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家产！嫁首长！大小姐在军属大院开卷》 第99章 一吵架就流泪 一句资本家小姐，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温书瑶，心里天平立马倒想年轻的小媳妇。也 陈小珍看见温书瑶看过来，眼睛立马红了，委屈巴巴：“唔，书瑶，我刚才跟你招手，你没看见。这个大姐就骂我……” 温书瑶一愣，没想到引起二人吵架的导火索竟然是自己。 只是这个年轻的小媳妇儿，似乎跟自己很熟？ 温书瑶心里发虚，怕说多错多。就迟钝这一会儿，对面的中年妇女以为自己猜对了。 “噗……” “我就说人家不认识你吧？哈哈哈，你还书瑶书瑶的喊，知道人家叫啥名，就以为能跟人家贴呼上了？人家也不知道，你是阿猫阿狗啊。没见过你这样脸皮厚的。” 陈小珍也没想到，温书瑶不认识自己了。饶是刚才没被这个女人奚落的时候，陈小珍还有勇气自我介绍。现在这种情况，她更怕继续丢脸。 “你胡说！我们本来就是小学同学，我就是打个招呼，没有上赶着贴她。” 陈小珍扭过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温书瑶，有些绝望又带着几分期许：“我是陈小珍啊，咱们是小学同班同学，咱们的班主任是王老师。” 女人见陈小珍急都哭了，心里越发畅快，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叉着腰一脸得意：“哎呀，你可别找补了，谁不知道她是资本家小姐啊。人家以前上的教会女校，你一个织工，能念过那好学校？” 温书瑶努力搜刮脑子里的记忆，终于想起这位小学同学。 “小珍，被诬陷的时候，不要急着自证。” 温书瑶忽然开口，看着委屈的抹眼泪的陈小珍幽幽一笑：“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陈小珍愣住了，随后立马想通，指着那女人怒吼：“你故意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女人没想到温书瑶会开口帮腔，立马恼羞成怒，反口骂道：“我怎么就冤枉你了？不是你刚才上赶着舔人家脚后跟，人家不搭理你吗？我哪句话说错了？还同学呢，就算小时候是同学，肯定也好几年没来往了。” “你刚随调进我们厂里，就分了我们家一间屋。舔完你同学，是不是还想把我们家大屋也抢走啊？我呸！当我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呢。” “你胡说！” 陈小珍气的眼泪哗哗往下淌，她长着嘴但是不会吵架，一开口眼泪就情不自禁。 气的陈小珍拼命地捶自己的腿，想要控制好情绪：“你，胡，说。我们住的，本来就是，就是空房。是你占着当，当杂货间。我，我……” 温书瑶这才知道，原来陈小珍是新婚随调刚搬进来。女邻居占不到便宜，这才迁怒到陈小珍身上。 “小珍，你别跟那种人生气，犯不着。我刚把这群小家伙喂完，还没吃早饭呢。要不你来我家玩，顺便叙叙旧？” 温书瑶出口给陈小珍解围。 没想到把这个奇葩女邻居气到了。 她本不敢惹温书瑶的，毕竟谁都知道贺铮连结婚报告都打完了。 可温书瑶刚刚那句‘那种人’，把女人气的失去了理智。 “那种人？我是哪种人啊？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勤快女人，不像某些资本家小姐，人懒还要养鸡养鸭，那些活物跟着你真是遭罪。” 这世道真不公平，我这样勤快的人，也没说养鸡啊鸭啊的。有些人长得皮肉好用，弄一大堆鸡鸭鹅狗，嗬啐！” 女人嫌骂不过瘾，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温书瑶眯着眼睛看着嚼舌根子的张大婶，冷冷一笑：“那要不我跟孙书记说，我不养了，以后厂里的鸡仔鸭仔也不发了，让厂里找你？” 张大婶酸溜溜地不服气：“不就是几个鸭崽子吗，不过是你运气好。要是我去，我也能发现。” “那好啊，明天你就跟着军代室一起上山找粮食，我让他知道还有个这么能干的同志。”温书瑶故意大声说道，“我这就给孙支书提交辞呈，往后厂里人能不能吃饱，就归你管了。” 说完温书瑶看也不看女人慌张的神情，扭头回别墅了。 洗漱后，温书瑶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 已经立秋了，她在系统商城里新买的布拉吉还没穿几天。别墅里温度适宜，温书瑶再穿几天裙子臭美。 她刚进厨房，准备收拾泡了血水的肉。 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第100章温婉阿姨是我恩人 温书瑶拉开厚重的木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方才那个被邻居挤兑得红了眼圈的小媳妇，陈小珍。 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双手紧紧攥着什么，见到温书瑶，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即又鼓起勇气，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书瑶……我……这是给你的。” 温书瑶低头一看，是两枚色泽光润的鸡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陈小珍的掌心里。 陈小珍见她不接，有些着急地解释道：“现在物资少，东西也贵，有票都买不到。这两个鸡蛋还是我结婚，领导特批了条子才买到的……第一次上门，不好空着手来。” 在这个年代，两颗鸡蛋的分量，不亚于后世的一份厚礼。 温书瑶心中微暖，笑着接过了那两颗尚有余温的鸡蛋，轻声说：“现在能买到鸡蛋确实不容易，这份礼物很珍贵，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她侧过身，让出一条路：“快进来坐吧。” 陈小珍拘谨地跟着温书瑶走进别墅。当她踏入玄关，目光触及客厅里陈设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玄关的穿衣镜，客厅里的皮质沙发，墙上那副意境悠远的山水画……所有的一切，都和记忆深处的景象别无二致。 陈小珍的脚步顿住了，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环视着这熟悉的一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分惭愧，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感慨：“这里……这里竟然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保存得这么好。” 温书瑶看着她这副神情，心里满是诧异。 她对过去的事情毫无印象，连“陈小珍”这个名字，都是刚才从那场争吵中偶然听来的。她不动声色地将鸡蛋放进厨房，心里却已然明了——这个陈小珍和原身之间，一定有不浅的渊源。今天她上门，恐怕不只是为了感谢自己解围那么简单。 “快坐吧，站着干什么。”温书瑶倒了杯水递给她，决定主动出击，以免将来露出更多破绽。 “小珍，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你。”温书瑶在陈小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神情认真，“自从我姥爷去世，我回到……我父亲那边住之后，生了一场很重很重的病。病好之后，过去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刚才没认出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小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她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连连摆手：“我就说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从小就心善，怎么会瞧不起人呢。