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剑客萧书生》 第五十六章萧书生无意之举(五) 信上只有一句话:“今夜三更,城外破庙,有要事相告。” 萧琰看着这封信,心中充满了疑惑。是谁会给他写这封信?又是什么要事?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去一趟。或许,这是查清此事的关键。 三更时分,萧琰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地来到了城外的破庙。破庙依旧阴森,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进破庙,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就在他以为自己被骗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 “萧大人,你果然来了。” 黑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萧琰警惕地问道。 黑影走到萧琰面前,缓缓抬起头。借着月光,萧琰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禁大吃一惊:“是你?” 出现在萧琰面前的,竟是萧月馨从前的贴身侍卫,赵忠。当年萧月馨谋反失败,赵忠便销声匿迹,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萧大人,别来无恙。” 赵忠看着萧琰,眼神复杂。 “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琰依旧保持着警惕,赵忠是萧月馨的心腹,他找自己,定然没什么好事。 “我知道萧大人正在调查京城里的异动。” 赵忠开门见山地说道。 萧琰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 “我在暗中关注着王爷的动向,自然也留意到了萧大人的举动。” 赵忠说道,“那些异动,确实与王爷有关。” “果然是他。” 萧琰冷哼一声,“他被关在天牢里,还不安分,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只是想活下去。” 赵忠的声音有些激动,“当年王爷谋反,也是被逼无奈。女帝萧月瑶猜忌王爷,处处打压,王爷若是不反抗,迟早会被女帝萧月瑶赐死。” “一派胡言!” 萧琰怒声说道,“谋反就是谋反,没有任何借口!” “萧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赵忠叹了口气,“女帝萧月瑶并非表面上那么宽厚仁慈,他早就想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皇权。王爷不过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萧琰皱起眉头,他不相信赵忠的话,但心中却也有了一丝疑虑。女帝萧月瑶让他调查此事,真的是为了查清真相,还是另有目的? “你找我,就是为了替萧月馨辩解?” 他问道。 “不是。” 赵忠摇了摇头,“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王爷虽然在天牢里,但他的一些旧部并不甘心,他们想劫狱救王爷出去,然后再举兵谋反。” 萧琰心中一惊:“什么?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他们已经策划很久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赵忠说道,“我知道你在调查此事,也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我不想看到血流成河,所以才来告诉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萧琰疑惑地问道,“你是萧月馨的心腹,理应帮助他们才对。” “我虽然忠于王爷,但也不想看到天下大乱,百姓遭殃。” 赵忠说道,“当年王爷谋反,已经让很多人失去了生命,我不想悲剧再次上演。而且,我知道王爷就算真的逃出去,也未必能成功。女帝萧月瑶早有防备,他们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萧琰看着赵忠,心中有些动容。他没想到萧月馨的身边,还有这样顾全大局的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问道。 “我想让你阻止他们。” 赵忠说道,“凭你的能力,再加上女帝萧月瑶的支持,一定能阻止他们的阴谋。” 萧琰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可以阻止他们,但我需要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包括时间、地点和参与人员。” “我可以告诉你。” 赵忠说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萧琰问道。 “事成之后,求你放过王爷。” 赵忠的眼神恳切,“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要再让他卷入这场纷争了。” 萧琰看着赵忠,心中犹豫。萧月馨是谋反的主谋,罪大恶极,自己怎么能放过他?可赵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冒险来告诉自己这些。 “我不能保证放过他,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公正地对待他,不会让他受到额外的伤害。” 萧琰说道。 赵忠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随后,赵忠将萧月馨旧部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琰。他们计划在三日后的夜里,趁守卫换班之际,劫狱救出萧月馨,然后在京城发动兵变,控制皇宫。参与人员大约有数百人,都是萧月馨从前的旧部,个个勇猛善战。 萧琰听完,心中有了计较。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女帝萧月瑶,然后做好防备。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对赵忠说道。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赵忠说道。 “我会的。” 萧琰说道。 赵忠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琰看着赵忠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自己,必须全力以赴,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他立刻赶回皇宫,将此事告诉了女帝萧月瑶。女帝萧月瑶听后,勃然大怒:“大胆逆贼,竟敢如此猖獗!” “陛下息怒,当务之急是做好防备,阻止他们的阴谋。” 萧琰说道。 女帝萧月瑶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传朕旨意,加强天牢和京城的守卫,严密监视萧月馨旧部的动向。同时,让禁军做好准备,一旦他们发动兵变,立刻予以镇压。” “臣遵旨。” 萧琰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上平静如常,暗地里却暗流涌动。禁军加强了巡逻,天牢的守卫也变得更加森严。萧琰则日夜不停地分析着赵忠提供的线索,寻找着他们可能的突破口。 三日后的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劫狱的好时机。萧琰亲自守在天牢附近,紧张地等待着。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果然,到了三更时分,一群黑影悄悄地出现在天牢外。他们身手敏捷,很快就解决了门口的守卫,准备冲进天牢。 就在这时,萧琰一声令下:“动手!” 早已埋伏好的禁军立刻冲了出来,与那群黑影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天动地。 那群黑影虽然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禁军早有准备,很快就被击溃了。为首的几个头目被活捉,其余的不是被杀死,就是狼狈逃窜。 萧琰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地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天牢劫狱之事败露后,朝野震动。女帝萧月瑶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凡是与萧月馨旧部有牵连的人,一律严惩不贷。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萧琰因阻止有功,受到了女帝萧月瑶的嘉奖。女帝萧月瑶不仅赏赐了他大量的金银珠宝,还提拔他为礼部尚书,官升三级。这让那些之前排挤他、怀疑他的人,都纷纷改变了态度,对他阿谀奉承起来。 可萧琰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次的胜利,并没有让他彻底摆脱萧月馨的阴影。相反,萧月馨旧部的叛乱,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萧月馨的势力依然存在,而且对他充满了仇恨。他不知道,萧月馨还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他。 这日,萧琰正在礼部处理公务,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天牢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萧月馨的笔迹。 他心中一紧,拆开了信封。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萧大人,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竟然能阻止他们的计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琰看着这封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萧月馨果然还不死心,他还在策划着什么。 他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萧月馨的挑衅所激怒,必须保持冷静,做好应对的准备。 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没过几日,朝中就有人开始弹劾他,说他与萧月馨旧部私通,故意放走了一些叛乱分子,以此来讨好萧月馨。 甚至有人说,这次的劫狱事件,就是他和萧月馨合谋上演的一出戏,目的是为了让他立功升官。 这些弹劾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到女帝萧月瑶的案头。女帝萧月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萧琰能感觉到,女帝萧月瑶对他的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 “砚之,现在怎么办?那些人明显是在故意针对你。” 老李忧心忡忡地说道。 萧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女帝萧月瑶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 “都是萧月馨搞的鬼!” 老李愤怒地说道,“他一定是在狱中暗中联络旧部,让他们弹劾你。他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好报复苏你。” 萧琰点了点头:“我知道。但现在没有证据,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老李说道。 萧琰沉默了片刻,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证据,证明那些弹劾我的人是受了萧月馨的指使。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的嫌疑。” “谈何容易啊。” 老李叹了口气,“萧月馨做事狡猾,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而且,那些弹劾你的人,都是朝中的老臣,根基深厚,我们很难找到他们的把柄。” 萧琰知道老李说的是事实,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相信,只要萧月馨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调查那些弹劾他的官员。他发现,这些官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们都与萧月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曾经是萧月馨的部下,有的受过萧月馨的恩惠,还有的与萧月馨的家族有着联姻关系。 萧琰意识到,萧月馨在朝中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他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朝堂之上,随时都可能对他发起攻击。 就在萧琰一筹莫展的时候,赵忠突然找到了他。 “萧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赵忠的神色慌张,看起来十分焦急。 “什么事?” 萧琰问道。 “我发现了一些证据,可以证明那些弹劾你的官员是受了萧月馨的指使。” 赵忠说道。 萧琰心中一喜:“真的吗?是什么证据?” “是一些信件。” 赵忠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萧琰,“这些是萧月馨在狱中写给那些官员的信,信中详细说明了让他们弹劾你的计划。我是在清理王爷旧物的时候发现的。” 萧琰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些信件。信件的内容与赵忠所说的一致,上面还有萧月馨的亲笔签名。 “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我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萧琰激动地说道。 “你快把这些证据交给女帝萧月瑶吧。” 赵忠说道,“再晚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 萧琰说道,“多谢你,赵忠。” “不用谢。” 赵忠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萧琰拿着信件,立刻赶往皇宫。他要尽快将这些证据交给女帝萧月瑶,洗清自己的嫌疑。 来到皇宫,萧琰直接求见女帝萧月瑶。女帝萧月瑶见他神色匆忙,知道一定有要事,便立刻召见了他。 “陛下,臣有重要的证据要呈给您。” 萧琰将信件递给女帝萧月瑶。 女帝萧月瑶接过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阴沉。 “岂有此理!萧月馨竟敢如此放肆!还有这些官员,竟然敢勾结废王,陷害忠良!” 女帝萧月瑶愤怒地将信件摔在地上。 “陛下息怒。” 萧琰说道,“现在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女帝萧月瑶说道,“传朕旨意,将那些弹劾萧爱卿的官员全部革职查办,严加审讯!” “谢陛下。” 萧琰说道。 很快,那些弹劾萧琰的官员就被抓了起来。经过审讯,他们果然承认了是受了萧月馨的指使,故意陷害萧琰。 真相大白,朝中的风波终于平息了。萧琰的冤屈得以洗清,女帝萧月瑶对他的信任也恢复了。 “萧爱卿,这次多亏了你,才没有让萧月馨的阴谋得逞。” 女帝萧月瑶欣慰地说道。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萧琰说道。 “萧月馨实在是太可恶了,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 女帝萧月瑶的眼神变得冰冷,“朕决定,赐死萧月馨,以绝后患。” 萧琰心中一惊,他虽然恨萧月馨,但也不想让他就这样死去。毕竟,萧月馨也是皇室宗亲,而且这次的事件,也让他看到了萧月馨的一些无奈。 “陛下,萧月馨虽然罪大恶极,但他毕竟是您的弟弟。而且,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就饶他一命吧。” 萧琰说道。 女帝萧月瑶看了看萧琰,说道:“你倒是心善。但你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萧月馨一日不死,朝中就一日不得安宁。” “可是……” 萧琰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 女帝萧月瑶打断了他,“朕意已决。” 萧琰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为萧月馨感到一丝惋惜。 几日后,女帝萧月瑶赐下的毒酒送到了天牢。萧月馨看着那杯毒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自己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他端起毒酒,一饮而尽。片刻之后,他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萧月馨的死,让朝中的局势彻底稳定了下来。萧琰也终于摆脱了萧月馨的阴影,开始在朝中施展自己的才华,为百姓做更多的好事。 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段与萧月馨斗智斗勇的日子。那段日子,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也让他成长了许多。他知道,在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他,将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 第五十七章萧月馨尽是女儿身(一) 在京城的繁华喧嚣之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三王爷萧月馨,这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躺在王府的床榻之上,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萧月馨自幼便被当作男儿培养,只因她的父亲,当今皇上的同胞弟弟,在临终前留下遗愿,希望自己唯一的血脉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为家族争光。 于是,小小的萧月馨从此便踏上了一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道路。她女扮男装,学习骑马射箭,研读经史子集,一切都只为了能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时光荏苒,萧月馨渐渐长大,出落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在朝堂之上,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过人的胆识,屡立战功,深得皇上的赏识和器重。然而,随着地位的日益提升,她所面临的危机也越来越多。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都想将这位备受宠爱的三王爷拉下马。 萧月馨深知自己的处境危险,因此行事格外小心谨慎。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当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人发现了。原来,在她昏迷期间,王府的太医为她诊治,意外发现了她的秘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王府炸开了锅。萧月馨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必将引来杀身之祸。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整个王府。于是,她决定在将死之际,将自己的身世秘密公之于众,希望能借此机会,为自己和王府争取一线生机。 回忆起自己的一生,萧月馨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女扮男装,在学堂里与其他公子哥儿一起读书学习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虽然辛苦,但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像真正的男儿一样,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成为家族的骄傲。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对女子是如此的不公平。即使她有着与男子不相上下的才华和能力,但在众人眼中,她依然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只能依附于男子而活的存在。 为了打破这种偏见,她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 在感情方面,萧月馨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和遗憾。她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子,那是在一次宴会上,她与他偶然相遇。他的英俊潇洒,他的才华横溢,都深深地吸引了她。然而,由于自己的特殊身份,她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后来,为了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与一位公主联姻。这位公主名叫萧月华,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萧月华生性活泼开朗,善良大方,对萧月馨一见钟情。然而,当她得知萧月馨是女儿身时,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你为何要欺骗我?你可知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 萧月华泪流满面地看着萧月馨,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萧月馨跪在地上,满脸愧疚地说道:“殿下,月馨不求您的宽恕,只求您不要迁怒于王府的其他人。此事与他们无关,一切都是月馨一人所为。” 萧月华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萧月馨之所以女扮男装,也是出于无奈。在这个时代,女子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 你起来吧。” 萧月华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不会告诉皇兄,你好自为之吧。” 萧月馨感激地看着萧月华,说道:“多谢殿下的大恩大德,月馨没齿难忘。” 从那以后,萧月馨与萧月华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虽然表面上,她们依然是夫妻,但彼此之间却有着一层无法言说的隔阂。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月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决定将自己的身世秘密告诉萧月华。 “月华,我有话想对你说。” 萧月馨虚弱地说道。 萧月华坐在床边,握住萧月馨的手,说道:“你说吧,我在听。” 于是,萧月馨将自己的身世秘密,以及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月华。萧月华静静地听着,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原来你这些年,过得如此辛苦。” 萧月华泪流满面地说道,“是我错怪你了。” 萧月馨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了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萧月华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没有错。你只是在努力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想要证明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有所作为。” 两人相拥而泣,多年来的误会和隔阂,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 在萧月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萧月华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悉心照顾着她。她看着萧月馨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痛苦。 终于,在一个宁静的夜晚,萧月馨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萧月华悲痛欲绝,她为萧月馨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将她风光大葬。 萧月馨的死,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猜测,这位备受宠爱的三王爷,究竟为何会突然离世?然而,没有人知道,在她的身上,曾经隐藏着一个如此惊人的秘密。 多年以后,当人们再次提起三王爷萧月馨时,依然会对她的传奇人生感到惊叹不已。她用自己的一生,向世人证明了,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萧月馨的指尖在锦被上微微蜷缩,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已燃至尽头,最后一缕青烟贴着描金帐顶盘旋,像极了那年雁门关外被风吹散的烽烟。她喉间涌上腥甜,费力侧头时,恰好望见窗棂上落着只寒鸦,乌溜溜的眼珠正盯着她胸前洇开的暗红血迹。 “沈砚之... 还在殿外?”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守在床边的侍墨忙屈膝凑近:“回王爷,沈大人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帐外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禁军统领压低的呵斥:“沈御史,王爷正在静养,您若再喧哗,休怪属下无礼!” 萧月馨忽然笑了,牵动胸口的伤处疼得她倒抽冷气。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碎裂声 —— 那年她刚及笄,以三王爷的身份在国子监与新科探花沈砚之辩《春秋》,争到激烈处,沈砚之挥袖扫落了她案上的青瓷笔洗。 “女子无才便是德,王爷可知这话的真意?” 那时的沈砚之眉目清朗,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挺拔,“不是说女子不该有才,是说女子的才,该藏在深闺里,而不是抛头露面与男子争长短。” 她当时攥着狼毫笔的手青筋暴起,墨汁滴在明黄蟒纹袖口上,像朵骤然绽放的墨梅。“沈大人可知,当年穆桂英挂帅时,可有人说她该藏在深闺?” 沈砚之冷笑:“那是戏文里的谎话。” 如今想来,那谎话竟陪了她半生。萧月馨咳得愈发厉害,侍墨慌忙用银帕去接,却见帕子上除了血迹,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桃花瓣 —— 是从她发髻里掉出来的。 这发髻还是昨日太医诊脉时解开的。老太医捧着她散落的青丝手抖个不停,花白的胡子沾着汗珠:“王爷... 您这头发...” “是女子的头发,对吧?” 她当时竟觉得轻松,二十七年束发戴冠,头皮早已磨出层薄茧,此刻散开的长发垂在枕上,像匹被揉皱的乌缎。 侍墨突然惊呼一声,萧月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帐门被人猛地掀开,沈砚之一身朝服上沾着雪水,冠缨歪斜,素来整洁的鬓角竟有了几缕乱发。他身后跟着的小吏捧着个紫檀木盒,盒盖歪斜着,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绯色襦裙。 “这是... 从您书房暗格里找到的。” 沈砚之的声音嘶哑,他蹲下身,视线与床榻平齐时,萧月馨才发现他眼眶红得吓人,“十六岁生辰那天,您说丢了件贴身玉佩,原来是换了这个?” 木盒里的襦裙绣着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得不像男子所为。萧月馨望着那抹绯色,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她偷偷换上庶妹的襦裙溜出王府,在灯会上被人潮挤得撞进沈砚之怀里。他当时攥着她的手腕,指尖滚烫:“姑娘好生面熟,敢问芳名?” 她那时心跳如擂鼓,慌忙摘下发间珠钗说是三王府的侍女,却没注意钗头的珍珠滚落在他袖中。 “为何?” 沈砚之突然抓住她露在锦被外的手,那只手曾握过长枪、批过奏折,此刻却纤细得能被他完全攥住,“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 萧月馨笑出泪来,“可以像庶妹那样,十五岁嫁人,十六岁生子,三十岁就成了黄脸婆?沈砚之,你见过雁门关外的落日吗?染红了半边天的那种,比所有胭脂都要烈。” 她的指甲掐进他手背,带起一串血珠:“我十七岁那年,率三千骑兵在野狼谷伏击柔然,箭矢穿透我左肩时,我看见血珠滴在雪地上,像极了母亲绣帕上的红梅。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女子的血,也能染红沙场。” 沈砚之猛地松开手,后退时撞倒了屏风,山水图轴哗啦啦散了一地。萧月馨望着他踉跄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去年弹劾自己 “结党营私” 的奏折,字迹铁画银钩,却在末尾处洇了块墨迹 —— 那时她正带兵平定淮西叛乱,在城楼上中了流矢,昏迷前听见传令兵喊:“沈御史在京城跪了三天,求皇上收回成命!” 铜漏滴答响到第四声时,萧月馨感觉力气正从指尖溜走。她示意侍墨取来妆奁,那是她藏在床底二十年的物件,描金漆盒上的凤凰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打开时,里面静静躺着支银步摇,流苏上的明珠缺了角。 “这是... 当年沈大人送的?” 侍墨轻声问。 萧月馨摇头,将步摇插在鬓边:“是我十五岁那年,在演武场救的那个小宫女送的。她说,女子就该戴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那年她刚学会骑马,却在跑马时被人暗中使绊子,连人带马摔进泥塘。爬起来时撞见个捧着衣物的小宫女,对方吓得扑通跪下,却偷偷塞给她这支步摇:“奴婢听说,戴这个能避祸。” 后来她才知道,那小宫女因为私藏首饰被杖毙,尸体扔进了乱葬岗。 “传... 传沈砚之进来。” 她忽然拔高声音,喉间的血腥气呛得她剧烈咳嗽。沈砚之冲进来时,正看见她抬手扯掉束发的玉冠,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那张苍白的脸竟有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看清楚了吗?” 她笑着抬手抚过自己的眉骨,“我这眉,是当年为了学你束发,用螺子黛描粗了三分;我这喉结,是塞了三年铅块磨出来的;还有这伤疤...” 她扯开衣襟,左胸下方有道狰狞的疤痕,“是十二岁那年,替父皇挡刺客留下的,太医说再深半寸,就成不了‘三王爷’了。” 沈砚之扑通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臣... 罪该万死!” “起来。” 萧月馨的声音陡然严厉,像在军帐中发号施令,“你记不记得,当年你说女子的才该藏在深闺?可你看这满朝文武,有谁比我更懂边关疾苦?有谁比我更清楚漕运弊端?” 她从枕下摸出本奏折,上面是她用胭脂写的字,笔锋柔中带刚:“这是我拟的新政,你替我呈上去。告诉皇上,女子不仅能绣花,还能...” 话未说完,她的手便垂落下去,步摇上的明珠撞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的寒鸦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扑棱棱展翅飞走。沈砚之僵在原地,望着那满头青丝中露出的银步摇,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上元节,他袖中的珍珠被体温焐得温热,而那个自称王府侍女的姑娘,发间也插着支相似的步摇。 侍墨捧着那本胭脂奏折,看见最后一句墨迹未干:“若有来生,愿为男子,再守雁门。” 沈砚之猛地捂住脸,粗砺的指缝间渗出泪水,滴在那绯色襦裙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像极了萧月馨说过的,雁门关外染红半边天的落日。 第五十八章萧月馨尽是女儿身(二) 沈砚之的哭声撞在殿柱上,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鹭。萧月馨的视线已开始模糊,却清晰听见侍墨打翻药碗的声响 —— 那青瓷碗碎在金砖上的样子,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那枚玉珏。 “娘娘... 娘娘再看看馨儿...” 八岁的她趴在雕花床边,眼睁睁看着母亲将那枚暖玉按在她掌心。母亲的指腹布满薄茧,那是常年刺绣留下的痕迹,“记住,这玉珏能验毒,更能... 护你性命。” 后来她才知道,那枚和田暖玉里藏着半张舆图,标记着先皇暗中培养的死士营位置。母亲是将门之女,临终前用胭脂在玉珏内侧写下 “勿信外戚” 四个字,墨迹被她的体温焐了二十年,早已渗入玉理。 “皇上驾到 ——”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沈砚之慌忙拭去泪痕,却在转身时被萧月馨拽住衣袖。她的指尖冰凉,像握着块寒冰:“别告诉... 陛下...” 明黄色的身影踏进门时,龙涎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萧月馨下意识想抬手拢住散乱的长发,却被皇上按住肩膀:“老三,别乱动。” 皇上的指腹擦过她额角的冷汗,动作竟带着罕见的温柔,“太医说你... 撑不过今夜了?” 二十年前的御花园,也是这样的春日。十岁的她穿着小朝服,被皇上抱在膝头看锦鲤。“馨儿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摘了朵牡丹簪在她发髻上, “像你姐姐们那样要支金步摇,还是要柄宝剑?” 她当时攥着木剑奶声奶气地喊:“要像父皇那样,镇守国门!” 皇上大笑时,她没看见他袖口滑出的密信,更没听见身后太监低语:“娘娘的丧仪... 按郡主礼制办吗?” “这玉珏... 你还带着。” 皇上从她枕下摸出那枚暖玉,指腹摩挲着内侧模糊的胭脂字。萧月馨忽然剧烈颤抖,那是她十五岁那年,发现外戚王太尉私通柔然时,用这玉珏验出酒中剧毒的情景。 当时她假装饮下毒酒,转身却将整壶酒泼在王太尉的蟒袍上,看着他当场七窍流血。 “王太尉的女儿... 如今是太子妃了。” 皇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那年你在金銮殿上参他通敌,满朝文武都骂你疯了,只有朕知道...” 他顿了顿,将玉珏放回她掌心,“你母亲当年,就是发现他私藏兵符,才被... 灭口的。” 萧月馨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母亲出殡那天,王太尉带着重礼来吊唁,袖中露出半块虎符。那时她不懂,只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狼。 “皇上可知...” 她的声音带着血沫,“太子妃的妆奁里,藏着与柔然王通信的密函?” 皇上猛地后退半步,龙袍下摆扫过沈砚之带来的紫檀木盒,里面的绯色襦裙滑落在地。萧月馨望着那抹绯色,忽然想起母亲的嫁妆里,也有件一模一样的襦裙。那年她偷穿时被父亲撞见,父亲抄起戒尺却迟迟未落,最后只是长叹:“若你是男儿... 该多好。” 殿外突然响起甲胄摩擦声,禁军统领撞进门来,手里举着支沾血的箭矢:“王爷!太子带着羽林军包围王府了,说... 说要清君侧!” 沈砚之瞬间拔刀,却被皇上喝止:“慌什么?老三还没断气呢。” 皇上走到窗前,推开窗扇的动作带起寒风,“去告诉太子,他若敢踏进一步,朕就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萧月馨望着皇上挺直的背影,忽然发现他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多了许多。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在围猎时被发狂的野猪追赶,是皇上一箭射穿野猪咽喉,将她护在身后:“朕的侄儿,将来要做栋梁的,怎能被畜生伤了?” 那时他不知道, 他护在身后的,是个需要束胸才能骑马的女孩。 “沈砚之。” 皇上忽然转身,目光落在那绯色襦裙上,“你可知,二十年前上元节,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侍女’,为何会有三王府的玉佩?” 沈砚之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 “那是朕特许的。” 皇上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母亲临终前求朕,让她做一天真正的女儿家。朕派人跟着,就是怕她被人认出。” 他看向萧月馨,眼中泛起水光,“可朕没想到,这一瞒,就是二十七年。” 萧月馨的呼吸渐渐微弱,她看见母亲的身影在帐前晃动,还是穿着那件绣满红梅的襦裙。母亲朝她伸出手,指尖的温度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馨儿... 回家了。” 她最后望了眼窗外,寒鸦不知何时又落了回来,正啄着阶前新生的青苔。那青苔绿得发亮,像极了雁门关外,她用鲜血浇灌出的春草。 萧月馨感觉自己像片被风卷动的落叶,飘在半明半暗的混沌里。耳边太子的咆哮声越来越远,倒清晰听见铁甲摩擦的脆响 —— 那声音与死士营的玄铁锁链声如出一辙。 十五岁那年,她按玉珏舆图找到城郊密林里的废弃窑厂。腐叶下的石阶沾满青苔,第三级台阶暗藏机括,踩上去便听见头顶传来沉重的轧轧声,三十名黑衣死士从横梁上倒挂而下,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奉先皇密令,守护三王爷。” 为首的死士单膝跪地时,萧月馨才发现他少了截小指,伤口处的疤痕与母亲画像里侍卫的断指惊人地相似。她解下腰间玉佩掷过去,那玉佩在空中划过的弧线,像极了此刻帐外飞箭的轨迹。 “太子妃... 带着兵符来了。” 侍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萧月馨却忽然笑了。她想起去年在东宫赴宴,太子妃亲自斟酒时,袖口滑落枚银镯子,上面刻着的缠枝纹与柔然王妃的玉簪如出一辙。当时她故意打翻酒杯,酒液溅在太子妃裙摆上,果然看见内衬绣着的狼图腾 —— 那是柔然皇室的标记。 “三哥... 你醒醒!” 太子萧景琰的声音撞开殿门,金靴踏过碎瓷片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疼。萧月馨费力睁开眼,看见他明黄蟒袍上沾着血迹,那颜色比他十岁生辰时,她替他包扎伤口的布条还要深。 那年围猎场突发惊变,刺客的短刀直刺太子后心,是她扑过去用手臂挡了一下。刀刃划开皮肉的瞬间,她听见父亲在暗处低喝:“馨儿!护住太子!” 后来她才知道,那场刺杀是外戚王太尉安排的,目标本是她这个 “假王爷”。 “三哥你说啊!” 太子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龙涎香混着血腥味灌进她鼻腔,“是不是你派死士杀了母妃?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她是柔然细作?” 萧月馨的指尖在锦被上画出半个狼头,那是她在死士营见过的图腾。为首的断指死士曾告诉她,先皇平定柔然时,带回过一批俘虏,其中就有王太尉的夫人 —— 也就是太子的生母。 “去... 看看... 西墙...” 她的气息断断续续,太子却猛地僵住。二十年前西墙下的老槐树,是他们儿时藏秘密的地方。他七岁那年偷了父皇的兵符,是她替他藏在树洞里,结果被雷劈断的树枝砸中后背,留下块月牙形的疤痕。 太子踉跄着冲向西墙,沈砚之紧随其后。萧月馨听见墙砖碎裂的声响,恍惚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跪在死士营前,断指死士将烧红的烙铁按在她左臂 —— 那疤痕与太子后背的月牙形,恰好能拼出完整的狼图腾。 “三王爷... 从此便是死士营的主。” 烙铁烫焦皮肉的味道里,她听见自己咬着牙喊:“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那时她不知道,这誓言会在二十年后,化作太子妃心口的毒箭。 殿外突然传来弓弦震颤声,萧月馨看见支雕翎箭穿透窗纸,箭头直指皇上心口。她拼尽最后力气拽动床榻边的机关,屋顶瞬间落下铁网,将整座寝殿罩在其中。箭簇撞在铁网上的脆响,像极了死士营训练时,她用弓弦勒断俘虏咽喉的声音。 “是... 母妃的暗卫...” 太子瘫坐在地,看着铁网外被禁军擒住的黑衣人,他们袖口绣着的狼图腾在火把下闪着诡异的光。萧月馨望着那图腾,忽然想起断指死士临终前的话:“柔然皇室有秘令,凡嫁入中原的女子,必在子女身上刻下狼图腾,以待复国之时...” 皇上的叹息声落在她耳边:“馨儿... 苦了你了。” 他的指腹擦过她左臂的疤痕,那温度与母亲临终前一模一样,“你母亲当年... 也是这样,用烙铁毁掉了狼图腾...” 萧月馨的视线彻底模糊前,看见太子从西墙挖出个木盒,里面装着半块狼图腾玉佩 —— 与她藏在死士营的另一半,恰好严丝合缝。 铁网外的厮杀声渐歇,萧月馨的呼吸像漏风的风箱。殿角的铜镜被火把照得发亮,她从镜中望见自己散乱的长发,忽然想起庶妹萧月璃十五岁及笄时,也是这样乌发垂肩,发间簪着支点翠步摇。 “姐姐,你看这步摇好看吗?” 月璃当年捧着妆奁跑进来时,裙角还沾着后花园的泥土。萧月馨正披着甲胄擦拭长枪,枪尖的寒光映得她喉间的束胸勒痕格外清晰,“女子戴这些玩意儿,打仗时会被敌人扯住头发的。” 月璃当时噘着嘴把步摇塞到她手里:“可母亲说,姐姐小时候最爱看她绣的鸳鸯帕。” 那支步摇的流苏扫过她掌心,痒得她差点握不住长枪 —— 就像此刻,沈砚之从怀中掏出的素笺,边角被摩挲得发毛,上面是她模仿男子笔迹写的《雁门行》,却在结尾处不经意画出朵小小的桃花。 “这是... 你二十岁生辰时送我的。” 沈砚之的指尖抚过那朵桃花,“我当时以为是笔误,直到昨天在你书房暗格里,找到这本绣谱。” 他展开的锦册上,每一页都绣着战场风光,绣到雁门关的落日时,用的竟是与步摇同色的点翠线。 萧月馨的视线落在绣谱最后一页,那里绣着两只交颈的鸳鸯,针脚却忽然凌乱 —— 那是她得知月璃被许给柔然王子时绣的。当时她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膝盖磨出血泡,却只换来皇上一句:“和亲是国之大计,由不得你任性。” “月璃... 逃出来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水汽,侍墨突然捂住嘴呜咽起来。萧月馨想起半月前,死士营传回密信,说和亲队伍在玉门关外遇袭,月璃的马车坠入山崖,只找到支染血的点翠步摇 —— 与当年塞给她的那支,是一对。 “三妹她... 留了封信。” 皇上从袖中取出封锦囊,绢纸上的字迹娟秀,却在末尾处用力划破纸面,“姐姐,我在王子帐中发现了母妃的画像,她根本不是病逝的!” 萧月馨的心脏骤然缩紧,那感觉与当年在死士营看见母亲的尸身时如出一辙。断指死士掀开白布的瞬间,她看见母亲心口插着的银簪,簪头的珍珠缺了角 —— 与月璃步摇上掉落的那颗,正好吻合。 “王太尉... 用母妃的画像要挟月璃。” 皇上的声音沉得像雨夜的惊雷,“他说只要月璃配合传递军情,就告诉她当年的真相。” 萧月馨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绣谱上,恰好遮住那对鸳鸯的脖颈,“可他不知道,月璃早就把兵符藏在了... 送你的那支步摇里。”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萧月馨想起月璃出嫁前的深夜,两人偷偷在花园烧纸,月璃把步摇塞进她袖中:“姐姐,这步摇能拆成七截,每截都藏着句话。” 那时她只当是玩笑,直到昨夜沈砚之撬开步摇,才发现里面刻着 “柔然王帐有密道” 七个小字。 “沈大人... 带死士... 去玉门关...” 她的指尖指向殿门,沈砚之猛地跪地领命,却在转身时撞见铜镜里的景象 —— 萧月馨正抬手将月璃送的步摇插在发间,苍白的面容在火光中竟有了几分柔和,像极了绣谱里那朵未开的桃花。 雨打芭蕉的声里,萧月馨听见远处传来更鼓声,三响,正是当年她在死士营学会的暗号。断指死士曾说,三更梆子响时,是游魂归家的时刻。她忽然想起母亲绣帕上的红梅,想起月璃步摇上的点翠,想起沈砚之袖中那枚被体温焐热的珍珠 —— 原来这些年,她从未真正活成男子模样。 第五十九章萧书生心太急(一) 紫宸殿内,檀香袅袅,百官肃立。大乾女帝萧月瑶端坐于龙椅之上,凤眸微眯,目光如炬,扫视着阶下群臣。她身着玄色龙凤纹朝服,头戴十二旒冕冠,虽为女子,却自有一股威慑天下的气度。 “众卿可有本奏?” 女帝的声音清冷,回荡在大殿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青色官袍,面容年轻俊朗的官员便出列上奏,正是翰林院编修萧琰。他身材瘦削,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陛下,臣有本启奏。” 萧琰的声音朗朗,带着几分激动,“如今北境匈奴蠢蠢欲动,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臣以为,当即刻派遣大军北上,击溃匈奴,以安边境!”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户部尚书李大人眉头紧锁,出列反驳:“萧编修此言差矣。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若再兴兵戈,恐难支撑。依老臣之见,当以安抚为主,休养生息,待国力强盛再做打算。” “李大人此言未免太过保守!” 萧琰急切地说道,“匈奴豺狼成性,若不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将其击溃,日后必成大患。到那时,国将不国,百姓更无宁日!”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 女帝萧月瑶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深知萧琰的才华,也明白他的急切。这位年轻的书生,心怀天下,却未免太过急躁,缺乏沉稳。 “萧编修,” 女帝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你可知,大军一动,耗费几何?粮草、军械、兵饷,哪一样不是压在百姓身上的重担?” 萧琰一怔,随即说道:“陛下,臣知国库空虚,但为了边境安宁,纵有艰难,也当迎难而上。臣愿请缨,前往北境,辅佐将军,筹集粮草,定不辱使命!” 他语气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女帝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萧编修,你的心意朕明白。但此事关乎国本,容不得半分急躁。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在不加重百姓负担的前提下,解决北境之患。三日后,朕再听你的奏报。” 