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苍蓝暮光》 of3-ep4：巴风特（22） of3-ep4：巴风特（22） 【人是整体的一部分，我们称之为“宇宙”，是时间和空间有限的一部分。他将自己、他的思想和感受体验为与其他事物分离的东西——一种对他意识的视觉错觉。这种错觉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监狱，将我们限制在个人欲望和对我们最亲近的少数人的感情中。我们的任务必须是通过扩大我们的慈悲圈来拥抱所有生物和整个自然的美丽，从而将自己从这个牢笼中解放出来。】——阿尔伯特·爱因斯坦，1950年3月4日。 …… 2313年9月初，战争爆发以来也保持着一贯的【透明政治】原则的地球联邦又向世界各地忐忑不安的联邦公民们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在月球背面的血战之中，狂妄地以神明自居的利邦兹·阿尔马克麾下的宇宙舰队损失惨重，其部队所拥有的宇宙战舰总数已经下降到了个位数。消息一经公布，因地球联邦没能像所承诺的那样维持和平、反而变相地将世界拖入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之中而感到强烈不满的人们重燃了内心的希望、自发地涌上街头庆祝地球联邦的胜利。当那些一向对地球联邦的任何决定和公开消息都持怀疑态度的怀疑论者追问联邦军和a-laws不乘胜追击直接消灭利邦兹一伙的原因时，坚信着胜利近在眼前的联邦公民们则反驳称，从来都不是利邦兹手中牵线木偶的联邦高层自有精妙的想法。 遗憾的是，实际情况并非地球联邦高层希望公民们所认为的那样乐观。一方面，从全球各地接连发来的关于已收复地区秩序迟迟得不到恢复的报告表明，利邦兹在占领这些地区期间将全部被控制军民转化为了gn粒子辐射病患者，且依旧能够通过脑量子波远程影响这些人的认知和行为；另一方面，付出了重大代价才基本将利邦兹从地球联邦手中夺取的月球舰队歼灭的地球联邦宇宙舰队自身所受损失也相当惨重：除留守轨道环的部队之外，联邦军几乎全部的现役宇宙战舰都被摧毁，而a-laws的太空军事力量也已经折损过半。 由于地球联邦无力一鼓作气向月球背面那些被利邦兹控制的军事设施继续发起进攻、毕其功于一役，加之一些来源不明的消息称利邦兹手中仍然掌握着足以让地球联邦部队有去无回的拟变革者军队，地球联邦太空战区的高级将领们决定采取防御态势、以维持当前战线并巩固对月球背面相应军事设施的封锁为主，对月球背面的总攻则要等到拼凑出新的宇宙舰队之后再说。恰逢欧洲战事收尾不久，仍不愿公开向阿拉伯共和国、aeug以及天人组织低头的地球联 邦高层于是通过那些与这群昔日的反联邦叛乱武装组织并肩作战的联邦军官兵释放了友好信号、邀请同样有志于保护人类免于利邦兹统治的抵抗战士们来到union轨道电梯太空站与联邦军和a-laws一方指挥官们共同商议对付敌军的战术。 “世界变得还真快，昨日的仇敌今天就能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讨论着一起对付另一个更危险的敌人了。”侥幸在月球背面捡回了一条命的亚瑟·古德曼准将实在高兴不起来，纵使地球联邦的宣传部门工作人员和媒体人士愿意为他装点门面，他也没法说服自己把那场刚结束的战役称之为大胜。再与眼前这些会走路的人形军功——他们本来该成为自己晋升道路上的铺路石——共处一室，满腹怨气的准将不由得说了些不合时宜的真心话。“这还没结束……你们最好给我记住了。” “是的，我们也为没在和利邦兹·阿尔马克这个只敢躲在别人后面发号施令的懦夫开战之前先把各位的脑袋砸碎而感到万分遗憾。”作为天人组织最不适合参加这场会议的高达驾驶员之一，口无遮拦的冯恩刚一开口就犯了众怒。无视了长桌另一侧a-laws和联邦军指挥官们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金发青年继续哈哈大笑着说，他在几年前就看出来地球联邦和利邦兹一伙迟早要分道扬镳。“还请你们记住，你们的灵魂只是暂时寄存在你们的躯体里，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就——” 话音未落，从外面的走廊返回会议室的麦克尼尔不由分说地抓着冯恩的脑袋、把对方的脸埋在了桌子上的文件之中。他在半路上特地叮嘱冯恩要顾及地球联邦一方指挥官的脸面，而且也料到冯恩断然不会听从他的劝告，那么他自然有必要及时地在上司和同僚们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免助长那些在过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从未远离他的恶意猜测。 无论如何，他始终都是地球联邦的军人。 “各位在来到这里之前应该已经拿到了与00高达特殊模式有关的情报，我就不再赘述了。简而言之，00高达在trans-a发模式下的新特殊模式——我们的技术人员暂时将其命名为【量子爆发模式】——可以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个令我军战斗力最大化同时最大限度削弱敌军战斗力的球形区域，这个球形区域的稳定直径一般在300千米左右。”麦克尼尔仍然刻意地隐瞒了和第二监察者有关的情报，他需要确保自己在一部分领域比地球联邦高层了解更多信息，“因此，对月球背面的全部军事行动计划将以此为基础展开，还望各位不要有异议。” “听说，在00 高达启动这种量子爆发模式时，正在附近战斗的我军士兵都能感知到敌人的想法，从而预判敌人的行动。”李哲江在弃舰逃生的时候断了两根肋骨，他和那些葬身太空的战友们相比当然是幸运的。征得了古德曼准将的允许后，在那场战役之中和手下船员们成功摧毁过一艘敌舰的原人革联军出身a-laws指挥官说，00高达的量子爆发模式能阻断利邦兹脑量子波对仆从军的控制固然令人欣慰，若是它还能令敌人无法感知到己方战斗人员的想法就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难道还存在什么技术上的阻碍吗？” “如果您也体验过那种感觉，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李中校。我们不必担心敌人能看穿我们的战术。”00高达的驾驶员刹那·f·清英是位列阿杰姆贝和克劳斯·格拉德之后的民间抵抗运动代表，他以自己的作战经历为例向在座众人说，那些受利邦兹奴役的地球联邦将士会在接触00高达量子爆发模式下喷射的gn粒子后很快脱离控制，而那些似乎先天被植入了某些念头的克隆人则抗拒着和脑量子波网络以外人员的思维交流，“我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想法，在那些念头中我没有发现他们利用这一机会探查我军战术的迹象。拟变革者的情况可能会稍微复杂一些，不过差别应该不大。” “就是这样，中校。”麦克尼尔帮腔说，00高达创造的脑量子波交流环境无疑更符合舒亨伯格计划的预想，而且它对那些依赖利邦兹妄图统治世界的工具而生存的家伙而言似乎是不可接触的毒药，“有那么几次，我都能听到被我们追杀的拟变革者尝试着接触我们的思维后在驾驶舱里惨叫个不停。说真的，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拟变革者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也会哭着喊妈妈，看来他们毕竟还是人类嘛。” 麦克尼尔的话把格拉汉姆逗笑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笑了，只有刹那还和方才一样木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麦克尼尔发给他的月球背面战役过程记录。地球联邦无法单独完成此次作战行动，反地球联邦的抵抗运动一方更不可能，双方必须真正抛下成见、携手合作才能粉碎利邦兹的阴谋。但是，倘若他们事先不能就某些关键问题达成一致并和解，那么利邦兹败亡的那一刻也将是双方重新刀兵相见的。 ……决裂甚至可能来得比利邦兹失败更早一些。 类似的担忧也藏在地球联邦一方指挥官们的心中。顽抗到底的孤立国家和试图从内部篡夺地球联邦的利邦兹·阿尔马克都是需要消灭的敌人，然而天人组织竟出乎意料地在利邦兹向地球联邦开战之 后不久就光明正大地承认过去曾被利邦兹利用，而与利邦兹仆从军并肩作战的假天人组织则反过来打消了许多怀疑新天人组织论调者心中的疑虑。当然，颇受荷马·片桐信任的古德曼准将很清楚，无论是2307至2308年活跃的天人组织还是眼下与gla形影不离的新天人组织都不是由利邦兹幕后操控的，但他也无心在全人类需要团结一致时戳穿天人组织的谎言和手下将士们的乐观猜测。就算只考虑结果的天人组织为了维护舒亨伯格计划的胜利果实而甘愿放弃自身甚至是整个舒亨伯格计划的名誉，aeug一方的反应也实在是快得可疑。 “……目前，死兆炮仍然维持着对月球背面敌军的封锁，但这种封锁的有效性值得怀疑，因为我军现有的侦察手段仅支持在近距离范围内发现同时启动隐形力场和光学迷彩的目标。”作战会议召开2个小时后，担任非法的舒亨伯格特战大队指挥官的麦克尼尔又一次走上讲台、越俎代庖地替a-laws的参谋们谈起了总攻方案。不能给利邦兹以任何调动部队的喘息之机，地球联邦需要持续向月球背面施压。“我的意见是，在地球上的情况失控之前尽快建立打击部队、进攻月球背面，把利邦兹的军队牵制在这里。这样以来，他就不得不动用他的底牌，我们也不必浪费时间寻找他隐藏起来的秘密军队的下落。长官，您意下如何？” “我们断断续续地打了一个多月才把沿线所有沦陷的据点清理掉、创造无后顾之忧地进攻月球背面的有利条件，不能就这么放弃。”古德曼准将总体上赞同麦克尼尔的意见，他虽然不知道月球背面是否藏着veda，但利邦兹的反应证明那里至少藏着利邦兹不能轻易放弃的重要设施，“新舰队的事，你不必担忧。总统和片桐最高司令官计划把原三大国家群的退役宇宙战舰全部投入前线，他们也在催促各航天公司以建成接近完工的新型宇宙战舰为优先事项。” “aeug也会出动所有能参加战斗的宇宙飞船。”阿杰姆贝事先已经就此和麦克尼尔达成共识，眼下会议室内众人需要的是格拉德支部长的态度。在听取gla方面的建议之后，纯源组织已在近期将顽固不化、坚持要同时对付两个敌人甚至是以地球联邦为主要对手的极端派系一律称为受利邦兹奴役的人类之敌，从而消除了大量长期以来未能解决的内部分歧，受益于这些措施的格拉德支部长也因而得以代表纯源组织表态。“地球联邦至少还是人类的国家，我们决不当非人类统治人类世界的帮凶。” “哼……希望你们在这场战争结束后能和现在一样识大 局。”望着长桌另一侧那些从联邦军叛逃的叛徒，古德曼准将本想说些更尖锐的话。他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伊奥利亚·舒亨伯格特种作战大队……这名字听着就不太吉利。就以你们为先锋吧。具体事项，你可以等会议结束后和李中校谈谈。” 麦克尼尔确实有些话要和李哲江说。参加月球背面战役的a-laws作战部队普遍损失惨重，李哲江的第11团也不例外，太阳勇士中队和白骑士中队更是在利邦兹亲自率领的拟变革者精锐部队打击之下险些全军覆没。这对麦克尼尔而言自然是个坏消息，他本计划亲自率领一支部队配合从火星圈返回的支援部队一同在利邦兹不得不倾巢出动其军队时与正面战场的友军前后夹击敌军，而且00高达和新天人组织的其他高达以及第二监察者们必须留在正面战场才有可能促使利邦兹放松警惕。为此，他在会议结束后马上找到了就在会议室附近等候的罗根和蒂莫西、与战友们重新考虑计划中的漏洞。 “你的意思是说，利邦兹不仅有一架使用双太阳炉系统的高达，还藏着一艘原本用于在舒亨伯格计划因天灾级别的外力打击而彻底失败的情况下携带人类文明最后火种逃离的航天母舰。”见到负伤的蒂莫西，麦克尼尔吃惊了好一阵。他一直以为这个总能找到各种自保方法的拟变革者不太可能在战斗中受伤，哪怕对手是利邦兹·阿尔马克本人。“那这就不奇怪了……他把脑量子波控制中枢设在月球背面，又把veda放在那艘母舰里。大元帅的想法竟然是正确的，他是怎么猜到这个秘密的？” “我们可以以后再谈这件事。那艘母舰即便起初没有安装任何武器，在落到利邦兹手中以后也一定会被改造成武装到牙齿的要塞，我们不得不打一场攻坚战。”罗根皱着眉头说，麦克尼尔原先考虑的计划可能派不上用场了，“即便有00高达和第二监察者创造的有利环境，那也注定是一场苦战。” “天西手头还有3枚能正常引爆的gn粒子反应弹。”麦克尼尔不假思索地说，他在刺杀利邦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并摧毁veda的心理准备，“可惜我们不能把死兆炮搬到这里……算了，是我糊涂了，只顾着想不可能发生的事。尽快补充人员和装备，我们需要全力以赴。” “还得防范另一群天人组织成员一时间头脑不清醒、连着我们一起打。”今天忘了戴墨镜的将军副官说，埃夫曼教授在【托勒密号】船员们的脖子上都安装了炸弹项圈才说服地球联邦方面允许这些更能密切配合参加战斗的重刑犯踏上战场，但炸弹项圈也并非百试 百灵的控制手段，死里逃生的冯恩·斯帕克对此肯定有话要讲。“我已经挑选了一些合适的驾驶员，他们在大厅出口附近等着你。” “你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 “但你最好去亲自试试他们的本事，这毕竟是关系到人类未来的战役。”罗根逐一掰着自己的手指、计算着天西机械公司方面能够提供的支援装备数量。让罗伯特·史派西这个政治史学家转型而来的【外行工程师】领导天西机械公司的军备设计和生产部门可能同时是天西贤治最大的失误和最明智的决定，剑走偏锋的特定产品反而能在目前的战场环境下起到作用。“我会和地面协调物资供应。重装化改造、gn支援模块无人机还有或许能派上用场的脑量子波控制设备，想想就让人激动。” “我也是。”麦克尼尔洒脱地笑着说，现在他只需要担心天人组织在战争结束后的抉择了——若是他们选择了和铁华团一样的自我毁灭之路，麦克尼尔也只好对他们说声抱歉了。“稍后见，罗根。”他转身往通向大厅的走廊走了几步，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蒂莫西，“蒂姆，利邦兹的那架双太阳炉系统高达能使用量子化传送功能吗？它在trans-a发模式下能启动量子爆发模式吗？” “很抱歉，我们可能在逼迫他动用底牌之前就被他打败了。”蒂莫西无奈地说，他的手段在脑量子波控制网络和veda的双重压制下根本派不上用场，“也许就只有你和刹那·f·清英能做到这一点了，我们看好你哦。赶紧去试试那些新成员的本事吧！” 两人目送着麦克尼尔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动身离开、穿过变得有些拥挤的人群去找等待他们已久的格拉汉姆商议对策。一架高达固然不可能改写战局，但倘若利邦兹拥有的未知型号双太阳炉高达拥有和00高达如出一辙的功能，它将完全有能力在局部战场上让地球联邦一方任何战术当场失效。目睹过那战争机器旁若无人地在地球联邦部队之中大杀特杀的三人都相信，他们需要为遏制利邦兹对战局的影响而专门制定一个猎杀利邦兹的作战计划。 而且不能让00高达承担此重任——比起00高达制造的特殊gn粒子环境在战场上的作用，刹那驾驶着的00高达的战斗力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不行，要是这架高达能使用量子化传送，那就连gn粒子反应弹也没用了。”格拉汉姆不知道量子化传送的最大范围和每次传送的时间间隔，他只是本能地认为一个能瞬间移动、根本无法用常规方法防范的对手实在不好对付，“谢菲尔德大 尉、格兰杰上尉，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乐观一点，比如说……等我们抵达前线之后，它就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蒂莫西有些迟疑地向两位不明就里的战友说，他已经安排了一个破坏力巨大、极其不可靠的间谍渗透位于月球背面的设施——一旦那人得手，利邦兹的军队将四分五裂、不会再作为一个整体与地球联邦为敌。“喂，我是认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收到附近友军发回的报告了。” “……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反而导致迈克不得不面对更多敌军，我就宰了你。” 在蒂莫西所说的月球背面其中一处地下军事设施内，脸上挂着虚伪假笑的利邦兹·阿尔马克正热情地迎接着又一位从地球死里逃生的同类。摘下头盔的雷杰尼·雷杰塔满怀歉意地说，自己本想遵照利邦兹的指示继续潜伏在地球、控制gn粒子制造更多gn粒子辐射病患者，只可惜地球联邦方面近期已经有所警觉。 “无妨。蒂莫西·格兰杰那个叛徒向我隐瞒了许多秘密，但我这里至少还有两位忠心耿耿的第二监察者。”允许半跪在地的雷杰尼起身的利邦兹平静地说，他从零星的汇报和截获的地球联邦通讯中得知了00高达的那些新功能，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很意外吗？这架【重生高达】（）的原型许久之前就完成了，那时我在开发属于我自己的双太阳炉系统高达，只是因埃夫曼那个碍事的家伙而迟迟无法取得突破。00高达归我所有期间，我把双太阳炉系统原封不动地移植到了重生高达上，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太阳炉了。” “我们需要一个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奇迹，我主。原始太阳炉或许不是必需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的雷杰尼眼前一亮，他有些谄媚地对利邦兹说，重生高达肯定拥有和00高达相同的各项功能，“t型太阳炉的gn粒子输出不如原始太阳炉，但重生高达的gn粒子压缩度却和00高达相当……这说明我们的双炉系统已经战胜了舒亨伯格的原始设计。证明给大家看吧，我们……您的智慧结晶早已超越了舒亨伯格和veda的遗产。” “不错，正是如此。”心情大好的利邦兹欣然同意驾驶重生高达向自己的仆从们演示奇迹。除了红白相间的涂装颜色之外，这架与1高达以及麦克尼尔所驾驶的地狱火天使高达更相似些，而并不容易令人联想到00高达。“瞧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利邦兹刚转过身，雷杰尼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合拢了头 盔面罩，和机库里的其他拟变革者一起目送着重生高达腾空起飞，不等舱门关闭、气闸合拢就向着半空中的那架伸出了右手。只听得一阵传遍机库的巨响，重生高达的2个t型太阳炉瞬间过载并爆炸，灿烂的橙红色辐射光晃得一脸茫然的拟变革者和克隆人们睁不开眼睛。等到那刺眼的光芒消散殆尽时，他们只能看到机库上方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天空，头脑中则回荡着雷杰尼不加掩饰的狂妄大笑。 【利邦兹已死，你们都该服从我的意志……被veda授予了控制所有太阳炉和t型太阳炉之权的我才是你们的引路人！】 “真没想到，我这版本过期的第二监察者身份能充当投票人员解锁你的特殊功能。”待到机库回归封闭状态后，其中一名跟随雷杰尼返回的船员摘下了头盔，那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格雷戈里·格兰杰，“别忘了你的答应我的事，雷杰尼·雷杰塔。” “我和利邦兹不一样，格雷戈里·格兰杰。他只想独自支配人类文明的未来，但在我看来，人类文明需要我们拟变革者群体一同领导前进。”【弑君者】不急于安抚身旁的同类们，他更愿意让这些平时就各怀鬼胎的家伙先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再轻而易举地收编这些从未真正臣服利邦兹的拟变革者。“我不要我们做利邦兹的奴仆，也不要做人类的奴仆，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是有充分共识的。你若想要建造新的或战斗人员，这里的资源随便你调动。” “战争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只在乎我的复仇。对了，我的助手需要一架新的。最好是新型的，让敌人找不出弱点。” “这不好办。他没法驾驶拟变革者专用的，而旧型号又都被敌人研究透了。”雷杰尼稍加思索，对满怀期待的格雷格说，或许基地里还有利邦兹设计重生高达期间参考天人组织的其他高达构思的工程方案，“这可是之前连我都不了解的绝密，你们就去那些旧方案里再找找吧。尽快敲定主意，我们还要从利邦兹手中夺回veda。” tbc of3-ep4：巴风特（23） of3-ep4：巴风特（23） 【所罗门将军，如果你把我误当成一具尸体，那将是一个令人悲伤的错误判断……我已预见未来——我们泰伯利亚的未来——而当你目睹这场初露锋芒的战斗时，我已然看到了最终的结局！引领全人类前行，是我的命运。】——凯恩对詹姆斯·所罗门，2030年。 …… “三个小时之前，部署在月背前线的友军汇报说，原本防御月球背面敌方军事设施的部队和载具忽然向本应保护的基地发起了进攻，而受到进攻的基地也随之派遣部队迎战。”在和gla船员们以及天人组织成员乘坐【梁山号】奔赴前线战场期间，萨尔瓦托雷·阿杰姆贝从地球联邦方面收到了一则意料之外的喜讯。再三核实其中内容的他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们，并立即着手根据前线的最新变化更改原有的应对战术。“虽然我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敌军爆发了大规模内讧：月球背面或是游离在外的敌军背叛了利邦兹·阿尔马克。” “真的吗？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么能令人振奋的消息了。”小狄兰迪调侃着说，看来自称比人类更高级的拟变革者也无法摆脱人类的那些弱点，“萨尔沃，既然敌军正在自相残杀，我们不必急于和他们决战……向他们施压反而有可能促使他们再度联手。等他们分出胜负之后，我们再去对付苟延残喘的胜利者也不迟。” “同意，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冯恩也主张坐山观虎斗，他和莱尔的意见得到了指挥中心里一部分船员和天人组织成员的支持。“敌人虽然拥有可以建造和其他武器装备的工厂，他们手中的资源却是有限的，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法从外界尤其是地球上再获得更多资源了。”说到这里，他趾高气昂地环视着房间内的战友们，以稍显随意的态度下结论说，敌军内讧越久就对己方越有利。“地球联邦的走狗要是那么着急，那就让他们先去试试吧。这是他们的战争，又不是我们的。” 如果冯恩以为【梁山号】的全体船员都和他有着相同的观点，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且不说把推行直至完成舒亨伯格计划当成自己和天人组织使命的刹那无法对地球上正在蔓延的险情熟视无睹，aeug与地球联邦之间的敌对关系并不影响gla船员们同样将利邦兹·阿尔马克一伙视为不共戴天之敌——看在上帝或者真神的面子上，地球联邦的诸多暴行都是由亚历杭德罗·科纳的蹩脚助理一手操纵的。结果，经过了几分钟的争论之后，主张静观其变的一派很 快在刹那面前败下阵来，后者希望进攻月背之敌的地球联邦作战部队能以仍旧忠于利邦兹的敌军为主要目标。 在不久之前结束的月球背面战役中，地球联邦宇宙舰队遭到毁灭性打击，眼下这支向月球背面再度突击的宇宙舰队是用各类不同型号的宇宙飞船拼凑而成的，其中既有a-laws的先进太空巡洋舰【贝加尔级】，也包括原三大国家群那些战斗能力堪忧的老型号宇宙战舰，甚至还有不少临时征调的武装运输飞船。亚瑟·古德曼准将负责指挥这东拼西凑而成的部队，没法再像过去那样下令让联邦军太空部队顶在最前面的他只好以身作则地让a-laws宇宙战舰先向处于内讧之中敌军开火、打响了第二次月背战役的第一枪。 除常规部队之外，地球联邦宇宙舰队之中最有杀伤力的特殊部队莫过于四名拟变革者组成的第二监察者工作小组，他们的使命是与00高达创造出特殊gn粒子环境配合、尽可能地削弱敌军的战斗力。