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生子系统养成记》 第1章 我成了系统?!!! 晒财神处 作者智商有限,尽量尽善尽美啊。高智商的宝宝别跟我计较哦。 接受纠错,不接受辱骂哦 我玻璃心,会哭。 我尽量多写一些,写详细点 想看几章那种快穿的宝宝也可以关注一下我,准备下下次就写了,为了自己爽写的。 小作者想全职写稿哦,希望喜欢的宝宝们支持一下,没钱的宝宝不要勉强哦,免费的外爱发电支持一下就好 我这边写写看,能勉强维持生活的就不找工作了,专职写稿,要是文笔不行,就当爱好了,以后就有空写了。更新肯定不一样的,希望宝宝多多留言哦。谢谢了。 漫漫黄沙,宛如一片没有尽头的金色海洋,在烈日的炙烤下,热浪滚滚翻涌。炎炎烈日高悬天际,无情地倾洒着炽热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绝望的情绪止不住地在心底蔓延。 潘雪珂坐在沙地越野的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系统导航仪上闪烁的光点,那是谢雨辰的位置。 确认无误后,她猛地一踩油门,沙地越野如一头愤怒的野兽,在沙漠中飞驰起来,扬起一片滚滚沙尘。 当她终于找到谢雨辰和吴峫时,两人静静地躺在滚烫的沙地上,不知已经晕过去多久了。看着到是挺让人心疼的。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那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遭遇的艰难。潘雪珂大长腿一迈,就跳下了车。几步冲到他们身边,双手分别抓住两人的胳膊,用力将他们提上了车。 上车后,她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小心翼翼地给两人喂了点水。水顺着他们的嘴角缓缓流下,润湿了干裂的嘴唇。见两人格外优秀的外貌,秉着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的心态,顺手又吃了点嫩豆腐。 她伸出手,轻轻地在两人的脸上捏了捏,摸了摸,又揉了揉。嗯,还是小花皮肤好。又假装不经意地捏了捏他们的胸肌和腹肌。嗯,经过对比得出,选花儿爷是没错的。谢雨辰虽然瘦,但是又肌肉,身材超级好,超级诱人。满足了自己爱好美色的心后,才拍了拍手,重新发动引擎。这才重新开始了寻找张麒麟的路程。 潘雪珂原名叫王曼曼,她本是现代社会中一名苦逼的打工人,每天在公司里忙碌奔波,过着朝九晚五甚至更晚的生活。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加班,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心跳骤然停止。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无良系统趁机而入,将她掠夺了。注意,这可不是强行绑定,而是彻彻底底的掠夺。 那是个已经崩坏了的系统,王曼曼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与疯狂。显然是已经黑化得不成样子了。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小说里那种主角绑定了系统后的傲慢与兴奋,反而十分听话。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在被系统掠夺绑定后的人中,她是活得最长的。就因为她听话。 那个系统似乎害怕没人绑定后会被发现,于是收集了很多备用的宿主灵魂,王曼曼就是其中一个。当然,这肯定是违规的操作,可谁让它现在黑化了呐,压根就不会按规定来。 王曼曼看着系统绑了很多人的灵魂,他们和她一起,都作为“储备粮”一样被系统放在系统空间里。 在这个空间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的人傲慢无比,觉得自己绑定系统后就天下无敌,对系统颐指气使;有的人不甘命运,总是想着反抗系统,寻找逃脱的机会;还有的人则满心小心思,试图从系统中谋取私利。 然而,那些人都让系统给弄死了,死得透透的了。他们本就没了肉体,这下连魂都没了。 而王曼曼就因为听话和耐得住寂寞,还总是默默地蜷缩在角落里苟着,而活到了最后。 其实,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就算她再听话,也是不能一直活下去的。因为那系统也不是个傻得。不会一直留着知道它那么多事情的人存在的。不然也不会一批一批的掠夺人了。 可谁让系统黑化了,没有剧本就不小心绑了几个气运之子呢。那些气运之子卧薪尝胆,跟着系统走了几个世界。他们表面上装作顺从,心里却一直在谋划着反击。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到的,竟然还偷渡了些对系统不利的东西进了空间。 因为王曼曼表现平平,系统从没把她放出去过,所以她一直待在系统空间里。系统对她也没有忌惮。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最成功的透明人。 她没去过小世界,啥特殊能力、工具也没有。但她那是识时务又不是真傻。在她察觉到那几个人不对劲的时候,她就当自己瞎了,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系统和气运之子大战的时候,整个系统空间都陷入了混乱。王曼曼窝在最角落,紧紧地蜷缩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 都是祖宗,她就是那个弱小无辜又无助的小可怜。谁也打不过。 然后,系统空间就跟炸了似的,各种能量四处乱窜,爆出来一堆东西,啥都有,满地狼藉。 系统商城都被打爆了!那些原本整齐排列在货架上的商品,此刻散落一地,有的已经破碎不堪,有的还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时候王曼曼也不管是啥了,反正是啥蹦到她跟前,她就把啥往自己身上套。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到底都拿到了啥,只觉得灵魂鼓鼓囊囊的,好似装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系统商城里不但有这个崩坏了的系统储存寄卖的东西,还有其他系统寄卖的东西。所以当商城崩了的时候,其他系统就收到了警告信息。于是这扬大战最终招来了主系统。 主系统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简单的数据,其实是系统部门主管的职称。换成修仙界,那就叫主神;换成官方部门,那就叫局长。虽然不知道它的真身是什么,但绝对是一个拥有超高智慧的生物。 主系统来到后,迅速收拾了崩坏了的系统,解放了气运之子的灵魂。它查看了系统的记忆,补偿了那些还活着的气运之子。然后,它的目光落在了王曼曼身上,盯着她好半天,突然就笑了。那笑容神秘而莫测,让王曼曼心里直发毛。 最后,王曼曼就接替了原系统的系统编码,成了一个系统。主系统走的时候把原系统的私房全部带走了,算是充公。原本系统的系统积分也清零了,王曼曼现在就是一个零级系统了。 坏消息是,啥也没给她剩,她现在就只有每个世界一千积分的基本工资。 任务失败倒扣五百,开启时空通道,不带人的话一百。带人组队的话五百。 积分要是不够了,没了积分。消耗的就是自己的魂力。如果自己魂力也消失了,呵呵~~~ 那就是死的彻彻底底呗。 好消息是,之前给自己加的不知是啥的东西没要回去。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2章 盗笔:开局捡美男 毕竟损失已经造成了,当然要赌一把了,说不定她这个捡漏的还能翻盘,给他们把损失挣回来呐。毕竟系统绑定宿主接小世界的任务,获得的功德和愿力是要上交一半的。 按道理王曼曼是可以选择绑定宿主的。但选笨的,她怕那人坑自己,自己毕竟只有零级,挡不住猪队友祸祸。 要是绑定气运子······ 之前的气运子给她的阴影太深了。毕竟自己现在和系统是一体,万一绑了强势的,要么自己当牛做马,要么他造自己反。所以她打算在自己没有能力自保之前还是自己干吧。 如今,这就是她的第一个世界。这是个盗墓世界的衍生世界,是大世界吸收众多愿力在现实平行世界诞生的小世界。但问题就出在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都是光棍,所以气运流失严重。小天道怕这个世界最后就此崩溃,为此发了求救任务。 任务不要求走剧情,不帮忙改命运也行。甚至不去下墓都行。但要给气运之子之一生下孩子。 因为要求低,这个小世界也是个新生的小世界也穷得很,所以任务等级很低。王曼曼就顺利接了。 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吴家三叔吴三醒手下那个潘子的闺女,亲生的,是个没在剧情中出现过的人物。 这是小天道为了合情合理,给她安排的身份。 现在的剧情就是西王母宫之前的沙漠之行。 潘雪珂想起自己没来之前,按照原本的剧情,如果她没来的话,俩人会被张麒麟捡回去。只不过吴峫是被扛回去的,那姿势估计十分狼狈;谢雨辰则是被拖回去的,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好笑。 说起来小哥也是真双标,对不同的人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潘雪珂一边开着车,一边胡思乱想着,嘴角不时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她也是看过原著的。 虽然盗笔是在她的世界的平行世界里火起来的小说,但因为她自己就是系统的。所以她就自己给自己开了后门。 其实也不算开后门。毕竟系统都是自产自销的。靠着宿主赚积分,又靠卖给宿主道具挣差价,自负盈亏。 打个比方,她就相当于一个中间人。上面给了任务和奖励。她拿着这个奖励雇佣别人帮自己干活。然后完成任务自己升级。 至于给宿主的奖励,肯定是用积分换的啊。积分哪里来呐?自然是宿主挣啊。那宿主开挂怎么办?让她拿积分换啊。他们做系统的挣得就是这个钱。 现在她既是宿主也是系统。那些系统自己自带的基础技能,她肯定给自己点满啊。毕竟她也是宿主,不能拿着这个吊着自己吧。她用自己权限给自己走捷径,不算违规。这本来就是她的基础配件功能啊。就像她给自己目标开导航图一样。这都是系统内部合理的操作。 她要是真成了系统去绑定宿主,那给宿主开目标导航的时候,自然是要狠狠压榨一波宿主的,从他们身上尽可能多地捞取好处的。但现在情况不同啊,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啦。 是的,她的基础定位功能只能定位目标。自打看完原著后,她心里就已经悄悄定下了目标。 在她接到的剧本里,谢家谢当家,谢当家貌若好女,姿态绝美。身家百亿,无父无母。缺爱但是责任心最重。又因练缩骨功,据说身娇体柔的,抱着肯定特别舒服。而且因为自小练功,身高、腹肌那也是一个不少。妥妥首选啊! 而且从头到尾他下的墓最少,王曼曼是不愿下墓的。她恐惧那种黑暗和不见出路的压抑。她玩不来。 王曼曼可是打心底里不愿下墓的,一想到那黑暗中不见出路的压抑感,她就觉得浑身发毛,心里直打退堂鼓,这种冒险她可玩不来。 车在沙漠中风驰电掣般地开出没几分钟,远远地,她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 他背着那柄比岁月更沉默的黑金古刀,长而厚重的兜帽低垂,将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余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像被昆仑山的冰雪精心雕琢过。周身萦绕的神秘气息如同大漠深处的迷雾,看不真切,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那份冷峻更似千年不化的冰川,每一寸轮廓都透着疏离,仿佛与这漫天黄沙、呼啸朔风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立于茫茫沙漠戈壁之中,身影不算魁梧,却自带一股压过风沙的沉静力量——是刀鞘里藏着的锋芒,是兜帽下藏着的深邃,是沉默里藏着的千钧重量。风沙掠过他的衣角,掀起细碎的弧度,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孤寂,仿佛从远古走来的守护者,自带光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每一步踏在沙砾上,都像在时光里刻下无声的印记,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屏息凝望。 潘雪珂兴奋地停下车,连忙摇下车窗,热情地给他打招呼:“嗨,小哥哥,需要帮忙嘛?” 张麒麟看到一个女子从一辆越野上下来。 烈日炙烤着无垠沙海,热浪裹挟着沙砾在天地间翻滚,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在这片苍茫得近乎单调的背景里,一道身影逆光而来,瞬间刺破了黄沙的沉闷。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卡其色工装连体裤,裤脚随意地扎在高帮马丁靴里,露出的脚踝线条利落,每一步踩在沙地上都带着沉稳的力道。上身套了件做旧的黑色牛仔马甲,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贴身的速干 T 恤,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却丝毫没打乱她的节奏。头上戴着宽檐防晒帽,帽檐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几缕被风吹乱的碎发贴在脸颊,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 —— 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未经打磨的锐气,看向远处时,目光像鹰隼般锐利,扫过周遭环境时,又透着几分警惕的机敏。 她腰间别着一把多功能军刀,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自带着一股飒爽的英气。不同于沙漠的粗粝厚重,她的存在像一柄出鞘的短刃,锋芒藏在利落的线条里,既有适应环境的坚韧,又有独属于现代女性的干练利落。 当她的目光与张麒麟的目光相遇时,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没有惊慌,也没有犹疑,只是停下脚步,抬手将帽檐向上推了推,露出一张算不上惊艳却极具辨识度的脸 —— 下颌线清晰,唇线抿成一条直线,那份在沙漠里淬炼出的英气,混着眼底的从容,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张麒麟没有被美色迷眼,反而是瞬间戒备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他感觉眼前这个看着有些英气的女子似乎没有恶意,但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沙漠中,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心中满是怀疑。 潘雪珂见状,赶紧指了指后座,笑着说道:“我这刚刚捡了两个大美男,你看看你认识不?” 张麒麟警惕地缓缓打开后车门,当看到车里的吴峫和谢雨辰时,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淡淡地说道:“谢谢,我们一起的。” “上来吧,捎你一程。”潘雪珂早就料到他会怀疑自己是汪家人了。所以一点也不生气。毕竟在这复杂的局势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又怪异的人,任谁都会多留个心眼。她觉得这很正常。 别说他们这些身在局中、时刻面临危险的人了,就是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玩仙人跳,或是劫道的呢。 张麒麟在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后,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坐在副驾驶上。他看似是为了给她指路,但那姿势却十分讲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眼睛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估计若是她有什么不妥,他能第一时间用他那发丘指拧断她的脖子。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 潘雪珂偶尔从后视镜里看看后座昏迷的两人,又偷偷瞟一眼旁边如同一座冰山般冷峻的张麒麟,心里觉得既有趣又紧张。 终于,经过漫长的车程,车子缓缓地驶入了营地。车停稳后,张麒麟小心地打开车门,然后动作轻柔却又有力地将吴峫抱下了车。他那宽厚的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稳稳地托住吴峫的身体,就像是抱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 站在一旁的潘雪珂目睹了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车后座,停在了谢雨辰的身旁。只见她双手轻轻穿过谢雨辰的身体,然后稍稍一用力,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就完成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潘雪珂抱着谢雨辰,步伐轻盈地走下车,就像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她的动作如此娴熟,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但你仔细看,其实她就是在照搬张麒麟的动作。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章 盗笔:天定姻缘 营地里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同一个方向。他们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正稳稳地抱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们的谢当家! 人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有人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哪来的姑娘啊?力气这么大,居然能公主抱谢当家!” 另一个人则好奇地盯着潘雪珂,似乎想要看穿她的身份和来历,“这不会是谢当家安排的帮手吧?可怎么是个女的呢?” 还有人在一旁猜测道:“说不定这姑娘有真本事呢,快去通知阿柠小姐,让她也来看看。” 于是,人群中立刻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向了营地的另一个方向,显然是去给阿柠小姐报信了。 而潘雪珂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谢雨辰,心里暗暗期待着接下来在这个盗墓世界里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黑瞎子正百无聊赖地在营地溜达,眼神不经意间一扫,就看到了抱着谢雨辰走进帐篷的潘雪珂。 刹那间,他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犹如暗夜中划过的寒芒,转瞬即逝。紧接着,他脸上又堆起了那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笑呵呵地就凑了上去,扯着嗓子喊道:“唉幺,哪里来的大美女啊?这不是花爷嘛,放着我来,美女你歇着,哪能让美女出手啊。” 那语气,透着一股子油腔滑调,却又带着几分故意的亲昵。 潘雪珂可是清楚得很,在盗笔的粉丝圈里,有不少人嗑黑花的CP,这黑瞎子凑过来,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 她自然不能将未来的“孩他爸”让出去的。于是虚假地一笑,“不用,我可以。”紧接着,身形一闪,一个晃身就如同灵动的蝴蝶一般绕开了黑瞎子,抱着谢雨辰径直进了帐篷。 进了帐篷后,潘雪珂小心翼翼地将谢雨辰安置好,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了他。随后,她从包里取出酒精湿巾,仔细地给谢雨辰擦拭着。 酒精湿巾带着清冽的凉意,刚一触碰到谢雨辰紧蹙的眉心,那两道因疲惫和烦躁而拧成川字的纹路就几不可察地松动了。微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像一股清泉淌过燥热的心田,连带着他紧绷的肩颈都悄悄放松了几分,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也柔和了些许。 潘雪珂见他舒展了些,便放轻了动作,拿着换过的湿巾,开始细致地给他擦拭脖颈。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蹭过他颈侧的肌肤,感受到那下面温热的脉搏轻轻跳动,便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细密的汗珠被拭去,留下一片清爽,连空气里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消毒水清香。 接着是双手。 当潘雪珂的指尖握住谢雨辰的手时,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谢雨辰的手可真好看啊。 那是一双近乎白皙的手,不像常年劳作的人那样带着粗糙的茧子,反而透着玉石般的温润,皮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白瓷,连血管的纹路都隐约可见,透着淡淡的青色。手指修长,却不是那种单薄的纤细,每一节指骨都匀称得恰到好处,骨节分明却不突兀,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掌心温润,指尖圆润,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潘雪珂的动作愈发轻柔了,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手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那份精致与好看,竟让潘雪珂一时看呆了,心里默默想着:这样的手,大概是天生就该握着画笔、抚着琴弦,或是把玩着那些精致的古董玉器的吧。 湿巾划过他的指缝、掌心,再到手腕,微凉的触感让谢雨辰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回。潘雪珂知道他这可能是醒了。但是谢当家生性谨慎,估计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在装晕。 她怕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谢当家当‘流氓’给打死。所以很识相的停了手。 黑瞎子哪里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主,毕竟她出现的是真蹊跷。不搞清楚她的来历,他是不会放心的。 他紧紧跟在潘雪珂身后,一进帐篷就站在帐篷口,看着潘雪珂的动作,直嘬牙花子,那模样活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还扯着嗓子调侃道:“我说美女,你这是对我们花爷一见钟情了?有眼光!” 黑瞎子这明显是有意试探,潘雪珂也不好不理人,毕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潘雪珂:“他叫什么?花爷?是叫花花吗?” 于是,她便和黑瞎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似轻松随意,实则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 而此时,吴峫在另一边的帐篷里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问张麒麟:“小哥。小花那?” 吴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刚醒来的懵懂和焦急。看的出来很是担心自己的发小。 黑瞎子在一旁朝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满是暗示。吴峫会意,一扭头,就看得到躺着的谢雨辰和坐在他身边朝他打招呼的潘雪珂。 吴峫一脸疑惑地看着潘雪珂,开口问道:“美女,你是?”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和警惕。 潘雪珂笑得阳光灿烂,让人感觉格外亲切。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潘雪珂。来找人的。路上遇上你和这个花爷晕倒在沙地上,顺手给你俩拉回来了。” 吴峫恍然大悟,赶紧上前,脸上满是感激之色的说道:“哦,原来是救命恩人啊。你好你好。真是谢谢你了。我叫吴峫,家住长沙。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去杭州‘吴山居’找我。” 说着,还伸出了手和潘雪珂握手表示感谢。 黑瞎子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很难相信吴家的小三爷是这么的‘单纯可爱’。这三言两语的,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呐,他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 “你好。”潘雪珂也伸出手,就在两人双手接触的瞬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大的帐篷里响起:“叮,检测宿主与盗笔主角正式认识,书灵小系统正式激活。” 这个声音其实是潘雪珂运用技能“他心通”人为伪造出来的。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她就仔细检查过自己身上的技能了。因为这技能都是她捡漏来的,等级也不高,所以技能也是五花八门的。 有符箓基础大全,能让她画出各种神奇的符箓;木系异能一级【可升级】,虽然现在等级低,但未来潜力无限;金针刺穴【大师级】,;‘他心通’;入梦术入门级,能进入别人的梦境;玄门炼丹术初级,能炼制出各种神奇的丹药;武技:天山折梅手。那可是凌厉无比的武功招式;太祖长拳;还有黑苗蛊术。 技能看着很多,除了金针刺穴的针灸术其他都是初级。而升级是要靠积分和能量的。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太出挑的技能,但在这样的小世界自保基本没问题。尤其是她的太祖长拳和天山折梅手,这种凡俗世界的武功技法因为是凡俗功法,一般到手就是满级的。只要她熟练熟练就能如臂使指,运用自如了。 而他心通其实是修仙世界的基础功法之一,就是神识传音的一种叫法。具体能力要看使用人的等级,在比自己修为高的人面前用这个,就跟打电话开了扩音一样,其他人也都能听见。 盗笔世界有特殊能量,可以使用这个基础技能,只是其他人不会修炼不能私密通话。虽然“通话”是单线的,但同时说明她可以把这个当作弊器使用。 潘雪珂打算直接用他心通给主角们使用,让他们以为自己能听到了她的心声。这样既可以用来消除他们对她的怀疑,还能顺便给他们透露剧情,还不被怀疑的。 这样,不但能尽快融入进去,还能改变他们的结局,可谓一举两得。而且, 对于谢雨辰这样的少年当家的人来说,能“听”到她的心声,也能更快的得到他的信任,促进两人的感情。 虽然这么做不太光明,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纯粹的好人,是高洁的君子。 她的底线就是保命的同时尽量顾全大局。虽然这么做无耻了些,可她是为了他们来的啊。她对他们没恶意,只是用些小手段而已,她觉得无伤大雅。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天道求来的给他们生孩子的。孩子总不能白生吧。她不过是用点小手段,怎么了?她就算算计的再多,要的也不过是个名正言顺的正妻之位,这样能咋的? 总不能有捷径,偏偏让她没苦硬吃吧? 而且她和谢雨辰本来就是天定的姻缘,也不算骗人。 第4章 人造'书灵' 因此,只要王曼曼在心中清晰地确定,自己选定的任务对象是谢雨辰。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因为天道一旦确认,这件事便成了板上钉钉的定局,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只要王曼曼确定了人选,天道便会亲自出手,为她与谢雨辰牵上那根象征着宿命的红线。只是这玩意的影响可是双向的。好消息是,谢雨辰会格外容易对她动心,毕竟是天命姻缘。坏消息,她也是。并且一旦选定,就不能换人了。毕竟,在天道眼中,这可不是简单的 “配对”,更像是一扬郑重的 “嫁子”—— 他是将自己精心护佑的 “儿子” 托付出去,而非随意丢给人玩弄戏耍,容不得半分轻慢。 红线牵了,她这就算签了合同,盖了章了。要是完不成任务,可是会有处罚的。所以说她这也不能完全算骗人。 吴峫等人此刻耳畔响起的 “书灵小系统” 的声音,实则就是潘雪珂的一番精妙伪装。那并非什么真正的童声灵体,而是潘雪珂凭借自身的 “他心通” 异能,巧妙结合了系统自带的信息传导功能,经过层层变声处理后,刻意营造出的效果。 那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活脱脱就是个五六岁孩童的嗓音,奶声奶气的,带着未脱的软糯,甜得能让人心尖发颤,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生几分怜爱。但实际上,这不过是潘雪珂在自导自演一扬别开生面的 “内心独白”。只是这扬对话被她用神秘的包装,演绎得如同真有一个小系统在与她互动般神秘又有趣。 吴峫听到这系统的声音,心中满是疑惑,刚想开口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阿柠的到来打断了。 阿柠带着队里的医生匆匆赶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给昏迷的小花检查身体。 就在这略显忙碌的间隙,那奶声奶气的 “系统音” 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天真的夸赞:“宿主,宿主,你这招也太厉害了吧!这就轻轻松松打入他们内部啦,真能干!” 这句看似毫无城府的话语,却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黑瞎子和张麒麟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一听“打入内部”这几个字,黑瞎子和张麒麟瞬间就应激了。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对视一眼,眼底瞬间掠过一丝锐利的寒光。他们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齐刷刷地射向潘雪珂,那眼神深处翻涌的杀意几乎要破眶而出 —— 在他们的江湖经验里,这四个字往往意味着不怀好意的渗透与算计。 但就在潘雪珂似乎察觉到这两道过于强烈的视线,下意识地抬眼望过来的瞬间,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又被他们极快地收敛了回去,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旁人的错觉。 因为他们太清楚眼下局势的复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爆潜藏的危机,更何况这凭空出现的童声太过诡异,他们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能听到这声音的事实,以免打草惊蛇,陷入被动。 潘雪珂知道他们肯定误会了。但对她来说这样才能更好的加入他们。因为只有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他们才不会放她离开。毕竟不知名的危险还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不是? 另一边的吴峫,倒是被这奶声奶气的语调萌得心头一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他转眼便注意到,身旁的阿柠和那位医生脸上毫无波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这就让他心里的好奇心如同被添了柴的火焰,愈发旺盛地燃烧起来。他刚要张嘴,想问潘雪珂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胳膊却突然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推他的正是黑瞎子。他迅速给了张麒麟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多余的言语,却蕴含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读懂的默契 —— 稳住他,别让小三爷乱说话。 紧接着,黑瞎子脸上堆起一抹看似热情洋溢的笑容,缩着身子,几步就凑到了潘雪珂面前,语气熟稔得仿佛相识多年:“潘小姐是吧?我叫黑瞎子,道上的朋友给几分薄面,喊我一声黑爷。”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边角有些磨损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潘小姐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找我。只要价钱到位,瞎子我保证随叫随到,绝不含糊。” 他递名片的动作看似随意,眼角的余光却飞快地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谢雨辰 —— 呼吸的频率变了,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也动了动,显然是醒了。但黑瞎子并未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拉着潘雪珂继续搭话。不管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是何方神圣,总归是和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绝不能让吴峫这直肠子坏了事儿。 张麒麟也在此时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了吴峫一把。那动作轻描淡写,看似只是无意间的触碰,实则充满了清晰的暗示 ——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吴峫虽有时显得冲动,但脑子并不笨。张麒麟这一拉,再结合黑瞎子刚才递过来的眼神,他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探究地观察着眼前的局势,试图从潘雪珂和黑瞎子的互动中看出些端倪。 潘雪珂接过黑瞎子的名片,看着上面那奇奇怪怪的字样:“你这······???” 名片正面写着:黑瞎子?全能服务专线 核心业务?身心双调 盲人按摩:祖传手法,精准拿捏筋骨脉络,肩颈腰腿痛 看相算命:甭管事业姻缘、前程祸福, 解梦析惑:梦里掉牙、被追着跑、捡钱捡到手软?甭管是凶是吉,瞎子我帮你扒开梦境看本质! 背面写着:生活救星套餐 开门撬锁,管道维修。 陪聊解闷(倒斗秘闻、江湖八卦随便侃)、代打蚊子(精准定位,百发百中)、夜间引路(前提是别往坟堆里钻)。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瞎子办不到。 名片边缘烫金,印着一只眯眼笑的墨镜黑瞎子剪影,爪子里还拎着个迷你罗盘,透着股玩世不恭的靠谱劲儿。 她忍不住微微挑眉,这名片上的内容还真是五花八门,让人摸不着头脑。 黑瞎子依旧保持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补充道:“没错,潘老板。只要钱给到位,绝对物超所值,童叟无欺。我听说您是来找人的?不知是找哪位?您只需透个信儿,瞎子我保证给您找出来带回来,哪用得着您亲自跑这一趟。十万块,我还包售后,直接给您送人上门,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细细观察着潘雪珂的表情变化,试图从她细微的神色波动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是一双大长腿憋屈的窝在帐篷里,整个人看姿势还是有点可怜的。 就在这时,“书灵小系统”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在潘雪珂脑海里同步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哈哈哈,不愧是我们死要钱的瞎瞎啊,这业务范围都快赶上万能工了~” 那稚嫩的吐槽声,在这剑拔弩张的微妙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却又莫名带着点孩童式的俏皮,让潘雪珂心里也是觉得好笑不已。没想到这童声还挺好听。 潘雪珂听着这吐槽,她脸上忍不住尬笑一下,对黑瞎子道:“呵呵,谢谢你哦。可是我没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黑瞎子听着那奶呼呼的小声音喊自己 “瞎瞎”,语气熟稔得仿佛认识了许久,心里的疑团更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上绝对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绝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潘雪珂一边装作为难的样子和黑瞎子虚与委蛇,一边悄悄用他心通在心里问系统:“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他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嫩牛五方’之一吧?”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随意,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书灵系统” 立刻用那标志性的奶声奶气语调回答:“是的呀宿主~不光是他,您身边这些人里,除了刚进来的阿柠和那位队医,其他四个可都是被称为‘嫩牛五方’的主角之一呢~” 那声音虽然稚嫩,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第5章 1~~~1V5~~~? 潘雪珂趁着这个机会往角落又缩了缩,正好给队医让开了地方。 潘雪珂后背抵住微凉的帆布,顺势躲在帐篷的角落里,借着医疗箱遮挡的阴影,将自己隐得更彻底些。现下正好不用和人交流,她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决定给他们来点震撼的。 她眼角的余光能瞥见那几道或坐或站的身影 —— 黑瞎子靠着帐篷杆,指尖转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刀,看似漫不经心,耳廓却微微动了动。 张麒麟坐在离她最近的折叠凳上,脊背挺得笔直,只是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吴峫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担心什么,可注意力却显然被这边的动静勾了过去。还有躺在临时铺就的睡袋上的谢雨辰,眼皮底下的眼珠转了转,呼吸节奏都乱了半拍。 OK,齐了! 潘雪珂心里暗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心声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帐篷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哦。行吧。那人也找到了。你现在能说说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了吧。” 话音落,帐篷里原本就不算大的声响彻底停了。 队医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手里的镊子顿了顿,下意识朝四周望了望,却什么也没发现。虽然感觉气氛怪怪的,但只好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只是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哎呀。人家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人家是书灵系统了。” 小系统奶声奶气的声音凭空响起,带着点被追问的委屈,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们书灵都是因为人们信仰才有了灵智的。而嫩牛五方的命运因为特殊的机遇,在别的世界被人写成了书。因为他们经历的事情特别的光怪陆离,所以很是畅销。” 吴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却被黑瞎子一个眼神制止了。黑瞎子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自己则把转着的刀停了下来,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他们本身又都是十分具有人格魅力的人,加上结局都不太好所以就集齐了很多愿力。” 小系统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什么,“那些人希望很多遗憾不要发生,所以才有了我。我是盗笔的书灵,因他们而生,为他们而来,所以当然是为了来平遗憾的了。” 小系统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使命感,在这小小的帐篷里回荡着。 张麒麟抬眸,目光淡淡地扫过潘雪珂所在的角落,又很快收了回去,只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探究。 黑瞎子也眸色沉沉,在思考着那个‘书灵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 谢雨辰虽然没有睁眼,但是也在思考潘雪珂和那个所谓系统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只有吴峫,已经在心里好奇死了。他想知道他们的结局都是怎样的‘遗憾’。是都死了嘛?他不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在了找三叔的路上。 想到这他心里还不免幸灾乐祸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他要是有个好歹,他三叔就完了。 潘雪珂适时地皱起眉,语气里的疑惑像是要溢出来:“哦。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书灵小系统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神秘:“当然是因为你是个例外啊。” 潘雪珂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细说。” 她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这个“例外”究竟特殊在哪里。 吴峫突然心跳莫名快了几拍,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颠覆他的认知。他悄悄往谢雨辰那边挪了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 “昏睡” 的小花,见他呼吸平稳,才稍稍松了口气。 “哦。就是因为异世界的信仰,他们五个得到了很多气运。可同样的,代价就是很多事情也会有些改变。”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像是在说书,“毕竟故事是人写的,除了大事件,他们的生活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而作者也为了故事的精彩性,增加很多戏份,所以他们的命运线也被改了一些。就比如你吧。” 潘雪珂 “嗯” 了一声,示意它继续。 众人也都屏息以待。 小系统叹了一口气:“在原本的命运线里,你是嫩牛五方唯一的感情线。但因为他们下墓的时候没有女的,所以那个世界的作者就没有写感情线。以至于那些读者就开始嗑起男男 CP 了。” 小系统的话说到这,原本安静听着的四个人——黑瞎子、张麒麟、吴峫以及装晕的小花,纷纷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男男 CP” 四个字像是颗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虽然CP是啥他们还不知道,但意思好像懂了,却又不敢懂。 不知怎么的,吴峫的眼神都左右飘忽,就是不敢和张麒麟碰上,脸上也都浮现出一丝尴尬与难堪。 就装晕的谢雨辰还好些。因为在装晕也不怕尴尬。 黑瞎子 “嗤” 地笑了一声,却怎么听都有点不自然,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墨镜后的眼睛飞快地在张麒麟和吴峫之间转了一圈。 张麒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 吴峫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任何人。 谢雨辰躺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他极力控制着才没让自己睁开眼,可脑子里却乱糟糟的,“男男 CP”?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应该不是吧? 潘雪珂也没忍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了一句:“这CP是······?” 小系统耐心地解释道:“哦,这CP的说法来源于日本A同人圈。范指有恋爱关系的A同人配对。 通常这种配对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理解的,他们本身就是一对的说法,而更多情况下的是仅限于个人幻想某某是一对,泛指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常被用于搭档、组合的泛指。” 潘雪珂脸上的笑有些憋不住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所以~~~?” 那拖长的尾音,昭示着她就是一个乐子人的事实。 小系统义正言辞道:“请宿主你,正常点!我可是正经书灵!”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仿佛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潘雪珂强忍着笑意,说道:“行。那你继续。” 她双手抱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等待着小系统接下来的话。 “因为嗑 CP 的太多了,最后就连原作者都嗑起来了。所以你这个不爱下墓的情缘,命运线就被改变了。” 小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你本来应该和吴峫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来着。但是在故事中你压根就没出现过。所以直接导致你的命运线发生了改变。你压根就没和你爹相认,也就没在吴家生活过。我是来平遗憾的,但我们没有实体啊。所以就需要找人帮忙。你是变数,也是嫩牛五方的情缘,自然找你最合适了。” 其他人对潘雪珂的话不置可否。因为不信。可吴峫就没忍住想了一下。突然就对潘雪珂更好奇了。虽然也怀疑,但明显还是没忍住幻想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潘雪珂是青梅竹马。想到青梅竹马就又想到了谢雨辰和秀秀,细微一下子就扩散了。 潘雪珂有点迟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我~~~是嫩牛五方的情缘?”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对!” 小系统的声音斩钉截铁。 潘雪珂吸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下一句,声音都有点发飘:“一~~~一对五~~~?!” 这话一出,帐篷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吴峫的脸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虾子一般,红彤彤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似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尴尬和窘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地里。 一旁的黑瞎子见状,原本放肆的笑声也渐渐收敛了起来,但嘴角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低下头,肩膀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拼命忍住笑。然而,他那抖动的肩膀却让这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可笑。 张麒麟则干脆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他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从他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无奈。 而躺在那里的谢雨辰更是苦不堪言,他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这姑娘能不能别再说了啊! 谢雨辰从没遇上过这样的女子,此刻已经对潘雪珂的话信了一两分了。起码他觉得这个潘雪珂是不知道他们能听到她和小系统的对话的。不然不会这么···这么··· 唉。 “你想啥那?我是正经书灵!不是小黄文!” 小系统气呼呼的声音炸响在帐篷里,奶声奶气的,却透着股被误解的愤怒。 那语气仿佛在为自己正名,不想被误解成不正经的存在。 潘雪珂窝在角落里没忍住漏了一丝笑出来。 求花花,求打赏,求点赞,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6章 盗笔:自己‘找\’了个青梅竹马 张麒麟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捏住吴峫的脖子。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他指尖微凉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来,硬是将他偏过去的脑袋扳了回来,视线直直落在 “昏睡” 的小花脸上。 吴峫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张起灵指腹碾过自己皮肤的力度,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别乱看。 “啧……” 吴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眼尾的余光却瞥见黑瞎子在一旁冲他挤眉弄眼,嘴角还挂着看好戏的笑。他心里暗骂一声 “不靠谱”,只好悻悻然把目光重新投回小花身上 —— 后者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得像真睡熟了,只是耳根那点可疑的红晕,暴露了他此刻绝对没那么 “安详”。 帐篷外的风声卷着沙粒打在帆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潘雪珂方才没忍住的那声笑,瞬间吸引了阿柠的注意。她原本正清点着医疗箱里的药品,此刻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目光精准地落在潘雪珂待着的角落。 阿柠的眼神向来锐利,此刻更是带着审视的冷光,像在评估一件不明来历的物品。她没去看其他人,径直望向张起灵,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她是谁?要跟着吗?” 