萧琰还想再争辩,却见女帝眼神一凝,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凛,知道女帝已经做出了决定,只得躬身领命:“臣,遵旨。” 退朝后,萧琰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中。他坐在书房,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焦虑。他知道女帝的顾虑,但他更清楚匈奴的威胁。若再拖延,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书童青竹见他愁眉不展,关切地问道。 萧琰叹了口气:“北境之事,陛下不肯即刻出兵,可匈奴的威胁就在眼前,我怎能不急?” 青竹想了想,说道:“公子,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或许,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萧琰摇了摇头:“时间不等人啊。我必须在三日内想出办法,否则,边境百姓又要遭殃了。”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眼神中满是坚定。 接下来的几日,萧琰闭门不出,整日埋首于书房,查阅各种典籍,寻找解决北境之患的良策。他废寝忘食,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依旧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一些主战派官员见女帝迟迟不肯出兵,心中颇为不满,暗中联络,想要逼迫女帝下定决心。而主和派则认为萧琰太过激进,纷纷上书弹劾,称其年少轻狂,恐误国大事。 女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始终不为所动。她知道,此时的大乾,需要的是沉稳,而非冲动。她一方面密切关注北境的动向,另一方面则暗中观察萧琰的举动。 三日后,萧琰再次来到紫宸殿,向女帝呈上了自己的奏报。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联合北境周边的部落,共同对抗匈奴。这样既能减少大乾的兵力投入,又能借助部落的力量,一举击溃匈奴。 女帝看着奏报,眉头微蹙:“联合部落?谈何容易。那些部落与我大乾素来不和,怎会轻易相助?” 萧琰自信地说道:“陛下,臣已有对策。那些部落虽与我大乾不和,但也深受匈奴欺压。臣愿前往北境,游说各部落首领,晓以利害,许以重利,想必他们会权衡利弊,与我大乾联手。” 女帝沉默片刻,说道:“此事风险极大,你可知晓?那些部落首领个个桀骜不驯,你此去,恐有性命之忧。” “臣知,但为了大乾百姓,臣在所不辞!” 萧琰语气坚定。 女帝看着他,心中微动。她知道萧琰的才华和勇气,但也担心他的急躁会坏事。她沉吟片刻,说道:“好,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你可带领一队人马,前往北境。但切记,不可急躁,凡事三思而后行。若有任何变故,即刻回报。” “臣,遵旨!谢陛下!” 萧琰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领命。 然而,萧琰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举动,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兵部尚书王大人是主战派的核心人物,他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担任北境大军的统帅,如今见萧琰得到了女帝的重用,心中颇为不满。 王大人暗中联络了一些官员,决定在萧琰前往北境的途中,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萧琰带着一队人马,踏上了前往北境的征程。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到北境,说服各部落首领。 青竹看着他日渐憔悴的面容,心中十分担忧:“公子,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萧琰摆了摆手:“无妨,只要能早日解决北境之患,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在他们即将进入北境地界时,突然遭遇了一伙蒙面人的袭击。这伙人身手矫健,显然是有备而来。 “保护公子!” 护卫队长高声喊道,带领着护卫们与蒙面人展开了激战。 萧琰虽然也学过一些武艺,但毕竟是个书生,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躲在护卫身后,心中暗暗着急。 激战了半个多时辰,蒙面人见难以得手,便纷纷撤退。护卫们虽然击退了敌人,但也伤亡惨重。 “公子,您没事吧?” 青竹连忙上前,检查萧琰的情况。 萧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只是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护卫队长皱着眉头:“看他们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的盗匪,倒像是军中之人。” 萧琰心中一凛,他知道,这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他顺利到达北境。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退缩。继续前进!” 队伍继续向北境进发,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阻碍。有时是道路被破坏,有时是粮草被劫。萧琰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不能硬闯。他开始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局势,寻找应对之策。 他意识到,自己的急躁已经让他陷入了被动。他开始放慢脚步,派人侦查前方的路况,加强戒备。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说服各部落首领。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萧琰终于抵达了北境的一座重镇 —— 云州城。云州城守将赵将军早已得到了女帝的旨意,对萧琰十分恭敬。 “萧编修,一路辛苦。” 赵将军抱拳说道。 萧琰回礼道:“赵将军客气了。不知如今北境的情况如何?” 赵将军叹了口气:“匈奴最近频频南下骚扰,我军虽奋力抵抗,但兵力有限,难以彻底击退他们。周边的部落也对我们心存戒备,不肯轻易相助。” 萧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赵将军,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周边的部落首领,就说大乾使者萧琰前来拜访。” 赵将军有些犹豫:“萧编修,那些部落首领脾气古怪,恐怕不会轻易见你。” 萧琰微微一笑:“无妨,我自有办法。” 萧琰在云州城稍作休整,便开始着手游说各部落首领。他首先来到了距离云州城最近的黑石部落。 黑石部落的首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名叫黑石。他对大乾使者的到来并不欢迎,态度十分冷淡。 “大乾使者?我们黑石部落与你们大乾素无往来,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黑石冷冷地说道。 萧琰并没有因为黑石的冷淡而生气,他微微一笑:“黑石首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与贵部落联手,共同对抗匈奴。” “对抗匈奴?” 黑石冷笑一声,“我们黑石部落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管你们大乾的事。你们大乾兵力强盛,还怕小小的匈奴不成?” 萧琰耐心地解释道:“黑石首领有所不知,匈奴不仅欺压我大乾边境百姓,对贵部落也时常骚扰。若我们联手,定能将匈奴击溃,到那时,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联手?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大乾?” 黑石质疑道,“以前你们大乾也没少欺负我们这些小部落。” 萧琰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是我们大乾的不对。但如今,匈奴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大乾愿意与贵部落签订盟约,永不侵犯。并且,若贵部落肯出兵相助,我大乾愿意给予丰厚的赏赐。” 黑石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权衡利弊。他知道匈奴的威胁,也明白与大乾联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他对大乾始终心存戒备。 “此事我需要考虑考虑。” 黑石说道。 萧琰点了点头:“好,我给黑石首领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 在这三天里,萧琰并没有闲着。他派人了解黑石部落的情况,得知黑石部落最近遭遇了旱灾,粮草短缺。他立刻让人从云州城调拨了一批粮草,送到了黑石部落。 黑石见萧琰如此有诚意,心中颇为感动。三天后,当萧琰再次来到黑石部落时,黑石当即表示愿意与大乾联手。 “萧使者,你果然是个守信之人。我黑石部落愿意出兵,与大乾共同对抗匈奴!” 黑石郑重地说道。 萧琰心中一喜:“多谢黑石首领信任。有了贵部落的相助,我们定能击溃匈奴。” 接下来,萧琰又先后拜访了其他几个部落。他凭借着自己的诚意和智慧,以及大乾给予的优厚条件,说服了越来越多的部落首领加入联盟。 然而,就在萧琰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坏消息传来。匈奴得知了大乾与各部落联盟的消息,决定先发制人,对云州城发动进攻。 匈奴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云州城内一片恐慌。赵将军连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匈奴此次来势汹汹,兵力远超我军,恐怕难以抵挡啊。” 一位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将军眉头紧锁:“是啊,如今我们兵力不足,粮草也不算充裕。萧编修,你说服的那些部落何时能出兵相助?” 萧琰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我已经派人去催促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赵将军,我们一定要坚守住云州城,等待援军到来。” “好!” 赵将军点了点头,“传我命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很快,匈奴大军便兵临城下。匈奴首领单于亲自坐镇指挥,下令攻城。 一时间,云州城外杀声震天。匈奴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投石机等攻城器械纷纷上阵。 赵将军带领着士兵们奋力抵抗,箭矢如雨,滚石檑木不断从城墙上落下,给匈奴士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匈奴士兵悍不畏死,依旧源源不断地向上冲。 萧琰也登上了城墙,他虽然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但他不断地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兄弟们,守住云州城,就是守住我们的家园!为了家人,为了大乾,拼了!” 激战持续了一整天,云州城的城墙已经多处受损,士兵们也伤亡惨重。赵将军身先士卒,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但他依旧坚持在一线指挥。 “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 副将焦急地喊道。 赵将军咬了咬牙:“坚持住!援军很快就会到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萧琰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人马从四面八方赶来,正是他说服的那些部落的援军。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见状,顿时士气大振。 黑石首领一马当先,带领着黑石部落的勇士们冲向匈奴大军:“兄弟们,杀啊!为了我们的家园,击溃匈奴!” 其他部落的首领也纷纷带领着自己的人马加入了战斗。一时间,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匈奴大军腹背受敌,顿时陷入了混乱。 单于见状,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这么多部落来帮大乾?” 他知道大势已去,连忙下令撤退。 匈奴大军狼狈逃窜,云州城之围解除。 第六十一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二) 时维暮春,江南梅雨初歇,烟霭笼着姑苏城的黛瓦白墙。一艘乌篷船划破太湖的粼粼波光,缓缓靠向胥门码头。船头立着个青衫男子,面容清俊,眉宇间藏着几分落拓,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剑鞘是深褐色的鲛绡,边角已磨出浅痕,却更显温润。他便是萧琰,自临安辞了幕僚之职,一路泛江而来,只为寻一处能容他读书饮酒的清净地。 “客官,姑苏到喽!” 船家吆喝着搭起跳板,萧琰拎起书箱,箱中除了笔墨纸砚与几卷旧书,便只剩个锡制酒壶 ——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物件,壶身刻着 “且尽杯中酒” 五个小字,是故友所赠。刚踏上码头青石板,一阵细雨又淅淅沥沥落下,打湿了他的衫角。他抬头望了望巷口挂着的 “平江客栈” 灯笼,油纸伞还未撑开,便听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公子,可要共伞?” 萧琰回身,见是个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梳着双环髻,手里举着柄绘着荷花的油纸伞,笑眼弯弯如檐角风铃。“在下萧琰,多谢姑娘。” 他微微拱手,少女却摆手道:“公子叫我阿苏就好,我家就在前面巷子里开茶馆的。这雨天路滑,公子是要去客栈吗?我带你走近路。” 阿苏引着萧琰穿过窄巷,青石板缝里冒出青苔,墙头上探出几枝粉白蔷薇,雨珠顺着花瓣滚落,溅起细小水花。巷尾传来评弹艺人的琵琶声,“唐伯虎点秋香” 的唱段伴着雨声,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惬意。萧琰忍不住放缓脚步,阿苏见他望得出神,笑道:“萧公子是第一次来姑苏吧?这平江路可是咱们姑苏最有味道的地方,等雨停了,我带你去吃松鼠桂鱼,还有陆长兴的面,那汤头鲜得很!” 到了客栈门口,萧琰道谢,阿苏却从袖中取出张素笺,提笔写了串地址:“这是我家茶馆的位置,‘望湖楼’,明日若天晴,公子来喝茶呀,我请你尝新采的碧螺春。” 说罢,她撑着伞蹦蹦跳跳地跑了,裙角扫过积水,留下一串涟漪。萧琰捏着素笺,指尖触到墨迹未干的温度,竟觉得这江南的雨,也没那么凉了。 次日天朗气清,阳光透过云隙洒在平江路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驳光影。萧琰换了身干净青衫,揣着阿苏给的地址寻去,转过两个巷口,便见 “望湖楼” 的木牌挂在老槐树下,楼下摆着几张竹桌,已有客人在喝茶聊天。阿苏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他来,立刻迎了出来:“萧公子!快坐,我这就去泡碧螺春!” 萧琰选了张靠窗的桌子,能望见不远处的平江河水,碧波荡漾,画舫缓缓驶过,船上有女子弹着古筝,琴声悠扬。不多时,阿苏端着茶盘过来,青瓷茶杯里浮着嫩绿的茶叶,热气氤氲中,茶香沁人心脾。“公子尝尝,这是前几日刚从洞庭山采的,用山泉水泡才够味。” 萧琰浅啜一口,只觉清甜回甘,正想说些称赞的话,却听邻桌两个茶客低声争执起来。一个穿绸缎的中年男子拍着桌子道:“我说沈老板,这‘酒令剑会’你定要去凑什么热闹?那可是江湖人的事,咱们生意人掺和进去,万一惹祸上身怎么办?” 另一个戴方巾的男子却摇头:“你懂什么?今年的酒令剑会是‘浣剑山庄’主办的,据说庄主柳惊鸿要亲自出题,胜出者能得一本《剑酒谱》,那可是前朝剑圣留下的宝贝!再说,姑苏城里的文人侠客谁不想去?就算得不到谱子,能见识见识各路英雄,也是好的!” “酒令剑会?” 萧琰眉头微挑,阿苏见他好奇,便凑过来小声道:“萧公子,这酒令剑会是咱们姑苏每三年一次的盛会,说是剑会,其实更像文人与侠客的聚会。到时候大家会以酒为媒,行酒令、比剑法,谁能在酒令和剑法上都胜了,就能得庄主的赏赐。不过今年听说不一样,柳庄主说要找一个‘剑心藏文气,酒胆映风骨’的人,好像是要托付什么重要的事。” 萧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若有所思。他自幼习剑,师从隐世剑客,后来虽弃武从文,剑却从未离身。至于酒令,他在临安时,常与友人围炉饮酒,行令助兴,倒也有些心得。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黑衣的壮汉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满脸傲气,一进门就嚷嚷:“阿苏,给爷上最好的碧螺春!再备一桌上等酒菜,爷要在这里宴请朋友!” 阿苏脸色微变,却还是强笑道:“是,吴公子。” 萧琰看在眼里,低声问:“这是谁?” 阿苏咬着唇道:“他是苏州知府吴大人的儿子吴少恒,平时在城里横行霸道,经常来店里白吃白喝,我们小老百姓,也不敢得罪他。” 话音刚落,吴少恒的目光就落在了萧琰身上,见他青衫布履,却气质不凡,腰间还悬着剑,顿时来了兴致:“喂,你是谁?也是来参加酒令剑会的?” 萧琰抬眸,淡淡道:“在下萧琰,只是路过姑苏的书生,并非江湖人。” “书生?” 吴少恒嗤笑一声,走到他桌前,伸手就要去拔他的剑,“装什么斯文?我看你这剑就是摆设!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赢了,我给你十两银子;输了,就把这剑留下,给我当摆件!” 阿苏急忙上前阻拦:“吴公子,萧公子只是客人,您别为难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少恒推到一边,险些摔倒。萧琰眼疾手快,起身扶住阿苏,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站直身子,右手按在剑柄上,指尖微动,剑鞘发出轻微的嗡鸣。 “吴公子,” 萧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不欺辱弱小。你若想比剑,在下奉陪;但你若想恃强凌弱,就休怪在下不客气。” 吴少恒被他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恼羞成怒:“好啊!你敢跟我比剑?三日之后,就在浣剑山庄的校场,咱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分个高下!若是你不敢来,就是缩头乌龟!” 说罢,他一挥袖子,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阿苏担忧地看着萧琰:“萧公子,你别跟他比啊,吴少恒身边有高手护着,而且他爹是知府,咱们惹不起的!” 萧琰却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碧螺春一饮而尽:“放心,我既敢应下,就有把握。再说,我也想看看,这姑苏的酒令剑会,究竟是何模样。” 入夜,姑苏城笼罩在朦胧月色中,平江路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在河面上,如繁星坠落。萧琰回到客栈,将书箱放在桌上,取出那柄长剑。剑名 “寒川”,是他十六岁时师父所赠,剑身狭长,寒光凛冽,剑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提着剑走到客栈后院,院中种着几株梨树,花瓣随风飘落,铺了一地雪白。萧琰拔剑出鞘,剑尖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 “咻” 声。他凝神静气,脚步轻移,剑招缓缓展开 —— 那不是江湖上常见的凌厉剑法,而是带着几分文人的雅致,每一招都如行云流水,既有剑的刚劲,又有书的飘逸。 这是师父独创的 “文心剑法”,讲究 “以文养剑,以剑载道”,剑招中融入了诗词的意境,比如 “飞流直下三千尺” 对应的剑招,便是剑势如瀑布倾泻,气势磅礴;“小楼一夜听春雨” 则是剑招轻柔,如春雨润物,暗藏玄机。萧琰练了多年,早已将剑法与心意融为一体,此刻月下练剑,只觉心中郁结之气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澄澈。 练到兴起时,他忽然想起当年在临安的日子。那时他还是太守府的幕僚,与好友陆景明一同饮酒论诗,陆景明擅长酿酒,每次都会带来新酿的梅子酒,两人在庭院里行酒令,萧琰出上联,陆景明对下联,若是对不上,便罚酒一杯。有一次,陆景明喝醉了,笑着说:“萧兄,你这剑法虽好,却少了点酒气。不如我教你一套‘酒令剑式’,以后咱们饮酒时,你以剑代笔,我以酒为墨,岂不快哉?” 想到这里,萧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中长剑一转,竟真的使出了陆景明教他的 “酒令剑式”。第一式 “举杯邀明月”,剑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圆弧,如举杯望月;第二式 “对影成三人”,剑尖点地,分出三道残影,似有三人对饮;第三式 “会须一饮三百杯”,剑势陡然加快,如豪饮般畅快淋漓。 正练到酣处,忽听院墙外传来一声赞叹:“好剑法!既有文气,又有酒意,真是难得一见!” 萧琰收剑回头,见墙外站着个白衣男子,面容儒雅,腰间悬着个玉笛,正含笑望着他。 “阁下是谁?” 萧琰握紧剑柄,警惕地问道。白衣男子却纵身跃入院中,拱手道:“在下柳惊鸿,浣剑山庄庄主。方才路过此处,听闻剑气悠扬,便忍不住驻足观看,唐突之处,还望萧公子海涵。” 萧琰心中一惊,柳惊鸿的名号他早有耳闻,据说他不仅剑法高超,还是姑苏有名的文人,一手行书冠绝江南。“原来是柳庄主,在下萧琰,失敬失敬。” 他收起长剑,拱手还礼。 柳惊鸿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的剑上:“萧公子的剑,名为‘寒川’吧?此剑是前朝名匠所铸,剑身能映出江河月色,没想到竟在公子手中。” 萧琰点头:“庄主好眼力,此剑是家师所赠。” “令师可是隐世剑客苏墨先生?” 柳惊鸿又问。萧琰愈发惊讶:“庄主认识家师?” 柳惊鸿笑道:“苏先生是我的前辈,当年我曾有幸见过他一面,他的‘文心剑法’令我印象深刻。方才公子练剑,招式中颇有苏先生的风范,我便猜了几分。” 两人在梨树下坐下,柳惊鸿说起苏墨先生的往事,萧琰静静听着,心中泛起暖意。聊到兴起,柳惊鸿忽然问道:“萧公子,三日之后与吴少恒的比剑,你可有把握?” 萧琰道:“吴公子虽有几分蛮力,但剑法杂乱,在下应能应付。” 柳惊鸿却摇头:“吴少恒本身不足为惧,但他身边有个护卫,名为‘黑虎’,是江湖上有名的凶徒,惯用蛮力,出手狠辣。吴少恒定会让黑虎暗中相助,你需多加小心。” 萧琰皱眉:“庄主如何得知?” 柳惊鸿叹了口气:“吴知府为了让儿子在酒令剑会上出风头,早就暗中招揽了不少江湖人。我举办酒令剑会,本是为了弘扬姑苏的文武之风,却没想到被这些人搅局。” 他顿了顿,又道:“萧公子,我看你不仅剑法高超,气度也非寻常人可比。此次酒令剑会,我本想寻找一个能托付重任之人,如今见了你,倒觉得你是合适的人选。” 萧琰疑惑:“庄主有何重任?” 柳惊鸿压低声音:“近来姑苏城外常有盗匪出没,劫掠商旅,甚至伤及百姓。我派人调查,发现这些盗匪与一伙神秘势力有关,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前朝遗物 ——‘姑苏秘图’,据说秘图藏着一笔宝藏,还有关于姑苏城防的机密。我担心他们拿到秘图后,会对姑苏不利,所以想找一个可靠的人,与我一同调查此事。” 