原来你是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眼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以前你资助我读书的事了？” 温书瑶愣住了，心里更加诧异。原身竟然还资助过陈小珍读书？看来两人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 陈小珍见温书瑶迟疑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释然地笑了：“没关系的，书瑶。能忘掉过去的痛苦，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小珍，你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温书瑶诚恳地问道，“虽然我想不起来了，但我想了解。” 陈小珍点点头，眼中带着回忆：“我家里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八岁那年，我妈病了家里没钱，我就上街偷钱。我偷了温婉阿姨的钱包，被你发现了。” 说到这里，陈小珍的声音有些颤抖：“温婉阿姨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不追究我偷钱的事，还出钱帮我妈治病。知道我钱读书，就出钱资助我去了教会女校。我在学校被人欺负，是你一直护着我。” 温书瑶听着，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原身虽然是资本家小姐，但心地善良，难怪陈小珍对她这么感激。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记着我。”温书瑶轻声说道。 “不只是记着，我一直想报答你。”陈小珍认真地看着温书瑶，“军工厂成立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我们再也没见过。直到三年前，927发生火灾，我们才在报纸上知道温老先生出事了。” “我们一家过来想要祭拜一下，那时才知道温婉阿姨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说到这里，陈小珍欲言又止。 温书瑶心下了然。 她不记得当年的情况，难道还不了解林卫东、赵玉梅那两个货色么？ “当时我已经跟厂长家的公子订了婚，林卫东不让我跟你们见面是不是？” 第101章 这狼崽养不起 陈小珍虚弱一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定。 温书瑶长叹一口气：“他是不想让我母亲从前的旧人跟我联系，怕他对我妈做的事被发现。” 陈小珍脸色苍白，惊愕的看向温书瑶，脱口而出：“他对温婉阿姨做什么了？” 温书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母亲的尸骨被林卫东卖了，给一个老光棍配阴婚。” “什么？配阴婚？！” 陈小珍一脸狰狞，不敢置信又愤怒至极：“温婉阿姨是他的妻子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凭什么？！” 温书瑶看着陈小珍情绪激动，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似的。但看陈小珍的反应，确实像她说的那样，敬重温婉。 对于母亲病故不足百日，林卫东就迫不及待娶了赵玉梅，赵玉梅七月产子。以及林卫东对待继女比亲生女儿还要好的事，温书瑶并没有说。 陈小珍若是真如想要报答温婉，一定会自己去打听的。 陈小珍眼中含着泪水，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握住温书瑶的手，声音哽咽：“书瑶，你别难过。我现在嫁过这边来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温婉阿姨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是她的女儿，我一定会护着你。” 温书瑶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进了厨房，从里面拿了一篮子土豆，转身递给陈小珍。 陈小珍看着那一篮子土豆，连连后退，摆手说道：“不不不，书瑶，我不是来跟你要东西的。” “这个时期，你来跟我要东西，我不会给你的。”温书瑶将篮子塞到她手里，“拿着，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也庆祝我们……久别重逢。” 陈小珍接过土豆篮子，眼中还带着刚才激动后的红晕，她深深地看了温书瑶一眼：“书瑶，谢谢你。这份情我记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她拎着篮子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的离开温家别墅。 温书瑶站在门口，看着陈小珍的身影渐行渐远，心情复杂。 陈小珍的出现，让她对原身的过往有了更清楚的了解，也让她对林卫东那个渣男更加厌恶。 秋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温书瑶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关上院门转身进屋。 楼上传来几声细微的呜咽声，是那三只小狼崽。温书瑶上楼推开房门，就见三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屋里急的团团转，地上还有几摊尿渍，一股难闻刺鼻的骚味冲进温书瑶鼻腔。 温书瑶看着三只小狼崽在房间里急躁不安的样子，心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三个小家伙是狼，不是狗！ 怪不得早上喂奶粉，它们总是吃不饱的样子，人家是肉食动物，光喝奶粉哪里够？ 温书瑶忍不住嘟囔：“怪不得贺铮没跟我抢，原来是军代室养不起啊。哼，这个老狐狸，又暗戳戳给我下套。” 无奈归无奈，既然收养了这三个小家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饿死。 温书瑶打开系统商城，发现猪筒骨已经从原来的一毛八一斤涨到了四毛。 系统商城的物价是参照的是黑市的价格，系统商城物价这么高，说明现在省城黑市上的物资也很紧张。 温书瑶感慨，自己虽然养得起狼，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让外人看见，自己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想归想，她还是花了两块钱，买了五斤猪筒骨。如果注定要将小家伙们送走，那也得先让它们填饱肚子。这三只小狼崽，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饱饭了。 新鲜的猪筒骨放在面前，给小家伙们香的直哼唧。温书瑶拿着拖把，将地上的污渍仔仔细细拖干净。处理完房间的卫生，温书瑶将撑得肚子圆鼓鼓的三小只抱到楼下客厅。地方宽敞，三小只立刻撒欢地跑了起来。 温书瑶走进厨房，煮了一把面条，打了个荷包蛋充饥。吃完后，开始一锅炖母鸡汤，一锅酱牛肉。 香味很快飘满了整个房间，三只小狼趴在厨房门口，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院子外面的石板路上，孩子们正在跳皮筋。上次她炖肉，把孩子们馋的够呛。这次温书瑶一次炖了两大锅，孩子们却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看来这个防护罩还是很有用的。” 温书瑶终于松了一口气，花了那么多钱买的防护罩，以后做什么都方便了。 越是物资短缺，越是赚钱的好时机，温书瑶在心里盘算着。 “叮当——” 门铃又响了起来。 