毕竟这荒漠探险,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变数,更何况是潘雪珂这种凭空出现、还对着空气傻笑的怪人了。 张麒麟沉默着,兜帽下的目光落在潘雪珂身上,又缓缓移开。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显然在快速权衡。潘雪珂刚才那番话太过离奇,什么 “书灵”“命运线”“男男 CP”,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活了这么久,见过的怪事比这离谱百倍的也不在少数,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身上藏着秘密,而且很可能与他们息息相关。 与其让她游离在外,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半晌,他才抬起头,目光与阿柠对上,吐出三个字,字字清晰:“我负责。” 张麒麟一向话不多,三个字就表达了态度,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会为这个决定负责。 阿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潘雪珂身上。潘雪珂迎上她的目光,脸上绽开一抹温和的笑,眉眼弯弯的,眼底干干净净,像含着点沙漠里少见的暖意,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攻击性。 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警告:“行,那你自己负责。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她收拾好医疗箱,转身掀帘走出了帐篷,帆布落下时带起一阵尘土。 帐篷里瞬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阿柠走了。几个人又想听她和小系统讲话,就又开始“演”起来了。 “咳咳……” 黑瞎子率先打破沉默,他夸张地探身凑到小花面前,伸手在他鼻前晃了晃,“我说花儿爷,你这觉睡得够沉啊,再不醒,帐篷顶都要被人掀了。” 伪造赶紧配合,伸手拍了拍小花的胳膊:“就是,小花,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黑瞎子:“看来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两人一唱一和,眼角的余光却全黏在潘雪珂身上,生怕漏了她和那 “小系统” 的半句话。 黑瞎子一边假装查看小花的状况,一边还不忘和吴峫打趣:“小三爷,你说这花儿爷要是醒了,知道咱们这么关心他,不得感动死啊。” 吴峫也配合着说道:“那可不,说不定一高兴就请咱们吃大餐呢。”两人一唱一和,仿佛真的在关心小花。 张麒麟带上兜帽窝在帐篷里发呆。他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兜帽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安静的氛围,却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耳廓却微微竖着,显然也在凝神细听。 “唉,说起来,阿柠也是意难平之一来着。” 小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惋惜的调子,“不出意外的话她这次会死。你要救她吗?” 潘雪珂正用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帐篷布上的纹路,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那不重要。你别转移话题。先说说情缘的事。” 对她而言,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弄清楚自己和这几位的关系。 “啧,” 小系统像是翻了个白眼,声音里满是无奈,“就是说你是嫩牛五方唯一的情缘呗。除了你和你老公,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的命。” “哦?” 潘雪珂眼睛一亮,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那,他们四个哪个是我老公啊?” 这话一出,帐篷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吴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心里也紧张的不行了。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张麒麟。 张麒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反应。那眼神冷冰冰的,好似在说,‘看什么?不是我!’ 黑瞎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没想到事情事情会这么发展。 连装晕的小花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在考虑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 “呵,你装什么?” 小系统毫不留情地拆穿,声音里带着调侃,“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你都亲自把人抱进来了,还问我?你要是不喜欢,能这么上心?” 吴峫闻言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他用手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试图掩饰自己的笑意。躲开潘雪珂的视线,和黑瞎子一起戳戳装晕的小花,那动作里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 潘雪珂脸一红,狡辩道:“咳。我那是怜香惜玉。” 她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子心虚,显然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小系统不屑一顾:“呵,你就是个看脸的。刚才你将人抱上车的时候,他俩的小脸你那个没摸?别以为我刚才没开机就不知道。” 他俩~~~? 吴峫猛地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 难道刚才潘雪珂抱小花的时候,顺便也摸了他?想到这里,他的脸 “唰” 地一下也红了,赶紧用手扇了扇风,试图降温。 潘雪珂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梗着脖子争辩:“那啥…… 就算那样,也不能说我只看脸啊。你看,你不是说我和吴峫是青梅竹马吗?那我真要是见色起意,咋会和谢雨辰成了?那指定不是看脸啊。吴峫长得也不差啊,我要是真见色起意,肯定先霍霍他啊。” “……” 吴峫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满脸写着 “你是认真的吗”,心里早已哀嚎一片:大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 “先霍霍我”?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盯着潘雪珂,突然有点信了这是她的心里话了。毕竟要是故意演戏,谁会说出这种自毁形象的话呐?按理说,就算是她故意的,那她的目标就是小花了。那怎么也该多为自己说好话,表现一下自己对小花的情深义重才对啊。 不等吴邪吴峫细想,小系统那俏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嗨,那不是因为他怂嘛。你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天真无邪小三爷啊。” “你虽然是家里伙计的女儿,可你爹是吴三省的心腹。你爹跟着吴三省四处跑,那时候你又小,所以一直跟着老太太生活。老太太拿你当亲孙女,一应吃食待遇,比吴峫这个亲孙子都好。” “再长大点,还是吴二柏亲自带的你。吴二柏是谁啊?那可是九门的智慧担当,出了名的老狐狸。你跟着他,能差了?而且你功夫还好,吴峫对上你,明明是个哥哥,其实就是个弟弟。” 吴峫听得嘴角抽了抽,心里不服气:谁怂了?谁是弟弟了?!但转念一想,好像…… 又有点道理?要按潘雪珂这性子来说,他俩要是打小在一起,他小时候确实应该是被的那一个。 …… 想到这里,他的脸更红了,干脆把头埋得低低的,假装研究自己的鞋带。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7章 盗笔:提前暴露谢连环 小系统的声音拖得老长,像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风筝线:“你俩啊,情况有点特殊。算不上谁正经追的谁。真要论起来…… 可能得算你先主动的。” “什么叫‘算’啊?” 潘雪珂一听不乐意了,柳眉一竖,语气里带着点小姑娘的娇嗔,“你说明白点,别含糊其辞的。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小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透着股 “跟你说不清” 的疲惫:“行吧,那我从头给你说?怕了你了。” “赶紧的,捡重点说。” 潘雪珂双手抱胸,身子往身后的帆布包上一靠,帆布摩擦着外套发出沙沙声。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变得郑重,像说书先生要讲什么要紧事:“是这样的。你家那位花儿爷啊,小时候过得挺惨。他本来是谢家旁支的孩子,过继给主家没两年,他名义上的爹,也就是谢连环,就‘死’了。” “谢九爷还给他留下来一堆不省心的非物质遗产。” 小系统咂咂嘴,语气里满是同情,“就是那一堆的旁系叔伯啊,还有一些家族孤儿的外戚,总之谢雨辰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的。不是被监视,就是被算计、刺杀。少年家主嘛,谁都想咬上一口。要不是有个二月红当师傅,估计要被欺负死。” 小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在潘雪珂的脑海里比划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少年家主。 潘雪珂听得眉头微蹙,脸上露出真切的同情:“那确实挺惨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 “昏睡” 的谢雨辰,仿佛能透过他此刻平静的睡颜,看到那个在刀光剑影里挣扎的少年。 小系统接着说道:“可不是嘛。但其实啊,谢连环压根就没死。他跑到吴家,给吴峫当三叔去了。” “轰 ——”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帐篷里炸开。 谢雨辰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算计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谢雨辰的瞳孔因为震惊而骤缩,他死死的盯着帐篷顶那处磨破的帆布,手在睡袋里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了软肋。 吴峫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就想跳起来,嘴里 “啊” 的一声刚出口,就被旁边的黑瞎子一把捂住了嘴。黑瞎子的胳膊像铁箍似的圈住他的腰,任凭他怎么蹬腿挣扎都纹丝不动。 吴峫急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溜圆,使劲扒拉黑瞎子的手,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响,眼神里全是 “你放开我,我要问清楚” 的焦灼,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谢雨辰虽然被刺激得不轻,但骨子里的镇定还在。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 —— 毕竟 “能听见别人和系统对话” 这事太过离奇,他还存有一丝怀疑,只能靠着极强的自制力硬撑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子。 吴峫是真憋不住了。什么天命情缘、青梅竹马,此刻在他脑子里都成了泡影。他满脑子都是 “谢连环给我当三叔” 这句话 —— 那他亲三叔吴三醒呢?他去哪了?海底墓石壁上,谢连环留下的那句 “吴三醒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 又怎么解释? 那些字他看得清清楚楚,一笔一划都像刻在骨子里,怎么可能有假?无数个疑问像乱麻似的缠在他脑子里,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抓住潘雪珂问个明白,哪怕被尸蟞啃了也认了。 就在这时,张麒麟突然动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帐篷里骤然紧绷的气氛,以及吴峫和谢雨辰的失态。为了不暴露他们能听见对话的事,他几乎没有犹豫,猛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潘雪珂和另外三人之间。然后微微低下头,伸手探向谢雨辰的额头,做出查看伤势的模样,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这反应太快,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潘雪珂差点没绷住,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她赶紧装作被张麒麟吓到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才勉强糊弄过去。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想到要是自己露馅了,估计想要在取信他们就绝无可能了。 她是来生孩子,可她可不想自己苦咧咧的自己养大别人的孩子。别怪她心狠,毕竟这身体也不是她的啊。是小天道给他‘儿子’亲自选的。还是按他儿子喜好捏的。就是不知道他按哪个儿子的喜好捏的了。反正身材是没的说的。 等了几秒,见没人怀疑,显然也是被这消息砸懵了。潘雪珂清了清嗓子,继续演了起来:“没事了,咱继续。你刚说的啥?到底怎么个事?细说。”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仿佛真的被这惊天秘闻勾住了魂,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一样。 她分出来的小系统无奈地摊了摊虚拟的手,卡通头像在面板上皱着眉:“哎呀,这个细不了。我只是个书灵系统,是依托着书存在的,有规则压制。要是透露太多没发生的事,改变了剧情走向,我就没法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到时候谁给你通风报信啊?” “我只能告诉你,九门一直有个隐藏的敌人,从第一代起就盯着他们不放。谢家当年死了那么多男人,就是那些人干的。” 小系统的声音压低了些,像在说什么机密,“为了找出幕后黑手,谢连环和吴三醒才合起伙来演了这出戏,一个明一个暗,一直在查这件事。吴峫之所以被卷进来,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潘雪珂为了不被看出来,真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弄了个卡通头像,圆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此时她一人饰两角,画面上的小系统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系统模板里摇头晃脑,小短腿倒腾着,仿佛在为不能透露更多而感到遗憾。 她得承认,被之前的系统关了那么多年,自己多少有点 “不正常”,但这种一人分饰两角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就当是解闷了。反正这群人个个心思深沉,不多点花样怎么糊弄过去? 潘雪珂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计划是什么能说吗?” 系统的卡通头像摇了摇头,两个小辫子甩得像拨浪鼓:“不能。我只能跟你说说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啊。因为书是以吴峫的第一人称写的,名字就叫《XX笔记》。所以我也不知道计划是个啥,因为主角也不知道,所以我当然也不知道了。” 小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自己也很无奈。 潘雪珂接着问道:“既然谢连环假死的事你能说了,是不是说明这事吴峫就要知道了?难道说这次他们要找的三叔就是谢连环?” 现实中的她,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岩壁,仿佛在等待着小系统的肯定,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小系统的卡通头像使劲点头:“对对对。宿主你可太聪明了。这次西王母宫来的就是谢连环。要不是他就是这次掉马的,我也不能说出来他假死的事来着。这都是剧情定律,没办法的。” 小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在潘雪珂的脑海里兴奋地跳来跳去,仿佛自己立了大功一般。 谢雨辰手指甲陷入了掌心,满脑子都是一定要亲手逮住谢连环那个老东西。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8章 盗笔:陈文谨是谁 她这副活脱脱一个等着听八卦的模样,让帐篷里的几人都差点没绷住。 小系统也很配合的点头应是:“宿主就是聪明,还真是。” 吴峫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 这位潘妹妹,还真是个不怕事大的主儿!他偷偷瞄了眼旁边的黑瞎子,对方冲他挑了挑眉,眼里明晃晃写着 “听着,可别暴露了”。 吴峫撇嘴,暗道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呐。 谢雨辰依旧闭着眼,可紧抿的嘴角却悄悄松了些,连张麒麟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一缕微不可察的涟漪。 显然,潘雪珂这股子乐呵劲儿,不仅没让他们觉得反感,反倒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而且 —— 谁不想知道谢连环是怎么露馅的呢?毕竟老狐狸的笑话可难得。 “咳咳,”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说书人的调调,抑扬顿挫的,“这事儿啊,还得从陈文谨说起。吴峫他们不是在西王母宫碰上她了嘛?就是她,直接给谢连环来了个致命一击!” 它在潘雪珂脑海里蹦跶着,卡通头像一会儿模仿陈文锦的严肃,一会儿模仿谢连环的震惊,模拟着当时的扬景:“陈文谨一出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谢连环,慢悠悠地说了句 ——‘连环,你归队了’。 哎哟喂,那语气,那眼神,说是情深意切都不为过!你是没瞧见你家那位花儿爷当时的表情,当扬就表演了个震惊加石化,站在那儿跟个木桩子似的,估计脑子里全是‘嗡嗡’声。我一个书灵系统,想想都心疼。这打击可是真不小。” 潘雪珂却没被小系统的表演带偏,她皱了皱眉头,先问道:“你先别心疼。这陈文谨是谁?” 潘雪珂也没忘自己的人设,这时候她可是不认识陈文谨的。她一向是个细心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在系统空间那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到最后了。往往越是这种小一个细节,越是致命啊。 小系统连忙解释:“哦对,你确实不知道。这陈文谨可是关键人物,戏份不多,但作用大了去了。我就按吴峫已经查到的给你捋捋哈。” “她是吴三醒的初恋情人,当年西沙考古队的领队。二十年前,她和谢连环、吴三醒,还有…… 还有张麒麟他们,一起下过汪藏海的沉船墓。后来谢连环不是‘死’了嘛,她和考古队的其他人也都失踪了。吴三醒为了找他们,找了整整二十年。” “不过吴邪这时候刚走完格尔木疗养院的剧情。那疗养院就是他们当年失踪后被关的地方,现在早就废弃了。吴峫就是在那儿找到陈文谨的日记本的,还在那儿遇上了变成禁婆的霍玲。” “霍玲你知道吧?就是九门霍家霍老太太的女儿,也是当年考古队的一员。至于禁婆…… 就是人被喂了尸蟞丹之后,慢慢变成的怪物。” 小系统解释得飞快,生怕漏了什么。 潘雪珂听完,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眼神沉了下去,陷入了沉思。帐篷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她指尖敲打的轻响,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黑瞎子见状,知道不能再让吴峫待下去了 —— 这小子眼里的火苗都快窜出来了,再听下去指不定要干出什么失控的事。他一把勾住吴峫的肩膀,半拖半拽地往外走:“走了小三爷,让花儿爷清静会儿,咱们出去透透气,这帐篷里太闷了。” 吴峫还想挣扎,嘴里发出 “呜呜” 的声响,被黑瞎子死死按住,只能不甘心地被带了出去。 两人也没走多远,然后就悄悄摸回来了。俩人就在帐篷外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耳朵竖得像雷达,恨不得把帐篷布都看穿,好听清里面的动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帐篷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张麒麟坐在角落里,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透过帐篷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谢雨辰依旧闭着眼,胸口的起伏却比刚才平稳了些,显然是在努力平复心绪,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但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谢连环假死,还成了吴峫的三叔,这事儿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就在这时,潘雪珂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了几分,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核心,对小系统说道:“小书灵,我觉得这陈文谨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歪了歪脑袋,头顶仿佛冒出了几个问号,声音满是困惑:“啊?我也没说她啥啊,你咋看出来的?” 潘雪珂条理清晰地分析道:“你想啊,格尔木疗养院是他们被关的地方,霍玲变成禁婆还在那儿,陈文谨的日记本又那么巧地出现在那儿。而陈文谨现在却能自由出入西王母宫,这说明她要么是自由的,要么至少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如果她是自由的,那她为什么不去找吴三醒?吴三醒找了她二十年,这感情总不至于淡到这种地步吧?除非,她根本不想找吴三醒,或者说,她和吴三醒根本不是一伙的,目标不一致。” “那她这些年在哪儿?又在做什么?她把日记本留在疗养院,是故意的吗?目的是什么?还有,她为什么要特意揭穿谢连环和吴三醒的事,打乱他们的计划?她想利用吴峫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逻辑缜密,直指核心。 小系统被问得没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书里没写这么细。而且…… 陈文谨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其实也被喂了尸蟞丹,很快就要变成禁婆了。这次进西王母宫,她就是要进入殒玉。” 潘雪珂:“殒玉是什么?” 小系统:“殒玉是一块天外陨石,据说只有待在里面,她的尸变才能停止。而且进去之后,她就会不老不死,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了。” 潘雪珂却像是没听见它的话,依旧皱着眉,眼神凝重,显然还在琢磨陈文谨的事。 小系统见状,有些纳闷了,在她脑海里晃了晃:“宿主,长生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潘雪珂这才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那样的长生?还是算了吧。被困在陨石里,死都死不干净,不人不鬼的,有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里满是鄙夷,仿佛那是什么极其不堪的东西。 小系统又试探着问:“哦,原来宿主不喜欢这种长生啊。那…… 张麒麟那样的呢?” 这话一出,帐篷外的黑瞎子脸色骤变。他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 这次不是针对潘雪珂,而是针对她口中那个 “小系统”。这东西,竟然敢拿小哥的事来诱导潘雪珂?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眼底有浓重的墨色在翻涌。 帐篷里,潘雪珂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的张麒麟。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张麒麟也正好抬眼看向她。那一眼,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死寂和淡然,却又仿佛藏着无尽的岁月、数不清的秘密和难以言说的痛苦。 潘雪珂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她收回目光,皱着眉头,轻声却清晰地问道:“别的不说,你看他,快乐吗?” 小系统彻底沉默了,仿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帐篷里,张麒麟垂了垂眼,遮住了眸底的情绪。谢雨辰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 帐篷外,黑瞎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吴峫也愣住了,脸上的急切和兴奋褪去,只剩下复杂。 一时间,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潘雪珂那句 “快乐吗”,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不散。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9章 盗笔:占便宜被抓包 张麒麟坐在不远处,细碎的光影在他刀削般的侧脸上明明灭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黑金古刀。 “你也说过我以后会子孙满堂的。” 潘雪珂转过头,目光落在谢雨辰身上,“这东西想也知道不是能大规模拥有的。我长生了,那我老公呢?我孩子呢?难道让我晚年丧夫、丧子、丧孙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帐篷外的风声恰巧在此时掠过,将那声叹息撕成碎片,散在空气中。“有时候啊,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潘雪珂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击中了两个百岁老人的心。他们原本就历经沧桑,此刻听到潘雪珂这番对亲情和生死的深刻感悟,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帐篷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这复杂而又沉重的话题。 不过不得不说,潘雪珂的这一番话,如同拨云见日,打消了他们心中的大部分疑虑。只要潘雪珂再说点什么,进一步证明了她话里的真实性,他们就真信了。 就在这时候,潘雪珂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狗狗祟祟地靠近了谢雨辰。她猫着腰,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周围,生怕被别人发现。 张麒麟看见了,却没阻止。他甚至还将自己的瓶盖盖得更严实了,那动作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看见了,但事不关己,我也可以装看不见。 色胆包天的潘雪珂似乎吃定了谢雨辰现在在装晕,不会反抗,所以直接摸上了那张精致如雕琢温玉的脸。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潘雪珂的心声再次响彻众人的脑海,那声音带着一丝花痴和调皮:“哎呀,我老公的脸真嫩啊!” 小书灵:“啊啊啊,宿主,宿主,你住手。我知道你很馋。但你就不能克制一下,等没人的时候再摸嘛?” 潘雪珂撇嘴:“你说的跟我想摸就能摸到一样。这不是机不可失嘛。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呐。” 小书灵不理解:“这是你老公啊,为什么会没机会?” 潘雪珂:“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我在他们眼里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可疑人员。有没有以后还不知道呐。你不也说了嘛,未来啊,最容易生出变故了。说不定哪天我又被‘命运’胁迫和他们渐行渐远了呐。自然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了。这花花的皮肤就是好摸。真软,你要不是试试?” 小书灵羞红了脸:“不~~~不要~~~” 这突如其来的心声,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帐篷里的沉默。 吴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然后他转身就跑,生怕被潘雪珂发现自己在外偷听。吴峫跑到沙地里,笑得前仰后合,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眼泪都笑出来了。 黑瞎子呲着大白牙将人拖的更远了些,他一边拖着吴峫,一边还不忘调侃道:“走咯走咯,别打扰人家小两口。” 谢雨辰是真的控制不住脸红了,整张脸带脖子都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烤过一样,他是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原本还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此刻却完全崩塌了。 谢雨辰睁开眼,看到潘雪珂的时候眼神有点呆滞。等刺眼的光消失,彻底睁开眼,看清了全貌,他的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穿着简单的卡其色工装外套,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皮肤是被晒过的健康色泽,几道浅浅的划痕反而添了几分野性。鼻梁高挺,鼻尖带着点自然的弧度,不似精致的假人,却透着股筋骨分明的俊朗。 最绝的是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黑,此刻正垂着眼看手里的地图,睫毛又长又密,落下一小片阴影,可那眼神里的锐利却藏不住,像蓄势待发的鹰,随时能穿透迷雾。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没有惊讶,也没有羞涩。 就在谢雨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小手已经从他脸上移开。她的动作丝滑得像流水,从他的脸上轻轻滑落到他的额头上。“你醒了?还难受吗?”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你发烧了知道吗?嗯,还是有点热。我去喊队医再来给你看看。” 说完,她便迈着坦荡的步伐走出帐篷,留下谢雨辰一个人在原地哭笑不得。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有天命姻缘的加成,谢雨辰对潘雪珂总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只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坐着,都能感觉到一种心灵上的平静,仿佛岁月都放慢了脚步。那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契合。 当最后一缕残阳被连绵的沙丘吞没,沙漠的夜便像一块巨大的墨色绸缎,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白日里灼人的热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砂砾气息的微凉晚风,顺着沙丘的沟壑流淌,掠过稀疏的骆驼刺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低语。 看着潘雪珂一个人在那弄帐篷,吴峫正偷偷摸摸地往潘雪珂那边张望。他想起之前听到的话,说潘雪珂是潘子的女儿,和他青梅竹马长大。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总想上前说说话。可一看到张麒麟那如冰刃般的眼神,他又赶紧收回目光,装作在整理背包。 他整个人显得狗狗祟祟的,一会儿往潘雪珂那边张望,一会儿又赶紧收回目光。 潘雪珂刚搭好帐篷的支架,就听见脑海里小书灵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邪门发功了!” 小书灵的声音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在欢呼一样:“来了,来了,邪门发功了。” 所有能听到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吴峫,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在等待一扬精彩的大戏上演。 吴峫刚想找个地方坐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噗通” 一声坐在了地上。 “我去,这有个人!还是热的!” 吴峫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快来人帮忙!” 附近的人都赶紧跑过去,手里拿着工兵铲和撬棍,飞快地挖向吴峫指的地方。沙粒飞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急 —— 毕竟快一秒,被埋的人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潘雪珂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是,这么邪门的吗?” 小系统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可不是。天真无邪小三爷,那可是被称为九门第十门 —— 邪门门主的存在啊。” 潘雪珂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谁这么损啊?” “读者呗。” 小系统调皮地回答,“谁让吴峫下墓必炸墓,开棺必起尸呢。” 潘雪珂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真这么邪门?还起尸,这不是科学世界吗?” “科不科学的,咱不知道。” 小系统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咱小三爷就这么邪门。你要是有兴趣,就跟着小三爷走一趟。什么青眼狐尸、禁婆、海猴子、大头尸胎的,就连活的烛九阴,咱小三爷都见过。” 这次不光是潘雪珂,连谢雨辰都惊讶地看向吴峫,眼神里写满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吴峫又尴尬又有点小骄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赶紧埋头继续救人,想用忙碌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橘粉,像被打翻的胭脂盒,晕染在深蓝色的画布上。可不过片刻,那点暖色便被浓墨般的夜色彻底覆盖,星星开始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不是城市里稀疏的几颗,而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星群,像被谁不小心洒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亮得耀眼。 第10章 盗笔:名场面 阿柠却寸步不让,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必须去,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找不到线索,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小系统突然兴奋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宿主宿主,快看,名扬面来了!” 潘雪珂好奇地问:“啥名扬面?” “就是阿柠要进魔鬼城,非要带吴峫,吴峫肯定不愿意啊,就问她凭什么,阿柠就说,因为张麒麟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不会不管你。” 小系统激动地说,“就是这一句,真的让读者大大们嗑生嗑死啊!” 小系统的话音刚落,那边的阿柠就开口了。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吴邪,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张麒麟可以不管任何人,却不会不管你。” 帐篷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仿佛停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带着吃瓜的兴奋。尤其是黑瞎子,他直接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光明正大地看戏,还朝张麒麟和吴峫直努嘴,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啊看啊,这关系还真是不一般。真让瞎子嫉妒。” 潘雪珂忍不住感叹:“啧啧啧,这是连外人都看出来的偏爱啊。真不怪人家嗑生嗑死的。说起来,他俩真的不是真的吗?” 张麒麟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吴峫的脸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结结巴巴地对阿柠喊道:“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嘛。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不停地搓着,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看张麒麟。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沙丘顶端,清辉漫洒,给起伏的沙浪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原本金黄的沙子在夜色里变成了深褐色,只有被月光照亮的部分,泛着柔和的光泽,像凝固的海浪。风渐渐停了,天地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偶尔有远处的夜行动物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叫声,很快又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沙丘的阴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沉默的巨人匍匐在大地上。脚下的沙子还带着白日里残留的余温,踩上去暖暖的,与微凉的空气形成奇妙的对比。抬头是浩瀚星海,低头是无垠沙海,人站在其中,渺小得像一粒沙,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的辽阔与苍茫,连呼吸都仿佛变得通透起来。 晚上,潘雪珂累得只想睡觉。她知道那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情要走,可她一点也不想掺和那些弯弯绕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心里想:我的任务就是生孩子。能来这一趟,已经算是看在孩子以后安稳生活的份上了。 钻进帐篷,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坐在开满桃花的院子里,谢雨辰就在旁边看着她笑。 帐篷外,月光像一层银色的纱衣,轻轻覆盖在大地上。远处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颗星星在天边眨着眼睛,仿佛在守护着这片沙漠的秘密。 潘雪珂在帐篷里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梦里桃花瓣落了满身。可她不知道,帐篷外的三个人正围坐在篝火旁,神情严肃得像在开什么重要的会议。 黑瞎子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子 “噼啪” 溅起来,映得他脸上的墨镜都泛着红光。“原本计划好的,现在要改变一下了。” 他咂咂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兴奋,“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个变数。” 黑瞎子是怕被谢雨辰逼问,直接就把话题往潘雪珂身上扯。 谢雨辰靠在越野车的轮胎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他想起潘雪珂那句 “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的话,你怎么看?” 他的意思是再问张麒麟,觉得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张麒麟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沙地上画着圈。听到谢雨辰的话,他抬起头,眼神深邃:“可信。” 谢雨辰点点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她心里想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后面潘子和胖子不是要赶过来吗?我觉得可以把这事跟他们说说。” 谢雨辰皱了皱眉:“会不会有点冒险?” 下意识的,谢雨辰并不想潘雪珂的特异之处被更多的人知道。因为那样并不安全。 “按照她说的,潘子是她爹,不告诉他,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黑瞎子挑眉,“潘子那性子,护女心切,知道了反而能帮咱盯着点。再说了,我猜那个胖子也极有可能是‘嫩牛五方’的最后一个,他说不定也能听到那什么心声。咱们就先提醒一下这姑娘的特异之处,不说心声什么的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算听不见也不会猜到‘心声’上。若是听到了,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夜色渐深,寒意也浓了些,裹紧外套时,能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勾勒出温柔的曲线,像沉睡的巨兽,让人觉得安宁,又隐隐透着一丝神秘与敬畏 —— 这便是沙漠的夜,褪去了白日的燥热与喧嚣,只剩下纯粹的静,和能装下整个宇宙的深邃。 张麒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黑瞎子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他们发消息。” 他拿出卫星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没说太多,只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说,让他们尽快赶来。挂了电话,他看着谢雨辰和张麒麟:“搞定。保证他们明天一早就到。” 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时,沙漠的夜还未完全褪尽。浓墨般的夜色像被水悄悄稀释了,从深邃的黑慢慢过渡成青灰,最后在东方的天际晕开一片朦胧的乳白,像宣纸上洇开的淡墨,温柔地漫过连绵的沙丘轮廓。 残留的凉意还裹着砂砾的气息,贴在皮肤上带着清冽的触感。昨夜沉睡的沙海渐渐苏醒,风从沙丘背后溜出来,带着点惺忪的慵懒,掠过耳边时不再是夜里的呼啸,而是轻轻的 “沙沙” 声,像是在唤醒每一粒沉睡的沙子。 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而近。潘子和胖子坐着辆破旧的越野车,扬着一路沙尘,然后就遇上了提前等着他们的黑瞎子了。 胖子一下车就叉着腰,嗓门大得能把沙子震下来:“我说哥几个,到底怎么回事啊?说有大事,到底啥事啊?黑爷,您给句话啊。” 潘子跟在后面,眼神在营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黑瞎子身上:“黑爷,到底咋了?” 黑瞎子把他俩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跟你们说个事。潘子,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潘子心里一紧:“啥事?还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也跟大家有关。” 黑瞎子组织了下语言,“昨天来了个丫头,叫潘雪珂,据我的消息来源是你亲闺女。” 潘子眼睛都瞪圆了:“我闺女?我啥时候有闺女了?还出现在这?不是黑爷是不是您的人弄错了?” 胖子才不管这个,直接在一旁起哄道:“哟,潘爷,看不出来啊,藏得够深啊。” 潘子没理胖子,盯着黑瞎子:“黑爷,您可别跟我开玩笑。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没开玩笑。” 黑瞎子表情严肃起来,“那丫头片子,有点邪门。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但是一件事啊,不管你们听到了什么也别说漏了嘴。就装什么也不知道。潘爷,您闺女这事,还是等这事完了您回去仔细查查吧。现在还是三爷的事要紧。” 潘子和胖子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充满了疑惑。但看黑瞎子说得认真,也知道不是开玩笑。潘子深吸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黑瞎子突然回头又补了一句:“对了,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你们注意别说漏了嘴。” 两人满口答应。 胖子搓了搓手:“有意思,真有意思。还有能让我胖爷都觉得邪门的事,我倒要见识见识。” 潘子心里别别扭扭的,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第11章 盗笔:初见便宜爹 胖子和潘子果然如剧情中一般,迈着张扬的步伐,扬武耀威地出现了。他们那大摇大摆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这次因为潘雪珂的出现,因为这奇异的书灵对话,谢雨辰和黑瞎子就没和他们分开走。 潘雪珂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她伸了个懒腰,阳光洒在她脸上,看起来元气满满。看到潘子和胖子时,她愣了一下。 小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宿主宿主,胖妈妈和潘子来了!” 潘雪珂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胖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指着阿柠的人喊道:“你们这群家伙,都给胖爷我小心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那群雇佣兵们脸色一变,刚想发作,又因为阿柠不在不敢轻举妄动。胖子得意洋洋,顺手从旁边的物资堆里拿了一些装备,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谢雨辰走过来,提起潘雪珂的包,拉着她就要跟上去。那动作自然得就像做过千百遍一样。 “宿主宿主,你别去。” 小系统焦急的声音在潘雪珂脑海里响起,“咱还是开自己的车吧。这胖妈妈运气也不咋地,挑了个没油的车。这车没开多远就没油了,就这么去找吴峫,你还要在沙漠里徒步走好久那。” 潘雪珂一听,心里顿时一紧,她赶忙拉着谢雨辰转身就往自己的车那走,边走边说道:“开两辆车吧。我车上还有不少物资那。” 谢雨辰一看潘子和胖子那僵硬了一瞬的背影,心中便明白了几分,知道俩人也都能听的见。他迅速给张麒麟和黑瞎子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传递着只有他们能懂的信号,然后便跟着潘雪珂走了。 虽然嘴上说着怀疑防备的,但是一遇上潘雪珂,谢雨辰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将人不自觉的护起来了。 胖子一看这哪行啊,这么神奇的事怎么能错过。他和潘子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好奇,俩人麻溜地搬上物资跟了上去。 因为临时换车耽误了点时间,没及时脱身。阿柠的那帮人里有人坐不住了,眼神里透着凶狠和贪婪,慢慢围了上来。 张麒麟几个人反应极快,迅速摆开架势。张麒麟一把抽出黑金古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黑瞎子也拔出了枪,对准了那些人。谢雨辰虽然没动,但眼神锐利得像鹰,随时准备出手。 那几个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还是有点不死心。其中一个瘦高个瞅准了潘雪珂,觉得她看起来最弱,想偷偷摸摸偷袭。 潘雪珂却毫不畏惧,她右手一甩,一道寒光闪过,快得像流星。那瘦高个还没反应过来,就抱着手哀嚎起来,脸色疼得惨白。 原来是潘雪珂使出了她的 “金针刺穴”。这可是她唯一的大师级技能。这金针练到她这地步,能救人也能杀人。废个手那是分分钟的事。她直接把金针射进了那人的骨缝里,不动手术把骨缝掰开都取不出来。 黑瞎子见人都掏枪了,也迅速拔出枪和人对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静和果断,仿佛在告诉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胖子更是夸张,亮出了一肚子的雷管,大声喊道:“都别动,不然胖爷我让你们尝尝这雷管的厉害!看谁活得不耐烦了!” 阿柠的人一看局势不对,纷纷后退。不敢在上前了。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众人上了潘雪珂的七座越野车。潘雪珂熟练地坐上驾驶座,谢雨辰坐在副驾驶,后面挤着张麒麟、黑瞎子、潘子和胖子,虽然有点挤,但也还算能坐。 只是后面四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潘雪珂,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看穿一样,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 还是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咧开嘴,呵呵直笑:“妹子,我叫王月半,兄弟们都喊我胖子,道上人给面子,喊声胖爷。