萧琰心中一动,他虽只想在姑苏安心读书,但盗匪危害百姓,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庄主若信得过在下,萧琰愿尽一份力。” 柳惊鸿大喜,起身拱手:“多谢萧公子!三日之后的比剑,你尽管放心,我会暗中相助,不让黑虎得逞。等比剑结束,咱们再详细商议调查盗匪之事。” 月色渐深,柳惊鸿告辞离去,萧琰站在梨树下,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握紧手中的 “寒川” 剑,知道接下来的姑苏之行,不会再像他最初想的那样平静了。 三日转瞬即逝,这天清晨,姑苏城阳光明媚,浣剑山庄外车水马龙,来自各地的文人侠客汇聚于此,都想参加这场三年一度的酒令剑会。萧琰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衫,腰间悬着 “寒川” 剑,步行前往山庄。刚到庄门口,就见阿苏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手里提着个食盒,正踮着脚尖张望。 “萧公子!” 阿苏看到他,立刻跑了过来,将食盒递给他,“这里面是我做的桂花糕和酸梅汤,你比剑前吃点,垫垫肚子,酸梅汤还能解渴。” 萧琰接过食盒,心中一暖:“阿苏,辛苦你了。” 阿苏脸颊微红:“我就是担心你,你一定要小心啊!” 第六十二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二)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吴少恒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黑虎等护卫的簇拥下,耀武扬威地来了。他看到萧琰,勒住马缰绳,居高临下地笑道:“萧琰,你还真敢来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吓得跑回临安了呢!” 萧琰淡淡道:“吴公子,比剑之事,何必逞口舌之快?咱们校场上见真章便是。” 吴少恒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山庄。萧琰和阿苏也跟着进去,庄内早已布置妥当,中间是一个宽敞的校场,四周摆着桌椅,供宾客就坐。柳惊鸿站在主位上,见萧琰进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不多时,宾客们陆续到齐,柳惊鸿走上前,朗声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是姑苏三年一度的酒令剑会,承蒙各位赏脸前来,柳某在此谢过。此次剑会,分为两部分,先是酒令比试,再是剑法比拼,两项皆优者,便是此次剑会的胜出者,可获得《剑酒谱》一部。现在,我宣布,酒令剑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掌声。酒令比试在旁边的厅堂举行,宾客们纷纷涌过去,萧琰也跟着人群走去。厅堂内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酒壶、酒杯和笔墨纸砚。柳惊鸿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几位姑苏有名的文人,担任评判。 “酒令比试,规则如下:各位可自行组队,两人一组,一人出令,一人接令,接令者需在一炷香内对出令语,且令语需与酒、剑、姑苏相关。若对不出,则被淘汰;若对出,则进入下一轮。最后胜出的一组,可直接晋级剑法比拼的决赛。” 柳惊鸿说完,宾客们便开始组队。 萧琰正站在原地,思索着该与谁组队,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萧公子,不如我们组队吧?” 他回头,见是个穿浅绿襦裙的女子,容貌清丽,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面上画着姑苏的山水。 “在下苏婉清,是望湖楼阿苏的姐姐,昨日听阿苏说起公子,便想与公子一同参加酒令比试。” 萧琰想起阿苏曾提过她有个姐姐,在苏州府学读书,学识渊博,便点头道:“好,那就多谢苏姑娘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多时,酒令比试便开始了。 第一轮,对面桌子的一组先出令,出令者是个中年文人,朗声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接令者是个侠客,皱着眉思索了半天,也没能对出,只好遗憾退场。接下来几组,有的对得中规中矩,有的则巧妙绝伦,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很快就轮到萧琰和苏婉清,出令者是吴少恒身边的一个谋士,他看了萧琰一眼,故意出了个难对的令语:“剑指苍穹,欲破千层雾。”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半,苏婉清有些着急,萧琰却很镇定,他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忽然笑道:“酒倾玉盏,能消万古愁。”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柳惊鸿也点头称赞:“好一个‘酒倾玉盏,能消万古愁’!既对得上令语,又有豪情,萧公子好才思!” 那谋士脸色难看,却也只能认输。 接下来几轮,萧琰和苏婉清配合默契,出令者出的令语再难,萧琰都能从容应对,苏婉清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人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了酒令比试的决赛。决赛的对手,正是吴少恒和他的谋士。 吴少恒的谋士先出令:“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是张继的《枫桥夜泊》中的名句,要对出与酒、剑相关,又符合姑苏意境的令语,实属不易。苏婉清皱着眉,在纸上写了几个句子,又都划掉了。萧琰却望着窗外的姑苏景致,忽然灵感迸发,朗声道:“寒川剑畔碧螺春,一壶清酒话平生。” “好!” 柳惊鸿拍案叫绝,“萧公子的令语,既包含了剑(寒川剑)、酒(一壶清酒),又融入了姑苏的碧螺春,与上句的姑苏意境相得益彰,实在是妙!” 台下宾客纷纷鼓掌,吴少恒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酒令比试结束,萧琰和苏婉清胜出,直接晋级剑法比拼的决赛。柳惊鸿宣布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剑法比拼正式开始。 半个时辰后,校场上已经围满了宾客,大家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剑法比拼。柳惊鸿走上校场中央,朗声道:“剑法比拼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初赛采用抽签制,两人一组,胜者晋级复赛;复赛同样采用抽签制,胜者晋级决赛;决赛由酒令比试胜出的萧琰、苏婉清组合,对阵剑法比拼晋级的组合,最终胜出者,便是此次酒令剑会的冠军。现在,我宣布,剑法比拼初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宾客们便纷纷涌到校场边,看着抽签结果。萧琰和苏婉清作为种子选手,直接晋级复赛,不需要参加初赛。苏婉清走到萧琰身边,有些紧张地说:“萧公子,我虽然也学过一些剑法,但只是皮毛,复赛和决赛,可能要靠你多费心了。” 萧琰安慰道:“苏姑娘放心,咱们只要尽力就好,输赢不重要。” 初赛很快就开始了,校场上的选手们各显神通,有的剑法凌厉,有的招式巧妙,看得台下宾客目不暇接。其中,一个穿黑衣的少年引起了萧琰的注意,他的剑法快如闪电,招招致命,不多时就击败了对手,晋级复赛。萧琰认出他是黑虎的徒弟,名叫赵虎,看来吴少恒为了赢,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初赛结束后,复赛紧接着开始。萧琰和苏婉清的对手是一对来自杭州的侠客夫妇,两人配合默契,剑法互补。苏婉清先出手,她的剑法虽然不算精湛,但招式灵活,能巧妙地避开对手的攻击。萧琰则在一旁观察,寻找对手的破绽。 几个回合后,萧琰抓住一个机会,纵身跃起,“寒川” 剑出鞘,剑尖直指男侠客的手腕。男侠客急忙躲闪,却还是被剑尖划破了衣袖。他知道自己不是萧琰的对手,便拱手道:“萧公子剑法高超,在下认输。” 萧琰收剑,拱手还礼:“承让。” 另一边,赵虎也顺利晋级决赛,他的对手被他打得重伤倒地,台下宾客纷纷议论,觉得赵虎的剑法太过狠毒。吴少恒却得意洋洋,对着赵虎喊道:“好样的!决赛的时候,一定要把萧琰给我打趴下!” 决赛开始了,校场上只剩下萧琰、苏婉清和赵虎。柳惊鸿宣布规则:“决赛采用三局两胜制,第一局单打,第二局双打,第三局若前两局打平,则由双方各派一人进行决胜局。现在,第一局单打,由萧琰对阵赵虎!” 赵虎提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地走到校场中央,瞪着萧琰:“小子,你敢跟吴公子作对,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萧琰面无表情,缓缓抽出 “寒川” 剑,剑尖指向地面,静待赵虎出手。 赵虎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朝萧琰砍来,刀风凌厉,带着呼啸之声。萧琰不慌不忙,侧身避开, 同时剑尖一挑,直刺赵虎的腋下。赵虎急忙回刀格挡,“铛” 的一声,大刀与长剑相撞,火花四溅。赵虎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萧琰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赵虎凭借着大刀的优势,不断发起猛攻,萧琰则以柔克刚,用 “文心剑法” 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台下宾客看得眼花缭乱,阿苏更是紧张得握紧了拳头,嘴里不停地念叨:“萧公子加油,萧公子加油!” 终于,萧琰抓住了赵虎的一个破绽,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赵虎以为有机可乘,挥刀砍来。萧琰却突然转身,一剑刺向赵虎的后背,赵虎躲闪不及,被剑尖划破了衣服,差一点就伤到皮肉。他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大意,手中的大刀挥舞得更加谨慎。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赵虎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慢了下来。萧琰看准时机,纵身跃起,剑招一变,使出了 “酒令剑式” 中的 “会须一饮三百杯”,剑势如瀑布倾泻,瞬间刺出数十剑。赵虎根本无法抵挡,只能连连后退,最终被萧琰一剑挑飞了手中的大刀,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输了。” 萧琰的声音冰冷,赵虎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动弹。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阿苏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吴少恒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赵虎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柳惊鸿走上前,宣布第一局萧琰胜。接下来是第二局双打,由萧琰、苏婉清对阵赵虎和吴少恒。吴少恒虽然也学过一些剑法,但根本不是萧琰和苏婉清的对手。苏婉清负责牵制吴少恒,萧琰则对付赵虎。不多时,赵虎就被萧琰打得节节败退,吴少恒更是被苏婉清逼得连连躲闪,狼狈不堪。 最终,萧琰一剑击败赵虎,苏婉清也趁机制服了吴少恒。柳惊鸿宣布第二局萧琰、苏婉清胜,两人以两连胜的成绩,获得了此次酒令剑会的冠军。 台下宾客纷纷鼓掌祝贺,柳惊鸿走上前,将一本古朴的《剑酒谱》递给萧琰,笑道:“萧公子,恭喜你获得冠军,这本《剑酒谱》是你的了。” 萧琰接过《剑酒谱》,拱手道:“多谢庄主。” 就在这时,吴少恒突然挣脱苏婉清的束缚,跑到柳惊鸿面前,大声喊道:“柳庄主,这不公平! 萧琰肯定用了什么妖术,不然赵虎怎么会输给他?我要求重新比过!” 柳惊鸿皱起眉头:“吴公子,比试规则分明,萧公子凭实力胜出,何来不公平之说?你若是再无理取闹,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吴少恒还要争辩,黑虎突然走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吴少恒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萧琰一眼,转身带着手下悻悻地离开了。萧琰知道,黑虎肯定是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吴知府的名声,所以才劝走了吴少恒。 酒令剑会结束后,柳惊鸿邀请萧琰、苏婉清和阿苏到山庄的书房做客。书房布置得古雅别致,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柳惊鸿泡了一壶碧螺春,递给三人:“今日多谢萧公子和苏姑娘,若不是你们,恐怕这酒令剑会就要被吴少恒搅局了。” 萧琰浅啜一口茶,问道:“庄主,关于盗匪和姑苏秘图的事,咱们何时开始调查?” 柳惊鸿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说:“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苏婉清好奇地问:“庄主,是什么人啊?” 柳惊鸿笑道:“他是姑苏城里有名的古董商,名叫周老,据说他对前朝的遗物很有研究,或许他知道姑苏秘图的下落。” 阿苏担忧地说:“那会不会很危险啊?盗匪既然在找秘图,肯定也会盯着周老的。” 柳惊鸿点头:“所以我们要多加小心,明日去见周老时,一定要做好防备。” 夜色渐深,萧琰、苏婉清和阿苏起身告辞,柳惊鸿送他们到庄门口,叮嘱道:“萧公子,明日一早我派人去客栈接你,你早点休息。” 萧琰点头应下,和苏婉清、阿苏一同离开了浣剑山庄。 走在平江路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如铺了一层银霜。 阿苏兴奋地说:“萧公子,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不仅赢了酒令比试,还赢了剑法比拼,真是太给我们姑苏人长脸了!” 苏婉清也笑道:“萧公子的才华和剑法,都让婉清佩服不已。” 萧琰笑了笑:“只是运气好罢了。明日还要去见周老,调查盗匪之事,咱们都要做好准备。” 三人说着,渐渐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一串脚步声,回荡在平江路的巷子里。 次日清晨,萧琰早早地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他换上一身劲装,将 “寒川” 剑系在腰间,又把《剑酒谱》放进书箱里,妥善收好。刚收拾好,客栈的伙计就来敲门,说柳庄主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萧琰跟着伙计下楼,见柳惊鸿已经在客栈大堂里等着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庄客,都是身手矫健的模样。“萧公子,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去周老的古董店。” 柳惊鸿问道。萧琰点头:“准备好了,庄主请。” 两人走出客栈,坐上一辆马车,朝着姑苏城的西市而去。周老的古董店名叫 “聚宝斋”,位于西市的一条小巷里,店面不大,却古朴雅致,门口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上面写着 “聚宝斋” 三个大字。 第六十三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三) 马车停在巷口,萧琰和柳惊鸿下了车,步行走向聚宝斋。刚到店门口,就见一个伙计正在打扫卫生,他看到柳惊鸿,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柳庄主,您来了!周老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柳惊鸿点头:“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带了位朋友来拜访。”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店里。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眼神却很有神采。“柳庄主,好久不见啊!” 老者笑着说道。 “周老,别来无恙?” 柳惊鸿拱手道,然后侧身介绍萧琰,“这位是萧琰萧公子,是此次酒令剑会的冠军,剑法高超,才华横溢。” 周老看向萧琰,点了点头:“萧公子,久仰大名。昨日酒令剑会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啊!” 萧琰拱手道:“周老过奖了,在下只是略懂一些剑法和酒令,不敢当‘年轻有为’之名。” 三人走进店里,店内摆满了各种古董,有瓷器、玉器、字画、青铜器等,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周老领着他们来到后堂,后堂布置得很简洁,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四周放着几把椅子。伙计端上茶来,周老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问道:“柳庄主,今日带萧公子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柳惊鸿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说:“周老,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近来姑苏城外常有盗匪出没,劫掠商旅,我们调查发现,这些盗匪似乎在寻找一件前朝遗物,名为‘姑苏秘图’。 我们听说您对前朝的遗物很有研究,所以想问问您,是否知道姑苏秘图的下落?” 周老听到 “姑苏秘图” 四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柳庄主,不瞒你说,我确实听说过姑苏秘图。相传这秘图是前朝一位将领所画,上面不仅标注了一笔宝藏的位置,还记录了姑苏城防的机密。不过,这秘图已经失踪了几百年,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萧琰问道:“周老,那您知道关于姑苏秘图的其他线索吗?比如它的特征,或者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周老想了想,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姑苏秘图的记载,据说秘图是画在一张丝绸上的,上面用朱砂标注了宝藏的位置和城防的机密,而且秘图的边缘还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至于它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古籍上并没有记载。” 柳惊鸿皱起眉头:“这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周老摇了摇头:“也不是完全没有。上个月,有一个陌生男子来我的店里,想卖给我一幅前朝的字画,我在那幅字画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姑苏秘图,藏于寒山寺’。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张纸条是真是假,那个陌生男子后来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寒山寺?” 萧琰和柳惊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线索很重要。寒山寺是姑苏城有名的古寺,位于枫桥镇,始建于南朝梁代,历史悠久,香火旺盛。如果姑苏秘图真的藏在寒山寺,那盗匪肯定也会去那里寻找。 “周老,您能确定那张纸条上写的是‘藏于寒山寺’吗?” 柳惊鸿问道。周老点头:“我确定,那几个字写得很清楚,而且纸条的材质也很古老,不像是现代人伪造的。” 萧琰思索道:“寒山寺那么大,而且游客众多,如果秘图真的藏在那里,想要找到它,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盗匪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他们说不定已经在寒山寺附近布下了眼线。” 柳惊鸿点头:“萧公子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得想个办法,悄悄潜入寒山寺,寻找秘图的下落。周老,多谢您提供的线索,日后若有需要,还请您多多帮忙。” 周老笑道:“柳庄主客气了,保护姑苏城的安全,是我们每个姑苏人的责任。如果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走出聚宝斋,柳惊鸿对萧琰说:“萧公子,你觉得这张纸条的线索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盗匪设下的陷阱?” 萧琰想了想,说:“有可能是陷阱,但也有可能是真的线索。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去寒山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柳惊鸿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寒山寺探查一下情况。不过,我们不能太张扬,得乔装打扮一下,以免引起盗匪的注意。” 萧琰同意:“庄主说得对,我们就扮成香客,去寒山寺上香,顺便探查情况。” 两人回到马车上,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然后朝着寒山寺而去。寒山寺位于枫桥镇,距离姑苏城有十几里路,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枫桥镇。 枫桥镇是一个热闹的小镇,镇上有很多商铺和客栈,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寒山寺就坐落在小镇的边缘,寺外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石桥,名为 “枫桥”,正是张继《枫桥夜泊》中所写的 “枫桥”。 萧琰和柳惊鸿下了马车,步行走向寒山寺。寺门口有很多香客,有的在买香烛,有的在拍照留念。两人买了几炷香,走进寺内。寒山寺的建筑古朴典雅,香火旺盛,大雄宝殿内,佛祖的雕像庄严肃穆,香客们虔诚地跪拜祈福。 萧琰和柳惊鸿一边上香,一边观察寺内的情况。他们发现,寺内有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萧琰低声对柳惊鸿说:“庄主,你看那些人,他们看起来不像是香客,倒像是盗匪的眼线。” 柳惊鸿点头,也压低声音说:“没错,他们肯定是在寻找秘图。我们得小心行事,别被他们发现了。” 两人继续在寺内探查,走遍了大雄宝殿、钟楼、鼓楼、藏经楼等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姑苏秘图的线索。 走到藏经楼时,萧琰注意到藏经楼的窗户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他指给柳惊鸿看:“庄主,你看这里,窗户的锁好像被人撬过。” 柳惊鸿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说:“没错,这锁是最近才被撬过的,看来盗匪已经来过藏经楼了,他们可能已经拿走了秘图,或者还在寻找。” 萧琰皱起眉头:“如果盗匪已经拿走了秘图,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把秘图夺回来。” 柳惊鸿点头:“好,我们现在就离开寒山寺,去追查那些盗匪的下落。” 