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吕布:貂蝉离间弑父?那是我亲爹!》 第52章 西凉军合体!少年马超! 第五十二章西凉军,合体! 数日后,武关东南。 马腾率领部众行进在返回西凉的路上,大军逶迤数里,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父亲,联军溃败如此之快,实出意料。” 年轻的马超策马跟在父亲身侧,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那吕布当真如此厉害?” 马腾面色凝重,抚须长叹:“吕奉先勇冠三军,确非虚传。如今联军离心,我等唯有暂返西凉,再图后计。” 马氏父子正说这话,忽然间!远方地平线上腾起漫天烟尘,如同沙漠中骤起的风暴,遮天蔽日! “踏踏踏……” 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马腾脸色一变,作为马背上长大的武将,他对于马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沉闷的声音,显然是一支数量不小的精锐骑兵,而且距离自己位置已经很近了! 还不待他做出反应,便有一个斥候骑马疾驰而来,口中大喊: “报——!”马上的斥候浑身尘土,声音急促,“启禀将军!前方发现大军,打着董字旗号,兵力不下数万!速度很快,已经靠近我们了!” 马腾脸色骤然一变,手中马缰不自觉地攥紧。 距离太近了,避不开! 他思虑一瞬,立刻举起右手,看向身后自己的西凉骑兵,厉声大喝:“全军止步!列阵迎敌!” 马腾的部曲由西凉兵和羌族兵混杂组建,闻声立即行动,骑兵训练有素地在两翼展开,长枪兵在前列阵,弓弩手迅速抢占制高点。 过程虽然凌乱,但好在在敌军到来之前,马腾军队完成了列阵! 就在这时,马腾等人也看见远处升腾的烟尘之中,黑压压的西凉大军如乌云压境般缓缓逼近! 当先一面绣金“董”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员肥胖将领端坐马上,正是董卓。 他左右簇拥着华雄、李傕、郭汜等将领,身后是无边无际的西凉铁骑。 看着面前的马腾大军,董卓眼神一动。 总算是赶上了! 这几天诸侯联军四散而逃,大部分诸侯的根据地都在关东地区,他也没办法深入追击。 而西凉太守马腾,则是诸侯中的另类,也是他董卓此行的目标! “寿成兄,别来无恙?” 董卓一众西凉悍将的拥簇下策马出阵,声音洪亮。 马腾面色冷峻,沉声道:“董相国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了?联军已经败退,我等也无意继续与相国为敌。” “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免得双方将士战死沙场。” 董卓哈哈大笑,肥硕的身躯在马上微微晃动: “寿成兄何必装糊涂?你乃联军诸侯,今日既入我彀中,岂能轻易放虎归山?” 马腾身侧,马超一双虎眸寒光乍现,他猛地策马前出几步,手中银枪如毒蛇般直指董卓,声若惊雷: “董贼安敢猖狂!真以为我西凉勇士怕了你不成?” 董卓身旁,李傕、郭汜当即双双策马迎上。 李傕阴恻恻冷笑:“放肆!黄口小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郭汜随即接口,声如洪钟:“西凉勇士?莫非只你马家有?睁开眼看看,吾等身后万千西凉子弟,若真动起手来,尔等今日必死无疑!” “锵”的一声,二人同时掣出腰间兵刃,寒光耀目。 马超毫无惧色,钩镰枪当空一振,枪尖遥指二将,气势十足,傲然道:“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霎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杀气弥漫。 千钧一发之际,董卓却悠然抬手,示意李傕、郭汜退回。 他肥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双细眼精光闪烁,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的西凉少年: “这位便是寿成兄的虎子马孟起对吧?果然英雄出少年。” 说着,他目光扫过马超,又重新看向马腾: “寿成兄,你我同出西凉边塞苦寒之地,当为兄弟,何苦自相残杀?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西凉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他策马前进几步,声音渐沉: “关东诸侯视我西凉人为蛮夷,今日他们溃败而逃,可曾顾及过你?不如归顺本相,共图大业。” 马腾眼神闪烁,握缰的手微微发紧。 他知道自己身后将士皆露疲态,若与董卓这数万精锐铁骑交战,胜算渺茫。 董卓见其犹豫,又道:“若肯归顺,表兄为征西将军,领凉州牧,世代镇守西凉。你我还是西凉同乡,何必兵戎相见?” 马腾长叹一声:“相国既然开口,腾岂敢不从?只是我麾下儿郎……” “若是愿回西凉者,本相绝不阻拦,赠以盘缠,放其归乡;若有愿留下建功立业者,尽可编入我军。他日立下战功,加官进爵,本相也绝不会吝啬赏赐!” 董卓接口道,“不过为表诚意,请令郎孟起随我入朝为官。本相必待若亲子,他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马腾思虑片刻,终是咬牙道:“就依相国之言!” 马腾当下唤来马超,叮嘱起来,年少傲气的少年将军看了一眼吕布,面露不解,但仍旧躬身领命。 董卓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五虎上将之一,西凉锦马超,心中也不由得唏嘘一声,有些欣喜。 自己麾下除了华雄之外,终于有一员正儿八经的大将了! 至于吕布……在联军大败之后,自己已经没有继续留着吕布的必要了! 毕竟他在历史中就是死于吕布之手!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那就只有弄死吕布! 眼下马腾已经屈服,董卓也按照西凉人的习俗,跟马腾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同盟。 马腾麾下西凉兵,半数归于董卓麾下,半数跟随马腾西归,而马腾麾下,历史上的另一员悍将庞德,也转到了董卓麾下! 一时间,董卓麾下兵将势力大涨! 另一边。 联军大败之后,韩馥狼狈不堪地逃回邺城。 他独坐府中,望着堂下零落的将佐,不禁长叹: “联军势大,却各怀异心,终难成事……吕布之勇,实非人力可敌。若非当日暗中应下他的合作要求,送了一批金银珠宝,马匹粮草过去,只怕我韩馥…能不能回来邺城都是个未知数。” 就在韩馥感慨之际,突然间一个心腹疾步跑过来,面色焦急: “主公,有急报!” 第53章 什么?!吕布喜欢年龄小的? “什么急报?” 韩馥心中一跳,开口询问。 心腹双手呈上一封密文: “主公!袁本初退回渤海后,广发檄文,招兵买马,聚粮草,纳贤士,声威日盛,不少传言都说,他已经不满足于渤海一郡之地。” “甚至…近日连邺城之中,亦有诸多世家子弟纷纷东投,欲效忠于袁氏!” 韩馥闻言,手中茶盏险些跌落,冷汗涔涔而下! 自己麾下的谋臣官吏,可皆是邺城,魏郡等地的世家大族,名门子弟! 名义上,自己这个冀州牧是渤海太守袁绍的上级。 但韩馥明白得很,袁本初四世三公,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 真论起地位高下,他比不了袁绍! 昔日联军举义就是佐证,十八路诸侯,论官职他韩馥这个冀州牧最高,但盟主却仍是让袁绍当了! 这就是袁家的能量! 眼下韩馥只感觉如坐针毡,自己身边…仿佛皆是袁绍的耳目眼线,竟挑不出几个可以信任的人! 韩馥甚至有些怀念起潘凤来。 这个家伙虽然武力一般,又背叛自己投降了吕布,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平民里爬上来的武将,而非那群见风使舵的世家望族! 那日夜里,潘凤所说的话也在韩馥耳边回荡起来: ‘主公,您要是损失惨重,回头周围的这群诸侯还不跟一群饿狼一样,把将军您给吃了!’ ‘那些世家大族,不管在谁手下都能混个一官半职…他们投了袁绍也不吃亏,可是您呢……’ ‘袁本初四世三公,岂会只甘心当一个太守,他要扩张地盘,首当其冲的是谁啊?是韩将军您啊!’ ‘……’ “袁本初,好一个袁本初!你这是要反客为主啊……”韩馥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颤。 “如今之势,那些出身世家的谋士是靠不住了!我唯有紧握吕布这一强援,才能保全冀州!” 韩馥眼神闪烁,当下召集自己能信得过的心腹,急切下令: “速去打听吕布的喜好!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美女骏马,只要他喜欢的,我们都想办法弄来!” 不过数日,探子回报:“长安那边回报,言说温侯好骏马金珠,尤爱美人。” “金银之物,我已经送了一批,况且吕布身居高位,也不缺这些。”韩馥眼神闪烁,“骏马…吕布已有赤兔马,我手里也没有比赤兔更好的名马了。” “至于美人……”韩馥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一点他可以考虑一下,冀州地方人口稠密,还找不出几个有姿色的美人了吗? 见韩馥这般言语,一个心腹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开口: “主公,中山郡甄氏有女五人,尽皆姿容出众,知书达理,其长女年芳二八,还未出阁,可送与温侯,投其所好。” 韩馥听罢,毫不迟疑,击案道:“好!即刻备齐粮草三万石,黄金五千两,锦缎千匹,再派人前往中山甄家,就说我要将他家五个女儿都聘下,一并送给温侯!” 左右皆惊,有人劝谏:“主公,甄家乃是河北名门,一口气要他五个女儿,况且最小的女儿甄宓听说才七八岁大,这恐怕……” 韩馥摆手打断,语气坚决: “如今形势危急,哪还顾得了这许多?谁知道吕布是喜欢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只要能结交于他,对抗袁绍便可,速去处理!” 十几日后,邺城一支满载粮草财宝的车队,连同数辆华盖香车,在夜色掩映下悄然驶出邺城,直往虎牢关方向而去。 …… 另一边,虎牢关外。 西凉军大营前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跪满了被缚的联军溃兵,粗粗望去,足有上万之众。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饥色,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此刻正惶恐不安地窃窃私语。 “听说西凉军惯常坑降...”