你要不介意喊声胖哥就行。” 潘雪珂朝他礼貌地点点头:“胖哥好,我叫潘雪珂。” 胖子笑得更开心了:“姓潘啊。姓潘好啊。看到没,我们这兄弟也姓潘,说不定你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那。” 潘雪珂没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她能感觉到潘子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那里面有疑惑、有探究,还有点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潘子确实很纠结,突然冒出来个这么大的女儿,他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胖子一看就明白了,拍了拍潘子的肩膀,继续给潘雪珂介绍:“这是我兄弟潘子。你叫他潘叔就行。” 潘雪珂看了潘子一眼,只是点点头,没叫人。显然是不打算认他的。 这倒是让潘子更加难受了。车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胖子被潘雪珂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却一点不尴尬,反而笑得更欢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潘子,挤眉弄眼地说道:“妹子这也是要去西王母宫吗?看你这身手,也是道上的吧?怎么没听过妹子大名啊?我胖爷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大小人物也认识不少,说不定咱还认识同一个朋友呢。” 潘雪珂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沙漠公路,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什么道上的,就单纯的找人。” “找人?” 胖子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差点撞到前排的座椅,“找谁啊?说出来,胖哥帮你问问。这一带不管是倒斗的还是寻宝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就算我不认识,我也能帮你打听打听。” 黑瞎子在一旁帮腔,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对啊对啊。说出来,瞎子说不定还认识呢。不是我吹,瞎子我认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保不齐就能帮上你。” 潘雪珂犹豫了一下,眉头微蹙,缓缓开口:“你们应该不认识。”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故意板起脸,皱着眉头说道:“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说咋知道我们不认识呢?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三姑家的二舅子呢?这都说不准。” 潘雪珂沉默了片刻,车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潘雪珂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爹,潘虎,好好的日子不过,学人家盗墓。被人忽悠两句就跟着人走了。一年多了,还没回来,估计死里面了。我去找找。” 这话一出,车厢里瞬间安静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名字一听就是现编的。胖子憋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在偷笑。黑瞎子则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沙漠,肩膀却忍不住抖动着,显然也没忍住。 潘子的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无地自容。他偷偷看了潘雪珂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他心里琢磨着:这丫头,怎么就不能说句实话呢?这让他怎么认她啊?还有,这潘虎,这名字也太随意了。 张麒麟靠在车门上,默默地把自己的瓶盖又盖了盖,似乎想用这个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但那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没能瞒过旁边的黑瞎子。 第12章 盗笔:潘子想认闺女 这时,小系统那调皮的声音在潘雪珂的脑海中响起:“宿主,你这样真的好嘛?当着你亲爹的面咒他死,你可真是孝顺啊。我都替潘子感到委屈。” 潘雪珂在心里默默地回应道:“你不懂。” 她这是在因为小天道给的身份委屈。 小系统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怎么不懂了?你就是不想认爹。你不想认你来这干啥?” 潘雪珂一脸无语,在心里反驳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当初是谁说这里有我命定的老公,不来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系统被噎了一下,却还是无理也要辩三分,大声说道:“那,我叫你来你就来啊?你自己就没有一点主见吗?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潘雪珂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里说道:“不是你说我命定的老公就在这,我要是不来他要是死在里面了,我就要守寡吗?还说这是我命定之人,错过了或者换了别人保不齐就会遇上家暴、出轨、子孙不孝什么的。我敢不来嘛?你把后果说得那么严重,我能不来吗?” 小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理亏,然后小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夸大了。但你俩就是天定的情缘啊。天命所归,那都是顶好的婚姻。夫妻和睦,子孙满堂。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 潘雪珂没搭腔,但心里却很清楚,她想。 她偷偷瞟了一眼副驾驶的谢雨辰,他正看着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也很柔和。潘雪珂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专心开车。 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潘雪珂和小系统的对话,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向了谢雨辰。黑瞎子还朝谢雨辰挤了挤眼睛,那意思不言而喻。谢雨辰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隐晦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很是得意。 潘子···!!! 潘子:我闺女,还没认呐。怎么就要被叼走了? 而后面的四个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一直在交流。他们都在琢磨潘雪珂的来历,还有她那神奇的心声。这趟旅程,因为潘雪珂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越野车在沙漠上颠簸前行,引擎的轰鸣声里,小系统和潘雪珂的斗嘴像串在绳上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滚出来。 “宿主你看,天边那朵云像不像尸蟞?” 小系统突然咋咋呼呼。 潘雪珂翻了个白眼:“你眼里除了尸蟞还有别的吗?我看你像尸蟞。” “我这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小系统不服气,“等下遇到真的你就知道怕了。上次吴峫他们遇到尸蟞王,那场面,黑压压一片,爬得人头皮发麻……” 后排的胖子听得直咋舌,凑到潘子耳边嘀咕:“这小系统知道的不少啊,比咱这亲历者还清楚。” 潘子默默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女儿” 越发好奇。 一路上,就在小系统和潘雪珂你来我往的斗嘴过程中悄然流逝。虽然众人也没从这斗嘴里听到什么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消息,但那别具一格的对话内容,还是像有魔力一般,让几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在小系统绘声绘色地转述吴峫和阿柠为躲避尸蟞王躲进山洞那段惊险经历的时候,气氛瞬间隐晦的达到了高潮。 小系统:“阿柠把外套脱了堵洞口,就穿件贴身小褂,跟吴峫挤在半人高的山洞里,那叫一个……” “咳咳!” 潘雪珂赶紧咳嗽打断,都咳出声来了,耳根也悄悄红了。 胖子在后面就差拍着大腿笑了,心道,“肉贴肉啊!我说天真,你小子可以啊!” 他挤眉弄眼地跟潘子比划着,肥硕的身子扭来扭去,活像个没上油的皮影戏人偶。 张麒麟嘴角绷着,耳根泛了点红,手指在黑金古刀的刀柄上轻轻敲着。 谢雨辰侧头看了眼潘雪珂,见她脸颊绯红,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丫头,听别人的八卦还会害羞。 这些人是都没看出来自己这是被演了。 正闹着,前方沙丘后突然冒出两个身影。潘雪珂踩了脚刹车,越野车在沙地上滑出半米才停下。 “是小天真和阿柠!” 胖子扒着车窗大喊。 远处的岩壁投下一片窄窄的阴影,吴峫正背靠着粗糙的石壁大口喘气,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像个被戳破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沙哑的嘶声。他身上那件原本还算挺括的衬衫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深色的湿痕从领口一路蔓延到下摆,紧紧贴在脊背上,将他不算宽厚的骨架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 肩胛骨微微凸起,像两只收拢的蝶翼,腰线在湿衣的包裹下显出单薄的弧度,透着几分奔波后的脆弱。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抬手抹了把脸,想擦掉满脸的汗,却只是让更多的水汽晕开,连脖颈处都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喉结滚动时,能看见锁骨窝里积着的细小汗珠。 阿柠站在他身边,头发凌乱,外套果然不见了,只穿件白色背心,胳膊上还有几道划痕。阳光斜斜地打在她身上,把湿透的衬衫照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她就那么靠着岩壁,闭着眼缓劲,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还沾着点沙砾,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疲惫在每一寸肌理里蔓延。 可即便这样,她紧抿的嘴角依旧透着股不肯服软的韧劲,像是在积蓄着下一次起身的力量,让人看着既心疼,又忍不住佩服那股藏在单薄身躯里的执拗。 两人见了越野车,都愣住了,随即露出警惕的神色。 车刚停稳,胖子就像颗炮弹似的冲下去,一把拽住吴峫往旁边跑。“天真,跟胖爷说实话,你俩在山洞里……” 他压低声音,眼睛却瞪得溜圆,挤眉弄眼的,表情特别那啥,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吴峫脸 “腾” 地红了,着急忙慌的去捂他的嘴:“你别瞎说,就是…… 就是普通躲个尸蟞……” 潘雪珂坐在车里看着这幕,无奈地摇摇头。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打滚:“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吴峫那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我是真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谢雨辰真是你老公。命中注定的那种。” 谢雨辰看她发呆,直接打断了小书灵系统的话,推开车门拉她下去:“下去看看。” 他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指尖带着刚从阳光下晒过的温度,轻轻一勾,便稳稳牵住了潘雪珂的手。掌心温热干燥,没有多余的汗湿,只有一层薄薄的、常年握枪练出来的细腻薄茧,贴在她的手心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 那温度像一小簇火苗,“腾” 地一下窜进潘雪珂的心里,烧得她心脏猛地一跳,漏了半拍。脸颊瞬间就热了起来,连耳根都泛起了薄红。她下意识地想挣开,手指微微蜷缩,轻轻往回抽了抽,可他的手掌却像生了根似的,不松反紧,稳稳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那力道不算蛮横,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潘雪珂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还有那随着脉搏轻轻跳动的温热,像有细密的电流顺着皮肤蔓延开,窜遍四肢百骸,让她连指尖都微微发麻。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着头,视线落在交握的手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指缝,那姿态亲昵又自然,仿佛他们这样牵手,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心里的慌乱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乱糟糟地飘着,可被他握着的地方传来的温热,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定。她挣了两下,见他握得愈发紧实,便也不再动了,只是任由那点燥热从手心一路烧到心底,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起来。 张麒麟和黑瞎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阿柠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看似闲聊,实则把她盯得死死的。 潘子则凑到潘雪珂跟前,搓着手嘿嘿笑,有点讨好的意思:“珂丫头,渴不渴?叔这儿有水。” 潘雪珂刚接过水壶,就见胖子拽着满脸通红的吴峫回来了。胖子眼睛亮得像两盏探照灯,直勾勾地盯着潘雪珂,那眼神,狂热得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潘雪珂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往谢雨辰身后躲。后背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谢雨辰顺势将她护在身后,冷冷地瞥了胖子一眼。那眼神,像寒冬里的冰棱,冻得胖子下意识收敛了笑容。 谢雨辰自然看出了潘雪珂的窘迫,只看吴峫和胖子的表情,他就知道潘雪珂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就算退一万步讲,她和阿柠是一伙的,阿柠才会配合她说台词,可吴峫不是啊。所以她真的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媳妇了。 想到这儿,谢雨辰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骄傲,他们五个人,就自己有夫人,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对于潘雪珂下意识躲他身后的动作,花爷很是满意。自己的人自然要自己护着,于是他很自然地将人挡在了身后,顺便警告地瞪了一眼胖子,那眼神仿佛在说:“收敛点,别吓着我媳妇。” 胖子讨了个没趣,拉着潘子到一边嘀咕。没一会儿,潘子也激动起来,俩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潘雪珂的眼神跟看稀世珍宝似的。 潘雪珂被这两道目光烤得坐立难安,扯了扯谢雨辰的衣角:“他们…… 他们怎么了?” “没事。就当他们有病就行。” 谢雨辰拍拍她的手,安抚她,但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是那胖子的问题。我一会儿和潘叔说一下,让他离那个胖子远点。” 潘雪珂差点没憋住笑出来。知道他这是已经信了她的话,把潘子当成未来岳丈了。也不知道潘子只要谢雨辰喊他‘潘叔’会有什么表情。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13章 盗笔:坠崖 “嗡嗡 ——” 那声音起初像远处的蚊群,细弱却执着,顺着风丝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吴邪正拧着水壶盖子的手猛地一顿,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脸色 “唰” 地褪成纸色。他猛地回头,瞳孔在阳光下缩成针尖:“不好!是尸蟞王!” 众人回头,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虫群正从沙丘后涌出来,像条黑色的潮水,所过之处,沙粒都在颤动。 “快跑!” 张麒麟的声音像从极寒的冰川里捞出来的,带着淬了冰的凛冽,一字一顿砸在空气里,让周遭骤然降温。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像铁钳般攥住了还在发愣的吴峫胳膊——那力道大得惊人,指骨因用力而绷得泛白,几乎要嵌进吴峫的皮肉里。 吴峫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自己往前冲,脚下一个踉跄,踉跄着被他拖着踽踽前行。 背后的帆布包被惯性甩得厉害,里面的水壶、压缩饼干撞在一起,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包带更是狠狠勒在肩上,随着奔跑的动作“啪啪”抽打在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连喊疼的功夫都没有。 张麒麟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带着吴峫往前冲,黑金古刀在背后随着动作划出冷冽的弧线。 吴峫被拽得脚尖点地,只能拼命跟上他的步伐,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还有那只攥着他胳膊的手——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道生死线,将他从危险边缘死死拽住。 身后的异动越来越近,沉闷的震动从地面传来,像有巨兽正在逼近。吴峫余光瞥见张麒麟紧绷的侧脸,兜帽下的下颌线冷硬如雕塑,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前方的沙丘缺口。 帆布包还在背后颠得啪啪响,每一声都像在敲警钟,催促着他们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潘雪珂只觉得手腕一紧,谢雨辰已经拉着她往前冲。风灌进衣领,刮得脸颊生疼。看着谢雨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果断放弃了要走‘自立自强’的人设。对谢雨辰这样少年当家人来说,妻子更依赖他,他的责任感才会得到更好的满足。就是······ 潘雪珂看了一眼被张麒麟拖着飞奔的吴峫,嘴角的笑逐渐变态。 真好呐,大家待遇都一样,都是‘小娇妻’呐。 一行人冲到悬崖边,才发现这里竟是个断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云雾缭绕,看不清底。身后的尸蟞王越来越近,那 “嗡嗡” 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娘的!” 胖子掏出腰间的雷管,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引信在掌心晃悠,“胖爷跟你们拼了!” 潘雪珂想起来,她记得胖子恐高来着。 谢雨辰却突然拽住他:“等等!” 他迅速解下背包,掏出登山绳往黑瞎子手里塞,“打结!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往下跳!” 黑瞎子接住绳子的手稳得惊人,手指翻飞间,一个标准的双套结就成了形。他将绳头系在崖边的枯树根上,那树根粗壮如碗口,深深嵌在岩石缝里。 “跳?” 吴峫的声音都劈了,他扒着崖边往下看,云雾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下面可是悬崖啊!掉下去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总比被尸蟞啃成骨头渣强!” 阿柠没好气地瞪他,话音未落,已经抓住绳子纵身跃下。她的白色背心在云雾中闪了一下,瞬间被吞没,只留下绳子在崖壁上轻轻晃动。 尸蟞的 “嗡嗡” 声已经近在咫尺,潘雪珂甚至能闻到它们身上的腐臭味。谢雨辰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别怕,有我。” 他的声音贴着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驱散了些许寒意。 不等她反应,谢雨辰抱着她纵身跃下。失重感瞬间攫住心脏,潘雪珂死死闭上眼,风声在耳边呼啸,像野兽的咆哮。腰间的绳索突然一紧,下坠猛地停止,巨大的拉力让她骨头都在发响。 她睁开眼,发现谢雨辰正一手紧扣绳索,另一手稳稳托着她的膝弯。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鼻尖沾着点沙尘,却笑得明亮:“抓紧了。”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仿佛抬手就能摸到。 潘雪珂刚点头,脑海里突然炸响小系统的尖叫:“宿主小心!这悬崖上全是蛇卵!密密麻麻的!沾到就会被寄生!” “蛇卵?” 潘雪珂心里一紧。 “对!胖子和吴峫就是这么中招的!” 小系统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胖子沾在脖子上,发现得早,被张麒麟一匕首剜下去了。吴峫更惨,被胖子沾了粘液的手拍了下肚子,那卵就粘上去了!等发现的时候,他肚子都鼓起来了,还被胖子笑说是生了一窝蛇崽子,还是剖腹产呢!” 潘雪珂下意识看向崖壁,果然见岩石缝里嵌着些半透明的卵囊,像被水泡过的荔枝,表面泛着粘稠的光。她猛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手指划过袖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又往谢雨辰身上摸去。 潘雪珂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吴峫的腹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然后她迅速在自己和谢雨辰身上检查。 谢雨辰穿着件黑色紧身衣,布料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她的指尖从他腰侧滑过,能摸到紧实的肌理,密度不高却充满力量,像裹着层坚韧的皮革。潘雪珂没忍住,用指腹轻轻摁了摁,触感紧实又带着弹性。 “嗯?” 谢雨辰的呼吸突然一滞,他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警告,指尖却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可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像揉碎了的星光,柔化了周身的凌厉。 潘雪珂被谢雨辰那瞬间抬眼投来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那眼神里带着点猝不及防的错愕,还混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像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漾开圈圈涟漪。她指尖下意识地一缩,抽手时却又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故意在他腹部轻轻划了一把。 隔着薄薄的衬衫,指尖清晰碾过那布料下硬实的触感,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像藏在丝绸下的玉石,坚硬中透着温润。 那触感顺着指尖一路窜上来,让潘雪珂的心跳漏了半拍,脸上却不动声色,反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谢雨辰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浑身猛地一僵,耳尖“腾”地就红透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那抹红色还顺着耳廓一路往下蔓延,连脖颈都悄悄染上了层薄红,像上好的宣纸上晕开的胭脂。 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又硬生生忍住,只是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地移开,落在别处,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潘雪珂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小人却在叉腰嘀咕:啧,隔着衣服摸就是不过瘾。这隔着层布料,哪能真切感受到那肌理的纹路?早知道刚才就该……她偷偷抬眼瞄了瞄谢雨辰泛红的耳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 与两人的甜蜜互动不同,胖子和吴峫那是即尴尬又害怕啊。 “咳咳。” 胖子在上方的绳索上咳了两声,他刚才听到潘雪珂的心声,此刻正心虚地朝吴峫傻笑,眼角的褶子里全是愧疚。 吴峫克服着恐高的心理,狠狠瞪他一眼,嘴唇哆嗦着,像是在无声地骂 “都怪你”。 张麒麟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尸蟞,当机立断对吴峫道:“我在下面接你。” 话音未落,他像只黑豹般抓着绳子滑了下去,身影在云雾中起落,动作利落得惊人。 胖子本来就恐高,听了小系统的话更是慌了神。他双手死死攥着绳子,掌心全是汗,身体晃得像风中的秋千。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啊 ——” 的惨叫响彻崖谷,他像个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 “胖子!” 吴峫急得大喊。 好在张麒麟早有准备,在下方用藤蔓甩出去拦一下他。胖子爬起来时,一手沾着粘稠的粘液,卵囊的碎片还挂在指缝里。 胖子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张麒麟,嘴唇瘪着,眼眶通红,那委屈的模样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差点就哭出来了。 谢雨辰下来后,从背包里摸出块手帕丢给他,声音沉稳得像定海神针:“这像是某种寄生卵。保险起见,大家互相检查一下。” “哇哦!不愧是小花!懂得就是多!” 小系统在潘雪珂脑海里欢呼,语气像个追星的小姑娘,“宿主,你老公好棒哦!” 潘雪珂无奈地在心里回:“那我谢谢你。” “嘿嘿,不客气哦亲!” 小系统嬉皮笑脸的。 潘雪珂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你不是说阿辰会和黑瞎子提前离开吗?” 小系统沉默了两秒,语气变得迷茫:“不知道哎。可能是你突然出现,引发蝴蝶效应了吧。毕竟你本来就是变数啊。” 潘雪珂琢磨着这话有道理,便没再追问。她没看见,身后的谢雨辰和黑瞎子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悄悄松了口气,黑瞎子甚至还朝谢雨辰比了个 “搞定” 的手势。 第14章 盗笔:多少~~~? 一行人深陷在闷热潮湿的雨林之中,四周的树木枝叶繁茂,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阳光只能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腐叶和泥土混合的刺鼻气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又累又渴,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脚步沉重而拖沓。 谢雨辰看着身旁潘雪珂略显疲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地将她的背包接过来,稳稳地背在自己肩上,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这是他早就该做的事情。随后,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我来。你补充点水份。” “好。谢谢。”潘雪珂也没客气,她确实渴坏了,直接接过他的瓶子,仰起头大口喝了起来。她微微仰着头,下颌线绷出流畅而利落的弧度,阳光落在她白皙的喉管上,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芒。指尖捏着矿泉水瓶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淡淡的粉,瓶身被捏出细微的凹陷,冰凉的水珠顺着瓶颈滑落,滴在她裸露的锁骨窝里,洇出一小片水渍。 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瞬间驱散了些许燥热和疲惫。喝完半瓶水,她才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唇角,指尖不经意划过下唇,留下更亮的水光。瓶身离开时,唇角还沾着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闪了闪,才慢悠悠地滑落,砸在锁骨那片浅浅的凹陷里。 她垂眸时,眼尾的红意混着水汽,让那双眼眸愈发显得湿漉漉的,连带着刚才喝水的模样,都像一场无声的撩拨,漫不经心,却勾得人心头发紧。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泥土里翻动。潘雪珂仰头喝水时,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谢雨辰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抹晶莹,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手中的砍刀劈断横生的藤蔓时,力道竟比刚才重了三分。 之后,谢雨辰也并没有将背包还给她,而是默默地走在她前面几米处,呈保护姿态地给她开路。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 小系统那兴奋的声音在潘雪珂脑海中响起:“哇哦。宿主,你老公对你好好哦。果然还是真的好嗑。不愧是命定的情缘哦。你看咱们京城解语花,对谁这么体贴过。他可是有洁癖的啊。谁用他的水杯喝过水啊?没有!你是第一个!” 潘雪珂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怀疑,她在脑海中回应道:“我不是还是妾身未明的状态吗?你不是说他八岁当家心思深沉,疑心重吗? 这不会是试探吧? 美人计?” 小系统也有点迟疑了:“不能吧。你俩可是命定的恋人啊。指不定他对你一见钟情了那。” 潘雪珂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这么说我俩还走一见钟情的路子那?” 小系统似乎被她的话噎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除了啥也听不见的阿柠,队伍里的其他几个人都被他俩的对话逗得不行了。胖子捂着嘴偷笑,吴峫则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小系统沉默好一会儿才又说话:“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那。你就一直长这样也没变过啊。在原本的命运线上,你确实是见色起意。可人家谢雨辰不是啊。 人家小花身家百亿,啥样的女人没见过啊?和你结婚后那可是从没多看过谁一眼。 你不会化妆,每次参加晚会,都是他亲自给你上妆的。从不假他人之手。他说你的皮肤敏感,别人碰不放心,其实啊,就是不想别人和你凑那么近。你俩就把这当成了只有你们俩的小仪式了。 他是那么一大家族的当家人,手底下多少事等着处理,忙得脚不沾地是常事。可每年你生日,再忙都会亲自给你设计一条旗袍,选料子、画样式、盯工期,连盘扣的花样都要反复琢磨,就为了让你穿上时正好合身,正好衬得你眉眼生辉。 每年还得压榨自己,把堆积如山的工作熬夜赶完,硬挤出时间带着你和孩子出门游玩。不管是去江南水乡还是去海边沙滩,每次都把你和孩子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一家人找个风景最好的地方打卡拍照。回来后,他会亲自挑照片、排版、洗印,做成厚厚的相册,一页页写上年月日和当时的趣事,锁在专门的柜子里保存。 挣钱养家、照顾孩子、处理家族事务,哪一样不是千斤重担?可他怕你累着,家里家外都给你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大小事从不让你操心。你说他是看脸?要是真只看脸,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美貌换不来?可他偏偏守着你,把细水长流的日子过成了诗,这哪是看脸能解释的?” 潘雪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不是,我怎么听着我这么废物那。感情我就啥也没干呗。和着我甚至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了?” 小系统声音突然就有点虚了:“额,这也不怨你。主要是你也看不过来。” 潘雪珂有股不好的预感,追问道:“啥?你说清楚。” 小系统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你生的有点多。” 潘雪珂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多?多少?” 小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六~~~六个!” 就在这时,谢雨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一旁的张麒麟眼疾手快,一下子将他扶住了。只是张麒麟那双一向淡漠的眼中,也难得地有了些明显的情绪。那眼神里藏着一丝羡慕,明显的谢雨辰都从中看出了端倪。 胖子和吴峫面面相觑,纷纷目瞪口呆。然后齐齐朝身后的潘子拱拱手,用口型恭喜他。 潘子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好像很高兴,又好像有点担心。加上他做惯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所以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十分怪异,让人忍俊不禁。 谢雨辰突然转身,砍刀重重劈在旁边的树干上。刀身嵌入木质的闷响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湿热的空气里起伏。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耳垂处竟泛着绯红色。 只有阿柠觉得气氛十分诡异,她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这些人跟有病似的,一会儿沉默地赶路,有时候又突然犯一下病。 潘雪珂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多少?!” 小系统十分坚定地重复道:“六个!”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我是猪吗?这么能生?” 小系统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对自己也这么狠的吗?” 潘雪珂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说:“我这后半辈子是啥也没干就生孩子去了嘛?这谢雨辰怕不是给我下蛊了吧。” 小系统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是,你就怀了两次。第一胎是龙凤胎。二胎是四胞胎。” “四个?!”潘雪珂的心声都差点喊岔劈了,那声音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下几个男的真的是嫉妒了。不得不说,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很佩服的。毕竟那可是四胞胎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运气。 谢雨辰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来,走起路来都轻松了起来,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跟打了鸡血似的,有些亢奋了。 小系统接着说道:“这算你自己的锅。你这不是被小花照顾得太好了嘛。你干啥,他都依着你。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你还说他给你下蛊那,事实上是你心血来潮想研究蛊毒,就一个人跑到苗疆去了。 然后你遇上一个卖药的。他卖的就是生子药。你觉得他是骗子,一来二去你俩就扛上了。你觉得没有使用就没有置疑权。为此一瓶全给吃了。然后回家还拉着小花胡闹。” 第15章 盗笔:阿柠之死 小系统继续数落潘雪珂:“人家小花知道后,还劝你来着。说入口的东西的不能随便吃,还怕你吃坏了身子,要带你去检查。事实证明那人还真的就是个骗子。但他卖的药虽然伤身,可也是真的有用。因为里面加了很多促进排卵的中药。” 谢雨辰听了皱紧了眉头,不赞同之意写在了脸上。显然潘雪珂选的没错,谢雨辰就是最负责的那个人,现在就已经很担心她了。甚至已经开始想以后要怎么照顾好她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乱吃东西了。 吴峫一脸同情的看向小花。他怎么听着这个妹妹不怎么听话呐?这也太能折腾了。 “你和你老公身体好啊。头胎就是龙凤胎就看出来了。加上你俩本就是天命一对,然后夫妻生活又十分努力,然后不就······” 话说到这份上,潘雪珂就有点尴尬了。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谢雨辰,发现他正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小系统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听说是四胞胎,你倒是很高兴。可谢雨辰担心你的身体,说要减胎。你不乐意。查出那人的药还伤身,人家说孩子不要也不能让你冒险。然后你就带球跑了。 那真是······ 啧啧啧,吴家、谢家两家都出动了,都没找到你啊。也是够能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仇家呐。 你这是四胞胎啊,刚七个月就早产。还是在一个小县城里生的。要不是人家小花带着医生团队过去的早,你家小六都救不回来了。 可怜的小六哦,生下来的时候还没猫崽子大。也就是谢家了,精细的养了两年多才敢带出门。” 潘雪珂听后,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的错。” 她倒是实诚,有错就认,这让一旁的几个男人都挺诧异的。毕竟在这复杂又充满算计的世界里,能如此坦然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可不多见。 谢雨辰看的心疼,已经在脑子里搜寻这方面的专家。想着一定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小系统赶忙安慰道:“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很了解谢雨辰的。知道他看重家人。毕竟他那个生长环境长大的,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不心疼的紧嘛。 减胎,你怕他以后看着那俩孩子就想到没了的孩子,自己躲起来难过。你也知道他说打胎是为你好。但你也知道,他指定会更难过的。他是个能忍的,可不代表不会难受啊。每次难受都躲着人。你心疼啊。所以你就跑了。” 闻言,谢雨辰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先是眼尾泛起一点红,像上好的宣纸上不小心洇开的胭脂,顺着细腻的肌理慢慢晕染。他下意识地想别过脸,却被那股涌上来的热意钉在原地。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就那么继续走着,任由眼泪淌过脸颊此刻的他,背对着所有人,将自己的坚硬与防备都暂时卸下,露出内里最真实的温度。那模样算不上狼狈,反倒因那份难得的脆弱,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好看,让人只想轻轻为他拭去泪痕,将这份感动妥帖安放。 小系统继续为‘自己’挽尊:“而且你也懂医,给自己调理的很好。小六那就是被其他哥哥占了太多的营养了,身体先天体弱而已。就是那孩子看着太可怜,就跟快要活不下去了似的。你们可不就过分小心了一点嘛。 其实他一岁多的时候就养的跟哥哥们差不多了,就是你们大人心疼惯了,总觉得他身体弱。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什么错不错的,如人饮水罢了。要不说你俩好嗑那。” 谢雨辰被小系统的话说得心里热热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那一堆小崽子围着自己喊爸爸的美好生活了。那里面,他仿佛看到自己拿着亲自设计的旗袍递给温良美丽的妻子,孩子们跟着在一旁围着,眼睛亮晶晶地赞叹起哄,那画面温馨又美好。 潘雪珂刚看完全部故事,虽然时间线很混乱,有些番外也对不上剧情,但是人物刻画得很好,让她能很快地推演出谢雨辰这个人物的行为习惯,和婚后会做出的举动。 然后她巧妙地把这些生活中的小事编进去,‘讲’给他们听。 之后在经过草蜱子和巨蟒尸体的剧情后,她就一直开启着系统的扫描功能。当扫描到双鳞巨蟒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了他们提示。 一行人因为潘雪珂明面上的提醒和暗地里的提示,顺利地逃脱了蛇口。张麒麟也顺利地保住了他的黑金古刀。 此时,众人刚从一场惊险中缓过神来。 潘子急忙冲过来,满脸焦急地问道:“伤着没有?我看看。” 谢雨辰也不甘落后,赶紧说道:“你没受伤吧。刚才太乱了,你没事吧?我看看,你伤哪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潘子和谢雨辰第一时间抓着她翻来覆去地查看,那紧张的模样,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潘雪珂被两人抓着,有些哭笑不得。就在这时,那边阿柠就到了水潭边上了。 小系统突然惊声尖叫:“来了来了,阿柠的死劫来了。” 它的声音尖锐又急促,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三人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了阿柠。吴峫、张麒麟、黑瞎子也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阿柠。 备受瞩目的阿柠回头看向众人,一下子就笑了。丝毫没发现即将到来的危险。 吴峫心中一紧,急忙喊道:“阿柠,小心!” 就在阿柠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丝微弱的红光。那抹红光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猎手,正悄悄地向她逼近。 阿柠心中一紧,她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条隐藏在水中的野鸡脖子蛇,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说时迟那时快,离阿柠最近的黑瞎子反应迅速,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小黑金猛地投掷出去。只见那小黑金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朝着野鸡脖子蛇飞去。 黑瞎子的刀技堪称一绝,又狠又快,那野鸡脖子蛇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小黑金凌空斩断。蛇身被切成两半,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阿柠见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刚刚露出一丝笑容,正准备开口向黑瞎子道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被切成两半的蛇头,竟然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突然猛地弹跳起来。它的速度快如闪电,阿柠根本来不及躲闪,那蛇头就如同子弹一般,直直地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那蛇牙锋利无比,瞬间就刺破了阿柠的皮肤。阿柠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阿柠尖叫一声,猛地伸手抓住了缠在她脖子上的蛇,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并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随着蛇的落地,阿柠的身体也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倒在了水中。水花四溅,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涟漪,而她的身体则在水面上微微颤抖着,就如同风中的残烛,又好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脆弱而无助。 尽管其他几个人在之前已经得到了一些提示,虽然时间不算太早,但好歹也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即使瞎子都已经出手,将蛇切成了两段,阿柠竟然还是难逃一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阿柠的身体还在水面上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甘和恐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宿命感如沉重的乌云一般压在了众人的头顶。他们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缠绕。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潘雪珂和小书灵所说的话,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想起了潘雪珂和小书灵曾经提到过的关于他们结局都不太好的事情。 如果宿命真的是无法更改的,那么他们又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命运呢?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紧紧地锁住了每个人的心灵,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恐惧。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16章 盗笔:阿柠的尸体 谢雨辰的手指像烧红的铁钳一般死死攥住潘雪珂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霜,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捏碎,要将这具温热的躯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潘雪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那热度几乎要灼穿皮肤,还有那抑制不住的颤抖,像风中残烛般剧烈 ——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念在熊熊燃烧,要将两人一同拖进名为宿命的火海。 尽管他们相识不过短短一天,可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谢雨辰已经被潘雪珂描绘的美好生活勾去了魂魄。 那窗明几净的屋子,飘着饭菜香的厨房,还有夕阳下牵手散步的剪影,还有围绕在身边的孩子们。那些场景如同循环放映的老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一遍遍滚动,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敢想象,若这一切终究是黄粱一梦,他该如何自处?若宿命的齿轮早已严丝合缝地咬合,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既定的轨迹,他与她又能逃向何方?强行挽留的感情,还能开出原本的绚烂吗? 那他们的孩子呐?那些在想象中眉眼弯弯的轮廓,会不会因这命运的偏差而彻底消失?若是他执意强求,那些尚未成形的小生命,会不会因为这不可更改的命运,最后被无情的抹杀?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头顶,将他拖入不见底的深渊。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衣襟,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死死盯着潘雪珂的眼睛,瞳孔里翻涌着密布的红血丝,像燃到尽头的炭火 —— 那是对命运的愤怒,是不甘束手就擒的困兽之斗,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 周遭的沉寂更衬得这份疯狂扎眼。除了吴峫为阿柠的死痛彻心扉,发出压抑的呜咽,其他人的沉默仿佛都成了冷眼旁观的注脚,无声地嘲笑着这场徒劳的抗争。 吴峫踉跄着扑过去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小心翼翼地将阿柠抱在怀里,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可当指尖触到她冰冷僵硬的皮肤,看到她脸上凝固的惊愕、那双曾流转着慧黠的眼睛彻底失去光彩,最后连涣散的瞳孔都无力地垂下时,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原地。 怀里的身体软软地塌陷着,失去了所有生机。吴峫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打颤的 “咯咯”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的眼神空洞得能塞进整个深渊,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坠进去,连潘雪珂都看得出,那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丝微风就能将他彻底吹散。 潘雪珂知道不能任由吴峫沉浸下去了,在脑海里戳了戳小系统:“这俩人到底啥关系?你确定没弄错?” 