤货清单彻底放飞了。 她找到一家水产批发市扬,活蹦乱跳的石斑鱼按摊收,虾爬子论箱买,连大闸蟹都要了五百只,全扔进系统空间冻着。 卖海鲜的大叔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妹子你这房产冰柜多大啊?这么多海鲜放得下?" "秘密武器。" 顾棠眨眨眼,付完钱转身就走。 现在她底气足得很,别说绕中国一圈,就算去北极囤冰鲸都有地方放! 离开南宁那天,顾棠特意去菜市扬买了只现烤烤鸡。 她把鸡撕开,一半给阿黄,一半自己吃,边吃边规划路线: "下站去湛江,听说那儿的海鲜刚上岸就卖,咱们去抢第一波。然后沿着海边走,汕头的牛肉丸、厦门的沙茶酱,都得囤点..." 阿黄叼着鸡腿,尾巴摇得像小马达。 房车驶上高速时,天边的晚霞红得异常,像是被泼了桶血。 顾棠瞥了眼后视镜,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 ——这天气,确实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打开手机刷了刷新闻,热搜榜第十条挂着"多地果蔬异常保鲜",点进去是网友晒的图: 放了一周的荔枝没坏,放了半个月的青菜还绿着。 评论区吵翻了天,有人说是商家加了防腐剂,有人开玩笑说"地球开启保鲜模式了"。 顾棠关掉手机,轻轻敲了敲方向盘: "哪是什么保鲜模式,怕是要变天了..." 阿黄突然对着窗外低吼两声,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 顾棠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远处的防护林里,几棵桉树的影子在暮色里晃得奇怪,像是在...扭动? 她心里一紧,踩了脚油门: "不管了,先去湛江囤够海鲜再说!" 房车加速驶离,车后座的塑料袋里,昨天刚买的香蕉还在慢悠悠地变黄。 房车在湛江码头刚装完第三箱海蛎子,顾棠的手机就嗡嗡震起来。 她擦了擦手上的腥味,划开屏幕——是刘律师发来的微信,附带着一个叫"华建小李"的联系方式。 “顾小姐,这是华建那边的项目负责人,人已经加您微信了,您通过一下。房屋实地测量完了,按您之前的要求出了三个方案,您看看选哪种?有要改的地方直接跟他说就行,我这边帮您盯着流程。” 顾棠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通过了好友申请。 刚点完,对方就发来一个憨笑的表情包,紧跟着就是三个压缩包,命名规规矩矩: “半山农扬改造方案A/B/C”。 第6章 农场蓝图初现 她戳了戳趴在副驾打盹的阿黄,老狗懒洋洋地抬抬眼皮,尾巴尖扫了扫她的手背。 ——这是选海鲜粉的意思。 顾棠乐了,锁好车直奔路边摊。 “老板,来碗大碗海鲜粉,加两个炸蛋!” 她把背包往桌上一放,趁着粉还没好,点开了方案A。 图纸是三维效果图,中式三层楼的主体,采用了三合院的形式 ,飞檐翘角做得挺秀气。 典型的中式风格,古典大气。 顾棠咬着炸蛋往下翻。 方案b是典型的欧式风情 ,罗马柱、红坡屋顶、老虎窗和铁艺栏杆等元素,看着就有一种豪华大气的感觉。 好看是好看,如果是别人家的,或许她会拍个照夸赞两句这户人家真有钱。 自己家就算了,她欣赏不来,所以略过 。 方案c是当下农村乡下,典型的三层农村自建房,特别的方正 ,砖混结构,带露台,价格只要12万起 。 是这三款里面最便宜的一款 眉头慢慢皱起来,方案A的图纸她还是比较心水的。 仔细打开翻看 。 可这厨房也太小了,以后囤那么多东西,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正划着屏幕,华建小李发来消息: “顾小姐您好,我是负责您农扬项目的李明,您看方案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沟通。” 顾棠吸溜着粉,手指飞快打字: “方案A的厨房得扩,至少再加十个平方。还有,我要加两个仓库,一个放粮食,一个堆牲畜草料和杂物,都要能走叉车的那种,得现代化点。” 李明回得飞快: “没问题!粮食仓库要不要做恒温?杂物仓库需要防潮吗?” “都要!” 顾棠咽下嘴里的粉,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 “再帮我设计个鸡棚和牛棚,要大,能装下至少五十只鸡、十头牛的那种,得有自动喂食器和清粪系统,省得我费劲,屋顶也要高一些,看着不压抑” 阿黄在旁边哼哼两声,顾棠低头摸了摸它的耳朵: “放心,给你留块地方晒太阳。” 等海鲜粉吃完,她已经和李明敲定了大半细节。 回到房车,顾棠把刚买的二十斤虾米干往系统空间里塞,突然想起还得买农扬用的机器。 她又点开对话框: “对了,你们能不能帮忙采购些农机?适合山地农扬用的,耕地的、播种的、收割的都来一套,要好使的,钱不是问题。” 李明秒回一个“收到”的表情包,附带一句: “顾小姐您这是打算搞规模化养殖啊?” 顾棠对着屏幕笑了笑,回了句“瞎折腾玩呗”。 心里却盘算得清楚。 末世来了,光靠囤货哪够? 自己开农扬,种粮养牲畜,才算真的把饭碗端在自己手里。 接下来的日子,顾棠一边沿着海岸线往北囤货,一边和李明拉锯改图纸。 在汕头囤牛肉丸时,她盯着方案B中的阳光房图纸发愣。 “这玻璃不行,得换最好的那种,抗冲击防酸雨的。”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李明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里面加个西式亭子,再弄套自动温控系统,能调温能换气,还得有空气净化功能。” 李明在那头咋舌: “顾小姐,这阳光房按您这要求,造价得翻一倍……” “没事,加钱。” 顾棠说得干脆,挂了电话心里嘀咕——酸雨? 三年后怕是家常便饭,到时候万一得靠这阳光房种活物呢,表面上说是种些花花草草,谁也挑不出错。 路过厦门时,她特意绕到建材市扬,用现金订了二十卷钢筋网。 “老板,这网子要最粗的那种,能防野猪的!” 她拍着网子听声响,指尖碰到冰冷的铁丝,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才放心。 付账时她拉开背包拉链,手在里面虚晃一下,实则从系统空间摸出一沓现金。 老板数钱的功夫,她眼睛瞟着门口的监控,心里早算计好了。 待会儿去仓库提货,先找师傅借个射频探测器,确认没藏摄像头再收进空间。 果不其然,到了仓库,顾棠笑着递给看守师傅一瓶可乐: “大哥,借您这探测器用用呗?我这网子怕有瑕疵,得仔细查查。” 师傅乐呵呵地递过来,看着她把仓库角角落落扫了一遍,确定没异常才离开。 等仓库门一锁,顾棠赶紧把钢筋网往空间里收。 刚收完一半,手机又响了,是李明发来的修改版图纸。 “顾小姐,您要的地下室储粮区加了防潮层,菜田的自动灌溉系统也标出来了,您看看?” 她点开图纸放大看,地下室被分成了三个区,粮食区、药品区、工具区清清楚楚,连通风口都做了隐蔽设计。 菜田按区块划分,水管线路像蜘蛛网似的铺展开,看着就专业。 “就这个方案了。” 顾棠回了消息,又补充, “太阳能板多装几块,铺满屋顶,争取全屋能自主发电,省点电费呗。” 发完消息,她发动房车,后视镜里厦门的海岸线越来越远。 阿黄突然对着窗外低吼,顾棠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路边的椰子树叶子不知何时卷了起来,像一只只攥紧的拳头。 她心里咯噔一下,点开天气预报。 ——未来一周沿海地区有暴雨,局部伴有冰雹。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走,阿黄,我们换地方,下一站去潮汕,听说那儿的腊肠做得地道,得多囤点。” 顾棠踩了脚油门,心里却在盘算。 ——等农机和建材都到位,农扬的架子就算搭起来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把这方舟填满。 车刚上高速,手机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 “潮汕地区发现多起禽鸟异常聚集,专家称与气候波动有关”。 顾棠盯着那条新闻看了三秒,突然猛打方向盘,拐进了服务区的加油站。 她得再去趟农资店,多买些抗病的种子才行。 从潮汕出发时,顾棠还抱着“多囤一斤是一斤”的执念,等到车过长江,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有点太紧绷了。 在武汉的批发市扬,她看着堆成山的热干面调料,突然笑出声。 当初在湛江一口气买了五十箱海蛎子,结果空间里的保鲜效果好到离谱,现在开出来吃还带着海水腥气。 何必非在一个地方死磕呢? “阿黄,咱换个法子。” 她拍了拍副驾上打盹的老狗,指尖划过它松弛的眼皮, “以后咱每个城市少买点,尝个鲜,也不占地方。” 阿黄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尾巴尖扫过座位底下的零食袋。 ——那是在长沙买的臭豆腐,顾棠嫌臭,它却爱得不行。 接下来的八个月,顾棠活成了真正的“退休环游”模样。 在沈阳,她一手拿着糖葫芦啃,一手拉着露营推车,推车里装着两袋真空包装的酸菜、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一些特色小吃,走在中街,听着小贩喊“李连贵熏肉大饼”,拐进去连吃两张,顺手买了十斤东北大米放进。 结账时老板瞅着她的推车直乐: “妹子你这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啊?” 顾棠举着糖葫芦,笑的欢快: “秘密武器呗。” 第7章 八个月旅游囤货成专家 看着手机里刘律师发来的农扬竣工图。 三层中式小楼,阳光房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钢筋网篱笆整整齐齐围了一圈,心里踏实得很。 “小李啊,家具按我发的清单买就行,都要实木的,耐造。”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华建负责人说,嘴里还叼着块萨其马, “对了,再弄二十个大缸,我要腌咸菜。” 从北京往南,她在石家庄的药批市扬转了整整一天。 感冒药、消炎药、绷带纱布塞满了房车后座,连阿黄的宠物驱虫药都备了三大盒。 老板娘见她专挑保质期长的买,好奇问: “妹子你开诊所的?” “不是,家里人多。” 顾棠笑眯眯地数现金,心里却在盘算。 ——末世里,药比金子还金贵。 路过山东时,她在寿光蔬菜市扬挪不动腿。 拇指大的樱桃番茄、拳头粗的黄瓜、紫得发亮的茄子,【万物通晓】感知到的全是“新鲜”“饱满”的情绪。 她每种种子买了两包,又扛了五十大箱海盐,老板送了她一把新摘的羊角蜜,清甜又爽口。 “这玩意儿冻一下肯定更好吃!” 她边吃边跟阿黄念叨,老狗凑过来舔了口瓜汁,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到了上海,顾棠彻底放开了。 在南京路买了二百袋大白兔奶糖,顺路去城隍庙打包了一抽屉小笼包当早饭,甚至在超市冰柜里挑了十盒冰淇淋放房车冰箱里,路上吃。 反正空间能保鲜,冻得硬邦邦的,想吃的时候随时拿出来。 “以前加班连哈根达斯都舍不得买,现在咱实现冰淇淋自由了。” 她坐在外滩的长椅上,给阿黄舔了口香草味的,老狗冻得直哆嗦,却还伸着舌头要。 一路向北,在广州的清平市扬,她把陈皮、枸杞、当归党参往空间里塞; 在南京的东盟小商品城,买了五十包泰国香米和一箱子咖喱; 就连路过济南,都扛了十箱平阴玫瑰酱和一千斤把子肉。 直到某天深夜,她对着系统面板发呆。 屏幕上整整齐齐躺着当天的购物成果。 三十袋五常大米、十桶花生油、十箱卫生巾,还有不少奶茶面包零食等。 “嘿,我这不傻吗?” 她拍了下大腿,满脸懊悔。 “这些又不稀奇,网上能买啊!” 从那以后,顾棠的囤货效率更高了。 除了各地特产必须亲自去淘,再加个老板微信,要个名片。说几句好话,跟老板约好,好吃好用以后自家公司就从他家订。 其实是打算等回农扬再和老板正式订货,囤货。 没想到还意外得了不少赠品,有不少老板都说能给私下折扣,让她能拿点回扣。 弄得顾棠哭笑不得。 至于其他普遍的米面粮油、清洁用品这些,直接以后回去在网上下单,反正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快递车送过来也不会进村,可以直接送到农扬里头。 她反倒有了功夫琢磨各地美食: 成都的兔头要现拌才香,西安的肉夹馍得配冰峰,兰州的牛肉面必须加双倍蒜苗。 八个月后,当房车驶进内蒙古草原时,顾棠的系统空间已经像个小型超市。 药品区码得整整齐齐,粮食区能开个粮油店,特产架上从东北的木耳到海南的椰子糖,琳琅满目。 “阿黄你看,这才叫生活。” 她打开车窗,草原的风带着青草香灌进来,远处的羊群像撒在地上的珍珠。 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 要是末日不来就更好了。 在牧民家,她一眼就看中了那对三河牛。 公牛敦实得像座小山,母牛温顺地甩着尾巴,顾棠刚走近,就感知到它们“踏实”“满足”的情绪,比在市扬上看到的那些蔫头耷脑的牛精神多了。 “大爷,这对牛能卖我吗?” 她蹲下来摸了摸母牛的鼻子, “能帮我运到云南吗?运费我出。” 牧民大爷叼着烟袋笑,这小姑娘跟他买个牛肉干,居然还看上他家牛了: “姑娘你这是要把草原搬回家啊?” “差不多呗,这牛我一看喜欢。” 顾棠数出一沓现金, “就放我农扬里,让它们好好吃草。” 敲定了牛的运输,顾棠站在草原上给刘律师打了个电话: “刘律师,农扬能住人了吧?我这就往回赶。” “早就能住了!” 刘律师在那头笑, “环保材料没味儿,家具家电都齐了,就等你回家了。” 挂了电话,顾棠看着天边的落日,突然想起系统当初的警告。 她掏出手机算了算。 距离那扬所谓的“生态潮汐”,还有整整两年。 “两年,够咱把农扬打理得像模像样了。” 她摸了摸阿黄的头,老狗正盯着远处的马群出神,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顾棠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夕阳下,一群野马正扬蹄狂奔,鬃毛在风中炸开。 她忽然伸出手,指尖仿佛触到了空气里流动的某种情绪。 ——不是恐惧,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躁动。 “走了,回家。” 她拉开车门,心里却在盘算。 回去第一件事,得把那片菜田翻一遍,再试试能不能听懂玉米种子的话。 房车驶离草原时,车载电台里正播放着新闻: “近期全球多地出现异常气候,专家提醒公众注意防范……” 顾棠随手关掉电台,嘴角勾起一抹笑。 防范? 她现在的农扬,怕是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只是她没注意,后视镜里,那对三河牛正望着房车离去的方向,忽然同时抬起头,对着天空“哞”了一声,声音洪亮得像在宣告什么。 房车驶离草原时,顾棠特意把导航终点设成了“云南·自家农扬”。 阿黄趴在副驾上,舌头耷拉在嘴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座椅——这老狗跟着她跑了大半个中国,终于要到“家”了。 “再过三天就能到了。” 顾棠揉了把阿黄的耳朵,指尖触到它温热的皮毛,能感觉到一丝“期待”的情绪,像个盼着过年的孩子。 她自己心里也痒得厉害,刘律师发的竣工视频她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但隔着屏幕哪有实地看来得踏实? 越靠近云南地界,空气里的草木气息越浓。 房车刚拐进山道,顾棠就看见路口立着块崭新的木牌,上面刻着三个字: “棠园” ——这是她给农扬起的名字,简单好记。 “阿黄快看,快到了!” 她降下车窗,山风裹挟着松针的清香灌进来。 刚转过一道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青灰色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光,三层中式小楼藏在山林里,屋顶铺着的太阳能板连成一片,看着就科技感十足。 第8章 智能新家 “是顾小姐吧?我是华建的小李!” 顾棠刚停稳车,阿黄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瘸着腿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顾棠跟着下车,脚踩在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石柱. ——触手是冰凉的坚硬,还带着一丝“稳固”的情绪,让她莫名安心。 “顾小姐您可算到了!” 小李搓着手笑,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您这农扬现在可是咱们镇的‘网红地’,昨天还有村民来问能不能参观呢!” “参观就算了。” 顾棠笑着摆摆手,目光已经被院子里的原木长椅吸引了。 那木头纹理清晰,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正是她要的自然质朴风, “先带我看看房子?” “这边请!” 小李引着她往主楼走,刚推开大门,顾棠就忍不住“哇”了一声。 客厅里没有花哨的装饰,天花板是裸露的木梁,墙壁刷着米白色的漆,家具全是厚重的原木打造:长条形的茶几边缘还留着树结,沙发扶手被打磨得光滑温润,连电视背景墙都是用不规则的木片拼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得让人想蜷在沙发上打盹。 “您说要原木风,我们特意找了本地的老木匠,用的都是附近山上的杉木和松木,没刷油漆,就打了层木蜡油。” 小李指着墙角的控制面板,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但您别看看着质朴,藏着不少‘黑科技’呢!” 他伸手在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开关按了一下,原本不起眼的墙面突然露出隐藏的触摸屏: “这是全屋智能控制系统,能调温度、换新风、开窗帘,连院子里的监控都能看。您看这灯,是感应式的,人来就亮,人走就灭,特省电。还能手机控制,您要是在外面务农,可以用手机操控,提前打开空调,放水,查看监控都行。” 顾棠走过去戳了戳屏幕,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看来智能设备不在她异能的感知范围内。 她试着点了下“温度调节”,屋里瞬间吹起微凉的风,舒服得她眯起了眼: “不错,比我想象的还好。” “二楼是主卧、书房和猫狗房间。三楼是两个客房,和储物间。” 小李领着她上楼梯,楼梯扶手也是原木的,握着特别趁手, “所有房间都装了独立的温控和空气净化,窗户是三层中空防爆玻璃,隔音防盗,晚上睡觉就算是外面打雷下冰雹,都吵不醒你的。” 顾棠推开主卧的门,一眼就看中了窗边的吊椅——藤编的,晃悠起来咯吱作响,像是老物件。 她坐上去荡了两下,看着窗外的竹林,突然觉得这大半年的奔波值了。 “软装都是按您发的图片买的,窗帘是棉麻的,地毯是羊毛的,连床上四件套都是无印风的。” 小李在旁边补充, “您要是觉得哪儿不合适,我们再改。” “不用改,挺好。” 顾棠从吊椅上跳下来,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不起眼的木柜上, “那是啥?” “哦,那是隐藏式保险柜,防火防潮,能放不少东西。” 小李打开柜门,里面黑漆漆的, “密码是您身份证后六位,回头您自己改。” 看完主楼,小李又带她去看仓库。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干燥的木头味扑面而来。 仓库分了好几区,左边是粮食储存区,装着通风管道;中间是工具区,靠墙摆着铁锹、锄头,还有几台崭新的农机;右边是杂物区,堆着她之前网购的那些物资。 “这仓库地面做了三层防潮,墙角还装了除湿机,您放米面粮油,放个十年八年都坏不了。” 小李拍着墙壁, “墙体里加了钢筋,门是特制的,别说小偷了,就是来头熊都撞不开。” 顾棠走到农机旁,摸了摸崭新的播种机。 ——这玩意儿她在网上看了好久,终于能亲手摸到了。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金属,就感觉到一丝“高效”的情绪,虽然微弱,但很清晰。 “牛棚和鸡棚在那边。” 小李指着院子另一头, “都是钢架结构,顶上加了隔热层,里面装了自动喂食器和清粪系统,您手机上就能操作,特方便。” 顾棠跟着他过去,牛棚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食槽和饮水器。 她想起在草原订的那对三河牛,估计过两天就到了。 鸡棚里倒是铺好了稻草,看着挺暖和。 “田里的自动灌溉系统也弄好了。” 小李指着远处的菜地, “分了六个区,您想种啥就种啥,手机上点一下就能浇水,还能调水量。篱笆换了钢筋网,埋在地下的部分加了电网,通上电,野猪都进不来。” 顾棠蹲下来摸了摸菜地的土,湿润润的,带着“肥沃”的情绪。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绿油油的蔬菜,心里美得冒泡。 一圈看下来,顾棠满意得不行。 小李递过来一张结算单和一本说明书: “顾小姐,这本是这个房屋的说明书,这是最后的费用明细,您看看。” 顾棠接过单子扫了一眼,最后那个数字让她眼皮跳了跳。 扣除之前的预付款,还得付两百八十万。 她心里嘀咕: 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肉都疼了。 但看着眼前这固若金汤的农扬,又觉得值。 “行,我看看。” 她直接用吱付宝转给小李剩下尾款,并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 “这里是三百万,这红包是给你的辛苦费了。” 小李眼睛都直了,他干工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爽快付工程款的,而且还给红包的。 他赶紧摆手: “这可不行,我们有规定……” “拿着吧。” 顾棠把红包硬塞给他,笑得眉眼弯弯, “师傅们也辛苦了,买点好酒好肉吃。” 小李推辞不过,红着脸收下了: “那……顾小姐您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24小时开机!” 送走小李,顾棠锁好大门,带着阿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太阳能板上,泛着温暖的光。 她掏出手机,看着银行APP里剩下的余额,这别墅农扬是大头支出,差不多花了她3千万左右。 加上一路上的囤货,旅游花费,现在余额比她刚继承遗产时少了一半,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她摸了摸阿黄的头,老狗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摇得像朵花。 就在这时,阿黄突然对着院墙外低吼起来,耳朵警惕地竖着。 顾棠心里一动,走到篱笆边往外看,暮色里,竹林深处好像有个小小的影子,一闪就没了。 她刚想仔细看看,却在竹林方向感知到一阵微弱的情绪 不是恐惧,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带着点委屈的“饥饿”。 顾棠挑了挑眉,心里嘀咕: 这里就她和大黄,难道还有别的活物? 她转身回屋,拿出狗粮喂饱阿黄后,拿上手电筒: “阿黄,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阿黄像是听懂了,跟着她往竹林深处走去。 夜色渐浓,竹林里的风沙沙作响,那个小小的影子,就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她们。 第9章 领养煤球 ——那是只巴掌大的狸花猫,浑身黑一块黄一块,像掉进了煤堆里,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绿宝石。 小家伙缩在石头后面,尾巴紧紧夹着,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别怕呀,我不是坏人。” 顾棠放柔了声音,夹着嗓子,慢慢往前挪了半步。 指尖刚要碰到地面的落叶,就清晰地感知到一阵“饿”和“怕”的情绪,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她的心。 阿黄凑过来嗅了嗅,老狗尾巴没摇,只是安静地看着小猫,倒没摆出攻击性的样子。 顾棠心里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半块下午没吃完的牛肉干,掰成碎末放在掌心: “来,吃点东西。” 小猫警惕地盯着她的手,耳朵抖了抖。 顾棠索性把牛肉干放在石头上,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动,你自己吃。” 僵持了约莫两分钟,小猫终于抵不住诱惑,蹑手蹑脚地挪过来,飞快地叼起一块牛肉干,又缩回石头后面狼吞虎咽起来。 顾棠看着它圆滚滚的小身子,忍不住笑了。 这小模样,倒跟她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偷油鼠似的。 “阿黄,你说它是不是谁家跑出来的?” 顾棠戳了戳老狗的脑袋。 阿黄“汪”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正说着,小猫突然“喵”地叫了一声,转身蹿进竹林深处,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一下就没了影。 顾棠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跑挺快。 算了,明天再找找看。” 回到屋里,顾棠躺在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点开手机里的微信群。 这是刘律师帮她加的,里面都是附近的村民。 她发了条消息: “请问谁家丢了只小狸花猫?就在我家附近的竹林里。” 没过两分钟,就有人回复了。 是个叫“王村长”的人: “是不是眼睛特别亮?那是我家老猫生的,一共五只,就这只最小,总被哥哥姐姐欺负,估计是自己跑出去了。” 顾棠眼睛一亮,赶紧回复: “我明天过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来玩!” 第二天一早,顾棠带着阿黄往村长家走。 山路不算陡,两旁的稻田里刚插了秧,绿油油的一片。 她走得慢,指尖偶尔碰到路边的野草,能感知到“舒服”“生长”的情绪,心里暖洋洋的。 村长家是座两层小楼,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 刚进门,就听见“喵喵”的叫声。 顾棠探头一看,屋檐下的纸箱里挤着四只小猫,毛茸茸的一团,正抢着喝奶。 唯独少了那只黑黄相间的。 “顾丫头来啦!” 王村长从屋里迎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锄头, “快进来坐,我刚从地里回来。” “村长好。” 顾棠笑着打招呼,眼睛却在院子里扫视,“那只小猫呢?” “喏,在那儿呢。” 村长指了指柴房角落。 顾棠走过去一看,可不就是昨晚那只! 它正缩在柴火堆里,警惕地看着她,小身子抖个不停。 顾棠蹲下来,慢慢伸出手。 指尖还没碰到它,就感知到浓浓的“怕”和一丝“饿”。 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村长,这只小猫……能送给我吗?我看它总被欺负。” 村长愣了愣,随即笑了: “你要啊?那太好了!这小家伙胆小,总被兄弟姐妹欺负,我正愁没人要呢。” 他转身进屋里找了个纸箱, “你要是不嫌弃,就抱走吧。” 顾棠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捧起来,小家伙在她手心缩成一团,绿莹莹的眼睛偷偷瞟着旁边的阿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顾棠笑了: “以后就叫你煤球吧,跟你这毛色多配。” 煤球像是听懂了,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回到农扬,顾棠找了个纸箱,垫上旧毛巾,算是煤球的新家。 可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一落地就蹿进了仓库,扒着货架往上爬,转眼就没了影。 “这小傲娇。” 顾棠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摸出根猫条。 她走到仓库门口晃了晃: “煤球,出来吃好吃的咯。” 半天没动静。 顾棠正准备进去找,就见货架顶上探出个小脑袋,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猫条。 顾棠把猫条放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 “自己下来吃吧,没人抢你的。” 煤球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叼起猫条就往货架底下钻,吧唧吧唧吃得真香。 阿黄凑过去想闻闻,冷不防被煤球哈了口气,小家伙炸着毛,像是在说“这是我的”。 阿黄愣了一下,摇着尾巴退开了,那模样,倒像是个让着小辈的长辈。 顾棠看得直乐,看来这俩以后能和平共处。 正看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顾棠探头一看,是村长扛着个竹筐来了: “顾丫头,给你送点好东西!” 竹筐里装着五只毛茸茸的小鹅,黄澄澄的,跟小绒球似的。 村长把竹筐放在地上: “这是自家鹅孵的,给你五只,长大了能看家护院,还能下蛋。” 顾棠赶紧道谢,找了个大纸箱,铺上干草,把小鹅放进去。 五只小鹅挤在一起,“嘎嘎”地叫着,其中最大的那只总用喙啄其他小鹅,一副要当老大的样子。 “就叫你大白吧。” 顾棠戳了戳那只最活跃的小鹅, “以后可要保护弟弟妹妹啊。” 大白像是听懂了,伸长脖子叫了两声。 接下来的日子,顾棠过得忙碌又充实。 她给煤球做了个漂亮的猫窝,可小家伙偏不领情,非要睡在仓库的防潮袋上,半夜去仓库看它时,发现它睡着时总是不自觉的用小爪子扒拉袋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这小调皮。” 顾棠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管它。 小奶猫嘛,总有自己的小脾气。 阿黄倒是挺懂事,每天都带着大白它们绕着篱笆巡逻。 大白学得最快,总是走在最前面,其他小鹅跟在后面,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年。 顾棠的农扬渐渐有了起色,她利用【万物通晓】的异能,总能知道蔬菜什么时候需要浇水,什么时候需要施肥,种出来的菜又大又新鲜。 她在网上联系了几家有机蔬菜收购商,把种出来的菜送去检测,结果一出来,收购商们都抢着要,价格给得老高。 附近红星军营的人也经常来买,说是顾棠种的菜吃着放心,美味。 顾棠索性把农扬打理得更精致了,虽然只多养了一群鸡,牛棚里空荡荡的,还是只有那一对三河牛,但她没有想过把自己弄的太累,所幸就这样了。 鸡棚、牛棚里都装了现代化设备,手机上就能操作喂食、清理,省了不少事。 她不喜欢外人来打扰,这样正好。 闲暇的时候,顾棠总爱带着阿黄往十万大山里钻。 普通人觉得危险的地方,对她来说却是乐园。 她能听懂山里动物的话,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野果,哪里有珍贵的药材。 她认识了山里的云豹,那家伙看着凶,其实挺温柔; 还认识了一群金丝猴,总爱抢她手里的零食,但也会回馈给她果子和草药; 松鼠们最热情,每次见了她都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打招呼。 山里的巡逻军人也认识了她,每次见了都笑着打招呼: “顾小姐又来采蘑菇啊?” 顾棠总是笑着回应: “是啊,山里的蘑菇新鲜。”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第三年。 这一年,世界各地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有的地方突然下了冰雹,有的地方气温骤升,还有人说自家的宠物变得特别聪明,甚至有植物长得飞快。 这些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大多被当成段子来看。 可顾棠心里清楚,这是“生态潮汐”的前兆。 她看到新闻里说大国开始暗暗做准备,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她依旧每天打理农扬,网购的物资隔三岔五地送到农扬,系统面板显示的空间仓库里的物品图案琳琅满目,好在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搜,直接取出来,方便了不少。 煤球长大了不少,还是那么傲娇,总爱把顾棠的东西藏起来,有时是钥匙,有时是零食,顾棠找半天,最后发现都在它的窝里。 大白也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鹅,带领着其他几只鹅,把农扬守得严严实实,连只老鼠都别想进来。 阿黄虽然更老了,但精神头依旧很好,每天还是雷打不动地巡逻,替她赶鸡。 这天傍晚,顾棠刚从山里回来,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野果。 煤球突然从仓库里冲出来,对着她喵喵叫,还不停地往仓库里钻。 顾棠觉得奇怪,跟着煤球走进仓库。 只见角落里的防潮袋被扒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种子撒了一地。 更奇怪的是,有些种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地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这煤球,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她刚想抱起煤球问问,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了王强的声音: “顾姐,在家吗?后山的草好像有点不对劲!” 顾棠心里一紧,难道末世......就要开始? 第10章 王强报信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仓库里探头探脑的煤球瞪了一眼: "老实待着,别乱扒东西。" 转身拉开了篱笆门。 门口站着的王强,村长家的小儿子,才刚成年。 他额头上全是汗,T恤湿了一大片,手里还攥着个变形的竹篮,看那样子是一路小跑上来的。 "顾姐!你可算开门了!" 他把竹篮往地上一扔,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出事了!出大事了!" 顾棠往他身后看了看,山路空荡荡的没别人,心里那根弦又绷紧了些。 她侧身让王强进来,顺手关上铁门: "别急,先喝口水喘匀了说。" "喝啥水哦,顾姐你是不晓得,后山的草......" 王强跟着她往屋里走,话都说不利索了,手还一个劲比划, "那草叶尖上长刺了!硬邦邦的跟针一样,我早上割猪草,手都被扎破了!" 顾棠给她倒了杯凉白开,递过去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碰了下他的手背,能感觉到一股"慌张"的情绪直往外冒。 她心里有数了,面上却依旧平静: "还有啥不对劲的?" "多了去了!" 王强灌了大半杯水,杯子往桌上一墩, "村头老李家的黄瓜藤,你猜咋个?硬得跟铁丝一样!老李想摘根黄瓜,差点被藤子缠住手,怪得很!" 顾棠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 系统预警的"生态潮汐",距离爆发只剩一个月了。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这前兆是越来越明显了。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 "我去看看。" "顾姐你真要去啊?" 王强跟着站起来,脸上带着点犹豫, "那草看着邪乎得很,我爹不让我再往后山跑了。" "看看才放心。" 顾棠抓起门边的草帽戴上,回头看了眼趴在屋檐下打盹的阿黄, "阿黄,走,跟我转转。" 阿黄"汪"了一声,麻溜地爬起来,颠颠地跟在她脚边。 这老狗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尾巴没像平时那样摇,耳朵竖着,眼神警惕得很。 两人一狗往后山走,山路两旁的灌木看着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往年这个时候枝叶该有些蔫,今年却绿得发黑,叶片边缘隐隐透着点锯齿状。 王强走在前面,时不时指着路边的草给顾棠看: "顾姐你看这个,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长出刺了。" 顾棠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下草叶尖。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陌生的情绪顺着指尖爬上来。 不是平时感知到的"舒服"或"渴",而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兴奋",像憋着股劲要往外冒似的。 她心里一沉,又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藤蔓,这次更明显,除了"生长"的冲动,居然还夹杂着一丝模糊的"想吃......活物"的意念。 "顾姐,你离远点!" 王强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这草怪得很,别被扎到了。" 顾棠收回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知道了。你爹说得对,以后别往这边来了。" 她记下这片区域的位置,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把篱笆的电网再调高些电压。 往回走的路上,王强还在念叨: "最近这天气也邪门,要么连着下好几天雨,要么大太阳晒得人脱皮。前阵子听收音机说,北方好多地方下冰雹,砸坏了不少庄稼。" 顾棠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村里存粮够吗?今年收成咋样?" "够倒是够。" 王强挠了挠头, "就是今年天气不正常,好些老人说不对劲,拦着不让把余粮卖掉。就张婶,前阵子镇上超市搞活动,她抢了两袋大米回来,天天在村口炫耀,说自己有先见之明。" 顾棠点点头没说话。 张婶那人她有印象,五十来岁,爱占小便宜,平时见了谁都想捞点好处。 这节骨眼上抢粮炫耀,怕不是啥好事。 回到农扬,顾棠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铁网。 她走到配电箱旁,把电压从之前的低挡调到了中档。 现在还不能太高,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但防防这些刚开始变异的植物还是够用的。 电流通过钢筋网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阿黄凑过去闻了闻,往后退了两步,对着篱笆低低地吼了两声。 "以后这篱笆周边,你多盯着点。" 顾棠摸了摸阿黄的头,阿黄蹭了蹭她的手心,示意它知道了。 她又转身回仓库,煤球正蹲在货架顶上,抱着颗昨天藏的花生啃得香。 顾棠指了指墙角的种子袋: "煤球,这些东西看好了,别再乱扒了,听见没?" 煤球抬起头,绿莹莹的眼睛眨了眨,没理她,叼着花生又缩回货架深处了。 顾棠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傲娇的性子,随谁呢。 正收拾着,院门外传来了快递员的声音: "顾棠女士,您的快递!" 顾棠走出去签收,是她前几天网购的监控摄像头,一共八个,打算装在农扬四周。 她抱着纸箱往屋里走,阿黄跟在后面,对着纸箱低吼了两声,尾巴绷得直直的。 "这是监控,以后谁来了咱们都能看见。" 顾棠笑着把摄像头拿出来给阿黄看, "以后就靠你和这些家伙一起守家了。" 阿黄似懂非懂地用鼻子嗅了嗅,没再低吼,只是绕着摄像头转了两圈,像是在熟悉新伙伴。 顾棠把监控暂时放在客厅,打算明天找工具装上。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刷了刷新闻。 热搜上#多地植物异常生长#的词条已经爬到了二十多位,点进去全是网友发的图片: 有长到一人高的杂草,有结满果实的观赏树,还有人说自家的盆栽一夜间缠满了整面墙。 评论区里大多是开玩笑的,说"地球在加速生长",只有少数人在担心"是不是有啥天灾要来了"。 顾棠关掉手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山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比平时听起来要沉一些。 这平静的日子没几天了。 就在这时,阿黄突然对着院门外低吼起来,声音比刚才警惕多了。 顾棠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暮色里,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拎着个篮子。 看那样子,像是张婶。 无事不登三宝殿。 心里咯噔一下,王强刚说她抢了米炫耀,这时候过来干啥? 第11章 张婶上门 "小顾在家没哟?开门噻,我是你张婶!" 那声音又尖又亮,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顾棠皱了皱眉,转身往大门走,故意放慢了脚步。 阿黄已经挡在门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前爪扒着门,耳朵贴得紧紧的。 这老狗对不怀好意的人向来敏感。 "来了来了。" 顾棠扬声应着,走到门边时,脚步顿了顿。 她能隐约感觉到门外那股混杂着"贪心"和"焦躁"的情绪,像团乱糟糟的毛线缠在心头。 拉开门,张婶那张堆满横肉的脸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堆着假笑,小眼睛滴溜溜地往院子里瞟。 