一个年轻士卒颤声道,脸色惨白,“咱们会不会被活埋了?” 旁边一个老兵啐了一口:“早知道当初就跑快些,如今落入董卓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投降了董卓,能不能有条活路,我还不想死……” “你想投降,那董贼可还不一定要呢,我听说这董卓可是个生吃人肉的暴君恶魔……” 众多溃兵议论纷纷,绝望,恐慌的情绪在他们之中蔓延,不少人已经开始低声哭泣,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坑杀的惨状。 “嘭!” 就在这时候,营门大开,董卓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董卓目光扫视眼前的溃兵。 联军败退之后,西凉军四处出击,杀敌无数,自然也抓捕了数不清的溃兵俘虏。 这些人如果关着,那么就要一直消耗他西凉军的军粮,还要耗费人手看管。 坑杀,董卓自问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过来打算招降这些原本属于诸侯联军的溃兵。 “诸位将士!”董卓声如洪钟,声音远远传开,顿时压过了场中的啜泣声,“抬起头来!看看你们身边的人!看看这些与你同生共死的弟兄!” 溃兵们下意识地抬头,茫然地看向高台。 “今日之战,非你等之过!”董卓声音激昂,“而是那些联军诸侯,为了一己私利,污蔑本相,骗你们来送死,想要扰乱朝纲,败坏我汉室气数!” 这时,溃兵中一个满脸血污的校尉突然挣扎着站起,怒目而视:“董贼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几名西凉兵正要上前压制,却被董卓挥手制止。 “好!是条汉子!”董卓不怒反笑,“但本相问你,你为那些诸侯拼死拼活,他们可曾厚待于你?你手下的弟兄们,可曾吃过几顿饱饭?领过多少粮饷?” 校尉一时语塞,董卓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 “那些诸侯早已逃回关东,此刻正在享受着美酒佳肴,可曾想过你们这些被丢下的士卒?” “你们若返回关东,无非三种结局:要么再次被强征入伍,继续当他们的炮灰;要么回乡继续做任人鱼肉的百姓,受尽世家大族的压榨;最好的,也不过是苟全性命于乱世,终日饥寒交迫!” 说罢,董卓话语一顿,目光扫过台下诸多溃兵俘虏: “这样的生活,是你们想要的吗?” “大汉不该是这个样子!” 第54章 诸位!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话说到了溃兵们的痛处,人群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董卓见状,语气转缓,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 “但若你们归顺本相,一律赦免其罪!每人每月粟米一斛,钱五百,绝不拖欠! 受伤的弟兄,我们会全力医治!立下战功者,按功行赏,绝不因出身寒微而轻视!” 说罢,董卓话音一顿,接着声音愈发洪亮的开口: “若有不愿从军者,发放盘缠,遣返回乡!本相在此立誓:若违此诺,天诛地灭!” 溃兵们顿时一片哗然,这待遇,可远比他们在联军中优厚得多! 方才那名校尉仍不服气: “董贼!谁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董卓哈哈大笑: “我董卓或许暴虐,但从不亏待真心跟随我的将士!西凉军的待遇,天下谁人不知?” “而且本相承诺,只要有真本事,一律按军功升迁!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你的出身而轻视于你!” 听见董卓的话音,一众联军溃兵在下方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 “若是如此,加入西凉军爷未尝不可……” “哼!董贼奸诈,他的话岂能轻信?!” “不能吧,我看这董相国面向挺善的……” 众人嘀咕,有人心动,也有人仍旧对董卓持有敌意。 高台之上,董卓目光扫视全场,随即大手一挥,趁热打铁:“抬上来!”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个西凉兵抬着一口口沉重的铁木箱到台前来。 箱盖打开,里面堆满了大把大把串好的汉五铢钱,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般的色泽。 同时,一批批扎甲和戎装也被装在箱子里抬上来! “打开营门!”董卓高声下令,随即转向溃兵,“现在,愿意跟随我董卓的,上前领军饷,拿兵服,从此就是我西凉军的弟兄! 若想回家的,去左边营门,每人发盘缠二百钱,现在就可以离开,绝不为难!” 溃兵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动。 不过没过太久,一个年轻的联军溃兵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领了一串铜钱和一套西凉兵甲,然后站到了西凉军一侧。 看着这一幕,董卓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走上前来。 铜钱发放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大多数溃兵都选择了留下。 毕竟乱世之中,能有一口饭吃已是难得,更何况董卓开出的条件确实优厚。 也有少数人走向左边营门,领了盘缠,头也不回地离开。 董卓也没有阻拦,信守承诺放他们离开。 这些人即便走了,对董卓也是有收益的,他们会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行为,会一点点扭转自己暴君的形象。 这时,之前站出来质疑的校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前,却没有立即领取钱和甲,而是直视董卓: “相国可否保证,不让我等去攻打自己的乡亲故旧?” 董卓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 “本相可以承诺,短期内不会让你们与故乡为敌。但乱世之中,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发生冲突。若真到那时,本相允许你们避战。” 校尉沉吟片刻,终于是继续上前一步。 原本对董卓充斥着敌意的他,此刻在权衡之后,也选择了倒戈董卓! 这样基层军官倒戈,可就不是一个人投降了! 他麾下的百夫长,什长,伍长,以及基层士兵大半都会跟着他一起投奔! 果然,在这个校尉倒戈后,溃兵群里有站出来一大片人,跟着他一块领了银钱,加入董卓的阵营! 西凉军抓捕的万余人溃兵,此刻有七八千人都选择了留下! 而这样的溃兵营,董卓还有好几个! 他率西凉军出征诸侯联军,一番鏖战下来,总兵力甚至不降反增! …… 与此同时,陈留郡。 联军败退后,曹操没有率军返回自己的根据地,而是驻扎在陈留郡西。 此时的曹操坐在大营辕门前,身侧跟着几个医官。 他身上,吕布留下的箭伤已经恢复了些,但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剧烈活动。 曹操望着这几日来,稀稀拉拉奔逃回来的几十个溃兵,不由得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中带着几分疑惑。 几日前联军大败,他虽有心匡扶汉室,铲除董贼,但单凭他一军之力,实在难以为继。 联军诸侯被吕布杀得大败,已经没了斗志。 曹操迫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率众回返。 路上,荀彧献计,要曹操留在虎牢关东,陈留郡西的要道位置,招揽诸侯联军被打散打溃的残兵,壮大自己势力。 曹操也是一方豪杰,当即觉得此计甚妙,便在此地安营扎寨,静候联军溃兵。 按照他和荀彧等谋士的估计,十八路诸侯被打溃的残兵起码有数万人,哪怕曹操只招揽其中一半,也是五千兵勇! 要知道,眼下的曹操势力可不算大,曹家和夏侯家带来的兵勇,外加李典乐进带着乡勇,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而已! 但如今…… 曹操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他驻扎数日,也没招揽到多少溃兵。 “主公。” 就在这时,曹操耳边传来声音,伴随着一阵华贵熏香的气息。 曹操转头,只见一袭青衣的谋士荀彧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文若,”,曹操低沉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烦躁,“联军溃散,溃兵数以万计,流散四方。为何连日来,投奔我等的士卒如此之少?” “莫非是我曹操声望不足,不足以吸引豪杰来投?” 荀彧温润如玉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主公声望日隆,且在此设营,地处要冲,按理说不该如此。其中必有蹊跷。” “那…怎会如此?” 曹操皱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曹洪带着几名斥候,风尘仆仆地疾驰而来,未等战马停稳便翻身跃下,脸上分外急切! “孟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曹洪声音急促,甚至忘了行礼。 “子廉,何事如此惊慌?” 曹操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起身询问。 曹洪喘着粗气,指着西面虎牢关的方向: “探马回报!董卓……董卓他在虎牢关外,将我们溃散的数万联军……全、全都收编了!” “什么?!” 第55章 董卓碍事就算了!皇帝也来凑热闹?! 曹操和荀彧几乎同时失声,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不可能!” 曹操猛地踏前一步,抓住曹洪的胳膊: “董卓残暴,历来屠戮降卒,以首级充作军功!那些联军溃兵怎会降他?又怎敢降他?!” “千真万确啊,主公!” 曹洪急声道。 “那董贼不知怎么转了性子,非但没杀被俘的兵将,还当着数万溃兵的面,发表演说,痛斥关东诸侯弃军而逃,罔顾士卒性命,给我们扣了一口黑锅!” “他还当场打开府库,发放铜钱粮饷,承诺一视同仁!在他的妖言惑众之下,原本该属于我们的溃兵大半都已归降了董卓,被打散编入西凉各营了!” 听见这话,曹操忍不住面露骇然之色:“发放粮饷?收买人心?” “董卓此贼贪残酷烈,嗜杀成性,怎会做出这般行径?” 一旁的荀彧面色难看,缓缓开口:“主公,董贼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啊!” 