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家宿主太逆天2》 第468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25) “可惜你们来得不巧,茶家也被六合门视为案板鱼肉,虽然他们现在被打跑,但随时都有可能反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来,濠州这里是不能留了,我们打算逃走。” “逃走?那要去哪儿呢?”丁妃澜问。 “还没想好,也是打算等茶伯父和景和伤势好转些再想想去何处,你们的话,出现得的确有些令我们猝不及防,也不知该如何安置你们,现在的法子有两个,一是你们跟着我们逃,到哪儿还没想好,二是先留下来,等我们安置好再找人送你们去天门山。” “天门山毕竟是武林大宗,这几年钟离无垢也没有派人去找麻烦什么的,再者他现在全身心都在盯着茶家不放,你们回天门山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暂时吗?”丁妃澜捕捉到魏苻话里的重要一点,面露不安,“六合门在江湖中爪牙众多,那教主为人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就连天门山也不敢出面应战,可见即便是师门也不敢正面与其对抗。” “我当初曾听师父说,掌门周子濬在与钟离无垢对战一回后受了内伤,后下令弟子们不得与六合门教徒起冲突,可见那钟离无垢的本事,就连掌门也不能压制。” 丁妃澜很担心,“六合门在江湖中势力庞大,即便躲在天门山又能躲多久?万一他们打上来呢?如今武林中能对付钟离无垢的几乎没有,若回天门山,也就是过几年安生日子,但难保不会重蹈覆辙啊。” 丁妃澜很清醒,自从她逃离魔爪后,在来濠州的路上她已经把能去能躲的地方都想一遍。 但哪哪都不如意。 一是她武功孱弱无力自保,二是六合门宗门势力庞大,三是武林中并无能压制六合门钟离无垢的人,躲到哪都是个死。 丁妃澜清醒,但也很悲观,自己身如浮萍,无地扎根,不知道还能去哪。 丁妃澜这样见过世面的人尚且迷茫,更不用说年纪较小的花莹和罗舟舟,她们本就受尽苦难,只想躲个干净,但哪里都不能躲,现在真的很害怕,怕六合门再次找上门,她们真的不想再被抓回去。 “你说得很有道理。”魏苻点头赞同,看了茶玉沙一眼,又看着丁妃澜三人,又来了三个女子,或许可以和茶玉沙一起学习凤凰宝典好助他们。 魏苻没有再提让她们回天门山的事,只是请求茶临风唐夫人将她们留下来,丁妃澜毕竟是会武功的,她正缺能修炼凤凰宝典的人。 若茶家实在不愿,她也可以找时间带丁妃澜三人离开再练。 “这有什么,你帮了我们,收留她们三人又有何妨,只是我们家亦有难处,恐会连累她们。”茶临风叹息一声, 他还是先让人带丁妃澜三人去换身衣裳好好休息。 魏苻对三人投去一个放心的目光,三人才跟着侍女进屋换衣裳。 丁妃澜三人在茶家住下后,魏苻找上她们询问是否要修炼凤凰宝典内功。 丁妃澜三人俱愕然,“我们?” “是的。”魏苻说:“我这凤凰宝典武功秘籍只有女子能修炼,我想着,你们身子骨健全,学了后说不定能有所成就,学成后将来遇到六合门弟子也不必再畏惧。” 丁妃澜接过凤凰宝典一看,面露惊愕,饶是她在天门山这等大宗门下学武多年,可这样奇幻的武功她也没有见过。 合上书,丁妃澜看着魏苻眼中多几分喜悦,“这武功当真玄妙,七叶姑娘若肯教,我一定尽心学。” “我也要学。”罗舟舟说。 她不想成为累赘。 “我,我也学。”花莹看着魏苻,语气虽怯生生,但又存几分坚定,“七叶姐姐你有那么多人要保护,偶尔也会有分心的时候,我们学了好歹能自保。” 魏苻点头:“好,你们明日就跟玉沙一起学。” 在茶家待的这几天,魏苻除每日巡逻外就是去找茶玉沙她们督促和教导武功,闲暇时还得和茶景和联系下感情。 以为六合门再无动静时,1258传来消息,“魏魏,钟离无垢又派人来茶家盯梢了,他这几天用不少女子采阴补阳恢复武功,估计很快就要携分舵的人打来,你要做好准备啊。” 又有耳朵了? 魏苻没有紧张,只道一句知道了就进屋找茶景和。 她出手救茶家一大家子,茶临风夫妻俩对她也是心存感激。 尤其是唐夫人,知道魏苻武功高强就更放心,喜不自胜。 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只要儿子这个心上人待在家里,他们一家子就不会有事。 一连几天没有发现钟离无垢再来挑事,唐夫人在晚间的饭桌上谈起嫁娶之事。 茶景和倒没有什么意见,但此前和魏苻一番商榷,俩人如今都打算先解决六合门再论亲事。 “景和,娘看你和七叶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你此次回来也是同我们商榷提亲的事,如今七叶也在,咱们等过段日子把事给办了吧。”唐夫人还是很满意魏苻这个儿媳妇的。 抛却贫困,家世到底算清白,她还算知书懂理,武功也好,加上儿子也喜欢,也没有什么要挑剔的。 唐夫人才这么一说,茶麝月面色一变,凄婉地看着茶景和,她轻抿下唇,似是不乐意,但却没有资格去反对这件事。 茶麝月撑着笑拉着唐夫人的袖子柔柔道:“娘,您也太心急了,大哥这伤势才好,怎么也得缓和些日子,近来也没有什么好日子啊。” 唐夫人温和道:“不是让你大哥现在就娶进门,但既然俩人都在,把这事说开先定下日子也是好的,等回头你大哥伤势好了,就让他带着七叶去她家,再找时日早点把事定下,说不定来年,娘就能抱上孙子了。” 唐夫人脑海里构想中天伦之乐的样子,心里甜蜜,好不容易躲过一场灾难,她自然不想去回忆那些恐怖的事。 唐夫人天真地以为六合门会和某些土匪一样被打走就不会再回来。 “娘,您别太心急,找上茶家的钟离无垢是恶名远扬的六合门教主,六合门乃江湖恶流之首,他们向来心狠手辣,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这几日没见人来,但千万别以为他们怕了,只是被打伤才暂时蛰伏,等伤势好了,还会再攻来的。”茶景和放下筷子,神色严峻。 “我已经同七叶商榷,打算同六合门斗到底,否则以钟离无垢的毒辣心肠,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把咱们一大家子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茶景和说完,茶临风也凝眉面露惆怅,“景和说得对,那日同那钟离无垢相斗,发觉他内力刚猛霸道,真气阴寒蚀骨,眉眼阴狠,是常年在江湖中杀伐果断的人,绝非小门小派的恶流。” “我当初走镖,也曾见过六合门闯入很多小门派,或是百姓家中掳走年轻女子带入教中奴役,他们甚至会当其亲人的面淫辱那些女子,更有甚者直接灭门,手段令人发指。” 茶临风说着看向魏苻,面露感激,“倘若不是七叶你及时赶到,我们茶家一家就要在黄泉相见了。” “伯父客气了,救人于危难是应该的。”魏苻。 唐夫人一听,心又悬起来,“那,那我们怎么办?夫君,不然咱们趁早跑吧,天下之大,总有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茶临风没有回话,反而看向茶景和和魏苻,“你们两个走过江湖,也有些经验,对六合门,你们是怎么想的?” 茶临风到底是走江湖的,不是那种遇事就畏畏缩缩毫无主见的人,他显然也有自己的主意,但他更想听听儿子的意见。 第469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26) 毕竟放任孩子在江湖走一遭,前段时间父子俩又经历那样的战斗,他相信儿子已经有所成长。 “我同七叶商榷,我们同六合门不死不休,但放心不下父亲母亲还有妹妹们,我打算,先把你们藏起来,但具体藏哪儿,儿子还没有定下什么地方。”茶景和。 茶景和沉思片刻,说道:“你既决定同六合门斗,没有自己的势力是不行的,我听说过六合门这个门派,门中教徒多达数千人,我们人少也就罢了,能打的也仅有我同你还有七叶,你妹妹也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自保都难。” 听茶临风这么不信任贬低自己,茶玉沙不高兴地说:“爹,您说就说,干嘛这么说我,爹也不是很厉害,我的武功还是和爹学的呢。” 茶临风尴尬地咳一声,又继续道:“所以景和,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如何去组建自己的人马,如今乱世,正是枭雄兴起之时,你一身武学天赋比爹强多了,虽然如今比不得钟离无垢,但你比他年轻,有的是时间,也是时候去真正闯一闯。” “爹,您心里有更好的地方吗?”茶景和见父亲这么激昂地鼓励他,问出心中的疑问。 “去天门山吧,天门山收留了许多被六合门灭门后苟活下来的孩子,他们为报仇入天门山学武,虽然剑仙周子濬不问世事,但天门山近些年收留不少家破人亡的人,咱们也可去碰碰运气。”茶景和说着看向唐夫人。 “实在不成,咱们可以去潞州,潞州是你母亲的母家,唐家毕竟是官宦之家,有官府势力,咱们去那儿避避也好。” “夫人,你今夜就同我去清点银两,把一些家仆散去吧,咱们轻装行,不用带太多东西。”茶临风道。 “好。”唐夫人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听着丈夫的决定也只能点头。 茶景和看向魏苻,魏苻和他对视一眼,对茶临风道:“那伯父打算何时出发?” “待明日遣散家仆,后日我就带夫人一起去。”茶临风说。 “好,就听伯父的吧。”魏苻没有意见。 得知茶家的路线是欲前往天门山,钟离无垢稳住气息,让汪旌旗点齐人马在湘州官道上守着。 “教主,属下派人先去守着,等他们一上官道,便擒下茶临风的妻子和女儿,有人质在手,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钟离无垢沉沉应一声,随后问起有关教中事宜,“寻子乌什么情况,他何时来?” 汪旌旗拧着眉,也不好说:“寻神医前些日子来信说教中遇袭,是一铁面人闯入,也是奇怪,那人武功高强,寻护法和神闻运仁归山三人都拿不下他,寻护法还被那铁面人打成重伤,他炸毁教中火药司,焚烧寻护法的百草阁,弥漫的毒药泄出,毒倒一大片教徒,总舵损失惨重。” 钟离无垢越听面色越发黑,“什么来头?” “那人自称姓袁,是来寻他妹妹,说他妹妹被我教中人虏来,他特来救人,咱们自然不让他得逞,谁知这个混账竟闹出这么大动静,等咱们回去,属下一定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汪旌旗咬牙切齿地说。 钟离无垢却冷笑一声,“旌旗,你还是太天真,连寻子乌都拿不下的人,你觉着你能擒下?” 汪旌旗一听,也自知比不过寻子乌,不敢反驳,低头惭愧道:“教主说的是,是属下自负。” “行了。”钟离无垢收功起身,踌躇两步后,他恢复以往的理智冷酷道:“你让人去盯紧茶家,就算他们说是明日才走,这两日你也得派人仔细盯紧,看有没有车马出去,尤其是夜间。” “是。”汪旌旗。 钟离无垢养伤的时日,寻子乌已从黑鹰送来的书信得知一切,快马加鞭赶到濠州,借着夜色匆匆来到钟离无垢寄宿的菩提寺。 钟离无垢也已从寻子乌的回信中得知六合门的情况,听完寻子乌对教内建筑和人员的损毁情况,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汪旌旗给他奉一杯茶,“教主,照寻护法所说,那咱们是先回去处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钟离无垢阴沉着一张脸,黑眸如凝着寒冰般冷,沉吟道:“本座思来想去,不太对劲,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在濠州这边遇上一个武功高强的贱人,总舵又有人故意上门挑衅,莫非是白道这帮人,现在想反攻我们了?” “教主,属下以为,此人并非白道。”寻子乌这几日奔波,日夜都在回想当初和那人交战时的情景。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不会猜错。 “哦?”钟离无垢斜看着他,“你何以见得?” “倘若是白道,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绝不会在试探六合门众人的武功后只放一把火就离开,白道同咱们六合门积怨已久,若能复仇,必不会就此罢休。其次,那人说是来救一名叫罗舟舟的女孩,最后也确实只救了几名女奴离开,其余什么也没带走,临走前还炸毁六合门的房屋城堡,更像是出一口恶气。” “那人攻入六合门时,教外也并无支援的白道众人,可见对方确实是一人孤身闯入六合门,属下更认为,那人同白道相交并不深厚,甚至有可能,对方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人,但仗着一身高强武功,因此自大狂妄。” “再来,对方不是永州城人,却为永州城的一个孤女闯入六合门,此举像极了那些初入江湖想要行侠仗义的无知小儿。” “任何一个熟知我教名声的江湖人,都不会轻易想碰这个硬骨头……”寻子乌说到这里,黑沉的眸像淬毒般,他话锋一转道:“还有,方才听北神将所说重伤教主的女子,属下斗胆猜测,与那日攻入我教的人或许有关联,又或许,那名女子就是攻入我教残杀我教教徒的人。” 寻子乌这个猜测确实大胆,但他所想也让在沉思的钟离无垢多了一重猜忌。 他看向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的心腹,“子乌,说说你认为是那女子的凭证。” “是。”寻子乌开始就铁面人那日的打扮说起,“虽然那日,那姓袁的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属下曾碎掉她的面具,那块木面具被碎掉,只余一块贴近面部的铁面具,虽然仍然盖住脸,但从面部,属下敢肯定,不是男人的长相,粗长的木面具被碎掉后,属下看到她脖颈处,没有男子凸起的结喉。” “教主应知,属下用教中女奴炼药已是常事,偶尔我教护法前去取货,也会带回来一些男人,孩童,属下也会切开他们的身子炮制新毒,没有人比属下更懂男女身子的不同之处。” “属下同那人对招,只要攻向胸部、下阴处,那人便心狠极速还击并想杀掉属下,这种情景,属下前些年只在同女子交手时才见过,因为只有女子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女人的反应也就是这些,属下猜她是羞赧,故而愤怒之下想击杀属下。” “那人擅用银针和毒药,听教主说起那来到茶家救人的女子也会用毒,属下更肯定,那一定就是她,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钟离无垢听完这些,心中更是愤恨,“若真是她,她如何做到短短几日就能从永州奔到濠州来的?” 寻子乌听到这儿,又想起什么,沉着脸说道:“或许她真有这种能力,那铁面人轻功极好,出神入化,犹如飞燕掠水,悄无声息却又速度极快。我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见过不少轻功高手,但像这般境界的,寥寥无几。” 钟离无垢听后心情越发沉闷。 若真是如此,这小贱人不仅坏他好事,还将他的总舵捣毁,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他日定要将她挫骨扬灰,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教主,但既然那女子同茶家相识,要查起来想必不会太难,属下这便让人去茶家抓几条舌头来。”寻子乌刚说完,汪旌旗忙拦住他,“寻护法不可,那小贱人武功了得,藏匿在茶家的影卫都被她揪了出来,如今想抓茶家之人不易啊。” “如今我们也只敢让人远远盯着茶家,不可轻易靠近。” 寻子乌对此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既如此,那便劳北神将过后派几个人去茶家闹一闹,不必闹得太过,只要能让这蛊虫留在那儿就行。” “这是什么?” 汪旌旗虽知寻子擅练蛊,但并不知晓他所练就的都是些什么蛊,皆因他那炼制毒蛊的禁地实在危险异常,即便是教主也不会轻易踏足。 第470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27) “此乃金蚕蛊,为生苗界蛊毒之最,此蛊虫无需经由茶水饭食饮下,它只要出盒,便会钻入土地,夜间爬出,寻找内力至高者,侵入其骨血,以内脏为食。” “当年朝廷派将领韩予之率兵企图占据生苗界时,生苗界的极乐谷族人用此蛊虫灭杀韩家军,使朝廷畏惧,这才放弃收复生苗界。” “我在苗界游历时,与极乐谷人切磋毒技,胜他一筹,他才将这金蚕蛊赠予我,数年来,我从未用过此蛊,它本是我用来当作保命的杀手锏,没想到今日就用上。” “这金蚕蛊的毒性极强,一旦被蛊虫盯上侵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体内内脏便会被金蚕吐出的毒丝束缚,届时经脉堵塞内脏受损,不过活死人一个。” 钟离无垢闻言,心中大喜,便命汪旌旗率数十个教徒前去。 汪旌旗正预领命前去时,钉梢多日的教徒激动来禀,“教主,如您所料,茶家近日散去不少仆从,此外,方才在门禁前就有一辆马车离城而去,属下等沿途跟随,肯定茶家如今已无几人,剩下除茶临风外,就是一屋的红灯,不过是掩人耳目。” 钟离无垢冷笑一声,“茶临风同他那儿子还是太嫩了些,他们知我未曾离开濠州,就躲在暗处,这种大声密谋分明就是刻意想让我教中人听到。” 钟离无垢运功后吩咐寻子乌,“子乌,你与旌旗点齐濠州城内的教徒追过去,趁天色未全然暗下,速战速决,旌旗去茶家,我随后带人过去。” “是。” 两方人马分头行动,汪旌旗趁夜色摸进茶家大院。 汪旌旗率数人趁夜色悄无声息摸进茶家。 此刻的茶家早已人去楼空,穿过一院的红灯笼,汪旌旗一路来到茶家家主的外屋。 他面色肃然,未直接踹门而入,心中仍然警惕。 他甚至怀疑那名武功高强的女子说不定就在屋中准备埋伏他。 一个眼神示意,心腹用毒管插入窗纸放出迷雾。 片刻后,汪旌旗轻推门而入,他的步伐轻盈鬼魅,轻松就来到茶临风的床前。 屋内本就焚了一些安神香,加上方才的迷烟,使得那榻上的昏睡的人没有一点被惊扰到的迹象。 汪旌旗站在床前,眼神冰冷,看着榻上呼吸平稳的人像是看尸体般,他腰间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刃,一瞬就将被窝中的人灭杀。 对方就这样死在睡梦中,连一个声都发不出来。 收剑后,汪旌旗总感觉事情太过简单,他凝眉思索,觉得哪里不对。 迟疑片刻,汪旌旗命人点上烛火,举着烛火再度上前。 他的手伸向被子,猛地将被子掀开,场面让他大为震惊。 榻上睡着的哪里是茶临风,那面色黑青死不瞑目的分明是南神将柳鸣歧。 他整个面部都呈青黑状,舌头甚至被拔下来,浑身被捆绑,身上多个穴位被银针定住,只余一双眼睛能动,一对耳朵能听。 汪旌旗进屋时,柳鸣歧早听到动静,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发不出一声,经脉被废,整个人被银针定穴如待宰羔羊。 闻到六合门才有的迷烟,柳鸣歧察觉到是门派中人来此,正欣喜时,不料一道刀光剑影。 他就这么茫然的死在相处多年的好友手上。 汪旌旗面色惨白,月光如惨白的刀刃,从残缺的云层中斜斜劈下,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 他看着柳鸣歧的死相,他的脸上还被刺了两字:蠢货。 眼见自己被羞辱,眼见自己杀错人。 汪旌旗心中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他气上心头,一掌震碎床榻。 一怒之下,汪旌旗迈步出门,扬声道:“将这茶家给我烧了!烧了!” 教徒们不敢耽搁,纷纷跪地称是,将茶家所有红灯笼打下,打落的红灯笼都被扔在茶临风屋中,他们撒上油,点起火,将富硕的内室燃成一片。 看着逐渐烧起来的房屋,汪旌旗心中仍堵着气,做了这些也仅仅只是消些气,并未完全消气。 他势要将算计他的茶家人挫骨扬灰! 汪旌旗阴沉着一张脸率教徒预踏轻功追出城把茶家人撕碎,不料才迈出一步,整个人眼前昏沉起来。 汪旌旗面色一变,他意识到什么,惊觉茶临风屋中焚烧的安神香有异。 