温书瑶心中一惊，连忙关好厨房窗户，又将厨房门关好，这才跑去玄关开门。 “贺铮？” 贺铮站在门口，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他这副神色，温书瑶心头一紧。 “出什么事儿了？” 第102章她又打退堂鼓了 温书瑶打开门，看到贺铮笔挺地站在门外，军帽下的脸庞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怒。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像一口古井，平静无波，却让温书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出事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是不是她贪便宜，从系统里买的那些十年陈粮质量太差，发霉长毛了？吃出事了？ 温书瑶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许多，一把将贺铮拽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是不是那批粮食不行？”她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年头太多，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上级领导批评你了？” 贺铮没有回答，目光却被客厅角落里那个铺着棉垫的小窝吸引了过去。 三只毛茸茸的小狼崽正挤在一起酣睡，呼吸平稳，圆滚滚的肚子一起一伏。仅仅一个晚上，它们就褪去了昨日的孱弱，显得生龙活虎，一看就是被喂饱了。 狼是肉食动物。 贺铮的鼻尖动了动，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厨房，那扇平日里总为了通风而敞开的木门，今天却紧紧地关闭着。 温书瑶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慌了，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要是粮食有问题，我再帮你联系，大不了……” “家里炖肉了？” 贺铮终于开口，语气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 温书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倒水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她将泡好的茶碗重重放在贺铮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挺直了脊背，摆出了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 温书瑶迎着贺铮的目光，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疏离。 “肉是之前就买好的。物价越来越贵，我怕入了冬，想买都买不到了。” 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贺铮，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身上有很多秘密，认识一些……背景复杂的人。我的身世不清白，跟我结婚，早晚会影响你的仕途。而且，我以后还是要过我现在的日子。这样的我，不坦诚，还会连累你。” “我答应你的十万斤粮食，一斤都不会少。等粮食交齐，你找个理由，退婚吧。” 贺铮惊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又打起了退堂鼓。他眼底的平静瞬间被打破，涌上一层薄怒。 “我不会退婚。” 贺铮斩钉截铁地掷地有声的说道，“人人都有秘密。我是军人，很多机密任务同样不能告诉你。我工作危险繁忙，不会照顾家，我的妻子不仅要一个人操持家庭琐事，还要随时做好……我牺牲的准备。” 他凝视着温书瑶，目光灼灼：“我娶你之前，就知道你是资本家的后代。你接触的、认识的人，明面上的，我都查得清清楚楚，组织上也有备案。至于我不知道的，那是你们的本事。” “古往今来，大家族都有自保的方法，我不会插手。你尽管放心，以后不要再用这个理由提退婚。” 温书瑶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她才低声说。 “我会连累你的。” 贺铮眼神微动，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放松，轻声安抚道：“我说过，夫妻一体，生死相随，绝不抛弃。” 温书瑶的心猛地一颤，她咬着唇：“可是……你刚才明明很难过，不是因为我连累你了吗？” “那倒没有。” 贺铮的神色缓和了些，“是另一件事。昨天那批陈粮，对方告诉你，保存了多少年吗？” “不知道。” 温书瑶立刻摇头，心又提了起来，“他就说是年头有点久的陈粮。怎么了？是不是发霉不能吃了？” 贺铮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不，保存得非常好。我们请专家看了，那批粮食，起码存放了有十几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而且，如果没有看错，麻袋上还印着年份，最早的一批……是抗日时期的。” 第103章 跟白给啥区别 “……” 温书瑶整个人都傻了，无力地抬手扶额。 抗日时期的存粮？这个系统商城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古董货？ 只听贺铮继续说道：“抗战时期，鬼子到处烧毁粮仓。我听一些抗联的前辈说过，当时很多大地主和老百姓会自发挖地窖、山洞，把粮食藏起来支援前线。没想到，这是真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敬意和感概：“书瑶，替我……替我们，向那位先生转达谢意。” 他看着温书瑶，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以后再有人问起联系方式，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比我更懂。” 温书瑶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她想了想，顺着他的话说道：“这批粮食，是我采蘑菇时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就算我运气好吧。以后如果还有，我会把地址告诉你，你直接带人去接收。至于卖家……就当是你的线人，可以吗？” 贺铮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样更好。” 他看着温书瑶，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这批粮食虽然年头久了，但保存得非常好。高粱和谷子都是最耐储存的，这两万斤里没有一粒发霉。书瑶，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可以安排下一次交货了。” 他话锋一转，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另外，粮食的价格是多少？现在黑市上已经找不到陈粮了，高粱米的价格涨到了五毛一斤。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价？” “什么？高粱已经五毛一斤了？”温书瑶瞠目结舌。 她刚穿来的时候，高粱米才一毛钱一斤，黑市上最贵也不过一毛五。前天看系统商城，高粱米的价格也才两毛三，今天竟然就翻了一倍多？ 看来，粮食短缺的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温书瑶忍不住看向贺铮，忧心忡忡地问：“粮价这么高，除了花钱买，就不能自己种点什么吗？