说罢,他又继续补充道: “此举狠辣至极!不仅瞬间补充了董卓的兵力,更绝了我等壮大之路!这些溃兵本是百战余生之辈,若能收拢,稍加整训便是一支精锐!如今……唉!” 曹操松开曹洪,踉跄后退两步,望着西方虎牢关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他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强烈的危机感。 “董卓……董仲颖……”曹操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何时变得这般有心计了?” 曹操说完,沉默片刻,最后无奈一叹:“此贼不死,日后…必成大患啊……” …… 月余后,长安城,温侯府。 月华如水,悄然洒落。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吕布沉思的侧脸。 案几上铺开着一卷空白的帛书,一旁砚台中的墨汁犹带微光,吕布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思绪纷飞。 联军大败之后,诸侯已然逃回各自的地盘,西凉大军也不好深追,便大军班师,返回了长安城。 这一役,自己收获颇丰,招揽了赵云,张郃两员名将,还从袁术,韩馥等人手里借着合作的由头,拿来了大量的粮草军械。 ‘联军的这批物资我已经安排张辽等亲信暗中分批转运至洛阳废墟,妥善藏匿,不会有人察觉。’ 吕布心中暗道。 这件事其实是有风险的,各方面上面都不算完全稳妥,但收益也是很大。 他吕布肯定不能一直久居董卓之下,当个所谓的孝顺义子。 这一批粮草军械,就是自己日后的启动资金。 只不过…… 巨大的收获过后,吕布心头却多了一抹阴霾。 他在联军讨董期间收获了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董卓也是穿越者! ‘董卓既是穿越而来,那他必然知晓‘原剧情’中的吕布会做什么,知道我会背刺他!’ ‘这种情况下,董卓老登必定会对我有所防备,不会让我轻易近身刺杀他。’ ‘甚至…这家伙可能已经在暗中谋划布置,准备除掉我了!’ 吕布越是想,心中的危机感越是浓郁。 自己虽是无双上将,但人有力穷时,他一人再强,也难挡数十万的西凉大军。 ‘我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能快速刺杀董卓的话,就需要一些其他的准备对抗董卓。’ “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何助力可借?” 吕布看着桌面上的火柱,眼中倒影出摇曳的火苗,一时陷入苦思。 “有了!”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现,猛地转头朝着书房一侧看去! 那个方向,是皇宫的方向。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 “这长安城内,除了董卓和西凉军,还有汉献帝刘协和他的禁军!虽为傀儡,但终究是天子,是大义名分!或许,我有办法把刘协拉拢过来……” 吕布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个模糊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他迅速回到案前,提起笔,笔走龙蛇,很快,一封密信就在他眼前成型。 这是一封表忠心的密信。 他想要借用刘协的力量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一步一步来,这第一步,就是先获取刘协的信任。 “西凉大军回朝,明日董卓老登就会被我和一众西凉兵将请赏,到时候我有近身接触皇帝的机会,可以把密信交给他。” “对了,还有要跟王允这个老登提前通气,让小皇帝准备一下,免得露出破绽。” 吕布口中喃喃。 他拿起自己写的信扫了一遍,很快眉头皱起。 密信…写得属实一般。 虽然自己写了些‘匡扶汉室’,‘愿为大汉赴汤蹈火’之类的话。 但整体看起来,还是乏善可陈,差点意思,没有那种真心效忠的感觉。 当然,他吕布也确实不是真心想要匡扶汉室。 ‘这种事,还不好找人代笔……’ 吕布皱眉。 找人代笔,文采好的忠诚度不一定高,有可能泄密。 而他手下的亲信战将们…… 都是武将,只会冲。 让他们整点武的还行,来文的估计还不如自己呢。 想到这里,吕布又是长叹一口气: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正经谋士呢?” 吕布放下笔墨,又思考了一阵子,很快,他的嘴角再次上扬。 “来人!” 他朝门外沉声道。 一名亲卫应声而入:“温侯大人,有何吩咐?”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速去请潘凤将军过来一趟,就说…本侯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潘凤被亲卫带进吕布的书房。 此时的潘凤似乎刚从睡梦中被唤醒,衣甲穿戴得有些匆忙,发髻也略显松散,脸上带着几分惺忪和显而易见的忐忑。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这间只点着几盏烛火的书房,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末…末将潘凤,参见温侯!”他抱拳行礼,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吕布。 吕布挥了挥手,亲卫无声地退下,并细心地将房门掩上。此刻,书房内只剩下二人。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将案几上那卷他已经写好的密信,轻轻推到了潘凤面前。 潘凤不明所以,迟疑地上前一步,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了密信上的字。 紧接着,他脸色猛地大变! 第56章 温侯不可!雅蠛蝶! “温侯,这是……” 潘凤手捧着吕布的密信,语气颤颤巍巍。 他虽然脑子不算太灵光,但看着吕布突然对汉献帝写了一篇表忠心的密信,也能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本侯想写给陛下的一封奏疏,”吕布轻笑一声,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关乎…未来大计。” 潘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立刻从额角渗了出来,声音都带了颤音: “温…温侯!这…私通…呃,密奏陛下,这若是让相国知道了…我…我们……” 他吓得几乎要瘫软下去,只觉得脖颈后凉飕飕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董卓的屠刀朝着自己猛挥过来! 看着他这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吕布他起身,绕过案几,走到潘凤面前,用力拍了拍他那粗壮却有些发软的肩膀。 “慌什么?”吕布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难得的和蔼。 “正因为此事千系重大,本侯才独独找了你来。其他人,要么忠心有余能力不足,要么能力足够但不够忠心。唯有你,潘将军,本侯深知你的忠心赤胆,是能托付大事之人!” 这一顶“忠心赤胆”的高帽子扣下来,加上吕布如此“推心置腹”的姿态,潘凤那简单的脑子顿时被一股混杂着恐惧和莫名荣宠的情绪填满了。 自己一个降将,在吕布手下确实得到了诸多豪华待遇! 甚至很多本不属于自己的计策功劳,吕布都得意安插在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 这无疑是吕布对他的信任和奖赏! 想到这里,潘凤惨白的脸上恢复几分笑容,他的声音仍旧有些发虚畏惧,但也强撑着应下吕布的要求: “蒙…蒙温侯如此信任,末将…末将万死不辞!只是不知末将这粗人,能…能为温侯做些什么?”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案后,手指点着那卷空白的帛书,说出了那句让潘凤目瞪口呆的话: “本侯思来想去,一封简单的密信难以表达我对陛下的赤诚之心。内容或许苍白,但形式务必惊人,方能触动圣心。”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潘凤,嘴角那抹笑意变得有些诡异: “所以,本侯打算以血书的形式密奏陛下!” “血…血书?!”潘凤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舌头都打结了,他已经猜到了吕布叫自己过来的用意: “温侯大人!您…莫不是打算用我的血?!” “正是。” 吕布的语气不容置疑,“唯有将士的热血,方能彰显其诚!你一字一字,给本侯用心抄好了。” “记住!字迹不必多么工整漂亮,但一定要用力,要深,要让人能感受到那股…嗯…沉甸甸的诚意!” 潘凤看着自己蒲扇般的大手,又想象了一下用匕首放血、蘸血写字的情景,脸都快绿了! “温、温侯大人,我觉得普通的密信也足以表示您的忠心和诚信了!” 潘凤颤颤巍巍的开口,谁闲得没事想要放自己的血啊! 他当然也不想! “不行啊潘将军,非血书不足以展现出我等的诚意,尤其是潘将军你这份忠肝义胆,等血书密信成了之后,本侯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潘凤迎着吕布那看似带笑、实则不容反驳的目光,他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得选了。 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那他还不如勇敢一点面对自己既定的命运。 只见潘凤双腿颤抖着把胸膛一挺: “末…末将遵命!定…定用一腔热血,写好这份奏疏!” 紧接着,潘凤看着吕布递过来的空白帛书和七星宝刀,心一狠,咬咬牙,将七星宝刀自刀鞘中抽出! “噗——” 利器入肉,殷红的血珠顿时自潘凤指尖涌出。 潘凤不敢浪费,连忙龇牙咧嘴地蘸着血,在那绢帛上歪歪扭扭地开始“抄写”。 过程自然是惨不忍睹。潘凤额上冷汗涔涔,一方面是因为疼的,另一方面也是紧张的。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用心’地写过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感觉像是在剜自己的肉。 