同汪旌旗一样,内力不及他的教徒早在他腿软的前一刻口鼻出血,还未来得及运功驱毒便已毒发身亡。 汪旌旗深感不妙,立刻掏出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从昏沉中清醒,随后就地而坐准备内功驱毒。 他却没想到,这不用内力还好,一用反而催发体内的毒性,让他整个人更加昏沉起来,眼皮控制不住的垂下。 汪旌旗知道自己中计,耳畔听到外头嘈杂的脚步声,他面色更加黑沉,死死用剑撑着企图逃出空无一人的茶家。 “阁下烧毁我家的房屋,如今还想往哪儿去?” 带人前来的正是茶家少主茶景和,夜色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烫金蜀锦,似与黑夜融为一体,身形挺秀高颀,宛如一尊冰雕玉琢的仙人。 他的面容冷峻,那双眸子淡淡地看着一地狼籍,如雪的眸子隐着冰霜,冰冷而又清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之气。 从容不迫英姿焕发,一柄长剑在手不急不缓地走近,汪旌旗深知难逃一死,可却不甘心,他手中仍有最后一张牌。 即便今日日在这里,但那最后的杀手锏或许能为他报来日之仇。 想着,汪旌旗不再运功驱毒,提刀同茶景和打斗起来。 汪旌旗沉着脸挥舞着弯刀,刀风呼呼作响。 茶景和虽先前受伤,但经过近半月的疗养身子好得差不多,何况汪旌旗此刻比他更加逊色。 茶景和自然知道自己不敌六合门中高层护法神将,但此刻深受剧毒的汪旌旗早已是笼中困兽,他只凭这几下就可断定汪旌旗已无反抗之力。 茶景和并不轻敌,一个箭步前冲,长剑直刺汪旌旗胸口,汪旌旗大惊,侧身一闪,弯刀顺势横扫茶景和下盘。 茶景和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一周,长剑如流星般向下劈落,汪旌旗举刀相迎,“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力量在空中碰撞,仿佛掀起了一阵气浪。 汪旌旗身中剧毒,硬接茶景和一剑后因动用内功毒发,猛吐一口血,茶景和趁胜追击,一道白光划向他的脸。 汪旌旗惨叫一声,宝刀脱手而出,他双眼渗出鲜血,口齿不清,整个人趴在地上,却在这时阴笑连连:“茶景和,你今日试下作手段毒杀老夫,来日,老夫也让你尝尝蚀骨穿心之痛!” 他说到这里,竟一掌震碎自己心脉,就此断气。 茶景和神色微冷,他收剑,先是让人抬水救火,后出门骑上备好的马,甩了几俩银子给发小,“小柱,我已与爹打点好官府的事,明日你们将这些贼人送到官府,火灭后你们各自回家,若我茶某还有机会回濠州,他日定上门亲者。” 王小柱嗐一声,“快别说了,咱俩什么交情,你要忙就快些去吧。” 茶景和抱拳,就此离去。 王小柱目送好友离去,见他后背的黑色蜀锦上多一抹亮眼的金色,但只当衣服华美,也没细想,转身就招呼人来救火。 第471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28) “魏魏,茶家着火了,茶景和已让人救火,在原定驿馆歇息后城门开关时才会出来。”魏苻坐在马车上一路疾行,脑海中传来1258的声音。 茶景和安然无恙,那必然就有人中计。 “死的是谁?” “汪旌旗,他中了你的毒香,在同茶景和对战中毒发,一掌震碎心脉死掉了。”1258。 魏苻轻皱眉,感到可惜,可惜死的不是钟离无垢。 “魏魏,钟离无垢很快会知晓汪旌旗的死讯,会再派人过来追杀你的。”1258。 “现在也在追杀我啊。”魏苻看一眼身后的黑暗。 虽然马车飞驰的声音大,可也挡不住身后徐徐而来的驰骋马蹄声。 魏苻已经感觉到风中凛冽的杀意。 “魏魏小心!”1258惊呼一声提醒她。 1258出声的那一刻,魏苻手中的银针已飞射过去,她抬手勒住马绳,停下自己的“逃亡”之路。 一路走走停停,忙活半宿,她看向天边翻起的鱼肚白。 “好久不见,我是该叫你袁先生,还是七叶姑娘?” 寻子乌到来后已从查访茶家的教徒口中得知重伤教主的是何人,知晓那人武功高强,尽管心中只有猜测并无实证,他还是开口试探。 “什么袁先生?你在说什么?魏苻稳住马车后,皱眉看他,一脸的不明所以,不客气地说:“你是哪根葱?敢站出来拦我的路?” “六合门。”寻子乌的面色也不好,声音沉沉提醒她。 天微亮,魏苻自然也能看到那张有些俊俏儒雅的脸庞上凝固的寒意。 他轻飘飘扫一眼马车,在一瞬间想明白什么,嘴角轻勾,“你们倒真会耍些小聪明,只是姑娘以为,单凭你一人就能调虎离山?” “你是谁啊?你不是钟离无垢吧?”魏苻恍然一秒,但还是一脸不认识人的表情,“难道钟离无垢重伤不治而死,你接管六合门了?” “在下六合门护法,寻子乌。前几日,你打伤我教教主与护法神将,半月前,你闯入六合门搅得天翻地覆。”寻子乌也不吝啬再介绍一回。 魏苻满头黑线,冷哼道:“原来你只是一个护法啊,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呢。不错,你们教主是我打伤的,谁让他不知死活觊觎我的人,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寻子乌黑沉的眸凝在她身上,她虽承认打伤教主的事,但对闯入六合门的事只字未提,是真不是她,还是刻意掩饰…… 寻子乌观此人性子作风与寻常江湖中人皆不相同,真正的武林正道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对人嗤之以鼻。 她这副气焰嚣张的模样,竟真有些像那来犯六合门的袁大头。 人的相貌身段什么的都可以掩饰,但武功招式总掩饰不了。 寻子乌也不多说什么,捏紧手中的金针,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姑娘侵扰六合门,那便该知道惹上六合门的下场。” 寻子乌此话一出,身后的数十名心腹教徒已搭弓挽箭,提刀旋锤踏着轻功冲她袭来。 魏苻丢下马绳腾空而起,调用凤凰真气将那些菜逼杀了个一干二净,她也不耽误时间,杀光教徒后就奔向寻子乌。 寻子乌冷着脸射出金针,魏苻以银针相对,将他的金针击落后,她手中的长斧猛劈下去。 他侧身一避,手一抬,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反刺向她。 魏苻同寻子乌打斗时,不远处疾行而来的六合门教徒有不下百人之众,在她与寻子乌拼杀时,那些教徒骑着马将他们围住,纷纷搭起弓弩对准她。 “魏魏当心啊!”1258在脑海里呼叫她,“要不要用道具?” 魏苻没回1258,一面同寻子乌对打,一面反手射出十来根银针刺中马匹,马上教徒纷纷跌落倒地。 她击退寻子乌打出包围圈的同时,斧刃顺势削掉几个心腹的脑袋。 寻子乌面色越发阴沉,经过试探,他心中基本确定面前这女子一定是那日侵犯六合门的铁面人。 “铁面人,你就是那日那个铁面人,你瞒不了我!”寻子乌狞着脸同她拼杀,虽不敌她的武功,但他以毒粉和金针辅助,不至于立刻败落。 “瞒你妈!去死吧你!”魏苻没想到寻子乌还有力气逼逼。 她面色一冷,在躲开他的软剑后,袖中射出几根银针,没入他的云门、气户、库房三穴,让他失去反击能力。 眼见有机会,魏苻提着斧头一挥而下就要斩下寻子乌的脑袋,谁料这一击下去竟被飞来的弯刀击得抖了下,偏了些,没能将寻子乌杀死,只将他脖颈处划出一道红痕。 魏苻旋身,宣花斧一个打转稳稳立在地上,她目光冷冽地看着不远处出手的黑衣女人。 她虽戴着面纱,但只看露出来的那双媚眼便能看出是个美人。 黑衣女率领的教徒都穿黑衣,身上戴着银饰,个个骑着黑马。 寻子乌死里逃生,那些黑衣女侍策马奔过来拦在魏苻面前,使他得以退回到那女人身边。 “寻护法,您可有受伤?” 黑衣女身边的侍从下马,将马让给寻子乌。 寻子乌不语,逼出银针后,他面色铁青地上马,不知道交代黑衣女些什么,她只微微点头。 寻子乌随即带着仅剩的六合门教徒扬长而去。 魏苻真的想淬死这帮狗贼,自己打不过让女人留下来殿后,虽然六合门的女教徒也一样恶心,但论恶心和变态,还是教内男那些下头男居多。 寻子乌离去后,身着紫色衣裙的女人策马而来挡住她。 她身姿婀娜,那双美眸媚眼如丝,却透着极强的寒意,眉宇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小贱人,你的对手是我。”女人虽然没见笑,但看弯着的眉眼也知道她什么表情。 她率领数十人骑马间横亘在魏苻身前,手中长鞭一抖,那根铁制连接的铁鞭寒光凛冽,能轻易断人咽喉。 眼见寻子乌逃离,魏苻知道和六合门人说不通,也懒得废话,手中宣花斧一个回旋,斧气直将几个侍从打下来。 黑衣女蹙眉令侍从上,魏苻足尖轻点,借着凤凰真气绝世武学将她身侧的侍从逐个杀净。 见她本事不俗,黑衣女眸光冰冷,怒喝一声,手上的铁鞭朝她甩来。 她跃下马,在平地同魏苻展开厮杀,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仿若汹涌寒风,令周遭空气都为之凝结。 魏苻只试探几下就知道她武功不及寻子乌,更不耽搁时间,几下挡打后跃起躲避铁鞭,在落地时快准狠地踩住她的铁鞭,手一抖将银针射出,废掉她的手臂。 “啊!” 女人面露惊恐,咬牙后退一步弃掉手中鞭子,她一个旋身手中撒出一道彩沙。 魏苻动作极快,在她弃鞭的那一刻揪住一旁提刀击来的侍从当作肉盾一挡。 那彩沙撒向侍从脸颊,竟瞬间让她双眼失明,整个人身软跪地痛苦惨叫。 魏苻趁机避开,斧头一削,气浪将女人的面纱揭下,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斧气更是在她脸上落下一道血痕。 她惊恐地捂住受伤的脸,美眸含恨地看着魏苻,“小贱人,你还真心狠,竟拿人当肉盾。” “……”魏苻。 她发现这个位面的恶人不止双标,还很喜欢道德绑架他人,只要他们认为是武林正派的,就要按他们的意思来。 比如武林正派人士不会拿人当肉盾,哪怕是恶人,他们也不会学反派的作风拿恶人挡刀。 而她的行事作风实在与六合门以往所见正道人士大相庭径,就都开始指责起她来。 魏苻懒得跟这帮人废话,她抬斧,削出一道气刃,轻功轻盈地奔上前,同女人展开搏斗。 她已无铁鞭为武器,在魏苻招招猛攻下步步后退。 魏苻手中斧头一个翻转,气刃将周围上前相助的侍女掀翻,再一侧劈将黑衣女手臂砍伤。 黑衣女被伤其臂,面色阴沉身子不稳,魏苻冷着脸一掌击去就要将其毙命。 偏在这时,一道黑紫色身影落下硬接魏苻磅礴炽热的真气,俩人均被打飞向后,重重落地,生生闷出一口血。 第472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29) 来的女人年纪稍大些,同领头的黑衣女容貌有些相似。 她头戴繁琐的银饰,身上的衣服绣着不同于中原汉服的纹路和标志,细看下,尽都是些毒虫蝎子。 看到这样的打扮,魏苻就知此人必然精通毒术,能和寻子乌待一块儿的人,不是心毒也是身毒。 被魏苻一掌震地后,黑衣妇人迅速起身运功平息体内紊乱的真气,看着魏苻如临大敌。 她的嗓音和她的相貌截然不同,竟是一个耋耄老妇的声音,“小贱人,你倒是一身俊功夫。” “你这老太婆身手也不错。”魏苻面无表情,半斤八两地夸回去。 “……”美妇人。 美妇人身后的黑衣女看魏苻的眼神足以杀人,嘴上不忘问身前的老妇人,“师父,您受伤了吗?” 美妇人硬接一掌后体内真气紊乱,一时难以调息。 单就这一招,她就断定她们即便联手也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以所长取胜。 “此人不好对付,你立刻用血蛊来对付她!”美妇人低沉着嗓音吩咐。 徒弟闻言后垂下眸轻点头。 魏苻一眼看出对方的装束,猜测对方应该与生苗界有关。 这生苗界类似于古时候擅炼蛊毒的苗疆,生苗界擅长练就各种毒虫,开发各种毒方,生苗界内炼蛊毒当之无愧的部族为南部极乐谷人。 生苗界内炼就的有名蛊毒为金蚕蛊、血蛊、蛇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等。 其中金蚕蛊被视为最为凶恶的蛊,养育时间最长,也最难解毒。 她虽然精学毒术,也练过蛊毒,但在上一个武侠位面待的时间不长,练的蛊毒都是短时间内成效。 金蚕蛊,她还没有见识过。 对方来历或与生苗界有关,魏苻打算留个活口。 魏苻持斧在数十名女侍中厮杀,没用多大功夫就将侍从心腹灭尽。 黑衣老妇沉着脸怒喝一声,持一根龙头拐同魏苻打斗起来。 趁机避开的黑衣女取下头上一根管状簪子,放入口中,朝魏苻投射出一颗颗褐色的药丸。 魏苻一一避开,黑衣老妇反将打来的小药丸劈碎,药碎屑就这么散落在空气中。 老妇身姿一动,碎屑随着她的动作朝魏苻扑涌而来。 魏苻一看就知道这老太婆想对她下蛊。 生苗界的人蛊术了得,培养的蛊虫绝对服从主人,这许是因母蛊在她们身上的缘故。 魏苻身姿灵巧,避开老妇猛打来的一招,不紧不慢地退避。 她方才已中她一掌,对方武功气力根本不足以同她对打,只能下蛊取胜。 魏苻侧身避开时手腕一转,袖子射出银丝没入其肉,银丝在她手中轻轻一旋,老妇的整张面皮都狠狠抖动起来,她面目狰狞地张了张嘴,“你……” 魏苻冷着脸不作声。 生苗界的人要操纵蛊虫,其中有一法,就是以己身为母蛊驱使蛊虫。 但母蛊与子蛊系命一身,母蛊一死,子蛊也就失效。 “贱人!放开我师父!”黑衣女眼见师父被魏苻银丝束缚,面色青紫一副即将断气的样,她狰狞着脸拔下头上银簪朝她射来。 魏苻手上银丝一拉,直将老妇拉过来给自己当肉盾。 黑衣女的簪子直接射入老妇的一只眼,疼得她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黑衣女气得浑身发抖,怒喝一声就迈步冲上来要杀掉魏苻。 魏苻收回银丝,懒得同她们再玩闹,和黑衣女交战不过十回合便以斧气削断她手臂。 待她惨叫一声,惨白着脸后退时,魏苻步步紧逼,一掌打出,劲风呼啸,黑衣女躲避不及,被击中胸口,五脏六腑皲裂,猛吐鲜血。 她浑身无力地倒在黄土上,老妇也被银丝断其经脉,母蛊碎裂,空气中弥漫的子蛊还未来得及侵入他人肉身便已消亡。 魏苻看着一地的尸体,举起斧头就要将俩人的脑袋砍下,耳畔却在这时响起1258的声音,“魏魏,不好了,茶景和出事了!” “怎么回事?” 魏苻知道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顺遂,毕竟钟离无垢还在濠州城。 但他已经被她打成重伤,就算再找上门,以她留给茶景和的毒也足够他撑一段时间。 “茶景和跟他爹在城门开关时分两路,茶临风和妻子长女先去潞州,茶景和带丁妃澜她们来接应你,但路上茶景和突然吐血,在驾车途中浑身无力从车上滚下来,还好巧不巧遇上逃回去的寻子乌残部教徒,寻子乌走之前命人杀掉她们,她们现在正在被围攻呢。” “寻子乌还说没想到中金蚕蛊的竟然是茶景和。”1258也是纳闷,“我在监视茶景和这边,虽说寻子乌是给汪旌旗蛊虫用来对付你,但昨天夜里黑,我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对茶景和用蛊的。” 1258哭唧唧:“魏魏,寻子乌那狗贼的蛊太古怪了,我没看到哇!” “……”魏苻。 魏苻现在没时间喷1258,生苗界的金蚕蛊只要出盒落地便会钻入土里,嗅到血气充盈的人就会钻出来选他为宿主寄宿。 茶临风的院子前没有那么多转头铺就,汪旌旗或许是在死前将金蚕蛊盒打开,借夜色隐蔽才让蛊虫顺利躲藏在地下。 茶景和又是人群里内功最高的那一个,出土的金蚕或许凭着感知感觉到他才寄身到他上去。 虽然救人要紧,但杀个人的功夫对魏苻来说只是顺手的事。 她手上的斧头飞快落下一道白影,瞬间取下黑衣女的人头。 老妇面容狰狞带着恨意,瞪着一只眼口中流血哀号,魏苻已没时间搭理她,骑上马赶去救人。 魏苻感到时,场面真的有点不忍直视,寻子乌身边仅剩的教徒虽武功不高,但碰上丁妃澜三人这样深带旧伤,尤其有个能打得但却还昏迷不醒的茶景和的情况,亦如待宰羔羊。 眼见罗舟舟和花莹俩人都被几个教徒摁在地上撕扯衣衫,这一幕触发她们的心理阴影,她们更加惊恐地尖叫起来。 魏苻策马而去,抬斧一挥,断下几人的脑袋,将俩人解救下来,后从马上跃起,杀入围攻丁妃澜和茶玉沙的包围圈。 丁妃澜虽受过伤,但毕竟以前学过武,茶玉沙本身也会点功夫,俩人不至于立刻被摁在地上。 魏苻杀入战局不过片刻就将包围俩人的六合门教徒杀了个一干二净。 “七叶姐姐!”茶玉沙见魏苻来救场,又惊又喜,眼中含泪,“大哥中毒了!” “七叶姐姐。”花莹和罗舟舟推开身上的尸体,惊魂未定地奔过来,花莹指着马车,声音忐忑带着哭腔,“查大哥在马车里。” 魏苻已得知消息,她四处看一眼周围,让丁妃澜几人上马车。 钻入马车内,她一眼就看到躺在车内面色铁青的茶景和。 他的面容如雕刻般精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透着迷人的魅力。但中蛊之后,那绝美的脸庞渐渐失去往日的光彩。 茶景和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苍白如纸,泛着淡淡的青灰色,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 他眉间微微皱起,似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偶尔有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更衬得他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魏苻替他把脉,发觉茶景和体内的经脉闭塞,难以察觉出真气流动。 这金蚕蛊果真厉害,想是茶景和也发现自己中毒,试图运功驱毒,却发觉无效,被蛊毒攻击反噬昏死过去。 寻子乌能有人及时赶来支援,许是是这边也是六合门的势力范围。 那个老女人擅毒,衣着又同生苗界相似,或许知道金蚕蛊。 魏苻沉住气,银针封住茶景和穴位阻拦金蚕的蛊丝继续延及他的脉络。 “玉沙,马车向西边走,那边有个老太婆,看穿着应该是生苗界的人,生苗界人擅制毒,我要去问问她。” 魏苻一面为茶景和施针,一面让茶玉沙驾驶马车。 “好。”茶玉沙不再多说,忍着疼捉住缰绳驾驶马车朝魏苻说的方向去。 第473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0) “1258,去商城找找,有没有什么药能解蛊。” 金蚕蛊是生苗界的至毒之蛊,极乐谷的蛊师用不少毒虫淬炼出来的,可以说是这个位面最毒的蛊。 魏苻之前在一个武林位面跟随老毒物叶南天练百毒经,其中有一种毒,名为寒心丹。 她一直想试着炼制出来,无奈在其他位面根本没这个机会。 现在在这个位面,有这样强的蛊毒,或可成为原料,正好可以试试。 炼寒心丹需要集百种毒虫毒汁和至毒的毒花毒草才炼得出来,炮炼毒虫需要很长时间,如果能将茶景和体内的金蚕蛊引出来,用这最毒蛊虫的毒来炼寒心丹,会有一样的效果也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机会炼毒,魏苻很有这个兴致。 “魏魏,商城有解百蛊的药,但没有能引蛊的药,解蛊的话,蛊虫必然会被杀死。”1258。 魏苻闻言沉默。 她想要这只蛊虫,但也想救下茶景和。 “魏魏,要买吗?”1258问她。 “先等等。” 魏苻施针替茶景和稳住心脉,阻拦蛊虫的蛊丝扩散啃食他的血肉。 “七叶姐姐,这里吗?”马车到达目的地,茶玉沙停下马车。 魏苻掀开车帘下马车,走到那半死不活的黑紫衣衫老妇面前,抬手几根银针落下封住其经脉。 女人感知到痛楚,艰难地睁开眼,见到魏苻,她眼中凝着恨意,恨得咬牙,“贱人!你这贱人!老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经脉被封,不足为惧,魏苻蹲下问她:“你是生苗界的人,可知道金蚕蛊?” 女人愣住,随即明白魏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竟然咧开嘴笑起来,“莫非你家中有人中了金蚕蛊?” “是这样,你若知晓此蛊的解法,能引出蛊,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女人面露不屑,她抬头放肆地笑起来,虽半老徐娘,但面容仍有风情,眉眼一勾,韵味十足,“小贱人,老身活这么长时间早就活腻了,你杀我爱徒,杀我族人,老身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又怎么会帮你解蛊?” “你尽管动手!”女人别开眼,放肆地笑仍挂在嘴角。 