尽管敌我双方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因地球联邦科研人员成功地将利邦兹一伙开发出的战斗ai应用于己方载具而进一步缩小，没有军人会拒绝用其他手段持续缩小差距甚至反超敌军。跟随刹那出击的0强化战机驾驶员838和长期以来游离在veda之外的874都在出战后不久试探了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反应以确认敌军的内讧规模，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再会招来利邦兹意志的疯狂反扑。 “刚才838和我说，利邦兹对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掌握程度似乎下降了，有人正在和他争夺控制权。这就是说，你们不必完全依赖00高达量子爆发模式参战。”希克萨将雷夫和特里西拉带到了机库，即将保护两人离开母舰的他严肃地对两名非战斗人员说，这对第二监察者而言既是机会也是莫大的风险。“脑量子波作用范围毕竟有限……让我把流程重复一遍：瑞奇塔提沃识别敌方战斗人员身份和资料、赫尔斐医生让其觉醒【过去】的记忆，然后由838进行重置，接着让拉尔斯夺取控制权。理论上来说，只要我们坚持的时间足够久，就能把这些批量生产的拟变革者从利邦兹的控制之下解救出来。” “那么那些非拟变革者的克隆人呢？”在战场上派不上用场的雷夫有时候也会幻想着自己驾驶甚至是高达为拯救人类世界而战的激动人心时刻，可惜他既不是利邦兹也不是毕赛德·佩恩。有时雷夫也会暗自怀疑人生——同型号同亚种拟变革者之间的差距竟然可以大到如此令人绝望的地步。“利邦兹的军队是由这两种人员组成的，我们只能把其中一种人排除在外。 ” “那已经足够了。”希克萨看向自己的座驾，那是一架从敌军手中缴获的黑色涂装星水女神高达。与地球联邦结盟的他可以选择更先进的，但对于时刻停留于十几年前回忆中的希克萨而言，他更熟悉的老型号或许能比他不了解的新型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拟变革者这个群体会在战争结束后迎来怎样的未来，但我宁可战死在这里也不想被利邦兹统治。出发吧，朋友们。” 2313年9月4日，经历了为期数日的休整后，重新集结部队的地球联邦将可用太空部队整编为太空战区下辖的第一宇宙舰队。纽约时间9月4日上午11点，第一舰队先头部队抵达月背战场、从侧翼袭击了正在攻打月背军事设施的敌军。由于此时交战各方兵力相较之前明显下滑，古德曼准将没能按他预想的那样在抵达月球背面之后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而是浪费了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搜索在遭遇突袭后就撤离战场的敌军——现在轮到地球联邦来防备占据着月球背面军事设施的第三方不明势力了。 联邦军和a-laws的侦察设备或许无法发现敌军的踪迹，但拟变革者的脑量子波却不会受到高浓度gn粒子或隐形力场、光学迷彩的阻隔。自称掌握了更高效搜索方案的aeug部队以第二监察者为核心展开了新一轮侦察，只要锁定目标就立即向地球联邦太空部队发送坐标，而地球联邦一方的舰长们也不假思索地下令用gn粒子光束炮向着aeug报告的方向开火。到9月5日凌晨，地球联邦-aeug联军一共歼灭了将近50架试图鬼鬼祟祟地绕过战线、向月背发起进攻的敌方。 “忠于利邦兹的部队似乎正在撤退，他们没法找到绕开我们的行动方案。”返回母舰休整的雷夫兴奋地向阿杰姆贝报告说，他所感受到的那些充斥着狂乱和嘶吼的声音正在不断远去，“不过，您是怎么让我方的宇宙战舰那么准确地命中敌机的？”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过，宇宙战舰对付就像是用防空炮打蚊子一样起不了多少作用？”罗马黑人啼笑皆非，他自己就曾经把不少产生过这种幻觉的联邦军驾驶员——从那些人不知死活地强闯火力网的行为来看，他们或许对这些流言深信不疑——送去见上帝。“那或许是王牌驾驶员的专利，瑞奇塔提沃先生。对其他人而言，被gn粒子光束武器锁定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但我还是认为，敌军的战斗能力下降了。”刹那是最后一个返回母舰的，他在返航之前再三要838确认附近没有潜伏在黑暗中的敌机，这才按响应 阿杰姆贝的命令、撤回【梁山号】。刚回到机库，克鲁吉斯人青年就对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战友们说，之前大家在地球战场上对付的敌军可比现在难缠多了。“报坐标后快速炮击，这招在7月或者8月初对他们肯定没用。我们要么迟迟没法锁定目标，要么能命中目标但目标已经在那之前开启gn粒子护盾了。” “首先，这次我们使用的侦察手段是脑量子波；其次，我想这种猎杀敌方的手段更应该称为……宇宙舰队的饱和火力覆盖，就是有点浪费能源。”阿杰姆贝一直以为地球联邦能准确命中一个又一个目标的原因是第二变革者们同时瘫痪了驾驶员和本身，但刚才从他身旁经过的希克萨和拉尔斯却还在争论着要给利邦兹的仆从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还是直接杀了他们了事，这又让他不由得迷惑了。“但……好吧，也许你说得对，他们的战斗力是有所下滑了，这种程度的打击放在一个月之前无法取得这么多战果。” “他们变弱了，然后越发慌张的利邦兹就会更加急切地要和我们决一死战，我想敌军很快就不得不撤掉那些伪装、和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了。”伦纳德·费因斯比其他战友们更希望战争早些结束，因为在第一次维也纳战役之中负伤的黛芬妮不幸成为了gn粒子辐射病患者，而近期和gn粒子辐射病患者有关的那些内部消息令他如坐针毡。“所以到底是谁占领了月球背面的军事设施？利邦兹可能期待着我们和背叛他的叛徒大打出手时再从后方袭击我们。” 利邦兹一伙的内讧不在阿杰姆贝的预料之中，他和参战的地球联邦指挥官们一样不清楚月球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肯定有冲突，但能在利邦兹麾下颇受信任以至于掌握许多资源的部下恐怕和他很像，甚至可能只是想踢走利邦兹、换自己来统治一切。总之，我们不能指望月球背面的那伙人向我们投降、把基地让给我们。最坏的情况就是腹背受敌，现在我明白利邦兹把他的部队撤走的原因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卡蒂·玛内金上校也意识到了看似取得初步胜利的地球联邦宇宙舰队所面临的不利局面，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古德曼准将，但以为利邦兹的部队撤退是出于懦弱的古德曼准将却声称他不必理睬敌军内部五花八门的派系冲突也能把这些敌人一举荡平。直到9月5日上午7点，命令第一舰队做好进攻准备的古德曼准将才同意与占领月球背面军事设施的拟变革者交涉，希望能像争取aeug一样为对抗利邦兹拉拢更多盟友。 但雷杰尼·雷杰塔却开出了古德曼准将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承认拟变革者拥有月球背面的军事设施，同时地球联邦需明确在法律中规定拟变革者的特殊地位。如果地球联邦愿意答应他的条件，那么占据月球背面的拟变革者和克隆人就将加入讨伐利邦兹的正义之师。在雷杰尼看来，他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真正的【变革者】出现之后，【旧人类】和【新人类】必然存在待遇差别，自己只是想凭借手中的军事力量提前为拟变革者争取更有利的条件罢了。 “这些拟变革者只不过是舒亨伯格制造出来的工具而已、是辅助人类的消耗品，他们哪来的胆量和我们谈条件！？”古德曼准将不必把消息发回union轨道电梯也能猜得出来麦克凯恩总统和荷马·片桐都不可能同意其中任何一条要求。虽然他的理智要求他继续和对方虚与委蛇或用更逼真一些的谎言蒙骗这些拟变革者参战，经历了利邦兹的叛乱后对这些人造人厌恶透顶的古德曼准将已经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和他们周旋了：就算没有舒亨伯格计划那些乱七八糟的副产物，人类也一定能凭自己的双手开辟光明的未来。“我可不能容忍这些自以为比人类高级的人造生命这么猖狂地活下去……让aeug部队殿后、防备利邦兹的偷袭。令各舰进入无限制轨道轰炸模式，把这群老鼠给我炸死在地下！” 月球背面的大部分陆基防御设施都在第一次月背战役和拟变革者内讧期间被摧毁，这也是雷杰尼发现地球联邦宇宙舰队介入他和利邦兹之间的对抗且成功将利邦兹所部驱逐后希望能和封锁了轨道、拥有远距离火力优势的第一舰队结盟的原因之一，但他似乎错误地估计了地球联邦镇压拟变革者叛乱的决心。随着古德曼准将一声令下，第一舰队的近30艘各型号宇宙战舰纷纷锁定了月球背面的军事设施并开火，雷杰尼和他刚从利邦兹手中夺来的仆从军只得拼命抵抗、免得不问缘由的联邦军和a-laws官兵们一视同仁地将他们所有人消灭。 9月5日上午，拟变革者叛军部队数次尝试突破地球联邦宇宙舰队对月球背面的封锁，皆以失败告终。尽管00高达并没有参加此次战斗也没有启动量子爆发模式，许多战斗在前线的地球联邦驾驶员仍然发现与他们为敌的对手变弱了——敌机不再总是能够逃避锁定，也不像以往那样能在逃逸过程中随着机身旋转而四处开火并准确地连续命中数架地球联邦。士气大振的地球联邦部队很快攻至月球表面、在被敌人占领的军事设施附近部署等离子场发生装置。 就算是拟变革者也逃不过等离子场的制裁。 在9月5日下午，最多同时投入超过5 00架参战的地球联邦宇宙舰队已经成功地压制了月球背面的敌军、将残存之敌驱赶进入地下。但是，联邦军和a-laws却无法轻而易举地歼灭被困在地下的这些拟变革者和克隆人，因为等离子场的实际作用范围受到了月球岩层的影响，而那些向更深处撤退的敌人仍然能逃过地球联邦的制裁。古德曼准将并不知道敌人安置在这里的重要设施是脑量子波控制网络中枢而非veda，唯恐堪称地球联邦统治基石的veda在无差别炮击之中被摧毁的他在基本镇压了敌人的抵抗后又命令部队和太空陆战队深入地下寻找veda的踪迹。 一旦地球联邦宇宙舰队的火力优势派不上用场，战况就又回归了胶着状态。古德曼准将不愿在天人组织或aeug的协助下夺回veda，但他低估了利邦兹精心培养的拟变革者和克隆人利用特殊环境作战的能力。比起节节攀升的人员伤亡数字，更令他在意的是前线部队始终难以向下推进。结束这场战争的首功距离他近在咫尺，他没有轻易错过这机遇的理由。 “gla是在地下通道里摸索的专家，让他们来吧。”玛内金上校不失时机地建议让aeug部队参加行动，“他们也不会乐于宣传为联邦完成了重要工作。” “……试图成为第二个利邦兹的雷杰尼·雷杰塔还有最后一名第二监察者都被困在地下，我们得去看看。”得知古德曼准将允许aeug派遣部队参战，拉尔斯当即向其他战友们提出先一步赶到脑量子波控制网络核心设施内一探究竟，“雷夫，你能确定吗？” “当然，不过我这里还有些其他信息——” “我猜就该是这么回事。范围覆盖整个地月圈的脑量子波……要是利邦兹有这份天赋，他就不会等到最近才动手了。”并不在意雷夫还要说些什么的拉尔斯冲着机库里的战友们挥了挥手，略带骄傲地说，自己在猎杀拟变革者的过程中培养的直觉一向灵敏，“当时也是我建议地球联邦的指挥官们先出动非gn粒子技术以免中了可能存在的陷阱后损失太多主力，结果……雷杰尼·雷杰塔那个叛徒的特殊能力就根本派不上用场了。” “但我们仍然需要持续不断地【否决】他动用第二监察者权限的请求，不然他还是有可能得手的。”心有余悸的特里西拉拦住了要跟随他们离开的希克萨，说aeug防线上的驾驶员最好还是留在原地待命，“利邦兹·阿尔马克不会就这么退让的，他为脑量子波控制网络准备了这么久……你们一定要当心。” 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威胁已经减弱了，希克萨 也不必担心在试探敌人的过程中被利邦兹的意志俘虏。离开天人组织后以消灭叛徒为精神支柱的他不在乎放过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叛徒，还是利邦兹·阿尔马克更吸引他一些。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战友们的要求、留在机库中待命并用脑量子波反复搜索着附近的可疑目标。 直到雷夫一行人顺利抵达月球表面，希克萨·费米还是没能找到敌人的行踪。并不是所有拟变革者都能像蒂莫西·格兰杰一样在脑量子波的海洋中藏匿自己，无法熟练地使用脑量子波的拟变革者对同类们而言就如黑暗中的灯塔一样耀眼，而利邦兹批量生产的仆从们显然属于后一种。想到这里，希克萨放心地躺在座椅上打起了盹，但他刚躺下没多久就被刹那叫醒了。 “准备战斗，敌人来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希克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感应到敌人的方位，但他却察觉到了陌生的新脑量子波徘徊在附近，而这脑量子波的来源正是近在咫尺的刹那。“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行动吧，我们需要牵制住向这里进攻的敌军。” 难道说【变革者】和拟变革者的脑量子波功能也有所不同？想不通的希克萨半信半疑地启动了、紧随在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们之后离开了母舰。他还没来得及再次用脑量子波搜寻附近的同类，密密麻麻的集群出现在了地球联邦-aeug联军当前进攻方向后方，距离aeug船队战线约有500千米远——显然是为了避免钻进00高达量子爆发模式的影响范围内。 “这数量肯定超过一千，利邦兹是把家底全都拿出来了。”发现大量敌军出现的阿杰姆贝暗叫不妙，因为眼下的aeug部队缺少第二监察者协助，“不过他竟然愚蠢地让没法击穿宇宙战舰gn粒子护盾的在这个距离就开战……哼，各舰准备应战！” 仍感到有些意外的希克萨平静地接受了敌军来袭的现实，他首先联络了小狄兰迪、和对方约定一同率先阻击远方的敌军。随后，他屏息凝神、寻找着自己要猎杀的下一个目标，并很快找到了合适的猎物。 以为自己已经从过去的噩梦之中逃脱的希克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感受到的脑量子波信号，但那无比真实的熟悉感觉仍在他的心头徘徊着。央求战友们从不同角度传回敌军集群特定区域的光学影像后，希克萨终于看到了那目标的真面目——一架黑色涂装的秘天使高达。通过哈罗搜集了更多情报的小狄兰迪谨慎地说，敌方集群各处还分布有总数未知的多架同型号。 “这不可能……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泪水从希克萨的两侧眼角流下，牙齿颤抖个不停的上一任gn典籍战机驾驶员脱口而出的却是饱含愤怒的诅咒，“利邦兹·阿尔马克……你竟敢玩弄格雷夫的灵魂，拿命来！！！！” tbc of3-ep4：巴风特（24） of3-ep4：巴风特（24） 【从未从马上摔下来过的骑兵称不上是经验丰富的骑兵，但坦克车组成员和飞行员可能会有不同意见。】——鲍里斯·叶戈罗夫，1970年。 …… 罗根·谢菲尔德有些无聊地不断敲击着手边的虚拟键盘，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成型。在他身后，以麦克尼尔为代表的a-laws指挥官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全息投影中那艘大小远超他们预想的超级宇宙飞船，不敢放过显现出的半点细节。这支部队从全球太阳能发电系统轨道环出发后不久就与宇宙舰队主力分别、几经辗转后来到了月球背面的l2点区域等待合适的时机。尽管他们专程为向利邦兹发起致命一击而来，不敢暴露行踪的众人在茫茫太空之中搜寻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利邦兹的踪迹，直到月背前线战场的友军报告称有规模空前的部队同时向位于月球背面的地球联邦宇宙舰队和占领相关设施的拟变革者叛军发起进攻，主动承担起了侦察和搜索工作的罗根才得以按图索骥地寻找蒂莫西所说的敌方超级航天母舰的下落。 “幸好我们这次足够谨慎，不然我军就要直接和它开战了。”庆幸自己听从了麦克尼尔等人建议的李哲江直冒冷汗，他望着全息投影中以小行星为头部的水母状宇宙飞船，始终不敢相信这些拟变革者能瞒着地球联邦建造一艘长度超过一万米、堪比宇宙要塞的航天母舰。“这是他们的杰作吗？还是说他们只不过盗用了舒亨伯格计划的成果？” “我想实情可能更接近后一种情况，但我更好奇天人组织之前是怎样在漫长的岁月里确保这艘……【天人号】不被三大国家群发现的。”麦克尼尔有理有据地说，凭【天人号】在利邦兹染指舒亨伯格计划之前所能得到的资源和技术支持，它很难静悄悄地在月球背面停留这么久而不被时刻对假想敌保持着高度警惕的三大国家群察觉——那时天人组织的光学迷彩技术和隐形力场技术远远不及今日的地球联邦。“或许它原本被深埋于月球地下，而后担心我们察觉到他阴谋的利邦兹控制了月球上的驻军、让这些人掩护他悄无声息地将【天人号】转移到目前的位置并置于隐形力场的保护之下。” “是个有趣的想法，迈克。也许你可以考虑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写一本回忆录，再找人投资以它为原型的悬疑侦探电视剧。”找回了墨镜的罗根指着全息投影中环绕着【天人号】主体也就是小行星部分的小号轨道环说，尽管侦察船由于gn粒子干扰而不能准确地识别正在轨道环上移动的敌军设 施的用途，利邦兹显然是从全球太阳能轨道环和几乎没有打击死角的死兆炮中得到了灵感并为【天人】号设计了相似的防御设施，“如果这里面的每一门gn粒子光束炮都有着和死兆炮相同的杀伤力，我们就不得不重新制定作战方案了。” “有这个必要吗？”同样在场参加作战会议的格拉汉姆指着身旁的麦克尼尔说，就算麦克尼尔因利邦兹的干扰而无法驾驶地狱火天使高达参战，无人驾驶模式的地狱火天使高达同样能启动gn粒子羽翼、为友军否决死兆炮的制裁。“真正的困境在于，虽然月背前线的友军说利邦兹出动了超过1000架参战，假如那并不是他的全部兵力而且他的总兵力比我们预想中的更夸张，我们的突袭就很难得手。” “这可不像是大名鼎鼎的格拉汉姆·艾卡会说的话啊。”麦克尼尔半开玩笑地调侃起来。 “我也没料到当年那个轻而易举就超过我的天才今日居然只能坐在舰桥或指挥中心里等战况报告。” 其他几名在场的驾驶员嚷着说，从遮天蔽日的敌机包围之下杀出一条血路也是独属于驾驶员的浪漫，但此刻更在乎战争胜负的麦克尼尔不会出面鼓励这样的论调。利邦兹出动了大队人马去夺回脑量子波控制网络核心设施，这正是麦克尼尔和他的战友们夺回veda的好机会，而且利邦兹目前似乎仍未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否则那已经不再掩饰对人类甚至是同类反感的伪神可不会任由罗根派遣的侦察飞船描绘出【天人号】的轮廓而无所作为。 “我方在宇宙战舰火力上处于绝对劣势，在数量上也是。考虑到我们进行此次突袭的目标，我们将启动2号作战方案——本舰尽全力突破敌军封锁之后撞击敌舰、将战场转移至敌舰内部，而后我部将以夺取【天人号】为重心。”说到这里，麦克尼尔停下来看了看有些无所适从的李哲江，“虽然我很想以驾驶员的身份加入部队或是和第1营的太空陆战队士兵们并肩作战……在我身上的异常状况解除之前，我将和李中校一同坚守【北海号】。长官，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单独突破封锁的风险还是太大，最好等火星圈的援军抵达再说。对了，我们的援军呢？”李哲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贴心的部下们以及中途加入的罗根已经帮他完成了大部分工作，而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坐在指挥官或舰长的位置上坦然地发号施令、让将士们相信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上次联络时，他们说要在l5殖民卫星【天蚀】休整一段时间，然后他们就又进入了静默状态。” “那群在木 星圈被关了好几年的天人组织成员脾气很大……他们嘴上说自己只为舒亨伯格计划的伟大理想而活，其实每个人都恨不得把我们的脑袋挂在他们的舰桥上当战利品。”麦克尼尔话音刚落，他眼中的视野再一次变得狭窄起来。世界沉寂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清晰可闻，与心跳声一并传来的还有优雅而恶毒的低语。一旁的蒂莫西看出他的不适并试图将他带出指挥中心，但麦克尼尔只花了几秒就挣脱了幻象、挺起胸膛对有些担忧的战友们说，自己可没有在这场战斗中袖手旁观的打算。“还有我有幸曾与之并肩作战的老伙计们……你们可以在遇到危险时永远信得过我的判断，虽然你们说不定还是会认为坐在指挥中心里的人太唠叨了。” 约书亚·爱德华兹上尉从人群中走出，把右手伸向了麦克尼尔。他在白骑士中队服役期间的经历称不上愉快，也未能取得与他所期待的王牌驾驶员名声相称的战果，但他不会把这一切归咎于麦克尼尔或是格拉汉姆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光环。“我们会代你去制裁阿尔马克的，麦克尼尔。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想办法才行，那家伙可不是能轻易应付的对手。” “好啊，但我还没见过只靠外部提醒就能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取胜的驾驶员。”和老部下握了握手的麦克尼尔与其他几名战友一起笑了起来，“……多保重，各位。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见得一定能争取到更光明的未来，我只知道什么都不做的后果便是所有人一同置身于人间地狱。愿人类荣光永存。” 2313年9月5日深夜，向月背前线友军再三确认利邦兹仍在持续向前线增兵之后，a-laws第11团团长兼【北海号】舰长李哲江下令突袭部队从【天人号】后方向目标全速冲刺、发起攻势。两舰距离只剩下200千米时，【天人号】上的船员们似乎才察觉到另有一支地球联邦部队绕到了后方，并在调整了飞船姿态后马上予以还击。 “我还以为它没法把那个笨重的脑袋转向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躲在敌舰gn粒子光束炮的射击死角里接近它了。”留在指挥中心里的麦克尼尔无事可做，几乎所有船员都害怕随时会失去意识甚至被利邦兹操纵的他会给己方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麦克尼尔自己也痛苦地接受了这一现状。“口径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得多，才20米而已。” “20000毫米口径的大炮在人类历史上也算是名列前茅的，长官。”操作舰炮的a-laws军官明知【北海号】的火力根本无法伤及【天人号】，仍坚持不懈地锁定敌舰并开火。在 大致估算了敌舰gn粒子护盾的覆盖范围后，这名操作员把【天人号】舰首轨道环上的舰炮当成了新的目标。“就是不知道正面那个发射口如果——” “启动护盾！！！！” 船员们观测到的敌舰还没有明显的新行动，但麦克尼尔的眼前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了即将发生的事。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拟变革者们猖狂的笑声和对人类的侮辱，如果他不及时说服战友们听从他的劝告，那么他所看到的幻象就会化为现实。就在要求船员们原则上服从麦克尼尔突发警告的李哲江等人将备用拟太阳炉全部用于启动gn粒子护盾后不久，杀伤范围更大的gn粒子光束正面命中了【北海号】、几乎将整艘宇宙战舰包裹在其中。心惊胆战的船员们正庆幸自己因麦克尼尔的警告而逃过一劫，却听得用手掐着喉咙的大尉用怪异的腔调说，他打赌这gn粒子光束的口径将近100米。 拟变革者的gn粒子光束武器广泛地应用了短时间内起效的快速压缩法以提高压缩度、确保gn粒子束能击穿gn粒子护盾，而【天人号】上安装的这些超大口径gn粒子光束炮也不例外。