两人刚走出藏经楼,就被那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子拦住了。为首的一个男子,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萧琰心中一紧,知道他们被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的剑柄,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香客,来这里上香祈福,不知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刀疤脸冷笑一声:“普通香客?我看你们是来抢姑苏秘图的吧!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柳惊鸿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只是来上香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姑苏秘图。你们要是再纠缠不休,我们就报官了!” 刀疤脸听到 “报官” 两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报官?我看你们是找死!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 几个男子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匕首和短棍,朝着萧琰和柳惊鸿打来。萧琰和柳惊鸿对视一眼,同时出手。萧琰抽出 “寒川” 剑,剑尖直指刀疤脸的咽喉,刀疤脸吓得连连后退。柳惊鸿则赤手空拳,与其他几个男子周旋,他的武功也很厉害,几下就打倒了两个男子。 刀疤脸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跑,萧琰紧追不舍。两人跑出寒山寺,来到枫桥边,刀疤脸纵身一跃,跳到了一艘小船上,大声喊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河了!” 萧琰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把姑苏秘图藏在哪里了?快交出来!” 刀疤脸却笑道:“姑苏秘图?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姑苏秘图!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盯着,不让其他人靠近藏经楼。” 就在这时,柳惊鸿也追了上来,他对萧琰说:“萧公子,别跟他废话了,先把他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一些线索。” 萧琰点头,纵身一跃,跳到了小船上,一把抓住刀疤脸的衣领,将他按在船上。 刀疤脸挣扎着喊道:“你们放开我!我是‘无影楼’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我们楼主不会放过你们的!”“无影楼”?萧琰和柳惊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柳惊鸿问道:“无影楼是什么组织?你们楼主是谁?” 刀疤脸却紧闭双唇,不再说话。萧琰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一刀割破你的喉咙!” 刀疤脸吓得浑身发抖,只好说道:“无影楼是一个江湖组织,楼主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我们楼主让我们来姑苏寻找姑苏秘图,还说找到了秘图,就能得到很多钱。” 柳惊鸿又问:“你们楼主有没有说过,姑苏秘图具体藏在寒山寺的什么地方?” 刀疤脸摇了摇头:“不知道,楼主只说让我们盯着寒山寺,不让其他人靠近藏经楼,至于秘图藏在哪里,他没说。” 萧琰和柳惊鸿知道,从刀疤脸嘴里也问不出更多的线索了,只好将他绑起来,带回浣剑山庄,再慢慢审问。两人押着刀疤脸,坐上马车,朝着浣剑山庄而去。路上,萧琰心中思索着,无影楼这个组织突然出现,寻找姑苏秘图,他们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与姑苏城的安危有关,看来他们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艰难。 将刀疤脸押回浣剑山庄后,柳惊鸿立刻让人将他关进了庄内的密室,派专人看守。随后,他和萧琰来到书房,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萧公子,你觉得这个无影楼会是什么来头?” 柳惊鸿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萧琰沉思片刻,道:“从刀疤脸的反应来看,无影楼应该是个势力不小的江湖组织,而且行事隐秘,否则我们之前不会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们突然在姑苏活动,目标直指姑苏秘图,恐怕背后有更大的图谋。” 柳惊鸿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姑苏秘图不仅关系到一笔宝藏,还涉及城防机密,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无影楼的底细,找到姑苏秘图的下落。” 他顿了顿,又道:“刀疤脸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一些关于无影楼的线索。不如我让人对他用刑,逼他说出更多的信息?” 萧琰却摇头:“不可。刀疤脸只是个小喽啰,对无影楼的核心机密恐怕知之甚少,而且用刑容易让他屈打成招,反而得不到真实的信息。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派人伪装成无影楼的人,去跟他接触,或许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柳惊鸿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我庄里有个庄客,名叫林默,擅长易容和模仿他人的声音,让他去伪装成无影楼的人,应该能骗过刀疤脸。” 说罢,他立刻让人去叫林默。 不多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走进书房,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短打,脸上带着几分机灵。“庄主,您找我?” 林默拱手问道。柳惊鸿点头:“林默,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去易容成无影楼的人,去密室里跟刀疤脸接触,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无影楼的据点、楼主的身份以及姑苏秘图的更多线索。” 林默领命:“请庄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随后,他去准备易容的工具,萧琰则和柳惊鸿来到密室附近,通过墙上的小孔观察里面的情况。 密室里很昏暗,只有一盏油灯照明,刀疤脸被绑在椅子上,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不多时,林默伪装成一个无影楼的黑衣人,推开门走进密室。刀疤脸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林默故意压低声音,模仿无影楼人的语气:“我是楼主新派来的,奉命来查看情况。你怎么会被抓在这里?秘图的事情怎么样了?” 刀疤脸见他说话的语气和穿着都像无影楼的人,便放下了戒心,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在寒山寺被两个高手抓住了,他们问我秘图的下落,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了。” 第六十四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四) 林默皱起眉头:“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楼主交代的任务,你要是完不成,有你好果子吃!对了,楼主最近有没有派人来姑苏?还有,我们无影楼在姑苏的据点在哪里?” 刀疤脸想了想,说:“楼主最近没派人来姑苏,我们在姑苏的据点就在城西的一座破庙里,那里有十几个兄弟在看守。” 林默又问:“那你知道楼主为什么要找姑苏秘图吗?还有,楼主到底是谁?” 刀疤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楼主为什么要找秘图,也从没见过楼主的真面目,每次楼主都是通过书信给我们下达命令,而且书信上的字迹都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林默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姑苏秘图除了藏在寒山寺,还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刀疤脸想了一会儿,说:“我好像听一个兄弟说过,楼主怀疑秘图可能藏在寒山寺的钟楼里,因为钟楼是寒山寺最古老的建筑,而且很少有人进去。” 林默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关于无影楼的其他情况,刀疤脸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出来。随后,林默假装要去汇报情况,离开了密室。 走出密室,林默来到书房,将从刀疤脸嘴里套出的信息告诉了萧琰和柳惊鸿。“庄主,萧公子,刀疤脸说无影楼在姑苏的据点在城西的破庙里,而且楼主怀疑姑苏秘图藏在寒山寺的钟楼里。” 柳惊鸿大喜:“太好了!终于有了新的线索!萧公子,我们现在就派人去城西的破庙,端掉无影楼的据点,同时去寒山寺的钟楼探查,寻找姑苏秘图的下落。” 萧琰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 柳惊鸿立刻召集庄客,分成两队,一队由林默带领,去城西的破庙围剿无影楼的人;另一队由他和萧琰带领,去寒山寺的钟楼寻找姑苏秘图。 萧琰和柳惊鸿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庄客,再次来到寒山寺。此时已经是傍晚,寒山寺里的香客已经很少了,寺内很安静。他们悄悄来到钟楼前,钟楼很高,有三层,塔身是用青砖砌成的,看起来很古老。 钟楼的大门紧锁着,柳惊鸿让庄客撬开大门,几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钟楼内很昏暗,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中间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铜钟上刻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很古老。 萧琰拿着火把,仔细观察着钟楼内的情况,他发现钟楼的墙壁上有很多裂缝,地面上也有一些凹陷的痕迹。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发现地面上的一块青石板松动了。他示意其他人退后,然后用力将青石板搬开,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来秘图很可能就藏在这个洞里。” 柳惊鸿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萧琰点了点头,拿起火把,率先跳进洞里。洞里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他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走了大约十几级台阶,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室里。 石室里摆满了各种杂物,看起来像是一个储藏室。萧琰拿着火把四处查看,突然,他发现石室的角落里有一个木箱,木箱上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动过了。他走上前,打开木箱,里面放着一张丝绸制成的图纸,图纸上用朱砂标注着一些线条和符号,边缘还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 “这就是姑苏秘图!” 萧琰激动地说道,将图纸拿了出来。柳惊鸿和庄客们也陆续走进石室,看到秘图,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柳惊鸿接过秘图,仔细看了看,说:“没错,这就是姑苏秘图!上面标注的应该就是宝藏的位置和城防的机密。”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你们竟然找到了姑苏秘图,真是好本事啊!” 萧琰和柳惊鸿回头,看到一群黑衣人站在入口处,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很诡异。 “你是谁?” 柳惊鸿警惕地问道,同时让庄客们做好战斗准备。面具男子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姑苏秘图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说罢,他一挥手,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与萧琰和柳惊鸿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石室里空间狭小,战斗十分激烈。萧琰手持 “寒川” 剑,与几个黑衣人周旋,他的剑法高超,很快就打倒了两个黑衣人。柳惊鸿则与面具男子交手,面具男子的武功也很厉害,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庄客们虽然身手不错,但黑衣人的数量很多,而且个个都很凶狠,渐渐地,庄客们开始体力不支,纷纷受伤。萧琰看到这种情况,心中焦急,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尽快打败面具男子,带着秘图离开这里。 他找准一个机会,纵身跃起,一剑刺向面具男子的后背。面具男子察觉到危险,急忙转身格挡,萧琰趁机一剑挑飞了他的面具。面具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萧琰和柳惊鸿都惊呆了 —— 面具男子竟然是苏州知府吴大人! “吴大人?怎么会是你?” 柳惊鸿惊讶地问道。吴大人冷笑一声:“没想到吧?无影楼的楼主就是我!我找姑苏秘图,就是为了用里面的宝藏招兵买马,推翻朝廷,自立为王!” 萧琰愤怒地说:“吴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敢谋反,真是罪大恶极!” 吴大人却笑道:“罪大恶极?只要我能成功,我就是姑苏的王,到时候谁还敢说我罪大恶极?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姑苏秘图是我的!” 说罢,吴大人再次冲了上来,他的武功比之前更加凶狠,招招都朝着萧琰和柳惊鸿的要害打来。萧琰和柳惊鸿对视一眼,决定联手对付吴大人。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吴大人见情况不妙,转身就想逃跑,萧琰纵身一跃,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吴大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萧琰和柳惊鸿立刻上前,将他制服。 其他的黑衣人见楼主被擒,纷纷四散逃跑,庄客们想要去追,柳惊鸿却拦住了他们:“别追了,先把吴大人押回浣剑山庄,交给朝廷处置。” 萧琰拿着姑苏秘图,和柳惊鸿一起,押着吴大人,离开了寒山寺。此时,天已经黑了,姑苏城笼罩在夜色中,街道上一片寂静。萧琰看着手中的秘图,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寻找秘图的过程竟然如此曲折,还牵扯出了吴大人的谋反阴谋。 回到浣剑山庄后,柳惊鸿立刻派人将吴大人谋反的证据和姑苏秘图送往京城,交给朝廷。同时,他让人将受伤的庄客送去医治,安抚好他们的家人。 萧琰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却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吴大人的谋反阴谋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而且无影楼的其他成员还没有被全部抓获,他们说不定还会再来抢夺姑苏秘图。 柳惊鸿走进书房,看到萧琰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萧公子,你在想什么?” 萧琰抬头,说:“庄主,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吴大人虽然被擒,但无影楼的其他成员还在逃,而且他们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加强防范,以免发生意外。” 柳惊鸿点头:“萧公子说得有道理。我已经让人加强了山庄的戒备,同时派人去追查无影楼其他成员的下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全部抓获。” 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多亏了萧公子,若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姑苏秘图,更不会发现吴大人的谋反阴谋。柳某在此多谢萧公子了。” 萧琰拱手道:“庄主客气了,保护姑苏城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我能找到秘图,也离不开庄主的帮助。”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虽然现在还有一些隐患,但姑苏城的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朝廷的旨意,将吴大人绳之以法,同时彻底清除无影楼的势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姑苏城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街道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查,无影楼的其他成员也都被陆续抓获,吴大人谋反的案子也已经上报朝廷,朝廷下旨,将吴大人押往京城,择日处斩,同时对柳惊鸿和萧琰进行了嘉奖,赏赐了他们很多金银珠宝和绸缎。 浣剑山庄也举办了一场中秋夜宴,邀请了姑苏城的文人雅士和江湖豪杰,一来是为了庆祝姑苏城的危机解除,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大家在调查无影楼和寻找姑苏秘图过程中提供的帮助。 夜幕降临,浣剑山庄内灯火通明,处处都挂着红灯笼,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和美酒。宾客们陆续到来,大家欢声笑语,气氛十分热闹。 萧琰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腰间悬着 “寒川” 剑,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远在临安的家人和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正当他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到苏婉清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正含笑望着他。 “萧公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在想什么呢?” 苏婉清问道。萧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往事。苏姑娘,你怎么也出来了?里面这么热闹。” 苏婉清走到他身边,望着天上的圆月,说:“里面人太多了,有些闷,出来透透气。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萧琰点头:“是啊,中秋的月亮总是最圆的。只可惜,我不能和家人一起赏月。” 苏婉清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思念,便安慰道:“萧公子,虽然你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但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今天是中秋佳节,应该开心一点才对。” 就在这时,阿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笑着说:“萧公子,婉清姐姐,你们在这里啊!我给你们带了我做的月饼,你们快尝尝!” 她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种不同口味的月饼,有莲蓉馅的、豆沙馅的、五仁馅的,还有姑苏特色的鲜肉月饼。 萧琰拿起一个鲜肉月饼,咬了一口,只觉得皮薄馅大,肉质鲜嫩,十分美味。“阿苏,你的手艺真好,这月饼真好吃。” 他称赞道。阿苏脸颊微红:“萧公子喜欢就好,我还有很多,你们多吃点。” 三人站在院子里,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赏月,聊着天,气氛十分融洽。苏婉清忽然问道:“萧公子,你以后打算留在姑苏吗?” 萧琰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姑苏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人也热情,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不过,我肯定会经常来姑苏看望你们的。” 阿苏有些失落:“萧公子,你要走啊?那你什么时候还会来姑苏?” 萧琰笑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我还想再尝尝阿苏做的桂花糕和鲜肉月饼呢。” 阿苏听到这话,立刻开心起来:“好啊!只要萧公子想来,我随时都给你做!” 苏婉清看着两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知道,阿苏对萧公子有情愫,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萧公子虽然看起来对阿苏只是朋友之情,但他对阿苏也很照顾,或许以后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夜宴正式开始了,柳惊鸿走上前,举杯道:“各位亲朋好友,今日是中秋佳节,也是我们姑苏城解除危机的好日子。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里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宾客们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节目。有的宾客吟诗作对,有的表演剑法,还有的弹奏乐器,场面十分热闹。萧琰也被邀请上台,他拿起 “寒川” 剑,表演了一套 “酒令剑式”,剑招优美,气势磅礴,引得台下宾客阵阵喝彩。 表演结束后,萧琰回到座位上,柳惊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道:“萧公子,你的剑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来,我敬你一杯。” 萧琰接过酒杯,与柳惊鸿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庄主过奖了,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柳惊鸿在他身边坐下,说:“萧公子,我知道你志在四方,不会一直留在姑苏。