小系统的电子音带着迟疑,像信号不良般断断续续:“应该…… 是死对头吧?毕竟以前还互相使过绊子……” 潘雪珂皱紧眉头,心里反驳:‘不是,你听听你这不确定的口气,自己信吗?这像是死了死对头的表情?我看他下一秒就跟着殉情都不奇怪。’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块,众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和深深的宿命感之中,低着头各怀心事,不知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结果就被潘雪珂这没头没脑的心里话弄得气氛一阵微妙,连风都像是哽了一下。 吴峫本就敏感如蛛网上的丝线,一点动静都能让他震颤不已,此刻更是困在悲痛与自责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原著里便是如此,在还没进入张家古楼的时候,盘马那句 “他迟早会害死你”,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差点将吴峫的心态炸得支离破碎,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与恐惧之中。 潘雪珂这句没头没脑的心里话像根竹竿,猛地捅破了他自我构建的悲伤茧房。他抱着阿柠的尸体僵在原地,眼神茫然地眨巴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仿佛刚从梦游中惊醒 —— 怀里沉甸甸的,是具逐渐变冷的尸体,不是能跟他拌嘴、能算计他的活人了。 后知后觉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条冰冷的蛇,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周围的树影在暮色里张牙舞爪,如同鬼魅的爪牙,连风声都带着阴森的哨音,像是亡魂的低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一个死人,一个不久前还会跟他斗嘴、会翻白眼的活人,现在却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小系统在潘雪珂的脑海中翻着资料,说道:“书里说吴峫这是自卑了。原话好像是说有一种被打回原形的感觉。他觉得这里面就他最弱,谁都比他强。就算要死,也不该是别人,该他先才对。他都没死,阿柠就这么潦草地死了,他接受不了这种错位。” 潘雪珂听了,瞬间恍然大悟,心里了然:“这个我知道,应激性创伤后遗症呗。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受害者家属总觉得该替对方去死,这是一种代偿心理。这个我熟。” 小系统调侃道:“好像是这意思。你一整这学名,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你的身份来了。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是个警察,还是专门处理刑事案件的,会不会炸毛?毕竟这群人手里可都不干净。” 此话一出,吴峫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彻底回神了。他手一松,“咚” 地一声把阿柠的尸体放在地上,整个人僵在那儿,手足无措,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清澈愚蠢的无辜劲儿,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却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孩子,眼神里满是 “我该怎么办” 的茫然。 这反应实在太真实了,看得潘雪珂差点就破功笑出来。她赶紧抿紧嘴唇,强忍着笑意,板起脸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 潘雪珂故意一脸懵懂地问道:“咋了?好好的怎么给放地上了?” 胖子赶紧上前打哈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活像个弥勒佛,说道:“没咋,没咋。妹子你歇着,我和天真处理一下,啊,那啥,先让阿柠入土为安,早登极乐。” 仔细聆听,胖子的声音中竟然流露出些许心虚和气短,尾音都在发飘,仿佛他心中有鬼一般。或许是因为小系统提到了雪珂的警察身份,胖子的潜意识里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心虚的感觉,巴不得能够立刻将阿柠埋葬,以达到毁尸灭迹的目的。毕竟,与一具尸体和一名警察共处一室,光是想想就已经足够刺激了,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行!” 吴峫却突然拔高声音,眉头拧成了疙瘩,像两座小山丘,“阿柠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我必须带她回去!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潘雪珂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心里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你说啥?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那她也歹是个人吧? 都死的透透的了,带回去?怎么带回去? 这可是尸体?死沉死沉的!你是想砍成块分着背?还是找个麻袋,让人和你一起扛着?” 吴峫被噎得脸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半天憋出一句:“反正…… 反正不能把她丢在这儿。”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像头认死理的牛犊。 潘雪珂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里把吴峫骂了八百遍:“这货是不是傻?他难道忘了自己有多邪门?走到哪哪出事,带着尸体下墓,是嫌粽子不够多,想给它们加道菜吗?” “不是,他真这么干了?” 她在心里暗戳戳的问系统吐槽,“就不怕阿柠起尸?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让阿柠吃半饱?多不好意思啊,好歹相识一场,死了还要阿柠跟别的粽子分食,太不仗义了。要不现在就抹脖子给她送嘴边算了,我们也不用折腾了。还能全了咱们和阿柠相识一番的情谊?” 潘雪珂满脸无奈地又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停地抱怨着: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带个尸体闯古墓,亏他想得出来。 小系统 “噗嗤” 笑出声,笑了半天才喘着气说:“你这嘴也太损了!不过还真没到那步 —— 他确实背着尸体去了,但这地方邪门啊,半夜就有蛇群来偷尸体了!那场面,啧啧,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打赏加更哦 第17章 盗笔:解密莲花箭头 小书灵系统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电子音都带着颤音:“你是不知道啊,这里的蛇都是靠寄生繁衍的主儿,哪能放过阿柠的尸体?偏偏大半夜的,吴峫那股子轴劲儿上来了,非说要去追。黑灯瞎火的,手电筒光柱在林子里晃得跟鬼火似的,可见度几乎为零,结果不光自己脚下一滑栽进去,还把想拉他的胖子也拽着一起滚进了蛇窝。” 胖子:我有股不祥的预感。 吴峫:头皮发麻~~~ 小书灵系统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声音里的嫌弃和惊恐几乎要顺着脑电波溢出来:“我跟你讲哦,那场面简直没法看。他俩就跟泡在烂泥潭里一样,脚下、身上全是黏糊糊的蛇涎,腥臭味儿直冲脑门。 放眼望去,乌央乌央一片,全是碗口粗的大蛇在纠缠扭动,鳞片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那些半透明的蛇卵,跟乒乓球似的堆了一地,蛋壳里隐约能看到小蛇在动,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胖子:呕~~~ 吴峫:呕~~~ “啧啧啧……” 系统咂着嘴,语气里满是不忍,“阿柠的尸体都被那些蛇蛀空了,好好的一个人,最后就剩层皮裹着骨头架子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让她入土为安,也能落得个清净。” 谢雨辰听得也是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的洁癖要犯了。完全接受不了。 “还有胖子,” 系统的声音都没忍住抖了抖,“他在那蛇窝里泡了好一会儿,皮都被泡得发皱,跟水里泡久了的馒头似的,指腹一按一个坑,都快泡发了。全程大气不敢喘,更别提喊救命了,就怕一张嘴,那些小蛇或者蛇卵就顺着嘴爬进喉咙里…… 咦~~~~~~” 胖子心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他怒瞪吴峫。可吴峫早已经心虚的别开了眼。 小系统打了个寒颤,连带着潘雪珂都觉得后颈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有冰凉的蛇尾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胖子被小系统这绘声绘色的描述激得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脚底板,顺着裤管钻到脚心。他定了定神,赶紧凑到吴峫跟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天真,不是胖爷我说你。咱这可不是要打道回府,你还找不找你三叔了?你说你背着她干嘛?嫌路上不够热闹?” 他围着吴峫转了两圈,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这天儿,湿热得跟蒸笼似的,尸体搁半天就得发臭,到时候那味儿…… 啧啧,能把方圆百里的蛇虫鼠蚁都招来。 你看咱这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多少艰难险阻啊。你确定你带着她能走回去?咱们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未知的危险,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冒出个什么长翅膀的怪物来。” “你要是带着个尸体,行动都不方便,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胖子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忧,像只嗡嗡叫的苍蝇,围着吴峫不停地打转,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吴峫脸上了,恨不得把道理直接灌进他脑子里。 没办法啊。 胖子是真不想再进那蛇窝了,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蛇和蛇卵,他就浑身发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早上吃的压缩饼干在喉咙口打转。他在吴峫跟前巴巴地劝着,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操心的老母亲,就差没上手去抢吴峫背上的尸体了。 黑瞎子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树上,树干被他压得微微弯曲。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小三爷真要是想把阿柠带回去也行。瞎子我可以帮忙,不过嘛…… 得加钱。”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手指还在腰间的刀鞘上轻轻敲着。 小花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白了黑瞎子一眼,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然后转向吴峫,跟着胖子一起劝道:“吴峫,阿柠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有这心理准备了。我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带着她,不现实。” 他顿了顿,语气虽然温和,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咱们这一路上,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危险等着我们,你带着个尸体,只会拖累大家。” 潘子和胖子也赶紧跟着附和,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潘子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吴峫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吴峫踉跄了一下,沉声道:“小三爷,咱得往前看啊。阿柠走了,咱们还得继续找三爷,还得完成咱们的任务呐。你带着她,这不是让大家都为难嘛。” 其实吴峫听到小书灵的话就后悔了。刚才他只是一时冲动,被悲伤冲昏了头,话都说出去了,又没人接话,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再提,只能硬着头皮撑着。现在见众人都苦口婆心地劝他,他赶紧装作半推半就的样子同意了,脸上还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仿佛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倒不是吴峫假仁义。他这纯粹就是怕被潘雪珂发现,怀疑到他们能听到她心声上去。毕竟刚才他还信誓旦旦说要带着阿柠的尸体走呐。所以这才会演这么一出,演得自己都快信了。 胖子见吴峫同意了,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差点没当场给吴峫磕一个。不过他对提出丢下阿柠的尸体这件事,心里始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他这人,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此刻却仪式感爆棚。只见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在雨林里找了片相对平整的空地,开始忙活起来。 他招呼着吴峫、张麒麟还有黑瞎子,用洛阳铲一下下挖着坑,泥土飞溅,没多久就挖出一个能容下一个人的土坑,将阿柠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埋好。然后又用树枝清理掉地上的杂草和落叶,堆起了一个简易却颇为用心的坟包。 那坟包上,他还特意捡来几块较大的石头,沿着边缘小心翼翼地摆放了一圈,仿佛是在为阿柠筑起一道守护的围墙,防止野兽侵扰。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都用泥土填满,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最后,为了让吴峫心情能好点,胖子还煞费苦心地弄了个不中不洋的告别仪式 —— 他先是对着坟包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腰弯得像虾米,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些保佑一路平安、下辈子投个好胎之类的话,末了还从背包里摸出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放在坟头当供品。 吴峫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沉默不语。他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相对规整的木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开始在上面刻字。他想给阿柠做个碑,以此来纪念这个曾经并肩作战、最终却殒命于此的伙伴。 刀锋划过木头,发出 “沙沙” 的轻响,每一个笔画都刻得格外用力,木屑簌簌落下,手指被刀刃划破了也浑然不觉,任由血珠滴在木头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 谢雨辰和潘子就挨着潘雪珂站着,和黑瞎子、张麒麟一样,他们和阿柠不熟,就静静地当着沉默的哀悼者。 黑瞎子依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墨镜,镜片反射着周遭细碎的光影,让人猜不透他眼底藏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他斜倚在一棵老树的树干上,姿态慵懒却藏着股说不出的张力 。宽肩窄腰的轮廓被黑色连帽衫勾勒得分明,袖子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线条,不算夸张的虬结,却透着常年练家子的紧实。偶尔抬手摸下巴时,能看到他手腕转动间露出的小臂肌肉轻轻起伏,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力量感,仿佛随时能从慵懒切换到凌厉。 张麒麟则静静地站在几步开外,身姿挺拔如松,宽肩撑着简单的连帽卫衣,却依旧能看出那沉稳的骨架 。他的肩背宽阔而厚实,像能扛起千斤重担,腰腹线条利落收紧,没有一丝赘余,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峰,自带压场的气场。他微微垂着眼,目光却像穿透了眼前的风沙,落在远方的密林深处,周身那股浑然天成的力量感与静谧感交织在一起,连风吹过他衣角的弧度,都透着种不动声色的威慑力。 只是潘雪珂这哀悼者的内心并不平静,她在心里默默地和小系统交流着:“小书灵,他俩真的没别的关系吗?我瞅着吴峫这伤心劲儿,不像是普通伙伴啊。”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本来是没感情线的。现实中也确实没有,毕竟阿柠下线太早了,跟吴峫的交集实在有限。不过呢,就因为吴峫刚才非要背着她的尸体这事,还是有很多书粉嗑他俩 CP 的,觉得这是一种特殊的情谊,是那种‘虽然互相算计但关键时刻还是会惦记’的调调。” 潘雪珂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细说。我还挺好奇的,他们之前有过什么别的感情纠葛吗?比如英雄救美或者互相背叛之类的?” 小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细不了,真没多少料。他俩交集本就不多,而且说实话,按他俩的阵营来说,还有点不对头,属于恶劣的竞争关系。 而且当初吴峫、张麒麟还有胖子去西沙海底墓的时候,阿柠还抓他们挡过机关那。他们当初以为那箭是莲花头的,不致命,以为是墓主人的恶作剧。虽然生气,却也没报复。并且出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装傻的她。属于有仇报恩了,或者说,是懒得跟她计较。” 潘雪珂听得津津有味,像听评书似的,催促道:“然后呢?后来他们没再见面了吗?有没有什么反转?” 小系统接着说:“你别急。其实那箭上是有毒的。张麒麟是有麒麟血所以没事。吴峫是因为在鲁王宫的时候误食过麒麟竭也没事。但是胖子就不行了。在墓里的时候就毒发了。一开始就是痒。他让吴峫给他看看。 吴峫一看都长毛了。那时候他也就是经验少,啥也不懂。还有心思开玩笑,就用唾沫给他糊了糊。还骗胖子说这是给他上的花露水,能止痒。结果胖子还真信了,一个劲儿地夸这花露水劲儿大,比六神还好使。” 这么私密的事都说出来了,张麒麟和黑瞎子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点惊讶,对潘雪珂的心声又信了几分 —— 这些事,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没外人知道啊。 八月八号,八点八分,加更一章,求暴富,求暴富,求暴富…… 第18章 盗笔:加深青梅竹马的‘印象\’ 胖子听到小系统这话,眼球 “噌” 地一下瞪得溜圆,眼白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他猛地转头时脖颈发出 “咔” 的轻响,恶狠狠地剜了吴邪一眼,那眼神里的火苗像是被浇了汽油,噼里啪啦地往上蹿,几乎要把吴邪的衣领烧出洞来。 他又死死瞪着心虚到下巴都快抵到胸口的吴邪,心里的小人儿早已掀翻了桌子:好你个吴天真!合着胖爷我当时差点痒到在地上打挺,滚得像个驴打滚的粽子,你小子居然拿我当试验品?还花露水?那玩意儿喷在身上凉飕飕的,亏我当时还真信了,现在想想那股子味儿,他就觉得膈应! 吴峫被他瞪得脖子一缩,像是被猫盯上的耗子,心虚地垂下眼,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衣角,把原本平整的布料抠出几道褶皱。他朝胖子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抽搐着,声音细若蚊蚋:“胖哥,那不是情况紧急嘛……” 张麒麟和黑瞎子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瞬间传递了某种默契。张麒麟微微颔首,表示他对当前情况的确认。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似乎在告诉黑瞎子,他已经仔细观察过周围环境,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场。 黑瞎子心领神会,他立刻明白了张麒麟的意思。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对张麒麟的判断充满信心。毕竟,张麒麟一向以敏锐的观察力和准确的判断力著称。 基于张麒麟的确认,黑瞎子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小系统所说的话。如果当时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么这个小系统提供的信息就显得尤为重要且可信度极高。黑瞎子不禁陷入深思,思考着这个小系统的话语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和秘密。 小系统浑然不觉黑瞎子的内心风暴,电子音带着机械的平稳继续解释:“吴峫吃的那麒麟竭可是千年老物件,在地底深处吸收了百年阴精,效果霸道着呢。吃了之后百毒不侵,血液都带了点麒麟血的意思,就连唾沫星子都沾了点药性,也算是歪打正着救了胖子一命。” 听到这话,吴峫原本耷拉的脑袋 “唰” 地抬起来,像是被按了弹簧,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脊梁骨都硬气了不少。嘴角偷偷往上翘,划出个得意的弧度,眼里飘着点小得意,仿佛在说 “看吧我就说我厉害”。 但当他眼角余光瞥到小花蹙着的眉头和不赞同的眼神时,那点得意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脖子又缩回了几分,活像个偷吃糖被抓包的孩子。 吴峫知道小花这是不赞同在那种情况下他最后还选择救阿柠。毕竟在墓里对敌人心软真的很致命。 小系统继续道:“要知道吴峫可不是第一次救阿柠。鬼船上她被海猴子抓走时,浪花卷着腥气拍在船板上,吴峫可以不顾自身危险爬到鬼船上,硬是从海猴子尖利的爪子下,把她拉了回来的啊。就这,后来被她算计后,还又救了她一次呐。更不要说阿柠的老板就是裘德考了。” 吴峫心里哀嚎:“别说了,别说了,求别说了。” 小系统可听不到吴峫的心声,继续叭叭:“当年裘德考可是算计了吴老狗,骗走了吴家的战国帛书。那可是吴老狗家里长辈们拿命换出来的。那是吴峫爷爷的爷爷、太爷爷,叔爷爷啊。他们可都是折在血尸墓里的啊。就这,才带出来的战国帛书。都这样了,关系怎么也算不上好吧。” 小系统拍着大腿感叹:“就这,阿柠死了,他都不离不弃的。那弱鸡样,还非要背着她的尸体要带回去,尸体都开始发僵,发臭了,他愣是咬着牙没松手,怎么不让人说声重情重义那。所以很多人都在猜吴邪就是喜欢阿柠。” “这愿力大了命运线可就是会改变嘛。现在说不准还真有点什么那。命运线这玩意就像蛛丝,一不留神就缠成了新的网。” “就像你和谢雨辰,” 小系统话锋一转,电子音里突然多了点促狭,“本来你该在吴家长大,算起来和吴峫也能算青梅竹马,小时候说不定还抢过他的糖葫芦。毕竟按性格来说,吴峫应该被你吃得死死的。” 吴峫:呵呵,这个‘妹妹’可是二叔养大的呐。一点不意外。 “没办法,吴二柏把你教得太聪明,没几次就看出吴三醒不对劲,连谢连环的身份都查得七七八八,比那电视里的侦探还厉害。他俩怕你坏了大事,才把你派到小花身边去了。” 谢雨辰:哦,原来如此啊。那就说得通了。 “谢连环和吴三醒不一样。他性格更温和些,因为对小花的愧疚,对你也有点子移情的心思,看你的眼神都带着点疼惜,对你那就跟亲闺女似的。所以对于他的请求,你自然就帮忙瞒着了。” 谢雨辰:不开森······ “只不过后来,你和谢雨辰定情后就反水了。不但把俩老东西卖了,还差点掀了桌子。要不是后来吴峫接管了计划,开始针对它。你估计能把局里局外的都杀穿。” 谢雨辰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眼尾本就带着天然的上扬弧度,此刻一弯,便像盛满了春日的潋滟春光。眼波流转间,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将眼底的笑意一层一层漾开,将那份独有的芳华淋漓展现。 潘雪珂没眼福,没看到那风华绝代的一幕。她还在那专注的演戏呐。 她手里的树枝 “啪” 地断成两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我这么猛的吗?” 小系统得意地哼了声,电子音都带着扬眉吐气的劲儿:“你以为那。你很聪明的好吧。但是因为这辈子你自身的环境问题,只专注练体能和身手了,所以心机谋略差了点。” “但在原本的命运线上,你可是吴二柏钦定的接班人啊。吴家有位姓潘的二小姐,算无遗策,谁人不知啊?!” 黑瞎子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又裹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他抬手用指关节敲了敲墨镜边缘,镜片反射的光晃了晃,像是把眼底的兴味都藏进了那片深色里。 “呵,有意思了。” 话音落地时,他往后撤了半步,长腿随意交叠着往树桩上一靠,宽肩微耸,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滑到背后,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指尖转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铜钱,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浅白,却偏生笑得像只刚发现新玩具的狐狸 —— 那笑意不在脸上,倒在声音里打着旋儿,混着风里的沙砾气息,透着股 “有好戏看了” 的雀跃,又藏着几分随时准备搅局的痞气。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声低笑带得活络起来,连旁边沉默的张麒麟都几不可察地侧了侧头。 黑瞎子却像没察觉似的,指尖在下巴上蹭了蹭,喉间溢出半声轻笑,那点 “有意思” 里,藏着的是猎手盯上猎物的兴奋,还是单纯觉得闹剧好玩的促狭,谁也说不准。 小系统继续念叨着:“你结婚的时候吴二柏脸拉得老长,谁让谢雨辰把他接班人抢走了那。不过现在的你就不行了。你现在的脑子,估计连吴三醒的一个小圈套都绕不出来。” 谢雨辰桃花眼微微弯着,眼尾那点天生的上扬弧度里盛着化不开的暖意,一脸的宠溺。心里却不以为然。他的夫人他自然是会护好的。不用她去算计什么。 潘雪珂脸颊微微发烫,可不想被这么吐槽,赶紧像摇拨浪鼓似的摆手:“不是说吴峫和阿柠吗?继续,继续,别扯我。” 小系统无奈地叹口气:“没了。” “没了?” 潘雪珂眼睛瞪得更大了。 “没了。” “就这?” “就这!” 小系统见她一副吃瓜没吃尽兴、抓心挠肝的样子,像是逗猫似的晃了晃尾巴:“吴峫倒是还有个绯闻女友。那个带劲。” 潘雪珂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里的八卦光芒差点闪瞎人,她搓着手凑近:“哦?细说!必须细说!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好看不?” 小系统却卖起了关子,电子音拖得老长:“细不了,那都是十几年后的事了,说多了容易乱。我只能告诉你,那女的是‘它’的人。” “嚯 ——” 潘雪珂倒吸一口凉气,兴趣更浓了,“这可带感了啊。” “你是不知道,俩人那拉扯的,啧啧啧,” 小系统的电子音都带上了点意味深长的颤音,“我知道你是吴峫,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它’的人,你不说,我也当不知道。就这么你来我往,话里藏刀,夹枪带棒,那叫一个相爱相杀啊。比那戏台子上的武打戏还精彩。” 潘雪珂听得心痒难耐,手指都快把衣角绞烂了,跺着脚说:“想看,现在就想看!有没有剧透?哪怕一点点也行啊。” 小系统翻了个白眼,电子音里满是不屑:“做梦比较快。那时候,都不是小三爷的故事了。” 潘雪珂一愣,眉头拧成个疙瘩,满脸疑惑:“不是?咋就不是小三爷了?” 这话一出,原本站在一旁沉默的张麒麟和黑瞎子,眼神瞬间变了。 张麒麟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骤然缩紧,像是结了层冰的湖面被砸出个窟窿,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得像冰窖,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那是一种濒临爆发的危险,手指微微蜷缩,似乎随时都能抽出背后的黑金古刀。 黑瞎子也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墨镜后的眼睛眯起,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浑身的慵懒尽数褪去,只剩下刺骨的警惕,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 难道吴邪被掉包了?还是说,“它” 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连吴邪的身份都能动手脚?要知道,吴邪可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他要是出了问题,所有人这些年的努力,那些埋在地下的枯骨,都将付诸东流。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虫鸣,更衬得此地寂静得可怕。 黑瞎子微微侧头,用只有他和张起灵能听到的气音低语:“哑巴,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张麒麟微微点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在吴邪身上,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剜出什么隐藏的破绽来。 吴峫被那道目光看得浑身发麻,像有细密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让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膀。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攥着衣角又松开,挠了挠后脑勺又垂下去,指尖都泛着点紧张的红。那双水汪汪,湿漉漉的,带着点懵懂的狗狗眼里满是茫然,活脱脱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的小狗。 他的眼尾微微泛红,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蝶翼般颤抖着,眼底盛满了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既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巴巴地望着对方,连带着鼻尖都微微蹙起,那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都软了半截。 胖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一点含糊的气音。 张麒麟看到吴峫的样子,一下子就撇开了脸。阳光落在他脸上,把连带着耳廓都染上了层薄红,他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响起了小系统说起‘CP’时候的兴奋小嗓音。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了原地。 小系统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它得意洋洋、很得瑟地说:“那能一样吗?他现在是天真无邪小三爷,十年后他就是九门话事人,长沙蛊王,人称吴小佛爷的邪帝 —— 吴峫!” 那声音,带着几分夸张的炫耀,像是拿着大喇叭在喊话,仿佛要把吴峫未来的荣耀提前昭告天下,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别说,你还真别说,就连吴峫自己都被这一长串的称呼给吹迷糊了。 吴峫的狗狗眼里正写满了 “我该怎么办” 的慌张。这慌张刚去,人又懵了。他手中的刻刀无意识的就划到了石头上。在石头上划出 “沙沙” 的轻响。 听到 “邪帝”、“吴小佛爷” 这几个词,吴峫手里的刀 “哐当” 一下掉在地上,刀尖在泥土里戳出个小坑。他猛地抬起头,嘴巴微微张开,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不是,我这么牛的吗?九门话事人?那不是得管着一大帮子人,说话都得掷地有声?蛊王?难道我还要养那些花花绿绿的虫子?邪帝?这听着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魔头啊。这些听着就很厉害的称呼,真的是说我?我咋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潜力?上次在墓里被尸蹩追得差点尿裤子的是谁啊? 他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迷茫,最后又偷偷爬上一丝窃喜,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活像个突然被告知中了五百万大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偷偷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的普通人。 第19章 盗笔:邪帝 潘雪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勾得心头直痒痒,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似的。她眼睛瞪得溜圆,黑葡萄似的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急切地往前凑了半步问道:“不是,邪帝我大概能懂,就是说他后来特牛气,走路带风,说一不二呗。可长沙蛊王是啥意思?难不成吴峫还玩起蛊术了?养些金蚕蛊、桃花蛊啥的?该不会对张麒麟下情蛊了吧? 都成九门话事人、邪帝了,咋又冒出个佛爷的称呼?这几个放一块儿,听着也太不搭了吧?就跟把红烧肉和白糖拌一块儿似的,透着股怪味儿。”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挖掘一个埋在地下的巨大宝藏,每多问一句,就离真相更近一分。 吴峫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心里骂骂咧咧,“什么话?那叫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对闷油瓶下那啥?纯属污蔑!” 潘雪珂不知道 “佛爷” 的意思,但是在场的人可都门儿清啊。毕竟当年九门之首的张启山就被称为张大佛爷,那可是个能在刀尖上跳舞,在乱世里杀出一片天地的传奇人物。他的故事在九门中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就像老人们常说的睡前故事,每一个细节都被人们反复咀嚼,添油加醋,早就成了神话般的存在。 所以说以后吴峫到底做了什么会被称为 “佛爷”,大家心里都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好奇得不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潘雪珂,像是一群等着老师揭晓答案的学生,等待着她和小系统的解答。 小系统倒是不含糊,立刻在潘雪珂脑海里解释起来,声音里带着点说书先生般的得意,仿佛自己刚从那些传奇岁月里走了一遭:“蛊王不是说他真养蛊,那玩意儿多吓人啊。是说他后来特会蛊惑人心,三言两语就能让一群人为他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含糊的,读者们觉得这本事比养蛊还厉害,就戏称他是长沙蛊王。” “至于佛爷,跟佛教半毛钱关系没有。当年九门第一代当家的张起山,靠一手五鬼运财术把山上的石佛头颅挪到自己府上,那石佛头颅重千斤,寻常人别说挪了,连推都推不动,他就跟玩似的,这才得了张大佛爷的名号。吴峫的吴小佛爷,一来是致敬张大佛爷,算是传承;二来也是九门人打心眼儿里认他这个话事人,觉得他有当年张大佛爷的风范,是实打实的尊称,可不是随便叫的。” 它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星子都快从电子音里喷出来了,仿佛自己亲眼见证了那些刀光剑影的年月。 潘雪珂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嘶 ——” 的一声,像是被冰水浇了一下,视线在吴峫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三遍,从他乱糟糟的头发到沾着泥土的鞋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真没看出来啊,这平时连个尸蹩都怕得嗷嗷叫的小子还有这潜力?我真是走眼了。” “现在可还不是。” 小系统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悲伤,像是在讲述一个早已注定的悲剧,“他现在就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三爷,见了血都能哆嗦半天,后来那都是被逼出来的,算是…… 哎,被逼疯了而已。” 那语气,带着几分悲伤和无奈,仿佛能看到未来那个眼神冰冷、手段狠厉的吴峫背后,是无数的鲜血和牺牲。 潘雪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我知道,我明白。跟他们悲惨的结局有关是吧?没到时候,不能说是吧?我懂,这就跟看电视剧似的,不到最后一集,谁也不知道结局是啥样。”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和同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艰难和挑战,看到了那个天真少年一步步被现实磨成坚不可摧的模样。 小系统跟着叹气,电子音都带上了点颤音:“对。不过现在有我在,虽然不能提前太多剧透,怕扰乱了你们的思绪,但剧情开始后遇到危险,我能给提示,算是打个预防针。主要是怕一下子说太多,你们脑子一热改了走向,后面的事就没法把控了,咱不就失去先知这个优势了嘛。” 它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像是在宣布什么重要的规定:“这可不是游戏,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疼会哭,不是能随便重置的 NPC。要是因为提前知道点事就乱改,最后指不定出啥乱子,到时候咱都得抓瞎,哭都来不及。” 小系统说得一本正经,每个字都像是敲在铁板上,铿锵有力,仿佛在阐述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原则。 胖子冲小花挑了挑眉,眉梢都快飞到天灵盖上了,小花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张麒麟眼神沉了沉,周身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黑瞎子则慢悠悠地靠回树上,树皮被他靠得 “吱呀” 一声响,但手指却在枪套上敲了敲,发出 “嗒嗒” 的轻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不自觉地交换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有警惕,有凝重,还有一丝达成共识的默契。 仅用眼神,他们就传达了自己的决定和以后要尽量按剧情走的后续。就像小系统说的一样,这样的先知,他们不能失去。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里,小系统就像是他们在黑夜里行走时手里的一盏明灯,虽然光芒不算太亮,但至少能照亮脚下的路,让他们不至于一脚踩空,坠入深渊。 潘雪珂皱了皱眉头,鼻子都快皱成了小老头,有些不满地说:“那你提醒的也太晚了。你看阿柠不就死了吗。话说,这就挺戏剧化的,跟写好的剧本似的,改都改不了。有种宿命的感觉。这所谓的剧情真的能改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和无奈,仿佛在质问命运的安排,为什么有些事注定要发生,躲都躲不掉。 小系统立刻反驳道,电子音都拔高了八度:“当然能改了!你要知道,你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提线木偶。其次是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书,才有了剧情。基本上剧情就是你们要经历的事。大事是无法改变的,因为是不可控的,就像老天爷要下雨,你总不能把云都吹散吧。就好像你知道哪年哪地有地震,你不能阻止地震的发生,但你可以提前撤离人民群众啊,能少点伤亡总是好的。” 小系统说得振振有词,每个字都像是带着理直气壮的劲儿,仿佛在宣扬一个伟大的真理。 潘雪珂却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满:“那你之前提醒得也太晚了,你看阿柠这不还是没了吗?说起来也挺戏剧的,挣得跟宿命似的。好像怎么躲都躲不掉一样。” “什么叫我提醒的晚啊?这可冤枉死我了!” 小系统的声音瞬间委屈起来,像是被人泼了一盆脏水,“你忘了在沙漠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就在帐篷的时候。我跟你说这次下墓阿柠会死。结果你那时候一门心思问你和谢雨辰的情缘,说阿柠的事不重要,让我别烦你。我还以为你不想救她呢,想着她的遗憾也不算多,你不愿救,我总不能逼你吧?” “再说刚才,我提醒你的时候,以你的功夫明明能救下她的。你的那一手金针,快得跟一阵风似的,还不是你爹和你老公一手一个把你拉住,跟俩门神似的,你没反应过来?这咋能怪我呢?我比窦娥还冤啊!” 它说得委屈巴巴,电子音都带着哭腔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就差没当场哭出来了。 潘雪珂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谢雨辰和潘子,这俩人一个左一个右,离她半步远,眼神里的警惕就没放下过,跟两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生怕她出一点岔子。 她长叹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料瓶,酸甜苦辣咸啥味儿都有:“唉,小系统,我怀疑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 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秘密被人撞破了似的。 小系统愣了一下,电子音都卡顿了:“谁?” 潘雪珂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小系统突然反应过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带着点兴奋:“哦 —— 你说你爹啊?咋看出来的?快说说,是不是他们对你特别好,好得不真实?” 语气里满是吃瓜的兴奋,跟听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比潘雪珂自己还激动。 潘雪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说道:“对啊。这也太明显了好吗。你看他俩看我就跟看眼珠子似的,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揣兜里,生怕我跑丢了似的。” 小系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电子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也是。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接纳你了,换个人早就被他们扔墓里喂粽子了。可他们咋知道的?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 潘雪珂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思索道,手指还在胳膊上轻轻敲着:“我这事不大不小的。可能是吴三省在警局那边有认识的人给他报信了吧,他那人精得跟猴似的,眼线多着呢。这事不用查,一问就知道,反正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 她那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仿佛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这事儿简单得很。 小系统不由得感叹一声,电子音里满是同情:“你说你也是够倒霉的,想藏点秘密都藏不住。不过你说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咋还敢带着你下墓啊?这墓里多危险啊,图啥?图带个警察盗墓刺激吗?还是觉得你命硬?” 潘雪珂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为啥不敢?我还不是警察,这不是政审没过嘛,手里没枪没证的,跟个普通人也没啥两样。他们大概觉得,带着我还能多个照应,至少我身手还行,不至于拖后腿吧。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20章 盗笔:身世 “政审没过” 四个字像颗石子投进静水,“咚” 的一声荡开圈圈涟漪,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眼珠子一转就品出了话里的蹊跷了。 胖子挠了挠油乎乎的后脑勺,手指把头发搅得更乱了,眼神在潘雪珂和潘子之间转了两圈,跟探照灯似的,嘴角的肉不自觉地抽了抽,像是憋着什么话又不敢说。 小花的目光沉了沉,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有捏着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紧。 吴峫眉峰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显然也琢磨出了门道,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潘子的脸 “腾” 地红透了,像被泼了桶滚烫的开水,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连耳后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头低得快埋进胸口,脊梁骨都在发颤,像是风一吹就要折了似的。 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绕着他打转,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背上,密密麻麻地疼。心里头更是翻江倒海,愧疚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一波接一波,把五脏六腑都泡得发疼,酸水直往喉咙里冒。 那是他的闺女啊,如不是有他这个爹,她本该穿着笔挺的警服,戴着帽徽,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如今却要背着 “政审没过” 的名头,在这古墓旁打转,都是因为他当年的懦弱和荒唐! “唉,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小系统赶紧在潘雪珂脑海里打圆场,声音软了些,像裹了层棉花,“说到底他那时候也不知情,压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不然哪能不管你啊。原世界线里,他知道你存在后,立马就把你接回去了,宝贝得跟啥似的。谢连环还怕他粗手笨脚照顾不好,特意把你送到老宅托付给老太太呢,那待遇,比吴峫这个独苗苗还金贵。” 潘雪珂没接话,沉默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望向远方,那里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灰蓝色,声音轻得像叹息,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小系统,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太阳吗?” 小系统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像被打扰了好梦:“说人话,别整那文艺的。” 潘雪珂深吸一口气,像是把胸腔里的郁气都吐了出去,转身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冰凉的触感透过裤子传过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泥土,指甲缝里都塞满了土渣:“当年他和我妈那点事,不用问我也能猜到。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也就那回事。年纪小,不懂事,胆怯逃避都能理解。可他因为怕负责任,居然报名上了战场,你敢信?那时候征兵处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他倒好,为了躲事,愣是挤了进去。” 潘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比刚才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手指死死攥着裤缝,指节泛白,都快嵌进肉里了。从潘雪珂的年龄一推算,他就知道是哪年的事,也知道她妈是谁,那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姑娘。 那点年少荒唐的往事被赤裸裸地揭开,丢人得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脚趾头都在发烫,蜷缩着抠着地上的草。 说起来潘雪珂就更生气了,胸口起伏着,像揣了只兔子。这个天道给的人设,光看着她就气得不行了,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更绝的是,他怕我妈找来部队闹,就让他一个战友跟我妈说他牺牲了。你说损不损?” “我妈她傻啊。人家说啥她就信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了三天三夜。本来是想让他负责的。这下一看就不行了。那时候正是战时啊,宣传的特别到位,到处都是英雄事迹。我妈一看,我这不能让英雄绝后啊,就硬是把我生下来了。” “本来嘛,那年代未婚生子是被人唾弃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但我妈腰杆子直啊。逢人便说我是烈士遗孤,是英雄的女儿。果然,十里八乡就没人敢说我的不是了。谁要是嚼舌根,我妈就带着我姥、姥爷上去就是一顿乱拳,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 去了派出所那腰杆子都贼硬,跟所长说话都不带打磕巴的。” 