原本的【北海号】即便启动gn粒子护盾不可能在敌舰的大规模炮击下安然无恙地继续向目标挺进，拯救了船员们的也并非麦克尼尔神奇的直觉，而是地球联邦和天人组织之间的合作——虽然把gn粒子羽翼装置安装到这艘贝加尔级宇宙巡洋舰上的尝试失败了，那些临时加装的gn粒子控制装置成功地显著提高了gn粒子护盾的防御性能。若非【天人号】发射的gn粒子光束口径过大，船员们就能目睹着光束沿着原路返回、命中敌舰自身了。 虽说【北海号】的船员们暂时还不必担心这艘宇宙战舰在敌舰的一次炮击中就人间蒸发，分布在全舰各处的传感器发送到指挥中心和舰桥的警报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们，众人距离死神的镰刀始终只有一步之遥，宇宙战舰上任何设备发生故障都可能导致全舰官兵集体阵亡。趁敌舰炮击的间隙，以根本不符合安全规章的极其拥挤阵型堆积在经过略微扩建的机库中的开始在各小队长的指挥下有序离开母舰、奔赴各自的战场。这些离舰后以小队为单位集体行动的部队吸引了一部分敌舰火力，但包括【天人号】主炮在内的大部分敌舰gn粒子光束炮仍然锲而不舍地持续追踪和锁定着想方设法用隐形力场和光学迷彩迷惑对手的【北海号】。再一次被【天人号】舰炮命中后，【北海号】左舷因设备故障发生爆炸并很快导致火灾，焦头烂额地赶去控制损伤情况的船员们不禁责怪起还在路上的友军来。 “我需要专注于这艘船的指挥和管理，打击部队就交给你了。”担心【北海号】在途中就被摧毁的李哲江把前线指挥工作丢给了有些错愕的麦克尼尔，“放心，利邦兹如果操控你下令让大家集体自杀，没人会听这种命令的。” “我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沮丧？”麦克尼尔嘀咕着说，他确实很想拥有一群随时愿意为他而死的战友，“……这里是【北海号】指挥中心，各作战单位注意，我方已重新规划进攻路线。务必在规定环线上螺旋前进，完毕。” 利邦兹·阿尔马克可能不在乎批量生产出来的拟变革者和克隆人，但让安装在【天人号】舰体其他部位的gn粒子光束炮开火时误击舰首轨道环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便是微小的死角也会经数百千米的路程被放大到无法忽略的程度，从敌舰一轮接一轮的炮击中凭gn粒子光束炮依次开火的规律而推断出了可能存在的盲区的麦克尼尔不假思索地要求他的战友们沿着更安全些的路线前进，如此一来这些驾驶员就只需面对轨道环上gn粒子光束炮的压力而非整艘【天人号】各处舰炮的交叉火力覆盖。 “看来利邦兹·阿尔马克还是个蹩脚的工程师，他只能靠偷窃来的他人研究成果或逆向工程【发明】出他的作品，而且漏洞百出。”其实【北海号】和战场上的还有另一种办法躲避【天人号】舰炮的打击，那就是在被锁定的瞬间进入trans-a发模式并在危险解除后回归常态。拥有另一种生存策略的宇宙战舰选择了用gn粒子护盾直面敌舰的锋芒，而并没有同等退路的驾驶员们则只好在罗根的安排下有序地躲避敌舰的炮火。不过，罗根也不能保证每一名驾驶员都安全地抵达【天人号】，仍有不止一架因躲闪不及而被摧毁。“蒂姆，汇报状况。我不相信利邦兹会把他所有的军队送到最前线。” “他的反击很快就要开始了。”蒂莫西话音未落，【天人号】过于遮挡视线的舰首后方就钻出了大量紫色涂装的，这些造型与拟变革者专用的gnz系列如出一辙但肢体更显紧凑且直接在机身上安装有不同功能支援模块的敌机刚越过【天人号】就迫不及待地启动了trans-a发模式、向着麦克尼尔所部扑来。“……我就说嘛，他肯定能给我们留下一点惊喜。” “那艘侦察飞船还在路上吗？” “当然！它还没被敌人发现，可喜可贺。什么时候引爆？” 见前方有上百架从未见过的新型出现，参加行动的地球联邦驾驶员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他们不了解这些新型的性能，而且利邦兹一伙专 为拟变革者开发的是连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们都承认较为棘手的对手。双方隔着仍有上百千米的战场互相射击，处于数量劣势的地球联邦一方又有数架负伤。 “各小队注意，向轴线位置聚集。”麦克尼尔连忙下令部队从分散阵型转为集中阵型，尽管这似乎等于给【天人号】舰炮寻找更好的火力覆盖机会，“立即照做，这是命令。” 众人虽迷惑不解，但还是按照麦克尼尔的要求行动，而敌方部队也随之向着两舰对峙的轴线地带靠拢。就在这些未知型号尝试着进一步集中火力时，包裹着漆黑空洞的gn粒子辐射光球猛然间在它们附近炸开、将来不及逃离的新型全部摧毁。地球联邦的将士们还没来得及为他们兵不血刃（其实已有人在交战中牺牲）地摧毁了上百架敌方庆祝，只见【天人号】之后又涌现出了下一批同样型号的。 “我现在觉得比利·片桐的想法还是很有意义的。”望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敌机标记，蒂莫西有些无奈地说，要是用gn粒子电容器启动trans-a发模式的研究取得进展，所有的gn粒子导弹就能升级成为拥有加速模式的新一代导弹，而麦克尼尔也不必担心gn粒子反应弹缺少合适的载体了。“而利邦兹……他居然专门发明这种【导弹型】。真是浪费资源。” “我这有个好消息，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一枚导弹由远及近接近战场，并在互相朝着敌军冲锋的拟变革者部队和地球联邦部队之间炸开了。这枚似乎没有携带战斗部的导弹没能吸引驾驶员们的注意力，近在眼前的敌人威胁性更大一些。“感谢埃夫曼教授对我们的理解和配合，我们过去一年来所做的一切终于没有白费。轮到你了，蒂姆。” “我能感应到，每一架里都有一名拟变革者驾驶员。”蒂莫西想在驾驶舱里原地跳支舞再按下按钮，他刚离开座椅就险些被甩到屏幕上。心有余悸地回到座位上的拟变革者一只手按下了面前的按钮，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脑侧，“哈哈哈……心怀感激地收下我的礼物吧，这是不知改悔地向利邦兹效忠的你们应得的！” 随着脑量子波横扫战场，眨眼间，气势汹汹地向着地球联邦部队冲锋的拟变革者纷纷调转方向、朝着【天人号】开始了反方向冲锋。不仅【天人号】内的拟变革者船员们未曾料到战场上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就连其他地球联邦驾驶员也惊讶得合不拢嘴。不管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利用敌人的混乱抓紧时间进攻肯定没错——被类似想法引导着的地球联邦驾驶员们随后响应了麦克尼尔的命令、加速为【北海 号】开辟进攻路线，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攻入敌舰了。 “哦，你说那个ai电子病毒？他们一年前就开始使用这种【没用】的武器了，而且是我出面和他们勾结起来、向联邦证明它能用于瘫痪敌军电子设备的，但它的真实攻击目标其实是那些拟变革者。”在距离战场足有数十万千米的地球上，与吉尔斯乘坐同一架飞机赶去蒙古确认gn粒子辐射病患者状况的天西贤治正尝试着给他这位对具体技术问题不感兴趣的老对手讲些有趣的新进展以打发时间，“罗根·谢菲尔德无疑是个天才，他从格罗迪克·艾诺亚那里学来了ai电子病毒的设计方法并主要将其用于攻击一切以人工智能进行【视觉】识别的设备……这办法在上个平行世界还管用，但在这里就不行了，因为拟变革者是同时以两种形式存在的特殊生命。” “我记得麦克尼尔说，那些拟变革者追杀00高达的时候多次误杀联邦军和a-laws的战斗人员，就是因为ai电子病毒干扰了他们的知觉。”吉尔斯记得自己听麦克尼尔说过类似的事，而且对方的表述和天西贤治的说法截然不同，“在那个时候，veda内部积累的ai电子病毒就已经多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但他还是说这ai电子病毒需要经你进一步完善。” “不是整个veda，是利邦兹和他的仆从使用的那可怜的一小部分。要是他们真的有本事掌控veda的全部功能，那他们就能轻松地清除这些病毒。可惜啊，他们做不到。” “没什么区别。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闹出更大的混乱？难不成是因为之前还做不到？” “是的，你知道我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尝试着用gn粒子来传递信息……并且在哈费尔巴廷军事都市完成了初步测试。吉尔斯爵士，拟变革者的视觉不完全是他们的生物终端仿照人体的工作模式生成的，脑量子波也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换了一身崭新黑皮衣的天西贤治得意地说，这还得感谢吉尔斯给自己提供的那些研究样本，“常规的ai电子病毒，再加上把攻击信号藏在gn粒子辐射光之中的新型ai电子病毒，可以从两个方向确保这些拟变革者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圈。” 听天西贤治天花乱坠地描述着不可一世的利邦兹如何一步步踩进陷阱的吉尔斯确实想为同伴的精心规划叫好，只是他心里缺乏那种见到仇人落难时的畅快。他们在对抗的每一环积累的优势不完全来自众人的努力，还来自利邦兹·阿尔马克的狂妄——自命为神又对不起眼的威胁不屑一顾的利邦兹亲手为自己挖好 了坟墓，而吉尔斯有理由相信那就是自由世界在麦克尼尔所见的未来一败涂地的原因之一。“太可怕了，我都有点可怜他们了。【看见】战场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意识就会被永久污染，而且无法摆脱……听着就像是另一种心灵控制。重要的是，我们对此免疫。” “不，用埃瑟林大元帅的话来说，这是直接作用于认知的战争，只是手段更直接了一些而已，起码我认为我们的复合式超级武器是在他的哲学原则指导下完工的。”曾把埃瑟林视为世间少数有才干的政治家之一的天西贤治淡然地说，利邦兹·阿尔马克想要成为神并统治人类，那么人类也当以近乎天谴的方式报复这些自视甚高的工具、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地位，“说到人间之神啊，那就只有……” “什么？” “没什么。”年轻的社长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些不愉快的往事，“我是说……辛苦你了，没有你居中调度，这些物资和治疗设备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运输到相应地区的。还不能休息啊，我们这里多争取些时间，麦克尼尔在前线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tbc of3-ep4：巴风特（25） of3-ep4：巴风特（25） 【如今，在20世纪80年代，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和一股希望之感召唤着你们这一代人，去像以往任何一代人一样，为和平而努力。尽管最大的危险已被抛在脑后，这一挑战现在仍然尤为严峻。如果你们每个人都尽力而为，你们每个人所能做出的改变，可能就意味着未来世界之中和平与战争、公正社会与军阀国家之间的区别。】——迈克尔·杜根，1983年。 …… 手持高斯手枪的拉尔斯·格里斯半蹲着在狭窄的管道中前行，紧随在他身后的另外3名同伴也以相同的难堪姿势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争取赶在地球联邦太空陆战队士兵之前赶到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核心设施。与第二监察者相关的情报目前还不适合被更多人知晓，而且普遍对自己仍毫无察觉地以人类身份生活的日子保存着些许留恋的第二监察者们也没有前往地球联邦的人体实验设施中观光的雅兴。他们会坚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这场战争结束、舒亨伯格计划推进尾声，而后的一切则不应当与他们再有任何瓜葛，至少众人心底里的幻想在这一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多亏了众人的密切配合，他们才得以在入侵设施的过程中发现那些或许被进攻设施的地球联邦部队和正在绝望地抵抗的叛乱拟变革者遗忘的通道。只要众人通力合作，veda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们——相当乐观地评估着众人贡献的雷夫很快就迎来了特里西拉的纠正，后者不厌其烦地向同伴们强调，第二监察者目前取得的些许成就来自于veda以及veda赋予他们的特殊功能，而非他们自身。 【我们只是很幸运地成为了第二监察者这个身份的宿主而已，朋友们。】特里西拉被拉尔斯和838保护在中间，不必担心自己在遭遇战爆发时会马上置身险境的医生于是用同行的分析术语为战友们说起了第二监察者的可替代性。他不想让战友们因眼下拥有的一切而产生错觉，那正是利邦兹·阿尔马克和毕赛德·佩恩之流留给他们的教训。【……抛开先天赋予的身份不谈，剩下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我们。尽管第二监察者的特殊权限看上去像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但它的本质更像是那些我们出生时就无法改变的东西，例如种族、继承自父母的生理和非生理因素……】 【但我还是想说，这一切可刺激极了。两年前我绝对想不到我会以这样的身份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参与到舒亨伯格计划之中。】雷夫也明白特里西拉言之有理，这又不会妨碍他暂 时因拟变革者和第二监察者的身份而陶醉于自己的奇遇。【比起这些琐事……我们是不是得快些返回？00高达还缺一位0强化战机驾驶员呢。】 【目前的局面应该还在刹那的应付范围内。只要利邦兹·阿尔马克还有那架双炉系统高达不出现在前线，刹那就没有启动trans-a发模式和量子爆发模式的必要。】保持着警惕的838时不时便回头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望去，已经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的路径看上去并不那么安全。【格里斯先生，那个叛徒雷杰尼·雷杰塔知道我的情况吗？】 【不知道，但我们也只有一次机会。他就在脑量子波控制网络中枢附近，或许他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在普劳德殖民卫星那时，蒂莫西就提醒过包括拉尔斯在内的其余第二监察者，称表面服从利邦兹的雷杰尼充其量只能算敌人的敌人而不是真正可以信赖的战友。如今看来，蒂莫西的警觉和838为防止其他受控于利邦兹的拟变革者识破其身份而主动前往aeug避难的决定无比正确，利邦兹和雷杰尼纵使知道仍有一名第二监察者下落不明也无从得知其拥有的特殊权限，而838的特殊功能恰恰是众人制服雷杰尼的方案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不过，光是解决掉雷杰尼·雷杰塔或许无济于事，拉尔斯想着。他们仍不了解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具体工作方式，况且雷杰尼的特殊功能也能在对抗利邦兹的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前提是雷杰尼本人放弃代替利邦兹统治世界的幻想。 拉尔斯终于走到了管道的尽头，他没有急于推开盖子，而是屏息凝神、与战友们一同对下一个房间的概况进行了简要侦察。脑量子波不能侦察到其他不具备脑量子波功能的人员或是完全切断与外部信息交流的电子设备，却可以凭着与gn粒子的相互作用帮助他们发现潜在的gn粒子源，这也是地球联邦的科研人员开发基于gn粒子作战环境的侦察设备的新突破口（虽然到现在也没能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沉默了许久后，已孤独了百年的独狼转身小声告诉同伴们，主控室下面有更多t型太阳炉。 “稍后我和雷夫、赫尔斐医生先离开这里，838留在出口附近待命。雷杰尼·雷杰塔想用这些t型太阳炉要挟我们，他打赌利邦兹一定不会复活我们而且还会顺便把我们的人格信息删除。”拉尔斯还感应到了另一个拟变革者的脑量子波信号，他相信那就是脑量子波控制网络能制造覆盖地月圈的超远距离脑量子波的秘密——不幸先被利邦兹找到的最后一名第二监察者。“孩子，我们打算把他的 人格重制回原始状态但是不剥夺第二监察者权限……能做到吗？” “虽然很困难，我会尽力而为的。”838又补充说，她认为争取到最后一名第二监察者的协助或许有助于根除雷杰尼·雷杰塔的威胁。“最好能让那个人——即便他的意识已经被利邦兹折磨得完全错乱了——站在我们这一边，不然他就会继续被雷杰尼·雷杰塔操纵。” “不能同时进行两项重置吗？”雷夫知道自己的问题听起来蠢极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清第二监察者各项功能的极限。“时间上来不及？” “情况很复杂，这最后一名第二监察者的人格处在崩溃边缘，他的超强脑量子波只会被他的操纵者利用，这又反过来阻碍了我直接解决雷杰尼·雷杰塔。”相貌和874的全息投影如出一辙的少女尝试着解释了几句，她不希望行动因战友们对自己的误解而功败垂成，“格里斯先生，如果你们没法争取到那人……” “我就直接杀了他，让veda挑选新的成员。”拉尔斯不假思索地说，自己在过去的上百年里杀害了数不清的有罪或无辜的拟变革者、误杀了许多仅仅与自己熟悉的面孔相似的人类，这滔天重罪是他即便被判100次死刑也无法赎清的。“我原已下定决心不再轻易杀人……和粉碎利邦兹·阿尔马克阴谋有关的例外。雷夫，还有赫尔斐医生，我向你们保证，如果新的第二监察者不幸是利邦兹的其中一名仆从，我会继续去追杀目标直到veda在战场外挑选新成员为止。” 无国界医生组织的知名领袖慎重地向着战友点了点头，同意按拉尔斯的想法来办。众人很快取得了共识，并由走在最前面的拉尔斯推开盖子、跳进下方的房间中。三人刚落地，只见同样手持高斯手枪的雷杰尼·雷杰塔从大厅一侧的单人电梯返回了主控室。雷夫本想向对方喊话，但拉尔斯却率先举枪开火，而雷杰尼也不假思索地予以还击。两人围着主控室打转、利用房间内的各种设施和拟变革者与生俱来的本能、直觉躲避对方的子弹，一连开枪十几次仍未能命中各自的目标。 “雷杰塔，你已经输定了，利邦兹·阿尔马克很快也会步你的后尘。”特里西拉躲在附近的计算机后，他可不觉得这些设备能帮他抵挡高斯手枪的子弹。只要拉尔斯还在牵制雷杰尼，他和雷夫仍是安全的。“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拟变革者不是为了统治人类而生的，你们一意孤行的后果只会是惨败！”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在利邦兹·阿尔马克和毕赛德·佩恩之前，还有哪个拟变革者会相信公 然反抗舒亨伯格计划不等于灭亡？”雷杰尼并没有服软的迹象，即便地球联邦的太空陆战队士兵们迟早要攻陷这里，他也依旧要为了捍卫自己的迷梦而战斗到最后一刻，“你们想为人类当牛做马地卖命，是你们的自由，但你们可没理由强迫我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赫尔斐医生，我们还是尝试唤醒最后一名第二监察者吧。”雷夫失望地说，看来他们对雷杰尼的了解还是不如蒂莫西更深入。他隔着计算机看向了中枢设施下方座椅上打扮成洋娃娃的拟变革者，并通过脑量子波向近在咫尺的特里西拉传递了所有必要信息。“布林·桑德海姆（brynsondhei……试试看吧。但愿他能清醒过来。” 特里西拉·赫尔斐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唤醒仿佛深陷梦魇之中的布林·桑德海姆。他的呼唤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脑量子波的海洋中充斥着无意识的呓语和尖叫。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拉尔斯再次向战友们追问结果，并从控制台上探出身向雷杰尼开枪，但他依旧未能击中目标：在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心脏地带，暂时从利邦兹手中篡夺了它的雷杰尼得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怪不得我了。”狼狈地围着设施打滚的拉尔斯只好决定快刀斩乱麻。他不难想象上空的战斗有多么胶着，利邦兹的刽子手们正狞笑着逼近人类的联军。“愿你下次能……不，最好不要再返回人间了。” 【别开枪，格里斯先生，他就是你儿子！】视野中冒出了大量新信息的雷夫连忙叫住了即将动手的拉尔斯，【你先冷静下来，我……我是认真的，他不是同型号同亚种的其他拟变革者，而是同一个——】 【这不可能！】拉尔斯的怒火顷刻间喷涌而出，连房间内的所有机械臂都在随着他的愤怒而左右摇摆、干扰着措手不及的雷杰尼。【布林已经死了……他和我一样无法被重置，是其他拟变革者害死他的，你们看到的只是个冒牌货而已！不必找这种理由劝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雷夫没说错，veda不会给他提供虚假信息。】特里西拉也力劝拉尔斯保持镇定，他说自己有办法唤醒布林·桑德海姆的意识。【情况和你设想的稍有不同，布林·桑德海姆——原谅我继续使用这个代号——的记忆确实被重置了，但我可以把相应的部分唤醒。附近的副控制室应该还有多余的头盔……我会把我的意识和他同步，然后把你的思维拉进来。】 【这没意义……不要浪费时间。】拉尔斯抗拒着战友们的劝说，却没有起身向座椅上的洋娃娃开火。他还 记得自己下定决心猎杀拟变革者的原因，那时与记忆已被重置的妻子重逢的他因脑量子波的刺激而一厢情愿地认为是顺从未知意志的妻子和其他拟变革者合谋害死了儿子，并在和杀手的打斗中杀死了妻子——直到去年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死在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天，他是被veda杀死的。就算相同的躯壳仍在人间又能怎样？我失去的一切永远回不来了。】 【拉尔斯，如果我们能把脑量子波控制网络夺到手，战局就会变得对我们更有利，这是不言自明的。】838也加入到了劝说拉尔斯的行列中，她希望左右为难的战友哪怕是为了战局考虑也要争取让布林·桑德海姆自行挣脱利邦兹的束缚，【拖住雷杰尼·雷杰塔，让他产生不必引爆t型太阳炉也能赢的错觉。】 【……速去速回，我可没把握拖住他太久。】 【多谢了，838。我简直没法想象格里斯先生下狠心杀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雷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和特里西拉在拉尔斯的掩护下离开了主控室、前往隔壁的房间。这里满地的拟变革者尸体无声地向他们诉说着那些在雷杰尼发动叛乱后仍效忠利邦兹的同类的下场。【让我看看这些信息……我们得选几个最适合的概念去触动布林·桑德海姆的回忆，最重要的是让格里斯先生在建立联系的时候看上去更像是慈爱的父亲而不是连环杀手。】 【这可不好办啊，我并不是心理医生或精神病专家。】 为了人类的未来或自己的性命而战斗在月球背面至l2点区域间各处的人们无暇也无从感知正在发生的变化，只有那些神志清醒的拟变革者们不得不惊恐地迎接因中枢【元件】失控而自脑量子波控制网络核心设施袭来的毫无规律可言的惊涛骇浪。如果说有什么能令摇摇欲坠的蒂莫西眼前一亮，那大概就是利邦兹的其他仆从们的反应了。即便失去了对脑量子波控制网络的直接掌控，利邦兹·阿尔马克仍牢固地奴役着【天人号】附近的同类们，但功能强大的脑量子波核心设施发生的故障也不可避免地动摇了他对奴仆们的权威。 由于罗根和天西贤治等人打造的复合型ai电子病毒混淆了上百名拟变革者的认知、促使他们驾驶着各自的新型转而向【天人号】发起进攻，【北海号】的进攻路线已经畅通无阻。接下来，地球联邦的将士们要做的便是攻入【天人号】内部、瓦解敌军的抵抗并夺回veda。