还好,吕布的密信字数也不是特别多,潘凤很快写完,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当然,他现在的脸色可以说是相当的苍白和虚弱,好像身体被掏空一般。 吕布拿过密信,打量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字迹,血渍深浅不一,甚至还有些晕开,看上去确实充满了某种原始的、粗糙的‘诚意’。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地将血书卷起收好。 “很好,潘将军。”吕布的语气带着赞许。 “辛苦了,回头我会让人去库房取些上好的阿胶、人参送到你那里,好好补补气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其他补品,直接去库房拿即可,就说是我应允了。” “放心,本侯绝不会亏待为我流血流汗的弟兄!” 潘凤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感觉这血没白流。他忍着掌心的疼痛,恭敬地行礼:“谢温侯赏!末将…末将告退。” 他小心翼翼地退向门口,正准备转身离开。 正当潘凤心里盘算着自己那些人参补品能炖几锅汤时,能不能把身体补回来的时候,身后又轻飘飘地传来吕布似乎不经意间补充的一句: “嗯,以后像这样需要向陛下表忠心的‘血书’,就都交由潘将军你来代笔了。你办事,我放心!” 吕布很满意,古人搞这种血书,歃血为盟的仪式还真不少。 他自然不想放自己的血,那些终于自己的猛将,如张辽赵云等人,吕布也不舍得他们放血,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万一放出点毛病怎么办? 而潘凤,他就完全不心疼了! 甚至不仅不心疼,还有点高兴! 这家伙打架也打不了,出谋划策也不行,每个月吃自己这么多粮食军饷,总得给自己创造点价值吧! 这个血书价值,还算不错! “……” 另一边,潘凤脚步猛地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 他猛地回头,看见吕布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温侯这哪是看重他的‘文采’和‘忠心’啊!这分明是…分明是把他当成现成的、随用随取的血包了啊! 潘凤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差点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强行咽下那口憋屈,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 “末…末将领命……” 说完,他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书房,内心早已泪流成河。 第57章 王允:不好!我成叛徒了! 长安城的夜晚,点烛谋划的人远不止吕布一人。 司徒府,朝堂三公之一王允的书房内正点着一盏孤灯,将他紧锁的眉头和满脸的愁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王允枯坐在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卷早已凉透的茶汤,心中翻腾着难以言说的焦灼与苦闷。 “唉……” 一声长叹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沉重。 王允心绪纷飞: 自他上一次与吕布密谈,定下刺董之计已经过去了数月。 本来那一次在宴席间,吕布贴身董卓,周围又无侍卫,只要他暴起发难,诛杀国贼只在须臾之间! 这是十拿九稳的事! 但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消息突然传出来! 不仅打乱了他们的刺杀计划,还让吕布不得不随着西凉大军出征,一身的武艺精力尽数投入到了前线战事, 而原本箭在弦上的诛董大计,就这样被硬生生搅黄,无限期搁置了下来。 更让王允感到难受、憋屈的是,为了维系与吕布这层至关重要的‘同盟’关系,他不得不继续与之公开亲近,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义女貂蝉也送给吕布。 本来让貂蝉亲近吕布是为了用连环计除掉董卓,但此刻在外人看来,却全然变了味道。 在那些不明就里的同僚眼中,太仆赵岐、执金吾伏完,甚至宫中的一些内侍,他王允已然成了趋炎附势、攀附董卓麾下头号猛将的小人! 是背叛了清流士人风骨,转而投靠董卓派系的叛徒! 近日以来,原本与王允交好的几位大臣,或在路上相遇时刻意避开目光,或在他发出饮宴邀请时托病推辞。 那种无声的疏远和隐约的鄙夷,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坐立难安。 可他偏偏有苦说不出! 难道要他拉着每一个人的手,告诉他们自己与吕布密谋诛杀董卓的计划? 这显然不可能!只怕话未出口,他王家满门就已身首异处。 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让王允内心郁闷得想要吐血! 而如今,更坏的情况发生了。 董卓大破诸侯联军,凯旋而归! 此刻的长安城内,西凉军声望一时无两,董卓必然会借此机会,向汉帝刘协讨要更多的赏赐,更多的权利! 他的声势也会更上一层楼,愈发炙手可热,难以撼动。 “不能再等了,绝不能再等下去了!” 王允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每多等一日,董卓的根基就牢固一分,而他自己身上“投靠董党”的污名也就更深一分。 他必须做点什么,既要向陛下、向那些还心怀汉室的忠臣证明自己的清白,更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推动那件迟滞已久的大事—— 刺杀董卓! 王允内心不断思索着,不多时,他感觉有些心烦意乱,思绪也难以理清。 王允索性推开案几,起身推开书房门,信步走入府中的小园林。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莲池上,泛起粼粼微光。然而,就在这清幽的景致中,却传来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 王允循声望去,只见义女貂蝉正独自坐在水边的石凳上,对着一池碎月,手中拿着一把玉梳,却久久未曾梳理那如云秀发,只是望着水中自己朦胧的倒影怔怔出神,绝美的侧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蝉儿,为何在此叹息?夜深露重,有何心事?” 王允走上前,声音不由放缓和了些。对这个身负重任的义女,他心中总有几分愧疚。 貂蝉闻声,慌忙起身见礼,眼神有些闪烁,低声道: “义父…女儿无事,只是见月色甚好,出来走走。”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听闻…听闻温侯已班师回朝,不知何时能得一见。” “温侯……” 听见貂蝉提起吕布,王允轻声呢喃,眼神凝沉。 王允身前,正在倾诉的貂蝉语气一顿,继续开口: “而且…蔡中郎家的两位千金,文姬小姐和贞姬小姐,近日也被相国安排,与温侯走得很近,女儿一时苦闷,这才如此。” “什么?蔡邕的两个女儿?!”王允闻言,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忧烦瞬间被惊疑取代,“董卓将她们也送到了奉先身边?” 他原本就紧绷的心弦猛地又被拉紧了几分! 董卓此举,是有心还是无意? 是为了笼络吕布,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刻意用蔡氏姐妹来分貂蝉的宠,从而削弱他王允与吕布之间这本就不算牢固的联盟? 王允内心变得凝重。 无论原因为何,这都意味着,他原本设想中依靠貂蝉牢牢系住吕布的这步棋,出现了变数! 他与吕布之间那本就因战事而延误的“盟约”,此刻变得更加不确定和危险了! 不能再有任何犹豫了! 王允看着眼前面露忧色的貂蝉,又想起朝中同僚的疏远和董卓日益膨胀的权势,一股极其强烈的危机感彻底淹没了他。 必须尽快行动! 必须立刻与吕布再见一面,重提旧事。 必须将那迟滞太久的诛董大计,重新推动起来! “夜深了,蝉儿,回去歇息吧。”王允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然而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光。 “你既对温侯情深意重,为父…自然要替你多多筹谋。” 他略作沉吟,似在斟酌,随即低声道:“这样,明日你备几样像样的礼——库里有新得的蜀锦和玉璧,以为父私人的名义,去温侯府上一趟,贺他凯旋之喜。” “你正好可借此机会,多与温侯说说话。”王允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最后…便说为父心中敬重温侯英武,特在家中设下私宴,望他得闲时能赏面一叙。” 月光洒落在王允清瘦的脸上,照见他眼中深藏的算计与孤注一掷的决意。 一旁的貂蝉闻言,秋水般的眸中顿时漾开明亮的光彩,她翩然敛衽,声如莺啼:“女儿…谢父亲成全!” 第58章 高攻低防的貂蝉 次日上午,温侯府。 “温侯大人,王司徒府上的貂蝉小姐求见!” 一个仆从走到吕布寝室门边,低头垂腰,恭声禀告。 “知道了。” 吕布起身,很快走到了自己府衙门口。 府外停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上,侍女掀开帘子,精心梳妆过的貂蝉款款走下。 吕布虎眸一动,只见她身着淡雅而不失华美的鹅黄色曲裾深衣,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乌黑的云髻间斜插一支衔珠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少女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尽显绝色风姿。 貂蝉身侧还带着几名捧着礼盒的侍女,袅袅婷婷地来到吕布面前。 “妾身奉义父之命,特来恭贺温侯凯旋。”她声音柔美,屈膝行礼时,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区区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将军笑纳。” 吕布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蜀锦和玉器,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挥手让亲兵上前带走: “司徒大人太客气了。