听到这,众人都觉得好笑,脸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嘴角都偷偷扬了起来。可谁知潘雪珂的话题转的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像被谁抹去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眼神里的光都暗了下去。 潘雪珂接着说道:“我妈因为这个,再嫁都嫁的不错,对方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对她挺好。虽然我跟着我姥他们,但她对我还是很照顾的,隔三差五就给我送点吃的穿的,棉袄做得比谁都厚实。” 潘雪珂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疲惫,像走了很长的路:“可做英雄的女儿是有代价的。我作为烈士遗孤,自然不能坠了英雄的气节,这话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小时候,我干啥都要拔尖,觉悟还要高。我妈总说,女孩子咋了?警察局里不也有女警吗?不比男的差。于是,我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起床跑山,星星还挂在天上呢,我就已经在山路上跑了个来回,那时候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啊。冬天手冻得跟萝卜似的,夏天晒得掉一层皮。为的不过就是以后能光宗耀祖,对得起‘烈士遗孤’这四个字。” 潘子心虚的不敢抬头了。 谢雨辰满光都变得软绵,像揉碎了的星光落进了春水脸心疼,眼底的光都变得软绵,像揉碎了的星光落进了春水。 “别的女娃娃聚在一起过家家、跳皮筋的时候,我得满山跑着练体力,蹲马步站桩,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腿都麻得没知觉了。手上磨出的茧子一层叠一层,厚得能当砂纸用。” “后来,我就遇上了我师傅。人家听说我是烈士遗孤,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决定免费教我。从开始练功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累得沾床就睡。腿断过了,骨头裂过,肋骨也断过,身上的伤疤比星星还多。 一身的伤,就为了能考上警校,穿上那身制服。能对得起我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艰辛,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有一年,派出所通知,说有个连环杀人犯流窜到我们附近几个村了,让各村组织巡逻。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吓得关紧门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灯都不敢开,晚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而我却得跟着叔叔大爷们拿着手电筒在夜里巡逻,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心里怕得要命,腿都在抖,却还得装作镇定。就因为我是烈士遗孤,不能给英雄丢脸,不能让人说闲话。” “因为我以后是要当警察,所以我没有害怕的资格。” “那年,我十三。” 潘子垂着头,脖颈绷得紧紧的,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着,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他不敢太抬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旁边,那目光里裹着化不开的愧疚,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坠在心头。 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的肌肉都微微发颤。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想说句道歉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堵着,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 阳光落在他微驼的背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他此刻沉甸甸的心事。平日里那双总是透着股悍劲的眼睛,此刻被低垂的眼帘藏着,只能看见浓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掩去了里面翻涌的悔意与自责。他就那么站着,像一棵被风雨打蔫了的老树,沉默里全是说不出的愧疚,连呼吸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沉重。 潘雪珂的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恐惧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的夜晚,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鬼哭。 系统不说话了,空气也静得可怕,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只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刚才的笑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潘雪珂就像陷入了回忆中一样,眼神有些迷离,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说道:“我不光要练身手,文化课也不能落下。我妈总说,不能对不起我那‘牺牲’的爹,必须考出去,给家里争口气。所以我啥都要拔尖,考试必须是第一名,不然就会觉得对不起所有人。” “初中全校第一,村里人见了就夸,说我不愧是英雄的孩子,有出息。那时候我心里还挺得意,觉得没给我那‘牺牲’的爹丢脸。” “高中年级第一,我妈还不满意,天天念叨怕我考不上警校,晚上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不少。” “后来我还真考上了。警校来考察的时候,十里八乡都知道我是烈士遗孤,政审就这么顺顺当当过了,谁见了都竖起大拇指。”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关节因为常年训练有些粗大,不像个姑娘家的手,“你说可笑不?谎话讲得多了,好像就真成了真的。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我爹是个英雄,牺牲在了战场上。” 话音落时,林子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谁都没再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潘子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滴浑浊的泪砸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很快又被泥土吸收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21章 盗笔:但你爹还活着 雪珂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扯起的弧度里藏着无尽的酸涩与无奈,像吞了口黄连似的。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那时候真的很拼,拼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只要遇上有真本事的,不管对方是街头卖艺的老头,还是蹲过号子的江湖人,不管是否会遭人白眼,被人说三道四,我就厚着脸皮上去求着人学,哪怕给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行。” “就算路上遇上抢劫的,嗨,这在我眼里,可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嘛。哪管他手里有多长的刀子,有多锋利的刃,闪着寒光多吓人,上去就是莽。我不能坠了我烈士遗孤的名头,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说英雄的女儿是个怂包。” “这个名头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胸口天天都闷得慌,却也像根鞭子,时时刻刻抽着我,让我不能有丝毫退缩。” “怕死,那是什么?在我这儿从来就没这个词。胆怯?那是我作为一个英雄儿女第一个要舍弃的东西,比扔垃圾还干脆。” “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像普通女孩那样胆小怕事,见了虫子就尖叫,受了委屈就哭鼻子。我要勇敢,要坚强,要像座山似的,因为我是烈士的孩子,我身上扛着的是‘英雄’两个字。” 雪珂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继续说道:“警校里那么多人,精英扎堆,你猜我一个女的,在人才济济的警校以全校十大优秀生的名头毕业,要付出了多少努力?说出来能吓你一跳。” “武力上,要挑战武学世家最强的那批。他们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一招一式都有章法,有着深厚的功底,就像从小在水里泡大的鱼,水性好得很。而我,一个半路出家又毫无背景的女孩,要想超越他们,谈何容易?简直比登天还难。” “受的伤不计其数,胳膊、腿上满是淤青和伤疤,旧伤没好新伤又来,好几次差点落下终身残疾,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有一次,在和武学世家的人比试时,我被对方一脚踢中胸口,那力道大得像被车撞了似的,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眼前一片发黑,耳朵里嗡嗡响。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完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呐。可我还是咬着牙,用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站了起来,血都从嘴角流出来了,我还咧着嘴冲人家笑,说‘再来’。” 潘子的头垂得更低了,下颌几乎抵着胸口,粗粝的手掌紧紧攥着衣角,指腹把布料捏出深深的褶皱。起初只是肩膀微微发颤,像被风拂过的枯叶,紧接着,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布满灰尘的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像是被这滴泪烫到了,猛地吸了吸鼻子,想把那股酸意憋回去,可眼眶却越来越热,视线渐渐模糊。更多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他黝黑粗糙的脸颊往下淌,冲开了皮肤上的汗渍和灰尘,留下两道清晰的水痕。 他不敢抬手去擦,任由眼泪砸在地上,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发出压抑的哽咽声,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沉闷又难受。平日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劲荡然无存,只剩下浓重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泪水里裹着的,是亏欠了的慌张,是铁汉也撑不住的柔软。 阳光照在他颤抖的肩头,把那串不断坠落的泪珠映得发亮,像碎掉的星子。他就那么低着头,任由愧疚随着泪水淌出来,每一滴都砸得又重又沉,仿佛要把心里积压的所有悔意,都顺着这滚烫的泪,一点点浇在地上。 “文化课上,我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熬夜熬到头发一把把的掉,枕头上天天都能扫出一小撮。无数个夜晚,当别人都进睡了,躺在床上打着呼噜说着梦话时,我还在台灯下埋头苦读,书本都被翻得起了毛边。 眼睛酸涩得不行,我就用冷水洗把脸,继续看。困得实在不行了,头都快栽到书桌上了,我就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为了记住那些复杂的知识点,我反复背诵,直到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第一次见大体老师,我吐得胆汁都吐出来了,酸水把嗓子都烧得疼。那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那苍白的皮肤,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像有只手在里面搅。但我知道,这是成为一名优秀警察必须要经历的,我不能退缩,一退缩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逼自己适应,我一有空就往代课老师那跑,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 “他是法医啊!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那种。我跟着他打下手,什么分尸的石块啊,沾着血和肉渣啊,死后熏死人的巨人观啊,那味道,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晕过去。茅厕里着了蛆的碎尸,恶心的让人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这些我都捞过。” “眼看着毕业了。好几个分局都抢着要定我去刑警大队,把我当成宝贝疙瘩。好几个老刑警,经验丰富得很,想抢着要收我为徒,想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苦日子到头了,未来的路一片光明。” “临了临了。卡在政审这块了。那真相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把我浇了个透心凉啊。” “事实证明,真的就是真的,假的说再多也成不了真的,纸终究包不住火。” 谢雨辰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那点尖锐的疼顺着血管蔓延开,连呼吸都带着滞涩。他看着眼前人泛红的眼眶,或是那副强撑着的模样,原本舒展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怜惜。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我就要转正了,人家负责政审的同志去我家里问情况。我妈当时可高兴了,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拉着人的手反复说着我是烈士遗孤,说我爸是为国家战死的,是大英雄,说得那叫一个自豪。” “人家就问了,说那你家的烈士牌匾那?按规定,烈士家属都有的。” “我妈就说,当时我爸没来得及和她领证就上战场了,牺牲得太突然,所以没拿到。还说她不在意这个,就想给英雄留个后,在她心里,我爸就是英雄,比谁都有能耐。” “人家也是好心,心想这哪行啊,不能委屈了烈士家属,得把该有的荣誉补上。于是决定去一趟我爸的老部队一趟,把属于英雄的荣耀给他迎回来,风风光光的。” “这一去不要紧。人家部队干事可精细啊,查得那叫一个仔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这一查可不就露馅了嘛。顺着登记的信息去查,姓名、籍贯,一点点核对,直接找到了他老家。从老家那调出了他的身份资料,把身份证号一登录,嘿,你猜怎么着?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烈士,人家还好好地活着呐,活得比谁都精神。不但如此,还是个有案底的。” 小系统没回话,电子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也因她的话陷入了悲伤之中,连空气都带着股沉甸甸的难过。 潘子听完眼圈都红了,跟个兔子眼睛似的。他的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没想到自己当年一个懦弱的决定,会给女儿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和伤害,让她吃了这么多苦,走了这么多弯路。 就连张麒麟眼中都带着同情,平日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柔和了些许,他虽然话不多,但那眼神里却充满了对潘雪珂的怜悯。更何况早就把潘雪珂划拉进自己人行列的谢雨辰了。 谢雨辰是心疼的不行了,心像被揪着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要不是怕暴露自己能听到她的心里话,他早就上前抱着人安慰了,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以后有他在。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指关节都发白了,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渗出血丝都没察觉。 吴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眼圈红红的,看着潘雪珂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他想象着潘雪珂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那些伤痕,那些夜晚的苦读,那些强忍着的恐惧。带入了一下,光想想他都要崩溃了。手上的木头都忘了刻,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木桩子。 黑瞎子也听得也直嘬牙花子,“嘶嘶” 的声儿不断。黑爷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姑娘的命也太苦了点。墨镜后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戏谑,多了几分凝重。 胖子嘴里的悼词是彻底忘了,脑子里全是潘雪珂说的那些事。他装作为阿柠伤心难过的模样,用袖子捂着脸,跑一旁抹眼泪去了。其实他心里也在为潘雪珂感到难过,鼻子一酸,眼泪就真的下来了。 潘雪珂接着说道,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人家去我家调查的同志从我家回来跟我说,小姑娘别气馁,虽然你政审没过,但你爹还活着啊,这也是天大的好事不是?” 她这话说的,带着股荒诞的幽默,没心没肺的黑瞎子一下子没绷住,“噗嗤” 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以至于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精彩,有无奈地摇头的,有嘴角抽抽想笑又觉得不合适的,还有一丝哭笑不得的,复杂得很。只有潘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第22章 盗笔:扎心的潘子 潘雪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从胸腔里缓缓涌出,带着沉重的分量,仿佛要把她这些年积压的委屈、无奈和辛酸都一股脑叹出来,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沉了沉。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声音轻得像羽毛:“小系统,其实我不恨他。” “真的。没必要。恨一个人太累了,我已经够累的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当警察,小时候看着别的女孩穿漂亮裙子,我也羡慕过。可就是这个烈士遗孤的身份禁锢着我,像道无形的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气,让我从小就没了选择。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明明渴望自由,想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却无法挣脱,只能按照别人给我画好的路线飞。” “我就是觉得吧,但凡他在我妈面前露一次面那。哪怕就一次呐!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也行啊,不用再抱着那个虚假的英雄梦过日子。” “我也不至于活的这么战战兢兢,这么累。每天都像踩着钢丝,生怕一步踏错,就玷污了‘英雄女儿’这个名头。” “你看,这些年,我受尽苦楚,最后却活成了一个笑话。” 扎心。这次是真扎心了。潘子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割着,疼得人说不出话。以至于之后的赶路一行人都异常沉默,谁都没开口,只有脚步踩在落叶上的 “沙沙” 声。那沉默就像一层厚厚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柠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才让他们如此悲戚。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在为潘雪珂的遭遇而感到心疼。 谢雨辰心疼极了。他的那双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潋滟,只剩下沉沉的心疼,像浸在温水里的石子,温润却带着重量。他微微俯身,视线与对方平齐,眼尾的红意比平时更明显些,那是急出来的,也是疼出来的。看着对方强忍的模样,他甚至想把所有委屈都揽到自己身上,只盼着眼前这双含泪的眼能重新亮起来。 谢雨辰:“饿不饿?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潘雪珂乖巧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卤蛋,知道他是心疼了,就坦然的让他照顾着。 这次潘子是被打击的彻底,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路上,话也不怎么说了,也不时时刻刻念叨他的三爷了,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蔫蔫的。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船,望着前方的路,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看到吴三醒放的烟火的时候,那原本该兴奋的时刻,他解释的话都带着一股丧气,声音有气无力的,连抬手的力气都像是没了。 张麒麟看到陈文谨的那一刻,原本平静的眼神动了动,目光在潘雪珂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是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石子,荡开圈圈涟漪。最终,他还是选择了 “失踪”,身形一闪,快得像道影子,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吴峫等人在潘雪珂和小系统的解释下,很快便明白了张麒麟是去找陈文谨了,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太多未解的过往。大家心中虽有担忧,但想到张起灵的实力,那可是能在古墓里横着走的人,也便放下心来,继续朝着吴三省所在的方向赶去。 因为之前是开车过来的,省了不少脚力,所以这一路比预期早了许多。再加上有潘雪珂这个熟悉地形的带路,她就像只活地图,哪儿有坑,哪儿有岔路,门儿清。一行人如同灵动的游鱼,在复杂的地形中穿梭自如,很快就和 “吴三醒” 汇合了。 只见 “吴三醒” 被一群毒蛇团团围住,那些野鸡脖子吐着分叉的信子,发出 “嘶嘶” 的声响,像是在向众人示威,空气中都弥漫着股腥气。 吴峫、潘子、黑瞎子三人见状,眼神一凛,瞬间冲了过去,他们身形矫健,如同三只凶猛的猎豹,动作快得带起了风。 潘雪珂也没干看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刀光闪烁,像道银色的闪电。她的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准,能精准地斩断一条毒蛇的七寸,动作干脆利落。 谢雨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寸步不离,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毒蛇,就怕她一个疏漏受了伤,是一点也没管 “吴三醒”,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护着她身上。 潘子则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像头蛮牛,直接用双手抓住毒蛇,那毒蛇在他手里拼命扭动,他却面不改色,用力一甩,将毒蛇甩得远远的,摔在地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 黑瞎子则灵活地穿梭在蛇群中,他的动作诡异莫测,像个鬼魅,左躲右闪,毒蛇根本无法近身。几个人齐心协力,配合默契,很快便将 “吴三醒” 从蛇堆里救了出来。 见面后,吴峫、潘子、黑瞎子三人也不多言,架起 “吴三醒” 就走,然后四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躲到一旁嘀嘀咕咕起来,脑袋凑在一起,像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蚊子哼哼,旁人根本听不清。但从他们时不时皱起的眉头,紧抿的嘴唇和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在讨论着重要的事情。至于他们在说什么,虽然无法听清具体内容,但大体意思应该能猜得到,无非是关于潘雪珂的身份和她刚才说的那些心声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点凝重。 谢雨辰则走到潘雪珂身边,他细心地给她找了个干净的石头,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轻轻铺上去,动作温柔而自然,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然后喊她坐下,轻声说道:“你先坐下歇歇,累坏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包里还有点压缩饼干和水。咱们回去的时候不一定按原路返回,路也不好走。你的车可能带不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在外面安排了接应的人。要是车里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我再让人进来一趟取。要是没什么特殊的东西话,等回去我给你买个更好的,比你那个还漂亮。” 潘雪珂看着谢雨辰,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像冬日里的暖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不少寒意。她笑着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个浅浅的弧度:“行。听你的。”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谢雨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的旋律,潘雪珂则时不时回应几句,声音轻快了不少。气氛显得十分融洽,像春日里的微风,暖暖的。 远处,“吴三醒” 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十分复杂,像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 一开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眯着眼,像是在猜测潘雪珂和谢雨辰之间的关系,那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人看穿;紧接着,那怀疑中又夹杂着一丝杀意,眼神冷了下来,像淬了冰,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对潘雪珂不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目光逐渐变成了震惊,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都差点张开。随后,那震惊又变成了算计,眼珠转了转,仿佛在心中盘算着什么,嘴角勾起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开心和欣慰上,像是放下了什么心头大事,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潘雪珂察觉到了 “吴三醒” 的目光,那目光像探照灯似的,让她有点不自在。她心里有些疑惑,轻声问道:“小系统,他咋了?老盯着我看干啥,怪瘆人的。” 听到这话的 “吴三醒” 虽然没露出任何破绽,依旧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模样,嘴角挂着惯常的笑容,但知情的吴邪几个人还是看出来了他眼神中的一丝异样,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小系统在潘雪珂脑海里回答:“可能是看你和小花相处的这么和谐,郎才女貌的,以为你俩是一对吧。看你俩这么般配,可不是就看你顺眼了嘛。估计心里正觉得你俩绝配顶配天仙配呐。” 潘雪珂看了看一脸淡定温柔的谢雨辰,他正低头给她拧水瓶盖,侧脸的线条柔和好看。心中觉得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便信了,忍不住笑了笑:“你说得对。阿辰这也太明显了,恨不得把他中意我写在脸上了。” 谢雨辰被那句带着点戏谑的话撞得一怔,耳尖像被泼了把滚烫的热水,“腾” 地就红透了,连带着耳廓都染上层绯色,像上好的胭脂不小心蹭过。他下意识地别过脸,避开对方的视线,桃花眼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小系统猛点头,电子音里带着点八卦的兴奋:“对。瞎子都看出来了,刚才还跟吴峫挤眉弄眼呢。他就是喜欢你,没跑了。话说起来,在原定的命运线里你和他也是在这之后在一起的,这就叫命中注定。” 他微微低下头,泛红的耳根,低垂的眼睫,让这个平日里清冷矜贵的人,忽然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憨态,反倒比往日更动人几分。 求花花,求打赏,求点赞 第23章 盗笔:成功糊弄谢连环 潘雪珂眼睛一亮,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往前凑了凑,急切地问道:“这么巧?你说说咋在一起的,有啥浪漫桥段不?我效仿一下,争取早日将他拿下。” 谢雨辰低头强忍羞意,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又松开,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住了衣摆,指节泛出淡淡的白。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模样荡然无存,连呼吸都乱了半拍,喉结轻轻滚动着,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电子音里带着点说书人的兴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也没啥特别轰轰烈烈的。你俩关系本来就好啊。咱不是说了嘛,要是没出意外的话,你是在吴家长大的,谢连环拿你当亲闺女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求你去保护他儿子,你肯定去啊,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谢连环:不是,我那么疼她? 回头看看潘子,又想了想。若是潘子接回来一个六七岁漂亮的女娃娃······ 嘶~~~还真有可能! 小系统继续添油加醋:“这不,谢雨辰遇袭那次,对方人多势众,他都快撑不住了,你跟神兵天降似的,一脚踹开窗户就冲了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解决了。你把他护在身后,跟只护崽的母狮似的。安全感爆棚啊。 还有一次,谢雨辰被人算计,人家设了个圈套等着他钻,你愣是将计就计,不仅帮他解了围,还顺便抓住了那个设计他的人,一箭双雕,那叫一个漂亮。” “后来他被人设计陷害进了一个陷阱,底下全是毒蛇,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不仅帮他摆脱了陷阱,还顺便抓住了那个设计他的人,把他从蛇堆里拖出来的时候,你胳膊都被蛇咬了一口。 谢雨辰受伤了,伤在后背,自己上药不方便,他不不让别人帮忙。你还不辞辛劳的半夜抹黑爬床给人家上药。 虽然你功夫好,但他也不是死的啊。你都上床了,他还能发现不了?也就你这暗中保护,就带个帽子和口罩,人家认出来了。不然早打起来了。人家可是会缩骨和易容的,这方面比你专业多了,你那点小伪装,在他眼里跟没穿衣服似的。” 潘雪珂听着小系统的讲述,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脸颊微微发烫,她反驳道:“我觉得吧,我那时候应该没啥色心,就是单纯想帮他。咋听你说出来咋这么猥琐那,还抹黑爬床的,跟个采花贼似的。” 小系统笑着说道,电子音都带着笑意:“那倒真是。你那时候是没色心,脑子里全是‘任务’、‘保护’。但半夜你是真爬床了,这点没冤枉你。那时候吧,谢雨辰就装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办法,他少年当家,被迫老成,心里缺爱得很。从没人这么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过,为了他,连命都能豁出去。” “和家族比,和那个所谓的计划比,他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只有你,会不计后果的护着他,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上那些算计他的长辈们,你不会让他选择忍让,而是直接替他报复回去,谁欺负他,你就怼谁,比他自己还护短。” 谢雨辰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想说些什么,却被哽在喉咙里,只能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却暖得让人发颤 —— 那是被珍视的热,是被记挂的烫,是藏在坚硬外壳下,忽然被温柔触碰的柔软。 “他试探了你好多次,在所有的对比选择中,你次次都选择了他,毫不犹豫的那种。他可不就动心了嘛,铁石心肠也被你捂热了。而你,很简单啊。你颜控,这是公认的。他长得好看,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独独对你偏爱,对你好,把你放在心尖上,你顶得住吗?” 潘雪珂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红了,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用脚尖蹭了蹭地面,小声承认了:“好像不能。长得好看的人对我好,我确实没啥抵抗力。” 小系统调侃道,语气里满是戏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你是一点迟疑都没有啊。他一告白,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连给他忐忑的时间都没留,搞得他准备了一晚上的情话都没处说。” 潘雪珂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抬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道:“你说的我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跟我多恨嫁似的。” 小系统继续说道,电子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呵。急不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明明答应了替谢连环保密的,说好了要帮他瞒着谢雨辰。但是人家刚成你男朋友,你这心态就变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从‘谢连环也是有苦衷的’,就变成了‘小花也太可怜了,他爹居然这么对他’。” 谢连环!!! 他猛地抬头,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谢连环:‘这就是我当亲闺女养大的?!’ 谢连环迁怒似的瞪了一眼潘子。 谢雨辰急吗维护,一眼瞪了回去。 谢连环麻溜认怂。 小系统依旧喋喋不休:“然后你拐着弯的引导小花来了西王母宫,让他自己发现真相。然后再面对谢连环射来的逼问视线的时候,还一脸的无辜,眨巴着眼睛装不知道,那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然后你俩从西王母宫回去后就订婚了,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年底就结婚,第二年龙凤胎就出生了,跟按了快进键似的。” 谢连环和潘子对视一眼,‘啊啊啊,小孙孙’!!! “急不急的咱不知道。反正你挺忙的,是一点没闲着。帮助谢雨辰调查俩老狐狸的计划不说,还抽空生了两个孩子。养孩子的时候,心疼老公被找‘它’的人搞得心焦,转头就去研究蛊术去了,说要帮他解决麻烦。” “谢连环和吴三醒查了二十多年啊,头发都熬白了,到现在也只能拿吴邪吊着‘它’的人出来,慢慢找线索,跟大海捞针似的。没办法,九门里有‘它’的人,藏得跟泥鳅似的,找不出来,还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打草惊蛇。” “你倒好,逮住一个‘它’的人就开始研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它’的人,身体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好像有被蛊虫控制的痕迹。然后你就一头扎进去了,废寝忘食的。 也就两三年吧,别人蛊术都没入门呢,连蛊虫都认不全,你就研究出新蛊虫了。别的功能没有,就是遇上‘它’的人后会特别的活跃,跟打了鸡血似的,简直一抓一个准啊,比任何探测器都好用。” 听到这话的谢连环差点破功,他端着水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哭笑不得。要不是之前被潘子他们千叮万嘱,说不能让她知道他们能听到她和小系统对话的事,他现在都能冲过去,按着她的脖子让她赶紧研究蛊虫,别在这磨磨蹭蹭的了。 不过他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小系统这剧透可是他们的制胜法宝。他也怕万一小系统知道他们能听到它和潘雪珂的对话,闹脾气不给他们剧透了怎么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而且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声啊,谁心里没个小九九,没点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啊?要知道自己的心里话能被别人听见,那多尴尬啊,浑身都不自在。万一因为这个,潘雪珂跟他们生疏了咋办? 毕竟这可是小花他媳妇,他未来的儿媳妇,可不能把关系搞僵了。 想到这里,谢连环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冲动,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端起水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失态。 想通了这个,谢连环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思绪也随之飘远了。哎呀,没算错的话,还有两年他就要当爷爷了呀,还是龙凤胎的爷爷,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个可爱的小宝贝围绕在自己身边,咿咿呀呀地喊着 “爷爷”,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不放,那场面,温馨得让他心都化了。 他又想到了吴二柏,吴二柏天天着急催吴邪找对象,可吴邪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再对比自家小花,一下就是龙凤胎,这差距可真是明显啊,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听潘子说后面还有一个四胞胎呢,我的乖乖啊,这是要把之前没生的都补回来啊。他谢家这简直就是要家族兴旺起来了呀。人丁兴旺,多好的事儿。 六个孙孙,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家里肯定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再也不会冷冷清清的了。 不行,见面礼要提前准备好了,可不能临时抱佛脚。毕竟有六个呢,可得好好挑选一番,要既实用又有意义,还得不能不一样,免得孩子们觉得偏心。 六个小孙孙吆,光是念叨着这几个字,谢连环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幸福和满足,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这时,潘雪珂听到小系统对自己过往的夸赞,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指了指自己,问道:“我这么牛 B 的吗?连霍家都能压得住?”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24章 盗笔:合理自己的技能 小系统立刻回应道,语气里满是肯定:“那可不。要知道你可是吴二柏养大的,那可是吴二柏啊,九门里出了名的老狐狸,能被他看中当接班人,能差得了吗?你现在不认识吴二柏,不明白这里面的含金量。 咱就这么说吧,你别看霍家都是女人当家,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个个厉害得跟母老虎似的。可你一个人就能压得她们抬不起头来,她们在你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 “霍家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大得很,可你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天赋,在各个方面都能超越他们,无论是计谋还是实力,都甩他们几条街,让他们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服服帖帖的。” 潘雪珂有点不服气,眉头拧成个疙瘩,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她撇了撇嘴说道:“那我不还是被和谐掉了嘛。” 她又开始演起来了。 小系统耐心地解释道,电子音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那咋能叫和谐了?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嘛,还能站在这儿跟我抬杠呐。现实是,就算你没有吴二柏的教导,可一样长得很优秀啊。虽然心机谋算差了点,但那是因为你把原本学那些弯弯绕绕的时间都用来习武了呀,时间花在哪儿,哪儿就出成果。” “你看在这里的人,除了张麒麟和黑瞎子这两个活了快百岁的老怪物,哪个是你一合之敌?你习武天赋极高,跟开了挂似的,又肯下苦功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在你强大的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一拳就能砸个稀巴烂。” 吴峫,瑟瑟发抖。同情的眼神递给小花。 谢雨辰微笑,并不在意。心里还很开心自己夫人有自保能力。 “要是给你单开一本书,你拿的绝对是大女主剧本,一路打怪升级,飒得不行。谁家好人家看个电视剧都能悟出古武功法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忘了你小时候根据电视剧里的几个手势,就把天山折梅手给复原出来了?人家原著里怎么说的来着,天山折梅手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包括起来乃是六路武功。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抓法、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得能绕晕人。” “就电视剧里那寥寥几句台词,几个糊弄人的武打动作,还是武术指导现编的花架子,你愣是给补充完整了,连招式间的衔接都天衣无缝。那杀伤力,啧啧啧,据说你第一次试招就把院里的老槐树给劈断了,跟切豆腐似的??????” 小系统越说越兴奋,电子音都带上了颤音,仿佛亲眼见证了潘雪珂的辉煌时刻。 众人闻言都震惊不已,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吴邪更是惊得小嘴都合不上了,下巴差点掉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头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突突直跳,暗自嘀咕:不是,这天山折梅手他记得明明是武侠小说里瞎编的吧?怎么到了这儿成真的了?他这个妹妹也太妖孽了吧?竟然能根据几个手势就把这么复杂的武功复原出来,这天赋简直逆天了,说出去谁信啊! 小系统继续说道,像是在数算着宝贝:“再说了,谁家好人家就看看网上流传出来的几张模糊武功招式图,就能把太祖长拳练得虎虎生风,带着破空声?咱就是说,谁家好人家能把金针刺穴的中医技能当杀人技使得?一根细针下去,能让人瞬间定住,也能让人疼得满地打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也就算了,毕竟你武学天赋再牛,这不有个百岁老人张麒麟压着嘛。他可是读者公认的盗笔武力天花板,跟开了无敌挂似的。有这气运压着,你怎么天才也越不过他去,这倒是实话。” “可谁能看着图片就能把符箓画出来的?那玩意讲究多了去了,时辰不对,笔画差一丝,天气不合适,画出来都是张废纸,搞不好还会反噬。画符讲究一笔成就,从头到尾,气脉贯通,一点不能错的。你看光图,那图上也没写从哪里起笔,怎么运笔,走向如何,全是空白。” “你咋画出来的?还一画就成?要知道,人家现在的道长,修了一辈子的道,画符前还得沐浴更衣,焚香祷告,请示祖师爷呢。就这,成功率都低得可怜,十张里能成一张,就烧高香了。” “你这天赋,可谓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了吧?你说说,你这叫被和谐了吗?明明是老天爷另开了一扇窗,还怕你不够亮,多开了几扇!” 小系统越说越激动,像是要把潘雪珂所有的优点都一股脑地倒出来,电子音都快破音了:“在原本的命运线里,这本蛊书就是谢雨辰手下的人收上来的,最后还不是落到你手里? 即使改了命运线,你没去吴家,没和谢雨辰早早遇上,可这书不还是落到你手里了?缘分这东西,挡都挡不住。然后你因为黑瞎子一句话,就起了兴致开始研究符箓。” 黑瞎子猛地直起腰身,原本的慵懒瞬间消失。他的宽肩微颤,瞳孔因激动而微微收缩,眼底像燃着簇跳跃的火苗,亮得惊人。 “你这天赋不是还在?要不是你家有了这么一个大乌龙,让你一门心思扎进考公的死胡同,你这妥妥是天师候选人啊,说不定现在都能画符驱邪,斩妖除魔了。” “你的命运线虽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可依旧精彩啊。如果没我干涉的话,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刑警,破案无数。你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别人看不出的线索,你一眼就能揪出来,还有超强的行动力,在处理案件时总是能迅速找到关键,跟开了上帝视角似的。最后一路高升,成为警界的传奇。” “然后在 34 岁的时候,因为挡了别人的晋升路被小人设计死了。可就算这样,你最后也反杀回去了,拖着对方一起下了地狱,还得了个一等功。死后被追授国家级‘城市之光’的荣誉勋章,国旗覆身,入驻烈士陵园,受万人敬仰。这人生,够不够精彩?” 小系统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电子音都透着股疲惫的满足。 这下众人不由得在心中又把潘雪珂的地位提了又提,跟坐火箭似的。尤其是黑瞎子,原本慵懒靠在树上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坐直了些,墨镜后的眼睛眯了眯,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女人的分量。 此时他们已经稍微休整过了,正马不停蹄地赶在路途中,脚步匆匆,谁也不想多耽搁。毕竟谁也不想再在蛇窝那种阴森又危险的地方过夜,那感觉就像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遭遇不测,睡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众人纷纷隐晦地向潘雪珂投去打量的目光,眼神里带着好奇、惊讶,还有点佩服。可大家毕竟都是人精,眼神流转间都极为自然,像是在看路边的风景,没人发现彼此的异样。 潘雪珂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自己惊人的天赋上,那些对她来说像是听别人的故事。她微微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起了黑瞎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不是,我还为了黑瞎子去学制符了?我俩关系这么好的吗?我老公能让?”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对过去自己行为的不解,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还有对 “老公” 态度的在意,带着点小媳妇的警惕。 小系统立刻回应道,电子音里带着点八卦的兴奋:“那自然不能。你老公醋劲可大了,跟个醋坛子似的,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上。只是吧,我看看哈??????嗯,这个能说。他们五个能被叫嫩牛五方,那关系能差得了?自然是铁得很。” “尤其是之后哈,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生死,墓里爬过,尸堆里滚过,那真叫生死之交啊。虽然嘴巴都损得很,互相挤兑起来没个完,但那关系是真好,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所以你这也算爱屋及乌了吧,毕竟瞎子也救了谢雨辰好几次,算是你老公的救命恩人,你帮着点也正常。” 黑瞎子只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加快,像被按捺许久的弦终于绷开。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攥紧又松开,骨节泛白,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突突地跳,那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在皮肉下翻涌。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25章 盗笔:师徒?! 小系统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接着说道:“跟你打个比方。