利邦兹·阿尔马克驾驶的双炉系统可能会顽强抵抗，但地球联邦一方则集中了全军最精锐的两支中队 以及远道而来的火星圈援军——其中还包括重回战场的另一群天人组织成员。 “现在【天人号】已经彻底被包围了，但利邦兹既没有派出部队迎击也没有亲自驾驶他的新型高达参战。”见【天人号】只是用舰炮射击【叛变】的拟变革者而没有派出更多部队迎击，麦克尼尔不免有些感到疑惑。当然，利邦兹按兵不动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更多拟变革者受到干扰，尤其是在他不了解仆从们突然叛变的具体原因时。“脑量子波控制网络很快也会落入我们的手中，他不应该这么淡定的，除非他还有其他瞬间逆转战局的办法。” “比如说，尝试着窃取所有第二监察者的权限。”刚和埃夫曼教授结束通话的罗根对麦克尼尔说，现在他终于明白第二监察者能利用明明处在利邦兹掌握之中的veda行使权限而不被察觉或限制的原因了——因为世上不止一个veda。“第二监察者的特殊能力通过2号veda发挥作用，而2号veda必然是1号veda在过去某个时间点的复制品，换言之……相应机能在1号veda内处于休眠状态，随时可能被利邦兹利用。” “2号veda！？”麦克尼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veda能被轻而易举地复制，三大国家群早就造出更多veda了。但是，比起舒亨伯格计划准备和执行过程中那些刻意被人遗忘的琐事，更令他在意的无疑是利邦兹反败为胜的概率。“蒂姆，我现在不想知道2号veda的来历。利邦兹有多大的可能获取全部第二监察者特殊权限？” “他并不能真正控制veda，不用太担心，除非……”蒂莫西显然对自己的说法没有充分的自信，他顾左右而言他地犹豫了几秒，忽然对麦克尼尔说，有另一伙人正在接近【天人号】，“是格雷格，他还活着。” “有趣，他是想等到我们帮他找到【天人号】的位置之后再跑来抢夺veda。”放任格雷格一伙接近【天人号】不失为一种削弱利邦兹的策略，不过麦克尼尔一点都不想冒着让格雷格和米迦伊夺取veda的风险。“罗根，按蒂姆报告的方位去找敌机的踪迹。他们有几架？” “除了疑似从月球背面抽调的兵力之外，只有两架。”或许是因为感应到了蒂莫西，格雷格也随之解除了驱逐型权天使高达的大范围隐形力场、露出了从【天人号】另一侧发动进攻的部队。“有一架型号不明的新型，具体功能未知。造型非常接近能天使高达。” “连最愚蠢的nod兄弟会指挥官都该明白疯狂地在一架圣灵机甲上堆叠新功能 是无助于赢得战争的。”既然利邦兹所部的抵抗并不激烈，麦克尼尔打算抽调一部分兵力拦截格雷格一伙，他的建议得到了格拉汉姆等人的拥护，后者正要找机会为那些被假天人组织所杀的同胞和战友报仇雪恨。“上次我们投入的兵力还是太少，结果不慎让他们逃走了。这次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格拉汉姆·艾卡计划派遣6架进入【天人号】内部参战，他本人则率领余下的和他的新座驾【须佐之男】（gnx-y901twsusanowo）——这架以日本古代神话人物命名的实验型是比利·片桐在磨修罗生的基础上设计的——前去拦截向着【天人号】杀来的假天人组织部队。尽管他再三向麦克尼尔保证自己能顺利地拦截敌军，白骑士中队的前任中队长依旧决定亲自驾驶参战。 “我现在感觉好些了，再说置身事外又不是我的风格。”麦克尼尔没忘记对即将与大批全自动四足战斗机器人一起登上【天人号】的a-laws第1营官兵们喊话说，自己会在外部战场监督着他们进攻【天人号】的每一步行动，“蒂姆，【天人号】内部的敌机就交给你们了。” 李哲江和麦克尼尔都不打算让【北海号】直挺挺地和【天人号】相撞，当他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船员进行最后的调整以便在gn粒子护盾的保护下冲撞敌舰时，一部分跟随它行动的启动了trans-a发模式、快速越过因被拟变革者围困而无法用舰炮瞄准它们的【天人号】并把各自的炮口对准了有着相同的目标却绝非友军的另一群敌机。一马当先的须佐之男率先将数十个gn粒子光环抛向了敌机，这种就地取材、可能在战场上的任何角落成型的新型【导弹】有效地扰乱了敌机的阵型、将格雷戈里的部队分割开来。把进攻受挫归咎于新型敌机的格雷格放弃了重整队伍的尝试，而是启动了隐形力场和光学迷彩、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取须佐之男，但他的座驾马上就被来自远方的gn粒子光束命中而被迫退出了隐形模式。四处搜索肇事者仍找不到其下落的格雷格只好一面躲避战场上四处乱飘的gn粒子光环、一面寻找着下一个突袭的机会。 “洛克昂·斯特拉托斯，命中目标。”距【天人号】大约100千米的太空垃圾带附近，天人组织上一位以精准狙击闻名的高达驾驶员潇洒地挪开了右眼了辅助瞄准装置，并向暂且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对手发去了激光通讯，“轮到你了，罗根·谢菲尔德。” “称呼全名难道是天人组织的某种内部礼节吗？”琢磨着要不要临时派人把更好的装备送给援军的罗根没有 继续瞄准驱逐型权天使高达，而是锁定了另一架旗帜式并立即开火、将其摧毁。“那我就收下你的礼貌问候了，洛克昂。别以为你用过去的这四五年时间就能超过我，拿那架和能天使高达很像的新型试试如何？” tbc of3-ep4：巴风特（26） “怎么，想见笑笑？你该不会想当我妹夫吧？”半是揶揄，半是试探。 要说只是少了一个奶那到不至于直接打问号，关键是诛杀和墨子逸的配合这个上的牺牲那就大了去了。 清让让锦娘找人安置云泽与于二的马匹，自己独自领着于二往卿竹苑。 祝无双此时已经脸色变得铁青，但他却并没有任何的话语，或者说是不敢再说任何阻挡的话。 若馨抬头看着应宁王，看着他慵懒幽深的眼底带着不可错辨的欲望。 说完，林天遥朝着前方打去，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将郭靖给打败了，而郭靖突然摔倒在地上。 雪点头，转身将门拉上，林天遥确定了门外没有人又设了一个咒术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将遇见犬夜叉的事娓娓叙来。 清让低着头立在那里，虞子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的有些害怕，她安静得太过分。 张若悬在非徒谷六年，每年都能看见大地飞絮的情景，悲戚是他那些年岁里最大的情绪。 最后，安格斯刷地一脚揣在他肋骨上，他闷哼一声，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 提起卫牧，这个始终谈笑自若的白衣公子竟瞬间红了眼眶，林嘉若也不禁跟着红了眼眶。 不过秦桧并不知道，他的这一建议差点坏了大宋想要暗中策反郭药师的计划，毕竟单凭草原诸部就想让金人后院起火有些困难，若是能加上郭药师，那被金人视为自家后花园的北方草原也就热闹了。 霍家队反击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观众们打起了精神，他们想看看这个“缩头乌龟”会有怎样的结局。他们所想的“缩头乌龟”就是华国霍家队。 “我服了，统帅天下无敌。”师牧野脸色灰败，最得意的御剑法都被唐楼破去，他彻底没辙了。 当他为此事感觉到头疼之时，趴在地上的洛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使劲晃晃了还痛着的头颅。 陆羽闻听这些掌故，顿时恍然大悟，酒神的朋友后裔，竟然能够利用千幻珍酿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钦佩。 被夜雨笼罩的曼拉城，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本来两人就是同僚，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经过这么一晚上之后，南哈和君乔关系好了不少。 陆云矗立在骇人的气浪之中，衣衫猎猎之间，他逼视着前方，一道以斗气形成的锋芒朝着他直斩而下。他大吼了 声，抡枪格挡在胸口处，双手腕呈现十字。 西军大败，导致大宋朝野震动。早先被与金国结盟会带来何种好处给蒙蔽了心智的大宋君臣此时终于醒悟过来，有心想要与辽国议和，可辽国此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要是上辈子见到这样的她，我估计已经吓的双腿都在发抖了。可是这辈子却只想笑。 其是刘志这两样东西，都不想交给柳兵列，匪藏宝藏和水姓姐妹，所以他下留下殷羽风一命，这个无谋军师虽然骗不了自己，但是欺骗柳兵列还是不在话下的。 听到三宝的话之后，秦俊熙笑了一下直接就将那个三宝给抓在了手中。 可惜冰与火之歌的世界交通不便，想要拿到龙晶，似乎只能等候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派使者来与艾德商议战事时顺带。 不过青青没有想到的是，在前段时间的时候，秦俊熙他还是一个在接上面乞讨的乞丐来着。 对方如何决定，那是对方的事情，恒彦林只需要看着对方，到底愿意不愿意说就可以了。 然而当夏尔回到绝境长城后，她却马上的跑过去献忠心，原因可不是因为对方势大，或者实力强大。 听到这话，章子沁其实还不大愿意去道歉，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孔一娴不喜欢她。她们两个就跟仇人一样见了面就要吵架，这会儿她犯了错，去找孔一娴道歉，肯定会被为难的。 此刻，他看了一眼，那一旁的恒彦林来，一脸笑容的，对着那恒彦林点了点头，就没有多说些多余的废话，让两人能够直径离开。 于是这一局祁睿泽就那么成功的赢的了胜利，只留下祁志曦可怜巴巴的抱着笑笑寻求安慰。 整整一天，李陵部仅有的五十万只箭弩拼完了，刀剑也纷纷拼断，士兵只得拆了辎重车件当武器。 有一些卧底的底子一清二白的，根本就抓不过他们的鸡脚，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来搞垮他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无道去外面弄了一些竹子回来，打算使用这些竹子，建造了一个竹排筏子的，可以供他们在地下河这里行动，而不至于被河里面的食人鱼给吃掉了。 他想静一静。他靠墙坐在榻上，瞧着窗外的临近中午的阳光，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老婆儿子和一家人，不由得眼泪落下，大家还好吗……这远隔近四千里地，想也无用。 of3-ep4：巴风特（27） of3-ep4：巴风特（27） 【如果要参军，就必须做一些对得起人民群众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就不应该参军。】——范关，2018年。 …… 格拉汉姆·艾卡等待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在2307年至2308年天人组织于世界各地广泛进行武装干预行动的过程中，起初仅仅把天人组织的高达和高达驾驶员们视为挑战目标的格拉汉姆不知何时忘却了自己的初衷、化身成为了以歼灭天人组织为目标的复仇者。或许直到受亚历杭德罗·科纳指使的座天使高达小队（特里尼迪小队）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甚至将阿扎达巴德屠戮一空，始终拒绝以对待战争的态度来对待这一系列冲突的格拉汉姆才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事实：打着以绝对武力确保和平的旗号杀害了自己不少同胞和战友的天人组织与纯粹的杀手集团座天使高达小队并无什么区别，这些用着冠冕堂皇的口号美化罪行的人们与他的前辈们在历次太阳能战争之中歼灭的狂徒有着相似的思维模式。 union的战争罪行是另一回事，身为union军人的他该做的就是尽全力消灭侵害祖国利益的入侵者，不管这些人要用怎样的借口来掩饰其行为的实质。然而，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玩笑，期待着能够亲手终结天人组织的格拉汉姆最终在5年前的【天使陨落行动】中途因严重受损而不得不提前退出战斗、把收尾工作交给了麦克尼尔等其他战友。这个小小的遗憾在过去的5年中一直阴魂不散地困扰着他，即便麦克尼尔不止一次地暗示他称仍有更为危险的敌人潜伏在地球联邦内部，每当媒体又一次以夸张的口吻和捕风捉影的镜头报道天人组织和gla等反联邦叛乱武装发起的袭击时，地球联邦最负盛名的王牌驾驶员几乎都难以按捺住内心的复仇冲动。既然麦克尼尔没能在那场决战中结束天人组织和世人之间的恩怨，那么这一次理应由他来完成麦克尼尔的未竟之业。 但是，等到地球联邦与利邦兹·阿尔马克之间的合作关系以戏剧性的方式戛然而止、后者狂妄地向整个人类世界宣战之后，格拉汉姆才意外地发现自己对天人组织——真正的天人组织——的仇恨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强烈。他敬佩战场上的对手，本就公开和三大国家群以及地球联邦敌对的天人组织成员也不过是依照另一种信条行事罢了；相反，假意与地球联邦合作、实则试图从中挖空地球联邦的利邦兹一伙，则激起了只有在看个人档案时才能想起来自己有一部分日裔血统的格拉汉姆空前的敌意。他想起 了自己刚参军时的日子，想起了那些在现实的重担和union光鲜外表之下陈腐不堪的现状压迫之下不得不以无比屈辱的方式低头甚至自轻自贱的战友和长官，想起了早早折翼的比自己更有天分的其他王牌驾驶员……而明知利邦兹的本性却还要与其勾结、扮演着【假天人组织】这外部施压角色的敌人，则成为了格拉汉姆释放怒火的首要目标。 “长官，敌机灵活使用trans-a发模式配合隐形力场、光学迷彩制造出了堪比空间传送的突袭效果，我们很难在敌机每次隐形后快速追踪其轨迹。”格拉汉姆的其中一名重要助手达利尔·道奇中尉按照他的命令与须佐之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凭先驱式的火力牵制敌机的行动。有加速背包的帮助，他和其他提供火力支援的战友们暂时还不必担心成为驱逐型权天使高达的猎杀目标——只要格拉汉姆能始终牵制着敌机。“另外，【天人号】内部有其他敌机出击，其中甚至还包括。” “如有必要，我们会立即加入战斗。”霍华德·梅森中尉的运气不太好，他被一架敌军gn-xiii缠住了，而恰好被【天人号】的舰炮锁定的他只好沿着这艘航天母舰外围转了一整圈才勉强甩开追击。“虽然我们的技术和性能都不如敌人，胜利总是需要牺牲的。” “原地待命，在我发出新的指示之前以牵制权天使高达行动和打击其他敌方为主。”格拉汉姆必须驾驶着他的须佐之男一刻不停地游走在以起初的交战区域为核心的战场地带，他并不知道那架敌机会在何时突然现身并发动袭击。值得庆幸的是，由于交战环境等一系列因素限制，加之有两位大名鼎鼎的神枪手时刻关注着战场，驱逐型权天使高达的远程狙击功能派不上用场。“对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各机注意，按我的口述交叉启动加速背包进入战场，留在外部的负责掩护友军。全速撤出当前位置，让两伙敌军自相残杀去吧！” “是，长官！” 比利·片桐曾经向格拉汉姆保证，抛开00高达的量子爆发模式不谈，须佐之男这架专门为格拉汉姆定制的实验型有着堪比常态下00高达的综合战斗能力。不过，认真地分析了天人组织在马恩岛与假天人组织交战过程的格拉汉姆不禁有些失望地发现，那时天人组织和麦克尼尔所部在追杀假天人组织过程中动用的另一件【设备】才是舒亨伯格特战大队夺回数量优势之后得以轻而易举地驱逐格雷格和米迦伊的关键，那就是脑量子波的感应能力。没有这一能力的他只好凭着在战场上锻炼出的直觉猜测敌机下次出现的位置，有时他能 恰好猜中格雷格的打算、及时地用gn粒子光束剑架住敌机的gn粒子破坏剑并顺便在敌机背后制造几个无论如何都会撞击敌机的gn粒子光环，但有时他的经验则并不那么管用：一旦他未能在第一时间预判到敌机下次出现的位置，格拉汉姆的命运便取决于他在屏幕上发现敌机信号后做出反应所需的时间，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都会断送他的性命。 战斗爆发以来，格拉汉姆惊险地躲过了敌机的十几次突然袭击，并成功地在敌机厚重的外部装甲上留下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痕。然而，与须佐之男所付出的代价相比，他所取得的战果又很难使人乐观起来。在各宇宙战舰船员们的旁观者视角来看，一刻不停地飞驰着的须佐之男就像台球一样被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出现在附近的袭击者撞得东倒西歪，那些断裂的gn粒子输送管线则几乎让悲观些的船员们马上联想到了机毁人亡的结局。 格拉汉姆还从没有打过这样一场狼狈而又令他无所适从的战斗，即便他以非gn粒子技术对付天人组织那时还拥有压倒性技术优势的高达时也是如此。但是，不会轻易地被战场上的其他敌机威胁到的格拉汉姆却仍然徒劳地在战场四处转进、躲避着敌机的追击，而与他一同留在【天人号】之外迎击敌军的太阳勇士中队成员则依照他的命令驾驶着启动加速背包的穿过战场、时不时地向附近正与友军纠缠的敌机开火。 指挥【北海号】直接撞击【天人号】一侧机库的李哲江准备转移到敌舰之内继续战斗，他和战友们没有必要留在已经成为活靶子的母舰上，不过他还是打算在撤离之前让这艘宇宙战舰尽可能地发挥作用。遵照舰长的指示，船员们向远处的太阳勇士中队交战区域发射了数十枚gn粒子导弹，但只有寥寥数枚导弹成功地命中了目标。 “就连艾卡少校都难以战胜这样的对手，难不成我们离了天人组织和那些拟变革者就没法对付利邦兹的同伙了？”船员们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格拉汉姆这样狼狈是在何时了，又或者格拉汉姆自5年前的那场战役结束以来从未这么灰头土脸过。“是不是应该把白骑士中队调去——” “不，麦克尼尔需要牵制另一部分敌军。”李哲江下令向【天人号】内部投送最后一批四足全自动战斗机器人，这些会根据战况灵活选择战术和武器的步行无人机会为他们清理前方的障碍——料想拟变革者根本没法用血肉之躯和纯粹的战斗机器一较高下。“艾卡少校会赢的，你们还是多关心该关心的事吧。” 以须佐之男的运动轨迹为核心的太空区域逐渐 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橙红色光幕包裹起来，那是交替用加速背包向战场上疯狂喷射gn粒子的太阳勇士中队其余留下的痕迹，不过正围绕着【天人号】展开行动的三方战斗人员眼下可没有欣赏这景观的闲情逸致。道奇中尉和梅森中尉尽管迷惑不解，依然一丝不苟地按照格拉汉姆的指示反复带领战友们冲回战场核心区域。 “果然，一切问题的根源在于00高达……在于那些第二监察者。”时至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遇挫败的格雷戈里·格兰杰也早已把信心十足地迎来失败当成了自己的人生中的常态。他还记得自己在马恩岛战败的经历，转折来自于00高达的量子爆发模式、来自于得以在量子爆发模式创造的gn粒子环境掩护下随意使用权限的那些第二监察者。只要没了00高达创造的战场环境保护，纵使是像格拉汉姆·艾卡这样大名鼎鼎的a-laws王牌驾驶员也只配当他的手下败将。“插手争夺未来的斗争，可能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而且你也没有机会犯第二次了。” 淡橙红色的光幕中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律动，但格拉汉姆和他的部下们都选择性地无视了。驱逐型权天使高达再次现身、从须佐之男下方出击，gn粒子破坏剑轻而易举地砍断了敌机来不及躲避的左腿。在附近的地球联邦集中火力之前，格雷格和他的座驾又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长官，战术奏效了。”一名驾驶员观测到了光幕中更为明显的扰动痕迹，他马上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格拉汉姆，“……什么时候开始夹击？” “等我的信号。”想到麦克尼尔当初决定留天人组织成员们一命，格拉汉姆忽然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效仿对方的做法。地球联邦急需将过去几年来的一切乱象归咎于利邦兹一伙，曾为利邦兹效力的帮凶现身说法或许能够平息公民们的异议，不然联邦义正词严的声明听上去就和自欺欺人的推卸责任之举没什么区别。“3、2、1……就是现在！” 格雷格听不到格拉汉姆的声音，他正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逐着自己的猎物、盘算着【天人号】附近的战局给他留下的时间。地球联邦的先头部队已经攻入【天人号】内部，但利邦兹的仆从军和战斗机器人必然拼命抵抗，因而地球联邦登陆部队没法在短时间内抵达【天人号】的核心区域。想到这里，以猎人自居的拟变革者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既然战况留给他的时间还算充裕，他正要将这对手一点点折磨得精神崩溃，好让似乎总是能笑到最后的蒂莫西及其同伴看清与自己为敌的下场。 就在驱逐型权天使高达再度接近须佐之男、准备发起致命一击时，那猎物却出人意料地迅速转身袭向了后方的猎人。吃了一惊的格雷格试图躲避对手的还击，但早已在操纵转向时启动trans-a发模式的格拉汉姆仍然得以接近目标、用gn粒子光束剑砍断了敌机的左侧装甲兼隐形力场装置保护罩。怒不可遏的格雷格马上还击，却没能砍中驾驶舱或t型太阳炉、仅斩断了敌机的右臂。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射来的gn粒子光束无一缺席地击中了格雷格的座驾，措手不及的格雷格只得驾驶核心战机逃生——尝试着在格拉汉姆面前表演绝地逃生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从核心战机附近冒出的gn粒子光环转瞬间将它切割得只剩下驾驶舱，而格拉汉姆则不紧不慢地操纵着仅存的左臂抓住了自己的战利品。 “现在，我们该照顾战场上其他的敌人了。”赢得了战斗的格拉汉姆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这特殊的俘虏交给哪一支友军部队来看管，他打算先与攻入【天人号】的战友们会合再回到外部战场，“绝对不能给敌人突围的机会，就在这里把他们一口气消灭。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付出代价。” 如果罗根和洛克昂一直全神贯注地牵制驱逐型权天使高达的行动，格拉汉姆也许能以更小的代价赢得战斗，但罗根并非有意中途撤去了对格拉汉姆的火力掩护，因为连续两次派遣没什么作用的部队拦截地球联邦突袭部队的【天人号】又派出了第三批对付近在咫尺的地球联邦部队和裹挟一部分仆从军到场的假天人组织。从蒂莫西的汇报中得知敌舰内部也有不少挡路的罗根判断敌舰拥有工厂，虽说当前无法从外界获取原材料和零部件、只能坐吃山空的【天人号】能够建造的部队规模十分有限，罗根一点都不想让那些能够反复死而复生的拟变革者们帮助利邦兹找出破解ai电子病毒的办法。 “敌人还出动了多架，其中一类是在a-laws的数据库内登记过的。”罗根一眼就认出了离开【天人号】的那些白色涂装，它们是拟变革者曾在死兆炮保卫战期间使用过的【恩普拉斯】（gn-y0001eruss）型，但另一种造型与恩普拉斯相当接近且涂装为黑红两色的新型对罗根而言则有些陌生。地球联邦掌握的恩普拉斯以及gnz系列的信息可能已经过时了，利邦兹不会忘记在战争期间不断完善它们并想方设法获取拟变革者一方原本并不掌握的技术用于强化其战争机器。“看来这里的情况总归比我预想中的稍微棘手一些。洛克昂、提耶利亚，现在请你们和其他支援部队配合我的指挥。 ” “这些无法改写战局。”提耶利亚是天人组织【托勒密号】高达驾驶员中唯一的拟变革者，也是在5年前的决战期间因定向等离子场的暗算而最早出局的。以实现舒亨伯格计划为己任的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躯壳、名誉甚至是舒亨伯格计划本身的荣辱——只要结果如愿以偿，一切过程和表现都不再重要。