魏苻面无表情,“老太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生苗界的金蚕蛊我不是解不了,只是解蛊必然要杀死蛊虫,我对你们这金蚕蛊很有兴趣,你手上要是有多余的金蚕蛊,我便不让你解蛊,直接杀了你夺蛊便是,可你身上只有那些俗套的蛊虫,我根本看不上。” 女人听到魏苻这么说,面色青了白,白了青,她看着魏苻的眼神尽是嘲讽,“你这小贱人,口气倒不小,金蚕蛊是生苗界至蛊,就是雪山宗的雪莲天女都解不了,你有多大能耐?” “你不用管。”魏苻捏起指尖银针,冷着眼眸,“你若不愿助我解蛊,我就送你上路!” 女人冷着脸,眼中没有对死的恐惧,只有疑惑。 她炼蛊多年,对金蚕蛊不说十分了解但也有七分,不相信真有人能解得了族中至蛊。 “野丫头,你说能解蛊,有什么凭证?”女人对死不恐惧,但对解蛊倒深究起来。 她根本不相信,但看魏苻一脸无所谓的样,她还是想要细纠到底。 “莫非你也懂得练蛊?”她凝眉。 “我不会炼蛊,但我会毒,你倒是炼毒多年,我给你下毒,你感觉不出来吗?”魏苻嘴角轻翘,“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你救下寻子乌就是我的敌人。” 女人一愣,这才惊觉自己的下体已然没有知觉,起初以为是银针的作用,封住她的经脉,但银针封穴尽数在上半身,下体无针,她却仍无感知。 “你对老身下的什么毒?”女人黑着脸,咬牙切齿。 魏苻没回,反问她:“你就告诉我能不能解蛊,若能,我放你一条生路,若不能,你就死在这里。” “……”女人。 “你解不了的。”她放肆地笑起来,“生苗界的金蚕蛊要引出体,需要用天虹桑叶为引,这桑叶生长在极乐谷的九幽黑狱内,里面生长着剧毒花草,还有不少午夜魔兰,非我族人不可入谷。” “你这么了解极乐谷,你是极乐谷什么人?” 女人轻轻一嗤,也不避讳什么,报上自己身份,“老身是谷内五毒堂长老之一,蓝依。” “金环夫人!”一旁听俩人对话的丁妃澜听到这声音,瞪大眼看她,“你是金环夫人!” 魏苻没时间问丁妃澜对蓝依知晓多少,直接将她带入马车让她看茶景和的状况。 蓝依不愧是极乐谷蛊师,连脉都不把,只看一眼就断定,“你这哥哥指定活不过七日,哪怕有气撑到极乐谷,要取天虹桑叶也不可能。” 她看也不看魏苻,慢悠悠道:“能进九幽黑狱的只有下一任族长……” “你废话也太多了,那是你们极乐谷的规矩,你觉得我会听你们的规矩吗?”魏苻打断她的话,“我就问你,有没有压制金蚕蛊的药?” “没有药,我只能喂金蚕喜欢吃的蛊,让它不至于啃食宿主,让宿主立刻毒发身亡,至于救不救得了,我也没办法。”蓝依嘴角一勾来了兴致,想看看魏苻怎么拿到天虹桑叶引蛊救人。 “七叶姑娘,不能轻信她,极乐谷的人都极其残忍,狠辣无情,阴晴不定,喜欢抓外地人炼蛊,万一她对茶公子动什么手脚怎么办?”丁妃澜警惕蓝依,提醒魏苻。 兰彦看也不看她,扫魏苻一眼冷嗤,“一个活死人还不配老身动手,老身倒想看看你怎么解蛊。” 丁妃澜皱着眉,仍有忧虑,凑近魏苻悄声道:“七叶姑娘,我为天门山弟子时同师兄弟们出走江湖,听过金环夫人的名,江湖中人对金环夫人无不畏惧,皆因她行事喜怒无常。在她面前,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她高兴时,即便你犯下大错,她也能一笑置之;可她若生起气来,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成为她大开杀戒的理由。” “他们极乐谷人极排斥外乡人,在他们眼中,除生苗界的人,其余都是牲畜,他们拿其他人炼蛊,手段极其狠毒。”丁妃澜还是不建议魏苻让蓝依帮忙解蛊。 魏苻安抚她,“不必担心,她不会解蛊,我只是要借她身上的蛊虫一用,防止景和被金蚕蛊杀死,你们先出去吧。” 丁妃澜也不细究魏苻想做什么,只能先听话带着茶玉沙几人出去。 丁妃澜几人下马车后,蓝依面色不变,还未开口,魏苻袖中射出银丝没入她体内,金环夫人当即面色凝固,“你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蛊师浑身上下都是毒,你们就是最好的饲蛊血食,我要救人,用你们身上仅剩的蛊虫喂金蚕肯定是不够的。”魏苻抬手细捻了捻银丝,注入真气,没什么表情地说:“其实,我真想将你们做成人彘,用来饲养我的蛊虫。” 金环夫人被魏苻的心狠震惊到,她根本不像初入江湖的野丫头。 不等她开口,魏苻一手刀劈晕她,“不过我炼蛊也不是现在,让你再多活一段日子。” 打晕金环夫人后,魏苻在她身上施针彻底废掉她的武功,随后出门,对丁妃澜几人道:“咱们先去天门山。” 第474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1) 路上抵达一座城池,几人找了驿馆休息,开三间房。 魏苻将茶景和背到房里,又将蓝依带上去,关上门后,她才开始问1258茶临风那边什么情况。 “茶临风同丁妃澜几人分头走,他已经带着妻子女儿前去潞州唐颜的娘家,唐家本就是官宦之家,唐家的长孙唐天逸今年还武举入朝廷为先锋官,唐颜是唐家幺女,回去避难娘家人会接待他们的。” 魏苻不是担心唐夫人娘家会不接待他们,她担心的是六合门的人会找上唐家,再灭其满门。 “寻子乌和钟离无垢呢?” “寻子乌带伤逃脱,钟离无垢已收到汪旌旗死讯,知道你不好惹,他已让人护送自己回永州总舵疗伤,顺便去接应寻子乌,但他还是派了几个分舵的高手来追杀你们。” “魏魏,你们现在已经同他们拉开距离,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追上来,寻子乌在这里有人救援,这有极乐谷族人分支,你擒下来的这个老太婆就是极乐谷人,她们是出来抓取合适的药人的,在濠州城外的高阗地区居住,那里是北方戎狄北金的铁骑占据之地。” “生苗界的极乐谷在西南方大理之地,蓝依受族长之命到中原地区采撷药人,没想到遇上寻子乌,寻子乌是极乐谷族长的贵人,有极乐谷令牌,他可以调用极乐谷族人为其办事。” “魏魏,从濠州到南疆日夜兼程也要七八天的路程,而且极乐谷人十分排外,你确定能成功问到解药替茶景和解蛊吗?”1258建议魏苻买解药化解蛊虫。 魏苻沉默片刻,问他,“极乐谷内还有金蚕蛊吗?” “有一只,这个位面金蚕蛊的炼制时间很长,要炼二十七年才成蛊,且炼制途中蛊虫会因不够强,或是饲养不好等各种原因死掉,极乐谷内养出的金蚕蛊不到五只,数年前的族长用一只迎敌,一只用来杀死韩家军将领,还有一只由后来的族长送给寻子乌,最后一只,是要给继承极乐谷的下一任族长的。” 魏苻眼中一亮,看一眼沉睡的茶景和,她思索片刻后,叹一声道:“买药吧。” “好的。”1258说完就去商城购药。 系统空间出售的解蛊药花了她5000积分,魏苻心里深深地惆怅,她来到这个位面都花了六千积分了,糟心。 这药还带着说明书。 魏苻接过看一眼,发现这药竟还带一块肉,一只金笔配金墨,还有一张纸。 魏苻看纸上的字,上面写的是解蛊的咒术,这笔墨也是解蛊的药,解蛊需要搭配这块肉用。 要先在中蛊者的上体的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以及任脉督脉等用笔墨描上咒文,后割开手指滴血,直到血液将肉全部腐蚀,蛊才算解除。 这几乎是要扒光茶景和全身衣裳画上解蛊咒文。 魏苻沉默两秒,1258软萌萌地说:“魏魏,你快解蛊啊。” “……”魏苻。 茶景和不是她男人,但救人要紧,医者不分男女身主应该也不会说啥。 写咒前先要解开茶景和身上的穴,魏苻挨个替他解穴,她上手扒下茶景和衣裳,茶景和感知到什么,眉头微皱,脸色十分凝重。 深知这金蚕蛊极为棘手,魏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他脱了个精光,茶景和虽有知觉但只是痛苦地呻吟几句就又陷入昏厥。 魏苻在茶景和周身穴道快速点按,动作行云流水。 她动作很快,沾上墨水奋笔疾书,金色符文缓缓渗入他体内。 茶景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体内金蚕蛊疯狂挣扎,似要冲破束缚破体而出。 魏苻见茶景和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也渐渐布满汗珠,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持续施展着解蛊之术。 好不容易将咒文画遍茶景和上下各穴位, 她赶紧取来架上的金盆,将肉放在里面,掏出刀割开茶景和的手,鲜血一点一点往下低落。 血液滴在肉上时,魏苻听到滋滋滋烤肉的声音,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她盯着那块肉,直到肉一点一点被腐蚀缩小,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一只绿豆大小的黑蚕。 魏苻怕没死透,又射出一根银针将蚕蛊固在那儿,后给茶景和包扎,穿上衣服。 “七叶……” 刚给茶景和套上一件衣服,他就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发觉自己下体发凉,睁眼一看,当即耳朵发红。 他吃力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自己盖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乱动,我给你解蛊呢。”魏苻说到这里,忙解释道:“这老太婆教我的办法,需要在你身上画满符咒才能解蛊。” “原来如此。”茶景和了然,虽有些尴尬,但更感激魏苻救命之恩,他靠着她,气息微弱,“七叶,你又救了我一回,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看来,我只有以身相许了。” 魏苻:(﹁"﹁) 这茶景和不止多愁善感,骚话还挺多的。 “好啦好啦。”魏苻拍拍他的脸,“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好好养身子,我不嫁丑人和病秧子,知道不?” 茶景和一个( ??????????)无奈表情,有气无力,“好。” “七叶,她是谁?”魏苻起身收拾东西,茶景和躺下,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女人。 “生苗界极乐谷的长老,金环夫人。”魏苻三言两句解释了下她遇到的情况,茶景和恍然过后才沉着脸:“怪不得,我说怎么突感身子不适,怪道中的什么毒,原来是蛊。” “蛊毒阴狠,极乐谷的蛊师更是残忍无比,据说他们每年都会出来寻合适的人带回谷内制成药人。”茶景和知道寻子乌和极乐谷有关联后,眉头紧锁,“这六合门同极乐谷来往密切,不是如今的我们能对付得了的,还是得去联合武林各宗门派才行。” “你先别操心这些,养好身体要紧。”魏苻让他先躺下休息,将蓝依带出去。 一开门,门外是等候许久的丁妃澜和茶玉沙几人。 “哥!” 茶玉沙见茶景和苏醒含泪就要冲进去,魏苻忙拦住她,“玉沙等等,你哥现在不方便见人,他裸着呢。” 茶玉沙只好停下,魏苻让她帮着拿里头的金盆出来,去往丁妃澜的房间。 “七叶姐姐,这里面是什么呀?”花莹和罗舟舟看到茶玉沙带过来的金盆里黑糊糊的东西,一时好奇。 花莹问后抬头道:“好像一只虫子。” “就是虫子。”魏苻将蓝依放地上后,过去接过茶玉沙手上的金盆,“这是在景和体内寄身的金蚕,是生苗界的至毒之蛊,金蚕蛊。” “金蚕蛊?!”丁妃澜心惊,凑近观摩,“以前只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原来长这个样。” “它还会吐丝,一旦寄身,就会吐丝束缚中蛊者经脉,在体内吞噬血肉,让寄者受尽啃咬之苦,即便是内功高深者,也只能压制一段时间。”魏苻看着金盆内死去的黑蚕神色担忧,“那六合门或与极乐谷交往颇深,不然不会送金蚕蛊给寻子乌。” “寻子乌是谁?”茶玉沙问。 “同我交手的六合门护法,一个很贱的人,往后还会见面的。”魏苻。 “金蚕蛊是生苗界至毒之物,七叶姑娘,你是怎么解的蛊?”丁妃澜目露震惊和赞叹。 没想到魏苻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武功这般高强不说,还会解蛊。 “……” 魏苻干巴巴笑两声,很快扯谎解释道:“我小时候遇到一云游四方的道人,他说看我练武奇才给了我一本书练武功,我出走江湖几年也学了些别的,不过解蛊这事,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还是撬金环夫人的口才知晓些,真是好险,其实我也怕解蛊失败。” “姐姐,你可真厉害。”罗舟舟看着她眉眼弯弯。 她既羡慕又崇敬,说到这里难受起来,“我要是像你一样,也不会被那帮人摁在地上了。” 魏苻安慰她,“没事,我已决定将凤凰宝典教给你们,你们跟我没太大区别,一样能学会那些武功。” “嗯!”罗舟舟受到安慰,抹去眼泪。 “一路劳顿,你们先去吃点东西,我要问金环夫人一点事。”魏苻说着看向丁妃澜。 她点了个头,带着三个小姑娘下楼去。 第475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2) 魏苻拿着铁盆走近昏迷的金环夫人,施针将她弄醒。 金环夫人幽幽醒来,第一眼看到魏苻,她没什么好脸色,魏苻也不在意,将盆里的东西给她看,“喏,你们的金蚕。” 听到这话,金环夫人面色一凝,抬眼看去,当看到盆中似被火烤焦的金蚕成为一颗小小的黑糊糊的烂肉时,她气愤至极又不可置信,“你竟然真的解了金蚕蛊,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可能有天虹桑叶,你是怎么把蛊引出来的?!”金环夫人沉着脸,不相信魏苻真有这么大能耐解蛊。 魏苻避而不谈解蛊的事,问她:“寻子乌同你们极乐谷似乎很熟,他是怎么拿到这蛊的?寻子乌是怎么做到让你们族长把珍贵的金蚕蛊给他的?” 金环夫人冷着脸不说,魏苻也不再为难,她冷着脸捏紧银针刺入解开肢体的穴,金环夫人瞬间面色凝固。 随后,魏苻抬手将金环夫人的手一拧,她疼得面色苍白,额冒冷汗,恨的咬牙,“你,你想做什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知道六合门都是怎么对付女人的,也知道你们极乐谷是怎么将人炼成药人的,你清楚,我也不再多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魏苻将她的手旋着就要折下来,金环夫人疼得叫出声。 知晓自己经脉被废,还可能会被断臂,她恨得骂道:“贱人!你这小贱人!你敢动我,我们极乐谷不会放过你!” “我数三个数,一。”魏苻又一用力,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极了,金环夫人脸上表情痛苦至极,“我杀了你!小贱人!老娘要将你炼成蛊肉!” “二。”魏苻瘫着脸,银针刺入她的另一手臂,手一用力彻底废掉她的右手。 金环夫人大叫出声,她大口喘气却发不出一个声,疼得面皮都在抖,声音颤颤巍巍,“难道我说清这一切,你就会放了我?” 她说到这里又冷笑起来。 魏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与你们这帮恶流不同,你说实话,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若一再隐瞒,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废掉她的右手后,魏苻松开她,银针随即刺入她的左臂。 金环夫人知道她又要开始,咬着牙恨恨道:“你,哪怕我告诉你,你也不可能拿到!” “说来听听。”魏苻不紧不慢,停下银针封穴的动作。 金环夫人狠狠咬了下唇,说道:“寻护法是同族长比斗蛊术才获得金蚕蛊的。” “寻子乌是外乡人,极乐谷不欢迎外人,怎么会愿意让寻子乌入蛊比斗蛊术?”魏苻冷着脸,一副不相信的样。 “寻子乌当时是族长想定的姑爷,他爹是汉人,逃难入我们生苗界,被当地的姑娘看上招赘进来的,他也是自幼学习蛊术,在苗界蛊术了得,但因是外来血统,无法继任族长,这才往外跑。” “他倒对毒蛊之术很精通,族长很喜欢他,同他比斗过蛊术,寻子乌赢族长两回,族长破例愿招他入赘,寻子乌没有接受,但愿赌服输,族长还是将金蚕蛊给了他。” 金环夫人咬牙解释这一切,“这些年我们与六合门并无太多往来,族人出谷只为寻找药人,寻子乌当年胜族长,获得金蚕蛊和族长家族手令,得以号令生苗界外的极乐谷人。” 魏苻清楚一切后,又问:“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拿到金蚕蛊?” 金环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金蚕蛊,她没有时间细究,只说道:“不可能的,极乐谷只有族长才能拥有金蚕蛊。” “那杀了族长不就能拿到?”魏苻作天真样说。 金环夫人看她跟傻子似地,冷笑:“若真这么容易,你还有必要来问我?直接去做便是。” “寻子乌手上那只金蚕蛊是半成品,还未认主的,而族长手上的金蚕蛊已认其为主,一旦中蛊,以血来催发,蛊虫顷刻便能嗜其骨血,叫你内脏尽毁,生不如死。”金环夫人说到这里,冷着眼眸看她,“此蛊才是真正的无解之蛊,若杀族长,中蛊者体内金蚕蛊感应不到主人的血气,会同中蛊者一起死,这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一命。” “所以要想解蛊,还得留族长的命。”魏苻一听这蛊,倒不觉得是无解。 说实话,她真想要这金蚕蛊来当药引炼寒心丹。 寒心丹虽然不是蛊,但也需要催发毒性,毒性也很强。 想要金环夫人解蛊就是为拿到金蚕蛊,但她也做不到,生苗界太远来不及,钟离无垢又紧追不舍,她没时间去。 真是可惜。 魏苻暂时收住心思,叹息一声后,她指尖银针刺入金环夫人的死穴,她当场气尽。 金环夫人身子一挺,直挺挺倒下。 天色一暗,魏苻收了些金环夫人的血,后将她的尸体带到城外乱葬岗,银丝分尸后,挖了个坑埋起来。 处理尸体真的很费劲。 魏苻杀人埋尸回来后,招呼店小二打水沐浴,边沐浴边想着处理尸体的事。 这个武侠位面和其他武侠位面不一样,有化尸水但效果并不好。 慕容玫那个位面的化尸水倒还行,但也只能化掉一部分,这种化尸水在杀人处理尸体啥的就很不方便。 不能一下子将尸体化掉,只能化掉一大半。 这位面的也一样。 等有机会,她再自己炼制化尸水算了。 魏苻沐浴后下楼,丁妃澜她们已经用过膳回到房间,茶玉沙去给茶景和送吃的。 魏苻用过膳准备前去找茶景和,正碰上出门的丁妃澜,她叫住她,“七叶姑娘,我……我……” 知道她有话想说,魏苻也招呼她进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七叶姑娘,真的要去天门山寻求掌门的庇护吗?”丁妃澜抿了下唇,问。 魏苻沉默。 说实话,她和茶景和商讨过,他认为天门山不具备保护他们的实力,他更倾向于组建自己的人马。 茶景和的意思,他希望能上朝廷,虽然现在朝廷很烂,还对外求和,但朝廷内仍有部分想要将北狄赶出中原的主战大臣,武举到现在也没有停过,就是在招揽人才。 倘若他能进朝廷建功立业,拉起自己的队伍,才算有抗衡六合门的能力。 他与钟离无垢有仇,钟离无垢又是恶流大教派的教主,实力太强盛,手上拥有千军万马。 他们势单力薄,光靠自己是不可能一下子杀光他们。 六合门收揽这么多恶流兴风作浪,江湖中知晓这恶流教派的人只多不少,茶景和的想法是联合其他被六合门欺凌的可怜人去讨伐他们。 去天门山是顺道送丁妃澜回家,有可能的话,他们也可以在天门山住下,好好修炼她交给她们的凤凰宝典武功。 只是…… 她也有点担心六合门的人会继续找上她们,而且天门山的人都知道丁妃澜她们被虏至六合门多年。 他们都知道六合门是个什么门派,如果现在送回去,就怕谣传如刀杀人不见血。 魏苻想了想,“你想回天门山吗?” 丁妃澜咬了下唇,满怀羞愧,“师兄弟们都知道我被虏至六合门,那是个什么地狱江湖中都知晓,我已满身污垢,哪敢再回去。” “我同景和本打算去投奔朝廷入军队去,顺道送你回天门山,既然你不想去那过后就跟我们去潞州吧。” 魏苻已经决定教她们三个武功,凤凰宝典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若无人教,自己琢磨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学会。 