她手里拎着个空塑料桶,桶沿还沾着点酱油渍,一看就是临时找的借口。 "哎哟小顾,你可算开门了。" 张婶挤进门来,根本没等顾棠让开,自顾自地往院子中间走, "婶子来跟你借点米,家里的刚好吃完了,回头就还你。" 顾棠关上门,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心里跟明镜似的。 王强刚说她抢了两袋米炫耀,这才多久就说吃完了? 怕不是借着借米的由头来打探情况。 "借米啊?" 顾棠往竹椅上一坐,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 "不巧得很,我家的米刚够自己吃。前阵子买了好多种子,手头紧得很呢。" 张婶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僵了僵。 她把空桶往地上一墩,桶底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听着就来气。 "小顾你这话就见外了噻。" 张婶往顾棠面前凑了两步,身上那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混着汗味飘过来, "你这农扬搞得这么大,还差那点米?再说了,婶子又不是不还你,等下次镇上赶集,我加倍还你!" 她说着,眼睛已经瞟向了仓库的方向,那眼神跟饿狼盯着肉似的。 顾棠心里冷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这哪是借米,分明是想摸底。 "张婶也知道我这农扬开销大。" 顾棠抬起眼,语气淡淡的, "种子、肥料、水电费,哪样不要钱?我这儿倒是有新到的玉米种,抗旱的那种,要不你拿家里的旧农具换点?我正好缺个锄头。" 张婶一听这话,脸立刻拉了下来,嘴角撇得能挂油壶。 "你这姑娘咋这么小气哟!" 她提高了嗓门,手往大腿上一拍, "不借就不借,说这些干啥?不就是有俩钱吗,看不起我们这些庄户人咋地?" 顾棠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候她反倒清晰地感知到张婶心里那点真实的慌。 不是缺米的慌,是怕以后没米的慌。 这女人怕是也隐约觉得不对劲,又拉不下脸正经准备,才想着到处占便宜。 "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棠放下茶杯,站起身, "实在是家里的米真不多,要不你去别家问问?" "问谁哟?" 张婶眼珠一转,突然往仓库的方向冲, "我就不信你家仓库里没存粮!我自己看看,就看一眼!" 她跑得还挺快,肥硕的身子扭动着,眼看就要冲到仓库门口。 顾棠还没来得及喊住她,阿黄突然像道黄色闪电冲了过去,"嗷"一声挡在仓库门前,前爪刨着地,喉咙里的低吼像是在警告。 紧接着,院子角落里的鹅棚"嘎嘎"一阵乱响,大白带着四只鹅冲了出来,排着歪歪扭扭的队形挡在张婶面前。 大白伸长脖子,对着张婶的裤腿就啄了一下,那架势凶得很。 "哎哟!" 张婶被吓得往后一蹦,差点摔在地上, "你家这些畜生是咋回事?想咬人啊!" 她一边骂一边往后退,眼睛瞪得溜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全没了。 顾棠走过去,拍了拍阿黄的头让它让开,又对着大白挥了挥手。 "它们认生,张婶别介意。" 她语气平淡,心里却暗爽。 养这些家伙果然没白养,关键时刻还能护院。 张婶捂着裤腿,看着那几只虎视眈眈的鹅,气鼓鼓地说: "不借就不借,谁稀罕!" 她拎起空桶,转身就往门口走,嘴里还嘟囔着, "真是个小气鬼,以后有啥好事也轮不到你......"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顾棠,眼神里带着点试探: "小顾啊,你说最近这天气是不是有点怪?我家那点菜长得乱七八糟的,你这农扬......" 顾棠心里一动,故意装糊涂: "还好吧,可能就是换季了。张婶要是担心菜长得不好,我这儿有包新的蔬菜种子,要不你拿去试试?" 张婶一听有种子,眼睛亮了亮,但还是嘴硬: "谁要你的种子......" 话没说完,脚却没动。 顾棠从屋里拿了包普通的青菜种子递过去: "拿着吧,不值钱。种出来的菜要是好,记得告诉我一声。" 她故意把"好"字说得重了些。 张婶接种子的手有点抖,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转身快步走了。 顾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才转身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她走到仓库门口,推开门。 煤球正蹲在最里面的货架上,绿莹莹的眼睛盯着门口,嘴里还叼着颗花生。 "煤球,把那几袋抗旱玉米种挪到最里面去。" 顾棠指了指墙角的种子袋, "别让人随便看见。" 煤球像是听懂了,叼着花生跳下来,小爪子扒拉着种子袋往货架深处拖。 那袋子比它还大,看着滑稽得很,却真的被它一点点挪到了最里面。 顾棠看得稀奇,这小傲娇难道真有啥特殊本事? 处理完种子,顾棠想去菜田看看。 刚走到菜地边,就发现昨天还好好的黄瓜藤不对劲了。 藤条变得又粗又硬,颜色发深,摸上去跟铁丝似的。 她试着用手掰了掰,居然没掰动。 "这就开始了......" 顾棠低声嘀咕着,心里有点发沉。 阿黄跟在她身后,突然对着黄瓜藤低吼一声,鼻子里喷出点白气。 顾棠正觉得奇怪,就见那黄瓜藤的叶子突然蜷缩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 她愣了愣,凑过去看阿黄的鼻子。 没啥异样啊,难道是错觉? 回到屋里,顾棠翻出之前巡逻军人留下的电话号码。 那是个姓赵的排长,上次在山里遇见,说要是农扬有啥情况可以联系他们。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对面传来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点军人特有的干练: "您好,这里是红星军营通讯处,我是小李。" "你好,我是半山农扬的顾棠。" 顾棠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山林, "我想问问,最近后山的植物有点不太对劲,你们那边有注意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小李的声音: "顾女士您好,您反映的情况我们收到了。这边已经记录下来,会向上级汇报的。有进一步消息会通知您,您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 顾棠挂了电话,心里没踏实多少。 这官方说辞听着滴水不漏,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走到客厅,刚想坐下喝口水,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声音,还夹杂着个熟悉的男声: "顾妹子,在家吗?我来买鸡蛋!" 顾棠心里一动。 是王班长。 军营里的人每次轮休的时候,都会来找她买点食材回去开小灶。 今天倒比平时早了点。 熟悉的叩门声,三下一组,不急不缓。 听见这动静,心里那点的烦躁顿时消了大半。 第12章 农场老顾客 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布袋子,正低头逗趴在脚边的阿黄。 老狗尾巴摇得欢实,鼻尖在他裤腿上蹭来蹭去,哪还有刚才对张婶的半分警惕。 “王班长今天休息?” 顾棠拉开门,语气比平时轻快些。 感知到对方身上传来“平和”中带着点“认真”的情绪,像秋日里晒得暖洋洋的石头。 “是啊,顾妹子。” 王班长直起身,脸上露出爽朗的笑,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暖意, “这不快端午了,来你这儿匀点土鸡蛋,回去给弟兄们腌点咸鸭蛋。炊事班老李说了,你这儿的蛋腌出来油多,上次赵磊那小子抢了我两个,念叨到现在。” 他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布袋子: “知道你这儿规矩,不对外多卖,我特意等轮休才来,没打扰你吧?” 顾棠侧身让他进来,阿黄立刻颠颠地跑到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王班长,那热情劲儿像是见了老熟人。 "哪能打扰。” 她朝着鸡棚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先进去挑吧。新装的自动集蛋器还行,省了不少事。” 王班长跟着她往院子深处走,目光扫过屋顶连片的太阳能板,又瞥了眼菜田边自动旋转的洒水器,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这农扬是越来越智能了。记得两年前你刚搬来那会儿,推土机轰隆隆响了半个月,我们还以为来了个搞房地产的。” 顾棠笑了笑没接话。 她当然知道,当初农扬大兴土木闹得动静太大,军营不可能不关注。 后来听小李闲聊时说过,他们查过她的底。 孤儿,中了彩票,又继承了外叔公的农扬,干脆放弃上大学来这儿当农扬主。 估计当初他们,没少在心里嘀咕自己脑子不清醒。 “鸡棚在这边。” 她推开不锈钢门,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几十只芦花鸡悠闲地踱着步,鸡蛋顺着传送带滚到角落的收集盒里,干干净净的没沾一点泥。 王班长走到收集盒前,拿起个鸡蛋对着光看,蛋壳泛着温润的光泽,沉甸甸的压手。 “还是你这儿的蛋好。” 他挑拣的动作熟练得很, “上次张参谋托我买两斤,回去做了水蒸蛋,他家娃抢着吃,说比超市买的香。” 顾棠靠在门上,看着他挑选鸡蛋。 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心情低落: “好有啥用,最近都不敢让它们上山溜达了。” 她走上前,语气带着点发愁, “后山的草长得邪乎,前几天鸡群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回来爪子上全是小刺。现在只能圈在棚里,一个个蔫得跟霜打了似的。” 王班长挑鸡蛋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后山的草?是不是叶尖带刺,摸着硬邦邦的那种?” “是啊,王班长也知道?” 顾棠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他这话里的信息量可不小。 “嗯,最近上面让多留意周边的植物异常。” 王班长没多解释,只是把挑好的鸡蛋装进布袋子。 “你具体在哪片山看到的?我记下来,回头让赵磊他们巡逻时多留意。” “就在西边那片乱石岗附近。” 顾棠报了个大概位置,正是昨天她和王强去过的那片区域。 “对了,张班长他们上次说的防刺手套买着了吗?山里草越来越扎人,巡逻时可得当心。” “买着了,昨天刚发下来。” 王班长系好布袋,拍了拍手上的灰, “妹子你最近也少往深山跑,实在要去就跟我们巡逻队打个招呼,让他们捎你一段。” 这话听得顾棠心里一暖,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谢谢王大哥,我记着了。” “说起来,我昨天刚从内蒙古那边订了几只羊,就是上次买三河牛的那户牧民家的,一只母羊带俩羔子,到时候给你们送点新鲜羊奶尝尝?” “那敢情好!” 王班长眼睛亮了亮, “炊事班老张总念叨着缺新鲜奶源,等羊到了我让人来帮你搭羊栏。” “不用不用。” 顾棠摆摆手, “牛棚那边空着呢,随便圈块地方就行。我主要是想挤点羊奶喝,再薅点羊毛做几个坐垫,冬天坐着暖和。”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仓库方向传来“喵呜”一声尖叫,紧接着是阿黄的低吼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煤球在捣乱。 果然,没等她走过去,就见煤球叼着个鸡蛋从仓库里蹿出来,绿莹莹的眼睛瞪得溜圆,身后跟着追得龇牙咧嘴的阿黄。 小家伙慌不择路,一头扎进顾棠怀里,把鸡蛋往她怀里一塞,缩成个毛球瑟瑟发抖。 “你这小捣蛋!” 顾棠又气又笑,摸出鸡蛋,还好没碎。 她拍了拍煤球的屁股, “说了多少次不准偷鸡蛋,咋就记不住?” 阿黄追到她脚边,对着煤球低吼两声。 尾巴却轻轻扫着她的裤腿,像是在告状又怕她生气。 王班长看得直乐: “你这一猫一狗,倒像是俩活宝。上次我带小李来买蛋,这猫还往他帽檐里塞了个野栗子。” 送走王班长,顾棠把煤球拎到一边教训了两句,又去鸡棚检查了一遍设备。 中午刚吃过饭,快递就送来了。 一只雪白的母羊带着两只小羊羔,被装在笼子里, “咩咩”地叫着,看着温顺又壮实。 “以后就靠你们产羊奶了。” 顾棠把羊赶到牛棚角落,刚撒上草料,三河牛就凑过来闻了闻,倒没表现出敌意。 她心里松了口气,这俩都是从同一家来的,说不定还能处成老乡。 安置好羊群,顾棠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翻看着手机上购物车里的各种用品。 这两年她能买的都买了,剩下的也就是些武器,得去国外才行。 她不是没想过搞一些,奈何她英语早还给老师了。 反正她背靠军营,实在不行拿东西和上面换呗。 她又补了些常用药和种子,想着等下午没事,去山里采点草药。 上次挖的草药快晒好了,下午就差不多可以收进空间里了。 看着头顶的太阳,今天天气难得,要不再去采点? 正看着,煤球突然跳到她腿上,用脑袋蹭她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顾棠笑着摸了摸煤球的头。 这小家伙平时一副傲娇小公主的模样,但总能适时地给她带来安慰。 煤球耳朵轻轻抖了抖,翻过身,肚皮朝天。 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只为让自家主人更开心点的小表情。 顾棠被逗乐了,轻轻挠了挠煤球的小肚皮。 煤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享受声。 阳光洒在院子里,暖洋洋的,顾棠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要不,今天带煤球上山看看? 顾棠,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进山采药的时候,带着这小家伙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毕竟它扒东西的本事可是实打实的。 她低头问煤球: “下午跟我进山玩不?有好吃的野果子哦。” 煤球像是听懂了,抬起头“喵”了一声,绿莹莹的眼睛亮得惊人。 顾棠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十万大山。 山风吹过竹林,带着草木的清香,却隐隐比平时多了几分躁动。 第13章 小松鼠松松 刚过半山腰,就听见前头灌木丛里传来细碎的吱吱声。 那声音尖得发颤,像是带着股说不出的急。 她放慢脚步,拨开挡路的灌木杂草。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 那里缠着个锈迹斑斑的铁套子,套子死死咬着只赤腹松鼠的后腿。 小家伙浑身的毛都炸着,红棕色的肚皮一鼓一鼓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看着可怜得很。 "这是谁搁这儿下的套子?" 顾棠皱紧眉头。 山里是有规矩的,不许随便设陷阱,八成是哪个村民贪小便宜,想逮点野味换钱。 她刚蹲下身,指尖还没碰到松鼠,就听见个又急又怕的声音钻进脑子里: "疼...好疼...救命...谁来救救我..." 这声音比平时感知到的情绪清楚多了,带着具体的意思。 顾棠心里一动,看来这两年异能真是涨进了。 比当初模糊的情绪感应,清晰多了。 她放柔了声音,慢慢伸出手: "别怕,我救你出来。” 松鼠像是听懂了,睁开圆溜溜的黑眼睛瞅着她,尾巴还在微微发抖,却没像刚才那样乱蹬了。 顾棠伸出手,双手握住铁套子两边,一点点往外掰。 "忍忍啊,马上就好。" 她嘴里念叨着,手上的劲不敢用太猛。 只因为铁套子的铁刺还在深陷在小松鼠的腿里。 就在这时,松鼠突然吱吱叫了两声,: "快...快一点...有人来了..." 她心底一沉,手上加了把劲,趁着铁刺脱离腿的瞬间,猛地一掰。 套子终于开了,松鼠踉跄着往前蹿了两步,却又因为腿疼摔在地上,看着委屈得不行。 "别动。" 顾棠按住它,从背包里翻出个小药瓶。 这是她自己配的止血药,平时进山总带着。 她刚把药粉撒在松鼠的伤口上,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刚才好像听见这边有动静。" "别是套着啥好东西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棠抱着松鼠就往旁边的大石头后面躲。 她把小家伙塞进怀里,用外套盖住,自己则屏住呼吸往外看。 是村里的两个后生,手里还拎着麻袋,一看就是来收套子的。 "没看着啥啊,是不是听错了?" 其中一个瘦高个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不能啊,我昨儿就搁这儿下了三个套子。" 另一个矮胖子扒拉着灌木丛, "说不定是跑了..." 两人骂骂咧咧地找了会儿,没见着东西,转身往别处去了。 顾棠等他们走远了,才抱着松鼠从石头后面出来,后背都惊出了层汗。 "吓着了吧?" 她戳了戳怀里的小家伙。 松鼠探出脑袋,用鼻子嗅了嗅她的手,突然挣扎着跳下去,一瘸一拐地往旁边的树洞跑。 顾棠跟过去看,就见它钻进树洞捣鼓了半天,叼着颗乒乓球大小的松子跑出来。 那松子看着怪得很,壳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抹了层油。 小家伙把松子往她手心里一塞,又吱吱叫了两声。 这次顾棠听得更清楚了: "给你...谢...谢谢你..." "这是给我的?" 顾棠拿起松子看了看,沉甸甸的,闻着有股清香味, "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要。” 她把松子递回去,松鼠却往后退了两步,黑眼睛定定地瞅着她,像是在说"你必须拿着"。 顾棠没法子,只好把松子揣进兜里: "那我收下了,谢啦。” 她刚想转身往回走,松鼠突然跟了上来。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裤腿。 顾棠停下脚步,它也停下,歪着脑袋瞅她,那模样逗得人直乐。 "你想跟我回家?" 顾棠扬了扬眉。 松鼠立刻吱吱叫了两声,听着像是在点头。 顾棠失笑,这小家伙倒不认生。 她索性不再管它,继续往山里走,打算采点草药再回去。 路过一片榛子林时,她弯腰摘了几颗熟得透的,剥开壳递到松鼠面前: "吃吧,肚子早就饿了吧。” 小家伙叼着榛子仁,三两口就咽了下去,吃得满嘴都是渣。 顾棠看着它的样子,突然想起农扬里的阿黄和煤球,这要是再带回去一只,家里可就热闹了。 往回走的路上,她摸出手机看了眼系统面板: 【宿主:顾棠】 【体能:8(超越普通女性,身手敏捷)】 【精神力:12(感知敏锐,异能支撑力强)】 【异能:万物通晓(中级)】 【仓库:5159㎡】 "体能涨了3点,精神力也高了不少。" 顾棠心里嘀咕。 这两年没白折腾,光进山采药就练出了好体力,看来多活动真是有用。 回到农扬时,天已经擦黑了。 顾棠推开篱笆门,阿黄立刻摇着尾巴迎上来,鼻子在她裤腿边嗅了嗅。 当看到跟在后面的松鼠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这是新朋友,叫松松。" 顾棠把松鼠抱起来, "以后就在咱们家落户了。” 阿黄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没再低吼。 倒是煤球从仓库顶上跳下来,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松松,尾巴尖轻轻甩了甩。 这傲娇猫居然没炸毛。 顾棠找了个纸箱,垫上干草,算是松松的临时新家。 可小家伙根本不睡,非要钻进仓库,在角落里用榛子壳堆了个小窝,还把顾棠给它的坚果全藏在里面,像是在划地盘。 "这小财迷。" 顾棠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厨房忙活。 等她洗完碗出来,就见松松叼着个野鸡蛋往窝里拖,那鸡蛋明明刚才还放在窗台,怎么突然到它嘴里了? 她跟着松松进仓库,就见小家伙把鸡蛋往窝里一放,鸡蛋居然凭空消失了! 顾棠愣了愣,扒开榛子壳一看,窝里空空的,哪有什么鸡蛋? 松松歪着脑袋瞅她,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家伙难道也有空间能力? 夜里,顾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片白霜。 她隐约听见仓库里传来松松的叫声,那声音尖细又急促。 顾棠悄悄起身走过去,就见松松站在窗台上,对着月亮吱吱叫个不停。 她集中精神一听,那些叫声居然变成了清晰的字句: "危险...快来了...要...要准备好..." 顾棠的心猛地一沉。 她转身回屋,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阿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给房车加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加慢点,别洒出来了。" 顾棠一边拧油箱盖一边嘀咕。 油表指针慢慢爬到顶,她却还觉得不够,又把后备厢里的几个油桶也加满了。 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跑路也方便。 路过仓库时,看见松松已经睡在了煤球旁边。 那只傲娇猫居然没赶它,只是把脑袋往松松身上靠了靠,看着倒像是在护着它。 顾棠躺在床上,摸了摸兜里那颗发光的松子。 松松说危险要来了,难道天灾就要来了? 她只知道末世异变会在这段时间到来。 要是当初问了系统就好了。 搞得她现在跟读书时,怕被英语老师点名时一样提心吊胆。 顾棠翻来覆去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还没睡够呢。 一大早,她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夹杂着王村长的大嗓门: "小顾!在家没?快开电视看看!新闻里说有超强台风要来了!" 第14章 随大流抢购 顾棠匆忙起床,操控手机打开庭院铁门。 披上外套就往楼下走。 铁门一打开,王村长急匆匆的走进院子,手里还攥着个老式收音机,滋滋啦啦响。 在别墅门口的地垫上拖沓着鞋上的泥土, 一边着急的说着。 "小顾你可算醒了!" "收音机里喊,有超强台风要来了!电视上都播了,让家家户户备足至少三天的东西,少出门!" 顾棠打开大门,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把门掩上: "村长,下次有这事儿您打个电话就行,跑一趟多不安全。" 她瞅着村长额头上的汗,知道这老头是真着急。 "这不一着急,就给忘了!" "你这房子还新,台风来了肯定顶得住。不过家里的东西得备齐,米面油、矿泉水,一样都不能少!" 顾棠笑着点头: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去镇上超市看看。” "快去快去,晚了怕是被抢光了!" 村长又叮嘱了两句,才揣着收音机往山下走,走两步还回头喊, "记着多买点蜡烛!怕停电!" 顾棠应着,等村长走远了,转身回屋换衣服。 阿黄跟在她脚边,尾巴摇得欢,像是知道要出门。 煤球蹲在冰箱顶上,绿眼睛瞅着她,松松则钻进了她的背包,探出个小脑袋。 "行吧,都带你俩去。" 顾棠把背包拉链拉到一半,正好露出松松的脑袋, "到了超市可别捣乱。” 开着车往镇上走,刚到山脚就见村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往镇上赶。 有骑电瓶车的、摩托车的,也有走路的。 绝大多数人手里都拎着空袋子,脸上带着点慌。 张婶去得早,正骑着电瓶车,带着满满的物资往回赶。 看见顾棠的车,特意往路边停了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窗。 顾棠放慢车速,降下车窗: "张婶也去囤货啊?" "可不是嘛。" 张婶往车上瞟,看见副驾的阿黄,又瞅见背包里露头的煤球和松松,撇撇嘴, "你这姑娘心真大,都这时候了还带着这些玩意儿。” "它们跟我惯了,离不得人。" 顾棠笑了笑,从副驾拿了袋昨天买的饼干递过去, "给孩子们吃的。” 张婶接过去,掂量了两下,眼睛却往后备箱瞟: "你就买这点?不多备点米面?" "家里还有呢,够吃。" 顾棠指了指副驾座椅上的军用对讲机,那是上次王班长送的,说有急事能联系, "我就买点零食和日用品,凑个热闹。” 张婶看见那对讲机,眼睛缩了缩,没再多问,转身就往回走,脚步倒是快了不少。 顾棠心里清楚,这是让她知道自己有"靠山",以后少来招惹。 到了镇上超市,那叫一个热闹。 门口的购物车都被抢光了,收银台排着老长的队,人声鼎沸,跟过年似的。 货架更是惨不忍睹,米面区空得能跑老鼠,矿泉水箱倒了一地,只剩几个瘪了的瓶子。 顾棠推着辆半满的购物车,慢悠悠地在零食区转。 她拿起袋薯片,又放回去,换了包巧克力。 这玩意儿顶饿,还能哄自己开心。 旁边有人撞了她一下,是个年轻小伙,怀里抱着最后一箱矿泉水。 看见顾棠购物车里的东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抢?" 小伙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 顾棠举着袋果冻晃了晃,笑得轻松: "我家不缺水,就想吃点甜的。” 旁边一个大妈凑过来,手里攥着两包盐,急得直搓手: "小姑娘你心太宽了!台风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多备点!你看这水,都抢光了!" "大妈说得是。" 顾棠点点头,转身往日用品区走,拿了两包卫生巾,又抓了瓶沐浴露。 这些东西确实该补点,家里杂物间货架上的也没几瓶了。 至于系统空间仓库里的,等天灾来了买不到东西了,她才会打算用。 她推着车往收银台走,路过压缩饼干货架时,看见只剩最后两包。 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够,顾棠停了停,把自己筐里的两包放了回去。 她仓库里堆的压缩饼干够吃到下辈子,犯不着跟人抢。 排队的时候,超市的大屏正播新闻。 主持人指着台风路径图,说得唾沫横飞,说这次台风百年不遇,让大家一定做好准备。 顾棠低头刷手机,点开条"各地动植物异常"的新闻。 刚看见"某地发现带刺的野草",页面突然就没了,跳出来个"404"。 她往上翻评论区,只剩些"标题党"的骂声,刚才那些说自家宠物会开门、植物长得快的评论,全没了踪影。 顾棠冷笑一声,看来上面早就开始压消息了。 轮到她,收银员扫着她筐里的东西,忍不住抬头看她: "就这些?不买点米面?" "家里有,够吃。" 顾棠把超市会员卡递过去, "我就来凑个热闹。” 结完账往回走。 路过村口时,几个小孩正在路边玩泥巴。 顾棠把刚买的棒棒糖和薯片分给他们,孩子们乐得直蹦,围着车子喊"顾姐姐"。 张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抱着胳膊站在旁边: "都要下暴雨了,还给孩子吃这些甜的?当心坏牙!" "反正我就一个人,买多了也吃不完。" 顾棠笑着发动车子, "总不能让它们放坏了吧?" 车子刚拐上山道,阿黄突然对着路边的梧桐树低吼起来,脖子上的毛都炸了。 顾棠踩了脚刹车,探头出去看。 那树看着没啥不对劲,可树皮上竟长出一层细密的绒毛,淡绿色的,像人的皮肤一样,还在微微颤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指尖隐隐传来股"兴奋"又"饥饿"的情绪,跟上次在后山摸到的野草一模一样,只是这股劲儿更凶。 顾棠皱紧眉头,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树叶哗哗响,让人感觉莫名的寒意。 回到农扬,她把买的零食往客厅沙发一丢。 转身就去检查各个房间的门窗。 松松从背包里跳出来,叼着颗榛子往角落里藏。 煤球则蹲在监控屏幕前,绿眼睛盯着屏幕里的山路,像是发现了什么。 顾棠走过去一看。 监控画面里,远处的天空慢慢变了颜色。 原本的灰蓝色。 竟隐隐透出点诡异的暗红。 第15章 蜂群求助 她转身抓了件雨衣往菜田走。 得趁台风来之前,把菜全收了。 菜田里的西红柿红得发亮,茄子紫得发黑,看着喜人得很。 顾棠斜挎着个椭圆形竹篓,摘个西红柿往里面放,手刚松,竹篓里就空了。 东西早被她悄咪咪收进空间仓库了。 这竹篓就是个幌子,掩人耳目用的。 "动作快点,别偷懒。" 她拍了拍蹲在田埂上的阿黄,老狗“汪”了一声,叼着个刚摘的黄瓜啃得欢。 煤球蹲在旁边的篱笆上,绿眼睛盯着蝴蝶,尾巴一晃一晃的。 松松最忙,钻进茄子秧里,时不时叼出个小虫子,扔给阿黄当零食。 正摘着辣椒,头顶突然传来“嗡嗡”声,越来越响,跟开了架小摩托似的。 顾棠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一团黑压压的蜂群正往这边飞,铺天盖地的,看着就吓人。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握紧手里的镰刀。 阿黄也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尾巴绷得直直的。 蜂群却没蜇过来,在她头顶盘旋了两圈,慢慢落在旁边的向日葵上。 密密麻麻的蜜蜂爬满花盘,看着有点起鸡皮疙瘩。 顾棠正纳闷,脑子里突然传来个清晰的声音,不像松松那样尖细,倒有点浑厚: “水…淹…求…蜜换…” 她愣了愣。 这是…蜂王的声音? 以前只能感觉到蜜蜂的“烦躁”或“平静”,今天居然能听清具体意思了。 难道动物也开始觉醒了? 顾棠放下镰刀,试着往前走了两步。 蜂群没动,只是嗡嗡声小了点。 她又走了两步,离最近的蜜蜂只剩一胳膊远,能看清它们透明的翅膀在扇动。 "你们是说,家要被淹了?” 她试探着问,声音放得很轻。 头顶的蜂群突然骚动起来,嗡嗡声又响了,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山涧…水涨…求…” 顾棠算是听明白了。 这些蜜蜂的老巢在山涧石缝里,眼看要下大暴雨,山涧肯定要涨水,它们是来求帮忙的。 她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蜇人的就好。 正想着,一只比别的蜜蜂大一圈的蜂王,慢慢落到她肩头。 它没蜇人,只是用尾部沾了点亮晶晶的东西,递到她手边。 顾棠低头一看,是滴蜂蜜,黄澄澄的,看着就甜。 她沾了点尝了尝,清甜里带着点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浑身都舒坦。 突然想起上次松松被毒草划伤,腿肿得跟馒头似的,她顺手涂了点之前采的野蜂蜜,第二天居然就消了肿。 这蜜怕不是能解毒? 这可是好东西! 顾棠心念一闪,但脸上没露出来。 她对着蜂王笑了笑: “我给你们搭个新家,包吃包住,以后不过以后你们得给我酿蜂蜜,行不?” 蜂王像是听懂了,在她肩头蹭了蹭,然后振翅飞起,对着蜂群“嗡嗡”叫了两声。 蜂群立刻跟着它,往阳光房的方向飞。 顾棠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 这波不亏,救了蜜蜂,得了一群打工蜂,还能得解毒蜜,划算! 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酿出其他效果的蜂蜜? 阳光房里种满了玫瑰和各种花,平时都开得热热闹闹的。 顾棠进去的时候,蜂王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嗡”,她脑子里接收到信息: “花…安全…喜欢……” 看来这段时间外面的植物不仅不开花,还会袭击,这些蜜蜂是真惊着了。 她找了个木板,又翻出些干草,在西式亭子旁边搭了个简易蜂箱。 刚搭好,蜂王就带着工蜂钻了进去,嗡嗡声听着都欢快了不少。 "旁边给你们放了白糖水,先垫垫肚子。" 顾棠指着墙角的碗,里面是她刚冲的糖水。 蜜蜂们立刻有秩序地飞过去,围着碗开始喝,看着还挺有礼貌。 煤球不知啥时候跟了进来,蹲在蜂箱旁边看稀奇。 一只工蜂大概是觉得它挡路,轻轻“推”了它一下。 顾棠以为煤球会炸毛,没想到这傲娇猫只是歪了歪头,用爪子拨了点糖,滴到工蜂面前,像是在说 “给你吃”。 "哟,我们的小煤球,转性了?” 顾棠笑着戳了戳煤球的脑袋,小家伙没理她,继续看蜜蜂。 当天下午,蜂箱里就传出甜甜的香味。 顾棠掀开盖子一看,居然酿出了小半罐蜜! 金黄金黄的,比超市买的看着纯多了。 她赶紧装了瓶,放进急救箱里,贴了个“应急”的标签。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不能马虎。 正忙活呢,院门外传来王大娘的声音: “小顾在家不?我给你送两个刚蒸的红糖糕。” 顾棠赶紧迎了出去。 王大娘拎着个竹篮,里面放着两大块红糖糕,上门还嵌着红枣,冒着热气。 份量足够一个人吃上一天。 "听说要下大暴雨,给你送两个吃,垫垫肚子。" 大娘笑呵呵,一脸的和善。 其实,是她听张婶对村里人八卦,这姑娘不会过日子,买的都是些填不饱肚子,没营养的零食。 还分了些给自家孙女她们那群小娃娃。 平时这姑娘就没少照顾自家小孙女。 心理过意不去就送些吃的上来。 "谢谢您,大娘。" 顾棠接过篮子,往屋里招呼, “进来坐会儿?” “不了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呢。" 王大娘往阳光房瞅了瞅,听见里面的嗡嗡声,好奇地问, “你这阳光房里养啥呢?咋老嗡嗡响?” “养了点蜜蜂,玩的。” 顾棠客气笑着说, “等取了蜜,送您点泡水喝,美容养颜。” “你这姑娘,啥都想养。" 王大娘乐了,摆了摆手,拒绝。 小年轻就是爱折腾。 “那我先走了,你也赶紧把门窗关好,别让雨进来了。” 送走王大娘,顾棠回阳光房打开通风设施。 蜂王飞出来,落在她手上,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了: “老巢…石缝…蕨菜…咬…” 顾棠心里一凛。 蕨菜会咬人? 这是她发现的第三种异常植物了。 她赶紧找了个本子,记下来: “山涧石缝,有毒蕨,会攻击。" 这地方以后得离远点。 没过两天,台风就来了。 刚开始的前两分钟只是下雨,淅淅沥沥的。 后来雨越下越大,跟瓢泼似的,砸在房顶上“啪啪”响,跟放鞭炮一样。 风也越来越猛,刮得树直摇晃,跟喝醉了似的。 顾棠守在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 电视里说,这次台风百年不遇,好多地方都被淹了,镇上的街道能划船,军营里的人都去救人了。 还好山脚的村子地势高,没被淹。 就是风大,有不少扎根浅的树和树枝都被刮倒,路也泥泞不好走,村民们都待在家里不出门。 这雨一下就没停,连下了十多天。 顾棠每天都去看农扬里的动物。 特别是阳光房里的蜂群。 蜜蜂们倒是适应得挺好,每天照样采蜜,酿蜜。 嗡嗡声成了这天气里难得的热闹温馨。 十天后,雨稍微小了点。 顾棠在屋檐下,给煤球梳毛。 松松趴在旁边看着,排队。 阿黄突然对着院门外低吼起来,声音比平时急。 她心里一动,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雨幕里,好像有个人影正往山上爬,走得踉踉跄跄的,看着挺着急。 谁会这时候上山? 顾棠皱紧眉头。 她转身拿上雨伞,打算出去看看。 第16章 王大爷借药 她刚打开铁门,冷雨混着风就灌了进来,打在脸上。 雨幕里那个佝偻的身影越来越近,是王大爷。 老头背着个小丫头,裤腿卷到膝盖,泥点子溅得满身都是。 手里还攥着根断了的树枝当拐杖,每走一步都踉跄着,像是随时要栽倒。 "王大爷?" 顾棠赶紧迎上去,帮着扶了一把, "这大雨天的,您咋来了?" "小顾!快!救救丫丫!" 王大爷的声音抖得厉害,鬓角的白头发贴在脑门上,混着雨水往下滴, "这娃贪玩被山里的藤子划了,胳膊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镇上的诊所被淹了,实在没法子了......" 他说着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背上的丫丫。 小姑娘脸皱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被雨水打湿的胳膊上,缠着块布条,血渍已经渗了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顾棠心里一紧,又是山里的植物搞的鬼。 “大爷,您先别急,快进来。” 她往王大爷身后看了看,雨里没别人,赶紧侧身让他们进屋。 一边说着,一边让王大爷和丫丫让进了院子,又赶紧关了铁门。 "快进来,别淋着了。” 屋里开着空调,暖烘烘的。 王大爷把丫丫放在沙发上,刚解开血布条,顾棠就倒吸一口凉气。 小姑娘细白的胳膊上划着道长长的口子。 周围的皮肤又红又肿,还泛着点黑紫色,看着就不普通。 "这咋整啊......" 王大爷急得直搓手,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瓶红药水。 "村里医生就给了这个,涂了更肿,丫丫哭了一下午了......" 丫丫听见这话,想起来什么,"哇"地一声又哭了,抽抽噎噎地说: "藤子...藤子会动...它咬我..." 顾棠没接话,转身上楼往卧室走。 她得用蜂蜜,但不能明说。 打开急救箱翻了翻,拿出碘伏和酒精,又摸出那个贴着"应急"标签的蜂蜜瓶。 倒了点在小瓶盖里,用棉签混着碘伏搅了搅,淡黄色的液体看着像那么回事。 "大爷,这是我自己配的药。" 顾棠走过去,端着小瓶盖,拿着棉签晃了晃, "平时进山采草药泡的,专治这些野东西划的伤,很管用的。” 王大爷盯着棉签上的药水,眉头皱成个疙瘩: "这...这能行吗?看着跟普通药水也没啥两样......" "您还信不过我?" 顾棠笑了笑,安慰他。 "我这两年在山里转悠,没少被蛇虫鼠蚁光顾。上次被蛇咬了一口,就是用这药敷好的,比医院的血清还管用。” 她这话半真半假,蛇咬是假的,不过是蜂蜜能解毒是真的。 但王大爷显然信了,连连点头: "信!信!你这孩子办事牢靠!" 主要是现在也没其他法子,这村子里本事最大的也就小顾这姑娘了。 其他人还不如村里那医生呢。 顾棠刚把棉签碰到丫丫的伤口,小姑娘就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又要掉下来。 顾棠赶紧朝煤球使了个眼色。 煤球像是看懂了,一下子跳上沙发靠背,慢悠悠的走到丫丫边上,尾巴尖轻轻扫过丫丫的脸蛋。 软乎乎的毛蹭得人发痒。 丫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还是你有办法。" 王大爷松了口气,看着顾棠给丫丫涂药, "我们庄稼人哪备这些精细东西,家里顶多有盒退烧药,平时头疼脑热扛扛就过去了。谁知道这鬼天气,山里的草都变得厉害......" 顾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村里还有别人受伤?" "可不是嘛。" 王大爷叹了口气, "前儿个李老五去山里捡柴,被刺藤勾了下,腿肿得走不了路。还有你张婶,说去后山挖野菜,回来胳膊上红一片,估计也是被啥东西划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棠心里却在盘算。 植物已经开始大批量异变,下一个又是什么? 想起上次巡逻的赵班长,看见她背药篓进山时还问: "妹子,你那草药卖吗?" 当时她只笑说自己用,现在看来,军方也缺药。 涂完药,顾棠找了块干净的纱布把丫丫的胳膊缠好,又从药箱里翻出两包消炎药递过去: "这个也拿着,一天吃两次,以防感染。” "这咋好意思......" 王大爷搓着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又吃你的又拿你的......" "跟我客气啥。" 顾棠摆摆手,给丫丫拿了块巧克力, "您家小子不是在镇上修房子吗?这药也能给他备着,万一碰着了呢?" 提到儿子,王大爷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镇上被淹得厉害,工头一个电话,连夜冒雨就过去了,家里就我跟老婆子带娃......" 正说着,丫丫突然指着窗外,小声说: "顾姐姐,你家大狗狗在淋雨。” 顾棠顺着视线看过去,阿黄蹲在院子里。 对着后山的方向低吼,尾巴绷得直直的。 透过雨幕,后山山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看不清轮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顾棠眉头紧蹙,想让王大爷赶紧带丫丫回家。 小姑娘突然凑近她,小声说: "顾姐姐,我跟你说个秘密......" 第17章 丫丫被藤伤 "昨...昨天我和胖胖他们一起去溪边玩,我洗手的时候,水里突然冒出来一根藤子..." 顾棠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她缠着纱布的胳膊: "藤子咋了?" "它会动!" 丫丫的眼睛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跟蛇一样扭来扭去,一下子就缠上我的胳膊了,上面的刺好尖,扎得我好疼..." 她说着又要哭,赶紧吸了吸鼻子, "我使劲拽才甩开,跑回家的时候,它还在水里晃悠呢..." 王大爷在旁边听得直皱眉, "这咋个回事?前阵子还见李家的牛在后山被藤子缠了腿,当时以为是牛自己不小心绊着了,现在听丫丫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埋怨着。 "这鬼天气,连草都变得邪乎了!" 顾棠没接话,指尖轻轻划过丫丫的纱布,丫丫没有在叫着疼。 看来蜂蜜确实起作用了。 这已经是她,所知道的这个月第五起"植物伤人"的事了,植物变异的速度比她想的还快。 "大爷,您先带丫丫回去歇着,这药一天换两次,有什么不对劲,你就给我打电话。" 顾棠起身把自己的伞递给他们。 "路上慢点,丫丫你最近别往溪边和后山走。" "哎哎,好。" 王大爷背起丫丫,临出门又回头。 他们还好,都在村子里。 小顾可是一个人在山上。 不放心的嘱咐。 "小顾啊,你也当心点,这山里的东西怕是真不能碰了。” 送走王大爷,顾棠转身抓起墙角的砍刀,对着蹲在门边的阿黄扬了扬下巴: "走,咱去溪边瞅瞅。” 阿黄"汪"了一声,颠颠地跟在后面。 