但我希望你记住,浣剑山庄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萧琰心中一暖,点头道:“多谢庄主,我会记住的。” 夜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才陆续散去。萧琰送苏婉清和阿苏回家,走在平江路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如铺了一层银霜。阿苏有些困了,靠在苏婉清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苏婉清笑着说:“阿苏,你看你,刚才还那么精神,现在就困了。” 到了望湖楼门口,苏婉清对萧琰说:“萧公子,今天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琰点头:“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阿苏突然抬起头,看着萧琰,小声说:“萧公子,你以后一定要常来啊。” 萧琰笑道:“放心吧,我会的。” 看着苏婉清和阿苏走进望湖楼,萧琰才转身离开。走在寂静的平江路上,他想起了这段时间在姑苏的经历,从初到姑苏的陌生,到认识阿苏、苏婉清和柳惊鸿,再到一起调查无影楼、寻找姑苏秘图,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也收获了珍贵的友谊。 他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回忆。虽然他以后可能会离开姑苏,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姑苏的美景,不会忘记这里的朋友,更不会忘记在姑苏发生的点点滴滴。 回到客栈,萧琰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圆月,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举杯敬明月,也敬自己在姑苏的这段时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轻声念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六十五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五) 中秋夜宴过后,萧琰在姑苏又停留了几日。他陪着阿苏去洞庭山采碧螺春,跟着苏婉清去苏州府学看书,还和柳惊鸿一起去寒山寺上香,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姑苏,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这日清晨,萧琰收拾好行李,来到望湖楼,想向阿苏和苏婉清告别。望湖楼里已经有了几位客人,阿苏正在忙着给客人倒茶,苏婉清则坐在柜台后算账。看到萧琰进来,阿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萧公子,你怎么来了?今天要不要尝尝我新泡的碧螺春?” 萧琰笑了笑,却有些难以开口。苏婉清看出了他的异样,便问道:“萧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 萧琰深吸一口气,说:“阿苏,婉清姑娘,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我接到了朝廷的旨意,要去京城任职,今日就要出发了。” 阿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中泛起了泪光:“萧公子,你真的要走啊?不能再留几天吗?” 萧琰心中也有些不舍,但还是摇了摇头:“朝廷的旨意不能违抗,我必须尽快出发。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苏婉清也有些失落,但还是强笑道:“萧公子,既然是朝廷的旨意,你就安心去吧。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你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给我们写信。” 萧琰点头:“我会的。婉清姑娘,阿苏,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份情谊,我永远不会忘记。” 阿苏转身跑进后厨,很快就拿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递给萧琰:“萧公子,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桂花糕和鲜肉月饼,你在路上吃。还有这罐碧螺春,是我特意给你装的,你在京城也能尝尝姑苏的味道。” 萧琰接过食盒,心中一暖:“阿苏,谢谢你。” 他又和苏婉清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阿苏和苏婉清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阿苏忍不住哭了出来:“婉清姐姐,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苏婉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萧公子说过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萧琰离开望湖楼后,又去了浣剑山庄,向柳惊鸿告别。柳惊鸿已经知道他要去京城任职的消息,便拿出一把剑,递给萧琰:“萧公子,这把剑名为‘流云’,是我珍藏多年的宝剑,锋利无比。你到了京城,官场险恶,这把剑或许能帮到你。” 萧琰接过剑,拱手道:“多谢庄主厚赠,萧琰感激不尽。” 柳惊鸿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到了京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写信,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萧琰与柳惊鸿告别后,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他骑着一匹白马,背着书箱,提着食盒,腰间悬着 “寒川” 剑和 “流云” 剑,一路向北而去。路上,他经过了很多城市和村庄,看到了不同的风景,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 这日,他来到一个名为 “清风镇” 的小镇,天色已晚,便决定在镇上的客栈住一晚。客栈里很热闹,大堂里坐满了客人,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在吃饭。萧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慢慢品尝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邻桌的几个客人在议论京城的事情。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城不太平,有很多官员被革职查办了,听说都是因为牵扯到了吴大人的谋反案。” 另一个男子说:“是啊,我还听说朝廷要派一个新的官员来负责调查这件事,听说这个官员很有才华,还是此次酒令剑会的冠军呢。” 萧琰心中一动,知道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他没有说话,继续听着他们议论。中年男子又道:“我还听说,吴大人的谋反案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朝廷正在暗中调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 萧琰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吴大人的谋反案竟然这么复杂。他知道,自己到了京城后,肯定会面临很多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查清真相,维护朝廷的正义。 次日清晨,萧琰早早地就起床了,他收拾好行李,继续向京城出发。经过几天的奔波,他终于到达了京城。京城果然是繁华之地,街道宽阔,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与姑苏的江南水乡风格截然不同。 萧琰按照朝廷的旨意,先去吏部报到。吏部尚书见他年轻有为,又在姑苏立下了大功,便对他很是器重,任命他为监察御史,负责调查吴大人谋反案背后的势力。 萧琰领了官职后,便在京城找了一处住处,安顿下来。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很艰巨,但他有信心完成。他想起了在姑苏的朋友,想起了阿苏做的桂花糕,想起了苏婉清的笑容,想起了柳惊鸿的嘱托,心中充满了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琰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调查工作中。他查阅了大量的卷宗,走访了很多官员和百姓,收集了很多关于吴大人谋反案的线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他发现吴大人的谋反案果然与一个名为 “幽冥教” 的邪教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在江湖上势力很大,而且还与一些朝廷官员有勾结。 萧琰知道,要想彻底查清这个案子,必须先找到幽冥教的据点,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决定深入江湖,寻找幽冥教的线索。在出发之前,他给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在京城的情况,并说自己要去江湖调查案件,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给他们写信。 写完信后,萧琰换上一身江湖人的装扮,背着书箱,提着剑,离开了京城,踏上了新的征程。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不仅要为朝廷伸张正义,还要保护姑苏的朋友,保护天下的百姓。 萧琰离开京城后,一路向西而行,寻找幽冥教的线索。他听说幽冥教在西部地区活动频繁,便决定去那里探查。路上,他经过了很多山川河流,也遇到了很多江湖人士,有的热情好客,有的则心怀叵测。 这日,他来到一座名为 “摩天岭” 的大山脚下。摩天岭山势险峻,山路崎岖,很少有人来往。萧琰听说幽冥教可能在摩天岭上设有据点,便决定上山探查。 他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山谷中。山谷里长满了茂密的树林,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萧琰正想休息一下,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他立刻提高警惕,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穿过树林,萧琰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虽然武功不错,但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受了伤。萧琰认出,那个白衣女子竟然是他在临安时认识的朋友,江湖人称 “玉面仙子” 的林月如。 “月如姑娘,我来帮你!” 萧琰大喊一声,纵身跃起,拔出 “寒川” 剑,朝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帮手,顿时乱了阵脚。林月如看到萧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立刻振作精神,与萧琰并肩作战。 萧琰的剑法高超,林月如的武功也很厉害,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打倒了几个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跑,萧琰和林月如紧追不舍。 酒令剑会的喧嚣散去,浣剑山庄的后厅里,烛火摇曳映着满架古籍。柳惊鸿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轻轻打开,里面铺着暗纹锦缎,放着一卷泛黄的古卷。“萧公子,这便是我所说的‘姑苏秘图’残卷,完整的秘图分为三部分,这是我柳家世代守护的第一卷。” 萧琰凑上前,见古卷上画着模糊的山水脉络,角落题着 “寒山寺外,夜半钟声” 八个小篆,字迹斑驳,似有千年沧桑。他指尖抚过古卷,忽然注意到墨迹中藏着细微的酒渍,像是有人曾以酒为墨补过笔画。“柳庄主,这古卷上的酒渍,莫非与酒令有关?” 柳惊鸿眼中闪过赞许:“萧公子果然细致。我曾研究多年,发现秘图的线索需‘以酒为引,以剑为钥’。方才你在酒令比试中对出‘寒川剑畔碧螺春’,恰巧与古卷上的寒山寺线索呼应,或许你便是解开秘图的关键之人。” 苏婉清也凑近查看,忽然指着古卷边缘的一处暗纹:“你们看,这花纹像是洞庭山的地形,而且这几个残缺的笔画,若用篆书补齐,倒像是‘明月湾’三个字。” 萧琰心中一动,明月湾是太湖边的古村落,传说曾是吴王赏月之地,莫非第二卷秘图藏在那里? 正说着,门外传来阿苏的声音,她提着食盒走进来,见几人围着古卷,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呀?” 柳惊鸿将古卷收起,笑道:“是关乎姑苏安危的要紧事。阿苏,你常去太湖边采碧螺春,可知明月湾有什么特别的去处?” 阿苏歪着头想了想:“明月湾有棵千年古樟树,树下有个石桌,传说是古人饮酒对诗的地方。还有个‘醉剑亭’,不过早就荒废了,去年我去采茶叶,还看到亭柱上刻着奇怪的酒令呢!” “醉剑亭?酒令?” 萧琰眼前一亮,“柳庄主,明日我们去明月湾看看,或许能找到第二卷秘图的线索。” 柳惊鸿点头:“好,我安排人手随行,以防盗匪暗算。吴少恒今日受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人跟踪我们。” 当晚,萧琰回到客栈,将《剑酒谱》与古卷残卷放在桌上。他翻开《剑酒谱》,扉页上写着 “剑随令动,酒映本心”,里面不仅有剑法图谱,还记载着数十种古酒令,其中 “夜半钟声令” 恰与古卷上的题字对应。他试着按照酒令的韵律轻叩桌面,竟发现《剑酒谱》的纸页间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面画着与古卷相似的山水,只是多了一个剑形标记。 “原来《剑酒谱》也藏着线索。” 萧琰喃喃自语,将绢纸与古卷对比,发现剑形标记正好指向明月湾的方向。他心中愈发确定,解开秘图的关键,就藏在酒令与剑法的交融之中。 次日清晨,萧琰、苏婉清与柳惊鸿带着两名庄客,乘乌篷船前往太湖明月湾。船行湖上,碧波万顷,远处的洞庭山如青螺浮水,岸边芦苇随风摇曳,偶有白鹭掠过水面,激起圈圈涟漪。阿苏站在船头,指着远处的村落:“前面就是明月湾了,那棵大樟树从湖边就能看到。” 船靠岸后,几人沿着石板路走向村落,古樟树果然矗立在村口,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枝叶繁茂如伞,树下石桌刻着棋盘纹路,桌腿上还留着酒壶的印记。苏婉清蹲下身,仔细查看石桌,忽然发现桌底刻着一行小字:“三碗不过岗,一剑定乾坤”。 “这是酒令的上句!” 萧琰心中一动,取出腰间的锡酒壶,倒了三碗酒放在石桌上,“按照《剑酒谱》的记载,需以剑击碗,对出下句才能触发线索。” 他抽出 “寒川” 剑,剑尖轻叩第一只酒碗,朗声道:“三碗不过岗”,酒碗发出清脆的声响,碗中酒液泛起涟漪。 苏婉清略一思索,对道:“千杯仍仗剑”,萧琰随即叩击第二只酒碗,剑声与对句相合,碗沿竟浮现出淡淡的银光。柳惊鸿见状,也来了兴致,对出第三句:“江湖任我行”,萧琰叩击第三只酒碗,三碗同时发出嗡鸣,石桌突然轻微震动,桌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就在萧琰伸手去拿木盒时,远处突然传来弓弦声响,三支冷箭直奔他而来!“小心!” 柳惊鸿纵身跃起,玉笛一挥,将箭击落。只见树林中冲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为首的正是黑虎,他手持大刀,面目狰狞:“萧琰,把秘图交出来,饶你不死!” “又是你们!” 萧琰握紧长剑,与柳惊鸿背靠背站好,苏婉清则护着阿苏退到古樟树下。黑虎挥了挥手,手下人立刻围攻上来,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古樟树下。萧琰使出 “文心剑法”,剑尖如笔,在敌人之间穿梭,每一招都带着诗词的韵律,既化解攻击,又能反击制敌。 第六十六章萧书生抽剑引酒令(六) 黑虎见状,亲自上阵,大刀劈向萧琰,刀风凌厉。萧琰不慌不忙,使出 “酒令剑式” 中的 “举杯邀明月”,剑身在阳光下划出圆弧,如酒液倾泻,巧妙地避开大刀,同时剑尖直指黑虎的手腕。黑虎急忙回刀格挡,却被剑劲震得后退几步,虎口发麻。 “没想到你这书生剑法还真有两下子!” 黑虎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尖锐的哨声在湖面回荡。不多时,远处驶来几艘快船,船上装满了盗匪,显然是早有埋伏。柳惊鸿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调来了援兵,我们得尽快撤离!” 萧琰点头,趁黑虎分神之际,一剑挑飞他手中的大刀,拉起阿苏,与柳惊鸿、苏婉清朝着湖边的乌篷船跑去。盗匪们紧追不舍,箭矢如雨般射来,柳惊鸿的两名庄客奋力抵挡,不幸中箭倒地。萧琰心中一痛,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跳上乌篷船。 船家急忙撑船离岸,盗匪的快船在后面紧追,箭支不断落在船板上。萧琰站在船头,抽出长剑,将射来的箭一一击落,同时对柳惊鸿道:“柳庄主,木盒里是什么?” 柳惊鸿打开木盒,里面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 “醉剑” 二字,“这应该是开启第二卷秘图的钥匙!” 眼看盗匪的快船越来越近,萧琰忽然心生一计,他取出锡酒壶,倒出酒液洒在船尾,又拿出火折子点燃。火焰瞬间燃起,挡住了盗匪的去路。“快走!” 萧琰喊道,乌篷船借着风力,很快驶离了明月湾,消失在太湖的烟波之中。 回到姑苏城后,几人暂时回到望湖楼躲避。阿苏为受伤的柳惊鸿包扎伤口,苏婉清则研究着那半块 “醉剑” 玉佩,萧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雨景,思索着盗匪的来历。“柳庄主,黑虎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盗匪,他们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 柳惊鸿叹了口气:“我怀疑他们是‘幽冥阁’的人。幽冥阁是江湖上新兴的邪派组织,行事狠辣,专门抢夺古墓遗物和传世秘宝,近来在江南一带活动频繁。他们肯定是冲着姑苏秘图来的,若是让他们拿到完整的秘图,不仅姑苏的宝藏会落入他们手中,城防机密也会泄露,到时候姑苏百姓就危险了。” 苏婉清忽然说道:“古卷上题着‘寒山寺外,夜半钟声’,或许第二卷秘图藏在寒山寺?而且‘醉剑’玉佩,说不定与寒山寺的‘醉剑僧’有关。我曾在府学的古籍中看到记载,唐代有位高僧擅长以剑伴酒,人称‘醉剑僧’,他曾在寒山寺留下过剑谱和酒令。” 萧琰眼前一亮:“如此说来,我们明日去寒山寺一探究竟。不过幽冥阁的人肯定也会想到,我们得小心行事。” 当晚,几人决定乔装前往寒山寺,萧琰扮成书生,苏婉清扮成侍女,柳惊鸿则扮成商人,阿苏因为要照看茶馆,便留在城中接应。 次日傍晚,三人来到寒山寺外。寒山寺坐落在枫桥边,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塔身,寺内传来钟声,悠扬肃穆。三人走进寺庙,向方丈说明来意,方丈得知他们是为保护姑苏秘图而来,便答应让他们在寺中留宿,还透露夜半时分,藏经阁后的钟楼会有异常。 夜半时分,月色朦胧,萧琰三人悄悄来到藏经阁后。钟楼矗立在院中,塔身刻着经文,楼顶挂着一口大铜钟,钟身上刻着 “夜半钟声到客船” 的诗句。萧琰注意到钟楼下有个石锁,锁孔的形状竟与 “醉剑” 玉佩完全吻合。 “就是这里!” 柳惊鸿拿出玉佩,插入石锁,只听 “咔哒” 一声,石锁打开,钟楼的门缓缓打开。三人走进钟楼,里面摆满了经书,墙角放着一个石坛,坛上贴着 “醉剑酒” 的封条。萧琰打开石坛,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坛底放着一卷古卷,正是第二卷姑苏秘图! 就在萧琰拿起古卷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幽冥阁的人追来了!为首的是一个穿紫衣的女子,容貌艳丽,手中拿着一把软剑,“萧公子,多谢你帮我们找到第二卷秘图,现在该交出来了吧?” “你是谁?” 萧琰握紧长剑,警惕地问道。紫衣女子笑道:“我是幽冥阁的紫罗刹,黑虎是我的手下。你们以为能轻易拿到秘图吗?这不过是我设下的圈套。” 她说着,挥了挥手,手下人立刻围攻上来。 萧琰与柳惊鸿、苏婉清背靠背站好,萧琰使出 “文心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与紫罗刹的软剑缠斗起来。紫罗刹的剑法阴柔狠辣,招招致命,萧琰一时竟难以招架。柳惊鸿则用玉笛点穴,苏婉清在一旁寻找机会,试图偷袭敌人。 激战中,萧琰看到钟楼上的铜钟,忽然想起古卷上的 “夜半钟声”,他灵机一动,对柳惊鸿喊道:“柳庄主,撞钟!” 柳惊鸿会意,纵身跃起,一掌拍向铜钟。“咚 ——” 钟声响起,震得幽冥阁的人头晕目眩,动作迟缓。 萧琰趁机使出 “酒令剑式” 中的 “对影成三人”,剑尖点地,分出三道残影,同时刺向紫罗刹。紫罗刹被钟声震得心神不宁,难以分辨真假,被萧琰一剑划伤了手臂。“撤!” 紫罗刹咬牙喊道,带着手下人狼狈地逃离了寒山寺。 三人松了口气,萧琰展开第二卷秘图,与第一卷对比,发现两张古卷拼合后,露出了 “洞庭山底,龙宫秘藏” 八个字,还有一幅指向洞庭山深处的地图。“看来第三卷秘图藏在洞庭山,而且与‘龙宫’有关。” 柳惊鸿说道。 萧琰收起秘图,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知道,接下来的洞庭山之行,将会是一场更大的挑战。 离开寒山寺后,萧琰三人回到望湖楼。阿苏见他们平安归来,十分高兴,连忙泡上刚采的碧螺春。“萧公子,你们在寒山寺有没有找到线索呀?” 阿苏好奇地问。 萧琰喝了一口碧螺春,忽然觉得茶香中带着一丝异样的味道,像是混合了某种草药。“阿苏,这碧螺春是从哪里采的?” 阿苏道:“是从洞庭山的西山茶园采的,那里的茶叶是最好的,不过最近常有陌生人在茶园附近徘徊,我还看到过穿紫衣的女子呢!” “紫衣女子?” 萧琰心中一紧,“莫非是幽冥阁的人?她们在茶园附近徘徊,难道是在寻找第三卷秘图?” 苏婉清拿起茶杯,仔细闻了闻:“这茶叶里加了‘迷魂草’,少量饮用只会让人精神恍惚,大量饮用则会昏迷。幸好阿苏只是少量添加,用来提香,不然我们恐怕已经中招了。” 柳惊鸿脸色凝重:“幽冥阁的人已经渗透到洞庭山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第三卷秘图。阿苏,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西山茶园?或许能找到线索。” 阿苏点头:“好,明日我就带你们去,不过那里山路崎岖,你们要小心。” 次日清晨,阿苏带着萧琰三人前往洞庭山的西山茶园。茶园坐落在半山腰,漫山遍野的茶树郁郁葱葱,雾气缭绕,如仙境一般。阿苏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那是缥缈峰,传说峰下有个‘龙宫洞’,里面藏着宝藏,不过从来没人敢进去,因为洞口有机关。” 萧琰顺着阿苏指的方向望去,缥缈峰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山脚下有一个洞口,洞口周围刻着奇怪的图案。“走,我们去看看!” 萧琰说道,四人沿着山路向缥缈峰走去。 来到洞口前,萧琰发现洞口的图案与《剑酒谱》中的一幅图谱一模一样,图谱旁还写着 “以酒为引,以剑为钥,三令三剑,方得入内”。“看来要进入龙宫洞,需要行三次酒令,再出三招剑法。” 萧琰说道。 