礼物,本侯收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貂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直接问道:“王司徒可是打算邀本侯过府一叙?” “啊?”貂蝉檀口微张,明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讶:“将军,您…如何得知的?” 她还没跟吕布说这件事,王允府上的其他人显然也不可能提前通报。 看着貂蝉那惊讶的模样,吕布心中呵呵一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觉得王允闲的没事喜欢当‘大撒币’,给自己送点财宝过来。 自己跟王允私下里可是联盟,肯定是借着送礼的名义要跟自己议事。 甚至王允找他为了点什么,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这些话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面对貂蝉这个传话的中间人,吕布只是淡淡道:“司徒大人与本侯,亦是旧识。此等大胜之后,叙旧宴饮,再寻常不过。” 貂蝉闻言,略有些迟疑:“只是…父亲或许还未及充分准备宴席,此时前往,是否太过仓促……” “无妨。”吕布打断她,语气洒脱,“粗茶淡饭即可。本侯与司徒大人,皆非为此等口腹之欲而来。” 貂蝉似懂非懂,却乖巧地点点头。 接着,吕布吩咐备车,与貂蝉同乘一车前往司徒府。 马车内空间不大,貂蝉身上淡淡的馨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吕布鼻尖。 “温侯此次征战,听闻甚是凶险,不知…不知身上可曾带伤?”貂蝉柔声问道,一边侧过身子,一双含情美眸毫不避讳地在他英武的身躯上流转打量。 说话间,她那柔软的身子不自觉地又贴近了几分,衣袖甚至轻轻拂过了吕布的臂甲,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馨香。 吕布的目光依旧投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只是随口应道: “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貂蝉见他反应平淡,却也不气馁。 她嫣然一笑,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只绣工极为精巧的香囊,以指尖轻轻捏着,递到吕布眼前。 吕布定睛一看,那香囊上用金线绣着并蒂莲的图案,针脚细密,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这是妾身前些日子特意绣的,”她脸颊飞起两抹红云,声音愈发轻柔,“里面放了些安神的香料,盼能助温侯夜夜安寝……” 吕布这才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那精致的香囊,随手接了过来,甚至没细看便揣入了怀中,道:“有心了。” 吕布现在的心思都在盘算着接下来跟王允的谈话,对于貂蝉的频频示好亲近,只是随意应付一下。 美人虽好,但他想要的话,什么时候享受都可以,没必要耽搁了即将到来的正事。 不过貂蝉看见吕布收下自己的礼物,眸中顿时漾开欣喜的光彩。 眼见司徒府的朱漆大门已然在望,马车速度渐缓,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鼓起勇气,整个身子又软软地朝吕布那边靠过去几分。 这一次,她靠得极近,几乎半副身子都要依偎进吕布的怀里,仰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呵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吕布的颈侧,声音带着一丝诱人的糯软:“将军……” 就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 吕布能感觉到貂蝉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下颌,看着怀中如同发情猫儿一般的角色美人。 吕布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是原版吕布那种被酒色所伤只戒酒的货色,但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怀里的少女这般主动,他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真成禽兽不如了! 吕布猛地转过脸,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 在貂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吕布一手已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托起她光滑的下巴,不容抗拒地低头吻上了那娇嫩的红唇。 “唔!” 貂蝉瞬间睁大了美眸,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吕布霸道的气息和唇上灼热的温度。 这个吻短暂却极具侵略性,片刻后,吕布放开她。 只见貂蝉钗环微乱,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绯红如霞,一双秋水眸子里水光潋滟,满是迷离与慌乱,朱唇微肿,正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软软地靠在车壁上,魂不守舍。 吕布看着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 貂蝉勾引自己的时候跟个魅魔一样,一颦一笑都是媚态天成,让他都很难把持。 但自己真A上去的时候,貂蝉反倒跟个小白花一样,率先投降了。 总结一句话,高攻低防。 不过吕布并未多想,径直下车,大步走向司徒府门。 而貂蝉则是自己一人留在车厢内,还沉浸在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满眼的心慌意乱。 另一边,吕布已经大步走进司徒府,府里的仆从哪怕是看见他也不敢阻拦,想要汇报却没有吕布走得快。 很快,吕布径直走到了王允书房。 此刻的王允正背对着门,望着墙上一幅字画出神。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当看清来人是吕布时,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甚至下意识地朝吕布身后望了一眼: 按理来说,貂蝉应该先回来向自己禀告情况的。 怎么吕布比貂蝉先到了? 自己这个义女不会亲近吕布玩脱了,被直接强留在温侯府了吧? 第59章 董卓?露头就秒! 不过王允终究是历经风雨的老臣,很快沉静下来。 一个义女貂蝉,本就是为了离间董,吕二人准备的,就是吕布真要了貂蝉,那也不足为道,甚至正合他意。 他眼中的惊诧稍纵即逝,立刻换上热情而不失分寸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奉先来了!快!你我席上交谈。” “奉先来得实在快了些,我这府中都没什么准备。” “司徒公不必如此,我此来主要是想要拜谢司徒公的厚礼,又怎敢让您备宴款待?” 吕布笑着开口。 两人寒暄一阵,王允亲自引吕布到席前坐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对着侍立在角落的仆役挥了挥手: “这里不需伺候了,都退下,没有吩咐,不得打扰。” 待左右屏退,房门掩上,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王允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敛去,化为一片凝重。 他压低声音,切入正题: “奉先,董卓如今势大,凯旋之后更是权倾朝野,若再不除之,汉室倾危,你我亦死无葬身之地矣!” 吕布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扫过跳动的烛火,脑海中飞速闪过董卓如今的局面: 原本比自己轻视,觉得不足为虑的董卓老登竟然也是个穿越者! 而且在最近,穿越者董卓也开始展露出他的獠牙。 根据自己安插在董卓身边的眼线探听到的情报。 董卓自诸侯联军中招揽到了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并且跟马腾达成了西凉盟誓,带着马超,庞德两员西凉猛将,以及大批马腾麾下的西凉兵回归长安。 不仅如此,联军被俘的溃兵,也被董卓一顿忽悠,大半都弄到了他的帐下。 在招揽兵马这一块,自己相对于董卓确实是有劣势。 现在,穿越者董卓知道他在原剧情中死于吕布之手,必然会防备自己,甚至也会防备王允。 如果按照之前的套路硬搞刺杀,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他抬起眼,看向王允,语气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董卓身边如今戒备森严,寻常难以近身。昔日刺杀之计,已难施行。” 王允闻言,脸色更加沉重,但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并未显得过于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光芒: “老夫亦知此事艰难。故,苦思冥想,另得一计……”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 “董卓此贼,虽残暴不仁,却极度贪婪自负。此番大胜,其骄狂之心必达顶点。我等何不顺势而为,联络众臣,联名上书,以‘天命所归’、‘功高盖世’为由,奏请陛下行禅让之礼,拥立他…登基为帝!” 吕布眼神一动,略有无奈。 好家伙,王允这几招真是一点不带变的,演义上他最后刺杀董卓也是这个借口。 不过这也确实是个办法。 哪个穿越者不想登基称帝呢? 另一边,王允没有察觉到吕布的微表情,继续道: “待那禅让大典举行之日,百官齐聚,鼓乐喧天,董卓志得意满,自以为江山在握,防备之心必降至最低。那便是…我等动手,诛杀国贼,匡扶汉室的最佳时机!”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吕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司徒公此计…可行,不过需要些许调整。” “哦?