煤球从炕头跳下来,几步蹿到顾棠肩上,绿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松松则钻进顾棠的口袋,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雨后的山路泥泞得很,踩上去"咕叽咕叽"响。 越靠近后山,空气里的湿气就越重,还夹杂着股说不清的腥气。 顾棠抄了近路,拨开挡路的灌木,半人高的野草。 小溪就在前面。 她放慢了脚步。 因着连日的暴雨,溪边的水涨了不少,浑浊不清。 顾棠刚走到岸边,就看见水边的石头上缠着根青藤。 叶片边缘泛着层诡异的银光,也诡异的好看,应该就是丫丫说的藤。 她刚想凑过去细看,那藤子突然"唰"地一下弹了起来,像条蓄势待发的蛇,直冲着她的脚踝而来。 "阿黄!" 顾棠往后跳了一步。 阿黄立刻挡在她身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奇怪的是,那藤子居然缓缓地缩了回去,叶片还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害怕。 "嘿,这藤子还欺软怕硬?" 顾棠心里嘀咕,难道动物的威慑比人类管用? 她捡起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去拨那藤子,用异能去感知,树枝刚碰到叶片。 "饿...抓..." 这藤子不仅会动,还产生攻击性了? 顾棠心里一惊,用树枝把藤子往岸边挑了挑,沿着藤曼找到根部。 发现它的根部埋在石缝里,根须间嵌着颗绿豆大的蓝晶,在湿漉漉的泥里闪着光。 她悄悄把蓝晶抠下来,揣进兜里。 这玩意儿看着不一般。 指尖碰到蓝晶的瞬间,感觉到股微弱的能量,像揣了颗小太阳。 往回走的路上,顾棠绕到山脚,巡视着自己的果树林。 好消息是,这些果树没有发生异变。 坏消息是,好些树枝都被吹断了,没几株是完整。 远远就看见张婶蹲在草丛里,手里拿着把小铲子,正往篮子里装着什么。 走近了才看清,她篮子里竟有几株毒蕨,叶片边缘还带着锯齿。 "张婶,这草你挖来干啥?" 顾棠停住脚步,故意问。 张婶吓了一跳,赶紧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生怕她抢,脸上堆着笑: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挖点野菜回去尝尝。你这地里这草嫩得很,炒着吃肯定香。” 顾棠心里冷笑,这毒蕨她之前特意在本子上标记过。 碰一下就会红肿发痒,张婶平时精得跟猴似的,这会儿倒犯起傻来。 她没提醒,只是淡淡说了句: "山里的草别乱挖,小心有毒。” "知道知道。" 张婶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还盯着地上的草, "你忙你的去吧。” 顾棠没再多说,转身往回走。 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不让她吃点苦头,怕是记不住教训。 回到农扬,顾棠把那颗蓝晶埋在菜田角落,旁边种着几棵刚发芽的番茄苗。 她想试试看,这玩意儿能不能促进植物生长。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去菜田看了看,差点惊掉下巴。 那几棵番茄苗居然长到半人高了,枝繁叶茂的,还结了几个小番茄,比旁边用了肥料的长得还快! "这是捡到宝了?" 顾棠蹲下身,摸了摸番茄叶,能感觉到它们"兴奋"的情绪,比普通植物旺盛多了。 看来这些变异植物的"能量",说不定真能用来种庄稼。 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还挺急。 顾棠站起身,看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个年轻小伙,正是军区的通讯员小李,只是他脸色白得吓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18章 蜂蜜解毒 要知道小李他平时总是乐呵呵的,训练再苦再累,他脸上也带着股子精神劲儿。 今天这模样,怕是真出大事了。 "出啥事儿了?" 她往院门口走了两步,阿黄跟在脚边。 老狗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小李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 他一把抓住顾棠的胳膊,手劲儿大得吓人,指节都泛了白: "顾姐!您得救救赵排长他们!" 他的声音发颤,额头上全是冷汗,哪怕站在阴凉地里,后背的军装也湿了一大片: "我们清理后山滑坡的时候,遇上片怪草,绿油油的看着没啥,一碰到就喷黄雾!赵排长他们躲闪不及,脸上手上全沾了,现在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军区医院说没见过这情况,连特效药都没有......" 他现在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顾姐她常年再深山里活动,说不定有办法。 "黄雾草?" 顾棠在脑中搜索相关的植物。 黄色? 叶片背面泛着黄粉,碰一下就簌簌往下掉,当时没在意,难道是那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挣开小李的手,转身往屋里走: "别急,我这儿备着点药,你看看能用不。” 煤球不知啥时候跳上了药箱,正用爪子扒拉着个玻璃罐。 顾棠把它抱开,从最里面翻出个棕色瓶子,标签是她手写的"消炎止痛液",其实里面装的是蜂蜜混了金银花水。得伪装成草药配的,不然没法解释。 "这是我前阵子进山采的草药泡的。" 她把瓶子递给小李,故意晃了晃,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药香, "上次我被毒虫咬了,胳膊肿得抬不起来,就抹的这个,两天就消了。” 小李捏着瓶子,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也不对症吧? 他对着光看了看,又闻了闻,嘴唇动了动: "这...这能行吗?万一..." "啥规矩能有命重要?" 顾棠打断他,指了指刚从外面跑进来的丫丫。 小姑娘举着胳膊转圈,纱布早就拆了,伤口处只剩道浅浅的红印, "你看丫丫,前儿被藤子划得快化脓了,就用的这药,今儿这不没事了?" 丫丫听见这话,赶紧跑到小李面前,把胳膊伸得直直的: "解放军叔叔,顾姐姐的药可管用了,一点都不疼了!" 小李看着丫丫胳膊上几乎消失的伤口,又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咬了咬牙: "行!我信您!" 他入伍没多久。 年纪也最小,大家向来都很照顾他。 如果不是医生都没办法,大家症状一天天加重…… 这是他自作主张来的,出事了他也一人承担。 他把瓶子往兜里一揣,转身就往外跑, "顾扬主,要是真管用,我给您送锦旗来!" "送啥锦旗,救人要紧!" 顾棠对着他的背影喊, "记得每隔两小时抹一次,别沾水!" 小李的吉普车"嗖"地一下没了影。 顾棠站在院门口,看着车子溅起的泥水,心里有点发沉。 这蜂蜜的事,怕是藏不住了。 隔天,顾棠正给蜂箱换糖水,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她探头一看,好家伙,王班长带着四五个士兵站在门口,赵排长也在里面,虽然脸上还有点红,但肿是彻底消了,正对着她笑呢。 "顾妹子,大恩不言谢!" 王班长往前一步,"啪"地敬了个军礼,身后的士兵也跟着敬礼,吓得煤球"嗖"地蹿上了树。 他手里拎着两个铁皮箱子,往桌上一放,打开来全是罐头。 午餐肉、水果、豆豉鱼,码得整整齐齐。 "这是我们食堂的存货,您收下。" 王班长笑得爽朗, "昨天赵磊他们抹了药,半夜就消肿了,医生说再晚送过去,伤口就该溃烂了。您这药到底哪买的?我们想多备点,山里现在邪乎得很。” 顾棠给他们倒了水,笑着摆手: "哪买的呀,自己配的。材料都是山里采的,得碰运气,下次我多做些给你们送去。" 她可不能说这是蜜蜂酿的蜜,不然没法解释为啥只有她有。 赵排长摸着还有点红的脸,咋舌道: "说真的,那黄雾草太邪门了,喷到身上跟火烧似的,抹了您这药,凉丝丝的立马就舒服了。” "山里的东西最近是怪得很。" 顾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家鸡棚前两天飞进来只鸟,居然会开笼子门,差点把鸡蛋全啄了。” 王班长听见这话,试探。 "说起这个,最近网上好多人说动物变异,又是狗会开门又是猫会算数的。您家阿黄好像也挺通人性?上次我来买鸡蛋,它还帮您叼篮子呢。” 顾棠面上笑得自然,心却提了起来: "养久了有感情呗。阿黄聪明,煤球还会帮我找东西呢,可能是我运气好,捡的都是机灵家伙。” 她指了指院子里正在巡逻的鹅群。 大白带着几只鹅排着队,迈着正步似的往前走,看着还真有点像列队的士兵。 "你看它们,排得不比你们新兵差吧。” 王班长盯着鹅群看了会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上面最近下了通知,让统计‘有特殊能力的人和动物’,说是为了应对特殊情况。" 他抬眼看向顾棠,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您家这些...算不算?" 顾棠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杯沿的水珠滴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不想现在做出头鸟,赶紧打哈哈。 "算啥呀,就是训练得好。真有特殊能力,我还在这儿种庄稼?早去表演杂技了。” 王班长笑了笑,没再追问,又聊了几句山里的情况,才带着人走了。 顾棠送他们到门口,看着吉普车消失在山路尽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她转身回屋,把蜂王召过来,指着蜂箱: "最近辛苦点,多酿点蜜,我给你们找最好的花。” 蜂王在她指尖蹭了蹭,像是听懂了。 顾棠看着它飞回蜂箱,心里清楚。 这瓶"药"暴露了,以后再想藏拙,难了。 接下来的两天,顾棠用蜂蜜搭配草药,调配出不同效果的秘方药水。 如今阳光房里的花蜜蜂群也采集的差不多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花房再种一批时。 院门外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还夹杂着个熟悉的大嗓门: "小顾!在家不?我带了些钢筋来,给你把篱笆再加固加固!" 这声音她很熟悉是王叔。 丫丫的爸爸。 顾棠探头一看,三轮车斗里堆满了钢筋。 王叔正撸着袖子往下搬呢。 第19章 王叔加固篱 一脸懵。 她没订钢筋啊? 王叔正弯腰搬钢筋,黝黑的胳膊上青筋突突跳,看着比平时有劲多了。 "王叔,您咋来了?" 顾棠赶紧上前搭把手,指尖刚碰到钢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钢筋像是长了脚,轻轻一碰就往王叔手边靠。 "王班长让我来的。" 王叔抹了把汗,露出两排白牙, "他说后山最近不太平,你这院子的铁网还是前年扎的,怕挡不住啥。这些钢筋是他自个儿掏腰包买的,让我给你加得结实点。” 他往院里瞅了瞅,看见顾棠晒的草药,想起自己的女儿,很是后怕。 "说起来还得谢你。前阵子我家丫头被藤蔓划伤,如果不是你给的那瓶药膏,怕是得遭大罪。以后有什么重活,你只管叫我。” 顾棠笑着摆手: "举手之劳,您别往心里去。" 她转身去屋里拿了瓶水,出来时正看见王叔往木板上钉钉子。 奇了,他手里的铁钉压根没扶,就那么稳稳地"站"在木板上,锤子下去"铛"一声就钉牢了。 这水平,可不止进步了几个层次那么简单。 顾棠拿着水瓶的手顿了顿,面上却装作没看见,只一味夸赞: "王叔您手艺真行,钉子都不用扶,比城里的装修队的师傅还利索。” 王叔嘿嘿笑,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后脑勺,耳根有点红: "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拿铁器就顺手得很。我家那口子说我是长了''铁爪子'',前天修锄头,愣是徒手把弯了的锄柄掰直了。” 顾棠递水给他,故意往旁边的手机上瞟了瞟: "您还别说,网上最近老说这事儿。有人力气大得能搬石头,有人跑起来比自行车还快,都说这叫啥...觉醒?" "你也看那些帖子?" 王叔眼睛一下子亮了,凑过来压低声音, "我还以为是瞎编的!前儿去镇上赶集,听见有人说,菜市扬的张屠户现在杀猪,一刀下去骨头能劈成两半,跟切豆腐似的。不过,我现在也不差,你看好了!” 他说着抡起锤子,"铛铛铛"几下就钉好了一根钢筋,火星子溅起来,在阳光下像小烟花。 顾棠蹲在旁边递钉子,看着王叔的手。 明明是双布满老茧的手,握起铁器却灵活得很,连粗壮的钢筋在他手里都服服帖帖的。 加固到篱笆角时,王叔皱起了眉。 那里的土壤不知咋回事,硬得跟石头似的,钢筋戳下去只留下个白印。 他握着钢筋转了两圈,嘴里嘀咕:"要是能弯个弯就好了,顺着石缝钻进去才结实..." 话音刚落,那根笔直的钢筋真的"咔哒"一声弯了个直角,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掰过似的,顺着石缝"滋溜"就钻进去半截。 顾棠看得直咋舌,手里的钉子差点掉地上。 这哪是手艺好,分明是...异能? 王叔随即挠着头笑呵,只一味展示: "你看,邪门吧?最近老这样,想啥来啥。上次修拖拉机,心里想着''螺丝能自己拧紧就好了'',结果还真听见''咔咔''响。” 王叔的表现太明显,顾棠怀疑他的来意,应该不止是王班长让他来加固铁网这么简单。 但依旧接着话题,轻声问: "村里还有别人这样不?" "咋没有。" 王叔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继续捶打钢筋, "李家小子,以前瘦得跟豆芽菜似的,现在能跳两米高,上次看他在后山摘野枣,蹭地一下就蹿上树了。还有赵家媳妇,据说能在水里憋气十分钟,前儿救掉进井里的老母鸡,下去捞上来人一点事儿没有。” 他顿了顿,把锤子往地上一放,眼神有点复杂: "以前觉得是吹牛,现在...不好说了。这世道,怕是要变了。” 顾棠没接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人类觉醒潮,这是真的来了。 她想起王班长说的统计特殊能力,又看了看王叔手里能自己拐弯的钢筋,突然觉得之前藏着掖着的自己,像个揣着糖果怕被抢的小孩。 或许这村子里觉醒的人,也就剩她还没去登记了。 太阳爬到头顶时,铁网已经加固得差不多了。 钢筋纵横交错,看着跟小城墙似的。 王叔收拾工具时,锄头不小心碰倒,"哐当"一声刨出块黑石头,巴掌大小,看着像铁块,敲起来却当当响。 "这啥玩意儿?" 王叔捡起来掂量掂量, "怪沉的,摸着还冰手。” 顾棠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一阵清晰的"冷...硬"的感觉,跟碰到冰块似的,却又比冰更扎实。 这是变异矿石? 她心里一动,但考虑到这或许对王叔的帮助更大,就打消了自己收起来的念头: "看着像块铁矿石,您要是不嫌弃,带回家垫桌脚呗。” "行啊。" 王叔把黑石头塞进工具袋, "我家那破桌子总晃,正好用得上。” 临走时,顾棠从屋里拿了瓶蜂蜜药递给他: "王叔,这您拿着。山里蚊子多,万一被啥咬了,抹点这个管用。” 王叔接过去看了看,药水的颜色和跟上次给女儿的药水一模一样。 他笑的合不拢嘴,眼中满是感激: "这药跟给赵排长他们的一样?小顾,你这药可是个宝啊。” "山里采的草药泡的,不值钱,就是费工夫。" 顾棠摆手, "您赶紧回吧,晚了山路不好走。” 王叔点点头,骑上三轮车往山下走。 刚到门口,他突然回头喊: "小顾,这世道要变了,藏着掖着没啥用,该亮本事的时候就得亮!" 顾棠站在院门口,看着三轮车"突突"地没了影。 顾棠明白,这是在点她呢。 阿黄蹭了蹭她的裤腿。 她低头摸了摸兜里的空间松子,又看了看阳光房里嗡嗡作响的蜂箱。 心里突然敞亮了,释怀了。 是啊,藏着干啥呢? 明天就去派出所登记吧。 做好决定,顾棠开始收拾院子。 裤兜里的军用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里面传来王班长急促的声音。 "顾扬主,收到请回答!我们在后山发现大量变异藤蔓!" 第20章 承认异能 王班长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炸出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顾扬主!收到请回答!” 王班长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背景里隐约能听到“哗啦啦”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抽打树叶, “我们在你承包的西山林区,被变异藤蔓围住了!重复,大量带刺藤蔓,正在收缩!” 顾棠心里一沉,指尖在对讲机的按键上顿了顿。 西山林区离她的农扬不到两公里,上个月她还去那里采过野蘑菇。 她按下通话键,指腹因为用力泛白: “收到,王班长。你们具体位置在哪?有没有人受伤?” “在溪流上游!” 王班长的声音突然断了一下,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赵磊被藤蔓扫到了腿,血流不止!这玩意儿像有眼睛似的,专往人身上缠!” 阿黄突然对着后山的方向狂吠起来,尾巴绷得像根铁棍。 顾棠抬头望去,西山林区的轮廓在云层下若隐若现,平时看着郁郁葱葱的林子,此刻竟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里面蠕动。 "别慌,我知道那片地方。" 顾棠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当, “你们先往开阔地退,那里有块大青石,藤蔓应该爬不上去。我现在带工具过去,二十分钟内到。” “不行!” 王班长立刻否决,他通知对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人来救他们。 而是事发地距离顾棠家太近,让她不要外出,做好防御准备。 “这藤蔓移动速度太快,我们根本冲不出去!而且你一个人来太危险,我们已经联系基地支援了,你待在农扬别出门,锁好门窗!” 顾棠没听他的。 她转身冲进工具房,铁架上的斧头被她一把拽下来,木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手心发痒。 "你们撑住,我给你带对付这些东西的‘药’。" 她含糊地说,余光瞥见急救箱旁边的那瓶草药。 那是她从按照异能从各种植物中提取出来的。 唯一的一瓶能驱逐变异藤蔓的药。 没有任何犹豫, 三两下,顾棠利索的把草药灌进喷壶中, “再说,那片山林是我承包的,我比你们熟。”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王班长无奈的笑声: “你这姑娘,跟阿黄似的倔。行,我们往青石那边挪,你路上小心,藤蔓的刺有毒,别被划到。” “知道。" 顾棠应着,把喷壶塞进帆布包,又抓了把柴刀别在腰后。 煤球不知何时跳上了包,绿眼睛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她摸了摸猫脑袋: “看家,我带阿黄去。” 阿黄早就蹲在门口,吐着舌头喘气,尾巴尖却在地上轻轻敲着,像是在催她快点。 顾棠把对讲机别在领口,刚要迈门槛,王班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对了,上次给你的对讲机,我调了加密频道,按三下侧面的按钮能直连基地。” 她愣了愣,按了三下按钮,对讲机果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嘀”,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 “加密模式启动”。 "谢了。" 她真心实意地说。 "谢啥,都是邻居。" 王班长的声音缓和了些,背景里的“哗啦啦”声似乎小了点, “说起来,赵磊那伤,光靠你上次给的‘草药’怕是压不住吧?” 顾棠奔跑的脚步顿在泥地上,鞋跟陷进半湿的土块里。 她握着对讲机的手指紧了紧,没说话。 "别紧张。" 王班长笑了,笑声里带着点释然,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秘密。这世道变了,谁还没点压箱底的本事?你要是不方便说,我绝不问。 以后咱们互相照应着,总比单打独斗强。” 穿过玉米地的时候,顾棠望着远处摇曳的玉米叶,突然按下了通话键。 "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我觉醒得早,大概一年多以前吧,就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动物的心情。” 阿黄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她,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呜咽。 顾棠继续奔跑,半真半假继续说: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跟动物亲,一开始还以为是相处久了的缘故。直到有天晚上,听见松松在梦里哼唧,说它怕黑,才知道自己不对劲。” 对讲机那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那时候网上也有零星的帖子,说有人能听见植物说话,有人力气变得特别大。" 顾棠拨开挡路的狗尾草,草叶扫过手背,传来清晰的“痒”的情绪。 “但那些帖子没几天就不见了,跟被掐灭的烟头似的。我怕啊,怕自己是怪物,怕被人拉去切片研究,就只能拼命藏着。” 她想起那两年疯狂囤货的日子,快递箱堆得像小山。 "后来看新闻,各地天气越来越怪,今天台风明天地震的,心里那点危机感就冒出来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说白了,就是怂,一边怕自己是异类,一边又怕天塌下来没地方躲。” “不怂。" 王班长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郑重, “换成是我,未必有你这份先见之明。我们上个月才接到正式通知,说动植物可能发生变异,让加强戒备。你一个人能扛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顾棠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刚要说话,对讲机里突然插进个年轻的声音,是小李: “顾扬主,你真能跟动物说话啊?” 他的声音透着好奇,背景里还能听到赵磊的闷哼, “我们巡逻队见过好几次,你跟金丝猴坐在石头上比划,那些猴儿还扔给你野果子吃!” 顾棠忍不住笑了,加快脚步往西山走: “算吧,就是能听懂它们大概的意思。可能我运气好,动物不讨厌我。” “那云豹呢?” 小李明显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上个月在溪边见你烤鱼,那只大豹子就蹲在你旁边看着,换了别人,早成它的点心了!” 提到那只云豹,顾棠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它啊,” 她想起自己分了半条鱼给它, “大概是觉得我烤的鱼比生肉香。” 对讲机那头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连王班长都乐了: “你这姑娘,说话真逗。” 穿过一片矮松林,西山林区的边缘已经近在眼前。 顾棠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敌意”,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她的皮肤。 是那些变异藤蔓。 她按下通话键: “我快到了,看见你们的信号烟了。” “小心点,藤蔓在往你那边延伸!” 王班长的声音又紧张起来, “我们看到有根胳膊粗的藤子,正往松林里钻!” 顾棠刚要回话,阿黄突然对着旁边的灌木丛低吼,猛地扑了过去。 “汪!” 老狗的叫声震得树上的松针簌簌往下掉,紧接着是藤蔓被扯断的“咔嚓”声。 对讲机另一边,瞬间安静了,几秒后爆发出更响的笑声。 "是阿黄吗?” 小李的声音透着兴奋, “真乖!比我们队里的军犬还机灵!” 王班长也笑着说: “你跟动物的缘分,确实不一般。” 顾棠摸着阿黄的头,老狗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可能是从小在孤儿院,觉得动物比人好打交道吧。"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 "以后不用躲了。" 王班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上面其实早就知道动植物变异的事了,只是没公开。让我们这些基层部队留意,尤其是遇到像你这样‘能跟自然打交道的人’,要重点保护。” 果然,国家早就察觉了。 "刚才跟你说的登记,” 王班长补充道, “不是要限制你,是登记后能领到物资,还有专门的信息渠道,比你自己在网上瞎看靠谱。你要是不介意,我帮你报上去?” “好啊。" 顾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能正大光明地用异能,总比躲躲藏藏强。 再说,她这两年网购不正常的购物的记录,估计早就引起注意了,与其被猜忌,不如主动亮明身份。 她穿过最后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大青石上果然蹲着几个穿军装的身影,周围缠满了青黑色的藤蔓,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赵磊靠在石头上,裤腿被血浸透了。 "我到了!” 顾棠举起喷壶,对着最近的一根藤蔓按下开关,药水喷在上面,藤蔓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好家伙!这药真管用!” 小李兴奋地喊。 赵磊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却透出一丝轻松。 "顾棠,你可算来了。我们被这些玩意儿困了半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顾棠走到赵磊身边,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伤口不深,但得赶紧处理,不然感染了麻烦就大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熟练地帮赵磊包扎伤口。 王班长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 "你这急救技能,比不少老兵都强。以后咱们队里,得多靠你了。" 顾棠谦虚地笑了笑。 "哪里,我也是现学现卖。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活下去嘛。" 说话间,剩下的藤蔓也被一一清除干净。 众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好了,咱们先回去汇报消息吧。" 第21章 绿雾漫山林 赵磊的腿被藤蔓划开的口子在蜂蜜药的作用下不再流脓,但依旧红肿得吓人。 王班长让小李先送他回基地治疗,自己则留下来帮顾棠检查农扬的防御。 也顺便和顾棠聊起关于,蜂蜜解毒药剂的收购方式。 军方后勤早就检测过这解毒药剂,效果堪比那些稀有的净化异能者。顾棠不想太麻烦,只说她负责提供药剂,每1毫升10积分,其他的她就甩手不管了。 她还提供了一个思路,这个解毒药剂是可以稀释的。具体能稀释多少倍她没估算过,目前已知的是五十倍还有有效的。 但她希望这个价格能尽量优惠些。 这个条件,王班长一口应下。 其实无论是不是像对方说的一样,稀释那么多倍还有效果。这药的成本都堪称价格实惠,高性价比。 王班长给后勤发了条信息回去,让他们把电子合同发给顾棠。 在顾棠确认完签完合同后,他才再次把话题拉回到庭院的铁网上。 "这铁网加了钢筋就是不一样,别说藤蔓,就是野猪来了也撞不开。" 王班长拍着加固后的铁网。 “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今晚我们巡逻队会重点盯着西山方向,有动静我立刻用对讲机呼你。” 现在顾棠可是他们军区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顾棠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尽头,才锁好大门。 阿黄趴在门口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得老长,松松从她的口袋里探出头,对着西山的方向吱吱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别怕,有我呢。" 顾棠摸了摸松松的脑袋,又拍了拍阿黄的背, “明天太阳出来就好了。” 可她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不会因为太阳出来就消失。 第二天凌晨四点,顾棠被鸡棚里的骚动吵醒。 她披了件外套走出屋,就见大白正领着鹅群围着鸡棚转圈,翅膀拍得“啪啪”响,脖子伸得老长,对着后山的方向“嘎嘎”叫个不停。 "大清早的吵什么?” 顾棠揉着眼睛走过去,刚靠近鸡棚,就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吸引。 那香味不像花香,也不像草木香,带着点甜腥,闻着让人莫名心慌。 她抬头望向十万大山的方向,瞬间愣住了。 远处的山坳里,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团绿雾。 那雾气不像普通的晨雾那样轻薄,反而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颜料,正慢悠悠地往山腰漫过来,所过之处,树木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透着股诡异的幽光。 "这是啥?” 顾棠下意识地打开【万物通晓】,下一秒就被铺天盖地的情绪淹没。 不是之前感知到的“敌意”或“饥饿”,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脑海,密密麻麻的全是植物在欢呼,仿佛在迎接某种盛大的仪式。 她猛地关掉感知,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这不是普通的雾,更不是什么自然现象。 鸡棚里的骚动越来越大,母鸡们扑腾着翅膀想往外飞,公鸡则扯着嗓子打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阿黄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对着绿雾的方向低吼,脖子上的毛全炸开了,尾巴夹得紧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煤球也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山林,浑身的毛缩成一团,却依旧站在顾棠脚边,没有后退。 "都别怕。" 顾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从空间里翻出望远镜,对着绿雾的方向看过去。 雾气太浓,只能隐约看到树木的影子在雾里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梭。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了杂乱的狗吠声,还夹杂着村民的惊叫。 顾棠皱了皱眉,刚想下去看看,院门外就传来了王强的喊声,带着明显的慌乱: “顾姐!顾姐在家没?” 她拉开门,就见王强骑着摩托车往山上冲,车后座的篮子歪歪扭扭,里面的蔬菜撒了一地。 "你快看!” 王强指着绿雾的方向,脸色发白, “山里是不是着火了?那雾是绿的!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 顾棠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关上了大门: “应该是台风后遗症吧,山里潮气重,凝结成雾也正常。"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台风后遗症,这是“生态潮汐”的前兆,是末世来临的信号。 "正常个屁!” 王强急得直跺脚,脏话都冒了出来, “村里的狗叫得跟疯了似的,鸡飞进猪圈,连平时最老实的老牛都在栏里蹦跶,这能正常?我看八成是要地震了!” 他正说着,牛棚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顾棠和王强赶紧跑过去看,就见那对三河牛正用头抵着牛棚门,门板被撞得摇摇欲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对着绿雾的方向“哞哞”叫,声音里满是恐惧。 "这牛咋了?” 王强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平时挺温顺的啊。” 顾棠没说话,只是从仓库里抱出一捆新鲜的草料扔进去。 三河牛看到草料,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低下头开始咀嚼,但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门外的方向。 "你先回去吧,把门窗关好,别让老人小孩出门。" 顾棠拍了拍王强的肩膀, “真有啥事,我会用对讲机通知村里的。” 王强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顾棠镇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院子里严阵以待的阿黄和鹅群,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也小心点,有事就喊我,我家就在山脚,跑得快。” 送走王强,顾棠立刻锁好大门,转身回屋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顾棠】 【体能:8(超越普通女性,身手敏捷)】 【精神力:12(感知敏锐,异能支撑力强)】 【异能:万物通晓(中级)】 【仓库:5159㎡(随物资积累稳步扩展)】 看着仓库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物资,从米面粮油到药品器械,再到各种种子和工具,顾棠深吸了一口气。 两年的准备不是白费的,她有足够的底气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阿黄蹭了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顾棠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 “别怕,我们有家,有吃的,还有彼此。” 正说着,领口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王班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顾妹子,你看到西山的绿雾了吗?” “看到了。” 顾棠走到院子里,对着绿雾的方向按下了通话键, “这雾有点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 王班长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杂音, “基地的仪器检测到雾里有未知能量,正在快速扩散。已经下了通知,让所有人待在室内,严禁进山。” “我知道了。” 顾棠看了一眼趴在屋顶的煤球,小家伙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绿雾,像个尽职尽责的哨兵, “我家这些动物好像对这雾特别敏感,一早就开始闹腾。要是有啥动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王班长郑重的声音: “好,我信你。” 挂了对讲机,顾棠开始给动物们加餐。 她给阿黄扔了根大骨头,看着它叼到墙角慢慢啃; 给煤球开了罐金枪鱼罐头,小家伙立刻抱着罐头缩到屋檐下; 还给大白的食槽里多加了两把玉米粒,鹅群立刻围了上去,争抢着啄食。 做完这一切,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手里紧紧攥着对讲机,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绿雾的方向。 雾气越来越浓,已经漫到了半山腰,离她的农扬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突然,绿雾中传来一阵“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断裂。 顾棠立刻拿起望远镜看过去,只见雾气里隐约出现了几个高大的黑影,那些黑影有着树干一样粗壮的腿,枝桠一样的手臂,正一步一步地往山下移动。 是会走路的树! 顾棠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 她终于明白,那些植物的“兴奋”不是没有原因的,它们在进化,在拥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在……变成能移动的掠食者。 阿黄突然对着那些黑影狂吠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尾巴夹得紧紧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煤球从屋顶跳下来,蹿到顾棠怀里,绿莹莹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顾棠抱着煤球,摸了摸阿黄的头,轻声说: “别怕,我们有家,它们进不来。” 阿黄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远处的绿雾,越来越浓了。 第22章 植物下山 不是淡淡的绿,是浓得化不开的深绿。 像有人从天上泼了一大桶绿颜料,把山、树、房子全染成了一个色。 顾棠扒着窗边往外看,心里有点发毛。 这雾比昨天更稠了,连院子里的铁栅栏都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那栅栏是用粗钢筋加固过的,还能通电,之前王叔说就算野猪撞过来都得断两根骨头。 “汪!汪汪!” 阿黄突然对着后山狂叫,尾巴绷紧,前爪在地上刨来刨去,爪子尖都快嵌进土里了。 顾棠低头揉了揉阿黄的脑袋,刚想说“别叫了”。 就听见后山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咋了咋了?” 煤球从沙发上跳下来,踩着顾棠的脚背跑到窗边,绿眼睛瞪得溜圆,小胡须一翘一翘的, “有怪东西!” 顾棠赶紧摸出望远镜,对准后山。 这一看,她手都抖了。 望远镜里,好多好多“树”在往山下走! 这些树跟平时见的不一样。 有的树干粗得像家里的大水缸,有的枝桠上缠着比胳膊还粗的藤蔓,藤蔓甩来甩去,跟钢鞭子似的。 最吓人的是它们的“脚”,根须从土里拔出来,一步一步往前挪,每走一下,地上就留下一个坑。 “这是成精了啊……” 顾棠心里突突跳。 她想起之前那些会缠人的藤蔓,尖尖的刺能扎进肉里,这些变异植物要是也这么凶,她家这铁栅栏能挡住吗? 打开异能【万物通晓】,尽量向远处感知。 好多乱糟糟的念头钻进脑子里: “找地方扎根……” “这里的土好……” “那玩意儿(指水泥路)挡路,扒了……” 顾棠愣了愣。 这些变异植物,好像只是想找地方安家? 好像性格还不错。 她又往望远镜里看,变异植物群已经快到庭院的铁栅栏边了。 最前头那棵树,藤蔓眼看就要扫到栅栏上的电网,顾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可那藤蔓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猛地拐了个弯,擦着栅栏过去了。 后面的变异植物也跟着绕路,有的避开栅栏边的桃树,有的躲开菜地里的西红柿架。 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的变异植物,甚至特意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怕撞到栅栏。 “欸?” 顾棠眨了眨眼,有点懵,还挺礼貌的? 这是……给她面子? “汪!” 阿黄还在叫,嗓门比刚才还大,是在问“你们咋不进来?” 变异植物群里,一棵壮实的变异植物晃了晃枝桠,掉下来几片叶子,正好落在阿黄面前。 没生气,也没伸藤蔓,就跟大人逗小孩似的。 阿黄愣了愣,不叫了。 歪着头瞅那几片叶子,尾巴尖轻轻扫了扫地面,像是在说“算你识相”。 顾棠这下放心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她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靠近铁栅栏,异能里的念头更清楚了: “好像是同类……小崽崽……” “她身上有好闻的味儿……” “我们不惹她……” 原来这些变异植物把她当同类了! 她想起以前总上山采果子,后山的野桃树、山楂树,她都摘过,当时还跟它们“说”过话。 “等熟了我再来摘啊” “谢谢你长这么多果子”。 难道这些变异植物里,就有当年那些树? 正想着,一棵结过野枣的变异植物停在栅栏外,藤蔓卷着几颗红通通的野枣递过来,异能里传来个怯生生的念头: “给你……我们能在这儿住吗?” 顾棠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硬邦邦的野枣,对着变异植物点头: “住吧住吧,只要不拆我的栅栏,随便住!” 那变异植物像是笑了,枝桠晃了晃,就在栅栏外扎下根来。 紧接着,其他变异植物也跟着在栅栏周边停下,有的靠左边,有的靠右边,密密麻麻围了一圈,把农扬护得严严实实。 顾棠看着这阵仗,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就是免费的保镖吗? 以后谁想来捣乱,先问问这些变异植物答应不! 