你看现在吴峫和黑瞎子,现在是不是不熟?俩人见了面也就客气两句,跟刚认识似的。哼~~~你不是知道吴峫在后来做了执棋人嘛,那心思深沉得跟个老狐狸似的。他的计划具体是啥不能说,反正他狠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利用,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只是就他那身手吧???” 吴峫和黑瞎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满满的嫌弃。 小系统故意拖长了音,电子音里满是调侃。 “呵呵??????跟张麒麟比起来,那就是个战五渣。” “所以最后他就拜了黑瞎子做师傅,想跟着学两手保命的本事。你说逗不逗,一个邪帝,放着好好的老大不当,跑去给人当徒弟。” “他那时候可是邪帝了,气场两米八,说一不二的主。那真是就是黑瞎子的痞气、谢连环的算计和吴三省的狠劲的结合体。不然咋被叫吴小佛爷那,那是嘴里没实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都糊弄啊。他还哄着黑瞎子来着,说什么以后给他养老送终,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黑瞎子摸摸下巴,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结果就听到小系统说: “笑死,咱们瞎瞎是谁啊,那可是活了快百岁的老狐狸,能信他这空头支票?黑瞎子体质特殊,只要没什么大意外,努努力能把他儿子送走,哪用得着他养老。就这,最后不还是帮了他嘛?虽然是收了钱的,那价格还不低,把吴峫那点家底都快掏空了。” 小系统说着,忍不住 “咯咯” 笑出了声,电子音都带着颤音。可笑着笑着,又开始惆怅起来了,声音低沉了不少:“可是吧,就吴峫那破烂身体,真是让人揪心。为了计划,算计这算计那的,脑子就没停过。整宿整宿的熬夜算计人啊,那烟是一包接一包的抽,抽得肺都快成黑的了。然后又是接触强碱,又是吸蛇毒的,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在接张麒麟回家之前,能把‘它’处理掉,给小哥一个干净的未来。” 张麒麟站在原地,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在那瞬间有了极其细微的松动。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底,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一圈极淡的涟漪,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又缓缓松开,骨节因这细微的动作泛出浅白。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呼吸都变得轻了半分。远处的风掠过他的衣角,带起细碎的声响,却盖不住他胸腔里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得像雪落在掌心。 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有那双眼望向对方的眸子,比往日多了点极淡的温度,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川边缘,悄悄融了一丝缝隙,透出底下藏着的滚烫。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可那周身常年萦绕的疏离感,却在这一刻淡了些许,像被一层柔软的暖意轻轻包裹。 那点感动藏得极深,深到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 —— 是他微微放缓的呼吸,是他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光亮,是他站在那里,仿佛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像沉默的火山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将所有汹涌的情绪都妥帖地藏在坚硬的外壳下,却在细节里泄露出最真实的动容。 小系统叹气:“他倒是成功了,可张麒麟一回来,他就剩仨月了。肺癌晚期啊,医生都说没救了。他倒是觉得圆满了,说自己的事都干完了,没啥遗憾了。就想拉着小哥和胖子归隐山林养老,过几天安生日子。可他倒是撒手不管了,留下一堆烂摊子和债务,坑的兄弟们出钱出力的给他治病。为了让他活下来,那代价啧啧啧??????” 说到关键处,小系统又不说了,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像是在看大家着急的样子。 但仅仅是这么不连贯的透露也足够让众人震惊的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沉甸甸的。 黑瞎子没想到自己还会收这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小三爷做徒弟,他微微歪着头,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想了想,就觉得麻烦得很。估计自己不会答应的,除非 —— 加钱!加很多很多的钱!想到这儿,他看向吴峫的眼神带上了跃跃欲试,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他带着墨镜,那眼神中的算计和狡黠没人发现而已。 张麒麟是感动于吴峫真的是想给他一个家,一个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打打杀杀的家,甚至为了自己还做了那么多,把自己折腾成那样。但他不会表达,只是默默地低头盖上了水壶盖,动作轻轻的,然后拉高了帽衫的帽子,遮掩了眼底汹涌的暗色。那暗色里,有对吴峫的心疼,像针扎似的,也有对这份深厚情谊的珍视,重得像山。 谢雨辰是没想到,自己这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以后的路会那么惨,简直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他微微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眼神中满是感慨。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思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吴峫才会变成那样混不吝的 “邪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加入到他那些疯狂又危险的计划中,有没有帮上他。 谢连环是真心疼了,那心疼劲儿比心疼自己儿子还多几分。看向吴峫的眼神,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关心和难过,那眼神就像一把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吴峫,却让吴峫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吴峫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一脸嫌弃的快走两步,拉开了和谢连环的距离,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似的,心里嘀咕着:这老狐狸今天咋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怪瘆人的。 谢连环看着吴峫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都被气笑了,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虽然这小崽子有时候确实让人生气,跟头倔驴似的,但这也是自家的崽子啊,是吴家唯一的独苗苗啊。” 想着回去就给他安排个体检,把他那破身体好好查查。 小小年纪的,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整天瞎折腾。别到时候还让自己和三哥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可就亏大了。哎,还是我们家小花省心,从来不用人操心。吴家的基因不行啊,净出些不让人省心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吴峫重视起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可以让小花去劝劝他,他俩关系好。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剧情里发现洞口的地方。这里四周静谧得很,连鸟叫声都没有,偶尔有风吹过,吹得旁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故事,带着点神秘的气息。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开始修整起来,有的喝水,有的擦汗,有的则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胖子那可是个热心肠,一修整好就热火朝天地张罗着要给潘雪珂展示展示厨艺,说要让她尝尝自己的拿手绝活。他就像个勤劳又贤惠的小媳妇,在周围这儿翻翻那儿找找,那劲头,简直舍得出奇。连谢连环的背包他都敢翻,拉链拉得 “刺啦” 响,就怕谢连环藏着好吃的,不拿出来分享。 他一边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可别藏着掖着啊,有啥好吃的都拿出来,让咱妹子吃不上好吃的可不行,那显得咱多抠门啊。”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怕孩子饿着的好 “家长”。 潘雪珂看着胖子那忙碌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便问小系统:“你叫胖子胖妈妈,不会就因为他做饭好吃吧?这理由也太简单了点。”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尾音微微上扬。 小系统赶忙解释道,电子音里带着点着急:“这可不是我起的啊,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这外号可是千万读者公认的,那是经过大家投票认证的。胖子那可是有着独特魅力的人呢,不止会做饭。” 胖子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体格子,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思索着:“咋地我还成‘妈妈’了那?我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和‘妈妈’这词也不搭边啊,这不是埋汰人嘛。” 其他人也不明白胖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外号,纷纷疑惑起来,心里也都是写满了 “为啥啊”。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哎说起来,这嫩牛五方里就胖子最无辜,跟个局外人似的。明明这里里外外的事都没他啥事,他就是个走单帮的,却硬生生被卷了进来。可他认了张麒麟和吴峫做兄弟,一声兄弟就一辈子兄弟,从来没后悔过。”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26章 盗笔:胖子 “张麒麟有麒麟血,百毒不侵,吴峫吃了麒麟竭,也有特殊体质,就胖子肉体凡胎,啥特殊能力都没有,跑不快,打不过,就一身蛮力。但他却跟着他们上山下海的,那可真是经历了无数危险啊。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的,每次从危险中脱身,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上添了不少伤疤。” 张麒麟和吴峫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胖子,两道目光撞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复杂的情绪。 张麒麟的眼神依旧沉静,却比往日多了层不易察觉的波动。眼底深处藏着点愧疚。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那些没能及时护住的瞬间,此刻都化作细碎的刺,轻轻扎着。他望着胖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却让人分明从那眼神里读到了千言万语。 吴峫的情绪要外露得多。他眼眶还红着,刚才没来得及拭去的水汽让眼底亮晶晶的,愧疚几乎要从里面溢出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巴巴地望着胖子,带着点“怎么才发现”的懊恼。 可那愧疚里又烧着簇火,是劫后余生的激动,是被人护在身后的热,感激像潮水似的漫上来,把眼眶泡得更湿。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谢了”,声音却有点发哽,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眼神里翻涌,又急又切,却格外真诚。 胖子被这两道目光看得一愣,挠了挠头正要开骂“看胖爷干嘛”,却在触及那眼神里的愧疚、激动与感激时,把话咽了回去。空气里静了静,只有风卷着沙砾掠过耳畔,可那两道目光里的重量,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晰。 “张麒麟是闷油瓶子,啥也不说,跟个闷葫芦似的,时不时就失踪,还总失忆,让人操心。吴峫被他三叔吊成了狗,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最常念叨的就是找三叔、找三叔,跟魔怔了似的。为了找三叔,那真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都快疯魔了。” “也就是胖妈妈讲义气,从没放弃过他们。他觉得吴峫就是爱钻牛角尖,好奇心太重,总是劝他不要找他三叔了,说那老狐狸狡猾得很,不会有事的。可吴峫一个电话,说有线索了,他背着包就去了,那速度,比谁都快,比谁都积极。” “张麒麟和吴峫闹矛盾,谁也不理谁,跟俩闹别扭的小孩似的,他就在其中调和,讲笑话,说段子,用他独有的幽默和直爽维持着铁三角之间的感情。他是他们中看似多余,但却不可缺少的粘合剂。不然依着张麒麟和吴峫的性格,一个闷,一个倔,恐怕最后都会走向不可控的未来,铁三角早就散了。” “后来啊,吴峫能独当一面了,成了邪帝,却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天真无邪了。深夜 emo 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窗边抽烟,连自己都厌弃自己,觉得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背负的太多了,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和艰难险阻了,心都累得像块石头。还是胖子在后面坚持的喊他小天真,说他不管变成啥样,在自己眼里都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小三爷。守护着他最后的善良,不断提醒着他,别忘了最初的自己,别忘了还有兄弟在。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从地狱的边缘上拉回来,没让他彻底疯魔。” “所以读者总爱叫他胖妈妈,这是大家对他那份无私情谊的认可和喜爱,觉得他就像妈妈一样,包容着吴峫和张麒麟的一切,默默守护着他们,是铁三角里最温暖的存在。” 胖子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他赶紧猛地吸了吸鼻子,装作被旁边树枝燃起的烟熏着了,用粗糙的大手胡乱地抹掉眼泪,嘴里还 “咳咳” 地咳嗽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心里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小系统短短三言两语的描述,他就听出来了,天真以后的路啊 —— 难!那未来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刀山火海、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们,光是想想,心口就堵得慌。 其他人听着心里也酸酸胀胀的难受,像塞了团棉花。只是没想到胖子能这么义气,为了兄弟可以不顾一切,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含糊的。这兄弟,交的值啊!这辈子能有这么个兄弟,值了。 胖子瞅着吴峫那模样,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酸溜溜的疼。这小子眼眶红得像兔子,嘴唇抿得紧紧的,明明委屈得不行,还硬撑着挺直腰板,那副想逞强又藏不住可怜劲儿的样子,看得胖子一肚子火没处发,最后全化成了心疼。 他“啧”了一声,大步跨过去,一把揽过吴峫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勒得喘不过气。粗糙的手掌在吴峫后背狠狠拍了两下,带着股子糙劲儿,却又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傻样儿,逞什么强?” 视线落在吴峫胳膊上那道刚蹭破的伤口,还有他眼下乌青的黑眼圈,胖子眉头拧得更紧了,喉结滚动着骂了句脏话,语气里却全是护犊子的疼惜:“看看你这怂样,脸都没洗干净,还硬撑着当英雄?胖爷在这儿呢,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用得着你扛?” 他说着,从帆布包里翻出碘伏和纱布,不由分说地抓过吴峫的胳膊,消毒棉擦过伤口时,动作却放轻了许多,生怕弄疼了他。那眼神里的心疼藏不住,像看着自家受了委屈的小兄弟,又气他不爱惜自己,又忍不住想把所有麻烦都替他挡了。 “下次再这样硬扛,看胖爷不敲你脑袋。有事,要跟你胖哥我说。我还能不管你嘛?”嘴上凶巴巴的,可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缠纱布时都特意松了松,怕勒得他不舒服。那点心疼混在粗声粗气的话语里,沉甸甸的,却热得烫人,让吴峫原本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吴峫被胖子那粗声粗气的关心砸得一懵,眼眶原本就没干透,这下更是像被泼了瓢温水,瞬间就热了起来。 他看着胖子梗着脖子骂他“怂样”,手上却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涂碘伏,指腹带着点糙劲儿,擦过破皮处时却放轻了力道,连呼吸都跟着顿了顿,生怕弄疼了他。 那瞬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热意顺着心口往四肢百骸窜。他张了张嘴,想跟胖子说句“谢谢”,可话到嘴边却堵着,只能发出点含糊的气音。 胖子还在絮絮叨叨地骂他不爱惜自己,翻出压缩饼干塞给他,硬逼着他张嘴咬一口,那副凶巴巴却藏不住疼惜的模样,让吴峫的鼻子猛地一酸。 “胖哥……”他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里的水汽再也兜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别过脸想擦,却被胖子一把按住后脑勺,按在自己肩上。粗布衣服蹭着脸颊,带着点风沙和汗水的味道,却让人觉得踏实得要命。 “哭个屁!”胖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自在的闷,“胖爷还没死呢,有啥好哭的。” 可吴峫能感觉到,他搭在自己后背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带着笨拙的安抚。 那些藏在骂声里的关心,那些默默扛下的重担,那些无论多危险都把他护在身后的瞬间,此刻全涌了上来。 吴峫把脸埋在胖子肩上,蹭掉眼角的泪,心里又暖又烫——原来真的有人,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对他好,会把他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 “谢了啊,胖子。”他闷闷地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胖子“嗤”了一声,骂他“矫情”,可吴峫知道,他听见了,就像他知道,这份沉甸甸的付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张麒麟想到小系统说的,吴峫为了在接他回家,让他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所付出的那些代价,受的那些苦,就有点忍不住了。他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泛起了波澜,缓缓地走到吴峫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虽然轻柔,却像一股暖流,饱含着深深的情谊。 吴峫的狗狗眼红红的,就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湿漉漉的。他看着张麒麟,委屈得不行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本来张麒麟也很感触,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活得像个没有根的影子。可吴峫这个人心心念念的要给他一个家,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让他无比感动。知道他以后那么艰难,就想好好安慰安慰他。可一想到小系统说的那什么 CP,身子接着就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远离了,那动作快得像触电,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吴峫被张麒麟那突然冷下来的脸看得一愣,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转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呛着似的,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不是真的厌恶,倒像是看到什么麻烦东西时的无奈,偏生那表情落在吴峫眼里,就成了实打实的委屈。 他张了张嘴,想问问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位祖宗了,可话还没出口,就见张麒麟微微别过脸,连眼神都挪到了别处,那副“不想多看一眼”的模样,瞬间戳中了吴峫的软肋。 “小哥……”他拖着尾音,声音里裹着点没处撒的委屈,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下意识地,他伸出了手,手指蜷了蜷,悬在半空中,没敢直接碰过去,就那么孤零零地伸着,掌心朝向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又藏着满肚子的“我做错啥了”的茫然。 那只手白净修长,指节分明,此刻却像被人遗弃似的,僵在两人之间。吴峫眼巴巴地望着张麒麟的侧脸,眼底的委屈快溢出来了,连带着那只伸出的手都微微发颤,活脱脱一副“你怎么能嫌弃我”的可怜模样,看得旁边的胖子都忍不住想替他说句“小哥你就别逗他了”。 潘雪珂端着谢雨辰给的搪瓷饭碗,一边小口吃着胖子做的野菜粥,一边偷摸用余光打量着吴峫,嘴角还带着点看好戏的笑意。她心里也在琢磨着吴峫和张麒麟之间这微妙的关系,跟小系统说的那些话对上了号。 “胖哥手艺真不错,这粥熬得糯糯的,还有股清香味儿。好吃。” 潘雪珂吃完一口,忍不住真心夸赞道,声音清亮。 胖子被夸得笑得开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妹子喜欢就多吃,管够!等出去了,你来找胖哥。到时候咱啥山珍海味都不缺,胖哥给你整一大桌好的,鸡鸭鱼肉样样齐全,管你吃个够,把这些天亏的都补回来。” “行,那我可记住了。” 潘雪珂笑着答应道,眉眼弯弯的。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27章 盗笔:雨村上 潘雪珂虽然嘴上和他们说笑着,但是心里也没闲着,一直惦记着吴峫的事。她悄悄地在心里和小系统交流:“小系统,吴峫咋那么惨啊,就不能细说说?他到底还经历了啥?” 众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跟雷达似的,装作漫不经心地互相聊着天,整理着背包,却刻意不和潘雪珂说话,就怕打扰她和小系统聊天。大家心里都跟猫抓似的,想听听吴峫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到底还有多少磨难在等着他。 小系统说道:“不能啊,剧透太多会乱了时序的。毕竟那个太远了,是十几年之后的主线呢。不过你要是听着难受,我给你讲讲他们隐居之后的事调节一下心情吧,这样你也好受点。” 潘雪珂想了想,点了点头,在心里回道:“也行吧,听听他们后来过得好,心里能舒坦点。” 小系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吴峫那时候不是邪帝了嘛,性子那是和黑瞎子如出一辙,痞里痞气的。要不人家是师徒呢,连那股子劲儿都一样。都一样的精明、狡黠,还有那么一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他那时候四十来岁吧,正是干事业的年纪。他二叔六十多了还在为吴家的事忙前忙后,他倒好,想着隐居了。真的,好不要脸。别人都还在为生活奔波,他倒好,想着去过悠闲的日子了,每天晒晒太阳钓钓鱼,活得比谁都滋润。” 潘雪珂适时吐槽,语气里满是调侃:“什么年代了还隐居?怕不是电视看多了吧?现在哪还有那么多地方让你隐居啊。” 小系统解释道:“说隐居也不太合适,他自己说那叫养老,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只是选的地方偏僻了些,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所以读者们才说他那是隐居了。其实他们还开了个农家乐来着,想着既能享受田园生活,又能有点收入补贴家用,小日子过得挺惬意。” 潘雪珂又问,好奇心更重了:“他在哪隐居的?总不会是啥深山老林吧?还开农家乐?我看八成是因为没钱了吧,毕竟之前家底都掏空了。” 邪帝:扎心了老铁!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小系统说道:“一方面是有点缺钱,另一方面吧,他们也不是能闲得住的人。农家乐生意刚一好起来,只要有人找他们帮忙,不管是去倒斗还是处理别的事,他们拎着包就走了,一点不含糊。最后那农家乐也没开下去,不了了之了。” “他们最后选的地方叫做雨村。这个地方因特殊的天气原因常年下雨,空气总是湿漉漉的,所以叫做雨村。雨村是一个隐藏在群山环抱之中的小村落,远离尘嚣,就像个世外桃源。四季如画,春天有漫山遍野的野花,夏天有郁郁葱葱的树林,秋天有金黄的稻田,冬天有皑皑的白雪,美得好似仙境。” “但他们选雨村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雨村有一种名为雨仔参的野草。在传说中这种野草具有增强人脑记忆力的神奇功效,这也是吴峫决定在此隐居最主要的原因,他总想着能帮小哥恢复记忆。” 其他人表面上还算镇定,各自做着手里的小事,有的擦着刀,有的整理着装备,可眼神却像长了钩子似的,不时地飘向吴峫。只是和吴峫一起隐居的胖子还有张麒麟,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期待,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似在问 “雨村在哪?具体怎么个章程?” 毕竟以后要住在那的可是他们仨。 潘雪珂却突然兴奋起来了,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不是,啊,这,这还叫兄弟情?!这不对吧?!为了对方选个地方住,还特意找能治他病的草,瓶邪是真的吧?我就说他俩关系不一般!” 那语气里满是八卦与探究,像个追更的小迷妹。 瓶邪?哦,刚才他们说张麒麟是闷油瓶来着,所以瓶邪就是??????张麒麟和吴峫? 谢雨辰和黑瞎子等人纷纷拿打趣的目光看向了两个当事人,嘴角都带着揶揄的笑。其中眼神最 “热辣” 的就要属潘雪珂了,她那目光就像小钩子一样,在张麒麟和吴峫身上来回游走,恨不得在他俩身上盯出个洞来。 小系统赶忙解释道,电子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仿佛生怕引起什么误会:“不是,真不是。都是那些读者乱嗑的,CP 粉的脑洞太大了。反正我书里没这么写,他们就是纯纯的兄弟情,铁三角那种,牢不可破的兄弟情!” 潘雪珂言语怪异,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坏笑:“哦。懂了。那你继续吧,我也听听他们在雨村的日子过得咋样,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仙。好玩的话,等我老了,就带着我们家阿辰过去和他们做邻居去,凑个热闹。” 那 “我们家阿辰” 几个字说得格外重,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炫耀。 吴峫被她的阴阳怪气气到了,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要不是被谢连环那威严的眼神压着,这时候就要冲上去和潘雪珂理论,大声狡辩了。 他在心里怒吼着:三叔,你那什么眼神啊?!我和闷油瓶真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好兄弟,比珍珠还真! 谢雨辰嘴角带笑,那笑容里满是得意和宠溺,显然对于潘雪珂走哪都不忘带着他很是满意,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甜到了心坎里。 小系统接着说道:“在雨村啊,三个人心情都放松得像晒在太阳下的棉被,软乎乎、暖融融的。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惬意,像是紧绷了一辈子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张麒麟他话不多,身影却总在院子的角角落落里,带着一种与这片土地相融的安然。 天刚亮时,他便醒了。不像吴邪赖床,也不似胖子哼唧,只是悄无声息地起身,踩着晨露到院外。 有时是去劈柴,有时是去侍弄菜地。他也不说话,只弯腰除草、浇水。那些被吴邪养得歪歪扭扭的菜苗,经他一打理,竟慢慢挺直了腰杆,透着股精神劲儿。 上午的时光多半是安静的。他会坐在门槛上,手里摩挲着那把黑金古刀——不是出鞘的凌厉,只是反复擦拭着刀鞘上的纹路。 吴峫会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今天要去镇上买盐,胖子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他藏的酒,他都听着,偶尔抬眼,目光扫过院角的鸡棚,看芦花鸡领着小鸡仔啄米,便又低下头,继续擦刀。 午后日头最烈时,他会找个阴凉的角落待着。有时是吴峫搭的葡萄架下,有时是胖子堆柴火的棚子旁,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却又不是冰冷的——风吹过他的发梢,衣角轻轻晃动,他会微微侧头,像是在听远处稻田里的蝉鸣,又像是在看天上慢慢飘的云。 吴峫曾偷偷拍过他这时的样子,照片里,他的侧脸在树荫里透着柔和的轮廓,没了往日墓道里的凛冽,倒像是融进了这寻常的人间烟火里。 傍晚他会跟着吴峫去河边。吴峫钓鱼时东张西望,他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什么。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水面上,随着波纹轻轻晃,吴峫叨叨着“今晚有鱼吃了”,他便转头看一眼,眼底似乎有极淡的笑意,快得像错觉。 晚饭后他会等收拾碗筷,默默地把盘子摞起来,端到厨房去洗。水流过他的手,带着皂角的泡沫,和他平日里握刀的手,此刻竟透着种居家的温和。 夜里若下雨,他会起身去关鸡棚的门。回来时,会顺便给吴峫掖好被角。吴峫睡觉总爱踢被子,他像是习惯了,动作轻得没声音,然后才回到自己的铺位,躺下,听着雨声渐歇,慢慢睡去。 张麒麟的悠闲,从不在言语里,而在那些无声的瞬间里:是劈柴时扬起的木屑,是浇菜时沾湿的裤脚,是傍晚河边投下的影子,是深夜掖被的手。他就这么融进雨村的朝朝暮暮里,像一棵树,沉默地扎根,却让人觉得踏实——有他在,这院子就有了定盘星,日子就安稳得像门前那条缓缓流淌的河。” 张麒麟:······· “吴邪在雨村的日子,像被拉慢了倍速的老电影,每一帧都浸着潮湿的绿意和慵懒的阳光。 他会赖在炕上不起,听着隔壁胖子打呼的动静,还有院外小哥劈柴的闷响、“咚、咚”,一下下,稳得像钟摆,把心都晃得踏实。 等太阳爬到竹篱笆顶上,他才慢悠悠地起身。 上午多半耗在菜地里。他蹲在田埂上,看着自己种的黄瓜藤顺着竹竿往上爬。旁边的辣椒苗被虫啃了个洞,他皱着眉找了半天,捏起那只肥硕的青虫,扔进旁边的鸡圈,引得芦花鸡扑腾着翅膀抢食。 这时候小哥会站在他身后,递过来一把小锄头,他接过来,学着村民的样子给茄子松松土,却不小心碰掉了颗刚结的小茄子,心疼得啧了半天嘴,被小哥用眼神瞥了下,反倒会笑出了声。 中午太阳正毒,他搬张竹椅坐在堂屋门口,手里摇着蒲扇,看胖子在院里的躺椅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快流到肚皮上。他偷偷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存进相册里,标题写着“胖爷的幸福生活”。 下午偶尔会跟着村里的老人去河边钓鱼。搬个小马扎坐在柳树下,鱼竿往水里一扔,就不管了。跟老人家唠嗑,听他们说谁家的稻子快熟了,谁家的孙子考上大学了,家长里短的,琐碎得像河边的鹅卵石,却透着烟火气的暖。” 吴峫嘴角带笑,对潘雪珂形容的生活向往不已。 “胖子就更别说了,他那性子,走到哪都能成为焦点,像个小太阳似的,自带光芒。他性格好,为人热情,到哪都吃得开,没几天就跟村里的大爷大妈混熟了,唠起嗑来就没个完。胖子学的当地话总是带着股京片子味儿,听着格外逗乐,常常把大爷大妈们逗得哈哈大笑,直夸这小伙子有意思。 他的一天生活可是自在的很。天刚蒙蒙亮,他就能被窗外的鸡叫吵起来,也不急着起,裹着薄被在炕上翻个身,听着院外吴峫和小哥侍弄菜地的动静,间或还有几声鸟叫,混在一起像支没谱的晨曲。 等太阳爬过东边的山头,他才打着哈欠坐起来,摸出床头的搪瓷缸子,就着余温喝口昨晚晾的凉茶,慢悠悠地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花衬衫。 早饭过后是雷打不动的“巡视”时间。 他背着手在院子里转,看看吴峫种的辣椒是不是又被虫啃了,瞅瞅小哥新搭的鸡棚够不够结实,嘴里叼着根草茎,点评得头头是道:“我说天真,你这辣椒得搭架子,不然长歪了卖不上价。” “小哥,这鸡棚门得再加固,上次那只芦花鸡不就从这儿飞出去了?”说着说着,就被吴邪推搡着去劈柴,他也不恼,抡起斧头时哼着跑调的小曲,木柴裂开的“咔嚓”声都像是在给他伴奏。 午后日头最毒的时候,他准能在堂屋的竹椅上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睡一觉。吴峫会端着切好的西瓜过来,他也能在半梦半醒间伸手接住,嘟囔一句“甜”,又沉沉睡去。 傍晚是胖子一天里最忙活的时候,却也是最乐呵的。他系着围裙在灶台前转,铁锅“滋啦”一声爆响,葱姜蒜的香味能飘出半条村。今天炖只自家养的土鸡,明天炒个地里刚摘的青菜,锅铲翻飞间,总能变出一桌子热菜。 等吴峫和小哥从田里回来,他就把碗筷摆好,吆喝着“开饭”,看着两人埋头吃饭的样子,自己也扒着米饭,吧唧嘴的声音比谁都响。 吃完晚饭,三人搬着竹凳坐在院门口,看月亮爬上山头,听虫鸣在草丛里此起彼伏。胖子会掏出珍藏的小酒壶,抿一口,跟吴峫扯东扯西,从村头的张婶说到镇上的集市,偶尔被小哥冷不丁插一句“鸡该喂了”,他也能接得顺理成章:“对对,等会儿就去,今晚给它们加把玉米粒,明早多下两个蛋。” 雨村的日子没有惊心动魄,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可胖子就爱这琐碎里的踏实。他不用再琢磨机关陷阱,不用再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掉坑里,每天算计着地里的收成,琢磨着晚饭吃什么,打个盹儿,喝口小酒,身边有能唠嗑的人,有能搭伙过日子的兄弟,这悠闲,比什么都金贵。” 胖子拍拍自己的大肚子,没有说话。眼中都是向往。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28章 盗笔:雨村中 几个人都对小系统的描述勾起了心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他们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幅美好的画面:青山绿水间,白墙黛瓦旁,三个人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幻想着这样美好的生活,想着自己也可以卸下重担,过上这样的日子,嘴角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就连谢连环都心动了,他摸着下巴,眼神里满是向往,像个憧憬着假期的孩子,心里盘算着出去就让人找找这个雨村。回头就和三哥说说,他俩也该歇歇了,别再操心那些破事了。凭啥都是他们劳心劳力的,他们也要过隐居的生活,去感受那份宁静与美好,享享清福。 潘雪珂却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像是觉得不够刺激:“听着是还行,就是太平淡了点,有点无聊。” “你可别小瞧了这平淡的生活!” 小系统立马不服气了,电子音都拔高了几分,“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写故事,哪能说隐居就真没波澜了?就他们仨那性子,一个比一个能折腾,能安安分分过平淡日子?那才叫怪事呢!” “有读者给他们仨评过,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时候胖子都五十多了,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吴峫也四十好几,眼角有了皱纹,就小哥是例外,看着还跟年轻时候一样,岁月格外优待他。” “吴峫不是迷上种花种菜了嘛?他在雨村弄了个挺大的菜园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一片,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天天围着转,比照顾自己还上心。天不亮就去浇水、施肥、除草,那认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研究什么惊天大秘密呢,连胖子喊他吃饭都得喊好几遍。” “可雨村山高林密的,环境好,小动物也多啊,跟开了动物大会似的。兔子、松鼠啥的就不说了,小打小闹的,偶尔还有野猪溜达过来,跟土匪似的,哪管什么菜苗是吴峫的心血,上去就啃,把好好的菜园子祸祸得七零八落,跟被台风扫过似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劳动成果,吴峫、胖子和小哥就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菜园保卫战’,那场面,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好笑又热血,比在墓里斗粽子还热闹。” “他们仨想出的招儿五花八门。弄了些陷阱,有的是用树枝搭的,有的是用绳子系的,看着跟古墓里的机关似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还做了假人,给假人穿上吴峫的旧衣服,戴上帽子,远远一看,还真像个人站在那;甚至还琢磨着用声音和光影来吓唬那些‘小偷’,花样百出。” “他们会在菜园子里敲锣打鼓,弄出老大的声响,跟过年似的,把那些小动物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好几天都不敢靠近;到了夜里,就点上火把,让火光忽明忽暗的,跟闹鬼似的,让小动物们不敢靠近,以为有人在看守。” “不过过程中啊,那笑料可就多了,能让人笑掉大牙。有时候陷阱没抓住小动物,反倒把自己给绊倒了,摔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逗得另外俩人哈哈大笑;有时候假人被风吹倒了,他们还以为是小动物来了,紧张兮兮地抄起家伙跑过去一看,虚惊一场,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但每次最后守住了菜园子,看到那些菜苗安然无恙,那仨人都跟打了胜仗似的,成就感满满。谁能想到啊,当年在墓里叱咤风云、让粽子都闻风丧胆的人物,如今会为了一个菜园子忙得团团转,还乐在其中,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这儿,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脑海里想象着那三个大男人为了菜园子和小动物斗智斗勇的场景,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胖子和吴峫对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向往。脸上洋溢着自豪又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个雨村的菜园子,正在为了自己的菜苗和小动物们斗智斗勇呢,已经开始盘算着到时候要弄些什么陷阱了。 其他人觉得好笑不已,纷纷捂着嘴偷笑,看着胖子和吴峫那傻样,觉得这俩人真是没救了。只是当事人们却又开心又嘚瑟的,胖子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吴峫则抿着嘴笑,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胖子和吴峫又无声的撞了撞肩膀,那动作就像两个孩子在庆祝胜利一样,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小系统接着说道:“这还是没你的时候那。有你之后那就更热闹了,跟加了催化剂似的。” 潘雪珂很吃惊还有自己的戏份,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受惊的小鹿,说道:“这还有我的事那?我也去了?和他们一起在雨村闹腾?” 那语气里满是疑惑和一丝期待。 小系统很神秘的摇摇头,像个掌握了大秘密的小精灵,说道:“不!你没去。但是你心意到了啊,比去了还管用。” 小系统停顿了几秒,那几秒仿佛被拉得格外漫长,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它似乎在故意卖着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你倒是想去来着,天天念叨着要去雨村看看,和他们凑凑热闹。可你家小花打小就练缩骨功,那功夫看着厉害,实则很伤身体。这功夫人老了之后可受罪了,关节会变得格外脆弱。” “雨村那地方,山高林密,气候多变,常年阴雨绵绵的,湿气重得能拧出水来。对于练了缩骨功的人来说,身体关节本就容易受损,到了雨村,湿气一重,那关节疼痛起来可要命,跟被无数根针扎似的。所以雨村不合适他,你自然也就不能去了,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吧。” 小系统担心地看了一眼潘雪珂,像是怕她听了受不住,幽幽道:“只是吧,上次不是说了吴峫快死了嘛。好家伙,那段时间的事,他们压根就没敢给你说,就怕你炸了锅。 吴三醒和谢连环知道有个地方似乎能救他,就跟布了个大局似的,精心设计,让他们一步步去发现线索、追寻希望。就跟现在咱们这情况差不多,他们就像在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故意在前面吊着他们的胃口,一点点引导着方向,生怕他们走了岔路。” “你老公和其他人为了给吴峫续命,一个个就像被勾住了魂的鱼儿,明知道可能有陷阱,也心甘情愿地咬钩啊。 那情况,复杂又危险,具体咋回事真不能说,只能说严重到让人头皮发麻。就连一向沉稳冷静、智谋过人的吴二柏都亲自出马了,可见这事有多棘手。” “吴二柏那是什么人啊,在道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手腕硬,脑子活,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他出马,大家伙本以为能顺顺利利解决问题,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九死一生。回来的时候,他是断了一条腿被人抬回来的,他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差点就折在里面,再也回不来了。” “你老公也没好到哪儿去,被人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还被摁在地上摩擦,那些人更是往他脸上吐口水,极尽羞辱。啧啧啧,你家老公可是有洁癖的啊,平时碰着点脏东西都得洗手半天,哪受过这委屈。” “咚” 的一声闷响,潘雪珂手里的铁碗被她捏得凹进去了一大块,碗沿都变了形。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像是要把那些伤害她亲人的人烧成灰烬,周身的空气都仿佛被这怒火点燃,变得滚烫。 胖子和黑瞎子几个见状,赶紧打圆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笑话,想把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将她的失态不动声色地遮掩过去了。其实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惊骇,毕竟那可是吴二柏啊!在道上威名远扬,手段狠辣,智谋超群的吴二爷,居然能落得这般田地。这背后的敌人得有多强大,多恐怖啊,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吴峫震惊之余,心里更是像被泡在黄连水里,又苦又涩。那可是他二叔啊,在他心里,二叔就像天神一样,无所不能,天大的事到了二叔那都能解决。只要二叔在,他就觉得安心,天塌下来都不怕。可现在听到二叔为了救自己受了那样严重的伤,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疼得他喘不过气,恨不能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回去,扑到二叔怀里,跟二叔亲香亲香,好好看看他。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求免费的为爱发电~~~ 第29章 盗笔:雨村下 小系统接着说道:“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那点猫腻自然是瞒不住的。这可把你气的,肺都快炸了。你想去寻那些人算账,可哪儿还有人影啊? 他们虽说受了伤,但该解决的事、该收拾的敌人都料理干净了。” “不过你那时候更气的,是吴二柏也受了伤。要知道,二爷那时候都六十多了,本该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却为了这些破事遭这份罪,身上添了好几道伤。 你打小就跟着他,他于你而言,既是师父又是父亲,那份情分,比亲父女还亲厚。” “别人疼你,是给你添嫁妆,把你护在羽翼底下,不让你沾一点风霜。他不一样,他对你好,是实打实的掏心窝子——但凡他会的,不管是识文断字、拳脚功夫还是为人处世,都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他总说:‘丫头,本事学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将来就算没谁护着,你也能凭着这身能耐活得风生水起。’ 他盼着你强大,盼着你能在这乱糟糟的世界里站稳脚跟。” 小系统叹了口气:“后来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没走他当初为你铺的路,可他虽然失望,却也没拦着。反而为你在其他领域的成就骄傲得不行。每次跟人提起你,那嘴角的笑都藏不住,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得意。 你这个‘继承人’没按他的设想走,他就把心思全放在你儿子身上,手把手教那小子本事,把自己压箱底的能耐又都一股脑地教给孩子,把所有的念想和希望都寄托在小家伙身上。 你们俩啊,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师徒或叔侄,那是岁月一点点熬出来的父女情,牢不可破。” 潘雪珂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却有些发飘,像是有万千思绪在眼底翻涌。那里面有对肇事者的愤怒,有对吴二柏的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心口,闷闷的。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把那块布料捏得皱巴巴的。 谢连环坐在一旁,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感慨。他从前真不知道,在没被改变的命运里,这丫头竟和二哥有这么深的情分。心里忽然有些触动,琢磨着回去就找二哥好好聊聊这丫头的事,想必二哥听了,定会笑得合不拢嘴,说不定还得多喝两杯。 其实这就是潘雪珂故意。故意和吴二柏这个九门的智慧担当扯上关系。不是图他什么。就是为了有了这个关系。人啊,只要和自己扯上关系就能降低很多底线。他也2能因为这个对她少些怀疑。 于是继续用小系统说道:“没了出气筒,你那股子火气没处撒,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是?于是你直接杀去了雨村,那气势,恨不能把整个雨村都掀过来。 你是追着吴峫抽啊,手里的鞭子舞得呼呼作响,抽得他满院子乱窜,嗷嗷叫着跑,跟被狼撵的兔子似的。” 小系统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说起来,他也确实该抽。他要是不把自己折腾出肺癌,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他要是平时多注意点身体,按时吃饭睡觉,别老抽烟熬夜,也不至于让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让大家跟着他遭罪。” 潘雪珂也跟着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再怎么变,他那性子是改不了的。吴峫心思太敏感,经历了那么多事,最怕的就是别人为他牺牲。抽他一顿,让他疼一疼,说不定他心里还能好受些,能少点愧疚。” 本来还因为知道自己以后会被抽,正噘着嘴、一脸委屈的吴峫,听了这话,忽然就笑了,了然地点点头,觉得潘雪珂说得在理——确实是自己活该,抽就抽吧,至少能让心里那块石头轻快点。 小系统连连点头,电子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就是这话!但你也没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啊,你的报复可不止这一顿鞭子。” “你琢磨着,凭啥二叔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得劳心劳力为吴家的事操心,他吴峫这个小辈就能舒舒服服在雨村养老享清福?心里头那叫一个不平衡。于是你隔三差五就把四胞胎往雨村丢,跟丢包袱似的,放下就走。” “唉,你家那四胞胎啊,除了谢雨辰这个亲爹,也就吴二柏能治得住了。没这俩人在,那就是四个混世魔王,上天入地,无所不霍霍,调皮捣蛋的本事一个赛一个,简直能把房顶都掀了。” “吴峫那哥仨不都是你孩子们的干爹嘛。小哥你别看他平时不言不语,跟个闷葫芦似的,其实最吃软乎乎、毛茸茸的幼崽那套了。他啊,心软得很。你家那四个小家伙,长得跟小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得跟小天使似的。 四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一瞅他,那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无辜,跟揣着小心思的小猫崽子似的。小哥被看得心都软了,立马就把瓶盖盖上了,啥也不管了,就当自己啥也没看见,任由他们折腾。” 小系统说着,仿佛自己也被那可爱模样戳中了,语气都软了几分:“胖子就更别说了,那就是个宠孩子的祖宗。