且罗舟舟和花莹都是气虚体弱之人,需要调养不说,后续还得给她们通通经脉,任真气于脉络流动才好学成。 丁妃澜她们如果能学会凤凰宝典,那对付六合门就多一道力量。 毕竟这么大门派,魏苻也不敢说就靠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把他们都灭掉。 芭蕉:" 我吐了,今天检查才知道这一篇3-4章还少上传了一章,怪不得剧情接不上。" 第476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3) “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一趟天门山。”魏苻说。 丁妃澜不解。 “我和景和早年游历江湖,他同一位天门山弟子相识结伴而行一段时日,听说天门山有一门绝学天罡剑法,当年剑仙周子濬掌门曾用这剑法同钟离无垢打成平手,不知是不是他当时人近中年,真气凝滞故而败下。”魏苻提起周子濬,也有些好奇。 “景和武学天赋极高,那位与他同行的弟子曾邀他上天门山,说是周掌门在寻合适的传人传授剑法,他倒想去见识见识。” 丁妃澜愣了下,她想了想说道:“七叶姑娘,天门山的确有这么一门武学,只是这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学,我还在师门时,掌门身边就只有一个大弟子,也不知这些年有没有再收徒。” “他的大弟子叫什么?” “严不为。”丁妃澜说到这里,神色悲伤,“是我们大师兄,为救被六合门俘虏的女子被六合门那些护法神将打成重伤,幸好有师门长老出手才不至丧命。” “也是那次我们出手救人,才会被六合门盯上。” 魏苻听后愕然两秒,说道:“那还真是有缘,与景和结伴而行的那位大弟子,就叫严不为。” “大师兄当初被打成重伤,六合门来寻仇时,他为护我们差点儿死了,后被掌门救下,我已许久不见他,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丁妃澜叹息。 “他还能再出江湖,还是有几分勇气的。”魏苻。 虽然没见过人,但从丁妃澜口中,也知这个严不为担的起正道大弟子这个名头。 “总之,既然到这里,我们去一趟吧。”魏苻让她放宽心。 丁妃澜一桩心事暂时放下,心情不至太过沉闷。 夜幕笼罩客栈,黑色夜行的人似一排排飞掠的乌鸦,他们面蒙黑布,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 黑影如猫般轻盈地跃上客栈屋顶,脚步轻缓,未发出丝毫声响。 沿着屋脊悄悄靠近二楼的房间,手中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还没等那细管戳入客栈窗纸,里头便射出几根银针将五人喉穿透。 “上!” 惊觉早被发现,领头人也不再耽误,招呼手下踹门而入。 刚一踹开门就闻到一阵兰花香,冰冷刺骨的银针不知从何处射来,瞬间地上便七七八八倒了数十人。 “我说你们,就这样的本事,也好意思出来当杀手啊。”魏苻轻巧地从房梁上跳下,满脸嫌弃地看着领头的男人,她指尖银针一动,瞬间将其断喉。 “七叶姐姐。” 茶玉沙面前系着面罩同罗舟舟俩人走过来,丁妃澜也从房梁上跳下 “七叶,这些人怎么处理?”丁妃澜问。 “江湖中死人是常事,不过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对店家影响也不好,我趁夜色将他们弄到乱葬岗去,你挑灯亮路跟我一块儿去,玉沙,你们在客栈守着你哥。”没有化尸水处理尸体就是麻烦。 “好。” 为处理尸体,魏苻忙活到半夜才睡,翌日一早,马车启程前往天门山。 天门山就在九曲山内最高峰,宗门建筑宛如一座巍峨的巨城,前几代皇帝还有一位来这里修炼武功,为此花费上万银两重修天门山。 门派楼阁屹立于山川之间,气势磅礴如云。飞檐斗拱层层叠叠,似展翅欲飞的雄鹰,直指苍穹。 听说内还修筑十里莲塘,供人游玩赏景,在这样末日的朝代,天门山没有被匪患影响也是因宗门算是与朝廷沾点关系,山下的数十亩土地也是他们的,他们比其他乱世百姓过得舒坦些。 怪不得个个都挤破脑袋想进天门山,不会被土匪纠缠,不会莫名其妙被杀,对比外面,这里堪比世外桃源,谁不想来。 抵达天门山大宗,朱红大门高大厚重,门上的铜环印着岁月的痕迹。 丁妃澜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过去敲门。 “谁?” 朱门一开,露出两张年轻小伙的脸,看到丁妃澜,俩人先是惊,后是喜:“五师姐!五师姐回来了!” 丁妃澜看到俩人亦热泪盈眶,“十五,十六……” “五师姐,你是怎么回来的?他们说你被六合门抓走,已经死在外面了。”被叫十五的小男孩欣喜,但更多的是好奇,追问丁妃澜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我们在路上遇到把她救下来的,那时她中了毒,记不大清事,这些年一直在解毒,现在才想起来家在何方,这才找过来。”魏苻出声解释,茶景和也上前,“二位,叨唠了,在下濠州长风镖局茶景和,这是七叶,我们想求见你们师兄严不为。” “茶景和?”十五听后恍然,一拍手,“好像听过,你们等等。” 俩人风风火火奔进去报信,后奔过来打开朱门,“几位请进吧,大师兄有请。” “景和,许久不见。”严不为着一袭青色的上衣衫,领口和袖口皆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对襟处以盘扣系之。 他下身着一条同色系的宽松灯笼裤,裤腰用柔软的绸带束起,脚踩一双黑布鞋。 严不为生得较为阳刚,与女相的茶景和不同,他同健身房里那类健硕体格的男子汉差不多。 严不为对茶景和很热情,对他的到来很是高兴,数十名弟子在门外排成排,那排场简直了,仿佛茶景和是外出办事回来的掌门似的。 “五师妹,你这些年……”严不为对丁妃澜这个师妹还是有同门之谊的,当初没能救下她们也是他的遗憾。 天门弟子下山共一百五十人,从六合门手中成功活下来回到师门的仅有十五人。 “师兄,不怪你。”丁妃澜还是有些想哭。 她也知道她的苦难同严不为没有关系,但想到自己在魔窟受苦多年,而同门师兄弟们没有一个过来相救,她心底还是有些怨。 丁妃澜沉沉吐息,闭上眼,“六合门太厉害,你们来不了,这没什么。” 严不为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当着众多师兄弟的面,他没有再提这事,将话题引到茶景和身上,“景和,我同掌门说过你,他想见见你,问你些事。” “我?”茶景和来天门山是想来看看,顺便看能不能学两招,他此前同周子濬并不相识,如今听好友说他想见他,心中疑惑。 “是有关你剑法的事。”严不为如实相告。 茶景和早年行走江湖时曾与严不为相识,二人联手击杀屠杀一村的贼人流寇,助官府除去一害。 严不为见识过茶景和的武功,对其颇为熟悉,回师门不久就将这事告知周子濬。 茶景和同严不为往内门去见掌门周子濬。 魏苻和茶玉沙几人在外等候,二人前脚刚进去,后脚外头就来人,是穿一身青色道袍的女人。 她虽已是三十许人,但未见寻常老态,柳眉樱唇,端得是风流之态。 丁妃澜一见她便红了眼睛,忙跪地道:“师父!” “妃澜……” 赵庆寿见丁妃澜真的回来,也是面露悲戚,上前扶起她。 师徒二人热泪盈眶,赵庆寿声音哽咽,“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丁妃澜只一个劲儿地哭,想诉说心中的委屈,又羞愤至极,一句话说不出,她哭好一会儿,赵庆寿摁着她坐下,柔声道:“来,莫哭了,回来就好。” “师父,是七叶姑娘将我救回来的。”丁妃澜擦眼泪,给赵庆寿介绍。 赵庆这才看向魏苻,魏苻抱拳见礼,“见过前辈,晚辈七叶。” “好,好。”赵庆寿伸手,心中感激的同时也好奇道:“姑娘,你能将我徒儿救回来,想必有些本事在身上。” “过奖。”魏苻客气一句,这才说一会儿话的功夫,守门的十五身中一剑被十六背回,他气喘吁吁,面色焦急,“长老!师兄!有人闯山门!” 赵庆寿似乎习以为常,脸当时就拉下来,气得咬牙,“这帮人还有完没完!” “魏魏,天门山外聚了大帮六合门分舵花影门,为首的是几个女子。”1258跳出来报信。 不得不说,武侠位面有恶流是这样的,尤其是乱世,隔三差五就得被人上门踢馆,三天两头就跟对方打一顿。 严不为急从内门出来,茶景和提剑跟上,魏苻身边的茶玉沙几人面露紧张与不安。 花莹走近魏苻,“七叶姐姐,我们怎么办?” 魏苻还没开口,严不为转头安抚她们,“七叶姑娘,你们先在此等候,我们出去看看。” “我同你们一道去吧。”魏苻让丁妃澜几人在室内等着,走向茶景和。 茶景和沉思不到两秒也同意,对严不为说:“七叶武功比我好,就让我二人联手助严兄你吧。” 严不为不清楚魏苻的本事,但得到茶景和认证,他也信上几分,随赵长老拿上自己的剑领着师兄弟们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第477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4) 天门山外已聚集数百人,都是女子,她们身上的衣裳颜色不一,但排列有序,个个脸上戴着帷帽面纱,眼神冰冷。 茶景和到门口前已问清情况。 自数年前钟离无垢同掌门周子濬对战后,他便将六合花影分舵建在九曲山南峰,与天门山成一南一北两宗门。 花影门内主事的十二位女花主个个都是精英。 花影门在此数年,除按钟离无垢这位教主的命令壮大宗门外就是削弱天门山的实力。 说白了就是上门挑事,将天门山的精英弟子逐个废除,也断绝其他人想往天门山拜师的念头。 因此天门山近些年一直都没什么起色,周子濬也清楚,钟离无垢是要绝他们宗门之后。 但不知为何,周子濬从不轻易出手,一年前那十二名主事花主上门闹得太过分危及门中弟子性命时,他这才出手应战。 那一战周子濬以一己之力杀死三位花影门主,十二花主死了三个,其余的人忌惮周子濬的武功即刻奔走逃命。 花影门毕竟是六合门分舵,钟离无垢得知周子濬出手后,便飞书让花影门其他护法继续在天门山闹。 半年前,花影门中的两名花主闯入天门山大行杀戮之举,被五方长老之一的紫竹峰长老赵庆寿击败。 没想到那些恶流打不过就开始用毒,赵庆寿没有提防被四人围攻差点儿被杀。 幸而周子濬领着其他长老弟子提剑杀出来救人,还重伤两名花主,事情才暂时解决。 周子濬将那两妖女打成重伤,她们在教徒的掩护下逃亡。 虽然伤敌,但周子濬为此触发内伤,自己也吐一口血,陷入昏迷。 同赵庆寿作战的两名花主脖颈还吃了赵庆寿一剑,走之前恶狠狠地说将来会报复她。 严不为只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赵长老,天门山还有哪位长老师父在?”茶景和凝眉问。 赵庆寿面目忧愁,压下心中不安接道:“门中原有掌门一人,五方各峰长老协助料理门中琐事。数年前,六合门教主钟离无垢上门挑事,灵云峰汤长老出面应战,被他震伤内脏,头砸到石块上昏迷,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掌门同钟离无垢一战后,深受重伤至今未愈,且不能时常动武,此后教中事宜交由我与其他三峰长老。” “十多年前,龙居峰谷长老下山寻自己的女儿,后传来消息,说他同六合门神将汪旌旗打起来,被他打下山崖,生死不明。” “钟离无垢在九曲山南峰一脉设分舵宗门,这些年一直不断来侵扰我们,无涯峰冯长老率领弟子们同那十二花主斗,被他们用暗器偷袭断去一臂,如今在无涯峰养伤。” “如今门中就掌门,我,还有通明峰卢长老在管事,卢长老不擅武功,会医术,一直在替掌门疗伤,这是卢长老的大弟子左青贤。” 赵庆寿看向身侧比她高出半个脑袋,一脸阳光正气的小伙,他朝茶景和抱拳,茶景和礼貌回应。 还未走到大门处,就听到那兵器相接的声音,赵庆寿察觉不妙,领着弟子们出去,正好一个弟子被从半空打下来。 赵庆寿跃起接住,反将那袭来的暗器击飞。 赵庆寿安然落地,对面也落下两女,生得是花容月貌,二人身高分毫不差,穿戴的衣服也很相似,都是艳丽桃裙。 见到赵庆寿,两女俏脸生寒,红唇一勾:“赵长老,别来无恙啊。” 俩人说话异口同声的,跟提前训练好的一样。 赵庆寿太清楚这对绝命双姝的厉害,她冷着嗓音:“妖女,你们还真是没完了,当初给你们那一剑,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听到赵庆寿这么说,左边的年轻女人抚上脖颈一处,眉目凝寒,声音妖娆透着三分寒意:“我们姐妹二人自然记得赵长老那两剑,也没忘了当初说要好好回报你的话。” “赵长老徐娘半老,为何不入我们花影门做侍客呢?在这天门山蹉跎半生于你这身段而言,有些暴殄天物啊。”右边的女人眉眼弯弯,虽是含着笑意说出来的,但这样的天真娇憨让人十分不适。 “住口!” 赵庆寿知道这俩人打量什么主意,当初二人气愤她骂一句妖女,就狞笑着也要将她变成妖女,如今还是这副德行。 当初若她败落,便会被二人手中的弯刀将女乳割下。 花影门为六合门分舵,待人手段她再清楚不过,牡丹芍药两名花主虽年纪不大,但心肠十分狠毒,已有多位门中弟子着二人的道,被割断手脚乳房,挖腹剖心,横尸街头。 赵庆寿冷着脸拔剑相向,“你们这帮六合门妖孽,快滚出天门山! “赵长老好气魄,奴家好怕啊。” “我们姐妹自半年前比斗回去后就一直惦记着赵长老呢,谁想赵长老心高气傲,还是这副样子,叫我们好伤心呢。” 两女嘴上说怕,笑容越发妖娆,透着丝丝寒意。 严不为已经有些应激,同花影宗交战过的他知晓二人的笑意味着什么,他忙拔剑呵斥二人滚出去。 就在严不为拔剑的那一刻,右边桃裙女子口中射出一枚铜钱,严不为冷着脸将其击飞,怒喝一声提剑刺去。 严不为率师兄弟们杀过去,却未能伤两女衣袂分毫,被她们身后的教徒拦下。 那些女教徒手中都拿着铁环武器,铁环上系着彩带,能飞能弹,又成人海战术,同天门山弟子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严不为作为大师兄,武功自然不俗,不过片刻就率领弟子们立阵将数十名女侍斩杀,正是占尽上风时,彩色衣袂中杀出一名黄衫女子,一根细长铁索连锥直破严不为道家真气,打得他步步后退。 严不为面色一凝,忙吃力还击。 那黄衫女子年纪约二十来岁,步履生风,动作灵巧,虽面容娇美,但出手狠辣,手中铁锥一出便将天门山几位弟子脑门穿透,当场横尸。 严不为见师兄弟惨死,怒喝着同黄衫女子拼杀起来,二人在师门前搏斗,打得飞沙走石,凶猛异常。 作为长老的赵庆寿则同那对粉裙女子相斗,二人剑法自然不如赵庆寿精湛,但合击之术精巧难以突破,赵庆寿陷入二人的围攻难以脱身。 严不为渐落下风,黄衫女子娇喝一声,手中穿云索锥如利剑出鞘,朝严不为的脑袋狠狠刺入,茶景和见势不妙,提剑跃起,将这惊险的一招挡下。 “严兄,你可有受伤?”茶景和救人后,严不为也得以稳住身子,他堪堪平息呼吸,感激地看着茶景和,“还好,多亏你出手。” “哪来的小公子,生得倒是一副花容月貌。”黄衫女子被击退两步,看清茶景和的相貌后,她寒冰般的俏脸破开一道冰霜,露出娇媚的笑容。 “你们天门山尽是些黢黑的丑男人,今日见你这样的绝色,也不算姑奶奶我走这一趟。” 茶景和挥剑而立,身姿如松,英眉拧起,不咸不淡道:“天门山哪来什么丑人,天底下的仇人都聚在你们六合门,你等在钟离无垢身旁侍奉这么久,还不知晓你们那儿人的德行?” 黄衫女子听得出茶景和是在暗讽她们当婊子,当下冷着眼眸,嘴角勾出冷笑,“好小子,模样生得不错,就是这嘴也忒欠了些,等把你带回花影门当淫奴,看你嘴还怎么欠。” 黄衫女子说罢,下手利索,招招猛攻,茶景和武功虽不及钟离无垢和四方神将,但却能接黄衫女百招不落下风。 面对致命杀招,严不为也不讲究什么正派作风,同茶景和联手对战黄衫女子。 有严不为相助,茶景和在避开一道锋芒后旋身反还黄衫女子一掌,被打中肩部的黄衫女子细长眉紧锁,差点儿站不稳,更是闷出一口血。 她急急后退,严不为想追上去擒住对方时,凌空落下几把短剑,茶景和急呼一句当心,严不为忙挥剑将短剑打飞。 “你这黄毛小子倒是机敏。” 短剑被击飞后,三道人影落下,均是生得灵动美丽的女子。 茶景和不明白六合门这等凌虐女子的邪教,为何还会有女子入教为他们办事。 茶景和心中疑惑,却也不得不先压下疑虑应付这帮妖女。 第478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5) 一年前花影门十二花主死了三个,半年前又重伤两个,这回来闹事的人里没那两个。 花影门如今只剩七人,今日上门挑衅的五个武功不比死去的那三个,但也不是省油的灯。 对面着粉裙的两名女子是被誉为绝命双姝的牡丹花主季雪湘和芍药花主法元月。 那名黄衫女子则是金粟花主柳伶心,擅使武器为暗器探云索,铁索尽头系着的铁梭浸过毒,被击中的人即便不死也会身中剧毒。 落地新到的两名妖娆女子,一人着明黄色长裙,一人穿戴石榴裙配银饰,略显贵重。 二人的眉画得都是这个时代女子流行的吊丧眉,虽生得貌美,但配这么个眉,活脱脱一副苦大仇深的相。 看穿着打扮,很容易就能辨别来人是谁。 明黄色长裙的女子是金蕊花主常英,石榴裙女为丹若花主曹玉秋。 二人有伴身暗器短剑和流星镖,这些花主最喜行后背偷袭之事。 两女才落下,赵庆寿那头惨叫一声也被击落,她手臂处还刺着两根黑色飞刺。 “赵长老!” 弟子们见长老被击败,忙提剑来护,却被天上落下的如雨点般的黑刺击中,纷纷倒地。 季雪湘冷面寒霜,娇喝一声,手中长剑朝赵庆寿胸膛刺去。 魏苻捏紧银针就要出手,却有人快她一步,从门内飞身跃出一位身子骨瘦弱的青衫男人,只用一根木棍就将季雪湘这一招打回去。 二人搏斗不过几个来回,男人反震季雪湘一掌,将她打飞一米,疼得她猛吐一口血,面容扭曲地瞪着男人。 将季雪湘击退后,男人收势,负手而立,声音沉稳有力,“之前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们悔改吗?如此闹下去落得两方两败俱伤,是你们想看到的?” “半年不见,周掌门风姿依旧呐。” 出手救下赵庆寿的正是天门山掌门周子濬。 周子濬着青色长袍,金丝滚朝边,衣袍在风中微微摇曳。 他面容刚毅,人已是老年,但仍能透过精气神看出他年轻时的气度,长眉绘墨,斜飞入鬓,一双虎目深邃而有神,目光如炬。 周子濬嘴唇紧抿,下巴处蓄着花白胡须,更显得沉稳老练,不怒自威,气势仿若山岳般沉稳,令人不敢轻易造次。 法元月打量周子濬,转而娇笑起来,“看来我家芙蓉姐姐给周掌门的一招你已尽数消掉,只是我们教主给的,只怕你现在再花十年也消受不得。” 周子濬凝眉沉声:“天门山与你们从来无恩无怨,钟离无垢到底想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 后到的两名花主脸上勾勒出妖娆恶意的笑容:“教主只交代我们要消磨周掌门罢了,只是你们天门山自诩名门正派,端着那副清高样,骂我们是妖女,真是讨嫌,我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呢。” “既然我们是妖女,你们又同我们这些妖女做了邻居,那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罢,你天门山的弟子不论男女若来花影门做一段时间的淫奴药人替我们挣钱,就放你们一马。” 周子濬眉头紧皱,他自然清楚六合门是个什么腌臜之地,花影门为六合门分舵,其中混乱与六合门大差不差,徒弟们进去只怕是生不如死。 周子濬自然不能同意,也不再放任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的天罡剑,向几人讨教,“多说无益,请吧。” 几人见周子濬这古板样,法元月红唇一撇,“看来周掌门今日是要以命相搏,既如此,我等奉陪到底!” 来到天门山闹事的花主共五人,茶景和与严不为对战黄衫女子柳伶心,其余四人围攻周子濬,在天门山外打得尘土飞扬,气势雄浑。 周子濬被四人包围,孤身奋战,但招招简练迅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 法元月四人虽美若观音,但行事作风狠辣,四人合围,从四个方向疾速扑向周子濬。 她们身法轻盈诡异,周子濬时而应付在空中呼啸作响的长鞭,时而应付寒气逼人的短剑。 躲过短剑后,曹玉秋震来一掌,周子濬面色沉着挥掌相迎。 双掌对峙,掌风碰撞,曹玉秋被震开闷出一口血,退出战局,周子濬也堪堪退两步。 