奉先直说无妨。” “首先,上书之事,不能由司徒公你提起。” 吕布开口,原版董卓可以,但穿越者董卓只要稍微回忆一下自己的死法,就能知道王允不安好心,必须换人才能降低董卓的心理防备。 “此事我来做,我会鼓动董卓麾下西凉将领,让他们拥簇董卓,威逼天子禅让。” “嗯…这般也可。” 王允微微颔首,他要联合众臣,势必要说明自己的计划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吕布的调整若是做得好了,无疑能让整个计划更加隐蔽。 “其次,此等大事,关乎国体,必须有一人首肯,方可名正言顺,事后方能安定人心。” 王允一怔:“奉先所指是……” “当今天子。”吕布目光深邃,眼神锐利,“唯有取得陛下的密旨或默许,我等方为奉诏讨逆,而非以下犯上。” “司徒公,除董大计之前,我需要秘密觐见陛下,得到他的首肯,才能行动。” 吕布这一招,主要是给自己拉起来政治筹码。 至于之后的步骤,只要进行到董卓登基,他刺杀董卓的难度就不算高了。 联军一战之后,吕布对于自己的武力值也是有了清醒的认知。 那就是—— 他吕奉先天下无敌! 只要不是以一敌千这种,他在小规模突袭战都是无敌的存在,近战用戟,跑远了还有辕门射戟级别的箭术,就董卓那体型,露头就秒! “这也没问题,我会尽快安排你密见陛下,等到时机成熟,会遣人去你府上。” 另一边,王允颔首,也同意了吕布的第二个要求。 二人又简单喝了杯茶水,吕布便起身告辞。 吕布走后不久,王允起身回到书房,正打算复盘计划,耳边就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貂蝉步履略显迟疑地走了进来 她额头上云鬓微乱,原本精心梳理的发髻边有几缕青丝不听话地垂落,眼神飘忽,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带着几分羞怯和未曾消散的迷离,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见貂蝉,王允愣了一下: 怎么吕布走了貂蝉反而回来了? “蝉儿?你不该在温侯府中吗?” 刚刚吕布独身一人进来,王允以为貂蝉已经在温侯府承欢受宠过,所以未能及时回来禀告情况。 这种情况王允完全可以接受,这是巩固联盟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现在,貂蝉突然回来让王允有些懵了。 自己猜错了? 那事实是个什么情况? 此刻的貂蝉正沉浸在自己方才马车内那惊心动魄的一吻中,心头小鹿仍在乱撞,冷不丁听到王允这般发问,顿时也愣住了。 她茫然地抬起那双迷蒙的眸子,看向王允,下意识地重复道:“父亲大人,女儿…应该在温侯府上吗?” 话一出口,她看到王允那若有所思、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再结合自己此刻的心虚与羞赧,本就冰雪聪明的心瞬间明悟: 原来…原来父亲王允竟然希望自己能与吕将军有更亲密的发展!甚至她应该发展到留在温侯府里! 想到这里,貂蝉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小鹿乱跳,俏脸愈发的羞红起来。 自己跟吕布的关系,进展得还远远不够啊! 第60章 李傕,你也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了? 另一边,吕布策马回了温侯府。 “温侯,您回来了。” 门口的家丁见是吕布,连忙上前迎接。 “嗯。”吕布微微颔首,“正好,你们几个再去多找几个人,去李傕、郭汜等将军府传话,就说我从王司徒那弄了些好酒,晚上设宴庆祝此次大胜而归!” “是。”下人连忙应道。 吕布的理由无可挑剔,又是蹭吃蹭喝的好事,李傕等西凉诸将没人拒绝,天色还未暗,就一个接着一个到了温侯府赴宴。 夜色下的府衙灯火通明,宴客厅内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吕布位居首座,西凉军中的一众实权将领李傕郭汜等人两侧落座,席间珍馐美馔,舞姬助兴,一派欢腾景象。 吕布扫视席间,见自己邀请的人都来了,便手持金杯,朗声笑道: “此次大破关东鼠辈,全赖相国英明神武,亦仰仗诸位将军奋勇杀敌!如今联军鼠辈如丧家之犬一般东逃,天下已无人能挡我西凉铁骑兵锋,我等可谓高枕无忧矣!” “来,满饮此杯,贺我西凉军威!” “贺军威!敬温侯!” 李傕、郭汜等人纷纷大笑举杯,一饮而尽,脸上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吕布也是脸上带笑,跟李郭等将军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过三巡,宴席间的气氛愈加热络起来,酒精让每个人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话语也变得更加随意而贪婪。 “咚咚咚!” 李傕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耍酒疯似的拍桌子,震得杯盘轻响。 “要俺说,这回咱们立下这般大功,杀退了联军十几万大军!相国怎么也得给俺老李再加个将军号!骠骑将军就不错!再赏个几千户食邑,让俺也尝尝当大封君的滋味!” 他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景象。 “嗝儿……”旁边的郭汜打了个酒嗝,接着嗤笑一声: “骠骑将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鸟样,有半点骠骑将军的样子吗?” “你能当个四方将军都得是相国大人开恩,你得偷着乐那种!” 说罢,李傕又抹了把沾着酒渍的胡子:“老子不贪图那些虚名,真金白银、娇妻美妾才是实在!国库里那些白花花的金银珠宝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老子花花!” “老子再去买上几个小美人,大被同眠,嗝儿!那才叫舒坦……” 另一个满脸虬髯的西凉将领立刻哄笑起来,挤眉弄眼道: “郭阿多,你是想要金子,还是想要美人?俺看你是媳妇娶得少,憋得慌了吧!哈哈哈!” 郭汜也不恼,反而得意地晃着脑袋: “小孩子才做选择,老子全都要!” “TMD!老子玩命搏来的富贵,还不能享受享受了?到时候老子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那才叫快活!” 又有一个将领憧憬地插话: “听说长安城里新来了几家西域胡商,带着会跳肚皮舞的胡姬,那腰肢,那眼神……嘿嘿,要是相国能赏几个这样的异域风情,那才带劲!” “樊稠,瞧你那点出息!” “你也没好到哪去!” “哈哈哈哈……” 宴席间,西凉诸将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兴奋,满眼都是对权力、财富、美色赤裸裸的渴望! 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只等着董卓封赏下来,好去过上自己心里幻想的那般奢靡生活。 吕布佯装与众将一同饮乐,但迷离的眼神下却一直冷眼旁观。 看着西凉众将的姿态,西凉嘴角微微上扬,忽地,他举起酒杯,大声开口: “诸位兄弟,如今荣华富贵已经近在眼前!但……” 眼见西凉诸将都转头看向自己,吕布突然又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你们想不想更进一步,去拿一场更大的富贵?!” 吕布的话让醉酒的西凉诸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侯,你这话说得,那金银财宝谁不想多拿?”李傕醉醺醺的开口,引得众将符合。 “对啊!” “老李这倒是说了句实话!” 郭汜也看向吕布:“温侯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更大的富贵,要是真有好处,我等肯定要!” 吕布嘴角上扬: “这更大的富贵,用富贵来说都是少了…这是一场足以光耀门楣,泽被子孙万代的…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 李傕郭汜等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醉意似乎都醒了几分。 席间众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 “温…温侯此言何意?” 李傕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带着试探。 吕布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诸将,声音充满了诱惑: “你们想,父亲大人如今已位极人臣,权倾天下。此番又立下不世之功…若再进一步,登临九五,南面称帝,岂非顺天应人?” 他顿了顿,看着李傕、郭汜等人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道: “到了那时,我等这些最早追随父亲的旧部,就不再仅仅是功臣,而是从龙之臣!裂土封王,亦非妄想啊!” “称…称帝?! ”郭汜倒吸一口凉气,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这个念头太过大胆,让他一时心神剧震! 但仔细一想,吕布的话却像种子一样落入心田,迅速生根发芽——是啊,若董相国真当了皇帝,他们这些人的地位…… 李傕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中野心闪烁:“温侯,若是真想促成此事,该如何着手?” 呵呵,鱼上钩了。 吕布心中暗笑。 但表面上,仍旧是一派为他们着想的诚恳: “不难。只需让父亲大人看到,他登基称帝乃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便可。” “诸位只需在军中、在朝中,多多宣扬相国功绩,联络友好大臣,一同上书,恳请陛下效仿尧舜,禅让帝位于有德之人……这声势一旦造起来,父亲大人自然便能明白天意民心所在了。” 李傕、郭汜等人听得频频点头,觉得此法确实可行。 而更重要的是,那从龙之功和裂土封王确实充斥着诱惑,让他们这些西凉边军出身的将领只感觉心潮澎湃,好似一步登天! 李傕满脸喜色道: “听温侯言,实令我等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 第61章 你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郭汜也是点头:“好!就依温侯之言!我等知道该如何做了!” 紧接着,其他西凉众将也是连连附和。 见西凉众将如此,吕布知道他的这一步棋也是成了大半,不过还是要多嘱咐一句: “诸位切记,此事乃是你等感念相国恩德,自发而为。