我知道华北那边有冬小麦，咱们这边冬天太长，现在种白菜还来得及吗？”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难道就没有耐寒、生长周期又短的农作物吗？光靠花钱买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温书瑶的思绪飞速转动，想到了后世冬天在有暖气的楼房里，大家都会用花盆种些大葱、韭菜、香菜之类的小菜。 这个年代的筒子楼也是集中供暖，屋里温度不低，如果能发动大家在家里种点东西，就算不够吃，至少也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她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贺铮听完，思索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菠菜、雪里蕻都是耐寒的，可以在土地封冻前收获一批。至于大白菜和土豆，现在种已经晚了，最佳时期是半个月前，不过我们已经组织各单位种了一批大白菜。” “那我回头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弄到菠菜和雪里蕻的种子。”温书瑶点了点头，又把一件事揽了下来。 贺铮看着她，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你还没说，这批粮食的价格。” 温书瑶心里叫苦，系统商城里一分钱一斤买来的东西，现在国家这么困难，她怎么好意思开高价？就算只卖一毛钱一斤，她也觉得于心不忍。 “那边……不想要现金。” 她斟酌着措辞，“既然能把这么多粮食拿出来，说明他们也不缺钱。而且这粮食年头太久了，他们自己也不吃，放着还占地方，本来也没想着要卖多贵。” 贺铮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捐赠？我们不能白拿老百姓的粮食，这是铁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谁说白送了？” 温书瑶苦笑一声，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她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钱啊。” 贺铮一愣，随即开玩笑道：“丹书铁券？他们不会想要这个吧？这个我们可没有。” “噗嗤——” 温书瑶被他逗笑了，“想什么呢，古往今来，哪有十万斤粮食就能换丹书铁券的道理？” 她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人家不缺钱也不缺粮，把粮食拿出来，看中的是一份心意，是看到国家有难，想尽一份力。至于报酬嘛……我听说，之前抄没那些恶霸、地主的时候，不是收缴了很多古董字画吗？” 温书瑶抬眼看着贺铮，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用那些东西来交易吧。那些古董字画，留在库房里不是打碎了，就是被老鼠咬了，现在能换成救命的粮食，又不用花一分钱经费，难道不好吗？” 贺铮彻底惊呆了。 用那些四旧去换粮食？ 这……这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第104章翻仓库 贺铮是一个行动派。 既然有了解决问题的方向，哪怕再匪夷所思，也要立刻去尝试。 “我去找孙书记。” 贺铮留下这句话，几乎是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温家别墅。他脚步急促，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孙书记的办公室。 孙书记正戴着老花镜看文件，被猛地推开的门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贺铮带着一身风尘，满脸凝重地站在门口。 “小贺？你这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贺铮关上门，压低声音，三言两语将温书瑶的提议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孙书记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脸上写满了激动与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不用钱？就想要那些古董字画……那些‘四旧’？” 孙书记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他们咋想的？那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有啥用啊？” 孙书记是穷苦出身，一辈子信奉的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在他看来，那些瓶瓶罐罐、纸上画的东西，远不如一个实实在在的窝头来得重要。 贺铮的神情却很严肃：“书记，正因为他们要这种东西，才足以说明对方的身份了。” 孙书记是何等精明的人，瞬间就品出了味儿来。他重新戴上眼镜，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陷入了沉思。 爱好古董字画，手里有大量储备粮食，又不方便亲自出面交易…… 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模糊的形象浮现在二人心头——前朝的遗老遗少。 “嗯……” 孙书记缓缓点头，“当年小鬼子从全国各地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加上伪满洲国那些人从宫里带出来的，还有那帮遗老遗少的私人收藏……咱们这片土地上，确实埋了不少好宝贝。”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打土豪的时候，咱们确实没收了很多这种东西！厂里的库房里就存着不少，我记得……” 孙书记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他想起来，当初温书瑶捐献家产时，清单上就有不少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 贺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用温家的古董去换粮食？书记，这等同于在她心上捅刀子，您这样做不地道。” 孙书记被他噎了一下，连忙摆手，老脸微红：“我就是想起来了，没那个意思！我老孙还没蠢到拿这事去刺激人家姑娘！” 他站起身，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走！我亲自带你去开库房，咱们挑几件像样的。东西越好，对方才越满意，后续的粮食才有着落。” 库房就在厂区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铁将军把门，鲜有人至。 孙书记打开生锈的大锁，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贺铮跟着走进去，只见偌大的仓库里，各种被查抄来的“四旧”堆积如山，桌椅板凳、瓷器木雕、书画卷轴……杂乱地堆放着，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贺铮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堆“破烂”。他一个军人，只懂得枪炮的型号和战术的布局。孙书记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对着满屋子的东西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孙书记发话：“挑看着气派的拿！” 