“战场同时分布于【天人号】内外，敌军的火力覆盖范围有限。【天人号】自身的防御火力也基本无法发挥作用，接下来我们需要警惕的是利邦兹手中的那架双炉系统高达。” “我是打算按照两个满编gn-xiii型大队的标准来计算其威胁性的，但我总觉得敌军这时的安排没那么简单。利邦兹·阿尔马克是个目空一切的【人】，他或许正打算把一部分我军吸引进入【天人号】内部再分别从内部和外部歼灭。”罗根说着，锁定了一架恩普拉斯并开火，命中了敌机gn粒子护盾的gn粒子束沿着原来的方向反弹了回来、惊险地从智天使高达附近擦过。“这就是我担心的，而且它们肯定还为我们准备了其他惊喜。” 正如罗根所预料的那样，4架脱离【天人号】的很快投入了战斗，但它们并不需要特地瞄准目标。从各的gn粒子光束炮发射的光束在【天人号】外部组成了光束网、紧追着战斗中的地球联邦不放，手足无措的地球联邦驾驶员们只好不甘心地远离战场并祈祷着假天人组织带来的仆从军能够为他们分散一部分火力。待到一部分地球联邦部队从【天人号】附近撤退，4架迅速支起前臂、伸出了缆线状的等离子场发生装置、在天人号一侧部署了无人能够穿过的死亡区。 “看样子敌人打算把屏障延伸到能包裹整个【天人号】，还真是漂亮的一手。”因距离战场较远而不必和罗根等人一样四散奔逃的洛克昂和战友们谨慎地向战场前进，他还不想让能到处拐弯而且口径更大的gn粒子光束追着自己跑。“我一般不用绝对这个词，但敌人可能确实为我们精心准备了【绝对防御圈】。能反弹gn粒子光束的gn粒子护盾、阻止我军和敌人短兵相接的等离子场……还有这些能让常规gn粒子导弹失去价值的gn粒子光束炮。” “我们可没必要为他们担心，地球联邦有几乎用不完的兵力。只要地球联邦的那些大人物愿意不断地向这里增兵，敌机的t型太阳炉总有耗尽gn粒子的时候。”提耶利亚没兴趣用德天使高达的爆发射击模式向敌机开火，他料定敌机同样能将威力更大的gn粒子光束反射。或许死兆炮和量子爆发模式下的00高达有办法粉碎眼前的防线， 但死兆炮对月球背面至l2点之间的射击死角爱莫能助，而00高达目前还被利邦兹的仆从军困在月背前线。“罗根·谢菲尔德，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们都很期待着你快速找出敌人的弱点，好指点我们这些在你口中毫无远见的执行命令工具行事。” “别吵，我在思考。”同意蒂莫西当初的请求真是个明智的决定，罗根有些无力地想着。他的智天使高达沦为了敌方重点锁定的目标，那些和dods光束一样能自行追击目标的gn粒子光束始终紧追不舍，而暂时不知如何下手的他也只好在找到对策之前不断地转移阵地。“利邦兹手下的这群拟变革者，和他有着相似的缺陷。因此，我认为大概再过半分钟，他们就会——” “喂，赶快向我们投降吧，自以为是的人类。”话音未落，其中一架敌军就向智天使高达发送了激光通讯，它的驾驶员迪梵·诺瓦盛气凌人地要求罗根等人马上向利邦兹无条件投降以换取在利邦兹确立的新时代保住性命的机会。“你们是人类之中有勇有谋的战士，和那些只会依靠祖先的遗产或众人的吹捧窃据高位的败类不同。我们的主仁慈地愿意为你们考虑退路，希望你们最好识相一些。” “不了，你们实在太弱，我没有兴趣为远远不如我的人卖命。” “就算你真的是百发百中又总能洞悉一切事物弱点的神枪手，你也不可能在耗尽gn粒子之前突破我们的封锁，罗根·谢菲尔德。”迪梵·诺瓦的话明明充斥着威胁口吻，但在其他同时关注着通讯内容的地球联邦驾驶员听来却更像是示弱，“我实在不理解你们的想法，你几乎和你的朋友麦克尼尔一样愚蠢。” “那正说明你对愚蠢缺乏充分的了解，尊敬的拟变革者先生。”说着，罗根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头盔面罩、卸下了身上的驾驶服。正当格拉汉姆和洛克昂要劝阻对方堪比自杀的举动时，似乎还嫌自己的挑衅意图不够明显的罗根不知从哪找出了一副墨镜、架在了鼻梁上。自始至终，追击着智天使高达的gn粒子光束始终未能命中目标。“……这才是愚蠢啊。被蠢货杀死应该是上不了天堂的，下地狱又是针对凡人的惩戒，那我只好祝你们魂飞魄散、永远被世人遗忘了。顺便问一句，你们的复活次数还够用吗？” tbc of3-ep4：巴风特（28） of3-ep4：巴风特（28） 【时间感知的物质性还体现在它与世界、与人类的对等。时间如同世界一样，会腐烂。它不会带来人类的进步。如果后世的人比前人懂得了新事物、看得更远，这可以解释为他们如同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侏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视野更敏锐。】——《中世纪文化的范畴》，1972年。 …… 实话实说，麦克尼尔一点都不想在解决自己身上最大的隐患之前和利邦兹交战。如果不是由于他那和自命不凡的拟变革者们有着相同工作原理的自尊心作祟（以及战场上出现了众人公认眼下由他出面才能解决的敌人），他也许该等到自己成为真正的变革者之后再加入这场战争，不过那时战争也早该结束了。 发现假天人组织试图趁乱袭击【天人号】、夺取veda后，留给麦克尼尔的选择不多了。几经犹豫后，他还是决定冒着持续增加的风险坐上属于自己的地狱火天使高达、去遏制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的野心。他曾听安德烈·马尔科夫描述过那个破碎而又摇摇欲坠的平行世界，或许持续不断的天灾和人祸助长了米迦伊·希拉吉那包装为远大理想或个人野心的绝望，在尝试着理解对方的立场之前，麦克尼尔首先要做的是阻止对方的图谋得逞。 而现在，他和自己的对手都因利邦兹仆从军部队搭建了号称有着绝对防御能力的最后防线而不得不远离【天人号】、前往更安全些的区域继续交战。乍一看，米迦伊这架造型与能天使高达和00高达有一定相似性的新座驾或许不太适合出现在前线，它不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和高达那样从头到脚装备了五花八门的设备，所持有的武器也只有手中时而自行分解为数个无人机、时而又重新连接为一体的长矛。尽管那闪闪发光的长矛状武器令麦克尼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宙斯手中的雷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武器的敌机起先甚至令他产生了自己这次能轻松地战胜对手的错觉——事实证明，那也确实是错觉。若是这些疑似普遍安装了gn粒子控制设备的无人机发射的追踪式光束网没有瞄准地狱火天使高达而是锁定了战场上的其他地球联邦突袭部队，眼下李哲江所部的损失还会进一步上升。 是麦克尼尔全力以赴地确保这架敌机没有将炮口对准其他友军的余裕，但越来越频繁地变得一片漆黑的视野和其他会在同一时间罢工的感官都在提醒他，这场战斗的胜负无关紧要，因他的生命甚至是灵魂（仅限11号平行世界）随时都会被利邦兹夺取。只得期待着蒂莫西早些结束这场闹 剧的麦克尼尔咬紧牙关、说服自己继续坚持战斗。他经历过许多比眼下的战局更危急的状况，现在就向命运——也可能是李林的恶作剧——服软还为时过早。 “看来我们都被拦在目的地之外了，老爷子。”再一次摆脱了窒息感的麦克尼尔喘着粗气，向高速移动但并未开火的敌机发送了通讯。经历过上一次的拒绝之后，他不指望固执得出乎意料的米迦伊会在格雷戈里·格兰杰已经被俘的情况下同意与地球联邦作战部队一同突破利邦兹仆从军对【天人号】的封锁。“我很想说我们至少应该打通前进路线再争夺战利品，但您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你应该及时退出战斗，年轻人。”屏幕中的老人似乎对麦克尼尔有些不满，他老气横秋地说，自己在刚才的交战中看得出来麦克尼尔越发频繁地暂时失去意识，“这场战斗相当不公平，我也无意杀死未来可期但现在命悬一线、发挥不出应有水平的对手。离开吧，这不是失败，再说就算承认失败也无所谓……我会向你证明，胜利者有办法推动人类的未来。” “我……就是那个胜利者。”麦克尼尔感到喉咙一紧，他说不清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利邦兹·阿尔马克的低语就徘徊在耳畔，如果这时李林的低语也加入其中，那他可真要为之发狂了。“我和我所效忠的第二个祖国胜了又胜，荡平了所有敌人，战胜了他们的一次次挑战，每次以几百万、几千万为单位去屠杀敢与我们作对的所有人……直到几乎将外界的一切人和动物杀戮殆尽，可我们却还是从内部瓦解了。我不知道您究竟期待着什么未来，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走上同一条道路。对地球联邦而言也一样。” 趁着自己还神志清醒，麦克尼尔开启了gn粒子羽翼装置，从地狱火天使高达的太阳炉以及周围过剩的gn粒子之中抽离了大量粒子用于制造他的弹药。成百上千的光球瞬间成型，并在麦克尼尔的操纵之下形成了完全覆盖敌机行动轨迹的光粒雨。就在这灿烂的光之雨几乎将敌机吞没的刹那间，分离开来的枪尖状无人机向着四周一连发射了几十道gn粒子光束，由这些gn粒子光束聚集而成的光束网围绕着敌机形成了精确地挡下了所有gn粒子光球的球形结构。一击未能得手的麦克尼尔只好再次启动trans-a式躲避敌机的追击，他还不想这么早地被gn粒子光束网逼得走投无路。 趁着地狱火天使高达用gn粒子羽翼抵挡攻击的间隙，分散在敌机四周的无人机再次聚集成为两根长矛形状武器、回到了敌机手中。似乎不忍见和自己使用相同的代号且 并未辜负这代号的对手落得如此惨状的米迦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座驾随之双臂上举、将两根gn长矛交叉，硕大的gn粒子光带便在这架头顶上方成型、接二连三地向着它们的制造者锁定的目标追去。 相较地狱火天使高达过去使用的多功能推进器，既能正面抵挡死兆炮攻击又能随时随地利用附近gn粒子制造弹药的gn粒子羽翼装置有很多吸引麦克尼尔的优点，例如它绝对不可能像多功能推进器那样被敌机摧毁。只有一个小缺陷困扰着白骑士中队的前任中队长：gn粒子羽翼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只能出现在后方而非前方，麦克尼尔每次用它抵挡外部攻击时都必须灵活地调整的飞行姿态，有时甚至不得不持续操控着以近似打滚的方式飞行。如果说来自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的夹击已经在考验麦克尼尔操作gn粒子羽翼的记忆，那么几乎从所有方向步步紧逼的月牙型gn粒子光带就简直是在逼他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 越是在生死交错的紧要关头，麦克尼尔反而越是出奇地冷静。他一面继续用gn粒子光粒雨牵制敌机的行动、防止米迦伊插手其他部队交战的主要战场或是用更凶狠的手段封锁他的行动，一面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追击地狱火天使高达的月牙状gn粒子光带向同一位置聚集。地狱火天使高达时而加速、时而以更大的趋势加速，trans-a发模式赋予它的短暂爆发力让它得以始终如麦克尼尔的设想那样将敌机发射的追踪型gn粒子光束甩在后面。 见地狱火天使高达有逃出封锁的迹象，老人再次将武器化整为零、以各个枪尖状无人机发射gn粒子光束追踪目标。他正要按部就班地部署无人机，一道足以穿透gn粒子护盾的橙红色gn粒子光束准确地命中了其座驾的肩部。因gn粒子护盾的削弱，本应在右肩制造更大规模爆炸的狙击仅导致右臂上端中等程度受损，但意识到自己在格雷格被俘后更容易成为地球联邦一方神枪手监视目标的米迦伊因而放弃了原有的打算、向着附近的太空垃圾带转移。他也需要些掩体来断绝自己的后顾之忧。 不过麦克尼尔却无心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因为他刚刚思考出的紧急逃生方案被一个意料之中但终究来得过于巧合的意外打乱了。视野再次被黑暗吞噬的麦克尼尔只得将体重向前压在控制台上、勉强推动着继续飞行，谁知像没头苍蝇一样无规律地四下乱蹿的地狱火天使高达竟然就这样奇迹般地逃离了月牙状gn粒子光带的围追堵截，后者如麦克尼尔所料的那般因躲闪不及而撞成一团、爆炸成了战场上又一朵壮观的gn粒子 烟花。 “迈克，【北海号】被封锁在等离子场内部了，我们暂时打不进去。脱离战场后和火星舰队会合，我会掩护你撤退。”罗根所面临的状况并不像麦克尼尔那样紧急，部分原因是他不会和麦克尼尔一样过于频繁地失去意识。担心无法正常驾驶的麦克尼尔遭遇不测的罗根马上提出护送麦克尼尔远离战场，反正他们短时间内也没法攻破敌方部队的防线。“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万一利邦兹操控你向我军开火，情况就更糟了。” “这一路走来，世上还没有任何人能操控我的意识，利邦兹当然也做不到。”麦克尼尔其实依稀记得自己在某些平行世界经常处于魂不守舍的危险状态，嘴硬的他当下只管说服罗根放弃把他赶出战场的念头。“这架敌机非常特别……趁着我们还能正常通话，有什么猜想就赶快说吧。” “根据月背前线发来的消息，先前叛变但目前已被制服的第二监察者雷杰尼·雷杰塔曾经收留格雷戈里·格兰杰和米迦伊·希拉吉，并把一些处在测试中的装备交给了他们。”从月背战场发来的半真半假的消息太多，罗根也无法快速辨明真伪，他只挑了自己认为可信度最高的情报转述给麦克尼尔，“这架的登记代号为【瞬变高达】（gn-9999transientgunda，是利邦兹·阿尔马克在夺得00高达之前尝试用单炉系统获得双炉系统功能的实验品。另外，那架双炉系统高达被称为【重生高达】。” “重生……那就把他杀到不敢复活为止。”麦克尼尔猜想利邦兹一伙可能在独自开发双炉系统的过程中陷入了瓶颈才转而另辟蹊径地开发瞬变高达，这架明显以能天使高达为原型的实验用在利邦兹夺得00高达之后就被冷落了。与可以参考00高达而变得更加完善的重生高达不同，瞬变高达终究不是真正的双炉系统，它也未能拥有00高达或重生高达所具备的特殊功能。“双炉系统同步的关键在于gn粒子控制装置，所以他们就疯狂地给这架安装gn粒子控制设备……真让人头疼，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不胡闹的利邦兹就不是我们认识的利邦兹了。”罗根无法全心全意地支援麦克尼尔，那些敌军可不会因为他改变目标就放过他和他的战友们——这肯定和罗根蓄意挑衅拟变革者们无关。“好消息是，瞬变高达因为使用了太多缺乏同步的gn粒子控制装置而……不太稳定。希望这弱点能帮助你尽快战胜它，我等着你的捷报。” “喂——” 这弱点就和不存在一样，麦克尼尔沮丧地想着。理论上来讲，除 了原始太阳路炉的trans-a发模式之外，得到0强化战机之前的00高达和所有使用t型太阳炉的进入trans-a发模式时都有一定概率引发超载和自爆。多亏了拉尔夫·埃夫曼教授和比利·片桐等人孜孜不倦的研究，t型太阳炉启动trans-a发模式的超载风险相较该项技术最初问世时已明显下降，至少麦克尼尔在2313年还未听说过a-laws某支作战部队有人因t型太阳炉超载而丧命（顺便害死周围的战友或平民）。 当麦克尼尔苦苦思索着对策时，米迦伊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对手。来自另一方天地的老人总是以同等的慎重态度对待自己的每一个敌人、尝试着让敌人用出全部本领应战并在失望地确认敌人已无力回天后才痛下杀手。这是属于王牌驾驶员的专利，也是属于米迦伊的独特战争哲学。尽管有时他会因任务需要而快刀斩乱麻地直接将目标消灭，事后回想起交战经过的老人很少感到遗憾：他并不认为提前击毙那些能被自己一眼看透的敌人会使得他错过有趣的瞬间。 “可别让我失望啊，麦克尼尔。”游刃有余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躲过了又一轮gn粒子光球打击，而麦克尼尔还要被追踪型gn粒子光束追杀好一阵。敌机的行动越来越混乱，毫无章法的信马由缰很容易使人怀疑这架的驾驶员正在醉酒驾驶。纵使明知眼前的对手几乎难以保持清醒，当麦克尼尔宣布要战斗到底的那一刻，米迦伊就不会再允许自己给对手的失误寻找任何借口。眼睁睁地看着地球联邦数一数二的王牌驾驶员丑态百出地挣扎求生，对于曾认为麦克尼尔有所不同的米迦伊本人而言或许更是一种侮辱。“……那么，是该结束了。” 再次被gn粒子光束和几乎全方位覆盖的gn粒子光带包围的地狱火天使高达却没有像先前一样在快速转动过程中用gn粒子羽翼挡下所有近在咫尺的攻击，而是突然间将gn粒子羽翼指向前方、瞄准了瞬变高达。随着贯穿天地、长达数百千米的光柱戳出，米迦伊就将和瞬变高达一同化为乌有——众人预想中的一幕并未上演，快速启动了trans-a发模式的瞬变高达背后凭空出现了呈现出蓝色的gn粒子羽翼，这一度被地球联邦公民们视为奇迹象征的羽翼随之正面承受了地狱火天使高达的轰击。 瞬间释放太阳炉内几乎全部gn粒子的攻势没能起到预想中的作用，瞬变高达不仅完好无损，其背后的gn粒子羽翼甚至看上去变得更加壮观了。只得用余下的gn粒子维持gn粒子护盾的地狱火天使高达得以勉强从暴风骤雨般的夹击下幸存，但它那千 疮百孔、仅余躯干完好的模样使得任何目睹这一刻的地球联邦将士内心都难以对这场较量的结果产生其他定论。 “我钦佩你的勇气和决心，麦克尼尔，但战争不是只靠这二者就能打赢的。你过去该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应该会同意我的说法。”米迦伊止不住地叹气，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放弃锁定麦克尼尔所在的驾驶舱，“有什么遗言吗？” “从我这里看上去，蔚蓝色的gn粒子羽翼真是壮观……就和从死兆炮所在的高度俯瞰地球上的海洋一样令我心潮澎湃。”麦克尼尔放弃了抵抗，他闭上双眼向后倒在座椅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希望我的礼物能给您留下深刻印象。” 米迦伊愣了片刻，他回味着麦克尼尔的话，不禁联想到了那些和电子战有关的传闻。但是，这架完全由他本人操控的瞬变高达是不会被那种ai电子病毒所击垮的，而且麦克尼尔在之前的战斗过程中也没有做出过于可疑的举动。死期将至的年轻人不过是故弄玄虚地吓唬自己罢了，自认为想通了其中逻辑的米迦伊哑然失笑，而后又把手指搭在了按钮上。他还没来得及按下去，驾驶舱内忽然间警铃大作，整个驾驶舱都被警示灯的灯光染成了红色。被屏幕上硕大的【太阳炉过载】警告标语惊得方寸大乱的老人连忙多次按下按钮，但无人机却毫无反应。别无选择的米迦伊只好弹出核心战机逃离自己的新座驾，以免被接踵而至的t型太阳炉爆炸卷入其中。 “gn粒子羽翼是名副其实的gn粒子收割机，当初天人组织没有为后续开发的第二代和第三代高达配备这装置，可不仅仅是因为gn粒子消耗速度过快——如果这缺陷足以成为装备的罪状，那么他们本该抛弃所有使用几次甚至使用两次、单次就能清空太阳炉内所储存gn粒子的武器装备。”没有等到死神降临的麦克尼尔疲倦地睁开了双眼，向着不知逃亡到何方的对手发送着也许永远没人能够收到的消息。他以为蒂莫西能很快地清除利邦兹对他的影响，但他的视野仍被时不时地卷土重来的黑暗包裹着。“吸收不同步的太阳炉或t型太阳炉产生的gn粒子为己所用的后果，00高达已经展示过了——这并不是是双炉系统特有的问题，对单炉系统而言也一样，问题的严重程度会随着瞬时吸收粒子总量增加而成指数级增长。您本应早些意识到我的高达拥有gn粒子羽翼装置和经过特别设计的gn粒子控制装置却从来不在战斗中掠夺其他所产生gn粒子的原因。” “麦克尼尔大尉？谢天谢地，我会马上派飞船来营救你……有兴趣来我这里当测试驾驶员 吗？”头一个联系麦克尼尔的并不是罗根，而是与火星舰队一起来到附近的埃夫曼教授。“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可你还是奇迹般地……咳。太阳炉和gn粒子护盾设备还完好吗？” “当然，不然我就该直接驾驶核心战机逃跑了。”麦克尼尔还没有放松警惕，但他不介意和战友们开些玩笑。“刚才的功能没什么特殊的，之前在普劳德殖民卫星已经试过一次了，而且00高达在它的基础上开发出了加强版。” “真的吗？”埃夫曼教授半信半疑，他对利邦兹一伙和地球联邦的其他科研人员完善00高达功能的工程总体上持怀疑态度，更别说增加新功能了。“是战争爆发以后临时追加的？” “没错。” “那我确实想亲眼看看。” “您要是去月背前线而不是来【天人号】附近，说不定就能成为目击者之一了。” 但埃夫曼教授就算马上赶去月背前线也来不及了。在地球联邦第一宇宙舰队和利邦兹仆从军对峙的战线附近，绵延不绝的各类载具残骸在月球高空轨道形成了一条新的环带，制造了这条环带的始作俑者则无声无息地从中穿过、奔向更需要它的战场、在它身后，亲眼见证了大量敌机被一扫而空经过的地球联邦舰长们各怀心事地指挥着自己的宇宙战舰追随着00高达的飞行轨迹、赶去参与对天人号的围攻。 “这是……机载死兆炮！？”坐在指挥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的古德曼准将无法忘记自己方才见证的逆转。以00高达为、长达数百千米的gn粒子光柱横扫了战场、将一切来不及躲避的敌机瞬间蒸发，就连那些启动gn粒子护盾的敌机也不例外。“这么危险的武器，不能由地球联邦之外那些反对联邦的人掌握……片桐将军愿意把它交给麦克尼尔，可麦克尼尔又擅自将它借给了天人，太乱来了。各舰注意，歼灭利邦兹·阿尔马克叛军集团后，立即解除天人组织武装。重复一遍，务必回收联邦的宝贵财产！” tbc of3-ep4：巴风特（29） of3-ep4：巴风特（29） 【一个真正奉行不妥协的好战政治路线的老将当然还会继续留任。然而，我将他解职并非仅仅是因为机构年轻化改造需要付出必要的代价，还由于他对祖国、对人民以及我个人的政治忠诚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在外交政策方面更是如此。】——君特·冯·埃瑟林，1962年。 …… 随着格雷戈里·格兰杰和米迦伊·希拉吉先后被格拉汉姆和麦克尼尔击败，雷杰尼·雷杰塔掀起的这场叛乱之中的叛乱终于落下帷幕，由利邦兹一手建立而又最终与他反目成仇的假天人组织也先他一步退出了历史舞台。然而，正在指挥地球联邦部队围攻【天人号】的罗根·谢菲尔德却没有因战场上其中一方敌人退场而感到轻松：在雷杰尼和假天人组织战败后，【天人号附近】原本受到他们驱使的仆从军失去了控制、各自随意行动，结果在利邦兹的仆从们搭建的绝对防线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趁着这些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拟变革者和克隆人在错乱的思维下与部署在绝对防线上的敌方纠缠之际，罗根再次向各部队下令远离战场，并通知火星舰队尽快和他会合——这些前来营救麦克尼尔的友军没理由对他的呼吁视而不见。 得到火星舰队的支援之后，因李哲江等人被困在【天人号】内部和格拉汉姆一再推辞而临时归麦克尼尔和罗根指挥的地球联邦部队拥有总计超过100架，可谓拉平了交战之初双方的数量差距甚至在规模上反超了敌军。但是，部队规模不能直接帮助麦克尼尔等人击穿敌方部队的封锁，而且他们也不能指望正在【天人号】内和利邦兹最忠诚、最疯狂的仆从军浴血奋战的战友们里应外合地配合他们攻破这防线。 因友军的及时营救而捡回了一条命的麦克尼尔和罗根一样从来就不相信世上有无法攻破的防线，利邦兹手下其他拟变革者得意洋洋的吹嘘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虚张声势而已。从罗根手中接管指挥权后，麦克尼尔下令部队向【天人号】连续发起了三次试探性进攻、计划找出绝对防线的弱点。三次突袭都以失败告终，令麦克尼尔本人无比尴尬的不是损失了数架，而是这些在战斗中被毁的皆毁于友军向敌军发射后又反射的gn粒子光束。 “迈克，古德曼准将的主力部队已经击退了利邦兹的大军，他们很快就能杀出重围来支援我们了。”之前当着战友们的面对敌方驾驶员大加嘲讽的罗根眼下却没有半点要把自己的威胁落实的迹象，他谨慎地劝麦克尼尔与主力部队会合后再发动进攻：有00高达的那 贯穿天地的【强化之剑】（这个因0强化战机而得名的攻击方式被参战的地球联邦官兵们广泛认为过于草率），各的gn粒子护盾简直不堪一击。“忘掉那些承诺吧，重要的是胜利而非尊严。我们不能犯下和那些拟变革者相同的错误。” “不，这可不能相提并论。我们必须自行结束这里的战斗，一定要如此。”