三人一见,立刻掉转方位继续围攻周子濬。 她们的合击剑术虽一时无法伤到周子濬,但也同他打得有来有往不落下风。 三人合击剑法舞动得密不透风,剑招如疾风骤雨般朝周子濬倾泻而去,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似要将周子濬刺于剑下。 精通暗器的法元月更是找准各种时机放出黑刺想暗算周子濬。 她双手如电,各种暗器接连不断射出,时如流星赶月,或似天女散花,从各个刁钻角度袭向周子濬。 周子濬到底是掌门,没有那么容易被击败,在这样迅猛的攻势下,他依旧面不改色,在三人中灵活躲避搏斗。 周子濬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在同三人的作战中一点没吃亏,反将法元月的暗器击飞不少。 只是以伤体迎战,时间一长,难免就有些支撑不住。 眼见周子濬开始气息不稳起来,1258在脑海里道:“魏魏,你咋还不出手?上啊,你去一定艳惊全场!” “……”魏苻。 她就不能休息会儿,也给人家点出手机会吧。 魏苻这回不是想后面装逼,她刚刚就准备出手,只是周子濬快她一步,并且同三人搏斗不落下风,她本以为他能很快杀穿三人结束战斗,没想到时间一长,他反而被牵制住。 周子濬看样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的,招数也是气势雄浑,只是他出手力道看着大,但却只能将敌手击退几步,并不能一招制敌。 如果不是他仁慈不想杀人,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他想杀,但真的杀不了。 结合周子濬半年前同花影门那几位花主的作战,或许可以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能在战胜花影门花主的情况下仍能让对方逃离。 或许真是有心无力。 同钟离无垢那一战,已经损及他的身体,使得这位天门山第一战力退居二线,非必要时不出手。 周子濬在三人中厮杀时,茶景和同严不为也在同柳伶心作战。 柳伶心技高一筹,探云索在她手中如灵蛇飞舞,转瞬间她便一个倒转反身击出铁梭刺入严不为手臂。 严不为早年左臂受过伤,柳伶心知晓情况,瞅准他的左臂疯狂攻击,终于让她找到机会将严不为击倒。 “啊!” 严不为被击穿手臂面色痛苦地倒地,魏苻身旁观战的师兄弟都奔过去护着他。 “大师兄!” “大师兄,你怎么样?” 几位师兄弟将严不为扶起,严不为忍着疼想再去助茶景和却因手臂酸软无力无法提剑。 魏苻伸手替他切脉,沉着脸给他刺几针,“严大哥,你真气不稳,臂流黑血,那女人的武器带有剧毒,你快些运功排毒吧。” 严不为一听,也很听话就地坐下运功排毒。 好在这个做任务的武侠位面算个高武位面,内功深厚的人中毒不至于立刻死掉,还能以真气运功排毒,不然真就死翘翘了。 “我来助你。”魏苻又助严不为一把,在他手臂穴位刺入两针,手指定于穴位以气逼出毒血。 “多谢。”严不为觉得好些,没有那么头昏眼花后才松一口气对魏苻道谢。 “这位小兄弟,借剑一用。”严不为暂时无碍后,魏苻向身旁的弟子借剑,欲前去相助茶景和。 魏苻足尖点地,高高跃起,宛如飞燕掠空,手中长剑如灵动的银蛇挥出凌厉的剑气,剑气呼啸着斩向柳伶心,一招便助茶景和顺利脱身。 没有严不为相助,茶景和凭借自身所学精湛武功剑法也能抵挡一时半刻,但毕竟受过伤,时间一长就会触发内伤,还是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此刻同柳伶心长时间作战也有些伤元气,好在魏苻杀入战局,解了他的困局。 将茶景和从柳伶心的探云索之击救下来后,魏苻看着他道:“你伤还没好,让我来。” “七叶,小心她的武器!”茶景和没反对,只提醒她。 魏苻点了个头,柳伶心见魏苻一个更年轻的小姑娘上来,神色轻蔑,“你这小婊子好大的胆,姑奶奶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要是被我的铁梭毁容就是哭成瞎子也没用了。” “你话有点密了。” 魏苻不与之多说,提剑刺过去,柳伶心嗤笑一声同她斗起来。 两女衣袂飘飘,柳伶心的探云索或转或劈或刺都被魏苻轻易挡下来。 才几个回合,柳伶心见对方武功不俗,甚至她有好几次差点儿被对方手中长剑穿喉。 见此,柳伶心不得不重视起来。 第479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6) 魏苻轻功如雏燕般轻盈,手腕长剑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剑气纵横,似银河倾泻,将柳伶心的每一招都防回去。 试探几招后,魏苻就知道这柳伶心是个菜逼,也懒得再留手,指尖飞射出三根银针。 两根狠狠没入柳伶心的灵墟、天府,一根则没入其眉心。 柳伶心面带惊愕,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当场倒地气绝。 “主子!” “杀了她!” 柳伶心一死,其余花侍眉带狠色,怒喝着提剑朝魏苻刺来。 魏苻穿梭在花花绿绿的女侍中,下手也不留情,手腕一旋挽出几个剑花,不消片刻便杀掉数十人。 为早点结束战斗,她干脆开大,御气成剑在数十位花侍中厮杀,凤凰真气摄住她们身形,她在众多女侍中自由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不到一盏茶功夫,魏苻身边已零零散散倒下满地尸骸。 “七叶……” 茶景和刚想过去,但魏苻转身轻功朝着周子濬而去,银针飞射出去击向想偷袭周子濬的法元月。 法元月大惊,射出飞刀,却不及魏苻银针被震回来。 法元月惊得又拔刀将射来的银针击开,但这一击震得她手腕都有些抖。 挡下这迅猛的一击后,法元月阴沉着脸,“小婊子,你敢背后偷袭我!” “偷袭你又怎样?”魏苻都懒得喷反派,刚刚法元月都偷袭周子濬多少回了,有脸说她? “贱人!” 法元月见魏苻杀掉柳伶心正处于惊愕,此刻被她狂妄的姿态激怒,立刻拔刀向她挥砍。 茶景和想上前相助,严不为却拦住他,“景和等等,你也气息不稳,还是先稳住。” 茶景和只得听劝。 法元月宝刀舞得虎虎生风,魏苻也是剑法凌厉,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提剑反将法元月一招后,法元月同她拉开距离想掷出暗器。 魏苻手中长剑投掷过去,打断她的动作。 法元月提刀击开长剑时,魏苻人已闪到她面前,抬手点向她手臂穴位,疼得法元月手臂一软,宝刀脱手。 魏苻抬脚将刀接住踢起顺手接过,灵活越过她身侧时,白光擦过,连带一道红血,法元月瞪大眼身子直挺挺倒下。 杀死法元月后,魏苻转身提刀相助周子濬,在不费吹灰之力杀死曹玉秋三人后,得以脱身气息紊乱的周子濬愕然。 他稳住气息后,才看着魏苻,“姑娘是……” 魏苻刚收刀,却发现常英还没死。 “你,你是什么人?” “送你上路的人。”魏苻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手中大刀一个旋转,对着常英的脖颈刺下去。 脖颈处血液喷薄而出,常英身上插着法元月的刀面带恨意地死去。 其余花侍魏苻没有立刻赶尽杀绝,只撒出药粉毒倒,严不为吩咐弟子们将其他束手就擒的花侍都关起来。 “周掌门如何了?” 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魏苻才开始问周子濬状况。 “姑娘好俊的功夫。”周子濬虽已很久不出江湖,但凭前几十年的经验判断,今日所见之人功夫可在江湖中排得上号。 这么一看,周子濬不禁好奇她的来历,“姑娘师出何门?” 魏苻抱拳,“惭愧,晚辈无门无派,是偶然得云游四方的一道人教导,师父也已仙去。” 周子濬也没有太多失望,还想说点什么时,身体又有异动,他面色一沉,生生吐出一口血。 “师父!” “掌门,您怎样?” 天门山弟子齐齐围上来,周子濬已陷入昏迷。 魏苻蹲下,抬手给周子濬施针,又以内力相助。 “卢长老来了。” 长老卢松倡是周子濬的师弟,医术好,一直在山峰药房备药,得知师兄又奔出门对付上门挑事的花影门,担忧他的情况急急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周子濬被弟子们抬回房,卢松倡给他切脉后,面露难色,随后命徒弟去准备药浴。 “方才给掌门施针的是谁?” “回师父,是严师兄的朋友,叫茶景和,那位茶公子身边的姑娘,说是他的未婚妻,那位姑娘好本事,片刻就杀死花影门的几个花主,也是她给掌门施针的。”关门弟子左青贤回话。 卢松倡看着周子濬手臂胸膛穴位上的针思索,又问:“她人在何处?” “如今还在大厅。” 卢松倡听后起身,正逢赵庆寿和冯源到来。 冯源面相生得天圆地方,本是福泽之相,但自被断臂后脾气越发暴躁,在山峰处修炼左手剑,练不好就发疯痛骂六合门,平时见也是板着一张脸。 听说掌门师兄受伤,花影门又来,更是气上心头,本想支援但手下弟子一直阻拦,等好不容易出来却得知掌门旧伤复发,忙赶到居所。 “掌门如何?” 卢松倡见他手上还拿着刀就知道他想寻仇,无奈:“你先把刀放下,掌门如今算是稳住心脉,但他动武引动旧毒,毒血攻心,幸而有人施针又内力助他压毒,如今暂时无碍。” “什么人?” “是不为这孩子在外游历认识的几个侠义之士,有个姑娘,年纪轻轻的,武功极好,她身边那位茶公子武功也不错。”赵庆寿说。 三位长老来到正大厅明月堂,踏入厅内,正前方主位放置着一把雕花木椅,椅背雕有门派独特的标志,那图案是圆形内包裹天门,天门为上下结构巧妙融合成一个简洁美观图案,那是天门山的独有标志。 主位后是一幅巨大的山水壁画,绘着门派所在之地的崇山峻岭,山间云雾缭绕,苍翠欲滴。 大厅两侧,朱红色的立柱笔直挺立,柱上刻有门派历代高手的名讳与功绩,字迹刚劲有力。 外头地面以青砖铺就,砖缝间似乎还残留着往昔比武时留下的剑痕。 在立柱之间,整齐地摆放着古朴的长条桌椅,供门派弟子聚集议事。 正厅外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地面以坚硬的石板铺就,中间刻着巨大的门派标志,标志线条粗犷,充满力量感。 演武场四周,摆放着各种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魏苻和茶景和已经等候多时,卢松倡几人到来后让弟子们上茶。 卢松倡经赵庆寿口已得知魏苻是哪位,奉茶后看向魏苻,“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师出何门啊?” 卢松倡虽是长老,但没有长老该有的威严,穿戴也没有那么富贵,身上还带着很浓郁的草药味,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头。 “晚辈七叶,见过几位长老,我家师父只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士,我也是偶然得他指教,收为徒弟,他老人家已经归天了。”魏苻客气地回。 “方才是你给掌门施的针?”卢松倡看着她,神色带着探究,“姑娘还会医术?” “略知一二,出入江湖打打杀杀受伤是常事,也就学了点皮毛。”魏苻。 得到这么个回复,卢松倡显得有些失望,看针法力道,他还以为是哪个医术高明的世外高人,原来只是个毛丫头。 虽然失望,但也在意料之内。 卢松倡虽失望不是什么神医到此,但也惊讶魏苻一身好武功,他已知晓杀死花影门那五个花主的是面前这人。 若不是掌门当初被钟离无垢那畜生暗算,对付那几个花主根本不足为惧,这些年他们年迈,武功也退步,宗门弟子能承袭掌门剑法精学于心的又不多,这才让花影门一再寻上门挑事羞辱还杀死不少弟子。 他们对此气愤,但也无能为力,若一味与六合门斗,待钟离无垢找上门,宗门恐有覆灭的危险。 掌门命不为下山游历,也是为找些有天赋的孩子,希望能将天罡剑法传授,好有能一战钟离无垢的可能。 钟离无垢雄霸武林多年,行事狂妄自大,作恶多端,几乎无人能敌,可隐匿下去也不是办法。 如今不为的几个好友里有能凭一己之力杀掉五位花主的,这在年轻一辈里,自然出类拔萃。 “赵长老已同我说了,小姑娘,你和你身边这位公子,武功不俗啊,今日多亏你助我们解厄,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死于花影门那几位花主之手啊。”卢松倡还是先向几人道谢。 “客气了,卢长老。”茶景和看向严不为道:“严兄是我好友,助他一臂之力是应该的,我武功并不高,好在有七叶。” 茶景和说着,转过来看着魏苻,眼底含着笑意。 芭蕉:" 武侠位面多少会有点长,我尽量在九十章内完结这一篇吧。??" 第480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7) “茶公子谦逊,不为都同我说了,他下山那一趟遇到难以匹敌的恶流,他本就有旧疾在身,那一路幸而你出手相护,不然性命难保。” 卢松倡知道掌门在出战前见过茶景和,也猜到什么,又问他:“几位上天门山来是做什么?” “送丁姑娘回师门。”茶景和按魏苻的说辞解释两句。 “你的意思,你们是从六合门手中救下妃澜的?”卢松倡一听,顿感大事不妙。 “这……”这谎言不是茶景和编造的,他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圆谎。 魏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我一位同村大哥救下来的,让丁姑娘带着我身后两个小姑娘一起来投奔我,后来得知她师承天门山,我们就带她过来了。” “那你那位大哥如今身在何处?”卢松倡想认识一下那位从六合门手中救人的侠士。 丁妃澜红着眼:“师伯,那位壮士说要找六合门复仇,他武功虽高,但六合门那帮卑鄙恶流十分下作狡诈,如今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卢松倡心里又沉下来,只得看向茶景和和魏苻,“二位不知,虽然花影门有不少女侍暂时被关起来,但他们向来在天门山附近设密探,你们的一举一动,恐早被他们知晓,今日你们相助我们,只怕要被他们记恨上。” “我也不瞒你们,花影门是六合门分舵,这六合门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恶流,教主钟离无垢心肠狠毒,我掌门师兄数年前同他比斗遭他暗算,至今余毒未清。” “不说你们今日助我们杀死花影门几位的花主,就说你们带妃澜回天门山与我们扯上关系,只怕你们也要被他们报复。” “六合门的手段,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今后,你们当何去何从?” 茶景和听到钟离无垢这么强,心中也是愁云惨雾,但不过片刻,他就镇定心神。 “长老坦诚相告,晚辈也不含糊,其实,我们茶家如今已经被钟离无垢盯上。”茶景和将这堪称人生心理阴影的事诉说一遍,叹息:“经此一战,才知钟离无垢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之人,若不是七叶相救,只怕我茶家早已被灭门。” “你、你说,七叶姑娘和钟离无垢斗过?还将他打伤了?”卢松倡简直不敢相信。 他是听赵庆寿说魏苻杀死五位花主。 这的确令人惊讶,年轻辈有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是让人惊喜,但能与钟离无垢相斗甚至打赢,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赵庆寿也没想到,冯源更是眉头紧皱,“是真是假?你这未婚妻有这等本事?” 茶景和知道他们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的确如此,我也没想到,之前七叶……” 茶景和说着看向魏苻,魏苻脸色不变地扯谎:“出江湖时,师父告诉我低调行事,我就没在景和面前太张扬,没想到遇上钟离无垢这样的恶贼,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手的。” 卢松倡登时肃然起敬,他心里一琢磨,虽觉得有些不君子,但为门派将来,他还是狠下心肠,“几位远道而来,就先在天门山住上一段日子吧。” “听不为说,掌门还想同茶公子聊上几句。” 茶景和心中思索几秒,道:“掌门的确有话同我说,既如此,我等叨唠两日便是。” 卢松倡给她们安排客房,魏苻和丁妃澜几人住一间屋,屋子里放着四张床,一张较大的床能容纳两个人。 罗舟舟和花莹关系较好,就睡在一起。 茶景和看样和周子濬之间有点啥事要留下,魏苻要保护这个任务对象也只能留下。 在天门山闲来无事,这里又有绝佳的练武场所,魏苻正好教茶玉沙几人练气传授武功,有空就下山遍访民情。 丁妃澜本就是天门山弟子,只是被伤过且许久未动武,如今练习是为恢复过往的习武记忆。 茶玉沙倒同茶景和一样有武学天赋,这一点在任务剧情里就说过。 茶玉沙跟茶景和一样武学造诣高,擅使刀,当初茶玉沙拜师玄空大师的好友青花师太为师,学得保家刀法,但还是年轻,性子急躁太想报灭门之仇,这才让钟离无垢擒住。 丁妃澜和茶玉沙都不用操心,就是罗舟舟和花莹两个,她们就是普普通通没什么内力的俩炮灰。 本身就没学过武功,十来岁就被抓进六合门折磨,这身子骨能活下来都是奇迹,更别说要练武功。 魏苻从濠州到天门山路上就教她们在练凤凰宝典心法,但愣是没见俩人能调出一点真气。 这个时候,魏苻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或许有的人就是集武学天赋于一身,但有的人就是没什么天赋。 罗舟舟和花莹自然也发现她们不擅练武功,尤其是在同年纪茶玉沙的对比下,衬得她们更像小丑。 魏苻让俩人休息下,逢严不为给她们带凉茶来。 “姐姐,我是不是很笨。”花莹本来就是才十四岁的年纪,她十三岁就被抓进六合门受尽磋磨。 花莹在地狱里挣扎一年重见天日,有人愿意教她武功她感激不尽,但自己却愚笨一点学不会。 花莹心中,憎恨和羞愧纠缠在一起,她接过凉茶的手甚至微微发抖,“我怎么都学不会。” “我也是。”罗舟舟很早就想说,但又怕被骂。 “姐姐,不然我当你的侍女吧,我伺候你一辈子。”罗舟舟想了想,抬头坚定道。 魏苻:⊙▽⊙? 魏苻心情复杂。 她接受俩人没有天赋的事实,但可没同意俩人没天赋就不练。 本来现在就是背后有追杀,这六合门分舵到一处清一处,她还得留着力气对付钟离无垢。 这种武林位面的大反派一定和主角一样有什么机缘,万一没能及时杀死他,让他练成什么绝世神功,那还得了? 就是因为六合门太庞大,她才想办法找盟友的,虽说盟友贵精不贵多,但正道武学天才她也没见几个。 老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罗舟舟和花莹要是能学会,杀几个杂毛也行。 “别急,你们俩之前都没学过武,这很正常,我以前刚学时也疼得哭爹喊娘的,后来还是坚持下来了。” 魏苻让俩人喝点凉茶休息会儿。 喝凉茶的功夫,魏苻呼叫1258,“1258,有没有什么能打通任督二脉的药?” “有的魏魏,有洗髓丹,一颗需要五万积分。”1258。 “我靠这么贵?”魏苻心惊肉跳,瞬间打退堂鼓。 要命,虽然现在升级一个任务或许能挣七八万积分,但这两颗洗髓丹一颗就五万。 她这一个任务下来,加上前些天买的金蚕蛊的解药六千积分,这都比得上她做任务的积分了! 这么干她不亏了吗? 算了,再好好想想吧,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夜间。 魏苻沐浴后盘坐在榻上冥思苦想。 翌日。 魏苻来到练武场,罗舟舟和花莹仍在学最基础的练体。 魏苻绕着俩人转了转,二人不明所以,花莹先开口:“七叶姐姐,你做什么呀?” “我想了一晚上,你们没办法以心法调出真气也可能是因为你们二人体内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的缘故。” 武侠世界都是这样的,武功没能练下去或者达到最高大概率就是任督二脉没打通,所以跟废人一样,就算练一辈子轻功也就能飞上屋顶的程度。 “任督二脉是什么?” “人体的两条经脉,归属人体奇经八脉,任脉循行于人体前正中线,督脉循行于人体后正中线,一前一后、一阴一阳。 “男女经脉不同,女子以任脉为主,男子以督脉为主,所以男子之气大多在上丹田,及近胸膛处。” “凤凰宝典为女子所学功法,修炼者以心法为辅调用任脉内的真气,涌于四肢,凝固在腹部下丹田。” “督脉有百会穴、风府穴、灵台穴、中枢穴以及悬枢穴。