贺铮闻言，也不客气。 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风雅意境，便径直走到一堆卷轴前，挑了两幅看起来画得最满、山水气势最足的字画。 随后他又在一个木箱里翻出一个贴着“汝窑”两个字的花瓶，看它颜色素净，觉得挺特别。 最后，他又在角落里看见几个绘着精致花纹的摆件，想着凑个整，便一并拿了三个所谓的瓷器摆件。 在贺铮跟孙书记钻进库房，挥汗如雨的“寻宝”的时候。 温书瑶家里的门铃，今天第三次响了起来。 温书瑶压下心头的一丝不耐，走到大门口，隔着镂花的铁门朝外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上午才跟她起过冲突的那个中年妇女，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脸无奈的陈小珍。 “你来干什么？” 第105章 替你辞工 只见那大姐一改早上的嚣张气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正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温书瑶秀眉微蹙，目光越过她，看向陈小珍，语气清冷地开口：“你找我有事儿？” 话音刚落，那大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激灵，双手合十，竟冲着温书瑶疯狂作揖。 “温家妹子！哎哟，我的好妹子，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带着一丝哭腔，“我就是个没文化的妇女，我嘴贱，我就是喜欢扯老婆舌！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真没坏心眼儿！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番变脸绝活，看得温书瑶一头雾水。她实在想不通，这短短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个泼辣的女人怕成这样。 她不解的目光再次投向陈小珍。 陈小珍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凑近铁门，低声给温书瑶解释：“刚才贺团长不是来找你了吗？这位大姐在院里晾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又瞧见贺团长黑着脸，气呼呼地从你家跑出去，她就以为……有什么热闹好看，就一路跟在后头。” “结果她看见贺团长直接去了厂办公楼，心里觉得不对劲，就躲在墙角听了一嘴……” 那妇女此时哪还有半分嚣张，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神情颓败，慌里慌张地接过话头：“温家妹子，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我也听见了，昨天是你去采蘑菇，发现了藏在山洞里的粮食！听说那是小鬼子当年抢走的，都被藏起来了，你运气好，有福气，给找着了！” 她说到这里，几乎要哭出来了，脸上满是悔恨。 “上午是我嘴贱，我不该那么说你！你说……你说你真要跟孙书记撂挑子不干了，让、让我去给厂里找粮食……妹子啊，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她越说越怕，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全厂上下几千口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我还怎么活啊！” 温书瑶看着眼前这个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女人，心里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消息传播得这么快。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懒懒地开口：“昨晚才发生的事，没想到今天下午就传得人尽皆知了。看来，军代室的保密工作也不怎么样啊。” “哎哟，我的好妹子，可不是我瞎打听的！”张大婶连忙摆手，生怕温书瑶误会是她到处乱传，急得脸都红了，“这事儿现在全厂都知道了！我男人是后勤干活的，今天下午他们那一批人，全被调去晒谷子、打高粱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敬佩：“现在厂里谁不知道，是你温同志帮忙找到的粮食！足足两万斤啊！我的乖乖，够咱们厂里这千八百号人，扎扎实实吃上二三十天了！” 张大婶看着温书瑶的眼神，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嫉妒和挑剔，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一点点讨好。 “妹子，我……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之前你在家孵野鸭蛋，俺家也分到了一只，可……可没能养大。我心里就不痛快，再看见你家养了那么多，我……我这心里头就更不舒坦了。”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愧色：“俺不是嫉妒你有鸭子，俺是觉得……觉得厂里粮食都不够吃了，你还给那些活物吃，这不是多贪多占，占公家的便宜嘛。可……可刚才俺家老头子下班回来跟我说，你家喂鸡喂鸭的粮食，全是你自己个儿出的！我这才知道，你有多厉害……妹子，是俺小心眼，是俺错怪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温书瑶心里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她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邻居。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想到这里，温书瑶露出一个和缓的笑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也没什么大仇。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哎！哎！” 张大婶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见温书瑶面色好看了一些，忍不住又向前凑了一步，双手扒着冰凉的铁门栅栏，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鬼鬼祟祟地问道： “那个……妹子，上午那事儿，你、你没拿到贺团长那儿去说吧？” 她一边问，一边紧张地瞟了一眼办公楼的方向，脸上满是后怕：“我……我听说他刚才去找孙书记了，该不会是……是替你辞工去了吧？” 第106章 专门给你留的 温书瑶笑着摆了摆手，否认道：“嫂子你想多了，贺团长可没帮我辞工。” 可张大婶哪里肯信，依旧不死心地扒着铁门追问：“那贺团长这个大忙人，火急火燎地来找你干啥？我在院里可看得真真的，他急匆匆地来，又火急火燎的跑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肯定是有大事儿！” 温书瑶被她问得没法，只好半真半假地扯了个谎，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唉，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我采蘑菇不是误入了一个山洞嘛，除了粮食，还发现了三只小狼崽。嫂子你也知道，我养这几只鸡鸭鹅狗都费劲，这可是三只狼，我哪养得起啊。贺团长就是为这事来的。” “什么？狼？” 