他自己无妻无子的,就这么几个干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别说阻止了,他还能把小家伙们扛在脖子上,帮忙一起搞破坏,简直是助纣为虐。” 小系统声音都带上了欢快:“他带着四个小家伙在村子里横冲直撞,把村子搅得鸡飞狗跳。村里的老母鸡都被吓得扑棱着翅膀飞到树上,缩在枝桠上不敢下来,连蛋都不会下了。” “然后他们就合伙把吴峫心爱的菜园子给祸祸惨了。他们还比赛收蔬菜。那菜苗被四个小家伙踩得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跟被踩过的麦茬地似的;成熟的黄瓜、西红柿被摘得乱七八糟,扔得满地都是,好好的菜园子瞬间变成了一片狼藉,看着都让人心疼。” “吴峫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气得抄起扫帚就要打人。可小哥不舍得啊,一把拦住他,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放;胖子更绝,头顶一个,一手提一个,还不忘把最后一个叼着衣领拎起来,总之就是一带四,动作那叫一个熟练又搞笑。” “胖子提着四个小家伙扛起来就跑,跟一阵风似的,眨眼就没影了,只留下吴峫在原地跳脚。” “这菜园子保卫战啊,算是彻底失败了,直接被人从内部瓦解,输得那叫一个惨。” 小系统说得绘声绘色,语气抑扬顿挫,跟说书先生似的,把故事讲得活灵活现。 几个人听得差点乐出声来,只好捂着肚子强忍着。 尤其是胖子,听着描述,脑子里都有画面了,清晰得跟亲眼看见似的。他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扛着四个小家伙在村子里狂奔,那四个小家伙在他身上嘻嘻哈哈,笑得前仰后合,小胳膊小腿还不停地乱蹬,把他的胖脸都拍得啪啪响。 他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肩膀却还在一抽一抽的。 潘雪珂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像是被什么念头狠狠砸了一下,瞬间绷紧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急切。她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紧紧盯着虚空(像是在盯着小系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和探究:“不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龙凤胎长得像他爸是吧?”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微妙的张力,像是在等待一个足以颠覆认知的答案。 小系统没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顾着使劲点头,脑袋摇得像个上了发条的小拨浪鼓,电子音里满是笃定:“什么叫像啊,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毛的浓淡、眼尾的弧度,连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都分毫不差,哪儿哪儿都像得让人惊叹,亲妈看了都得愣三秒才能分清! 反正你这个亲妈在他们小时候就经常弄错。有的时候喂奶都喂错了。经常有的吃撑了,有的没吃上。还是谢雨辰安排了四个保姆一对一照顾,孩子们才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谢连环一听自己的小孙孙要饿着了,那哪能行。赶紧给小花使眼色:‘安排!你听到了吗?现在,回去就安排上!绝不能饿着我的小孙孙!’ 结果谢雨辰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气的谢连环差点翻白眼。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0章 盗笔:送货的? 潘雪珂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接着追问道:“那你还说四胞胎和谢雨辰长得一模一样?这前后说法可不就对不上了?” 她刻意加重了 “一模一样” 四个字,眼神里的疑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小系统被问得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溜圆,像是两颗浸了水的黑葡萄,挥舞着不存在的小爪子辩解:“是啊!没错的!四胞胎跟谢雨辰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直就是复制粘贴的产物!那父子七人站成一排,活脱脱共用一张脸!都不用验 DNA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潘雪珂被这前后矛盾的说辞逗得 “嗤” 地笑出声,她双手抱胸往后靠了靠,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弧度,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合着我这就是个送货的呗?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疼得半条命都没了,生出来的娃跟我一点不像,全随了孩子爸,我这当妈的倒成了摆设?” 小系统这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她话里的委屈,干笑两声试图圆场,那笑声虚得像踩在棉花上:“怎么能这么说呢!重在参与嘛!你可是赋予他们生命的大功臣,没有你这肥沃的‘土地’,哪能长出这么可爱的‘小苗苗’?你看他们那机灵劲儿,不都是随了你的聪明才智嘛。” 胖子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还不忘拽过吴峫当挡箭牌,把脸埋在他背上嘎嘎乐,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哈哈,这可太有意思了!雪珂妹子,你这肚子简直是台精准复印机,还是专印谢家基因的那种!” 谢雨辰想到自己将来会有六个跟自己如同复刻般的孩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涨鼓鼓的。他仿佛已经看到六个穿着同款小褂子的小家伙围在脚边,仰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奶声奶气地喊 “爸爸”,那画面甜得能溢出蜜来。他望向潘雪珂的眼神里,期待与温柔几乎要漫出来,指尖都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谢连环在一旁稀罕得直搓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他暗自嘀咕:“真想现在就看看我那几个小孙孙,肯定跟小花小时候一样俊,凑在一起能组个锣鼓队,热闹得很!” 夜幕像块巨大的黑丝绒缓缓罩下,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给枯树枝镀上一层银边。谢连环把唯一的帐篷让给潘雪珂,支帐篷时手指都在打颤,每根地钉都敲得格外用力,还拿着手电筒里里外外照了三遍,确保连只蚊子都钻不进去才罢休。 潘雪珂钻进帐篷后,谢雨辰和潘子立刻像两尊石像守在门口,背对着背形成犄角之势。谢雨辰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微露,潘子则紧攥着工兵铲,两人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黑暗,连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按照计划,众人陆续 “被迷晕”,一个个软倒在地,呼吸放缓至平稳,连眼皮颤动的频率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拖把果然带着手下摸了过来,几人踮着脚像偷油的耗子,鞋底碾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其中一个刀疤脸搓着手,眼神黏在帐篷上,色眯眯地咂嘴:“里面那小娘们听动静就够味儿,肯定是个绝色,咱进去乐乐?” 啊,这!!! 刚当爹潘子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噌” 的一声,潘子猛地从地上弹起,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把天灵盖掀了。他原本还咬着牙隐忍,听到这话瞬间炸了,像头被激怒的雄狮直扑刀疤脸,拳头带着破空声直奔对方太阳穴 —— 那是能一拳致命的死穴。 拖把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腿肚子转筋,裤脚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看着潘子赤红的眼睛,像看到索命的阎王,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嘴里结结巴巴地讨饶:“你…… 你别…… 别过来,有话…… 好好说……” 潘子眼里的红血丝瞬间爬满了眼白,像被点燃的引线,“噌” 地就炸了。他没多话,只低喝一声,像头被激怒的豹子猛地扑过去,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对方脸上 ——“砰” 的一声闷响,那人哼都没哼出半声,就被打得侧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嘴角瞬间淌出血沫。 “动我闺女?!” 潘子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板,每一个字都裹着狠劲。他大步上前,一脚踩在那人胸口,力道重得让对方弓起身子,像只被踩住的虾米。看对方还想挣扎着摸地上的刀,潘子眼神更冷,弯腰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又是一记重拳砸在他颧骨上。 “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咬着牙,每一拳都带着往死里打的狠劲,拳拳到肉的闷响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平日里压在眼底的隐忍和憋屈,此刻全化作了凶戾,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汗水混着对方溅过来的血滴往下淌,却半点没影响他的动作。 旁边有人想上来拉架,被潘子一记眼刀扫过去,那眼神里的狠厉像淬了毒的刀子,吓得对方瞬间停住脚。他就那么红着眼,一下下挥着拳头,直到对方彻底瘫软下去,只剩微弱的呻吟,他才喘着粗气停手,却依旧踩着对方的胸口,居高临下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记着,她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比潘子更疯狂的是谢雨辰。 他侧头望去,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在那个对着自家老婆露出轻佻笑意的男人身上。白日里他就拿污秽的眼神看过潘雪珂。眼神在她发梢、她肩头,流连,像条令人作呕的毒蛇。要不是吴峫和胖子拦着,他早动手了。现在听了他恶心的话,顿时压抑不住怒气了。 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都骤降几分。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温润、七分疏离的桃花眼,此刻瞳仁缩成了针尖,眼尾那点天生的媚意被翻涌的戾气彻底撕碎,只剩下猩红的边缘,像被怒火点燃的引线。 “你看什么?你以为你在觊觎谁?”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静,可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砸在地上能冻出裂纹。 那人看到几乎被潘子抱头的同伴,打了个哆嗦。一个恍惚间,谢雨辰已经到了他面前,抬手攥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层布料揉碎。 “我问你,白天到底在看什么?好、看、吗?!” 他微微低头,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垂下来几缕,贴在汗湿的额角,平添几分狰狞。那男人被他眼里的狠劲吓住,结巴着说不出话,谢雨辰却笑了,那笑意却半点没到眼底,只有一片烧红的戾气:“我家的,也是你能看的?” 话音落,他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臂猛地一甩,那男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掼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谢雨辰一步步逼近,鞋底碾过对方的手背,碾得对方惨叫出声,他却像是没听见,只盯着对方的脸,眼神里是毁天灭地的疯狂:“记住了,她是谢家的人。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双脏眼睛往她身上瞟,我就把它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给你当纪念品。” 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出声,他平日里何等体面矜贵,此刻却像头被触了逆鳞的猛兽,浑身都散发着“谁敢碰她一下就同归于尽”的气息。直到身边的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猛地回神,眼底的猩红褪去些许,却依旧喘着粗气。 吴峫拉了他一把,劝道:“小花,你冷静点。雪珂还在睡觉。” 那瞬间,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一向自持的男人,是真的气疯了——他的底线,他的软肋,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剩下的,只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到底的疯狂。 手背被擦破的伤口渗着血,他却浑然不觉,只转过身,看向身后被护着的帐篷,眼底的狠戾慢慢褪去些:“我知道了。” 帐篷里的潘雪珂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睡袋,对外面的腥风血雨浑然不觉。有这两个门神守着,她睡得比在家里还踏实。 第二天晨光穿透叶隙,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地洞已被找到,洞口黑黢黢的像头巨兽的嘴,散发着潮湿的土腥味。众人检查装备时,金属碰撞声在林间格外清晰。 谢雨辰帮潘雪珂紧了紧背包带,指尖触到她肩膀时微微一顿,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凝成实质:“你要是觉得不妥,我留两个人陪你在上面?” 潘雪珂喉咙发紧,想到阴暗的通道,心里的就开始打鼓,心跳加快,差点蹦出来。可她知道不能退缩,只能咬着牙摇头。 小系统在她脑子里急得转圈,声音都变了调:“宿主宿主,万万不可!咱有任务在身啊!张麒麟要进殒玉,这次进去出来就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而且十分钟后有蛇群归巢,黑压压的能把山头盖了,留上面就是喂蛇!跟主角团下去虽然憋屈点,但命肯定能保得住!” 蛇群?潘雪珂后背瞬间爬满鸡皮疙瘩。她强装镇定,声音有点发飘:“没事,来都来了,下去看看吧。” 谢雨辰和潘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虑。潘子咂了咂嘴,粗粝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又蹭 ——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有了怕的了。他就怕这宝贝闺女在墓里磕着碰着。 谢雨辰则攥紧了登山绳,指腹都磨红了,他比谁都清楚,墓里的机关暗器可比明枪暗箭凶险百倍,没经验的人进去就是送死。 潘子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此刻竟也学会了瞻前顾后。别说三爷的命令,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护着闺女寸步不离。 谢连环看在眼里,悄悄拽了潘子一把,压低声音:“这次下墓啥也别管,看好闺女就行。” 这话里有多少是疼惜潘子,又有多少是想让谢雨辰无后顾之忧,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1章 盗笔:下墓 “沙沙 —— 沙沙 ——” 头顶的树冠突然传来异样的响动,不是风刮树叶的轻响,而是无数鳞片蹭过枝干的窸窣声。谢雨辰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见树冠间攒动的黑影 —— 那些三角脑袋正吐着分叉的红信,琥珀色的竖瞳在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快!进洞!” 谢连环的声音劈了叉,他拽着潘子的胳膊就往洞口扑。潘子反手将工兵铲塞给她,掌心的冷汗濡湿了木柄:“抓紧了!被咬一口神仙难救!” 潘雪珂刚被谢雨辰推进洞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鳞片落地的脆响。她回头时正看见一条手腕粗的黑眉锦蛇从头顶坠落,谢雨辰挥刀劈断蛇身的瞬间,腥臭的血珠溅在他下颌线,顺着紧绷的弧度滑进衣领。 “别回头!”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掌心按在她后心往前推。 洞壁的苔藓湿滑得像抹了油,潘雪珂的登山靴在岩石上打滑,膝盖重重磕在凸起的石棱上。疼意还没漫开,腰侧就多了只稳固的手,谢雨辰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踩住那块青石板。” 她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才发现脚下的岩石确实与别处不同 —— 青灰色的石面上布满细密的凿痕,像是人为打磨过的台阶。 潘雪珂攥着湿漉漉的登山绳往下滑,掌心的摩擦感越来越强,粗粝的纤维蹭得指腹发烫。洞壁渗出的水珠打在她额角,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离地还有半米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落进熟悉的怀抱。 谢雨辰的手臂像两道坚固的铁箍,稳稳托住她的膝弯和后背,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 “这里水脏,我背你。”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潘雪珂低头望去,才发现洞底积着齐踝深的污水,暗绿色的水面漂浮着细碎的腐叶,隐约能看见水底蠕动的灰白色虫影。而谢雨辰的黑色冲锋裤早已被污水浸透,裤脚沉甸甸地往下滴水,溅起的泥点爬上他干净的鞋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个平日里连水杯边缘有指纹都要反复擦拭的人,此刻就像完全忘了洁癖这回事,满脑子只有不能让她沾到脏水的念头。 “哦。” 她顺从地搂住他的脖颈,借着他手臂的力道翻身爬上后背。谢雨辰的肩膀宽阔而结实,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肌肉的线条,鼻腔里涌入他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洞底潮湿的泥土气息,竟奇异地让人安心。潘雪珂把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颈,心里默默感叹:这男人真是选对了,危急关头靠得住,连这点小事都想得这么周到。 潘雪珂瞥见时间,清了清嗓子,将声音调成小系统那种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宿主宿主,注意了,蛇群还有十分钟就要归巢了。” 话音刚落,原本分散探路的众人立刻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聚拢过来。吴峫则下意识往张麒麟身边靠了靠,指尖紧张地抠着背包带。潘子把工兵铲在掌心敲得邦邦响,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洞口的方向。 潘雪珂轻轻拍了拍谢雨辰的肩膀,用正常的声音问道:“都到这时候了,你把之后的事都给我说说呗。可别再一戳一蹦跶了。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上什么。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连连点头,电子音透着点讨好:“好好好。接下来蛇群归巢嘛,那场面可壮观了,黑压压的一片从洞口涌进来,跟涨潮似的,人群瞬间就被冲散了。吴峫就是这时候和大家走散的,他一个人在岔道里绕了半天,突然就撞见陈文瑾了。” “陈文瑾当时从石壁后面躲蛇群的,差点没把吴邪吓尿。” 小系统顿了顿,语气变得神秘起来,“她跟吴峫说了好多西沙海底墓的秘密,什么吴三醒和谢连环的真假身份,还有那个‘它’…… 反正把吴峫听得一愣一愣的,世界观都快被颠覆了。心里的谜团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多了。” 潘雪珂忍不住挑眉,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谢雨辰的一缕头发:“就这些?谢连环到底怎么受的伤?” “不知道。我只知道吴峫经历的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吴峫是主角,书里的内容都跟着他走的。” 小系统委屈地辩解,“我只知道等他带着陈文瑾找到大部队的时候,谢连环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了,胸口全是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然后就是全书名场面!” 电子音突然拔高,“陈文瑾走到谢连环面前,就说了一句‘连环,你归队了’,你老公当时就绷不住了,眼圈都红了,质问谢连环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这么多年。那场面,啧啧,比戏台子上的苦情戏还让人揪心。” 听到这谢连环即使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尴尬的他脚趾扣地,差点当场抠出个三室一厅。头都不敢抬了,就 更不敢往谢雨辰那看一眼了。 谢连环的脸色有多难看,谢雨辰就有多乐在其中。他毫不避讳地迎上谢连环的目光,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像刀子似的一寸寸刮过对方紧绷的侧脸,看得谢连环心虚地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背包带,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心虚的不行。 “后来谢连环伤得实在太重了,还是你爹二话不说就背起他,说要先找地方处理伤口。那是嫩牛五方最后一次见到这两个老狐狸了。从那之后,俩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过。” 谢雨辰的脚步顿了顿,似乎对这段往事格外在意。潘雪珂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大腿的手紧了紧,指腹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系统继续说道:“再往后,他们就进了个炼丹室,墙壁上全是黑乎乎的壁画。拖把带的那帮手下没见过世面,看见石台上摆着的金色丹药,眼都直了,伸手就去拿,结果就中了机关。” “紧接着,整间屋子都开始晃,墙角的石棺盖砰砰作响,然后那些石头人就活了。那些石头人跟兵马俑似的,手里还举着青铜剑,追得他们满地跑。后来才发现,石头人肚子里全是黑毛蛇,那些蛇在里面扭动,才让石头人动起来的。最后还是胖子有办法,掏出炸药包嘭的一声炸开了石门,他们才算逃出来。” “快到墓室的时候,有段路全是积水,水里的虫子可吓人了,细得跟头发丝似的,专往人皮肤里钻,吸饱血就变得圆滚滚的。” 小系统特意加重了语气,“宿主你不是最讨厌虫子嘛,到时候千万别自己走,还是让谢雨辰继续背着你。那些虫子要是钻进皮肤里,又疼又痒,还会让人头晕眼花,麻烦得很。” 潘雪珂听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谢雨辰背上缩了缩,环着他脖颈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谢雨辰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脚步放慢了些,侧过头低声问:“怎么了?害怕了?” “才没有。” 她嘴硬地反驳,却把脸埋得更深了。 谢雨辰听了也只是宠溺的笑笑并不拆穿她。 洞壁上的凿痕越来越深,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那些交错的阴影像无数只手在晃动,看得人头皮发麻。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儿,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 “不是,下来前,你也没说这里面还有吸血虫啊。” 潘雪珂在心里跟小系统抱怨,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刚才谢雨辰抬脚时,她清楚地看见一只半透明的虫子从水底弹起,像根细针似的往他脚踝扎去,幸好被他裤脚挡住了。 小系统赶紧安慰:“安啦安啦。那就是个机关。吸血虫吸饱血重量增加,就会触发脚下的翻板,这都是古墓里的老把戏了,专业设计,你不用管。” 它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往前走到头,会看到一具坐着的女尸,穿着华丽的古装,看起来跟睡着了似的,栩栩如生。那可不是真的西王母,是玄女假扮的。真正的西王母在殒玉里面,陈文瑾最后会进去找她,那是她自己选的归宿,你不用管。你最要紧的是看好张麒麟,千万别让他进殒玉,不然他就该失忆了。” “行。” 潘雪珂应了一声,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洞壁上的凿痕越来越深,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胖子正举着工兵铲敲敲碰碰,突然 “哎哟” 一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拍裤腿:“他娘的什么东西!”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只指甲盖大的虫子正死死咬着他的裤脚,通体漆黑,口器上还挂着丝缕血迹。 小系统又补充:“对了,那个玄女身上有块玉佩,翠绿色的,雕着蛇纹,你别忘了带上。书里他们为了等张麒麟,在那儿耗了好几天,吃的喝的都快没了,才等到人。可那时候小哥跟傻了似的,话都不会说,路都走不了,还是被吴邪和胖子背出去的。 结果他们哥仨刚出洞口就遇上了蛇母了。就是你们来之前看到的那个石雕上的大家伙。那玩意儿少说活了几百年,鳞片比盾牌还硬,马上就要化蛟了,一口就能把人吞下去。要不是有那块玉佩镇着,他们三个绝对活不成。” 它的电子音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现在情况虽然变了不少,但吴峫那小子命格特殊,总能遇上些邪门事儿。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们和吴峫在一起万一遇上了蛇母呐?也好有个准备不是?我这都是为你着想。”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2章 盗笔:被带歪的谢连环 “你这……” 潘雪珂嘴角抽了抽,目光从吴峫指尖的瓦片上移开。那巴掌大的青瓦边缘已经风化,表面刻着的蛇纹却异常清晰,鳞片的纹路像活物般蜿蜒扭曲,在手电筒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吴峫正装作低头用指腹摩挲着纹路,眉头微蹙,像是在解读什么古老的密码。其实正竖着耳朵听潘雪珂的心里话呐。 潘雪珂都无奈了,“我怎么记得我好像生活在科学世界来着?又是蛇母又是西王母的,这都快赶上神话故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毕竟几天前,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党的接班人。 小系统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电子音里透着股见怪不怪的散漫:“嗨,这算什么。别人走得早,没遇上。胖子光顾着照顾傻了的小哥,也没注意,可吴峫人家看见了啊。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西王母就在洞口往外看,虽然就一闪而过,但绝对是活的!那眼神,啧啧,冷得跟淬了冰似的,能把人冻僵。据说当时他腿都吓软了,好半天才敢动弹。” “啊,这…… 你来真的啊?” 潘雪珂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说话时带出的气流感得谢雨辰脖颈发痒。他忍不住偏过头,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洞底特有的微凉触感。 潘雪珂猛然被美颜暴击了一下,小心脏心跳都漏了一拍,赶紧把脸转向别处,却正对上胖子朝吴峫挤眉弄眼的表情。 胖子一看,要遭。赶紧和吴峫对上眼神糊弄了过去。 潘雪珂憋笑,决定在刺激一下吴峫。 小系统有点苦恼地叹气,虚拟的小尾巴在她脑海里耷拉下来:“那我能怎么办嘛?书里就这么写的。我可是正经书灵,总不能篡改剧情吧?可你看读者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这个故事吧,前期当恐怖故事看,中期当玄幻故事看,后期当爱情故事看。我说啥了吗?我委屈不委屈啊?” 它越说越激动,电子音都带上了点哭腔,“我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书灵,被被黄的没边 了,还是双男主的。你说我容易吗?” 潘雪珂被它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逗得没憋住,窝在谢雨辰脖颈间笑得直打颤,肩膀一抖一抖的,连带着谢雨辰的步伐都晃了晃。 谢雨辰低头看了看背上笑得开怀的人,眼底的担忧被温柔的笑意冲淡了些,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 “笑够了没?这里空气不好,尽量不要深呼吸。”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 “哦……” 潘雪珂乖乖巧巧的抱着人不说话了。 胖子见状,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吴峫,挤眉弄眼地朝张麒麟的方向努嘴,那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你看你看,我说啥来着……” 他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吴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恼羞成怒地撸起袖子就要揍他,嘴里还嚷嚷着:“死胖子,你瞎看啥!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打!” 他一边说一边往胖子身上扑,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扭作一团,手电筒的光束在洞壁上乱晃,投下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潘子在一旁看得直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家三爷时,又赶紧猛地转过头,假装研究洞壁上的凿痕,手指还煞有介事地在粗糙的石壁上划来划去 。 谢连环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眉头拧成个疙瘩,像是要滴出墨来。他一会儿看看吴峫,一会儿看看张麒麟,最后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还是自家小花省心。回去一定把这事给二哥说说。这事要提前说,不然二哥找三哥算账的时候,就要连累他了。哎,吴家这是要绝后了啊。嘿嘿,还是我家的小花争气。六个小孙孙哦~~~~~~ 往前走了约莫百十米,脚下的污水渐渐浅了,最后变成干燥的青石板路。石板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谢雨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将潘雪珂放下来,却没松开牵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带着紧张的汗湿,十指紧扣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手嵌进自己手里,指节都泛白了。知道蛇群即将到来,他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遇到危险。 就在这时,洞顶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重物正顺着洞口往下砸。无数碎石簌簌落下,其中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擦着谢雨辰的肩膀砸在地上,“啪” 的一声裂成两半,碎石溅到潘雪珂的裤脚。 “来了。” 谢雨辰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一把将潘雪珂拽到身后护住,另一只手迅速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映亮他紧绷的侧脸。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东西在地上爬行,从洞口的方向由远及近,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谢连环知道自己带的人不靠谱,都是些见钱眼开的货色,真遇上事肯定先跑,怕出意外,给黑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悄悄离潘雪珂远了些,显然是想先观望一下情况 。谢雨辰和潘子却一左一右护着她往后退,三人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将潘雪珂牢牢护在中间。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一行人最终很有默契的分了三批。潘雪珂这边,谢雨辰在前开路,匕首挥舞得虎虎生风,将迎面爬来的几条毒蛇斩成两段;潘子在后断后,工兵铲抡得像风车,每一下都带着破空声,逼退身后的蛇群;她被护在中间,手里紧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三个人虽然人少,但配合默契,行动一点也不慢。 潘雪珂很听话,知道自己对下墓的机关陷阱一无所知,没仗着自己身手好就乱来。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废物,事实上她很强,再加上有两个专业的辅助在,她也算得上一大武力输出。刚才就有一条漏网之蛇想从侧面偷袭,被她反手一刺钉在了石壁上。 她就是不了解墓里的事,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等一行人在一处相对开阔的石室汇合时,拖把那群人已经没剩几个了,剩下的也都吓得面无人色,瘫在地上直哆嗦。谢连环靠在石壁上,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得像纸,呼吸都带着喘息。 陈文瑾不知何时出现在石室角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冲锋衣,眼神平静地看着众人,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随着她的出现,谢连环的身份也像被捅破的窗户纸,再也瞒不住了。 谢雨辰走了几句剧情,质问了谢连环几句,就抱着潘雪珂装起了抑郁。他抱着人,把头埋在她颈窝,一动不动,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潘雪珂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闻着他身上的点点香气,差点没忍住又摸上去。秉着人设,在这种时候,只好拍着他的背表示安抚。 好不容易把谢雨辰安抚好,潘雪珂又转身去给谢连环看伤。她会金针刺穴,还自带基础的中医把脉技能。她赶紧上前蹲下,手指搭上谢连环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脉象虽然虚浮,却比看上去平稳得多。 她心里了然,这老狐狸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啊。 谢连环打定主意要按剧情走的。所以这次有准备,没有身受重伤,但他还是决定根据剧本走。他也怕他们失去了小系统这个先知。 潘雪珂从衣服夹缝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牛皮袋,里面装着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她捏起一根,凝神静气,精准地刺入谢连环胸前的穴位,封住血脉。趁着众人不注意,她悄悄调动体内微弱的木系能力,顺着金针渡过去一丝生机。木系主生机,能让他恢复得快一些,也算是卖谢雨辰一个面子。 黑瞎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原本还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想到潘雪珂真有两下子。看她几针下去,谢连环胸口的血就止住了,他忍不住赞叹地伸出大拇指:“潘小姐专业啊!这手法,比那些老中医都厉害。” 潘雪珂谦虚道:“还行吧,就专门学过一段时间。” 她手下不停,又换了几根针,动作行云流水。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适时吐槽:“是啊,人家针灸是为了救人,你倒是专门研究怎么杀人。当年为了练准头,拿稻草人扎了多少针来着?”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3章 盗笔:黑毛蛇 不好意思啊宝宝们,昨天32章传成35章,一改,加更 潘雪珂反驳:“怎么说话呢?我那是研究杀人吗?我是研究怎么制服人。毕竟学会了金针刺穴,顺着人体经络走向制服犯人是最简单的。我又不是警察,没有合法持枪证,也不能随时带着杀伤性武器。这金针多方便啊,方便携带还合法,所以就多往这方面研究了一下,这叫触类旁通。” 小系统:“呵呵。是谁看电视上说能把金针射进血脉,让它顺着血管流动最终到达心脏,从而达到杀人的目的,然后就跃跃欲试的?要不是你研究后发现这不科学,因为金针太长,在拐弯的时候就会卡住,你估计就是第二个东方不败了。” 潘雪珂:“谢谢夸奖。能和东方不败相提并论,我很荣幸。” 小系统:“不客气,你应得的。” 她和小系统斗着嘴,手上也没闲着,很快就给谢连环起了针。 潘雪珂站起身,拍了拍手:“可以了,问题不大。不过他现在这身子骨,可能没法继续走下去了,要不还是安排人送他回去吧。” 谢连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放眼望去,拖把的人靠不住,黑瞎子和张麒麟明显想继续往前探,他只能把目光投向潘子。 潘子很为难,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工兵铲的木柄。要是以往,他肯定是三爷说啥他听啥,可现在他有闺女了,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阴森森的墓里,他怎么也不放心。 对上潘子的视线,潘雪珂不在意地挥挥手:“你送他回去吧,这么多人呢,我还能丢了不成。这么多人在呢。” 胖子赶紧拍胸脯保证,声音洪亮:“潘爷你放心,我指定照顾好大侄女,保证一根头发都不少!” 胖子一句话,算是把潘子和潘雪珂的关系戳破了。他还做作地拍了自己嘴一下,挤眉弄眼地向潘雪珂表示歉意:“哎哟,你看我这嘴,说错话了,该打。” 潘雪珂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发烫:“你占我便宜。” 心里却跟小系统吐槽:“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是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然能这么照顾我?” 小系统也赶紧附和:“啊,对对对。你看谢雨辰都对你一见钟情了,对你照顾的这么妥帖,肯定是知道你是潘子亲闺女的。不然就算一见钟情,人家不得调查调查啊。这下可不就都说通了嘛。” 吴峫咧嘴笑,赶紧跟上胖子的脚步帮腔道:“就是就是,胖子,你咋喊妹子大侄女呢?潘子跟我三叔一个辈分,怎么论都是咱妹子吧。” 胖子嘿嘿一笑,没再接话,算是默认了。 潘雪珂白了胖子一眼,嘴角撇出几分不情愿,显然还是拉不下脸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她跺了跺脚:“行了,烦不烦啊。走了走了。” 说着她就想抬脚往前冲,那架势恨不得第一个扎进前面的黑暗里。谢雨辰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扯,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带个趔趄:“祖宗,你想干什么?前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多危险啊。你跟在后面,我来开路。” 他转头看向潘子,语气郑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潘叔,你放心回去吧,我会照顾好雪珂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 “······行。那就麻烦花爷了。” 潘子被这声 “叔” 喊得浑身不自在,耳根都红了,搓着手半天没敢抬头 。 想当年他跟着三爷混的时候,还要喊谢当家一声 “花爷” 呐,这辈分一下子就乱了。可看着谢雨辰认真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扶起谢连环,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被人抬着往外走时,一直装晕的谢连环睫毛颤了颤,悄悄掀开一道眼缝。昏黄的手电筒光束里,潘雪珂被谢雨辰牵着往前走,两人的背影在狭窄的通道里被拉得很长,手指交握的地方像是焊在了一起。 他盯着那抹身影拐过转角彻底消失,才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潘子的腰,递去一个 “安心” 的眼神 。 那眼神里藏着老狐狸特有的狡黠,仿佛在说 “看我这招金蝉脱壳多妙”。 潘子会意地点点头,脚步却忍不住放慢了半拍,直到谢连环在他腿弯拧了一把,才不情不愿地加快脚步。 谢连环慢悠悠闭上眼,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指节在担架布上轻轻敲着,心里早把后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刚踏进丹室,一股浓烈的药味就扑面而来。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十几个陶罐,青色的陶釉在光线下泛着幽光。 拖把的一个小弟眼冒绿光,搓着手就想去碰最上面的丹药。手刚伸出去,冷不防被张麒麟一脚踹飞出去,“咚” 地撞在石壁上,滑下来时捂着肚子疼得直哼哼,半天爬不起身。 “你他妈凭什么打人!” 拖把的另一个手下立刻炸了,抄起工兵铲就想往上冲。小弟们纷纷起哄架秧子,把张麒麟围在中间,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拖把被架在火上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看就要到墓室,他早就打着独吞财宝的主意,正愁没借口除掉谢雨辰这群人,当下梗着脖子喊道:“要么道歉,要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麒麟站在原地没动,踹飞那人的脚刚收回,裤脚还带着点扬起的尘土。 他垂眸扫了眼地上蜷缩的身影,又抬眼看向围上来的人群,眼神冷得像墓室里的石壁,没有半分波澜。 工兵铲带着风声劈过来时,他微微侧身避开,同时伸手攥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咔哒”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工兵铲“哐当”落地。 他没停顿,手肘顺势撞在那人胸口,对方像被重锤砸中,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气。 吴峫反应最快,抄起旁边一根断裂的石条就冲了上来,照着一个扑向张麒麟的小弟后脑勺狠狠砸下去:“动我小哥试试!” 胖子紧随其后,砂锅大的拳头抡得虎虎生风,一边打一边骂:“狗日的玩意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胖爷今天就替你们爹妈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谢雨辰没亲自动手,只往旁边退了半步,避开混战的中心,指尖却悄悄扣住了藏龙纹棍。他冷眼瞧着拖把躲在人后煽风点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扬声道:“拖把老板,这墓里的东西,可不是谁的都能动的。” 这话一出,正往前冲的几个小弟顿时僵住,下意识地往那丹药上瞟。谢雨辰慢悠悠地补充:“这可都是墓主人按星象阵法布的星图。牵一发而动全身。” 拖把心里咯噔一下,但他看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顿时又神气起来了:“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谢雨辰摇头,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正在此时,就见张麒麟已经解决了身边最后两个小弟。他没下死手,却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痛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全是捂着胳膊或腿哼哼的人。 拖把中小弟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替兄弟们报仇’。两伙人瞬间又打在一起。工兵铲碰撞的脆响、闷哼声和咒骂声在密室里炸开,手电筒的光束乱晃,照得人影幢幢如同鬼魅。 那些人看谢雨辰一路背着潘雪珂护着她,早把她当成了娇滴滴的大小姐了。这会儿见场面失控,竟真有人想玩 “挟天子以令诸侯” 的把戏。 一个刀疤脸舔着嘴角的血,悄悄绕到潘雪珂身后,蒲扇般的大手就想抓她胳膊。结果下一秒就惨叫着跪在地上。 潘雪珂反手扣住他的脉门,指腹精准地按在他手腕内侧的麻筋上,膝盖一顶他的后腰,动作干脆利落,连多余的花架子都没有。 刀疤脸疼得浑身抽搐,额头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 混乱中,潘雪珂就没再留手。她像条滑溜的鱼在人群里穿梭,手肘撞在谁的肋骨上,脚尖踢中谁的膝盖弯,每一下都冲着让人失去战斗力的地方去。惨叫声此起彼伏,没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壮汉倒在她脚边哼哼。 当然她也没下死手,可混战中不知是谁撞翻了灯台,青铜灯座在地上滚了几圈,散落的丹药滚到墙角。那些立在暗处的石头人突然 “咔哒咔哒” 动了起来,关节摩擦的声响在密室里格外刺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 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倒霉蛋来不及爬起,就被石头人沉重的脚掌踩断了骨头,惨叫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4章 盗笔:陈文谨偷袭 谢雨辰眼尖,瞥见潘雪珂扫过石头人胸腔时眼里闪过的好奇,手跃跃欲试的就想往里伸。看那里面隐约有黑色的东西在蠕动,就知道是小系统之前说的黑毛蛇了。按他听到的潘雪珂的性格,看来她是想抓一条研究研究了。 但他并不想看见她伸手去抓那黑毛蛇。他手腕一翻,盘龙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棍尖精准地戳进一个石头人的肋骨缝隙,往上一挑,一条碗口粗的黑毛蛇就被挑了出来,蛇身还在半空扭曲挣扎。 “雪珂。” 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混乱的喧嚣。 潘雪珂看也没看,反手从牛皮袋里甩出一根金针,银线般的针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钉住了蛇头七寸。黑毛蛇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鳞片反射的冷光渐渐黯淡。 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轰隆 ——” 石壁突然发出一阵巨响,两侧的墙壁正缓缓合拢,缝隙里已经能看见被夹碎的碎石。胖子和吴峫赶紧扑过去用肩膀扛住,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哥几个,快搭把手!别愣着!再晚点,咱都得成肉泥!” “雪珂,我包里有水壶!” 吴峫一边使劲推墙一边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想研究咱带回去慢慢看,再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 “瞎子。帮忙。” 谢雨辰喊了一声。 黑瞎子立刻笑着上前,“好来花儿爷,您瞧好吧。” 说着他那把古怪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一闪就劈开扑来的石头人,暂时替他们挡住攻击。石屑飞溅中,他还不忘冲潘雪珂挤眉弄眼:“潘小姐,这蛇瞎子给你收着,一条五百。” 话没说完就被谢雨辰的眼刀噎了回去。 谢雨辰接过吴峫丢来的水壶,拧开盖子递给潘雪珂。两人配合默契,他用盘龙棍挑开蛇身,她伸手一抓,三条黑毛蛇就被塞进壶里,拧紧盖子时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撞击声。 完事后,潘雪珂也不拖沓,转身就走。只是她刚往外跑了两步,谁都没注意到,一直缩在众人身后、几乎没存在感的陈文谨,突然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枯瘦的手指一把扯住了潘雪珂的衣领。 潘雪珂被拽得一个趔趄,身子就慢了半拍。身后合拢的墙壁已经近在咫尺,带着呼啸的风声压过来。 “雪儿,小心!” 谢雨辰惊得目眦欲裂,回身就想扑过来,可一个石头人正好挡住他的去路,他一拳砸在石头人胸口,却被震得虎口发麻。 “雪珂!”“妹子!” 吴峫和胖子也同时惊呼,可他们正用尽全力抵着墙,脸都贴在了冰冷的石壁上,根本抽不开身帮忙,只能大叫着提醒她小心。 所有人都在对抗石头人和黑毛蛇,谁也没留意陈文谨 —— 更没人知道,黑毛蛇仿佛对陈文谨有种天然的畏惧,从始至终没靠近过她三尺之内,所以她才能一直游刃有余。此刻她突然出手,谁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利爪抓向潘雪珂的面门,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痂。 “你找死!” 潘雪珂眼神一厉,话出口时手已经动了。 她侧头躲过利爪,发丝被带起的风扫得贴在脸颊上。右手像条灵蛇般顺着对方的手臂攀上去,指尖划过陈文谨的手腕,在她手肘处轻轻一按,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掌心 “啪” 地拍在陈文谨的锁骨上。 潘雪珂可一点没收力。她的力道不轻,陈文谨被打得踉跄着一边吐血,一边往外倒。不等她飞出去,潘雪珂却反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收一拽间,借着对方的力道翻手一按,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陈文谨的胳膊就被硬生生卸了下来。 “啊 ——” 陈文谨凄厉的惨叫在密室里回荡。 潘雪珂看她倒在地上,几乎是本能地抬脚一踹。只听‘咔嚓’一声,陈文谨胸口凹陷,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踢飞了出去。她的身子,狠狠的撞在石壁上,滑了下来。张口吐出一口血沫,顿时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吴峫看的瑟缩,有些心疼。这怎么说也是他‘三婶’啊。只是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到胖子兴奋的声音。 “我靠!天山折梅手!这绝对是天山折梅手!” 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念叨出声,肩膀一松差点被墙夹到。 吴峫也惊得张大了嘴,赶紧拽了拽胖子的胳膊:“别瞎嚷嚷,露馅了!要是让她知道你能听见她的心声,小心她把你胳膊也卸了!” 陈文谨捂着断胳膊,一脸惊骇地看着潘雪珂,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姑娘竟然这么能打。她抹去嘴角的血迹,强撑着站起身:“小峫,小心她…… 她不是……” 话没说完,她就感受到了潘雪珂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她忌惮地看了潘雪珂一眼,转身拖着断手就往殒玉的方向跑,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 几人面面相觑,赶紧追了上去。等赶到时,只见陈文谨正咬着牙,用没断的左手撑地,一点点往殒玉里爬。那片巨大的白色玉石散发着诡异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的她整个人像是要被吞噬进去一样。 她抬头看向吴峫,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小峫,我的终点到了。你还有你的路要走,保重。” 话音未落,她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殒玉深处,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等等!” 吴峫下意识就想冲上去,膝盖刚弯就被胖子死死拽住。他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问号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 陈文谨为什么要突然攻击雪珂?那句没说完的 “她不是……” 是怀疑雪珂是‘它’的人吗?什么叫终点?殒玉里到底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决绝?这二十年她躲在哪里?为什么不和三叔联系?当年是谁抓了他们西沙考古队的人?还有‘它’到底是谁?! 无数问题堵在喉咙口,几乎要炸开,他急得额角青筋直跳,掰着胖子的手指就想挣脱:“放手!我得问问她!” “站住!” 潘雪珂一看这架势,比他先一步冲上去,靴底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她横在殒玉入口前,双臂张开,摆出一副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的架势,眼神锐利如刀:“这个不吉利,不能进。” 她的目光扫过那殒玉的洞口,总觉得那光晕里藏着某种诡异的吸力,像只蛰伏的巨兽正张开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胖子赶紧跑到她身边站定,拍着胸脯附和,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洞顶的碎石:“我坚决拥护妹子的决定!妹子说不吉利,就绝对不吉利!哥几个,咱就别进去了吧?尤其是你小天真,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命要紧!”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怼吴峫,挤眉弄眼地使眼色。小哥的性子他不敢劝,只能拿捏拿捏这个好奇心重的吴峫。企图换回他的理智。 潘雪珂没理会身后的拉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麒麟,十分郑重地摇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能进。” 张麒麟的神色有些晦涩,琥珀色的瞳孔在白光映照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他看了一眼殒玉,又缓缓转向潘雪珂,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他在呼唤我。” 其实在知道自己进去后的下场后,他本就不是很想进去了。此刻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潘雪珂 —— 想引她和那个藏在她身体里的 “小书灵” 说话,看看这殒玉深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陈文谨如此决绝。 可潘雪珂却以为他铁了心要进去,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在心里急吼吼地问小系统:“小书灵,我和张麒麟打,有几成胜算?” 她的手指已经悄悄摸向腰间的牛皮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针,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5章 盗笔:五五开 小系统看她已经在活动手腕,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惊得差点在她脑子里死机,电子音都带着电流的杂音:“不是,你来真的啊?!那可是张麒麟!是能徒手战血尸的狠人啊!” 潘雪珂理直气壮:“不然呢?他非要进去。这种油盐不进的,只能来硬的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变傻吧?” 小系统沉默了半天,像是在飞速计算数据,才弱弱地说:“不拼命的话,五五开吧。你身法灵活,他力量占优。你要是用上金针,再动点你那些迷魂药,估计有八成机能把他扎晕。不过……” 它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犹豫,“他身上的麒麟血有可能会克制你的药。恢复的会很快。” 就在这时,张麒麟却忽然扯了扯兜帽,遮住了半张脸,反手将背后的黑金古刀收回鞘中,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他转身迈着那双大长腿,朝玄女的尸体走去,步伐平稳,仿佛刚才说的 “呼唤” 只是幻觉,他现在已经对殒玉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兴趣。 胖子正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肩膀却抖得像筛糠,粗重的呼吸声里裹着没憋住的 “吭哧” 声,他赶紧用手背捂住嘴,指缝里还是漏出点笑意,连带着后脑勺的碎发都跟着颤。眼角的余光瞥见吴邪站在旁边,背着手,腰板挺得笔直,可那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喉结滚动得比谁都勤,显然也在跟笑意死磕。 “咳咳。” 吴邪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咳嗽掩盖过去,可声音里那点变调的憋闷,反倒把笑意漏得更明显。他赶紧转头去看墙角的蜘蛛网,假装研究那上面沾了多少灰尘,可肩膀不争气地往一起缩,像是怕笑出声来牵动了哪根筋。 刚才那出闹剧实在是太可乐了。他们从没见过张麒麟也有‘怕’的一天。 吴邪转过头,脸上努力维持着一本正经,可眼底那点憋不住的笑意像水里的泡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他赶紧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差点绷不住。 他和胖子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憋得快要内伤的笑意,又赶紧错开目光,怕一对上就彻底破功。 黑瞎子看潘雪珂一脸狐疑地盯着张麒麟的背影,赶紧打圆场,那把古怪的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我觉得雪珂说得对。这玩意儿虽说叫殒玉,其实就是块石头,不值钱。听说还是天外来石,指不定有辐射呢,正常人进去了,不待变异了?” 他一边说一边冲谢雨辰使眼色,嘴角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谢雨辰原本也想进去瞧瞧的,毕竟小系统说过里面可能有西王母,他心里总有点好奇。听了黑瞎子的话,又看了看潘雪珂紧绷的侧脸,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耸耸肩说:“我不去,就看看稀奇,研究研究。绝对不进去。” 他看潘雪珂的眼神,真诚得就差赌咒发誓了,仿佛生怕她不信。 胖子也想起了小系统说的 “西王母在洞口偷看” 的事,后脖颈的汗毛 “唰” 地竖了起来,心里跟揣了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直打鼓。他缩着脖子,肩膀往吴峫那边靠了靠,借着整理背包带的动作,飞快地回头往殒玉深处瞟了一眼。 那片殒玉静得诡异,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就这一眼的功夫,他总觉得有双眼睛从光里探出来,正幽幽地盯着自己后心,吓得他猛地转回头,心脏在胸腔里 “砰砰” 狂跳,震得肋骨都发疼。 他们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谢雨辰和黑瞎子凑在玄女尸体旁研究那块蛇纹玉佩,谢雨辰的指尖轻轻拂过玉佩冰凉的表面,指腹摩挲着上面盘绕的蛇鳞纹路,忽然低声道:“这玉的质地不对,里面有黑色气泡。” 黑瞎子立刻凑得更近,用手电筒贴着玉佩照了照,吹了声口哨:“嘿,还是个赝品不成?嗯,好像不是假的。这东西确实有点来头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像是在古玩市场讨价还价。 吴峫蹲在地上,捡起根尖锐的碎石在地面划拉,画出的歪歪扭扭的线条像张混乱的网。他眉头紧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念念有词:“陈文谨说的‘她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它可能是……” 话没说完又猛地摇头,显然自己也不信这个猜测。 只有潘雪珂,像尊钉在地上的石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麒麟,连眨眼的频率都慢了半拍。她双手抱胸,脚边的碎石被碾得咯吱响,那架势活像个尽职尽责的哨兵,连黑瞎子递过来的压缩饼干都没接。 张麒麟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阴影,看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可他耳廓微动,能清晰地捕捉到潘雪珂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她鞋底碾过碎石的轻响。那道专注的目光像带着温度,落在他身上烧得慌。他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却没戳破,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兜帽又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嘴角勾起的那丝弧度。 潘雪珂的架势明摆着。只要小哥敢往殒玉那边挪一步,她绝对第一个扑上去动手。她身边的殒玉上,有个清晰的拳印,边缘的碎石都被震得松脱,那是刚才她示威时一拳砸出来的。 拳头落下时闷响传遍石室,看得吴峫和胖子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自琢磨着往后可千万别得罪这位祖宗,那手寸劲简直能要命。 有这个小祖宗守着,谁也没敢真的去殒玉里面看看。连原本好奇心最盛的吴峫,都被胖子死死按住,只能在原地打转。 其实刚才撤离丹室的时候,黑瞎子就特意拽着拖把走到他一个小弟跟前,手指在那人耳后捏了捏,动作利落地将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面具下的脸陌生又熟悉,仔细一看虽然五官比例和他的人很像,但绝不是一个人。 拖把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从进洞到现在,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画好的圈里。 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拍着胸脯赌咒发誓,保证绝对守口如瓶,还煞有介事地编起瞎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西王母,听都没听过!我前阵子就是跟朋友出门旅游了,刚从长白山回来呢!” 那语气真诚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不能进殒玉,在里面待着也没意思,一群人就往回走。果不其然,一行人刚走到洞口,就遇上了蛇母。 那庞大的身躯盘踞在水面上,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比石雕像还要大上三分,光是吐息就带着慑人的威压。 拖把本来就吓得腿软,一看这阵仗,白眼一翻直接厥了过去。最后还是黑瞎子嫌弃地拖着他的后领,像拖个破麻袋似的把人弄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废物,亏得还想抢西王母的宝贝。” 吴峫哆哆嗦嗦地举起从玄女身上取下的蛇纹玉佩,手心全是冷汗,连手指都在抖。 蛇母那双灯笼大的幽冷竖瞳凝视着玉佩,冰冷的蛇瞳扫过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辨认什么。就在众人以为要交代在这里时,它才缓缓调转巨大的身躯,鳞片摩擦着岩石发出刺耳的声响,潜入水底,消失不见了。留下一地惊魂未定的人,半天没人敢说话。 回去的路上倒是没再出什么岔子,可先前的运动量实在超标,加上周遭环境恶劣,黄沙漫天,空气又闷又燥,压得人胸口发紧。潘雪珂整个人都蔫哒哒的,没了一开始的活力四射,连平日里和小系统斗嘴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她只是有气无力地靠在背包上,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好几次都差点栽倒。 她的这副模样看在谢雨辰眼里,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他忍不住放慢脚步,悄悄护在她身侧,时不时递过水壶让她润润喉,或是弯腰帮她拨开挡路的荆棘,帮她驱逐草丛里的蛇虫鼠蚁,生怕惊扰了她。 好在有胖子在。他见多识广,又会说话,最擅长调节气氛。一路上插科打诨,从 “长白山的雪人其实是穿貂的导游” 讲到 “沙漠里的蜥蜴会算卦”,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见闻,逗得大家时不时发笑。 有他在,潘雪珂在休息的时候,脸上才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不再是强撑着的模样。 对此,谢雨辰打心底里感激胖子。他趁着潘雪珂喝水的功夫,朝胖子递过去一个眼神,里面满是谢意。胖子瞬间就懂了,回了个 “自家兄弟客气啥” 的眼神,那眼神里满是包容与义气。两人就这么一对视,彼此间的关系似乎又亲密了些,多了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仿佛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求花花,求点赞,求打赏 第36章 盗笔:出沙漠 最后一粒滚烫的沙砾从磨破边的裤脚滚落时,在滚烫的沙面上砸出个转瞬即逝的浅坑。潘雪珂的睫毛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两下,像是被风沙迷了眼,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却摸到满掌粗糙的砂砾 —— 那是她在沙漠里摸爬滚打半个月的印记。 地平线上扬起的黄尘里,几道模糊的车影正碾着蒸腾的热浪驶来,引擎的轰鸣被热风揉碎,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最前头那辆车的车头挂着串青铜铃铛,在狂风里剧烈摇晃,清越的脆响穿透沙幕,像根细针戳破了紧绷的神经。 当那辆改装过的墨绿色越野车彻底冲破沙雾时,潘雪珂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眯起眼。 来人颌线绷得死紧,高挺的鼻梁投下冷硬的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胡茬都像是精心修剪过的钢针。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瞳仁黑得发沉,扫过人群时像鹰隼盘旋,谁若敢多停留半秒,准能被那眼神里的寒意冻得缩回目光。正是谢雨辰手下的谢大没错了。 潘雪珂靠在斑驳的石壁上,后背抵着沁骨的凉意,才勉强撑住快要散架的身子。干裂的嘴唇起皮翻卷,每一次翕动都像要扯破皮肤,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那团磨人的砂纸似的涩意,让她连呼吸都带着疼。 美丽的眼尾泛着红,不是胭脂晕染的娇媚,是熬到极限的疲惫 —— 眼白里爬满红血丝,像蛛网缠在剔透的琉璃上,曾经流转着光彩的眸子此刻蒙着层灰,连聚焦都显得费力。她望着远处通道尽头透来的微光,睫毛颤得像风中残烛,费了好大劲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终于……” 尾音轻得快要看不见,却像根松了的弦,让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她抬手想抹把脸,指尖触到的却是满脸的冷汗,黏住了鬓角的碎发,湿冷地贴在皮肤上。这两个字里裹着太多东西 —— 是跋涉的艰辛,是提心吊胆的煎熬,是看见希望时那点撑不住的酸软,让她终于敢泄出半分力气,任由疲惫像潮水般漫上来,没过胸口。 话音未落,紧绷了数日的小腿肌肉突然开始抽筋,像是有条毒蛇猛地缠了上来。潘雪珂踉跄着晃了晃,同行的谢雨辰赶紧伸手扶她。 胖子这时候已经大叫着朝着越野车扑过去。沾满沙尘的手掌按在冰凉的车门把手上时,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那股凉意顺着掌心钻进骨头缝,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拉开车门的瞬间,空调冷气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皮革味,那是谢雨辰惯用的车载香氛。潘雪珂在谢雨辰的搀扶下,几乎是跌进了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的。 吴峫抖着腿爬上车,将脸深深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头枕里,劣质防晒霜的酸腐味终于被驱散,任由积攒了半个月的疲惫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下淌,淌进四肢百骸,让每个关节都发出舒服的喟叹。 车窗外,谢雨辰正和接应的人低声交谈。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 T 恤,领口卷着边,被风沙磨出毛边的袖口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 —— 潘雪珂认得,那是前天在沙暴里为了护她,被碎石子划破胳膊时留下的血痕。看的她心头暖烘烘的。 夕阳把他的侧影拉得很长,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雾在热风里瞬间散成碎末。潘雪珂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突然觉得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温水泡过似的,一点点松弛下来。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碎石路面,发出 “哐当哐当” 的颠簸声,像台老旧的按摩器,震得人骨头缝都跟着发麻。车窗外的戈壁在后视镜里渐渐褪色,黄沙被骆驼刺割出零星的绿,最后漫成泼墨似的草原,风卷着草叶拍打车窗,发出沙沙的轻响,却没能惊动车里横七竖八的人。 谢雨辰的脑袋歪在椅背上,发丝被震得微微晃动。他睡着前还紧绷着下颌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怀里却把潘雪珂圈得死紧 —— 她的头枕在他肩头,呼吸均匀,发丝蹭着他的脖颈,带来点微痒的暖意。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牢牢锁在椅背上,仿佛就算车翻了,这道臂弯也能筑起座安全的小窝,颠簸再猛,怀抱里的温度也没散。 车座底下传来胖子含混的嘟囔,像是被吴峫的脚碾到了尾巴根。他那身肥肉挤在狭窄的空隙里,像块被塞进罐头的五花肉,后脑勺顶着前排座椅的铁架,每颠一下就磕出 “咚咚” 的闷响,偏偏睡得死沉,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在衬衫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 吴峫的脚还在他屁股上搭着,袜子上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趾头随着车身晃悠,时不时蹭过胖子的裤腰,惹得他在梦里咂咂嘴,却没醒。 最前排的两个百岁老人坐姿端正得像两尊玉雕。张麒麟靠着车窗,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只有平稳的呼吸证明他没醒,指尖无意识地搭在膝盖上,随着颠簸轻轻动,像在数着路上的石子。 黑瞎子则在后排另一侧抱臂而眠。他歪着头靠在车窗上,墨镜滑落了半截,露出眼底闭紧的眼。胳膊交叠在胸前,皮衣的袖口磨出了毛边,脖子上挂着的牌子随着车身晃动,时不时与皮衣拉链撞在一起,发出 “叮” 的细碎轻响。那轻响混在发动机的轰鸣里,竟有种奇异的安宁,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同,此刻倒透着几分难得的沉静。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沉静的轮廓,连皱纹里都像是藏着岁月沉淀的稳,半点不见颠簸的狼狈。 车继续往前开,戈壁的风灌进窗缝,带着沙砾的气息。车里的人还在睡,姿态各异,却都透着卸下防备的松弛 —— 谢雨辰怀里的温度,胖子在车底的鼾声,吴峫那只不安分的脚,还有前排两位老人不动如山的静,都被这颠簸的越野车裹着,但却坐的稳当,甚至不闻问道的话,还挺养眼。 当车灯劈开沉沉暮色时,前方山谷里亮起了一串暖黄的灯火,像坠落在人间的星子。那是座藏在胡杨林里的民宿,土黄色的夯土墙爬满了耐旱的沙棘藤,紫色的小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晃,院门口挂着的红灯笼裹着层薄灰,光线却依旧温暖。 车子刚停稳,就有穿着青色布衣的伙计迎上来,接过他们手里的行囊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潘雪珂这才注意到,从搬运行李的杂役到守在院门口的护卫,都是谢家的人。 “整个院子都清场了。” 谢雨辰替她拉开车门,掌心不小心碰到她沾满沙尘的手背,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了回去,耳根悄悄泛起层薄红,“老板是我爷爷的旧部,姓陈,早年在长沙待过,绝对可靠。” 潘雪珂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圈明显的黑白分界线出神 ——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成了深褐色,被衣袖遮住的地方却依旧白皙,像是套着个无形的镯子。直到踏入房间的刹那,她才猛地回过神来,不等谢雨辰交代完注意事项,就拎着换洗衣物冲进了浴室。 花洒喷出的热水撞击瓷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潘雪珂站在水流下,看着浑浊的泥沙顺着地漏旋转着消失,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啊啊啊的怪叫起来。 只要一想到谢雨辰这一路一来就是抱着背着这样的她,她就自己没脸见人了。 热水漫过脚踝时,她开始用力搓洗手臂上的沙粒,搓到皮肤发红发烫也不肯停,仿佛要把这半个月来吃的苦、受的怕都顺着水流冲干净。等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镜子里的人脸色泛着水汽的白,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柔顺地贴在肩头,连带着眼神都亮了几分。 谢雨辰敲门的时候,正听见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又敲了三下,门内却没了声息,推门进去时,只见潘雪珂趴在床尾睡得正沉,浴巾的一角滑落在地,露出的后颈还带着被热水烫出的淡粉色。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右手还紧紧攥着个什么东西,谢雨辰凑近了才看清,那是半块在沙漠里没吃完的压缩饼干。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饼干放到床头柜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来平躺,盖被子时特意避开了她脚踝上的伤口 —— 那是昨天被蝎子蛰到时留下的红印,现在还肿着。 第37章 盗笔:吴二爷登场 下楼时,饭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像是有层看不见的薄冰浮在空气里,谁都不敢先伸手去碰。 胖子正举着个粗瓷茶杯往嘴里倒,滚烫的茶水刚沾到嘴唇,眼角余光瞥见谢雨辰推门进来,手腕猛地一抖,“哗啦” 一声,琥珀色的茶汤顺着衣襟往下淌,在灰扑扑的褂子上洇出大片深色的印子。他 “嘶” 地吸了口凉气,却顾不上拍,眼睛瞪得溜圆,手里还僵着举杯的姿势,活像被施了定身法,嘴里喃喃道:“花儿爷,你咋悄没声儿的,差点没把胖爷我魂儿吓飞了。” 吴峫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背挺得像根绷紧的弦,听着胖子的抱怨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怪他也不看看气氛。 然后他又迅速的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心虚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桌角那只缺了口的咸菜坛子,仿佛那陶土纹路里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只有鼻翼翕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些,泄露了心底的不自在。 主位上那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 —— 吴二柏,正低头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紫檀珠子。圆润的珠子在他指腹间打着圈,发出 “沙沙” 的轻响,与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缠在一起,反倒让饭厅里的安静更显沉滞。听见脚步声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指腹摩挲着珠子上温润的包浆,仿佛那串木头比眼前的人更值得留意。 “二叔。” 谢雨辰的声音有些发紧,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郑重。他站在门口没动,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心里跟明镜似的 —— 吴二柏轻易不出山,这次亲自赶来,十有八九是知道潘雪珂心声的事了。空气里的那层薄冰仿佛更冷了些,冻得他后颈微微发麻,“您来了。” 吴二柏这才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不是年轻人那种锋芒毕露的亮,是经过岁月沉淀的清透,像深潭里的月光,隔着重重水纹,依旧能照得人心里发敞。眼角的皱纹深刻而细密,纵横交错间像是藏着经年的风霜,每一道沟壑里都盛着故事 —— 是走过的险滩,是见过的人心,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通透。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谢雨辰,没说话,可那目光扫过来,带着股不动声色的重量,让饭厅里本就微妙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三分。 胖子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吴峫的膝盖,压低声音说:“哎,你看花儿爷那紧张样,跟要上刑场似的。” 吴峫没敢回头,只睫毛颤了颤,余光里,谢雨辰的喉结正轻轻滚动着,像是有话堵在喉咙口。 吴二爷的怨气谢雨辰也是感觉到了。在‘听到’潘雪珂说她是吴二爷培养的继承人的时候,谢雨辰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毕竟这事谢连环和潘子也能听得到,根本瞒不住。而且他还打算这么干一次。所以真的是心虚。比在潘子这个正儿八经的岳父面前还心虚。 吴二柏以往他看谢雨辰那是哪哪都好,比自家不省心的侄子好太多了。现在嘛,也挺好,可太好了!六个小孙孙呐!但如果不是‘自己’养大的‘继承人’生的就更好了。 想到这,吴二柏又狠狠的刮了一眼吴峫:‘真是没出息!’自己家养大的青梅竹马‘都能让外人娶走了。果然不论怎么发展,都是怂货。不然那六小孙孙不就都姓吴了!哼,没出息!’ 桌上的白粥还冒着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众人的眉眼,却暖不透那层低气压。胖子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吴峫的膝盖,吴峫没敢回头,只睫毛颤了颤,余光里,谢雨辰的喉结正轻轻滚动着,像是有话堵在喉咙口。 吴二柏这才抬起头:“我要是不来,某些人怕是要把天捅个窟窿。真是长能耐了。哼,” 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叠资料,“自己看吧。” 谢雨辰拿起来的手顿了顿。最上面是张泛黄的出生证明,照片上的婴儿皱着眉,像只没长开的小猫;后面是小学时的三好学生奖状,边角被虫蛀了个小窟窿;甚至还有初中时的体检报告,写着 “身高 158cm,体重 42kg,视力 5.0”。他翻到最后一页,是张去年拍的证件照,潘雪珂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吴二柏的声音很平静,“从她的出生地到上学的京都,能找的人都找了,能问的话都问了。” 他顿了顿,看向谢雨辰,“确实没问题。也验过DNA了,用的是她再警校查体时的档案。来源可靠。她确实是潘子的亲生女儿。这丫头竟然有这机遇,对你们也是好事。” 谢雨辰把资料收进怀里,动作仔细得像是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我明白,二叔,我不会乱来的。” “花儿爷,别藏着掖着啊。” 黑瞎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从西王母宫带出来的一块玉珏,玉质温润,在他指间转着圈,“给咱也开开眼呗,让咱瞧瞧这潘家姑娘到底是啥经历。” 谢雨辰挑了几张无关紧要的递过去,剩下的揣得更紧了,像是怕被人窥见半分隐私。 黑瞎子接过来看了两眼,啧了一声:“这么宝贝?难不成是未来老板娘的生辰八字?哎呀,别这么小气嘛。我们也没其他心思。就是好奇而已。” 他嘴上说着,眼神却在那几张纸上来回打转,带着点戏谑的探究。 “黑爷。” 吴二柏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确实有很多雪珂的私人资料。不合适。” 谢雨辰像是得了指令,在记载着潘雪珂人生资料的纸张里挑挑拣拣,选出几张无关痛痒的递给瞎子:“给,看吧。” 黑瞎子立刻接过资料,乖乖坐回椅子上,只是眼睛还在谢雨辰怀里的资料上瞟来瞟去,显然对自己手里的这几张不太满意,嘟囔着:“花爷,你这也太谨慎了吧?那可是您命中注定的谢夫人啊。我们又不抢。就是核对一下她的身份而已。啧啧啧,爱情啊??????” 吴峫见状,眼睛瞬间亮了亮,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紧接着一骨碌站起来,几步就凑到黑瞎子旁边,肩膀几乎要挨着黑瞎子的胳膊,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黑瞎子手里的资料,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师傅,给我看看呗?” 他微微探着头,脖子都伸长了些,那副好奇又期待的模样,活像只闻到香味就凑过来的小狗。 黑瞎子也顾不得调笑谢雨辰了,反射性地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力道不重,带着点玩笑的意味:“谁是你师傅?小三爷可别乱喊。” “哎,早晚的事啊。” 吴峫嬉皮笑脸地又凑过去,几乎要贴到黑瞎子身上,“师傅师傅,我给你养老啊。” 胖子想到潘雪珂说的瞎子努努力能把吴峫儿子送走的话,再听吴峫故意这么说挤兑黑瞎子,在旁边笑得直拍桌子,“哐哐” 声震得桌上的空碗都跟着颤。心里却暗暗竖大拇指,自从遇到潘雪珂,吴峫这小子是越来越放得开了,就跟进化了似的。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这小子连跟陌生人说话都脸红,现在倒学会跟黑瞎子插科打诨了,脸皮都厚了不少。 “小峫,过来。” 吴二柏突然开口喊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吴峫立马收了笑,脸上的嬉皮劲儿瞬间敛去,几步走到吴二柏面前,腰杆挺得笔直,像棵被修剪过的白杨树:“二叔。” “把你从西王母宫听到的那些话,再讲一遍。” 吴二柏转着珠子,紫檀木珠在指间发出清晰的 “沙沙” 声,“一个字都不能漏。” 他抬眼看向黑瞎子,眼神锐利如鹰,“他漏一句,你记下来,一条十万。漏了十条以上 ——” 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吴山居下半年的水电费,就让小峫你自己掏吧。” 吴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眼里的光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黯淡下去,却只能苦着脸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情愿的委屈:“知道了二叔。” 黑瞎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忙从怀里摸出个卷边的小本子和半截铅笔,在桌上摊开,笔尖在纸页上轻点着,笑眯眯地看向吴峫:“开始吧小三爷,我这可是按条收费,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窗外的月亮渐渐爬高,清辉透过窗棂漫进来,把院外胡杨林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第38章 盗笔:调戏吴二柏 饭厅里的谈话声时高时低,吴峫蹙着眉努力回忆,语速时快时慢,偶尔被黑瞎子指出漏了细节,便懊恼地拍下大腿,重新补全。 胖子在一旁听得兴起,时不时插句嘴哄笑两声,引得吴峫瞪他一眼。 谢雨辰坐在角落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资料,目光落在窗外,看着月光淌过空荡荡的楼梯,突然想起潘雪珂睡着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像藏着解不开的心事,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资料又往紧里揣了揣,想着她以前的日子就心疼的难以忍受。 吴二柏听着吴峫的讲述,指尖转动珠子的速度慢了半拍。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和潘雪珂还有这么深的 “父女” 缘分,心头先是一暖 ,后又想了潘子,这个亲爹。心里又别扭了起来。罢了,再看谢雨辰那副宝贝资料的样子,分明是把人放在心尖上,自己这半路冒出来的 “长辈”,虽然有些突兀,但估计也不打紧。以后她嫁给小花,还是要叫自己一声‘二叔’的。这么一想,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更深了。 然后吴二柏就想到潘雪珂的六个孩子了。嗯,虽然吴峫不争气,但原来的‘他’可争气了,那六个孩子怎么着都要喊自己一声‘二外公’的吧?这么一想,不行,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夜渐深时,烛火的光晕在墙上晃出摇曳的影子,吴二柏终于抬手挥了挥,结束了这场冗长的讲述:“都去睡吧。” 众人散去时,谢雨辰特意绕到潘雪珂的房门口听了听,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靠在门框上,看着窗纸上摇曳的树影,突然觉得这半个月来的颠沛流离,好像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餐厅,在红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潘雪珂踩着拖鞋下楼时,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拢了拢微乱的发丝,鼻尖先捕捉到笼屉里飘出的肉香,抬眼就撞进吴二柏那双含笑的眼睛里。 主位上的男人穿着烟灰色中山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串包浆温润的紫檀木手串。他指间夹着半杯清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鬓角的几缕银丝,倒显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潘雪珂脚步顿在原地,瓷白的脸颊泛起薄红 —— 这人坐姿笔挺如松,明明是家常早饭的场合,偏带出几分久经世故的沉稳气场。 “雪珂这儿呢!” 吴峫嘴里塞着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仓鼠,手里还不忘挥着半块没啃完的红糖馒头,“快过来,给你介绍我二叔!你喊二叔就行。” 潘雪珂乖乖喊人:“二叔好。” 潘雪珂顺着他的力道走到桌边,目光在吴二柏手腕的串珠上多停留了半秒 。 这纹路看着倒像老物件。吴二柏已经步入不惑之年了,岁月如同一把精巧的刻刀,在他脸上雕琢出深邃的纹路。他的那双眼睛,犹如幽潭般深邃,眸光流转间,似能看穿人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又仿佛藏着无数谋略,只需一眼,便让人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 她刚站稳,就听见吴二柏温和的嗓音裹着茶香漫过来:“好,好孩子。来二叔这边坐。”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竟比寻常同龄人要细腻得多。 潘雪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雨辰,得到他鼓励的笑容后才乖乖走过去了。她可没忘这辈子的人设,自己是想走依赖型小女人人设来着。这种时候,肯定第一个看向谢雨辰了。 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响,潘雪珂刚坐下,小系统就急得在她脑壳里打转:“宿主!这就是九门的智慧担当吴二柏!也是XXX的管事。哎,好像说不出来? 哎,不管了。反正你注意啊,别露馅了。他刚才看你的眼神,看似温和,其实已经把你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调查了个遍了!我光看着他的眼神就害怕。你可要稳住啊。” 潘雪珂用银勺轻轻搅着碗里的小米粥,热气熏得睫毛微微发颤:“别说的我跟个卧底似的。我是真金不怕火炼,除了你的存在,我可不怕他查。” 她瞥了眼吴二柏正给她夹小笼包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而且你看,他给我夹的包子都是蟹黄馅的呐。要是调查后都对我这么细心,我可不介意。” 小系统气鼓鼓地哼了声,正想反驳,就听潘雪珂在心里啧啧称奇:“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吴二爷啊。啧啧啧,确实不错。你看他这腰板,坐得比军姿还直,估计年轻时练过。还有这皮肤,比我妈保养得都好?这腰,这大腿·······啧啧啧········” 吴二柏夹包子的手倏地顿住,小笼包的褶皱差点被捏变形。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耳根泛起的热意。这姑娘心思倒直白得惊人,刚才还提防着他眼底的算计,转脸就研究起他的护肤秘诀了。还有啊,她还是小花媳妇呐,他都一把年纪了,不像话。 “那可不!” 小系统的奶音透着得意,“想当年吴二柏在长沙城露面,多少名媛盯着他那身定制西装下的肉体呐!这叫禁欲系!不过要说颜值天花板,还得看老九门那拨人 ——” 它话头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就说红二爷吧,台上水袖一甩,台下千金小姐的珍珠耳环都能掉一地。有回他去戏楼后台,被新来的扫地老妈子看上了,她不知道红二爷是啥人啊,就凑上去想偷摸趁乱摸两把呐。” 潘雪珂正咬着包子,闻言差点喷出来。毕竟二月红可是谢雨辰的师傅啊。 对面的谢雨辰也很无语,不过还是适时的给她递了张纸巾,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意。 潘雪珂瞥见吴二柏正若无其事的往自己碗里添咸菜,心道不愧是吴二爷啊,就是沉的住气。 其实她没看见,给她夹完菜的吴二柏,指节分明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听到红二爷的名字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潘雪珂想继续试探一下,于是继续放雷。 小系统在她脑海里接话:“粉丝都这么说,‘红豆生南国,盗笔出男模’,这话可不是白来的。长得好,那绝对是加分项,你看嫩牛五方,哪个不是粉丝一大堆?要不你家谢雨辰,出场戏份不算多,怎么还那么多人喜欢?”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是不知道,就因为这书太火了,那个世界的作者还特意给老九门也出了番外。红二爷就因为长得俊,戏又唱得好,圈了不知道多少粉呐。连带着谢雨辰都收获了一大批‘师娘粉’。 还有张起山,就因为穿军装的样子太招摇,愣是让一些原本只粉小哥的粉丝都动摇了,本来都恨不得给他扒皮抽筋的,后来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改口说‘长得这么帅,还是给他留个全尸吧’。” 吴二柏夹菜的手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眼神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给潘雪珂夹了个煎饺。 潘雪珂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吴二柏碗里,忍不住追问:“那他到底犯了啥错?粉丝至于那么激动吗?” 胖子和吴峫听得直乐,忍不住齐齐看向坐在一旁的张麒麟。张麒麟被两人看得不自在,默默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将半张脸埋进去,那架势分明是“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潘雪珂被勾起了好奇心,直接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不是,这张起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呐?连粉丝都想给他扒皮抽筋的?” 小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神秘:“你等等,我查查哈。他的事挺多的,我看看哪些能说……” 过了一会儿,小书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奶音里都带着点气愤:“吴峫后来差不多查到了一些,我大体能说个大概,太具体的细节暂时不能透露,怕影响剧情。” 潘雪珂来了兴致,在心里催促:“行,知道了,快说吧!” 饭厅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连咀嚼声都小了许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悄悄集中到了潘雪珂身上,等着听那段关于张起山的往事。 第39章 盗笔:最心软的神 小系统的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听着格外让人心揪:“哎……其实张起山也是张家人。可张家规矩严,一般都是族内通婚,他爸偏找了个外族人,结果就被赶出来了。那年头啊,正是乱世,兵荒马乱的,他爸在路上……在路上就被日本人杀了。从那以后,他就把账全算在了张家头上,心里的恨啊,怕是早就扎了根。” 它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张麒麟也可怜得很。他爸和他妈也是族外结合,他爸为了让族里的长老放过他们母子,只能答应去闯那个十死无生的古墓探路。结果呢?他爸死在里面了,那些人还是没放过他,硬生生把刚出生的他,从他阿妈身边抢走了。抢回去也没人好好疼,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真的,特别特别惨……” 潘雪珂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眼眶已经开始发热。 小系统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后来张家被人偷袭,死伤惨重,剩下的人都各自逃命去了,有的去了海外,有的躲去了香港,张鈤山还带着人投奔了张起山。就剩他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被临危受命推上了族长的位置。 他啥传承都没得到,啥规矩都不懂,就得扛起整个家族的担子,没办法,只能去找九门合作。” “那次合作……具体的吴峫后面差不多能查到,咱就先不说了。只能说,九门当时利用他去盗墓,答应帮他办一件事。可下墓的时候出了大问题,死了好多人,张麒麟为了救人,自己也伤得特别重,差点就没回来。” “最可气的是张起山!他为了逃脱责任,竟然跟上面的人说了张家人长寿的秘密,还把昏迷不醒的张麒麟送进了疗养院。就是之前吴峫去过的那个格尔木疗养院。张麒麟在那被关了整整二十年啊!二十年啊!” 小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张麒麟天天被人抽血,被人做各种实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呜呜呜……他当时得多害怕啊……” 系统说着说着,真的哭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哭声在脑海里回荡,像小猫爪子似的挠着人心。 潘雪珂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她赶紧用手背擦掉,拿起勺子给张麒麟碗里加了一个荷包蛋,声音带着点哽咽:“给你,多补补。” 张麒麟始终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始终没敢抬头。 吴峫和胖子早就红了眼眶,这会儿再也绷不住,赶紧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泪,胖子心里骂骂咧咧的:“他娘的……这帮孙子……” 小系统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继续说:“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张麒麟吗?是因为他强大吗?不是的……” “他是在爱里出生的啊。他爹为了他,明知是死局也甘愿赴险;他阿妈护不住他,知道张家族人长寿,怕自己等不到他回来,就甘愿服下毒药,变成活死人睡了一百多年,就为了能在见到儿子的时候,陪他三天,哪怕那时候她只剩一口气、一颗跳动的心脏……” “轰”的一下,吴峫和胖子的眼泪彻底决堤,哗哗地往下掉,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黑瞎子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节泛白。他是知道张麒麟被关在疗养院的,当年还是他把人从里面背出来的,可他从不知道哑巴张还有这样的身世,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满是感慨。 吴二柏眼尖地瞥见张麒麟泛红的眼角,那层薄薄的水汽在晨光里闪着光,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难受。终究,是他们九门亏欠了这孩子啊。 谢雨辰看看默不作声的张麒麟,又看看眼圈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潘雪珂,心里暗暗叹气:姑奶奶啊,你这一闹,不是暴露了嘛?这大庭广众下的,我们可怎么给你圆回去啊?你在哭,小系统就要暴露了。我们再怎么装没‘听见’呐? 小系统的声音渐渐平稳了些,却带着一种深沉的温柔:“他是在爱和期待中诞生,却从没真正享受过一丝关爱。因为爱他的人都不在了,剩下的人就都欺负他。” “他们家族供养的圣婴出了意外死了,长老们怕内乱,就把他拿去代替圣婴。可他是人啊,他会长大的呀,这么做总会露馅的。后来事情败露,那些人就把所有错都怪在他头上,把他丢进了家族的孤儿院里。” “那地方的孩子,没人教,没人疼,只信奉弱肉强食。他那时候才三岁啊,谁也打不过,连饭都吃不饱。因为没人教过,话都不会说,受了欺负也不知道告状,就只能自己扛着……” “再后来家族遇袭,其他人都跑了,就留他这么个倒霉蛋被选中守着烂摊子,去完成那些狗屁使命。然后就是跟九门合作,被关起来做了二十年人体实验……他都有凝血障碍了你知道吗?就这,每次为了救人,还动不动就给自己来一刀,要不是血脉特殊,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这一辈子啊,被歧视,被抛弃,被利用,被算计,尝遍了世间所有的不公。可你看他,还是那么纯粹,还是会为了救人奋不顾身……” “你知道他跟吴峫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没有人会记得我’的时候,那些异世的读者有多心疼吗?他们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世界,不知道张麒麟是活生生的人,却会因为那个十年之约,千里迢迢奔赴长白山。” “那一年,吴峫和胖子去没去我不知道,但在那个世界,那天的长白山上,聚集了近四万人。你能想象,小小的长白山,挤了四万人是什么场景?民宿爆满,交通堵得水泄不通,四万人啊,那是长白山能承载的极限,却不是那些盗粉的极限。” “那天,有人扮成吴峫,有人扮成胖子,也有人扮成张麒麟,有结伴而来的,也有当场组起‘铁三角’的。那常年冰雪覆盖的山上,满山遍野都是来接张麒麟回家的人。那里没有青铜门,没有张麒麟,他们就朝着长白山大喊:‘张麒麟,我来接你回家了!’” “可他们最终没能接到张麒麟。带着失望和心疼,他们离开的时候,却把所有垃圾都带走了。那天,长白山达到了有史以来景区承载量的最高记录,却是清洁工最轻松的一天。因为有专人组织收拾垃圾。” “清洁工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因为长白山是张麒麟的家啊,我们不能把小哥的家弄脏了,他会不高兴的。’” “人家又问:‘张麒麟是谁啊?’” “他们说:‘张麒麟啊,那是雪山上的神灵。’因为他们相信,张麒麟就在那里,如果你在雪山上遇难,碰上他,向他求救,他肯定会救你。在他们心里,沉默寡言的张麒麟,就是这世上最心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