任脉则分为承浆穴、璇玑穴、膻中穴、神阙穴、关元穴以及曲骨穴。” 罗舟舟俩人听着魏苻的解释都不是很懂,茶玉沙倒是能明白一点,丁妃澜则点头道:“七叶姑娘说得对,我们习武之人自小修炼,也是要打通经脉的。” “只是你们体格太弱,还是要练体为主,突然打通怕你们肢体受不住。” “没事,我有药,稍后给她们缓和,不过还是要试试得好,毕竟一路上练体这么久,体内还是没一点真气,弱不禁风的,这样打不出一点气,连三脚猫功夫都打不过。”魏苻说着转转手腕。 “我来帮你们,当年我师父就是这么帮我的。” 魏苻动手前又安抚她们,“没事,就是有点疼,死不了。” “我看看效果咋样,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罗舟舟和花莹面面相觑,后听话地点头。 第481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8) 二人同意后,魏苻出手如电,迅速点中俩人的穴位。 内力瞬间涌入,如汹涌的洪流冲击着经脉中的阻碍。 罗舟舟和花莹疼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直接就跪地在地上打滚,哭得梨花带雨,“好疼啊……” “我的骨头好像碎了……”花莹流着泪痛苦地说。 “……”魏苻。 她没用太大力气啊,已经很收着劲儿了? 魏苻囧了几秒,在丁妃澜和茶玉沙围着俩人急得团团转时,她只好先蹲下给俩人分别喂一颗无心当初给她的缓和内脏疼痛调养元气的药。 二人吃下药后身上的疼痛很快缓和,后抹着泪起身。 还没等罗舟舟开口,魏苻给二人切脉,发觉内任脉中有真气流动迹象,她惊喜,有些开心地拍拍二人的脑门,“好啦,我看你们体内有道流动的真气,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但有比没有好,我们以后继续。” “……”罗舟舟。 “……”花莹。 魏苻找到一个可以提升罗舟舟俩人又不用花积分的办法,高兴得不得了,于是专心教俩人武功。 茶景和同周子濬之间有些事要解决,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魏苻也趁着在天门山借宿的休闲日子,开启对罗舟舟俩人的魔鬼训练。 魏苻每日教导罗舟舟俩人练体,又给她们通经脉练气。 三日后,二人果真有些起色,能够调用体内真气,更是感觉身体轻灵了些。 有这样的变化,罗舟舟俩人自然是高兴的,练功更加勤勉,但还是有些撑不住魏苻每日的点穴功。 魏苻看着罗舟舟和花莹俩人倒地号啕痛哭的狼狈样,终于也有点理解当初凤梧看她的心情。 原来她当时这么没骨气地嚎啊。 魏苻:?????? 茶玉沙见罗舟舟俩人功夫有进步,一开始也有点心血来潮想让未来嫂子给她点穴,但看俩人痛哭流涕的样,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魏苻看出她的心思,说道:“玉沙,你不用特意打通经脉,你本就自幼同你爹练体打过底的,只要跟着我的法子练,每日有些精进即可。” “嗯。”茶玉沙便也压下心思专心练武。 “七叶姑娘,我师父找你呢。” 魏苻照常看着罗舟舟俩人练武,丁妃澜提剑过来,脸上挂着一抹笑,“师父说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丁妃澜说着引她往紫竹峰居所去。 天门山五峰相连,曾由皇帝下令修筑门派建筑,铸出一条青石板大路,紫竹峰虽距掌门周子濬所在居所不远,但也要走上一炷香时辰。 好在门派有通行马车,魏苻坐上丁妃澜安排的马车,前往紫竹峰。 “路途有些远,七叶姑娘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魏苻上车,丁妃澜握住缰绳,背对着嘱咐她两句。 魏苻坐好后点了个头。 丁妃澜驾驶马车朝紫竹峰而去,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些许泥水。 车轮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伴随着轻微的颠簸,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微风透过车窗吹拂而来,魏苻的发丝轻轻飘动。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后,丁妃澜看一眼马车内,无任何声息,她垂眸,出声道:“七叶姑娘,你睡着了吗?” “你这马车里的香太重,我睡不着。”魏苻闭眼从容道:“怎么?你怕我没睡着不好杀?” 丁妃澜面色一变,动作非常快,手中短剑朝马车内掷去,确实穿透马车,但她很快迎来三根银针。 银针没入肉体的痛苦让她面容扭曲起来,她手上的缰绳狠狠一勒,将疾行的马蹄勒住。 ‘丁妃澜’刚抽出腰间软剑刺向马车内的人,魏苻两指轻易接下一拉,反打出一掌,直接将她震下马车。 ‘丁妃澜’美眸含恨地看着她,魏苻从马车上跳下,看着她那张脸,“你是要自己摘面皮,还是我帮你?” “哼,怪不得能杀死常英她们,是我小看你了。”‘丁妃澜’冷笑一声,忍着疼起身揭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妩媚的容颜。 凤目红唇,妖娆媚丽。 她年纪看起来比常英几人还小些,和丁妃澜差不多大,十八十九岁的模样,但下手却一点不比常英几人软。 甚至在马车内就下好毒。 魏苻有凤凰真气护体,又熟练各种毒药,对毒香再清楚不过,踩上马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有古怪。 她可以确定的是丁妃澜不可能做这种事,她也不会什么毒,除被逼迫外,就只能是有人假冒。 “丁妃澜在哪儿?”魏苻也不问少女是谁。 “她?”少女盈盈笑起来,“她已被我剥了脸皮扔山沟里去,你想去陪她吗?” 少女话还没说完,魏苻手中银针就射出去,三根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她中元、气海、关元三穴。 少女面容扭曲,眼中恨意涌动,咬牙切齿:“臭婊子,我杀了你!” 她想动,但魏苻的银针锁住她穴位经脉,她只稍稍一动,五脏六腑便如碎裂般疼痛,根本没法动手。 魏苻欲杀掉对方,但下一秒察觉身后一道浓烈杀气,她轻灵跃起跳到马车上,轻松躲开身后一道疾如电光的长剑。 袭击她的是一身红色胡服打扮的女子,生得也是个佳人,但那狭长的双目一眼看上去透着浓烈杀意,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红衣胡服女子落地后,魏苻身边陆陆续续落下数十名女侍,手中银环相对,杀气腾腾。 “魏魏,领头的这俩人是舜花花主齐心媛和薮春花主百兆鸾。”1258跳出来介绍,顺便告知丁妃澜的下落。 “丁妃澜被打晕,脸部毁容,人已经被弄回花影门路上,还有几个同门师妹,百兆鸾要把她们送去给天门山下孔雀镇的地方官吏享用。” “丁妃澜她们还没到花影门,还来得及,这两个人从密探口中得知是你杀死其他花主,故意引你来这里想杀你灭口的。”1258说完又让魏苻小心点。 “丁妃澜被抓走了你才告诉我,那你早干嘛去了?又摸鱼去了是吗?”魏苻木着脸问。 “嘿嘿,我去休息室休息了下嘛,顺便去和同事们探讨下机生规划。”1258尴尬一笑。 “魏魏,你想不想换个工作?咱们可以转项目,生子项目最近新开的,听说很火热呢,你要不要生娃?任务很轻松的,生一个娃五万积分。”1258兴冲冲地说。 “……”魏苻。 魏苻真的操蛋了。 这破世界的情况1258不是不知道,不帮她好好监视敌方动静,竟然还有心情去摸鱼。 “生你个大头鬼,在武林位面你不许摸鱼。”魏苻发布禁止摸鱼令,虎着脸,“其他位面我不说你,但这里的危险程度其他位面比不了,你给我好好盯着敌方动静!” “哦。”1258屏幕上露出哭脸,“知道了。” 训过1258后,魏苻就先处理现在的情况。 第482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39) 对于围攻她的数十名女侍,魏苻没有留情,她们的一招一式对她来说如挠痒痒。 魏苻没时间和她们玩,手中银针如雨点飞去,顷刻便破她们的护体真气,锋芒所及,重创丹田。 百兆鸾丹田受创,疼得脸色发白直不起腰,眼见魏苻三两招下来,瞬间就将女侍们杀得寥寥无几,她忍着疼,柳眉一横,寒声道:“臭婊子,这是你自找的!” 她掌心多出一颗珠子,猛一朝地上摔去,漫起一道白烟。 魏苻知六合门内会使毒的不少,她不慌不忙汇起护体真气,预用银丝将百兆鸾分尸。 百兆鸾寒眉俏目,同齐心媛对视一眼,手向后腰,手中多出一把飞刀。 齐心媛预退避隐匿时,一道萧索的剑气从背后刺来,齐心媛大惊,忙提刀挡过去,却见是一翩翩美少男。 她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但知晓来者不善,依旧冷着嗓音:“小公子好力气,怎的一点儿不怜香惜玉,差点儿伤着奴家……” 茶景和冷着脸不作声,收势迅速换招出击,同齐心媛一招一式对打起来。 百兆鸾没想到出意外,她气得咬牙,却不得不先应付另一个。 只是惊讶一会儿的功夫,方才的女子早已不见身影。 百兆鸾心惊,顿觉一阵凉风在背后吹起,她猛地提刀向后劈去,却迎面对上一道炽热的真气,双目被灼了一下,疼得她惨叫起来。 百兆鸾双目流血,疼得破口大骂贱人,魏苻面无表情,也不废话,指尖银针伶俐刺入她的死穴将其毙命,后转身相助茶景和。 茶景和动作也快,魏苻还没上前,他就以所学武功剑术将齐心媛打得步步后退,一招凌厉的剑招,轻松打掉齐心媛手上的剑,长剑一横,萧索的剑气逼得齐心媛步步后退。 茶景和乘胜追击,在她身上点几个穴,让她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软软地跪在地上。 随后,他利索收剑,走向魏苻,面色着急,“七叶,你怎样?可有受伤?” “我没事,她们还伤不了我,你怎么会来?” “紫竹峰弟子被偷袭,丁姑娘护下的一位弟子受伤躲在厨房,待花影门的人离开才惊慌去告知赵长老,赵长老赶来找周掌门,途中得知你被丁妃澜带走,赵长老猜是花影门的齐心媛的人。” “花影门内擅以人面换脸之术的就是舜花花主齐心媛的部下。” 茶景和见她没事也松了一口气,“这帮花影门的人心狠手辣,紫竹峰有不少女弟子被她们废去武功,丁姑娘她们只怕凶多吉少。” 擒下齐心媛后,周子濬派来支援的弟子也赶到,但只有收拾残局的份。 茶景和将魏苻带回去,周子濬前两日已醒来,头一件要事就是让严不为把茶景和叫过去。 这也是魏苻这几天一直见不到茶景和的原因。 “周掌门见你做什么?” 茶景和叹息一声:“不为师兄将他在江湖游历见到我的事告知周掌门,他说我使的剑法为天门山天罡剑法,周掌门得知后,便叫我前去一问,我也是才知道,我在江湖中认的那位半残师父实为天门山龙居峰谷乐空长老。” “他寻女途中撞见六合门汪旌旗,被汪旌旗打下山崖,落得半残,幸得一农户救治,后一直疯疯癫癫在江湖游历寻找女儿。” “我在走镖时同他见过,那时我们护送官银前往台州,路遇一帮有名的恶流,幸得他出手相助,我同他联手打退那帮恶流,得他眼缘,传授我天罡剑法。”茶景和提起自己这位师父神色中流露出敬佩和惋惜,“他一直想要找到他的女儿,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我师父本就受过重伤,在江湖风风雨雨这些年,他已年迈不堪,再者心事缠身,后缠绵病榻,我将他安置在茶家祖屋。” “三年前,我送镖折返,刚回濠州,伺候他的小厮就来回我,说师父他已与世长辞。” “临走前,师父只给我留下一些话,希望我能找到他女儿,可茫茫人海,寻一从未见过之人如大海捞针,我倒是有见过他留下的画,但这些年见到的人,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谷长老的女儿是几时丢的?丢的时候几岁?” “数年前,六合门那帮恶流打上天门山,钟离无垢同周掌门对峙,底下的护法神将潜入各峰,谷长老的女儿那时年仅六岁,在屋内小憩。” “就是在那一日丢的,龙居峰的值班弟子当时死了十来人,谷长老想去告知周掌门,却在那一天亲眼目睹周掌门被钟离无垢所伤。” “为防门派被六合门锁死围攻,谷长老只得放下女儿同其余师兄弟们以武威慑六合门,将他们逼退,六合门那帮人走的时候,言辞狂妄挑衅谷长老,说要将他的女儿卖到妓院。” 茶景和说到这里眉目发冷,“那帮人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花影门的女子都是在年幼时从各家各户抢过去当淫奴的,有习武资质的经教内鬼医用药调养传授武功,她们自幼受训钟离无垢,对他极为忠心。” “我此前并不知晓六合门究竟如何作恶,如今同周掌门这几天的叙话,才算明白六合门为何人人闻之丧胆,皆因他们手段残忍,就连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恐都避之不及。” “这么看,谷长老的女儿怕是早就……”魏苻面露悲戚,也不再说下去。 茶景和深深吐息,“如今尚不知晓情况,遇到六合门女子,我便也尽量不下死手,万一里面就有师父的女儿,我若亲手杀死她,恐黄泉之下难见师父。” 魏苻出声安慰两句,想了想后,提起 周子濬被伤一事,“当初周掌门能将钟离无垢击退,可见本事不俗,他若也受了伤,那究竟是何等的伤害,让他这些年一直闭门不愿外出?” 甚至要下不许招惹六合门这样的命令。 “也是无奈之举。”茶景和提到六合门既有愤怒也有无奈,“当初钟离无垢虽武功高强,但周掌门好歹也是有名的剑仙,天罡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武林中少有敌手。” “但那钟离无垢不知从何处学的诡异招数,竟能和周掌门打得不相上下,还有那一手金针,据说是六合门鬼医寻子乌的独门针法,那金针可破周掌门道家真气,且暗含毒药,周掌门不慎被那金针破掉护体真气,丹田受损,身中剧毒。” “他虽有十来年的内功压制,但最终也没能击退钟离无垢,只打了个平手。” 金针? 魏苻沉着脸抿唇不作声。 之前打上六合门惹事时,寻子乌那菜逼也曾用金针对付她,她那时凤凰真气控制不稳,险些让他伤着。 后来掌握真气护体,倒也不怕他的金针。 寻子乌虽然没有慕容玫那个位面的鬼医叶南天武功高,但那一身毒蛊之术和破体金针却不可小觑。 “可知那寻子乌师承何门?” 魏苻想起同寻子乌打斗时,他在看到她使出的银针时曾狞着脸质问她银针来历。 难道他见过有人用过飞花针? 叶南天不是这个位面的人,不可能教导寻子乌,那就只有一个人,难道他也师承无心? 难道无心也在这个位面? 魏苻有些心惊。 以无心随意收徒的脾性,在这个位面收寻子乌为徒倒也不难解释。 他就是随便收的徒,还都是些性格古怪的人,甚至是残忍变态之人。 那个叶南天就是一个老变态。 还有一个宋南慕,虽然不是变态,但也性情古板冷淡。 不知道无心怎么想的。 净收些下头男当徒弟。 魏苻吐槽两句又阿弥陀佛起来。 要真是这样,希望无心不要在这个位面,还不知道到时候是敌是友,但见过几个位面,总体来看,他应该是没什么恶意,纯粹就是无聊。 如果真能遇见他,魏苻也不希望他站队帮她,只要不帮六合门那帮人就行。 他要真的性格大变帮六合门的人…… 魏苻想到这一幕瞬间龇牙咧嘴头疼起来。 按凤梧所说,无心和他同级的,他那么强,她肯定是打不过的。 实在不行,要么就是趁无心不注意弄死钟离无垢。 要么就是任务失败她再去练级练成大佬到时候重回位面吊打所有人。 魏苻一面在心里思索后路,一面跟着茶景和来到周子濬居住的竹林小屋。 第483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0) “七叶姑娘受惊了吧,无事就好。”床榻上,满头白发的周子濬盘腿而坐。 他有气无力地让魏苻俩人坐下,身旁的弟子给他们奉茶。 魏苻接过茶道一声谢,后转而打量起周子濬,不觉纳闷:“掌门,前几日见你还没有这么多白发,怎么才五六日,您就成这幅模样?” 周子濬淡淡一笑,气力不足却一点没有担忧恐惧的样,反豁达地说:“这没什么的,我其实已有快一百岁,只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健壮,看着年轻些,伤这一回啊,才回归我的本来面目。” “我已是外强中干,和外头的枯木一样喽。” 他虽是自嘲,但没有一点颓败之气,丝毫不见对衰老和死亡的忧虑,满是坦然与释然。 周子濬眉目慈悲,眼神中透着一种洞察世事的宁静与温柔,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痛。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白发如雪,长眉垂落,却更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与超脱尘世的气质。 他端坐在古朴的蒲团之上,宛如一尊活佛。 “白首之心,老而弥坚,酒要越醇才好,其实人和古董也相似,越老越贵。”魏苻安慰道。 “可是呐,古董终究是古董,一碰就碎了。” “我看那日您对战花影门那些花主,可不像是易碎的样。”魏苻。 周子濬眸色温和地看着她,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我这把老骨头,如今是越发不中用了。岁月不饶人呐,曾经能轻松跃上那最高的屋檐,在竹海中轻盈如燕,如今却连走几步路都要喘上半天的气。”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沉稳,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 周子濬眉间的慈悲之色更浓,看向神色欣赏。 “七叶姑娘。”周子濬话锋一转,“你的事我已从师弟那儿听过,你一身精妙武功我也亲眼所见。” 周子濬似乎格外高兴,“听说你甚至同钟离无垢一战将他击退。” “侥幸罢了。”魏苻没有在敌人面前的狂妄,对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她言辞放轻,“那钟离无垢的确是一身好功夫,但其手法下作,所作招数诡谲,实在是武林中罕见的怪异武功,怪不得雄霸武林多年,虽武功诡异,但确实高超。” “不单是钟离无垢。”周子濬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你和钟离无垢的武功虽非同源,但也是我平生少见。” “他是很厉害,不过我的功夫比他好看。”魏苻唇瓣翘了下,自信道。 “这几日在门派过得如何?还习惯吗?”周子濬只轻轻一笑,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关怀晚辈。 “还好,天门山不愧是第一武学大宗,我还顺便借您的道场教玉沙她们武功。” “我看过了。”周子濬点头,说道:“那位玉沙小姑娘给我演过一招剑法,不同天罡剑法刚柔并济的剑招,你教她们的剑法招式凌厉,所炼之气炽热刚猛,以此气力驾驭剑法,颇有劲发江潮落,气收秋毫平之势。” “过奖。”魏苻半斤八两夸回去,“我也早有耳闻天门山天罡剑法,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武学秘技,那日一见,名不虚传。” 周子濬感慨,“就是不知道你的师父到底是何等高人。” 魏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可能说凤梧还活着只是不在这个位面。 继续同周子濬礼来我往商业互夸几句后,魏苻才提起正事,“周掌门,我同景和擒下闯入天门山生事的齐心媛,她如今已被关押,被她所伤掳走的丁妃澜和其他弟子怎么办?” “难道,你们不去救她们了?” “我也正想,同你们说这事。”周子濬脸色并非露出为难的神色,反而有些轻快下来,他看向垂眸沉思的茶景和:“景和,我也推心置腹同你说了许多,如今,你意下如何?” 魏苻闻言看向茶景和。 她是知道周子濬找茶景和唠嗑,但具体唠了些什么她还不清楚。 茶景和抬眸,不说面露难色,但也是有些犹豫,“掌门,在下,尽力而为。” “好。”周子濬一副放下心的样,更加开心,又看向魏苻,说道:“我想收景和为徒,传授我毕生功力,他将在天门山习武,花影门被掳走的弟子们,都由他与不为带人前去相救。” 