陈小珍和张大婶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失声叫道：“你家里有狼？你把狼崽子捡回来了？我的乖乖，你这胆子也忒大了！” 温书瑶苦笑着摇了摇头：“母狼饿得皮包骨，小狼崽子没了妈，我要是不管，它们就只能饿死在山洞里，怪可怜的。都是……没妈的孩子。” 最后那句话，温书瑶说得极轻，像是说给狼崽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份落寞和伤心，瞬间让眼前的两个女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们对视一眼，讪讪地说了句“那你忙”，便匆匆离开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 温书瑶回了屋，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下总算能消停会儿，好好吃顿肉了。” 一直到下午，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温书瑶美美地吃了半只炖鸡，鲜嫩的鸡肉和香浓的鸡汤抚慰了她一整天的疲惫。她将卤好的酱牛肉连同卤汤一起泡着，收进了碗柜里。 傍晚六点半，天色渐暗。院子最外面的黑色铁门处，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温书瑶正在厨房收拾，听见这铃声还有些纳闷。 要知道，贺铮来从不按外面的门铃，他总是自己推开虚掩的小门，直接走到别墅门口按铃。 她擦了擦手，疑惑地穿过玄关去开门。 门一打开，贺铮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小院黑铁门门口。 贺铮身后跟着他的两个警卫员，不高兴小王跟没头脑小宋。两人手上都抱着一个大大的纸壳箱子，看起来分量不轻。 温书瑶看见这三人，微微愣了一下，连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几人刚踏入玄关，一股浓郁的肉香便扑面而来。 小宋的鼻子最尖，忍不住用力吸了几下，下一秒，他那不争气的肚皮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空气瞬间有些尴尬。小王和小宋的脸都涨红了，连忙将手里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斑驳的旧茶几上。 贺铮拉过温书瑶，将她带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家里还有吃的么？我记得你说……熬了鸡汤？” 温书瑶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说话。 贺铮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警卫员，声音更低了些：“他们不会乱说话的。”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理亏，又补充道，“回头我把鸡的钱补给你。他们……很久没吃到荤腥了。我知道你有办法买到鸡肉，实在不舍得的话，就着鸡汤给他们下碗面条也行。” 温书瑶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心头一软，嘴上却故意撅了起来，幽幽地说道：“可是，那半只鸡……是留给你吃的。他们俩要是吃了，你就没有了。” 第107章团长居然会笑 贺铮的心口像是被烫了，那股暖流自脚底心一路蜿蜒，潺潺地涌上心头。 他看着温书瑶清丽的脸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手下意识的去摸着她的头。 温书瑶脸羞的通红，下意识的倒退两步，“那个……锅里还温着水，我去给你们煮面条吃。”说完，便像个逃兵似的，慌不择路的冲进了厨房。 贺铮的手顿在半空中，看着温书瑶羞红了脸跑开的背影，眉眼止不住溢出笑容。 小宋看见这一幕，彻底石化了。 在他印象里，自家团长就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除了“严肃”就是“更严肃”，偶尔下达命令时会带上一丝“冷酷”，至于“笑”这种表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 他激动得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身边正在默默整理衣角的小王：“王哥！王哥！你快看！你快看我们团长！” “看什么？”小王翻了个白眼。 “笑了！团长刚才笑了！”小宋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激动，“他居然会笑！王哥，我是不是眼花了？是不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王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上上下下瞟了小宋一眼，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没看见，就听见嫂子说要给我们煮面条吃。” “面条？！” 一听说有面条，小宋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灯泡。笑容更是咧到了腮帮子，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他笑呵呵地转头看着贺铮的背影，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感激：“团长！您听见没？嫂子……啊不，温同志真好！还留我们吃饭呢！居然是面条啊！现在粮食这么紧张，能吃上白面面条，简直是过年了！嘿嘿，嫂子同志肯定自己都吃不饱呢，还想着我们，真是太感动了！” 贺铮正听着小宋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瞥了小宋一眼，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刚才那个会笑的人根本不是他：“知道粮食少，那你就别吃了，省下来，都给你王哥吃。” “啊？” 小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刚才还笑得像朵灿烂向日葵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的，嘴巴噘着，眼神委屈，像只做错事被主人严厉训斥的小狗。 他、讨好地看着贺铮：“别别别！团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乱说话，我嘴快，我该打！” 说着，还真作势轻轻拍了自己两下嘴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温同志心善！我想吃，团长，我好久没吃面条了，我保证吃了面条更有力气保护您！” 贺铮“嗯”了一声，眼神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小宋见状，知道团长这是不打算追究了，但也不敢再放肆。 他眼珠一转，看到地上似乎有几点灰尘，立刻指着地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道：“啊呀！地板脏了！我去扫地，保证给嫂子同志把地扫得干干净净！” 说完，小宋就急急忙忙地去找扫帚拖把。 没过几分钟，要给温书瑶打扫卫生的人，拎着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兴冲冲地跑回到贺铮面前。 献宝似的说道：“团长！原来这三个小家伙躲起来了！嘿，这不是狼崽子么？看着跟小狗崽似的，怎么比狗胆子还小，居然藏在楼梯下面的缝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呢，我一伸手就把它们都掏出来了！” 