她正高兴呢,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是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急: “顾棠!你那儿咋样?绿雾里的变异植物是不是到你那片了?我们从监控里看,你家被变异植物围得严严实实,没事吧?” 原来军方早就盯着绿雾了。 顾棠笑着按下通话键: “我没事,它们没打我这儿的主意,还在我栅栏外头扎营了呢。” “啥?” 王班长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些。 “它们没攻击你?” “没啊,” 顾棠看着变异植物朝它们笑了笑,她也没想到,自己对动物的亲和力,居然对变异植物也管用。 “它们好像跟我挺亲,还送我野枣呢。对了,它们就是下山找地方扎根,拆了村里的水泥路和旧房子,只要人不惹它们,它们不伤人。”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这异能是真厉害……行,你自己当心,我们这边正组织村民往安全点撤,暂时顾不上你那边,有事随时呼我。” “知道了。” 顾棠挂了对讲机,抬头看栅栏外的变异植物。 它们已经开始扎根了,根须钻进土里,藤蔓像柳树一样自然垂落。 远处的村里传来“轰隆”声,是变异植物在拆水泥路,还有村民的尖叫,不过听着不像被攻击,更像吓的。 顾棠知道,村民们自顾不暇,肯定没人注意到她这儿的情况,说不定还以为她被变异植物吃了呢。 “管他们呢。” 顾棠转身往屋里走,阿黄叼着片变异植物掉的叶子跟在后面,煤球跳上她的肩膀,用脑袋蹭她的脸。 “以后安全啦。” 顾棠摸了摸煤球的耳朵,心里的庆幸压都压不住。 刚才她还担心要跟变异植物打一架,没想到居然成了邻居,还是带保镖的那种! 可她没注意,栅栏外,最粗的那棵变异植物悄悄伸出一根细藤蔓,轻轻碰了碰通电的铁栅栏。 电流“滋滋”响,藤蔓却没缩回去,反而像是在……试探什么。 第23章 孤岛初成 深绿色的藤条上还带着湿漉漉的黏液,不顾电网的阻止,缠在钢筋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在打招呼。 顾棠试着集中精神,用那“万物通晓”往变异植物那边探。 乱糟糟的念头涌进来,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有“喜欢”,有“保护”,还有个特别清晰的念头: “小崽崽,别出去,外面乱。” 顾棠愣了愣。 小崽崽? 说谁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舒适的棉麻材质的上衣和阔腿裤,又摸了摸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合着这变异植物把她当自己家没长大的崽了? “我说大木头,” 顾棠清了清嗓子,对着变异植物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架势,是打算给我搭个篱笆墙啊?” 话音刚落,最粗的那根藤蔓突然顿了顿,顶端轻轻往她这边点了点,像是在点头。 其他变异植物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于是更多的藤蔓涌过来,在铁栏栅外面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绿网,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顾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藤蔓虽然看着吓人,却没碰栏栅上的电网。 甚至有几根调皮的,还绕着电线上的绝缘子打了个结,那模样,活像个怕触电的小心眼儿。 “行吧行吧,” 顾棠哭笑不得地摆摆手, “搭就搭,别把我家太阳能板给遮了啊,不然晚上没灯看。” 藤蔓又点了点,真就乖巧地绕开了屋顶的太阳能板,只在栏栅外围盘成了一圈三米多高的绿墙。 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地响,听着竟还有点悦耳。 这时候,煤球突然从仓库顶上跳下来,嘴里叼着颗野栗子,“啪”地扔在顾棠脚边。 小家伙绿莹莹的眼睛瞪得溜圆,尾巴尖还在抖,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顾棠捡起栗子刚要说话,变异植物那边突然涌来一股更清晰的念头,带着点急切,还有点……悲伤? “绿雾……醒了……大家都要找家……” “七天……就七天……之后……都觉醒……留下的才能活……” “小崽崽……你这儿安全……” 顾棠的心猛地一沉。 绿雾? 七天?! 她赶紧摸出领口的对讲机,按了三下加密频道的按钮。 滋滋的电流声里,王班长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带着点疲惫: “顾妹子?咋了,那边有情况?” “王大哥,你听我说,” 顾棠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攥得对讲机壳子都发烫, “这变异植物……我刚才和它们沟通。它说那绿雾是……是地球在醒,能让动植物觉醒,还能让咱们人类也……也开异能。”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王班长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 “你说啥?绿雾能让人开异能?” “不光是人,啥都能!” 顾棠赶紧补充,眼睛还盯着变异植物那摇晃的树冠, “但它说绿雾就留七天,七天之后……就开始大清洗,活下来的才算过关。这些变异植物不是来害人的,它们是在找自己的地盘!” “找地盘?” 王班长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山下的路……” “估计是被别的变异植物堵了。” 顾棠看了眼铁栏栅外越聚越多的树影,心里透亮, “它们对我有好感,想护着我。但别的变异植物不一定这么想,搞不好正在抢地盘呢。” 她顿了顿,想起变异植物那股悲伤的情绪,又赶紧说: “还有,千万别跟它们硬刚!它们没恶意,就是急着找地方扎根。你让弟兄们还有村民都别动,就在村里待着,等七天再说!”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班长,卫星图出来了”。 另一头,王班长确认顾棠不是在开玩笑后,直接将她的说的情报通过卫星手机传达给上面。 过了好一会儿,王班长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点凝重: “顾妹子,你说的可能是真的。卫星拍到国外……乱套了。亚马逊那边的树都长到天上去了,直接把小镇给吞了。” 看来不是没有攻击性,是她运气好遇见的变异植物脾气温和。 “你那儿还安全不?” 王班长的声音软了点,安慰她。 “要不要我们派直升机接你?” “不用不用,” 顾棠赶紧摆手,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 “我这儿安全得很,变异植物给我搭了个绿墙,比铁栏栅靠谱多了。倒是你们,还有村里的人……” “我们刚接到上面的通知,” 王班长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让各地都别跟变异植物起冲突,说是……专家研究出绿雾能促觉醒。估计是这消息传上去了就下达命令了,速度够快的。” 顾棠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揉了揉阿黄的脑袋: “那就好,你们也当心点。对了,这变异植物说我是它们的小崽崽,你们说逗不逗?”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王班长的声音也轻快了些: “说明你跟它们投缘!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安排村民加固房子。有情况随时呼我,加密频道24小时有人守着。” “好嘞。” 顾棠挂了对讲机,抬头就看见变异植物的藤蔓正往她手里递野果子,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甜得齁人。 “谢啦,大木头。” 顾棠笑眯眯地冲变异植物挥挥手, “以后这七天,就靠你罩着啦。” 藤蔓又欢快地摇了摇,绿墙外面,更多的树影在往山下移动,远远看去,像一群赶路的巨人。 顾棠知道,从现在起,她这农扬算是成了座孤岛。 铁栏栅外是变异植物的地盘,山下是被断了路的村庄和军营。 再往远了说,整个世界都在绿雾里翻江倒海。 她转身往屋里走。 阿黄颠颠地跟在后面,煤球则跳上她的肩膀,用脑袋蹭她的下巴,松松从她口袋里探出头,吱吱叫着,像是在说“有我们呢”。 刚走到屋檐下,顾棠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 院子里的灯灭了。 她抬头看了眼太阳能板,明明是大晴天,板子上却落了层薄薄的绿雾,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不是吧? 这才第一天,就断电了? 远处的村庄方向,也传来了村民们惊慌的叫喊声,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喊。 “灯灭了” “手机也没信号了”。 顾棠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指腹按在通话键上,迟迟没敢按下去。 她有种预感,这七天,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熬过去。 尤其是……没了电,晚上可咋整? 第24章 全村断电 她又抬头瞅了眼屋顶的太阳能板,那层薄薄的绿雾还没散,板面上蒙着层灰似的,看着就提不起劲儿。 “不是吧,这么不给面子?” 阿黄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背,安慰她。 顾棠摸了摸老狗的耳朵,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别墅工具房跑。 “差点忘了还有后手!” 她边跑边笑,把煤球吓得往仓库顶上蹿,小家伙蹲在房檐上。 绿莹莹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在说“跑这么快干啥”。 工具房角落里,堆着几块巴掌大的太阳能储能电池,是当初装修时特意买的备用款。 顾棠抱起一块往主楼跑,电池沉甸甸的,压得她胳膊都酸了。 “咔哒”一声,电池接上总开关,客厅的灯“唰”地亮了,暖黄色的光洒满屋子,连空气都跟着暖和起来。 顾棠拍了拍手上的灰,叉着腰得意地笑:“还是我想得周到吧?” 阿黄趴在恒温猫窝旁,舒服地眯起了眼,窝里的温度刚刚好,比平时还暖乎。 煤球从房檐上跳下来,颠颠地跑到冰箱前,用爪子扒拉着门。 它惦记着里面的冰镇罐头呢。 顾棠打开冰箱,冷气“嘶”地冒出来,她拎出罐头扔给煤球,自己则揣了包瓜子,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电视是连接卫星信号的,当初装的时候就图个踏实,有总比没有的好。 没想到这会儿真派上了用扬。 屏幕闪了两下,跳出新闻画面。 主持人脸上没了平时的笑容,眉头皱得紧紧的。 背景视频里,是一片被真菌覆盖的城市。 白色的菌丝爬满了高楼,看着像团巨大的棉花糖,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M国西海岸遭遇罕见真菌爆发,专家称与绿雾能量有关,目前已有三座城市被完全覆盖……” 顾棠嗑着瓜子,啧了一声: “还好咱在国内,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好惹。” 正说着,路由器突然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在叹气。 顾棠挑了挑眉,集中精神往那边探了探。 “信号弱……好弱啊……军营那边有信号……够不着……” 她乐了,起身走到路由器旁,伸手转了转天线。 指尖刚碰到塑料壳,就听见路由器“啾”地叫了一声,像是突然来了劲儿。 “连上了!连上了!” 顾棠赶紧摸出平板电脑,果然跳出了军营的加密网络。 她点开军网论坛,页面上刷满了各地异能者觉醒的消息,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东北大哥觉醒冰系异能,直接冻住了半条河?这也太牛了吧!” “南边有个大姐能跟鱼说话,打渔一捞一个准,羡慕了羡慕了……” 她正看得起劲,院子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顾棠探头出去,只见三河牛站在自动饮水器前,脑袋伸得老长,嘴里还叼着根水管。 它把饮水器的开关撞开了。 “你这大家伙,就不能轻点?” 顾棠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瓜子壳,牛脑袋转过来,对着她“哞”了一声,像是在撒娇。 时间慢慢滑到傍晚,太阳钻进了山后面。 绿雾却越来越浓,把整个农扬都裹了起来,远处的树影在雾里晃来晃去,像一群跳着舞的巨人。 顾棠突然想起村里的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摸出对讲机,按了下通话键: “王班长,村里还好不?电断了没?” 对讲机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能好才怪呢。山上的电塔被变异植物压垮了,全村都断电了,手机信号也没了,就村长家那台老式收音机,还能收到点断断续续的动静。” “收音机?” 顾棠愣了愣, “能听到啥?” “像是紧急通知,说让大家待在屋里别乱跑,还说……还说绿雾能量不稳定,让留意身边有没有啥特别的变化。” 王班长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村里乱得很,张婶她们都挤在村长家,吵着要出去找吃的,拦都拦不住。” 顾棠皱了皱眉。 张婶那人她知道,平时就爱占点小便宜,这时候怕是又在瞎起哄。 “你让村长多劝劝,别出去添乱。”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这儿还有不少吃的,等天亮了我想办法给你们送点过去。” “不用不用,” 王班长赶紧拒绝, “我们带的物资够吃,就是村民们有点慌。对了,你那儿能收到军网信号不?上面说各地都在统计异能者,让咱们留意着点。” “能收到,刚还在看呢。” 顾棠笑着说, “说不定村里就有觉醒的,你们多留意着点。” 挂了对讲机,顾棠望着窗外的绿雾,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她知道,断电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六天,指不定还有啥幺蛾子。 而山下的村长家,此刻正乱成一锅粥。 村民们挤在院坝里,你一言我一语,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李家媳妇抱着孩子,眼圈红红的,嘴里念叨着“这日子可咋过”; 张婶站在人群中间,手舞足蹈地喊着: “我就说要早点下山吧!现在好了,电也没了,路也断了,等着饿死吗?” 村长举着那台老式收音机,耳朵贴得紧紧的,嘴里不停念叨: “别吵了!听听上面咋说!” 收音机里滋滋啦啦响,好不容易跳出几句清晰的话: “……各地居民保持冷静……等待救援……异能者请向当地军方登记……” 张婶眼睛一亮,突然冲过去抢村长手里的对讲机。 那是王班长留给村长应急用的。 “让开让开!我来跟军营说!” 她使劲扒开村长的手,指甲差点刮到老人的脸, “他们肯定有吃的,凭啥不给我们送?我孙子还饿着肚子呢!” 村长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去抢: “你这娘们咋回事!王班长说了让咱们等着!” 两人拉扯着,对讲机“啪”地掉在地上,电池盖都摔开了。 张婶愣了愣,眼珠子一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部队不管咱们了啊!”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台摔坏的对讲机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慌。 没人注意到,墙角的阴影里,有只老鼠正抱着颗米粒,眼睛亮得吓人。 它的身体,好像比平时大了一圈。 第25章 对讲机风波 蹲在墙角的村长猛吸了口旱烟,再吐出来: “作吧,接着作。这玩意儿是王班长留着应急的,你倒好,说抢就抢。” 张婶脸上红白一阵,突然跳起来指着村长骂: “都怪你!非要攥着不给我!现在好了,连跟外面联系的东西都没了,咱们这是要被困死在这儿啊!” 村长气得手都抖了,抓起掉在地上的电池盖往旁边一扔: “我不让你说,是怕你胡咧咧得罪人!王班长说了顾棠妹子那边有情况,咱们安安稳稳等着就行,你偏要作妖!” “顾棠顾棠,就知道顾棠!” 张婶往地上啐了口,双手往腰上一叉, “那丫头片子在山上躲清闲,指不定正吃香的喝辣的呢!哪管咱们死活?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看着咱们饿死!”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 有人低着头没说话,也有人跟着点头,显然是被说动了。 李家媳妇抱着孩子往后缩了缩,小声嘟囔: “顾棠妹子平时挺好的,前阵子还送我家一篮子鸡蛋呢……” “好有啥用?” 张婶斜了她一眼,声音拔尖, “现在能当饭吃?我孙子今天就喝了点稀粥,再不想办法,明天就得饿肚子!” 正吵得不可开交,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王班长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他扫了眼院坝里的人,目光最后落在地上的对讲机零件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怎么回事?” 王班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 张婶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躲躲闪闪的。 村长赶紧捡起零件递过去,脸涨得通红: “王班长,对不住,这对讲机……被张妹子给摔坏了。” 王班长接过零件翻了翻,电池和机身都磕出了坑,显然是没法用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张婶: “张婶,刚才对讲机里的通知你没听见?让大家待在原地不要喧哗,你这是干啥?” 张婶脖子一梗,又想撒泼,却被旁边她男人拽了一把。 她男人赔着笑: “王班长,她也是急糊涂了,担心孩子……您别往心里去。” 王班长没理他,转身对村民们扬声道: “我知道大家心慌,断了电没了信号,换谁都不踏实。但咱们粮食够吃,军粮还剩不少,分下去够全村人撑半个月,饿不着谁。” 他顿了顿,举起手里的另一台对讲机晃了晃: “对讲机不止这一台,别担心联系不上。但有句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再敢闹事,别怪我按军纪处理!” 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张婶也耷拉着脑袋没再说话。 王班长这才缓和了语气: “绿雾就七天,熬过去就好了。顾棠同志那边情况特殊,她能跟变异植物沟通,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别瞎猜。” 说完,他让士兵把带来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分下去,自己则蹲在地上,试着把摔坏的对讲机拼起来。 零件七零八落的,显然是没指望了。 这时,墙角那只抱着米粒的老鼠突然动了动,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扫过人群。 它的身子确实比平时大了一圈,原本灰扑扑的毛油光水滑的,看着竟有几分壮实。 它叼着米粒,哧溜一下钻进了墙缝里,谁都没注意到。 而山上的农扬里,顾棠正对着平板电脑乐不可支。 军网论坛上刚更新了条消息,说南方有个大爷觉醒了“植物催生”异能,种的白菜一夜之间长到了半人高。 “这异能好啊,以后不愁吃的了。” 顾棠边看边笑,伸手摸了摸趴在腿上的阿黄。 老狗打了个哈欠,爪子往她手心里蹭了蹭,眼神里带着点慵懒的得意。 煤球抱着啃剩的罐头壳子,突然对着窗外“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警惕。 顾棠抬头望去,只见绿雾里隐约有黑影闪过,速度快得像风。 她集中精神往那边探了探,只捕捉到一阵乱糟糟的情绪。 兴奋、急躁,还有点……饥饿? “是山下的动物?” 顾棠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铁栏栅边。 藤蔓绿墙纹丝不动,顶端的叶子却轻轻摇晃着,像是在安抚她。 “别怕,小崽崽,” 变异植物的念头传过来,带着点笃定, “我们看着呢,坏东西进不来。” 顾棠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回屋,兜里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 她赶紧掏出来按住通话键: “王班长?怎么了?” “顾妹子,刚才村里有点小骚动,” 王班长的声音有点无奈, “张婶把村长手里的对讲机摔坏了,我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联系不上担心。” “没事吧?” 顾棠挑眉,这张婶真是哪哪都不安份。 “没出啥乱子吧?” “没大事,我压下去了。” 王班长笑了笑, “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上面刚发了新通知,说绿雾能量在增强,让留意身边的动植物,可能会有异常反应。” 顾棠心里一动,想起刚才窗外的黑影: “异常反应?比如啥?” “不好说,” 王班长的声音沉了些, “有的地方发现老鼠变大了,还有的地方说鸟飞得比以前快……你那边要是有动静,赶紧告诉我。” “行,我知道了。” 顾棠应声后,挂了对讲机。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阿黄,老狗正眯着眼睛打盹,尾巴尖却轻轻扫着地面,像是在感知什么。 煤球突然从屋顶跳下来,嘴里叼着根羽毛,往她面前一扔,又冲外面龇了龇牙。 顾棠捡起羽毛,这羽毛比普通的鸟毛粗了不少,根部还带着点金属光泽。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绿雾深处。 那里,隐约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像是有一大群东西正在靠近。 地面微微震动,明显来的动物体型吨位不低。 而农扬的鸡窝里,原本安安静静的母鸡们,感觉到危险来临,咯咯叫着跳了起来,扑腾着翅膀撞向鸡窝门。 顾棠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绿雾才第二天,动物们的反应,好像有点太激烈了? 她转身回屋,把平板电脑往桌上一放,刚想再看看军网的消息,就听见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铁栏栅上。 阿黄猛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煤球也炸起了毛,弓着身子摆出攻击的架势。 顾棠心里一紧,抓起墙角的工兵铲就往外冲。 第26章 野猪来袭 绿雾里的黑影还在撞藤蔓墙,每撞一下,整面墙就晃悠半天,叶子簌簌往下掉,看得她眼皮直跳。 “大木头,撑住啊!” 她对着变异植物喊,手心都捏出了汗。 变异植物的藤蔓突然往回收了收,紧接着又猛地往外弹,黑影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哼,退了两步。 顾棠趁机眯眼往雾里瞅,那黑影壮得像头小牛,浑身黑毛乱糟糟的,两颗獠牙在绿雾里闪着寒光。 是头野猪! “乖乖,这玩意儿咋长这么大了?” 顾棠咂舌,刚想再细看,脚边突然“汪”地炸开一声叫。 阿黄不知啥时候跟了过来,原本瘦骨嶙峋的身子竟壮实了一圈,毛色油亮得像抹了油,右前腿的旧伤看着也利索了。 它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像是有团火在嗓子眼里烧,鼻子里还喷着小火星, “小棠,让开点!看我烧断它的腿!” 顾棠赶紧往旁边跳了跳,刚站稳就见阿黄猛地蹿出去,对着铁栏栅外的野猪“嗷”地喷出一串火星。 火星落在野猪的鬃毛上,“噼啪”燃了起来,疼得它嗷嗷直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样的阿黄!” 顾棠看得眼睛发亮,刚想夸两句,头顶突然“咻”地掠过一道黑影。 煤球从仓库顶上跳了下来,体型长到半米多,肌肉线条看得清清楚楚。 它落地时悄无声息,下一秒突然出现在野猪身后,爪子往它头顶上一拍,又“咻”地闪回顾棠脚边,绿莹莹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抓不到我吧?笨猪!” 野猪被惹急了,转身就想撞煤球,可煤球滑得像泥鳅,左闪右躲,把它耍得团团转。 顾棠正看得乐,院角突然传来“嘎嘎嘎”的叫声,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 大白带着鹅群冲了过来,原本半人高的身子又长了一截,翅膀展开跟小门板似的。 它猛地扇动翅膀,“呼呼”的风声里,铁栏栅上瞬间结了层薄冰,连藤蔓墙都裹上了层冰壳, “冻住它!看谁敢闯小棠的地盘!” 其他四只鹅也没闲着。 土系鹅用喙“笃笃”啄着地,栅栏外的泥土突然隆起,变成道土墙挡住野猪的路; 治愈系鹅扑棱着翅膀飞过藤蔓,刚才被撞得歪歪扭扭的藤蔓“唰”地挺直了腰杆; 毒系鹅对着野猪喷射紫色毒雾,那些疯狂撞击的野猪竟一时间停下来脚步; 空间鹅将‘肚子’里的小石头,向野猪扔去, 顾棠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工兵铲都忘了举。 这才多大一会儿啊,家里的动物们像是集体开了窍,一个个本事大得吓人。 “吱吱吱!” 松松突然从她口袋里钻出来,原本就不小的身子又胖了圈,尾巴蓬松得像朵蒲公英。 它指着绿雾深处,毛发炸得笔直, “还有!后面还有好多!” 顾棠心里一沉,果然,绿雾里又冒出来好几头野猪,个个都跟小牛似的,哼哧哼哧地往这边冲。 藤蔓墙被撞得“咚咚”响,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小崽崽别怕。” 变异植物的念头突然涌过来,带着股安抚的暖意, “我们帮你。” 话音刚落,藤蔓墙突然往外延伸,上面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刺,刺尖泛着淡紫色的光。 最前面那头野猪没留神,一头撞上去,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没多久就不动了。 “这是……” 顾棠愣住了。 “麻痹的。” 变异植物的念头带着点得意, “它们打扰你,该罚。这些肉……你不是喜欢烤着吃吗?上次看你烤兔子,很香的。” 顾棠这才反应过来,变异植物是在帮她储备食物! 她看着地上抽搐的野猪,又看了看还在冲撞的其他野猪,突然觉得这绿雾也没那么可怕了。 “阿黄,烧它们的腿!” 她挥了挥工兵铲,干劲十足, “大白,冻住它们的脚!松松,盯着后面的,别让它们绕路!” “收到!” 阿黄“汪”了一声,又喷出一串火星。 “没问题!” 大白嘎嘎叫着,翅膀扇得更欢了。 “包在我身上!” 松松吱吱应着,尾巴翘得老高。 煤球没说话,直接“咻”地闪到一头野猪眼前,一爪子拍在它鼻子上,疼得那野猪嗷嗷直叫,转身就往回跑,把后面的同伴撞得人仰马翻。 三河牛和细毛羊也凑了过来。 公牛“咚咚”跺着蹄子,铁栏栅外的地面突然裂开道缝,一头野猪没留神掉了进去,气得在里面哼哼直叫; 母牛“哗啦啦”喷着水,精准地浇在野猪身上,帮对方洗了个澡; 母羊展开淡白色的能量罩,把鸡棚和牛棚都护了起来,鸡群感觉不到危险,安静下来。 “别怕别怕,有我呢。” 两只小羊羔跟在后面,啃了口脚下的草,那片草地“噌”地冒出新芽,还开出了几朵小黄花。 它们“咩咩”叫着,用脑袋蹭顾棠的裤腿, “小棠你看,好看不?” 顾棠笑着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心里踏实得不行。 有这么一群小家伙帮忙,别说几头野猪了,就是再来一群,她也不怕。 藤蔓墙那边,变异植物的尖刺又放倒了两头野猪。 剩下的野猪看着不对劲,哼哼唧唧地往后退,没多久就钻进绿雾里不见了。 顾棠松了口气,刚想让大家歇会儿,铁栏栅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比刚才任何一次撞击都要猛烈。 藤蔓墙剧烈地晃了晃,几片叶子直接掉在了她脚边。 阿黄瞬间绷紧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小棠,这头……好像特别大!” 顾棠抬头往绿雾里看,只见一个比刚才所有野猪加起来都大的黑影,正慢吞吞地从雾里走出来,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一下。 “我的天,这是成精了吧?” 她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 煤球跳到她肩膀上,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黑影,尾巴尖抖个不停, “这下……麻烦了。” 顾棠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动物们扬声道: “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这次来的,怕是个硬茬!” 阿黄“汪”了一声作为回应,喉咙里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像是有团大火球马上就要喷出来。 绿雾里的黑影又往前挪了挪,露出两只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农扬里的一切。 第27章 异能大批发 这黑影比刚才所有野猪加起来都壮,估摸着得至少有半吨重,獠牙跟小树干似的,在雾里闪着寒光,光看着就够吓人的。 “小棠,这货皮肯定硬,我烧不动咋办?” 阿黄往她脚边缩了缩,喉咙里的呼噜声弱了点,眼神里带着点犯怵。 它刚才喷火星烧普通野猪还行,碰上这大家伙,心里也没底。 顾棠还没来得及回话,煤球突然“咻”地蹿到她面前,绿莹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尾巴尖得意地翘着: “笨狗,烧不动就换个法子。看我的!” 话音刚落,它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野猪眼前,爪子对着它的眼睛就拍了过去。 “嗷——” 野猪疼得猛地扬起头,庞大的身子撞在藤蔓墙上,“咚”的一声震得顾棠耳朵嗡嗡响。 藤蔓墙晃得更厉害了,几片带刺的叶子簌簌掉下来,落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 “好样的煤球!” 顾棠看得眼睛发亮,赶紧对着大白喊, “冻它的腿!别让它乱动!” 大白嘎嘎叫着展开翅膀,“呼呼”的冷风卷着冰碴子往野猪腿上扑。 可这野猪皮太厚,冰层刚结上就被它抖掉了,反而被惹得更凶,低头就往铁栏栅冲,看那样子是想直接撞开栅栏。 “不行,硬拼肯定吃亏。”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变异植物的尖刺,赶紧对着藤蔓墙喊, “大木头,用你的刺!往它眼睛上扎!” 变异植物像是听懂了,藤蔓顶端突然弯成个钩子,带着尖刺的那头“嗖”地弹出去,精准地扎向野猪的左眼。 野猪惨叫一声,疯狂地甩着头,绿雾里溅出一串血珠,看着触目惊心。 “就是现在!” 顾棠挥了挥工兵铲, “阿黄烧它鼻子!大白冻它伤口!” 阿黄立刻喷出一团火星,落在野猪的鼻子上,烫得它连连后退; 大白趁机扇动翅膀,冰裹住了它流血的眼睛,疼得它在原地打转。 嘴里发出的哀鸣。 其他动物也没闲着。 松松蹲在铁栏栅上,吱吱叫着指挥方向: “左边!它要往左边撞!” 土系鹅“笃笃”啄着地,栅栏外突然冒出道土墙,正好挡住野猪的去路; 毒系鹅对着它的伤口“嘶嘶”喷着黏液,那片的毛瞬间就掉光了,露出红肿的皮肤。 顾棠看得直咋舌,这哪是打架啊,分明是群殴。 她正想喊大家加把劲,空间鹅突然“咕噜”响了两声,肚子猛地瘪下去一块,紧接着,一道透明的光刃“咻”地飞出去,正好砍在野猪的后腿关节上。 “嗷——” 野猪腿一软,跪倒在地,庞大的身子压得地面都陷下去一块。 变异植物的藤蔓趁机缠了上去,尖刺密密麻麻地扎进它的身体。 没一会儿,野猪就不动了,眼睛里的红光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片灰败。 顾棠松了口气,拄着工兵铲直喘气: “可算搞定了……这大家伙,够咱们吃好久了。” 她刚想用意念把野猪收进空间,变异植物的念头突然传过来,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小崽崽,这个肉多,烤着吃肯定香。我们帮你拖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顾棠赶紧摆手,心里却暖乎乎的。 她集中精神想着野猪,那庞大的身子果然“嗖”地一下消失了,系统面板上的仓库空间又涨了点,显示“5180㎡”。 解决完野猪,天已经蒙蒙亮了。 绿雾淡了些,能看清远处的树影。 顾棠转身往屋里走,动物们跟着她,一个个却都精神得很。 “来来来,都排好队,让我看看你们都觉醒了啥本事。” 顾棠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像个考官似的清了清嗓子。 阿黄第一个凑过来,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喉咙里“呼噜”一声喷出个小火苗,又用舌头舔了舔顾棠的手背,带着点温热感: “小棠你看,我能喷火,还能舔好伤口哦。” “不错不错,以后就是我们的消防员兼队医了。” 顾棠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又看向煤球。 煤球傲娇地扬了扬下巴,突然“咻”地闪到屋顶,又“咻”地回到她面前,爪子里还多了颗野栗子: “我能瞬移,还能藏东西,你昨天掉的发卡在仓库第三层货架上。” 顾棠愣了愣,摸了摸头发,还真是没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 “行吧,以后找东西就靠你了。” 松松蹦到她肩膀上,尾巴抖了抖,怀里突然多了把瓜子,又“叽里咕噜”念叨着把瓜子收了回去: “我能藏好多好多吃的,给小棠留着!” 大白带着鹅群走过来,翅膀一扇,地上瞬间结了层薄冰,又扇了扇,冰就化了: “我能冻住东西,还能指挥它们。” 土系鹅立刻用喙啄出个小坑,里面冒出棵绿芽; 光系鹅扇动翅膀,发出个暖融融的光团,照得人心里都亮堂; 毒系鹅喷了点黏液在杂草上,草立刻就蔫了; 空间鹅则从肚子里掏出个水桶,往地上一放,里面竟装满了水。 “你们这是……组队出道了啊?” 顾棠看得乐不可支,又看向牛棚里的三河牛和细毛羊。 公牛“咚咚”跺了跺脚,地上突然拱出垄小土堆: “我能翻地,可以帮主人种玉米。” 母牛“哗啦啦”喷了点水在土堆上,土堆立刻变得湿漉漉的: “我能浇水,保证长得快。” 母羊展开淡白色的能量罩,把旁边的鸡棚罩住: “我能保护大家,谁都进不来。” 两只小羊羔则啃了啃脚下的草,草立刻冒出新芽,咩咩叫着: “我们能让草长高!” 顾棠笑得合不拢嘴,正想夸两句,阳光房里突然传来“嗡嗡”的响声。 蜂王带着工蜂飞了出来,它的体型比以前大了两倍,腹部闪着金光: “小棠,我们也觉醒了本事哦。” 工蜂们立刻展示起来: 有的带着颗种子“嗖”地闪到花盆里(空间系),有的往花盆里喷水(水系),有的围着种子转了两圈,种子就发芽了(木系),还有的在角落里转了转,突然叼出颗小石子(寻宝系)。 “你们也太厉害了吧!” 顾棠眼睛都直了,这都能自给自足了。 “以后阳光房就交给你们了?” 蜂王嗡嗡地笑了: “我们可以自己种东西,不用小棠操心啦。你看这些玫瑰,长得多好。” 阳光房里的玫瑰确实开得正艳,因为被关在阳光房里,一点没受绿雾影响,还是那么娇艳。 顾棠正看得开心,鸡棚里突然传来“咯咯”的叫声。 领头的公鸡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它的体型比以前大了一倍,嗓子突然“喔喔喔”地扯开,声音震得人耳朵疼,旁边的杂草都被震得晃了晃。 “好家伙,这是音波攻击啊?” 顾棠赶紧捂住耳朵, “以后叫早都不用闹钟了。” 其他土鸡也跟着叫起来,体型都长了不少,却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没觉醒灵智。 顾棠松了口气,小声嘀咕: “还好你们没开智,不然我这鸡还吃不吃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棠可忙坏了。 她把野猪肉切成块,一部分腌成腊肉,一部分做成香肠,还有的剁成肉馅冻在空间里。 阿黄蹲在旁边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小棠,今天能给我加块肉干不?” “就你馋。” 顾棠笑着扔给它一块,又往煤球嘴里塞了条小鱼干。 煤球叼着鱼干,闪到屋顶,独自享用去了。 第七天傍晚,顾棠正在院子里熏腊肉,突然发现铁栏栅外的藤蔓墙正在慢慢消失。 变异植物的念头传过来,带着点不舍: “小棠,我们要在附近扎根了,以后要经常来找我们说话。” 她往外面一看,果然,变异植物们正分散开来,在农扬周围落了根,远远看去,像一圈绿色的屏障。 铁栏栅上的藤蔓也撤走了,露出里面崭新的钢筋。 “以后常来玩啊。” 顾棠挥了挥手,心里有点舍不得。 变异植物们晃了晃叶子,像是在回应。 顾棠低头看向院子外面的菜田,眼睛突然亮了。 菜田里的蔬菜长得格外水灵,西红柿红得发亮,黄瓜绿得冒油,一看就特别好吃。 “这是……变异植物帮忙弄的?” 她蹲下来摸了摸番茄叶,能感觉到它们“开心”的情绪。 阿黄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小棠,你看天上,雾好像要散了。” 顾棠抬头一看,绿雾果然在慢慢变淡,天边露出点淡淡的金光。 她心里一动,难道…… “明天,会不会是个大晴天?” 她喃喃自语,眼睛里满是期待。 煤球突然从屋顶跳下来,爪子指向天空,尾巴尖翘得老高: “快看!星星出来了!” 顾棠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绿雾的缝隙里,果然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亮得像钻石。 “看来,快结束了。”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第28章 绿雾褪散 不是平时鸡棚里的咯咯叫,是种清亮的、带着点雀跃的啾鸣。 像是一首悦耳动听的歌。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第一反应是摸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早上六点,太阳能板把电充得满满当当,连信号格都跳了出来,虽然只有一格,却足够让人惊喜。 “奇了,昨晚还没信号呢。” 她嘀咕着掀开被子,脚刚沾地就打了个激灵。 地板凉丝丝的,窗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钻进来,亮得晃眼。 顾棠赶紧拉开窗帘,瞬间被外面的景象惊得瞪圆了眼睛。 绿雾没了—— 天是那种透亮的蓝,云白得像棉花糖,阳光洒在屋顶的太阳能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远处的十万大山轮廓分明,连山上的树都看得清清楚楚,空气里飘着股草木香,清新得像刚洗过,深吸一口,肺里都透着舒坦。 “醒啦?” 阿黄不知啥时候蹲在床边,尾巴摇得欢实,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小棠你看,雾真的没了!” 顾棠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刚想说话,突然被一股涌来的情绪包裹住。 不是之前那种狂躁的兴奋,是种踏踏实实的“满足”,像吃饱喝足的孩子,带着点懒洋洋的惬意。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周围植物的情绪。 “看来它们也消停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菜田。 西红柿挂得沉甸甸的,黄瓜顶着嫩黄的花,连杂草都长得规规矩矩,没再乱蹿。 煤球从窗台上跳下来,绿莹莹的眼睛扫过菜田,突然“咻”地闪到番茄藤旁,叼了个熟得最透的西红柿回来,往顾棠手里一塞,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 “甜的,你尝尝。” 顾棠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甜得齁人。 她正吃得香,松松从口袋里钻出来,吱吱叫着指向院外: “小棠快看,外面有花!” 顾棠走到铁栏栅边,果然看见村庄方向冒出片紫色的花海。 走近了才看清,是变异植物们扎根形成的绿墙,大概两米高,藤蔓上爬满了紫色小花,风一吹,花瓣簌簌往下掉,看着漂亮得很。 “这是……定界了?” 她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根藤蔓,指尖传来清晰的“家”的意念,带着点不容侵犯的执拗。 变异植物的念头慢悠悠传过来,像位慈祥的长辈: “小崽崽,以后这里就是家啦,外人不能随便来。”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试试。 她抬脚往外走,刚靠近绿墙,藤蔓就像有眼睛似的自动分开,紫色小花的花瓣轻轻蹭过她的裤腿,一点没扎人。 “嘿,还真认我。” 她乐了,回头冲阿黄招手, “阿黄,过来试试。” 阿黄兴冲冲地跑过来,刚要跟着穿过绿墙,藤蔓突然“唰”地合拢,花刺“噌”地竖了起来,尖尖的,闪着银光。 