任何人问起,哪怕是父亲大人询问尔等,也万不可提及是我说起!” “否则,父亲若觉此事乃有人刻意推动,而非天下真心拥戴,反而可能坚辞不受,你我的一番苦心,岂不白费?” 李郭众将闻言,深觉有理,连忙保证:“温侯放心!我等明白其中利害!此事乃我等自愿为之,与温侯无关!” 吕布环视一圈,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哈哈,饮酒!饮酒!未来各位兄弟说不定都要去各自封地,以后这般聚在一起痛饮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温侯说得是极!” “敬温侯!” “……” 又过了两天半,相国府书房。 董卓一人在书房内,独自对着房间内数不清的古玩珠宝,却是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吕布…吕奉先…”他喃喃自语,肥硕的脸上阴晴不定,“你究竟是不是穿越者?” 这个问题如同鬼魅般萦绕在他心头数日,却始终找不到确凿的答案。 虽然吕布没有接他的暗号,但吕布的种种行为却是偏差了原本正常历史中的吕布太多,让董卓很难不去怀疑。 苦思一阵,董卓的眼神中最终闪过一丝决断: “罢了!” “不管吕布是不是穿越者,哪怕他确实是历史上的吕布,也会因为王允的连环计杀了我!” “都到这一步了,宁错杀,不放过!” 董卓下定居心! 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兵强马壮,声望正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种种计划在他心中酝酿: “我必须尽快找个由头,削弱吕布的兵权,或者…想个办法直接除掉他!” 就在董卓暗自盘算之际,门外亲卫来报: “相国,李傕、郭汜二位将军求见。” 董卓收敛心神,恢复常态:“让他们进来。” 李傕、郭汜二人快步走入,行礼之后,脸上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与谄媚。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由李傕率先开口,语气夸张: “相国!如今您大破联军,威加海内,功高盖世,远迈古今!兄弟们都说,这汉家气数已尽,天下当有德者居之!” 郭汜立刻接口,声音洪亮: “正是!相国您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依末将看,那小皇帝早就该识相点,学习尧舜,把皇位禅让给您才对!相国您登基称帝,才是众望所归啊!” 董卓闻言,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震,细长的眼睛瞬间眯起,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两人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三国里其他细节他可能记不清楚,比如早就在自己麾下的徐晃、张辽等名将。 但董卓的死法,他还是清清楚楚的! 原版的王允连环计,在策反了吕布之后,王允就是用天子禅位的借口,骗吕布回长安被杀的! 现在李傕郭汜突然要来劝自己称帝,让董卓的第一反应就是阴谋! 这是王允的阴谋! 一念及此,董卓身体前倾,望着面前的李郭二将,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这话…是王司徒教你们说的?” 李傕、郭汜摇头:“我们跟王司徒素来没什么交情,他怎么可能让我们来说这些?” 董卓紧紧盯着两人的眼睛,心中更冷:“那是…吾儿奉先让你们来说的?” 见董卓竟然猜到了事实,李傕郭汜心里一咯噔! 但他们立马想起了吕布的叮嘱,强作镇定,又是坚决摇头:“更与温侯无关!” “相国明鉴,这…这是军中将士们共同的心思啊!大家都盼着相国您能更进一步,带着兄弟们共创不世之功业!” 董卓靠在椅背上,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起来,目光在李傕、郭汜那看似诚恳,实则紧张的脸上来回扫视。 他当然不信这“众望所归”的鬼话,自己董卓在历史上是个什么风评他还是有逼数的。 但…看李傕郭汜两人的表情神态,董卓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以西凉诸将的性格,他们若是为了封王拜将劝进自己,似乎也说得过去…… 即便是穿越者董卓,一时也难辨真伪。 不过…… 董卓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是计又如何? 这或许…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若这真是王允、吕布的阴谋,想借此将自己捧高再摔碎…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董卓心中暗忖。 如今他手握西凉精锐,更有马超、于禁等新降之将,实力正处于巅峰。若能借此机会,提前布置,设下反套… 说不定能一举将王允、吕布等人一网打尽!自己也不用一直担惊受怕,老是防备了! 若不是计…那顺势登上帝位,接受禅让,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无论如何,这把火,先烧起来再说! 想到这里,董卓脸上露出了看似被说服的笑容:“哦?众将士…果真都如此想?” 见董卓语气松动,似乎真有被说动的迹象,李傕、郭汜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趁热打铁! “千真万确啊相国!”李傕急声道,“军中上下,谁不念叨着相国的恩德?谁不盼着相国能更进一步,带着兄弟们共享富贵?” “是啊相国!”郭汜也赶紧帮腔,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您若不信,大可随意召几位军中将领来问话!若有一人说不,末将愿提头来见!” 董卓看着两人信誓旦旦,急不可耐的模样,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副被逼无奈、却又暗含野心的复杂神情。 他肥胖的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叹了口气,拖长了语调,那声音里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埋怨,又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意动: “唉…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这语气,这神态,落在李傕、郭汜眼中,分明就是半推半就、心照不宣的默许! 两人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跪倒在地: “末将等恭喜相国!贺喜相国!天命所归,众望所归啊!” “起来吧。”董卓挥了挥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奈”的笑容,“此事…容老夫再思量思量。你们先下去吧,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 “末将明白!末将告退!”李傕、郭汜心领神会,强压着狂喜,毕恭毕敬地退出了书房。 书房门刚一合上,董卓脸上那副故作姿态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和杀机。 他静静坐了片刻,确认李傕郭汜已经走远,这才开口: “来人,速去传马超、于禁二位将军,即刻来见本相。” “是!”仆从进来应下,又匆匆走出。 第62章 吕布使用了潘凤血书,效果拔群! 就在董卓秘密召见马超等麾下悍将,暗中行动的时候。 皇宫一角,如墨一般的夜色下,几道人影悄然闪过。 未央宫,一处偏僻荒废已久的侧殿。 殿内蛛网暗结,梁柱间弥漫着陈旧的尘埃气息,仅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投下片片晃动不安的光影,勉强驱散一隅黑暗,却更添几分诡秘。 一张陈旧的坐榻上,一个少年衣着不合身的龙袍,紧张的东张西望,时不时焦虑地望向那扇紧闭的殿门。 他身旁仅跟着一名头发花白、神色同样紧张的老太监。 “王公公,确定无人跟随吗?” 刘协的声音带着即为明显的颤抖,他虽然是天子,但此刻也只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 “陛下放心,”老太监躬身,声音压得极低,“老奴绕了许久,确认无人留意。此处平日绝无人来。” 但话音落下,老太监自己也不放心,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木门上,仔细听了半晌殿外的动静,这才对刘协微微点头示意安全。 随后,他如同一个融入阴影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侍立在门内侧,全身心地戒备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殿门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 小皇帝吓得猛地一颤,几乎要跳起来。 只见王允率先闪身而入,迅速反手将门掩上。 而当他身后那个高大魁梧、英武不凡的身影彻底踏入这昏暗的殿内时,刘协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因惊惧而尖锐了几分: “王、王爱卿……你、你怎么将他带来了?!” 小皇帝刘协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魁梧身影上,仿佛看到了比董卓更令人恐惧的存在! 站在王允身后的,正是吕布! 对于刘协来说,吕布是董卓的义子,是他麾下最锋利的爪牙,杀人无数,比那山涧恶虎,海中蛟龙还要可怕! 王允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低语: “陛下勿惊!温侯虽是董卓义子,实则心向汉室,乃是老臣安排在那董贼身边的忠义之士!今日冒死前来,正是为陛下诛除国贼!” 吕布适时上前,他并未穿着显眼的铠甲,而是一身深色常服,刻意收敛了沙场上的凛冽杀气。 此刻吕布单膝跪地,姿态放得极低,双手呈上一份血书密信 正是那一夜,潘凤为他代笔的杰作! “陛下,”吕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沉痛感,“董卓逆贼,欺天罔上,荼毒社稷,臣每思之,痛心疾首,恨不能生啖其肉!” “然而时机未至,只得虚与委蛇,此中煎熬,不足为外人道!