麦克尼尔在战争爆发后又做了许多平日会为地球联邦高层所不容的事，如果他不想在战争结束后身陷囹圄或是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抵抗战士——虽然罗根不认为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就要持续向关注着他的那些大人物展示自己的价值。承认这一点令麦克尼尔无比痛苦，但现在并不是过于注重个人感受的时候。“地狱火天使高达已经无法重新投入战斗，难道我们真的只能靠00高达？就没别的办法？” “我们手里还有0高达，麦克尼尔大尉。”埃夫曼教授想起还有一架高达上搭载了gn粒子羽翼装置，他建议把地狱火天使高达的太阳炉转移给这架第一代高达以打破僵局，“0高达在我们从火星返回的途中接受了紧急改造，作战性能可以与第三代高达相提并论。” “教授，我这里的gn粒子羽翼装置也经过好几次大规模改造……情况不一样。”假天人组织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没必要强迫自己始终活跃在前线的麦克尼尔又对这架曾经属于利邦兹·阿尔马克的高达心存芥蒂。他看了看以视频通话形式参加会议的洛克昂和提耶利亚，示意旁边正要有所行动的a-laws士兵允许两人继续参会。“一架第三代高达还不够……罗根，继续说吧。” “这些gn粒子护盾会反弹一切压缩度不够高的gn粒子光束，而等离子场会阻碍我方用近战兵器击穿等离子护盾。”罗根指着全息投影中以4架为核心的防御阵势对其他聚集在指挥中心里的战友们介绍说，他和格拉汉姆在先前的战斗中尝试了各种旨在突破防线的作战方案，但地球联邦部队所发射的gn粒子光束不能击穿gn粒子护盾以及专门针对驾驶员的等离子场阻碍近战始终是他们绕不过的难关。“但大家不要心急，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以gn长牙无人机为核心、用gn盾牌支援无人机包裹在周围拼接作战单元，用这些新的复合作战无人机去刺穿敌方的gn粒子护盾。” 洛克昂第一个鼓起掌来，格拉汉姆紧随其后。“谢菲尔德大尉，我看过你们的作战记录，那些部署在附近的gnz系列拟变革者专用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而准备的。”曾被罗根击败的爱尔兰人暂且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尝 试着从地球联邦和利邦兹仆从军双方的角度思考战术，“有这些专用护卫在场，你的无人机会在击穿护盾之前或是那瞬间就被摧毁，而我们如果计划集中部队先摧毁附近的所有gnz系列，损失将会相当惊人。” “是的，而且我没有让伤亡数字继续攀升的打算。”用一只手扶着桌子的麦克尼尔艰难地撑着上半身，他没有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或凶恶的态度对着战友们宣布自己的作战部署，而是拿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打算在这场战斗中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化解某些人之间的恩怨，“鉴于本人的白骑士中队都留在【天人号】内阻止敌军把更多gnz系列放到外面来，这次攻势的先头部队仍然是艾卡少校的太阳勇士中队。从火星来的各位兄弟姐妹也别争了，你们的工作是分散在各个方向对【天人号】中心区域持续进行火力压制，免得这伙敌军有机会执行其他作战任务，详情稍后由谢菲尔德大尉说明。至于最关键的一步，也就是在无人机击穿gn粒子护盾的瞬间从gn粒子护盾缺口向开火，就交给罗根和洛克昂·斯特拉托斯了。地球联邦队和天人队现在的比分是0:0，咱们从头开始。” “你还忘记了一个人，麦克尼尔。”会议开始以来，提耶利亚一直保持着沉默，而麦克尼尔和罗根都以为他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也许你们对狙击用的定义存在偏差，事实上德天使高达完全能胜任们所说的任务。” “哦，我是忘了这回事……”麦克尼尔和罗根相视一笑，指挥中心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如果我们愿意把标准放宽一些，死兆炮也是一种狙击武器。那就让我们忘掉那些繁琐而且总是自相矛盾的标准和定义吧，再说自认为遵循舒亨伯格计划行事的拟变革者制裁妄图篡夺计划的同类是天经地义的。罗根，你怎么看？” “以两个人为对手没什么不好的，不用担心。”罗根欣然同意了麦克尼尔的安排，他也正想用另一种方式将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们束缚在战场上。尽管埃夫曼教授等人为参战的天人组织成员安装了炸弹项圈，与这些人在木星圈共事数年且隐约对舒亨伯格计划和天人组织的事业抱着某种肯定态度的埃夫曼教授或许不会在天人组织有异常动向时痛下杀手。“接下来是火星舰队所属部队的重组问题，我预计会浪费你们5分钟时间……”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竞赛双方所使用的不仅包括各自的高达及其武器装备，还包含他们认为一切能派上用场的其他设备，例如那些gn光束步枪型支援无人机。对此，麦克尼尔表示自己并不打算插手，能灵活地 使用更多武器装备的高达驾驶员自然有权索要更多的物资。 “他们可一点都不安全……那些的主炮会马上锁定他们，而且这些天杀的主炮发射的gn粒子光束也会拐弯。”会议将近结束时，抱着头盔和麦克尼尔一起离开指挥中心的格拉汉姆有些担忧地说，他希望那些被困在【天人号】内部的友军能平安无事，“当然，我完全信得过罗根的运气和实力……他和你一样，就像是奇迹的化身。” “奇迹？那是更多人小心谨慎的结果……还好我国在和利邦兹合作期间始终防范着他、没有让他掌握全部的尖端技术资料。”麦克尼尔也忍不住为那些战友担忧，但他相信蒂莫西·格兰杰肯定能够化险为夷。这不仅是对蒂莫西的信任，也是对在遥远的过去为他们不断安排解决方案的老格兰杰的信任：带着对11号平行世界的更多信息重返过去的老格兰杰想必已无形中为他们扫除了许多障碍。“那个俘虏呢？” “关起来了，也许他以后还有用。”格拉汉姆没有向麦克尼尔追问米迦伊的下落，那名似乎并未过多参与利邦兹阴谋的敌人不值得他过分在意，“真遗憾，我还想着找机会去营救你，结果这事让火星圈来的友军先办成了。” “如果你希望让我欠你一个人情，那你成功了；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希望和我选中的对手较量，我是不可能把他找回来、给他一架性能优异的再和你打一架的。”麦克尼尔拍着战友的肩膀，笑着对格拉汉姆说，受利邦兹指使的假天人组织犯下的一切罪行都将得到清算，“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的……一定要小心。” 作战会议结束后，火星舰队没有马上派出部队参战，而是持续启动隐形力场、悄无声息地向着战场靠近并依次分批派遣部队离开各自的母舰。最先出动的是需要寻找合适狙击位置的智天使高达等三架，而后是负责火力支援任务的火星圈部队。等到格拉汉姆所部接到出击命令时，【天人号】和包裹着它的等离子场已经成为了众人视野中不能忽略的光源。 “各位，虽然这些组合无人机的防御能力有所提高，我们仍要全力掩护它们抵达敌方附近。敌人会料到我军采取这种战术，但他们起初会认为尝试着利用gn粒子护盾缺口的应该是我们。”须佐之男的受损程度比地狱火天使高达轻微不少，和战友们逐一确认各自状况的格拉汉姆一马当先地驾驶自己的座驾飞离母舰、按罗根的部署和自己的想法分散进攻阵型并把护送无人机视为太阳勇士中队的首要任务。“这是胜过白骑士中队的最好机会，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来！” 罗根等人暂时撤退后，留在【天人号】之外继续维持防线的拟变革者们也没有放松警惕。表面上来看，试图对【天人号】发起奇袭以快速夺取这艘航天母舰的麦克尼尔所部已经把突袭战打成了攻坚战，局势似乎对利邦兹一伙更有利。然而，迪梵·诺瓦和他的同类们早已通过利邦兹传递的消息得知派去月背前线歼灭地球联邦第一宇宙舰队（以及不自量力地发动叛乱的雷杰尼·雷杰塔）的主力部队遭遇溃败，而且那上千架给敌军舰队造成的损失还十分有限。 惊惧交加的拟变革者们只好继续维持着防线、盼望着口口声声说胜利近在眼前的利邦兹能在关键时刻创造奇迹。他们已经丢掉了大部分底牌，能用于直接扰乱世界各地局势、动摇地球联邦战线后方的工具也不见踪影，如今的他们不过是被地球联邦这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逼退到绝境的丧家之犬而已。 拟变革者终究只是伊奥利亚·舒亨伯格和他的继承者们仿照人类设计出来的生命，而不是真正的新物种——在恐惧和绝望的压迫下，拟变革者们在太阳勇士中队现身后立刻向这支部队集中了全部火力、全然不顾它更有可能是对手刻意释放出来的诱饵。被漫天gn粒子光束封锁去路的格拉汉姆也不与敌军交战，只是指挥着他的部队不断地和敌人的火力网周旋、寻找率领无人机部队靠近敌方的机会。 由于敌方防御火力过于凶猛，麦克尼尔指示部署在战场四周的火星舰队所属部队马上为太阳勇士中队提供火力支援，其目标则是那些游荡在附近的gnz系列。这等程度的火力压制还不足以将拟变革者部队从附近驱离，但被一连串坏消息打击的拟变革者们却在仓促之中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地球联邦的主力部队已经抵达战场附近。为防止00高达以【强化之剑】横扫己方作战部队的一幕重演，各内部的拟变革者驾驶员们同意优先对附近数量不明的敌机进行打击、将驱赶近在咫尺的太阳勇士部队和无人机的任务交给了。 “总觉得不对劲……这些无人机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里维夫·里维尔和他的同类们直到今天才明白过去执行任务时出现的失误来自人类的暗害，遗憾的是利邦兹没有出手为他们排忧解难的迹象。只得硬着头皮驾驶加迪萨型出战的他计划再击落几架敌军以改善自己的心情，但那些在他眼中像是金属盒子又没什么价值的无人机却干扰了他的感知。“我们之前见过这种无人机吗？” “没见过，但这又能怎样呢？他们被我们打怕了，怕这些追着他们不放的gn粒子光束会一直追杀他 们直到世界的尽头……所以他们才会弄出这么多障碍物。”希林·凯尔乐观地对自己的同类说，没法在这里制造太空垃圾带或小行星碎片区的敌军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为提供更多保障了。“你看，这些无人机没有任何特殊功能，只是笨拙地飞来飞去……不过就是增强版的gn盾牌支援无人机罢了。” “最好还是扫描一下吧……” “大部分波长的电磁波都被屏蔽了，你想怎么扫描？”和利邦兹相貌相同的拟变革者只当同类又在胡思乱想了。他很能体会到战友的焦虑，因为他和战场上的其他拟变革者们也一样——被利邦兹所承诺的光明未来吸引着的他们对利邦兹的信任正在动摇，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先把他们击退再说，别再考虑那些事了。” 险些被几道交叉的gn粒子光束命中的格拉汉姆不得不承认罗根的先见之明：在埃夫曼教授的工程团队紧急包装下，内部藏有gn长牙无人机的复合作战模块变成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纯粹防御设施，如果它们距离附近的再稍微远一些，敌人甚至不会把它们当成一种特殊的gn盾牌支援无人机。 在这些无人机发起进攻或是外部装甲彻底被击穿之前，它们暂时还不会成为敌人的主要攻击目标。与无人机操作人员保持着联络的麦克尼尔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面前依高低顺序逐层排列的前线作战影像，他的头脑中仿佛有多个不同的声音正在窃窃私语，这些杂音影响着他的头脑、他的意识，并劝诱着他说出些只要出口就会给前线部队带来不可挽回损失的错误命令。 或是在不恰当的时机下达也能起到相同效果的正确命令。 “……开始攻击！” 数架紧随道奇中尉的先驱式飞行的复合作战无人机脱离了原本的飞行轨道、向着距离它们最近的一架恩普拉斯飞去。附近的拟变革者们马上发现了这一异常状况，尽管有人坚持认为这不过是地球联邦部队蓄意散布的可遥控障碍物想要找个更合适的角度为拦截火力，更多的拟变革者从其动向中察觉到了危险并一致同意拦截这些用途不明的【盒子】。 他们下定决心太晚了。数架无人机畅通无阻地靠近了gn粒子护盾、弹出了被层层叠叠的小型gn盾牌保护在其中的gn长牙无人机。这些gn长牙无人机从不同角度刺穿了gn粒子护盾，受到gn粒子护盾保护的恩普拉斯也随即展开了凶狠的还击，从各个炮口喷涌而出的gn粒子光束转瞬间命中了这些艰难地突破障碍的gn长牙无人机。松了一口气的拟变革者驾驶员以为迫在眉睫的危机已 暂时远去，并打算瞄准下一个目标，若他不凑巧地在此时挪开了视线，他也就无缘目睹着十几道gn粒子光束分头从不同位置的gn粒子护盾缺口穿过屏障、命中他的座驾了。被持续不断的爆炸包围者的拟变革者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以这样离奇的方式败给了人类，在他用不经常接触人类语言艺术的头脑构思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诅咒之前，终于蔓延至驾驶舱的爆炸将他彻底吞噬。 “……是我慢了一步。”洛克昂有些懊恼地敲着头盔，他原本打算抓住这机会，但罗根抢在他之前动手了。“我们是不是忘了先确定基本的比赛规则？” “所以，这也同样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敌人会在这之后全力以赴地击落我方的这些新发明。”同时操纵着十几架gn粒子光束步枪支援无人机的罗根连忙拖着他的私人炮兵连转移阵地，不然智天使高达就会马上被另外三架的主炮锁定。“现在的比分是1：0，洛克昂。敌人依靠4架维持的绝对防线已经瓦解了，你确定还要把这场比赛进行下去吗？” “我可没说过要主动认输啊。”洛克昂不担心控制gn长牙无人机的地球联邦官兵会刻意倾向于让罗根获胜，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容不得任何人疏忽大意。他操纵的gn粒子光束步枪支援无人机数量没有罗根的多，但也达到了10架。“听说……我弟弟莱尔加入了那个由刹那牵头重建的天人组织。” “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和你很像，我是说相貌。”罗根平静地描述了自己和小狄兰迪在普劳德殖民卫星附近交战的经过，“说到驾驶技术，你们之间的区别就更大了。那家伙的狙击能力不如你，但……”说到这里，罗根自己也笑了，“……如果你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与他相同，5年前我就没机会呼叫援军把你抓起来了。” “那我就把这当夸奖了。”天人组织的上一任神枪手做了个深呼吸，趁gn长牙无人机向下一个目标发起进攻时果断地开火。似乎是考虑到智天使高达没有动用gn粒子狙击步枪，洛克昂也同样没有架起力天使高达的同类武器。“1:1，下一个。” tbc of3-ep4：巴风特（30） of3-ep4：巴风特（30） 【我们所说的现实，从来不是现实本身，而是由我们塑造的现实。】——《物理学与哲学》，1959年。 …… 蒂莫西·格兰杰百无聊赖地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闲逛着，他时而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时而来到书架旁装模作样地找出几本书随意地翻阅几分钟——都是些在过去几百年里反复出版的老古董了——然后再一脸郁闷地返回电脑旁，嘴里还说着些旁人听了只觉一头雾水的话。他已经把几乎整个上午用于表演他的独处行为艺术，而当金发的拟变革者终于失去了对独角戏的兴趣时，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房间角落里的冷冻休眠舱。 “应该……不会碍事的。”蒂莫西蹑手蹑脚地来到休眠舱外，往半透明的操作面板上按了几下，仔细地检查着还处在休眠中的老格兰杰本人的生理状况。在23世纪初的今天，冷冻休眠已经是一项相当成熟的技术，选择抛下此刻的牵挂、向着未来前进的人们再也不必担心和他们的先人一样一睡不醒。“如果人类再过一百年甚至二百年也没有找到治疗gn粒子辐射病的办法，你也就只能继续这样沉睡下去了。” 现在还没到唤醒老格兰杰的时候，而且老格兰杰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两名以他为原型的拟变革者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他驱离安眠。随着gn粒子辐射病的病情逐渐加重，马尔科姆·格兰杰的活动时间越来越有限，每次进入冷冻休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照目前的态势发展下去，再过一段时间，托冷冻休眠技术的福而得以来到23世纪的舒亨伯格计划共同创始人就无法离开冷冻休眠舱了——这是蒂莫西和格雷戈里都已经预见到的事，试图把这一天尽可能推迟的他们于是决定违背老格兰杰的心愿、尽可能地在不唤醒对方的情况下自行完成余下的veda维修工程而非按原计划那样周期性地汇报工作。 下次和老格兰杰重逢时迎来对方的一顿痛斥总比永远失去他强得多。 不过蒂莫西·格兰杰眼下的所作所为却很难让不知情的旁人产生他很尊重老格兰杰的印象。只见金发的拟变革者从桌子上的工具盒中找出了一支黑色的油笔，又迅速返回冷冻休眠舱前，在分隔老格兰杰和他的半透明操作面板上画下了第一笔、为已经有些沾染灰尘的冷冻休眠舱添了一抹与众不同的颜色。很快，不太让老格兰杰省心的拟变革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绘画创作之中，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驻扎在这里的目的，而只顾着把眼前的冷冻休眠舱染成自己中意的颜色。 如果换成外界的其他人来做相同的事，蒂莫西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些颜色又不会真的伤害到需要休息的老格兰杰。他正抱着体验人生的心态去做常人敢做和不敢做的一切事，并居高临下地嘲笑着人类匮乏的想象力：总有一些艺术创作者误以为永生者迟早有一天会对人间的一切感到厌倦，他们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只有双眼已被人类所建构的世界蒙蔽又缺乏真正创造力的人才会在那样的泥潭中窒息。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蒂莫西·格兰杰依旧沉浸在他的创作之中，以至于本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的他没能及时地意识到身后紧闭的屋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个影子顺着灯光爬上了他的肩头，然而还不知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的蒂莫西还在全神贯注地往他的大作上增加必要的修饰。 “差不多了……钓鱼可真有意思。”把这不伦不类的【画】起名为【老人与海】或是差不多的名字估计会把那些艺术家和文学家们的在天之灵气得火冒三丈，但蒂莫西可不这么认为。艺术的风向变化得很快，23世纪初流行的那些【艺术】对于21世纪初最离经叛道的艺术流派而言也过于荒诞了。“以后……是应该让他体验钓鱼的乐趣。真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你不会知道的。” “画得开心吗？” “开心。”直到这时，蒂莫西似乎才想起来房间里本应只有他自己。他战战兢兢地转身，只见气歪了嘴的格雷格就叉着腰站在他身后，“你来得正好，格雷格。看看我的新作品吧，我们得把这珍贵的瞬间记录下来。等到格兰杰先生醒了，我们就——” “有时候我禁不住怀疑舒亨伯格没有在veda里记录和拟变革者有关的全部技术细节，否则我们现在就该有办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真见鬼了。”格雷戈里揪着蒂莫西的脖子就把对方的脑袋往墙上撞，后者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好啊，我让你留守在这里是需要你监督工程，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当然一直在监视着他们，还是说你觉得我必须无比虔诚地坐在一个特定的区域摆出一副特定的面孔才更符合你的要求？拜托，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把执行任务的认真态度表演给谁看的。”摔得晕头转向的蒂莫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对余怒未消的格雷格说，他最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来继续降低外界人员了解到舒亨伯格计划相关机密的风险，“本来呢，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但你肯定会觉得这 等同于变相扩大泄密范围，所以我就自己试行了一下。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是啊，你每一次都能找出些新的理由，蒂姆。”听蒂莫西这么说，格雷格反而起了兴趣。他以为蒂莫西找借口的方式很快就会重复，但对方这几年来还没有让他失望过。看着被层层叠叠的线条包围的垂钓者老格兰杰，浅绿发的拟变革者有些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如果你的办法确实有效，我会考虑采用的，但我们必须要慎重。总的原则不会变：不能让任何外界人员或组织察觉到舒亨伯格计划存在。” 在众人从木星圈返回地球之前，老格兰杰曾经就此次veda维修工程的细节和斯凯·艾克利普斯进行过多次协商。鉴于监察者集团在三大国家群成立过程中暴露了其野心和软肋，开诚布公地要求这些人提供支持并把各项需求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显然是行不通了。然而，如果没有天人组织和监察者集团盘根错节地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设施和资源支持，老格兰杰等人也无法自行完成维修veda的使命。因此，在老格兰杰本人不得不事实上放弃首要负责人的身份后，接替对方管理工程的格雷戈里·格兰杰维持着老格兰杰原有的方案、把半真半假的消息告诉那些各怀鬼胎的合作者，并在此基础上尝试着进一步拆分工程、防止单一机构掌握过多的情报。 但即便是这样谨慎的措施在蒂莫西眼中也还是风险过高了。把三大国家群设想为彼此之间互为你死我活关系的三个仅具有单一意志的实体并不妥当，毕竟结了仇之后以剥夺对方监察者权限为己任的监察者家族又突然间宣布和解在天人组织内部也算不上什么新闻。指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庞大组织仅仅因表面上的敌对关系就变相地帮助他们【保密】实在是过于天真了——抱着这样的念头，蒂莫西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将veda维修工程肢解得更加支离破碎，其中每一基本单位的工作都能由相应领域的专业人员独自完成。 “然后呢？” “世上有很多人想要赚外快，或是证明自己实力，再不然就是热衷于挑战极限……”眉飞色舞的蒂莫西兴致勃勃地向板着脸的同类兜售着自己的想法，全然不顾格雷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记得格兰杰先生和我们说过的【万能帮手】概念吗？虽然没有现成的单一平台可供我们利用，幸运的是有许多具有类似想法的人已经为我们搭建了多个能够满足某一方面需要的平台。” “舒亨伯格计划由天人组织传承，而舒亨伯格当年吸引那些人的理念却还在世间流传着。”格雷格承认 蒂莫西言之有理，他在地月圈也了解到了一些若是有幸与舒亨伯格生活在同一时代就极有可能被邀请加入计划的知名社会人士的想法。