三只小狼崽在小宋粗糙的手里不安地扭动着小小的身体，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茫然，鼻子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呜咽声，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让人不忍心。 小王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去角落里拎起拖把，又找了个水桶，开始拖地：不能白吃嫂子做的饭，不然以团长那护犊子的性子，说不定怎么“收拾”他们呢。 小宋却是个孩子性子，他把三只小狼崽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一会儿抱抱这个，一会儿戳戳那个，后来干脆抱起其中一只，高高地往空中抛了一下，又稳稳接住。 小狼崽被这突如其来的“高空作业”吓得“嗷嗷”尖叫连连，四肢乱蹬。另外两只也吓得缩在墙角，抖得更厉害了。 贺铮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那三个小家伙，眉头微蹙，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08章背后的老板实力太强 厨房那边很快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小宋的动作猛地一顿，鼻子使劲嗅了嗅，眼睛立刻就直了，刚才还在逗弄小狼崽的心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很快，温书瑶端着一个沉甸甸的搪瓷盆从厨房走了出来，盆里是满满当当的鸡汤挂面，面条洁白爽滑，汤色清亮，上面还飘着几块金黄的鸡肉和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她将大盆稳稳地放在餐桌上，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了一声：“吃饭了，快趁热吃吧。” “好嘞！” 小宋立马放下手里的小狼崽，兴冲冲地去洗手，然后冲进厨房拿碗筷。 发现小王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双备用的筷子。小宋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王哥，你可真鸡贼，动作这么快！” 小王闻言，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个才16岁的少年，“是你自己偷懒，就知道跟小狼崽玩，不知道主动帮忙。” 小宋被噎了一下，有些理亏，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这时，温书瑶端着一盘切好的鸡肉从厨房走出来，那鸡肉色泽金黄，一看就炖得酥烂入味。 小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口水不受控制地开始分泌。他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嫂子同志！我不白吃饭，一会儿吃完饭，所有的碗我都包了，我来刷！保证刷得干干净净，比新买的还亮！” 温书瑶算是见了世面了！ 警卫员小宋仿佛饿了三天三夜一般，嘴巴塞得满满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一碗面条半分钟就见了底，然后又迅速添了第二碗。实力演绎，什么叫旋风筷子搅拌嘴。 他王哥年纪大些，定力比小宋好上不少，但那快速的咀嚼，也足以看出他多日没沾荤腥，馋得慌。 相比之下，贺铮还算克制，他只是慢慢地吃着面条，喝着鸡汤，细嚼慢咽，姿态沉稳。他碗里的鸡肉，大多都不动声色地夹给了身边的两个警卫员。 小宋和小王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抵不住鸡肉的诱惑和肚子的抗议，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温书瑶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们，想起之前课本里说这个时代的军人干部，都是自己勒紧裤腰带吃野菜、啃树皮，把省下来的窝头、粮食都优先分给下属和老百姓。 贺铮他们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与士兵同吃同住，肯定是事先士卒，奉献自己。 看着贺铮精瘦的脸，温书瑶心里涌起一股心疼和不忍。 她起身又走进了厨房，切了二斤左右的酱牛肉，码在一个大盘子里。 当温书瑶将一盘酱牛肉，放到餐桌上时，三个大男人彻底不淡定了。 小宋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然后猛地看向温书瑶，激动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嫂……嫂子！这……这是牛肉？！” 小王努力维持一个老兵的沉稳形象，但眼睛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紧紧盯着那盘酱牛肉，移都移不开。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别说鸡肉了，牛肉这种东西，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就连一向沉稳内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贺铮，看到那盘酱牛肉时，眼中也飞快地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 他眼神复杂又充满期待的看向温书瑶：“这牛肉，也是那位卖给你的？” 作为贺铮的警卫员，小王小宋二人是知道那两万斤粮食的来历的。 二人听到贺铮的话，不可置信的看向温书瑶，异口同声道。 “这个老板的实力，也太强了吧？！” 第109章我愿意嫁给你 《贺铮夹起一块酱牛肉送进嘴里，浓郁的肉香混着酱汁的咸甜在舌尖炸开。 他办公桌上有一张检测报告，检测证明昨晚收到的那批粮食确实是陈粮，储存时间应该在二十年左右。 技术员说：“这批粮食虽然存放时间长，但保存条件非常好，没有发霉变质，只是口感可能不如新粮。配合营养代餐粉的话，省着点吃，足够咱们厂一千名职工撑上两个月。” 贺铮并没有因为这2万斤粮食，缓解了心底那份焦虑。 他他粗粗算了笔账，至少还需要六万斤粮食，再加上窖藏的秋白菜，才能勉强撑到明年开春播种。 “六万斤粮食啊......”贺铮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不是不信任温书瑶，只是没法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陈粮。要知道现在就算是国家粮库，也调不出二十年的储备粮。 直到刚才温书瑶端出这盘酱牛肉，贺铮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在这个时候，能拿出这样高品质的牛肉，背后那位神秘人的实力恐怕远超想象。 “嫂子，那位大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啊？”警卫员小宋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探究，“他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温书瑶擦桌子的动作一顿，抬头时，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起来：“不该问的别问。” “你们只要知道这些物资能救全厂人的命就够了。一旦走漏风声，咱们谁都别想再联系上对方。” 小宋被她严肃的语气吓得一缩脖子，赶紧低下头扒拉碗里的酱牛肉。 