此血书,乃臣以血明志,天地可鉴!望陛下明察!” 小皇帝看着吕布呈上来的血书,呆愣了一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吕布手中的密信。入手微沉,展开一看,那歪斜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果然是用暗红色的血水书写而成!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其上! 小皇帝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颤抖。 如此狠厉决绝的方式,极大地冲击了少年天子的心灵! 他在朝堂上听惯了所谓的忠心言论,不管是谁,甚至董卓都能扯上一两句为了大汉。 但这份血书…就完全不一样了! 割开自己的皮肉,用自己的血来表忠心! 这要忍受多大的疼痛?这得是多大的决心和忠诚?! 小皇帝看向吕布的眼神瞬间变了,惊惧逐渐被一种巨大的震撼和难以置信的感动所取代。 看着小皇帝的表情变化,吕布心中也是很满意。 不错! 潘凤的血没白流! 他毕竟不是真忠臣,没有诚心光有漂亮话,搞不好忽悠不住小皇帝。 但血书的分量,一下子就把他忠心的分量给抬上来了! 甚好! 另一边,王允见小皇帝已被血书和吕布的表态初步打动,他上前一步,几乎凑到小皇帝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那如同游丝般的气音,甚至连侍立在门口的老太监都难以听清: “陛下,老臣与吕将军所谋之策,关键在于‘顺势而为’四字。”他目光灼灼,语速低缓却清晰。 “董贼如今大胜而归,骄狂之心已达顶点,其篡逆之心,朝野皆知。此刻,正需有人‘顺应’其心,将其捧至极高之处……” 小皇帝刘协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屏息凝神地听着。 “老臣与温侯已经鼓动了董卓那逆贼的手下,他们会在朝堂之上,鼓动大臣上书……” 王允继续低语,一字一顿说得清晰, “奏章之上,必将极力颂扬董贼‘匡扶社稷’之功,言其德迈尧舜,功过伊霍…进而恳请陛下,为天下苍生计,效仿古之圣王,禅让帝位于董卓!” 刘协听到“禅让”二字,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露出惊恐。王允连忙以眼神安抚,声音更低却更急: “陛下稍安勿躁!” “届时,陛下您切不可断然拒绝,亦不可立刻答应。需表现出惊惶、不舍,却又…无可奈何之态。最终,在百官‘再三恳请’之下,您再‘被迫’应允,下诏同意举行禅让大典!” “唯有如此,方能令董卓深信不疑,以为陛下怯懦,百官臣服,天下归心。他才会放下戒备,欣然踏入那为他准备好的…绝路!” “待禅让大典举行之日,百官齐聚,董卓志得意满,以为江山唾手可得,其心神必全然沉浸于登基美梦之中,护卫必有疏漏!” “届时,吕将军将率心腹死士,于大典之上,光明正大,以雷霆之势,诛杀国贼!而后昭告天下,国贼已然伏诛!陛下便可重整汉室江山!” 小皇帝刘协听得手心冒汗,心脏在胸膛间如同打鼓一般,砰砰直跳! 不管是对刘协,还是对王允,吕布…这个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 计划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之上。 但听到自己并非真的要将祖宗基业让人,而是在演一场逼真的大戏,最终目的仍是诛杀国贼,重掌大权,小皇帝刘协眼中的恐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第63章 水晶爆炸还在操作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看着王允和吕布,郑重地点头: “朕…朕准王爱卿等所奏!务必…务必除此国贼!” 吕布见状,也是适时上前,声音恳切而坚定: “陛下!董卓虽为国贼,然名义上仍是臣之义父。臣愿为陛下手中利剑,诛杀此獠!” “然需陛下赐臣一道密诏,昭告天下臣乃奉诏讨逆,而非以下犯上、弑父悖伦之人!如此,事成之后,方能安定人心,不致引发非议。”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小皇帝,深吸一口气,口中轻道:“此计仍需要您配合,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为了增加小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度,吕布直接借用了天水郡某位十年后出生的大汉忠臣的话。 哪怕吕布并非真心忠于汉室,但曾经说出这句话的人,可是大汉王朝水晶爆炸还在操作的人! 直接重新定义了忠义的上限! 这句话一出,小皇帝刘协看向吕布的表情更是变了! 他何曾听过如此悲壮又赤诚的话? 更何况刘协年纪虽幼,但已经在董卓的阴影下喘息了不知道多久! 吕布这句话直接就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小皇帝刘协眼圈一红,竟当场落下泪来: “忠臣!忠臣啊!” “朕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对朕说这些话!” “吕将军…真是我大汉忠良!” 小皇帝哽咽道: “朕…朕今日方知,何为国危思良将,患难见忠臣!如今大汉江山,就托付给两位爱卿了!” 激动之下,刘协甚至当场许诺:“待大事已成,朕必不负二位爱卿!” “除掉董贼之后,王司徒当为首席功臣,任丞相,总领朝政!吕将军救驾有功,朕加封你为大将军,温侯爵位世袭罔替,永镇京畿!” …… 密会之后,小皇帝刘协很快为吕布写好了讨贼密诏,吕布将其收入怀中。 这东西很重要,给他加声望的。 自己现在的名声太臭了,招揽赵云这样的有志青年有很大的debuff,而招揽歪瓜裂枣又没什么用。 所以诛杀董卓,这一件自己前期最大的名望事件,自然是要把握好!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 长安城内,计划如同王允所预期的那般悄然启动。 朝会之上,以李傕、郭汜为首的西凉诸将率先发难,联同部分被胁迫或暗中投靠的大臣,群起奏请,言称董相国功高盖世,德配天地,当继大统,逼迫少年天子刘协禅让帝位! 刘协虽早已知晓计划,但面对殿下如狼似虎的西凉将领,依旧演出了十足的惊惶、悲愤与无奈,最终在百般胁迫下,颤抖着声音,下诏同意举行禅让大典。 董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动声色,坐看事态发展。 甚至在该他出场的戏码上,以戏精级别的演技,出演了一名故作惶恐又难掩贪婪的暴君形象,文体两开花! 在李傕等西凉将领一口一个的‘众望所归’声音中,董卓被迫接受了皇帝的禅位。 宫中一处高台被临时改称为受禅台,禅让大典在此台举行。 台上旌旗招展,百官列队,场面宏大而肃穆。 董卓在几名亲随的拥簇下,一步步踏上受禅台。 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诛杀国贼!匡扶汉室!” 王允按照预定计划,猛地掷杯为号,厉声高呼! “哐!” 霎时间,殿门轰然关闭,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烟尘四起! 预先埋伏在殿宇两侧、回廊之中的甲士如潮水般涌出,刀枪并举,直扑受禅台之上的董卓! “有刺客!护驾!护驾!” 董卓肥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慌失措”,脚步踉跄着后退,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 然而,下一秒,情势陡变! 宫墙之外,骤然响起震天的战鼓与号角声! 更多的、装备更为精良的西凉精锐如同从地底涌出一般,撞开宫门,粉碎窗棂,如钢铁洪流般涌入大殿! 其人数之多,气势之盛,瞬间反将王允埋伏的兵马包围得水泄不通! 整个大殿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刀锋所指,尽是董卓的西凉兵! 王允脸上的决绝瞬间化为惊骇,他刚想按照计划高呼吕布之名—— “我儿奉先何在?!速来救为父!!!” 他没想到,高台之上的董卓喊吕布竟比他喊得更快、更响、更情真意切! 但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反而让王允略微安心,脸上露出一副计划通的神色。 叫吕布? 你董卓以为吕布出来是帮你的? 其实是杀你的! 而此时此刻,吕布的身影如约出现在大殿一侧,方天画戟在手,煞气凛然。 他本欲趁此良机直取董卓,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目光一凝。 只见董卓身边,不仅簇拥着李傕、郭汜等西凉旧将,新投的马超、于禁也赫然在列,各持兵刃,眼神冷厉。 更重要的是,台下层层叠叠,尽是西凉悍卒,强弓硬弩对准了每一个可能的方向,将他通往董卓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不对! 吕布心中暗凛! 自己虽料到董卓这穿越者必有准备,但没想到,董卓这老登准备得如此充分! 这临时的受禅台总共多大点地方,董卓叫来的西凉精锐直接给这里围满了! 少说得有上千人! 而吕布带来的人,除了张辽,赵云等几位心腹猛将,再就是十几个绝对忠诚的亲卫。 硬打,哪怕自己和麾下战将亲卫都是武艺高强,恐怕也不好说能一定杀了董卓,然后全身而退。 毕竟董卓麾下除了精锐西凉兵,马超庞德这样的悍将,武力值同样不弱! 另一边,董卓看着不远处的吕布,也在暗自皱眉。 吕布这家伙…竟然真的能拉着张辽赵云这些人过来杀他! 这些武将明明归顺吕布的时间都不长,他真敢带着这些人一块谋划刺杀自己的计划! 现在的董卓也有点举棋不定。 他虽然麾下人数占优势,但吕布手下的几员战将可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猛将,全都是能在战阵中七进七出的狠角色! 要是吕布一个人,有马超庞德于禁李傕等人,配合西凉精锐围攻他不成问题。 但加上张辽赵云这些‘万人敌’,一起杀过来,董卓也不敢说自己麾下一定能保护他不被杀。 双方剑拔弩张,杀气弥漫了整个大殿,却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受禅台上的董卓被铁桶阵护着,台下的吕布被一众猛将簇拥着,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军队和噤若寒蝉的百官。 一场骤然发难的宫廷政变,却在爆发之后的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双方尬住了!