绕开现存的国家、企业等大型组织以及一切相应的陈腐规定去直截了当地满足人们的要求、处理相应的事务从而摆脱普遍的无助局面，或许是那些充满互助精神的人们自发行动起来的初衷。“你还是应该事先和我说说的，我难道看上去像是个很不讲理的人吗？” “但你一定会说，如果不能兼顾效率和安全性就没得谈。” “这件事上例外。我一直也想找到绕开那些人的办法，可总是没有合适的替代方案。和你说实话，我从来就没觉得监察者集团可信。秉承舒亨伯格的理念而被veda创造的我们才是舒亨伯格计划最忠实的守护者，而那些监察者……他们懂什么？”谈起舒亨伯格计划管理混乱的现状，格雷格向来不会吝惜对监察者集团的冷嘲热讽。当年被舒亨伯格的理想号召着参与计划的那些科学家、工程师和早期的资助者或许真心实意地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计划能够为人类世界确立永久和平、把人类文明带向半永动机开辟的全新时代，遗憾的是思想和价值观不能遗传给后人，目前的监察者们也不过是一群苦苦等待着兑现空头支票的拥王者罢了——和那些在union或aeu的选举中大显身手的同类们没什么区别。“可世界就是由这些人领导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人类的未来。相比之下，你选择的那些合作者……很被动，而且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又有谁敢说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在veda出现故障之前，我们本应也按照veda的指示过着周而复始、每次略有差别但实质上没什么区别的生活。”蒂莫西的反抗并不激烈，他也无意就这伴随着他们木星圈科考之旅的话题和格雷格争执。“就让我们看看成效吧，我相信这些人会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 得益于斯凯·艾克利普斯的特殊培训，veda对全球网络和电子设备持续不断的监控帮了蒂莫西的忙。他只需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或是继续对着老格兰杰所在的冷冻休眠舱践行他的行为艺术，就能较为明确地了解到世界各地那些主动接受了委托的人们目前的工作进度，而且完全不必担心被监控目标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此，同样接受了特训的格雷格多少有些不满：他在特训期间分明比蒂莫西更努力些，但蒂莫西对脑量子波的灵活运用能力反而在他之上。 无论两人之间有着多少意见分歧和其他各种因素引发的争端，愿意代替老格兰杰完成使 命的他们一旦触及和维修工程有关的任务就会及时停止争执、转而认真严肃地规划起下一阶段的行动方案。尽管蒂莫西勉强说服了格雷格，后者依旧不赞同将过多工作通过深层网络交给世界各地的志愿者完成，理由是三大国家群和监察者集团必然也在监视着这些国际互联网上名副其实的法外之地（虽然其监视能力明显不如veda）。 “没关系，他们不会在对事物的全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产生些奇怪的念头。”每当格雷格问起行动的安全性时，蒂莫西总会再三保证，他所分配给匿名志愿者的工作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发觉，“只是还有一件事较为棘手……涉及硬件设备的，容易被追查。union的快递公司可能不会过问，但他们的情报部门肯定对这些零散地邮寄到各种可疑地点的包裹感兴趣。” “我最近新买了一批无人机，可以试试。你让他们把货物送到看上去更安全的地点，然后我们用无人机把它取走就行。” “……这时候你又不说安全性了。”蒂莫西警告格雷格，监察者们【好心】提供给他们的设备可能藏有重大隐患，“一切知晓我们行踪的内部人士都会好奇我们究竟要做些什么，更不必说那些本来就想把舒亨伯格计划掌握在手中的家伙了。” 格雷格挠了挠头，他想为自己的举措多辩解几句，“你没必要这么和我较劲，真的。幸亏我们是拟变革者，如果我们是人类的话，一想到喝的水、呼吸的空气、吃进去的食物都可能是受到污染的，再加上身边所有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虚假的，那人类干脆集体自杀算了。”很快说服了自己的浅绿发拟变革者停顿了片刻，又补充说，这也是让那些监察者放松戒备的好办法，“拒绝他们的一切礼物可不行，这些人又不蠢。” “行了，我知道你——”端着水杯从书架返回冷冻休眠舱旁的蒂莫西忽然间愣住了，他看到同类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相同的表情。“……你也收到了消息，是吗？” “的确如此，veda定位了一个对舒亨伯格计划产生明显威胁的目标并要求我们尽快清除。”格雷格可以在其他问题上向蒂莫西退让，唯独直接关系到舒亨伯格计划安危的重大事项是他不能让步的。“我真希望这一天能晚点来……之前我一直以为veda对我们发送的申请保持了沉默，看来并非如此。蒂姆，你有什么头绪吗？” 蒂莫西回到电脑旁，他把双手搭在膝盖上，保持着静止姿态长达几分钟。“我不认识这个人，只能试着根据已知信息追踪他的位置了。稍等一下。” 根据veda向两名拟变革者发送的指令，其中一名接受蒂莫西委托的匿名志愿者疑似受到不明第三方组织指使、尝试着在交易过程中找出其他匿名志愿者的真实身份和具体工作内容以更全面地了解到项目的全貌。虽然蒂莫西和格雷戈里的个人信息对那些人而言或许还是秘密，至少蒂莫西在相应平台上【匿名】投放大量委托显然已经引起了野心家的警觉：幕后黑手并不相信这些名义上分别由不同人员单独委托的工作内容不属于同一个项目。 “必须动手了。”格雷格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对那些试图威胁舒亨伯格计划或是不自觉地充当了犯罪工具的人保持半分同情，“这事不用你插手，你只管善后就行。别灰心，我没有要否定你原先想法的意思……是我们的敌人实在太多了。” 一周之后，一名已失业数年的无业游民因暴饮暴食而凄惨地死在自己家中的消息登上了本地新闻网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类似的消息并不会引起当地居民的过分关注，因为死于暴饮暴食在union实在算不上什么不可思议的死法，每一座行走的人形肉山都在奋力地刷新着这一领域的记录。始作俑者们则在成功逃离了犯罪现场后乘坐着租来的私人直升机前往安大略湖北岸给自己放了个假，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摆脱此次暗杀行动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 要是没有老格兰杰当年据理力争，无法被veda重置的蒂莫西和格雷戈里就会面对着veda派出的其他拟变革者杀手们前赴后继的追杀，直到他们一命呜呼为止。据说仍有其他目标逍遥法外，但两人都没有和那些或是擅长隐居和逃亡、或是已经消灭了一批又一批杀手的同类见面的念头。 “还好我们不是需要被铲除的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蒂莫西双眼无神地看着下方正在复苏的森林，那场可谓【创造】了union的战争给这片土地留下的伤痛或许还需要几十年时间才能被抚平。“之前格兰杰先生说veda以后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保密了，但……” “那是针对我们而言，获得豁免权的也是我们，不是那些从来就不该知道这些事的人。”格雷戈里的情绪也不太好，他和蒂莫西都明白他们只是比较幸运罢了。老格兰杰的决定或许有一半出自于对他们的同情、出自于对以自己为原型的拟变革者萌生的同类意识。倘若老格兰杰从未在木星圈被唤醒，又或者是舒亨伯格计划共同创始人与斯凯·艾克利普斯之间势同水火，蒂莫西和格雷格也早就该丧命了。“他们的命运不会成为我们的命运，因为我们和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你还 在想过去的事吗？” “或许吧。” “或许？” “我在想，veda或者说伊奥利亚·舒亨伯格到底希望创造什么样的世界。”以极其危险的姿势蹲在座椅上的拟变革者缓缓开口说，他不否认舒亨伯格有着远超常人的远见卓识，而且他也相信起初聚集在舒亨伯格身旁的人们都是与计划的核心志同道合的热忱有志者，“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去质疑舒亨伯格的想法或是veda的决定，仿佛他们所考虑的一切都是天然正确的、是不言自明的真理。我能想到的可以与veda相提并论的概念就只有……神。” “你不会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话说回来，就算veda把自己摆在了神明的位置上，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过去几百年来，人类浪费了太多时间对着还未产生的罪恶指手画脚，却对自己身旁愈演愈烈的危机视而不见。”格雷格也有些惆怅地回头望着已经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湖水，那平静的湖面勾起了他对已被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前世】的回忆，“我不赞同把计划成功后的世界交给监察者来管理，但如果是要交给veda来统治，我是绝对支持的。” “兄弟，如果……舒亨伯格还有veda，并没有那么正确，我们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格兰杰先生当年肯定已经考虑过了，而且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转过头来的格雷格笑着说，让参加舒亨伯格计划的上百名科学家【死而复生】来修正计划无疑是最保险的方案，“veda不应该只是机器而已，它会在我们手中真正成为舒亨伯格计划创始人集体智慧的象征。” 成功摆脱嫌疑的两人很快就把心中的不安抛在了脑后，直到他们于半个月之后的一天再次接到veda的新指令为止。被同样不断流转着彩虹色的双眼紧盯着的蒂莫西这次没有试图开玩笑，他心情沉重地对被veda【叫醒】的格雷格说，这次将由自己出手解决隐患。 of3-ep4end of3-ep5：百年孤独（1） 如题。各位读者们好，我是河川。加入读者群或阅读过年初休养通知的读者朋友们或许已经了解到，我于2024年6月底出车祸后健康状况持续下滑，加之工作压力不断增加，因而不得不中断了每日一更的 “传统”。为了确保我们能讲完该讲的故事、见证旅途的终点，我在接下来几年里每逢寒暑会进行为期一月左右的休养。 本章节将在9月8日替换为正常更新内容。 《c苍蓝暮光》of3-ep5：百年孤独（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c苍蓝暮光》牢记网址: 如题。各位读者们好，我是河川。加入读者群或阅读过年初休养通知的读者朋友们或许已经了解到，我于2024年6月底出车祸后健康状况持续下滑，加之工作压力不断增加，因而不得不中断了每日一更的 “传统”。为了确保我们能讲完该讲的故事、见证旅途的终点，我在接下来几年里每逢寒暑会进行为期一月左右的休养。 本章节将在9月8日替换为正常更新内容。 《c苍蓝暮光》of3-ep5：百年孤独（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c苍蓝暮光》牢记网址: of3-ep5：百年孤独（2） of3-ep5：百年孤独（2） 【这就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推进各项工程的战后建设基本战役形式。作为战后建设的基本作战形式，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作为合法建设事业开展的原则，以闪电战和歼灭战的方法为保证，以思想技术革命和正确的组织指导工作为基础。】——《现代经济概论》，1993年。 …… 围攻【天人号】的战斗并未因蒂莫西·格兰杰驾驶炽天使高达攻入敌舰内部而停止。由于战场上残存的勉强拼凑起了新的绝对防御圈，肩负着摧毁这些重任的罗根·谢菲尔德和洛克昂·斯特拉托斯等人不得不故伎重演、尝试着用已在拟变革者们面前展示过的战术再摧毁一架或是多架。 安排蒂莫西独自一人攻入【天人号】并非麦克尼尔的本意。如果不是因为李哲江所部被困在敌舰内部，麦克尼尔自然更倾向于抽丝剥茧地将敌人的防线一层接一层地吹散、直到瓦解利邦兹的全部防御手段之后再集结部队向以神明自居的拟变革者领袖送上来自凡人的制裁。不过，包围着【天人号】的绝对防御圈短暂瓦解期间，仅有包括炽天使高达在内的少数有机会突破封锁，而部署在战场附近的敌军无人机则限制了地球联邦进攻部队一方大部分的行动。因此，暂且无法重返战场又因通讯问题而无法高效地指挥a-laws第1营的麦克尼尔也只好和身旁的非战斗人员一起等待着蒂莫西的探险结果。 但愿一直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拟变革者能够扫除这群背离舒亨伯格计划和全人类的害群之马。 炽天使高达消失在【天人号】其中一处半破损的机库附近后不久，【天人号】那凹凸不平的一侧舰体发生了爆炸，有一道gn粒子光束从内部穿透了其小行星外壳。紧随着烟尘和舰体碎块从缺口中飞出的正是严阵以待的炽天使高达，但紧张地观察着战场各处的a-laws官兵们却没有发现疑似由利邦兹本人驾驶的的踪迹。 下一秒，还在搜索目标中的炽天使高达背后毫无预兆地闪过了刺眼的橙红色光芒，重生高达便从那闪光中脱颖而出、用大型gn粒子光束剑刺向了炽天使高达背部最重要的【零件】：天使长高达的主体部分。紧随着大型gn粒子光束剑出击的则是从重生高达左右两侧推进器下方发射的长鞭状武器，它们很快就将在前方构筑起定向等离子场、灭绝被覆盖在其中的一切生灵。 这看似志在必得的突袭却未能奏效。几乎就在重生高达现身的瞬间，仿佛早已料到敌机会出现在此处的蒂莫西猛然 间驾驶炽天使高达快速脱离等离子场覆盖区域、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利邦兹的死亡封锁。六臂齐出的漆黑色战争机器精确地架住了敌机砍向自身的所有gn粒子近战兵器，而那些本该趁两架高达僵持时偷袭炽天使高达的小型gn长牙无人机却呆滞地停留在原地——炽天使高达部署在附近的另外3架无人机限制了行动。 见偷袭未能奏效，利邦兹也不想和对手纠缠，只用gn粒子火神炮草草地向着目标扫射便马上脱离了战斗，甚至没有回收已释放的小型gn长牙无人机。随着重生高达消失在闪光中，战场边缘地带的a-laws技术人员立即着手用前线搜集的可靠数据分析重生高达的行动模式。过去假天人组织的座天使高达三号机也经常用相似的策略撤离或掩护友军逃跑，但已经见识过双炉系统所创造过的奇迹的人们凭着本能大胆地猜测，方才自己眼前所上演的正是货真价实的超时空传送。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重生高达连续数次进入量子化模式、折跃离开战场，又连续数次以相同的方式偷袭炽天使高达，但都未能得手。毫无疑问，将【天人号】包裹在其中的绝对防御圈变相地否决了利邦兹将重生高达传送至更遥远的位置并伺机狙击目标的一切想法，亲手设计和打造了这防线的拟变革者领袖如今也只能不大情愿地在自己一手编织的牢笼中追击曾向他俯首称臣却又最终选择了分道扬镳的同类。 数次粉碎了利邦兹偷袭行动的蒂莫西有意将战场转移回【天人号】内部，而必须保护veda的利邦兹同样不能置之不理。化作流星向着自己打开的缺口飞去的炽天使高达沿途受到了多架不同型号gn长牙无人机的围追堵截，然而它们编织的gn粒子光束网还不足以拦住目标的去路。无奈之下，目送着对手消失在缺口附近的利邦兹也只好将重生高达折跃回【天人号】、防止蒂莫西趁乱从他手中夺走veda。 【从一开始，你和你的计划就没有任何的胜算。】只消两分钟，撞进【天人号】的炽天使高达又从舰体另一头刚打开的缺口上被撞了出来。它的肢体不同程度地受损，不过还没有一处损伤足以将它们瘫痪。【为什么你就不能认清事实呢？我们都在计划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这是早就决定好的。】 【难道你想说，我的……觉醒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收起那些空洞无力的辩词吧，蒂莫西·格兰杰。伊奥利亚·舒亨伯格并非先知，更非神明，只是见识有限、偏执得要命而且终将死去的凡人而已。】利邦兹并不愿意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称为对舒亨伯格计划或是舒亨伯格本 人的背叛，抛开他对全体人类的成见不谈，他更愿意把自己视为舒亨伯格计划的拯救者——否则，所谓历代先贤们的付出就会因科纳家族或其他第一监察者集团成员的背叛而付之东流。【真正无法认清现实的，是你和你的同伙。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还有宇宙吧，从毁灭的边缘挽救了舒亨伯格计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这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veda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与更广阔的宇宙还有那远大的未来相比，你们在这小小行星上勾心斗角地思考出的一切答案都可笑得要命。】 蒂莫西·格兰杰当然没指望自己能凭着三言两语说服利邦兹放弃抵抗或是削弱敌人的战斗意志，他只是看不惯对方的行径而一定要在拟变革者们上百年来的恩怨情仇了结之前让敌人死得心服口服罢了。绞尽脑汁操控着炽天使高达全力迎战的蒂莫西并不轻松，单炉系统和双炉系统之间决定性的差距使得炽天使高达和重生高达的每一次短兵相接都要以前者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告终。任由一部分思绪徜徉在gn粒子海洋中的他并不愿意相信脑量子波的反馈结果告诉自己的结论：重生高达的双炉系统已经克服了t型太阳炉相较原始太阳炉的大部分缺陷。 这并不值得奇怪，蒂莫西·格兰杰想着。他连忙驾驶自己的座驾钻进又一条通道，同时用刚从敌人手中夺来的gn长牙无人机牵制利邦兹的行动。一度占有00高达的利邦兹等人有足够的时间去解析双炉系统背后的秘密，况且更早些时候还没有机会接触00高达的敌人在设计和建造重生高达期间也必然要自行开发双炉系统。 【更广阔的世界？你根本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你总是试图以你过时的经验阻碍真正有魄力和远见者做出正确的决定。这里的一切生命……都将蜕变成为全新的生命形式，甚至超越舒亨伯格计划所能考虑到的极限、超越变革者。】重生高达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完成了变形、将收回自身的大型gn长牙无人机与机身相连构成了gn粒子大炮并向着下一秒就要拐进另一条通道的炽天使高达开火，而不想用gn粒子护盾接下这一炮的蒂莫西则理所应当地炸开了一条新的前进路线、再次惊险地避开了利邦兹的报复。【人类口口声声说着世界需要改变，与此同时他们对旧有的形式保持着病态的沉迷，这便是他们迟早要失败的原因。当然，神爱世人，我会仁慈地给他们一个永远消除自身缺陷的机会。】 【如果当年你也在场，你就不会说这些疯话了。麦克尼尔最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不会这么说。】蒂莫西本想找些更激烈的言 辞反驳同类，弥散在周身的压缩率异常gn粒子却先传感器一步告诉他，炽天使高达的t型太阳炉莫名其妙地开始了超载。凭着拟变革者所拥有的特殊功能，蒂莫西及时地介入t型太阳炉控制系统从而摆平了迫在眉睫的危机，但近在眼前的险情却向他预示着更危险的信号。【这是……你不可能同时拥有第二监察者权限。】 【是veda选择了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呢？】利邦兹懒得向蒂莫西解释，只是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干扰炽天使高达的行动、使其丧失正常战斗功能。两名拟变革者的脑量子波在战场附近进行着无比激烈的交锋，感受到了那恐怖压力的其他拟变革者们明智地选择了与距离自己更近的敌军交战而不是自作多情地支援他们的【神】。【第二监察者不止一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仍被绝对防御圈拦截在外的地球联邦将士们无从得知炽天使高达和重生高达交战的细节，他们只能观察到炽天使高达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撤出【天人号】，而且身上每次都会多出些新的破损。虽然蒂莫西并未向外求援，主持战事的罗根等人一致认为，进攻部队仅凭蒂莫西和炽天使高达难以摆平利邦兹。恰逢此时，顺利地摧毁了【天人号】内部生产新型gnz系列的工厂后在李哲江中校命令下趁绝对防御圈暂时瓦解期间率领白骑士中队大部撤到外界的齐宁上尉又收到了蒂莫西尽力向外传递的一条关键情报，并马上将其转呈给了麦克尼尔和罗根。得知利邦兹很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掌握了不止一项第二监察者权限，唯恐战场再生变故的麦克尼尔只好催促罗根加紧攻势。 “蒂姆，洛克昂正在准备下一次狙击，我们很快就能摧毁绝对防御圈。”罗根通知蒂莫西，他和洛克昂会同时攻击两架、最大限度地保证敌人再也无法维持防线。“牵制住利邦兹，别让他有逃跑的机会。如果他打定主意要逃跑，这里怕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呃，我有个小小的建议——能不能先别动绝对防御圈？他那架重生高达能变形为——” 话音未落，似乎并不想和罗根协调行动的洛克昂已经开火了。不甘示弱的罗根也紧随其后向自己选定的猎物射击，可怜的拟变革者们重建没多久的绝对防御圈再次毁于一旦。目睹了这一激动人心瞬间的a-laws官兵们忍不住欢呼起来，眼见【天人号】附近敌军越来越稀疏的他们相信，做困兽之斗的敌人距离败亡仅有咫尺之遥。 本该和战友们一起欢呼的齐宁上尉却没有跟着一起大呼小叫或是说些打气的话，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绝对防御圈 另一侧紧追着炽天使高达不放的重生高达又一次折跃消失了，而且一连过了几秒都没有再次现身。 “所以……他就这么跑了？”艾米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纠结敌人的头目逃往何方上，他以身作则地驾驶接近【天人号】、为夺取这艘航天母舰做最后的准备，他的战友们也纷纷效仿。“我还以为他打算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刻呢，真没趣。” “利邦兹·阿尔马克是不会在这场战斗中选择逃跑的。”蒂莫西欲言又止，他拼命地用脑量子波搜索利邦兹的下落，但在附近一无所获。“是了……麦克尼尔，让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转移到【天人号】上，不然——” 话音未落，又一道从远方抵达的gn粒子光束横扫战场。只当利邦兹像个懦夫一样逃到更远、更安全的位置伺机偷袭的众人并不在意这缺乏精确性的袭击，直到仍未消失的高能gn粒子流轨迹开始快速变为曲线为止。 这并不在麦克尼尔的预料之内，虽然他早就知道有一部分gn粒子光束武器所发射的光束能够和dods光束一样形成曲线轨迹以变相地充当【光束导弹】，要说看上去杀伤力堪比炽天使高达超级爆发模式火力全开的大口径gn粒子光束也能如此灵活地鞭笞着活跃在战场上的，他是断然难以轻易相信的。幸运的是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姿态横扫战场、不断地变形并追击友军的gn粒子光束暂时还不会光顾他所在的这艘宇宙战舰，不幸的是被这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进攻部队又平添了不少伤亡。 