知道贺铮好奇，温书瑶想了想，决定借此机会再抛出一枚橄榄枝：“我也不清楚他们具体情况，只是上次送货的人说，他们有很多苏联进口的肉罐头。” “嘶……” 两个警卫员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年头能随手拿出这么多肉罐头的，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贺铮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二十年前的陈粮，大量的肉罐头......这些线索在他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想起前几年边境线上的军备调动，眼前浮现出那些穿着出手阔绰的苏联专家们…… “他们……”贺铮带着一丝不确定，“应该跟苏联军方做过生意，不然不会囤这么多东西。”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餐厅激起层层涟漪。 苏联的罐头，二十年的陈粮......这些东西的背后牵扯的恐怕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大人物。 “吃饭。”贺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给你们五分钟，吃完跟我去仓库。” 两个警卫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化身为两台人形搅拌机。 小宋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两分钟后，两个大小伙子抹了抹嘴，齐刷刷站起来：“嫂子，我们吃完了！” “碗筷放着我来收拾……”温书瑶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人端着碗碟风一样冲进厨房。水龙头哗哗响了两分钟，两人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抬手冲着温书瑶敬礼。 “嫂子再见！” “谢谢嫂子款待！”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出屋门，速度快的只留下一个虚影…… 贺铮不知什么时候从上衣兜里掏出钢笔，在口袋大的笔记本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他将纸撕下来递给温书瑶，“上面的物资，务必交给那位好心人。五天后将这份物资交付给我，至于交付方式由你来定。” 贺铮将纸塞进温书瑶的手心，起身快步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贺铮双脚定住，背对着温书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安：“书瑶，明天一早，我们去打结婚证。” 温书瑶瞪大双眼，虽然早有准备，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快了。 “那位大人物身份不明，大批物资到达927厂，必然会引起外界注意。届时，恐怕你会成为他们下手的活靶子。” “书瑶，只是现在时局紧张。你有军属身份，总好过孤身一人。我不是逼迫你……” 贺铮只觉双腿有千斤重，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听见她拒绝自己。 “我愿意……” 身后的少女扬起笑脸，朗声答应：“我愿意嫁给你。” 第110章结婚了 今天她特意将头发梳成两条粗粗的麻花辫，辫梢用新买的红头绳系着，垂在胸前微微晃动。 七点整，温书瑶准时来到厂部办公室。 负责开介绍信的白干事，看到她这身打扮，眼前一亮。随后想到这个漂亮的姑娘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立马收回了炽热惊艳的目光。 他推了推眼镜，故作镇定道：“温同志来了？贺团长已经打过电话，介绍信我都给你准备好了。amp;quot; 接过那张盖着红章的介绍信，温书瑶小声道谢。 “客气啥。”王干事笑着摆摆手，“贺团长年轻有为，你们俩郎才女貌，以后好好过日子，福气在后头呢。” 温书瑶点点头，将介绍信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带着的帆布包里。 刚走出办公楼，就看见贺铮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等她。他穿着一身军装装，脚上是一双擦得锃亮的军勾皮鞋，身姿挺拔如松。 看到温书瑶，他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开完了？”贺铮的声音低沉悦耳。 “嗯。” 温书瑶点点头，脸颊有些发烫。 两人并肩往驻厂办婚姻登记处走去。 清晨的厂区格外安静，只有早起的工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清脆的铃铛声在晨雾中回荡。 温书瑶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贺铮，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下巴上冒出些许青色胡茬，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昨天没睡好？”贺铮忽然开口。 “啊？”温书瑶有些慌乱，“没有，睡得挺好的。” 贺铮嘴角扬了扬：“你的黑底发黑，一看就没睡好，我也激动地一夜没睡。” 温书瑶的脸更烫了，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眼睛下方。 婚姻登记处设在厂区边缘的一栋两层小楼里。两人走进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有一对夫妻在办理登记。工作人员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妈，戴着老花镜，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审批重要文件。 “姓名？” “温书瑶。” “贺铮。” “年龄？” “二十三。” “二十七。” …… 大妈一边问一边在表格上记录，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温书瑶紧张得手心冒汗，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偷偷看了一眼贺铮，发现他倒是镇定自若，神情坦然。 “好了，拿着吧。” 大妈将结婚证递给他们，“祝你们新婚快乐，互敬互爱，好好过日子。” “谢谢同志。”贺铮接过结婚证，倒了谢。 温书瑶见贺铮双手接过一张结婚证，自己也凑上前伸出双手，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的眨巴着。 “怎么了？” 大妈好奇的看着温书瑶。 “你只给他结婚证，我还没有呢。”温书瑶声如蚊子，小脸羞的通红。 “噗哈哈哈哈。” 大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贺铮笑着揽过温书瑶的肩膀，忍着笑意低声道：“结婚证只有一张，等下回家，我把它装到相框里挂起来，你可以天天看。” 说着贺铮将结婚证塞进温书瑶怀里，抬起头冲着乐不可支的大妈扬了扬下巴，“我爱人年纪小脸皮薄，大妈您别再笑话她了。” 大妈捂着嘴巴，笑的更欢了。 温书瑶好奇的捏着结婚证，正中央印着领袖的头像，两侧是迎风招展的红旗和金灿灿的五角星，下方是饱满的麦穗与棉花，几只和平鸽展翅飞翔。 最上方一行烫金大字格外醒目：互敬互爱，和睦团结，劳动生产，抚育子女，为家庭幸福和新社会建设而共同奋斗。 她就这么结婚了？ 从今天起，她就是已婚妇女了？ 是一个有丈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