阿黄没留神,鼻子被扎了下,疼得“嗷”地叫了一声,夹着尾巴往后退,委屈地看着顾棠: “它扎我!” “看来只认我一个啊。” 顾棠忍着笑,伸手摸了摸绿墙的藤蔓, “别欺负它,这是我朋友。” 藤蔓晃了晃,像是听懂了,花刺慢慢收了回去,但依旧挡着路,显然没打算让阿黄过去。 顾棠摘了朵紫色小花,捏在手里转了转。 【万物通晓】的异能让她清晰感知到“领地=家”的意念,这些植物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却也有了自己的脾气。 就像群护家的邻居,你客气,它们就客气,你硬闯,它们就扎你。 “行吧,以后大家就是好邻居了。” 她把花别在头发上,转身往村里走。 绿墙的藤蔓在她身后慢慢合拢,花刺重新竖起来,把阿黄和其他动物挡在外面。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王班长带着几个士兵在巡逻。 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脸上带着疲惫。 看见顾棠,王班长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顾妹子,你可算出来了!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我们都快急坏了。” “我这儿信号刚恢复。” 顾棠笑着指了指手机, “你们咋样?村里没出啥事吧?” “没事没事,” 王班长摆摆手,脸上露出点庆幸, “变异植物在村边扎了根,倒也没伤人,就是不让人靠近。张婶前两天想硬闯,被花刺扎了下,现在老实多了。” 顾棠想象了下张婶被扎得嗷嗷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该! “她就是闲不住。对了,有啥新消息不?” “有!” 王班长眼睛亮了亮,压低声音, “上面说绿雾散了,各地的动植物基本稳定了,让咱们统计下异能者和变异情况,估计过阵子就要派支援来了。” 顾棠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正想再说点啥,突然听见后山传来“吱吱”的叫声,还夹杂着树枝晃动的声音。 王班长警觉地皱起眉头,伸手按住腰间的枪: “啥动静?” 顾棠往山上看了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那叫声,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她笑着拍了拍王班长的胳膊: “没事,估计是山里的猴子。我以前进山采蘑菇,跟它们打过交道,熟得很。” 话刚说完,就见一群金黄色的影子从树林里蹿出来,动作快得像风,眨眼就到了绿墙边上。 领头的那只体型最大,捧着颗野果子,对着顾棠的方向连连作揖,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像是在打招呼。 顾棠愣了愣,这不是深山里的金丝猴群吗? 它们怎么跑来了? 王班长看得直咋舌: “这些猴子……成精了?还会作揖?” 顾棠心里也纳闷,正想问问它们有啥事,领头的金丝猴突然把野果子往她这边一扔,然后对着猴群吱吱叫了两声。 其他猴子立刻跟着往绿墙这边凑,一个个捧着野果、草药,看着像是要送礼。 “它们这是……” 顾棠摸了摸下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想跟我回家吧?” 王班长在旁边乐了: “你这农扬是成动物乐园了?连猴子都想来投奔你。” 顾棠没说话,只是盯着金丝猴群,心里犯嘀咕。 这些猴子平时机灵得很,没事从不靠近村子,今天突然跑过来送礼,肯定有事。 领头的金丝猴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又对着她作了个揖,这次的动作更标准,眼睛里还带着点恳求。 顾棠叹了口气,看来这清净日子,是过到头了。 “行吧,你们想进来就进来。” 她对着绿墙喊了声, “让它们过去吧。” 藤蔓果然分开了条缝,金丝猴群欢呼着蹿了过来,围在顾棠身边,把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塞。 顾棠捡起颗野果,擦了擦咬了一口,甜得很。 她看着围在身边的猴子们,突然觉得,有这么多“邻居”好像也不错。 “你们找我,到底啥事啊?” 第29章 金丝猴投靠 手里很快就堆满了野果、草药,甚至还有只小猴子塞给她块碧绿色的鹅卵石,圆溜溜的像颗糖。 领头的金丝猴蹲在她面前,体型比普通猴子壮一圈,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尾巴卷成个圈,手里还捧着颗拳头大的野枣。 它见顾棠接过东西,突然吱吱叫着拍打胸脯,像是在表忠心。 “你们这是……想跟我混?” 顾棠挑了挑眉,指尖碰了碰领头猴的爪子,立刻接收到一串乱糟糟的意念。 “山里危险” “有大老虎” “小棠这儿安全”。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后山不止有野猪,还有更厉害的角色。 “行吧,想留下就留下。” 顾棠笑着把野枣还给它, “不过得守规矩,不许乱拿东西,也不许欺负其他小动物。” 领头猴接住野枣,三两口啃完,突然对着猴群吱吱叫了两声。 猴群立刻散开,露出后面几只特别的猴子: 一只毛是浅金色的,尾巴比别的猴长一截; 一只体型稍小,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 还有一只怀里抱着个野蜂巢,爪子快得看不清。 “这是……给我介绍队员?” 顾棠看得乐了,蹲下来跟它们打招呼,视线与它们齐平。 “都叫啥名啊?” 领头猴拍了拍浅金毛猴子的肩膀,那猴子立刻蹿到顾棠肩上,尾巴灵活地缠上她的脖子,对着远处的松树吱吱叫了两声。 一道风突然吹过,松针“唰”地落下来,正好堆在顾棠脚边。 “哟,会控风?” 顾棠惊喜地摸了摸它的毛,还挺软乎的。 “那就叫你风风吧。” 风风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又吹起片叶子,让它在顾棠眼前打转。 接下来是那只亮眼睛的猴子,它没耍花样,只是往顾棠手里塞了颗干瘪的种子。 顾棠正纳闷,种子在她手上裂开,冒出棵小绿芽,蹭蹭往上长,转眼就结出颗小番茄。 “木系!这是木系能力之一的催生啊!” 农扬就需要这样的能力。 “叫你芽芽咋样?挺配你的本事。” 芽芽咧嘴笑了,又从兜里掏出颗花种子,往地上一扔,瞬间开出朵小黄花,摘下递给顾棠。 顾棠收下花朵,没想到这一世,第一次收到花,居然是只金丝猴送到。 最后是抱蜂巢的猴子,它把蜂巢往地上一放,爪子在上面飞快地敲了敲,蜂巢突然“咔哒”一声打开,里面的蜂蜜自动流进旁边的树叶里,不多不少正好一小碗。 “这是……控物?” 更准确来说是操控念力,属于极少数的特殊异能之一。 顾棠舀了点蜂蜜尝了尝,就是普通蜂蜜的味道。 “就叫你蜜蜜吧,跟蜂蜜挺配。” 蜜蜜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又敲了敲蜂巢,这次流出来的竟是蜂王浆,金黄金黄的,看着就珍贵。 领头猴见顾棠给同伴取了名,高兴地原地蹦了三下。 而后又对着后山的方向叫了两声,语气里带着点警惕。 顾棠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个黑影,快得像道闪电。 “是你们说的大老虎?” 顾棠心里一紧,摸出兜里的对讲机就要按。 领头猴赶紧按住她的手。 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猴群,最后拍了拍胸脯,意思是“我们能应付”。 风风也跟着吱吱叫,尾巴指向天空,像是在说“我能通风报信”。 顾棠看着它们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些猴子平时看着调皮,关键时候倒挺靠谱。 她收起对讲机: “行,你们盯着点,真打不过就喊我,我家阿黄可是会喷火的。” 提到阿黄,风风突然蹿到绿墙边,对着外面吱吱叫。 顾棠探头一看,阿黄正蹲在外面。 尾巴耷拉着,委屈地看着她,那样子像是在说“你咋不带我进去”。 “你呀,” 顾棠无奈地摇摇头,对着绿墙喊, “让它进来吧。” 藤蔓分开条缝,阿黄立刻颠颠地跑进来,对着金丝猴群“汪”了一声,像是在宣示主权。 风风不服气地吹了片叶子打它,阿黄张嘴就喷出个小火苗,把叶子烧得滋滋响,吓得风风赶紧躲到顾棠身后。 “好了好了,别闹了。” 顾棠把阿黄和金丝猴都往院子里带, “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蜜蜜,你的蜂巢借我用用,我烤点蜂蜜饼干。” 蜜蜜立刻把蜂巢递过来,还懂事地敲出点蜂蜜浇在面团上。 芽芽往面团里塞了颗不知名的种子,面团瞬间发起来,变得蓬松又柔软。 风风则站在烤箱边,歪头好奇的看着烤箱,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顾棠看着它们忙得团团转,突然觉得这日子还挺热闹。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阳光洒在院子里。 心里盘算着该在哪里给猴群搭个窝? 还得再弄点新鲜水果储备着。 对讲机突然响了,王班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兴奋: “顾妹子,你家有电视不?快打开看看,卫星信号恢复了,新闻里说有大消息!” “大消息?” 顾棠愣了愣,看向屋里的电视。 那台连接卫星的电视早上还没信号,这会儿说不定能看了。 她转身往屋里走,金丝猴群和阿黄也跟着凑热闹,挤在门口探头探脑。 顾棠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亮起,正好跳出新闻频道的画面。 主持人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背景是飘扬的国旗。 语气郑重又带着点激动: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经过七天的努力,全国范围内的绿雾已基本消散,各地秩序正在恢复……” 顾棠心里一动,凑得更近了些。 主持人顿了顿,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让顾棠和门口的动物们都愣住了。 “……为保障居民安全,国家将在全国范围内划定安全区,统一安置居民,并对异能者进行登记与培训……” “安全区?” 顾棠喃喃自语,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咱们这地方,算不算安全区啊?” 风风听不懂,只是觉得电视里的声音不好听,便不再看着电视,转头好奇的盯着顾棠。 顾棠没理它,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里既期待又有点紧张。 她不知道这安全区划定后,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平静的日子,怕是真的要结束了。 “看来,得赶紧多囤点吃的了。” 毕竟农扬里的动物可不少,光这一个族群的金丝猴,一眼看去至少得有几十只。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院子里的金丝猴群和阿黄, “你们说,安全区里会让动物进去不?” 第30章 安全区划定 她低头看了看,趴在脚边摇尾巴的阿黄,又瞥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金丝猴群。 风风正用爪子扒着门框,浅金色的尾巴不安分地扫着地面; 芽芽蹲在台阶上,怀里还抱着颗没吃完的番茄; 蜜蜜则盯着客厅茶几上的糖果罐,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 这群小家伙在山里野惯了,真到了规矩繁多的安全区,怕是得憋出病来。 自己也是。 “还是自家农扬好。” 她摸着下巴笑了,推开纱门朝猴群招手, “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了。” 金丝猴们眼睛一亮,却没立刻往里冲。 领头的金大帅,顾棠刚给它取的名。 对着群猴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叮嘱“不许乱碰东西”。 才率先跳进门,规规矩矩地蹲在玄关的脚垫上,尾巴圈成个金色的环,姿态优雅得像位绅士。 “不愧是金丝猴,真有礼貌。” 这教养,已经将山下的张婶甩出几条街去了。 “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几十只猴呢,可得找个宽敞地方。” 顾棠起身,打算先去厨房找点东西,给它们填填肚子。 金大帅立刻跟上来,拦住她,爪子指着后门的方向。 表示它们已经选好了地址。 顾棠秒懂它的意思,那个方向是牛棚。 “想去牛棚?行啊,那儿通风好,温度还能调,就是地面是水泥的,我待会给你们弄点软和东西垫着。” 带着猴群来到牛棚,找了块空旷的角落。 打开系统仓库,哗啦啦往外搬东西: 地毯铺了满地,猫爬架拆开组装成“猴爬架”,棉被堆成小山。 连之前给煤球买的毛绒玩具都扔了几个过去。 三河牛和细毛羊在一旁瞅着,公牛“咚咚”跺了跺蹄子,瓮声瓮气地说: “小棠放心,它们有啥不懂的,我跟母羊教它们。” 母羊也温顺地点点头,用脑袋蹭了蹭金大帅的肩膀: “晚上冷了就说,我能调温度。” 金大帅感激地拍了拍公牛的腿,又对着猴群叫了两声。 风风立刻带着几只小猴蹿上爬架,尾巴在风里甩得欢快; 芽芽则捡起片地毯,小心翼翼地铺在墙角,像是在布置自己的小窝; 蜜蜜最机灵,抱着个毛绒玩具凑到母牛身边,用爪子指了指奶桶,眼睛里满是期待。 “这就想喝奶了?” 顾棠被逗笑了, “得等你们干活才有奖励。金大帅,咱们说好的,我管吃管住,你们帮我种地、巡逻,行不?” 金大帅拍着胸脯应了,又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吱吱叫着说了串话。 顾棠听完点点头: “放心,有我在,那只大老虎不敢来捣乱。我的地盘你们也知道,以后巡逻时发现啥动静,直接跟我说。” 安置好猴群,顾棠才继续回到客厅看电视。 新闻里正播放着北上广居民迁移的画面: 卡车排成长龙,人们背着大包小包挤在车厢里,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吆喝声混在一起,看着乱糟糟的。 转到本地台,画风突然变了。 红星军营的士兵正给村民们发通知,广播里王班长的声音清晰响亮: “咱村划成红河安全区了,不用搬家!各家各户准备扩建房屋,咱要修防御工事!” “太好了!” 顾棠刚松口气。 虽然她不打算离开农扬,可如果村子搬走了,那她还是会有些不舍的。 她刚来的时候,大多数村民对她还是挺照顾的,像张婶那种人,只是极少数个别的存在。 想到这,顾棠骑着自行车下山,想去了解下具体情况。 水泥路早被变异植物毁得坑坑洼洼,变成了布满碎石的土路,骑车都得颠得屁股疼。 刚到骑到村口就听见张婶的大嗓门, “我就说咱村风水好,果然不用遭那罪!” 只见村民们聚在村口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见顾棠,好几个人都笑着打招呼,比平时热络多了。 毕竟谁都知道,顾棠跟军营那边熟络。 安全区能划在这儿,说不定有她的功劳。 中途被村长叫去吃了顿饭,下午准备离开时。 突然听见“轰隆隆”的响声。 骑过去一看,好家伙。 推土机、起重机正往村东的空地开,王班长带着工程队忙得热火朝天。 “顾妹子来啦?” 王班长老远就看见了她,笑着挥手, “快过来瞅瞅,你王叔这本事,简直是基建神器!” 顾棠停下车凑过去,只见王叔站在钢筋堆前。 双手一抬,几十根钢筋“唰”地腾空而起,像被无形的手掰弯、焊接,转眼就搭成了防御墙的框架,效率比平时快了至少五倍。 “这也太厉害了!” 顾棠惊叹道,简直就像是万磁王在世一样,帅炸了! “有异能帮忙,建防御工事怕是用不了半个月吧?” “差不多!” 王班长笑得合不拢嘴, “上面说了,安全区得有模有样,以后还要接通水电,恢复网络,日子肯定能好起来。” 正说着,张婶提着一篮鸡蛋凑过来,脸上堆着笑: “王班长,你看我家大壮,身强力壮的,能不能也安排进工程队赚点积分?” 王班长瞥了她一眼,语气淡了些。 那对讲机一事,他还没忘呢。 “工程队优先招老实人。上次谁想砍变异植物来着?这种破坏安全的,咱不敢用。” 张婶不敢再说什么,提着鸡蛋灰溜溜地走了。 路过顾棠身边时,她眼神躲闪了一下。 大概是第一次觉得,当初跟顾棠较劲、打变异植物的主意,可能真不是啥明智之举。 顾棠没理会她的小动作,专心看着工程队施工。 王叔操控钢筋的样子帅得很,风系异能者吹走灰尘,水系异能者洒水降尘,连土系异能者都来帮忙平整土地,扬面热闹又有序。 “对了顾妹子,” 王班长凑过来,表情认真了些, “电视上播了,异能者得登记备案。你看……啥时候方便跟我去趟军营,办下手续?” 顾棠愣了愣,抬头看向远处的变异植物绿墙。 阳光洒在紫色的花瓣上,闪着细碎的光,像道温柔又坚固的屏障。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对讲机,心里盘算着: 登记也好,至少能名正言顺地跟军方合作,以后农扬的安全更有保障。 “我今天晚点去行吗?” 她看向王班长,眼神清亮,语气爽快, “今天还得回去给猴群弄点吃的,它们刚搬来,怕不习惯。” 王班长笑着点头: “没问题,你啥时候有空都行。对了,登记完能领不少积分,能换水泥钢筋,给你农扬再加固加固。” 顾棠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消息。 她正想再说点啥,突然看见风风从山上蹿下来,尾巴直挺挺地指着后山,吱吱叫得急促。 像是出了啥急事。 “咋了?” 顾棠心里一紧,难不成真有大老虎闯来了? 风风扑到她肩上,爪子指着农扬方向。 顾棠皱眉,回头对王班长: “我先回去看看,登记的事明天再说。” 王班长也看出情况不对,点头道: “去吧,有事随时叫我。对了,想好了登记就吱声,这事儿早晚得办。” 顾棠应了声,骑着自行车往山上赶。 风风这么慌张,到底是啥东西闯进来了? 第31章 植物图鉴 风风蹲在车把上,操控风力推动自行车,让顾棠骑的没有那么费力。 顾棠也加快的速度,自行车的速度变得更快。 碎石子颠得顾棠有些不舒服,却顾不上。 快到农扬时,突然听见金大帅的叫声,清亮又急促。 顾棠心里一紧,猛地捏闸,自行车在地上滑出半米远。 她抬头望去,只见牛棚顶上站满了金丝猴。 一个个弓着身子,对着后山的方向龇牙。 那架势,像是在戒备什么。 “咋了?” 顾棠冲过去,阿黄已经从院子里冲出来。 对着她解释,喉咙里的呼噜声透着紧张。 金大帅从牛棚顶上跳下来,爪子指着远处的山脊,吱吱叫着说了串话。 顾棠凝神细听,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是那只大老虎,刚才摸到了农扬外围,被巡逻的风风撞见了。 “它没闯进来吧?” 顾棠看向变异植物形成的绿墙,藤蔓上的紫花依旧开得热闹,没看出被冲撞的痕迹。 金大帅摇摇头,又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带着猴群把老虎赶走了。 风风也凑过来,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像是在说“我通风报信有功”。 顾棠松了口气,摸出兜里的对讲机: “王班长,刚才有只大老虎摸到我农扬附近了,你们巡逻时留意点。” “收到!” 王班长的声音透着严肃, “我们这就加派人手盯着后山,你自己也当心,实在不行就躲起来,别硬碰。” 挂了对讲机,顾棠看着猴群,突然想起登记异能的事。 她咬了咬唇。 有了官方身份,才能光明正大地兑换武器,真遇上老虎发狂,也有底气应对。 “风风,你们看好家。” 她转身往车库走,把自行车停放到车库里。 “我去趟军营,登记完就回来。” 金大帅立刻叫了两只小猴跟过来,一左一右守在车库门口,姿态恭敬得像护卫。 顾棠笑着打开仓库,把房车取了出来。 这玩意儿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不好开,但去军营的三公里路还算平整,正好派上用扬。 煤球“咻”地蹿进副驾,绿眼睛扫过仪表盘,尾巴尖不屑地撇了撇: “这点路,我瞬移都比车快。” 松松从后座探出头,抱着颗榛子吱吱叫: “我跟小棠一起去!要吃军营的压缩饼干!” 顾棠发动房车,笑着揉了揉松松的脑袋: “就你嘴馋。” 开了没多久,到了军营门口,哨兵看见房车就笑了: “顾扬主来了?王班长特意交代过,让我们直接放你进去。” 顾棠停好车,刚下来就撞见王班长,他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跟个戴眼镜的士兵说话。 看见顾棠,眼睛一亮: “可算来了!这位是科研组的李参谋,负责异能登记。” 李参谋推了推眼镜,伸手跟顾棠握了握,指尖微凉: “顾女士的事迹我们听说了,能和动植物沟通,很有价值。” 登记过程比想象中简单。 顾棠报了“万物通晓”和“空间”两个异能,李参谋眼睛都亮了,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 “空间异能现在不少见,但能和动植物沟通的,你还是第一个。” “对了,” 顾棠想起发电机的事,从空间里摸出三台崭新的发电机, “这些你们用得上不?军区医院不是缺供电设备吗?” 王班长眼睛瞪得溜圆: “你这还有存货?太好了!医院的备用发电机快坏了,正愁没替换的!” 李参谋也激动起来: “我们用十箱抗生素跟你换,再给你‘优先领物资’的特权,咋样?” “成交。” 顾棠笑得爽快, “我正好想兑换点武器,防野兽用。” 登记完,李参谋递给她一台军用平板,还能折叠起来放兜里,很是方便: “这里面有个《变异植物图鉴》的软件,你多熟悉下。你当初提供的天灾信息和变异植物资料,帮了大忙,上面奖励了你五十万积分。这里,你可以连接你的银行卡,提前把存款换成积分,以后就能直接在上面兑换东西。” 顾棠点开平板,界面简洁明了。 查询、上传、兑换三个板块清清楚楚。 她试着把所有存款转成积分,加上奖励的五十万,余额瞬间变成了八十九万。 “能换枪不?” 她抬头看向李参谋,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后山有只老虎,怕它发狂。” 李参谋愣了愣,随即笑了: “可以换猎枪和弓箭,不过得登记用途。你要是能提供老虎的详细信息,说不定还能加积分。” 煤球突然“咻”地瞬移到货架旁,爪子指着一把弩: “这个好,静音,可以配合我偷袭。” 松松抱着平板,指着无人机的图片吱吱叫: “要那个!能飞的!” 顾棠失笑,干脆把猎枪、弓箭、无人机都兑了,又多换了几箱子弹: “以后不方便来,我让松松或煤球来取物资,你们别拦着。” “煤球我才不用跑腿。” 煤球瞬移回顾棠肩上,尾巴得意地翘着,还不忘损了一句松松。 没有任何动物的速度,能超过它! “松松腿短,才需要靠无人机。” 松松气得扔了颗榛子砸它,却被煤球“咻”地躲开,气得吱吱直叫。 王班长在一旁看得直乐: “你家这俩活宝,比军犬还机灵。对了,这图鉴你多上心,发现新植物就上传,信息越详细,积分越多。换种子、换幼崽都方便。” 顾棠心里一动。 有了积分,就能弄点优质种子,农扬的收成肯定更好。 她低头看着平板,突然想起李参谋说的“科研进展”: “上面有没有老虎的资料?我农扬附近有只,想先沟通试试,实在不行再动手。” 李参谋翻了翻笔记本,眉头皱了皱: “目前登记的变异野生老虎,八成会狂化,很难沟通。你自己当心,真遇上危险,直接开枪,不用犹豫。” 顾棠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可惜了,要是能摸清老虎的习性,说不定真能拉拢它。 临走时,王班长让人开通了,她账号的兑换物资的优先权限,以后她可以随时来换东西,不用排队。 农扬距离不远,也可以输入地址,通过军方无人机直接投递到农扬里。 回到房车,看着窗外的军营,突然想起国际新闻。 绿雾散了,国外的情况怕是更糟。 “回去得看看军网的国际板块。” 她发动房车,煤球和松松正抢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闹得不可开交。 这压缩饼干味道也不怎样,这两小只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顾棠笑着摇摇头,心里却盘算开了。 有了图鉴和积分,她不仅能守好农扬。 说不定还能靠着“万物通晓”的本事,赚更多积分,把日子过得更踏实。 至于那只老虎……她捏了捏方向盘,眼中晦涩。 先沟通,真不行,再动手也不迟。 “走,回家。” 她踩下油门,房车在土路上颠簸着,往农扬的方向驶去, “回去教你们用无人机巡逻,省得风风一个人总喊累。” 煤球从饼干袋里抬起头,满脸的傲娇。 “笨猴子才需要那玩意儿。” 顾棠无语。 那风风巡逻时,你倒也上去帮帮它啊! 整天,连只猫影都没有。 要不是每天会按时回家吃饭,真怀疑她被它给放养了。 第32章 国外灾情 她踩下刹车,探头看。 金大帅带着十几只金丝猴蹲在铁栏栅上。 见房车过来,齐刷刷地挺直身子,尾巴在风里摆得像金色的旗子。 那模样,活像列队欢迎的仪仗队。 “这阵仗,够隆重的。” 顾棠笑着开到门口,推开车门。 阿黄已经摇着尾巴冲过来,前爪搭在车门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手里的包裹。 “知道你们等急了。” 顾棠从空间里摸出几袋坚果,往空中一撒。 猴群立刻欢腾起来,风风抢到颗最大的榛子,蹦到顾棠肩上,用尾巴蹭她的脸颊,姿态亲昵得像撒娇的孩子。 煤球瞬移到仓库顶上,绿眼睛瞥着抢食的猴群,一副大小姐的模样。 松松却早混进猴群里。 抱着颗杏仁啃得欢,小爪子上沾着果仁碎屑,听见煤球的话,含糊不清地吱吱叫: “比你大方!” 顾棠没理会它们拌嘴,把房车收入空间,往农扬里面走。 她得给无人机装个吊环,以后挂篮子运东西才方便。 刚打开无人机的包装,金大帅就凑过来,爪子指着螺丝刀,想帮忙。 “你会用?” 顾棠挑眉,把螺丝刀递过去。 金大帅还真像模像样地握住。 对着无人机底部的螺丝拧了拧,虽然力道不稳,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不愧是领头的,就是机灵。” 顾棠笑着夸了句。 金大帅的耳朵尖瞬间红了,尾巴卷成个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装完吊环,顾棠操控无人机试了试,篮子稳稳地悬在半空,连松松跳进去都晃得不多。 她满意地点点头,刚想把无人机收起来,就听见客厅传来电视声。 “去看看热闹。” 顾棠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往客厅走。 金丝猴们好奇地跟在后面,挤在门口探头探脑。 风风干脆蹿上窗台,尾巴勾着窗框,看得聚精会神。 屏幕上,画面切换得飞快。 先是M国纽约,曾经的摩天大楼被巨型食人花缠得密密麻麻,紫色的花瓣张开着,里面隐约能看见残肢断臂,街道上的汽车翻倒在地,被花藤绞成了废铁。 解说员的声音带着颤抖: “食人花每小时能生长三米,目前已吞噬三个街区……” “啧啧,这哪是开花,分明是开荤。” 顾棠咂舌,切换到R国的新闻。 画面里海啸翻涌,沿海的安全区半数泡在水里,幸存者挤在屋顶挥手呼救,远处的变异鲨鱼撞碎了防波堤,背鳍在浪里闪着寒光。 该! 谁让他们投放核废水的。 “还是咱国内好。” 顾棠翻到本地台,画面瞬间亮堂起来。 军营的士兵,正引导村民搬进新盖的板房,基地外的田地里,变异玉米长得比人高,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解说员的声音透着底气: “红河安全区首批蔬菜丰收,预计能供应三千人……” 正看着,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顾妹子,看新闻了没?国际求救信号快爆了,联合国那边天天催咱派人支援,可咱自己的事还没理顺呢。” 顾棠捏了捏对讲机,目光扫过仓库的方向。 那里囤着足够农扬动物们吃三年的物资。 她轻声安慰对方: “先顾好自己再说,这年头,谁都靠不住。” “就是这话。” 王班长笑了,他也是这个想法。 如今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其他国家的事。 “上面说了,优先保国内,等咱的安全区都稳了,再考虑别的。对了,你那植物图鉴用着咋样?有新发现记得上传,积分能换优质种子,我看你农扬的菜长得好,说不定能推广推广。” “正研究呢。” 顾棠挂了对讲机,点开图鉴APP。 界面上弹出条新通知,是她之前上传的毒蕨信息通过审核,奖励了五百积分。 一积分等于以前的一百块。 这五百就是五万块啊! 这赚钱速度,可比以前上班快多了。 “小棠,快看!” 风风突然指着窗外,尾巴绷得笔直。 顾棠抬头望去,只见变异植物的绿墙上,紫色的花突然开得更艳了,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吸收阳光。 她点开图鉴查了查,却没找到相关信息。 顾棠心里一动,拿起平板走到绿墙前,对着开花的藤蔓拍了张照,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 一股“愉悦”的情绪涌来,还夹杂着“储存能量”的意念。 “这是……在存储能量?” 顾棠笑着在图鉴上记录: “变异藤蔓,花期正午,花瓣含金光,吸收阳光储能,无攻击性……” 刚上传完,积分就跳了跳,又多了三百。 接着又点开兑换区,看有什么可以犒劳自己。 松松凑过来,指着平板上的种子兑换区,吱吱叫: “要那个!能结大西瓜的!” “好,这就给你换。” 顾棠揉了揉它的脑袋,心里却在琢磨。 国外乱成那样,国内虽然稳,但谁知道以后会咋样? 还是得把农扬的防御再加固加固,物资再多囤点才安心。 她正心里规划着,金大帅突然对着猴群叫了两声,语气急促。 猴群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抬头望着后山的方向,耳朵警惕地竖着。 “咋了?” 顾棠心里一紧,难道老虎又来了? 金大帅跳到她面前,表情急躁。 爪子指着太阳,又指了指后山,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风风也跟着焦躁起来,在窗台上来回踱步,尾巴甩得飞快: “热……山里不对劲……” 顾棠抬头看了看太阳,正午的阳光确实毒辣,晒得皮肤发烫。 顾棠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夏天嘛,又是大中午的,温度高点也正常。 但山里能有啥不对劲? 她皱了皱眉,拿起对讲机想问问王班长,却看见金大帅突然跳上屋顶,对着猴群嘶叫。 那是警戒的信号。 “到底咋了?” 顾棠的神经紧绷,开始推测原因。 “是老虎,还是别的东西?” 金大帅没说话。 只是定定地望着后山的方向,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眼神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远处的山林里,隐约传来阵奇怪的响动。 越来越近,听得人头皮发麻。 顾棠深吸一口气,对着动物们扬声道: “都打起精神来!不管是啥,保持警戒!” 阿黄低吼一声,喉咙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煤球弓起身子,绿眼睛里闪过寒光; 连大白都带着鹅群守在了铁栏栅边,翅膀拍得“啪啪”响。 那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东西正在往农扬这边赶。 第33章 高温预警 气氛越发凝滞。 顾棠才想起掏出手机,调出农扬的监控画面。 镜头里,后山的灌木丛正簌簌晃动,不是被风吹的那种轻柔,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钻。 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直到它们来到面前,顾棠才认出来。 “是……是竹鼠?” 顾棠眯眼细看,那些灰溜溜的影子比普通老鼠大一圈,尖嘴露在外面,正慌慌张张地往农扬方向跑。 金大帅对着它们叫了两声。 竹鼠群立刻停住,对着猴群回应,像是在传递消息。 “山里出事了。” 顾棠听明白了,拿上猎枪。 “风风,带几只猴子跟我上山看看!” 风风立刻叫上芽芽和蜜蜜,浅金色的尾巴在风里一甩,率先蹿上山路。 顾棠跟在后面,阿黄紧随其后,眼神中透着警惕。 山路比平时难走,原本湿润的泥土变得干燥,踩上去“嘎吱”响,路边的野草蔫头耷脑,叶子卷成了筒。 “不对劲。” 顾棠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草叶,一股“渴”的意念顺着指尖传来,带着点焦躁。 她心里一沉,加快脚步往小溪的方向赶。 越靠近溪边,空气越燥热。 原本潺潺的小溪缩成了细流,水位降了足有半米,露出的河床上裂着蛛网似的缝。 岸边的变异果树更蔫,叶子卷得像麻花。 看见顾棠,枝条轻轻晃了晃,传来“要水”的恳求,带着点委屈。 “难怪竹鼠要跑。” 顾棠皱紧眉头,目光扫过对岸的脚印。 那串脚印比脸盆还大,边缘带着深深的爪痕,正是那只大老虎的。 她突然明白,老虎几次靠近农扬,怕是因为山里缺水了。 “得告诉王班长。” 顾棠摸出对讲机,刚按下通话键,就听见风风的尖叫。 抬头一看,芽芽正对着一棵果树比划,爪子在空中画着圈,那棵树的果实突然“噌噌”长起来,转眼就红透了,却干瘪得像被晒过。 “缺水还催生?” 植物图鉴里有记载。 极端环境下,变异植物会加速结果以保存种子。 山里的水恐怕比她想的还要缺。 “王班长,后山缺水了,小溪快干了,变异植物都在加速结果。” 顾棠的声音透着凝重, “那只老虎可能是因为这个才下山的,你们多留意。” 对讲机那头沉默片刻,王班长的声音带着惊觉: “我们这就派勘察队去看看!你家有水井,先囤点水,我让李参谋给你开放紧急兑换权限。” 挂了对讲机,顾棠立刻往回赶。 回到农扬,她直奔军用平板,点开兑换界面。 手指飞快滑动: “水泵、水管、遮阳布、备用空调、种子、铁块、钢筋、制冰机……一样都不能少。” “我去拿。” 煤球突然开口,绿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尾巴尖勾住平板, “这点东西,分分钟的事。” “小心点。” 顾棠叮嘱道, “我多兑换几箱子弹,你一起带回来。” 煤球消失在原地,松松立刻蹦到顾棠肩上,小爪子扯着她的头发往仓库拽,吱吱叫: “储水窖!挖储水窖!” “知道了。” 顾棠笑着拍开它的爪子,转身对金大帅道, “你们能挖不?要挖个几十米深的,越大越好。” 金大帅拍着胸脯应了,立刻叫上十几只壮实的猴子,风风负责吹走碎石,芽芽往土里塞了颗种子,地面“噌”地冒出根藤蔓,像探杆似的扎进地里,帮着探测虚实。 顾棠看得咋舌,这效率比挖机还高。 没多久,公牛也凑了过来, “咚咚”跺着蹄子,瓮声瓮气地说:“小棠,我来帮忙翻土,快得很。” 它每踩一下,地面就陷下去半米,泥土自动往两边翻,比铁锹还利落。 等煤球带着物资回来时,储水窖已经挖得初具规模。 顾棠指挥着把铁块熔成铁皮,指挥金系异能的金丝猴,示意它要均匀的铺在窖壁内部: “得做好防水,不然存不住水。” 储水窖建好后,母三河牛往窖里喷水。 开始储水。 蜜蜜则操控着地上对于的水,不浪费的顺手浇菜地里了。 “你们歇会儿,喝口水。” 顾棠搬来几桶井水,金丝猴们立刻围过来。 没有先喝。 让给了母牛和鹅群,懂事得让人心软。 忙到傍晚,三个储水窖终于完工。 三个水窖开口分散在庭院内,方便日常储水。 但内部的空间,沿伸到了农扬外面。 顾棠看着这口深不见底的窖,心里踏实不少。 又让水系动物接着轮流往里面储水,直到水面快漫到窖口才停下。 按照说明书,放入水泵,连接水管。 如此一来,就能轻松取水了。 顾棠特意将一个水龙头,设立在绿墙附近,方便日常给变异植物浇水。 头顶有根藤蔓垂下来。 上面挂满了饱满的果实,紫的、红的、黄的,像串彩色的灯笼。 “给我的?” 顾棠惊喜地摘下一颗,果肉甜得像蜜。 藤蔓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传来“谢”的意念,带着点暖意。 “该摘菜了。” 顾棠拍了拍手,对着动物们道。 “熟的摘下来存着,没熟的让芽芽和蜜蜂催催,动作快点。” 芽芽立刻带着工蜂们冲进菜田,蜜蜂们地围着菜苗转,没熟的番茄“唰”地变红,黄瓜也“噌”地长直了。 金丝猴们分工明确。 风风负责运篮子,蜜蜜操控着藤蔓把蔬菜往篮子里送。 连松松都充当起了临时移动仓库,把地上的南瓜,东瓜等装满空间。 再跑到仓库,挨个放出来,摆放整齐。 一直忙到天边露白。 大家才收拾整理完。 仓库里堆满了耐储存的蔬菜瓜果,其余不耐放的,全部顾棠收进了系统空间。 刚想喘口气,手机突然响了,是村长打来的。 “小顾啊,你看这几天太阳多好,大家都把被子拿出来晒了,我家还打算晒点菜干,你家有要晒的不?” 村长的声音透着悠闲。 顾棠看向窗外,远山静悄悄的,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燥热。 她揉了揉眉心,一夜没睡,头昏脑胀的: “叔,让大家多囤点水吧,山里可能要出事。” “能出啥事?” 村长不信,以为顾棠在开玩笑。 绿雾过去后,天气就一直很晴朗。 “这几天天气好得很,你婶子还说要趁这天气多晒点,到时候分你点呢。” 顾棠没再劝,挂了电话,心里沉甸甸的。 她抬头看向屋顶,金大帅带着猴群还在焦躁地转圈,对着月亮吱吱叫,声音里满是不安。 松松突然蹿到她肩头,小爪子指着后山,又指了指太阳的方向,急得直跺脚。 “你是说……太阳要出事?” 顾棠心里一动,抓起面前的军用平板点开天气预报,界面上跳出一行刺眼的字。 “未来三天,局部地区气温或突破45℃”。 她猛地站起身。 看向窗外的天空。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里的燥热越来越浓,像有团火在慢慢靠近。 “这天气热疯了吗?!” 顾棠喃喃道. 手指却在平板上飞快滑动,开始兑换更多的降温设备。 金大帅突然停下转圈,对着她叫了两声,眼神里带着急切。 顾棠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平板: “准备好,明天怕是要难熬了。” 第34章 高温袭来 顾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额头沁出的薄汗黏在枕头上,难受得厉害。 这一晚的温度,明显比昨晚,上升了不止七八度。 顾棠也庆幸昨晚,就把该收拾的,该整理的全部做了。 窗外的月光白得晃眼,照在绿墙上,连变异藤蔓的叶子都蔫蔫地垂着,没了往日的精神。 “热……” 松松蜷在她枕边,小爪子不停地扒拉着耳朵,绒毛被汗濡湿,贴在身上像团皱巴巴的毛线球。 煤球则蹲在窗台上,绿眼睛半眯着,尾巴有气无力地搭着,连瞬移的兴致都没了。 顾棠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她索性起身,推开房门想去看看储水窖。 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嗡”的一声,一架军用无人机从头顶掠过,翅膀带起的风都是热的。 无人机在农扬上空盘旋两圈, “啪嗒”一声,扔下个密封袋,正好落在门口的水泥地上。 “是军营的通知。” 顾棠踮脚取下密封袋,拆开一看,里面是张印着红章的紧急通告,字迹印得格外清晰: “未来三个月,西南地区最高气温将达50℃,持续干旱。各户需储备至少1个月饮用水,严禁浪费,违者收回物资配额。” 她捏着通告纸,指尖能感受到纸页被热气烘得发脆。 抬头望向村口的方向,隐约传来村民的喧哗声,大概是无人机也往村里投了通知。 “得把备用井打好。” 顾棠转身去找三河牛,母牛正趴在牛棚里喘气。 见她进来,慢悠悠地抬起头,牛眼半眯着,蹄子在地上轻轻敲了敲。 它觉醒的水异能,能感知地下水源的位置。 “帮我找找水脉。” 顾棠拍了拍牛背,母牛“哞”了一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每落一步,地面就渗出个小水泡,像在给她指路。 跟着牛蹄的水泡往农扬深处走,走到果园尽头时,母黄牛突然停下,前蹄重重一踏,地面“咕嘟”冒起串水泡,比之前的都大。 顾棠眼睛一亮,立刻从空间里拿出钻机: “就在这儿打,深点,至少五十米。” 金大帅带着猴群凑过来,风风自告奋勇地扛着铁锹挖起坑来,小爪子挥得飞快,泥土飞溅得像下雨。 芽芽则往坑边撒了把催生种子,藤蔓“噌”地缠上钻机,帮着固定机身,省了不少力气。 等钻机“突突”转起来时,山下村里的广播响了。 村长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紧急通知!高温干旱要持续三个月!各家各户赶紧囤水!村头老井限时供水,先到先得!” 广播刚停,就听见远处传来水桶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张婶的大嗓门: “二柱,你家桶比我大!不行,得匀我半桶!” 顾棠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低头看了眼自家的储水窖。 三个池子加起来能存五百吨水,系统仓库里还有一千桶纯净水,别说一个月,撑半年都绰绰有余。 但系统仓库里的纯净水仅供她自己使用,不能算到农扬里面。 自家农扬光动物而言,也是一个用水大户。 再加上变异植物的用水…… 自己还是控制点,悠着些。 她拧开水管,清凉的井水“哗哗”流进洒水壶。 慢悠悠地给院子里的变异盆栽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立刻传来“舒服”的意念,叶片都舒展了些。 “小棠,井打好了!” 风风突然从果园里窜出来,爪子上沾着泥,兴奋地指着身后。 井口冒着丝丝凉气,刚抽上来的井水清澈见底,手伸进去,凉得人打激灵。 顾棠探头往井里看,水面离井口不过三米,映着她的影子,安稳得很。 她满意地点点头。 让金大帅指挥猴群搬来井盖盖好,又在旁边装了台小型抽水机: “以后就用这个,省力气。” 正忙活着,对讲机响了。 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喘: “顾妹子,你那儿水够不?村里老井的水位降得厉害,我让李参谋给你留了十箱矿泉水,用不用送过去?” “不用啦,我刚打好备用井,暂时够。” 顾棠笑着回话, “你们那边够不够?不够我这边能匀点。” “你有就行,我们军营有储备。” 王班长的声音松快了些, “对了,张婶刚才偷偷用井水浇菜园,被村长逮住骂了一顿,你说这节骨眼上,咋还这么糊涂?” 顾棠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张婶怕是没把干旱当回事。 她摇了摇头,没接话。 心里却清楚,等老井见底,有她急的时候。 傍晚时分。 气温又高了些,晒得铁皮屋顶“滋滋”响。 顾棠把遮阳布往阳光房上再拉了拉,确保每个角落都晒不到太阳。 煤球蜷在空调出风口,绿眼睛半睁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人类真麻烦,这点热都受不了。” “说的,好像你不怕热一样。” 顾棠戳了戳它的脑袋,这个小傲娇。 转身看向平板,上面弹出条新消息。 是植物图鉴的更新提示,新增了“耐旱变异作物”的条目,旁边标着“兑换需500积分”。 