只要能追溯到gn粒子光束的源头，罗根就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但智天使高达仍纹丝不动。麦克尼尔不得已向罗根追问详情时，同样试图锁定gn粒子光束来源的洛克昂连忙为罗根辩护说，他和罗根初步判断重生高达每开火一次就马上折跃至新地点，以至于大部分常规反击方案都失效了。 “另外，敌机的活动区域处在我方的大部分gn粒子光束武器射程之外。”在场众人之中除蒂莫西外唯一有可能准确判断利邦兹当前位置的提耶利亚如实汇报道。 “就是这样。” “……你就不能预判敌机下一次出现的地点吗？”话刚一出口，麦克尼尔就有些后悔了。他没有向罗根道歉，而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议论起了对付重生高达的战术。“不，我可不想等到他的高达耗尽gn粒子……veda就在【天人号】内部，利邦兹的一切【权力】都来源于它。我要先和李中校确认太空陆战队当前战况。” 麦克尼尔试图联络李哲江，却无法收到来自对方的任何消 息。退而求其次的他只好和片山中尉取得了联系，后者对仅凭太空陆战队夺取veda持绝对悲观态度，因为已经攻入【天人号】的所有太空陆战队都被源源不断地涌来的全自动战斗机器人封锁在了敌舰内不同区域。 “但是，我们可以尝试着从副控制中心干预敌舰的航行姿态。” “足够了，只要有一架我军靠近veda，利邦兹就不得不回来保护他的根基。”麦克尼尔勉强松了一口气，他打算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已经和利邦兹周旋了一段时间的蒂莫西，或许也只有同为拟变革者的蒂姆不会在战场附近苟延残喘的敌军和肆意挥舞的【上帝之鞭】夹击之下疲于奔命地逃生。“既然他还没发现你们埋伏的位置，你们也不必试着阻击他了。” 命令传递到前线，幸存下来的驾驶员们对掩护炽天使高达攻入【天人号】内部并无异议，齐宁上尉也向麦克尼尔保证自己会尽力牵制附近仍在拼命抵抗的敌军，余下的胜算则全看蒂莫西的驾驶技术了。 留给麦克尼尔和火星舰队的时间并不多，在残存的敌军配合着重生高达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炮击将总算得以包围【天人号】的地球联邦进攻部队驱逐或是歼灭之前，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就草率地拟定的作战计划各部分细节同战友们达成一致之后，麦克尼尔旋即下令开始行动，由白骑士中队主力配合大部投入战场的火星舰队作战部队向【天人号】附近其他方位发动佯攻以掩盖地球联邦进攻部队的真实意图。尽管凶猛的攻势成功地吸引了战场上残存敌军的注意力，远在战场之外的利邦兹·阿尔马克似乎没有被欺骗，持续扼杀着地球联邦将士们生机的gn粒子光束在炽天使高达开始加速飞向目的地后立即改变了目标，试图变化为套在炽天使高达脖子上的绞索。 面对着利邦兹全力以赴的绞杀，蒂莫西·格兰杰不慌不忙地驾驶炽天使高达以原来的速度继靠近目标，并在gn粒子光束化作的绞索收紧的前一刻抛弃了外部多余的重型装备、将炽天使高达变形成为天使长高达模式。那些脱离了的重型装备则分散在天使长高达四周和必经之路沿线、为蒂莫西的行动保驾护航。等到gn粒子光束把蒂莫西抛弃的装备烧灼殆尽时，启动trans-a发模式的天使长高达早已消失在了【天人号】深处。 快速向着veda所在之处靠近的蒂莫西已考虑到了利邦兹最有可能采取的两种对策，如果敌人没有气急败坏地将重生高达折跃回【天人号】核心地带以保护veda，那正方便他使用搭载在天使长高达上的升级版审判系统 将利邦兹及其同类从veda中清除。 利邦兹·阿尔马克也许一向狂妄自大，但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不久之前的新发现则说服蒂莫西深化了这一在他的头脑中成型已久的印象。没有任何拟变革者能在缺乏veda授权的情况下无师自通地掌握第二监察者的各项特殊权限，无论利邦兹着实天赋过人以至于成功地找到了绕开veda的办法还是奇迹般地得到了veda的完全认可（又或者是真正彻底地支配了veda），蒂莫西都没有理由放任对方利用第二监察者权限胡作非为、继续推动那旨在雄心勃勃地彻底重塑人类文明的险恶计划。 纵使上万米的距离对于启动trans-a发模式的天使长高达而言也不过是须臾之间便可跨越的阻隔，更不必说蒂莫西没有必要从【天人号】的舰首一直飞行到舰尾。眨眼间又回到了veda附近的蒂莫西没有在附近发现重生高达或利邦兹本人的踪迹，没有兴趣非要和对方一较高下再夺回veda的他马上在附近部署了3架用于拓展【审判系统】影响范围的无人机并准备剥夺利邦兹对其麾下大军的控制权。在脑量子波控制网络已因布林·桑德海姆神志恢复清醒而基本瓦解的当下，利邦兹势必高度依赖veda以直接指挥其军队——只要审判系统成功干预了veda的决策，战场上所有的敌军都将停止行动。 但蒂莫西预想中的一幕并未发生。几秒后，【天人号】内外的敌军仍然没有停止行动的迹象。再三和友军确认战况的蒂莫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启动了审判系统，开始将自己的意识与veda直接相连。在不知又谋划着什么阴谋的利邦兹驾驶着重生高达杀回来之前，他必须先一步了解长期沦于敌手的veda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变化。 tbc of3-ep5：百年孤独（3） of3-ep5：百年孤独（3） 【显然，人类生命的尊严并没有被纳入nod兄弟会的计划之中。】——奈杰尔·格兰特，1999年。 …… 蒂莫西·格兰杰正独自一人行走在隐约泛着淡蓝色荧光的漆黑大地之上，包围着他的是无边无际的蓝色深渊。四周安静得可怕，连处于工作状态的所发出的那始终伴随着驾驶员的噪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终于得以从【天人号】附近的血腥战场上脱身、前往远离战乱的自由乐土。 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的蒂莫西知道自己并没有逃离，他也无法从这决定人类文明未来命运的战场上逃离。他所见所感的一切并不属于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而是veda的【内部】，换言之，便是数不尽的拟变革者们多种多样的人格在未能得到相匹配的生物终端时的栖身之所。这种以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共存的生存形式自然是麦克尼尔等人无法理解的，后者曾经半开玩笑地将没有生物终端的拟变革者们称呼为寄生于veda和国际互联网的电子幽灵。 这略带蔑视的称呼似乎并没有错。曾几何时，蒂莫西也是这些电子幽灵之中的一员，但他早已无法回想起自己在得到生物终端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那段日子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得更像是别人的故事而非他的亲身体验。只有【蒂莫西·格兰杰】这个名字以及无法同这名字分离的那些往事是真正属于他的珍贵回忆。 现在并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蒂莫西想着。假如他愿意多花上些时间，或许他就能在这里找到利邦兹的其他仆从、当面嘲讽这些被他们所轻视的人类杀死又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新生物终端的家伙，前提是veda没有直接删除他们的人格。当然，冒险将自己的意识深入长期受利邦兹掌控的veda的蒂莫西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设法弄清利邦兹对veda的掌控程度以及那莫名其妙的信心的来源。纵使地球联邦胜券在握，利邦兹·阿尔马克仍有可能凭借对veda的控制和拟变革者的种种特殊功能反败为胜。 不知何时，只顾着赶路的蒂莫西左前方不远处静悄悄地浮现出了一扇千疮百孔的木门。这突兀地立在被蓝色深渊包裹着的黑色大地上的木门引起了蒂莫西的兴趣，他快步跑到门旁，用力地拽开了这扇门。门后是一个与他所体验到的veda内部空间截然不同的世界，漫天飞舞的黄沙险些使得警惕地迈过了界限的蒂莫西误以为自己被00高达或是重生高达的量子化传送功能送回了中东地区的某一片大沙漠深处。 就在蒂莫西跨过木门的那一刻，这扇以突兀的方式出现的木门又以同样突然的形式消失了。已被寂静包围了许久的蒂莫西终于听到了些许不和谐的噪音，准确地说那是炮火的轰鸣。从远方飞驰而至的炮弹准确地落在沙漠边缘地带的小镇内，而小镇上的枪声吵闹得到了蒂莫西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它和炮弹爆炸时震天动地的响动区分开来的程度。 气喘吁吁地从他身旁跑过的士兵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对穿着奇装异服而且明显不属于这片战场的蒂莫西视而不见的他们三五成群地从蒂莫西身旁经过，后者试图拦下其中一名士兵，却眼睁睁地看着那士兵【穿过】了自己、奔赴不远处的战场。总算意识到自己无法干涉附近任何现象的蒂莫西只好停下了脚步，他尝试着用自己不再熟悉的方式将自己从veda的这一部分功能区转移走，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耀眼的浅绿色gn粒子光束猛然间横扫战场，将部署在战场上的大部分载具和人员全部化为乌有。紧接着，又有数道gn粒子光束掠过充斥着残垣断壁的小镇，在这从天而降的光芒洗礼之下，想必小镇上的居民早已高高兴兴地前往光明的天国报道了。 世界便在这一块恢复了静止。蒂莫西没有向半空中的另一轮【太阳】投以更多的关注，他甚至不必费心去看也能猜到这架高达正是天人组织的第一代高达即0高达，因为装备了gn粒子羽翼装置的高达少得可怜，而地狱火天使高达和瞬变高达都从未在这里战斗过。 尽管路途看上去有些遥远，不慌不忙地行走着的蒂莫西还是抵达了他的目的地，并在一座只剩下其中一面墙壁的房屋附近找到了镇子上的其中一名幸存者——也许是唯一的幸存者。披着破布的儿童兵望向0高达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憧憬，也许还夹杂着几分崇敬。这双眼睛的主人当时想必不会料到，自己的一个眼神永远地改变了一名本该负责任地履行使命的拟变革者的命运。 ……甚至是舒亨伯格计划和整个人类文明的命运。 “他会始终铭记改变他命运的这一刻，你明知这一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幼年刹那的蒂莫西背后响起，“后来，他们也都思考了很多事。” “好久不见了，格兰杰先生。”蒂莫西挺直了腰，徐徐向后转去，映入他眼中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欧罗巴】木星圈科考团队所配备宇航服的马尔科姆·格兰杰，“计划已经接近尾声，我们的征途也总算要走到尽头了。”他向着对自己有深厚恩情的原型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对方，然而那总是挂着笑 容的脸却面无表情，“不过，有个小问题仍然困扰着我，我是说——” “是我们在支持利邦兹·阿尔马克？” 蒂莫西没有回答，他的反应无比忠实地向老格兰杰出卖了他心中所思所想。防止任何人有机会全面地控制veda一直是舒亨伯格计划早期创始人和日后有志于将它落实的一代又一代天人组织成员（也许还包括一部分抛却了私心的第一监察者）的工作重点之一，经过历代忠诚的拟变革者层层设防之后，如今即便是最高等级的veda访问权限距离全面控制veda也相去甚远。若是要做些更仔细的划分，蒂莫西或许还可以将那些根本不受利邦兹控制的功能分类为【最高权限之上的最高权限】、【最高最高权限之上的最高权限】以及其他只会让语言学家头疼的最高权限类型，但利邦兹·阿尔马克无论如何都不该有机会染指这些功能。 否则，当初veda也无法在关键时刻绕过利邦兹及其仆从的监视向天人组织发送trans-a发模式和双炉系统的资料。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都在按计划进行。”良久，还是老格兰杰自己主动打破了弥漫在两人之间那令人不安的沉默。“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已经想通了计划的实质。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格兰杰先生。”蒂莫西还是没有笑，那个总是在朋友甚至敌人面前嬉皮笑脸的家伙此刻的神态或许会令所有认识他的人感到惊讶。这样一具活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不该属于蒂莫西·格兰杰。“利邦兹想通了很多事，我也一样。” “我们那里，有一条设计系统时的经验：涉及与人相关的负面因素，就当它已经在发挥作用并以此为前提考虑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和方案。”老格兰杰回避着以自己为原型的拟变革者无神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半空中的0高达。在这停滞的世界里，只有半空中的这架0高达向四周喷射而出的gn粒子还保持着动态。“……对不住了。” 【蒂莫西·格兰杰，你最近给了我不少惊喜，极大程度地刷新了我之前对你的认识。】蒂莫西再一次感受到了利邦兹的意识，那回荡在他脑海中的声音正来自半空中的0高达。【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我不妨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向你描述我们之间的决定性差距吧。veda认为，我和我代表的一切比人类和他们的主张更有利于引领全人类迈向全面变革的时代……仅此而已。】 地面上变得几乎有些像机器人的拟变革者突然间笑了起来，那熟悉的风度也回 到了他的身上。“他好像无法感应到您。”开心地笑起来的蒂姆又看向不苟言笑的老格兰杰，又调皮地摆出了表示胜利的v字形手势。“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格雷格应该还活着。你有什么话需要我代你告诉他吗？” “……不必了，没这个必要。” 老格兰杰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随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片属于多年前克鲁吉斯共和国的土地上。随着老格兰杰离开，蒂莫西和利邦兹之间争夺veda控制权的战斗也正式打响了，只见0高达背后的天空被无形之手撕裂出了数个黑色的空洞，从中飞出了数不尽的黑色涂装第二代和第三代高达。不甘示弱的蒂莫西大手一挥，同型号但保持着原有涂装的高达凭空从沙地下方飞出、扑向了由利邦兹操控的那些近在咫尺的同类。 这场不会发生在宇宙的任何角落、仅在veda内部上演的战争缺少观众，交锋中的两名拟变革者也没有像事不关己的看客那样为决定生死的战斗摇旗呐喊的闲情逸致。是拟变革者独特的存在方式赋予了蒂莫西以独特的【视觉】感知这场电子战的资格，每一组交锋中的高达都代表了veda底层代码的激烈冲突。几乎将整个战场完全覆盖的gn粒子光束形成了规模惊人的光幕，哪怕是先前地球联邦宇宙舰队在月背附近和【天人号】周边区域同敌军的交战也不见得能够塑造出如此壮观的景象。 迄今为止，抛开两次被偷袭的经历不谈，利邦兹还从未败给任何对手（或是被迫狼狈地逃跑）。眼下，孤军深入【天人号】核心区域并全身心地与利邦兹争夺veda的蒂莫西格兰杰既没有偷袭的机会也缺乏偷袭的手段，老格兰杰方才的一番肺腑之言则打消了他仅存的侥幸心理。用审判系统驱逐叛徒利邦兹·阿尔马克是一回事，试图驱逐已经部分受到veda认可的新时代代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否决veda终究需要另一个veda，但还在半路上的第二监察者们却解不了蒂莫西的燃眉之急。 【战况】正向着不利于蒂莫西的一面发展，铺天盖地而且源源不断的黑色涂装第二代和第三代高达部队成功地将蒂莫西所部包围，接下来利邦兹需要做的也只是多花费些时间清除隐患罢了。虽然并不像自己的大部分仆从那样饱受ai电子病毒困扰，无法对veda内导致许多仆从不能正常战斗的隐患视而不见的利邦兹打算找个机会把蒂莫西和其他敌人埋藏在veda之中的不稳定因素一次性铲除，也免得他日后按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地重塑人类世界时再被莫名其妙的 故障困扰。 【利邦兹，你究竟为何……想要成为神明呢？】望着成百上千的高达残骸在自己前方坠落，面不改色的蒂莫西没有后退。他一面尝试着用更为巧妙的方式接管veda内利邦兹本就控制薄弱的功能区，一面试探着利邦兹的意图。【每个人都该有自知之明，都该避免自己的感受蒙蔽自己对事实的认识。事实是，我们只是人类创造出来用于帮他们实现特定目标的工具，既不是什么新人类也不是实现了飞跃式进化的新物种，更别说成为神明了。】 【当整个世界都已经掌握在我手中的时候，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迈出必然的一步呢？】始终对自己的胜利保持着信心的利邦兹并不介意多向蒂莫西介绍几次自己的想法，这是属于强者和势不可挡的胜利者的宽容。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无法互相理解的，拟变革者之间也一样，至少利邦兹不明白对于自己而言显而易见而且理所应当的念头为何会成为蒂莫西心目中的笑柄。【世界将在我的手中诞生……或是毁灭。】 【你做不到。】 【我当然做得到。世人皆由他人统治，其命运由他者支配。他们毫无意义地诞生，又毫无意义地死去，其思维和认识被求生的本能牢固地束缚着，而唯有自我统治自我者、自我支配自我命运者能跳出这自古以来的循环并带领这羊群寻得水草丰美之地。】尽管蒂莫西持续地挑战着利邦兹的忍耐力极限，后者仍略怀期待地等待着蒂莫西的又一轮反扑或是在自己听来无比可笑的奇谈怪论。大获全胜的利邦兹在地球人类的世界中将不再有任何对手，他当然要认真地享受歼灭最后一批敌人的珍贵时刻。【人类总是在用千篇一律的口吻歌颂自由，换言之就是歌颂掌握自我命运的正当行为。这对你来说不该如此难以理解，我一向认为你是舒亨伯格计划的执行者之中最为懒散的那一个。】 嘴上说着要对蒂莫西手下留情的利邦兹下起手来毫不犹豫，蒂莫西对veda各处功能区化整为零的攻势很快就被他化解了，再次出师不利的蒂莫西也只好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身旁仅存最后数架高达保护的现实。 看样子蒂莫西还是高估了利邦兹的耐心，他以为自命不凡的拟变革者领袖会为了根除隐患而【配合】他的行动，但利邦兹明显不打算继续耽搁下去——【天人号】之外还有地球联邦军火星舰队虎视眈眈，随时会有更多冲进veda所在的核心区域、给利邦兹送上更大的惊喜。 【如果你执意要把逃避责任称为掌握自己的命运，那我无话可说。我在地球上生活了一百多年，体会过种 种生活方式，也许这世上还有许多种生活方式和许多种乐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为了保卫这些珍贵的回忆、保卫继续享有体验机会的资格，我愿意付出一切必要的代价。】再次牵制利邦兹注意力的尝试以失败告终，被成千上万架黑色涂装第二代和第三代高达的炮口瞄准的蒂莫西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逃避的结局。方才在veda内部度过的漫长时间于外界而言不过一瞬，在他的意识从veda中被驱逐的瞬间甚至是在那之前，重生高达就会折跃至天使长高达附近并发起致命一击。似乎还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虽说蒂莫西自己也不太确定它能否奏效。【你就尽管被对死亡的极端恐惧驱赶着逃避吧，这世界还有人类文明的未来都不会属于你。】 【……自甘堕落！】 蒂莫西的又一次挑衅严重地激怒了利邦兹，后果也同样严重。伴随着数万架高达万炮齐发，失去了回旋余地的蒂莫西消失在了昔日的克鲁吉斯战场上，他的意识也随之被驱逐出了veda。按照蒂莫西最初的设想，重生高达该在天使长高达后方某处出现，他也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因而他在意识脱离veda后所感应到的情况大大出乎他的预料：重生高达径直传送至天使长高达正前方、挡住了veda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大型gn粒子光束剑向目标的驾驶舱刺去。 凭着拟变革者的本能反应以及天使长高达机载战斗ai的协助，蒂莫西勉强逃过了直接被gn粒子光束剑人间蒸发的命运，但近在咫尺的橙红色高能gn粒子流仍然破坏了大半个驾驶舱以及他的半个躯体。趁蒂莫西身受重伤，利邦兹不假思索地采用了和第二监察者如出一辙的方式入侵了天使长高达的控制系统，打算把这架拥有审判系统的特殊据为己有。届时，返回远方安全地带的重生高达将继续威慑整个战场，而天使长高达则会以【天人号】为中心重建战线、凭着审判系统的神威制裁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人类。 很快就要断气的蒂莫西则并不值得他过分关注。 “不，情况不对劲。”几秒过去了，十几秒过去了，本该落入利邦兹控制之中的天使长高达却毫无反应。外部的地球联邦进攻部队正在趁此机会靠近【天人号】，左右为难的利邦兹几乎可以断定是蒂莫西给天使长高达做了手脚。【别以为你如此拙劣的手段能骗过我……你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只剩下上半身的蒂莫西随着失去了控制的天使长高达一并与墙壁相撞，他凭着仅存的些许意识继续向不共戴天的敌人下着战书，【也许你不太清楚， 审判系统是以提耶利亚·厄德还生活在veda内部时的职能为原型开发的，多年前是他而不是veda主动出手删除了毕赛德·佩恩的人格并在短时间内阻断了全体拟变革者和veda之间的联系以防止叛徒复活，那也是曾经重伤致死的希克萨能够马上复活而格雷夫就只能真正死去的原因。】 【你在浪费时间，veda不可能攻击我——】 【没错，所以它攻击的是我。我向veda主动发送了ai电子病毒，再用审判系统帮助veda将我识别为叛徒、启动清除机制。】蒂莫西既然敢向敌人坦诚相待就根本不担心利邦兹会在听了他的话后找到扭转局面的机会，毕竟利邦兹从未真正意义上控制过veda。【恭喜你错过了阻止我的战友们攻入这里的最佳时机，现在你还打算守着帮不了你的veda拼死抵抗吗？】 震怒的利邦兹恨不得将蒂莫西剩下的半个躯体也用gn粒子光束剑化为灰烬，但敏锐地察觉到重生高达停止了炮击的地球联邦进攻部队可没有错过近在眼前的良机。太阳勇士中队和白骑士中队先后攻入【天人号】核心区域，开始围攻重生高达。 “伙计们，一定要牵制住重生高达，千万不能让它逃跑！古德曼准将的主力部队很快就到，有00高达的量子爆发模式相助，重生高达的量子化传送功能也没什么可怕的。”麦克尼尔把他刚收到的好消息告诉了战友们，又连忙向前线的同伴们询问之前蒂莫西和利邦兹交战的结果，“对了，炽天使高达呢？” “麦克尼尔，它……”只和重生高达打了个照面就险些连人带被一刀两断的约书亚·爱德华兹上尉打定主意和敌机保持距离，他在撤退途中趁乱将天使长高达的残骸带出了【天人号】核心区域，这才忐忑不安地向麦克尼尔汇报战况，“……战败了。格兰杰上尉还活着，但也不怎么活了。他就剩下一半了。” “给我一架，我要去前线。”麦克尼尔拍案而起，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库。无论火星舰队的同僚们如何劝阻，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我应该在那里的……是我害了他。快！随便什么型号的都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