周子濬说着,将一旁放置的白色令牌交给不为。 严不为看到令牌显然愣了下,周子濬眼神示意,严不为后将令牌接过,转身交由魏苻。 “这是什么?”魏苻问。 “掌门手令。”周子濬看着她说:“这手令可号令天门山弟子,你与景和持此手令,今后有什么难处,天门山尽量有求必应。” 魏苻一时语塞。 掌门手令一般传给下一任掌门的,给她做啥? 周子濬收茶景和为徒,有心提拔这武学天才的话手令传给他理所当然,但她…… “周掌门,晚辈斗胆一问,掌门手令能随意传给他人吗?”魏苻。 “在我活着的时候,你和景和拿着这手令,来天门山,老头子我有求必应。但是我死了,你们就只能另找他法。” “为什么要选我?” “你是我所知的,唯一能打得过钟离无垢的人。”周子濬也不马虎,说出一个理由。 “周掌门就这么确定我们会再来你们天门山寻求你们相助?” “你们惹上了钟离无垢,对吧。”周子濬说。 “算是吧。”魏苻说。 不能说他们惹上,而是钟离无垢没事找事。 “钟离无垢的名声武林中早已闻名许久,大小门派均无能与他匹敌之人,而朝廷也放任其行事,以至六合门猖獗,老头子我即便有心想除恶,也是无能为力。” “我已年迈,不为年轻时被伤,落下病根,这些年门派中能将天罡剑法修得精妙的弟子几乎没有,不为这一趟出门,遇到景和所学剑招,乃天门山武学九霄心法和天罡剑法,可知谷长老何等看中他,才将武学剑招传授于他。” “我观景和,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如今他一家被六合门盯上,你又是他的未婚妻,你们将来不可避免要同六合门相斗,势单力薄恐难以取胜,你们到天门山来一趟,借地教授武功。” “可知,你们需要朋友。” “景和同我说过这些。”周掌门说到这里,看着魏苻眼中似有些光,“七叶姑娘,你这一身武功很是精妙,但再精妙的武功,单你一人,也杀不尽天下的恶人呐。” “孤掌难鸣,这个道理我懂。”魏苻看一眼手令,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掌门帮我们这一回,可有什么诉求?” 周子濬让其他弟子先退下,等人出殿后,他才面色严肃地说:“我欲收景和为关门弟子,传授我此生功力,也不要求他继承门派,只有一事相求。” “什么?” “替天门山清理门户。” “这个门户是指?”魏苻不解。 “钟离无垢。”周子濬面容沧桑,嗓音低沉几分。 魏苻抿着唇没说话,她只接受身主的记忆,从身主的记忆得知武林情况,但这等秘闻她还是不知晓的。 “钟离无垢十多岁游历江湖,曾到天门山做外门弟子,他以人皮假面露面,化名钟磊,到天门山学武。”周子濬提起这么一件旧事心情还有些复杂。 “他也的确是学武的好料子,天资出众,那些别人要化好一个月甚至几个月才能学会的功夫他不出十天就能学会。天邪掌门本想破例将他从外门提拔为内门弟子,可后来却发现,他野心日益膨胀,心肠歹毒,不具备一个武者应有的素质。” 周子濬提起陈年旧事,不由得面露愁容。 第484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1) “甚至,他用天门山武学下山行恶,杀死不少女子,后被一位江湖侠士击败,甚至告上天门山,我们才得知他在山下都干了些什么,天邪掌门下令将他带回来,可我们下山却徒劳而返。” “那位侠士告诉我们,钟磊学了一门诡谲的内功,需要采他人真气来增长内功修为,山下的镇子死了不少女子,他起初以为是心狠手辣的采花大盗,谁承想是一个少年,交战途中,他只伤到钟磊的脖颈,最后还是让他逃走了。” “钟磊在那天销声匿迹,我们也一直没找到他,直到我继任掌门之位,后南疆兴起的六合门教派在武林中作恶,不为和弟子们下山历练时,在六合门手下救人,也让钟离无垢将目光盯上天门山。” “他找上门来,借口为死去的教徒讨公道,实则是想要天门山的九霄心法和剑法秘籍。” “我当然不可能交给他,同他那一战,我认出他所用武功为天门山的疾影步,也在打斗中见到他脖颈上的陈年旧疾,我可以断定,他就是钟磊。” “只是,我未能击败他,替师父清理门户,他那一身武功诡谲多变,教内又有不少内功高手,有个很厉害的神医,使的金针奇妙异常,我不慎中他一针,已深中剧毒。” “老头子我已命不久矣,能活到现在是靠九霄内功压制体内毒素,可只要一动武,失去内功压制的毒会侵入我的经脉,若不及早压制,我只怕早已命归黄泉。” 魏苻真的好奇,周子濬中的是什么毒,但当着茶景和的面,她也不好说自己就会医术。 “我时日无多。”周子濬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茶景和身上,“景和的武功也是极好,他在我面前演示过天罡剑法,配以心法施展第九重境界,能以内力催动画出‘九霄云图’,比当初的钟磊还要强上几分。” “钟磊当初十来岁在天门山修炼武功,也未在十八岁达到第九重,我相信以景和的天赋,再练几年,一定能得过他。” “我将传授他怎么这一身的内功。”周子濬说。 “景和剑招虽精,但内力不足,我已油尽灯枯,与其一身内功尽废带到地底,不如授予他。” 魏苻看茶景和的脸色也知道他是不不愿意的,但不接也不行,他要杀内功深厚的钟离无垢还得再练十来年呢。 “那您怎么办?您会死的吧?” “会死,但这有什么呢?”周子濬端坐椅上,神色宁静如水,淡然而语:“生老病死,乃天地至理,如四季轮转,谁也不可悖逆。” 魏苻垂眸,周子濬又淡淡笑道:“好了,我也不是现在就要死,还要等景和办事回来的。” 他笑谈着自己年老一事,仿佛在看透生死轮回之后,只剩下对生命的敬畏和对门派未来的期许。 谈话结束,茶景和正式拜师,当着天门山长老和其余弟子的面,他正式正式拜周子濬为师。 拜师结束,周子濬还留他和严不为交代点事。 魏苻先回房等着,同时询问1258丁妃澜的情况。 得知丁妃澜面容被毁魏苻一阵唏嘘。 丁妃澜真是炮灰角色,哪怕从六合门被救出来好不容易回到师门却还是被抓回去,真就同六合门纠缠不休。 虽救人心切,但魏苻也没有莽撞地就冲过去。 茶景和同周子濬闲聊后来到厢房。 “七叶。”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一一告诉你。” “我此前从未想过我师父就是天门山的人,即便从前拜谷长老为师,也不过以为他是哪位江湖侠客,他传授我精妙武学,我之所以能在江湖游历毫发无损,也是我托授业恩师的福。” “师父是天门山的长老,我拜入他门下,自然也为天门山弟子,如今师门有难,且来者钟离无垢又与我茶家结怨,拜入天门山是为寻得外力,让我们不至于以寡敌众。” “你别说了,我都明白。”魏苻有点懵。 茶景和拜入周子濬门下是好事,干嘛这副担心她生气的样?她有不同意吗? “你干嘛这样?”魏苻懵逼,“你拜入武林大宗还是周掌门门下这是好事,就是你爹娘都会为你高兴,你这副样子是要干嘛?怎么不高兴点儿?” 茶景和得了个好师父,背后还有靠山,但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 “七叶。”茶景和拉着她坐下,面露愁容,“我拜入周掌门门下,便与天门山绑在一处,掌门有意培养我与不为师兄对付钟离无垢,但天门山内诸多师兄弟的武功根本不足以同六合门教徒相斗,虽说人多力量大,但我们这边若都只是些散兵游勇,对上六合门这样久经沙场的恶流,只怕难胜对方。” “这才是我忧心的,虽成为掌门弟子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将来要面对的难事或许是我无法想象的,因此不得不早做打算。” 茶景和刚满二十就遭遇武林恶名远扬的魔教追杀,后又成为武林大宗关门弟子,要带师兄弟们对付恶流,扛的责任的确是有点大。 魏苻安慰他:“别怕,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做到。” “周掌门有没有跟你说,妃澜她们该怎么办?” “不为师兄已经在集结师兄弟们,准备上花影门救人,我也要同他们一起去,七叶,你是要留在天门山还是同我们一起去?” 此前茶景和并不知晓自己未婚妻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如今知道也没有强硬要求她上,只询问她的想法。 “我同你们一起去。” 魏苻心里还有个想法,但没有立刻说,救人要紧。 严不为同茶景和带领师兄弟们杀上花影门救人,严不为同茶景和带数十位弟子上花影门闹,魏苻和茶玉沙领着十来名女弟子从后小门偷袭,顺利溜进花影门。 她们来得巧,正赶上花影门的花侍奴们将紫竹峰的女弟子们扒光衣裳扔进铁笼。 铁笼外边还放置着数十条花蛇,蛇群交织缠绕,发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魏苻几根银针下去,不费多大功夫就杀死看守的花侍。 “丁姐姐……”茶玉沙将带来的外衣披在昏迷的丁妃澜身上。 “你们带她们回去。”魏苻转身同几名女弟子们交代一句,后擒着花影门的俘虏让其往前厅去。 将花影门逛了个大概后,魏苻确定这门派的库房,领着女弟子们将银钱收好。 天门山毕竟是武林闻名遐迩的白道,还从来没干过这种抢劫其他门派银钱的事,道德感高的她们心底有点不适应。 魏苻说道:“这些钱来路不明,六合门私下有同山下官府勾搭欺压抢夺百姓银钱的事发生。” 她说着,拿起库房的一锭银子,看了看,“你们看,这些钱都有官府打的烙印,是官银。” “六合门强盛,但也没有莽撞地冲入官府去抢钱,六合门总舵在永州,他们在永州横行霸道,当地的州府官员都视若无睹,六合门等恶流与其他恶流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官府内也有他们的人。” “六合门明面上行凶,谁知背后有没有地方官的包庇,自古以来,乱世当中大都是兵匪一家,何况朝廷如今一心抗北方戎狄,根本无暇顾及江湖恶流,不少官员自然也就欺瞒上面,纵恶行凶。” 茶玉沙眉头紧皱,“这帮狗官,不干人事也就罢了,还同六合门联手磋磨无辜人。” “七叶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魏苻放下银两,说道:“天门山现在不是缺钱吗?这些银两都带回去吧,回头官府那边,我还得同你哥哥商量商量。” 天门山女弟子虽觉得不该拿这不义之财,但留在花影门这敌对门派又觉可惜,还是听从命令将银两带回天门山。 花影门那些武功深厚的花主都死了,其余的护法副门主武功不高,被茶景和严不为率领弟子们击败。 在严不为准备拔剑杀死其中一位逃走的护法时,魏苻提剑阻拦,以银针刺晕女护法,说道:“严师兄,若随意滥杀无辜,咱们也与这些恶人一样,到此为止吧。” 严不为皱眉:“七叶姑娘,你知道花影门这些年杀死多少天门山弟子吗?” “今日我们有机会返攻,就应当将其杀尽,以免他们卷土重来。” 魏苻看向茶景和,茶景和垂眸两秒,抬眼道:“七叶,你想做什么?” 他了解心上人,她既之前杀死那么多六合门教徒,可知她对六合门这等恶流并无慈悲怜悯之心,今日为何? “像周掌门说的那样,恶人是杀不死的,但可以利用。” 魏苻看向严不为,说出花影门库房银两一事。 芭蕉:" 我缩减一下吧,不写那么长了,费脑" 第485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2) 严不为听后,只得收剑,命弟子们收拾收拾回门派。 六合门分舵之一花影门虽被天门山重创这一回,取得不少银两,但周子濬并没有特别欣喜,在得知官银一事,他也没有太过愤慨,仿佛早已料到。 “那些官银,如今放在库房,师父,咱们该如何处置?”严不为抱拳行礼后问周子濬,又说:“咱们天门山也缺银两,这些钱本来就是不义之财,不若留一部分,剩下的拿去救济穷人?” “师兄,如今乱世,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粮食,咱们有钱,能用官银买山下的粮食来救济穷人。” 周子濬闭目思索时,严不为的师弟左青贤开口,严不为点头赞同。 “花影门的教徒都死了?”周子濬抬眼,问起有关花影门的事。 “大多数教徒都被我们抓回来关在柴房里,有弟子看押着,待师父发落,是将她们杀掉,还是送官府处置。”严不为。 “花影门这些年不曾与官府冲突,库房里能有这么多官银,可知官府大有人在,即便将人送到官府,他们也能换个身份出来。”周子濬说。 “那,是要杀了她们?”严不为对六合门这些分舵已有心理阴影。 他早年曾被六合门的女护法们暗算差点死掉,太熟知她们的手段,心里没有一丁点旖旎的心思。 “七叶姑娘,你拦着不为杀那位女护法,想是另有他意吧。”周子濬目光转向魏苻。 “势不在白道,有人可用就先用着吧,掌门也说恶是除不尽的。”魏苻。 “掌门,我也是走过江湖的人,未曾遇到六合门前,江湖中的侠义之士结伴而行大都是为自保,我同景和一开始在一处也是为自保,后心意相通才走在一处。” “自遇上六合门后,我们忙着逃避追杀,我虽不惧六合门那钟离无垢,但他威名远扬,无人不惧,知晓六合门的大小门派对他们是敬而远之,天门山这等精修武学之宗尚且如此,何况如今在北方戎狄攻势下深感南炎亡国忧虑郁结于心的那些官员?” “我这几日下山遍访民情,知晓六合门分舵的行事,当地的官员不敢招惹他们,对其恶行多加纵容。” “自皇帝迁都后,六合门分舵便在南方各州定下,早年在江湖中惹是生非,官员们与之敌对,但大都是击退,并未歼灭。湘州一地如此,该地官吏纵容六合门,后朝廷调新官太守李充上任,可惜抵达此地的李充不解情势,且本地官员欺上瞒下,阿谀奉承,这李充到此并无作为,即便,他起初有心剿灭这帮恶流。” “我问过门中弟子,说是这李大人刚来时还到过天门山,后来清教六合门分舵失败,全家被杀,他也因此大病一场,再不敢与之敌对。” 周子濬听及此,面上像是苍老几岁,他并没有打断,让魏苻继续讲。 “灭李大人一家的那些人来路不明,但除与他有仇的六合门,我想不出别的什么人,李大人甚至不敢发兵去找他们寻仇。” “这些年来,盘踞在湘州的分舵如花影门、法华门等都与县城官府勾结,恶流相助,使这些贪官在权力的角逐中如虎添翼,轻易地压下政敌,这帮官员对付不了从朝廷来的李充等清流,但花影门能对付,花影门不过是替这些贪官做事。” “他们借恶流之力,在官场的阶梯上步步高升,稳若磐石。” “再来,花影门能为那些贪官收拢巨大财富,珍馐美馔、绫罗绸缎,用欺压百姓得来的银钱架起向上的堡垒,他们不舍得歼灭花影门,也是舍不得断自己的财路。” “同李充这等相似之流,畏惧花影门的淫威。李充到来时曾试图剿灭六合分舵,但却遭到灭门之灾,心生恐惧。李充之前,本地官员根本不敢同花影门对峙,或许是本性懦弱,又或许是实力相差,犹以卵击石,在花影门的强势面前,他们选择屈服。” “毕竟六合门恶名震慑江湖,花影门为其分舵,也是恶名远扬,教内顶尖高手如春笋出尖,江湖中恶流宵小入六合门如鱼得水,自然也就不会同怯懦的官府站在一处。” “李充之鉴在前,官员害怕自己一家安危受到威胁,也就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与花影门同流合污。” “六合门那帮人已学会同贪官勾结并联合江湖恶流习以为常地从白道和清流手中掠夺资源,你们又怎么能斗得过他们?” “天门山旁或只有一个花影门,但湘州却不只有六合门这一个分舵。” “要断六合门手足,我们也需拉拢官府。” 她也算说到点上,周子濬眉眼温和,“你已经有主意了?” 魏苻不敢说可行,但还是点了个头,“恶除不掉,但可以利用,随意杀人的事天门山弟子不能干,但花影门可以,就让这些俘虏替我们开这个路。” 周子濬还没说话,一旁坐着的卢松倡听到眉头紧皱:“七叶姑娘,你想让花影门的人去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自然是不行,只是,能同花影门勾搭的作恶的官员,有几个是无辜的?” 卢松倡虽不明白她想怎么做,但看这意思也知道她没有这些心思。 “周掌门若信得过我,这些花影门侍从就交由我吧。”魏苻说。 “七叶,我同你一起。”茶景和到底睿智,魏苻这番话下来,他竟然真的悟通她想干什么,“你要办,我来助你。” 魏苻看他一眼,说道:“好。” “七叶,你如何让他们听我们的?”周子濬太清楚六合分舵对钟离无垢的忠心程度。 “用毒。”魏苻将一小盒毒药丸交给他,“花影门的女侍由一种名为神仙丸的药控制着,解药需一月服用一次,如今她们的花主死了,我搜查花影门时找到这些,逼问他们的护法,这才知晓缘故。” “这些花侍距下一回服用解药的还有三日,咱们且等几日吧。” 茶景和看着这药,转头对她说道:“你来当第一批,我来做第二批吧。” 周子濬如今身中剧毒没办法再出面办事,将此次捣毁六合门分舵的事交给关门弟子严不为同茶景和。 魏苻作为茶景和的心上人,暂还不是天门山弟子,没办法率领弟子。 周子濬也没有要收她为徒的意思,但他显然也有自己的心思。 茶景和自拜入周子濬门下后,周子濬便命严不为同他切磋天罡剑招,魏苻除教茶玉沙几人凤凰宝典武功,还抽空去给丁妃澜治脸伤。 “七叶姑娘。” 同丁妃澜一起面部受损的女弟子见魏苻来很高兴,还指着自己的脸欣喜地说:“我的脸好了些,七叶姑娘,你的药真神奇。” 魏苻看一眼她的脸,也瞥见后面榻上坐着还有些虚弱的丁妃澜,说道:“好了就行,我也没想到这药效过这么好,能让你们肌肤更胜从前。” 她给丁妃澜她们脸上用的药膏就是秦慕白给她的回容膏。 一开始也不抱什么心思,但救下三人那天她用膏药抹上花莹和罗舟舟的身子,后来练功时观察了下,见她们身上的疤痕消失不见,才知道这回容膏的厉害。 丁妃澜几人被毁容,脸上留下几道难看的疤,这回容膏既然能帮花莹恢复肌肤,应该也能帮丁妃澜她们。 她也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本想着如果不行她再用积分购药,大不了后面编谎话说是花影门的药。 毕竟寻子乌也有这种恢复人身子伤疤的神奇膏药。 “七叶。”丁妃澜感激地看着她,气若游丝:“你又救了我。” “应该的。” 魏苻替她切了脉搏后,庆幸地说:“还好,你的武功没有被废,你有几个小师妹的武功被废掉了,经脉受到利器损伤,恐很难再练武。” “不……”丁妃澜说话声带着颤音:“她们没有废掉我的武功是想让我当影卫,那是花影门的淫奴影卫,六合门都会有这么一批影卫,会先被弄到青楼揽客,只有立功才能晋为升。” “我虽没有被废掉武功,但被她们下了药,她们……”丁妃澜有些难以言齿,“她们将我们扒光衣裳,只待用玉势羞辱我们后就让我们与禽**合,直到我们屈服。” “若不是你们及时到来,我们便会生不如死。” “六合门的手段就是这些,花影门那些花主想必也是这么从良家妇女变过来的。”魏苻说着给她施针,后取针,“你们还要用卢长老的药浴泡上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苦难容易让人堕落,法元月等人就是从小培养过来,再变为伥鬼去害其他无辜人。 第486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3) 丁妃澜没有被废武功,可以说虽然炮灰但没有那么炮灰,她此前学过凤凰宝典内功心法,这一回的迎敌竟意外让她运用起一丝凤凰真气。 也算因祸得福。 魏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时,丁妃澜愕然,还有些不相信,“真的?自我从六合门出来就一直不敢同六合门的人相斗,我很害怕,那日打起来也是拼命打出一掌伤到那护法,也是侥幸。” 魏苻替她切脉探了下肯定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这几日练气都未能练出凤凰真气,这次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你的福运。” 丁妃澜心中难掩激动,心里头那些痛苦的寻死杂念被她压下去,她抹去眼泪,感激地朝她笑了下,魏苻给她喂药让她先好好休息。 丁妃澜刚躺下没多久,严不为身边一个的小师弟来找魏苻,招呼她,“七叶姑娘,掌门请你过去一趟。” 魏苻到周子濬的居所时,他面前摆了一盘棋,见她来,周子濬邀她上座,想与她对弈。 魏苻只好坐下同他下一棋。 期间周子濬同她闲聊,魏苻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 “你心里一直想问掌门手令的事吧?” “您说我是唯一能击退钟离无垢的人,手令给我,是方便我以后有事找天门山寻人相助,但我毕竟不是天门山的人,也没做什么大事,所谓无功不受禄,有些受宠若惊。”魏苻下一子道。 “我也是懂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景和答应做您的弟子,你传授他毕生功力,希望他今后为门派清理门户,那您要求我做什么?” 她都问到这份上,周子濬也不打马虎眼,抬眸看她,眼底带着欣喜,“你有一门好功夫啊。” 周子濬看着她说:“你让那几个小丫头练的气,还有你自己调出来的气,和我们内家真气不一样。这真气仿若天成,毫无雕琢之痕。它在你体内翻涌,似一团炽热的火焰,能发出灼人的热浪,与我们内家那温养经脉的真气完全不同。” “你这功法调出来的真气,绝非我们内家那种循经走脉、温婉柔和的真气可比。” “过奖了。” 魏苻也不知道怎么说这凤凰宝典的来历,这是凤梧写的,他也的确是位世外高人。 “若能遇到教导你的师父,我一定竭尽全力留他在天门山教导弟子,以此让门派发扬光大。”周子濬说着又叹息一声,“只可惜啊,他已驾鹤西去。” “但好在,你还在人世。” 魏苻懵了下,恍然:“您是想让我在天门山传授弟子武功?” 周子濬也没有一点惭愧,直言道:“是的,你若愿意,天门山龙居峰谷长老的位置给你。” “……”魏苻。 她来找帮手不错,但这天门山弟子的武功对上六合门的确有点没眼看。 他们那都是邪修,能靠采阴补阳修炼,钟离无垢更是有个类似吸星大法吸他人内力增长武功的,属实bug。 对比白道这边,也就三宗的功夫看得过去,虽然正派,但论速度比不上六合门这种邪修来得快。 魏苻想了想,说道:“晚辈,尽力而为,只是,恐门中长老和弟子多有议论。” 周子濬眉目慈善,哈哈一笑:“这你放心,我正是同卢长老和赵长老商榷后才找你来说这事的。” “至于弟子们,我已让不为查访过这几日看你们练功的弟子,有些女弟子对你这功夫颇有兴致。” “尤其是这回你率领弟子们打上花影门,你的功夫她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没什么,我继任掌门时也是年轻人,后来才成为老头子的。”周子濬说。 魏苻没有再推辞,只提出替周子濬切脉。 突然成为天门山长老之一,甚至没有太大阻碍,最震惊的莫过于茶景和。 “七叶……”茶景和傻了下,又明白什么,心情颇有些复杂:“你这一下子突然成为我师叔的,这让我怎么叫你的好?” 身份上的确是有点尴尬,但为虐渣,魏苻表示这都不是事。 “从今以后,咱俩各论各的的,你管我叫师叔,我还叫你景和。”魏苻。 “……”茶景和。 怎么算,都是她占便宜啊。 “没关系的。”魏苻想了一下又鼓励他说道:“那你就努力当上掌门,成为我的掌门师兄。” 茶景和沉思几秒,点头:“既如此,那七叶先在高处等着我。” 茶景和也是真的很喜欢身主,并没有因为魏苻到来的特殊举动就怀疑她,也没有因她比他强大就心生嫉妒。 怪不得。 或许是这样的茶景和,才会让委托人不惜一切想救他于危难。 魏苻经周子濬安排接过谷长老的位置,领着门中女弟子们修炼凤凰宝典,其余男弟子由茶景和和严不为教导天罡剑法。 教学前,魏苻还得挨个替那些分到她名下,且难以凝聚凤凰真气的女弟子们通经脉。 一地的女弟子们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场面真的很有节目感。 好在有几名女弟子通经脉练气后还是有起色,也不算白费力气。 教习弟子三日后,周子濬才找她商榷花影门的事。 “我这几日带玉沙他们下山都访过民情,还顺道解决了几个逃亡的护法,明日我们就该下山,景和同不为带一队,我先带那些花侍去那恶官家中会会。” 周子濬听她说还顺道杀死几个逃亡的护法,更是庆幸留下她来教导天门山女弟子们。 “你那本武功为何不教给男弟子呢?”周子濬虽心里疑惑,但也不明白是个什么缘故。 “这凤凰真气适用女子修炼,从任脉中导气运转经脉,凝丹田存储。”魏苻给了个合理的解释,“我师父曾说过,男子不适合修这门武功,他倒还有一本适用男子修炼的武功,叫太玄经,只是,此书为残本,也是一门存在缺陷的武功。” “那本书师父并未说在何处,只将凤凰宝典交给我。”魏苻扯谎。 太玄经在凤梧手上,她拿不到。 “若男子强行修炼凤凰宝典会如何?”周子濬停下喝茶的动作,有些好奇,“爆体而亡?” “不清楚,或许吧,又或许,他们导不出凤凰真气。”魏苻说到这里,又笑起来,“其实掌门想让男弟子们修炼也无妨,将他们变成女子就行。” “从前江湖中不就有本武林秘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嘛。” 周子濬一愣,明白她的意思,也笑起来:“那还是算了,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既有天罡剑法,自然也会有凤凰宝典这种奇书。” “反正都在咱们门派,也就不挑剔了。” “等你们将六合门分舵处置后,何去何从?”周子濬放下茶杯,又问她。 “若能除分舵名扬一方,惊得六合门畏惧,再集官府之力,招其余两派弟子,彻底除永州之患。” 周子濬闭上眼:“我时日无多,待分舵的事了解后,我将传授景和我毕生功力,掌门之位,我也不逼迫他。” “老头子的寿命到头喽。”周子濬落下一子后像松一口气的样子,他看向外头的天气。 “那倒也未必。”魏苻给他倒一杯茶。 “掌门若是信得过我,传功那日,我来护法吧。” 第487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4) 兵分两路。 魏苻以毒药磋磨花影门几日后,女侍都有些受不了,但她们还是不愿听魏苻的,坚信其他分舵的门主会攻上天门山,到时候她们都得死。 魏苻也意识到这帮从小被训化的女侍是没办法用几天的时间改变思想的。 虽然她也是没想过改变她们的思想。 既然如此,魏苻干脆上猛药,下一剂狠毒,将她们毒得痛不欲生。 毒发不到一天后,她们终于受不了流着泪开口求饶。 魏苻几根银针下去,将解药扔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拿上刀剑,我带你们去杀人。” 花影门女侍一时间愣住,没想到魏苻这样的正派人士竟然有如此不同寻常的一面,为不让自己门派的人沾染鲜血,就让她们这些恶事做尽的人来干。 真是虚伪至极。 为首的女护法丹樱收敛眸中狠色,她匆匆吞下解药后,冷冷地擦去嘴边的鲜血,颇有些不屑地看着魏苻:“没想到天门山弟子这般表里不一,同我们花影门也不遑多让。” “我又不是天门山的人。”魏苻也不掩饰,扯谎后更是提醒她们:“你们最好下手干净点,要是这几天花影门的名头没打出去,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护法等人恨极魏苻,可碍于她下在她们身上的毒又不得不从,便也提剑跟着她下山。 魏苻在动手前已查清天门山下湘州首府城池扶风城内的县官吏官,更是查访民情罗列出一大堆贪官的亲朋好友,拟定好名单。 由1258指引,魏苻领着一帮女杀神挨个将州城的著名恶霸灭门。 借连数十个恶霸家门被灭的事迹传出,让城内炸开似的,消息如一阵狂风席卷全城。 街头巷尾,扶风城百姓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窃语,或慷慨激昂地讨论着。 言语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恶霸遭报的感慨,又有对灭门者残忍手段的惊恐。 而深受恶霸欺凌的人则兴奋不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事情的经过。 整个城池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处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议论声。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不少扶风城有名贪官的注意,他们不只关注扶风城内的议论纷纷,此刻已深感忧虑。 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清楚得很。 这几日被灭门大小官吏或多或少都与他们相关,对方下手极其狠辣,更是大言不惭留下挑衅之语,摆明是针对他们而来。 湘州首府境内大小地区受难的知县已举家逃到扶风城,太守李充时至今日未露一面,反叫手下吏官出面解决。 堂下聚集的官吏议论多时,最终也只能命护院巡视,加派城内精兵严加看守城门。 时至夜间,居家休息的卜郡丞才躺下休息,门外闪过一道影子,郡丞卜世来大惊:“谁?!” 卜世来按捺住不安的心,起身披上衣裳,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朗声道:“来人!” 连呼几声,却不见来人。 卜世来心感不对,他提剑奔向门口,手还没触碰到门,大门被一道强劲的力道震开,卜世来也被这力气震倒在地。 再看过去,身边落下几道倩影。 “你是?常英花主的护法!你这是为何?!”卜世来黑着脸看着身段苗条的丹樱。 作为长年与花影门来往的官员之一,卜世来对这张脸太过熟悉,这几日家中亲眷官吏被杀一事他不是不知,下手极狠。 他只能想到是新兴起的无名宵小恶流作为,花影门与他们素来有交情,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动手。 更有可能是有人乔装,如今一看来人,竟真是花影门之人。 卜世来不由得大惊:“我那堂弟是你们杀的?他一家老小是你们灭的门?” 护法丹樱寒着俏脸,长年杀戮伴身,她早已习以为常,嗓音冰冷:“是我们杀的。” “你们花影门发什么疯?”卜世来心中窝火,黑着脸阴沉沉道:“常英呢?还有百兆鸾这个贱人!别以为沮渠大师将花影门交给你们就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们,闹得太过等朝廷追究起来,我看你们怎么同教主交代!” “你们跟六合门的血肉连得还挺厚实的,你一个郡丞,什么时候也成为钟离无垢的走狗了。” 魏苻是知道湘州的几个州府六合门分舵多达五六家,也知道此地贪官同他们来往密切,但还不清楚他们和钟离无垢交情好到什么地步。 这卜世来能出言嘲讽常英这等花影门花主事身份,说明比她们身份高出一级,或许还同钟离无垢相交密切也说不准。 “你是何人?” 卜世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魏苻大惊。 他绝未见过此人,但对方悄无声息形如鬼魅,面对数人围着,他也不禁忐忑几分。 “你是花影门新花主?” “不是。”魏苻实诚地说:“常英那几位花主都死了。” “什么?”卜世来惊愕了下,联想到这几日的灭门事件,他将目光凝在魏苻身上,一连追问好几个问题:“她们是被谁杀死的?你是教主所命的新主?灭门之事是你所为,还是教主吩咐的?” “别着急,你的问题我稍后回你。”魏苻拿出名单,花侍将烛火点燃给她亮着。 魏苻扫一眼名单上的名字,说道:“洛水衙门的小吏孙天宇是你外甥?” “是。”卜世来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只目光幽幽地盯着魏苻,“是你们杀了他?” 魏苻轻轻点头:“确认就好,有点担心找错人。” 卜世来大火,提剑相对,“说!你到底是何人?” 魏苻看他的架势,来之前了解过底细,知晓他会些武功,她也不慌,一字一句道:“杀你们纯粹是为了好玩,反正你们杀人亦如杀鸡宰羊,我待你们也是一样。” 卜世来心惊的同时也想办法拖延时间活命:“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你做不了这个主,不过你可以告诉我,那位法华门沮渠门主现在何处?”魏苻向他承诺:“你如实说,我留你个全尸。” “我知道你是谁了。”卜世来听后冷笑:“小贱人,别拿我们当傻子,花影门几位花主死在天门山的消息早已被飞鸽传书给沮渠大师,本想派人增援,你却不知死活找上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魏苻闻言,看一眼丹樱,她面色不自然地别开脸。 她也没问她,感慨花影门动作真够快,才折几个花主就让人飞速通知其他分舵。 怪不得她下山查访时1258不止一次提醒她附近有法华门教徒。 原来早来探底细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更不能留你了。”魏苻轻一抬手,指尖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唇瓣轻翘:“我见不到沮渠文鸣,但你们的动静传出去后,不愁见不到的。” 卜世来咬牙,心一狠决定厮杀出去,他猛一提剑刺来,却被身边花侍拦下。 卜世来旋身同几名花侍拼杀起来,一直从屋内打到外头,刀光剑影,血色飞溅。 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吓一跳。 第488章 心上人是美强惨(45) 遍地尸骸让卜世来心里头惊涛骇浪的,他一面提剑想杀出去一面试图讲和。 魏苻慢悠悠出门,看着卜世来在院内同其他花侍搏斗的画面,目光瞥向丹樱:“你去擒住他,废掉武功。” 丹樱狠狠抿了下唇:“他与沮渠大师交情甚笃。” “那又怎样?”魏苻不管这些,她抱肩抬了抬下巴:“我连你们教主都不怕,一个臭和尚,我会放在眼里吗?再说你都杀这么多同盟了,回头那个沮渠大师找过来,你以为你还能活呢?” 魏苻的话冷血残忍,没有一点同情心,这一刻,丹樱竟从她身上看到六合门寻护法的影子。 她面色微沉,提刀便冲上去,以花影门独门合击之技将卜世来围住。 卜世来见丹樱攻过来,破口大骂:“臭婊子,你们这些臭婊子,等沮渠大师来,你们都不得好死!” 丹樱早听惯男人辱骂她的话,反正她本就活得如牲畜,横竖一条贱命,也不再留情,几根飞刀过去刺中卜世来手腕,他手中长剑顷刻落地。 卜世来被花侍们团团围攻,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丹樱踹得口鼻出血,身子软趴趴倒在地上,他狰狞着脸看向魏苻的方向,恐惧求饶:“女侠,女侠饶我一命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魏苻懒得看她,吩咐丹樱:“把狗皮拿来。” 花侍们奉上清洗干净的狗皮跪在魏苻面前,她手腕轻轻一动,细捻了捻指尖银针,轻飘飘道:“卜世来,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或许不能活,但你要是机灵点,兴许你的儿子孙子都能活。” 卜世来心中恐惧,只一味求饶,不管魏苻问什么他都如实作答,“女侠,你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能做,我就是贪财,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我全听你的!” 卜世来惊恐地叫出声,那根锋利的银针在距离他眼睛仅有一毫米时停住,卜世来大气不敢出。 “你既与沮渠大师交情甚笃,就仿他的字迹写一封信。” 翌日。 扶风城官驿外挂着林林总总十来具尸首,百姓们看着这架势心惊胆战,但见其尸体身上套着的官服,惊骇的同时又增几分好奇。 民间议论纷纷,官家也是胆战心惊。 接连谋害朝廷命官,湘州的恶流已胆大到这个地步,李充作为湘州太守,自然不能再无视此等恶行,但多年前的经历他不敢忘,时至今日,每每一闭眼,他都能回想起妻子儿女死去的惨状。 李充听着底下素来谨小慎微的官吏忐忑不安地说着近日各地县官被谋害一事,让他尽快拿主意。 李充闭眼,大手不觉按住当初的陈年旧疾,沉沉出一口气:“看这手法,和当初六合门那些恶流一模一样。” “大人。”手下吏官邱大人不解:“那六合门素来与卜世来之流来往密切,蝇营狗苟这么些年,为何忽然对他们下杀手?” “死去的那帮人家中财物可有丢失?” “均被一扫而空。” “那大抵是为谋财害命而来的。” “当初卜世来之流同法华门勾结,欺压百姓得来不少银钱,按知情者所言,他们占四成,法华门占六成,他们占利,怎么还会有不满?” “哼。”一位官吏怒发冲冠,“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法华门本就是獐头鼠目,蛇蝎心肠之辈,他们反口想加利也是常理。” “若如此,依卜世来同他们的交情,应当不会拒绝,即便拒绝,也不应直接了当杀死卜世来,那他们不就得不偿失了?”陈大人抚着胡子,觉得动机不成立。 “大人。” 李充在心中思索时,查案的方大人领着仵作来访,呈上几封信。 李充一一看过,面色顿变,堂下官吏好奇,道:“大人,何事?” “那位六合门教主深受重伤,命不久矣,教内变动,花影门叛乱,想接管与法华门的生意与卜世来等人牟利,卜世来对花影门那帮女流看不上眼,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李充将信交由小厮挨个给其他官吏过目。 “原来狗咬狗。”王大人冷冷一哼,“卜世来也是自食恶果,六合门这等恶流其心贪婪欲壑难填,与他们勾结若有相冲便也免不了杀身之祸。” 卜世来之流在法华门肆虐扶风城无人可敌时,也想着拿钱,可没想这用命拼,谁知道也逃不过被宰杀的命运。 “大人,既是卜世来等人与他们六合门的冲突,就报上去,派兵去走个场子罢了。”手下官吏提醒,“这帮家伙可不好惹。” 李充凝眉不语,命人先清理尸体。 官驿内抬出一具具尸体,魏苻扶风城最高酒楼顶将一切尽收眼底,身边两个花侍一人给她打伞,一人扇风。 丹樱见尸体清理得差不多,目光冷漠地瞥向魏苻:“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魏苻闭目运动调息,好半天才说道:“等人来。” “你要等沮渠大师来同他较量?”丹樱知道她或许有这样的本事,但花影门叛变的消息传到法华门,教主必然也会知道。 这一刻,想到教主的手段,丹樱胆怯起来,她忍不住道:“你斗不过教主的,他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人。” “白道这么多年,没人能斗得过他。” 魏苻充耳不闻,只说道:“担心你自己吧,花影门叛乱,他收拾也是先收拾你们。” 丹樱气恼,她红着眼想拔剑,奈何身中剧毒不敢违抗她:“我们没有叛变,都是你逼我们的!” “是啊,我逼你们了,怎么样?”魏苻抬手平息四肢涌动的凤凰真气,眸光冷淡地扫她一眼:“当初钟离无垢不也是逼良为娼?我逼你们又怎样?” “你们天门山自诩正派人士,竟然也会使如此卑鄙手段。”丹樱冷笑。 “随便你怎么喷,等那个沮渠大师找过来,我一定第一个让你去送死。”魏苻。 丹樱对她的无赖气恼却无可奈何,魏苻已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闭眼调息时。 夜间,魏苻顺便询问1258钟离无垢的近况。 上回重伤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寻子乌虽然会医术会救他,但她下的毒可不容易让他解。 上茶家对战钟离无垢前她早备好毒药两心绵,同钟离无垢搏斗时也已在他身上施毒,只要他一运功便会毒发,哪怕寻子乌真的医术高超,能炼出解药,也还缺少药引。 他必须回生苗界找寻药引。 在茶景和没有成长为能独当一面之前,必须让钟离无垢远离他。 “魏魏,钟离无垢在汪旌旗死的那天发觉不妙,前去接应寻子乌,在半道毒发,幸而寻子乌赶到,他探脉后将钟离无垢带到生苗界,打算让极乐谷的人出手相助。” “他们日夜兼程,钟离无垢现在已经宿在极乐谷,他没法回永州,将教内一切交给他儿子钟离无疆暂管着,钟离无疆现在还没爱上茶玉沙,对他这个老爹虽厌恶但也听话接任。” “钟离无疆得知他老爹被打伤还身中剧毒,也好奇打伤他的是什么人,处理教内琐事后,他在七天前出发来濠州,后得接到分舵法华门书信,现在来扶风城的路上,欲往武王寺去。” 钟离无疆。 魏苻都快忘了这货,原剧情里茶玉沙和他可是有感情纠葛的。 虽然现在茶家没有被灭门,但被六合门盯上,不是灭门也在被灭门的路上。 现在情况发生变化,茶玉沙也许会提早和钟离无疆相见,那俩人之间的纠葛或许也会发生变动。 任务资料的剧情里,茶玉沙对钟离无疆还是有感情的,俩人算是相爱相杀那一挂,但现在茶玉沙没有沦落到六合门忍辱负重,俩人之间也没有感情发展,身主也没有说这钟离无疆该怎么处理。 思索片刻,魏苻还是遵从委托人任务,既然钟离无疆没有和茶玉沙之间有什么感情,还听他老爹的,那就和他们六合门划等号,也一起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