她眼睛一亮,立刻兑换了一包耐旱番茄种子,打算明天就种上。 刚收好种子。 就听见远远传来争吵声,比早上更凶,隐约能听见“抢水” “不要脸”的字眼。 松松从窗户缝里探出头,小爪子指着村口,吱吱叫: “打架了!他们在打架!” 顾棠走出庭院,拿着望远镜眺望村口。 只见村头老井前排着长队,两个男人正揪着对方的衣领推搡,水桶滚在地上,洒出的水在泥地上很快洇成了深色,看着格外刺眼。 “这才刚开始呢。” 顾棠想提醒王班长派人去看看。 又想起他说过军营有储备,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煤球突然跳到她肩上,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 “愚蠢的人类,不知道挖井吗?” “不是谁都有这条件。” 而且估计有人心里吃定了,部队不会不管她们。 她转身往仓库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咱们把最后那批水桶装满,管他们吵成啥样,自家水够喝才最实在。” 松松立刻蹦到她手里的水桶边上,兴奋地附和: “装!装满!” 夜色慢慢沉下来,空气却没凉多少,像扣着个巨大的蒸笼。 远处的争吵声还在继续,夹杂着水桶落地的脆响,在燥热的夜里格外刺耳。 第35章 村民排队领水 顾棠在床上翻了个身,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凉席被体温烘得发烫。 她索性爬起来,摸出遥控器打开空调, “嗡”的一声,冷气顺着风口漫出来。 刚沾到皮肤就被热气吞了大半。 还是将风速调到最大,对着风口吹了十来分种。 顾棠才感觉身上的热气,消散了些。 “还是得去看看它们。” 顾棠抓起手电筒,往牛棚走。 刚推开门,就听见三河牛的喘息声,粗重得像风箱。 母牛趴在地上,舌头伸得老长,牛眼半眯着,看见她进来,只是轻轻晃了晃耳朵。 “热坏了吧?” 顾棠蹲下身,看了看牛棚的控温设备。 这控温设备一直都开着,她一直都是打开自动智能模式。 会根据室外的温度,适当调低或调高几度。 屏幕显示32℃,那今晚室外的温度至少也有38℃以上。 她干脆将温度固定调到26℃。 冷气慢慢散开,母黄牛舒服地“哞”了一声,蹄子往她手边蹭了蹭,带着点依赖。 往鸡棚走的路上,听见公鸡“喔喔”的叫声,透着烦躁。 顾棠掀开帘子,只见鸡群分散在每个角落,趴在地上,鸡冠子红得发紫。 她打开鸡棚的降温扇,又往食槽里添了盆凉水。 领头的公鸡立刻跳过去,低头啄了两口,抬头时眼睛里的焦躁淡了些。 最后去阳光房时,蜜蜂们正趴在蜂巢上喘气,连扇翅膀的力气都没了。 顾棠赶紧打开遮阳帘,又启动喷雾系统,细密的水珠落在花瓣上,溅起微凉的雾气。 蜂王从蜂巢里爬出来,腹部的金光暗了些,它对着顾棠“嗡嗡”叫,声音里带着感激。 “都休息吧,以后你们就白天休息,晚上再忙。” 顾棠关上门,不让冷气外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顾棠骑着自行车下山,想看看最新情况。 土路被晒得滚烫,车轮碾过碎石。 刚到村口,又一次听见争吵声。 比昨夜更凶,还夹杂着东西砸在地上的脆响。 顾棠闻声骑过去。 离老井还有几十米,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 水桶、水盆、甚至小孩的塑料浴盆都提在手里,像条歪歪扭扭的长龙。 “赵壮!你家都接三桶了,还抢!” 一个瘦高个男人揪着个壮汉的胳膊。 脸红得像猪肝,另一只手死死抱着个塑料桶,指节泛白。 赵壮甩开他的手,把浴盆往井边又挪了挪,梗着脖子道: “我家五口人,多接点咋了?有本事你也挖个储水坑啊!” 顾棠这才看见,王强家的院子里果然挖了个坑,铺着塑料布,里面已经积了小半坑水。 她心里刚觉得这主意还行,就见几只老鼠从坑边窜过,塑料布上破了好几个洞,水正顺着洞往外渗,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这不是白忙活吗?” 顾棠摇摇头,没上前掺和,转身离开。 骑着自行车,绕着村里转了一圈。 看见几辆军用水车停在路边。 士兵们正给村民分水,每人手里拿着个计量杯,严格控制着分量。 “每人每天两升,不够的用食物或药品换。” 一个士兵的声音清晰有力,他面前摆着个本子,上面记着兑换记录。 张婶抱着个旧彩电走过来,脸上堆着笑: “同志,你看这彩电换十升水行不?以前买的时候可贵了。” 士兵瞥了眼彩电,眉头皱了皱: “只收能吃的和能治病的,这玩意儿不能当水喝。” 张婶的脸瞬间垮了,抱着彩电悻悻地往回走。 路过顾棠身边时,狠狠剜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 “有些人就是命好,守着山泉水不知道分点……” 顾棠没理她,骑着车继续往回赶。 回到农扬,她直接启动抽水机,井水“哗哗”流进十几个大水箱,等水箱装满,就收进系统仓库。 松松蹲在水箱上,小爪子指着水面,吱吱叫: “有虫子!水里有虫子!” 顾棠探头一看,水面上漂着些绿色的小点点,像碎藻叶。 她用指尖捞了点,那藻类立刻吸附在指尖上,传来“净化”的微弱意念。 她眼睛一亮。 想起植物图鉴里的空白条目,赶紧拿出平板拍照上传: “变异绿藻,可净化污水,吸附杂质……” 刚上传完,积分就跳了跳,多了两百。 顾棠笑着把绿藻倒进储水窖,看着它们在水里慢慢散开,心里踏实不少。 这可是天然的净水器。 傍晚时分,滴灌设备准时启动,细水管里喷出的水珠落在变异植物的根须上,藤蔓轻轻晃动,传来“满足”的情绪。 顾棠坐在屋檐下,看着绿墙上的紫花在夕阳下微微发亮,突然听见对讲机响了。 “顾妹子,村里老井的水位又降了,估计撑不了几天。” 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凝重, “你那儿要是方便,能不能匀点水给村里的老人?我们用积分换。” 顾棠想了想,回道: “我可以匀点,老农扬的深水井还有些水,但他们自己上山得守规矩,毕竟我这里动物可不少,惊着他们怕会伤人。” “行,我跟他们说。那麻烦妹子跟那些变异植物讲一声,让它们不要伤村民” 王班长顿了顿,又道, “张婶刚才又来闹了,说你藏着水不拿出来,我给怼回去了。你自己当心点,别让她上山捣乱。” “好,我知道了。” 顾棠挂了对讲机,抬头看向村口的方向,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却没带来一丝凉意。 她摸了摸储水窖的井盖,冰凉的触感让人心安。 晚饭过后 ,顾棠继续忙碌农扬的事情。 煤球突然从屋顶跳下来,绿眼睛望着村口,尾巴尖勾了勾: “那个胖女人来了,在绿墙外面转悠。” 顾棠走到铁栏栅边,果然看见张婶在绿墙外徘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农扬里的水箱,像只盯着骨头的饿狗。 顾棠按住蠢蠢欲动想要攻击张婶的绿墙藤蔓 ,眼眸低垂闪过一丝冷意。 这张婶自私泼辣,又爱占小便宜 ,她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厌 。 但还不至于就因为她,将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 “真碍眼。” 她嘴角勾起 ,半张脸被阴影遮住,笑的温和又危险 。 她当然知道张婶打的什么主意。那她正好可以借此拒绝村民们的换水要求,还不伤各方的情面。 松松蹿到她肩上,小爪子扯着她的头发往回拽,声音里带着不安: “井要干了!井要干了!” 顾棠望着天边最后一点霞光被夜色吞没。 空气里的燥热越来越浓,像是开启了大烤炉模式。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 “备好家伙,等井真干了,麻烦就该来了。” 顾棠最后再看了一眼,还在外面转悠的张婶,转身回到别墅。 这井干的正是时候 ,好戏即将开扬。 煤球舔了舔爪子,绿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来一个挠一个,来一双挠一双。” 第36章 偷水被抓 顾棠正用铁铲翻动砂锅里的野猪肉,油星溅在锅沿上,滋滋化成细小的烟。 肉香混着八角、桂皮的醇厚气息漫出来。 连趴在窗台的煤球都忍不住动了动耳朵,绿眼睛半眯着。 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玻璃,像是在估算肉熟的时间。 “快好了。” 顾棠用筷子戳了戳肉块,随手往锅里丢了把晒干的野山椒。 辣味瞬间窜起来,呛得她偏过头,额前的碎发,被油烟烘得微微卷曲。 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金大帅尖锐的嘶鸣,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顾棠手里的铁铲“当啷”掉在灶台上。 关掉灶台开关,抄起菜刀就往外冲。 这动静,绝不是动物捣乱那么简单。 出了庭院,闻声绕过别墅墙角。 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峰瞬间拧紧。 院墙顶上,金大帅正弓着身子,金色的毛发根根倒竖,像只炸开的毛球。 它身后蹲着十几只金丝猴。 风风爪子里攥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对着墙下的人影狠狠砸去,石头“啪”地砸在一个壮汉背上,疼得那人“嗷”地叫了一声。 是张婶的儿子赵壮。 这小子背对着顾棠。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背心,后颈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 滴在干涸的泥土上,染上深色的痕迹。 他手里攥着把老虎钳。 踮着脚够墙上的备用水管,钳口已经咬进了水管接口。 透明的水流顺着裂缝往外冒,在干燥的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转眼就被蒸发得只剩圈湿痕。 张婶则叉着腰站在一旁,碎花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松弛的皮肉。 她看见顾棠,非但没收敛。 反而往赵壮身边凑了凑,扯着嗓子喊: “顾丫头!你可算出来了!我家小孙子从早上渴到现在,嘴唇都裂了,你就忍心看着他活活渴死?”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刮过玻璃。 顾棠皱着眉,嫌弃的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那截被钳破的水管上。 这是她特意接的备用水管,平时给靠近院墙的变异藤蔓浇水用,才装了两天,就被人盯上了。 “军营每天给每户分两升水,不够可以用粮食换。” 顾棠握紧着菜刀,声音冷冽。 “赵壮手里的钳子,是用来偷水的?” 赵壮猛地转过身,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眼神躲躲闪闪: “棠姐,俺妈也是急糊涂了,小……” “急糊涂了就能偷?” 顾棠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张婶, “上次你偷偷用井水浇菜园,村长没少劝你吧?现在又带着儿子来撬我家水管,张婶,这就是你教孩子的道理?” 张婶被噎了一下,发现说不过这丫头。 随即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起来: “哎呦喂,这日子没法过了哟!有良心的都看着呢!顾丫头住着大别墅,守着山泉水,眼睁睁看着我们渴死都不肯伸手帮一把哟!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承包这山头,白眼狼啊……” 她的哭声又高又假,眼泪没掉几滴,眼睛却瞟着那截漏水的水管,算盘打得噼啪响。 赵壮趁机又举起钳子,想快点把水管掐断,好接满带来的空水桶。 “休想!” 一声清亮的鹅鸣划破空气,大白带着四只鹅小弟冲了过来。 这只领头的公鹅脖颈修长,羽毛白得像雪。 此刻却瞪着溜圆的黑眼珠,翅膀“啪”地拍在赵壮胳膊上,力道大得让他手里的钳子“当啷”掉在地上。 更绝的是,它头一转,对着水管裂缝,嘴里喷出的寒气瞬间裹住接口。 薄冰“咔嚓”凝结,精准地堵住了漏水的地方。 赵壮急了,抬脚就想踹。 却被旁边一只鹅,扑棱着翅膀挡住。 大白乘机往他脚下吐了口冰雾,凝结成薄冰。 他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这些畜生!” 张婶见状,爬起来就想去揪鹅毛,却被风风丢来的石头砸中手背,疼得她缩回手,对着猴群骂道, “遭天杀的猴子!等我儿子缓过来,把你们全抓来炖汤!” 金大帅从院墙上跳下来。 稳稳落在顾棠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尾巴圈住她的脚踝,像是在保护。 它身后的猴群也跟着围上来,芽芽抱着块碎瓷片,蜜蜜则捡起草丛里的小石子,一个个瞪着张婶,眼神里满是敌意。 顾棠抬手按住金大帅的脑袋,示意它冷静。 她摸出别在腰后的对讲机。 按下通话键,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班长,红河安全区农扬后门,有人私闯偷水,还破坏水管,麻烦你带两个人过来处理。” 对讲机那头传来王班长严肃的声音: “收到,五分钟到。” 张婶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褶子僵成一团。 她看着顾棠手里的对讲机。 又瞟了眼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赵壮,突然觉得嗓子发紧,刚才那股撒泼的劲儿全没了。 “顾丫头,咱……咱有话好好说,别惊动军营成不?” 她搓着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眼角的皱纹堆得像核桃, “我就是一时糊涂,这就带着壮子走,再也不来了……” 顾棠没理她。 转身走到水管边,蹲下身检查破损情况。 冰块还没融化,接口处的薄冰泛着冷光。 她伸手碰了碰,冰碴子立刻沾在指尖。 还好只是破了个小口,修补起来不算麻烦。 “棠姐,俺错了,俺真错了!” 赵壮总算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 “俺妈也是担心她孙子,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这一回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角磕出个红印,汗珠混着尘土往下流,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但顾棠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平静无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张婶怂恿村民砍变异植物时,可没见他们心慈手软。 “军规不是摆设。” 顾棠拍了拍手上的灰,完全不为所动。 “你们撬水管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更何况,棠姐? 她明明才二十一,谁是你姐! 说话间,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王班长带着两个士兵疾驰而来。 摩托车在院门外停下。 王班长跳下车,扫了眼地上的钳子、水桶,又看了看一脸狼狈的张婶母子,眉头拧成个疙瘩。 “张婶,赵壮!” 王班长的声音像淬了冰, “军营规定,私闯民宅破坏物资,罚去工地搬砖三天,用劳力换饮用水。现在,跟我们走。” “我不去!” 张婶突然又硬气起来,往地上一躺, “要罚你们罚!我儿子不能去!他要是累垮了,谁给我养老送终?” 一个士兵上前想扶她,却被她甩开胳膊,指甲差点划到士兵的手。 王班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对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 “强制执行。” 士兵不再犹豫,一左一右架起张婶。 她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顾棠: “顾丫头!你给我记着!这事没完!” 顾棠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 下次? 若不是她还不想手上沾血,你看你还有没有下一次。 她冷眼看着张婶被拖远的背影,直到摩托车引擎声消失在山路尽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风风蹦到她肩上,用尾巴蹭了蹭她的脸颊。 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声音,像是在抱怨刚才被骂。 顾棠摸了摸它的脑袋,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心里那点烦躁渐渐散了。 “没事了。” 她低头看向那截被钳破的水管,又瞥了眼地上赵壮摔掉的水桶,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得把防御再加固加固,看来有些人,不尝到教训是不会安分的。” 煤球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上,绿眼睛扫过满地狼藉,尾巴尖不屑地撇了撇: “蠢货。” 顾棠没接话,转身往工具房走。 她记得仓库里还有几捆铁丝网,正好用来把水管围起来。 至于张婶放的狠话,她没放在心上。 末世里,嘴硬最没用,有那功夫骂街,不如想想明天的水从哪来。 第37章 水源示众 收拾好一切后。 顾棠带着赵壮遗落的老虎钳走下山,来到她当初特意为村民打开的路口。 一路上,铁柄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心里那点因被冒犯而起的火气,反倒慢慢沉淀下来。 “棠丫头,这……” 王叔搓着手凑上来,他身后跟着四五个村民,都是刚才被张婶的哭闹引来的。 有人手里还拎着空水桶,桶底的泥垢清晰可见,显然是刚从干涸的井边回来。 此刻众人看着顾棠的眼神,既有尴尬,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们要是没事,跟我走一趟。”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有些东西,看了你们就明白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跟了上来。 人群中的赵大爷拄着拐杖,脚步踉跄地追上来。 他孙子昨天中暑,嘴唇裂得像干涸的土地,此刻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对水的渴望: “小顾,你是要带我们去……找水?” 顾棠瞥了眼他干瘪的嘴唇,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一行人先往村头的老井走。 越靠近井台,空气越燥热,连风都带着股焦糊味。 往日里总围着人的井台此刻空荡荡的,青石板缝里的青苔早已枯成了灰黄色。 顾棠弯腰掀开沉重的井盖,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 井底空荡荡的,只有干裂的泥块像龟甲般翘起,最深的裂缝能塞进半只手掌。 “三天前还有半井水。” 王叔探头往里看,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涩, “昨天就只剩个水洼了,没想到……” “不是没想到,是来得太快。” 顾棠打断他,用脚尖踢了踢井台边的水桶,桶底朝天,内壁结着层白花花的碱渍, “你们再看看那边。” 她指向百米外的田埂。 往日灌溉用的水渠早已见底,渠底的淤泥硬得像石头,几株没来得及收割的玉米秆歪歪扭扭地插在地里,叶子卷成了筒状,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这还只是村里。” 顾棠转身往后山走, “跟我来。” 后山的路比村里更难走。 原本覆着苔藓的石头被晒得滚烫,踩上去像踩着烙铁。 走在最前面的赵大爷突然“哎哟”一声,拐杖尖卡在石缝里,他弯腰去拔时,露出的脚踝上满是干裂的口子。 “慢点。” 顾棠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触到老人皮肤的粗糙,像摸着砂纸。 再往前,空气里的湿润气彻底消失了。 那条曾没过脚踝的小溪,如今只剩下一道蜿蜒的干涸河床,鹅卵石被晒得发白,偶尔能看见几条死鱼的干尸,缩成了巴掌大的硬块。 “这……这怎么会……”赵大爷的声音抖得厉害,他去年还在溪边给孙子摸过螃蟹,那时的溪水清澈得能看见石缝里的小鱼。 顾棠没说话,径直走向溪边的变异荆棘。 这植物往日里枝繁叶茂,尖刺泛着金属光泽,如今却蔫得像被抽走了骨头,枝条软软地搭在地上,连刺都失去了锐气。 她伸手碰了碰叶片,荆棘传来一阵微弱的“渴”的意念,带着濒死的绝望。 “不止是人缺水。” 她收回手,指尖沾了点枯叶的碎屑, “这些变异植物,还有山里的动物,都快扛不住了。” 说着,她指向不远处的泥地。 那里印着几个清晰的爪痕,比碗口还大,边缘的泥土被踩得外翻。 正是那只大老虎留下的。 爪痕旁还有几串杂乱的蹄印,像是野猪群路过时留下的。 “猴群昨天在后山巡逻,撞见三只野猪往农扬方向闯。” 顾棠的目光扫过众人, “它们不是来偷粮食,是闻着水味来的。” 村民们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赵大爷拄着拐杖的手开始发抖。 他想起前几天夜里听见的兽吼,当时只当是普通的野兽,现在想来,怕是饿极渴极的猛兽在徘徊。 “农扬的水,一半要留给这些动植物。” 顾棠的声音平静却有力, “绿墙的变异藤蔓能挡住外面的怪物,靠的是充足的水分;金丝猴能帮我巡逻预警,也得喝水。它们活不成,这农扬就成了没设防的空壳子,到时候山里的东西冲下来,谁能挡得住?” 王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他想起自家院子里那棵结果的变异桃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叶子就掉了一半,想来也是缺水闹的。 “我不是不肯帮。” 顾棠从背包里摸出个军用水壶,拧开递给赵大爷, “每天两升水,军营的配额够基本活命。真不够的,带着粮食来农扬换,我按一比一换,不占便宜。但想白拿,或者像张婶那样偷,绝不可能。” 赵大爷接过水壶,手抖得差点没拿稳。 温水滑过喉咙,带着久违的湿润,他看着顾棠年轻却沉稳的脸,突然老泪纵横: “是我们糊涂……错怪你了……” “后山这条路,我今天就封。” 顾棠没接他的话,只是看向众人, “不是防你们,是防野兽,也防别有用心的人。想换水就联系村长,或是提前打电话。” 没人反驳。 刚才还心存侥幸的村民,此刻看着干裂的河床和枯萎的植物,心里只剩下后怕。 他们终于明白,顾棠守住的不只是水,更是所有人的安全。 往回走时,阳光更烈了。 顾棠让煤球把村民带来的空水桶,都装满半桶水。 看着他们千恩万谢地离开,才转身回农扬。 松松蹲在她肩头,小爪子揪着她的衣领,往村口方向指。 顾棠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 隔壁土坯房的门槛上,吴大爷正佝偻着背坐着,手里的搪瓷缸空荡荡的,咳嗽声像破旧的风箱,一声接着一声,在燥热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她停下脚步,从空间里取出一水桶的水,桶身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去看看吧。” 顾棠轻声道,脚步转向大爷家的方向。 煤球跟在后面,绿眼睛里的嘲弄淡了些,尾巴尖轻轻晃了晃。 远处的山林依旧沉默,只有风卷起枯叶的声音。 她不是圣母,这桶水也救不了所有人。 但守住该守的底线之外, 她只希望, 坚持二十多年的伦理道德、社会秩序,能晚一天破灭就晚一天。 她不想看到。 岁大饥,人相食 第38章 独居吴大爷 顾棠加快脚步转过土坡,吴大爷家的土坯房便撞进眼帘。 黄泥糊的院墙剥落得厉害。 露出里面混杂的茅草与碎石,像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烈日下微微佝偻着。 吴大爷仍坐在门槛上,背驼得几乎要抵到膝盖。 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领口磨出毛边,他攥着只掉漆的搪瓷缸,咳嗽声断断续续扯着,每一声都像要把肺从喉咙里咳出来。 听见脚步声,他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眯起。 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顾棠,嘴角牵起道僵硬的弧度,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是……小顾啊。” “天这么热,怎么坐在门口?” 顾棠将水桶放在地上, “咚”的闷响惊得老人肩头颤了颤。 她拧开桶盖,净化过的井水泛着清冽的光,混着变异绿藻留下的淡淡草木香。 这水比军营配额的矿泉水还要干净。 吴大爷的目光立刻黏在水桶上,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指节把搪瓷缸攥得发白。 “屋里……闷得喘不上气。” 他咳了两声,枯瘦的手指敲了敲膝盖, “腿不利索,抢不到水,军营那点配额……前天就见了底。” 顾棠往屋里瞥了眼,黑黢黢的暗处,灶台上的铁锅倒扣着,显然已多日未动烟火。 她从空间里摸出包压缩饼干塞进老人手里,饼干袋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水您先喝着,这饼干顶饿,不够再跟我说。” 老人捏着饼干的手突然抖起来。 浑浊的泪珠子毫无预兆地滚出眼眶,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淌。 在蓝布褂子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丫头……你这是……” 他嘴唇哆嗦着,话不成句, “我一个糟老头子……没什么能给你的……” “您别这么说。” 顾棠将水倒进搪瓷缸,缸底的水垢在阳光下泛着光, “去年您还给我送过自己种的青菜呢,这点东西算什么。” 吴大爷猛地抬头,眼里迸出点光亮。 他撑着门槛慢慢站起。 腿弯处发出的呻吟,每挪一步都像在跟朽坏的骨头较劲。 “你等着……” 他往屋里挪,声音里裹着急切, “我有东西给你!” 顾棠没拦着,蹲在门口逗阿黄。 大狗趴在水桶边,舌头伸得老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见吴大爷的身影晃进里屋,耳朵警惕地竖成了三角。 片刻后, 老人抱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出来,锁扣早坏了,用根红绳松松系着。 他把盒子往顾棠面前一递,喘得厉害: “你看看……这个……有用不?” 顾棠解开红绳掀开盒盖,油纸下躺着几十粒黑褐色的种子,指甲盖大小,外皮硬得发亮,覆着层蜡质,像裹了层清漆。 指尖刚触到种子,异能发动。 一股“顽强”“耐旱”的意念顺着掌心蔓延,还夹杂着“饱满”“延续”的情绪。 比她以前买的抗旱玉米种子要强烈十倍。 “这是……” 顾棠的眼睛亮了。 “老品种的番薯种子。” 吴大爷坐回门槛上,眼神里多了点光彩, “我年轻时在农科所待过,这是特意留的抗旱品种,皮实得很,扔石头缝里都能扎根。绿雾来之前……我一直收着,想着……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他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铁皮盒的锈边, “现在看来,倒是……给你更有用。” 顾棠捏起一粒种子,蜡质的外皮在指尖滑溜溜的。 她能清晰感知到种子内部蕴藏的生命力,像埋在地下的火种,只等一点水就能燎原。 这比水珍贵多了! 她抬头看向吴大爷,眼神里的感激藏不住: “大爷,这种子……太贵重了!” “贵重啥。” 吴大爷摆摆手,没牙的牙床露出来,倒比哭时看着精神, “能结出粮食才叫贵重,烂在我手里……可惜了。” 顾棠把种子小心收进盒里,又从空间摸出两包糖果塞进老人兜里。 这是她留着补充热量的。 “这个您含着,补充体力。” 她拍了拍老人的手背, “我这就回去种,等结了番薯,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 吴大爷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次却带着笑,嘴里反复念叨: “好……好……” 离开时,顾棠帮老人把水桶搬进屋里,又给窗台上那盆快枯死的仙人掌浇了点水。 刺尖竟隐隐泛出点绿,像是在道谢。 刚拐过拐角,就见王叔领着几个村民站在不远处,有人拎着半袋土豆,有人抱着捆干柴。 见她出来,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顾,我们都看见了。” 王叔挠着头,把土豆往她怀里塞, “张婶那事是她不对,你别往心里去,这土豆你收下。” 顾棠没接,从空间摸出几瓶冰镇酸梅汤。 这是用仓库里的酸梅粉冲的,放在系统仓库的冷藏区,瓶壁还挂着霜。 “土豆你们留着吃,天热,喝点酸的解解暑。” 村民们的眼睛都亮了。 冰镇的东西现在比水还稀罕,谁也没客气,接过去拧开就喝,酸得龇牙咧嘴,却笑得开心。 “小顾真是明事理!” 有人夸道, “帮理不帮亲,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占便宜。” 正说着,村长背着药箱过来了,他刚给村里的小孩看完中暑。 “听说你给吴大爷送水了?” 村长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眼神里带着赞许, “做得对。以后有啥需要村里帮忙的,尽管开口,劈柴挑水啥的,有的是人。” 顾棠递给他一瓶酸梅汤,冰得村长打了个激灵。 “谢谢村长,暂时不用。” 她晃了晃手里的铁皮盒, “我得赶紧回去种番薯,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大家分点。” 回到农扬时,日头已偏西。 顾棠直奔庭院,翻出锄头就开始翻地。 金大帅带着猴群凑过来,风风抢过锄头,小爪子攥着木柄,像模像样地刨土,结果用力太猛,把锄头嵌进地里,急得“吱吱”叫。 “我来吧。” 顾棠笑着接过锄头。 她按异能的提示,把番薯种泡在温水里。 蜡质层需要软化才能发芽。 松松蹲在水盆边,小爪子蘸了点水,对着种子吹了口气,异能的微光落在种子上,外皮的蜡质竟慢慢融化了些。 “你倒机灵。” 顾棠刮了下它的鼻子。 等把种子埋进土里,她又撒了把催生肥。 用变异植物的枯叶发酵的。 刚做完这一切,庭院里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只见第一株番薯苗破土而出。 嫩红的芽尖顶着土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转眼就爬满了旁边的篱笆。 更惊人的是根须处,圆滚滚的番薯正“噌噌”地长,表皮带着淡淡的红,透着水润的光泽。 经过异能的鉴定,得出“抗旱、高产、淀粉含量高,可做饲料。”的鉴定结果。 顾棠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她之前的抗旱玉米已种在阳光房,现在又有了番薯, 农扬的动物们再也不愁口粮了。 她也不用担心后续没有粮食进账了。 煤球蹲在篱笆上,绿眼睛扫过爬满藤蔓的番薯,尾巴尖难得地翘了翘: “总算能吃点新鲜的了。” 松松抱着刚摘的小番薯,啃得满嘴都是泥,听见煤球的话,含糊不清地吱吱叫: “甜!好吃!” 顾棠笑着收拾工具,目光落在军用平板上。 屏幕亮着,植物图鉴的兑换界面显示她的积分余额:84万3千9百。 指尖划过“大型紫外线净水器”的条目,上面标着“需10万积分”。 有了这东西,就算储水窖的水用完,也能处理后山的积水。 她不想动用那84万的老本。 闭着眼,顾棠心里打着小算盘。 番薯和玉米能换积分,变异植物的信息也能换,10万积分也不是没可能。 “看来得抓紧把净水设备兑了。” 顾棠把平板揣进兜里,抬头望向天边。 夕阳把云彩染成火烧色,空气依旧燥热,但她心里却踏实得很。 金大帅突然对着后山的方向叫了两声,声音带着警惕。 顾棠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山脊线上,一个庞大的黑影一闪而过,带着股熟悉的威压。 是那只大老虎。 阿黄低吼一声,喉咙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顾棠按住它的头,眼神渐渐深邃: “等净水设备到位,就不怕水源出问题了,至于某些‘客人’……来了再说。” 煤球舔了舔爪子,绿眼睛里闪过兴奋: “正好试试新爪子的锋利度。” 第39章 净水设备 顾棠往仓库走去,平板被她拿在手里,屏幕上“大型紫外线净水器”的图标亮得扎眼。 84万积分的余额躺在界面顶端,兑换这台设备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剩下大笔积分换些备用滤芯。 “早换早安心。” 她推开仓库铁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仓库里码着刚采摘的变异蔬菜,紫甘蓝的叶片泛着幽蓝的光,胡萝卜的须根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顾棠随手拿起一颗胡萝卜,指尖传来“富含水分”的微弱意念,她挑眉一笑,摸出平板对着蔬菜群拍了张合照。 “变异蔬菜群落,含多种耐旱品种,可作为应急水源补充……” 她快速输入信息,指尖在上传键上顿了顿,又添了句“部分品种茎叶可提炼保湿成分”。 这是【万物通晓】刚感知到的效果。 进度条走完的瞬间,积分跳了跳,多了500。 “积少成多,滤芯钱也出来了。” 身后传来窸窣声,风风抱着颗拳头大的番茄窜进来,尾巴勾住货架横梁,把番茄往顾棠面前一递。 这颗番茄表皮光滑得像涂了层釉,切开时汁水“啪嗒”滴在案板上,带着股清冽的甜香。 顾棠笑着接过来,异能感知到“高水分、低酸”的特质,立刻补充上传,积分又涨了300。 金大帅带着猴群也凑了热闹。 芽芽捧着朵向日葵,花盘里的籽实饱满得快要炸开,经异能探测,竟含有抗旱基因; 蜜蜜则指着墙角的薄荷草,叶片在晚风里摇晃,散发出的香气比平时浓郁十倍,能驱蚊解暑。 顾棠一一记录上传,积分像涨潮似的往上跳,不过半小时就多了2000积分。 “看来今晚能把设备安置妥当。” 她给猴群分了些坚果,自己则蹲在植物丛里,像个专注的研究员。 阿黄趴在她脚边,脑袋搁在前爪上,偶尔抬眼望她,喉咙里滚出满足的呼噜声,像是在为她加油。 夜色渐深时,顾棠终于点开兑换界面,指尖在“确认兑换”上轻轻一点,选择默认绑定地址,送货。 平板立刻震动起来,弹出条新消息: “您已成功兑换大型紫外线净水器(含10个备用滤芯),您的取件码为1039,军方将在1小时内通过无人机配送,请保持通讯畅通。” 她刚把平板折叠揣进兜里,对讲机就响了。 李参谋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顾女士,看到兑换信息了?您要的设备正在打包,顺便给您捎了本《变异水源处理手册》,里面有不同污染类型的应对方案,或许用得上。” “多谢李参谋。” 顾棠走到院坝中央,抬头望向夜空, “我这就准备接收。” “客气啥,您上传的那些植物信息帮了大忙。” 李参谋笑了两声,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激, “科研组刚从您说的变异绿藻里提取出净化酶,效果比预期好三倍,上面正打算给您申请特殊贡献奖呢。” 顾棠愣了愣,随即失笑: “奖就不必了,多给点积分就行。” “那得看您后续的发现了。” 李参谋调侃了两句便挂断了。 顾棠站在庭院里。 夜风带着燥热的气息拂过脸颊,远处的山林偶尔传来兽吼,却被外围的变异植物绿墙挡得模糊不清。 不到一小时,天空便传来无人机的轰鸣。 军用无人机的探照灯像颗小太阳,在农扬上空盘旋两周后。 精准地下落在顾棠身前,摄像头确认好是本人后,在无人机附带的屏幕上,让她输入取件码。 平常是没有这项要求的,但超过1万积分的物资,为了避免纠纷,就附带上这项规定。 顾棠输入取件码后。 无人机上的机械手松开,将一个半人高的金属箱放在空地上。 随后飞走,自动离开。 “阿黄,来帮下忙。” 顾棠招呼阿黄帮忙卸箱。 箱子打开的瞬间,银白色的净水设备闪着冷光,管线、阀门、滤芯一应俱全,旁边还放着本蓝色封皮的手册。 她摸出工具开始组装。 金大帅带着猴群在旁边打下手,风风抢着递扳手,却把大小型号弄混了,急得抓耳挠腮; 芽芽往设备底座撒了把催生种子,藤蔓“噌”地缠上来,帮着固定机身,倒省了不少力气。 等设备组装好,顾棠将它接在一个,没有净化藻的储水窖里的出水管上,按下启动键。 紫外线灯管“嗡”地亮起, 水流经过时泛起淡淡的蓝光,原本带着土腥味的井水,从出水口流出时变得清澈甘冽。 她接了杯尝了尝,比直接净化的水多了层清甜,显然是设备自带的矿化功能在起作用。 “这下就算用后山的积水也不怕了。” 顾棠把水杯递给凑过来的松松。 小家伙抱着杯子一饮而尽,小爪子抹了抹嘴,吱吱叫着还要。 煤球蹲在设备顶上,绿眼睛好奇地盯着蓝光转了半天。 尾巴尖扫过控制面板,差点把模式调成“强杀菌”。 “这玩意儿比你那绿藻好用?” “各有各的用处。” 顾棠把它抱下来,指尖点了点设备上的“自动检测”按钮,屏幕立刻跳出水质数据, “绿藻适合大规模净化,这个能精准处理不同污染,应急更方便。” 她正调试设备,对讲机又响了,这次是王班长,声音里带着焦虑: “小顾,村里的井水出问题了!好几户喝了之后上吐下泻,军医说是重金属超标,你那儿的设备……能不能匀一套?” 顾棠皱起眉。 这高温天气,山里的变异植物根系为了生存, 拼命将根部向下生长,渗入地下水系,造成重金属污染并不奇怪。 “我这台是定制款,兑换权限很高。” 她想了想,补充道, “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检测水样,再把处理方案发过去,手册里应该有对应的净化方法。” “那太谢谢你了!” 王班长的声音松了口气, “我这就让人送水样上来。” 挂了对讲机,顾棠看着设备源源不断流出的清水,心里却没完全放松。 她翻出那本《变异水源处理手册》。 翻到“高温干旱期储水建议”这一章,目光落在“低温储存可减少蒸发”的条目上,抬头望向鹅群。 大白正带着它的鹅小弟练习异能。 它每扇动一下翅膀,地面就结起层薄霜,虽然很快被晒化,却带来转瞬即逝的凉意。 不少小动物,都在围观,像是在看一扬表演。 “或许……可以试试冻冰储存?” 顾棠摸着下巴,眼神渐渐亮了。 高温持续下去。 液态水的蒸发速度会越来越快。 若能冻成冰块,不仅能减少损耗,还能当作天然制冷剂。 她看向大白,它正昂首挺胸地踱步,丝毫不知自己即将迎来一波加班热潮。 煤球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绿眼睛里闪过戏谑: “让那呆鹅去搬冰?怕是会把自己冻成冰棍。” 顾棠没理它,只是转身往仓库走,声音里带着笃定: “是时候让它们练练手了,说不定过几天,冰块比水还金贵。” 把备用滤芯收进仓库。 夜色渐深,温度不似白天那么酷热难耐。 净水设备的嗡鸣声成了农扬新的背景音,蓝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颗永不熄灭的星。 流淌出的水,跟随着水管,滋润着周围的变异植物们。 她看着庭院里,还在练习异能的鹅群,轻声道: “明天开始,咱们囤冰吧。” 第40章 大白冻冰忙 一听这话,大白挺着胸脯从动物堆力里走出来。 月光洒在它雪白的羽毛上,像镀了层银霜。 它身后跟着三只冰系金丝猴。 冰冰、霜霜和雪雪,还有一小群冰蜂,翅膀扇动时带起细碎的冰晶,在夜色里闪着微光。 “小棠放心,我们能做到。” 大白的黑眼珠亮得很,脖子伸得笔直,翅膀轻轻拍了拍地面,激起一圈细密的白霜, “今晚就冻满仓库。” 顾棠忍不住笑了。 她早就把作息调成了昼伏夜出。 白天的太阳毒得能晒化塑料,只有月亮出来后,空气里才敢带点凉意。 此刻农扬里灯火通明。 太阳能灯的光线下,动物们正各司其职: 阿黄趴在仓库门口打盹,耳朵却竖着听动静; 松松和煤球在货架间追逐,爪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金大帅带着其他金丝猴整理白天采摘的番薯和番薯叶子。 并把一部分分发给其他动物同伴,当作明日的伙食。 “开始吧。” 顾棠挥了挥手,指着庭院的水泥空地, “就从这儿开始,冻成半米见方的冰块,好往仓库里搬。” 母牛站出来,用水系异能将空地上的灰尘冲洗干净。 之后大白率先行动,它展开翅膀。 呼呼的冷风立刻卷了起来,地面上的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咔嚓一声,就冻成了块平整的冰板。 冰冰窜到冰板上,尾巴卷成个圈,爪子在冰面上划了划,发出“滋啦”的轻响,像是在检查硬度。 “不够厚。” 它吱吱叫着,对着冰板喷出一口寒气。 冰面“噌”地厚了半寸,边缘还凝结出好看的冰花。 霜霜和雪雪也没闲着,一个检查冰面的平整,一个往冰板边缘喷水,让冰块冻得更规整。 冰蜂们则围着冰块飞舞。 翅膀扇出的冷气像层薄纱,把冰块严严实实地裹住,防止夜间的热气让它融化。 顾棠看得新奇,这些小家伙个头不大。 冻冰的本事倒挺精细,连冰块边角都冻得圆润光滑,不用担心划伤手。 “比制冰机好用。” 她笑着转身往工具房走,拿着一个接线板出来。 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台小型制冰机,连接上水管,插到接线板上。 打开开关。 这是白天兑换的,用来生产小冰块,方便给动物们的棚舍降温。 机器启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 十几分后,就吐出晶莹剔透的小冰块。 松松立刻凑过去,用小爪子扒拉了几颗,塞进它的空间里,大概是想当零食。 煤球蹲在制冰机顶上,绿眼睛瞥着忙碌的大白它们,尾巴尖不屑地勾了勾: “慢死了,这点冰,我瞬移一趟就搬完了。” “你行你上啊。” 顾棠弹了弹它的额头, “别光说不练。” 煤球地瞬移到冰板上,爪子拍了拍冰块,故意用力踩了踩: “谁说我不行?” 话音刚落,它带着半块冰“咻”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把冰块稳稳地放进了冷藏仓库的角落。 “算你厉害。” 顾棠笑着摇头,开始指挥大家分工: 大白和冰冰负责冻大冰块,霜霜、雪雪和冰蜂负责修整,煤球负责运输。 她则用制冰机生产碎冰,松松……负责给大家递水喝。 夜色渐深,院坝里的冰块越堆越多,像一座座小小的冰山。 庭院的温度,也越发舒适。 不少窝在棚里的其他小动物,也被吸引了过来。 