他取出锡酒壶,倒了三碗酒放在洞口的石桌上,然后对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道:“我来行酒令,你们来对令,然后我出剑,打开机关。” 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点头同意。 萧琰端起第一碗酒,朗声道:“洞庭山上碧螺春”,柳惊鸿对道:“一杯清酒敬知音”,萧琰抽出 “寒川” 剑,使出 “举杯邀明月”,剑尖轻叩石桌,洞口的第一道机关缓缓打开。 萧琰端起第二碗酒,朗声道:“龙宫洞内藏秘宝”,苏婉清对道:“一剑破开万重关”,萧琰使出 “对影成三人”,剑招如疾风骤雨,洞口的第二道机关打开。 萧琰端起第三碗酒,朗声道:“幽冥阁里多邪祟”,阿苏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对道:“同心协力保姑苏”,萧琰使出 “会须一饮三百杯”,剑势磅礴,洞口的第三道机关终于打开,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 “我们进去吧!” 萧琰手持火把,率先走进洞口,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紧随其后。洞内阴森潮湿,墙壁上刻着壁画,画着古代将士饮酒练兵的场景,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岔路口的石壁上刻着 “左通宝藏,右通绝境”。萧琰仔细观察石壁,发现符号中藏着酒令的线索,他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洒在石壁上,符号顿时显现出 “左路需过酒阵,右路需过剑阵” 的字样。 “我们走左路,酒阵我来应对。” 萧琰说道,四人沿着左路前进,很快来到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摆着十个酒碗,碗中装满了酒,桌旁站着十个傀儡,手中拿着长剑。 “看来要通过酒阵,需要喝完这十碗酒,同时击败这十个傀儡。” 萧琰说道,他拿起第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抽出长剑,与傀儡缠斗起来。傀儡的剑法虽然僵硬,但十分凌厉,萧琰使出 “文心剑法”,巧妙地避开傀儡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在一旁帮忙,柳惊鸿用玉笛点穴,苏婉清用暗器干扰,阿苏则在一旁为萧琰加油。经过一番激战,萧琰终于喝完了十碗酒,击败了十个傀儡,大厅的石门缓缓打开。 穿过大厅,四人来到一个更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金盒,正是第三卷姑苏秘图的所在地!“我们找到秘图了!” 阿苏高兴地喊道。 就在萧琰准备去拿金盒时,洞穴顶部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萧公子,恭喜你找到第三卷秘图,不过这秘图,最终还是我的!” 只见紫罗刹带着十几个幽冥阁的手下从洞穴顶部跳了下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紫罗刹,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琰握紧长剑,警惕地问道。紫罗刹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龙宫洞,所以在这里设下了埋伏。萧公子,你若识相,就把三卷秘图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日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休想!” 萧琰怒喝一声,“姑苏秘图是姑苏的传世之宝,岂能落入你们这些邪派之手?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除掉你们这些祸害!” 他说着,使出 “文心剑法”,剑尖直指紫罗刹。 紫罗刹挥起软剑,与萧琰缠斗起来。她的剑法比之前更加狠辣,招招都冲着萧琰的要害而来。萧琰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湛的剑法,与紫罗刹周旋,同时注意着周围幽冥阁手下的动向。 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也与幽冥阁的手下展开了激战。柳惊鸿的玉笛出神入化,点穴功夫十分厉害,很快就制服了几个手下;苏婉清的暗器百发百中,让敌人防不胜防;阿苏虽然没有武功,但她在一旁寻找机会,用石块砸向敌人,为三人提供帮助。 激战中,紫罗刹见久攻不下,便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洒向萧琰。萧琰早有防备,纵身跃起,避开毒药,同时使出 “酒令剑式” 中的 “会须一饮三百杯”,剑势如瀑布倾泻,瞬间刺出数十剑。紫罗刹难以抵挡,被萧琰一剑划伤了肩膀,鲜血直流。 “你们给我等着!” 紫罗刹咬牙喊道,带着手下人向洞穴深处逃去。萧琰等人没有追赶,因为他们知道,洞穴深处可能还有更多的机关和埋伏。 萧琰走到水池中央的石台上,打开金盒,里面果然是第三卷姑苏秘图!他将三卷秘图拼合在一起,一张完整的姑苏秘图展现在眼前,图上不仅标注了宝藏的位置,还有姑苏城防的详细布局,以及破解幽冥阁总部的线索。 “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完整的姑苏秘图了!” 柳惊鸿高兴地说道。萧琰收起秘图,望着洞穴深处,心中知道,与幽冥阁的最终决战,即将开始。 离开龙宫洞后,萧琰四人回到望湖楼。他们将三卷秘图拼合在一起,仔细研究,发现宝藏的位置在姑苏城的城隍庙地下,而幽冥阁的总部则隐藏在平江路的一座废弃宅院里。 “我们先去城隍庙取出宝藏,再去攻打幽冥阁的总部。” 柳惊鸿说道。萧琰点头:“好,不过城隍庙人多眼杂,我们要小心行事,避免引起幽冥阁的注意。” 当晚,四人乔装成百姓,来到城隍庙。城隍庙内灯火通明,香火旺盛,前来祈福的百姓络绎不绝。萧琰按照秘图的指示,在城隍庙的大殿柱子下找到了一个暗格,暗格内放着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一封书信。 书信是前朝太守所写,信中说,这些宝藏是为了在姑苏遇到危难时,用来招募义兵、保卫城池的,希望后人能妥善保管,切勿滥用。“原来这些宝藏是用来保卫姑苏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 萧琰说道,将铁盒交给柳惊鸿保管。 离开城隍庙后,四人来到平江路的废弃宅院外。宅院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幽冥阁的手下,十分警惕。“我们从后门进去。” 萧琰说道,四人绕到宅院后门,翻墙进入院内。 院内杂草丛生,十分荒凉,正房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萧琰等人悄悄来到正房窗外,听到紫罗刹正在与一个黑衣人说话:“教主,我们已经拿到了姑苏秘图的消息,不过被萧琰那小子抢先一步,拿到了完整的秘图。” 黑衣人冷声道:“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萧琰,一定要把秘图夺回来!” 萧琰心中一惊,没想到幽冥阁还有教主,而且实力肯定不弱。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察觉到窗外有人,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萧琰等人知道暴露了,立刻冲进正房。黑衣人转过身,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苏州知府吴大人!“吴大人,你竟然是幽冥阁的教主!” 萧琰惊讶地说道。 吴大人冷笑一声:“没错,我就是幽冥阁的教主。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到姑苏秘图,夺取宝藏,掌控姑苏城防,然后称霸江南!萧琰,你坏了我的好事,今日我就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着,抽出腰间的长剑,向萧琰刺来。吴大人的剑法十分精湛,比紫罗刹还要厉害,萧琰一时难以招架。柳惊鸿、苏婉清和阿苏连忙上前帮忙,四人与吴大人展开了激战。 激战中,萧琰想起了《剑酒谱》中的 “醉剑心法”,心法中说,“剑随心走,酒随剑动,心无杂念,方能悟得剑之真谛”。他取出锡酒壶,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着剑与酒的交融。 忽然,萧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使出 “醉剑心法”,剑法变得更加灵动飘逸,如醉如痴,却招招致命。吴大人被萧琰的剑法所迷惑,渐渐难以抵挡。萧琰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吴大人的心脏,吴大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紫罗刹见吴大人死了,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被苏婉清用暗器射中了腿,柳惊鸿上前将她制服。“说,幽冥阁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柳惊鸿问道。紫罗刹颤抖着说:“没有了,所有的手下都在这里了。” 萧琰等人将幽冥阁的手下全部制服,交给了苏州府的衙役。姑苏秘图的危机终于解除,姑苏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风波平息后,柳惊鸿将宝藏交给了苏州府的新任知府,用来修缮城池、救济百姓。萧琰则将《剑酒谱》和姑苏秘图交给了浣剑山庄,由柳家世代守护。 这日,阳光明媚,萧琰、阿苏、苏婉清和柳惊鸿来到平江路的望湖楼,阿苏泡上了新采的碧螺春,柳惊鸿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四人围坐在竹桌旁,饮酒品茶,欣赏着平江路的美景。 “萧公子,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阿苏问道,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萧琰笑了笑:“姑苏这么美,还有这么多好朋友,我打算留在这里,在望湖楼旁边开一家书斋,既能读书,又能和大家相聚。” 阿苏听了,十分高兴:“太好了!以后我可以经常去找你看书,还能给你泡碧螺春!” 苏婉清也笑道:“我也会常来书斋,和你一起探讨诗词歌赋。” 柳惊鸿说道:“萧公子,以后姑苏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萧琰端起酒杯,望着眼前的好友,心中充满了温暖。他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与诸位好友相聚,共饮此杯,愿姑苏永远太平,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众人也举起酒杯,齐声说道:“愿姑苏永远太平,愿友谊长存!” 酒液入喉,茶香萦绕,平江路的评弹声、笑声、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的姑苏画卷。萧琰知道,他的姑苏之行,不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还收获了珍贵的友谊和难忘的回忆。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以剑为伴,以酒为友,在这美丽的江南姑苏,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六十七章萧书生醉吟青云志(一) 暮春时节,江南烟雨如织,苏州城外的 “望湖楼” 酒肆里,人声鼎沸。靠窗的一张方桌旁,坐着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书生,眉目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他便是萧琰,年方二十,出身书香门第,却不喜科举仕途,偏爱游历四方,饱览山河,更嗜酒如命,常以酒寄情,以诗抒怀。 此时,萧琰已连饮三坛女儿红,脸颊泛红,眼神却愈发清亮。他手指轻叩桌面,目光望向窗外烟雨朦胧的太湖,口中喃喃自语:“这江南春色虽好,却总少了几分豪情。” 邻桌几位江湖侠客听闻此言,纷纷侧目。其中一位络腮胡大汉放下酒碗,高声道:“书生此言差矣!江南水乡温婉秀丽,乃人间仙境,何来豪情不足之说?” 萧琰闻言,缓缓转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兄台此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南的温婉,是小家碧玉的秀美;而豪情,当如黄河奔涌,如泰山巍峨。若只沉溺于这江南烟雨,岂不小觑了这天地之大?” 络腮胡大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一个狂傲的书生!你倒说说,何为真正的豪情?” 萧琰端起酒坛,又猛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他却毫不在意。只见他起身,走到酒肆中央,朗声道:“豪情,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志;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节;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自信!”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酒肆之中,引得众人纷纷驻足倾听。那络腮胡大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起身抱拳道:“书生好才情!在下赵虎,乃‘清风寨’寨主,不知书生高姓大名?” “在下萧琰,不过一介布衣书生。” 萧琰拱手回礼,语气依旧淡然。 赵虎笑道:“萧兄虽为书生,却有江湖侠气,赵某佩服!今日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再痛饮几坛,共论江湖事?” 萧琰欣然应允,两人重新落座,酒过三巡,话题愈发投机。赵虎谈及当今江湖局势,朝廷腐败,贪官当道,百姓生活困苦,不少江湖义士纷纷揭竿而起,却又因势单力薄,屡屡受挫。 萧琰闻言,面色凝重,他放下酒碗,沉声道:“如今山河破碎,百姓流离,我辈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当尽一份绵薄之力。只可惜,我空有满腔热血,却无施展之处。” 赵虎叹了口气:“萧兄所言极是。只是这江湖险恶,朝廷势力庞大,仅凭几人的力量,难以撼动大局啊。” 萧琰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曾听闻,北方有一支‘忠义军’,由前朝将领李将军率领,军纪严明,深得民心,专为推翻腐败朝廷,解救百姓于水火。若能投靠他们,或许能实现心中抱负。” 赵虎眼前一亮:“萧兄也知晓‘忠义军’?赵某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未能找到他们的踪迹。若萧兄有意,不如你我结伴同行,一同前往北方寻找‘忠义军’?” 萧琰心中一动,他早已厌倦了漂泊无定的生活,渴望能有一个机会,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如今赵虎提议,正合他意。他当即举杯,高声道:“好!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北方,寻找‘忠义军’,共图大业!” 赵虎也举杯响应,两人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灼烧着喉咙,却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壮志豪情。窗外,烟雨依旧,而酒肆内,两个心怀天下的人,已然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 第二章 风雨兼程寻忠义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琰与赵虎便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苏州城。他们一路向北,晓行夜宿,风雨兼程。 这日,两人来到一座名为 “黑石镇” 的小镇,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便打算在镇上找一家客栈歇息。刚走进客栈,便听到大堂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店家,赶紧给我们准备最好的房间和酒菜,要是敢怠慢,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只见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围着客栈老板大声呵斥。 客栈老板满脸堆笑,连连道歉:“几位爷息怒,实在抱歉,今日客房已经满了,酒菜也所剩不多了,要不你们换一家客栈看看?” “什么?满了?我看你是不想做生意了!” 为首的锦衣男子面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推客栈老板。 就在这时,赵虎上前一步,拦住了锦衣男子的手,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客栈内横行霸道,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锦衣男子转头,上下打量了赵虎一番,见他身着粗布衣裳,便不屑地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野夫,也敢管老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赵虎性格本就豪爽刚烈,哪里忍得住这般挑衅,他怒喝一声:“放肆!竟敢在此撒野,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 说罢,赵虎便与几个锦衣男子打了起来。赵虎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那几个锦衣男子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为首的锦衣男子见势不妙,连忙带着手下仓皇而逃,临走前还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客栈老板连忙上前,对着赵虎和萧琰感激道:“多谢二位英雄出手相助,否则小老儿今日可就遭殃了。” 萧琰笑道:“老板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不知老板可知,刚才那几个锦衣男子是什么来头?” 客栈老板叹了口气:“他们是镇上‘刘员外’的手下。这刘员外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在镇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啊。” 萧琰闻言,面色一沉:“竟有此事!这等恶霸,若不除之,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赵虎也怒道:“不如我们今晚就去教训一下这个刘员外,让他知道百姓的厉害!” 萧琰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可。我们如今正要前往北方寻找‘忠义军’,不宜在此节外生枝。况且,这刘员外势力不小,我们仅凭两人之力,未必能将他彻底铲除,反而会打草惊蛇,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虎觉得萧琰言之有理,便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萧兄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我们还是赶紧歇息,明日一早继续赶路吧。” 客栈老板见两人放弃了找刘员外麻烦的念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为他们准备了房间和简单的酒菜。 当晚,萧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想起了白天在客栈看到的情景,想起了那些被欺压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若想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就必须推翻腐败的朝廷,建立一个清明的新政权。而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他更加坚定了寻找 “忠义军” 的决心,他相信,只有加入 “忠义军”,才能实现自己的青云之志,才能为天下百姓带来希望。 次日清晨,萧琰与赵虎早早便离开了黑石镇,继续向北前行。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许多类似的事情,贪官污吏横行,恶霸地主欺压百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看到一处这样的景象,萧琰心中的使命感便更加强烈。 这日,两人来到一条大河岸边,河水湍急,波涛汹涌,河面上只有一艘破旧的渡船。船夫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见两人要过河,便颤巍巍地将渡船划了过来。 萧琰与赵虎登上渡船,老者缓缓将船划向河中心。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河水变得更加汹涌,渡船在河面上剧烈摇晃,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赵虎紧紧抓住船舷,大声对老者说:“老人家,你撑得住吗?不行我们就先靠岸!” 老者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咬着牙说:“放心吧,老夫撑船几十年了,这点风浪还奈何不了我!只是这船年久失修,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萧琰心中一紧,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天神发怒一般,席卷着整个河面。他知道,若不尽快想办法,他们三人都将葬身河中。 就在这时,萧琰看到渡船的桅杆上挂着一面破旧的旗帜,他灵机一动,对赵虎说:“赵兄,你赶紧把那面旗帜取下来,我们用它来当船帆,借助风力,或许能更快地到达对岸!” 赵虎闻言,立刻爬上桅杆,取下了旗帜。萧琰接过旗帜,将它系在船桨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船帆。果然,在风力的作用下,渡船的速度明显加快,虽然依旧摇晃得厉害,但总算朝着对岸缓缓驶去。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奋力拼搏,渡船终于抵达了对岸。三人上岸后,都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老者感激地对萧琰和赵虎说:“多谢二位英雄,若不是你们,老夫今日恐怕就要葬身这大河之中了。” 萧琰笑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也是为了自保。不知老人家可知,这附近可有‘忠义军’的消息?”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上下打量了萧琰和赵虎一番,缓缓道:“你们找‘忠义军’做什么?他们可是朝廷通缉的反贼啊。” 萧琰连忙解释道:“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并非朝廷的人,而是因为不满朝廷的腐败统治,想要投靠‘忠义军’,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 老者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能有你们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老夫曾听闻,在北方的‘狼牙山’一带,有‘忠义军’的踪迹,但具体位置却无人知晓。