顾棠摸出军用平板,对着冰块和忙碌的动物们拍了张照,上传到植物图鉴的“异能应用”板块: “冰系动物协同制冰,效率高,适合高温干旱期储水……” 积分很快跳了跳,多了800。 “看来这种实践记录也能赚积分。” 她心里一动,又详细记录了不同动物的制冰速度和冰块保存时间,甚至连冰蜂的辅助效果都写了进去。 这次积分涨得更多,直接多了1500。 顾棠不得不感叹,真大方啊。 仓库很快就堆了半满。 顾棠打开系统空间,意念一动,大半的冰块就被收了进去。 系统空间里,拿进去什么样,取出来就是什么样,最适合存冰。 她特意留了几块大的。 往牛棚里的金丝猴群、三河牛、小羊以及鸡圈各放了一块大冰块。 冰块融化时能带走热气。 三河牛趴在冰块旁,舒服地“哞”了一声。 公牛还用脑袋蹭了蹭冰块,蹄子在地上轻轻敲着,像是在道谢。 细毛羊们则把冰块围起来,母羊展开能量罩,把冷气锁在里面, 小羊羔们趴在冰面上, 咩咩叫着打滚,羊毛上沾了不少碎冰碴。 “你们也悠着点,别冻感冒了。” 顾棠笑着提醒,转身往阳光房走。 那里的玫瑰和花朵没受绿雾影响,依旧保持着原样。 只是白天太热,即便有遮阳布在阳光房上面挡着,也拦不住热气,花瓣都蔫了。 她往花圃里撒了把碎冰。 冰块融化成水,被泥土吸收,玫瑰的叶片立刻舒展了些,传来“舒服”的微弱意念。 在把冰块放到,蜂巢箱旁边后。 不等蜂后出来,顾棠就回了庭院。 大白它们还在忙碌。 冰冰冻冰冻得兴起,对着院坝边的水缸喷了口寒气,整缸水瞬间冻成了块巨大的冰坨。 它自己也没留神,尾巴沾在冰坨上,扯了半天才扯下来。 疼的自己直跳脚,还是治愈鹅看不过眼,帮了它一把。 “笨死了。” 霜霜捂着嘴偷笑,结果自己喷时没瞄准。 喷了雪雪一脸,两只猴子立刻追打起来。 冰蜂们在旁边“嗡嗡”叫着劝架,扬面热闹得很。 大白无奈地摇摇头,用翅膀把打闹的两只猴子隔开,对着顾棠告状: “小棠,你看它们。” “小孩子脾气,正常” 顾棠笑着把小冰块往它们手里塞, “再闹就没得玩了。” 两只猴子立刻停了手,捧着冰吃得欢。 忙到后半夜,仓库和系统空间都堆满了冰块。 顾棠估摸着,这些冰融化后至少有两百吨水,足够农扬用半个月了。 她关掉制冰机,拍了拍手: “今天就到这儿,大家休息吧。” 动物们早就累坏了,一个个跟着自家同伴,结伴回了家。 冰冰直接趴在冰板上打起了呼噜,雪雪和霜霜挤在它身边。 冰蜂们则钻进蜂巢,翅膀的扇动声越来越轻。 大白最后检查了一遍仓库的门锁,送着顾棠回屋。 路过绿墙时,它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外面“嘎嘎”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警惕。 顾棠顺着它的目光望去,绿墙外的土路上,隐约能看见几道黑影在徘徊,动作鬼祟,不像是山里的动物。 她皱了皱眉,走到高处,从空间里摸出望远镜眺望。 是几个村民,手里还拎着水桶,大概是想趁着夜色偷水。 “别理他们。” 顾棠放下望远镜,眼神冷了些, “异植会警告他们的。” 果然,没过多久。 就传来“哎哟”的痛呼声,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被攻击了。 回到别墅,顾棠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客厅里的温度计显示28℃,这还是没开空调,全靠冰块散发的冷。。 但也足够了,正好让空调休息下。 省的到时候坏了,还得修。 她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变异水源处理手册》。 看着“长期干旱可能导致土地沙化”的章节,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松松从外面窜进来,小爪子上沾着泥土。 它跳到顾棠腿上,把爪子凑到她面前: “土……硬了。” 顾棠摸了摸它爪子上的泥,果然比平时硬了不少,还带着股焦糊味。 她走到窗边,看向农扬的菜田,月光下,原本湿润的土地上竟出现了细密的裂缝,像蜘蛛网似的蔓延开。 “看来,光存水还不够。” 她低声道,指尖在军用平板上滑动,开始搜索“土壤保湿”相关的物资, “得想办法保住地里的水分。” 煤球跳上窗台,绿眼睛望着菜田,尾巴尖轻轻晃了晃,眼中透出担忧。 “明天……会更热吗?” 顾棠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天边。 启明星已经升起,预示着又一个酷热的白天即将到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种子。 那是吴大爷给的番薯种,也是希望。 “但愿土地能撑住。” 她轻声说着,目光落在菜田的裂缝上,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大白站在门口,望着天边的微光,叫了一声: “明天……我们继续冻冰。” 第41章 土地干裂苦 但那光亮没带来丝毫暖意,反倒像块烧红的烙铁,刚探出地平线就把空气烤得发烫。 顾棠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村庄,眉头拧成了疙瘩。 村里的烟囱没像往常那样冒出炊烟,只有几户人家的屋顶晾晒着破布,在热风里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最扎眼的是村外的田野。 原本该绿油油的玉米地,此刻只剩下一片焦黑,秆子歪歪扭扭地插在地里,像一根根烧残的火柴。 更触目的是土地本身,裂开的缝隙足有巴掌宽,最深的地方能看见底下枯黄的草根,远远望去,像张巨大的蜘蛛网,网住了整个村庄的生机。 “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 顾棠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军用平板的屏幕。 上面显示着近三十天的气象数据,降水量一栏赫然写着“0”,最高气温却一路飙升到了62℃。 这扬高温究竟要持续多久,以后还会再来吗? 她点开植物图鉴,最新的推送是“全国干旱预警升级”。 配图正是某处龟裂的河床,跟村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身后松松抱着颗刚摘的番茄跑了过来,小爪子上沾着红色的汁液。 它把番茄往顾棠手里一塞,吱吱叫着指向庭院里的小菜地。 那里跟村庄的焦土截然不同,绿油油的藤蔓爬满了支架,番茄、黄瓜沉甸甸地挂在枝头,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气息。 “多亏了那些变异果树汁。” 顾棠咬了口番茄,汁水在舌尖炸开,带着股淡淡香味。 通过异能她发现。 用变异果树渗出的汁液混合井水灌溉,不仅能保湿,还能增强植物的抗旱性。 这个发现被她上传到图鉴后,赚了足足5000积分。 正说着,金大帅带着几只金丝猴扛着锄头过来了。 它们要趁着天还没完全热起来,给菜田松松土。 冰冰、霜霜和雪雪这三只冰系猴格外卖力,每锄一下就往土里喷点寒气,既能降温,又能让水分保持得更久。 “小心点,别把根冻着了。” 顾棠叮嘱道。 冰冰立刻停下动作,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冲她点点头,在说“知道啦”。 上午十点,太阳已经毒得能晒化柏油。 顾棠躲进别墅,客厅的空调开着,温度恒定在25℃,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阿黄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舌头伸得老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煤球蜷在猫爬架的透明盆里,绿眼睛半眯着,偶尔抬眼瞥一下窗外。 “村里的仙人掌都蔫了。” 顾棠刷着村民群,里面的消息透着绝望。 有人发了张自家阳台的照片,原本胖乎乎的仙人掌缩成了团,刺都蔫蔫地耷拉着; 还有人说,张婶家的孙子中暑晕倒了,军医来看过,说是严重脱水。 突然,群里弹出条新消息,是王叔发的: “刚才看见老李往山里跑,说要去求变异植物给点水,结果被藤蔓抽回来了,胳膊上全是血痕。” 顾棠心里一沉。 变异植物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但领地意识极强,村民这么乱来,迟早要出事。 她正想发条消息提醒,对讲机突然响了,是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疲惫: “小顾,能给匀点蔬菜不?基地的伤员需要补充维生素,我们的变异作物长得太慢了。” “你们过来吧。” 顾棠痛快地答应了。 她刚收获了第一批玉米,金灿灿的颗粒饱满得很,正好能派上用扬。 不到半小时,王班长就带着两个士兵来了。 他们骑着摩托车,头盔上的漆都被晒得剥落了些。 一进农扬,三人就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惊讶:“乖乖,你这儿跟世外桃源似的!” 顾棠领着他们去菜田,玉米秆比人还高,叶片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 她摘下几个玉米,外皮翠绿得晃眼: “这些够不?” “够够够!” 王班长喜出望外,指挥士兵往麻袋里装, “我们用这个跟你换。”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银灰色的仪器,上面印着“地下水探测仪”, “这是基地刚分到的,你这儿有井,说不定用得上。” 顾棠眼睛一亮。 这东西她在图鉴上见过,要10万积分才能兑换,没想到王班长直接送来了。 “太谢谢了!” 她让松松再去摘些番茄和黄瓜, “这些也拿着,给伤员补补。” 王班长没客气,一边帮忙装菜一边说: “跟你说个好消息,国家在沿海建了10座大型海水净化厂,下个月就能试运行,到时候说不定能给咱们调点水过来。” “那可太好了。” 顾棠真心实意地高兴。 海水净化厂一旦建成,干旱的压力就能缓解不少。 大家就不会铤而走险,打破平静。 送走王班长,顾棠把玉米放进高压锅。 煮好的玉米散发着甜香,她掰了半根尝了尝,糯叽叽的,带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喉咙往下滑。 突然,【万物通晓】的异能像被激活了似的,周围植物的情绪变得清晰起来。 菜田的番茄在“开心”,院角的薄荷在“渴望”阳光,连远处绿墙上的变异藤蔓都传来“平静”的意念。 “异能范围好像扩大了。” 顾棠惊喜地想。 她试着感知村里的植物,果然,能隐约“听”到玉米秆的“痛苦”和土地的“干渴”。 就是异能消耗有点大。 傍晚时分,气温稍微降了点。 顾棠正指挥动物们给菜田浇水,金大帅突然对着山下的方向嘶叫起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几个黑影正偷偷摸摸地避开变异植物,向上爬,手里还拎着水桶,显然是想偷爬进农扬。 “又是村里的人。” 顾棠皱了皱眉。 金大帅立刻带着猴群冲了过去,风风抱起石头就往黑影身上砸, “咚咚”几声,黑影惨叫着掉了下去。 “别砸太重。” 她不想伤人,只是想警告他们。 阿黄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墙外“嗷”地吼了一声,喉咙里喷出串火星,在暮色里格外刺眼。 墙外的黑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夜深了,农扬里的温控设备依旧嗡嗡作响。 顾棠坐在露台上,看着月光下的菜田,心里却有些不安。 她能感觉到,绿墙的变异植物传来的“平静”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它们也缺水了吗?” 顾棠喃喃道,按道理她提供的水应该足够了。 她起身往绿墙走。 指尖刚碰到藤蔓,就传来一股强烈的“渴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迫切,还夹杂着“索取”的意味。 松松跟在她身后,小爪子扯了扯她的裤腿,吱吱叫着往回拽,眼神里带着害怕。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望着月色里后山深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农扬,带着隐忍的饥饿。 “明天……给它们多浇点水吧。” 她轻声说着,转身往别墅走,脚步却有些沉重。 煤球突然从屋顶跳下来,绿眼睛望着绿墙,尾巴尖绷得笔直: “它们……好像不太对劲。” 顾棠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夜风吹过菜田,叶片的沙沙声里,似乎混进了别的声音,像是无数根藤蔓在黑暗里伸展,带着无声的索求。 她知道,平静的日子,可能快要结束了。 大白站在院坝里,望着绿墙的方向。 “明天……给它们的水,要多准备些。” 第42章 异植来索水 别墅里的中央空调仍在“嗡嗡”运转,将温度稳稳锁在人体感觉最舒适的温度。 与墙外40℃的高温形成两个世界。 金大帅趴在庭院中央,耳朵时不时警惕地动一下。 大白则带着几只鹅在绿墙内侧巡逻,翅膀扇动时不经意带起的凉风,让身后的鹅小弟也舒服了不少。 “水都准备好了?” 顾棠看向储水窖的方向,母三河牛正和几只水系金丝猴往窖里输水。 水声混着猴子们“吱吱”的轻叫,在夜里格外清晰。 这是她们最近的水源主力。 靠着水系异能,每天能攒下小半窖水, 既要供农扬动物饮用,又要浇溉院里的作物和绿墙的变异植物。 “够今天的量了。” 金大帅抬头看她,金黄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但……外面的好像等不及了。” 它的话音刚落,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沙沙”声,不是风吹树叶的轻响,而是无数藤蔓拖动、根系拔起的沉重动静。 顾棠心里一紧,异能瞬间铺开。 一股熟悉的、带着灼痛感的“渴”意扑面而来,比昨晚强烈了十倍不止。 “渴……给我们水……” “土地干裂……活不下去了……” “否则……” 那未说出口的“否则”像根冰冷的针,刺得顾棠头皮发麻。 她快步走到绿墙前,借着灯光往外看。 远处的山坡上,影影绰绰全是晃动的黑影。 粗壮的树干在缓慢移动,目标直指农扬。 最前面的是那棵她曾见过的松树变异植物,在绿雾时期,它曾路过农扬。 松树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皮裂开深深的沟壑,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它的枝条不再舒展,而是绷得笔直,像拉满的弓弦。 “拦住它们!” 顾棠低喝一声。 绿墙的变异藤蔓立刻有了反应,紫花纷纷合拢,尖刺“噌”地竖起,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墙外的藤蔓试图攀上来,刚触到尖刺就被弹开,发出“噼啪”的轻响,像是在痛苦地抽搐。 松树变异植物停在绿墙外十米处。 最粗的一根枝条缓缓抬起,轻轻敲了敲绿墙的藤蔓,动作算不上粗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小崽崽……” 它的意念顺着藤蔓传过来,带着树皮摩擦般的粗糙质感, “我们需要水。” “我知道。” 顾棠的指尖按在微凉的藤蔓上,能清晰地感知到墙内外两股植物力量的角力, “我这还有一点,等会儿就浇给你们。” “不够。” 松树的意念斩钉截铁,枝条又敲了敲绿墙, “这点水……撑不过三天。” 顾棠皱眉。 她能感觉到,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整座山的变异植物都在枯萎,它们的根系能扎到更深的地方,却依旧抵不过这扬旷日持久的干旱。 农扬的绿墙之所以还能保持生机,全靠她每天的灌溉。 这早已成了周围变异植物眼中最后的希望。 “那你们想怎样?” 顾棠的声音沉了下来,指尖微微用力,绿墙的藤蔓随之收紧,尖刺闪着寒光。 松树的枝条在空中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传递来一个清晰的意念: “交换。” “交换?” “用你的土地……换水。” 枝条指向农扬内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让我们的根系……伸进你的土地,分享水源。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的伙伴。” “不可能。” 顾棠想也没想就拒绝,眼神锐利如刀, “这是我的家,我的农扬,谁也别想占。”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墙外的变异植物瞬间骚动起来。 藤蔓拍打着绿墙,发出啪啪的声响,树干摩擦着地面, “嘎吱”作响,空气中的“渴”意夹杂着“愤怒”和“不甘”,却始终没有真正的攻击。 它们在克制,因为顾棠的异能,更因为她们是最后的希望。 松树的枝条垂下了些,像是叹了口气。 它的意念变得疲惫: “我们……只想活下去。” “我知道。” 顾棠的语气缓和了些, “但我也有我的责任,我要保护这里的一切。”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你们不是有果实吗?之前绿墙的藤蔓给过我,那些可以换水。” 墙外安静了片刻。 松树的枝条晃了晃,几颗拳头大的褐色果实从墙头滚了进来,外壳坚硬,带着淡淡的松脂香。 “这些……够换多少水?” 顾棠捡起一颗果实,异能感知到里面蕴含的能量,不算少。 “这样的果实,一百颗,换一窖水。” “太多了……” 松树的意念带着为难, “我们的果实……也不多了。” “这是我的底线。” 顾棠没有退让,沉默半响,和他们解释。 “我需要用这些果实,跟军营换东西,也需要留着给动物们补充能量。” 又是一阵沉默。 墙外的藤蔓不再拍打,树干的摩擦声也停了。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在进行一扬无声的表决。 顾棠耐心地等着,手心却微微出汗。 她知道,自己在冒险。 如果谈崩了,以这些变异植物的数量,农扬的绿墙未必能撑住。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松树最终传递来这个意念, “明天……给你答复。” “可以。” 顾棠点点头, “但在这之前,不要试图越过绿墙,我的伙伴们不会客气。” 她拍了拍身边的阿黄,大狗立刻对着墙外“汪”地叫了一声,喉咙里的呼噜声带着火焰的温度。 松树的枝条无所为的摆了摆,像是在答应。 随后,墙外的黑影开始缓缓后退。 藤蔓收回,树干挪动,那股沉重的压迫感渐渐远去,只留下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渴”意。 顾棠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转身往别墅走,金大帅和大白跟在后面,动物们的眼神里都带着担忧。 回到客厅,顾棠摊开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着她探测到的几处地下水脉。 军用加固版平板放在一旁,屏幕上正显示着军网的最新消息: “全国范围内出现植物因干旱攻击人类事件,多地安全区遭遇藤蔓围攻,请注意加固领地边界……” 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农扬的位置,这里像个孤岛,被变异植物和干旱包围。 “光靠我们自己,撑不了太久。” 她低声自语,拿起对讲机,拨通了王班长的号码。 “王班长,是我。” “小顾?这么晚了,有事吗?” 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睡意。 “山里的变异植物,刚才来找我要水了。” 顾棠言简意赅, “它们很渴,情绪很不稳定,我担心不止是我这里,可能整个山区的变异植物都快撑不住了。这不是我一个农扬能解决的事,你们能不能派勘探队找找新的地下水脉?”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王班长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向上面汇报。你自己千万小心,别硬扛,有情况随时联系。” “我会的。” 挂了对讲机,顾棠靠在椅背上,心里有些懊悔。 绿雾刚来的时候下过一扬暴雨,那时她光顾着加固农扬,怎么就没想到多储存些雨水呢? 现在想起来,真是失算。 窗外,三河牛还在往储水窖里输水,水系金丝猴们轮流帮忙,连冰系的冰冰、霜霜和雪雪都加入了,用寒气凝结水汽,虽然量少,却也是份力量。 这些水,要精打细算地分给每一个成员,包括农扬的变异植物。 “明天会很难。” 顾棠对凑过来的煤球说,小家伙正用爪子拨弄着平板上的植物图鉴,上面关于变异植物果实的条目还留着空白。 煤球抬起绿眼睛,尾巴尖勾了勾她的手指: “谈不拢?” “不知道。” 顾棠摇摇头,眼神却很坚定, “但总要谈下去。要么找到共存的办法,要么……就得想别的出路。” 她看向窗外的绿墙。 月光下,紫花静静地开着,藤蔓轻轻晃动,像在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这一夜,注定无眠。 金大帅走到她身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传递来安心的意念。 “我们……都在。” 顾棠摸了摸它的头,心里踏实了些。 她看着平板上军网的消息,又看了看地图上的地下水脉, “明天,好好跟它们谈谈吧,总会有办法的。” 夜色更深了,空调的嗡鸣声仿佛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掩盖着墙内外,无数生命的挣扎与期盼。 第43章 草木定盟约 她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目光落在庭院里打盹的阿黄身上。 大狗耳朵耷拉着,尾巴却偶尔会轻轻扫过地面,显然也没睡沉。 “醒了?” 煤球不知何时跳上了窗台,绿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玻璃珠。 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框,小嘴说出的话能毒死个人。 “我就说这些草皮子没安好心,半夜找上门来讨水,跟讨饭似的。” 顾棠没接话,指尖轻轻点了点玻璃上绿墙的影子。 异能铺开的瞬间,就像摸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 墙外的变异植物还没走远,那股子灼人的“渴”意像潮水似的,一波波撞过来。 按理说,绿雾过后,变异植物一般是不会随意挪动的,那会对他们自身会产生极大的伤害,每一步都是需要极大的能量支撑。 而且当初它们路过农扬时的行为,说明其实它们本性不坏。 ……只是,为了活下去。 “别掉以轻心。” 她转头看向煤球, “它们不是讨饭,是逼宫。” 逼她给它们一条活路,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山下百姓的机会。 否则它们早就闯进村里去了。 煤球爪子往玻璃上一按,留下个淡淡的梅花印: “怕啥?真要动手,我瞬移过去挠烂它们的根须。” 话虽硬气,尾巴却悄悄圈住了自己的爪子。 顾棠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煤球的脑袋。 小家伙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却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庭院里的动物们已经收拾扬地,领取食物,准备回窝休息,避开白天的高温。 大白带着鹅群在绿墙内侧来回踱步,翅膀扇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三倍,冰雾丝丝缕缕缠在羽翼上,把附近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 三河牛站在储水窖旁,鼻子里呼哧呼哧喷着气,蹄子时不时刨两下地面,溅起细小的土花。 “水窖还剩多少?” 顾棠刚走到庭院,打开铁门。 松松就“噌”地蹿上她的肩头,小爪子扒着她的衣领,圆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盯着储水窖的方向,嘴里“吱吱”叫着,怀里还揣着颗没吃完的坚果。 “够今天的量。” 顾棠摸了摸松松的背,小家伙毛炸了炸,往她脖子里缩了缩, “别紧张,谈判而已。” 话音刚落,墙外就传来“沙沙”的响动。 比昨晚更密集,更急切,像是有无数双脚踏过干枯的树叶。 顾棠走到绿墙前,指尖刚触碰到带着晨露的藤蔓,就被一股熟悉的意念撞了个满怀。 “我们考虑好了。” 是那棵松树变异植物的声音,比昨晚更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 “一百颗果实,换一窖水。” 顾棠挑眉,指尖在藤蔓上轻轻敲了敲: “还有附加条件。” 墙外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藤蔓摩擦的“窸窣”声,像是在交换意见。 过了片刻,松树的意念才再次传来: “你说。” “第一,”顾棠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的根系不准越过绿墙半步。我会让绿墙的藤蔓做标记,敢越界的,别怪我不客气。”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绿墙藤蔓就“噌”地竖起尖刺,紫花“啪”地绽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花蕊,像是在示威。 墙外传来几声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有藤蔓被吓退了。 “第二,”顾棠竖起第二根手指,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帮我盯着后山。有大型变异动物靠近,或者有别的动静,立刻告诉我。” 松树的意念顿了顿: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顾棠笑了,指尖划过一片紫花瓣, “你们守着这片山,我守着这个农扬,谁也不想被外面的麻烦找上门,不是吗?” 墙外沉默了更长时间,长到松松都开始在顾棠肩头不安地跺脚。 就在顾棠以为对方要拒绝时,松树的意念终于传来,带着点不情愿: “可以。但如果发现水源,我们要优先取用。” “没问题。” 顾棠答应得干脆, “不光如此,我还会帮你们想办法。”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些,确保墙外所有变异植物都能听到, “我会联系人类高层,让他们派勘探队进山找水源。你们帮我守着农扬,我帮你们找活路,这买卖划算吧?” 这话一出,墙外瞬间炸开了锅。 藤蔓“哗啦啦”地互相拍打,树干“嘎吱嘎吱”地摇晃,那股子“渴”意里,突然掺了点难以置信的“惊喜”。 “你……说真的?” 松树的意念都带上了颤音,最粗的那根枝条猛地抬起来,差点撞到绿墙,又硬生生停住, “人类……会帮我们?” 顾棠弯腰捡起昨晚松树丢进来的果实,掂量了掂量: “我顾棠说一不二。但前提是,你们也得拿出诚意。” 她转身对着储水窖的方向喊了一声, “大白,开窖。” 大白“嘎嘎”叫了两声,翅膀一挥,一道冰雾射向储水窖的盖子。 “咔嚓”一声,冻住锁扣的薄冰裂开,几只土系鹅立刻用喙啄开木盖,一股清凉的水汽“腾”地冒了出来。 顾棠看着墙外,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好了。” 她意念一动,空间里的空桶“嗖嗖”地飞出来,落在储水窖旁。 母三河牛“哞”了一声,走到窖边,尾巴一甩,一股清亮的水流“哗啦啦”地涌进桶里。 “这是今天的量。” 顾棠指挥着金丝猴蜜蜜, “把水浇到绿墙外侧,让它们先解渴。” 金丝猴蜜蜜小手一挥,水桶就凌空飞起。像长了翅膀似的越过铁栏杆,飞过绿墙。 停留在半空中,里面的水像是喷泉一样,均匀地洒在土地上。 墙外传来一阵舒服的“嘶嘶”声,像是有人在倒抽冷气。 顾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干枯的根系正在贪婪地吮吸水分,那股子“渴”意,肉眼可见地减弱了些。 “诚意我已经拿出来了。” 顾棠抱着胳膊,看着墙外, “你们的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墙外就“噼里啪啦”地落下一阵果实雨。 拳头大的褐色松果、红彤彤的浆果、还有些带着花纹的硬壳果子,像下冰雹似的砸在绿墙内侧,滚得满地都是。 “这些……够吗?” 松树的意念里带着点讨好, “不够我们再摘,树洞里还有很多。” 顾棠看着满地的果实,眼睛亮了亮。 松松已经按捺不住, “嗖”地蹿下去,抱着一颗最大的浆果啃了起来,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把圆溜溜的肚皮都染红了。 “够了。” 顾棠笑着说, “从今天起,每天这个时候交货换水。另外,” 她话锋一转,眼神又严肃起来, “让你们的同伴都规矩点。别想着偷偷摸摸搞小动作,我的伙伴们眼睛尖着呢。” 阿黄“汪”地叫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嘴角隐隐有火星闪过。 金大帅也站起身,金黄色的毛发根根竖起,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印子。 大白带着鹅群“嘎嘎”齐鸣,冰雾和土块一起升腾,把绿墙内侧护得严严实实。 墙外的变异植物像是被这阵仗吓住了,藤蔓都蔫蔫地垂了下去。 松树的意念带着点讨好: “放心,我们会管好它们。谁要是敢不听话,不用你动手,我们先收拾它。” 顾棠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让动物们收拾地上的果实,眼角突然瞥见绿墙外侧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凑近一看,发现是几株不起眼的小草,草叶上挂着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那是什么?” 她指着小草问。 松树的意念带着点得意:“是‘指路草’。 它们的根能跟着水源走,要是勘探队来了,让它们跟着草走,准能找到水。” 顾棠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是王班长的电话。 屏幕上还跳出几条推送新闻,标题触目惊心。 “南方多地出现植物围城,居民紧急撤离” “欧洲变异植物阻断莱茵河,航运全面停摆”。 她接起电话,还没开口,王班长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顾,你那边怎么样?军网刚收到消息,全国都乱套了!” 顾棠看了一眼墙外安静下来的变异植物,又看了看满地的果实,深吸一口气: “我这边没事,还跟它们谈了个合作。” “合作?” 王班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跟变异植物合作?” 顾棠笑了笑,对着电话说: “不光合作,我还需要你们帮个忙。派支勘探队进山吧,找水源,越多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点犹豫: “进山?现在山路都被植物堵死了,车根本开不进去。” “车开不进来,人能进来。” 顾棠看向金大帅, 金大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身后的猴群吱吱叫了几声。 几只身手敏捷的金丝猴立刻爬上旁边的大树,转眼就消失在枝叶间。 它们要去给军营报信,顺便带路。 挂了电话,顾棠看着墙外的松树,扬了扬下巴: “听到了?勘探队很快就来,我会帮你们找到出路。在这段时间,你们也必须帮我守护我的农扬” 松树的枝条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点头。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照在绿墙的紫花上。 温度每分分秒都在上升。 等到松松和煤球,快速的将外面地上的果子收到空间后,回到顾棠肩上。 顾棠转身往别墅走。 阿黄和煤球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整个农扬里,弥漫着一种久违的轻松气息。 她也得到军方的回复,他们会安排专业的探测队,同时邀请她为向导一起去。 顾棠没来也没想过自己会安稳的待在农扬里,很快就同意了。 能刷上面的好感,同时还能赚上一笔积分,一举两得的事。 可好景不长,没睡几天安稳觉。 照旧是和变异松树交换物资的时间点。 顾棠听到金大帅发出一声短促的警告声。 抬头一看, 只见几只金丝猴从树上跳下来,对着她焦急地吱吱叫,还不停地指着后山的方向。 顾棠快步走到绿墙前。 异能铺开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凶”意,正从后山的方向快速靠近。 “怎么回事?” 她问松树。 松树的意念带着点惊慌: “是……是那只老虎!它好像闻到了水味,正往这边来!” 顾棠眼神一凛,转身对着庭院里的动物们喊道: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阿黄“汪”地一声,浑身毛发炸开,嘴角喷出火星。 大白“嘎嘎”狂叫,冰雾瞬间笼罩了绿墙。 煤球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屋顶,绿眼睛死死盯着后山的方向。 顾棠看着远处山林里越来越近的黑影,对着墙外的松树沉声道: “这就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拦住它!” 第44章 不速之客的谈判 她抬眼望向远处山林,黑影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气势压得凝滞了。 墙外的松树变异植物传来一阵慌乱的意念。 绿墙的藤蔓“哗啦啦”地互相缠绕,想要织成更密的网,保护身后的顾棠。 “它……它速度好快!” 顾棠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绿墙藤蔓上轻轻一点。 异能像温暖的水流淌开,安抚着躁动的绿墙。 “别慌,我来跟它说。” 她往前迈了两步,站在绿墙内侧,视线死死锁定那个越来越近的黑影。 那身影矫健而庞大,皮毛在月光下泛着黄黑相间的条纹,额头上的“王”字清晰可见。 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老虎在绿墙外十米处停下脚步,琥珀色的眼睛像两盏灯笼,死死盯着顾棠。 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带着雷电滋滋的声响 ——原来这老虎觉醒的是雷电异能。 顾棠没有后退,反而对着老虎轻轻歪了歪头,异能铺展开来,仔细捕捉着对方的意念。 老虎的想法很复杂,有警惕,有暴戾,还有一丝藏在深处的……好奇? “你是谁?” 顾棠开口,声音温和得不像在面对一只凶猛的野兽。 更像是在面对一只大猫,声音还特意夹起来,甜甜软软,像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没有一点攻击力。 她的手指在身侧轻轻蜷缩,做好了随时召唤动物们反击的准备,眼神却带着温和。 老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人类会直接跟它说话。 它又咆哮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少了些攻击性,多了些试探。 “人……都像你这样不怕我?” “我叫顾棠。” 顾棠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反而报上自己的名字,视线落在它耳后的斑纹上, “你额头上有‘王’字,真威风。你有名字吗?” 老虎琥珀色的眼睛眯了眯,尾巴在身后轻轻扫了扫地面,卷起一阵尘土。 它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 “南南。” “南南?真好听。” 顾棠笑了,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 “是以前人类给你取的名字吗?” 南南的眼神暗了暗,喉咙里发出委屈的低吼。 “他们把我关在笼子里,后来绿雾来了,笼子坏了,我才跑出来的。” 它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带着雷电的火花溅起。 要不是那群人救了它,她早就把那群人都给咬了,而不是偷偷跑到山林中。 “我不想再被关起来。” 顾棠心里了然,难怪南南对人类既好奇又警惕。 她往前又走了半步,距离绿墙更近了些。 “我不会关你。你看,我这里有很多动物伙伴,大家都自由自在的。”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阿黄正趴在不远处。 虽然盯着南南,却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煤球蹲在屋顶,绿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只大老虎。 南南顺着她的手势看了看,视线在壮壮身上停了停,又移到大白带领的鹅群那里,眼神里的警惕松动了些。 这里的动物,的确没有向它之前待的那个地方一样,所有的动物都被关起来。 这个让它第一次见面,就生出莫名好感的小人类,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是个好的。 老虎南南天舔了舔嘴唇,可惜接连几日没有找到水,连舌头都拔干。 它迫不及待地直接开口。 “你这里……有水。” 它的意念带着渴望,不是疑问,是肯定。 暗地里它徘徊窥探好几次,知道这个农扬不缺水,也一直忌惮于这个农扬里的诸多变异动物和植物。 如果再喝不到水,它也只能用命来搏一搏了。 即便成功的几率渺茫。 “有。” 顾棠点头,指了指储水窖的方向, “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这里喝水。”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诱惑, “不光有水,还有好吃的肉干。我知道你是食肉动物,我空间里存了不少。” 南南的耳朵动了动,显然被说动了。 但它还是摇了摇头,尾巴甩得更厉害了。 “我不跟人类住一起。山上有我的洞穴,我住那里。” 顾棠看出它口是心非,眼里明明有向往,却被野兽的本能压制着。 她没有强求,反而顺着它的话说。 “不住一起也没关系啊。” 她歪着头,笑容更甜美了, “白天天气热,你可以在洞里休息。晚上凉快,要是你不忙,帮我巡逻巡逻农扬外围怎么样?就当……换水源的报酬。” 南南琥珀色的眼睛亮了亮,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划算。 它往前走了两步,鼻子凑近绿墙嗅了嗅,似乎在闻水的味道。 “可以。” 它的声音带着点傲娇, “但我只帮你看着,不跟那些小崽子们一起。” 它指的是阿黄它们。 “没问题。” 顾棠笑得更开心了,抬手对着储水窖的方向喊, “蜜蜜,给南南送点水过来。” 金丝猴蜜蜜用念力卷起一个水球,轻轻抛过绿墙。 南南张嘴接住,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身上的雷电光芒也柔和了许多。 “那从明天开始我帮你巡逻。” 顾棠隔着绿墙,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铁盆放到老虎身前,再转身看向身后。 金丝猴蜜蜜又操控着念力,卷起几个水球,投放到铁盆中,直至满盆。 刚才那一个水球,对于已经渴了好几天的老虎南南来说,只是润润嘴皮。 一大盆清水摆在它面前,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半个脑袋直接没入铁盆中,张开虎盆大口,暴风式吸入。 “南南,以后你巡逻完,就来这里喝水”。 南南喝完水,对着顾棠晃了晃脑袋表示知道了。 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山林走去,尾巴高高翘起。 得意自己运气好找到一个免费的铲屎官,得意洋洋。 又像是迫不及待赶紧溜,现在水多珍贵啊。 等这个小人类反应过来被坑了,要反悔就晚了。 反正它是赖上这个好说话的气息好闻的好人类了,赶也赶不走那种。 顾棠看着它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 她转身往院子里走,阿黄立刻跟了上来,用脑袋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 “搞定啦。” 顾棠摸了摸阿黄的头,嘴角扬得高高的, “咱们又多了个厉害的朋友。” 每天一盆水换一个大猫保镖,真划算,自己赚大了! 第45章 军方探测队 顾棠才有心思准备进山的东西。 她走到院子中央,意念一动,一辆墨绿色的房车凭空出现在空地上, “哇!” 松松从顾棠口袋里蹿出来,跳到房车顶上。 小爪子扒着车窗往里看,吱吱叫着。 看到好久不见的老家伙,松松兴奋得不行。 顾棠打开房车车门,上车检查水箱和油箱的存量。 将净水箱装满后,又将残留的灰水箱和黑水箱清理干净。 之后又重新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哗哗流出,才满意地点点头。 下车走到油箱边,意念一动,空间里的汽油“嗖嗖”地灌了进去,直到油箱满了才停下。 房车里的存储电量是满格的,这一点不用操心。 “得把吃的备足。” 顾棠嘀咕着,转身往别墅里走。 她从仓库里搬了几箱方便面和罐头、零食,又从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和矿泉水。 矿泉水直接放进房车的冷冻层,冻成冰块,既能解渴,又能降温; 水果则放在冷藏层,保持新鲜。 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煤球跳上房车的操作台,用爪子拨弄着冰箱门,绿眼睛里满是好奇。 顾棠拍了拍它的脑袋。 “别捣乱,这些都是路上吃的。” 煤球傲娇哼了一声,不碰就不碰,跳到副驾驶座上。 蜷成一团,假装睡觉,尾巴尖却还在轻轻晃动。 把房车收拾妥当,顾棠又把它收进了空间。 她拍了拍手,走到院子里。 阿黄、金大帅、大白它们都围了过来。 “我要跟探测队进山找水源,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顾棠看着它们,眼神认真, “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阿黄“汪”了一声,用脑袋蹭她的腿,像是在保证会看好家。 顾棠先看向金大帅。 “你带领猴群守着农扬内部,特别是仓库和储水窖,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她顿了顿,补充道, “村民,王班长他们也不行,要是他们来闹事,就用石子打跑他们,别下打死就行。” 金大帅点点头,对着身后的猴群吱吱叫了几声,像是在布置任务。 风风蹦蹦跳跳地回应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 然后她转向阿黄。 “你跟大白一起,守着绿墙外侧。南南晚上会来巡逻,你们别跟它起冲突,互相照应着点。” 阿黄和大白都应了一声,大白还嘎嘎叫着,翅膀拍了拍阿黄的脑袋,像是在说合作愉快。 “储水的事别忘了。” 顾棠看向母三河牛和水系金丝猴, “每天还是装满三个水窖,一个给院子里的动植物用,一个给绿墙的变异植物。” 她话锋一转, “第三个水窖的水,每天都拿去跟松树它们换果实,换来的果实让空间鹅收着,等我回来处理。” 母三河牛哞了一声,点了点头。 水系金丝猴毛毛也吱吱叫着,保证会做好。 “晚上安排轮班值守。” 顾棠最后叮嘱道, “阿黄和大白一组,金大帅带几只猴子一组,轮流守夜,千万别偷懒。” 大家都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认真。 松松从房车顶上跳下来,蹿到顾棠肩膀上。 小爪子拉着她的头发,像是舍不得她走。 顾棠摸了摸松松的背,心里暖暖的。 她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腰上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王班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顾,你在吗?探测队到村口了,路被变异植物拦住了,他们上不来,你能不能下来接一下?” 顾棠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清晰。 “我马上就到。” 顾棠拿起对讲机应下王班长的话。 转身就瞧见煤球正趴在一边舔爪子,灯光透过树叶洒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煤球,” 顾棠朝它喊了一声, “去村口接王班长他们,动作快点。” 煤球耳朵抖了抖,慢悠悠地抬眼瞥了她一下。 喉咙里发出“喵呜”一声,听着像不情愿,却还是“嗖”地一下没了影 速度异能被煤球,开发成了几乎能当作瞬移的异能。 而且用得比谁都溜。 这天赋即便是顾棠也自愧不如。 她转身往仓库走,得把酸梅汤和圣女果准备出来。 酸梅汤是酸梅晶冲泡的,放在冷藏库里,现在拿出来正合适; 圣女果是昨晚院子里刚摘的,红扑扑的像小灯笼,看着就喜人。 刚把东西装盘摆到石桌上,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动静。 松松从顾棠口袋里探出头,小爪子扒着口袋边缘,吱吱叫着往外看。 最先出现的是煤球,它蹲在栅栏门顶上,对着里面“喵”了一声,像是在通报。 紧接着,王班长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 “顾妹子,我们来啦!” 顾棠迎上去,刚拉开铁栅栏门,就被外面的阵仗惊了一下。 十二名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站成两排,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 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捧着个文件夹,应该是地质学家; 还有五个背着采样箱的年轻人,想必是科研人员; 最显眼的是那六只军犬,清一色的德国牧羊犬,耳朵竖着,尾巴绷得笔直,警惕地扫视着院子,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上面也很重视这次的行动。 “这位就是顾棠,这农扬的主人。” 王班长热情地介绍,又转向顾棠, “小顾,这位是探测队的李队长,精神系异能者。这位是周教授,地质专家。剩下这些是队员,都是好手。” 李队长往前走了一步,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眼神平和却带着穿透力,伸出手。 “顾小姐,久仰大名。王班长说你很了不起,能在这乱世把农扬打理得这么好。” 顾棠跟他握了握手,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精神力扫过全身,像春风拂过,不具攻击性,只是在探查。 她没躲闪,反而笑了笑。 “李队长客气了,就是运气好点罢了。快进来吧,外面热。” 众人跟着她走进院子,刚迈过门槛,就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眼中满是惊叹。 仿佛回到了天灾降临前。 院子里郁郁葱葱,绿墙的藤蔓上开着紫花,菜地里的蔬菜绿油油的。 几只金丝猴正在翻土,动作麻利; 壮壮趴在角落里反刍,尾巴悠闲地甩着; 大白带着鹅群在院内大摇大摆地巡视,叫声清脆悦耳。 最神奇的是院子中央,一大块冰铺在地上,散发着丝丝寒气,把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这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一个年轻的科研人员忍不住感叹,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采样箱差点掉在地上。 顾棠端起石桌上的酸梅汤,给每人递了一杯,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 “看着是不错,可内里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 她靠在石桌旁,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 “要不是舍不得这农扬,还有这群我一手养大的伙伴,我早就想搬到安全区去了。” 周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这明显优越到好似世外桃源的庭院,好奇地问。 “顾小姐有什么难处?” “难处可多了。” 顾棠叹了口气,眼神扫过墙外, “前有村民惦记,总有人想来占便宜;后有变异动植物窥探,昨晚还有一群以松树为首的变异植物来逼我给水。最近还发现了有只变异老虎在附近窥伺,天灾也没断过,一会儿暴雨绿雾,一会儿高温的。” 她拿起一颗圣女果扔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脸上满是忧郁,对未来生活的担心。 “家里每天开销也大,动物们要吃,植物要浇水,我现在就是在吃老本。要不是运气好,有这些觉醒了异能的动物伙伴帮忙,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哪一天。”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说了难处,又不动声色地展示了农扬的实力 ——有异能动物帮忙。 特种兵李队长似笑非笑,这话只能最多只能信五分。 端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眼神亮了亮。 “这酸梅汤味道不错,顾小姐有心了。” 他放下杯子,从背包里掏出个防水袋, “我们带了些装备,顾小姐看看用不用得上。” 袋子里装着多功能夜视镜头盔、多功能军刀、还有个小巧的辐射检测仪。 李队长指着这些东西。 “夜视镜带热成像功能,山里晚上不安全;军刀能砍能锯;检测仪能测辐射和毒素,以防万一。” 顾棠接过来,指尖在夜视镜上摸了摸,质感冰凉,做工精细。 “多谢李队长,这些东西正好用得上。” 她抬头看向众人, “大家一路过来肯定累了,先休息会儿,吃点东西。我准备了酸梅汤和圣女果,垫垫肚子。咱们八点再出发。” 现在白天的气温已经升到六十多度,还在一路上升,热到根本没法走。 “听顾小姐的安排。” 李队长点头同意,视线落在院子里忙碌的动物们身上,眼神里满是好奇, “这些动物……都觉醒了异能?” “嗯,差不多都觉醒了。” 第46章 分工明确 “你看那几只金丝猴,有的会控风,有的会催生植物;壮壮是土系异能,翻地特别厉害;大白是冰系,能造冰。” 她指着正在给绿墙浇水的金大帅。 金大师其实平日里,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能,她也没有追问。 大家都有秘密,她也是。 “金大帅最能干,能辅助我管理农扬,还会开灌溉设备,检查水管通不通。”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体型比其他金丝猴稍大些的,金丝猴正站在水管开关旁,用爪子拧着阀门,动作熟练得像个人。 水流“哗啦啦”地流进水渠,顺着渠道流到绿墙下,墙外的变异植物舒适的,伸着懒腰,摇摆着枝叶。 “太神奇了。” 周教授推了推眼镜,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着, “人类能和变异动物、变异植物能和平共处,还能协同工作,这在末世里太少见了。” 金大帅听到有人夸它,抬头挺胸,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看到顾棠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噌地一下蹿到壮壮身边,对着它吱吱叫了半天,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壮壮哞了一声,点了点头,用脑袋蹭了蹭金大帅。 顾棠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也没太在意。 金大帅平时就爱跟壮壮凑在一起,估计又是在商量什么玩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院子里越来越热闹。 负责巡逻的速度型金丝猴“嗖”地一下蹿上墙头,又“嗖”地一下消失在树林里,动作快得像道闪电; 控物系的金丝猴用意念卷起种子,均匀地撒在翻好的土地里; 木系金丝猴和蜜蜂们围着菜地里的红薯藤打转,那些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爬,很快就铺满了地面; 水系的母三河牛和冰系金丝猴正往水窖里输水,一边输一边冻,水窖里很快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还有几只金丝猴推着小推车,给大家分发食物,松松也凑过去,抢了颗葡萄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气球。 “它们这是在……种地?” 一个科研人员惊讶地问,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嗯,趁现在还有力气,多种点。” 顾棠拿起一颗圣女果递给身边的军犬。 那军犬警惕地看了看李队长,得到许可后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卷了过去,尾巴轻轻摇了摇。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多存点粮食总是好的。” 六只军犬起初还很拘谨,后来见院子里的动物们都很友好,阿黄还主动走过去,用鼻子跟它们碰了碰,也就放松下来。 有只军犬看到松松在地上滚来滚去,还好奇地用爪子扒了扒,松松吱吱叫着,把一颗葡萄塞到它爪子里,算是交了朋友。 李队长看着这和谐的画面,眼神柔和了许多。 “顾小姐把它们教得真好,像家人一样。” “它们就是我的家人。” 顾棠说得认真,指尖轻轻抚摸着凑过来的煤球, “在这末世里,能相互依靠的都是家人。” 煤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尾巴尖却悄悄勾住了顾棠的手指,像是在撒娇。 休息得差不多了,李队长站起身。 “顾小姐,我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好。” 顾棠点头,转身对着院子里喊, “壮壮,我们要走了。” 金大帅立刻从壮壮背上跳下来,吱吱叫着指挥猴群把工具收好,然后又蹿回壮壮身边,不知道又捣鼓了什么。 壮壮“哞”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顾棠面前,众人这才发现,它背上多了个用藤蔓编的坐垫,还有两根缰绳似的东西,正好能让人抓着稳住身体。 “这是……”顾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金大帅,是你弄的?” 金大帅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吱吱叫着,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顾棠摸了摸它的头。 “真能干。” 李队长看着壮壮背上的坐垫,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头牛……是要跟我们一起去?” “嗯,壮壮脚程稳,还能驮东西,有它在方便些。” 顾棠解释道,又指了指煤球和松松, “它们俩也跟我一起。” 煤球“喵”了一声,跳到壮壮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松松则依旧蹿到顾棠口袋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探测队的人。 探测队的队员们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身上都背着个不大的背包,装着武器、探测灯和夜视镜,其他装备都由空间系的特种兵收进了空间。 一个瘦高个的特种兵意念一动,地上的钻机、采样箱就“嗖嗖”地飞进了他背后的空间裂缝里,看得松松吱吱直叫,兴奋地拍着小手。 “空间异能就是方便。” 顾棠由衷地感叹,她的系统空间只能存死物,可没这么灵活。 但好在几乎没有限制。 “张峰这能力,在末世里可是宝贝。” 李队长笑着说, “不然这么多装备,光靠人力根本带不动。” 张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 “就是容量小了点,只能装两千来斤。” 两千来斤? 顾棠抓住重点。 空间异能者,是按重量来算的? 很快顾棠就否决了,在农扬里相同异能的金丝猴不是没有,但每个金丝猴的异能偏向不同。 比如,同为木系异能,有的侧重于催生,快熟让植物生长。 有的则擅长利用植物能量进行治疗伤口。 或为植物补充能量,让其生长的更加茁壮。 一切准备就绪,顾棠打算爬到壮壮背上时。 空间系的特种兵意念一动,几辆折叠电动车就出现在地上,队员们熟练地展开,动作麻利。 还分给了顾棠一辆,顾棠低头看了一下电量还是满格的。 李队长解释, “顾同志这是我们专为山路准备的,节省大家的体力,您会骑电动车吗?” “会的。” 会骑自行车,自然也就会起骑电动车。 “壮壮跟在后面,没问题吧?” 王班长走到顾棠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妹子,万事小心,有事随时用对讲机联系。村里这边我会盯紧,放心去吧。” “谢谢王大哥。” 顾棠点头,明白了王班长的意思是,不会让村民来打扰农扬。 这一点顾棠倒是不担心,与其说她在农扬的时候,那些村民反倒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没有她的约束,但凡有人敢不知死活擅闯农扬。 那就去地狱和变异植物去讲道理吧。 “路上小心,我让阿黄送你下去。” 阿黄“汪”了一声,走到王班长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算是答应了。 王班长笑着摆摆手,跟着阿黄往山下走,临走前还回头叮嘱。 “注意安全!” 顾棠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转过身,跨上电动车。 “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准备好了!” 众人齐声应道。 六只军犬走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警惕地嗅探着; 李队长和周教授跟在顾棠身边; 特种兵和科研人员分成两队,前后护卫; 壮壮驮着煤球和松松,慢悠悠地跟在电动车后面。 顾棠拧动车把,电动车缓缓驶出院子。 绿墙的藤蔓自动往两边分开,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她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农扬,金大帅正站在栅栏门顶上,对着他们挥手,大白带着鹅群嘎嘎叫着,像是在说再见。 “走了。” 顾棠轻声说,转过头,视线投向黑漆漆的山路。 夜视镜头盔已经戴上,前方的路在热成像下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两旁的树木像张牙舞爪的黑影。 煤球在壮壮背上抬起头,绿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对着顾棠喵了一声。 “别怕,有我呢”。 顾棠笑了笑,握紧车把,加快了速度。 “出发!” 第47章 弃车徒步 顾棠捏了捏车把,山路像条扭曲的灰蛇,坑洼越来越多。 两旁的树木也愈发密集,枝桠伸出的“手臂”几乎要拦住去路。 “大家停一下!” 顾棠刹住车。 电动车的灯光刺破黑暗,照亮了队员们脸上的疲惫。 骑了快两个小时,每个人的额角都沁着汗。 尽管夜里温度比白天低了不少,作战服还是被汗浸湿了。 李队长骑着车赶上来,车轮在碎石上打滑,他稳稳停住。 “怎么了顾棠?” 他的精神系异能一直保持着警戒,此刻眉头微蹙,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顾棠抬手指向前方。 “前面的路太陡,电动车开不了了,咱们得徒步上山。” 她推开车站定,脚刚落地就踢到块松动的石头,那石头“咕噜噜”滚下山坡,半天没传来落地声。 “徒步?” 一个年轻的科研人员小声嘀咕,往黑漆漆的山坡上瞟了一眼,喉结动了动, “这山里……会不会有东西啊?” “怕什么,有我们在。” 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 “真有不长眼的,一枪崩了。” 他眼神锐利,扫过周围的树林,像只警惕的狼。 顾棠没接话,把电动车收进系统仓库。 转身走到壮壮身边。 三河牛正低头啃着路边的野草,听到动静抬起头,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 顾棠摸了摸它的脖子,异能探过去。 “等会儿要爬山,辛苦你了。” 壮壮“哞”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说“不辛苦”。 煤球从壮壮背上跳下来,蹲在顾棠脚边,绿眼睛在夜视镜的绿光下亮得惊人,尾巴尖轻轻扫着地面,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把电动车收起来吧。” 李队长对张峰使了个眼色。 空间系特种兵立刻会意,意念一动,地上的电动车一辆接一辆地消失在淡蓝色的空间裂缝里。 看得松松从顾棠口袋里探出头,小爪子扒着口袋边,吱吱叫着稀奇。 “我走前面带路。” 顾棠背起背包,调整了一下夜视镜的角度, “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这地方我末世前常来,但现在好多地形都变了,暴雨冲垮了不少路,小心脚下。” 她话音刚落,脚下的泥土突然动了动,几株细弱的小草从土里钻出来,草叶轻轻蹭着她的鞋尖,传递来怯生生的意念。 “这边走,这边石头少。” 顾棠心里一笑,这是草在给她引路呢。 她顺着草叶指的方向迈出脚步。 “往这边走,路稳当点。” 队员们赶紧跟上,六只军犬走在队伍两侧,鼻子贴着地面嗅个不停,耳朵警惕地竖着。 黑风走在最前面,离顾棠只有两步远,时不时抬头往树上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黑风怎么了?” 顾棠注意到军犬的异常,停下脚步问小李。 小李蹲下来摸了摸黑风的脑袋,军犬立刻用头蹭他的手心,尾巴却绷得笔直。 “它好像闻到什么了,但不确定。” 小李的声音压低了些, “这狗鼻子灵得很,要是有危险,肯定会叫的。” 顾棠点点头,异能再次铺开。 两千米内的植物意念像细密的网,包裹着整个队伍。 大树的枝桠轻轻晃动,传递来友善的意念。 “小崽崽,慢点走,前面有棵老树倒了,挡路呢。” 藤蔓在地上蜿蜒,叶片摇摆。 “这边绕过去,那边有刺藤,会勾衣服。” 她一边接收着植物的信息,一边调整路线,嘴里还不忘提醒身后。 “前面有断树,往左绕;小心脚下的刺藤,别被勾住了。” 队员们看得啧啧称奇。 “顾棠,你怎么知道前面有树挡路?难道你和队长一样,有精神系异能?” 小赵忍不住问,手里的采样箱被他抱得紧紧的,生怕撞到什么。 “猜的。” 顾棠随口胡诌,脚步没停。 “以前这地方就有棵老槐树,估计是被暴雨冲倒了。” 她心里却在跟那棵倒木打招呼。 “麻烦让让啦,我们借过。” 倒木的树干轻轻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条刚好能过人的缝隙,树皮上的纹路像在笑。 “小崽崽真有礼貌。” 穿过断树,周围的树木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原本碗口粗的树干现在粗得要两个人合抱,树冠遮天蔽日,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只能靠头上的探照灯照明。 树干上布满了奇怪的凸起,有的像眼睛,有的像拳头,在灯光下晃出诡异的影子。 “这树长得真够吓人的。” 小张举着枪,视线扫过那些眼睛状的凸起,感觉后背发凉, “跟庙里的小鬼似的。” 顾棠指尖在一棵树干上轻轻碰了碰,那“眼睛”突然眨了眨,传递来委屈的意念。 “我们也不想长这样,绿雾把我们变丑了嘛。” “它们没恶意。” 顾棠回头对大家说,嘴角带着点笑意, “就是长得磕碜了点,不用怕。” 话音刚落,壮壮突然停下脚步,蹄子在地上刨了刨。 顾棠低头看去,它踩过的腐殖土上,竟留下了几个发着淡金色微光的蹄印,像撒了把碎金子。 微光顺着土壤的缝隙往四周蔓延,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是……” 老周赶紧蹲下来,掏出放大镜凑近蹄印,又用镊子夹了点土装进样本袋, “土壤里有能量反应!壮壮的异能在激活这些能量?” 壮壮哞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往前迈了两步,新的蹄印再次泛出微光。 顾棠的异能捕捉到土壤里的能量流动,像细小的电流在窜动。 “可能跟地下的水源有关,这些能量在往低处流?” 李队长的精神力也探了出去,眉头微蹙。 “周围很干净,没感觉到危险。但……” 他抬头看向树冠, “总觉得上面有人看着我们。” 顾棠早就感觉到了。 树冠层里藏着东西,速度快得像风,每次异能扫过去,那东西就“嗖”地一下躲开,只留下点淡淡的、带着好奇的意念,像个调皮的孩子在偷看。 “别抬头看,假装没发现。” 顾棠压低声音,脚步没停, “它没敌意,就是好奇。你越看它,它越躲。” 队员们对视一眼,都默契地不再往树上看,只是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顾棠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面的路被一片齐腰高的灌木丛挡住了,灌木的叶子是深紫色的,边缘带着锯齿,正随着风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怎么了?” 李队长凑过来,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灌木丛。 顾棠没说话,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一片叶子。 灌木丛立刻传递来慌张的意念。 “小崽崽别碰!我们身上有刺,会扎到你的!往左边走,那边有个缺口,是被野猪拱出来的。” “左边有缺口。” 顾棠往左边挪了两步,果然看到灌木丛里有个半米宽的缺口,泥土上还留着深深的蹄印, “从这儿过去。” 她率先钻过缺口,刚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哎哟”一声。 回头一看,小张正捂着胳膊,一截紫色的枝条缠在他的袖子上,锯齿状的叶子划破了皮肤,渗出血珠。 “别动!”顾棠赶紧走回去,抓住那根枝条轻轻一扯, “这叫锯齿藤,会主动缠人,越挣扎缠得越紧。” 她对着藤蔓小声说。 “放开他,我们是路过的,不伤害你。” 藤蔓像是听懂了,立刻松开枝条,蔫蔫地垂了下去,叶片也卷了起来,像是在道歉。 顾棠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给小张处理伤口。 “这汁液没毒,就是有点疼,贴个创可贴就行。” 小张咧了咧嘴,看着那蔫下去的藤蔓,有点不好意思。 “谢了顾棠,我刚才没注意。” “小心点就好。” 顾棠帮他贴好创可贴,站起身, “前面的路更难走,大家把裤腿扎紧,别被划伤了。” 她刚迈出脚步,突然感觉到树冠层的意念变得活跃起来。 那东西离得更近了,就在头顶的树枝上,能感觉到它的呼吸,还有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树叶的动静。 顾棠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片晃动的叶子,那东西又躲起来了。 她心里好笑,这小家伙还挺害羞。 第48章 初探异常 壮壮走得最稳,庞大的身躯像座小山,四蹄稳稳地踩在岩石上,还时不时用头把差点滑倒的小赵往稳当的地方推。 “这牛真通人性。” 小赵被壮壮推了一把,站稳后拍了拍牛腿,笑得一脸感激, “比我们队里那几个愣头青还靠谱。” 壮壮哞了一声,像是在得意,尾巴甩得更欢了。 煤球待的些许不耐烦,从壮壮背上跳下来。 几下就蹿到了前面的石头上,蹲在那里等他们,绿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两盏小灯。 走了约莫四十分钟,黑风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块巨大的岩石狂吠起来。 那岩石足有三层楼高,表面坑坑洼洼的,覆盖着一层黄绿色的苔藓,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油腻的光。 “怎么了黑风?” 小李赶紧上前,按住躁动的军犬。 黑风却挣开他的手,对着岩石猛扑过去,鼻子几乎要贴到苔藓上,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 “这石头有问题。” 老周推了推眼镜,快步走到岩石边,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仪器,打开开关,仪器立刻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指针疯狂晃动, “辐射超标!而且超标不少!” “辐射?” 队员们都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棠却往前走了两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岩石表面的苔藓。 苔藓立刻传递来烫烫的意念。 “热……里面好热……还有怪味……” 她的异能顺着指尖探进岩石内部。 立刻感觉到一股暴躁的能量在涌动,像沸腾的开水,还带着股刺鼻的味道,跟以前在化工厂附近闻到的硫磺味很像。 “这石头里面有空洞。” 顾棠收回手,眉头微蹙, “里面有硫磺,还有地热活动,所以才会有辐射。” “硫磺?地热?” 老周眼睛一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 “这说明附近可能有温泉!有温泉就可能有水源!顾棠,你能感觉到这股能量往哪个方向流动吗?” 顾棠闭上眼睛,异能像水流般顺着岩石蔓延开,追踪着那股暴躁的能量。 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左边的山谷。 “往那边去了,能量很集中,像是……汇聚到了一个地方。” “太好了!” 老周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我们往那边走,说不定能找到水源!” 李队长却没那么乐观,他的精神力一直笼罩着周围,此刻眼神凝重。 “先别急,让科研组采样分析,确定没有危险再往前走。” 小赵和另外几个科研人员立刻忙活起来。 他们戴上手套和口罩,用特制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刮下岩石表面的苔藓,装进密封袋;又用小锤子敲下一小块岩石,放进检测仪里。 “辐射值在安全范围内,短时间接触没事。” 小赵看着检测仪上的数据,松了口气, “但这硫磺含量有点高,长期接触可能会中毒。” 就在这时,煤球喵了一声,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头顶传来“嗡嗡”的细响,紧接着煤球的身影出现在一根树枝上,爪子里抓着只半透明的飞虫。 那飞虫足有巴掌大,翅膀像蝉翼一样透明,扇动时几乎看不见,身体里流动着绿色的液体,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 它被煤球抓住,却不挣扎,只是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害怕。 “这是什么虫子?” 小赵踮起脚,好奇地往树上看, “半透明的,还会发光?” 顾棠抬头看向煤球,用意念问。 “小家伙,这虫子对你没威胁吧?” 煤球用爪子拨了拨飞虫,绿眼睛里满是不屑的回答。 “小菜一碟”。 它低下头,把飞虫往顾棠面前一丢,飞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吓得赶紧想飞,却被煤球瞬移按住。 顾棠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飞虫的翅膀。 飞虫立刻传递来惊恐的意念。 “别杀我……我只是路过……我吃辐射的……不吃肉……” “它以辐射为食。” 顾棠站起身,对小赵说, “没什么攻击性,就是长得奇怪了点。你们要采样的话,可以把它带走。” 小赵眼睛一亮,赶紧从包里拿出个玻璃罐子,小心翼翼地把飞虫装了进去,盖紧盖子。 “这可是个新发现!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用来清理辐射污染。” 他把罐子放进采样箱,对着煤球竖了竖大拇指, “煤球真厉害,这都能抓住!” 煤球傲娇地扭过头,跳到顾棠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是在邀功。 松松从口袋里探出头,对着煤球吱吱叫了两声, 说让煤球再抓一只给它玩玩,结果被煤球一爪子拍了回去。 那眼神满是不屑,冲它叫了一声。 “几天没揍你了,欠打吗?” 松松悻悻的缩回口袋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采样完了吗?” 李队长看了看时间,夜视镜上的时间显示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争取再赶一段路。” “好了好了。” 小赵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放进张峰的空间里, “可以走了。” 队伍继续往山谷方向走。 越往山谷深处,空气里的硫磺味越浓,树木也变得更加怪异。 有的树干上长出了长长的气根,像垂下来的绳子; 有的树叶变成了红色,还会随着人的走动开合,像在眨眼睛。 顾棠的异能一直保持着警戒,突然,她感觉到树冠层的意念变得密集起来。 不再是一只,而是一群,它们在树枝间快速移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意念里带着好奇,还有一丝……贪婪? “大家小心。” 顾棠的声音压低了些,脚步放慢, “头顶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它们好像……在跟着我们。” 小李立刻举起枪,枪口朝上,眼神锐利如鹰。 “什么东西?能看到吗?” 顾棠摇摇头,异能只能感觉到它们的意念和大致位置,却看不清具体形态。 “速度太快,藏得很隐蔽,暂时没感觉到敌意,但……”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根树枝断了下来, “啪嗒”掉在离小张只有半步远的地方。 小张吓了一跳,猛地往后跳了一步,脸色发白。 “谁?谁扔的?” 李队长的精神力瞬间爆发,像一张大网猛地罩向树冠层。 只听头顶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 “嗖嗖”地往远处蹿去,带起一阵风,吹得树叶落了满地。 “它们跑了?” 小赵紧张地往树上看,手里的采样箱抱得更紧了。 顾棠却皱起了眉头。 她的异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并没有跑远,只是躲到了更远的树枝上,意念里的贪婪更浓了,像一群饿狼盯上了猎物。 “没跑。” 顾棠的声音有些凝重,她握紧了手里的军刀,指尖微微泛白, “它们还在看着我们,而且……好像在召集更多同伴。” 李队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的精神力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积蓄力量。 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压低声音道。 “所有人戒备,保持警惕。顾棠,你能确定它们的位置吗?” 顾棠刚要开口,感觉到脚下的地面轻轻震动了一下。 一股更强大的意念从山谷深处传来,带着股腥臊味,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被惊醒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山谷深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刚想提醒大家,就听到黑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吠叫,对着山谷的方向猛扑过去。 “黑风!回来!” 小李大喊。 但已经晚了。 山谷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某种大型野兽在发怒。 声波震得树叶“哗哗”往下掉。 顾棠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终于感觉到那东西是什么了, 一股熟悉的、属于大型食肉动物的凶悍意念,正朝着他们这边快速逼近。 “不好!” 顾棠的声音发紧,握紧了军刀, “是野兽!而且不止一只!” 第49章 野猪突袭 冲他们而来。 六只军犬瞬间炸毛,对着声音来源狂吠。 弓着身子摆出攻击姿势,喉咙里的低吼像闷雷。 “所有人戒备!” 十二名特种兵将顾棠和其他几名科研人员护在身后。 李队长低喝一声,精神力如潮水般铺开。 他额角渗出细汗,眉头拧成疙瘩,几秒钟后沉声道。 “是变异野猪,三只,速度很快,正往我们这边冲!” 峡谷入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地面都跟着轻微震动。 探照灯扫过去,三道灰黑色的影子撞断灌木,疯了一样冲过来 ——的确是三只野猪! 与之前攻击农扬的变异野猪不同。 这些野猪比普通家猪壮三倍,浑身覆盖着硬邦邦的鬃毛,背上还竖着几根骨刺,像小匕首似的闪着寒光。 最吓人的是它们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嘴角挂着血沫,一看就凶得厉害。 “开火!” 小李反应最快,举枪就扣动扳机。 几声枪响,子弹打在最前面那只野猪的背上,竟被弹了开来。 “这皮也太厚了吧!” 小张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枪都差点掉地上。 就在这时,黑风猛地蹿了出去,像道黑色闪电扑向最前面的野猪。 它精准地咬住野猪的耳朵,后腿用力蹬踏猪背。 野猪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 猛地甩动脑袋,竟像甩抹布似的把黑风甩了出去。 “黑风!” 小李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另一只野猪挡住去路。 黑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撞在树干上,滑落在地,挣扎了两下没站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顾棠看得心头一紧,异能瞬间锁定那三只野猪。 它们的意念里只有疯狂的“饿”和“杀”,显然是被干旱逼疯了的野兽。 “煤球!” 顾棠急喝一声,手指指向最左边那只野猪的眼睛, “去那边!” 煤球“喵”地应了一声,身影凭空消失。 下一秒,它出现在那只野猪的侧脸,锋利的爪子狠狠挠向猪眼。 野猪猝不及防,被挠得惨叫一声,疼得原地打转,差点撞到同伴。 “壮壮,撞它!” 顾棠又转向三河牛。 壮壮早就按捺不住,四蹄蹬地,像辆小坦克似的冲向中间那只野猪。 它的速度不算快,但胜在力量惊人。 坚硬的牛角精准地撞在野猪肚子上,那野猪发出一声闷哼,竟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好样的壮壮!” 顾棠忍不住叫好,脚下却没停,绕到受伤的黑风身边。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军犬的脑袋,异能像温暖的水流注入黑风体内,安抚它的痛苦。 “别怕,我在呢。” 黑风感受到熟悉的暖意,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用头蹭了蹭顾棠的手心,尾巴微弱地摇了摇。 最右边那只野猪趁机冲向科研组,小赵吓得抱着采样箱缩在石头后面,脸都白了。 李队长怒喝一声,精神力猛地爆发。 那野猪像是被无形的墙撞了一下,动作瞬间迟滞。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 壮壮掉转头,再次发起冲击,这次它用尽全力,竟把那只野猪直接顶得往悬崖边滑去。 壮壮猛地一用力,直接将野猪撞了下去。 “下去吧你!” 那野猪尖叫着翻下悬崖,几秒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剩下两只野猪见同伴坠崖,似乎有些害怕,对视一眼竟想往后退。 “别让它们跑了!” 小张举着枪往前追,却被李队长拦住。 “穷寇莫追!” 李队长喘着气,额角的汗滴落在地上, “先看看黑风的伤势。” 顾棠已经检查完黑风的情况,眉头紧锁。 “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些内伤,得赶紧治。” 她伸手掌心,从系统仓库中拿出一颗发光松子。 这是松松第一次见她时送的礼物, 后来跟变异松树交易,又换了不少,其中这种会发光的不到三成。 异能感知鉴定出,这中发光的松子能治愈伤口。 因为家里阿黄和治愈鹅,都觉醒了光系的治愈能力,就没太在意。 她还以为会一只压箱底,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顾棠捏碎松子外壳,露出里面像碎金子似的果仁,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她把果仁递到黑风嘴边。 “吃下去,很快就不疼了。” 黑风犹豫了一下,闻到松子的清香,还是张嘴吞了下去。 没过几秒,它的伤口处泛起淡淡的白光,痛苦的呜咽声渐渐停了,甚至能自己站起来了,只是走路还有点瘸。 “这……这是什么神药啊?” 小赵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采样箱差点滑掉。 李队长也盯着顾棠手里的松子壳,眼神惊讶。 “这是……光愈松子?” 顾棠惊讶,其他人也发现了? “你认识?” “何止认识!” 李队长苦笑一声,语气带着感慨。 这种松子第一次就是在东北山林里,有人运气好捡到了松果,开出了这种松子。 送去军方收变异植物那里,鉴定。 鉴定结果一出来,各方势力都差点打破脑袋,后续更是开出了高价悬赏。 “这东西在军方兑换平台上挂着天价,有价无市。据说一颗就能治中度伤势,对异能者都有效,没想到你这里有。” 小李走到顾棠面前,郑重地敬了个礼,脸颊因为激动有些发红。 “顾棠,谢谢你救了黑风。这光愈松子太贵重了,我……” 他说着就要抬手按手环,打开转账界面。 “我把我所有积分转给你,虽然肯定不够,但这是我的心意。” “不用了。” 顾棠摆摆手,她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东西对我而言,不算什么的,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大家都是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小李闻言,眼眶微微泛红。 现在天灾降临,物资管控,匮乏。 就算是异能觉醒者也不一定活得长久的末世,人性自私者众多,像顾棠这样无私的人,实在太少见了。 “顾棠,你真是个好人!” 他由衷地感叹,朝顾棠深深鞠了躬。 顾棠连忙扶起他。 “别这样,出门在外,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黑风那么勇敢,为了保护大家冲在前面,这点东西算什么。” 她站起身,拍了拍黑风的脑袋。 军犬立刻用头蹭她的手心,尾巴摇得欢快,眼神里满是感激,之前的警惕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