而且,那一带地势险要,朝廷也派了重兵把守,想要找到‘忠义军’,绝非易事。” 萧琰与赵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不会放弃。萧琰拱手对老者说:“多谢老人家告知,我们知道了。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老者摆了摆手:“报答就不必了,老夫只希望你们能早日实现心中的抱负,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告别了老者,萧琰与赵虎继续向北前行。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找到 “忠义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青云之志,为天下百姓带来光明与希望。 第三章 狼牙山下遇故知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萧琰与赵虎终于来到了北方的 “狼牙山” 脚下。狼牙山地势险要,山峰陡峭,云雾缭绕,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山顶。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名为 “狼牙村”,村里的百姓大多以打猎和采药为生。 萧琰与赵虎走进村子,想要向村民打听 “忠义军” 的消息。然而,村民们一见到他们这两个陌生人,便纷纷闭门不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赵虎心中有些不满,对萧琰说:“这些村民怎么如此冷漠?我们只是想打听些消息而已。” 萧琰叹了口气:“想必是朝廷的人经常来这里巡查,百姓们怕惹上麻烦,所以才不敢轻易与陌生人交谈。我们还是耐心一些,慢慢想办法吧。”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萧琰与赵虎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碎花布裙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白皙,眉目清秀,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 萧琰微笑着走上前,拱手道:“姑娘你好,我们是从江南来的,想要到狼牙山上寻找一位故人,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这山上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少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你们的故人是谁?他在山上做什么?” 萧琰沉吟片刻,觉得不宜直接说出寻找 “忠义军” 的事情,便含糊地说:“我们的故人是一位隐士,多年前便隐居在狼牙山上。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拜访他,与他共论诗书。” 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读书人吧?我叫林婉儿,是这狼牙村的人。这狼牙山上确实有一位隐士,他就住在山顶的‘青云洞’里。不过,山顶地势险要,而且最近常有官兵在山上巡查,你们想要上去,恐怕不容易。” 萧琰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不知林姑娘可否为我们带路?我们必有重谢。” 林婉儿摆了摆手,说:“谢就不必了。我爹也是一位读书人,只可惜他去世得早。我平日里最喜欢听读书人讲诗书了,既然你们是去拜访隐士,那我就带你们上去吧。不过,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被官兵发现。” 萧琰与赵虎连忙道谢,三人趁着天色渐暗,悄悄从村子后面的一条小路上山。小路崎岖不平,两旁荆棘丛生,走起来十分艰难。林婉儿从小在山中长大,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她在前面带路,动作轻盈得像一只小鹿。 一路上,萧琰与林婉儿闲聊起来。林婉儿告诉萧琰,她的父亲曾是一位秀才,只因不满朝廷的腐败统治,便带着家人来到这狼牙山脚下隐居。后来,父亲因病去世,只剩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家里的重担便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平日里除了照顾母亲,还会上山打猎和采药,拿到镇上换些钱,维持家用。 萧琰闻言,心中十分感慨。他没想到,在这偏远的狼牙山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位身世可怜却又坚强乐观的少女。他对林婉儿说:“林姑娘,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和你母亲改善生活。” 林婉儿微微一笑,说:“萧大哥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只要母亲的身体能好起来,我就满足了。” 第六十八章萧书生醉吟青志(二) 三人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半山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兽吼。突然,林婉儿停下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嘘,前面有官兵巡查,我们小心一点,绕开他们。” 萧琰与赵虎连忙点头,跟着林婉儿悄悄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十几个官兵手持火把,沿着山路缓缓走来。官兵们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都给我仔细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抓起来!” 萧琰与赵虎屏住呼吸,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林婉儿则紧紧贴在大树上,眼神紧张地盯着官兵们的动向。 官兵们渐渐走近,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萧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一旦被官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朝着官兵们的方向跑去。 官兵们见状,纷纷围了上去,想要抓住野兔。趁着这个机会,林婉儿连忙对萧琰和赵虎说:“快走!” 三人立刻起身,沿着小路快速向山顶跑去。官兵们发现野兔跑掉了,便骂骂咧咧地继续向前巡查,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经过一番惊险的躲避,三人终于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上方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青云洞”。 林婉儿指着山洞,对萧琰说:“萧大哥,这就是青云洞了,那位隐士应该就住在里面。你们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萧琰感激地看着林婉儿,说:“林姑娘,今日多谢你带路,这份恩情我们铭记在心。你先下山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林婉儿点了点头,说:“萧大哥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保重,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到村里找我。” 告别了林婉儿,萧琰与赵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青云洞的洞门。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他们沿着洞中的通道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便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 走近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一张石桌旁,闭目养神。老者身着粗布道袍,面容清癯,眉宇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 萧琰与赵虎连忙走上前,拱手行礼:“晚辈萧琰、赵虎,拜见前辈。”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缓缓道:“你们就是从江南来的?找我有何事?” 萧琰恭敬地说:“前辈,晚辈听闻您是一位隐士,学识渊博,心怀天下。晚辈二人不满当今朝廷的腐败统治,想要寻找‘忠义军’,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只是我们一直未能 萧琰恭敬地说:“前辈,晚辈听闻您是一位隐士,学识渊博,心怀天下。晚辈二人不满当今朝廷的腐败统治,想要寻找‘忠义军’,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只是我们一直未能找到‘忠义军’的踪迹,还望前辈能指点迷津。”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起身,走到洞壁前,指着上面一幅模糊的地图说:“‘忠义军’确实在狼牙山一带活动,但他们的营地极为隐蔽,寻常人根本无法找到。这幅地图标注了通往‘忠义军’营地的秘密路径,不过此路凶险异常,不仅有悬崖峭壁,还有朝廷设下的暗哨,你们若要前往,务必小心。” 萧琰与赵虎连忙上前,仔细查看地图。地图上的路线蜿蜒曲折,多处标注着 “险”“哨” 等字样,可见此行确实困难重重。萧琰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定当小心谨慎,不负前辈所托。” 老者叹了口气:“如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忠义军’虽是一支正义之师,却也面临着重重危机。你们此去,不仅要面对朝廷的围剿,还要应对内部的矛盾与纷争。萧书生,你虽有满腔热血与才华,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切记不可轻信他人,凡事三思而后行。” 萧琰重重地点了点头:“前辈教诲,晚辈铭记在心。若日后能平定天下,晚辈定当回来探望前辈,与您共论诗书,畅谈天下事。” 老者微微一笑:“好,老夫等着那一天。你们赶路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萧琰与赵虎再次向老者道谢,随后拿着地图,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青云洞。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寒意。两人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向山中走去。 小路两旁是陡峭的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赵虎走在前面,手持长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萧琰则紧随其后,手中拿着地图,不时停下来确认路线。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处狭窄的山洞前。地图上标注,穿过这个山洞,便可到达 “忠义军” 的营地附近。两人刚走进山洞,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朝廷禁地!”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只见十几个官兵手持弓箭,正对着他们。 赵虎心中一紧,连忙将萧琰护在身后,大声道:“我们只是路过的商人,迷路了才走到这里,还望官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商人?我看你们是‘忠义军’的奸细!” 为首的官兵冷笑一声,“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押回营地审问!” 官兵们纷纷上前,想要捉拿萧琰与赵虎。赵虎见状,手持长刀,与官兵们打了起来。赵虎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便打倒了几个官兵。但官兵人数众多,且手持弓箭,赵虎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萧琰心中焦急,他知道,若不尽快想办法脱身,他们迟早会被官兵抓住。他环顾四周,发现山洞的顶部有一块松动的巨石。他灵机一动,对赵虎喊道:“赵兄,引他们到巨石下面!” 赵虎会意,一边与官兵周旋,一边慢慢向巨石下方退去。为首的官兵不知是计,带着手下紧紧追赶。就在官兵们都聚集在巨石下方时,萧琰拿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巨石的支撑点。 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巨石从顶部坠落,正好砸在官兵们中间。官兵们来不及躲闪,纷纷被巨石砸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剩下的几个官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身逃跑。 赵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萧兄,还是你有办法!若不是你,我们今日恐怕就栽在这里了。” 萧琰笑道:“只是侥幸罢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遇到官兵。” 两人穿过山洞,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搭建着许多帐篷,旗帜飘扬,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 “忠” 字。显然,这里就是 “忠义军” 的营地。 萧琰与赵虎心中一喜,连忙快步向营地走去。刚走到营地门口,便被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士兵厉声问道。 萧琰拱手道:“在下萧琰,这位是赵虎。我们二人不满朝廷的腐败统治,特来投靠‘忠义军’,还望各位兄弟通报一声。” 士兵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士兵说:“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将军。”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铠甲、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萧琰与赵虎一番,沉声道:“我是‘忠义军’的副将周勇。你们说要投靠我们,可有什么凭证?” 赵虎上前一步,大声道:“我们没有凭证,但我们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如今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失所,我们愿意加入‘忠义军’,与各位兄弟一同推翻腐败朝廷,解救百姓于水火!” 周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有这份心,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不过,‘忠义军’有‘忠义军’的规矩,若你们违反了规矩,休怪我不客气。” 萧琰与赵虎连忙拱手:“多谢周将军收留,我们定当遵守军纪,绝不辜负将军的信任。” 周勇带领两人走进营地,营地内一片繁忙景象。士兵们有的在操练武艺,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搬运粮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坚定的神情。 周勇将两人带到一座大帐前,掀开门帘,对帐内说道:“将军,有两位壮士前来投靠。” 帐内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萧琰与赵虎走进大帐,只见一位身着白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案前,批阅着文书。他便是 “忠义军” 的统帅,前朝将领李乘风。 李乘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两人,目光温和却不失威严。他微笑着说:“两位壮士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两位可有什么特长,能为‘忠义军’效力?” 赵虎抱拳道:“在下赵虎,曾是‘清风寨’寨主,擅长武艺,愿为将军冲锋陷阵,斩杀敌寇!” 李乘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萧琰:“萧壮士呢?” 萧琰拱手道:“在下萧琰,不过一介书生,虽无高强武艺,却略通诗书兵法,愿为将军出谋划策,辅佐将军成就大业。” 李乘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笑道:“好!我‘忠义军’正缺有勇有谋之人。赵壮士,你便归入先锋营,协助统领操练士兵;萧壮士,你就留在我身边,担任参军一职,负责起草文书,谋划战略。” 两人连忙道谢,心中充满了激动。他们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实现抱负的地方,接下来,他们将与 “忠义军” 的兄弟们一同并肩作战,为推翻腐败朝廷,解救天下百姓而努力。 加入 “忠义军” 后,萧琰与赵虎很快便融入了军营的生活。赵虎在先锋营中如鱼得水,他武艺高强,为人豪爽,很快便赢得了士兵们的敬重与爱戴。萧琰则留在李乘风身边,担任参军一职。他凭借着渊博的学识和出色的谋略,为李乘风出了不少好主意,帮助 “忠义军” 多次击退了朝廷的小规模进攻。 这日,“忠义军” 又打了一场胜仗,缴获了不少粮草和武器。李乘风十分高兴,在大帐内设宴,邀请了营中的将领和萧琰、赵虎等人一同庆祝。 大帐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将领们纷纷举杯,向李乘风敬酒,庆祝此次胜利。李乘风满面笑容,与将领们一一碰杯,气氛十分热烈。 萧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酒杯,却没有急于饮酒。他看着帐内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想起了江南的烟雨,想起了望湖楼的酒肆,想起了一路上遇到的百姓,更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青云之志。 李乘风注意到了萧琰的异样,他走到萧琰身边,笑着说:“萧参军,为何独自饮酒,不与大家一同欢庆?” 萧琰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拱手道:“将军,在下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并非有意扫大家的兴。” 李乘风笑道:“哦?不知萧参军在思考什么事情,可否与我一同分享?” 萧琰沉吟片刻,说道:“将军,此次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朝廷的势力依旧强大,我们‘忠义军’想要推翻朝廷,解救天下百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如今营中粮草短缺,士兵们的装备也十分简陋,若朝廷派大军前来围剿,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李乘风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叹了口气:“萧参军所言极是。我也深知此事艰难,但如今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若不奋起反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朝廷压迫至死吗?” 萧琰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有理。只是我们不能仅凭一腔热血,还需制定周密的计划,逐步壮大我们的势力。在下认为,我们可以先在狼牙山一带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同时与周边的义军取得联系,结成同盟,共同对抗朝廷。” 李乘风眼前一亮:“萧参军的想法甚好!我也曾有过此意,只是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有萧参军相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实现这个目标。” 两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不少酒。萧琰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却愈发清亮。他拿起酒杯,站起身,走到大帐中央,朗声道:“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取得胜利,值得欢庆。但我们不能忘记,我们肩上的责任重大。我萧琰不才,愿以一首诗,献给各位兄弟,献给我们伟大的‘忠义军’!”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将领们纷纷放下酒杯,目光投向萧琰。萧琰深吸一口气,高声吟道: “狼牙巍巍立天地,忠义浩浩震山河。 旌旗猎猎迎风展,将士赳赳勇冲锋。 不为功名不为利,只为百姓解倒悬。 待到山河重一统,再与诸君醉明月!”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豪情壮志,回荡在大帐之中。将领们听了,纷纷热血沸腾,他们站起身,举起酒杯,高声喊道:“不为功名不为利,只为百姓解倒悬!”“待到山河重一统,再与诸君醉明月!” 李乘风也十分激动,他走上前,拍了拍萧琰的肩膀:“好诗!萧参军,你这首诗,道出了我们‘忠义军’的心声!来,我敬你一杯!” 萧琰与李乘风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灼烧着喉咙,却也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他知道,自己的青云之志,终将在这片土地上实现;他相信,只要 “忠义军” 的兄弟们团结一心,奋勇拼搏,就一定能推翻腐败的朝廷,建立一个清明的新政权,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宴会过后,萧琰回到自己的营帐。他坐在案前,借着灯火,提笔在纸上写下了 “青云志” 三个大字。他看着这三个字,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前路依旧充满了艰难与挑战,但他绝不会退缩。他将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辅佐李乘风,带领 “忠义军” 走向胜利,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与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